第四百零五章 武王迎贤臣,闻仲问昏君
勒马停下的姬发,不禁对黄飞虎拱手客气道:“姬发失迎!敢问可是武成王?”
“我是黄飞虎!见过二公子!”黄飞虎顿时忙拱手回礼,同时惊讶的问道:“姬发公子,何以如此打扮,难道西伯侯他...”
姬发尚未开口,南宫适便是语气略显低沉的开口道:“武成王,文王已与数日前崩逝。如今,姬发公子已经继承文王王位,成为我大周武王!”
“什么?”猛然一瞪眼的黄飞虎,坐在五色神牛背上的身子不由微微一晃:“姬昌兄他竟然...”
姬发则是随即开口道:“武成王,家父曾言,在羑里之时,多亏您与比干王叔照料。后父王回西岐,更是多亏了武成王与比干王叔进言。此恩此情,父王不会忘,西岐不会忘,我姬发更不会忘。武成王既然已反出朝歌,西出五关,来到西岐,那么我大周便会视武成王为上宾,不必在担心纣王的追杀。”
“多谢武王!”心中微定的武成王,顿时便是对姬发拱手诚挚的开口感伤道:“武王,不知飞虎可否早些进城,先去拜祭文王?”
姬发一听不禁欣然点头道:“当然!武成王,请!”
“不敢,武王先请!”黄飞虎一听顿时忙开口,不敢怠慢。
姬发见状不由驱马上前来到黄飞虎身旁,调转马头和黄飞虎并骑而行,同时侧头对黄飞虎笑道:“武成王。到了西岐,不必拘谨,咱们还是一起吧!”
“多谢武王!”黄飞虎一听顿时便是略显激动的忙道。身为武成王。黄飞虎在殷商朝堂的地位可想而知。如今到了西岐,他早已做好屈居人下的准备。可是,谁不希望得到尊重和重视?如今姬发所做,无疑是让黄飞虎那被纣王伤的透心凉的心一下子变得火热了起来。
微微一笑的姬发,旋即便是忙对一旁同样暗松了口气的黄滚拱手客气道:“这位一定是黄老将军吧?老将军大名如雷贯耳,姬发久仰多时,今日能与老将军相会于西岐。姬发幸甚!”
“武王过奖!老夫惭愧!”黄滚一听不由略有些受宠若惊的道。
说话间,一行人便是一起向着西岐城的东城门而去。
不多时,当众人来到西岐城的东城门时。便是看到了西岐文武正在姜尚的带领下在城外亲迎。如此场面,实在是让黄飞虎父子受宠若惊啊!
“武王,黄飞虎叛君之臣,得武王如此隆重而迎。实在是惭愧!”翻身下了五色神牛的黄飞虎。不禁惶恐的对姬发单膝跪地拜倒。
忙翻身下马的姬发,不由含笑上前扶起黄飞虎道:“武成王!所谓君不贤而臣头他国,良禽择木、良臣择主。纣王无道,有武成王如此大才而不知擅用。而武成王既然来了我西岐,那么我西岐自然不会如纣王那般糊涂,罔顾大才。武成王与我西岐有恩,姬发所做,不足偿还之万一。武成王若是不弃。姬发有意,封武成王为我大周开国武成王!不知武成王意下如何!”
“武王厚爱。飞虎安敢不效死以报!”浑身一震的黄飞虎,顿时便是后退了两步对姬发恭敬单膝跪下拱手道:“臣大周开国武成王黄飞虎拜见武王!”
随着黄飞虎的话音落下,下了马的黄滚和黄家众家将也都是一个个对着姬发单膝跪下:“拜见武王!”
“哈哈,好!武成王请起!诸位,请起!”朗声一笑的姬发,不由上前将黄飞虎扶起:“我大周得武成王,如虎添翼,如鱼得水啊!”
此时,伴随着略显苍老的朗笑声,姜尚也是带着众文武上前,当先对黄飞虎含笑恭喜道:“恭喜武成王!”
“姜大夫?”看到姜尚的武成王,不由有些惊讶的开口。
而一旁的姬发则是笑着道:“武成王,此乃我大周丞相,也是孤王相父!”
“原来是姜丞相,飞虎失礼了!”黄飞虎一听顿时便是不敢怠慢的忙对姜尚拱手道。
淡然一笑的姜尚,则是随意忙道:“武成王,咱们可是又同朝为臣了啊!”
闻言略微愣了下的黄飞虎,反应过来也是不由一笑道:“在朝歌,姜大夫只是下大夫,如今在西岐却是丞相,当真是文王更会用人才啊!”
“呵呵,老夫老朽了,这个丞相也是众人礼让罢了!”摇头一笑的姜尚,便是转而道:“以后,共保大周,还需多多仰仗武成王啊!”
众人一番寒暄客套,随后便是一起热闹的进入了西岐城中。
黄飞虎先是去忠贤祠拜祭了姬昌以及殷商往死的那些忠贤们,如杜元铣、商容、比干等。由于姬昌生前的要求,故而他死后神位也是被放入了忠贤祠之中。如此,黄飞虎此次拜祭倒是方便的多了,一下子老朋友都拜祭了个遍。
随后,武王姬发在宫中举办盛宴,欢迎黄飞虎一行的到来,西岐文武权贵尽皆参加。
而晚宴之后,姬发更是安排姜尚亲自送黄飞虎等人去为他们安排的府邸休息。
西岐城中极好的路段,一座崭新的巨大府邸坐落于此,姜尚、武成王等一行来到这里。抬头看着那崭新匾额之上‘开国武成王府’的六个鎏金大字,黄飞虎不禁再次激动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行人进入府邸之中,府中姬发早已安排的侍女便是快速的将众人引入府中客厅,上了茶水果点。
请姜尚和老父亲黄滚上座的黄飞虎,在一旁首位坐陪,看着那些侍女离去,旋即便是忙对姜尚感慨开口道:“丞相,武王隆恩,飞虎实在是受宠若惊。”
“武王求贤若渴。遇到武成王如此大才,自然是不会怠慢!”笑说着的姜尚,便是转而目光微闪的道:“对了。武成王专门请我进府中,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喝杯茶吧?”
听姜尚这么说,黄飞虎顿时便是略微正色的道:“姜大夫,我想让您见一个人!”
“哦?何人?”姜尚一时间有些惊讶,不由忙问道。
黄飞虎没有多说,却是伸手略微拍了下手,同时看向外面。
姜尚见状顺着黄飞虎的目光向外一看。下一刻便是忍不住一下子站起身来,只见外面一道倩影缓缓走进来,正是商青君。
“青君拜见丞相大人!”商青君不禁上前对姜尚施礼道。
看着商青君。目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的轻叹一声,旋即姜尚便是忙道:“一晃多年,老丞相的女儿也是长大成人了。青君,你若不弃。我意收你为义女。不知你意下如何?”
“青君拜见义父!”愣了下的商青君,旋即便是忙恭敬跪下美眸泛红的对姜尚施礼道。
见状,姜尚不由含笑点头的一脸欣慰之色。
一旁,轻吸了口气的黄飞虎,也是不禁略显感叹的面上露出了笑意。
...
朝歌,王宫,寿仙宫内,一片狼藉。桌案之上还有着散乱的奏疏,纣王正面色阴沉如水的坐在桌案之后。目光冷然的扫过下方低头噤若寒蝉般的费仲尤浑二人。
“黄飞虎,真是够能耐的!竟然能反出五关?五关总兵,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个,尽是废物!”低喝一声的纣王,不由看向费仲尤浑沉声道:“两位爱卿,您们告诉孤,为什么他们如此无用?那黄滚,世受王恩,竟然也和黄飞虎一样叛逃!”
目光微闪,旋即费仲便是小心的进言道:“大王!如今之计,乃是让西岐交出黄家父子。如此,大王自然可解心中之气。”
“那就传孤谕令,让西岐将二贼脑袋送来!”纣王不禁微微咬牙道。
尤浑则是突然开口道:“大王,只怕西岐不会遵从大王谕令!”
“嗯?”双目微眯的纣王,顿时冷然看向尤浑。
面对纣王冰冷的目光,尤浑顿时忙道:“启禀大王,臣的意思是黄飞虎和姬昌关系极好,姬昌只怕不会杀他。且大王将姬昌幽禁七年,又让北伯侯出兵西岐。如今,姬昌连北伯侯也敢杀,只怕早已不将大王放在眼中。”
‘蓬’一声,纣王听的顿时便是一巴掌排在了面前的桌案之上,吓的尤浑浑身一颤的忙住了口,不敢再多说。
深吸了口气,略微收敛心中恼怒之意的纣王,不由低沉道:“那爱卿之意是?”
“启禀大王!”尤浑一听顿时松了口气的忙道:“臣的意思是,传谕令让西岐交出黄飞虎父子脑袋的同时,做好出兵西岐的准备。若是西岐不从,则出兵西岐,逼的他们不得不从。”
双目虚眯的纣王,闻言顿时便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道:“好!孤王倒是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敢不从!若是敢不从,孤王必让西岐血流成河!”
而就在此时,突然有侍从来报:“启禀大王,闻太师班师回朝,已到宫外!”
“闻太师回来了?”愣了下的纣王,旋即便是一拍桌案惊喜的起身笑道:“好!有闻太师在,孤王何惧西岐?走,随孤王前去迎接太师!”
说话间的纣王,便是一脸惊喜之色的忙向外而去。
面色微变间,相视一眼的费仲尤浑则是略显忐忑紧张的忙随后跟上。
而几乎同时,妲己的寝宫之内,一身素雅白衣的妲己正静静盘坐在床上。
寝宫中,一身青色华贵罗裙的玉石琵琶精,则是莲步轻移的随意走着,淡笑看向妲己道:“姐姐啊姐姐,你把这儿当成了清修之处不成?看你天天,真是清闲的很啊!对了,大王几日未来你这儿了?”
“有妹妹陪着大王,我自然乐得清闲,多谢妹妹了!”妲己则是淡然随意道。
闻言一滞的玉石琵琶精,旋即便是轻摇头笑道:“姐姐,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之前。那比干可是害死了轩辕坟的多少狐子狐孙?我鼓动纣王杀了他,可是为你出气,你竟然还怪我!那武成王。也是和比干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弄反了他,殷商的江山才能败亡的更快一些。早日完成娘娘交代的任务,我们也可以早日得证仙道不是?”
“妹妹可知道,你大劫将至了?”不置可否的妲己,不由轻摇头道。
愣了下的玉石琵琶精,顿时好笑道:“姐姐。你在开玩笑吗?在这王宫之中,有谁敢轻易动我?嗯?”
玉石琵琶精话音刚落,一个宫女便是慌忙进来道:“启禀两位娘娘。闻太师回来了,大王让两位娘娘一同前去迎接!”
“闻仲?”惊讶开口的玉石琵琶精,不禁眉头微皱。
清淡悦耳的声音随之响起:“闻仲,截教金灵圣母弟子。先帝托孤重臣。掌中雌雄双鞭、座下墨麒麟、眉心开神眼更是可辨忠奸善恶。你这满身妖气,想要骗过他,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玉石琵琶精忙转头看去,只见妲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旁,正淡然看着自己。
略微咬牙的玉石琵琶精,不由轻哼一声道:“哼,有大王在,我看他敢动我!”
“他有大王金鞭。上打昏君,下大佞臣。就是大王也要忌惮他三分!”轻摇头的妲己,便是缓步径直向外走去:“走吧!躲不过的。”
看着妲己离去的背影,目光闪烁的玉石琵琶精,不由面露忐忑之色。但很快,深吸了口气的玉石琵琶精,便是咬牙美眸微眯的随后跟了上去。
...
王宫御阶之下,纣王正亲帅文武相迎闻仲,妲己与玉石琵琶精也是赫然在纣王身后。
远远的,只见那一头威武的漆黑墨麒麟正驮着一个一身黑色战甲、须发皆白、面色红润、一脸威严刚正之气的老将而来,正是闻仲。
“老臣闻仲,拜见大王!”来到御阶之下,闻仲顿时便是翻身下了墨麒麟,上得御阶来,对纣王单膝跪下行礼,瓮声开口道。
纣王见状顿时便是忙惊喜而略显敬重的上前相扶:“老太师,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大王!”站起身来的闻仲,略显恭敬喊了声,旋即便是目光微凝的看向了纣王身后的妲己和玉石琵琶精,面上隐约露出了丝丝惊疑与意外之色,旋即便是忙道:“大王,她们是?”
见闻仲相问,纣王不由笑道:“老太师,她们是妲己和琵琶,分别是孤王如今的王后而西宫玉妃。”
“王后?”眉头微皱的闻仲,顿时道:“大王,老臣正要问你,为何杀了姜王后?”
不待纣王说话,一旁的费仲便是忙上前道:“老太师有所不知,姜王后与东伯候意图谋害大王,故而大王才将之交予臣审理,奈何姜王后畏罪惧刑,故而自杀!”
“你是何人?”冷然看向费仲的闻仲,不由沉声开口喝问道。
愣了下,心中暗恼的费仲,表面上却是不敢怠慢的忙道:“臣上大夫费仲!”
“费仲?”摇头的闻仲不由道:“老夫离开朝歌多年,朝中倒是多了些新面孔。不过,比干王叔,商容老丞相,杜元铣杜太师,上大夫梅伯,武成王黄飞虎等一干文臣武将,为何都不在了?”
心中微紧的费仲,则是轻吸了口气一时间不敢多说。
同样心中一紧的纣王,不由略微赔笑的对闻仲道:“老太师,此处不是说话之处,咱们先到殿中议事,如何?”
“嗯!”点了下头的闻仲,便是对纣王道:“大王请!”
说话间,一众文武便是簇拥着纣王和闻仲一起进入了宫中的朝议大殿。纣王高坐主位之上,妲己与玉石琵琶精分坐两侧,众文武也是陈列殿内两旁。
“大王!王后和后妃,什么时候可以和大王一起参加朝议了?”看着妲己和玉石琵琶精坐在纣王两侧的样子,闻仲不由皱眉喝道。
闻仲话音刚落,妲己便是淡笑对纣王道:“大王,臣妾先告退了!”
“且慢!”妲己话音刚落,闻仲便是直接开口道,直接让玉石琵琶精也准备出言告退的话给从嗓子眼憋了回去。
挥手示意妲己和玉石琵琶精安坐的纣王,不由笑看向闻仲道:“老太师,这是何意?王后知礼退下,怎么老太师反而还不满意?”
“大王,老臣有些事想要问问王后和玉妃!”闻仲则是沉声开口道。
闻言愣了下的纣王,便是笑道:“好,老太师闻便是!”
“好!”应了声的闻仲,便直接看向妲己道:“王后,老臣听说,您之前玉体违和,需要以七窍玲珑心为引治疗,故而大王逼比干剜心而死,是也不是?”
听着闻仲的问话,纣王面色微变正要说话,妲己却是不紧不慢的略显伤感开口道:“老太师,比干王叔的死,的确是因我之累。之前妲己确实病的不轻,琵琶妹妹心忧之下,请得高人,想出如此偏方,并进言大王。故而,才累得比干王叔身死。因妲己而坏了比干王叔的性命,妲己实在罪过!”
“大王,求您罢了妲己的王后之位吧!”说话间的妲己,便是美眸含泪的对纣王跪下。
纣王见状顿时忙道道:“哎,妲己,这事怪不得你!你当时病着呢,什么也不知道,何罪之有啊!”
“玉妃!”眉头皱起的闻仲,则是看向玉石琵琶精道:“不知是什么人,告诉了你如此秘方的?”
听着闻仲的问话,心中暗骂一阵慌乱的玉石琵琶精,美眸微闪间便是忙道:“是,是一位姓申的道长。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方高人!”
“姓申的道长?”目光微闪的闻仲,旋即便是对纣王拱手道:“大王,比干王叔之事暂且不提。老臣想问,那黄飞虎之事又是怎么回事?老臣听闻大王欲辱黄飞虎之妻贾氏,贾氏愤而跳下摘星楼。后黄飞虎之妹黄妃来问,又被玉妃推下了摘星楼而死?”
纣王一听顿时摆手忙道:“老丞相,绝无此事!孤王那日是喝醉了酒,错将贾氏当成了妲己。这只是误会!孤王也没有想到那贾氏如此烈性,就寻了短见。而黄妃,是与玉妃扭打至护栏,失足摔死。黄飞虎不辨是非,便公然反叛,当真是可恨!”
“大王,那贾氏如何会到了摘星楼?又为何那么巧,是黄妃失足摔下摘星楼,而不是玉妃?”闻仲接着沉声问道。
微微一滞的纣王,不由道:“那贾氏是王后相邀而来宫中小聚,至于黄妃的事情,的确只是巧合罢了!”
“巧合?那杜太师的死,梅伯的死,商容的死,乃至比干的死,都是巧合和意外吗?”略微摇头的闻仲,不由面满沉痛的道:“大王!如今四面战乱,殷商江山已经不起折腾。大王有错,何苦再多做辩驳?今老臣有十策相陈,望大王应允!”(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闻仲伐东海,晁田探西岐
陈十策?听到闻仲的话,心中暗暗郁闷叫苦不迭的纣王,表面上却是只得装作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应道:“老太师有何事要陈述,尽管说来!”
“臣启大王,若要成汤江山永固,陛下需听臣十策!”闻仲顿时便是拱手铿锵有力的沉声道:“第一件:拆鹿台,安民不乱;第二件:废砲烙,使谏官尽忠;第三件:填虿盆,宫患自安;第四件:去酒池、肉林,掩诸侯谤议;第五件:贬妲己,别立正宫,使内庭无蛊惑之虞;第六件:勘佞臣,速斩费仲、尤浑而快人心,使不肖者自远;第七件:开仓廪,赈民饥馑;第八件:遣使命招安于东南;第九件:访遗贤于山泽,释天下疑似者之心;第十件:纳忠谏,大开言路,使天下无壅塞之蔽。”
纣王听的不禁略微皱眉:“鹿台之工,费无限钱粮,成工不毁。今一旦拆去,实是可惜。此等再议。二件‘砲烙’,准行。三件,‘虿盆’,准行。五件,‘贬苏后’,今妲己德性幽闲,并无失德,如何便加谪贬?也再议。六件,大夫费、尤二人,素有功而无罪,何为谗佞,岂得便加诛戮!除此三件,以下准行。”
闻仲顿时奏道:“鹿台功大,劳民伤财,万民深怨,拆之所以消天下百姓之隐恨。皇后谏陛下造此惨刑,神怒鬼怨,屈魂无申,乞速贬苏后,则神喜鬼舒,屈魂瞑目,所以消在天之幽怨。勘斩费仲、尤浑。则朝纲清净,国内无谗,圣心无惑乱之虞。则朝政不期清而自清矣。愿陛下速赐施行,幸无迟疑不决,以误国事,则臣不胜幸甚!”
“太师所奏,朕准七件;此三件候议妥再行。”纣王听的有些不耐,忙道。
闻仲急道:“陛下莫谓三事小节而不足为,此三事关系治乱之源。陛下不可不察,毋得草草放过。”
君臣相辩间,只见大夫费仲却还不识时务。出班欲要启奏。
“费大夫,未见我与大王论事?你有何言要说?”闻仲见状不由面色一沉。
费仲遂道:“太师虽位极人臣,不按国体:持笔逼君批行奏疏,非礼也;本参皇后。非臣也;令杀无辜之臣。非法也。太师灭君恃己,以下凌上,肆行殿庭,大失人臣之礼,可谓大不敬!”
闻仲一听,顿时眉心神目睁开,长髯直竖,大声怒道:“费仲巧言惑主。气杀我也!”
说话间闻仲便是抬手一拳,把费仲打下丹墀。面门青肿。
尤浑见状顿时出班进言:“太师当殿毁打大臣,非打费仲,即打陛下矣!”
闻仲一听不禁双目虚眯的看向尤浑:“汝是何官?”
尤浑当即略微挺胸道:“吾乃是尤浑。”
“哦?原来是你!两个贼臣表里弄权,互相回护!”恍然一笑的闻仲,旋即便是面色一沉怒喝道。
话毕,闻仲豁然上前,只一掌打去,把那奸臣尤浑翻筋斗跌下丹墀有丈余,然后唤左右沉声吩咐:“将费、尤二人拿出午门斩了!”
当朝武士最恼此二人,听得太师发怒,顿时忙上前将二人推出午门。
见闻仲已是怒冲牛斗,纣王只得沉默无言,口里不言,心中暗道:“费、尤二人不知规矩,自讨其辱。”
闻仲再次请奏请纣王下旨斩杀费、尤二人。而纣王又怎肯杀费、尤二人,遂道:“太师奏疏,俱说得是。此三件事,朕俱总行;待朕再商议而行。费、尤二臣,虽是冒犯参卿,其罪无证,且发下法司勘问,情真罪当,彼亦无怨。”
闻太师见纣王再三委曲,反有兢业颜色,自思:“我虽然说为国直谏尽忠,但使君惧臣,岂不是先得欺君之罪矣。”
心中如此想着,暗叹一声的稳住便是跪而奏道:“臣但愿四方绥服,百姓奠安,诸侯宾服,臣之愿足矣,敢有他望哉!”
“将费、尤发下法司勘问。七道条陈限即举行;三条再议妥施行,”见状松了口气的周围顿时忙道,转而回宫,令百官散朝。
闻仲回到府中,犹自为黄飞虎反叛之事暗叹不已,又忧心西岐,略一思忖之后,便是吩咐左右,擂鼓聚将,共商军事。
不一时,众将官俱至参谒。太师问道:“列位将军,今黄飞虎反叛,已归西岐,必生祸乱,今不若先起兵,明正其罪,方是讨伐不臣。尔等意下如何?”
内有总兵官鲁雄出而言道:“末将启太师:东伯侯姜文焕年年不息兵戈,使游魂关窦荣劳心费力;南伯侯鄂顺,月月三山关,苦坏生灵,邓九公睡不安枕。黄飞虎今虽反出五关,太师可点大将镇守,严备关防,料西岐纵起兵来,中有五关之阻,左右有青龙、佳梦二关,飞虎纵有本事,亦不能有为,又何劳太师怒激。方今二处干戈未息,又何必生此一方兵戈,自寻多事。况如今库藏空虚,钱粮不足,还当酌量。古云:‘大将者,必战守通明,方是安天下之道。’”
“老将军之言虽是,犹恐西土不守本分,倘生祸乱,吾安得而无准备。况西岐南宫适勇贯三军,散宜生谋谟百出,又有姜尚乃道德之士,不可不防。一着空虚百着空。临渴掘井,悔之何及!”闻仲点头称道。
鲁雄忙道:“太师若是犹豫未决,可差一二将,西出五关打听西岐消息。”
闻仲顿时忙点头道:“将军之言正是。”
说话间闻仲便是忙问左右:“谁为我往西岐走一遭?”
内有一将应声道:“末将愿往。”
此人乃佑圣上将晁田,见太师躬身施礼道:“末将此去,一则探虚实;二则观西岐进退巢穴。“
闻仲闻言大喜。遂令晁田领兵三万,去探西岐虚实。
有道是:天下兴,好事行;天下亡。祸胎降。闻仲方上条陈,朝中之事刚略微好了些,不想东海又传来了平灵王造反的消息。
次日早期,听得闻仲奏报平灵王造反的消息,纣王不禁惊怒:“不想刚平了北海,平灵王又来造反,太师。如之奈何?”
闻仲奏道:“臣之丹心,忧国忧民,不得不去。臣准备尽快赶往东海,削平反叛。愿陛下早晚以社稷为重,条陈三件,待臣回再议。”
纣王闻奏大悦。巴不得闻太师去了。不在面前搅扰,心中甚是清净;忙传谕:“发黄旄、白钺,即与闻太师饯行起兵。”
纣王摆驾出朝歌东门,亲送闻仲,命斟酒赐与太师。
闻仲接过对纣王殷切开口道:“臣此去无别事忧心,愿陛下听忠告之言,以社稷为重,毋变乱旧章。有乖君道。另晁田将军西去西岐,战事将其。陛下也要关切一二。臣此一去,多则一载,少则半载,不久便归。”
纣王自是一个劲的应着。太师用罢酒,一声炮响,起兵径往东海去了。
...
轰天炮响,震地锣鸣。轰天砲响,汪洋大海起春雷;镇地锣鸣,万仞山前飞霹雳。人如猛虎离山,马似蛟龙出水。旗幡摆动,浑如五色祥云;剑戟辉煌,却似三冬瑞雪。迷空杀气罩乾坤,遍地征云笼宇宙。征夫勇猛要争先,虎将鞍鞒持利刃。银盔荡荡白云飞,铠甲鲜明光灿烂。滚滚人行如泄水,滔滔马走似狻猊。当真是气势恢宏,一支雄师!
话说这晁田、晁雷人马比闻仲东伐东海出发尚早些,出朝歌,渡黄河,出五关,晓行夜住,非止一日。哨探马报:“人马已至西岐。”
晁田遂传令安营扎寨,派出哨探遍探周围百里,与兄弟晁雷商议军情。
且说姜尚在相府闲坐,忽听有喊声震地,姜尚惊的起身,暗道:“为何有喊杀之声?”
不时府中管家姜双来报:“启禀老爷,朝歌派大军而来,现已驻扎西门。”
姜尚一听顿时心中暗道:“成汤何事起兵来侵?莫不是为了武成王...”
心念电转间,姜尚顿时便是忙传令擂鼓聚将。不一时,众将上殿参谒。姜尚不禁道:“成汤人马来侵,却不知是何缘故?”
众将闻言略微相视,沉默片刻之后,不禁都是看向了黄飞虎和黄滚父子。
“丞相,此次成汤派兵前来,大半是为了我。我愿亲自率兵前去迎敌!”黄飞虎面对众人的目光,顿时便是出班请命道。
姜尚见状不由摆手道:“武成王勿急!情况未明,不宜擅自交战,且看对方如何作为,再议谁人出战不迟!”
“是!”听姜尚这么说,黄飞虎只得应了声,退入班列。
众人静等消息间,忙碌政务的武王姬发也是忙赶了过来,引得众将恭迎,姜尚更是亲自请其在主位坐下。而武王也是敬重姜尚,吩咐让人在一侧放了座椅,供姜尚安坐。
众人静待间消息间,探马报称:“有将搦战。”
姜尚一听顿时挑眉问道:“谁去问虚实走一遭”
言未毕,大将南宫适应声班道:“末将愿往。”
见南宫适抢了先,本欲应声的黄飞虎,不禁有些无奈的保持了沉默。虽然他受武王恩重,想要还报,可却也不想去与南宫适相争,否则定然为西岐文武所厌。毕竟,黄飞虎新来,便得武王重用,早已使得西岐文武权贵心中有些不自在了。
姜尚点头许之,南宫适领一支人马出城,排开阵势,立马旗门,看时,乃是晁雷。南宫适道:“晁将军慢来!今天子无故以兵加西土,却是为何?”
晁雷答道:“吾奉天子敕命,闻太师军令,问不道姬发,自立武王,不遵天子之谕,收叛臣黄飞虎,情殊可恨!汝可速进城,禀你主公,早早把反臣献出,解往朝歌,免你一郡之殃。若待迟延,悔之何及!”
南宫适不由笑道:“晁雷,纣王罪恶深重,醢在臣。不思功绩;斩元铣,有失司天;造砲烙,不容谏言;治虿盆。难及深宫;杀叔父,剖心疗疾;起鹿台,万姓遭殃;君欺臣妻,五伦尽灭;宠小人,大坏纲常。吾主坐守西岐,奉法守仁,君尊臣敬。子孝父慈,三分天下,二分归西。民乐安康,军心顺悦。你今日敢将人马侵犯西岐,乃是自取辱身之祸。”
晁雷听的大怒,纵马舞刀来战南宫适。南宫适举刀赴面相迎。两马相交。双刀并举。一场大战。南宫适与晁雷战有三十回合,把晁雷只杀得力尽筋舒,那里是南宫适敌手!被南宫适卖一个破绽,生擒过马,望下一摔,绳缚二背。得胜鼓响,推进西岐。
南宫适至相府听令。左右报于武王、姜尚。命南宫适进殿,姜尚问道:“将军出战。胜负如何?”
南宫适笑答:“晁雷来战,已被末将与阵前生擒。特来向武王、丞相交令!”
姜尚欣然点头传令喝道:“将那晁雷推进来!”
左右把晁雷推至滴水檐前。晁雷立而不跪。姜尚笑问道;“晁雷既被吾将擒来,为何不屈膝求生?”
晁雷不禁瞪眼喝道:“汝不过编篱卖面一小人!吾乃天朝上国命臣,不幸被擒,有死而已,岂肯屈膝!”
姜尚一听,不由面上笑容略微收敛的淡然沉声道:“推出斩首!“
左右将晁雷推出去了。两边大小众将听晁雷骂子牙之短,众将不禁暗笑姜尚出身浅薄。此时,姜尚虽然凭借着治理政务的才能折服了西岐的文官,可是对于那些武将来说终究是威信不足。姜尚乃何等人物,便知众将之意。姜尚诸将笑道:“晁雷说吾编篱卖面,非辱吾也。昔伊尹乃莘野匹夫,后辅成汤,为商股肱,只在遇之迟早耳。”
听着姜尚的话,神色略微变幻的众将不禁都是一个个沉默着眼观鼻鼻观心。
姜尚见状淡笑了下,转而传令道:“将晁雷斩讫来报!”
只见武成王黄飞虎也忙道:“丞相在上:“晁雷只知有纣,不知有周,末将敢说此人归降,后来伐纣,亦可得其一臂之力。”
姜尚略微沉吟,欣然应下。
武王端坐主位之上,淡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不作一言。
黄飞虎出得相府,见晁雷跪候行刑,不由上前蹲下身来目光略显复杂的看向晁雷:“晁将军!”
晁雷见黄飞虎,却是哼了声扭头不语。
黄飞虎见状却是不恼,转而叹声道:“你天时不识,地利不知,人和不明。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东南西北,俱不属纣。纣虽强胜一时,乃老健春寒耳。纣之罪恶得罪于天下百姓,兵戈自无休息。况东南士马不宁,天下事可知矣。武王文足安邦,武可定国。想吾在纣官拜镇国武成王,到此只改一字:开国武成王。天下归心,悦而从周。武王之德,乃尧舜之德,不是过耳。吾今为你,力劝丞相,准将军归降,可保簪缨万世。若是执迷,行刑令下,难保性命,悔之不及。”
晁雷被黄飞虎一篇言语,心明意朗,口称:“黄将军,方才末将出言得罪了姜丞相,恐不肯赦免。”
“你有归降之心,吾当力保,”黄飞虎顿时忙道。
听黄飞虎这么说,暗叹一声,旋即晁雷便是点头道:“罢了,既蒙将军大恩保全,实是再生之德,末将敢不知命。”
且说飞虎复进内见姜尚,言道晁雷归降一事。
姜尚不由道:“杀降诛服,是为不义。黄将军既言,传令放来。”
晁雷至檐下,拜伏在地:“末将一时卤莽,冒犯尊颜,理当正法。荷蒙赦宥,感德如山。”
姜尚摇头笑言:“将军既真心为国,赤胆佐君,皆是一殿之臣,同是股肱之佐,何罪之有!将军今已归周,城外人马可调进城来。”
晁雷连忙应道:“城外营中,还有末将兄长晁田。待末将出城,招来同见丞相。”
姜尚闻言暗喜,不禁欣然含笑应下,遣晁雷出了西岐城。
众将见姜尚如此三言两语便是说的晁雷去劝兄投降,不禁略有些佩服起来。看来,这位姜丞相,倒也的确是有些本事的嘛!
