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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莞尔wr     田园闺事txt下载     田园闺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十三章 弄人

    那些被陆劲得罪的人看在皇帝的份儿上,自然不与陆劲一般计较,但看着许氏的目光却没那么友好了,一群贵妇人各自聚在一块儿说话,许氏这个新娘子的生母竟然被人排在了外面,一脸尴尬与冷清之色,险些将手中的帕子给拧碎了。

    崔薇与秦淑玉也算是相熟,一群人聚在新房里头说着话,陪着新娘子等晚间陆劲过来,许氏满脸尴尬的站在屋中间,有些不知所措。片刻钟后,原本站在候氏身侧的妇人牵了两个孩子进来,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屋中的许多夫人们一眼,这才小声道:“贱妾给夫人请安,如今外头宾客众多,老夫人,老夫人让贱妾前来让夫人出去做饭……”

    这话一说出口,堂中顿时死一般的寂静。许氏如同当头被人打了一棒般,一下子便呆滞住了,连忙道:“你,你说什么?”那妇人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两个孩子也忙躲在了她身后,她哆嗦着,又抖着声音,壮着胆子多说了一句:“家中人口少,今日宾客众多,老夫人,老夫人让夫人前去洗菜做饭。”她满脸惨白之色,本来便黄皮寡瘦的,此时受了惊吓之后看起来脸色更糟,像是随时都会昏倒过去一般。

    许氏眼睛里金星乱颤,脑子里嗡嗡作响,今日女儿正是大喜的日子,还没有洞房,候氏便已经将人使唤上了。许氏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那头秦淑玉却是一下子便将盖头扯了,站起了身来,一边就冷声道:“感谢母亲给我找的好婆家。我自然应当孝敬婆婆。听婆婆的话。”

    一段时间不见。秦淑玉看起来整个人瘦了许多,连脸颊的丰润也不见了,一双眼睛大而无神,冷冷看着许氏的神情,让人心底里无端的泛起寒来。许氏本来心疼女儿遭遇,可没料到女儿竟然当众如此开口,顿时又气又羞,又有些愧疚。眼眶里便已经有眼泪在打起转来。她是为了秦淑玉好,当初崔敬平也不知道她哪儿看得上,身无分文不说,且又没有功名地位,秦淑玉是好日子过惯了的,如何能嫁到崔家去受那分苦。

    以前是旁人见到她要给她行礼,若是嫁给崔敬平,便是芝麻粒大小的官儿她也要去行礼,许氏一片慈母心,秦淑玉怎么就不明白?她这全是为了女儿好!

    许氏心头难受伤心得好似在滴血一般。被女儿如此一说,她险些痛哭出声来。她不想将女儿嫁给崔敬平那样一个一事无成的小子。她不想要女儿吃苦受累被人瞧不起,她哪儿错了?如今这桩婚事是皇上金口御赐的,又有哪儿不好?再者说了,陆劲本身有学文,又是五品官儿,他现在年纪还轻,往后前程远大,自己的一片心,女儿怎么就不明白?莫非她还会害了自己的女儿不成?

    秦淑玉一边扯了盖头,一边眼睛就在屋里众人身上看了一眼,见到崔薇时,她眼睛中一下子涌出泪水来,却又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许氏之前不顾她的想法,硬是逼她嫁到了陆家,陆劲一把年纪,为人严肃古板,她并不喜欢,可惜许氏却不管她心愿,说得好听是为她着想,其实不过是许氏自个儿觉得将自己嫁给崔敬平一个白丁秦家面上无光罢了!

    既然许氏将自己害到如此地步,从此母女亲情自然恩断义绝!此时秦淑玉心头只觉得恨意滔天。她恨许氏不顾自己感受,又恨陆劲死板强硬,将自己与崔敬平活生生逼开。

    年少时的一分爱恋,若是成婚后不见得会如同现在一般炽烈,但正因为中间增加了无数的波折,才使得她对崔敬平的心越发坚定,如今又所嫁非人,她心头的恨意,自然是可想而知。如今候氏想要拿捏她,那也成,她便要让许氏睁大眼睛瞧瞧,这就是她亲眼为自己挑选的夫婿,让她瞧瞧,自己过的好不好,既然这条命是她给的,如今被陆家拿了去,也算是还辽秦家养育之恩情一场。

    被女儿那目光看得心里寒冷,许氏打了个哆嗦的同时,又心里绞痛难当,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便听到秦淑玉站起身来,巧笑颜兮:“我既然已经嫁到陆家,便应该出嫁从夫,陆大人一心为国,要做个忠臣,与直臣,我自然也该随他脚步,母亲,父亲乃是定洲知府,当日我知道父亲的事情颇多,如今看来,我深恐对不住夫家,又怕对娘家不住,因此往后便恕我不孝了!”秦淑玉突然之间说了这样一句话,虽然不是直白的表示跟秦家恩断义绝,但这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了!

    众人又更吃惊,那头许氏心中也又慌又羞,一般女儿家若是出嫁后便不认娘家,不止是对于自己在婆家的地位没帮助,只能受婆家人欺压,而且容易受人诟病。但秦淑玉是嫁给了陆劲,这又不一样了。陆劲在京中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人人都认为他太过铁面无私与无情,秦淑玉嫁给他,说了是出嫁从夫,她这样做原也没错!

    只是女儿是许氏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如今秦淑玉一句说不认她便不认了,又听秦淑玉看她的眼神陌生无比,许氏顿时心痛如绞,本来看到今日情景,已经隐隐有些后悔的她此时见到女儿模样时,更是后悔了几分。她此时心里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来,要是当日她没有瞧不起崔敬平,早些将女儿嫁给他便好了,也不至于让如今母女生份。许氏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既又更难受了些,心乱如麻间,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叫好:“好!娘子说得好!此后我做孤臣,我们一家都做孤家,不讨好不献媚!”

    秦淑玉脸上的嘲弄之色更浓了些,突然间又开口道:“既然夫君已经说话,那你们自请去吧,咱们家从此之后不与众人来往,你们也不要再来,送礼的也将东西都拿回去!我自己有嫁妆,可以养活一家,用不着哪个来送,纵然养不活,我还有一个当知府的爹,我爹既然嫁女为荣,莫非到时见我困难,还不会给银子?谁要你们来送!”秦淑玉这话与刚刚候氏那句话说得极像,众人连着被拒了两回礼,脸面上都有些挂不住,那头隔壁又喊起好来,就连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处的候氏看着秦淑玉的目光中都带着满意。

    许氏羞得满脸通红,又听秦淑玉说自家有钱,心中又怕又悔又恨,脸上哪里还挂得住,跟着众人一块儿被赶了出来。这番众人一来顿时都闹了个没脸,崔薇被赶出来倒是不气,只是为秦淑玉难受,她看得出来秦淑玉此时心中恐怕生了恨意,往后少不得要与秦家为难,明明是结亲,可是结得女儿不情愿,如今反倒成了仇人,许氏倒真是挑了一个好女婿。

    众人心中的想法与崔薇差不多,不少人恨恨的看了许氏一眼,齐声道:“秦夫人真会教女儿,如今刚嫁人便如此大架子。秦知府也是有银子,之前有人告秦知府贪墨,我们还不肯信,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一句话臊得许氏脸红滴血,连忙拿袖子掩着脸,说不出话来。秦淮也是满身狼狈,人人看他的目光令他心头发寒。

    聂秋染自男客那边过来,将崔薇找到,一边小心的打量了她一眼,一边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崔薇摇了摇头,她能有什么事儿,被逼嫁人的又不是她,有事的是秦淑玉才是!崔薇心里叹了口气,又回头看了一眼被众人围住抬不起头的许氏与许缪的夫人童氏,这才转头看着聂秋染道:“聂大哥,咱们先回去吧!”聂秋染自然是点头,远处秦淮想叫住他,但却没好意思开口,当初虽说秦淮对聂秋染曾有恩,但几次三番消磨下来,又在崔敬平一事儿上涮了人家一回,使得崔薇的铺子现在都没开了,便是当初崔薇开铺子欠他一个人情,如今关了一个铺子,也算是还了他,秦淮哪里还好意思开口,自然只能难受的看着昔日好友离开。

    陆劲成婚第二日,崔薇便听说朝中有大部朝臣都上书折子,弹劾秦固教女不严,滥收银钱。其中便是属于许氏的好女婿陆劲上的折子最多,语气最为激烈!

