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捉贼
“大哥,是真的!”聂晴看他们两个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不由郁闷的又重重呼了一声。那一双孩子明明是被自己卖出去了,不知为何这两人却是这样冷淡模样,聂晴心中有些着急,那头聂秋染已经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侍候他们的丫头婆子不少,崔梅哪里抱得出去!”若不是早有准备,又得到了确信聂晴有卖自己一双儿女的心,恐怕此时看她神色,任谁都要以为这她是在替一双孩子担忧,此人也实在是惯会演戏,一张嘴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只可惜聂秋染两世为人,只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血肉,因此任聂晴说得天花乱坠,聂秋染却如同看戏一般,眼神越发冰冷了起来,隐隐透出几分杀意来,若不是想让她再更惨一些,恐怕此时早忍不住,狠狠一脚踢死她了!
聂晴今日问崔梅时也知道她支了丫环婆子的情况,这会儿听聂秋染这样一说,便知道他是不信了,本来想再说一句的,但又怕到时聂秋染若是真发现孩子不见了,立即便要派人去找,万一将那外乡人给追上了,到时将自己给供出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虽说不能亲眼看到崔薇伤心欲绝的神色有些遗憾,但聂晴却想到若是再多瞒一会儿,等到天色黑了,城门关闭,聂秋染便是拍马也将人追不上,到时才真正是精神的一场好戏,因此话到嘴儿边,又吞了下去,不肯再多言了。
“那也许是我看错了吧。”聂晴勉强转了句话,又接着‘扑通’一声朝聂秋染跪了下去:“大哥,我这趟来是有事想求大哥帮忙的。大哥。我想跟贺元年和离。大哥欠帮帮我吧!”
“和离?”聂秋染做出诧异的模样来,看了聂晴一眼,见她脸上露出希望之色的点了点头时,聂秋染这才厉声道:“那不是胡闹么!好端端的,你当成婚是个儿戏么?你说和离便和离,此事不要再提了!”聂秋染断然拒绝了聂晴的话,看她原本脸上的希冀之色渐渐黯淡,最后变成绝望。心中痛快不已,连声冷笑。
“大哥,求求大哥帮我作主。贺元年不是人,他,他打我,大哥你看,大哥,我是你亲妹妹啊,你看我的脸……”聂晴纵然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干得出能将自己的侄儿女卖人的事儿,她哪里是个什么软弱善良的。但她便是坏,可听到现在聂秋染断然拒绝她的请求时,她心里却忍不住生出一丝恨意来,认为聂秋染这厮也实在太不是个东西,见到亲妹子在自己面前哭成这般,他竟然也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心狠手辣了!
“他为何要打你?你又为何要和离?若是日子能过得下去,你便将就着过吧,和离两个字,哪里有轻易说出口的!”刚刚聂晴来恶心了自己一回,又生出了那样的歹意,崔薇心里早就恨极了她,这会儿见到聂晴这般哭诉,自然不会同情她,反倒是落井下石,做出正义凛然的样子,说得聂晴既是气愤,又是恨,想也不想便道:“大哥对大嫂一片真心,大嫂如今过得好,大哥又没打过你,你当然是不会提和离了!”
崔薇听出她话里的怨毒之色,心中不怒反笑,看着聂晴就笑意吟吟道:“我是过得好,你大哥也没打我,但我婚前可没有敢干出便跟人做了不要脸的事情来的勾当!”一句话正刺入聂晴的心窝,令她又气又羞,脸色通红险些欲滴出血来,心头恨不得将崔薇活生生咬死,但却不敢动弹,只气得浑身哆嗦,眼泪珠子不住的往下掉。
当初贺元年就因为她不是完壁之身而嫌弃她,时常羞辱她打骂她,说出口的话令聂晴现在都不好意思开口,她为了这事儿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当初潘世权作孽,可偏偏潘世权后来又不能娶她,反倒让她嫁了贺元年这么一个小人,还时常与自己暗自来往,聂晴心头早就悔得滴血了,如今伤口被崔薇活生生撕开,只气得聂晴不住掉泪,却没有底气还嘴,恨不能立即便说出自己卖了她一双儿女的事,也好教她尝尝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才好!
聂晴一双眼睛气得通红,但崔薇对于向她说出如此刻薄的话可是丝毫内疚都没有,她只嫌自己说得不够狠,还毒不过聂晴的心肝肺,这人的心早就黑透了,还敢干出卖人孩子的事情来,就该被天打雷劈,天底下间若说古往今来人们最恨的是什么,无外乎便是拐子了,一般乡下里拐子要是被逮到,那可是得活活被人打死,官府还不会追究的,聂晴起心要害的是自己的一双儿女,虽说如今自己的儿女好端端的没被她害到,但她有这个心,崔薇便恨不能将她给生吞了,光想想也是不想,哪里这会儿还会对她客气!
“咳!”聂秋染咳了一声,看聂晴脸色青白交错了,气得眼泪不住往下淌,看来确实是被戳到痛处了,心中便痛快,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有知道滋味儿不好受的时候,不知她生出那些歹意时,想过别人的感受没有,如今崔薇的一句话不过是个开头而已,若是现在便如此难受,往后可怎么了得?
心头冷笑了两声,聂秋染这会儿也不对聂晴露出笑脸了,阴声就道:“贺元年是不是嫌弃你了?当初可是说得好好儿的,爹已经给过他银子,如此算来他也不亏了,你替他纳个妾便是,哪里用得着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一句嫌弃又如针刺入胸膛般,聂晴听他这话,心中直欲吐血,恨不能臭骂这对夫妻一顿,勉强忍住了,那头聂秋染却是懒得与她多说,冷声道:“你的事儿,我管不着,如今你是聂家出嫁的女儿,已经是泼出去水。虽说长兄如父,但如今爹还在世呢,你的事情,我不管,你要有什么想说的,自去找爹吧!”
聂晴听了这话原本还觉得有些不服气,可随即又想到贺元年那头还要一千两银子才肯放自己自由。聂秋染这样心狠手辣,对自己见死不救,看来求他也是没用了。而聂夫子则是也知道自己的丑事的,反正贺元年已经要挟过他好几回,看聂夫子以前严肃古板的模样,聂晴本来心中对他还有些畏惧的,可谁料后来看他被贺元年逼得走投无路,只得入京了,便知道这也只是一个软杮子而已。既然聂夫子已经知道自己干出的丑事了,不如去找他,聂秋染不肯给自己银子,便找聂夫子要,他一向爱名声,说不得最后会给自己银子的!
虽说在崔薇面前聂晴还要些脸皮,但聂夫子已经被贺元年敲诈习惯了,索性丢脸的事儿一回生二回熟,聂夫子是自己亲爹,他既然已经知道这事儿,自己也让他想办法,反正破罐子破摔,聂夫子被贺元年威胁着,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受苦,多个人想办法也好!
心里头闪过这样的念头,聂晴对于聂秋染打发的话也不气恼了,反倒是很干脆的拍了拍衣裳站起身来,竟然温顺的任由丫头们将她给带出去了!
“我瞧着她心中有鬼,你跟我说说,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崔薇等聂晴一走,有些受不了了,这才扯着聂秋染的袖口进了内室,开始盘问了起来。
“薇儿先别着急。”聂秋染任她扯着自己袖口,一边就笑着安抚了她几句,便将自己早晨时听到崔梅的话后发现不对劲儿了,便让人安排了一番,早早准备了一双孩子当作自己儿女们的替身,任由崔梅抱了出去,又准备了一对属下扮作夫妻,再将这孩子从聂晴手头上买了回去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看崔薇铁青着一张脸,才道:
“我不是怕你心中担忧,才没跟你说这事儿么。”
崔薇倒是气得笑了,“没料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无耻的人,卖了别人家的孩子,还要装做好人来报信儿不说,又想要来求救要好处!”她说到这儿,笑吟吟的就要往外走,聂秋染忙拉住了她,伸手揽着她腰将她禁锢在怀里,崔薇挣扎了几下,没能挣扎得脱,顿时大怒,狠狠拍打了聂秋染胸脯几下,尖叫道:“你放开我,老娘今儿非得要将她那张嘴撕了不可,这鬼东西,打主意到我孩子身上了,我要杀了她!”
她一边尖叫着,一边拼命挣扎。
聂秋染还是头一回看到媳妇儿这样凶悍的样子,顿时额头沁出一片汗珠来,他听着崔薇话里的气愤,这姑娘气起来跟野猫似的,力气倒是不小,他连忙将人拦腰抱了起来,费了好大力气还制不住她,最后没法子,只得将人压在软榻上才松了口气。
崔薇被他压着,不止是身体,连四肢都被他压住,顿时更气,忍不住狠狠张嘴咬了他一口,挣扎了半天,没有力气了,才躺在凉榻上喘起气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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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逼迫
“冷静些了?”聂秋染也喘气,从来没发现崔薇还有这样凶悍的一面,令他忍不住既是觉得有些新鲜,又是觉得有些汗颜,将她双手握在自己一只掌中了,这才替她理了理汗湿的头发,一边道:“你放心,这口气,我迟早会替你出了,你慌什么,我不是不会让咱们儿女出事么,那双孩子如今也安全了,她不过是枉做了一回小人,而今日起的心思,迟早有一天会还回来,你这样激动做什么!打了她一回,便是出了现在这口气,打草惊蛇了,不是让她不上套了么,你急什么!”
他这样一番话说下来,崔薇情绪渐渐冷静了些,聂秋染看她神情不像刚刚一样狂怒的样子,这才试探着放开手,身子却没移开,崔薇等他一放开,便伸手捧了他脸,重重在他嘴唇上头咬了一口,让聂秋染闷哼一声了,她这才瞪了他一眼。
“气消了?”聂秋染嘴唇上头火辣辣的,恐怕都破皮了,这死丫头也狠心,下得去嘴,不过看她气消的样子,聂秋染却是心头高兴。不知为什么,看她气哼哼的模样,聂秋染还真怕她不理自己了。
“还不让开,重死了!”崔薇虽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聂晴今日种的因,来日便该去尝这份儿果,聂秋染既然已经布局了,便应该是没想过要放了她,但崔薇依旧是气他之前提也不跟自己提一声,这会儿看他笑咪咪的样子,再大气都发泄不出来,伸手不打笑脸人。果然是有道理的。
聂秋染听她总算开口说话了。眼神也冷静了许多。心头暗松了一口气,忍不住伸手抹了抹脖子,这丫头没料到发起脾气来还真不小,这会儿看她气消了,聂秋染才忙求饶道:
“我知道我之前没跟你说这事儿是我不对,不过我不是怕你担心么?”认完了错,又故意将她两条笔直纤细的腿夹得更紧了些,这才调笑道:“看样子是气得不轻。都是我的错,我来给夫人赔罪,给夫人消消气,让我看看,哪儿压重了……”虽说语气里带了些情意,但身子却依旧挪开了些,不忍将她给压着了。
这头崔薇发完一场火,聂秋染又有意调笑赔不是,自然两夫妻吵吵闹闹的再度言和。而花开两朵,这会儿聂晴在聂夫子院子中。说完自己的来意时,却是气得聂夫子险些睁着眼睛便晕死了过去。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幸亏早在说这事儿时聂晴便已经与聂夫子打过眼色,将屋里的下人们挥退出去了,这会儿事情虽然难堪了一些,但没了旁人,说一回与说两回又有什么分别,反正脸早就已经丢干净了!因此聂夫子这声大喝一停,聂晴便又哭着说了一句:“爹,求求爹怜惜,贺元年说要让爹给一千两银子,从此才与我和离,我之前的事儿便当没发生过,若是爹不给一千两银子,他便要将这事儿给说出去,让大家都知道,爹你的脸面往哪儿搁?”
聂夫子听她又说完,顿时气得眼前发昏,胸口绞痛,随手便搬起一个恐怕有脑袋大小的厚重砚台便往聂晴脑袋上砸了过去:“你这贱人,跟你娘一样不过妇道,你怎么不去死,现在来跟我哭什么,老子没有钱!”显然是被气急了,聂夫子浑身哆嗦不说,而且一向斯文的他竟然也开始说起了粗话来。
险险的将朝自己迎面砸来的砚台避开了,但这东西大,避过了脑袋,但却避不过肩膀,聂晴被砸中这一下子,正巧砸到骨头上,疼得她惨叫了一声,一下子便跳了起来,嘴里不住吸着冷气,一边跺着脚,想将这股剧疼分散去几分,一边伸手捂了肩膀,忍着痛道:“爹现在就是打死我也没法子的,那贺元年的性格爹也是知道的,再说当初这可是爹替我选的好郎君,如今出了事,爹可不能不管我。若是贺元年将事情给说出去了,我倒没什么,像爹说的,最多一死,但聂家的名声却是坏了。大哥如今中了状元,风头无两,若是漏出聂家家风不整,恐怕对大哥也没什么好处,爹别说想要再享受这样的好生活,恐怕到时便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明明是她做的丑事,现在说起来倒像是自己还要受制于她一般。聂夫子气得头晕眼花,恨不得自己从没有过这个女儿才好。
“那你就去死吧!”聂夫子这会儿气得浑身哆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升到头顶,气得他双唇不住抖动,面色铁青:“这事儿你死了,贺元年便是死无对证,你去死吧,不知你当初干下那等好事,如今有何脸面活着!”聂夫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这气恨。
贺元年是个无赖小人便罢,可聂晴若真舍得去死,真像她自己所说一般狠得下心,贺元年没了把柄,早不该来找他闹了,如今在他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不过是跟孙氏一般,是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罢了!
聂晴确实舍不得去死。她要舍得死,有硬骨气,早不过来这边了,这会儿听聂夫子对她说的如此无情,聂晴心头恨得直咬牙,表面却哭道:“我死不足惜,但是爹,我就算是死了,贺元年那里也是要找爹拿银子的。当初,我,潘大郎君……”她说的话含糊不清的,但聂夫子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会儿只觉得一股血直冲头顶,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起来,浑身力气一刹那间散了个干净,阴声道:“你是说,当初与你有关的,是潘世权那小了?而贺元年已经知道了?”聂晴怯生生的点了点头,聂夫子一刹那间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呆呆的跌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看着聂晴的目光都是冰冷的。
“爹,虽然我有错,但为了大哥,爹,你还是想想办法吧。”聂晴跪在地上,轻轻说了一句,聂夫子先是暴跳如雷,接着又眼神阴冷了下去,也不说什么了,只冷冷的盯着聂晴瞧,其实他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了开来。如今聂秋染有了出息,这简直是聂家的祖坟上冒了青烟聂秋染才会有如今的造化,好不容易自己的儿子中了状元,这可是聂家几代以来的大喜事,不能就这样让聂晴给毁了,为了一个丫头而毁了自己往后的生活,绝对不可能!
不过是区区一千两银子,如今看来,聂秋染手里有的银子恐怕绝对不止这一点。聂夫子如今虽然只在自己的院子里享福,但他也听说了崔薇认了个什么太监做弟弟,人家送了她不少的金银珠宝,当初崔敬平要成婚,她都愿意拿出两万两银子出去,如今夫家有事,而且还是关系到聂秋染前途的,聂夫子不信她不肯出银子。不过这也是最后的打算而已,毕竟聂晴婚前跟人有了苟且之事儿不是什么光彩的,若是让崔薇知道自己因此而受制于贺元年,那自己这个做公公的如何还能在她面前抬得起头来,更别提要将孙子抱过来养了。
聂夫子心头思索了片刻,这才抬起头狠狠瞪着聂晴道:“你当真与贺元年说好了,拿了一千两银子,往后他便与你和离?”