且说那晁雷回了商营,与兄长晁田一番详述,晁田不禁又惊又怒的将晁雷责骂了一通。这晁雷被黄飞虎和姜尚一番棍棒加大枣之下降了,却是没有想到自己兄弟家眷都在朝歌,若是此消息传出,家眷恐怕危矣。
无奈之下,兄弟二人合计之下,顿时便是恶向胆边生。
于是,第二日晁雷便是再次回到西岐对姜尚言道投降可以,但是恐众将顾虑,需要西岐派出一位重臣前去招降,保存体面。
姜尚欣然应下,令黄飞虎随之去前去商营。然而待得他们离开之后,却是收敛了面上的笑容,心中略感不妥,一算之下识破了晁田晁雷兄弟的计策,遂传令南宫适、辛甲、辛免三位将军暗自准备。
黄飞虎自然想不到晁田晁雷存了异心,一到商营便是被二人所擒,不禁心中暗怒,大骂晁雷背义忘信之辈。
而晁田晁雷却是下定决心要压黄飞虎去朝歌将功赎罪,然而刚刚压着黄飞虎悄然出发不久,便是被南宫适、辛甲、辛免三位将军埋伏,救出黄飞虎,擒下了晁田晁雷二人。
夜色之下,西岐城上,在宴雪以及几个侍女相陪下,陈曦正带着望月、晓月姐弟俩还有一个一脸焦急担心之色的少年从城墙之上望着远处昏暗的大地。
“母妃,那个晁雷不是投降了吗?他怎么会害武成王呢?”晓月不禁小眉头微皱的抬头看向陈曦:“这么晚了,还没有什么动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陈曦却是淡笑摇头道:“晓月,知人知面不知心。并不是所有人,都重承诺如生命,更多的还是一些出尔反尔的无信之辈。所以,你要记住,不能轻易相信人,凡事都要多一个小心。”
“哦!”目光微闪应了声的晓月,旋即便是神色一动的忙看向远处一片黑暗之中隐约的火光道:“好像真的出事了!”
一旁的少年更是忍不住焦急的忙对陈曦道:“老师,我父王他...”
“放心,武成王没事!”略微摆手的陈曦,便是淡笑道:“很快,南宫将军他们便会救了你武成王回来了。天祥,刚才我与晓月说的话,你也要记得你父亲的教训,凡事多留个心,方能避免很多无妄之灾。”
少年顿时便是松了口气的忙恭敬道:“是,天祥谨记老师教诲!”
“哼!”娇哼一声的望月,则是忍不住撇嘴道:“母妃,如果你出手的话,那什么晁田晁雷的,早就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了。这么来回算计的,姜老头也不嫌麻烦!”
听着望月的话,少年黄天祥不禁有些忍不住笑意的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哑然失笑的陈曦,则是摇头摸了摸望月的小脑袋道:“望月,事情并不是都如你想的那么简单。晓月,你来和你姐姐分析下。”
“是,母妃!”点头应了声的晓月,顿时目光微闪的正色道:“这晁田晁雷,为将尚算不错,可是皆不是统帅之才。殷商之中,比二人强的多的是。孩儿以为,这不过是让他们作为前哨来西岐探查而已。我西岐,自然不能轻易暴露底细。故而,丞相看似麻烦的做法,却是很好的保护了我西岐的底细,让殷商探不明白。”
听着晓月的话,黄天祥不禁略微瞪眼惊讶的看向他。虽然知道这位晓月公子不简单,可是没有想到他小小年纪,却是如此敏锐心思!(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陈曦教子徒,桂芳征西岐
上午时分,阳光正好,已是进入夏ri时节,天气炎热许多。西岐城,王宫之内,邑居宫花园之内,凉亭之内隐约传出一阵清脆稚嫩的谈笑声。细看,却正是陈曦的两个宝贝儿女望月、晓月,还有武成王黄飞虎四字黄天祥,以及姜尚的女儿姜邑。
晓月坐在主位面南,年龄虽然最小,可是那副沉稳的样子却是有着一丝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成熟气质,好似一个谦谦小君子。
望月和姜邑,则是相邻坐在晓月一侧,彼此轻声娇笑谈论着。
而黄天祥,则是坐在晓月另一边,面带淡笑,看起来却是显得安静许多。
“我就想不通了,那晁田晁雷那么出尔反尔,丞相竟然还如此宽容他们,饶了他们的xing命,真是好没道理!我看,还是把他们杀了的好。这样的人,以后没准会再次反复!”撇嘴说着的望月,颇有些愤慨味道的道。
黄天祥随即便是略微咬牙的点头赞同道:“没错!那晁雷,我父保他xing命,他竟然以怨报德,要害我父王,当真是可恶!”
“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姜邑则是摇头道:“望月小姐,天祥哥哥,那晁田晁雷虽说做的有些过分,可他们也是为了家眷着想,也算是情有可原。说到底,他们并不算是坏人。如果他们真的足够狠毒,大可以直接杀了武成王,而不必费事将他押回朝歌!”
黄天祥听的一愣,旋即便是眉头微皱的没有多说什么。
“哼。做错事就是做错事,难道因为情有可原就可以不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了吗?”。望月则是娇哼一声道。
见状无奈一笑的姜邑,便是转而美眸微闪的看向沉默的晓月笑着道:“晓月公子。你怎么看呢?”
“丞相没有杀晁田晁雷,自然是有着他的考虑!”淡笑了下的晓月,便是缓缓开口道:“一则,二人确实情有可原,不是卑鄙狠辣之辈,只是鲁莽了些而已;二则,他们犯了如此大错。丞相都饶了他们一命,还给了他们去救出家眷的妙策,此恩此德。足以让他们感激涕零,他ri安敢不效死命?”
姜邑听的含笑点头,黄天祥也是略微露出恍然之sè,倒是大眼睛一眨的望月撇嘴道:“他们两个。差劲的很。那个晁雷。不是南宫将军数十合敌手,要他们效死命又有什么作用?我们西岐又不是没有人了!”
“姐,话不能这么说!就算他们算不上顶尖的武将,可是也是两员不错的战将,也可增加我大周的力量不是?”摇头一笑的晓月,便是紧接着道:“而且,那晁田晁雷即使不算什么,但也可借此表现出我西岐宽厚仁德。他ri可召的更多贤才来投。更何况,也可借此打击殷商的士气。岂不是好?如此算来,不杀他二人好处却是不少,何苦坏了他们xing命呢?”
听着晓月的一番分析,目光微闪的望月却是闷声道:“好了,我说不过你!”
“望月小姐,你就不要嘴硬了,其实你心里也是认同晓月公子的话的,不是吗?”。姜邑不要笑看了眼望月道。
撇撇嘴不置可否的望月便是道:“是啊,他多牛啊!比丞相还厉害,已经可以去当军师了!”
对于望月的玩笑之言,晓月却是面带淡笑的没有和他姐争执。
一旁,美眸微闪的姜邑则是笑着道:“哎,我看晓月公子倒是可以跟在我父亲身边,去学习政务治军之术。以晓月公子的聪明,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青出于蓝了。”
“有机会我是想要去请教丞相的,只是担心打扰了丞相!”晓月淡笑说着,依旧是显得稳重而温文尔雅。
另一边,黄天祥则是笑道:“晓月公子,你可以去找我父王学武艺嘛!老实说,你的武艺实在是差了些。男孩子,怎么能不学武傍身呢?”
“天祥,我看你来教晓月好了!你的武艺,可是有武成王和我母妃指点,很是了得啊!你来指点晓月,也是绰绰有余了!”望月则是嬉笑开口道:“我看你那么厉害的武艺,却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实在是浪费啊!”
听着望月的话,面sè微红的黄天祥,不由也是无奈苦笑道:“我和父王说过想上战场,父王说我还小,没有经验。不过,过两年,等我年龄大些,一定要上阵杀敌的。”
“嗯!”点头一笑的望月,顿时便是略带戏谑味道的道:“将来,天祥一定是我们西岐的一员猛将呢!”
黄天祥一听不由面sè更红了些,看的一旁姜邑和晓月都是忍不住笑了。
就在他们四个说话间,伴随着轻轻的脚步声,一道略显威严的悦耳声音便是突然想起:“你们都很清闲是?没什么事情做了吗?”。
“邑王妃(母妃)!”看到那在宴雪的跟随下面sè淡然走过来的陈曦,四人顿时都是忙起身恭敬的施礼道。
武王姬发继位之后,追封伯邑考为邑王,自然陈曦便是由大王子妃变成了邑王妃。
此时,陈曦的身旁,还跟着一个青衣清丽女子和一个温婉白衣少妇,正是商青君和申玉二人。二女作为姜尚的义女和妻子,自然在西岐也是有着不低的地位,加上都是修道之辈,因此和陈曦的关系就近些,来往较多。
“晓月,别误了读书的时间,赶紧去!”对晓月吩咐了下的陈曦,便是转而看向黄天祥道:“天祥,觉得自己武艺了得了是?去练武场,练到吃午饭为止!”
听着陈曦的话,二人都是不敢有丝毫违逆的忙恭敬应声离开。
“嘿嘿,母妃!”笑嘻嘻来到陈曦身旁的望月。不由拉着望月的手嬉笑道。
随后跟上,略显拘谨的姜邑,则是忙施礼道:“邑王妃。母亲,青君姐姐!”
“邑儿,带望月去学习女红去,你教着她点儿!”淡笑看了眼姜邑的陈曦,便是开口吩咐了声道。
姜邑忙恭敬应了声,而望月则是顿时小脸苦了起来。但是,面对陈曦那副没得商量的表情。望月只得撇着小嘴的随姜邑一起告退离去。
待得他们离去,申玉不由笑道:“邑王妃,其实你不必对望月小姐太过苛刻了!她很聪明的。学东西快,而且她毕竟还小。”
“就是因为她太聪明,才不能放纵!”轻摇了摇头的陈曦,则是无奈一笑道:“我真的有些担心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况且。小的时候。教导起来更容易些。大了,有主见了,可就更难教导了。我可不想她将来变成刁蛮的大小姐,弄得没人敢娶!”
听着陈曦的话,申玉和商青君不禁都是一笑。
摇头轻笑的申玉,不由道:“这倒不至于!邑王妃,我看望月小姐对天祥倒是很特别。虽然他们年岁差了些,但也不失为一对良配。”
“望月和天祥?”愣了下的陈曦。不由摇头失笑道:“夫人,他们都才多大啊?”
转而美眸微闪的陈曦。却是笑看向了一旁淡笑不语的商青君道:“倒是青君,似乎也不小了。夫人没有考虑过是时候给青君安排一门婚事了吗?”。
听陈曦一下子说到自己身上,商青君顿时便是闹了个大红脸:“邑王妃,您别拿青君开玩笑了。”
“玩笑什么?”美眸微闪的申玉,不禁笑着道:“青君,你也的确是到了该考虑婚事的年龄了。之前,倒是义母疏忽了。不过,这事也急不得,总要我们青君看中意了才行。邑王妃既然开口,莫不是有觉得合适我们青君的?”
淡笑点头的陈曦,便是秀眉微挑道:“夫人觉得武王如何?”
“武王?”愣了下的申玉,顿时笑道:“武王也的确是该立一位王后了!只不过,这可是要看我们青君同不同意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说得商青君红着脸娇嗔一声小跑开了。
见状,陈曦不由笑道:“看起来,这件事有戏啊!夫人,武王这边,由我和太妃来说。青君那头,可就要你来说了。”
“邑王妃放心,我明白!”申玉忙笑着点头美眸微闪道
却说那晁田晁雷依照姜尚吩咐,由晁雷到朝歌骗得粮草、接出家眷,随后便是出得五关,帅三万商兵投降了西岐。
此时,很快便是被纣王得知,只把纣王气的三尸脑神跳,险些暴走。
在玉石琵琶jing和周围新晋宠信收揽的国师申公豹的提议下,纣王直接便是下令青龙关总兵张桂芳执掌帅印,前去讨伐西岐。
且说纣王的差官到了青龙关,张桂芳得了纣王令箭、火牌。交代官乃神威大将军丘引。张桂芳把人马点十万。先行官姓风,名林,乃风后苗裔。等至数ri,丘引来到,交代明白。张桂芳一声砲响,十万雄师尽发;过了些府、州、县、道,夜住晓行。
怎见得,有诗为证:浩浩旌旗滚,翩翩绣带飘。枪缨红似火,刀刃白如镣。斧列宣花样,幡摇豹尾翛。鞭锏瓜槌棍,征云透九霄。三军如猛虎,战马怪龙袅。鼓擂chun雷振,锣鸣地角遥。桂芳为大将,西岐事更昭。
话说张桂芳大队人马非止一ri。哨探马报入中军:“启总兵:人马已到西岐。”
离西岐城五里安营,放砲呐喊,设下宝帐,先行参谒。桂芳按兵不动。
话说西岐报马报入相府:“张桂芳领十万人马,南门安营。”
姜尚升殿,聚将共议退兵之策。姜尚问道:“武成王,张桂芳用兵如何?”
黄飞虎忙道:“张桂芳乃左道傍门术士,有幻术伤人。”
姜尚眉头微皱的忙问:“有何幻术?”
黄飞虎答道:“此术异常。但凡与人交兵会战,必先通名报姓。如末将叫黄某,正战之间。他就叫:‘黄飞虎不下马更待何时!’末将自然下马。故有此术。似难对战。丞相须分付众位将军,但遇桂芳交战,切不可通名。如有通名者。无不获去之理。”
姜尚听罢,不禁面露忧sè。傍有诸将不服此言的,道:“岂有此理!那有叫名便下马的?若这等,我们百员官将只消叫的百十声,便都拿尽。”
众将官俱都含笑以对,个个面露不信之sè。
且说张桂芳命先行官风林先往西岐见头阵。风林上马,往西岐城下请战。报马忙进相府:“启丞相:有将搦战。”
姜尚问道:“谁见首阵走一遭?”
一将出列。乃文王之子姬叔乾也。此人xing如烈火,因听了黄飞虎的话,很是不服。要见头阵。上马拎枪出来。只见翠蓝幡下一将,面如蓝靛,发似硃砂,獠牙生上下。
话说姬叔乾一马至军前。见来将甚是凶恶。问道:“来将可是张桂芳?”
风林笑答:“非也。吾乃张总兵先行官风林是也。奉诏征讨反叛。今尔主无故背德,自立武王,又收反臣黄飞虎,助恶成害。天兵到ri,尚不引颈受戮,乃敢拒敌大兵!快早通名来,速投棒下!”
姬叔乾大怒道:“天下诸侯,人人悦而归周。天命已是有在;怎敢侵犯西土,自取死亡。今ri饶你。只叫张桂芳出来!”
风林一听气的瞪眼大叫一声:“反贼焉敢欺吾!”
说着风林便纵马使两根狼牙棒飞来直取姬叔乾。姬叔乾摇枪急架相还。二马相交,枪棒并举,一场大战。怎见得:二将阵前各逞,锣鸣鼓响人惊。该因世上动刀兵,不由心头发恨。枪来那分上下,棒去两眼难睁。你拿我,诛身报国辅明君;我捉你,枭首辕门号令。
二将战有三十余合,未分胜败。姬叔乾枪法传授神妙,演习jing奇,浑身罩定,毫无渗漏。风林是短家火,攻不进长枪去,被姬叔乾卖个破绽,叫声:“着打!”
风林左脚上中了一枪。风林拨马逃回本营。姬叔乾纵马趕来;不知风林乃左道之士,逞势追赶。风林虽是带伤,法术无损;回头见叔乾趕来,口里念念有词,把口一吐,一道黑烟喷出,就化为一网;里边现一粒红珠,有碗口大小,望姬叔乾劈脸打来。可怜!姬殿下乃文王第十二子,被此珠打下马来。风林勒回马,复一棒打死,枭了首级,掌鼓回营,见张桂芳报功去了。
且说西岐败残人马进城,报于姜丞相。姜尚知姬叔乾阵亡,郁郁不乐。武王知弟死,着实伤悼。诸将更是咬牙切齿。
次ri,张桂芳大队排开,指名请姜尚答话。
姜尚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遂传令:“摆五方队伍。”
两边摆列鞭龙降虎将,打阵众英豪。出城,只见对阵旗幡脚下有一将,银盔素铠,白马长枪,上下似一塊寒冰,如一堆瑞雪。素白旗上书大字:“奉敕西征张桂芳。”
话说张桂芳见子牙人马出城,队伍齐整,纪法森严,左右有雄壮之威,前后有进退之法。金盔者,英风赳赳;银盔者,气概昂昂。一对对出来,其实骁勇。又见子牙坐青骔马,一身道服,落腮银须,手提雌雄宝剑。
张桂芳又见宝纛幡下,武成王黄飞虎坐骑提枪,心下大怒,一马闯至军前;见姜尚而言道:“姜尚,你原为纣臣,曾受恩禄,为何又背朝廷,而助姬发作恶,又纳叛臣黄飞虎,复施诡计,说晁田降周;恶大罪深,纵死莫赎。吾今奉诏亲征,速宜下马受缚,以正欺君叛国大罪。尚敢抗拒天兵,只待踏平西土,玉石俱焚,那时悔之晚矣。”
姜尚马上笑答道:“公言差矣!岂不闻‘贤臣择主而仕,良禽相木而栖’,天下尽反,岂在西岐!料公一忠臣,也不能辅纣王之稔恶。吾君臣守法奉公,谨修臣节。今ri提兵,侵犯西土,乃是公来欺我,非我欺足下。倘或失利,遗笑他人,深为可惜。不如依吾拙谏,请公回兵,此为上策。毋得自取祸端,以遗伊戚。”
张桂芳道:“闻你在昆仑学艺数年,你也不知天地间有无穷变化。据你所言,就如婴兒作笑,不识轻重。你非智者之言。”
说话间遂传令先行官:“与吾把姜尚拿了!”
风林走马出阵,冲杀过来。只见姜尚旗门角下一将,连人带马,如映金赤ri玛瑙一般,纵马舞刀,迎敌风林,乃大将军南宫适;也不答话,刀棒并举,一场大战。怎见得:古
二将阵前把脸变,催开战马心不善。这一个指望万载把名标;那一个声名留在金銮殿。这一个钢刀起去似寒冰;那一个棒举虹飞惊紫电。自来恶战果蹊跷,二虎相争心胆颤。话说二将交兵,只杀的征云绕地,锣鼓喧天。
且说张桂芳在马上又见武成王黄飞虎在子牙宝纛幡脚下,怒纳不往,纵马杀将过来。黄飞虎也把五sè神牛催开,大骂:“逆贼!怎敢冲吾阵脚!”
牛马相交,双枪并举,恶战龙潭。张桂芳仗胸中左道之术,一心要擒飞虎。二将酣战,未及十五合,张桂芳大叫:“黄飞虎不下骑更待何时!”
黄飞虎不由自己,撞下鞍鞒。军士方yu上前擒获,只见对阵上一将,乃是周纪,飞马冲来,抡斧直取张桂芳;黄飞彪、飞豹二将齐出,把飞虎抢去。周纪大战桂芳;张桂芳掩一枪就走。周纪不知其故,随后趕来。张桂芳知道周纪,大叫一声:“周纪不下马更待何时!”
周纪吊下马来。及至众将救时,已被众士卒生擒活捉,拿进辕门。
且说风林战南宫适:风林拨马就走,南宫适也赶去,被风林如前,把口一张,黑烟喷出,烟内现碗口大小一粒珠,把南宫适打下马来,生擒去了。
张桂芳大获全胜,掌鼓回营。姜尚收兵进城,见折了二将,自是郁郁不乐。
且说张桂芳升帐,把周纪、南宫适推至中军,张桂芳道:“立而不跪者何也?”
南宫适大喝:“狂诈匹夫!将身许国,岂惜一死!既被妖术所获,但凭汝为,有甚闲说!”
桂芳传令:“且将二人囚于陷车之内,待破了西岐,解往朝歌,听圣旨发落。”
次ri,张桂芳亲往城下搦战。探马报入丞相府曰:“张桂芳搦战。”
姜尚因他开口叫名字便落马,故不敢传令,无奈且将“免战牌”挂了出去。
张桂芳闻听不禁一笑:“姜尚被吾一阵便杀得‘免战牌’高悬!”
随后,张桂芳便是下令暂且按兵不动,看他姜子牙能躲到何时。(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哪吒援西岐,子牙上蓬莱
邑居宫,夜凉如水,一身素雅罗裙的陈曦正静静而立在院中,望着空中皎月。
“母妃!”温和而略显稚嫩的声音中,一身白衣好似一个翩翩小公子的晓月便是缓步来到了陈曦的身旁,抬头看向陈曦小脸上露出一丝郑重之色道:“孩儿有话要问母妃!”
略微侧头看向晓月,美眸微闪间,陈曦便是轻吸了口气道:“你是要问今日在阵前,母妃为何没有出手救你十二叔吧?”
微微抿嘴,晓月看着陈曦没有说话,但那意思却是不言而喻了。
“晓月,事出突然,母妃又不是在城头看着,实在是难以及时出手相救!”陈曦见状不由微叹一声轻蹲下身子摸了摸晓月的小脑袋道:“你在怪母妃吗?”
轻摇头的晓月,则是道:“母妃,晓月不会怪您!可是,您何必瞒着晓月?日间,十二叔被杀的时间前后,晓月在母妃身边,看到母妃面露犹豫之色,当时不明白,可是现在却是明白了。母妃不是来不及救,或许早就知道十二叔有危,为何却是犹豫了?”
听着晓月的话,娇躯微震的陈曦,不禁一时无言,半晌之后才看着晓月美眸之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缓缓开口道:“晓月,你可知道,此次殷商和大周之战,注定了要死很多的人。不但有普通的兵士,厉害的武将,乃至于还有仙神之辈。他们的命数很多都是已定的,善加更改不见得是好事。你十二叔虽死。可是将来封神他却是可以在天庭名列星官之位,乃是神司。这对他一个凡人来说,未必是坏事。”
“你也说了!我们西岐还不能完全暴露底细。我是可以阵前救你十二叔。可是却会暴露一些东西,让殷商早有准备。而且,改变了你十二叔的命数,将来会有什么后果,我根本无法预料!就算他可以长命百岁,可是还是摆脱不了轮回之苦。这样的话,反而不一定是好事。不是吗?”转而陈曦便是接着对晓月分析道。
听着陈曦的一番话,目光微闪的晓月,沉默了会儿之后。便是忙道:“母妃,我明白了!我们去看看奶奶还有老祖宗吧,十二叔的死,她们一定很伤心。”
“好!”欣然点头的陈曦。不由道:“去。叫上你姐姐,我们一起去!”
...
且说哪吒自上次救了黄飞虎一行回到三仙岛回了师命,便是告与云霄仙子,然后向太乙真人的乾元山金光洞而去。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这日坐碧游床静修,忽然心血来潮,早知其故:命金霞童儿:“请你师兄来。”
童儿领命,来桃园见哪吒。口称:“师兄,老爷有请。”
哪吒至蒲团下拜。太乙真人道:“此处不是你久居之所。你速往西岐。去佐你师叔姜子牙,可立你功名事业。如今张桂芳伐西岐,你可前去辅佐明君,以应上天垂象。”
哪吒满心欢喜,即刻辞别下山;上了风火轮,提火尖枪,斜挂豹皮囊,往西岐来,怎见得好快,有诗为证:风火之声起在空,遍游天下任西东,乾坤顷刻须臾到,妙理玄功自不同。
话说哪吒顷刻来到西岐,落了风火轮,找问相府。左右指引:“小金桥是相府。”
哪吒至相府下轮。左右报入:“有一道童求见。”
姜尚不敢忘本,忙传令:“请来。”
哪吒至殿前,倒身下拜,口称:“弟子拜见姜师叔。”
姜尚问道:“你是那里来的?”
哪吒答道:“弟子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徒弟,姓李,名哪吒;奉师命下山,听师叔左右驱使。”
姜尚大喜,未及温慰,只见武成王出班,与哪吒相见甚欢,相叙舅甥之情后,哪吒想着来时太乙真人的叮嘱,不敢怠慢,便忙问道:“有何人在此伐西岐?战况如何?”
黄飞虎答道:“有青龙关张桂芳,左道惊人,连擒二将。丞相故悬‘免战牌’在外。”
哪吒忙道:“吾既下山来佐师叔,岂有袖手傍观之理。”
哪吒遂忙对姜尚言道:“师叔在上:弟子奉师命下山,今悬‘免战’,此非长策;弟子愿去见阵,定为师叔擒了张桂芳。”
姜尚许之;传令:“去了‘免战牌’。”
彼时探马报与张桂芳:“西岐摘了‘免战牌’。”
桂芳谓先行风林奇道:“姜子牙连日不出战,那里取得救兵来了。今日摘去‘免战牌’,你可去搦战。”
先行风林领令出营,城下搦战。探马报入相府。
哪吒含笑开口道:“弟子愿往应战。”
姜尚则是殷切叮嘱道:“是必小心。桂芳左道,呼名落马。”
哪吒不甚在意的笑道:“弟子晓得,定会见机行事。”
哪吒登风火轮,开门出城。见一将蓝靛脸,硃砂发,凶恶多端,用狼牙棒,走马出阵,见哪吒脚踏二轮,奇问道:“汝是何人?”
哪吒答道:“吾乃姜丞相师侄李哪吒是也。尔可是张桂芳——专会呼名落马的?”
又来这么问?风林略显郁闷道:“非也!吾乃是先行官风林。”
哪吒不由略微皱眉的喝道:“饶你不死,去唤出张桂芳来受死!”
风林大怒,纵马使棒杀来。摇头一笑的哪吒手内枪两相架隔。轮马相交,枪棒并举,大战城下。有诗为证:下山首战会风林,发手成功岂易寻。不是武王洪福大,西岐城下事难禁。
话说二将大战二十回合,风林暗想:“观哪吒道骨稀奇,若不下手,恐受他累。”
风林掩一棒,拨马便走。哪吒随后赶来。前走一似猛风吹败叶。后随恰如急雨打残花。风林回头一看,见哪吒趕来,把口一张。喷出一道黑烟,烟里现碗口大小一珠,劈面打来。哪吒见状不由笑道:“有些手段,可惜此术非是正道。”
笑说间,哪吒用手一指,其烟自灭。风林见哪吒破了他的法术,厉声大叫:“气杀吾也!敢破吾法术!”
风林勒马复战。被哪吒祭出乾坤圈正打风林左肩甲,只打的筋断骨折,几乎落马。败回营去。哪吒打了风林,立在辕门,指名要张桂芳出战。
且说风林败回进营,见桂芳备言前事。军士又报:“哪吒指名搦战。”
张桂芳大怒。忙上马提枪出营。一见哪吒耀武扬威,张桂芳喝问道:“你便是哪吒?”
哪吒含笑把玩着手中的火尖枪笑答道:“没错,正是小爷!你就是张桂芳?”
张桂芳见哪吒明显一副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样子,不由冷喝道:“哪来的小畜生?好生无礼,待本将取你小命!”
哪吒一听顿时怒的大喝一声:“匹夫!说你善能呼名落马,特来会尔!”
见哪吒把枪一晃后发先至攻来,桂芳急架相迎。轮马相交,双枪并举。好场杀:一个是莲花化身灵珠子;一个是“封神榜”上一丧门。
话说张桂芳大战哪吒三四十回合不分胜负。哪吒枪乃太乙真人所传,使开如飞电绕长空。似风声吼玉树。张桂芳虽是枪法精传,也自雄威,但毕竟**凡胎,力敌不能久战;遂用道术,要擒哪吒。张桂芳大呼道:“哪吒不下轮来更待何时!”
哪吒也吃一惊,不敢大意,把脚登定二轮,却不得下来。
桂芳见叫不下轮来,大惊:“老师秘授之吐语捉将,道名拿人,往常响应,今日为何不准!”
不信之下的张桂芳只得再叫一声。哪吒只是不理。连叫三声,哪吒冷笑一声:“失时匹失!我不下来凭我,难道勉强叫我下来!”
张桂芳大怒,怒力死战。哪吒把枪紧一紧,似银龙翻海底,如瑞雪满空飞,只杀的张桂芳力尽筋舒,遍身汗流。哪吒又把乾坤圈飞起来打张桂芳,直把张桂芳左臂打得筋断骨折,马上晃了三四晃,却不曾闪下马来。
哪吒得胜进城。探马报入相府。姜尚大喜传令哪吒来见问道:“与张桂芳见阵,胜负如何?”
哪吒笑道:“被弟子乾坤圈打伤左臂,败进营里去了。”
姜尚惊喜又道:“可曾叫你名字?”
哪吒则是嬉笑言道:“桂芳连叫三次,弟子不曾理他罢了。”
众将听的大为惊讶,不知其故。但凡精血成胎者,有三魂七魄,被桂芳叫一声,魂魄不居一体,散在各方,自然落马;哪吒乃莲花化身,浑身俱是莲花,那里有三魂七魄,故此不得叫下轮来。
且说张桂芳打伤左臂,先行官风林又被打伤,不能动履,只得差官用告急文书,往朝歌见纣王求援去也。
且说姜尚在府内自思:“哪吒虽则取胜,恐后面朝歌调动大队人马,有累西土。”
姜尚沐浴更衣,来见武王。朝见毕,武王笑问:“相父见孤,有何紧事?”
姜尚道:“臣辞主公,往昆仑山去一遭。”
武王则忙道:“兵临城下,将至濠边,国内无人,相父不可逗留高山,使孤盼望。”
姜尚点头应了:“臣此去,多则三朝,少则两日,即时就回。”
武王许之。姜尚出朝,回相府,对哪吒吩咐道:“你与武吉好生守城,不必与张桂芳厮杀;待我回来,再作区处。”
哪吒虽然手痒想着再去找张桂芳玩玩呢,但听姜尚殷切吩咐,也只得无奈领命。姜尚分付已毕,随借土遁往昆仑而去。
话说子牙从土遁到得麒麟崖,收了遁术,见昆仑光景,嗟叹不已。自想:“一离此山,不觉十年。如今又至,风景又觉一新。”
子牙不胜眷恋。怎见得好山: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满山青染染;万节修篁,含烟一径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生香。岭上蟠桃红锦烂。洞门茸草翠丝长。时闻仙鹤唳,每见瑞鸾翔。仙鹤唳时,声振九泉霄汉远;瑞鸾翔处。毛辉五色彩云光。白鹿玄猿时隐现,青狮白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果乃胜天堂。
子牙上昆仑,过了麒麟崖,行至玉虚宫,不敢擅入;在宫前等候多时,只见白鹤童子出来。
姜尚忙道:“白鹤童兒。与吾通报。”
白鹤童子见是姜尚,忙入宫至八卦台下,跪而启禀:“姜尚在外听候玉旨。”
元始天尊颔首:“正要他来。”
白鹤童子出宫。口称:“师叔,老爷有请。”
姜尚来至宫内倒身拜伏,“弟子姜尚愿天尊圣寿无疆!”
“子牙,你来的正好!封神之劫已起。你也是时候去取封神榜。完你封神大业!”轻点头的原始天尊,便是忙道。
闻言愣了下的姜尚,顿时问道:“敢问天尊,封神榜乃何物?”