    秦固之前便被罗玄整了一回,如今因嫁女之故,又得罪了一干朝中重臣,哪里日子还有好过的,皇帝便是明知道秦固此次冤枉,可能是受了自己指婚一事儿连累,与陆劲那样一个人结亲,就连死了也冤枉。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皇帝知道的很清楚,秦固这事儿无辜,但当皇帝的,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做错了,错的当然只有别人,只怪秦固自已倒霉,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也唯有心头叹息一声。秦家惹了朝中众怒,自然少不得皇上要下令让人回定洲拿秦固,而另一面皇帝心中暗骂陆劲此人顽固不化,迂腐异常,但表面上却仍得夸赞他一句大义灭亲,心中却是腻歪了起来,慢慢开始疏远陆劲这个一根筋的蠢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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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前兆

    许氏在听到皇喻,说是要捉拿丈夫回京问审时,顿时便直挺挺的昏死了过去。她如今可真正是赔了女儿又折了丈夫,更有甚者,因为秦固一案交由大理与刑部等三堂会审,许缪作为内亲,自然要避险,因此这趟皇帝干脆将许缪的差事儿也给捋了,让他回家先等待一段时间,到时再看。只是当官容易,要想再重做官,或是做到当初那个份儿上却是难,难于上青天。许缪自此也将妹妹给恨上了,结什么亲不好,非要和陆劲那样的人结亲,如今将朝中众臣得罪不说,还一个折子上去,不止秦家倒霉,连带着自己也倒了血霉。

    这会儿许氏心头的怨恨与后悔自然不必再说,她虽然是恨女儿,可也开始恨起了自己,早知道那死丫头如此,何必将她嫁给陆劲那天杀的,以致给秦家惹来这样的大祸,当初秦固一案有崔薇向罗玄求情,如今秦固再次被人弹劾,又该去找谁求情?娘家也是赶许氏赶得厉害,无奈之下秦淮只得跟许氏出来在外租屋单住。

    秦淮本身是进士出身,照理来说谋个职位不在话下,三年之中进士出身只得十五个,他本来大的官职不好谋,可若是想要谋个县令的缺那却是易如反掌,谁料最后因陆劲得罪了朝中官员之故,他要谋职,更是处处碰壁,别说七品官儿,便是九品,人家也是上下推诿,秦淮本来还想等到妹妹大婚之后再谋自己之事,如今看来,恐怕前程堪忧。

    而这边崔薇此时也是头疼无比。当初杨氏等人是离开了。可是同样的。聂晴与崔梅两人却都留了下来。因崔梅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个外人,她又要等着陈小军出来,因此无奈之下崔薇只得将她留在了家中暂住,那头陈小军虽说令人恶心,但他毕竟不是犯在崔薇身上,教训他一顿,打他一顿使他长个记性便罢了。崔薇开始时还没想要他性命,可不知怎么的,聂秋染却是同时让人将陈小军与贺元年都给抓走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这段时间都没有再放出来。

    崔梅一天到晚的便来啼哭,哭得人心烦意乱的,崔薇最近不大想见她,她一个大人开始哭,累得孩子们也跟着她一起哭,跟个水做的似的。三句话不离诉苦,说完又开始替陈小军求情。那模样看得崔薇又是火大,又是厌恶。最近时常住在一块儿,崔薇可算是看清楚了,崔梅的遭遇完全是她自己自找的,她既然要将自己当成一只鞋子,那也不怪别人天天踩在她身上,陈小军如今这模样,一半是她纵容的,她既然愿意做这样的贤妻受苦,自己也不拦着她!

    昨日里聂秋染已经与崔薇说过今日将陈小军放出来,抱了两个孩子一会儿,那头外间有丫头硬着头皮来回话说是崔梅过来时,崔薇没有像以往一般不见她,反倒是将一双儿女交到了奶娘手上,冷声道:“让她进来!”示意两个奶娘将孩子抱走,可孩子们这会儿懂事儿了些,看到亲娘了不愿离开,都伸着手要崔薇抱,那小模样看得人心软,不过一想到待会儿哭哭啼啼的崔梅,崔薇仍是狠心的挥手示意奶娘将孩子抱走了,那头崔梅才畏畏缩缩的进来。

    不知是不是常年被打,又一向被人欺辱惯了,崔梅身上带着一股极其明显的胆小懦弱之意,一进门儿时还没开口说话,眼泪便已经流了出来。崔薇表情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没等崔梅开口,便道:“我已经将陈小军放出来了,现在我让人给你将行李收拾好,你们俩先在京中找个地方落脚吧。”崔梅也就罢了,但她一看到陈小军便觉得恶心,自然不可能与他共处一个宅子中,崔梅一听她这话,又看她表情,流着泪,便有些哽咽道:“四妹,妹,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给你叩头了。”说完,连忙趴在地上又给叩起了响头来!

    崔薇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的情景,抿着嘴唇不说话,那头碧柳连忙便皱眉道:“陈夫人,你快起来吧,你这样给夫人叩什么头啊。”以长跪小,那不是成心折人福吗,若不是知道崔梅这人胆小懦弱,遇事只知道叩头,恐怕哪个都要当她是故意的。崔梅一听这话,顿时哭的更加厉害,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般,不住顺着干瘦的脸庞往下滑,看得让人闹心。崔薇别开了头,与碧柳使了个眼色,那头碧柳便看着崔梅道:“陈夫人,你先起来吧,奴婢让人将东西给你收拾了,这便送你去与你夫君相会。”崔梅怯生生看了崔薇一眼,小声又道:“四妹妹,我,我没回去前,以后能过来再找你说话吗?”

    “大堂姐是想跟我说什么?”崔薇看了崔梅一眼,笑了起来:“是想跟我说在陈家过得不好吗?”她语气轻缓,嘴角边还带着笑意,不知怎么的,崔梅突然间觉得心里羞愧,胡乱点了点头,崔薇看着她笑意更深:“若是大堂姐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整治陈小军吗?”崔梅一听到这儿,慌乱就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他是我夫君,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怎么能嫌弃自己的夫君……”

    “那你跟我说了之后又有什么用?既然不是要我帮你整治陈小军,莫非是要让我帮你整治陈家?”崔梅当然又摇头。崔薇对她这样的软性格没有办法了,两人想法不同,一开始便不该去亲近,崔梅光诉苦而不改变,她将自己看得卑微,便不要想人家将她看得有多好。崔梅自己摇完头,心中也觉得愧疚,抬头便看到崔薇似笑非笑的看她,知道崔薇瞧不起自己,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怨怼来。

    她自己嫁了一个好丈夫,哪里知道旁人所嫁非人之后的痛苦。这女人嫁了人,以丈夫为天那不是自古以来便如此的么,天经地义的,哪里有做妻子的敢让人整治丈夫的道理。若是有人诉说,她也不用来找崔薇,讨这个嫌了。崔梅心中生怨,嘴里便道:“四妹妹,你是不知道,我也有难处的……”

    崔薇哪里管她有什么难处,见她到此时还是这样的想法,与她越说越觉得不耐烦,打断了她的话就道:“既然大堂姐有难处,便该与陈家人说了让他们知道才是。我这儿还有些事,就不留大堂姐了,碧柳,替我送客!”崔梅嘴唇动了动,脸上露出一丝着急之色来,刚想开口说话,那头碧柳便摆出了一副送客的姿势,笑道:“陈夫人,这边请吧。”崔梅犹豫了一下,仍是硬着头皮道:“那我出去住店,银子……”声音细小如蚊虫一般,崔薇只当没听到了。

    陈小军既然要跟随聂晴一路上京,要当什么风流痴情人,那么便该想到上京之后该有的后果,要住店,当然是自己想办法,既要追女人又想要让她来付住宿银子,她又不是冤大头!

    崔梅见她没有答话,只当崔薇没有听到,本来不好意思再多说,但一想到自己出去之后有可能流落街头,又不由壮着胆子多说了一句:“四妹妹,你可以借点银子给我吗?我,我,我以后还给你。”崔薇没有说话,那头碧柳已经催着崔梅离开,她也只得哭哭啼啼的走了。

    而大理寺里面,既然聂秋染已经打过了招呼,原本在里头已经关了十来日的陈小军才被人放了出来。因他被关进刑房中时,是崔薇特意交待过人要好好对付他的,背后聂秋染又推波助澜了一把,陈小军在牢中的日子十分难过,许多官兵看他斯斯文文的样子,没料到竟然敢闯进人府中偷窃,自然都当他背后有底,直接将陈小军打得死去活来。任他如何说自己是崔薇的亲戚,也没人肯相信,反倒被人嘲笑,若是亲戚,怎么会被人亲自抓进牢里,定是个骗子!

    陈小军手中无钱打点,又被大理寺中想讨好上头的人用刑,他本来撑不住,便胡说八道了一通,只求用刑少一些,而说出口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如今他背了一个偷窃的名声,恐怕往后要想再读书也困难了!陈小军要死不活的被人从大理寺监牢中提出来时,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外头的崔梅,这一见便恍如隔世了。以往他打崔梅时可没少下重手,如今自己被人打过,才知道挨打的滋味儿有多难受。

    崔梅一看到陈小军浑身穿着白色囚衣的模样,头发散乱,脸上全是血迹与污泥,身上一股臭味儿传来,心下不由发酸,难受的捂着嘴,便哭了起来:

    “四妹妹怎么如此狠的心,真让人将你打成这般模样!”