一听聂夫子这话,聂晴便知道聂夫子这是已经松口了,顿时狂喜,虽然早猜到聂夫子会因为在意名声与地位肯定要妥协的,但她没料到竟然这样容易便成了,心中既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有些瞧聂夫子不上,但她好歹还明白自己心中想法不敢泄漏半分,连忙便点道:“是的是的,他已经说好了,爹您想想一千两银子他什么样的妇人买不到了,我又不是什么千金难换的,他肯定会拿了银子便自个儿回县里去的……”她这样说了,聂夫子心头才舒坦了几分,想了想起身进内室去,不多时拿了一个荷包出来,朝聂晴递了过去。
“你先拿着,这是约定,给了贺元年之后让他先答应和离再说,免得往后再生波折。”在贺元年手上吃过的亏多了,聂夫子如今也不得不多生个心眼儿出来,决定先给份儿定金再说,免得往后贺元年收了银子便翻脸。
聂晴也认同他这个说法,事实上她现在也慌忙要跟贺元年那样的和离,自然对聂夫子的说法同意了,只是聂夫子却又看着她冷笑:“这事儿了了,我们聂家往后也没你这个女儿,你不要再过来了,天下之大,你自己爱去哪便去哪,从此我跟你再无关系!”父女之情本来就淡薄,聂夫子更是一个古板严肃到几乎不近人情的,聂晴做出的事儿令他脸上蒙羞,事实上若不是贺元年死皮赖脸三番五次的前来要银子,他早就跟这个女儿断绝了父女关系,聂夫子本来心性便冷厉,实在见不得聂晴这样伤风败俗的,此时又受她连累,使自己还要受贺元年那样的人欺辱,早厌烦她多时,恨不能弄死她,等事情一了了,哪里还想看到她,自然就将丑话说在了前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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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极限
只是聂晴虽说早知道聂夫子的性情,但真听到他这样说时,心头依旧是愤恨无比,忍不住气道:“我也是爹娘生养的,我跟贺元年和离了,爹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聂夫子看着她冷笑,道:“若是早知道你性情如此放荡,没成婚便不知羞耻跟人苟且,我根本不会将你嫁出去,你早在当初便该死了!你跟你娘一样的下贱,不要脸,有什么资格活着,管你什么,你应该去死,哪个妇人像你这样不要脸皮还有资格活着的?还想来祸害我聂家,你给我滚出去!”她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些聂夫子便暴跳如雷,越看她越觉得恶心,当下便开始赶起人来。
聂晴心头恨得滴血,聂夫子一向便这样偏心,若不是他不肯管自己,自己当初如何要自寻出路?这一切全是聂夫子害的,他现在竟然不肯认自己!跟贺元年和离之后聂家便想不认自己,门儿都没有!她若不好过,大家都要一起不好过,凭什么聂秋染是她大哥,如今富贵了竟然不肯管她,想也不要想!
但现在银子还没到手,聂晴还要靠着聂夫子拿钱与贺元年和离,自然不敢将话说死了,因此沉默着不敢张嘴了,任由聂夫子将自己赶了出去!
夕阳渐渐落了下来,聂晴被人冷淡的送出门外,有些狼狈的回头看了这座在夕阳笼罩下金碧辉煌的府邸一眼,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会回来的。她还要住在这儿。让人来侍候她。让人来看她眼色,绝不会再像今日一般!
聂晴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黑了,陈小军倒是还在等着她。看到陈小军这样一副担忧她的样子,聂晴刚刚才在聂家那边受过一回侮辱,这会儿心里倒是真对陈小军生出几分异样的心思与感激来,其实仔细看了看,陈小军容貌长相也不太差。至少也是颇为清秀,再加上他又对自己一片忠贞,不如与他相好一场,使他对自己更加忠心才好,反正贺元年那畜生早说过这样的话,自己与陈小军之间已经被他认为是那样了。聂晴心里这样一想了,顿时表情便有了几分变化。
天色已经越来越黑了,贺元年这会儿又还没回来,估计不知在哪个烟花柳巷玩儿女人去了,凭什么他在外头风流快活。自己却还得替他守着?反正他已经说自己不守贞了,聂夫子也骂自己不守妇道去死。她偏就更不守妇道,也不去死!
一想到这儿,聂晴表情更是变化了几分,先是让陈小军等在屋外,自个儿加里将银子给藏好了,这才开了门,四处看了看,见着外头没人,才拉了陈小军进屋。陈小军心中‘嘭嘭’跳着,口干舌燥,他早猜到了什么,这会儿任由聂晴拉着,把手将门锁上了,屋里灯光一黑,他被人拉到了床上,接着一个温热的嘴唇就堵了下来。
两人一翻颠龙倒凤,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佳人,陈小军简直是要发了狂,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他便觉得万分难得,聂晴浑身颤抖着,似是在害怕一般,也令陈小军十分的怜惜,气息平淡下来之后,陈小军怀里揽着聂晴,手便在她身上四处游移,回味着之前的疯狂。
其实往认真来说,聂晴与崔梅也没什么不同的,都是一副身材,不过她可是比崔梅来得要丰腴多了,崔梅身材干瘪,摸上去便硌人,而且那处还不像聂晴这般的热情,更何况聂晴是他情窦初开时便喜欢的人,如今好不容易得到,自然有一种满足感与征服感。陈小军心里拿这两个妇人比较了一回,可惜聂晴哪样都好,却偏偏不再是完壁之身了。陈小军心头没意识到自己心思起了这样一个变化,对于本来被他看得十分神圣的聂晴,此时一旦得到,便觉得有些愤怒,也不像自己想像中的冰清玉洁了,反倒是想到她被贺元年压在身下时,说不得也是刚刚一副放荡模样。
越想,陈小军便越是愤怒,他没意识到自己心里对聂晴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虔诚,现在反倒是多了些愤怒与轻慢,种种复杂的想法之下,索性将聂晴压在怀里,又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折腾了一回,直将聂晴折腾得快哭了,陈小军这才发泄了出来。
两人厮混了半夜,直到外头传来崔梅的呼唤声时,陈小军才哆嗦着从床上下来,聂晴双腿发软,浑身都是青紫,忙强忍着满身难受,将陈小军送下了床,又替他穿戴好了衣裳,勉强将他送出去了,自己这才险些瘫坐在了地上。她刚刚勾引陈小军时一时冲动了些,现在事后才觉得有些后悔,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没有料到外表看似斯文的陈小军也有这样疯狂的时候,在床上时竟然如此不知怜香惜玉,她皱了皱眉头,让人打了热水来洗了个澡,将满身的男人气息洗去了,又重新换过床铺,也没敢放幔子,任由空气中的暧昧气息散了个干净,这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昨夜里便被贺元年强行折腾了许久,今日陈小军恐怕因头一回沾她身子,有些激动了些,也手段粗暴,白天又累了一天,聂晴也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过了多久才醒了过来,只觉得身上沉重的喘不过气,下半身被人强行撕裂开,她喘息了一声,睁开眼睛时动了一下,那头身上的人已经喘着劈头盖脸一耳光抽在了她身上:
“跟死人似的,你不知道动一动啊!”贺元年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满身的酒臭。聂晴只觉得下半身疼痛难忍,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刚刚陈小军有些粗暴,又刚完没多久,浑身又酸又疼,再加上她又紧张,深怕被贺元年发现端倪,因此身子绷得极紧,倒让贺元年支撑不住,越发性子,又咬又抓的,将她弄的惨嚎不止,这才尽兴。
“臭娘们儿,没了银子便让我滚蛋!”贺元年一边坐起身,一边点燃了灯,看着床上如同快断气一般的聂晴,本来刚刚聂晴倒是弄的他极爽快,可惜此时一看到她的脸,见她满脸的青紫,昨日被打过的脸色此时万分的精彩,便是再好的身体,此时一看到那容貌也是令人倒足了胃口。
贺元年强忍了心头的恶心,一边就道:“你银子拿到手没有?跟你那死鬼父亲说了没?一千两银子,分文不少!”
聂晴强忍着身体的疲惫,颤抖着从床上坐起身来,一边勉强挪下床,要捡了衣裳穿,贺元年已经桀桀笑着,将衣裳扯了开来:“穿什么穿,又不是没瞧过,话说你这身材,也不比百花楼的红杏差,若是养好一些也成……”那目光看得聂晴毛骨悚然,又听他拿自己跟粉头比,顿时心里又气又羞又恨,却强忍住了,死死咬了牙,扯了床上的被单将身体遮住,一边蹒跚着脚步,将自己藏银子处的荷包取了出来,还没有开口,那头便被贺元年劈手夺了过去,一边欢喜的打了开来看,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又变得铁青,回头便‘啪’一声脆响,耳光已经赏到了聂晴脸上,气愤道:“怎么只有这点儿银子?一千两呢?”
他将银子倒到了桌子上,上头零零碎碎的,只有约一百两的模样,虽说这些银子已经不少了,若是以前看见,贺元年少不得要欣喜若狂,但如今他在以为自己能拿到一千两银子的情况下,自然便看不上这一百两银子了。更何况这些银子离他以为的一千两可是少得多,他自然觉得不满意,恨恨的便拍了一下桌子,表情似要吃人一般,看得聂晴浑身直打哆嗦:“这就当是利息了!明儿拿一千两银子出来,否则你聂家的名声不要想要了,老子也要把你卖进妓院里去!”说完,又狠狠揪着聂晴的头发打了一回,这才转了身要出去,这一百两银子足够他又在百花楼里住几天了,能对着貌美多情的女人,自然比对着聂晴这晦气东西好一些。
聂晴没料到他收了银子竟然反悔,顿时吃了一惊,连忙便扑上前将他脚给拉住:“你什么意思?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了,只差九百两……”
贺元年拍着放在胸口的银子,冲着聂晴冷笑了一声,又一脚踢在她心窝上,直踢得聂晴一个仰翻倒睡在地上了,这才吐了一口唾沫:“这一千两银子是昨儿说的话,既然你没本事一次拿一千两银子出来,这些便算利息了,一次拿一千两银子出来再说!”
“不……”聂晴虽然早知道贺元年不是个好东西,可没料到他竟然如此无赖,连这样不要脸皮的话也说得出来,顿时有些发慌了,连忙便坐起身,忍着胸口的剧痛又死死拉着他的衣裳,一边摇头:“不行……”
“什么东西!”贺元年急着要去烟花柳巷风流快活,几次三番被聂晴给拉住,自然有些不耐烦了,索性抡着拳头又狠狠揍了聂晴一回,这才整着衣裳,冷笑着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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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网游之召唤徒弟
书号:2953789
作者:邪派女子
简介:唐非非傲视群雄,冷冷笑道:“非非自认为从不遭人待见,宁我负天下人,不再天下人负我,管他邪魔外道,正义侠士,我既然亦正亦邪,就让你们看看,我这魔女今日如何张狂!”
第三百九十一章 财神
等贺元年一离开,聂晴便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不肯起来,半晌之后又忍不住冷笑。这一晚聂晴浑身难道不说,脑袋还又晕又昏又想吐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一整晚都在做着梦,她似是梦到了自己因聂秋染之故,如今在京中一派风光的情景,她嫁的也不是贺元年,而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她梦到崔薇变成了崔梅,嫁给了陈小军,被折磨的浑身只剩一把骨头,她更是梦到那原本认崔薇为姐姐的什么候爷,本来应该对自已另眼相看的。
梦里的情景实在是太美妙了,聂晴忍不住沉醉其中,嘿嘿的笑了起来,梦中的情景才该是她过的,崔薇不过与她一般出身乡下,不应该如今能过得比她好的,她像崔梅一样的结果才是天经地义的。聂晴不愿意醒过来,只一味傻笑着。
她发高热了,早晨陈小军过来唤她吃饭时才发现,整个人已经烧得糊涂了,崔梅被陈小军派来照顾她,听着她的笑声,不由毛骨悚然。
陈小军昨日里才与她春风一度,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早晨过来时便看聂晴睡在地上,浑身发烫,忙折腾着请了大夫,崔梅又一直尽心照顾她,直到天黑下来时,聂晴才清醒了过来。贺元年有了银子,自然是不会再回来的,如今客栈里冷冷清清的,聂晴一睁开眼睛时,看到自己睡的不是梦中那绣花丝幔,也不是雕花大床,反倒是客栈中普通的木床与灰色的蚊帐时。她顿时又闭上了眼睛。忍不住流出了泪来。
在客栈中养了两天。聂晴才勉强能下得了床,她那日被贺元年打得在地上睡了一晚,虽说如今天气还热,不过地上湿气重,哪里睡得,再说她晚上又没有盖被子,只勉强裹了个薄被单,在打斗中早散了开来。才病得这样厉害。幸亏贺元年估计是拿到了银子,也没回来,直到第三天后,才又重新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先是在聂晴身上发泄了一通,又是找她要银子,聂晴哪里拿得出来,被他逼得头疼欲裂,无奈之下只得浑身哆嗦着去找聂夫子。
如今聂晴也是狠了心,她自己已经是落到这样地步了。聂夫子不能置身事外,否则她光脚的也不怕穿鞋的。自然要与聂夫子好好说道一番。聂夫子对她也是又气又恨,既怕贺元年真将这事儿说出去,又恨聂晴不去死,只是外头逼着没有法子,也不敢去找聂秋染要银子,只得断断续续将自己房中的东西卖了不少,还偷拿了几个丫头的首饰一并卖了,再找聂秋染借了五百两银子凑足了一千两,这才交给了聂晴。
拿到了一千两银子,聂晴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贺元年这样的无赖她实在是没办法了,毕竟把柄被他捏着,也只得照他的话去做,聂晴怀里揣了银子,慌慌张张回到客栈时,贺元年正巧还醉醺醺的睡在客栈里头,隔着床铺老远,便闻到了那一股酒臭味儿与吐过后的秽物气息,直熏得人想吐。聂晴本能的被他打怕了,见到贺元年如死猪似的睡在床上便有些害怕,只是她随即想到自己怀中的一千两银子,顿时又有了底气,狠狠在贺元年身上拍了一把。
只是没唤得醒,她心里一股恶气涌上来,转身拿了杯冷茶往贺元年身上一倒。原本睡得正香的贺元年被人这样一淋,顿时大怒,甩着脑袋一下子跳了起来,慌张道:“是谁?”
他被关起来驱邪那段时间,被人这样喷水淋血的成了恶梦了,如今睡得熟了冷不妨被人这样一泼,浑身都打了个哆嗦,感觉三魂七魄一下子散了大半。睁开醉意迷蒙的双眼,看到面前站的是聂晴时,贺元年顿时心头大怒,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又看到聂晴还满脸不耐之色,顿时想也不想一耳光便甩了过去,咬牙切齿道:“贱人!你是不是想死!”他一边骂着,一边抹了把脸。
聂晴冷冷望着她,没料到他现在竟然也敢打自己,顿时捂着胸口冷笑:“你还想不想和离了?”
“你拿到银子了?”贺元年心中一喜,脸上便露出垂涎之色来,也顾不得自己刚刚才被吓了一回,连忙便要去聂晴胸口掏。聂晴吓了一跳,没防着他竟然敢这样来对自己,顿时挣扎了几下,贺元年不耐烦了,又想得到银子,见聂晴挣扎,‘啪啪’几耳光便甩了过去,脸色狰狞道:“你给我拿来!”聂晴被他打得头晕脑涨的,自然护在胸口的双手便无力的垂了下来,贺元年这才从她胸口里掏出一个口袋来,捏了捏,又赶紧倒了出来,仔细对着灯光瞧了瞧,看到里头约有婴儿拳头大的银子有两锭,其余的是一叠纸张,他虽然没用过银票,但也看过人家使的,心头多少明白一些,看到这东西,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连着将银票亲了好几下:“哈哈哈,我这好岳父,果然是有本事的!”
聂晴被他打得浑身哆嗦,强忍了难受,一边坐起身来,一边就勉强道:“你可别记得,要跟我和离!”
“和离?”贺元年挑了挑眉头,将银子装好了,这才嘿嘿笑着朝聂晴凑了过来,一边轻挑的在聂晴脸上抹了一把:“你这样的妙人儿,我怎么舍得休你呢,你们聂家可是我的财神老爷啊!老天爷命中注定我该发大财,你们聂家欠了我的,我怎么会和离!哈哈哈哈哈!你就随意跟哪个人睡吧,我不管了,只要有银子,往后咱们各玩各的,岂不妙哉?和什么离啊,你说是不是?”贺元年说到这里,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
聂晴虽然早知他无耻,可心中还是抱着一分希望的,毕竟贺元年说得自己如此不堪,倒不如自己早早与他和离了,他拿着一千两银子。往后也好各过各的日子才是。这一千两足够他花销了。回头便是娶个貌美的媳妇儿也够了,可她没料到,此时贺元年在京中呆得久了,又看京里各烟花柳巷妓子美貌者多不胜数,早被迷得昏了头,哪里愿意,只恨不能天天都呆在这烟花巷中渡日了,如今找到她这样一个能拿得出银子的人家。早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原本他也只是想试探聂晴,逼她一逼,得些好处而已,可他没料到聂夫子竟然真能拿出一千两,早就欣喜若狂了,哪里还会真与聂晴和离。
此时听到贺元年这话,聂晴气得浑身哆嗦,险些昏厥过去,恨恨的瞪视着贺元年便骂道:“你无耻!”