“封神榜,乃是道祖赐下,封周天三百六十位正神的神榜,以选供天庭神司之辈!封神之劫,死去之人。灵魂进入封神榜者,皆是其中有缘之辈。来如天庭正神!”原始天尊不禁淡然解释道。
恍然点头的姜尚,随即问道:“天尊,敢问此榜何处去取?”
听着姜尚的话,略微沉默的原始天尊,便是语气淡然而隐约带着一丝莫名味道道:“东海,蓬莱仙岛,造化天尊之处!”
“啊?”听的面露惊讶之色的姜尚,旋即便是忙道:“弟子记下了。”
“嗯!”满意点头的原始天尊,便转而道:“此去东海,还有一人等你,勿要小心,你且去吧!”
恭敬应声,出了玉虚宫的姜尚,不由无奈一笑的离了昆仑山往东海而去。
借遁术一番疾行到了东海之滨,远涉重洋,大海之上又是一番艰难行程,终于是来到了传闻中蓬莱仙岛所在之处,可却是茫茫无际之大海,不见一丝岛屿踪迹,哪来的蓬莱仙岛啊!不禁唏嘘无奈,暗叹不已。
姜尚正暗叹间,周围虚空波动,好大一个空间漩涡出现,将姜尚卷入其中,伴随着一阵惊呼声,空间漩涡消散而去,大海上再无了姜尚身影。
再说周围一阵迷糊间,待得再看清东西,姜尚便是发现了自己正静静而立在一座美丽的仙岛上空,空气之中浓郁的比昆仑山尚要浓郁不知凡几的仙灵之气,深吸了口气便是使得人浑身一个机灵,顿感神清气爽。
“此处,莫不就是蓬莱仙岛?”目露震撼之色看向仙岛之上景象的姜尚,不禁微微咽了咽喉咙的轻声自语喃喃道。
姜尚话音刚落,一道温和的含笑之声便是远远传来:“哈哈,子牙师弟,为兄久候多时了!”
姜尚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色道袍、须发皆白、额头高隆的老道正一脸笑意的飞身而来,观其气息玄妙莫测,实在是一位得道高士,正是那南极仙翁。
“道兄有礼!”姜尚不敢怠慢,忙上前施礼,旋即便是疑惑问道:“何故唤我师弟?”
朗笑一声的南极仙翁,不由道:“子牙师弟,无需多言,随我去见老师便明了!”
说话间,南极仙翁便是不由分说的含笑拉着姜尚往造化宫而去。
不多时,来到造化宫前,拉着姜尚径直进入造化宫内,南极仙翁便是当先对那高坐云床之上的陈化恭敬施礼道:“弟子南极,拜见老师!”
“老师?”略微瞪眼看向陈化的姜尚,不由惊声开口。
含笑看着姜尚,陈化只是略微点了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反应过来的姜尚,顿时便是忙恭敬上前跪伏含泣道:“弟子姜尚,拜见老师!”
“子牙,无需多礼,起来吧!”陈化见状不由心中略微欣慰的笑着道。
恭敬谢了声起身的姜尚,看着陈化犹自面带激动之色。
略微挥手示意侍立一旁的南极仙翁先行离开,旋即陈化便是笑看向姜尚道:“子牙,你是来为师这儿取封神榜的吧?”
“启禀老师,正是!”姜尚忙点头应道。
点头一笑的陈化,便是翻手取出了一个散发着玄妙气息的榜单,正是那封神榜,挥手将之送到了姜尚面前:“子牙,你乃是天命封神之人。此乃封神榜,你回去之后在岐山建封神台,以此榜挂于台上,接引四方英灵入榜以待封神!”
“是,弟子领命!”姜尚顿时便是忙双手伸出,恭敬接过封神榜。
“嗯!”满意点头,目光微闪间,陈化便是再次含笑翻手取出了那一个黑色神鞭,同样将之送到姜尚面前:“此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名曰‘打神鞭’,端的玄妙,打仙、打神,却打不得人。子牙,这打神鞭你当善加使用!”
姜尚听的忙接过,恭敬应声谢过。
“好了!”略微摇头一笑的陈化,便是道:“子牙,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对了,那伯邑考之妻陈曦仙子,乃是为师和青丘山青丘仙子之女。”
微吸了口气惊讶看向陈化的姜尚,神色微动间,不禁露出恍然之色。但转瞬间,似乎想到什么的姜尚,不由面上露出了丝丝忐忑之色。
陈化见状似是明白姜尚心中所想,顿时笑着道:“子牙,你不必顾虑过多。如今世人皆知你乃玉虚门下,如遇造化门下阻你封神大业,略微留情便可。如实在顽固之辈,就算是打杀了,为师也不怪你。一切以封神大计为重,你可明白?”
“多谢老师体谅!”姜尚一听顿时忙恭敬应道:“弟子明白了!”
轻叹一声的陈化,便是无奈一笑道:“其实,封神之劫,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不过,西岐占了天时罢了。子牙但凭行事无愧于心便是!如遇危险阻隔,造化门下也会有弟子门人前去相助的。”
“是,弟子谨记老师教诲!”姜尚忙恭声应道。
含笑点头的陈化,不由道:“好了,子牙,你自去吧!以后,如无传召,不必来此!”(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四圣助张桂芳,子牙收龙须虎
东海,蓬莱仙岛所在海域,虚空之中,一个虚空通道凭空出现,两道身影飘飞而出,正是那姜尚和南极仙翁。
“有劳道兄相送,子牙告辞了!”回身对南极仙翁拱手施礼的姜尚,便是径直化作一道遁光向着西方天际飞掠而去。
含笑抚须目送姜尚离去,略微点头的南极仙翁便是回转身影踏入虚空通道,旋即通道便是快速的再次消失而去,海面之上虚空恢复平静,看不出有甚不同。
且说那姜尚离了蓬莱仙岛,一番急遁紧赶,不敢怠慢路程,正行之际,飘飘的落在一座山上。那山玲珑剔透,古怪崎岖;峰高岭峻,云雾相连,近于海岛。有诗为证:海岛峰高生怪云,崖傍桧柏翠氤氲。峦头风吼如猛虎,拍浪穿梭似破军。异草奇花香馥馥,青松翠竹色纷纷。灵芝结就清灵地,真是蓬莱迥不群。
话说姜尚贪看此山景物,堪描堪画:“我怎能了却红尘,来到此间闭瓢静坐,朗诵《黄庭》,方是吾心之愿。”
话未了,只见海水翻波,旋风四起,风逞浪,浪翻雪练;水起波,波滚雷鸣;霎时间云雾相连,阴霾四合,笼罩山峰。
姜尚大惊道:“怪哉!怪哉!”
正看间,见巨浪分开,现一人赤条条的,大叫:“大仙!游魂埋没千载,未得脱体;前日清虚道德真君符命,言今日今时,法师经过。使游魂伺候。望法师大展威光,普济游魂,超出烟波。拔离苦海。洪恩万载!”
姜尚仗着胆子问道:“你是谁,在此兴波作浪?有甚沉冤?实实道来。”
那物忙道:“游魂乃轩辕黄帝总兵官柏鉴也。因大破蚩尤,被火器打入海中,千年未能出劫。万望法师指超福地,恩同泰山。”
姜尚顿时点头道:“你乃柏鉴,听吾玉虚法牒,随往西岐山去候用。”
姜尚把手一放。五雷响亮,振开迷关,速超神道。柏鉴现身拜谢。
姜尚大喜。出得东海,遂驾土遁往西岐山来。霎时风响,来到山前。只听狂风大作。怎见得好风,有诗为证:细细微微播土尘。无影过树透荆榛。太公仔细观何物,却似朝歌五路神。
当时姜尚一看,正是是五路神来接。说来,这五路神乃是姜尚在西岐之时所收五位鬼修,有些神通,与姜尚有些师徒之缘法。
五路神皆道:“昔在朝歌,蒙恩师发落,往西岐山伺候;今知恩师驾过。特来远接。”
这正要沾床就送枕头来了,姜尚一听大喜道:“吾择吉日。起造封神台,用柏鉴监造,若是造完,将榜张挂,吾自有妙用。”
姜尚又吩咐柏鉴:“你就在此督造,待台完,吾来开榜。”
五路神同柏鉴遂领法语,在岐山造台。
...
姜尚急回了西岐,在相府问了军情之后,便自向宫中拜见武王。
君臣相见,一番寒暄,姜尚记挂张桂芳之事,遂辞了武王自去升殿聚将,颁下将领,命黄飞虎、哪吒、辛甲、辛免出西岐城去劫张桂芳的营。
且说张桂芳被哪吒打伤臂膊,正在营中保养伤痕,专候朝歌援兵,不知子牙劫营。
二更时分,只听得一声炮响,喊声齐起,震动山岳;张桂芳慌忙披挂上马。风林也上了马。及至出营,遍地周兵,灯球火把,照耀天地通红,喊杀连声,山摇地动。
只见辕门哪吒,登风火轮,摇火尖枪,冲杀而来,势如猛虎。张桂芳见是哪吒,不战自走。风林在左营,见黄飞虎骑五色神牛,使枪冲杀进来。
风林大怒,“好反叛贼臣!焉敢夤夜劫营,自取死也!”
风林纵青鬃马,使两根狼牙棒来取飞虎。牛马相逢,夜间混战。
且说辛甲、辛免往右营冲杀,营内无将抵挡,任意纵横,只杀到后寨,见周纪、南宫适二将步行,早抢得利刃在手,只杀得天崩地裂,鬼哭神愁,里外夹攻,如何抵敌。却是南宫适听的动静,以心火烧了枷锁,与周纪逃将出来。
张桂芳与风林见不是势头,只得带伤逃归。遍地尸横,满地血水成流。三军叫苦,弃鼓丢锣,自己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张桂芳连夜败走至西岐山,收拾败残人马。风林上帐,与主将议事。桂芳叹道:“吾自来提兵,未尝有败。不想今日却在西岐损折了许多人马!哎!”
张桂芳随后忙修告急本章,打进朝歌,速发援兵,共破反叛。
且说子牙收兵,得胜回营。众将欢腾,齐声唱凯。
张桂芳奏本很快便是到了朝歌,让纣王又惊又急,忙问策与国师申公豹。
申公豹却是双目微眯间,自信言道自有妙法以破西岐,请纣王静待佳音,便是骑着黑点虎离了朝歌而去。
...
且说那申公豹离了朝歌,径直往西海九龙岛而去。
这申公豹周游四方,倒是结识得不少三教门下,与那九龙岛四圣也算有些交情。经过申公豹一番巧舌如簧,终是说得四圣出岛相助。
话说这九龙岛四圣:王魔、杨森、高友乾、李兴霸四人,各骑坐下异兽,径自往岐山商军大营而去。从天而降,落入营前,登时吓的商军兵士一跳。只见:王魔戴一字巾,穿水合服,面如满月,杨森莲子箍,似陀头打扮,穿皁服,面如锅底,须似硃砂,两道黄眉;高友乾挽双孤髻,穿大红服,面如蓝靛,发似硃砂,上下獠牙;李兴霸戴鱼尾金冠,穿淡黄服,面如重枣,一部长髯;俱有一丈五六尺长,晃晃荡荡。
张桂芳闻得四圣来助,自是大喜。慌忙恭敬迎入帐中。
王魔看出张桂芳和风林有伤在身,遂取出丹丸,碾碎和水与二人涂抹伤患之处。一时三刻便是见好。
伤好之后,又有四圣相助,张桂芳自是信心大涨,遂再次点齐兵马,杀将西岐城而来。
姜尚点齐兵将,以五方阵出城,炮声响亮。城门大开。只见:青幡招展,一池荷叶舞青风;素带施张,满苑梨花飞瑞雪。红幡闪灼。烧山烈火一般同;皁盖飘摇,乌云盖住铁山顶。杏黄旗磨动,护中军战将;英雄如猛虎,两边摆打阵众英豪。
话说宝纛幡下。子牙骑青鬃马。手提宝剑。桂芳一马当先。子牙道:“败军之将,又有何面目至此?”
张桂芳怒哼一声:“‘胜败军家常事’,何得为愧。今非昔比,不可欺敌!...”
言还未毕,只听得后面鼓响,旗幡开处,走出四样异兽:王魔骑狴犴,杨森骑狻猊。高友乾骑的是花斑豹,李兴霸骑的是狰狞。四兽冲出阵来。
姜尚两边战将都跌翻下马,连姜尚撞下鞍鞒。这些战马经不起那异兽恶气冲来,战马都骨软筋酥。内中只是哪吒风火轮,不能动摇;黄飞虎骑五色神牛,不曾挫锐;以下都跌下马来。
四道人见姜尚跌得冠斜袍绽,大笑不止:“不要慌!慢慢起来!”
姜尚忙整衣冠,再一看时,见四位道人好凶恶之相:脸分青、白、红、黑,各骑古怪异兽,顿时看出四人不是普通之辈,不敢怠慢。
姜尚打稽首道:“四位道兄,那座名山?何处洞府?今到此间,有何分付?”
姜尚言罢,王魔便道:“姜子牙,吾乃九龙岛炼气士王魔、杨森、高友乾、李兴霸也。你我俱是道门。只因申国师相招,特地到此。我等莫非与子牙解围,并无他意。不知子牙可依得贫道三件事情?”
姜尚神色自若道:“道兄吩咐,莫说三件,便三十件可以依得。但说无妨。”
王魔道:“头一件:要武王称臣。”
姜尚点头笑言:“道兄差矣。吾主公武王,死是商臣,奉法守公,并无欺上,何不可之有?”
满意点头的王魔便是接着道:“第二件:开了库藏,给散三军赏赐。第三件:将黄飞虎送出城,与张桂芳解回朝歌。你意下如何?”
姜尚略一思忖道:“道兄分付,极是明白;容尚回城,三日后作表,敢烦道兄带回朝歌谢恩,再无他议。”
两边拱手:“请了!”
话说子牙同将进城,入相府,升殿坐下。只见武成王出班跪下道:“请丞相将我父子解送桂芳行营,免累武王。”
姜尚忙忙扶起,摆手道:“黄将军,方才三件事,乃权宜暂允他,非有他意。彼骑的俱是怪兽,众将未战,先自落马,挫动锐气,故此将机就计,且进城再作他处。”
黄飞虎谢了姜尚,众将散讫。
姜尚乃香汤沐浴,分付武吉、哪吒防守。姜尚驾土遁,二上昆仑,往玉虚宫而来。
且说姜尚到了玉虚宫,不敢擅入。
候白鹤童子出来,姜尚忙道:“白鹤童儿,通报一声。”
白鹤童子至碧游床,跪而禀道:“启老爷:师叔姜尚在宫外候法旨。”
原始天尊吩咐:“让他进来!”
姜尚进宫,倒身下拜。元始天尊道:“九龙岛王魔等四人在西岐伐你。他骑的四兽,你未曾知道。此物乃万兽朝苍之时,种种各别,龙生九种,色相不同。白鹤童子,你往桃园里把我的坐骑牵来。”
白鹤童子往桃园内,牵了四不相来。怎见得,有诗为证:麟头豸尾体如龙,足踏祥光至九重。四海九洲随意遍,三山五岳霎时逢。
待白鹤童子把四不相牵至,元始天尊道:“姜尚,也是你四十年修行之功,掌管封神之大计,今把此兽与你骑往西岐,好会三山、五岳、四渎之中奇异之物。”
“你此一去,往北海过,还有一人等你。贫道将此中央戊己之旗付你。旗内有简,临迫之际,当看此简,便知端的,”原始天尊又道。
姜尚叩首辞别,出玉虚宫。白鹤童子送子牙至麒麟崖。子牙上了四不相。把顶上角一拍,那兽一道红光起去,铃声响亮。往西岐来。
正行之间,那四不相飘飘落在一座山上。山近连海岛。怎见得好山: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轮岭外,雨收岱色冷含烟。藤缠老树,雀占危岩。奇花瑶草,修竹乔松。幽鸟啼声近,滔滔海浪鸣。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话说子牙看罢山,只见山脚下一股怪云卷起。云过处生风。风响处见一物,好生跷蹊古怪。怎见得:头似驼,狰狞凶恶;顶似鹅,挺折枭雄。须似虾。或上或下;耳似牛。凸暴双睛。身似鱼,光辉灿烂;手似莺,电灼钢钩。足似虎,钻山跳涧;龙分种,降下异形。采天地灵气,受日月之精。发手运石多玄妙,口吐人言盖世无。龙与豹交真可羡,来扶明主助皇图。
话说子牙一见。魂不附体,吓了一身冷汗。
那物大叫一声道:“但吃姜尚一块肉。延寿一千年!”
姜尚听罢一惊“原来是要吃我的。”
那东西又一跳将来,叫道:“姜尚,我要吃你!”
姜尚忙问:“吾与你无隙无仇,为何要吃我?”
妖怪答道:“你休想逃脱今日之厄!”
姜尚把杏黄旗轻轻展开,看里面简贴,“原来如此。”
姜尚遂道:“那薛障,我该你口里食,料应难免。你只把我杏黄旗儿拔起来,我就与你吃;拔不起来,怨命。”
姜尚把旗望地上一戳。那旗长有二丈有余。那妖怪伸手来拔,拔不起来;两只手拔,也拔不起;用阴阳手拔,也拔不起来;便将双手只到旗根底下,把头颈子挣的老长的,也拔不起来。
姜尚把手望空中一撒。五雷正法,雷火交加,一声响,吓的那东西要放手,不意把手长在旗上了。
姜尚沉喝一声:“好薛障!吃吾一剑!”
那物惊惧忙叫道:“上仙饶命!念吾不识上仙玄妙,此乃申公豹害了我!”
姜尚听说申公豹的名字,奇而问道:“你要吃我,与申公豹何干?”
妖怪答道:“上仙,吾乃龙须虎也。自少昊时生我,采天地灵气,受阴阳精华,已成不死之身。前日申公豹往此处过,说:‘今日今时姜子牙过时,若吃他一塊肉,延年万载。’故此一时愚昧,大胆欺心,冒犯上仙。不知上仙道高德隆,自古是慈悲道德,可怜念我千年辛苦,修开十二重楼,若赦一生,万年感德!”
姜尚沉吟道:“据你所言,你拜吾为师,我就饶你。”
龙须虎不敢不从,忙道:“愿拜老爷为师。”
姜尚点头:“既如此,你闭了目。”
龙须虎闭目。只听得空中一声雷响,龙须虎也把手放了,倒身下拜。
姜尚北海收了龙须虎为门徒,问道:“你在此山,可曾学得些道术?”
龙须虎答道:“弟子善能发手有石。随手放开,便有磨盘大石头,飞蝗骤雨,打的满山灰土迷天,随发随应。”
姜尚听的大喜:“此人用之劫营,到处可以成功。”
姜尚收了杏黄旗,随带龙须虎,上了四不相,径往西歧城;落下坐骑,来至相府。
众将迎接,猛见龙须虎在姜尚后边,众将吓的呆了下:“姜丞相惹了邪气来了!”
姜尚见众将猜疑,笑道:“此是北海龙须虎也,乃是我收来门徒。”
众将进到府,参竭已毕。姜尚问城外消息,武吉上前答道:“城外不见动静。”
姜尚点头,仔细打点,准备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
...
且说张桂芳在营五日,不见子牙出城来犒赏三军,把九龙岛四圣请入帅帐,乃对四人道:“老师,姜尚五日不见消息,其中莫非有诈?”
王魔冷然道:“他既依允,难道失信与我等!西岐城管教他血满城池,尸成山岳。”
又过三日,杨森忍不住对王魔道:“道兄,姜子牙至八日还不出来,我们出去会他,问个端的。”
张桂芳也道:“姜尚那日见势不好,将言俯就;姜尚外有忠诚,内怀奸诈。”
杨森听的点头应道:“既如此,我等出去。若是诱哄我等,我们只消一阵成功,早与你班师回去。”
风林传下令去,点炮,三军呐喊,杀至城下,请姜尚答话。探事马报入相府。姜尚带哪吒、龙须虎、武成王,骑四不相出城。
王魔一见大怒:“好姜尚!你前日跌下马去,却原来往昆仑山借四不相,要与俺们见个雌雄!”
王魔把陛犴一磕,执剑来杀子牙。傍有哪吒登开风火轮,摇火尖枪大叫:“王魔少待伤吾师叔!”
哪吒持火尖枪冲杀过来,轮兽相交,枪剑并举,好场大战!怎见得:两阵上幡摇擂战鼓,剑枪交加霞光吐。枪是乾元秘授来,剑法冰山多威武。哪吒发怒性刚强;王魔宝剑谁敢阻。哪吒是乾元山上宝和珍;王魔一心要把成汤辅。枪剑并举没遮拦,只杀的两边兒郎寻斗赌。
话说二将大战,哪吒持火尖枪与王魔力敌。正战间,杨森骑着狻猊,见哪吒枪来得利害,剑乃短家火,招架不开。杨森在豹皮囊中取一粒劈地珠,劈面打来,正中哪吒,打播下风火轮去。
王魔急忙来欲取哪吒首级,早有武成王黄飞虎催开五色神牛,把枪一摆,冲将过来,救了哪吒。王魔又和黄飞虎战在一处。
杨森见状二发奇珠,黄飞虎乃是马上将军,怎经得一珠,打下坐骑来。
龙须虎忙跳将出来大叫道:“莫伤武成王,我来也!”
王魔一见大惊:“这是个什么妖精出来了!”
话说高友乾骑着花班豹,见龙须虎凶恶,忙取混元宝珠,劈脸打来,正中龙须虎的脖子,打的他扭着头乱跳。左右趁机救回了黄飞虎。
王魔、杨森二骑来擒子牙。姜尚只得将剑招架,来往冲杀。姜尚左右无人辅助,哪吒等三将着伤,被救回去了。不防李兴霸把伴黄珠照姜尚打来,正中前心。
姜尚痛呼一声,几乎坠骑,忙骑着四不相往北海方向逃去。
“待吾去拿了姜尚,”王魔高喝一声,便追姜尚而去,似飞云风卷,如弩箭离弦。(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杀桂芳诛四圣,惊奏报派老将
再说哪吒没想到那九龙岛四圣如此了得,大意之下被杨森以开天珠打伤。但哪吒先天五色莲身,加上也习练过造化一脉九转元功,自然不可能一下子便失去了战斗力。
反应过来的哪吒,看到姜尚被打伤飞逃,不禁惊怒焦急,顿时便是挥手祭出了乾坤圈、玉镯、金砖向杨森、高友乾、李兴霸三人打去。
三人不妨哪吒竟然还有战力,不及防备之下,竟然都是被打中,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小贼厉害,先行撤兵!”捂着左胸的杨森,不禁咬牙喝道。
“哼!”看着杨森三人暂避锋芒而逃,收回乾坤圈、玉镯、金砖的哪吒,旋即便是对黄飞虎喝道:“舅舅,先撤回城中,我去救姜师叔!”
说话间,哪吒便忙脚踏风火轮,向着北方追去。
“哪吒,小心!”有些担心的嘱咐一声,旋即黄飞虎便是一声令下:“撤兵!”
...
且说姜尚虽是伤了前心,听的后面趕来,把四不相的角一拍,飞在空中。
王魔见状不由一笑:“总是道门之术!你欺我不会腾云。”
话音未落,王魔也是把狴犴一拍,也飞在空中,随后追来。
姜尚在西岐有七死三灾,此是遇四圣,头一死。
王魔见赶不上姜尚,遂取出开天珠往其后心一下,把姜尚打翻下骑来,骨碌碌滚下山坡。面朝天,打死了。四不相站在一傍。
王魔下得坐骑,来取姜尚首级。忽然听的半山中作歌而来:“野水清风拂柳。池中水面飘花。借问安居何处,白云深处为家。”
话说王魔听歌,看时,乃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王魔问道:“道兄来此何事?”
文殊广法天尊答道:“王道友,姜子牙害不得!贫道奉玉虚宫符命在此,久等多时。只因五事相凑,故命子牙下山:一则成汤气数已尽;二则西岐真主降临;三则吾阐教犯了杀戒;四则姜子牙该享西地福禄。身膺将相之权;五则与玉虚宫代理封神。道友,你截教中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为甚么恶气纷纷,雄心赳赳。可知道你那碧游宫上有两句说的好:紧闭洞口,静诵‘黄庭’三两卷;身投西土,‘封神台’上有名人。你把姜尚打死。虽死还有回生时候。道友。依我,你好生回去,这还是一月未缺;若不听吾言,致生后悔。”
王魔怒声冷笑:“文殊广法天尊,你好大话!封神之时,乃是造化门下掌管,何曾轮到你玉虚门下?我和你一样规矩,怎言月缺难圆。难道你有名师。我无教主!”
王魔动了无明之火,持剑在手。睁睛欲来取广殊广法天尊。只见天尊后面有一道童,挽抓髻,穿淡黄服,大叫:“王魔少待行凶,我来了!”
此乃广法天尊门徒金吒是也,拎剑直奔王魔。王魔手中剑对面交还。来往盘旋,恶神厮杀。
王魔、金吒恶战山下,文殊广法天尊取一物,此宝在玄门为遁龙桩,久后在释门为七宝金莲。上有三个金圈,往上一举,落将下来。王魔急难逃脱,颈子上一圈,腰上一圈,足下一圈,直立的靠定此桩。金吒见宝缚了王魔,手起剑落,好大一颗头颅飞起,颈中血溅二尺。
金吒一剑,把王魔斩了。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清福神柏鉴用百灵幡引进去了。
文殊广法天尊收了遁龙桩,命金吒把姜尚背负上山,将丹药用水研开,灌入姜尚口内。不一时,姜尚活了过来。
姜尚醒来,自是感激对文殊广法天尊道谢。二人说话间,哪吒已是脚踏风火轮急匆匆的赶来。
见姜尚无恙,松了口气的哪吒,与金吒兄弟相见,自是一番寒暄。
随后,文殊广法天尊便是命兄弟二人一起护送姜尚回转西岐。
且说西岐城不见姜丞相,众将慌张。武王亲至相府,差探马各处找寻。
姜尚同金吒、哪吒至西岐,众将同武王齐出相府。
待姜尚下得四不像,武王忙上前问道:“相父败兵何处?孤心甚是不安!”
姜尚也是唏嘘道:“老臣若非金吒师徒,决不能生还矣。”
金吒上前参谒武王,姜尚也是随后进府调理休息去了。
且说成汤营里杨森见王魔得胜,追赶子牙,至晚不见回来。杨森疑惑:“怎么不见回来?”
说话间忙袖中一算的杨森大叫一声:“坏了!”
高友乾、李兴霸齐问原由。杨森怒道:“可惜千年道行,一旦死于五龙山!”
三位道人怒发冲冠,一夜不安。次日上骑,城下搦战,只要姜尚出来答话。探马报入相府。姜尚着伤未愈。只见金吒道:“师叔,既有弟子在此保护,出城定要成功。”
姜尚从计上骑,开城,只见三位道人咬牙大骂:“好姜尚!杀吾道兄,势不两立!”
三骑齐出来战。姜尚身旁有金吒、哪吒二人。金吒两口宝剑,哪吒登开风火轮,使开火尖枪抵敌。五人交兵,只杀得霭霭红云笼宇宙,腾腾杀气照山河。
姜尚暗想:“吾师所赐打神鞭,何不祭起试试?”
姜尚将神鞭丢起,空中只听雷鸣火电,正中高友乾顶上,打得脑浆迸出,死于非命,一魂已入封神台去了。
杨森见高道兄已亡,吼一声来奔子牙;不防哪吒将乾坤圈丢起,杨森方欲收此宝,被金吒将遁龙桩祭起,遁住杨森,早被金吒一剑,挥为两段,一道灵魂也进封神台去了。
张桂芳、风林见二位道长身亡,纵马使枪。风林使狼牙棒,冲杀过来。李兴霸骑狰狞,拎方楞锏杀来。金吒步战。哪吒使一银枪。两家混战。
只听西岐城里一声炮响,走出一员小将,还是一个少年儿,银冠银甲,白马长枪,引乃黄飞虎第四子黄天祥。走马杀到军前,神武耀威。勇贯三军,枪法如骤雨。天祥刺斜里一枪,把风林挑下马来。一魂也进封神台去了。
西岐城墙之上,陈曦带着望月、晓月以及姜尚之女姜邑观战。
见黄天祥杀了风林,战场之上所向披靡,望月不由目光闪亮的忙拍手兴奋的叫好道:“好。天祥好厉害!”
一旁。面带淡笑满意点头的陈曦,略微侧头看向望月,不由目光微闪。
张桂芳料不能取胜,下令撤兵,败进行营。
李兴霸上帐痛声恨道:“吾四人前来助你,不料今日失利,丧吾三位道兄。你可修文书,速报纣王。可求救至此,以泄今日之恨。”
张桂芳依言。忙作告急文书,差官星夜进朝歌。
且说姜子牙得胜回西岐,升银安殿。众将报功。姜尚称赞黄天祥走马枪挑风林。
金吒道:“师叔,今日之胜,不可停留,明日会战,一阵成功,张桂芳可破也。”
姜尚闻言点头称善。次日,姜尚便点众将出城,三军呐喊,军威大振,坐名要张桂芳。
张桂芳听报大怒,“自来提兵未曾挫锐,今日反被小人欺侮,气杀我也!”
话毕,张桂芳忙上马布开阵势,到辕门,指姜尚大喝道:“反贼!怎敢欺侮天朝无元帅!今日定要与你立见雌雄。”
张桂芳纵马持枪杀来,姜尚后面黄天祥出马,与桂芳双枪并举,一场大战:二将坐雕鞍,征夫马上欢。这一个怒发如雷吼;那一个心头火一攒。这一个丧门星要扶纣王;那一个天罡星欲保周元。这一个舍命而安社稷;那一个弃残生欲正江山。自来恶战不寻常,辕门几次鲜红溅。
话说黄天祥大战张桂芳,三十合未分上下。黄天祥随年少英雄,但毕竟少些经验。而张桂芳沙场宿将,也是武艺非凡。
姜尚传令:“点鼓。”
军中之法:鼓进,金止。周营数十骑,左右抢出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呙、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吕公望、南宫适、辛甲、辛免、太颠、闳夭、黄明、周纪等,围裹上来,把张桂芳围在中间。
好个张桂芳,似弄风猛虎,酒醉斑彪,抵挡周将,全无惧怯。
见状略微皱眉的姜尚转而传命金吒:“你去战李兴霸;我用打神鞭助你今日成功。”
金吒听命,拽步而来。李兴霸坐在狰狞上,见一道童忽抢来,催开狰狞,提锏就打。金吒举宝剑急架相迎。未及数合,只见哪吒登风火轮,摇枪直刺李兴霸。兴霸用锏急架忙还。
姜尚骑在四不相上,刚要祭打神鞭。李兴霸见势不能取胜,把狰狞一拍,那兽四足腾起风云,逃脱去了。
哪吒见走了李兴霸,不由怒哼一声忙追了上去。金吒也是随后跟上。
另一边,众将围战张桂芳,晁田弟兄二人在马上大呼道:“张桂芳早下马归降,免尔一死,吾等共享太平!”
张桂芳大骂:“叛逆匹夫!捐躯报国,尽命则忠,岂若尔辈贪生而损名节也!”
从清晨只杀到午牌时分,桂芳料不能出,悲愤大叫:“纣王陛下!臣不能报国立功,一死以尽臣节!”