    现在陈小军是已经怕了崔薇了,之前他还当崔薇要将他抓起来是说笑的,可是在监牢中过了十来天生不如死的日子之后,这会儿陈小军刚出牢,一听到崔梅这话,恨不能一掌抽死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才刚出来,你这样胡说,是不是想让我又进去,你往后好改嫁?”这会儿陈小军心中害怕了,连听到崔薇名字也吓得浑身哆嗦,崔梅被他一骂,不敢再出声,只敢抽噎着心疼的拿了帕子替陈小军擦额头,却被他不耐烦的推了开来,踉跄了几步,险些坐到地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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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埋下

    “给我滚远一些,你爹娘他们在哪里,还不赶紧扶我回去!”陈小军这会儿浑身难受,生平头一回吃了这样多的苦,身上被打出来的伤处好些已经化脓了,疼得钻心,令他语气有些暴燥了起来。崔梅有些害怕的看了他一眼,哆嗦着道:“我,我爹他们,已经回,回去了。”

    陈小军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忍了疼,身子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吃惊道:“你,你说什么?回去了?那我们怎么办?”崔家的人回去了,那自己该怎么办?当初一路上京时坐的可是崔家的马车,自己两人又没带车出来,手里虽然有些银子,但并不多,便是买只马都不够,京中人生地不熟的,往后要回去,哪儿来的马车?陈小军慌住了,就连崔梅也吓得不轻,她之前只顾着担忧陈小军在牢中的事儿,又担忧着没住的地方,如今听陈小军一说,才跟着慌了:“那怎么办,怎么办?”

    一看到她这六神无主的样子,陈小军恨不能打死她,但浑身一动弹便疼的厉害,也没有力气与这蠢货计较了,连忙就道:“你大堂姐给你多少银子?先找个地方住下来,请大夫给我瞧瞧,先抓药!”陈小军心里火气无处发泄,又看到崔梅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恨不能给她一耳光,勉强忍住了,话里却仍是带了些火气,吓得崔梅缩了缩肩膀,小声道:“我,她没给我银子。”

    这下子陈小军再也没能忍得住,忍着浑身的疼痛,一脚便往崔梅踢了过去。厉声喝骂了起来。大理寺中的门房倌看到这情景。连忙便出来大喝了一声。吓得陈小军躲闪不及,吆喝着崔梅将他扶着走了。两夫妻身无分文,又无处歇息,陈小军身上仅带的一些银子早在入大理寺时便被人当做是贼赃搜了去,崔梅也知道刚刚既然没在崔薇那儿要到银子,如今肯定是要不到的,陈小军一时间没有办法,心中暗骂崔薇狠心。但在上京中他却是人生地不熟的,无可奈何,只有去找聂晴。

    身上没有银子便罢了,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还要找心上人借银子才能活得下去。此时陈小军心中的羞愧自然便是不提了,他心里更恨崔梅无能了些,丝毫没有去想自己的错处,只觉得如今这样倒霉的情况,全是拜崔梅所赐!他就算是恨崔薇,但又不敢再找上门去,也唯有将崔梅骂了个半死。两人一路才来到聂晴此时歇息的客栈之中。

    聂晴强忍着心中的不耐,脸上露出温婉的笑意听着陈小军在她观前失声痛哭。表情有些僵硬:“陈公子,你也别再哭了。”

    陈小军听她疏远的唤自己陈公子,顿时心中失望无比,他在牢中被人将牙给打缺了,此时张嘴一哭,看起来既是滑稽,又是有些可笑,哀伤的望着聂晴:“你,你现在唤我陈公子了……”当初明明她唤的是陈郎,可惜现在自己另娶了崔梅这个没用的,而她也嫁给了贺元年那种不知珍惜她的人,日子过得令他既是心疼,又是不舍。聂晴眼中不耐之色越来越重,上回她本来还以为崔薇会看在崔梅的份儿上,只是吓唬一番陈小军而已,没料到她竟然真的让人将陈小军打成了这般模样。

    这会儿聂晴心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崔薇不像她想像中的一般好对付,而这一趟上京来,聂晴便没有想过要再跟着贺元年回去,她在县中所过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该过的,贺元年吃喝嫖赌样样来,聂夫子等人离开之后,他没地方可以敲诈的,便逼着聂晴去找潘世权要,偏他心中还说自己与潘世权有什么,那不也是被他逼的么!聂夫子当初竟然给她找了这样一个不是东西的男人,聂家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可惜她到如今还没有见到聂秋染的面。当初进京中时她找潘世权要了五十两银子,还是打着聂秋染的名义要的,说往后聂秋染会对他多加提携,可如今聂秋染的面没见到,这一趟进京的又不是她一个人,而潘世权的夫人贺氏也是跟着自己一块儿来的,她原本是住在崔家那边,可崔世福等人回村之后,贺氏自然也没有理由再住在那边,自然也是住到了客栈里,崔薇不准她见聂秋染的面,贺氏如今隐隐有怀疑了,若是这五十两银子也被贺氏要回去,自己恐怕也要跟陈小军一般,流落街头了!

    至于去找母亲孙氏,聂晴可没那么傻。孙氏那个人是个什么德性,聂晴心中一清二楚的,这银子到了她那边,便是羊入虎口,她心里只得一个聂秋文,根本不在意女儿的死活,聂晴这趟进京是要在京里过好日子的,最要紧的便是摆脱贺元年那没用的畜牲,而凭着自己兄长的势力,另嫁一个男人!

    她心中打着主意,那头陈小军还哭得厉害,平日不常哭的柔弱女人哭起来容易使人怜惜,可像陈小军这样一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男人哭起来便容易使人心里烦闷了,尤其是崔梅也跟着他一块儿哭,越发令聂晴有些不快。陈小军哭了一阵,见聂晴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细白的胳膊,顿时心中一荡,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如今天都快黑了,他也怕自己等下流落街头。如今大庆朝可是有宵禁的,若是一旦天黑还没有归处,便会被当作心怀叵测之人抓起来问审。

    才刚从牢里出来,陈小军是打死也不愿意回去那个阴暗的地方,因此连忙伸手捉了聂晴的手握在掌心里,便慌忙道:“晴儿,我,我我是想要找你借银子的。”说完,陈小军脸上便露出羞愧之色,将头低了下去。聂晴原本还做出的柔弱表情听到陈小军这话时,顿时有些扭曲,连忙皱着眉头将自己的手从陈小军手里抽了出来,一边理了理头发道:

    “陈公子,你说什么?”

    “我是要借银子的。”开始时第一次说这话,尤其是在心上人面前要借银子,陈小军多少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难堪过了一回,再说第二次时便显得顺畅了许多:“我被那崔氏弄到牢中,银子被牢头摸光了,这贱人是个无用的,连点银子也没有!”陈小军说完,心里又是一阵火大,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还疼痛,转身便抽了崔梅好几下,打得崔梅闷声痛哭了,他这才又转头道:“我如今没有银子,身上也有伤,要找大夫抓药,也要住宿……”

    聂晴原本还当自己是听错了,陈小军对她一向死心踏地,她要找陈小军要星星,便没有给月亮的道理,便是让他不娶自己,娶别人,他都依了自己的话,聂晴没想到这样一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男人此时竟然张口问自己要银子,而且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还说了他要看大夫抓药,顿时脸色便有些扭曲,心里险些诅咒了出来。她如今手里虽然有几十两银子,但那银子只要贺氏没有回去,那银子便不属于自己的,如今陈小军竟然来找她要钱,聂晴心中不满又不耐烦,面上却是露出柔弱的神色来,一边就道:

    “陈公子,我手里没什么银子,这趟进京时,我夫君,他,他也被我大嫂抓了起来,如今我大嫂也不管我,任我住在客栈之中,我心里也很慌乱……”若是换了平常,陈小军听她受了这样的委屈,早该大怒,站起身来将崔薇痛骂一顿,若是她再添几把柴火,说不得陈小军立即跑到聂家去大闹一场都有可能。

    但陈小军刚刚才从牢里被放出来,吃了无数的苦头,又挨了十来天的打,那几天的日子对于陈小军来说,无异于地狱一般,即便他是个好了伤痕忘了疼的人,可那伤痕也要好了再说,现在他身上的伤处还淌着血着,陈小军便是再一腔为心上人出气的心,再是对她忠贞不二,这会儿身上的疼痛也使他不敢去接这个口,否则他这样满身的伤,要是再被抓进牢里,他不如死了算了!