“我无耻?我就是无耻!过两天再给我准备二千两。不然老子卖了你!”贺元年呸了一声,又警告了她一句。这才喜滋滋的揣着银子出去了。
听他这样一说,聂晴终于没能忍得住,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地上。
贺元年自然不管她死活,自顾自寻欢去了。倒是陈小军,早候在暗处,等贺元年一走,便慌忙进了屋,拴了门又抱起地上早没了知觉的聂晴一阵乱摸,这才将她弄到了床上。
聂晴早晨醒来时,浑身难受,陈小军又死猪一般睡在自己身边,顿时心中暗暗叫苦,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恶梦一般的行为,眼泪顿时忍不住流了出来,那头陈小军迷迷糊糊醒来了,手往她身上摸,聂晴便挣扎道:“陈大哥,我难受,我想起身了……”
陈小军睁开眼睛来,表情不快:“你侍候贺元年时可说过这句话?”一句话直说得聂晴眼睛瞪圆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陈小军,似是没想到一向对自已温柔体贴又百依百顺的人一时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陈小军却不管她心头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已想要了,一向他想做什么,崔梅都不敢反抗的,他自然也不管聂晴想法,甚至想到她被陈小军碰过更是恨恨的又将她压在了身下。
没料到本以为在自己掌控中的陈小军也渐渐变了模样,聂晴慢慢有些不痛快了,强忍着难受任他发泄了一回,这才冷着脸,穿了衣裳,将有些尴尬的陈小军赶出去,不理他了。她此时想到了贺元年,贺元年这样三番四次将她当做了摇钱树一般对待,聂晴也开始有些忍不住了,本来心里隐隐露出的想要杀贺元年的念头,此时更强了一些,表情阴晴不定的坐了半晌,她这才冷笑着又去了聂家一趟。
“爹,贺元年说不肯与我和离,还要我再给他二千两银子,不然……”后头的话贺元年是已经威胁过聂夫子无数次了,她便是不说,聂夫子也猜得出来。只是猜得到是一回事,真正听到聂晴这样说时,聂夫子依旧忍不住眼前一黑,险些昏倒了过去!
贺元年这样三番四次的来敲诈,逼得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如今都已经躲入上京中了,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好日子,贺元年却总是这样相逼,若是如此,儿子便是有了出息,他这日子过得又有什么好受的?聂夫子心头也不由生出一股愤慨来,阴沉着脸看了聂晴一眼,深呼了一口气,这才道:“我手中已经没有银子,已经找你大哥借了五百两,若是再借,你大哥一定不会同意,贺元年那儿,我去说!”若是自己被威胁的事儿一量被聂秋染知道了,聂夫子的尊严荡然无存不说,从此在儿子面前还抬不起头来,如何还能再做老太爷?享如今的福?聂夫子自然不肯干。
聂晴也只是将话带到而已,听聂夫子这样一说,她自然是同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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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杀人
贺元年有了一千两银子,不止是在百花楼睡了一个自己以前从来不敢想像的貌美花魁,又过了几天好日子,只是如此一来,银子花得也快,花魁一晚的身份不低,他那一千两银子若是只看普通的妇人,便是赎回十来个清倌儿也够了,可他偏偏睡的是花魁,又想到自己有银子,身后还有聂夫子,自然便一切都享受的最好的,银子似流水般,十天不到也就花完了。
他没了银子,被人从楼中赶了出来。自然心中有些不甘,骂骂咧咧的回去了,又找聂晴要银子。聂晴一边使了银子让人去聂家给自己通知聂夫子,自己则是一边小心应付贺元年。看他喝得醉醺醺的,又怕他打自己,忙又喊了陈小军过来保护自己。陈小军本来得到聂晴之后对她的感觉便不像以前那样浓了,只是聂晴也不是傻的,这段时间对他冷了许多,也不准他再碰自己了,得不到才是最好的,陈小军自然又对她更是百依百顺了几分,这会儿聂晴一喊,他自然就过去了。
聂夫子得到消息,也很快过来了,他是想与贺元年谈一谈,威胁他一番,再吓唬吓唬他,让他自己回老家去的,毕竟聂晴办事不牢,已经这样长时间了,还依旧被贺元年拿捏,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他自然是准备自己过来了。
等他过来时,贺元年正跟陈小军扭过一团,陈小军是个读书人,贺元年本身是个无赖。又借着酒劲儿。直将陈小军打了个半死。直躺在他身下哀哀直叫,聂夫子过来看到这样的情况时,深怕被人发现丢了丑,忙将门锁上了,也没敢让人看见自己行踪,这才忙招呼道:“好了,不要打了,有什么事。咱们再好好说说吧!”
“老丈人过来了。”贺元年醉得厉害,被聂夫子一拉,又站起身回头看了聂夫子好半晌,才嘿嘿笑了起来:“你拿银子过来没有?三千两,半钱也不能少!否则,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聂夫子听他满口胡言乱语,顿时气得厉害,自然摇头:“我没有银子,我这趟过来是有话与你说的。你自己回县中去吧,我儿秋染……”
“去你马的!”贺元年一听他没有银子。顿时脸色就狰狞了起来,揪了聂夫子的衣裳领口,一边想到上回自己被驱邪时,那几个婆子说的话,顿时勃然大怒,一边拖着聂夫子瘦小的身体,一边就往床上扔:“没有银子你跟老子说什么,今日拿三千两银子出来!”他重重一拳揍在了聂夫子脸上了,直将聂夫子打得头晕脑涨的起不来身,只躺在床上不住呻吟了,这才又将地上刚刚被自己打得不住哭泣的陈小军也扯了起来,一边往床上甩了过去,扔到聂夫子身上,直砸得聂夫子不住哀叫了,这才又吐了口唾沫在掌心间,阴笑了起来,把聂晴也提了起来,一边三两下便撕开了她的衣裳,露出她的胸来,也往床上扔了过去,又把聂晴裙子一撕,一边就邪笑道:
“老丈人,我最后问你一回,你给不给银子!”
聂夫子一看到女儿赤着大半身子,压在陈小军身上,既不敢看,手也不敢去推,就怕碰着聂晴了,气得头晕脑海,嘴里来来回回便骂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岂有此理!”
“嘿嘿嘿。”贺元年此时也是丧心病狂了,当初受的苦便不说了,他如今玩妓子玩得正在瘾头上,没了银子那是万万不能的,为了银子,他自然无所不用其极,一边又撕扯聂夫子与陈小军两人的衣裳,一边道:“你聂家男盗女娼,当父亲的既爱男色,又爱跟女儿乱搞,你信不信我把你们打晕在床上,我马上出去找人进来好好瞧瞧!”
一句话吓得床上三人面色大变!若真有人进来看到了这样的情景,那可真是活着比死了还不如,聂夫子脸色铁青,胸膛不住高低起伏,就连陈小军也面色变了,根本丢不起这个人。三人中,聂晴虽然表情难看,但其实是最冷静的一个,咬了咬嘴唇,她眼皮闭了起来,像是已经怕到了极致般,胸脯剧烈浮动。贺元年阴阴笑了起来,一边就道:“你们给我一万两银子,今日这事儿便算了,否则,一个也别想就这么走开!”
给一万两银子若是能摆脱这样的情况,聂夫子也认了,大不了回去找聂秋染要就是。可偏偏贺元年这样的人,他是信不过了,今儿能要一万两,明日便能要十万两,胆子越来越大,恐怕他这样子,便是家中有一座金山银山也得要被挖空!聂夫子激伶伶的打了个冷颤,不过是嫁了一个他并不甚在意的女儿出去,莫非往后就为了一个聂晴,而要让自己聂家永远的与这样的畜生绑在一起?自己从小便寒窗苦读,又娶了孙氏那样一个妇人,自小不敢有差错,教养聂秋染长到大,莫非父子二人忙碌这些年,竟然是要为人做嫁衣,只便宜了一个贺元年?
他不甘心!
陈小军也不甘心,若是今日名声传出去,自己如何还有脸面活着。他便是再爱幕聂晴,也断然不肯如此为她将名声搭上的!陈小军心头焦急害怕,一边就慌忙看了聂晴二人一眼,嘴里不住道:“你们快答应他,快答应他呀!”
“怎么样?”贺元年看此时陈小军吓得声音都有些变了,不由颇为得意,一边就伸手拧了一把聂晴的胸,感觉到她疼得缩了一下身体,又得意了起来:“想清楚没有,一万两银子,我今日便放过你们!”
只是今日放过自己几人,他日这人不是还要再来敲诈?聂夫子吃过贺元年这一招不少的苦头,听到他这话,登时脸色便扭曲了。与其往后没有银子被这样的人逼得家破人亡。倒不如此时便不要答应了。他忙摇了摇头:“不可能!”
“不可能?”贺元年脸色一下子便扭曲了,俯了身子,一耳光重重的朝聂夫子脸上抽了过去!聂夫子顿时呆了一下,接着狂怒涌上心头来。他这一辈子从小到大便是在赞赏声中长大,娶了妻子之后在小湾村也是一向受人尊敬的,尤其是养了一个状元儿子,如今更是当了一年多的老太爷,被人侍候着拱得高高在上惯了。他竟然被一个自己以前从来瞧不上的人打了自己的耳光!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贺元年如此,聂夫子根本忍不住了,表情阴沉了起来。
而另一头贺元年已经将自己腰侧的匕首给抽了出来,一边要去割聂夫子等人的衣裳,嘴里一边骂道:“老子今儿让你们身败名裂!”
聂晴眼中闪过怨毒与狠辣,突然抱着贺元年的手,重重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上!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这一下子直咬得贺元年不住发出惨叫声。喉咙里见了血了,贺元年才一边惨叫着。一边另一只手重重敲在了聂晴脑袋上。
“贱人!放开,老子打死你!你这人尽可夫的贱人,贱人啊!”他似发了狂一般,聂晴早恨他已极,一口狠狠的撕下他一块肉吐了,这才冷冷望着一旁的陈小军两人,吐着血肉一边就道:“还不将他匕首抢了,莫非要等他来杀我们么?”
陈小军这才像是回过了神一般,朝贺元年扑了过去,贺元年手臂上头受了伤,剧痛之下浑身无力,聂晴又踢在他下身处,疼得他脸色扭曲,手中的匕首不由自主的被陈小军夺了过去。聂晴阴着一张脸,将他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一边狠狠一刀就朝贺元年胸口上扎了过去:“我贱人,我杀死你!”
‘扑哧’一声轻响,温热的鲜血涌了出来,贺元年嘴里发出一声惨嚎,幸亏之前贺元年自个儿想要威胁他们,聂夫子又怕被人瞧见丑事儿,将门给关严实了,因此这一声响起,外头还没人能看得见。聂晴被这一下血喷得满头脸都是,她抹了一把,坐在贺元年身上,这才阴冷的看着陈小军道:“你也来杀他一下!他要害我们,我们就得先杀他,咱们三人一起动手,往后互相掩护,就当不知道了!”
陈小军吓得浑身哆嗦,手抖得不像话,身上沾了血迹,双腿站立不稳,已经小便失了禁。聂晴鄙夷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一边不屑的将匕首塞到他手中,一边按着陈小军的手,又死死捂着贺元年的嘴,大声喝道:“爹,你还愣着干什么,将他脸捂住,不准他叫!”
此时聂夫子看到杀了人,早就已经六神无主,本能的照着聂晴的吩咐,伸出双手,死死将贺元年的嘴鼻给捂住了。聂晴这才抓了陈小军的手,一刀又重重的插在了贺元年的心窝上!三人齐齐坐在贺元年身上,血喷得三人满身都是,除了一个聂晴还算冷静,其余聂夫子与陈小军二人早已经骇怕异常,他们两人感觉到身下的那具身体在猛烈的抽搐着,那股临死前的动作,不知为什么,让两人感觉到就像一条渐渐在僵硬的蛇一般,聂夫子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贺元年的呼吸在由急促到缓慢,像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涌到了自己手掌心,恶心与粘腻以及害怕等感觉齐齐涌上心头,令聂夫子终于支持不住,哭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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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家和月圆》
简介:
官方简介:她是奸相嫡女,亲眼目睹父兄被杀,更被夫君惨杀庵堂,重生回到九岁时,一切是否可以改变?
这一次,她改变自己,只为守护家人平安……
私家简介:重头再来,她努力更改全家宿命,当繁华成锦,唯前世的恨令她心意难平。
重生之路是美好滴,男主一往情深,俊朗如仙;撕掉女配伪善面,露展狼性;男配的真小人嘴脸令人咬碎银牙。
第三百九十三章 灭口
聂晴自个儿也接过匕首重重又插了贺元年两下,见他动静越来越微弱了,这才伸出满是腥红鲜血的手掌,将陈小军手中握着的匕首夺了过来,一边塞到了聂夫子手里。
“爹,你也刺他几刀!”聂晴冷静的吩咐了聂夫子几句。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儿让人闻之欲吐,聂夫子干呕了两声,不住摇头。聂晴脸色一下子便阴沉了下来,冷笑道:“嘿嘿嘿,爹,你不要怪我丑话说在前头。如今贺元年是必死的,他是畜生,他要做什么,咱们心里都清楚,如今我跟陈大哥已经刺过他几回了,该轮到爹你了,爹莫非还想不做不成?若是这样一来,为了我跟陈大哥两人的活命,爹到时可不要怪我不孝顺了!”
话里透出隐隐的杀意,吓得聂夫子打了个哆嗦,面色金白,他没有料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这个自己一向根本没瞧在这眼中过的女儿威胁。随着聂晴的话,那头已经杀红了眼的陈小军虽然也抖得如同秋风中落叶一般,但看着聂夫子的目光时,眼里依旧透出杀意来,那眼神看得聂夫子浑身直泛鸡皮疙瘩。
“我,我杀……”聂夫子接过聂晴手中的匕首,抖着不敢动手,聂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索性拉起聂夫子的手,如同对陈小军一般,朝贺元年头脸上眼睛处都狠狠戳了过去!
血跟着四处乱喷,聂晴那股狠劲儿看得人心中发寒,贺元年也不知是被捂死的还是被捅死的,身体除了本能的还在抽搐外。人已经没有呼吸了。面庞上两只眼睛都被捅穿了。血肉模糊一片,聂夫子手中满是粘腻的鲜血,看到这情景,顿时忍不住弯下腰吐了起来!
陈小军也吓得直哭,聂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怕什么,人已经死了,已经没有哪个能再来威胁我们了。”她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说服别人。但说着说着,却是笑了起来,配上眼前的情景,聂晴的模样能渗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聂夫子这会儿早已经是六神无主了,陈小军也只知道哭,聂晴指挥着两人拿那些染了血的床单将尸体裹了起来。幸亏贺元年回来时便是要死不活的模样,聂晴一面让聂夫子包着尸体,又盯着陈小军看了半晌,这才道:“陈大哥。你跟贺元年身形倒有些相像,你去穿一件他的衣裳。出去吧。”她这话一说出口,陈小军便愣了一下,打了个哆嗦,聂晴看他这模样,顿时有些不耐烦,眼睛通红的盯着他道:“你装着贺元年的模样出去,人家只当他又出去找乐子了!”
解释到这个地步,陈小军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慌乱就点了点头,聂晴又道:“你出去之后将外头的衣裳脱了包起来,从后门回来,咱们等到晚上时再将他的尸体拖出去埋了。我早已经选好一个地方,你们到时随我一起去!”两人听她这样说话,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杀人灭口一般,都觉得胆寒,只是到了这个地步,人都已经杀死了,陈小军与聂夫子二人是再也脱不开关系,此时才来后悔,也已经晚了,自然只有照聂晴的吩咐做,都一一同意了,陈小军这才哆嗦着换了衣裳,慌忙下楼去了。
他心中害怕被人发现,又刚杀了一个人,这会儿心惊胆颤的,走路也是走得摇摇晃晃,这倒是与平日贺元年喝得醉醺醺的样子没什么分别,一路出去他又披撒着头发,人人都未将他给认出来,都将他当成了贺元年一般,陈小军竟然就这样顺利出去了。他走到无人处,又脱了外头的衣裳,慌忙将自己本来的衣服露了出来,把之前脱下的外裳又穿在里头,这才挑了无人处,朝聂晴之前替他指点出来的客栈后门走了过去,顺利进到客栈时,陈小军松了口气,回到屋中,整个人面色煞白,浑身布满了冷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聂晴看他这没用的样子,顿时鄙夷了他一番。晚间时候贺氏听说贺元年回来了,过来找了他一趟,聂晴满脸镇定的出去,冷冷看着贺氏便道:“他拿了银子,自然该去烟花柳巷玩耍了,你来找我干什么?”贺氏看她说得这样不客气,心中有些不满,随即刚想开口,又看到聂晴那肿胀如猪头的脸,顿时笑了,也不与她一般计较,下楼打听过确实有人看到贺元年出去了,这才自个回房去了。
等贺元一离开,屋中守着贺元年尸体的聂夫子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头一回亲眼看到有人被杀死在自己面前,尤其是自己动手的那种滋味儿,实在是难受得很。聂夫子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觉得自己今日不该过来,但后悔也晚了,只得强忍着恐惧,待天色大黑后,这才悄悄与聂晴二人扛了尸体出去,找到了聂晴所说的无人处,把尸体连着床单埋了进去,几人回客栈时,又将就之前聂晴打来洗澡还未倒掉的冷水把屋里也擦洗了一遍,确认看不出痕迹了,聂夫子这才慌忙回去了。
崔梅已经来找过陈小军几回了,但陈小军中间不敢离开,聂晴的眼神令他一想起来便浑身直打哆嗦,再说自己此时干了这样的事情,哪里敢出去,只是晚上又不敢呆在这边,因此崔梅再来唤他时,陈小军依旧顶着聂晴的目光,一下子便逃了。
几人都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的,可惜却依旧被早就藏在暗处的人看在了眼里。
聂夫子回了聂家之后,当晚便恶梦连连,一整晚都梦到自己杀贺元年时的情景,那种血喷在身上沾在手上的感觉,便是洗过了无数次的澡感觉都还在,自然是令聂夫子崩溃了,第二日便发起了高热,嘴中开始说起胡话来。
其中的缘故聂秋染自然清楚,派人给聂夫子请了大夫过来瞧了,索性也上折子告假,开始留在了家中。聂夫子病了好几天在床上不敢起来,这场病一拖便拖到了九月。聂夫子心中受的惊吓不小了,迅速瘦了下去,整天精神恍惚的,时常嘴里喝着说贺元年来了,显然精神都有些不大利索了。聂秋染心中虽然清楚这是什么缘故,但也没有一开始就点破,反倒等聂夫子又将养了一段时间,这才开始问起他来。
“爹最近总说着贺元年来了,他哪儿来了?”