自转枪一刺,张桂芳撞下鞍鞒,一点灵魂往封神台来,被清福神引进去了。
城上,陈曦带着一对儿女以及姜邑早已在此观战多时。
晓月见那张桂芳自杀殉国,不由道:“倒是个忠直良将,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与我们西岐为敌,这样的人就应该大杀特杀!”撇撇嘴的望月,则是小眉头微皱道:“母妃,那金吒和哪吒两兄弟,杀得了那个李兴霸吗?”
美眸轻眯的陈曦,便是淡笑道:“李兴霸劫数难逃,自由人等着他呢!好了,战事已了,我们回去吧!”
说话间的陈曦,便转身带着望月、晓月两小以及姜邑离开了。
张桂芳已死。人马也有降西岐者,也有回关者。姜尚得胜进城,入府上殿。众将各报其功,个个面露喜色,意气风发。
...
且说李兴霸逃脱重围,慌忙疾走。李兴霸乃四圣之数,怎脱得大数。狰狞正行,飘然落在一山,道人见坐骑落下。滚鞍下地,倚松靠石,少憩片时。寻思良久:“吾在九龙岛修炼多年,岂料西岐有失,愧回海岛,羞见道中朋友。如今且往朝歌城去。与申兄共议。报今日之恨也。”
方欲起身,只听得山上有人唱道歌而来,李兴霸回首一看,原来是一道童:“天使还玄得做仙,做仙随处睹青天。此言勿谓吾狂妄,得意回时合自然。”
话言那道童唱着行来,见李兴霸打稽首:“道者请了!”
李兴霸答礼。道童问道:“老师那一座名山?何处洞府?”
李兴霸道:“吾乃九龙岛炼气士李兴霸;因助张桂芳西岐失利,在此少坐片时。道童。你往那里来?”
道童暗想道:“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道童大喜:“我不是别人。我乃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徒弟木吒是也;奉师命往西岐去见师叔姜子牙门下,立功灭纣。我临行时,吾老师说:‘你要遇着李兴霸,捉他去西歧见子牙为贽见。’岂知恰恰遇你。”
李兴霸怒极而笑:“好孽障!焉敢欺吾太甚!”
话未毕,李兴霸拎锏劈头就打。木吒执剑急架忙迎。剑锏相交。怎见得一场大战:这一个轻移道步;那一个急转麻鞋。轻移道步,撤玉靶纯钢出鞘;急转麻鞋,浅金装宝剑离匣。锏来剑架,剑锋斜刺一团花;剑去锏迎,脑后千塊寒雾滚。一个是肉身成圣,木吒多威武;一个是灵霄殿上,神将逞雄威。些儿眼慢,目下皮肉不完全;手若尽松,眼下尸骸分两块。
话说木吒背上宝剑两口,名曰“吴钩”。此剑乃“干将”、“镆耶”之流,分有雌雄。木吒把左肩一摇,那雄剑起去,横在空中,磨了一磨,李兴霸可怜:千年修炼全无用,血染衣襟在九宫。
木吒将兴霸尸骸掩埋了,正要离开,却是见得远处两道遁光而来,正是金吒哪吒。哥仨一见面,自然是意外惊讶而又惊喜,寒暄之后结伴往西岐而去。
自此,哪吒三兄弟共仕西岐,传为佳话。西岐经此一战,也是声威日隆。
...
话说这张桂芳战败身陨,战报到了朝歌,纣王一听之下,大怒不已,忙升殿招众文武议奏战事。
纣王问谁愿挂帅出征,再伐西岐,话未毕,左军上将军鲁雄年纪高大,上殿曰:“末将愿往。”
纣王看时,左军上将军鲁雄苍髯皓首上殿,不由微微皱眉道:“老将军年纪高大,犹恐不足成功。”
鲁雄笑答:“启禀大王:张桂芳虽是少年当道,用兵恃强,只知己能,显胸中秘授;风林乃匹夫之才,故此有**之祸。为将行兵,先察天时,后观地利,中晓人和。用之以文,济之以武,守之以静,发之以动;亡而能存,死而能生,弱而能强,柔而能刚,危而能安,祸而能福;机变不测,决胜千里,自天之上,由地之下,无所不知;十万之众,无有不力,范围曲成,各极其妙,定自然之理,决胜负之机,神运用之权,藏不穷之智,此乃为将之道也。末将一去,便要成功。再副一二参军,大事自可定矣。”
“这...”听的鲁雄之言,略微犹豫的纣王,不由看向了下方文官为首老神在在而立的申公豹,刚要开口,一旁的妲己则是突然道:“大王,老将军如此大把年纪,还请命出征,足见忠勇,其心可嘉。老将军方才之言,倒是老成持稳。大王若是不允,只怕伤了老臣之心,让老将军以为大王嫌他老了,不中用了呢!”
“大王!”鲁雄一听也是忙对纣王拱手请命:“老臣虽然老迈,可是尚且骑得战马,拿得动刀兵。老臣此去,若不得胜还,也必为大王血洒疆场!”
听着鲁雄这话,纣王也是一时间被说的有些动容,再加上妲己之言,顿时便是点头应允了鲁雄所请,命他为帅统兵出征。
待得鲁雄谢恩,妲己旋即便是美眸微闪的淡笑道:“大王,老将军毕竟老迈,军务繁杂,还需配一两位参军随行,辅助老将军才是。”
“嗯,所言正是!”点头的纣王,不由目光扫向众文武道:“谁愿去为参军?”
纣王话落,满殿寂静,一时间竟然是五人开口。
眉头微皱,纣王正有些心中着恼间,妲己便是再次淡笑开口了:“大王,在朝中,费大夫和尤大夫是最会办事的,不如就派他二人去吧!”
纣王听的神色一动,不由看向费仲、尤浑二人。
面色微变间,二人正要出班开口,妲己却是当先笑道:“二位大夫,历来是大王的心腹,依之为左膀右臂,想必此次定然是义不容辞的了,是吧?”
“是,臣等愿为大王肝脑涂地,义不容辞!”费仲、尤浑二人被妲己这话一将,只得打碎牙齿往肚里吞,咬牙应声开口。
纣王一听,顿时大喜,赞叹二人忠心,旋即便是下令二人为参军,随鲁雄老将军出征。
话说鲁雄择吉日,祭宝纛旗,杀牛,宰马,不日起兵。鲁雄辞过纣王,放炮起兵。
此时夏末秋初,天气酷暑,三军铁甲单衣好难走,马军雨汗长流,步卒人人喘息。好热天气!三军一路,怎见得好热:万里乾坤,似一轮火伞当中。四野无云风尽息,八方有热气升空。高山顶上,大海波中。高山顶上,只晒得石烈灰飞;大海波中,蒸熬得波翻浪滚。林中飞鸟,晒脱翎毛,莫想腾空展翅;水底游鱼,蒸翻鳞甲,怎能弄土钻泥。只晒得砖如烧红锅底热,便是铁石人身也汗流。
三军一路上:盔滚滚撞天银磬,甲层层盖地兵山。军行如骤雨,马跳似欢龙。闪翻银叶甲,拨转皁雕弓。正是:喊声振动山川泽,大地乾坤似火笼。(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子牙冰冻岐山,魔家四将来伐
话说那鲁雄老将军西出五关,来到岐山,并未冒进,而是在茂林深处扎营。
而姜尚自从斩了张桂芳,哪吒兄弟三人都到西岐,暗自底气足了不少。一日姜尚升相府,有报马报入府来:“西岐山有一支人马扎营。”
姜尚早已算到其中详情。前日清福神来报,封神台已造完,张挂“封神榜”,如令正要祭台。姜尚遂传令:“命南宫适、武吉点五千人马,往岐山安营,阻塞路口,不放他人马过来。”
二将领令,随即点人马出城。一声炮响,七十里望见岐山一支人马,乃成汤号色。南宫适对阵安下营寨。天气炎热,三军站立不住,空中火伞施张。
武吉与南宫适忧虑道:“吾师令我二人出城,此处安营,难为三军枯渴,又无树木遮盖,恐三军心有怨言。”
转眼一宿已过。次日一早,有辛甲至营相见传令“丞相有令:命把人马调上岐山顶上去安营。”
二将听罢,甚是惊讶:“此时天气热不可当,还上山去,岂不是嫌热死的慢!”
辛甲则道:“军令怎违,只得如此。”
二将点兵上山。三军怕热,张口喘息,着实难当;又要造饭,取水不便,军士俱埋怨。
且言鲁雄屯兵在茂林深处,见岐山上有人安营,纣兵大笑:“此时天气,山上安营,不过三日,不战自死!”
至次日,姜尚领三千人马出城。往岐山来。南宫适、武吉下山迎接,上山合兵一处。八千人马在山上绞起了幔帐。姜尚在帅帐主位坐下。
话说姜尚坐在帐中,令武吉:“营后筑一土台。高三尺。速去筑来!”
武吉领令而去。西岐辛免催趱车辆许多饰物,报与姜尚。姜尚令搬进行营,散饰物。众军看见,痴呆半晌。姜尚点名给散,一名一个棉袄,一个斗笠,领将下去。众军笑曰:“吾等穿将起来。死的快了!”
晚些时候,武吉回令:“土台造完。”
姜尚着道袍上台,披发仗剑。望东昆仑下拜,布罡斗,行玄术,念灵章。发符水。
姜尚作法。霎时狂风大作,吼树穿林。只刮的飒飒灰尘,雾迷世界,滑喇喇天摧地塌,骤沥沥海佛山崩,幡幢响如铜鼓振,众将校两眼难睁。一时把金风彻去无踪影,三军正好赌输赢。
且说鲁雄在帐内见狂风大作。热气全无,不由大喜。
费仲、尤浑也是喜道:“天子洪福齐天。故有凉风相助。”
那风越来越大了,如猛虎一般。
话说姜尚在岐山布斗,刮三日大风,凛凛似朔风一样。三军叹道:“天时不正,国家不祥,故有此异事。”
过了一两个时辰,半空中飘飘荡荡落下雪花来。纣兵惊讶不已,转而便是忍不住埋怨:“吾等单衣铁甲,怎耐凛冽严威!”
正在那里埋怨,不一时,鹅毛片片,乱舞梨花,好大雪!怎见得:潇潇洒洒,密密层层。潇潇洒洒,一似豆秸灰;密密层层,犹如柳絮舞。初起时,一片,两片,似鹅毛风卷在空中”次后来,千团,万团,如梨花雨打落地下。高山堆叠,麞狐失穴怎能行,沟涧无踪,苦杀行人难进步。霎时间银妆世界,一会家粉砌乾坤。客子难沽酒,苍翁苦觅梅。飘飘荡荡裁蝶翅,叠叠层层道路迷。丰年祥瑞从天降,堪贺人间好事宜。
鲁雄在中军对费、尤惊奇道:“七月秋天,降此大雪,世之罕见。”
鲁雄年迈,怎禁得这等寒冷。费、尤二人亦无计可施。三军都冻坏了。
而姜尚在岐山上,军士人人穿起棉袄,带起斗笠,感丞相恩德,无不称谢。
姜尚问道:“雪深几尺?”
武吉回话:“山顶上深二尺,山脚下风旋下去,深有四五尺。”
姜尚复上土台,披发仗剑,口中念念有词,把空中彤云散去,现出红日当空,一轮火伞,霎时雪都化水,往山下一声响,水去的急,聚在山凹里。
见雪消水急,滚涌下山,姜尚忙发符印,又刮大风。只见阴云布合,把太阳掩了。风狂凛冽,不亚严冬。霎时间把岐山冻作一块汪洋。
姜尚出营来,看纣营幡幢尽倒,遂命南宫适、武吉二将:“带二十名刀斧手下山,进纣营,把首将拿来!”
二将下山,径入营中。见三军冻在冰里,冻死者众多;又见鲁雄、费仲、尤浑三将在中军。可怜鲁雄老将军忠烈,早已冻死,犹自端坐帅座之上。倒是费仲、尤浑两个小人尚未冻死,刀斧手上前擒捉,如同囊中取栗一般,把二人捉上山来见姜尚。
话说南宫适、武吉将二人拿到辕门,通报;姜尚令,“推进来。”
费仲、尤浑见到姜尚,顿时便是跪伏开口讨饶求活命。
姜尚见状不由腻歪的慌,忙命且监于后营,又到土台上,布起罡斗,随把彤云散了,现出太阳,日色如火一般,把岐山脚下冰顷刻间很快化了。商军五万人马冻死三二千,余者逃进五关去了。
姜尚又命南宫适往西岐城,请武王至岐山。南宫适走马进城,来见武王,行礼毕。武王问道:“相父要岐山,天气炎热,陆地无阴,三军劳苦。卿今来见孤,有何事?”
南宫适答道:“臣奉丞相令,请大王驾幸岐山。”
武王点头应下,随后边同众文武往岐山而来。
话言武王同文武往西岐山来,行未及二十里,只见两边沟渠之中冰塊飘浮来往。武王问南宫适,方知冰冻岐山。君臣又行七十里,至岐山。
姜尚亲迎武王。武王问道:“相父邀孤,有何事商议?”
姜尚则道:“请大王亲祭岐山。”
武王点头道:“山川享祭,此为正礼。”
一行人上山进帐。姜尚设下祭文。武王不知今日祭封神台。姜尚只言祭岐山。排下香案。武王拈香。姜尚命将费、尤二人推来。武吉将费仲、尤浑推至。姜尚传令:“斩下他们的首级拿来!”
不多时武吉便是呆了二贼首级而来。武王大惊道:“相父祭山,为何斩人?”
姜尚遂道:“此二人乃成汤费仲、尤浑也。”
武王一听顿时恨声忙道:“便是此二贼与那崇候虎谗言坏我兄长性命,此等奸臣,理当斩之。”
跟随武王而来的哪吒,听费仲被斩,顿时面露喜色。当时,可就是费仲出言。害的自己的神像被李靖所毁,而使得自己神魂无依,哪吒只恨未能亲自斩杀此贼。
祭了封神榜。姜尚便是收兵与武王及西岐众文武往西岐城回去。
...
朝歌,纣王刚得到邓九公大败南伯候鄂顺的消息,正自大喜,准备厚赏。却是有听到了鲁雄兵败岐山的消息。不禁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发热的脑子上。
纣王朝议,国师申公豹建议,佳梦关魔家四将颇有神通手段,可令前去征伐西岐。
纣王遂忙发令牌;又点左军大将胡升、胡雷交代守关。将令发出,使命领令前行;不觉一日,已至佳梦关,下马报道:“大王紧急公文诏令。”
魔家四将接了文书,拆开看罢。大笑道:“闲的手痒,总算有仗可打。但料西岐不过是姜尚、黄飞虎等。‘割鸡焉用牛刀’?”
打发来使先回,弟兄四人点精兵十万,即日兴师;与胡升、胡雷交代府库钱粮,一应完毕。魔家四将辞了胡升,一声炮响,大队人马起行,浩浩荡荡,军声大振,往西岐而来。怎见得好人马:三军呐喊,幡立五方。刀如秋水迸寒光,枪似麻林初出土。开山斧如同秋月,画杆戟豹尾飘飖。鞭锏抓槌分左右,长刀短剑砌龙鳞。花腔鼓擂,催军趱将;响阵锣鸣,令出收兵。拐子马御防劫寨,金装弩准备冲营。中军帐钩镰护守,前后营刁斗分明。临兵全仗胸中策,用武还依纪法行。
话说魔家四将人马,晓行夜住,逢州过府,越岭登山,非止一日,又过了桃花岭。哨马报入中军:“启元帅:兵至西岐北门,请令定夺。”
魔礼青传令:“安下团营,扎了大寨。”
且说姜尚自兵冻岐山,军威甚盛,将士英雄,天心效顺,四方归心,豪杰云集。
这日姜尚正与众将商议军情,忽探马报入相府:“魔家四将领兵住扎北门。”
姜尚遂问众将退兵之策。武成王黄飞虎上前道:“丞相在上:佳梦关魔家四将乃弟兄四人,皆系异人秘授奇术变幻,大是难敌。老大魔礼青,高二丈四尺,面如活蟹,须如铜线,用一根长枪,步战无骑。有秘授宝剑,名曰:‘青云剑’。上有符印,中分四字:‘地、水、火、风’,这风乃黑风,风内有万千戈矛。若人逢着此刃,四肢成为齑粉;若论火,空中金蛇搅绕,遍地一塊黑烟,烟掩人目,烈焰烧人,并无遮挡。还有魔礼红,秘授一把伞,名曰‘混元伞’。伞上有祖母绿、祖母印、祖母碧,有夜明珠、碧尘珠、碧火珠、碧水珠、消凉珠、九曲珠、定颜珠、定风珠,还有珍珠穿成四字:‘装载乾坤’。这把伞不敢撑,撑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转一转,乾坤晃动。还有魔礼海,用一根枪,背上一面琵琶,上有四条弦,也按‘地、水、火、风’。拨动弦声,风火齐至,如青云剑一般。还有魔礼寿,用两根鞭。囊里有一物,形如白鼠,名曰‘花狐貂’,放起空中,现身似白象,胁生飞翅,食尽世人。若此四将来伐西岐,吾兵恐不能取胜也。”
姜尚好奇惊讶:“将军何以知之?”
黄飞虎摇头叹了声:“此四将昔日在末将麾下,征伐东海,故此晓得。今对丞相,不得不以实告。”
姜尚听罢,郁郁不乐。又是有些头疼了起来。这魔家四将,不好对付啊!
且说商军帅帐魔礼青对三位兄弟道:“今奉王命,征剿凶顽。兵至三日,必当为国立功,不负国师之所举也。”
魔礼红不由点头:“明日俺们兄弟齐会姜尚,一阵成功,旋师奏凯。”
其日,弟兄欢饮。次早,炮响鼓鸣。摆开队伍,立于辕门,请子牙答话。探马来报:“魔家四将请战。”
姜尚因黄飞虎所说利害。恐将士失利,心下犹豫未决。金吒、木吒、哪吒在旁,相视开口:“师叔,难道依黄将军所说。我等便不战罢。所仗福德在周。天意相祐,随时应变,岂得看住。”
姜尚猛然醒悟,忙传令:“摆五方旗号,整点诸将校,列成队伍,出城会战。”
西岐城两扇门开:青幡招展,雾中杀气透天庭;素白纷纭。兑地征云从地起。红幡荡荡,离宫猛火欲烧山;皁带飘飘。坎气乌云由上下。杏黄幡麾,中央正道出兵来。金盔将如同猛虎;银盔将一似欢狼。南宫适似摇头狮子;武吉似摆尾狻猊。四贤、八俊逞英豪;金木二吒持宝剑。龙须虎天生异像;武成王斜跨神牛。领头的哪吒英武,掠阵的众将轩昂。
魔家四将见子牙出兵有法,纪律森严,坐四不相,至军前。怎生打扮,有诗为证:金冠分鱼尾,道服勒霞绡。童颜并鹤发,项下长银苗。身骑四不相,手挂剑锋枭。玉虚门下客,封神立圣朝。
话说子牙出阵前,拱手道:“四位乃魔元帅么?”
魔礼青喝道:“姜尚,你不守本土,甘心祸乱,而故纳叛亡,坏朝廷法纪,杀大臣号令西岐,深属不道,是自取灭亡。今天兵至日,尚不倒戈授首,犹自抗拒;直待践平城垣,俱为齑粉,那时悔之晚矣!”
姜尚不由摇头一笑:“元帅言之差矣。吾等守法奉公,原是商臣,受封西土,岂得称为反叛。今朝廷信大臣之言,屡伐西岐,胜败之事,乃朝廷大臣自取其辱,我等并无一军一卒冒犯五关。今汝等反加之罪名,我君臣岂肯虚服。”
魔礼青大怒道:“孰敢巧言,混称大臣取辱!独不思你目下有灭国之祸!”
说完,魔礼青便是放开大步,使枪来取子牙。左哨上南宫适纵马舞刀,大喝道:“魔礼青,我来战你!”
南宫适以战斧急架忙迎。步马交兵,斧枪并举。
魔礼红绰步展方天戟冲杀而来。辛甲举斧来战魔礼红。
魔礼海摇枪直杀出来。哪吒登风火轮,摇火尖枪迎住。二将双枪共举。
魔礼寿使两根锏似猛虎摇头,杀将过来。这便有武吉银盔素铠,白马长枪,接战阵前。
满天杀气,遍地征云。这阵上三军威武;那阵上战将轩昂。南宫适斩将刀半潭秋水;魔礼青虎头枪似一段寒冰。辛甲大斧犹如皓月光辉;魔礼红画戟一似金钱豹尾。哪吒发怒抖精神;魔礼海生嗔显武艺。武吉长枪,飕飕急雨洒残花;魔礼寿二锏,凛凛冰山飞白雪。四天王忠心佐成汤;众战将赤胆扶圣主。两阵上锣鼓频敲,四哨内三军呐喊。从辰至午,只杀的旭日无光;未末申初,霎时间天昏地暗。
话言哪吒战住了魔礼海,把枪架开,随手取出乾坤圈使在空中,要打魔礼海。魔礼红看见,忙忙跳出阵外,把混元珍珠伞撑开一晃,先收了哪吒的乾坤圈去了。金吒见收兄弟之宝,忙使遁龙桩,又被收将去了。
姜尚把打神鞭使在空中。此鞭只打的神,打不得仙,打不得人;四天王乃是释门中人,打不得,后一千年,才受香烟,打神鞭也被伞收去了。
姜尚大惊。魔礼青战住南宫适,把枪一掩,跳出阵来,把青云剑一晃,往来三次,黑风卷起,万刃戈矛。
魔礼红见兄用青云剑,也把混元伞撑开,连转三四转,咫尺间黑暗了宇宙,崩塌了乾坤。只见烈烟黑雾,火发无情,金蛇搅绕半空,火光飞腾满地。
话说魔礼海也拨动了地水火风琵琶;魔礼寿把花狐貂放出在空中,现形如一只白象,任意食人,张牙舞爪。风火无情,西岐众将遭此一败,三军尽受其殃。
姜尚见黑风卷起,烈火飞来,人马一乱,往后败下去。魔家四将挥动人马,往前冲杀。
可怜三军叫苦,战将着伤,怎见得:赶上将,任从刀劈;乘着势,剿杀三军。逢刀的,连肩拽背;遭火的,烂额焦头。鞍上无人,战马拖缰,不管营前和营后;地上尸横,折筋断骨,怎分南北与东西。人亡马死,只为扶王创业到如今;将躲军逃,止落叫苦连声无投处。姜尚出城,齐齐整整,众将官顶盔贯甲,好似得智狐狸强似虎;到如今只落得:哀哀哭哭,歪盔卸甲,犹如退翎鸾凤不如鸡。死的尸骸暴露,生的逃窜难回。惊天动地将声悲,嚎山泣岭三军苦。愁云直上九重天,一派残兵奔陆地。
话说魔家四将一战,损周兵一万有余,战将损了九员,带伤者十有**。姜尚坐四不相平空去了。金、木二吒土遁逃回。哪吒也是惧魔家四将法宝厉害,独自难战,架风火轮走了。龙须虎借护城河水遁逃生。众将没有神通法术,焉能逃脱。
姜尚败进城,入相府点众将:着伤大半,阵亡者九名,还死了文王六位殿下,三名副将。子牙伤悼不已。
话说魔家四将得胜回营,上帐议取西岐大事。魔礼红道:“明日点人马困城,尽力攻打,指日可破,子牙成擒,武王授首。”
魔礼青点头称善:“贤弟言之甚善。”
次日魔家四将进兵围城,喊声大振,杀奔城下,坐名请姜尚临阵。探马报进帅府。姜尚传令:“将‘免战牌’挂在城敌楼上。”
魔礼青传令:“四面架起云梯,用火炮攻打。”
西岐城一时间甚是危急。且说子牙失利,诸将带伤,忙领金、木二吒,龙须虎,哪吒,黄飞虎不曾带伤者上城,设灰瓶,砲石,火箭,火弓,硬弩,长枪,千方守御,日夜防备。魔家四将见四门攻打三日不下,反损有兵卒,魔礼红曰:“暂且退兵。”(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陈曦护西岐,杨戬展神通
魔礼青命军士鸣金,退兵回营。当晚兄弟四人商议:“姜尚乃昆仑教下,自善用兵。我们且不可用力攻打,只可紧困;困得他里无粮草,外无援兵,此城不攻自破矣。”
魔礼青不由点头道:“贤弟言之有理。”
商军困城,不觉困了两月。四将心下甚是焦躁:“大王命吾伐西岐,如今将近两三个月,未能破敌;十万之众,日费许多钱粮,倘大王嗔怪,体面何存。也罢,今晚初更,各将异宝祭于空中,就把西岐旋成渤海,早早奏凯还朝。”
魔礼寿笑赞道:“兄长之言妙甚。”
不提魔家四将说笑间计划停当,且说姜尚在相府正与武成王黄飞虎议退兵之策。忽然猛风大作,把宝纛幡杆一折两段。姜尚大惊,忙焚香,把金钱搜求八卦,只吓得面如土色,忙与黄飞虎来到府院之内,向空中望去。
此时,天色已黑,正是初更十分,魔家四将已经到了西岐上空,分四方而立。
魔礼青把青云剑祭起地、水、火、风;魔礼红祭混元珍珠伞;魔礼海拨动琵琶;魔礼寿祭起花狐貂;只见四下里阴云布合,冷雾迷空,响若雷鸣,势如山倒,骨碌碌天崩,滑喇喇地塌。三军见而心惊,一个个魂迷意怕。兄弟四人各施异术,要成大功,奏凯回朝,则怕你一场空想。
西岐城中,居民皆是被外面的异象惊动,一个个奔向涌出屋舍。个个惊惧的看向夜空。面对那好似世界末日般的场景,不禁都是心胆俱颤、双股战战,慌乱的氛围笼罩了整个西岐城。城中兵士则是强忍着惊惧之心安抚民众。
相府之内,很快众将便是齐聚,尽皆面色微白的看向夜空。就连哪吒等有神通在身之辈,看那夜空之中的景象,也是不禁变了面色。
“师叔,若任由魔家四将施为,西岐只怕要化为一片废墟。死伤惨重了,如之奈何?”金吒急忙看向姜尚道。
哪吒则是一咬牙道:“大哥、二哥,咱们与魔家四将斗一斗。逼退他们!”
说话间,哪吒便是脚下浮现出风火轮,准备闪身向空中而去。
“哪吒且住,莫要鲁莽!”姜尚一看顿时便是皱眉挥手沉声喝道。
动作一顿的哪吒。不由看向姜尚急道:“师叔!如此情况。我等或可逃脱,可是西岐子民、武王他们如何逃得了?”
“三弟,师叔自有计较,休要鲁莽!”木吒则是伸手拉了下哪吒轻喝道。
听着木吒的话,哪吒只得甩手哼了声,一脸郁闷无奈之色。
一旁,南宫适同样是皱眉焦急的对姜尚拱手忙道:“丞相,我们没有时间了!待得魔家四将神通施展开来。西岐休矣啊!求丞相尽快拿个主意啊!”
“丞相,你是否已有对策?”黄飞虎则是略微郑重问道。
皱眉摇头的姜尚。不由道:“魔家四将如此施为,贫道一时也是难有作为。不过,我西岐福泽深厚,天命所归,自有百般庇佑,尔等不必太过担心。魔家四将想要以此败我西岐,不过痴人做梦罢了。”
听姜尚这么说,众人虽然心中忐忑,却也是略微按下心神。
而此时,王宫之内,老夫人太任、太妃太姒以及武王和等不少人都是汇聚到了邑居宫之中,使得原本略显清冷的院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曦儿啊,老身听说那魔家四将实在是厉害,如今可是如何是好啊!”老夫人太任一脸担心之色的忙拉着陈曦的玉手道:“老身老了,死不足惜,可是西岐城中子民无辜啊!曦儿,快出手救救大伙儿吧!”
一旁,太姒夫人也是一脸担心之色的忙道:“曦儿,丞相他们好像一下子都没有法子,西岐如今可全靠你了啊?”
“大嫂,怎么样,你有法子吗?”武王姬发也是忙焦急看向陈曦。
此时,略微摆手的陈曦,却是秀眉微皱正色的看向夜空之中一时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望月,显得很是自信的脆声笑道:“母妃自然会有办法的。她可是仙子哦,神通广大的,是吧,母妃?”
“你这丫头!”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眼望月,旋即面对众人殷切的目光,陈曦便是淡笑道:“放心,我来施法护住西岐城,大家略微后退一些。”
听着陈曦的话,松了口气的众人,不禁忙略微后退,一个个期待的看向陈曦。
只见面带淡笑的陈曦,浑身微微散发着白色光芒间,一个白玉般的玉腕便是从体内浮现而出,转而随着陈曦手捏印决,‘嗖’的一声飞入夜空之中,刹那间变作好大,将整个西岐城盖在其中,一时间城中众人只看得那夜空变成了乳白色,空中都是有着隐约的光亮,天色亮了起来一般。
微微一笑的陈曦,下一刻便是径直飞身而起来到夜空之中,手捏印决,一道道流光飞向虚空,转眼间白色虚空白色化为虚无,隐约可见漫天风火肆虐,却是无法降落下来,好似被一层无形的罩子挡住了般。
武王、老夫人和太姒夫人见此情景,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一阵惊叹。
相府之内,那白色大碗飞入空中的时候,便是引得姜尚和众将注意。
“王宫之中?难道是...”哪吒一看之下,不禁神色微动的喃喃道。
同样有些惊讶的木吒,则是忙问道:“三弟,这是何人施展宝物,你知道?”
轻点头的哪吒,还未开口,众人便是看到了那飞到高空之中施法的陈曦。夜空之中,身姿摇曳、手捏印决的陈曦,好似凌波仙子般。一时间顿时引得西岐城中无数目光。
不多时,只听得西岐城内一阵阵呼喊声,却是无数子民乃至军士都对着空中跪伏下去。呼喊着‘邑王妃’的称呼。
相府中,面面相视的众将,也是不禁一个个露出敬重惊叹之色。虽然传闻中陈曦乃是仙子,可是众人倒也是没有见到她施展神通过。如今看来,果真是不凡啊!
听着众将的议论声,姜尚不由轻摇头神色莫名的一笑。
而木吒则是忍不住惊讶的微微瞪眼看向哪吒道:“三弟,这施法的仙子。是武王之兄,先大公子伯邑考的妻子?”
“没错!”点头一笑的哪吒,便是彻底放松下来的双手环抱胸前道:“她可是我的小师叔。师祖造化天尊的女儿,不论修为、神通和宝物,都是了得,不会弱于玉虚门下二代弟子的。”
木吒听的略有些不信陈曦那么厉害。金吒则是惊讶于西岐还有这么一位高人。
且说魔家兄弟四人祭此各样异宝。只到三更尽,才收了回营,指望次日回兵。且说陈曦以那玉碗般的法宝罩住西岐城救了西岐,众将一夜不曾安枕。至次日天亮,依旧现出城来,分毫未动。
纣营军校见西岐城上草也不曾动一根,忙报四位元帅:“西岐城全然不曾坏动一角。”魔家四将大惊,齐出辕门看时。果然如此。四人无法可施,一愁莫展。只得依旧把人马紧困西岐。
且说姜尚见陈曦解了西岐之危,点将上城看守。非一日,乌飞兔走,不觉又困两月。姜尚被困,无法退兵。魔家四将英勇,仗倚宝贝,焉能取胜。忽有总督粮储官见子牙,具言:“三济仓缺粮,止可支用十日。请丞相定夺。”
姜尚一听不由惊道:“兵困城事小;城中缺粮事大。如之奈何!”