    聂晴话一说完,见陈小军沉默着不说话,装傻充愣当不知道一般,顿时心里诅咒连连。这个没用的男人,连替自己出头都做不到,现在还敢要来找自己要银子!聂晴心中厌烦,但又转念一想,自己在上京之中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这么一个傻子能听自己的,随时守在自己身边,便是贺元年被放了回来,若是陈小军守在自己身边,当个出头的也好。如此一想,聂晴才勉强忍了心中的不满,话音一转又道:“不过陈公子到底也是与崔家有关的,大嫂虽然不管你们,我却是不能不管,你们就先住下来吧,我这儿还有些钱,不过恐怕请大夫便不行了,我,我的银子也不多。”

    陈小军一听她只是管住,自己身上的伤却没钱请大夫,心中有些不痛快,但他看到聂晴可怜兮兮的样子,自然舍不得责备自己心上的人,唯有将怨气发泄到了崔梅身上,只怪她没用。崔梅被陈小军打了一顿,又见聂晴可怜,心中既是怕陈小军,也不由对崔薇有些埋怨了起来,认为她实在太过狠心了些,连自己的小姑也不肯管,原本心中对于聂晴还有的恨意,这会儿崔梅心里也是消了大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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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诱因

    崔薇对于崔梅夫妻俩心中的想法并不知道,她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后悔自己对崔梅两夫妻不讲情面,日子是自己过的,她便是这回替崔梅出了银子,出力不讨好的救她出陈家,可崔梅自己的性格便是这样,除非她遇着一个真正老实的人能在乎她的,否则没一个陈小军,多的是王小军李小军的,她日子照样会过成这般。陈小军夫妇好歹是在京中留了下来,找到了一个落脚之处,陈小军倒是出了大理寺,而另一边贺元年这会儿还被聂秋染关押着,硬说他中了邪,一天到晚不知被淋了多少的黑狗血,此时可是七月份,正值天气最热的时候,那血泼在身上,又没哪个替他擦洗的,只有一个神婆天天在他面前不知道在念些什么,贺元年身体上虽然没遭到什么的打骂,可是心理却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几个神婆围着贺元年一阵念叨,拿了一把米先往他身上洒了过去,贺元年呆滞的被人捆在椅子上头,任由这神婆施为,心里将聂晴给骂了个够,若不是当日聂晴非要上京来,说是跟着她哥嫂有福享,他又怎么会去与崔薇说笑,不过是一句话,便让人将他给关了起来,聂晴那贱人,如今在外头风流快活,却不肯管他生死,他如今被关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一心只想出去,正心中难受间,那神婆却是冷不妨的突然间大喝了一声,接着一口冷水朝贺元年身上喷了过来,贺元年冷不妨被这一吓,激伶伶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将头抬了起来。

    “醒了醒了。”那婆子端着碗。欢喜的笑了一声。连忙就道:“不知这位大爷可是清楚了,还记得自己是哪个不?”

    这样的话每隔一段时间便分别有不同的婆子过来问他一次,贺元年这会儿听人又在问自己,忙不迭的又回答道:“我是姓,叫元年,是聂二姑娘的夫君,出身……”他木然的说了几句,半晌之后想着这些天的折磨。那些人说他是中了邪,不给饭吃,天天只让他喝符水,贺元年早撑不住了,这会儿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真是贺元年,我当日发了失心疯,我是聂二娘子的夫君,我真的是贺元年。”

    那婆子听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哭成这般,眼里闪过不屑之色,表面却是露出欣慰的模样来:“原来果真是贺家郎君。你如今醒了就好,前些日子你中了邪。可还记得?”这婆子一问话,贺元年就警醒了。他之前是吃过这句话的大亏,若说自己记得之前的事儿,那婆子便说他还是恶鬼缠身,所以才对之前中邪时的记忆都仍留在心中,那便表明是邪未驱完。而他若说是不记得了,那婆子便说他是仍被鬼魂迷住,所以心智不全,怎么说都是错,贺元年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不住点着头:“老太太,求求你饶了我吧!”

    “不是老身不饶你,实在是聂二娘子曾吩咐过,说要将郎君身上的邪驱干净,聂老先生也曾说,若不将郎君身上的邪驱干净,放你出去,是要对人有害的!”

    一句话听得贺元年眼睛一下子便瞪了起来,他也顾不得自己满身的水迹了,在听到聂晴父女出现在这婆子口中时,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心中又惊又怒,连忙问道:

    “你说什么,是聂二娘子让你来替我驱邪的?”

    那婆子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道:“聂二娘子请的可不是老身一个人,而是好几位得道的仙姑呢,你且好好听话,争取早日驱除身上恶灵,也好出去与聂二娘子夫妻团聚!”

    “不可能,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何况我是她丈夫,她怎么敢?会不会是认错人了?”贺元年倒也不傻,人家这样一说,他也没立即相信,若是这婆子不直接提聂晴名字,他倒是要怀疑一番,可如今这婆子既然直接提了,他便心中有些怀疑了起来。那婆子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我还骗你?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聂二娘子可是拿了五两银子给我与另几位仙姑的,再者说了,就是因为你们二人是夫妻,聂二娘子都是为你好,否则无冤无仇的,她这样整你干什么?”

    本来贺元年心中对于这婆子的话还不太相信的,可这会儿这婆子一句无怨无仇,令贺元年心中又开始怀疑了起来,他跟聂晴可不是一般真正恩爱的结发夫妻,聂晴那贱人可不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而聂夫子那老货当初为了躲他,竟然跑进了京城中,再者说聂夫子上回卖房的银子都被自己要来了,聂晴早与潘世权那厮不清不楚的,若是她为了能明目张胆的跟潘世权在一起,而聂夫子那老东西为了使他往后再也不能找聂夫子要银子,那两父女说不定一狠心之下当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毕竟没了自己,那两父女不就解脱了?

    贺元年这会儿身体不住颤抖了起来,他气得脸色都扭曲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裂了开来,这段时间以来受的苦,以及心理上的折磨压在了一起,令他再也无法忍耐,怒声道:“老子没中邪!是聂晴那贱人陷害我,她偷人,她想害死我,不想看到我,不可能,不可能,想也别想,没门儿!那贱人,那贱人,肯定找了奸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打死她,放我出去!”

    “哎哟,又满嘴胡话了,聂二娘子说的果然没错,不能放你!”那婆子一边说完,一边又出去唤了几个人进来,一阵烟雾缭绕之后,几人开始围着贺元年又唱又跳了起来,又洒血泼水的,一番折腾下来,很快贺元年声音又消了下去。

    聂秋染这边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贺元年开始就算是有怀疑,恐怕现在深受折磨之下,也该对聂晴恨之入骨了。此时已经是七月末,聂晴在客栈之中也住了好些时间,陈小军也陪她住在一个客栈里,两人以前本来便是有旧的,如今崔梅不管事,贺元年又不在身边,陈小军又对聂晴逢迎讨好,聂晴若是在贺元年手中吃过亏,对陈小军这样的迎合便该感到心中得意才是。

    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若不是因为有个聂晴还勉强值得聂秋染出手,贺元年这样的人,其实根本值不得聂秋染花费如此多心思,此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夜深人静时,贺元年趁着夜色,咬断了捆了自己一个月的绳子,慌慌张张的便往门外跑,他已经一个月来上顿不接下顿的,这会儿又想出逃,心里发慌,他实在是不敢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若是再被人这样对待,恐怕有一天他真会发疯不可!外间走廊下两个婆子正说着话,贺元年也不敢过去,连忙躲在屋子后头,虽然那两个婆子隔得不近,但说的话贺元年却是依旧听了个清楚。

    “聂二娘子的银子你收了没有?”

    “当然收了。”这个婆子正是那日说了聂晴名字的那个,这会儿正得意的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来:“聂二娘子说了,若事成之后,那位要真撑不住,她会再给我五两,而往后娘子若是靠着大爷的名声再嫁个好人家,好处自然更少不了我的!”贺元年听到这儿,牙齿不由咬得咯咯作响,眼睛充血通红,若是聂晴此时在他面前,他非要将聂晴活生生打死不可!