一听到贺元年这三个字,聂夫子身体便狠狠的打了个哆嗦,连脸颊肌肉都抽搐了起来,整个人控制偿不住的开始摆动,那模样,便跟中风一般,聂秋染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料到野心勃勃且又有雄心壮志的聂夫子竟然胆小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不过是杀个人,便成了这般模样,实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聂夫子没有看到聂秋染脸上的冷色,只是在听到贺元年的名字时,鬼使神差的,他选择了隐瞒:“我许是做恶梦了,他之前实在太过凶狠……”也不知想到了哪儿,聂夫子脸色更难看了些。聂秋染脸上露出讥讽之色,也不拆穿他的谎话,反正聂秋染也没想过要聂夫子一定将事情说出来,反正他自已不说,难受的也是他自己。
“他再是凶狠又如何?”以聂秋染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来,贺元年这样的无赖虽然凶狠,可若是碰着聂晴那样狠的,最后还不是一样送了性命。聂秋染虽然早猜到贺元年将聂晴逼急了讨不到好果子吃,只是他本来以为聂晴会更有忍耐力一些,毕竟从前世时的经验看,聂晴极擅忍耐,否则最后不至于连自己都会将她看走了眼。
本来还准备了好几个法子准备对付她的,没料到现在聂晴就沉不住气了。一想到这些,聂秋染心中不由有些愉悦,困绕了自己多年的事情,到如今才算是将解决,聂秋染神色松快,又接着道:“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不理睬他就是了,他莫非还真敢闹上门来,若是真闹过来,我让人将他锁起来就是了!”
贺元年的事情已经使聂夫子头疼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当年更是为了这事儿卖了房子跑到上京来,虽说也有想要享儿子福的原因,但若不是贺元年当初逼的狠了,聂夫子本来不会至于卖房子的。如今自已害怕了这样久的事情,听聂秋染说起来竟然如此轻松,聂夫子顿时蒙了一下,下意识就呆呆的道:“可他手里有咱们家的把柄,聂晴她……”
“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来。再说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到时直接说他污蔑朝庭命官,掌他嘴,打得他不能说话,再送到官府中便是了,到时他顶着罪人名头,谁会肯信他说了什么?他要胡说,我还说他通敌卖国呢!”聂秋染笑着说了一句,又开口问道:“爹怎么突然间问起了这样的事情,莫非那姓贺的又来找爹要过银子了?咱们现在不如以前,能由得他胡说,我现在已经中了状元,可不是当初只得功名而非官身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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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择夫教子 》 简介: 大唐寡妇的黑白人生,几择其夫,儿女成群,规则由你订,玩法我说了算!左手教鞭,右手算盘,心中藏慧剑,玩转大唐乱世,迎来盛世芳华!
第三百九十四章 怀疑
聂夫子表情登时像被雷劈过一般,双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是了,官字两个口,到时由得自己怎么说便成了,又何必怕贺元年胡说八道污蔑自家名声?到时与聂秋染说了,让他直接收拾贺元年便是了,还不用自己亲自出马,被他吓了这么一段时间不说,而且担心受怕不说,如今还背上了一条人命,整日不得安宁,当初有苦说不出便罢了,如今竟然也是有苦说不出。聂夫子脑袋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般,顿时惨叫了一声,双眼发直,身体硬邦邦的朝床铺后头倒了下去。
“爹?”聂秋染两世为人,还是头一回看到聂夫子这样面色金白的情况,心中也有些怪异,连忙上前,一面掐着聂夫子的人中,一面替他抚着胸口,聂夫子好半晌才回缓过来,喉中咕咚一声,将痰咽下去了,眼神这才多了几分光彩,张着嘴便伸手拍着大腿哭了起来:“官字两个口,哪里容得他胡说八道!我错了,我错矣!”
他这样没头没脑的便开始说起话来,若不是聂秋染知道其中的前因后果,恐怕还要当他是中了邪般,但此时知道了他被聂晴逼着捅了贺元年两刀之后,又知道聂夫子之前被贺元年逼得走投无路的行为,聂秋染这会儿自然是明白他心中感受,也跟着沉默了起来。聂夫子年纪大了,又经受过这样一场惊吓,如今哭了一阵,顿时撑不住了,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聂秋染让人进来服侍了他擦脸,又在屋中呆了一阵。看着聂夫子便是睡着了也饱受折磨的脸。半晌之后才安静的出去了。
一连七八天。聂夫子不止是心头没好受一些,反倒更是难受了些,成日卧病在床,汤药不断不说,后来嘴中还开始说起了胡话,显然情况越发严重了,那头聂晴倒是过来聂家想求见聂夫子好几回,但聂秋染都将她给打发了。只说上回聂晴过来之后聂夫子便病得严重,让她以后不要再过来了。聂晴心中清楚聂夫子这病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嘴上却自然不敢走漏风声,求见了聂夫子几回,没进到聂家之后,她心里自然恨聂夫子不说,又开始怀疑起他是不是打起其它主意来。
自从杀了贺元年之后聂晴心中虽然也曾担忧过,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埋葬贺元年的地方十分偏僻,平日罕有人烟。而他自己又是有银子便不归家的主儿,成日歇在烟花柳巷都行。他一连十几天没有回来,竟然客栈之中还没人问起他来,聂晴自然心中更加放心。若是再过一些时候,等到贺元年尸首都烂了,再看不出他模样来,那时便是青天老爷在世,恐怕也再查不出来。聂晴一想到这种情况,心头便冷笑不止。
她去了聂家一趟,又扑了一个空,表情却十分阴冷,并不见多失落,只是一双眼睛里带了些阴霾,心中猜测着聂夫子是不是故意躲着自己,或是将贺元年的事儿泄露出去半分,眼里的杀意便更浓一些。回到客栈时,聂晴刚上楼,便看到贺氏已经等在了她房间门外,贺氏领了一个小丫头正有些不耐烦的敲着门,一看到聂晴回来时,眉头登时便立了几分:“你去哪儿了,难怪说敲半天门也不在,你莫不是趁我堂弟不在,出去与哪个相好的见面了吧?”
贺氏如今是越瞧聂晴越不顺眼儿,之前还听潘世权的,碍着聂秋染的面对她忍耐几分,可是如今在京城中已经呆了好几个月了,到现在她却连聂秋染的人影儿都没见着,贺氏对聂晴自然态度就变了,这会儿一见面便口出讥讽,听得聂晴冷笑了起来:
“你说话小心一些,见什么野男人,你信不信贺元年听了你这话,知道我是怎么嫁给他的,他能找到你让你赔他银子?”现在连贺元年都死了,潘世权不过是一个区区九品官儿,又有一个贺氏这样的妻子,若是自己不得聂秋染看重,让他撑腰,潘世权恐怕最多玩弄自己而已,绝不会轻易休妻弃子来娶自已。而若自己有聂秋染帮忙,京中什么比潘世权好的挑不着,为何非要名声不好听,挤得头破血流的嫁进潘家去?
聂晴想通了这些,自然不准备再跟潘家纠缠了,若是当初潘世权一心为了她好,不让她摊上贺元年这么一个人儿,恐怕往后她少不得还能再与潘世权来往一番,让他尝些甜头。可偏偏潘世权害自己到如此地步,莫非还想白白玩弄自己不成?聂晴既然心中抛弃了潘世权,自然对贺氏便不再低眉敛目,一句话噎得贺氏说不出话来,这才看了贺氏一眼,自顾自准备进屋里去了。
贺氏气得要死,一看聂晴这态度,顿时火大了。她本来对聂晴有几分忌惮,但如今一来聂家对她根本是不理不睬的,二来聂晴又时常被贺元年打,三来聂晴还欠着潘世权五十两银子,拿了钱又不办事儿,她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这个态度?贺氏火大了,一把便拉着聂晴道:“且慢,你慌什么。我问你,已经过了这样长时间了,我夫君交待你的事情,你办好了没有?我如今要回去了,若是没有办好,你将银子还给我吧!”
现在聂晴心里最恨的便是这个贺氏,认为她当初便没安好心,连带着将潘世权也给这恨上了,听到现在贺氏竟然让自己还银子,她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表情顿时变得阴森了几分:“你再说一声,你说什么让我还银子?既然你心里也清楚潘世权跟我是什么关系,你现在还来找我要银子?你不安好心,将我嫁给贺元年这样的人,你也知道我现在娘家是不管我的,要是我撕破脸了,说你们一家便是害我的人,你信不信到时倒霉的不是我?”
贺氏不妨她竟然还敢来威胁自己,顿时吓了一跳,原本有些火大,可不知怎么的,听到聂晴这样威胁她时,贺氏又觉得有些心虚了起来。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理睬聂晴,僵硬着一张脸自个儿回屋里去了。聂晴看着贺氏离开的背影,表情阴晴不定,半晌之后才那冷笑了一声,轻声道:“要回去了?算你命大!”说话时,眼里杀意一闪而过。
屋中冷冷清清的,不知道是不是聂晴自己的错觉,自从杀了贺元年之后,她总觉得客栈里像时常都有一股阴冷的气息,虽然她现在已经将贺元年给杀死了,活人她都敢杀了,死人她自然也不怕,不过这种阴冷的感觉总也不舒服,因此去了陈小军那边找他。陈小军与她本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以往他见到聂晴时总是一副猴急的样子,可如今聂晴过去找他,他竟然避而不见了!崔梅满脸歉疚之色的将聂晴打发了回去,聂晴心里自然不舒服,可却又不能跟崔梅说什么。
贺氏那日被聂晴一气,回头打定主意要在潘世权面前告上一状,她准备回去了,临走时想先与贺元年打声招呼,顺便告聂晴一状。谁料又在客栈中等了几天,却依旧没见着贺元年的身影,贺氏这会儿心里生出疑惑来。贺元年这趟出去前后总共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回来了,他在京城中人生地不熟的,还能往哪儿去?之前莫名其妙不见一个月,他说是被聂晴给关起来了,贺氏想到聂晴的性子,又想到前些日子贺元年打了聂晴好几回,说不得这妇人心中生了怨恨,又想要报复他。
心里一闪过这个念头,贺氏自然便留了心,可不知为什么,她想到那日聂晴看自己的眼神时,却觉得不寒而粟,本能的不敢去问她,只得心头打定主意,又在客栈中等了两天,不见贺元年的身影时,慌忙收拾东西回县里去了。
而与此同时,聂秋染也开始放出自己府中丢失了一双孩子的事儿,府里的人开始往官府报案,因聂秋染是上届科举的头名状元,又有一个做长平候的便宜舅子,虽说如今罗玄势力不如当初太子当道时强盛,但人的名树的影儿,罗玄到底强盛过,与他牵扯上关系,再加上聂秋染自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因此自然这事儿一报到官府,便被人当做大案呈到了大理寺中。
状元家中丢失了一双孩子,自然该全城搜索。聂晴知道这个消息时,忍不住暗地里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孩子丢失了,竟然到如今才开始报案,莫非她的好大哥当官儿久了,将聂夫子那一套也学了个十成十,如今觉得丢了孩子,便觉得丢了面子不成?竟然拖了这样长时间才开始找孩子,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这样长时间了,那对夫妻早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天下之大,又该从何找起?这桩案子合该最后不了了之。
聂晴心头畅快无比,她想到此时崔薇该不知是多么伤心欲绝,又想到聂秋染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不闻不问,心中自然暗骂痛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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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症状
孩子不见了,一旦报官,崔梅自然逃不脱嫌疑,毕竟当日她是最后一个摸到孩子的。等到大理寺的官兵围到了客栈时,崔梅顿时吓得脚都软了。她最近照顾着陈小军,看起来面色惨白,眼神黯淡,一见到官兵时,她本来就已经够害怕了,再加上之前是自己偷抱了崔薇的一双孩子,如今聂家不见孩子的事儿人人都传遍了,她自然也知道,一看到这些阵仗,崔梅便吓得快哭了起来,这可不像是陈小军所说的吃些苦头而已,反倒事情闹大了,她浑身瘫软在地上,那为首的官兵还未开始问话,便看她晕死过去,自然是让人上前将崔梅给拿了。
崔梅吓得半死便罢了,可一旁陈小军竟然吓得更加的厉害,身子发抖,脸色发青,眼睛直往上翻,浑身抽搐着,嘴角边竟然涌出大量白色的泡沫来,他竟然像是被吓得抽起了羊颠疯!那官兵本来看陈小军表现心中已经生出怀疑来,如今竟然见他这模样,顿时有些犹豫,不过职责在身,仍是厉声喝问了一句:“你是何人!”
聂晴也在一旁,她一向是与陈小军两夫妻坐到一块儿的,如今崔梅被拿,陈小军又是这般模样,看那官兵的表情,像是生了疑,贺元年的事情到如今无人知晓,毕竟贺元年乃是外乡过来,又非京中本地人士,再者他消失了,尸首又没见到,这样的案子聂晴最近一直在暗地里打听,知道最是难破的,可称为无头公案。最后一般都是不了了之。以无从查证而根本不予立案。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安全之后,因为陈小军这没用的东西而最后再起波澜,再生事端,因此听那官差一问,她连忙便道:
“官爷,这位是奴家同乡亲戚,此趟上京本是为访亲戚,只是他一向胆小。遇事便怕,这位是我嫂子,如今一旦被抓,我这位大哥心中害怕,便犯起了病来……”她话未说完,一旁一个穿着红色官袍的人便打量了陈小军好几眼,才凑到那带刀官兵耳边道:“大人,这位是姓陈,当初由聂夫人崔氏亲自送过来,说是大盗……”本来大理寺中一向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陈小军这样斯文彬彬的被关进去倒也是少见,再者他当初是由崔薇让人送过去的。当时的崔薇后头有罗玄,罗玄当初声势浩大,因此那官差心头对于陈小军印象倒也颇深,后面的话声音变小了一些,那官兵本来因聂晴的话而消下去的几分怀疑,此时在听到陈小军也曾有过前科之后脸色登时就变了,一挥手便高喝:“同带走!”
“官爷!”
聂晴眼皮一跳,本来好不容易这人都不再追究了,偏偏有人多事,将陈小军的老底给捅了出来。她这会儿心头郁闷无比,才想起了当初陈小军为她仗义执言曾被崔薇以江洋大盗的名义抓进牢中过,她心头不由恨起了陈小军当初无事生非,以致如今惹下这么一场祸事来,又恨当日崔薇不近人情,心里连连诅咒不断了,聂晴才深呼了一口气,强忍下焦灼的情绪,勉强道:
“不瞒官爷说,奴家乃是聂氏,与状元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妹,与这位陈大哥本是同乡,因陈大哥所娶之妻乃是奴家大嫂的堂姐,当日陈大哥因琐事而惹大嫂不快,所以大嫂才与她开了一场玩笑……”聂晴深恐陈小军被捉进牢中受刑不过,到时将自己等人杀了贺元年的事情捅出来。要知道贩卖孩童虽然被人不耻,也有可能吃些苦头,但判下来一般罪名虽重,可却不至于要死,一般就是流放苦寒之地而已,可若是杀人的名头一旦落实了,那便是要被断处斩的!
聂晴心里又恨了陈小军实在软弱无能一回,表面却不得不强作镇定的又接着道:“大嫂性格一向严肃,兴许是与陈大哥开个玩笑,还求官爷明鉴!”