武成王黄飞虎忙道:“丞相可发告示与居民,富厚者必积有稻谷,或借三四万,或五六万,待退兵之日,加利给还,亦是暂救燃眉之计。”
姜尚则是皱眉摇头道:“不可。吾若出示,民慌军乱,必有内变之祸。料还有十日之粮,再作区处。”
不觉又过七八日。姜尚算只有二日粮,心下十分着忙,大是忧郁。
这日,突然来了两位道童,一个穿红,一个穿青,至相府门上,对门官道:“烦你通报,要见姜师叔。”
门官入内启禀姜尚:“有二位道童求见。”
姜尚闻道者来,忙道:“速速请来。”
二位道童上殿下拜,恭敬行礼,口称:“师叔!”
姜尚答礼问道:“二位是那座名山?何处洞府?今到西岐,有何见谕?”
二道童道:“弟子乃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弟子,姓韩,双名毒龙;这位是姓薛,双名恶虎。今奉师命,送粮前来。”
姜尚大喜,忙道:“粮在何处?”
道童道:“弟子随身带来。”
道童说话间锦囊中取一简献与姜尚。姜尚看简,大喜道:“天尊圣谕,事在危急,自有高人相辅,今果如其言。”
姜尚遂命道童:“取粮。”
道童将豹皮囊中取出碗口大一个斗儿,盛有一斗米。众将又不敢笑。姜尚将斗命韩毒龙:“亲送三济仓去,再来回话。”
不一时,韩毒龙回来见姜尚道:“送去了。”
不上两个时辰,管仓官来报:“启丞相:三济仓连气楼上,都淌出米来。”
姜尚大喜。今事到急外,自有高人来佐佑,此是武王福大。
话说姜尚粮也足,将也多,兵也广,只没奈魔家四将奇宝伤人,因此上固守西岐,不敢擅动。
且说魔家兄弟又过了两个月,将近一年,不能成功;修文书报纣王,言子牙虽则善战,今又能守。
一日,姜尚正在相府,商议军功大事。忽闻传报:“有一道者来见。”
姜尚忙令:“请来。”
这道人带扇云冠,穿水合服,腰束丝绦,脚登麻鞋,至帘前下拜,口称“师叔”。
姜尚问道:“那里来的?”
道人答道:“弟子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下,姓杨。名戬;今奉师命,特来师叔左右听用。”
见杨戩超群出类,姜尚大喜。杨戩与诸门人会了;见过武王。复来问道:“城外屯兵者何人?”
姜尚把魔家四将用的“地、水、火、风”物件说了一遍:“……故此挂‘免战牌’。”杨戩曰:“弟子既来,师叔可去‘免战’二字。弟子会魔家四将,便知端的。若不见战,焉能随机应变。”
姜尚听言甚喜,遂传令:“摘了‘免战牌’。”
彼时有探马报入商军大营:“启元帅:西岐去了‘免战牌’。”
魔家四将大喜,即刻出营搦战。探马报入相府。姜尚命杨戬出城,哪吒压阵。城门开处。杨戩出马,见四将威风凛凛冲霄汉,杀气腾腾逼斗星。四将见西岐城内一人。似道非道,似俗非俗,带扇云冠,道服丝绦。骑白马。执长枪。
魔礼青问道:“来者何人?”
杨戬淡然答道:“吾乃姜丞相师侄杨戩是也。你有何能,敢来此行凶作怪,仗倚左道害人。眼前叫你知吾利害,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杨戬便纵马摇枪来战。却说魔家四将有半年不曾会战,如今一齐出来,步战杨戩;四将围将上来,把杨戬围在中间,酣战城下。
且说楚州有解粮官。解粮往西岐,正要进城。见前面战场阻路。此人姓马,名成龙;用两口刀,坐赤兔马,心性英烈,见战场阻路,大喝一声:“吾来了!”
那马撺在圈子内,力敌四钭。魔礼寿又见一将冲杀将来,心中大怒,未及十合,取出花狐貂祭在空中,化如一只白象,口似血盆,牙如利刃,乱抢人吃。
却说祭起花狐貂,一声响,把马成龙吃了半节去。杨戩在马上暗喜:“元来有这个孽障作怪!”
魔家四将也不知道杨戩有九转炼就元功,魔礼寿又祭花狐貂,一声响,也把杨戩咬了半节去。哪吒见势头不好,进城来报姜丞相,说:“杨戩被花狐貂吃了。”
姜尚一听不禁郁郁不乐,纳闷在府。
且说魔家四将得胜回营,治酒,兄弟共饮。吃到二更时分,魔礼寿道:“长兄,如今把花狐貂放进城里去,若是吃了姜尚,吞了武王,大事定了。那时好班师归国,何必与他死守。”
四人酒后,各发狂言。魔礼青道:“贤弟之言有理。”
魔礼寿豹皮囊取出花狐貂,叫曰:“宝贝,你若吃了姜尚回来,此功莫大。”
转而魔礼寿遂将花狐貂祭在空中去了。花狐貂乃是一兽,只知吃人,那知道吃了杨戩是个祸胎。杨戩曾炼过九转元功,七十二变化,无穷妙道,肉身成圣,封清源妙道真君。花狐貂把他吃在腹里。杨戩听着四将计较,杨戬笑道:“薛障,也不知我是谁!”
杨戬把花狐貂的心一捏,那东西叫一声,跌将下来。杨戬现身,把花狐貂一撑两段。杨戩现元形,有三更时分,来相府门前,叫左右报丞相。守门军士击鼓。姜尚三更时,还与哪吒共议魔家四将事,忽听鼓响,报:“杨戩回来。”
姜尚大惊:“人死岂能复生!”
姜尚遂忙命哪吒探虚实。哪吒至大门首问道:“杨道兄,你已死了,为何又至?”
杨戬笑道:“你我道门徒弟,各玄妙不同。快开门!我有要紧事报与师叔。”
哪吒命开了门,与杨戬同至殿前。姜尚不由惊问:“早晨阵亡,为何又至?必有回生之术!”
杨戩只是一笑,转而忙回禀:“魔礼寿放花狐貂进城,要伤武王、师叔,弟子在那孽障腹中听着,方才把花狐貂弄死了,特来报知师叔。”
姜尚闻言大喜:“吾有这等道术之客,何惧之有!”
杨戬:“弟子如今还去。”
哪吒奇道:“道兄如何去得?”
杨戬笑答:“家师秘授,自有玄妙,随风变化,不可思议。”
姜尚听罢,忍不住好奇忙道:“你有此奇术,可显一二。”
杨戬含笑随身一晃,变成花狐貂满地跳。把哪吒逗的笑了。杨戬道:“弟子去也!”
只听得一声响,杨戬刚要走,姜尚顿时忙道:“杨戬,且住!你有大术,把魔家四将宝贝取来,使他束手不能成功。”
杨戬应了声,即时飞出西岐城,落在魔家四将帐上。礼寿听的宝贝回来,忙用手接住,瞧了一瞧,见不曾吃了人来。
将近四鼓时分,兄弟同进帐中睡去。正是酒酣睡倒,鼻息如雷,莫知高下。杨戩自豹皮囊中跳出来,将魔家四将帐上挂有四件宝贝,杨戩用手一端,端塌了,只拿得一把伞。那三件宝贝落地有声。魔礼红梦中听见有响声,急起来看时,“呀!却原来挂塌了钩子,掉将下来!”
魔礼红糊涂醉眼,不曾查得,就复挂在上面,依旧睡了。
且说杨戩复到西岐城来见子牙,将混元伞献上。金木二吒、哪吒都好奇来看伞。杨戩复又入营,还在豹皮囊中。
且说次早中军帐鼓响。兄弟四人,各取宝贝,魔礼红不见混元伞,大惊:“为何不见了此伞!”
魔礼红急问巡内营将校。众将道:“内营红尘也飞不进来,那有奸细得入。”
魔礼红懊恼大叫:“吾立大功,只凭此宝;今一旦失了,怎生奈何!”
四将见如此失利,郁郁不乐,无心整理军情。
且说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忽然心血潮来,叫金霞童子:“请你师兄来。”
童儿领命,少时黄天化至碧游床前,倒身下拜:“老师,叫弟子那里使用?”
清虚道德真君道:“你打点下山。你父子当立功为周主,随我来。”
黄天化随师至桃园中。真君传二柄锤。天化见而即会,精熟停当,无不了然。清虚道德真君抚须笑道:“将吾的玉麒麟与你骑;又将火龙标带去。徒弟,你不可忘本,必尊道德。”
黄天化忙应道:“弟子怎敢?”
黄天化辞了师父,出洞来,上了玉麒麟,把角一拍,四足起风云之声。此兽乃道德真君闲戏三山、闷游五岳之骑。
黄天化即时来至西岐,落下麒麟,来到相府,令门官通报。
门官启丞相:“有一道童求见。”
姜尚忙道:“请来。”
黄天化上殿下拜,口称:“师叔,弟子黄天化奉师命下山,听候左右。”
姜尚好奇而问:“那一座山?”
黄飞虎则是一脸笑意上前道:“此童乃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门下黄天化,乃末将长子。”
姜尚听的大喜:“将军有子出家修道,更当庆幸!”(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天化诛四将,太师亲率兵
且说黄天化父子重逢,同回王府,置酒父子欢饮。黄天化在山吃斋,今日在王府吃荤,随挽双抓髻,穿王服,带束发冠,金抹额,穿大红服,贯金锁甲,束玉带,次日上殿见姜尚。
姜尚一见天化如此装束,便奇道:“黄天化,你元是道门,为何一旦变服?我身居相位,不敢忘昆仑之德。你昨日下山,今日变服;还把丝绦束了。”
黄天化领命,系了丝绦后道:“弟子下山,退魔家四将,故此如将家装束耳。怎敢忘本!”
姜尚点头,转而嘱咐道:“魔家四将乃左道之术也,须紧要提防。”
黄天化则道:“师命指明,何足惧哉!”
黄天化上了玉麒麟,拎两柄槌,开放城门,至辕门请战。
且说魔礼红不见了混元伞,无心整理军情。忽闻传报:“有将在辕门讨战。”
四将听说,忙点人马出营会战,出得辕门,只见一将骑玉麒麟而来。
魔礼青看是一员小将,身坐玉麒麟,到阵前问道:“来者何人?”
黄天化举锤喝道:“吾非别人,乃开国武成王长子黄天化是也;今奉姜丞相将令,特来擒你。”
魔礼青大怒,摇枪拽步来取黄天化。天化手中锤赴面交还。步骑交兵,一场大战开始。
话说魔礼青大战黄天化,麟步相交,枪锤并举,来往未及二十回合,便被魔礼青随手带起白玉金刚镯。一道霞光,打将下来,正中后心。只打的金冠倒撞,跌下骑来。
魔礼青方欲取首级,哪吒便是忙怒喝一声:“不要伤吾兄长!”
哪吒脚踏风火轮,杀至阵前,救了黄天化。
哪吒大战魔礼青,双枪共发,杀的天愁地暗。魔礼青二起金刚镯来打哪吒。哪吒也把乾坤圈丢起。乾坤圈是金的。金刚镯是玉的,金打玉,打的粉碎。魔礼青、魔礼红一齐大呼道:“好哪吒!伤碎吾宝。看打!”
二人说话间齐来动手。哪吒见势不好,忙进西岐。魔礼海正待用琵琶时,哪吒已自进城去了。魔礼青进营,因失了金刚镯。闷闷不乐。
且说黄天化被金刚镯已自打死了。黄飞虎痛哭不止。悲痛不已:“岂知才进西岐,未安枕席,竟被打死!”
黄飞虎甚是伤情,只得把天化尸骸停在相府门前。
迎出府门的姜尚亦是眉头紧皱,面色略显难看。
而就在此时,马蹄车轮声中,一队骑兵却是护送着一辆通体白色的马车而来。当前一个骑着战马的锦衣少年更是快速策马上前,不及战马挺稳。便是快速闪身落地,来到了黄天化尸体旁痛急大呼:“兄长!”
“天祥!”黄飞虎看到幼子黄天祥。不禁心中更悲。
而此时,姜尚早已是上前去迎下了马车的陈曦了:“邑王妃!”
“丞相不必多礼!”轻声说了句的陈曦,便是径直上前向黄天化的尸体走来。
听到脚步声,忙转头看向陈曦的黄天祥,不由忙跪下泣声求道:“老师,求您想想办法,施展神通,救救我大哥吧!”
“邑王妃!”黄飞虎看到陈曦,也顿时忙拱手施礼,目露期盼之色。
见状轻点头的陈曦,不由道:“武成王,天祥,天化乃是为西岐战死,不过他命不该绝,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我这儿有一颗起死回生的仙丹,乃是造化一脉的神物,将之给天化服下,应可活命!”
说话间,陈曦便是翻手取出了一枚乳白色散发着玄妙气息的仙丹来。只见那仙丹灵光闪烁,馨香隐约弥漫,闻着各自精神一振,当真不是凡俗。
“多谢王妃!”黄飞虎大喜,忙感激谢过,恭敬伸手接过,喂黄天化服下。
众将早已围在一旁,连哪吒三兄弟,都是期待看着。只见那黄天化服下仙丹,身上立时便是光芒隐现,浑身都是被乳白色光芒笼罩。不多时,待得乳白色光芒消散,黄天化便是面色红润的缓缓睁开了双目,目中神光隐现,精神无比。
众将大喜,而黄天化听得是陈曦相救,自是感激不已,与父亲弟弟一起跪下拜谢陈曦。
忙含笑抬手示意请几人起来,随后陈曦便是辞了众人,和姜尚说了声,径直离去。
却说清虚道德真君本是因黄天化山下吃荤、便服忘本而要借此死劫责他一番,岂料陈曦出手出了他的意料。捏指一算之下,不禁皱眉,沉吟片刻便是唤来白云童子前去西岐代为言道老师训导,并且将攒心钉交予黄天化,用来破魔家四将。
黄天化得了攒心钉,自是信心大涨,再次向姜尚请命要去战魔家四将。黄飞虎不放心儿子,遂请命带哪吒三兄弟一同出城,为黄天化掠阵。
而城上,陈曦也是悄然带了黄天祥在此观战。
且说黄天化上了玉麒麟出城,指名要战魔家四将。军政司报进行营:“黄天化请战。”
魔家四将听报,忙出营,见天化精神赳赳,惊讶之间,转而便道:“今日定见雌雄!”
魔礼青摇枪来刺,黄天化火速来迎。麟步相交,一场大战。未及三五回合,黄天化便虚晃一招,装作败走。
魔礼青随后赶来。黄天化回头一看,见魔礼青来追,不由目中闪过一丝冷笑之色,挂下双锤,取出一幅锦囊,打开看时,只见长有七寸五分,放出华光,火焰夺目,正是攒心钉。黄天化掌在手中,回手一发;此钉如稀世奇珍,一道金光出掌。
话说黄天化发出攒心钉,正中魔礼青前心,不觉穿心而过。只见魔礼青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魔礼红见兄长打倒在地。心中大怒,急忙跑出阵来,把方天戟一摆。紧紧赶来。黄天化收回钉,仍复打来。魔礼红躲不及,又中前心。此钉见心才过,响一声,跌在尘埃。
魔礼海大惊怒喝道:“小畜生!将何物伤吾二兄?”
说着刚欲急忙出手的魔礼海,便是被黄天化连发此钉打中。也是该四天王命绝,正遇丙灵公。此乃天数。
只有魔礼寿见三兄死于非命,心中悲愤大怒,忙忙走出。用手往豹皮囊里拿花狐貂出来,欲伤黄天化。不知此花狐貂乃是杨戬变化的,隐在豹皮囊里,礼寿把手来拿此物。不知杨戬把口张着。等魔礼寿的手往花狐貂嘴里来,被花狐貂一口,把魔礼寿的手咬将下来。痛呼不已的魔礼寿,又被黄天化一钉打来,正中胸前。
话说黄天化打死魔家四将,方才来取首级,忽见豹皮囊中一阵风过处,只见花狐貂化为一人。乃是杨戬。黄天化认不得杨戬,惊的忙问道:“你是何人?”
杨戬笑答:“吾乃杨戩是也。姜师叔有命在此。以为内应。今见兄长连克四将,当真是好本事!”
正说间,只见哪吒赶来,对黄天化、杨戬笑道:“恭喜两位兄长立了大功啊!”
城上,黄天祥看兄长立威,自是热血沸腾,兴奋不已。
陈曦也是暗暗点头,淡笑喊了黄天祥,带着他在城上兵士恭敬的目光中下了城去。
且说魔家四将手下兵士逃回进关,报于汜水关韩荣。韩荣闻报大惊:“姜尚在西周用兵如此利害!”
韩荣心下着急,忙谢了奏本,让人急报朝歌。
而朝歌城中,闻仲已是平定东海,回了朝歌。
且说闻仲在相府闲坐,闻报:“游魂关窦荣屡胜东伯侯。”
很快又得报:“三山关邓九公有女邓婵玉连胜南伯侯,今已退兵。”
闻仲大喜间,又闻传报:“汜水关韩荣有报。”
闻仲早已得报征伐西岐几次不利,心焦西岐战事,闻听忙道命来官将文书呈上。太师拆开一看,见魔家四将尽皆诛戮,号令城头,太师拍案大怒,怒声沉喝一声:“谁不知四将英勇,想不到却都也丧于西岐,姜尚有何本领,挫辱朝廷军将!”
闻仲当中一目睁开,白光有二尺远近,只气得三尸神暴躁,七窍内生烟,转而收敛怒火暗道:“也罢!如今东南二处,渐已平定,明日面君,必须亲征,方可克敌。”
次日朝贺,闻仲将出师表彰来见纣王请命出征,纣王欣然答应,忙命左右:“速发黄旄、白钺,得专征伐。”
闻仲择吉日,祭宝纛旗幡。纣王亲自饯别,满斟一杯,递与闻太师。太师接酒,躬身奏道:“老臣此去,必克除反叛,清静边隅。愿陛下言听计从,百事详察而行,毋令君臣隔绝,上下不通。臣多不过半载,便自奏凯还朝。”
纣王则道:“太师此行,朕自无虑,不久候太师佳音。”
纣王转而传命排黄旄、白钺,令闻仲起行。数杯酒后,纣王看闻仲上得坐骑,只是不知为何,那那墨麒麟突然叫一声,跳将起来,把闻仲跌将下来。百官大惊。左右扶起。太师忙整衣冠。时有下大夫王变,上前奏道:“太师今日出兵落骑,实为不祥;可再点别将征伐可也。”
略微皱眉的闻仲则是摆手道:“大夫差矣!人臣将身许国而忘其家,上马抡兵而忘其命,将军上阵,不死带伤;此理之常,何足为异。大抵此骑久不曾出战,未曾演试,筋骨不能舒伸,故有此失。大夫幸勿再言。”
闻仲随传令:“点炮起兵。”
闻仲又上了坐骑,率军开拔。此一别,正不知何年再会君臣面,只落得默默英魂带血归。太师一点丹心,三年征伐,一番劳苦,不得片刻清闲,俱是为国为民。
且说闻仲亲帅三十万大军,出朝歌,过黄河,来到渑池,见得总兵张奎,亲闻去西岐之最快路径。张奎言道走青龙关可少二百里行程,闻仲遂率军过青龙关。
话说大军离了青龙关,一路崎岖窄小。止容一二骑而行,人马甚是难走,跋涉更觉险峻。闻仲见如是艰难。悔之不及。早知如此,不若还走五关,方便许多;如今反耽误了程途。
一日,大军来到黄花山,只见一座大山。闻仲正自欣赏山中美景,向着老来能在此隐居避世,岂不快哉。却是被山中贼匪扰了兴致。
不打不相识,闻仲却是在此收了两个贼匪首领,乃是邓辛、张陶哥四个。皆有神异之处,随闻仲共伐西岐而去。
话言闻仲离了黄花山,人马正行,忽抬头见一石碣。上书三字‘绝龙岭’。
闻仲在墨麒麟背上。默默无言,半晌不语。邓忠见闻仲勒骑不行,面上有惊恐之色,不由奇怪的问道:“太师为何停骑不语?”
轻摇头的闻仲,不由道:“吾当时悟道,在碧游宫拜金灵圣母为师之时,学艺五十年。吾师命我下山佐成汤,临行。问师曰:‘弟子归着如何?’吾师道:‘你一生逢不得“绝”字。’今日行兵,恰恰见此石碣。上书‘绝’字,心上迟疑,故此不决。”
邓忠等四将相视而笑道:“太师差矣!大丈夫岂可以一字定终身祸福?况且‘吉人天相’,只以太师之才德,岂有不克西岐之理。从古云:‘不疑何卜?’”
闻仲却不笑不语。众将催人马速行。刀枪似水,甲士如云,一路无词。哨马报入中军:“启太师:人马至西岐南门,请令定夺。”
闻仲遂传令:“安营。”
不说闻太师安营西岐。只见报马报进相府:“闻太师调三十万人马,在南门安营。”
姜尚闻报不由道:“当时吾在朝歌,不曾会闻太师;今日领兵到此,看他纪法何如。”
说话间,姜尚便是带诸将上城,众门下相随,同到城敌楼上,观看闻太师行营;果然好人马!怎见得,有赞为证:满空杀气,一川铁马兵戈;片片征云,五色旌旗缥缈。千枝画戟,豹尾描金五彩幡;万口钢刀,诛龙斩虎青铜剑。密密钺爷,幡旗大小水晶盘;对对长枪,盏口粗细银画杆。幽幽画角,犹如东海老龙吟;灿灿银盔,滚滚冰霜如雪练。锦衣绣袄,簇拥走马先行;玉带征夫,侍听中军元帅。鞭抓将士尽英雄,打阵兒郎凶似虎。不亚轩辕黄帝破蚩尤,一座兵山从地起。
姜尚观看良久,忍不住赞叹道:“闻太师平日有将才,今观如此整练,人言尚未尽其所学。”
姜尚随即下城入府,同大小门下众将,商议退兵之策。黄飞虎道:“丞相不必忧虑,况且魔家四将不过如此,正所谓国王洪福大,臣恶自然消散。”
姜尚则摇头微叹:“虽是如此,民不安生,军逢恶战,将累鞍马,俱不是宁泰之象。”
众人正议间,忽然闻报:“闻太师差官下书。”
姜尚传令:“令来。”
不一时,开城,放一员大将至相府,将书呈上。
姜尚拆书观看,上书:“成汤太师兼征西天保大元帅闻仲,书奉丞相姜子牙麾下:盖闻王臣作叛,大逆于天。今天王在上,赫赫威灵。兹尔西土,敢行不道,不尊国法。自立为王,有伤国体。复纳叛逆,明欺宪典。天子累兴问罪之师,不为俯首伏辜,尚敢大肆猖獗,拒敌天吏,杀军覆将,辄敢号令张威,王法何在!虽食肉寝皮,不足以尽厥罪;纵移尔宗祀,削尔疆土,犹不足以偿其失。今奉诏下征,你等若惜一城之生灵,速至辕门授首,候归期以正国典;如若拒抗,真火焰昆冈,俱为齑粉,噬脐何及?战书到日,速为自栽。不宣。”
姜尚看书毕,不由双目虚眯了下问道:“来将何名?”
邓忠泰然自若的拱手答道:“末将邓忠。”
多看了眼邓忠的姜尚,便是点头道:“邓将军回营,多拜上闻太师,原书批回,三日后会兵城下。”
邓忠领命出城,进营回复了闻仲,将姜尚回话说了一遍。
不觉就是三日。只听得成汤营中炮响,喊杀之声振天。
姜尚传令:“把五方队伍调遣出城。”
闻仲正在辕门,只见西岐南门开处:
一声炮响,有四杆青幡招展,幡下四员战将按震宫方位;青袍青马尽穿青,步将层层列马兵,手挽挡牌人似虎,短剑长枪若铁城。
二声炮响,四杆红幡招展,幡脚下四员战将,按离宫方位:红袍红马绛红缨,收阵铜锣带角鸣,将士雄赳跨战骑,窝弓火砲列行营。
三声炮响,四杆素白幡招展,幡脚下有四员战将,按兑宫方位:白袍白马烂银盔,宝剑昆吾耀日辉,火焰枪同金装锏,大刀犹似白龙飞。
四声炮响,四杆皁盖幡招展,幡脚下四员战将,按坎宫方位:黑人黑马皁罗袍,斩将飞翎箭更豪,斧有宣花酸枣搠,虎头枪配雁翎刀。
五声炮响,四杆杏黄幡招展,幡脚下四员战将,按戊己宫方位:金盔金甲杏黄幡,将坐中央守一元,杀气腾腾笼战骑,冲锋锐卒候辕门。
话说闻仲看见姜尚把五方队伍调出,两边大小将官一对对整整齐齐:哪吒登风火轮,手提火尖枪,对着杨戬、金吒、木吒、韩毒龙、薛恶虎、黄天化、武吉等待卫两旁。宝纛旗下,姜尚骑四不相,右手下有武成王黄飞虎坐五色神牛而出。
只见闻仲在龙凤幡下,左右有邓、辛、张、陶四将。太师面如淡金,五柳长髯,飘扬脑后,手提金鞭。
姜尚催骑向前,欠背打躬,口称:“太师,卑职姜尚不能全礼。”
闻仲眯眼声音微沉道:“姜丞相,闻你乃昆仑名士,为何不谙事体,何也?”
姜尚则答道:“尚忝玉虚门下,周旋道德,何敢违背天常。上尊王命,下顺军民,奉法守公,一循于道。敬诚缉熙,克勤天戒,分别贤愚,佐守本土,不敢虐民乱政。稚子无欺,民安物阜,万姓欢娱,有何不谙事体之处?”
闻仲一听不由冷哼一声喝道:“你只知巧于立言,不知自己有过。今天王在上,你不尊君命,自立武王。欺君之罪,敦大于此!收纳叛臣黄飞虎,明知欺君,安心拒敌,叛君之罪,敦大于此!及至问罪之师一至,不行认罪,擅行拒敌。杀戮军士命官。大逆之罪,敦加于此!今吾自至此,犹恃己能,不行降服,犹自兴兵拒敌,巧言饰非,真可令人痛恨!”(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闻仲西岐败,求助十天君
且说姜尚听着闻仲的话不由笑言道:“太师差矣!自立武王,固是吾国未行请奏;然子袭父廕,何为不可。况天下诸侯尽反成汤,也是欺君不成!只是人君先自灭纲纪,不足为万姓之主,因此皆叛背不臣,此其过岂尽在臣也。收武成王,正是‘君不正,臣投外国’,亦是礼之当然。今为人君,尚不自反,乃厚于责臣,不亦羞乎!若论杀朝廷命官士卒,是自到此取死讨辱,尚等并不曾领一军一卒,或助诸侯,或伐关隘。太师名振八方,今又到此,未免先有轻举妄动之意,在尚怎敢抗拒。不若依尚愚意:老太师请暂回鸾辔,各守疆界,还是好颜相看;若太师务任一己之私,逆天行事,然兵家胜负,未可知也。还请太师三思,毋损威重。”
闻仲被此数语说得面皮通红;又见黄飞虎在宝纛之下,不由大喝道:“逆臣黄飞虎,出来见我!”
黄飞虎无奈,只得向前欠身道:“末将自别太师,不觉数载;今日又会,不才冤屈庶可伸明。”
闻仲则怒声喝道:“黄朝富贵,尽在黄门,一旦负君,造反助恶,杀害命官,逆恶贯盈,还来强辩!”
说话间,闻仲便是喝令道:“哪一员将官先把反臣拿了!”
左哨上邓忠大叫道:“末将愿往。”
说毕,邓忠便是走马摇斧,来取黄飞虎。黄飞虎纵五色神牛,手中枪赴面交还。
张节使枪也来助邓忠。周营内有大将南宫适敌住。
陶荣使锏。飞马前来助战。这边武吉拨马摇枪,抵住陶荣。
两阵上六员战将,三对交锋。来来往往,冲冲撞撞,翻腾上下交加,只杀得天愁地暗,日月无光。
周营众将见成汤营里飞起一人来,虎头冠,面如红枣。尖嘴獠牙,狰狩恶状,正是辛环见三将不能取胜。把胁下肉翅一夹,飞起半空,手持锤钻,向姜尚打来。
黄天化见状忙催开玉麒麟。两柄银锤。抵住辛环。
闻仲见黄天化坐玉麒麟,知是道德之士,急催开墨麒麟,使两条金鞭,冲杀过来,忙取姜尚。姜尚也忙催动四不相,急架相迎。二****加,竟生云雾。
且说闻仲鞭法甚利。且有风雷之声,久惯兴师。四方响应,子牙如何敌得住,甚难招架。闻仲瞅准机会,举起雄鞭,飞在空中,此鞭原是两条蛟龙化成,双鞭按阴阳,分二气。那鞭在空中打将下来,正中子牙肩臂,翻鞍落骑。
闻仲方欲来取首级,哪吒已登风火轮快速敢来,摇枪大叫:“勿要伤吾师叔!”
哪吒赶至,照闻仲面上就是一枪。闻仲急架枪时,辛甲已是快速上前将姜尚救回。
闻仲与哪吒战三五回合,又举鞭打哪吒。哪吒举枪相迎,好不怯战,手中火尖枪好似一条火龙,虽然不如闻仲经验老辣,可一时间却也是挡得住闻仲。
一旁又有金吒前来,仗宝剑与哪吒合攻闻仲。
闻仲大怒,连发双鞭,雌雄不定,或起或落,连打金、木二吒,又打韩毒龙。
幸有杨戬在侧,看见闻太师好鞭,只打得落花流水,才把银合马飞走出阵,持刀劈砍。
闻仲见杨戩相貌非俗,心下自忖:“西岐有这些奇人,安得不反!”
心念电转间,闻仲便把鞭来迎战,数合之内,祭起双鞭,正打中杨戩顶门上,只打得火星迸出,全然不理,一若平常。闻仲见状不由大惊,骇然暗道:“此等异人,真乃道德之士!”