    “老太爷的银子你到时也要分我一些,老太爷说了,这事儿若是完结,好处自然也少不了……”两个婆子还在讨论着银子的事儿,贺元年却是悄悄打开门,从另一厢溜了出去。

    原本还在说着话的两人站起了身来,看着贺元年身影离开的方向,一边撇了撇嘴,笑了起来。

    这座府邸倒是不小,贺元年一路慌不择路,看见有人多有光的地方便躲,贺元年心中暗自叫道侥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关的时间太久了,他这会儿觉得能逃出来只觉得欣喜若狂,竟然丝毫怀疑也没有,一路竟然就这么走到了大门处。守门的小阁里黑漆漆的没人,贺元年自己躲了一阵,这才壮着胆子出来,悄悄打开了门,便不管不顾,慌慌张张的朝外头奔了出去。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贺元年不知道他刚走,便已经有人从小阁里出来,冷笑着将门给重新关上了,街道上很快便又变得安静了起来。

    一路跑出来之后贺元年也不敢四处乱跑,他险些撞上了一队夜巡的士兵,若是刚出狼窝便又进虎口,那可是得不偿失了。他找了处胡同口,偷剥了一件人家穿在稻草人上的烂衣裳,这才慌慌张张跑了。躲在角落里担惊受怕的等了一晚上,幸亏此时是夏季,天气还不算太冷,只是生平头一回在外头歇息,依旧是令贺元年吓的不轻,又怕有人追上来将自己逮回去,又怕有士兵发现自己,将自己抓走,这样熬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贺元年这才松了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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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合谋

    白日时化成乞丐在京中转了一圈儿,打听了京中几个客栈,挨个查去,晚上四处找地方睡觉,直到过了五六天,贺元年才算是看到了聂晴所在的客栈,将聂晴给找到了。

    他没有直接便去找聂晴,深恐自己一现身又被她逮了回去,反倒是咬牙切齿的在背地里观察了几日,在看到自己的堂姐贺氏自个儿单独出来时,贺元年一路尾随到后头,直到看到离客栈远了,聂晴没有跟上来时,他才扑到了贺氏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贺氏吓了一跳,两个侍候她的丫头连忙挡在她身前,还没有开口喝斥,那头贺元年已经哭喊了起来:“大姐,大姐是我啊!我是贺元年啊!”他说完这话,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贺氏开始吓了一跳,后来又听他声音熟悉,还听他自称贺元年,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头发散乱纠结,身上一股恶臭味儿,全身上下也不知道糊了什么东西,黑漆漆的一片,如同裹了层厚甲在他身上般,那气味儿恶臭刺鼻,哪里看得出来他自己面目,贺元年当初为人虽然气质有些猥琐,但实则长相也颇为俊秀,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你,你真是元年?”贺氏心中十分吃惊,也有些不相信,不敢相认,那头贺元年跪着挪了几步,连忙点头道:“我是啊大姐,我是元年。”

    “聂晴不是说你中邪了么?”贺元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贺元年便目眦欲裂。此时将聂晴恨得入骨。恨不能生吞了她皮肉。喝了她的血才好。他气得眼珠通红,一面便气恨道:“大姐,我这样就是被聂晴害的!聂晴那个贱人,早就想与姐夫双宿双栖,便寻了方儿的要来害我,大姐,你要替我做主啊!”

    贺元年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儿。贺氏心里不由怒火中烧!聂晴跟潘世权之间的事儿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晓得这两人是何时勾上的。一想到这儿,贺氏心中便发慌,潘世权当初让她帮着聂晴说媒拉红线,后来想起贺氏便恨不能抽自己两个耳光,没哪个女人愿意被丈夫当成傻子看,而且还是最傻的那一种,自以为替丈夫办事儿分忧,谁料最后招了一个狐狸精在自己身边候着,背着自己的堂弟。爬了自己丈夫的床。

    此时贺氏心里也有些埋怨贺元年管不住老婆,恨恨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先随我回客栈再说,你小心一些,躲到后头!”贺氏一边让人出去给贺元年买衣裳,一边自个儿倒转了身。她本来这一趟出来是准备买些东西便回去的,在京城中呆了不少时间了,原本丈夫的意思是让她过来先与聂家人拉拉关系,让她与崔薇交好一番。谁料聂家人根本不待见聂晴这个贱人,连带着她也见不到崔薇的面,丈夫交待的事儿,自然没办成。

    而贺氏心头对潘世权与聂晴间的事儿又有怨气,因此也是成心不想办成这事儿,毕竟潘世权现在做了一具九品官儿都敢偷自己的堂弟媳妇儿了,难保他日若是他做了大官儿,生不出其它的心思来。与潘世权满身的野心**不同,贺氏却要为自己和孩子们考虑,她已经想过了,这趟事情不成,她便将责任怪在聂晴身上,她不相信潘世权看中聂晴是因为她美貌与知情识趣,聂晴最多也就是个清秀而已,潘世权对她虽然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想法,但贺氏不相信,聂晴若是没用了,潘世权还肯冒着往后名声不好听的威胁与聂晴来往。

    潘世权的性格,夫妻多年,贺氏心头清楚得很!若是聂晴有手段能迷得他不要权势不要名声也要与她裹在一块儿,她贺氏名字倒过来也要写个服字,算她聂晴有本事!

    贺氏心头一面想着事情,一面往客栈回去。聂晴此时正坐在大堂之中,陈小军便如同狗似的坐在她旁边,陪她讨好说笑,崔梅则是安静讨好的坐在陈小军身侧,不停的替他端茶倒水,被陈小军又用来讨好聂晴!这倒是一个有本事的丫头,可惜专勾已婚男人的心,真真是不要脸!贺氏不知怎么的,便想到了刚刚贺元年所说的被聂晴害了的话来,眼珠一转,心里不由生出一丝喜意来,又看了聂晴一眼,也没理睬她,自个儿便上楼去了。

    聂晴本来想与她打声招呼,但见贺氏不理自己,那副模样看得她心里窝火。她的大哥是新科状元,贺氏不过是一个九品官儿的夫人,她凭什么敢如此对待自己?贺元年那种无赖,便是贺氏给拉的红线,也不知道她是安的什么心,害了自己一回!总有一天,她要让贺氏连本带利的将欠了自己的全部还回来!聂晴心里头这样想了,面上才舒服了许多,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来,看得一旁的陈小军顿时便入了迷。

    自客栈后头进来的贺元年恨恨的看着这对不要脸的奸夫荡妇眉来眼去的样子,恨得牙根出血,此时强忍住了想上前将聂晴这贱人杀死的冲动,贺元年这才冷哼了一声,塞了一块之前贺氏给自己的银子,打发了原本想赶自己出去的客栈掌柜,悄悄的上了楼。

    客栈之中贺氏强忍住了立即便问贺元年的冲动,先是让人打了水过来替他洗漱了,其间聂晴来唤过她几回,她都说自己不舒服,没见聂晴。贺元年洗漱之后出来,果然是他,只是瘦了大半,贺氏原本紧提起来的心这才落回了原处,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知道他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刚洗漱完一出来便与贺氏道:“大姐,有吃的没有,赶紧给我来一些,饿死我了!”贺氏瞧他这模样,心中不舒服,却是勉强忍住了,哼了一声,又让人给他送了些饭菜过来,见贺元年开始吃了,才有些不满道:“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也不回来管管你那媳妇儿,我瞧着你倒是一副落魄样,她倒是还风流快活。”

    一听这话,贺元年顿时也顾不得嚼自己口中饭菜,直接就咽了下去,险些没被噎死,忙慌张拿了桌上的茶壶也顾不得倒出来,直接拿壶嘴对着口中灌了好几口,勉强将口中饭菜咽了下去,被噎得直翻白眼儿了,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重重拍打着胸口,气愤道:“你就别提这事儿了,大姐,我想问你给我找的是个什么媳妇儿险些这回没害死我!你该不会嫁了姐夫之后,便忘了娘家,一心只记着帮夫家吧?竟然主动给你丈夫安外室,你要给姐夫弄姘头,你也别找我啊!”

    说起这事儿,贺元年便满肚子的怨气,娶个媳妇儿结果娶了个不干净的,还未结婚头上便一片绿油!他此时忘了找聂晴要钱时的痛快,这会儿险些被关死在那不知名的地方后,贺元年心里对潘世权只剩恨了,毕竟银子虽然重要,可也要有那个命去享受才成!聂晴那小贱人心狠手辣,这回险些将他命也交待在那儿,贺元年此时心中只剩了报复之意,连翻了好几个怪眼,这才阴声道:“你知不知道,聂晴那小贱人其实早跟姐夫有勾搭?嫁给我的时候,她可是早跟人睡过的!”

    “你说什么?”贺氏这会儿心中又惊又怒,虽说她早就怀疑自己的丈夫跟聂晴间是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但她当初还当潘世权看中聂秋染的本事,又是想拢住聂晴,这才让自己找了娘家的兄弟娶了聂晴,方便他勾搭,但没想到这两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成婚前便已经勾搭上了,这岂不是表明自己一直给这两人蒙在了鼓中?

    “我还哄你?对了,这回聂晴进京时手里可有银子?”贺元年又扒了一大碗饭,直吃得油光满面了,又灌了一大碗茶,肚子中稍有了些饱意,这才吃的慢了起来。贺氏一听他问这话,此时正在气头上,也不替聂晴隐瞒了,冷声道:“潘世权出来时给了她五十两银子!”