那官差听她口若悬河说个不停,顿时心中生疑,表面却是不住冷笑:“状元郎之妹?聂夫人之堂姐?有意思!若是亲戚,便是开玩笑也该有个分寸,本官瞧着你们倒不像普通玩笑那样简单!说不定内里还有缘故,将人给我全部带走了,这小娘子也一并带走,我倒要瞧瞧,状元郎究竟认不认你们这门亲戚!”孩子丢的是聂家的,如今竟然抓的人与聂家亲戚关系,那倒真是好玩儿了,官差自已出身也并不是太低,对于一些大户人家内里的龌龊心中也清楚,可像这回这样直白,且又由聂家亲自告状的,还真是不多。
没料到自己说清了身份来历之后,竟然还要被人捉走,聂晴顿时慌了,现在不止是陈小军一个人被捉,而且自已也被捎带上了。她心中将陈小军骂了个狗血喷头,男人中像他这样不顶事儿且又软弱无能的,倒真是不多,自己当初也不知怎么就与这样的人拉上了关系,聂晴心中暗骂着,却是没法子,自然只得被人一并带回了大理寺,只是令她心中安慰的是至少陈小军被捉,自己也一块儿了,她有信心跟陈小军在一起,能令他冷静几分。
这厢那官差虽然表面不肯信聂晴的托辞,认为她说的话有问题,但捉了人之后依旧是派了一个手下去聂家报信儿。毕竟聂晴若真没与聂家有关便罢,可若她要真聂状元亲妹,而聂家又因为自己矛盾而逼得亲妹在外居住的话,那便是聂家的问题,他可不想到时因聂家的问题而使得自己受连累,大户人家内里弯道不少,虽说此人一向呆在大理寺中做的都是断案差事儿,可眼力也不差,并不是缺心眼儿的。
而聂秋染得到大理寺中官兵回信儿时,听到聂晴被抓了,自然大义凛然回话:他乃是状元,不止是该只做文章,而且也该做天下文人表率,不该徇私枉法,因此直接让人此事秉公办理便是,这个说法一被人带回去,那官差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事。
纵然聂晴等人是安份守已的,但为了聂秋染那一句秉公办理,不徇私枉法,聂晴也要吃些苦头,以昭显状元郎的大公无私才是!聂晴还不知道这内里的弯道,只是被带回了大理寺中,因她是妇人,而且又未有什么确凿证据证明她是犯了罪的,因此倒没有被带到刑房,反倒是跟陈小军一块儿,关到了牢中。崔梅则因身上有官司,而被带到了另一边,陈小军身上的抽搐情况估计是又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中,因此有发病更加严重的倾向,聂晴开始还唤了他好几句,等到后来时也懒得理他了,自个儿开始坐在牢中想起了对策来。
如今官兵手中没有证据,再者贺元年的事情又没暴发,她恐怕不会在此时就被判刑,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恐怕吃一些苦头再所难免了。聂晴一想到这儿,心里一股恶气便涌了上来,这一全都是陈小军害的!这个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用!聂晴越想越是火大,忍不住转身狠狠的踢了陈小军一脚。
原本要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的陈小军顿时呻吟了一声,悠悠的醒转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疼的原因,陈小军这下子没有再犯病了,反倒是傻愣愣的看了四周一眼,各处黑漆漆的,只剩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借着光线他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顿时大吃一惊,又见到一旁的聂晴,顿时慌得脸色都变了,忙坐起了身来,死死朝聂晴扑了过去,一边紧紧抱着她,一边发了抖道:“晴儿,晴儿,我们怎么来这里了,是不是贺……”
他声音又慌又乱,在此时这边死一般沉寂的牢房里,顿时便显得格外的大声,连几个正坐在不远处喝着酒吃着花生米的牢头也被这声音吸引得站起了身来,一边提起了放在桌边的刀,一边走了过来,嚼着口中的东西便道:“闹什么闹,是不是想死了!”
聂晴此时恨不能抽死陈小军这个废物,她心中又惊又怒,那头陈小军看到当差的便开始腿软不中用,人软瘫瘫的坐在地上,竟是大小便齐齐失了禁,顿时牢中一股恶臭味儿。聂晴强忍住了哎吐的感觉,一边可怜兮兮就道:“官爷,这位大哥一醒来便吓到了,奴家原是想让官爷帮忙给他换条裤子……”
“我呸!”那牢头一听到这儿,顿时暗觉晦气,又看陈小军下方的破草席子湿了一大团,脸上露出讥讽之色来,朝聂晴一口唾沫喷了过去:“当老爷一天到晚没事儿干,就来给这小白脸换裤子呢,他凭什么!”牢中关的一般都是穷凶极恶的大盗,还是少有出现这种还没有上大刑,自个儿便已经吓得尿湿了裤子的情况,也实在太不男人了一些,光看着那小白脸模样,便已经令人倒足了胃口,牢头又看了陈小军一眼,才厌烦的朝他吐了口唾沫,自个儿骂骂咧咧的回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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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报官
等牢头一走,聂晴这才松了口气,只觉得胸口开始又重新跳动了起来,血液在身体中流得欢快,掌心里才稍稍多了些温度。她一回过神便狠狠掐了陈小军一下,陈小军刚要张嘴叫疼,聂晴便死死伸手将他口鼻捂住了,阴声道:“陈大哥,你是想死么?”
陈小军自然是不住摇头,聂晴这才松了口气,冷声道:
“我将手掌放开,你自个儿安静一些。”看了陈小军明白了,聂晴也没敢一下子将手放开,反倒是与他说起了之前的事情,一边说着,一边看陈小军脸色平静了些,才将手缓缓移开了,她末了才道:“咱们只要呆一段时间,老实一些,你不要露出了什么马脚,到时自然没事儿,你若一遇事便像之前一般慌里慌张,那咱们便一起等着砍头吧!”陈小军顿时又开始哆嗦了起来。
聂晴满心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而大理寺这边也一时确实没有找到聂晴犯案的证据,关了她与陈小军一个多月之后,又查出她没犯什么事儿,自然将她放了出去。而此时贺氏回了县中,又见过贺元年的母亲,将京中发生的事情与其说了一遍,贺元年是他们家独子,一听贺氏说贺元年在京中先是被聂晴陷害关了一个多月,吃了不少的苦头,贺元年的母亲自然是心疼不已,口中咒骂连连,再者母子连心,贺氏说贺元年不见了踪影之后,贺元年的母亲朱氏便总梦着自己的儿子满身鲜血叫自己救命,她本能的觉得儿子恐怕不好了。自然收拾了东西跟着丈夫一块儿上了京中来。
等到朱氏夫妻到了京中时。这会儿已经快临近十月初了。崔梅的案子因为孩子还没找到。自然还没有给她定下罪来。这其中当然也有聂秋染的原因,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在聂晴,而在没有将他们一网打尽时,崔梅自然不能轻易先定了罪,否则到时聂晴说不得要将事情全推到她身上,若是崔梅一旦认罪伏法,到时聂晴反倒将事情全部推到她身上,便得不偿失了。
这厢朱氏越是临近京中。那股不好的预感便越是浓烈,她之前得贺氏指点,直接便找到了贺氏投宿的客栈,开始挨个问起来。如今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距离当初贺氏所说的贺元年失踪时间到现在都已经快三个月时间了,自己的儿子还没有消息,她猜着恐怕是不大好了,也没敢去跟聂晴碰面,就怕那妇人丧心病狂,到时将自己也害了。使自己不能给儿子出头。她四处明查暗访,倒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朱氏后来多少打听出一些消息来,听说在百花楼中贺元年当日玩弄过一个花魁后便回去了。
对于自己的儿子,朱氏心中清楚得很是个什么德性,他是好女色,可是自己的儿子手中有多少银两朱氏也是一清二楚的,贺元年手中有银子,包个妓子一天能成,可让他时常流连在青楼中,且要梳拢了花魁,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朱氏心里自然生出疑惑来,再加上又听贺氏说起自己的儿子前几日异常的情况,她又心中明白聂晴是个不干净的货色,猜测着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威胁聂晴,让她给银子,才使得聂晴心中生出歹意来。
一想到这儿,朱氏顿时心中便慌了,她此时几乎已经敢十分的肯定,自己的儿子恐怕已经不好了。她心中伤心异常,随即又生出一股怨恨来,勉强忍住了心里的慌乱,第二日一大早,便经人指点之后,前往大理寺,开始击鼓呜冤。
大理寺中人一接到报案,自然连忙便让人将朱氏夫妇带到了衙门。贺元年的父亲此时悲伤异常,倒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母亲朱氏虽然难受,可此时愤恨已极,张嘴便道:“青天大老爷!民妇状告状元聂家,谋我儿性命,求大人做主!”
事情一旦牵扯到了聂秋染,自然大理寺不敢再自作主张,而是将案情上呈。皇帝近来刚掌事务,正是要消太子势力的时候,一听此案与聂秋染有关,而聂秋染又是当初太子当政时所取的状元,聂秋染与太子身边的得力内侍罗玄有关,皇帝自然心中会生出一些主意来,自然是对这件案件十分重视,当下择令御使台与刑部共同和大理寺一共组成三司,共同会审此案!
皇帝都已经开了口,又做出如此姿态,这些年来纵然大庆朝中有重大案件者,可一般都是经由当地县府审察,然后再送入刑部审批,虽然自古以来便有三司会审一说,但真正能用到使各部头脑一并聚众而审的案情几乎可以说在皇帝登上皇位这一生中都没有发生过,自然案件也就引起了上京百姓们的关注。
而作为事件的另一方被告,聂秋染自然是早已经料到了事情会向今天这一步发展。闹大了也好,这一世因为有罗玄的关系,虽是助力,但对他来说同样也是阻力,皇帝不会希望看到一个内侍与臣子勾结,若是如此,只会一味打压他,恐怕不出彩,不用特别方式不容易出头。若是要熬到太子登位后,全靠罗玄而再出仕,聂秋染自尊心却不容许他如此,因此如今这事情一闹出来,对他 有益无害,更何况如此一来,事情闹大了,聂晴才再也逃不出去。
聂晴与陈小军等人早已经知道此事,早在朱氏告状第二天,陈小军便满脸苍白的病容去了监牢中一趟,而另一方作为被告的聂秋染因身份关系,他有功名在身,又是正经朝廷点的头甲状元,便是一般秀才见官都可以不跪,他这样的身份,自然本该被收监的,当然也不用,朱氏告状后,决定先趁此时四处寻找贺元年踪迹,毕竟皇帝也不想弄出一个大张旗鼓的审案,最后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还活着这样的乌龙情况,若是如此,恐怕三司的脸也该被丢干净了。
也因为如此,这段时间以来,大理寺中人在京城中开始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后头因有聂秋染的人推波助澜,自然查案的方向开始顺着聂秋染早已经安排好的方向去查,贺元年被人暴出了几个月前无故失踪后出现又拿了大笔银子一事儿,而正在此时,好些人都知道他背后不知从哪儿来了大笔银子,竟然在京中百花楼包了花魁七八日整日贪欢纵欲的消息。自此之后贺元年回了客栈一趟,后又消失无踪,因着此事,客栈的人受连累,连掌柜的也被抓了起来。
聂晴所住的地方自然也被查出了底朝天,倒是有人发现了一些端倪,只是当日贺元年出去的情况好些人都看在眼里,事情便又僵在了这里。
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贺元年消失不见,活着不见踪影,死了又找不到尸首,虽说其母朱氏与其父一口咬定贺元年此时已经早被聂秋染害死在了聂家,但皇帝陛下趁此时机将聂秋染一家子从原本刘承府中迁了出来,将王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踪迹,自然朱氏所说的话便又不成立了。
而正在此时,上京城中西北面有人举报,在众人堆放一些废旧物的地方,竟然传来恶臭,昨儿一下雨,家中的狗突然间跑出去咬回一截腐烂的人手掌骨来,当时将那住户吓得不住,那住户所在处位于上京北面最偏僻之处,平日罕有人烟,冷冷清清的,因为一些砍头的事儿都在那方向举行,众人都觉得那里犯了煞气,怨气很重,一般百姓轻易不肯去那边,而一般处斩犯人时若不是特殊的,几乎都判在秋后处斩,开始时根本没人过去,如今正值秋后,也不知道狗从哪儿叼来了这么一个东西。
刚刚朱氏告聂家杀人谋命的案子正令大理寺没头没脑的乱成一团,如今又有人回报竟然有一个尸体被藏在了那样煞气重的地方。顿时大理寺中人焦头烂额,又连忙派人四处去寻找,倒真找到了一个埋葬死人的地方,将一个尸骨被野狗叼得已经不全的尸体给挖了出来!
看样子像是刚死了三个多月的样子,但三个月前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也不排除人才只死两个多月三个月的样子,不过是因天气而腐烂得比较快罢了!而这段时间根本未曾发现有人报案失踪的情况在。一时间大理寺中上下人个个埋怨不止,如今尸体烂了几个月,恶心得好些抬了尸体回来的人半天吃不下饭,忤作过来查看过,说是死者死于刀伤,有那脑子灵活的,便开始将这事儿与贺元年一案联系了起来,原本还颇为头疼,觉得没方向的大理寺中众人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如同找到了一个破案方向般,果然开始行动了起来。
首先死者虽然已经死了多时,身体腐烂,而且死前似是被人用刀将脸也划过,但他身上也并不是没有线索的。首先他身上还包着东西穿着衣物,那外头包着的东西虽然已经裹了尸体几个月,沾了尸水,但上头还依稀能看得出一些花纹面料与痕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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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认尸
这个时候染坊与布庄都是只得固定那么几家,并不是像现代时人人都能干这个活儿的,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大理寺中的人又个个卯足了力气不想要被皇帝责备办事无能,这个时候便显出效率来,很轻易便查到了客栈掌柜身上。
将掌柜的打了个死去活来,再让他前去认那床单时,掌柜的对于自家的东西,自然认得出来,他店铺中一律采用的都是同一个布庄买的布料,而那手艺都是请同一个店铺做的,大理寺中差人又请了店铺等人各自过来确认,又让客栈中的店小二也分别确认了,这床单便是那客栈中的东西。
一旦确认了物件儿是谁家的,要找出那个人的身份自然也是容易了,牢头们又是一番对掌柜与店小二用刑,掌柜自然哭喊连天,直将人打了个半死,只留着一口气吊命了,那差人才凶神恶煞的道:“还不老实交待,赶紧说,你为何谋财害命,为何要杀人,可是见财起义,才想要杀人?”
那掌柜浑身上下皮肤难得见一块完整的,眼睛通红,一听这话自然便连声喊冤:“大人冤枉,小人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是开客栈的,又不是在那等偏僻地方干的黑店买卖,只做一回,不做回头客了,他店铺中生意不差,许多天南地北的人时常都爱在他那儿住,开店几十年了,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晦气事儿,如今被捉进大理寺中,性命都要不保。一般此时人问供方式一来便是将人打得半死再说。便是最后证明他没有犯错。也得出了半条命,连家产都要赔进大半,关系到自己家人性命,如何敢信口开河,也不敢被屈打成招,自然连声哭喊:
“小人开店几十年,童叟无欺,断然不敢做这天打雷劈之事。还望大人明查啊!”他说话间,那差人冷哼了一声,自然不会理睬他这话,只是刚要将烧红的铬铁钉往他身上招呼时,客栈的掌柜像是一下子间便想起了什么般,顿时眼前一亮:“大人且慢,小人倒是想起一事儿!”
能够将这个案子解决,那自然是最好不过。那差人虽然心中气恨这些人无事生非专来折腾他们这样的官差,但听到这掌柜的话,依旧是点了点头。扔了手中烧得通红的铬铁钉,这才拍了拍手道:“你且说来。休得胡言乱语,否则等下再有大刑侍候!”
“客栈之中,似是那位贺大郎还是陈大郎,都曾似是提过像不见了一条毯子,最后赔了小人银子了事……”那掌柜的开着店,每日人来人往的不少,再者开店几十年来,生意倒是不差,每日要做的事情不少,哪里顾得上其它,再者开店的,不见些东西是再所难免,每隔两天总有那么一件事,聂晴当初房间里不见东西是常事儿,那掌柜的心中也明白,只让她赔了银子了事,事情过去不少时间了,再者说那掌柜又被拷问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能想起一点儿已经不错了,但具体是哪个说忘了东西,却是不记得了。
本来朱氏状告聂家人谋贺元年性命便已经是与客栈拉上关系了,如今又说这张毯子可能与贺元年曾住的屋子有关,那差人顿时心中一喜,眼前亮了一亮,也顾不得拷打掌柜了,忙欢喜的转身就出去了,本来便有人怀疑这尸体的腐烂程度与贺元年是不是有关系,如今又得到了一个这样的证据,更是证明这尸体是贺元年的可能性极高。大理寺少卿原是皇帝病愈之后亲自点的,替代了原本的杜缪,头一回走马上任便遇着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还与新科状元有关,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希望能好好做成此事,一旦得到消息,便安排让人带来朱氏夫妻辨认尸体。
本来尸体埋了一段时间便已经烂的厉害,再加上当初埋葬之处又有不少野狗盘旋,几个月下来面目全非不说,而且身体还不完整了,一块块的,哪里是这样便能认得出来的。贺元年的父亲一见这残缺不全的尸体,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发凉,那股味儿又熏得他呕吐不止,哪里还能认得出来什么。倒是朱氏,虽说如今贺元年已经腐烂得厉害,但到底母子连心,她一看到眼前情景,顿时便强忍了心头的害怕与恶心,仔细查看了起来。
虽说尸身已经烂了,但若仔细观察,大致身材却是能看得出来,再者血亲的母子,朱氏到底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只说了一句我的儿啊,便晕死在了地上!