而见闻仲打伤两位兄长,心中大怒的哪吒,顿时便是施展出手段来,乾坤圈、金砖尽皆向着闻仲砸去,使得一时间受到杨戬和哪吒围攻的闻仲有些狼狈。
且说另一边陶荣战武吉,见诸将都未分胜负,忙把聚风幡取出,连摇数摇,霎时间飞砂走石,播土扬尘,天昏地暗。怎见得好风,只打得众军如风卷残云,丢旗弃鼓;将士尽盔歪甲斜,莫辨东西;败下阵来。
有陶荣出手,虽然商军略占了上风,可是闻仲抵挡哪吒和杨戬,终究是有些不敌,被哪吒瞅准机会一板砖拍在肩头,手中鞭法一乱,顿时被杨戬寻出破绽一刀斩在手臂之上,幸得闻仲老辣反应快,勉强躲过只是受了些轻伤,免去了被一刀斩掉手臂的惨况。
无奈催动墨麒麟躲避的闻仲,只得传令收兵。首战失利,虽然损伤不大,可是见西岐好多能人,闻仲心中却是忍不住蒙上了一层阴霾,暗暗苦闷。
再说姜尚收兵回城,与相府之内升殿议事,却也是神色有些凝重。那闻仲果真不好想与,今日若不是杨戬和哪吒抵住闻仲,只怕要惨败而回啊!即使如此,陶荣的聚风幡也是也是伤了不少的兵士,而金吒、木吒、韩毒龙等也都是或重或轻的受了些伤。
“闻仲名不虚传,果然是不好对付!”姜尚忍不住对众将言道。
杨戬不禁上前忙道:“师叔且歇息一二日,再与他会战,定胜闻仲。若得胜之时,乘机劫营,先挫其锋,后面势如破竹,闻仲可擒矣。”
姜尚一听,不禁神色微动的点头称善。
三日后,西岐炮响,众将出城,安排厮杀。报马报入营来。闻仲见报入营,随即出阵。左右四将分开,闻仲至阵前。
姜尚拱手道:“今日与太师定决一雌雄。”
闻仲冷哼了声,骑着墨麒麟,举鞭来战,二兽相交,鞭剑并举。姜尚左有杨戬,右有哪吒,敌住太师。邓忠走马前来助战;有黄飞虎前来截住厮杀。张、陶二将来助;有武吉、南宫适敌住厮杀。辛环飞来;有黄天化阻住。
闻仲酣战之际,又把雌雄鞭起在空中。姜尚见状心中一动。打神鞭也飞将起来。打神鞭乃陈化所赐,此鞭有三七二十一节,一节上有四道符印。打八部正神。闻仲鞭往下打,子牙鞭往上迎,鞭打鞭,把闻太师雌鞭一打两断,落在尘埃。
闻仲大叫一声:“好姜尚!今把吾宝贝伤其性命,吾与你势不两立!”
姜尚又祭打神鞭起去,闻仲难逃这一鞭之祸。一声响,把闻太师打下骑来。幸有门下吉立、余庆催马急救,闻仲借土遁去了。
西岐城上。陈曦一身略显紧身的白衣、身披淡紫色披风,颇有些冷肃之气。
而在陈曦的身侧,则是站着二人。其中一人消瘦老者模样,简单黑衣、略微弓着背。不甚起眼。乃是陈化坐骑上古神魔异兽盘化;另一人,则是暗金色锦袍、紫色镶边、俊朗不凡,神色淡然,却是杨蛟。
“这闻仲,不愧是截教三代杰出弟子!地仙之辈,亦是不凡啊!”陈曦看的不由轻吸了口气嘴角轻翘道:“不过,若仅仅如此手段的话,只怕大限不远了。”
杨蛟听的不由淡淡一笑道:“小师叔!这闻仲在截教门下交友广博。危难之时,自由截教高士相助。此一战。只怕会纠葛一番。真正的精彩,才刚刚开始。”
“哦?”秀眉微挑的陈曦,不由看了眼杨蛟:“所以你才会过来,是吗?”
轻点头的杨蛟,便是忙道:“要不了多久,阐教门下也会来不少二代弟子,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弟子先来,随后造化门下亦会有不少人前来凑凑热闹的。”
美眸轻闪的陈曦,淡然点头,看着闻仲麾下商军溃败的狼狈,没有再说什么。
姜尚与众将大杀一阵,方收兵进西岐城,入相府。只见杨戬进言道:“今日劫营之事,定是大胜。”
姜尚点头称善,遂令:“众将暂退,午后听令。”
...
且说闻仲败兵进营,升帐坐下;四将参谒。闻仲忍不住道:“自来征伐,未尝有败。今被姜尚打断吾雌鞭,想吾师秘受蛟龙金鞭,今日已绝,有何面目再见吾师也!”
四将相视都是忙道:“胜负军家常事,太师不必太过在意!”
再说子姜尚掌鼓聚将上殿,令黄飞虎、黄飞彪、黄明等冲闻仲左营;令南宫适、辛甲、辛免四贤冲右营;令哪吒、黄天化为头队,冲大辕门;木吒、金吒、韩毒龙、薛恶虎为二队,龙须虎、武吉保姜尚作三队。又令杨戬:“你去烧闻太师行粮;老将军黄滚守城垣。”
且说闻仲挥退四将,坐于帐下,郁郁不乐。忽然见杀气罩于中军帐,闻仲焚香,将金钱一卜,早知其意,笑曰:“今劫吾营,非为奇计。”
闻仲忙起身忙传令:“邓忠、张节在左营敌周将;辛环、陶荣在右营战周将;吉立、余庆守行粮;老夫守中营,自然无虞也。”
闻仲安排迎敌。却说子牙把众将发落已毕,只等炮响,各人行事。当日将人马暗暗出城,四面八方,俱有号记,灯笼高挑,各按方位。时至初更,一声炮响,三军悄然出动,大辕门哪吒、黄天化先杀进来;左营黄家父子,右营乃四贤众将,齐冲进来。
只见哪吒登风火轮,持火尖枪杀来。闻仲忙上了墨麒麟,拎鞭迎敌。黄天化自恃英勇,持两柄银锤,催动玉麒麟,前来接战,裹住闻仲不放。金木二吒挥宝剑,上前助战。韩毒龙、薛恶虎各持剑左右相攻。杀气纷纷,兵戈闪灼。
哪吒等把闻仲围困中间。黄飞虎父子冲左营,与邓忠、张节大战,杀的乾坤暗暗;南宫适、辛甲等冲右营,与辛环、陶荣接战,俱系夜间,只杀的惨惨悲风,愁云滚滚。正酣战之际,杨戬从闻仲后营杀进去,纵马摇枪,只杀至粮草堆上,放起火来。
杨戬借胸中三昧真火,将粮草烧着,照彻天地。闻仲正战之间,忽见火起,心中大惊,自思:“粮草被烧,大营难立。”
闻仲把金鞭架枪、挡剑,无心恋战,又见姜尚骑四不像赶到,把打神鞭祭于中,闻仲难逃这一鞭之厄。只打的闻仲三昧火喷出三四尺远近。
闻仲骑墨麒麟纵出圈子,且战且走;黄飞虎等追袭。邓忠、张节见中军失守,只得保着闻仲夺路而走。南宫适等追赶辛环、陶荣。吉立、余庆见势头不好。护持不下,只得败走。辛环肉翅飞在空中,保着闻仲,退走往岐山。
...
且说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在碧游床,忽然想起闻仲征伐西岐,正是雷震子下山之时,忙命金霞童儿:“请你师兄来。”
童子去不多时。将雷震子请至碧游床前,倒身下拜。云中子忙道:“徒弟,你可往西岐。去见你兄武王姬发,便可拜见你师叔姜子牙,助他伐纣,你可立功。速去。倘若中途若遇有肉翅之人。便可立功,方不负贫道传你玄功,以助周室。”
雷震子应下师命,离了终南,把二翅一展,有风雷之声,转眼飞至西岐山,远远望见闻仲败兵而来。雷震子大喜:“幸遇败兵。正好用心杀他一阵!”
闻仲正挫锋锐,慌忙疾走。猛然抬头,见空中飞有一人,面如蓝靛,发似硃砂,獠牙生于上下,好凶恶之像,不由惊道:“辛环!你看前面飞来一人,甚是凶恶,你可仔细小心!”
闻仲话未说完,雷震子便大呼一声举棍杀来:“吾来了!”
辛环锤钻迎面交还。空中四翅翻腾,锤棍交加响亮。雷震子乃仙传棍法;辛环生就英雄。但辛环终究是跟脚不如雷震子,不多时已落下风。
打的兴起,喝了声的雷震子,不由双目微眯的手中黄金棍之上电光一闪,与辛环手中之锤交击之时,电光顺着铁锤传到了辛环手上。刹那间只觉得手上一麻,手中之锤握将不住,顿时便是飞了出去。雷震子得势不饶人,再起一棍便是打在了辛环脑门之上,只打的脑浆飞溅,尸身坠落下去。
“好胆,敢杀我大将!”闻仲见状顿时怒的双目圆瞪,眉心一目开阖间,一道白光直接便是向着空中的雷震子而去。
见状不敢怠慢的雷震子,手中黄金棍紫色电光闪动的猛然挥出,迎上那道白光,只听得一声金铁交击之声,在空中后退开去的雷震子握着黄金棍的手都是微微一颤。
“不好!好厉害的神眼!若不是夔牛老师所授雷法玄妙,只怕要被他击落了黄金棍!暂且退去,他日战场之上总会遇见!”心念电转间,雷震子便是双翅一展的快速向着西岐而去。
犹自恼恨不已的闻仲,见雷震子双翅神速,也没有去追,且让掩埋了辛环尸身。
...
且说站退了闻仲,姜尚升殿,打点众将功劳,并议接下来的战事,正议间,雷震子便是已经敢来,在府外求见。
姜尚忙令请雷震子上殿,众将看时,不禁都是被雷震子样貌吓了一跳。
待问清了雷震子来历,众人不禁更是惊讶,想不到竟是文王第百子。就连在殿内的其中文王的两位殿下,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雷震子说出救文王出五关之事,众人这才恍然。
姜尚随后便是忙带雷震子去见武王姬发,兄弟相见,自是一番寒暄。
姬发又带雷震子去见母亲太姒太妃和老夫人,不禁将二人吓的不轻。
由于雷震子实在是相貌吓人,故而姬发也就止了让其留住宫中的想法,依姜尚所言让其住在相府,好随时听调。
而雷震子随姜尚回到相府不多时,便是被陈曦上门叫了去,悄悄带去了岐山深处。
...
且说闻仲兵败岐山七十里,收住败残人马,结下营寨查点,损拆军兵二万有余。闻仲升帐,不禁长叹道:“自来提兵征伐多年,未尝有挫锋锐;今日到此,失机丧师,殊为痛恨!”
闻仲心下十分不乐,自思无门,欲调别将,各有镇守。闻仲乃丹心赤胆,恨不能一刻遂平西地,其心才快;岂意如今失机被辱,只急的当中神目睁开,长吁短叹。吉立近前启道:“太师不必忧虑;况且三山五岳之中,道友颇多,或请一二位,大事自然可成。”
闻仲听的不禁目光一亮,忙道“老夫着军务烦冗,紊乱心怀,一时忘却。”
吩咐众将好生看守大营,闻仲便乘了墨麒麟离去。
话说闻仲的墨麒麟周游天下,霎时可至千里;其日行到东海金鰲岛。
闻仲观看大海,青山幽静,因嗟叹道:“吾因为国事烦琐,先王托孤之重,何日能脱却烦恼,****蒲团,参玄悟妙,闲看‘黄庭’一卷,任乌兔如梭,何有与我。”
话说闻仲到了金鰲岛,下了墨麒麟,看了一会儿,各处洞门紧闭,并无一人,不知往那里去了,静悄悄的。
闻仲沉吟半晌,自思:“不如往别处去罢。”
上了墨麒麟,闻仲方出岛来,后有人喊道:“闻道兄!往那里去?”
闻仲回头一看,见来者乃菡芝仙,忙上前稽首道:“道友往那里去?”
菡芝仙笑答:“特来会你!金鰲岛众道友为你往白鹿岛去练阵图。前日申公豹来请俺们往西岐助你。我如今在八封炉中炼一物,功尚未成,若是完了,随即就至。众道友现在白鹿岛;道兄,你可速去。”
闻仲一听顿时大喜,遂辞了菡芝仙,径往白鹿岛来,霎时而至。
只见岛上众道人:或带一字巾、九扬巾,或鱼尾金冠、碧玉冠,或挽双抓髻,或陀头打扮,俱在山坡前闲说,不在一处。
闻仲看见,不由大笑道:“列位道友,好自在也!”
众道人回头,见是闻仲,俱起身相迎。其中秦天君道:“闻得道兄征伐西岐,前日申公豹在此相邀助你,吾等在此练十阵图,方得完备。适道兄到临,真是万千之幸!”
闻仲不由好奇问道:“兄练的那十阵?”
秦天君道:“吾等这十阵,各有妙用。明日至西岐摆下,其中变化无穷。”
闻仲看了眼众人,不由:“为何只有九位,却少一位?”
秦天君道:“金光圣母往白云岛去练他的金光阵,其玄妙大不相同,因此少他一位。”董天君道:“列位阵图可曾完么?”
众道人皆道:“都完了。”
秦天君不由道:“既完了,我们先往西岐。闻兄耗此等金光圣母同来。你意下如何?”
闻仲欣然点头忙道:“既蒙列位道兄雅爱,闻仲感戴荣光万万矣。此是极妙之事。”
九位道人辞了闻仲,借水遁先往西岐而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十绝阵起,子牙遭殃
不说九位道者往西岐山,到了营里。且说闻仲坐在山坡,椅松靠石,不多时,只见正南上五点斑豹驹上坐一人,带鱼尾金冠,身穿大红八卦衣,腰束丝绦,脚登云履,背一包袱,挂两口宝剑,风驰电掣而来。望见白鹿岛前不见众人,只见一位穿红、三只眼、黄脸长髯的道者,却原来是闻太师。金光圣母急下坐骑,笑道:“闻兄何来?”
二人见礼,金光圣母问道:“九位道友往哪里去了?”
闻仲忙道:“他们先往岐山去,留吾在此等候同行。”
金光圣母恍然,旋即便是和闻仲齐上坐骑,驾起云光,往岐山而来,霎时便至。
二人到了行营,吉立领众将迎接,上中军帐,与众道人相见。
秦天君问道:“西岐城在那个方向?”
闻仲道:“因吾前夜败兵,退至七十里安营,此处乃是岐山。”
众人遂点头相视忙道:“我们连夜起兵前去。”
闻仲令邓忠前队起兵,整点人马,一声炮响,杀奔西岐城来,安了行营。
且说另一边西岐城中,姜尚在相府自因得胜,与众将逐日议论天下大事,忽听喊声,姜尚不由忙道:“闻太师想必取得援兵至矣。”
一旁杨戬忙开口道:“闻太师新败,去了半月,弟子闻此人乃截教门下,必定别请左道傍门之士,定要仔细小心。”
姜尚听罢,也是暗暗点头。乃同哪吒、杨戬等都上城来观看,闻仲行营今番大不相同。只见营中愁云惨惨,冷雾飘飘。杀光闪闪,悲风切切;又有十数道黑气,冲于霄汉,笼罩中军帐内。姜尚看罢,惊讶不已。诸弟子也是皱眉,个个默默不言。众人只得下城入府,共议破敌无策。一番议论,却是颇有些无计可施。
且说闻仲安了营,与十天君共议破西岐之策。
袁天君道:“吾闻姜子牙是仑门下。想二教皈依。总是一理,如红尘杀伐,吾等不必动此念头;既练有十阵,我们先与他斗智。方显两教中玄妙。若要倚勇斗力。皆非我等道门所为。”
闻仲听的不由点头:“道兄之言甚善。”
次日,成汤商军营里炮声一响,布开阵势。闻仲乘墨麒麟,指名请姜尚答话。
姜尚遂调三军,摆出城来,幡分五色,众将轩昂。姜尚坐四不相上,看成汤营里布成阵势。只见闻仲坐麒麟。执金鞭在前,后面有十位道者。好凶恶!脸分五色:青、黄、赤、白、红,俱皆骑鹿而来。
话说秦天君乘鹿上前,见姜尚打稽首道:“姜子牙请了!”
姜尚也是稽首还礼道:“道兄请了。不知列位道兄是那座名山?何处洞府?”
秦天君道:“吾乃金鰲岛炼气士秦完是也。汝乃昆仑门客,吾是截教门人,为何你倚道术欺侮吾数?甚非你我道家体面。”
姜尚则是答道:“道友何以见得我欺侮贵教?”
秦完哼声道:“你将九龙岛四圣诛戮,还深侮吾教。我等今下山,与你见个雌雄。非是倚勇,吾等各以秘授略见功夫。吾等又不是凡夫俗子,恃强斗勇,皆非仙家本色。”
听秦完之言,姜尚不禁道:“道兄通明达显,普照四方,复始巡终,周流上下,原无二致。纣王无道,绝灭纪纲,王气黯然。西土仁君已现,当顺天时,莫迷己性。况鸣凤在岐山,应生圣贤之兆。从来有道克无道,有福催无福,正能克邪,邪不能犯正。道兄幼访名师,深悟大道,岂可不明道理!”
秦完道:“据你所言,周为真命之主,纣王乃无道之君。吾等此来,助纣灭周,难道便是不应天时?这也不在嘴上说说。姜子牙,吾在岛中曾练有十阵,摆与子牙过目。不必倚强,恐伤上天好生之德,累此无辜黎庶,勇悍儿郎,智勇将士,遭此劫运,而糜烂其肌体也。不知子牙意下如何?”
姜尚点头应下:“道兄既有此意,姜尚岂敢违命。”
只见十道人俱回骑进营,一两个辰,把十阵俱摆将出来。
秦完复至阵前道:“子牙,贫道十阵图已完,请公细玩。”
“领教!”姜尚拱手回礼,遂带哪吒、黄天化、雷震子、杨戩四位门人来看阵。
闻仲在辕门与十道人细看,姜尚领来四人:一个站在风火轮上,提火尖枪,是哪吒;玉麒麟上是黄天化;雷震子狰狞异相;杨戩道气昂然。
特别是看到雷震子,想起辛环被杀,闻仲不由中间神目微张,白芒显现,面上难忍恼怒杀意,但旋即便是深吸了口气忍了下来。
双目微眯谨慎看了眼闻仲,旋即杨戬便是对秦天君道:“吾等看阵,不可以暗乐、暗宝暗算吾师叔,非大丈夫之所为也。”
秦完笑道:“叫你等早晨死,不敢午时亡。岂有将暗宝伤你等之理!”
哪吒则轻哼一声道:“口说无凭,手上见真章。道者休得夸口!”
四人保定姜尚前去看阵。见头一阵,挑起一牌,上书“天绝阵”;第二上书“地烈阵”;第三上书“风吼阵”;第四上书“寒冰阵”;第五上书“金光阵”;第六上书“化血阵”;第七上书“烈焰阵”;第八上书“落魄阵”;第九上书“红水阵”;第十上书“红砂阵”。
姜尚等看毕,复至阵前。秦天君笑问:“子牙识此阵否?”
姜尚则是淡然回应:“十阵俱明,吾已知之。”
袁天君挑眉含笑反问:“可能破否?”
姜尚好不露怯,反唇开口:“既在道中,怎不能破?”
袁天君闻言不由一笑:“几时来破?”
姜尚则道:“此阵尚未完全。待你完日。用书知会,方破此阵。请了!”
不提闻仲同诸道友笑谈回营。姜尚阵前说的硬气,但进城。入了相府,却是好生愁苦!真是双锁眉尖,无筹可展。
杨戬在侧言道:“师叔方才言能破此阵,其实可能破得否?”
姜尚无奈摇头:“此阵乃截教传来,皆稀奇之幻法,阵名罕见,焉能破得?”
不说姜尚等人烦恼。且说闻仲同十位道者入营,治酒款待。饮酒之间,闻太师好奇问道:“道友。此十阵有何妙用可破西岐?”
秦天君讲“天绝阵”,对闻仲笑道:“此阵乃吾师曾演先天之数,得先天清气,内藏混沌之几。中有三首幡。按天、地、人三才,共合为一气。若人入此阵内,有雷鸣之处,化作灰尘;仙道若逢此处,肢体震为粉碎。故曰‘天绝阵’也。有诗为证:天地三才颠倒推,玄中玄妙更难猜。神仙若遇‘天绝阵’,顷刻肢体化成灰。”
闻仲听罢大喜,忍不住又问:“‘地烈阵’如何?”
赵天君遂道:“吾‘地烈阵’亦按地道之数。中藏凝厚之体,处现隐跃之妙。变化多端,内隐一道红幡,招动处,上有雷鸣,下有火起。凡人、仙进此阵,再无复生之理;纵有五行妙术,怎逃此厄!有诗为证:‘地烈’炼成分浊厚,上雷下火太无情。就是五行乾健体,难逃骨化与形倾。”
闻仲又问:“‘风吼阵’何如?”
董天君道:“吾‘风吼阵’中藏玄妙,按地、水、火、风之数,内有风、火。此风、火乃先天之气,三昧真火,百万兵刃,从中而出。若人、仙进此阵,风、火交作,万刃齐攒,四肢立成齑粉。怕他有倒海移山之异术,难逃身体化成脓。有诗为证:‘风吼阵’中兵刃窝,暗藏玄妙若天罗。伤人不怕神仙体,消尽浑身血肉多。”
闻仲再问:“‘寒冰阵’内有何妙用?”
袁天君道:“此阵非一日功行乃能炼就,名为‘寒冰’,实为刀山。内藏玄妙,中有风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塊如刀剑。若人、仙入此阵,风雷动处,上下一磕,四肢立成齑粉。纵有异术,难免此难。有诗为证:玄功炼就号‘寒冰’,一座刀山上下凝。
若是人仙逢此阵,连皮带骨尽无凭。”
闻仲又问:“‘金光阵’妙处何如?”
金光圣母道:“贫道‘金光阵’,内夺日月之精,藏天地之气,中有二十一面宝镜,用二十一根高杆,每一面悬在高杆顶上,一镜上有一套。若人、仙入阵,将此套拽起,雷声震动镜子,只一二转,金光射出,照住其身,立刻化为脓血。纵会飞腾,难越此阵。有诗为证:宝镜非铜又非金,不向炉中火内寻。纵有天仙逢此阵,须臾形化更难禁。”
闻仲又问:“‘化血阵’如何用度?”
孙天君则道:“吾此阵法,用先天灵气,中有风雷,内藏数片黑砂。但人、仙入阵,雷响处,风卷黑砂,些须着处,立化血水。纵是神仙,难逃利害。有诗为证:黄风卷起黑砂飞,天地无光动杀威。任你神仙闻此气,涓涓血水溅征衣。”
闻仲又问:“‘烈焰阵’又是如何?”
白天君道:“吾‘烈焰阵’妙用无穷,非同凡品:内藏三火,有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三火并为一气。中有三首红幡。若人、仙进此阵内,三幡展动,三火齐飞,须臾成为灰烬。纵有避火真言,难躲三昧真火。有诗为证:燧人方有空中火,炼养丹砂炉内藏。坐守离宫为首领,红幡招动化空亡。”
闻仲又问:“‘落魄阵’奇妙如何?”
姚天君道:“吾此阵非同小可,乃闭生门,开死户,中藏天地厉气,结聚而成。内有白纸幡一首,上存符印。若人、仙人阵内,白幡展动,魄消魂散,顷刻而灭;不论神仙,随入随灭。有诗为证:白纸幡摇黑气生,炼成妙术透虚盈。从来不信神仙体,入阵魂消魄自倾。”
闻仲又问:“如何为‘红水阵’?其中妙用如何?”
王天君道:“吾‘红水阵’内夺壬癸之精,藏天乙之妙。变幻莫测。中有一八卦台,台上有三个葫芦,任随人、仙入阵。将葫芦往下一掷,倾出红水,****无际,若其水溅出一点粘在身上,倾刻化为血水。纵是神仙,无术可逃。有诗为证:炉内阴阳真奥妙,炼成壬癸里边藏。饶君就是金钢体。遇水粘身顷刻亡。”
闻仲又问:“‘红砂阵’毕竟愈出愈奇,更烦请教,以快愚意。”
张天君笑道:“吾‘红砂阵’果然奇妙。作法更精。内按天、地、人三才,中分三气,内藏红砂三斗——看似红砂,着身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若人、仙冲入此阵,风雷运处,飞砂伤人,立刻骸骨俱成齑粉。纵有神仙佛祖,遭此再不能逃。有诗为证:红砂一撮道无穷,八卦炉中玄妙功。万象包罗为一平,方知截教有鸿潆。”
闻仲听罢。不觉大喜:“今得众道友到此,西岐指日可破。纵有百万甲兵。千员猛将,无能为矣。实乃社稷之福也!”
姚天君环顾众人:“列位道兄,据贫道论起来,西岐城不过弹丸之地,姜子牙不过浅行之夫,怎经得十绝阵起!只小弟略施小术,把姜子牙处死,军中无主,西岐自然瓦解。常言‘蛇无头而不行,军无主而则乱’。又何必区区与之较胜负哉?”
闻仲一听顿时忙道:“道兄若有奇功妙术,使姜尚自死,又不张弓持矢,不致军士涂炭,此幸之幸也。敢问如何治法?”
姚天君自信一笑道:“不动声色,二十一日自然命绝。子牙纵是脱骨神仙,超凡佛祖,也难逃躲。”
闻仲大喜,更问详细。姚斌附太师耳道:“只需...如此如此,姜尚自然命绝。又何劳众道兄费心。”
闻仲喜不自胜,对众道友笑道:“今日姚兄施**力,为我闻仲治死姜尚,尚死,诸将自然瓦解,功成至易。真所谓樽俎折冲,谈笑而下西岐。大抵今皇上洪福齐天,致感动列位道兄扶助。”
众人皆道:“此功让姚贤弟行之,总为闻兄,何言劳逸。”
姚天君别过众人,遂入“落魄阵”内,筑一土台,设一香案,台上扎一草人;草人身上写“姜尚”的名字;草人头上点三盏灯,足下点七盏灯,上三盏名为催魂灯,下七盏名为促魄灯。姚天君在其中,披发仗剑,步罡念咒于台前,发符用印于空中,一日拜三次。连拜了三四日,就把姜尚拜的颠三倒四,坐卧不安。
不说姚天君行法,且说姜尚坐在相府与诸将商议破阵之策,默默不言,半筹无话。杨戬在侧,见姜丞相或惊或怪,无策无谋,容貌比前大不相同,心下便自疑惑:“难道丞相曾在玉虚门下出身,今膺重寄,况上天垂象,应运而兴,岂是小可;难道就无计破此十阵,便自颠倒如此!其实不解。”
杨戬甚是忧虑,便带着疑惑去相府别院问暂住此处的兄长杨蛟。而杨蛟闻言只是双目微眯的略微沉吟了下,转而只是让杨戬不必多虑,便打发他去了。
而杨戬自然是不知道,他刚离去不多时,别院之内土黄色光芒一闪,一身素白罗裙的陈曦便是已经借土遁而来。
“小师叔!”杨蛟见状不敢怠慢,忙上前行礼。
秀眉微皱的看着杨蛟,陈曦不由道:“丞相不太对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原因了?”
“不错,弟子知道!”轻点头的杨蛟,便是忙道:“是那姚天君施法作祟,欲要拜去姜丞相的魂魄,害他性命。不过师叔放心,弟子照应着,定不让姜丞相死了便是!”
陈曦一听顿时面色微沉的冷声道:“截教门下,好卑鄙的手段。看来,这十天君实在是理应受死,到那封神榜之上走一遭。杨蛟,丞相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仔细些,别出了岔子!”
话音刚落,陈曦便是身影一动,周身土黄色光芒一闪,借土遁而去。
见状,略微摇头的杨蛟,不由无奈笑了笑。得,成了姜尚的保镖了都!
又过七八日,姚天君在阵中把姜尚拜去了一魂二魄。姜尚在相府,心烦意躁,进退不宁,十分不爽利,整日不理军情,慵懒常眠。众将、门徒俱不解是何缘故,也有疑无策破阵者,也有疑深思静摄者。
不说相府众人猜疑不一。又过十四五日,姚天君将姜尚精魂气魄,又拜去了二魂四魄。姜尚在府,不多时便已酣睡,鼻息如雷。
且说哪吒、杨戬与众大弟子商议道:“方今兵临城下,阵摆多时,师叔全不以军情为重,只是憨睡,此中必有缘故。”
杨戬皱眉:“据我观丞相所为,恁般颠倒,连日如在醉梦之间;似此动作,不像前番,似有人暗算之意。不然,丞相学道昆仑,能知五行之术,善察阴阳祸福之机,安有昏迷如是,置大事项若不理者!其中定有缘故。”
众人皆点头赞同:“必有缘故!不若我等同入内室,将丞相请上殿来,商议破敌之事,看是如何。”
众人至内室前,见申玉带着侍女迎出,忙见礼问道:“丞相何在?”
申玉不由摇头,眉宇间略带疑色的担心无奈道:“夫君今日似乎很是疲累,如今仍熟睡未醒。”
众人闻言相视一眼,旋即便是忙请申玉将姜尚请出。申玉也知战事紧要,不敢怠慢,忙进内室唤醒姜尚。
武吉更是忍不住上前道:“老师每日安寝,不顾军国重务,关系甚大,将士忧心,恳求老师速理军情,以安周土。”
姜尚只得勉强出来,升了殿。众将上前,议论军前等事。姜尚只是不言不语,如痴如醉,精神萎靡,看的众人焦急无奈。
不觉又过了二十日。姚天君把姜尚二魂六魄俱已拜去了,只有得一魂一魄,其日竟拜出泥丸宫,姜尚已死在相府。
众弟子与门下诸将官,连武王驾至相府,见申玉、姜邑早已痛哭在床前,俱环立而泣。
武王姬发忍不住泣声道:“相父为国勤劳,不曾受享安康,一旦致此,于心何忍,言之痛心!”
众将听武王之言,不觉大痛。杨戬已是含泪,但仍皱眉心中犹疑,上前在姜尚身上摸一摸,只见心口还热,忙对武王与众人:“不要慌忙,丞相胸前还热,料不能就死。且停在卧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杨蛟走落魄,众仙神齐来
话说姜尚一魂、一魄,飘飘荡荡,杳杳冥冥,竟往封神台而去。
相府之中,一道幻影一闪,便是化作了一身紫金sè长袍的杨蛟,落在府内最高的殿阁之顶,双目神光闪烁的看向了那姜尚向着西岐城外飘荡而去的一魂一魄。
下一刻,飞身而起,追了上去的的杨蛟,便是直接翻手取出了一个水晶般的琉璃玉瓶,瓶内三光闪烁,隐约可见一些紧紧盖住瓶底的三sè液体。
“收!”手捏印决的杨蛟,便是直接祭出了琉璃玉瓶低喝一声,刹那间飞到空中的琉璃玉瓶便是凭空对着姜尚的一魂一魄,瓶身三sè光彩大盛,凭空爆发出一股强劲吸力,直接便是将姜尚的一魂一魄给收入了瓶内。
招手收回了光芒收敛的琉璃玉瓶,目光微闪的杨蛟,便是径直回相府而去。
而此时,相府之内,申玉、姜邑母子、武王及众将正伤心焦急无奈之时,陈曦却是突然降临相府,被众人迎入了内室之中。
“大嫂!”当先上前的武王,看到陈曦不由忙道:“相父遭厄,你能否相救?”
不待陈曦说话,申玉和姜邑便也是忙迎了上来,对陈曦一阵哀求。
“邑王妃,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啊!邑儿求你了!”姜邑说话间便是忙含泪对陈曦跪了下来。
陈曦见状,忙伸手扶起姜邑,并抬手示意一旁yu要跪下的申玉不必多礼,转而忙道:“夫人。邑儿,不必如此!丞相乃是福缘深厚之人,天命封神。大业未成,岂能轻陨?你们放心便是,我自会想办法救活丞相的。”
听陈曦这么说,站起身来的申玉母女,总算是略微松了口气。
“邑王妃,您可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师叔他会”一旁杨戬则是忍不住问道。
而此时,一声爽朗的声音却是从外面传来:“是那姚天君作法拜去了姜丞相的二魂六魄。这余下的一魂一魄,被我收取,免了死劫。”
听那声音。众人不由都是转头看去,只见一身紫金sè长袍的杨蛟正走进来。
“大哥!”杨戬看到杨蛟,不由面露惊喜之sè的松了口气。
哪吒也是面露喜sè的忙上前对杨蛟拱手施礼:“杨蛟师兄!”