    ‘啪!’贺元年一听到这儿,再也忍耐不住,将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表情狰狞:“这贱人,当初还哄我说没银子,若说这两人没鬼,谁肯信了,凭白无故竟然愿意给她五十两,莫不是这两人在打什么主意罢?”贺元年这样一说,贺氏心中也有些怀疑,但到底不肯信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如此心狠,因此小声便道:“是让她来讨好了她大哥的……”

    “讨她娘个贼!”贺元年不等加氏说完这话,便厉声道:“她倒是讨了,不过是讨的我性命!”说完,便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都气愤的说了一个遍,当时每日被捆在椅子上头,大小便都无人侍候,只拉一裤裆,每日吃的饭里都混着符灰泡了狗血鸡血,现在想起那种日子,贺元年浑身打冷颤,满脸的青色,心中越发恨了些。

    贺氏也听得牙齿直碰撞,有些不敢相信:“她当真如此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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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 死路

    “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大姐,你这回一定要帮我!你也不想看到姐夫到时看在那聂大郎的份上,与聂晴那贱人勾搭在一起吧?”一句话便戳到了贺氏的软肋,堂弟在她心中自然比不上丈夫重要,否则不可能在明知聂晴与潘世权有问题的情况下她还要将这个堂弟媳妇儿拉拢进门儿来。可丈夫再重要,那也得是自己的才成。如今潘世权明显看重权势更看重于她,贺氏可不想丈夫发达了,自己却成为下堂的糟糠之妻。

    姐弟两个一拍即合,在客栈房间之内说话商讨着对策,而聂晴此时虽然不知道贺元年回来了,但她心中却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起来,贺氏那贱人之前躲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唤了她半天还不出来,锁紧了门不说,连个面也不露,她身边的人也不在,刚刚出去了一趟回来便是这个模样了,莫非她是在想着方儿,要对什自己不成?聂晴一想到此处,顿时冷笑了两声。与她同坐一桌的陈小军一看她笑,顿时被迷得神魂颠倒,下意识的搬了椅子坐得离她更近了一些,温和道:

    “晴儿姑娘在想什么?”聂晴有些厌烦的看了陈小军一眼,不着痕迹的离陈小军远了一些,她看了崔梅一眼,突然间叹了口气:“我在想着我大哥,也不知道他上京这样长时间,过得怎么样了?我大嫂也不知道将他照顾的怎么样,不知道他吃了没,瘦了还是胖了。”她说到这儿。又冲崔梅笑道:“明明陈大嫂也是崔家的姑娘。陈大嫂温柔贤淑。可我大嫂却……”

    崔梅被她夸得满脸通红,连忙摇头,还没开口说话,陈小军已经道:“她们哪儿有你好,晴儿姑娘才是真正的温柔贤淑,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我哪儿有陈大哥说的那么好。”聂晴好不容易将话题拐到了崔薇身上,却一下子又被陈小军这蠢货给绕了回来,顿时心中有些不耐烦。勉强笑了笑,索性直接与崔梅道:“陈大嫂,我听说我大嫂如今已经是生了孩子了,我这个做姑姑的倒是早替一双侄儿女准备了礼物,可是我至今却没有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长得个什么模样?”

    刚刚崔梅才被她夸过,这会儿听聂晴问话,连忙便点头道:“好,好着呢,都长得跟聂状元相似……”

    聂晴听她这样一说。顿时眉头便皱了皱。这崔梅如此蠢笨,连她话里的意思都听不出来。难怪不得陈小军喜欢,这样的人恐怕没有自己,她自己也是抓不住丈夫心的!聂晴心中厌烦,脸上却是露出勉强之色来,眼泪便在一双眼眶里打转:“我想亲眼瞧瞧我的侄儿,但我大嫂却是不许,不知道为什么,大嫂一向不喜欢我,陈大嫂,你能不能帮帮我的忙,让我见见我的一双侄儿?”她说到这儿,没等崔梅开口,又慌忙道:“陈大嫂你放心,我就是想看看我的侄儿们而已,我不是坏人……”

    “我知道。”陈小军见她一哭,顿时慌张了起来,回头狠狠瞪了崔梅一眼,崔梅也忙不住点头,嘴里附和着陈小军的话,心中其实也是觉得聂晴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她之前因陈小军之故,对聂晴还多有不满,但这段时间承蒙聂晴相助,使她与陈小军能够不必流落到街头,有了地方住,还有了饭吃,再加上聂晴说话时轻言细语的,也不像崔薇一般,有时说话让自己心中吓得厉害,她竟然让自己与陈小军和离,那不是想要害自己一生么?崔梅这会儿心里天平完全往聂晴偏了过去。

    她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段时间靠着聂晴吃喝住,自然愿意是帮她忙的。只是当初崔薇可是将她给送出来的,这段时间以来又没有请她回去,她怎么能回得去?崔梅一向老实,也不擅于撒谎,因此这会儿等聂晴一说完,她便忙道:“我知道聂姑娘是个好人,不过我那四妹妹却是个心狠的,她之前让人把我送出来,连银子也没给我一分,也许她如今是个官夫人,总是瞧不上我,我怕聂姑娘随我一道过去,要受我连累。我吃些挂落倒不要紧,我就是不想让聂姑娘也跟着我受罪!”

    这个没用的蠢货!聂晴心中暗骂了几句,勉强忍着心头的不耐与怒意道:“陈大嫂,我大嫂是不想看见我的,不如你帮我将孩子抱出来让我看看吧。”崔薇当日如此不给她脸面,聂秋染也是娶了媳妇儿便忘了家人,她要将这双孩子抱出来,到时或送或卖,还不由得她的心意?既然这对夫妻如此不讲人情,那她倒要爬坡 看,失了孩子,看这两人还能不能摆出如今一副无情无义的面孔来!

    世上的人都对不起自己!孙氏那老东西,明明生了自己出来,却从小不将自己当人看,聂夫子心中也只有聂秋染,凭什么她就不如别人?这些人全部都是欠了自己的,总要让他们一笔笔的还回来!!

    聂晴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躁动不安的情绪,脸上又重新露出温婉之色来。那头陈小军见她说得凄凉,心中如有刀割,见崔梅还在那厢犹豫,顿时劈头盖脸一耳光便朝她甩了过去:“聂姑娘有吩咐,你照做就是了,想什么!”

    崔梅被他一打,下意识的便点头。聂晴看她答应了,忙就笑着低声道:“陈大嫂,你且悄悄将孩子抱来就是,我看一眼,就一眼,到时你再还到我大嫂那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如此一来也不会连累到你。”崔梅原本还有些害怕,毕竟这偷抱孩子不是个什么好玩儿的,崔薇对一双子女的重视她不是瞎子,有眼睛的便看得出来,但崔梅此时听聂晴为自己想得周到。心下不由感激。连忙便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知道的。”

    没料到这样轻易的便让崔梅这个蠢东西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果然当初出银子养着这两个人是没有错的,如今看来,花些小钱,便能出上一口气,真正是划算,再者若是聂秋染他们失了孩子,自己才好回到那边去。聂晴心中将此事又想了一遍。觉得没有差错了,今日又看天色不早了,便叮嘱崔梅明日便去,崔梅自然答应。

    心情一好起来,聂晴索性瞧着时间不早了,又大方了一回,喊了一桌子菜,请陈小军夫妇俩吃。她自己也跟着坐着,还没动筷子,那头二楼走廊处。贺氏却是冷着脸站在凭栏边,往下看着冲聂晴喊道:“弟妹。你且上来。”

    此时正值饭点,客栈大堂之中吃饭的人倒是不少,贺氏一喊话,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的都落在聂晴身上。看到聂晴喊了一大桌子菜,却没有唤贺氏一块儿吃的样子,众人都落了筷子,满脸兴味的盯着这边。聂晴咬了咬嘴唇,被人看得心头火大,勉强将筷子放了下来,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与贺氏喊话,羞红着一张脸,与陈小军二人打了声招呼之后,慌忙拧了裙摆便上楼去了。

    “大姐,你喊我是有什么事儿吗?”贺氏一早回来便缩进了房里,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直到这会儿才出来,聂晴心中生疑,只是客栈楼上光线却暗,只有借着堂中的微弱光线依稀能看到贺氏此时满脸不快。

    “来到京城如此久了,我准备要回去了,今日上午出去买了些东西,回来整理了一下。我想问你,夫君交待的事情你到底能不能办得成?你是不是得罪了你大哥大嫂?若是事情不成,那五十两银子你还给我吧,这趟出来,夫君正巧把你写过的借条取出来了,若事情成了,这条子自然用不上,算是给你了,可若事情不成,你得把银子还我!”贺氏像是极为火大,说话声间又快又急,聂晴本来还担忧着贺氏是不是想了什么方儿要来对付自己,没想到如今她问的竟然是这个事情!