原本朱氏报案只是猜着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可如今亲眼看到儿子死在这般模样躺在面前,朱氏到底还是承受不住,由人抬了回去。贺元年既然死了,而且死了这样久时间,自然不能被当作之前的失踪人口报上去,而这是一桩实实在在的谋杀案了,再者贺元年并非病死,而是被人杀死,且凶手手法残忍,不止是捅了他十几刀,而且连脸都给他划烂了,眼睛也给捅破了,看样子又不像是普通的杀人案,而应该是仇杀了。
如此一来,朱氏所说的聂家杀了贺元年,也不是没有理由了。毕竟据客栈中人说,贺元年为人好赌噬酒,且又喜爱女色,人品十分不堪不说,还时常打骂妻子,并常将聂家的姑娘打得满脸青紫,客栈中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而又有人举报说是曾听人言贺元年喝醉时说过其妻聂氏与陈大郎又有关系,大理寺中人自然没有将聂晴与陈小军放过,刚刚才被放出去不久的聂晴,又被人一并抓到了大理寺中。这一趟她并没有想着出去,而是与陈小军暗地里商议了一阵,陈小军当日便哀求说想要见崔梅一回,众人看陈小军与崔梅乃是夫妻的份儿上,倒也放陈小军过去看了崔梅一回,也不知他与崔梅说过什么,崔梅当日便哭了一场。
而聂家这边崔薇听到贺元年的尸首当真已经找到了时,心头不由便冷笑了一声。贺元年这样的人当真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还要浪费地,虽说聂晴此人不堪,但贺元年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死了,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不知为何此事又偏偏与自家联系上了。那头聂秋染如今沾当上了官司,皇帝自然顺势先让他回家待职一段时间,且待案情水落石出又与他无关时,才可官复原职。翰林院上一辈子聂秋染便呆过三年,虽说重活一世之后已经几十年没做过,但那些编写史书等繁琐工作他做过,便是几十年没摸也并不陌生,如今又做了一段时间,不做还好一些,反正该有的经验他都烂熟于胸了,倒不如正好趁此时机好好休息一段。
崔薇对于他被捋了官职之事也并不在意,反正她又不是野心勃勃想过什么样人上人的日子,若是这桩官司一了,便是聂秋染没有官职,两人做个小生意,回到老家去,光凭他们如今的钱财与名声,也足够好好的过一生了,又不是非要当官不可。
只是她也知道男人都是有一定的事业心的,尤其是此时的读书人,一般寒窗苦读多年为的都是能当官,因此想了想便劝聂秋染道:“聂大哥,若是这厢事情一了,要是皇上因太子之故,为难你的话,不如咱们回小湾村去吧,在京中一年多,我也不习惯,倒不如回乡去,还自在一些。”京里来来往往的应酬不少,而且头顶上不是皇帝就是太子的,实在是过得不自在,尤其是如今因罗玄之故成了皇帝的眼中钉,与其这样提心吊胆的在京城,倒不如回乡去,想到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崔薇现在不由都有些怀念了起来。
两夫妻早晨醒了也不想起身,索性赖在床上说着悄悄话。外头侍候的下人们没得召唤又不可能进来,崔薇当初也听聂秋染说过太子与皇帝间的关系,她这会儿觉得心里厌烦了起来,又怕聂秋染心中失落,因此才劝了他一句。
聂秋染也知道她是好心,事实上他虽然也觉得这辈子当官掌权是自己该走的路,但不知为何,听到崔薇说回家乡时,已经强势惯了,不甘于窝囊一生的聂秋染却也是心里一动。虽说这段时间做的事儿大多都是受前世时影响居多,而人上人的滋味儿也确实不错,不过聂秋染却是回想起一年多前自己与崔薇刚成亲那会儿在小湾村时的日子,虽说平淡,偶尔也要为崔敬忠等人的事伤些神,但总体来说,两夫妻过的却是比现在好多了,每日相处在一块儿,说说话,做做事儿,她做饭时自己帮一下忙,自己看书时崔薇则是做女红或也是凑在一边看,想起来竟然觉得比现在的生活不知有趣了多少。
如今他初进翰林院,成日都是任事,陪崔薇的时间并不多,聂秋染心中一动,随即便将妻子搂得更紧了一些,想了想道:“你容我想想。”崔薇只是不想他心里头胡思乱想,能听到他这样回答已经觉得不错了,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就点了点头,如今天气已经微凉了,两夫妻搂在一块儿说话也不热,半晌之后外头突然间响起了一门外婆子的传话声:“大爷、夫人,外头回话,说是陆御使的夫人候在了小门处,想要求见夫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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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客人
崔薇一听陆劲的夫人过来了,顿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姑娘?她来了?”
聂秋染笑了起来,一边伸手撑在她腰侧,将她给推了起来:“如今已经不是秦姑娘了,是陆夫人。我猜着皇上这一回恐怕是有意让御使台中的陆劲来办此案,她应该是过来给你通风报信的。”聂秋染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先下床自个儿套了件衣裳,这才替崔薇找了衣裳出来撩开窗帘便扔到了床上,一边就笑道:“赶紧穿上,起来与她说阵话,咱们晚点也在园子中转转,好些日子没陪你说话了,最近倒正好有空闲。”
崔薇笑了笑,拿了衣裳套上了,聂秋染才拉响了铃,外头早就准备好的丫环们捧着热水帕子等物鱼贯进来。
收拾打扮好,那外头的人也已经将秦淑玉给领了进来。一段时间不见,秦淑玉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穿着一件灰色粗布衣裙,不像以前总是脸上带着笑的样子,反倒是严肃了不少,看起来一般沉暮之气,也就是她的表情使人感觉她不像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姑娘,反倒瞧着像是历尽世事沧桑的妇人。一进门秦淑玉便看到了崔薇,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却是先给崔薇福了一礼,这才站起身道:“一段时间不见,崔姐姐倒依旧是光彩照人。”
崔薇也不知道如何搭话,秦淑玉一看就是过得不好的样子,身为一个正六品官儿的夫人,出门时身边竟然没有带一个随身丫头。这令崔薇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儿。连忙让秦淑玉坐下了。一边就道:“赶紧坐,我早让人准备了些糕点,前些日子闲着时做了些奶糖,正好你可以吃,晚些时候带点儿回去,秦大人的事儿,如今好些了么?”
早在半个月前,秦固便已经被撤职拿入京中问话。若不是因为有朱氏告状一案牵扯到了聂秋染成为京中最近正热门儿的话题,恐怕秦家的事儿这回还逃不脱众人视线之外,而这事儿聂秋染也给崔薇说过,应该是皇帝觉得当初赐婚一事儿也算是他给秦固带来了些麻烦,虽然逼于无奈要将秦固拿入京中,但最大的可能便是重拿轻放,只要做出姿态来,到时再将秦固无罪释放,而如此一来,他自然要找聂秋染转移视线。这也是崔薇觉得如今京中处处充满心机,不太想过这样生活的原因之一。
“我母亲与大哥如今正四处着人打点。不过我父亲这回恐怕是逃不脱的,毕竟纵然是我母亲能有通天本事可以找人替我父亲说情,但我母亲还替我找了一位好夫君,陆劲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要将我父亲这样的国之蛀虫拿下的。”秦淑玉说起秦固时,满脸冷笑之意,丝毫没有难受之感,反正颇为痛快,一边说完这话,一边便又正色道:“我这趟来是有事要给崔姐姐说的。最近京中有人告聂大人状,皇上已经令陆劲为此次会审之官,连同刑部尚书华尚以及大理寺卿共同审理此案,其余二人便罢,但陆劲那边油盐不浸,崔姐姐还是要早做准备才好!”
她这趟过来是来通风报信的,所说的话竟然与一早时聂秋染说的一模一样。崔薇愣了一下,她是早有心理准备了,这会儿听到秦淑玉说起来倒并不意外:“这事儿也不算好事,陆大人虽说性格古板了些,但同样的,有他出面,只要我夫君未曾犯案,他必也会一力争取。”
那倒也是真的。秦淑玉一听这话,倒是点了点头。她本来当这事儿是聂秋染做的,这才替崔薇着急,如今听到崔薇这样说,又看她眉目间一片坦荡之色,顿时松了一口气。陆劲为人虽然死板不通情达理,但他性格同样也是正直异常,眼中揉不得一点儿沙子,听他昨日回来时说圣上心中认定此事恐怕与聂秋染有关,因此深怕刑部与大理寺被聂秋染收买,才想借陆劲之手将聂秋染打下台来,虽说聂秋染是去年的头名状元,但并非由皇帝做主点的,他心中自然没有什么维护之意,秦淑玉本来还觉得担忧,此时听崔薇这样一说,放了心的同时,原本的打算自然就不说了,她又不是邀功而来。
两人说完这话,场面顿时便有些冷静了下来。崔薇仔细打量秦淑玉眉宇间,竟然丝毫新嫁娘的喜气与娇媚都没有,只剩一片死寂,顿时心中也有些发酸,见机的丫头们一见到这情景,顿时都退得远一些,留给二人说话的空间。认真算起来,崔薇本来跟秦淑玉也没什么交情,只不过当初因为一个崔敬平才稍稍有了些瓜葛,只是如今秦淑玉都另嫁他人,那点儿瓜葛自然就说不出来。
“你还好吗?”崔薇刚问出来,那头秦淑玉便脸现挣扎之色,同时开口道:
“崔三哥还好吗?”
崔薇听她这样一问,顿时便沉默了起来。崔敬平上回离京之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如今听秦淑玉一说起,便不知该如何开口。那头秦淑玉却是像明白自己失言了一般,苦笑了起来:“倒是我多嘴了,如今我都已经嫁了人,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去问他好不好。”秦淑玉说到这儿,眼神阴戾了起来,眉宇间的冷色看得崔薇心中一动,忙就开口道:
“不是这样,只是上回我三哥离京之后,至今还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自己如今多顾着自己些才是,我瞧着你这几个月像是瘦了许多。”
秦淑玉一听这话,眼圈儿登时一红,忍不住将凳子搬得离崔薇近了一些,趴在她腿上便哭了起来:“崔姐姐,我实在是没地方说了。我娘不肯如我心意,我必叫她后悔万分!瞧不起别人,我瞧着我爹官职被革拿,她还有什么地位!”秦淑玉一边哭了一阵,接着才抹了眼泪,恨恨的道。崔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叹了一口气之后,才拍了拍秦淑玉背脊,劝她:“算了,到底是母女,哪里有隔夜仇,再说秦夫人也是为你好,陆大人年纪虽然大了些,但到底是官身,性格也正直……”
“什么性格正直,他便是个软弱无能的!”秦淑玉一听这话,顿时便冷笑了起来:“我是真心喜欢崔姐姐,也不与你见外,我那好夫君,外表看似正直,但却处处听他老娘的,如今两母子还常睡到一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说到这儿,气愤之下也像是知道自己失了言般,顿时又转了话题道:“崔姐姐自己要多加小心一些,我这趟过来是与您提个醒,我不久留了,回头我还要买菜做饭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撩了衣襟擦了擦眼泪,才冲崔薇露出一个笑容来。
刚刚还震惊于陆劲一把年纪还跟他母亲睡一起的消息中,后又听到秦淑玉说要回去做饭,下意识的就将目光落到了她布了细茧的手上,顿时又有吃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秦淑玉一个堂堂六品官儿的夫人,竟然还得自己买菜做饭,也实在是太过令人吃惊了些,她强忍下了心头对秦淑玉的难受,忙就道:“你再坐会儿,我让人包些奶糖出来……”
“不用了。”秦淑玉摇了摇头,一边就笑道:“我要带回去了,陆劲还当我是收受您的贿赂,没得又再闹出事端来。”
不过是些许糖果,她竟然这样说。崔薇又觉得胸口滞了滞,刹时便说不出话来。那头秦淑玉却是福了一礼,顿了顿,还没站起身来时,原是想说什么的,最后又抿了抿嘴,起身告辞了。
崔薇送了她出门儿,等她离开了,这才怏怏回来,坐了片刻,心里有些不好受,碧柳等人也跟着进来了,崔薇让人将一双儿女抱了过来,逗了一阵,才突然道:“大爷呢?”聂秋染刚刚还说等秦淑玉一走便带自己出去园子中转转呢,这会儿竟然还没过来。
碧柳等人听她问起,忙就道:“夫人,奴婢听说大爷此时正在见客……”她神情有些古怪,崔薇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刚想问一问,谁料抱在怀里的女儿竟然突然间抱着她肩,冲她脖子上咬了一口,顿时疼得崔薇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忙将女儿抱得开了一些,只觉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恨不能拍这小丫头一巴掌,早忘了刚刚想问的话,碧柳等人忙四处找药膏,崔薇吸着冷气,刚刚闯了祸的聂娇含着手指嘻嘻哈哈的笑,嘴边吹着泡泡儿,双手不住挥着,一脸无邪之色。
“这臭丫头怎么咬人了?”崔薇疼得不敢去摸脖子,这小丫头下嘴还挺狠,刚长了几粒牙现在就拿出来秀,奶娘慌忙拧着裙子跪了下去,说到这儿心里也有些委屈:
“回夫人的话,小娘子最近正是长牙的时候,看东西也好奇,许是长牙嘴里发痒吧。”她也是常被咬,平时身上便罢了,可是喂奶时被咬的时候可不少,疼得她现在想起来还打寒颤,偏偏小郎君又不咬人,令她郁闷无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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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是谁
崔薇被女儿小狗似的一咬,也不敢将她抱近了,眼泪汪汪的把她放远了些。幸好这小丫头如今正是好动的时候,一放开她,就挣扎着想站起来。软榻上铺了厚厚的褥子,她扶着墙壁站起来了,一双小胖腿却是没力,不多时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咧了咧嘴,眼睛中露出水花了,崔薇看她这样子,忍不住想笑,聂娇一看她笑出来,原本要哭的,也跟着咧嘴傻笑了起来,看她这模样,崔薇气也消了,笑得更加厉害,小姑娘估计也觉得这样好玩儿,故意又挣扎着站起身,接着又坐在地上,嘴里发出大声的笑,一边又拍着手,嘴里不住道:
“娘娘娘娘娘……”
小孩子现在是学说话的时候,虽说有些口齿不清,也不知道自己喊的这个字是个什么意思,可依旧是让崔薇心里软成了一团,早忘了刚刚小丫头咬自己时的气恨模样,又看着女儿笑了起来。聂娇一笑,连带着被抱在奶娘怀中本来十分乖巧的聂霖也有些不安份了起来,挣扎着也想下去玩耍,一边嘴里也喊着娘娘娘,崔薇笑着让奶娘将儿子也抱过来,一旁碧柳嘴唇动了动,刚想开口说话,却又将到嘴边儿的话吞了回去。
两个孩子一过来,像是将这原本清冷的房间也跟着热闹了起来。聂秋染临近午时才过来,一来就看到崔薇正刚将坐下来的聂娇扶起来,小孩子这样站起来坐下去已经大半天了,同样的动作却依旧是笑得欢畅,他们精力也好。像是比赛一般。你来我往的都坐了起来。许是看到熟悉的人过来了。聂娇激动的从崔薇怀里挣扎着要朝聂秋染扑过去,嘴里一边道:“娘娘娘娘娘……”
陪着女儿大半天了,又之前才被她咬过,可聂秋染一过来便扑过去了。崔薇心里有些吃味儿,看聂秋染伸手将女儿接了过去,一边就轻拍了她屁股一下:“你这小没良心的!”