“小师叔!”略微点头的杨蛟,便是转而来到陈曦面前恭敬行礼道。
轻点头的陈曦。不由忙道:“杨蛟。丞相魂魄何在?”
“小师叔放心,姜丞相的一魂一魄,已被弟子收入了这琉璃玉瓶之中。其中有三光神水滋养,自是无恙!”说话间翻手取出琉璃玉瓶的杨蛟,便是转而道:“弟子今晚三更时分,便去那落魄阵之中走一遭,救出姜丞相的另外两魂六魄。到时,姜丞相魂魄入体。自然无碍!”
听杨蛟这么说,众人不禁相视都是松了口气。但旋即便又是忍不住轻声议论起来,说的多半还是对于杨蛟实力的一丝猜疑以及那姚天君无耻卑鄙的恼怒。
而申玉姜邑母女,则是忙惊喜上前拜谢杨蛟。
“大哥,那落魄阵非凡,要不我跟你一块去!”眉头微皱的杨戬,忍不住有些不放心的忙对杨蛟道。
哪吒也是随即忙道:“杨蛟师兄,那落魄阵奈何不得我,我陪你去!”
听着二人的话,杨蛟不由摇头失笑道:“怎么,你们两个对我没有信心?”
“这”相视一眼的杨戬和哪吒,都是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一旁,陈曦则是美眸之中微微闪过一丝冷sè道:“那姚天君如此不讲规矩,施此暗算手段,枉称仙神之辈。杨蛟,今晚去闯落魄阵,不必留情了。”
“是,小师叔!”杨蛟闻言顿时面sè微微一凛的忙恭敬应声道。
议论声小了下来,众人看向面sè冷淡的陈曦,也是不禁心中悄然升起了一丝惧意。这位邑王妃,可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啊!
夜,三更时分。杨蛟悄然离了西岐城,将身来到城外夜空之中,俯瞰那商军大营。只见十阵内黑气迷天,yin云布合,悲风飒飒,冷雾飘飘,有无限鬼哭神嚎,竟无底止。
嘴角微翘的杨蛟,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黑sè蚊子径直往那落魄阵之中飞去。
话说杨蛟飞着接近落魄阵,小心谨慎的飞入阵中,只见“落魄阵”内姚斌在那里披发仗剑,步罡踏斗于雷门;又见草人顶上一盏灯,昏昏惨惨,足下一盏灯,半灭半明。
姚斌把令牌一击,那灯往下一灭,一魂一魄在葫芦中一迸;幸葫芦口儿塞住,焉能迸得出来。姚天君连拜数拜,其灯不灭。大抵灯不灭,魂不绝。姚斌不觉心中焦躁,把令牌一拍,大呼道:“二魂六魄已至,一魂一魄为何不归!”
不说姚天君发怒连拜。且说杨蛟在空中悄然飞落,见姚斌方拜下去,便是猛然变回本尊来抢草人。
不想姚斌却是猛然抬头,看见有人落将下来,乃是一紫金sè长袍略显消瘦的清冷青年,不由面露疑惑之sè的喝道:“何方小辈,敢来入吾‘落魂阵’抢姜尚之魂!”
姚斌说话间忙将一把黑砂望上一洒,黑砂弥漫着煞气向杨蛟而去。
见状不敢怠慢的杨蛟,不禁全身紫sè电光闪动,周围空中浮现出道道电蛇。
‘嗤嗤嗤’一阵榨油般的声响,黑砂遇到紫sè电蛇,顿时便是冒着黑烟的化为乌有,竟然是无法奈何杨蛟丝毫。
“什么?”姚斌见状面sè顿时变了下,旋即便是快速手捏印决启动了落魄阵,阵中白纸幡摇动,刹那间无尽凶厉死气弥漫开来。向着杨蛟席卷而去。
“哼!”见状冷哼一声的杨蛟,便是浑身雷光大盛的翻手取出了一杆紫金sè长枪,飞身一道枪影好似游龙般径直落在了白纸幡上。‘嗤啦’一声白纸幡撕裂,轰然爆响声响起,阵内的顿时能量混乱起来。
见状大惊失sè的姚斌,顿时便是忙飞身yu要逃走。
“哪里走!”沉喝一声的杨蛟,便是直接飞身而起,闪电般追上姚斌,只一枪便是直接从姚斌后心窜入。电光闪动间,将姚斌肉身化为焦炭粉末飞散开来,只余一道真灵飞出阵中。向那封神榜而去。
紫sè电光一闪,飞掠出了落魄阵,消失在夜幕中。
而随即,一声爆响。落魄阵径直毁灭消散。巨大的动静惊动了闻太师和其他九位道人。待得他们看到落魄阵之中的场景,不禁都是大惊失sè
西岐城中,杨蛟落下遁光,将草人放下,把琉璃玉瓶取出,收了子牙二魂六魄,装在瓶里面,往相府前而来。
只见府中众人正在此等候。远远望见杨蛟飞身而来,杨戬不禁松了口气的忙上前问道:“大哥!师叔魂魄可曾取得来么?”
“自然是取得了!”杨蛟不由淡笑开口。同时翻手取出了琉璃玉瓶,只见其中三sè光芒闪动间,十点灵光正微微飞荡其中。
众人大喜,一旁哪吒则是笑道:“呵呵,杨蛟师兄出马,自然是马到成功!”
略微相视一眼的金吒、木质以及一旁的黄天化、雷震子等也都是不禁心中暗惊,这造化门下三代弟子的确是不凡,本领好生了得。他们也都是见识过十绝阵,自然知道闯那落魄阵何等不易。
若不是杨蛟乃大罗金仙巅峰修为,且能役使混沌神雷如此厉害且克制落魄阵的手段,如何能够轻易闯得落魄阵?
众人簇拥着杨蛟同进相府内室。武王闻得取姜尚魂魄已至,不觉大喜,亲自来迎。
内室之中,在武王、陈曦、申玉母女和众将紧张目光之下,径直来到姜尚卧榻的杨蛟,忙将头发分开,用琉璃玉瓶瓶口合住姜尚泥丸宫,连把玉瓶敲了三四下,其魂魄依旧入窍。
不多时,姜尚便是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口称:“好睡!”
急至看时,卧榻前武王、杨蛟、陈曦、妻女、众门人、将领。愣了下的姜尚便是忙跃身而起,对武王势力。
武王忙道:“若非杨蛟费心,焉得相父今生再面!”
这会儿姜尚方才醒悟,便忙对杨蛟拱手道谢。
再听得杨蛟讲述因果,心有余悸的姜尚,也是不禁暗惊杨蛟手段。
之前杨蛟早来,并未为西岐出战。姜尚听说杨蛟乃造化门下三代弟子,是陈曦的师侄,一开始虽然不会怠慢,但倒也是没有太重视。如今,姜尚才是意识到这位看似不起眼的造化门下三代弟子竟然如此了得。原先只知杨戬、哪吒乃是阐教三代弟子之中佼佼者,不想杨戬这位兄长更是不凡啊!想到如此人物能在西岐帮自己,姜尚不觉暗喜。
注意到姜尚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杨蛟只是淡笑了下道:“丞相且调养身体,待平复后,共议破阵之策不迟。”
随后一番寒暄之后,武王回驾。众人也是各自散去。姜尚调养数ri,方才恢复过来
翌ri升殿,姜尚与诸人共议破阵之法。
杨蛟:“此阵乃左道傍门,不知深奥。西岐既有真命,自然会安妥度过此劫。”
杨蛟话未说完,便是来人通禀:“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到此。”
姜尚帅众人迎接至银安殿,行礼毕,分宾主坐下。
姜尚不由问道:“道兄今到此,有何事见谕?”
黄龙真人见到杨蛟,眉头微皱间,听姜尚所问,忙道:“特来西岐,共破十绝阵。方今吾等犯了杀戒,轻重有分;众道友咫尺即来。此处凡俗不便,贫道先至,与子牙议论。可在西门外,搭一芦篷席殿,结彩悬花,以便三山五岳道友齐来,可以安歇。不然,有亵众圣,甚非尊贤之理。”
姜尚一听大喜,忙传令:“着南宫适、武吉起造芒篷。安放席殿。”
转而姜尚又对杨戬吩咐道:“在相府门看着,但有众老师至,随即通报。”
黄龙真人又对姜尚道:“吾等不必在此商议。候造篷工完,篷上议事可也。”
话非一ri,武吉来报工完。姜尚同黄龙真人、众门人,都出城来听用,止留武成王掌府事。话说姜尚上了芦篷,铺氈佃地,悬花结彩。专候诸道友来至。大抵武王为应天顺人,仙圣自不绝而来。先来的是:九仙山桃园洞广成子,太华山云霄洞赤jing子。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后入释成佛,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大法师,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后成文殊菩萨。九功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后成普贤菩萨。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后成观世音大士,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
姜尚径往迎接,上篷坐下。内有广成子道:“众位道友,今ri前来,兴废可知,真假自辨。子牙公几时破十绝阵?吾等听从指教。”
姜尚听得此言。愣了下,转而便是忙略显惶恐的欠身道:“列位道兄。料不才不过四十年毫末之功,岂能破得此十绝阵!乞列位道兄怜姜尚才疏学浅,生民涂炭,将士水火,敢烦那一位道兄,与吾代理,解君臣之忧烦,黎庶之倒悬,真社稷生民之福矣。姜尚不胜幸甚!”
广成子淡笑道:“吾等自身难保无虞,虽有所学,不能克敌此左道之术。”
众人彼此互相推让。正说间,只见半空中有鹿鸣,异香满地,遍处氤氲。
只见空中来了一位道人,跨鹿乘云,香风袭袭。怎见得他相貌稀奇,形容古怪?真是仙人班首,佛祖源流。有诗为证:一天瑞彩光摇曳,五sè祥云飞不彻。鹿鸣空内九皋声,紫芝sè秀千层叶。中间现出真人相,古怪容颜原自别。神舞虹霓透汉霄,腰悬宝录无生灭。灵鹫山下号燃灯,时赴蟠桃添寿域。
众仙知是灵鹫山圆觉洞燃灯道人,齐下篷来,迎接上篷,行礼坐下。
燃灯道:“众道友先至,贫道来迟,幸勿以此介意。方今十绝阵甚是凶恶,不知以何人为主?”
姜尚忙欠身打躬道:“专候老师指教。”
燃灯点头道:“吾此来,实与子牙代劳,执掌符印;二则众友有厄,特来解释,三则了吾念头。子牙公请了!可将符印交与我。”
姜尚与众人俱大喜道:“道长之言,甚是不谬。”
姜尚随将印符拜送燃灯。燃灯受印符,谢过众道友,方打点准备议破十阵之事。
西岐城之上,陈曦早已和杨蛟、盘化在此,看到外面阐教门下一番热闹议论场景。
见姜尚已经准备让燃灯主持此次破十绝阵之事,陈曦不禁秀眉微蹙了下,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而一旁的杨蛟,则是目光微闪的径直从西岐城上飞掠而出,来到阐教众人面前淡笑开口道:“阐教诸位师叔,何必着急呢?我看,这主持破十绝阵之事,还是不劳玉虚门下辛苦了。”
“杨蛟,此处哪有你说话的份?”赤jing子看到杨蛟,顿时便是豁然起身沉声喝道。
广成子也是面sè微沉,但看了眼面带淡笑的杨蛟,却是目光微闪的没有开口。
“嗯?”双目神光一闪的略微抬头看向杨蛟,燃灯道人身上猛然一股气息向着杨蛟而去,直使得杨蛟呼吸略微一滞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大哥!”杨戬见状不禁面sè一变的开口。
哪吒也是面露急sè,有些搞不明白杨蛟怎么这个时候出来说这话,不是找不自在吗?
暗暗叫苦的姜尚,则是有些左右为难。
神sè微变,双目微眯的看向燃灯道人,杨蛟不由目中闪过了一丝惊疑之sè。这燃灯道人,修为好生厉害啊!
西岐城上,陈曦看到这一幕,则是忍不住俏脸微沉:“哼,燃灯道人,好不要脸,竟然对我造化门下三代小辈出手!”
“小姐放心,他不敢太过分!”摇头轻声说着的黑衣消瘦老者盘化,则是双目虚眯的看向燃灯,周围的空间微微波动。
“嗯?”说话间的盘化,便是神sè微动的猛然抬头看向了远处天际。
只见一片流光从东方天际而来,同时一道冰冷悦耳的女子声音也是隐约带着威严恼意的传来:“燃灯,欺负一个小辈,算什么本事?”
“嗯?”神sè微变的燃灯,看到那当先来到的一身碧玉玲珑仙衣、骑着水麒麟的水冰灵,不禁低哼了声,面sè略有些不好。造化门下,果然还是插手了。
看到水冰灵,杨蛟顿时便是忙恭敬施礼道:“弟子杨蛟,拜见师叔祖!”
“冰灵姑姑!”飞身而来的陈曦,不由来到虚空之中站定,面露惊喜之sè的对水冰灵喊道。
看到陈曦,飘然而起落在陈曦身旁的水冰灵,不由宠溺的含笑伸出玉手抚摸了下陈曦的脑袋道:“不错,曦儿,修为已经是金仙巅峰,看来距离达到大罗金仙也快了。在西岐过的还好吗?”。
“冰灵姑姑,我挺好的!”笑着点头的陈曦,转而看到随后跟上来的一个个造化门下的一些二代、三代弟子,不禁意外的忙看向水冰灵道:“冰灵姑姑,你们也是来帮西岐的啊?”
水冰灵不禁笑道:“你父亲吩咐,姑姑岂敢不来?再说了,西岐可是你的婆家。如今西岐有难,我造化门下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冰灵仙子!”随后而来的盘化也是含笑对水冰灵微微施礼。
而水冰灵身后跟着的白灵、白君、龙离、九雪等造化门下二代弟子,以及红花圣母、夔牛、曹升曹宝、蓝墨等造化门下三代jing锐弟子,也都是和陈曦见礼。(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两教不想让,共破十绝阵
不说玉虚门下和造化门下众多弟子都是为破十绝阵来到西岐,且说闻仲在营中请九位天君上帐,坐而问道:“十阵可曾完全?”
秦完拱手道:“完已多时。可着人下战书,知会早早成功,以便班师。”
闻仲大喜,忙修书,命邓忠往子牙处来下战书。
哪吒巡视城防,见邓忠来至,便问道:“有何事至此?”
邓忠昂首答道:“来下战书。”
哪吒报与姜尚:“邓忠下书。”
姜尚正在相府高坐主位与玉虚、造化门下共议破十绝阵,闻听忙命呈上来,打开一看,只见其上书道:“征西大元戎太师闻仲书奉丞相姜子牙麾下:古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无故造反,是得罪于天下,为天下所共弃者也。屡奉天讨,不行悔罪,反恣肆强暴,杀害王师,致辱朝廷,罪亦罔赦。今摆此十绝阵已完,与尔共决胜负。特着邓忠将书通会,可准定日期,候尔破阵。战书到日,即此批宣。”
姜尚看罢书,不由看向两侧首位的燃灯和水冰灵,见二人先后点头,便是忙原书批回:“三日后会战。”
邓忠回见闻仲道:“太师,那姜子牙已经答应,三日后会阵。”
闻仲乃在大营中设席,款待九位天君,大吹大擂饮酒。饮至三更,出中军帐,猛见西岐芦篷里众道人顶上现出庆云端彩,或金灯贝叶。璎珞垂珠,似檐前滴水,涓涓不断。九位天君相顾惊道:“昆仑山与蓬莱诸人到了!”
众人无不暗自一惊。各归本阵,各自留心。不觉便是三日过去。
这日早晨,成汤营里炮响,喊声齐起,闻仲出营,在辕门口,左右分开队伍。乃邓、张、陶三将;十阵主各安方向而立。
只见西岐芦篷里,隐隐幡飘,霭霭瑞气。两边摆三山五岳昆仑、蓬莱门人。只见头一对是哪吒、黄天化出来;二对是杨戬、雷震子;三对是韩毒龙、薛恶虎;四对是金吒、木吒;五对是红花圣母、杨蛟;六对是夔牛道人、蓝墨。
话说燃灯掌握元戎,领众仙下篷,步行排班,缓缓而行。只见赤精子对广成子;太乙真人对灵宝**师;道德真君对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对普贤真人;慈航道人对黄龙真人;玉鼎真人对道行天尊;十二代上仙。齐齐整整摆出;当中梅花鹿上坐燃灯道人;赤精子击金钟;广成子击玉磬。
一旁。水冰灵也是骑水麒麟而来,白石童子持玉钟随侍一侧,身后跟着九雪、白灵、白君、龙离等造化门下子弟。虽然造化门下来人不算多,却也是气势不俗。
只见“天绝阵”内一声钟响,阵门开处,两杆幡摇,见一道人,怎生模样:面如蓝靛。发似硃砂,骑黄斑鹿出阵。正是秦天君。
燃灯道人看左右,暗思:“并无一个在劫先破此阵之人...”
燃灯正想间,忽然空中一阵风声飘飘,落下一位仙家,乃玉虚宫第五位门人邓华是也;拎一根方天画戟。见众道人,打个稽首,道:“吾奉师命,特来破‘天绝阵’。”
燃灯点头暗道:“数定在先,怎逃此厄!只怪他倒霉了!”
不待燃灯说话,只见秦天君大呼道:“尔等谁来见吾此阵?”
邓华向前言道:“秦完慢来,不必恃强,自肆猖獗!”
秦完道:“你是何人,敢出大言?”
邓华道:“孽障!你连我也认不得了!吾乃玉虚门下邓华是也。”
秦完则是冷哼一声道:“你敢来会我此阵否?”
邓华都:“既奉敕下山,怎肯空回!”
邓华话毕便提画戟就刺。秦完催鹿相还,步鹿交加,杀在“天绝阵”前。
话说秦天君与邓华战未及三五回合,空丢一锏,往阵内就走。
邓华随后赶来;见秦完走进阵门去了,邓华也赶入阵内。秦天君见邓华赶至,上了板台,台上有几案,案上有三首幡。秦天君将幡执在手,左右连转数转,将幡往下一掷,雷声交作,只见邓华昏昏惨惨,不知南北西东,倒在地下。
秦完下板台,将邓华取了首级,拎出阵来,大呼道:“昆仑、蓬莱门下,谁敢再观吾‘天绝阵’也!”
燃灯看见邓华首级,不觉咨嗟:“可怜数年道行,今日结果!”
“虚伪!明知那邓华不行,还让他去送死!”水冰灵不要淡然冷笑道。
燃灯闻言不由一滞,被水冰灵说的反口不得,见秦完又来叫阵,哼了声的燃灯乃命文殊广法天尊先破此阵,同时吩咐道:“务要小心!”
文殊广法天尊忙应了声:“是!弟子晓得!”
文殊广法天尊领命上前问道:“秦完,你截教无拘无束,原自快乐;为何摆此‘天绝阵’陷害生灵。我今既来破阵,必开杀戒。非是我等灭却慈悲,无非了此前因。你等勿自后悔!”
秦完大笑道:“你等是闲乐神仙,怎的也来受此苦恼。你也不知吾所练阵中无尽无穷之妙。非我逼你,是你等自取大厄!”
文殊广法天尊笑道:“也不知是谁取绝命之愆!”
秦完大怒,执锏就打。文殊广法天尊则道:“善哉!”
文殊广法天尊将剑挡架招隔。未及数合,秦完败走进阵。文殊广法天尊赶到“天绝阵”门首,见里面飒飒寒雾,萧萧悲风,也自迟疑不敢擅入;只听得后面金钟响处,只得要进阵去。文殊广法天尊把手往下一指,平地有两朵白莲而出。文殊广法天尊足踏二莲,飘飘而进。
秦天君大叫道:“文殊广法天尊!纵你开口有金莲,垂手有白光。也出不得吾‘天绝阵’也!”
文殊广法天尊笑道:“此何难哉!”
说完,文殊广法天尊便把口一张,有斗大一朵金莲喷出;左手五指里有五道白光垂地倒往上卷;白光顶上有一朵莲花;花上有五盏金灯引路。
且说秦完将三首幡。如前施展,只见文殊广法天尊顶上有庆云升起,五色毫光内有缨络垂珠挂将下来,手托七宝金莲,现了化身。
秦天君把幡摇了数十摇,也播不动文殊广法天尊。文殊广法天尊在光里言道:“秦完!贫道今日放不得你,要完吾杀戒!”
文殊广法天尊说着便是把遁龙桩望空中一撒。将秦天君遁住了。此桩按三才,上下有三圈,将秦完束缚得笔直。文殊广法天尊对昆仑打下稽首道:“弟子今日开此杀戒!”
文殊广法天尊将宝剑一劈。取了秦完首级,拎将出“天绝阵”来。
闻仲在墨麒麟上,一见秦完被斩,大叫一声:“气杀老夫!”
说话间催动坐骑的闻仲不由大叫:“文殊休走!吾来也!”
文殊广法天尊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冷笑。毫不理会。麒麟来得甚急。似一阵黑烟滚来。
且说燃灯后面黄龙真人乘鹤飞来,阻住闻仲:“秦完‘天绝阵’坏吾邓华师弟,想秦完身亡,足以相敌。今九阵方才破一,还有八阵未见雌雄;原是斗法,不必恃强。你且暂退!”
只听得“地烈阵”一声钟响,赵天君骑在梅花鹿上出来大呼道:“文殊广法天尊既破了‘天绝阵’,谁敢会我‘地烈阵’么?”
燃灯道人命韩毒龙:“破‘地烈阵’走一遭。”
“弟子领命!”韩毒龙跃身而出。大呼道:“吾来也!”
“又是一个送死的!”水冰灵见状不由摇头淡然冷笑。
燃灯听着水冰灵的话,不禁面色微冷。却没有多说什么。而玉虚门下十二金仙,则是对水冰灵怒目而视。
赵天君见韩毒龙一个年轻人,不由意外问道:“你是何人,敢来见我?”
韩毒龙道:“道行天尊门下,奉燃灯师父法旨,特来破你‘地烈阵’。”
赵江忍不住笑道:“你不过毫末道行,怎敢来破吾阵,空丧性命!”
赵江说话间提手中剑飞来直取韩毒龙。韩毒龙手中剑赴面交还。剑来剑架,犹如紫电飞空,一似寒冰出谷。战有五六回合,赵江挥一剑,望阵内败走。韩毒龙随后跟来,赶至阵中,赵天君上了板台,将五方幡摇动,四下里怪云卷起,一声雷鸣,上有火罩,上下交攻,雷火齐发。可怜韩毒龙,不一时身体成为齑粉。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有清福神祇引进去了。
且说赵天君复上梅花鹿,出阵大呼道:“阐教道友,别着个有道行的来见此阵,毋得使根行浅薄之人至此枉丧性命!谁敢再会吾此阵?”
燃灯道人刚要开口,一旁水冰灵却是淡笑开口道:“燃灯道友,玉虚门下多有死伤,这一阵还是让我们造化门下出手吧!”
“也好!”略微眯眼看了眼水冰灵,燃灯道人便是淡然开口应道。
见状淡然一笑的水冰灵,便是开口道:“白灵,你去走一遭!”
“弟子领命!”应了声的白灵,便径直闪身来到了地烈阵前。
白灵不待赵天君说话,便是持剑来战。未及数合,赵天君不敌,略显惊骇的看了眼面色冷淡、气势凌厉杀来的白灵,咬牙依前走入阵内。
白灵仗剑随后赶来,径直进入地烈阵内。赵天君已上板台,将五方幡如前运用。
见状,不屑冷笑的白灵,便是运转神通,浑身金光闪动,任由阵内雷火交加,却是伤不得白灵丝毫。
赵天君见状大惊,旋即只见白灵挥手祭出了两枚如玉般的玉针。玉针如电般,不待赵天君反应,便是直接定在了他的眉心和心口。
刹那间浑身一软的赵天君,便是无力倒在了阵中板台之上,被白灵闪身上前拎了出去。
见赵天君被白灵制住拎了出来,闻仲不由大惊忙道:“留下赵道兄!”
“哼!”轻哼一声的白灵,便是回头随手挥剑。一道剑光带着玄妙味道径直向着闻仲而去。
‘铿’的一声金属交击声,见状大惊的闻仲,持鞭相挡。旋即便是全身一颤的吐血从墨麒麟背上倒飞了出去,落在远处商军阵营之中。
看着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惊怒看向自己的闻仲,白灵则是淡然一笑道:“闻仲,念你是小辈,若不是看在金灵圣母面上,本仙子今日已取你性命!”
‘噗’闻仲一听羞愤交加,顿时便是再次吐了口血。
白灵转而回归本阵对水冰灵交令。而闻仲则是因为白灵那一招打的颜面尽失,又被破了两阵,无奈只得收兵回营。
闻仲回营。请七阵主帅议事,不由叹道:“今方破二阵,反伤二位道友,使我闻仲心下实是不忍!”
董天君道:“事有定数。既到其间。亦不容收拾。如今把吾‘风吼阵’定成大功。”
...
且说昆仑、蓬莱门下众人回至篷上。白灵将赵江提在篷下,来启水冰灵、燃灯。
燃灯道:“将赵江吊在芦篷上。”
白灵不为所动,而是看着水冰灵,待得水冰灵点头才依言而行。
姜尚不由问燃灯道人:“‘风吼阵’明日可破么?”
燃灯道:“破不得。这‘风吼阵’非世间风也。此风乃地、水、火之风。若一运动之时,风内有万刀齐至,何以抵当?须得先借得定风珠,治住了风,然后此阵方能得破。”
“那里去借定风珠?”姜尚忍不住问道
燃灯一时无言。而玉虚门下众人,则是都忍不住面色不自然的看向了造化门下的人。
姜尚见状不由忙对水冰灵施礼道:“敢问冰灵仙子。莫非这定风珠在造化门下?”
水冰灵不由淡笑点头道:“我造化门下有一人,在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修行,乃是度厄真人,他便有定风珠。待本仙子修书,可以借得。子牙差文官一员,武将一员,速去借珠,到时‘风吼阵’自然可破。”
姜尚大喜,忙差散宜生、晁田文武二名,星夜往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来取定风珠。二人离了西岐,迳往大道。非止一日,渡了黄河。又过数日,行到九鼎铁叉山。怎见得:
嵯峨矗矗,峻险巍巍。嵯峨矗矗冲霄汉;峻险巍巍碧碍空。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挂似飞龙。岭上鸟啼娇韵美,崖前梅放异香浓。涧水潺潺流出冷,巅云黯淡过来凶。又见飘飘雾,凛凛风,咆哮饿虎吼山中。寒鸦拣树无栖处,野鹿寻窝没定踪。可叹行人难进步,皱眉愁脸把头蒙。
话说散宜生、晁田二骑上山,至洞门下马,只见有一童子出洞。
散宜生忙上前施礼:“师兄,请烦通报老师:西周差官散宜生求见。”
童子进里面去;少时出来道:“请。”
散宜生进洞,见一道人坐于蒲团之上,忙行礼,将书呈上。道人看书毕,对散宜生道:“尔此来,为借定风珠。此时群仙聚集,会破十绝阵,皆是定数;我也不得不允。况有冰灵师叔华札。只是一路去需要小心,不可失误!”
度厄真人翻手取出定风珠,交给散宜生。
待得散宜生离去,目光微闪的度厄真人,则是捏指一算的吩咐一旁侍立的童子道:“去唤你李风师兄前来!”
童子依言去了,不多时,便是带着一个一身青色劲装的俊朗青年而来。
青年背负双剑、长发披散,颇有些潇洒随意的洒脱姿态,径直来到度厄真人面前恭敬施礼:“弟子李风,拜见老师!”
“风儿!你随为师学道也有数十载了。如今,你已是玄仙巅峰修为。想要再进一步,达到太乙散仙之境,殊为不易。进商周交兵,民不聊生,为师有意让你下山历练一番,去辅助西岐,你意下如何?”度厄真人看着李风不由问道。
李风一听不由目光一亮的面露喜色忙道:“弟子谨遵老师之意!”
“好!”满意点头一笑的度厄真人,顿时道:“为师刚将定风珠借给了西岐而来的散宜生,他也是我造化门下弟子,与你同为三代弟子。只不过,他入门晚些,修为浅薄。此去归途,只怕有些变故。你随后跟上,必要保定风珠安抵西岐!”
李风一听顿时忙正色应声道:“是,弟子遵命!”
话说散宜生谢了度厄真人,慌忙下山,同晁田上马,扬鞭急走,不顾巅危跋涉。而到黄河渡口却是看不到一条渡船,不由心下疑惑着急。
问得路人,二人才知道是一对叫做方相、方弼的兄弟依仗勇力赶跑了周围的船夫,霸占了这渡河的生意。
二人无奈去坐船,怎知那方相兄弟乃是朝廷叛将,又与晁田认识,知道二人所来何事,遂起了夺定风珠会朝歌将功折罪的心思,借口看定风珠夺了定风珠。
幸得李风及时赶来,制服了二兄弟,将定风珠重新夺回。又有武成王黄飞虎压粮从此而过,说服二兄弟归周,同去西岐。
回到西岐,散宜生径直带着李风前去见姜尚。
芦篷之内,李风先是对姜尚见礼,说明来意。听说李风乃是前来西岐助阵的,而且以后要在西岐长期效力,姜尚自是欣喜。
“李风拜见师叔祖!”转而对水冰灵行礼之后,李风便忙取出定风珠递给了水冰灵。
含笑点头接过定风珠的水冰灵,不禁道:“好!有了次珠,明日‘风吼阵’可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两教破四阵,闻仲请公明
话说次日燃灯道人、水冰灵分别骑着鹿和麒麟率领昆仑、蓬莱门下弟子排班下逢,将金钟、玉磬频敲,一齐出阵。
只见成汤营里一声炮响,闻仲乘骑早至辕门,看姜尚等如何破“风吼阵”。
董天君作歌而来:骑八叉鹿,提两口太阿剑。歌曰:“得到清平有甚忧,丹炉乾马配神牛。从来看破纷纷乱,一点灵台只自由。”
话说董天君鹿走如飞,阵前高叫。燃灯观左右无人可先入“风吼阵”;忽然见黄飞虎领方弼、方相来见姜尚,禀道:“末将催粮,收此二将,乃纣王驾下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兄弟二人。”
姜尚闻言自是大喜。猛然间,燃灯道人看见两个大汉,问姜尚道:“此是何人?”
姜尚忙道:“黄飞虎新收二将,乃是方弼、方相。”
燃灯叹道:“天数已定,万物难逃!就命方弼破‘风吼阵’走一遭。”
姜尚遂令方弼破“风吼阵”。可怜!方弼不过是俗子凡夫,那里知道其中幻术,便应声:“愿往!”
方弼持戟拽步如飞,走至阵前。董天君见一大汉,高三丈有余,面如重枣,一部落腮髭髯,四只眼睛,甚是凶恶。董天君看罢,着实骇然。
方弼见董天君不由大呼道:“妖道慢来!”