    聂晴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有些紧张。崔薇根本不睬她,住在客栈之后这段时间每日都要过去那边求见一回,可偏偏她都不见自己,聂秋染她更是一回都没瞧见过,怎么能拉得上关系?而那五十两银子如今只剩了四十来两,其中陈小军两夫妻住在这边又吃又喝的,她手里除了那五十两银子根本没多少旁的,最近为了养着那两人拆了,哪里还拿得出来?一想到这儿,聂晴顿时有些紧张,深怕贺氏追着她要这五十两银子,忙拉了贺氏便道:

    “姐姐,你先听我说,咱们回房再慢慢说。”

    “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为什么要回房?这事儿又不是见不得的人……”贺氏一边不满道,但脚步到底还是被聂晴拉着朝房间走了过去。聂晴心中松了一口气,贺氏早已经不满她多时,她还真怕贺氏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将起来让她没脸,她如今最怕的就是丢面子,在陈小军两夫妻面前作有钱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虽然养着两个废物有些烦,不过那种被人一心依靠讨好的感觉却是极好,聂晴自然不愿意被众人知道自己还欠贺氏银子。

    贺氏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来,跟着聂晴往她房间那边走,一边就道:“去你那边吧,我房间里还乱着,摆了不少的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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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一条

    那倒是正好!聂晴还深怕贺氏房间里下人多,自己不好意思说话,再者也怕贺氏教训自己,让自己吃亏,因此听她这样说,当然心头是同意了,面上却道:“大姐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的!”贺氏见她明明是心头松了一口气,偏偏脸上还要做出这副委屈的样子来,心中恨不能将她脸给撕了,平日里就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引人爱怜,如今在她面前也做出这个模样。

    好歹想着贺元年,贺氏心头死死将这口气给压了下来,两人来到聂晴房间门口时,那房门并未上锁,聂晴顿时吃了一惊,看贺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只当自己出去时忘了锁门,或是客栈里的人进来打扫过。反正她值钱的东西都在身上,房间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门开了也就开了,她也不害怕,推开门自己跨了一脚进去,转头便冲贺氏笑:

    “大姐也进来……”最后一个吧字没有说完,那头贺氏脸上不耐烦的神色顿时变成了狰狞,狠狠将她推了一把:“你自个儿滚进去吧!”

    聂晴大吃了一惊,身子一悬空便直直朝后倒了下去,脸上也忍耐不住露出怨毒之色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外头贺氏看到聂晴脸上露出的惊怒之色,心头一阵爽快。聂晴平日里最爱用看似自己吃亏,实则整他人的法子来陷害别人,这下子自己就让她真的吃个亏!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聂晴只觉得自已浑身骨头险些都给坐散了架般,双腿发麻。髋骨疼的厉害。刚刚一动脚。浑身就软绵绵的,不住颤抖了起来,根本撑不起身。外头传来落锁的声音,聂晴心中暗恨,嘴里不由自主的骂了出来:“贺氏你个贱人!”她只当贺氏要趁着这段时间关她一关,饿她一饿,心头又气又痛,谁料话一出口间。原本安静的屋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

    “你在骂谁?”声音幽幽的,带着说不出的恶毒。聂晴没料到屋里竟然有男人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脸色顿时就扭曲了,连忙吃力的转头去看,却见到贺元年正坐在桌子边,手里拿个铜签在拨着灯火,那灯光被他拨得忽明忽暗的,他眼睛里透出说不尽的杀意来,顿时吓得聂晴激伶伶打了个冷颤。极度惊吓之下,嘴里下意识便道:

    “你怎么没死?”

    若说心头还有几分怀疑。这会儿贺元年心头算是全部都散的一干二净,心里认为就是聂晴害了他!贺元年一想到这儿,脸色越发狰狞:“好,好,好,一个多月没见你男人,第一件事竟然是问我死了没有。”贺元年一边阴阴的笑了起来,一边起身走到聂晴身边,伸手拧着她领口,将她给提了起来,另一手扯着她的头发,将她脸靠得自己近了一些,低声道:“你竟然问我死了没有, 那你现在就好好看看,仔细摸摸,看看我死了没有!”

    两夫妻离得极近,只是此时彼此间丝毫亲昵的氛围都没有,只剩下令聂晴毛骨悚然的冰冷味道,她其实在自己那句话说出口时便有些后悔了,贺元年的为人,她心中实在是清楚不过,最是无赖小人,但她之前以为贺元年不知死活,敢对崔薇说那样的话,以聂秋染的性格,该是不会放过他的,聂秋染如今中了状元,莫非他还对付不了一个无赖?更何况贺元年可是对崔薇出口不敬了, 聂秋染为了那个妇人,连父母亲人都不认了,他怎么会放过贺元年的?

    这会儿聂晴心中已经吓得半死,双腿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贺元年那表情像是要将她给生吃了一般,那眼神看得她浑身冰冷发毛,后背沁出一层冷汗来。

    “不,不是的,夫君能回来,我当然高兴……”聂晴头皮被贺元年抓得生疼,她这句话一说出口,贺元年不止是没有高兴一分,反倒神情变得更加暴戾,手上动作更用力了些,聂晴眼泪一下子不由自主的便涌了出来,张了张嘴,也不敢开口求饶,贺元年这才对准她脸上吐了一口浓痰:“呸!”

    聂晴鼻端闻到一股恶臭,脸上粘乎乎的恶心得她忍不住干呕,她此时恨不能将贺元年杀死,但她却不敢动,就怕一旦翻脸,贺元年这样的无赖说不得真敢杀了她。聂晴本来便一直心高气傲,逼不得已嫁给贺元年这种人,让她心里很是感到恶心难受,她这会儿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了起来,若早知道事情是个这样的结局,她倒不如当初嫁给陈小军算了,至少陈小军对她还是一心一意,也不会打骂她,若是她想和离再嫁,以陈小军为人,还不是会乖乖放手,如何惹着了这么一个煞星?

    贺元年却不管聂晴心头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这些时日以来吃了不少的苦头,此时一看到聂晴便觉得心中恶心,忍不住抡起拳头,狠狠一下便打到了聂晴脸上,‘嘭’的一声闷响,聂晴惨叫了一声,只觉得脸上一股酸楚难忍的感觉袭来,她忍耐不得,哭了出来,那头贺元年却像是找到了一个出气口般,狠狠的一拳又一拳打在了聂晴脸上,手上也不停歇,直打得聂晴哭嚎不已!他此时是下了死手的,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受过的苦楚,他便恨不得将聂晴活剥了!

    用了一番力气,直打得聂晴翻起了白眼儿,贺元年这才住了手,一把揪着聂晴头发,也不管她口中呻吟着,将她给提了起来,直接就朝床上扔了过去,自个儿也一边脱衣裳,一边就冷笑:“老子许久没尝女人味儿了,你怕是这段时间跟男人鬼混不止吧?那姓陈的小子将你舒服得还舒服吧?”贺元年嘴中污言秽语的,那头聂晴心里生出一股难堪也愤恨的感觉来,贺元年这般对她,使她连个妓子都不如,她心头生出恨意,死死咬着嘴唇,任由贺元年施为,强忍着身上的难受,只感觉贺元年在自己身体里冲撞不止,剧烈的疼痛与不适令她脸色惨白,浑身上下被人又掐又咬的对待。

    许久之后,贺元年自个儿发泄完了,才从聂晴身上翻落下来,一边拿了聂晴的衣裳擦拭,一边穿着衣裳回头就冲床上如同死人一般,脸面红肿的聂晴冷笑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给我将你爹和你大哥找好了,给我一千两银子,我便休了你,否则你要是拿不出银子来……”贺元年说到这儿,阴阴笑了两声,也不去扯衣裳了,一边挽了袖子,一边就在聂晴大张着的狼狈处儿狠狠掐了一把,听聂晴疼得直哆嗦了,他这才大笑了起来:“要是拿不出银子,我好让你们聂家名声坏干净!我要你爹那老东西,无地自容,到时老子卖你到娼馆里去,你便张开腿侍候男人吧,啥时候挣够钱,啥时候才赎你回来!反正你如此喜欢勾搭男人,年纪小小的就知道跟人鬼混,我这还真是成全了你,你是不是很高兴?”

    聂晴浑身哆嗦着,身体上下无处不疼,但最令她难受的,还是心理。被贺元年这样的人碰到,实是令她恶心无比,聂晴这会儿忍不住哭了起来,再也没能忍得住,冲贺元年不住骂道:“畜牲,畜牲,你这畜牲!”

    贺元年听她这样一骂,开始时脸上还露出怒容,接着又桀桀的笑了起来:“你骂吧,没料到你倒还有力气,你信不信我现在下去给你找几个客人,来赚些银子花,以补偿我前些日子受的罪!”贺元年一边骂完,一边又轻挑的伸手到聂晴无力闭拢的腿处,探了探:“贱人!”说完,捡起地上聂晴的衣裳,又翻找了一番,将里头的银两取了出来,这才把聂晴的衣裳都拢住一堆,抱出去了!