聂秋染笑着抱了女儿躲到一边,小孩子估计以为是在与她玩耍,笑得十分欢快。嘴里不住叫娘,聂秋染有些无奈的替女儿擦了口水,这才纠正道:“是爹。”
“嗳?娘娘娘!”小姑娘先是歪着脑袋看了聂秋染一眼,一双纯净大眼睛里满是信任与无邪,先是有些疑惑的跟着聂秋染学了一声,接着又坚定的叫了一声娘。
崔薇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女儿虽说对聂秋染亲近一些,不过抱着她爹却嘴里喊着娘聂秋染也没什么好得意的了。聂秋染有些无奈的看了崔薇一眼,一边又纠正了女儿好几句,但聂娇都坚定的唤了娘。聂秋染有些无奈的将孩子交到了奶娘手上。这会儿正是孩子要吃东西的时候,一般大户人家里养孩子都要奶娘奶到两三岁的时候。偏偏不知怎么的,崔薇不准奶娘喂一双孩子了,反倒要让厨房准备一些软烂的食物喂孩子,兴许是有盐有味儿,两个孩子也吃得欢快,最近确实长得重实了些,聂秋染也就由得她高兴去了。
等到孩子一被抱走,屋里顿时就冷清了下来,聂秋染坐到了崔薇身边,还没有开口,崔薇便在闻端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儿,顿时眉头就皱了皱:“什么味道?”
“什么什么味道?”聂秋染扬了扬眉,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一边也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却没闻出什么味儿来,崔薇却是脸色一下子就有些不对劲儿了,伸手将聂秋染推了开来,想到了刚刚碧柳说的话,顿时心里一个咯噔,看聂秋染表情有些不对劲儿了,知道自己刚刚将他推开的动作他心里有些不满,连忙便坐起身来,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将刚刚的事儿混了过去,一边就问道:“听说你刚刚是会客了?”崔薇自己是从不用香熏,因为那东西太香了,闻久了也头晕,再者又有孩子了,她自然是更少用这些东西,而聂秋染身上刚刚竟然沾了香味儿,她心中不免开始胡思乱想,莫非聂秋染是因为最近守着她一个人久了,如今有了出息,便开始心里花了起来?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有些止都止不住,但崔薇好歹还是知道夫妻间不该这样在没影儿的情况下便胡乱张口说话,破坏了夫妻感情的道理,因此忍着不说,准备先问问下人,免得冤枉了聂秋染,让他心中不满,若他没有这个意思,自己先提了,说不得他倒是想了起来。两夫妻现在成婚已经不是一两年,孩子都有了,聂秋染平日对崔薇也是体贴入微,她早有了与他过一生的心理准备,可不想因为这事儿两人生了疙瘩。
聂秋染点了点头,表情微微顿了顿,似是挣扎了一下般,只是一瞬间而已,又恢复了刚刚的笑意,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动作虽然细微,但崔薇与他夫妻几年,对他一些细小的习惯也是心中了解,恐怕他自己没有发现,但崔薇心头却很是清楚,见到这情景,心下不由生疑,却按捺下了没有多说,反倒是笑道:“早晨时秦姑娘过来果然是说了这趟陆劲被皇上任了主官一事儿,你猜得倒是对。”她说完,到底是觉得心里异样导致语气有些生硬,聂秋染这人十分精明腹黑,她也不想让聂秋染看出端倪来,连忙又故意与他说闲话:“我瞧着秦姑娘那模样有些不对劲儿,不像是刚成婚的人,反倒像是十分愁苦般。”
聂秋染一听这话,顿时便笑了起来。陆劲这人前世时名声便十分响亮,但除了他是个性格古板严肃,不通情达理且又铁面无私到十分程度外,最有名的,便是其孝顺名声。陆劲孝顺寡母,上一世时在整个大庆朝都是十分有名的,此人自小失了父亲,由母亲带大,自小教他性情刚直,要做个严肃忠贞之人,而此人也确实如其母候氏所教一般,性格正直,眼中揉不得沙子,可同样的,他也是一个事母至孝的人。
一般来说一个孝子在大庆朝中名声该是十分好听才是,而其寡母候氏年轻时便失了丈夫,守寡多年将儿子带大,到如今都未曾改价,而其儿子又有出息,身为朝廷命官,皇帝本该给她颁发一座贞洁牌坊才是,可上一辈子候氏到死都未能得到一座贞洁牌坊,原因便在于她一面在为丈夫守贞一生虽有美名,可同样的,她在世人面前也有恶名,那便是她对儿媳妇,实在到了苛刻异常的地步!
上一世时嫁给陆劲的女子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儿,陆劲出身贫微,后又因名声,没哪个官宦之家愿意与他结亲,人人都厌恶他只为忠贞而不管自家的名声,都怕遇着像这一世时的秦固一般倒霉的事儿,就怕做了亲家,一个不小心便被他大义灭亲了。而陆劲到最后娶的姑娘只是小康之家的女儿,嫁到了陆家之后,陆母自小失了丈夫,对唯一的独子虽然管教甚严,可同样也看得如同眼珠子般,对于其他要嫁给自己儿子的女人,本能的有种仇视感。
陆劲三十多岁才成婚,除了有他名声之外,同样也有陆母的原因之一,上一世时最出名的,便是陆母心疼儿子,两母子在陆劲四五十岁之后才同睡一张床。陆母候氏不准儿子与儿媳同房,如此一来儿媳自然不可能生出孩子来,陆母偏偏又恨儿媳不能为陆家传后,上一世时陆劲第一个妻子便是以无后为由,将其休弃,一个顶了不能生出孩子的名声,那妇人最后结果可想而知,便是想要再嫁,也没哪个愿意娶一个不能生出孩子的妇人进门儿,那妇人在气愤之下,又被娘家人逼迫去死,临死前四处与众人诉说陆劲恋母扭曲一事儿,陆劲一把年纪竟与母亲同睡一张床,纵然是母子感情深厚,在此时也是个丑闻,那妇人说完此话,报复陆劲之后,自杀而死。
自此陆劲名声大受打击,因此官位也被贬,后来还受皇上斥责,被贬到一个偏远小县做了县令,只是其母亲刻薄虐待儿媳之事,当时却经由那妇人在整个上京中传说。听说陆母候氏不止是要求儿媳做牛做马,且不准儿子与儿媳同房,又要要求儿媳恪守妇道,规矩繁多,不止是对于正室,连对陆劲的小妾候氏也多有折磨,将陆劲的妾也折磨死几个,只是此时做妾的地位一般都很低,便是折磨死了,也不过是个物件儿,妾不属良民,便是死了也无人问津,因此陆劲后来之名不止是官员害怕,还有一些闺阁中的少女也对其唾弃不已,后来又曾娶妻,但同样又休弃两次,再娶时,妇人自尽而死,陆劲也因此而背了一个克妻之名,最后孤单一生。
聂秋染心中看出了崔薇有些异样之处,像是隐隐在排斥自己般,但他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早晨时还好端端的,这会儿便变了模样。他心中有些疑惑,但又听崔薇说起陆劲之事,只当妻子早晨时是受了秦淑玉影响,心情有些不大愉快了,也没有多想,又将她拉进怀里,这才笑道:“陆家连个下人都没有,如今陆劲又娶了媳妇儿,万事都得要她亲自动手,上得服侍婆婆,下还得侍候丈夫,她哪儿能好得起来,你要有功夫,也别搭理她了,还是想想咱们下午时去哪儿玩耍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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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会审
崔薇勉强忍了心头的猜疑,不愿无中生有的情况下说出来使夫妻二人离心,还是准备等问过碧柳情况之后再说,免得张嘴说来,若是聂秋染没有做什么事儿,她倒是污蔑了他。
“你瞧着安排吧,只是我今日觉得有些乏了,不如咱们改日再去吧,等到贺元年的官司了结之后,若是有多的时间,不如咱们再回村里一趟,许久没回去,我也是有些想念了,不知道我三哥这会儿心情好些了没有。”她一边转移了话题,倒也不像是之前心中猜疑着难受了,反倒是真想起了崔敬平来,尤其是今日秦淑玉过来时问起他,更令崔薇心头有些挂念,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起崔敬平时,聂秋染略带了些诡异尴尬的神色。
“那随你高兴吧,到时我猜着皇上应该是要将我外放了,到时谋个县令一缺也不错,每日倒乐得消遥。”聂秋染笑了起来,伸手替崔薇理了理头发,满眼爱恋之色。
瞧他这样子,又不像是不喜欢自己了,生了想纳新人的心啊。崔薇心中更加疑惑,抿嘴笑了笑,也岔开了话题,转而说起其它。两夫妻说了一阵,借着中午要与碧柳商议菜单的功夫,崔薇忙避开了聂秋染,拉了碧柳小声问道:“大爷早晨时见了个什么客人?我怎么觉得心里有些不对劲儿啊!”
“回夫人话。”碧柳一听到她问起这事儿,忙就答道:“早晨时听说门房那边儿有客人求见大爷,一副娇弱的样子。由两个丫头扶着见了大爷。虽说是穿着男装。但听领路的王婆子说,那人身子骨儿倒不像是个男人,反倒像是个女的,而且身上一股子香味儿,说话做事也是娇滴滴的……”碧柳说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来:“奴婢觉得王婆子不可能看走眼,不过若真是个女的,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古以来男女不同装,她倒好,竟然穿个男装,男不男女不女的,什么东西!夫人您放心,不过是个玩意儿而已,大爷也是最多新鲜一阵……”
“好了,我知道了!”崔薇虽然早猜到了有些不对劲儿,但真听到碧柳说早晨时自己见了个女人,而聂秋染也是见了个女人时。心中多少有些不快,最令她不满的。是聂秋染见了女人,而刚刚竟然没有与她说。崔薇这会儿心头有些火气,却勉强忍住了,事情不到不可收拾的时候,她也不想先与聂秋染翻脸,若这事儿只是下人胡乱编排的,那倒是她不信任聂秋染了。
想到这儿,崔薇勉强吩咐了碧柳一句:“你将这事儿咽下去了,我会问问郎君,下头的人可不要乱嚼舌根,否则让我听到了,到时可是不管哪个脸面的。”碧柳头一回看她板起脸来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就拧了裙摆跪了下去:“奴婢自然知道,夫人放心就是。若不是夫人问起,奴婢本来也不想胡说的……”
“你做的很好。”崔薇想到她确实是没有说,虽说表情有些异样,但想想其实心中也理解,聂秋染一直以来便没有纳过妾,也没有睡了哪个丫头做通房,如今一旦他见了女人,下头的人要说不好奇也难,若这事儿不是摊在自己身上,说不得她也要好奇一番的。崔薇心中跟有猫抓挠似的,却忍住了,想了想,又一边吩咐道:“你先看着,让下头的人查查能不能看出那是个什么底细,问问门房,也看好了,若下次还有这人过来,先提前与我吩咐一声。”
碧柳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她是崔薇的人,聂秋染又没有要纳她为通房的意思,往后她应该是会嫁外院的管事儿或是外放了,等到嫁了人之后一样会回到崔薇身边侍候,若无意外,恐怕往后一辈子都会跟在崔薇身边,自然不希望她失宠或是失势,也是希望她能好的,毕竟她也要奴凭主贵的,因此崔薇这样一说,碧柳自然就会尽力办事。
虽然说崔薇与聂秋染成婚也是好几年了,再者两人当初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聂秋染当年也曾说过两人相守一生,崔薇从小也算是与他一块儿长大的,对聂秋染的性格多少还是了解,实在不像是出尔反尔的人,虽说不知为什么今日见了一个女人却没有和自己说,但崔薇也实在不愿意将自己的丈夫想得不堪,因此这事儿问过碧柳之后,又听说那妇人不过呆了大半个时辰功夫便回去了,也就将这事儿放在了心里,决定如果那妇人要是再出现,她就问聂秋染,若是没有出现,她就再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
贺元年的尸首已经找到了,如今也已立案,皇帝对这件事儿十分看重,任命陆劲为监察御使的事儿如今京中无人不知。开堂的日子定在了十月中的时候,虽说这案件里朱氏告的是聂秋染父子谋人性命,照理来说这事儿与崔薇是无关的,但一来崔薇放心不下聂秋染,因此仍是跟着一块儿过来了,二来也是聂夫子如今病得厉害,宫中的太医都曾来看过,说是聂夫子受惊过度,要再养几日才能上堂,皇帝自诩以仁义治国,又极爱惜羽毛,聂夫子又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为了表示仁慈,因此这一趟他也就让聂夫子在家中好好歇息,由聂秋染一个人过来。
聂秋染身份不一样,开堂当日,诺大的公堂上陆劲与刑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等分别坐于高位之上,公堂之中除了两侧站着的威风凛凛的捕快差人外,另有宫中皇帝派出的监视太监,以及一些权贵官员等皆坐于一旁。众官差齐声喝着肃静时,朱氏夫妇早已经跪在了堂下,高声哭喊道:“青天大老爷,冤枉啊!我儿死得好冤啊,老妇人不服,求大老爷作主啊!”人到中年还丧子,这确实是一件十分令人同情的事情,而朱氏又只生一子,贺元年如今这一去,往后便是朱氏死了,连个牌位都没人端,因此她哭的特别真切。
众人心中也不由同情,差人们瞪着眼,齐声喝了朱氏肃静,朱氏哭声才渐渐小了下去,一边抹了把眼泪,一边就道:“我儿元年,原是建德二十一年生的,到如今还不足三十之数,娶小湾村中聂氏为妻。聂氏过门儿之后,好吃懒做,且与旁人勾勾搭搭,我儿心中苦闷,只是畏惧聂家财势,少不得忍气吞声,老妇人心中难受,却只想子孙自有子孙福,不便理睬,谁料今年五月,老妇人儿媳妇说大哥相召,非要上京前来,我儿不忍夫妻分离,一并前往。先是被毒妇聂氏囚禁,再来便被他聂家杀人灭口,求大老爷做主!”
朱氏哭得伤心难受,陆劲最是孝顺,此时看朱氏这模样,忍不住便感叹道:“老来丧子,无依无靠,确实可怜,可怜,可怜哪!”
堂中众人都知道陆劲是个什么德性,听他这样一说,众人心里也是有些同情这贺家,不过也没人理睬陆劲,连忙便看着朱氏道::“你说聂家害你儿子,可是有何证据?”朱氏哭得伤心,一边又叩了一个响头:“我儿初来京城,与人无怨无仇,又有何人恨他至此,需得杀他如此严重?大人,我儿死时,面目全非,眼睛被剜,死后还被野狗啃食……”她说到这儿,声音越发显得凄凉,有人见她这模样,心中不免也有些同情,跟着摇头便叹息了起来。
陆劲也是叹息,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光天化日之下,世上竟有如此恶徒,须得严厉惩处才是!本官以为,该带聂秋染上前问话!”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都默许了陆劲的请求。聂秋染再是不好,也是状元,更是朝廷命官,这事儿究竟是不是他所为,还没有断清楚,陆劲便如此得罪人,也罢,反正这人便是个油盐不浸的黑面,让他得罪人,也比自己二人得罪了人还好,因此都微微点了点头,齐声道:“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聂秋染这会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听到里头官差来召,这才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理了理衣裳便朝外头公堂前去。一来到公堂前时,陆劲重重拍了一下手中惊堂木,瞪了眼睛,表情严肃道:“大胆!下见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聂秋染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陆劲话里带了些怨气,他也算是听了出来,陆劲恐怕还因为秦淑玉当初险些嫁给崔敬平一事,对自己有怨呢,还当他是一个什么公正不阿的人,没料到竟然也会有徇私的时候,实在出乎人意料之外。
“陆大人可是看清楚了?我是有朝廷功名的人,如今虽说未领官职,可也是见官不跪的,莫非陆大人年老智昏,忘了此事?”聂秋染扬了扬眉头,看着陆劲就笑了起来,堂中一些旁听的权贵等一听聂秋染讥讽陆劲,顿时都解气的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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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反咬
平日里陆劲铁面无私,逮着人便开始咬,这世上人吃五谷杂粮,便没有不病的,而人活在世几十年,又哪里能面面俱到,一点儿错处都不犯?偏偏这陆黑面这样讨人厌,如今聂秋染这样讥讽他,众人都觉得心头畅快,忍不住欢快笑了起来,看聂秋染也是顺眼了不少,一边就连声叫好:“状元郎说得好!想必陆大人当初不过是三甲之末出身,如今见着状元郎,便开始觉得心中嫉妒不平了罢?”
从此处便能看出陆劲人缘儿实在是差得很,他一被奚落,众人跟着都笑了起来,除了一些围在外头想听些热闹的百姓们不知道里头在闹什么外,就连一些官差都看着陆劲解气的笑了起来,大理寺卿二人便似是没有听见这些人说话一般,都眼观鼻,鼻观心,由得陆劲去得罪人。
“本官何时会嫉妒他人?”陆劲一听众人嘲笑,顿时气得面皮涨红,一向冷淡的脸色倒是多起了几丝波澜,看着这些人气愤道:“本官乃是依法办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一听这话,那一旁代表皇帝坐在堂下的太监有些不乐意了,挑了眼角看着陆劲,一边阴声道:“陆大人还请慎言,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咱可不敢回话的!”