说话间,方弼就是一戟杀向董天君。董天君那里招架的住,只是一合。便往阵里走了。姜尚命左右擂鼓。
方弼耳闻鼓声响,拖戟赶来,至“风吼阵”门前。径直冲将进去。他那里知道阵内无穷奥妙。
只见董天君上了板台,将黑幡摇动,黑龙卷起,有万千兵刃,杀将下来。只听得一声响,方弼四肢已为数段,跌倒在地。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清福神柏鉴引进去了。董天君命士卒将方弼尸首拖出阵来。
董全催鹿,复到阵前,大呼道:“玉虚道友!尔等把一凡夫误送性命。汝心安乎!既是高明道德之士,来会吾此阵,便见玉石也。”
燃灯道人听的目光微寒,旋即便是看向水冰灵道:“冰灵仙子。这一阵你看是你造化门下走一遭呢。还是让昆仑门下再建功?”
“呵,区区风吼阵,不劳昆仑门下高士辛苦,我造化门下三代弟子,便可前去破之!”淡笑说着的水冰灵,便是不理会玉虚门下众人略显不忿的面色,淡然吩咐道:“李风,前去破阵!”
在造化门下众弟子之中。很是不起眼的李风,闻言不禁目光闪亮、跃跃欲试的忙闪身来到风吼阵前。
“嗯?”董天君见李风不过玄仙巅峰修为。料得只是一个小辈,愣了下便是忍不住有些恼怒的喝道:“冰冷仙子,你造化门下欺我截教门下五人不成?竟然派一小辈出来,欺辱与我?”
水冰灵闻言不由一笑:“董全,莫要看不起小辈!若是被小辈破了风吼阵,那可就真正的丢了面子了。”
董天君闻言更怒,刚要开口,李风便是有些不耐的取出背后一剑向董天君杀去,刹那间剑光一闪,隐现龙吟之声,威力端的是不凡。
看那神剑威势,不敢怠慢的董天君不由忙持剑相挡。来往有三五回合,董天君往阵中便走。李风随后追来,径直落在阵门前,不敢大意,乃小心进入。
只见董天君上了板台,将黑幡摇动,黑风卷起,犹如坏方弼一般。
见状双目轻眯的李风,顿时便是右手持剑谨慎以对,左手一翻取出定风珠祭出,刹那间阵中黑风便是被定住,就连周围的空间也是有些凝滞起来。
“疾!”轻喝一声的李风,便是手中的神剑飞射而出,刹那间好似化作了一条紫色神龙一般,闪电般向着董天君纠缠而去。
而同时,目中冷光一闪的李风,便是再次祭出了背后另外一口宝剑,剑光一闪瞬间化作一只火凤,凤口如利剑般刺出,直接刺在了董天君的眉心之处。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被紫色神龙束缚的董天君,顿时便是眉心血光一闪,瞬间殒命,真灵飞出风吼阵,向封神台而去。
“收!”转而随着李风一声低喝,紫龙、火凤便是化作两道流光飞回,重新化作两口宝剑飞回了李风背后的剑鞘之中,威能收敛。
再次翻手收起定风珠的李风,便是径直转身离开了风吼阵。
“弟子李风,已经破了风吼阵,杀了那董天君,特来向师叔祖交令!”离了风吼阵的李风,便是径直来到水冰灵面前恭敬施礼道。
另一边,愣了下的闻仲,见状不由更是恼恨不已。
此时,那“寒冰阵”内袁天君却是作个而出,大叫:“阐教门下,谁来会吾此阵?”
燃灯道人命道行天尊门徒薛恶虎:“你破‘寒冰阵’走一遭。”
薛恶虎领命,提剑蜂拥而来。袁天君见是一个道童,乃道:“那道童速自退去,着你师父来!”
薛恶虎不由怒道:“奉命而来,岂有善回之理!”
薛恶虎执剑砍来。袁天君大怒,将剑来迎;战有数合,便走入阵内去了。薛恶虎随后赶入阵来。
只见袁天君上了板台,用手将黑幡摇动,上有冰山,即似刀山一样,往下磕来;下有冰塊,如狼牙一般,往上凑合。任你是甚么人,汤之即为齑粉。薛恶虎一入其中,只听得一声响,磕成肉泥。一道灵魂径往封神台去了。
见阵中黑气上升,道行天尊不由叹道:“门人两个,今绝于二阵之中!”
“明明是玉虚门人让其送死,真是虚伪!”水冰灵轻摇头淡然说了句,不禁让道行天尊听的气个面色发青。却是不敢发作。
又见袁天君跨鹿而来,便叫:“你们玉虚十二位金仙之内,乃是上仙名士。谁来会吾此阵?乃令此无甚道术之人来送性命!”
燃灯道人命普贤真人走一遭。普贤真人作歌而来。歌曰:“道德根源不敢忘,寒冰看破火消霜。尘心不解遭魔障,堪伤!眼前咫尺失天堂。”
普贤真人歌罢,只见袁天君怒气纷纷,持剑而至,不由道:“袁角,你何苦作孽。摆此恶阵!贫道引来入阵时,一则开吾杀戒,二则你道行功夫一旦失却。后悔何及!”
袁天君大怒,仗剑直取。普贤真人将手中剑架住,口称“善哉!”
二人战有三五合,袁角便走入阵中去了。普贤真人随即走进阵来。
袁天君上了板台。将黑幡招动。上有冰山一座打将下来。普贤真人用指上放一道白光如线,长出一朵庆云,高有数丈;上有八角;角上乃金灯,缨络垂珠,护持顶上;其冰见金灯自然消化,毫不能伤。
约有一个时辰,袁天君见其阵已破,方欲抽身;普贤真人用吴钩剑飞来。将袁天君斩于台下。袁角一道灵魂被清福神引进封神台去了。
普贤收了云光,大袖迎风。飘飘而出。
闻仲又见破了“寒冰阵”,欲为袁角报仇;只见“金光阵”主,乃金光圣母,撒开五点斑豹驹,厉声作歌而来。
话说金光圣母骑五点斑豹驹,提飞金剑喝道:“阐教门人谁来破吾‘金光阵’?”
燃灯道人看左右无人先破此阵;正没计较,只见空中飘然坠下一位道人,面如傅粉,脣似丹硃。
话说众道人看时,乃是玉虚宫门下萧臻。萧臻对众仙稽首,道:“吾奉师命下山,特来破‘金光阵’。”
只见金光圣母大呼道:“阐教门下谁来会吾此阵?”
言未毕,萧臻乃转身道:“吾来也!”
金光圣母不认得萧臻,问道:“来者是谁?”
萧臻笑道:“你连我也认不得了!吾乃玉虚门下萧臻的便是。”
金光圣母道:“尔有何道行,敢来会吾此阵?”
金光圣母执剑来取。萧臻撒步,赴面交还。二人战未及三五合,金光圣母拔马往阵中飞走。萧臻大叫:“不要去!吾来了!”
萧臻径直入金光阵内,至一台下。金光圣母下驹上台,将二十一根杆上吊着镜子,镜子上每面有一套,套住镜子。圣母将绳子拽起,其镜现出,把手一放,明雷响处,振动镜子,连转数次,放出金光,射着萧臻,大叫一声,可怜!
萧臻一道灵魂,清福神柏鉴引进封神台去。
金光圣母复上了斑豹驹,走至阵前道:“萧致已绝。谁敢会吾此阵?”
这次,不待燃灯开口,水冰灵便是淡然吩咐道:“白君,你去金光阵中走一遭吧!”
“弟子领命!”应了声的白君,便是手持一柄寒气弥漫的银枪闪身而出。
话说金光圣母见白君闪身而来,不由皱眉道:“白君,你也是造化门下有名之辈,竟也要与我截教门下为难?”
白君无奈摇头道:“金光圣母,是尔等自找灾厄,怪不得我!”
金光圣母大怒,仗剑来取。白君持枪相迎。战未及三五合,金光圣母转身往阵中走了。白君随后赶入“金光阵”内,见台前有幡杆二十一根,上有物件挂着。
金光圣母上台,将绳子揽住,拽起套来,现出镜子,发雷振动,金光射将下来。
白君见状不敢怠慢,忙将手中长枪祭在空中,闪电般手捏印决,刹那间冰寒之气弥漫开来,笼罩了白君的身影,同时在空中快速的凝聚成了一面面冰境。金光射到冰境之上,顿时便是反射而回。
金光圣母见状惊讶无比,根本想不到白君会如此做,而且那冰境还如此厉害,躲闪不及之下,顿时便是被金光击中,引火烧身,一道灵魂早进封神台去了。
见状,摇头无奈一叹的白君,便是翻手接住落下的长枪,径直转身出了金光阵。
白君破了“金光阵”,方出阵门。闻仲得知金光圣母已死。大叫道:“白君休走!吾与金光圣母报仇!”
闻仲坐下麒麟走动如飞,向白君而去的同时,只见“化血阵”内孙天君大叫道:“闻兄不必动怒。待吾擒他与金光圣母报仇。”
孙天君面如重枣,一部短髯,戴虎头冠,乘黄斑鹿,飞滚而来。燃灯道人顾左右,并无一人去得;偶然见一道人,慌忙而至。与众人打稽首,道:“众位道兄请了!”
燃灯不由挑眉道:“道者何来?高姓,大名?”
道人忙道:“衲子乃五夷山白云洞散人乔坤是也。闻十绝阵有‘化血阵’。吾当协助子牙。”
言未了,孙天君叫道:“谁来会吾此阵?”
“吾来了!”乔坤仗剑在手,上前问道:“尔等虽是截教,总是出家人。为何起心不良。摆此恶阵?”
孙天君道:“尔是何人,敢来破我‘化血阵’?快快回去,免遭枉死!”
乔坤大怒,骂道:“孙良,你休夸海口,吾定破尔阵,拿你枭首,号令西岐。”
孙天君大怒。纵鹿仗剑来取。乔坤赴面交还。未及数合,孙天君败入阵。乔坤随后赶入阵中。孙天君上台。将一片黑砂往下打来,正中乔坤。
乔坤一道灵魂已进封神台去了。孙天君复出阵前,大呼道:“燃灯道友,你着无名下士来破吾阵,枉丧其身!”
燃灯命太乙真人:“你去走一遭。”
太乙真人作歌而来。歌曰:“当年有志学长生,今日方知道行精。运动乾坤颠倒理,转移月日互为明。苍龙有意归离卧,白虎多情觅坎行。欲炼九还何处是,震宫雷动望西成。”
太乙真人歌罢。孙天君道:“道兄,你非是见吾此阵之士。”
太乙真人笑道:“道友休夸大口,吾进此阵如入无人之境耳。”
孙天君大怒,催鹿仗剑直取。太乙真人用剑相还。未及三五合,孙天君便往阵中去了。
太乙真人听脑后金钟催响,至阵门,将手往下一指,地现两朵青莲。真人脚踏二花,腾腾而入。太乙真人用左手一指,指上放出一道白光,高有一二丈;顶上现一朵庆云,旋在空中,护于顶上。
孙天君在台上抓一把黑砂打将下来。其砂方至顶云,如雪见烈焰一般,自灭无踪。孙天君大怒,将一斗黑砂往下一泼。其砂飞扬而去,自灭自消。
孙天君见此术不应,抽身逃遁。太乙真人忙将九龙神火罩祭于空中,孙天君合该如此,将身罩住。太乙真人双手一拍,只见现出九条火龙,将罩盘绕,顷刻烧成灰烬。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闻仲在老营外,见太乙真人又破了“化血阵”,大叫道:“太乙真人休回去!”
只见黄龙真人乘鹤而至,立阻闻太师曰:“大人之语,岂得失信!十阵方才破七,尔且暂回,明日再会。如今不必这等恃强,雌雄自有分定。”
闻仲闻言不由气冲斗牛,神目光辉,须发皆竖,双手紧握。
回进老营,忙请三阵主入帐,闻仲泣而对三天君道:“吾受国恩,官居极品,以身报国,理之当然。今日六友遭殃,吾心何忍!三位请回海岛,待吾与姜尚决一死战,誓不俱生!”
闻仲道罢,泪如雨下。三天君见状不由相视皆道:“闻兄且自宽慰。此是天数。吾等各有主张。”
随后,三天君便俱回本阵去了。
且说燃灯与玉虚门下众人回至芦篷,默坐不言。水冰灵捏指一算,也是忍不住秀眉微皱了下,造化门下相视皆是目中闪过无奈之色。
姜尚自是不知他们心中忧虑,自顾打点前后。
话说闻仲独自寻思,无计可施。忽然想起峨嵋山罗浮洞赵公明,心下踌蹰:“若得此人来,大事庶几可定。”
闻仲遂忙唤吉立、余庆:“好生守营,我往峨嵋山去来。”
带二人领命,闻仲遂上墨麒麟,挂金鞭,借风云,往罗浮洞来。正是:神风一阵行千里,方显玄门道术高。
话说闻仲霎进到了峨嵋山罗浮洞。下了麒麟,闻仲观看其山,其清幽僻净:鹤鹿纷纭,猿猴来往,洞门前悬挂藤萝,不由问道:“有人否?”
少时有一童子出来,见闻仲三只眼,奇而问道:“老爷那里来的?”
闻仲则笑问:“你师父可在么?”
童儿答道:“在洞里静坐。”
闻仲忙道:“你说商都闻太师来访。”
童儿进来,见师父赵公明启禀道:“有闻太师来拜访。”
赵公明听说,忙出洞迎接,见闻仲大笑道:“闻贤侄,那一阵风儿吹你到此?你享人间富贵,受用金屋繁华,全不念道门光景,清淡家风!”
二人携手进洞,行礼坐下。闻仲长吁一声,未及开言。赵公明不由忙问:“贤侄为何长吁短叹?”
闻仲遂忙道:“我闻仲奉诏征西,讨伐叛逆。不意昆仑教下姜尚,善能谋谟,助恶者众,朋党作奸。屡屡失机,无计可施。不得已,往金鰲岛,邀秦完等十友协助,乃摆十绝阵;指望擒获姜尚,孰知今破其七,反损七位道友,无故遭殃,实为可恨!今日自思,无门可投,忝愧到此,烦师叔一往。不知尊意如何?”
赵公明一听顿时心中惊怒的忙道:“你当时怎不早来?今日之败,乃自取之也。既然如此,兄且先回,吾随后即至。”
闻仲大喜,辞了公明,上骑,借风云回营。
且说赵公明唤门徒陈九公、姚少司:“随我往西岐去。”
两个门徒领命。赵公明打点起身,唤童儿:“好生看守洞府,吾去就来。”
话说赵公明带两个门人,借土遁往西岐。正行之间,忽然落下来,是一座高山上。正是:异景奇花观不尽,分明生就小蓬莱。
赵公明正看山中景致,猛然山脚下一阵狂风大作,卷起灰尘。赵公明仔细看时,只见一只猛虎来了,不由笑道:“此去也无坐骑,跨虎登山,正是好事。”
“正用得着你!”赵公明见那黑虎径直而来,喜不自胜,忙掉步向前,将二指伏虎在地,用丝绦套住虎项,跨在虎背上,把虎头一拍,用符印一道画在虎项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赵公明战众仙,落宝金钱显威
话说赵公明途中收服了那异兽黑虎,那虎四足起风云,霎时间来到成汤营。赵公明遂按下云头,辕门下虎。
商军军营之中,众军士见状不禁惊声大叫:“虎来了!”
一旁赵公明的门徒陈九公见众军惊慌,不由忙摆手道道:“不妨!乃是家虎。快报与闻太师:赵老爷已至辕门。”
闻仲闻报,忙出营迎迓。二人至中军帐坐下。有三阵主来机见,共谈军务之事。
赵公明不由看向三人道:“三位道友,如何既摆十绝阵,反而还损了七位道友?此情真是可恨!”
正说间,猛然抬头,只见西岐芦蓬上吊着赵江,赵公明不由眉头微皱的疑惑问道:“那蓬上吊的是谁?”
白天君曰:“道兄,那就是‘地烈阵’主赵江。”
赵公明闻言大怒:“岂有此理!三教原来总一般,彼将赵江如此之辱,吾辈体面何存!待吾也将他的人拿一个来吊着,看他意下如何!”
赵公明说完,便是径直出得帅帐,上虎提鞭。
闻仲同三阵主彼此相视,都是面露惊喜之色,忙随后出营,看赵公明来会姜子牙。
话说赵公明乘虎提鞭,出营来大呼道:“着姜尚快来见我!”
哪吒听说,报上篷来:“有一跨虎道者,请师叔答话。”
燃灯皱眉略显无奈的对姜尚道:“来者乃峨嵋山罗浮洞赵公明是也。你可见机而作。”
姜尚见状心中略微惊诧,不敢怠慢,忙领命下篷,乘四不相,左右有哪吒、雷震子、黄天化、杨戩、金、木二吒拥护。
只见杏黄族招展,黑虎上坐一道人。怎见得:天地玄黄修道德,洪荒宇宙炼元神。虎龙啸聚风云鼎,乌兔周旋卯酉晨。五遁三除闲戏耍,移山倒海等闲论。掌上曾安天地诀。一双草履任游巡。五气朝元真罕事,三花聚顶自长春。峨嵋山下声名远,得到罗浮有几人。
话说姜尚见公明,向前施礼,口称:“道友是哪一座名山?何处洞府?”
赵公明则道:“吾乃峨嵋山罗浮洞赵公明是也。你破吾道友七阵,倚仗你等道术,坏吾六友。心实痛切!又把赵江高吊芦篷,情俱可恨!姜尚,我知你是玉虚宫门下。我今日下山,必定与你见个高低!”
赵公明说完便是不由分说提鞭纵虎来取姜尚。姜尚仗剑急架忙还。二兽相交。未及数合,公明祭鞭在空中,神光闪灼如电。其实惊人。姜尚躲不及,被一鞭打下鞍鞒。
哪吒见状一惊,急忙赶上前去,使火尖枪敌住公明。
金吒则是趁机上前救回了姜尚。然而姜尚却是被鞭打伤后心,死了。
哪吒使开枪法,战未数合,又被赵公明祭出神鞭打来。匆忙之下持枪勉强挡住,却是险些落下风火轮,略显狼狈的倒飞了出去。
黄天化见状一惊,忙催开玉麒麟上前,使两柄锤挡住赵公明。雷震子也是忙随后飞起,使开黄金棍,往下打来。杨戩纵马摇枪,将赵公明围在中间。好一通厮杀!只杀得:天昏地惨无光彩。宇宙浑然黑雾迷。
赵公明被三人围住了。雷震子是上三路,黄天花是中三路,杨戩暗将哮天犬放起,形如白象。怎见得好犬:仙犬修成号细腰,形如白象势如枭。铜头铁颈难招架,遭遇凶锋骨亦消。
话说杨戬暗放哮天犬,赵公明不防备。早被哮天犬一口把颈项咬伤,将袍服扯碎,只得拨虎逃归进辕门。
闻仲见赵公明失利,慌忙上前慰劳。
赵公明则是咬牙摆手道:“不妨。”
说话间。赵公明便是忙将葫芦中仙药取出搽上伤处,霎时间便是伤势痊愈。
...
且说姜尚被赵公明一鞭打死,抬进相府。武王知姜尚被打死,忙同文武众官至相府来看姜尚。只见姜尚面如白纸,闭目不言,武王姬发不觉点头伤叹道:“‘名利’二字,俱成画饼!”
武王着实哀伤,正叹之间,忽闻报:“广成子仙长进相府来看丞相。”
武王迎接至殿前,有些失措的忙问道:“道兄,相父已亡,如之奈何?”
广成子则是摆手道:“不妨!姜尚该有此厄,不该受死!”
广成子叫取水一盏,转而取一粒丹,用手捻开,将姜尚口撬开,将药灌下十二重楼。
有一个时辰,姜尚大叫一声:“痛杀吾也!”
二目睁开,只见武王、广成子俱站于卧榻之前,姜尚方知中伤已死。正欲挣起身来致谢,广成子忙摆手道:“你好生调理,不要妄动。吾去芦篷照顾,恐赵公明猖獗。”
广成子至篷上,回了燃灯的话:“已救回子牙还生,且在城内调养。”
燃灯略微点头不语,水冰灵亦是神色淡然的轻点了下头,目中有着一丝莫名笑意。
...
话说赵公明次日上虎,提鞭出营,至篷下,坐名要燃灯答话。哪吒报上篷来。燃灯遂与众道友排班而出;见公明威风凛凛,眼露凶光,非道者气像。燃灯打稽首,对赵公明道:“道兄请了!”
赵公明回答道:“道兄,你等欺吾教太甚!吾道你知;你道吾见。你听我道来:混沌从来不记年,各将妙道补真全。当时未有星河斗,先有吾党后有天。道兄,你乃阐教玉虚门下之士;我乃截教门人。你师,我师,总是一师秘授,了道成仙,共为教主。你们把赵江吊在篷上,将吾道藐如灰土。吊他一绳,有你半绳,道理不公。岂不知:翠竹黄须白笋芽,儒冠道履白莲花。红花白藉青荷叶,三教原来总一家。”
燃灯答道:“赵道兄,当时佥押‘封神榜’,你可曾在碧游宫?”
赵公明不语哼了声道:“吾岂不知!”
燃灯遂道:“你既知道,你师曾说神中之姓名,三教内俱有弥封无影,死后见明。尔师言得明明白白,道兄今日至此,乃自昧己心。逆天行事,是道兄自取。吾辈逢此劫数,吉凶未知。吾自天皇修成正果,至今难脱红尘。道兄无束无拘,却要强争名利。你且听我道来:盘古修来不记年,阴阳二气在先天。煞中生气肌肤换,精里含精性命团。玉液丹成真道士。六根清净产胎仙。扭天拗地心难正,徒费工夫落堑渊。”
赵公明闻言不由大怒道:“难道吾不如你,且听我道来:能使须弥翻转过,又将日月逆周旋。后来天地生吾后,有甚玄门道德仙!”
赵公明道罢。黄龙真人跨鹤至前,大呼道:“赵公明。你今日至此,也是‘封神榜’上有名的,合该此处尽绝!”
赵公明大怒,举鞭来取。黄龙真人忙将宝剑来迎。鞭剑交加。未及数合,赵公明将缚龙索祭起,把黄龙真人平空拿去。
赤精子见拿了黄龙真人,大呼道:“赵公明少得无礼!听吾道来:会得阳仙物外玄。了然得意自忘筌。应知物外长生路,自是逍遥不老仙。铅与汞,产先天,颠倒日月配坤乾。明明指出无生妙,无奈凡心不自捐。”
话说赤精子执剑来取赵公明。赵公明鞭法飞腾,甚是玄妙。来往有三五合,赵公明取出一物,名曰定海神珠。珠有二十四颗。此珠后来兴于释门,化为二十四诸天。赵公明将此宝祭于空中,有五色毫米。纵然神仙,观之不明,瞧之不见,一刷下来,将赤精子打了一个跟头。赵公明正欲用鞭再打赤精子脑袋将之结果了。却见广成子快步上前大叫道:“少待伤吾师弟!吾来了!”
赵公明见广成子来得凶恶,急忙迎架广成子。两家交兵,未及一合,又祭定海神珠。将广成子打倒尘埃。道行天尊急来挡住赵公明。赵公明连发此宝,打伤五位上仙...玉鼎真人,灵宝**师五位败回芦蓬。
赵公明连胜回营,至中军。闻仲见公明得胜大喜。赵公明则命将黄龙真人也吊在幡杆上。把黄龙真人泥丸宫上用符印压住元神,轻易不得脱逃。
营中闻仲一面吩咐设酒,三阵主陪饮。
且说燃灯回上芦蓬坐下,五位上仙俱着了伤,面面相觑,默默不语。
另一边,未出战阵的水冰灵等蓬莱造化门下众人,则是略有些看戏的味道,那莫名的目光看的昆仑阐教门下众人尽皆面色泛红,羞恼不已。
燃灯略微皱眉的问众道人道:“今日赵公明用的是何物件打伤众位?”
灵宝**师忙道:“只知着人甚重,不知是何宝物,看不明切。”
彼此相视的其他五人也是无奈摇头:“只见红光闪灼,不知是何物件。”
燃灯闻言,甚是不乐;忽然抬头,见黄龙真人吊在幡杆上面,心下越觉不安。
玉虚门下众人见状也是一个个恼怒不已,彼此相视:“是吾辈逢此劫厄不能摆脱。今黄龙真人被如此厄难,我等此心何忍!谁能解他愆尤方好。”
玉鼎真人则是抚须沉吟道:“不妨。至晚间再作处治。”
玉虚门下众人闻言略微点头,暗自松了口气,有些期待着玉鼎真人的主意。
不觉红轮西坠,玉鼎真人唤来杨戬道:“你今夜去把你黄龙师叔救回。”
杨戬听命,至一更时分,施展**玄功,变化成一只飞蛾,飞在黄龙真人耳边,悄悄言道:“师叔,弟子杨戩奉命,特来放老爷。怎么样阳神便出?”
黄龙真人大喜忙道:“你将吾头上符印去了,我自然能得逃脱!”
杨戬会意,忙小心将黄龙真人头上的符印揭去。
黄龙真人得杨戬相救,来至芦逢稽首,谢了玉鼎真人。玉虚门下众人也是松了口气,个个面露喜色。
且说赵公明饮酒半酣,正欢呼大悦,忽邓忠来报:“启老爷:幡上不见了道人了!”
赵公明掐指一算,知道是杨戩救去了,不由冷笑一声:“你今日去了,明日怎逃!”
彼时二更席散,各归寝榻。
次日,升中军,赵公明上虎,提鞭,早到篷下。坐名要燃灯答话。
燃灯在篷上见公明跨虎而来,皱眉略微沉吟,便忙对玉虚门下众人道:“你们不必出去,待吾出去会他。”
燃灯乘鹿,数门人相随,至于阵前。赵公明则是喝道:“杨戩救了黄龙真人来了,他有变化之功。叫他来见我。”
燃灯笑道:“道友乃斗筲之器,此事非是他能,乃仗武王洪福,姜尚之德耳。”
赵公明大怒道:“你将此言惑乱军心,甚是可恨!”
话未毕,赵公明便提鞭向燃灯打去。
燃灯则是双目虚眯的口称:“善哉!”
燃灯急忙用剑招架。未及数合。赵公明将定海珠祭起。燃灯借慧眼看时,一派五色毫光,瞧不见是何宝物。看看落将下来,燃灯知其厉害,不敢轻抗,拨鹿便走。
赵公明待要追去,燃灯却是见势不妙的骑鹿遁入了芦篷之中去了。
赵公明见状不由冷哼一声。径直向芦篷追来。
而下一刻,赵公明却是看到一位青衣道者和一位红衣道者飞出芦篷,只听得二人作歌:“可怜四大属虚名,认破方能脱死生。慧性犹如天际月,幻身却似水中冰。拨回关捩头头着,看破虚空物物明。缺行亏功俱是假,丹炉火起道难成。”
赵公明见二人修为不俗,虽不是大罗之辈。也是金仙巅峰修为,修为不俗,不由沉声问道:“尔等是何人?也敢拦我?”
二人闻言不由都是笑了:“你连我也认不得,还称你是神仙!听我道来:堪笑公明问我家,我家原住在烟霞。眉藏火电非闲说,手种金莲岂自夸。三尺焦桐为活计,一壶美酒是生涯。骑龙远出游苍海。夜久无人玩物华。吾兄弟二人乃五夷山散人萧升、曹宝是也。赵公明,你恃强斗狠,非我辈仙神之辈所为。燃灯道人既然已经退避,何必苦苦相逼。不留情面?若是燃灯道人当真施展手段神通,焉知不能胜你。劝汝速速退去,免得自招苦厄!”
赵公明一听顿时大怒:“我道是谁,原来是造化门下红云门下弟子,两个小辈,你等好大本领,焉敢如此!”
赵公明发鞭来打。曹升曹宝不敢怠慢,急以宝剑来迎。鞭来剑去,宛转抽身。未及数合,公明把缚龙索祭起来拿二人。
萧升一见此索,不由笑道:“来得好!”
说话间,曹升忙取出一个金钱,有翅,名曰“落宝金钱”,也祭起空中。只见缚龙索跟着金钱落在地上。一旁曹宝则是含笑将缚龙索收了起来。
赵公明见收了此宝,大呼一声:“好妖孽!敢收吾宝!”
赵公明又取定海珠祭起于空中,只见瑞彩千团打将下来。
目中精光一闪的萧升又发金钱。定海神珠随钱而下。曹宝忙忙抢了定海神珠。
赵公明见失了定海珠,气得三尸神暴跳,忽祭起神鞭。
萧升又发金钱,不知鞭是兵器,不是宝,如何落得!眼看那神鞭已是来到萧升顶门,就要打得脑浆迸出,曹升不由骇然失色。
“曹升师兄,当心!”一声轻喝,旋即只见哪吒已脚踏风火轮闪电般而来,‘铿’的一声金铁焦急之色,挡住了那神鞭。
劫后余生、一头冷汗的曹升,不禁慌忙闪身后退,看着面色焦急迎上自己的曹宝,不由心有余悸的忙道:“好险!适才却是大意了!”
“哼!”一声清冷的哼声响起,兄弟二人转而一看,只见芦篷之中玉虚、造化二脉门下众人皆已出来,其中造化门下众人之前的水冰灵更是美眸冷然的看了眼二人道:“曹升曹宝,你兄弟二人也是早早拜入我造化门下,更是跟随过地皇神农,不想心性如此虚浮。适才,若不是哪吒及时出手,曹升你定要往那封神榜上走一遭。”
二人一听不禁浑身冷汗的忙恭敬行礼忐忑不已道:“弟子知罪!以后定好生修磨心性。师叔祖教导的甚是!”
水冰灵见状,这才勉强神色微好些的轻点了下头道:“罢了!曹宝,将定海神珠取来与我!”
“是!”略微一愣的曹宝,便是不敢多说的忙取出二十四颗定海神珠交予水冰灵。
见状,一旁的燃灯不由眉头微凝的目中闪烁着一丝隐约的贪婪之色。但是看着水冰灵收起定海神珠,又是忍不住心中略有些不甘。燃灯已是隐约感觉到这定海神珠对于自己以后证道大有好处,可是想要从水冰灵手中得到定海神珠,却是几乎不可能的。
燃灯心中暗自无奈烦恼间,却见哪吒施展神通且在雷震子、黄天化、杨戬等随后动手相助之下,竟然能与赵公明战个不相上下
心中郁闷的燃灯,顿时便是将赵公明当做了出气筒,直接翻手将乾坤尺祭起去。
赵公明不曾提防,被一尺打得公明几乎坠虎,大呼一声,拨虎往商营去了。
见状,水冰灵不禁淡笑开口道:“燃灯道友真是好手段啊!可惜,就是不怎么光明!”
燃灯闻言不禁面色略有些不自然。
而不待他说话,玉虚门下广成子便是开口略带冷笑道:“赵公明助纣为虐,身犯死劫,已是当绝之命数。与之相斗,何必在乎些手段?”
“哦?”水冰灵不要笑看向广成子道:“广成子,不愧是玉虚门下道德之辈啊!果然是好神通,竟然能算出这赵公明要应死劫。”
闻言一滞的广成子,不禁道:“赵公明逆天行事,还不该死吗?”
“死不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水冰灵则是突然俏脸微沉的冷然看向广成子道:“广成子,在本仙子面前枉论生死,你还差了些道行!”
听着水冰灵的话,广成子不禁心中羞恼。玉虚门下其他人,同样是面露愤慨之色。
不待他们说话,燃灯便是忍不住皱眉喝道:“好了!别在这里做这些无畏之争,想想如何对付那赵公明再说。赵公明乃是截教道行高深之辈,二代弟子之中数得着的人物,虽然失了法宝,可是也不好对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