陆劲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冷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便是皇上,也该守国法,重规矩才是,天子犯法,本该与庶民同罪。如此才能对得起国家社稷。才是民之大福!”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且又声调抑扬顿挫,传到公堂之外,原本守在外头的百姓们亦有听见了,顿时都高声叫起好来。大理寺卿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陆劲这人实在是令人讨厌,当众竟然敢说这样的话,他不想活了是他的事儿,但自己二人可不想受他连累!
想到这儿。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顿时都跟着站起身来:“陆大人请稍事歇息,这桩案件,由本官与尚书大人来审吧……”若是个识相的,自然便借此时机顺势下台,可陆劲最出名的便是不识相!此时两人一说,陆劲便断然拒绝:“本官亦是皇上亲口御言所提的该审此案,张大人此话不妥!”
两人一被他拒绝,顿时面色铁青,早知陆劲要审此案。自己等人也该想法子拒绝此事才对,与这样的人共事。什么时候被连累至死都不知道!
聂秋染看着堂上几人的脸色,顿时忍不住笑,那头大理寺卿却是示意下人给聂秋染搬来了椅子,聂秋染斯条慢理坐了下去,这才看着跪在地上的朱氏 ,笑了起来。
朱氏脸色不好看,自己本是要告聂秋染的,可是如今自己这个受害人的母亲还跪着,偏偏聂秋染这个杀人凶手是坐下了,她心中十分不快,又极为伤心难受,在公堂之上便哭了起来。大理寺卿先是皱了眉头,拍了一下惊堂木,四周衙差顿时开始齐声大喝起肃静来,朱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勉强忍住了不哭,那上头的陆劲对聂秋染这样的杀人犯还能坐着,十分不满,只是上头与刑部尚书二人商议过之后,知道此时大事为重,审案才是首要,聂秋染此时有坐,大不了回头再与皇上参他一本就是,因此这才勉强忍住了没有就此事与人据理相争,反倒是与那朱氏道:
“你还有什么冤情,速速与大人呈上来!”
朱氏一听这话,忙就恨恨道:“大人明鉴,这聂氏乃是聂家故意陷计,非要死活逼着老妇人儿子强娶的!”聂秋染一听她这话,顿时就笑了起来:“果然是刁妇,胡搅瞒缠,不知所谓!”
“肃静!”陆劲恨恨的瞪了聂秋染一眼,他出生贫困,最恨的就是聂秋染这样仗势欺人的主儿,此时看聂秋染的目光中带着愤恨,一听他这话,不由就重重的拍了惊堂木,又大喝了一声。聂秋染却是理也不理他,只是看着朱氏斯条慢理道:“这世上婚嫁乃是结两家之好,我倒是还从未听说过,一般只听人言强娶,尚未曾听过强嫁,你贺家有什么好的,贺元年好吃懒做,且为人品性不堪,有什么好值得我聂家非要将女儿嫁给你们?莫非你们家藏了什么宝藏,尚未拿出来不曾?”
“聂秋染!已死之人,你又何必替死者抹黑?”陆劲一听聂秋染这话,越发不满,连忙站起身来,大喝了一句。
本来不想睬他的,但这陆劲实在烦人。上一辈子陆劲便没少上蹿下跳骂自己奸贼窃国,如今再来一回,总也有这陆劲多管闲事的时候!聂秋染心中厌烦,嘴上便不客气:“陆大人何故如此激动?莫非我一句话说中陆大人痛处,一直刚直不阿的陆大人,没料到竟然也干出强娶之事?”陆劲这婚事儿是怎么来的,众人心中都跟明镜儿似的,一听聂秋染揭起,陆劲顿时脸上挂不住。当初候氏在许氏危难之时上门提亲,许氏态度暧昧,陆劲便一直认为这门婚事当成,谁料最后传出秦家与崔敬平结亲之事儿,他本来觉得好男儿何患无妻,但陆母候氏是知道,自家虽然在百姓中有风骨美名,可往后若要真寻一个官宦人家的闺女给陆劲做妻,那是千难万难了。
候氏不忍儿子往后只能配个寒门女子,因此才让陆劲上书皇帝,告崔敬平夺妻,告聂秋染仗势欺人强娶旁人妻子,陆劲一向孝顺,这才应了,没料到此时被聂秋染当众揭了开来,顿时面皮羞红,气道:“你血口喷人!”
“事非公道,自在人心。当初秦家姑娘与我舅子已经过了八字与聘礼,婚期已经定下,陆劲仗势欺人,趁皇上病情刚愈,便混淆是非黑白,强夺他人之妻,如今你不提此事便罢,我也当给你一个脸面,如今你既然提起此事,不知有何面目再见我?若我是你,早该羞死了,不敢出门见人,自个儿脚尚未洗清,便来管他人闲事!”
堂下朱氏正跪着,堂上陆劲已经与聂秋染争起了嘴来,陆劲被骂的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他一辈子自认行得正,坐得端,原本他也孝顺,听候氏的话认为秦淑玉本该是自己妻子,可没料到此时聂秋染竟然说秦家早前便与崔敬平定下了婚事,顿时心头气得厉害,可不知为何,却偏偏不敢回嘴,心中隐隐觉得这事儿是自己理亏了,顿时气势便弱了下来。
众人乐得看陆劲笑话,竟然无一人提醒此时该审的是朱氏的案件,便是那宫中出来的内侍也装着不知道般,脸上露出痛快的笑意来盯着陆劲看。聂秋染奚落了陆劲一通,这才又看着朱氏道:“朱氏,你教子不严,据我所知,贺元年行为不端,我倒是要告你贺家骗婚,图谋不诡!”
朱氏被他倒说了一回,顿时大怒,满公堂开始撒泼打滚儿的哭嚎了起来:“你聂家仗势欺人,不得好死!”说完,嘴中咒骂连连。
堂上这些达官权贵们何时见识过像朱氏这样的妇人,看她如此,顿时都吓了一跳,接着又大感头疼。朱氏哭完又连天喊冤,大声道:“聂氏不守妇道,聂家将这么一个破烂东西塞到我们家,不知是何居心!”她这样一说了,大理寺卿忙让人将暂时收监在大理寺中的聂晴又给带了出来问话,聂晴早在远远的就听到朱氏骂自己贱人与破鞋的话,气得浑身冰冷,这事儿既然他们聂家捅了出来,她也不想忍着,到时谁是谁非,还不见得呢!
贺元年一案聂晴想也不想便知道恐怕是贺氏在其中捣了鬼,否则以朱氏为人,自己好歹还做了她不少时间的儿媳,哪里不清楚的,只要贺元年有福享,晚些时候没给她带信儿她也不会管的,肯定是贺氏回去多了嘴,才使得朱氏心中生疑,跑到了上京来。一想到这儿,聂晴心里恨得牙痒痒的,暗自后悔当日不该放贺氏离开上京!
刑部尚书一开始问案,自然证人等一一带到堂上来,包括百花楼的老鸨也被人带了过来,说起贺元年当初在百花楼中的事儿。只是疑点又来了,贺元年家中尚可能饱饭,勉强为他娶完媳妇儿,不该有如此多银两供他挥霍才对,可如今据百花楼老鸨所说,贺元年竟然在她那儿足使过千两银子尚有余,众人顿时有些纳闷了起来,朱氏见此时机,忙就道:
“求大人明鉴,定是这聂家见财起义,谋我儿性命!”
陆劲厌恶的看了聂晴一眼,忙就道:“兀那妇人,可否如此老妇所说,你谋财害命?若不招来,先上刑侍候!”
聂晴一听要用刑,顿时忙就摇头,她可不想受苦,下意识的看了聂秋染一眼,心中冷笑,当初聂家对她不仁,使她嫁给了贺元年这样的,如今也怪不得她要将聂秋染咬一口。一想到这儿,聂晴顿了顿,忙就道:“大人冤枉,事实上那一千两银子,是奴家给贺元年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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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成招
一听这话,众人吃了一惊,连朱氏也吓了一跳,忙喝斥道:“你胡说!”
“大人!”聂晴高呼了一声,接着哭了起来:“奴家原是淮安小湾村人氏,当初奴家夫君贺元年与同村潘家大少夫人贺氏乃是堂姐弟,潘大郎君当初对奴家多有勾搭,奴家不从,贺氏为了讨好潘大郎君,便作主提出这门婚事,婚后奴家夫君知道此事,便多番威胁,反污蔑奴家,让奴家拿银子,否则便要打死了奴家,还说此事便是他与贺氏合谋,欲使我聂家往后供他潘家使唤,也好使奴家夫君能得银子,说此乃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奴家父亲被逼无奈,只得卖房以偿夫君心愿,婆婆亦是多有相逼,此次入京后,夫君又多次打骂相逼,胡言乱语,甚至言说……要将奴家卖入百花楼中……”聂晴说到这儿,哭了起来,她是真的想到当初恶梦一般的日子哭起来的,因此显得特别的真切,百花楼的老鸨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看了聂晴一眼,接着又不屑摇头:“你这模样,又非清倌儿,我最多出五两银子!”
这话音刚一落,气得聂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老鸨却不以为意,反倒笑了两声,别开了头去。
聂晴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只要一问便知,她被打的事儿整个客栈的人都看在眼里的,贺元年是个什么德性,众人心中都清楚。聂秋染自然装做不知道一般,说出聂夫子借自己五百两银子的事情来。聂夫子当初典卖东西的当票还有,如今一一被人呈了上来。那下头朱氏眼神有些躲闪。显然心中也明白儿子是个什么德性的。只是如此一来,聂秋染杀人的嫌疑自然是更大了些,毕竟贺元年威胁他要银子的事儿,他也有可能被逼急而杀人的。
对于此事,聂秋染也并不畏惧,首先他并无真正杀人时间,再者众人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切证据。更何况他有功名在身,只要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人,朝廷便不可能革了他功名,而不革他功名,自然不可能对他用刑,他只要不承认,旁人也拿他没办法。
那头因有人曾提聂晴与陈小军有关,自然又将陈小军夫妇给拿了上堂来,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崔梅一上来便大声冲着聂秋染哭喊:“是你杀人的。你杀了人,我亲眼看到的!”
她说这话时嘴唇哆嗦。这下子众人都大吃了一惊,没料到崔梅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陆劲神情一振,忙看了聂秋染一眼,才朝崔梅喊道:“你看到他杀人,为何不早些时候报官,详情如何,还不快快说来!”
崔梅脸上露出慌乱之色,忙就道:“七月的时候,有一天,我亲眼看到他杀人,只是我害怕聂家权势,所以不敢报官……”她这话说得语焉不详的,众人都有怀疑,可陆劲心中早认定聂秋染杀人灭口,自然便信了,连忙又让她说得再详细一些。崔梅本来就是胡言乱语,这会儿哪里经得起别人多问,没一会儿功夫便前言不搭后语了起来,话中处处漏洞,如此一来,便是最相信聂秋染杀人的陆劲也开始怀疑起崔梅胡说八道起来,顿时脸现失望之色。
聂晴心头暗恨这崔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既然她连这样一件事也做不好,如今死了也是活该的。崔梅说了半天,整个人都有些茫然了,聂秋染才看着她冷笑:“这刁妇满嘴胡言,想必众大人心里都清楚了。她偷抱聂家一双孩童,如今反倒还要咬人一口,实在岂有此理!”崔梅自然口呼冤枉,只是面上带了慌乱之色。那头陆劲刚刚想到这妇人胡言乱语显些让自己丢了脸面,顿时心中大怒,又恨这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索性让人对她上了大刑,一旦上刑,崔梅熬不过,口中更是开始说起胡话来,一番折腾之后,崔梅已经面若死灰,陈小军连看也不敢看她,身体吓得哆嗦直发抖。
很快的,一通刑罚过后,大理寺卿这才看着崔梅厉声喝道:“堂下妇人,你究竟看清楚贺元年是谁人所杀没有?若是未曾看清便胡言乱语,本官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看清了……不,不,没看清。”崔梅下半身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身体直哆嗦,一会儿说看清了,一会儿又说没有,渐渐的,众人颇有些不耐烦了,聂秋染并未杀贺元年,且聂夫子被贺元年敲诈之时他并不知情,陆劲虽说仍怀疑杀人凶手是他,但拿不出证据来,反倒朱氏又告聂晴与陈小军私通,案情错综复杂,一番问拿之后,自然今日审案便不了了之。
嫌犯又被拿回牢中,聂秋染起身准备离开时,陆劲不服气的跑到他面前,指了他鼻子厉声道:“你且走着瞧,总有一天,我要将你拿入大牢!”
“请便!”聂秋染冷冷看了他一眼,满脸厌恶之色:“若要拿我,请拿出实质证据来,否则我可要说你出口伤人!”说完,理也不理陆劲,转身又朝大理寺内去了,陆劲气哼哼的看着聂秋染离开的背影,心中认定了聂秋染便是那行凶之人,决定私下再找证据。那旁听的太监倒是冷冷看了陆劲一眼,阴笑了一声回宫去了。
皇帝听到陆劲当日在公堂之上说的话,自然不满,但自己刚下令让陆劲办事儿,他却又口出狂言,心中难免不快,不过却不好在此时便发作了他,否则让人言说皇帝没肚量,但心中越发对陆劲厌恶起来,又听那内侍回来回话说陆劲强抢他人之妻,倒是心中有了丝兴致,却是将这事儿给按捺了下来,不再多提了。
贺元年的案子皇帝查得较紧,大理寺中的人这回倒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开始办事儿,一段时间下来,倒也查出了一些蛛丝蚂迹,而这一段时间以来,聂夫子看起来倒像是整个人瘦得如同皮包骨一般,再次会审的时间便在几日后,这一趟皇帝准备让聂夫子也要上堂,聂秋染已经在聂夫子房中坐了半日,却仍是一言不发,这倒使得本来便忐忑不安的聂夫子如此一来更是觉得心中没底,忍了半天之后,终于没能忍得住,开口道:“你今日过来,到底是何要事?”
“爹最近总说着贺元年,如今贺元年的尸首已经被找了,大理寺中正在彻查此事,不知爹对于这事儿,有何看法?”
聂夫子一听到聂秋染问他这话,顿时吓得浑身哆嗦,眼睛里露出惊恐之色来,表情挣扎了半晌,才突然摇头道:“我不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爹心里清楚得很。若是爹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我才好早做准备,否则若是出堂当日被人问了出来,或是说漏了嘴,到时恐怕天皇老子也救不得你!”聂夫子脸色更显灰败,嘴唇颤抖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恐惧的事情般,眼睛里露出惶恐异常之色,喉咙里发出豁豁的响声,竟然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爹之前向我借了五百两银子,也未曾说是要做什么事,今日堂上聂晴曾说是爹你给贺元年去了,是不是?”聂秋染见聂夫子不开口,也不以为意,说了一句,又问了聂夫子一回,见他僵硬的点了点头,这才接着道:“我想聂晴应该是找到爹这里来,说贺元年以咱们聂家的名声威胁吧?”聂夫子又点了点头,眼睛中露出水光来,整个人发出呜呜的哭声,将脸埋到了手掌中。聂秋染看他这个样子,也不问下去了,将脸别到了窗外,朝外头看了半晌,阳光从窗处洒了进来,照在他身上,半张脸照亮异常,一半张脸却是隐藏在了阴影里:“上堂之时,爹便只说借了银子,其它什么也别说,待这厢事情一了,爹还是带着秋文母子,一块儿回小湾村中,做个田舍富家翁吧!”
这便是让聂夫子不要再有野心,从此下半辈子只过安逸平淡生活的意思。若是换了以前,聂夫子肯定是不同意的,但如今他杀了人,成日里担惊受怕的,深恐哪日被差人拿到砍了头去,与其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倒不如回家乡做一个普通平凡的田舍翁了。
聂夫子欢喜的点了点头,只盼自己这趟真能脱离险境,从此他便老老实实呆在小湾村中,一步不出了。
看他好歹还知道厉害,聂秋染也不多说什么了,只叮嘱他说自己拿了一千两银子给聂晴的话,其它一概不承认,出门儿之事若是无人问起,他便不说,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去看女儿的,聂夫子自然一一应下,如今经历了这一切,才知道害怕,当然是全盘照聂秋染的话,只盼自己这一趟能险里逃生。
杀贺元年的事情不是聂夫子一个人做的,自然聂晴与陈小军比聂夫子更不希望这事儿被捅出来,毕竟聂夫子年纪大了,便是此时被砍头,也算是活够了。可聂晴却不甘心去死的,她若看破了生死,当初杀了贺元年也不用掩饰了,她比聂夫子更怕死,更怕聂夫子说出来,一准儿会找其它办法。(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