    等他一走,聂晴顿时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此时心里恨意滔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应该是过这样的日子,她应该是被聂秋染捧在天上,从此得权得势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贺元年这样一个无赖,有什么资格碰她!聂晴哭得厉害,她如今身上没有了银子,又害怕贺元年当真要将她卖入妓馆之中,一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又伤心的哭了一场,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坐起了身来,眼里便闪过了阴戾之色。

    “你们对我不仁,我也不必对你们不义!”她咬牙切齿的暗哼了一声,贺元年这畜牲是当初聂夫子找来的,要受苦,也不该是自己一个人受才对!自己担惊受怕的,聂夫子凭什么如今还过着好日子?既然贺元年说了只要能有一千两银子便与自己和离,聂晴自然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倒霉,若是能有个替死鬼,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贺元年自己出去买了酒吃了,他手里又有银子,今日在聂晴身上发泄得不够,在那房间里被关了几天,今日出来虽说聂晴那贱人身体不错,但脸却被打得如同猪头一般,让人望之而作呕,他现在有了银子,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因此折身便去了烟花巷,等到贺元年玩得爽快回来时,聂晴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身上裹着床单坐在桌边正等着他。(未完待续。。)

    ps:  第三更~!

    《浮霜》上辈子,她是父亲手中的一枚棋子,最终只落得三尺白绫魂断他乡。这辈子重新来过,她不再讨好任何人,不再强求任何事,只求在这乱世棋局中,肆意一把……女强文,he,宅里斗天下。

第三百八十章 上当

    “想好了?”贺元年醉醺醺的走到聂晴身边,轻挑的伸手摸了她脸一把,一边嘿嘿的笑。

    聂晴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儿与胭脂水粉等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恶心得直想吐,一边站起身来,拍开了贺元年的手:“别碰我!”她说完,看贺元年眉头立了起来,连忙便道:“你去找我爹要一千两银子,如今我大哥做了官儿,又中了状元,他为了现在的日子,丢不起这个人,不过是区区一千两,我大哥手里多的是,既然你要银子,咱们便先说好,往后和离之后,大家互不相干,你也别再来找我,现在也不要碰我!你先给我写个条约,按个手印儿!”

    贺元年愣了一下,接着又阴阴的笑了起来,狠狠一耳光往聂晴脸上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聂晴被打得浑身朝地上摔了过去!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捂着脸抬头朝贺元年看过去,为什么自己已经答应帮贺元年得到一千两银子,他还要打自己?聂晴有些发蒙,那头贺元年已经笑了起来,伸手拽着头发,直将聂晴拖了好几步,聂晴浑身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摆子来,贺元年这才将她扔到了床边的脚踏板上,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她:“你说什么?嗯?再说一声呢!”

    “你什么东西!还想要约定,按手印儿,我按你娘!贱人!贱人!”

    聂晴牙齿‘咯咯’碰撞了起来,她此时面色发青,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贺元年一看到她便来气。伸手重重的掐在她脖子上。表情恐怖:“只要一天老子还没休你,老子要怎么样便怎么样!”说完,不解气的又狠狠打了她好几下,直将人打得不住求饶了,这才吐了一口恶气:“还跟老子说这些!装什么贞洁烈女,我呸!”

    贺元年将人打得半死,也不管她了,冷哼了一声。自个儿摸上床,又抖了抖脚,聂晴忍气吞声的眼泪往嘴里咽,却强忍着浑身的难受,哆嗦着起身替贺元年脱了鞋袜,听床铺上贺元年响起的打响声,她这才敢哭了出声来。

    靠在床榻边,也不敢上床,就这么熬了一整夜,眼泪都流干了。睁开眼睛,眼里又酸又涩。贺元年睡醒了。这才大喇喇的出去从隔壁贺氏处借了一套丫头的旧衣裳过来,朝聂晴扔了过去:“穿上吧,吃了东西,咱们就去聂家!”聂晴自然不敢不答应,连忙忍气吞声的同意了,贺元年这才又躺回床上睡了阵,任由聂晴出去打了水进来替他擦了脸,又服侍他换过了衣裳,这才起身来。

    早晨吃饭时陈小军就看到聂晴面庞肿大如猪头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若不是他实在是太爱聂晴,恐怕这下子还真将她给认不出来。贺氏看到聂晴这模样时,心里闪过快意与舒坦,一边就看到聂晴时便假意喊道:“呦,弟妹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了?”

    还不是她给害的!贺氏这个贱人,昨日将自己推进房中,她就觉得不对劲儿,怎么贺氏昨儿好端端的突然关进房中不出来,原来是跟贺元年这无赖约好了!聂晴心里生出怨恨来,看了贺氏一眼,一边低下头去哭。她原本娇美时做出这个模样来只是惹人怜爱,可如今变成这般模样,让人一望就倒了胃口,再做出这个样子来,只让人忍不住想再揍她一拳,贺氏看得心中痛快,那头便是平日里对聂晴最是死心踏地的陈小军都别开了脸去。

    “还不赶紧给我端些吃食来!”贺元年一看到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心里头就不舒服,粗声喝了一句。聂晴被他吓得自然是一缩肩膀,而陈小军则是看到贺元年时,大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你们这两个龌龊东西当然不希望我在这儿!”贺元年一听这话,顿时大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吓得陈小军脸色都白了,站起身来,连忙走到了聂晴身边,留了一个崔梅在那儿,被贺元年吓得双腿都哆嗦了起来,贺元年看了她一眼,见崔梅面皮泛青,黄皮寡瘦的一个,顿时便大倒胃口:“小子,你睡了我媳妇儿,既然如此,我也正该睡你的媳妇儿才是!”

    贺元年本来就是个无赖,此时他说出这话一点儿也不令人奇怪,陈小军倒是面色青白交错,崔梅却是吓得脸都白了,伸手紧紧捉着胸口,贺元年倒是觉得吃了亏,可惜他便是想要使陈小军也难堪一回,但崔梅这副颜色一看便让他打从心眼儿里反胃,睡个崔梅还不如花百十铜包个粉头了!也不用再来委屈自己,非得要碰她,一看便浑身骨头,不懂风情的!

    “你胡说什么!”陈小军听他这无赖的话,双腿直打哆嗦,既恨且羞。他虽然不在意崔梅,但贺元年当众这样说便是在打他的脸,他哪里忍受得了,但不知为何,贺元年这样看着他,又让他有些心虚。

    聂晴深恐等下两人吵起来自己丢人现眼不说,还要再被陈小军瞧出不对劲儿来,若是如此,她如今身边可是一个人都没得用了,她养了陈小军夫妇这样一些日子,可不想因为今日就少了一个可使唤的人!

    “陈公子,求求你快别说了。”聂晴眼睛里含着泪珠,一边哀求似的看了陈小军一眼。陈小军望着她红肿的面庞,想到她平日的秀美,到底勉强忍下了心中怪异的感觉,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贺元年却是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边撩了衣摆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哼!”

    “晴儿,你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舍得如此对你?若是我,哪里舍得碰你一根指头。”陈小军被聂晴唤着走远了些,这才心疼的捂着胸口看着聂晴,嘴里深情的道。

    聂晴心中厌烦,少不得还要打起精神勉强应付他:“陈大哥,我,他说,他说我跟你有情,因此昨日回来,不由分说便对我动手……”话未说完,便伸手捂着脸哭得更厉害了些,令得陈小军心中更加心疼,聂晴哭了半天,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放了手,一边看着陈小军道:“陈大哥,我想要见我大哥,我想要让我大哥救命。若是我大哥再不见我,他会打死我的。若是我大哥能帮我,他一定不敢再打我,要是我们和离,往后我便能和陈大哥你在一起了。”一句话说得陈小军砰然心动,还没有开口,聂晴又恨恨的道:“我还想见见我的侄儿,让崔梅帮帮我吧,我到时抱抱我侄儿女们,我便是不能和贺元年和离,抱抱我的侄儿女们,我死了也甘愿了!”

    陈小军心疼得脸色都变了,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搂她,心中只知道她受了自己连累,此时恨不能替她去死,见她便是受了苦还记着一双侄儿女,越发觉得她善良又可人,更是怜爱她了一些,也恨伤害她的人,嘴里气道:“你大哥大嫂真不是个人,你如此可人儿的姑娘,他们却不知道珍惜,贺元年那厮也是个混人,你这样美好的人,配他真是糟蹋了。”聂晴深恐他一说起来便没完没了的,连忙胡乱摇了摇头,一边也不想跟陈小军多哆嗦了,又叮嘱了他一句,陈小军自然满口答应。

    他此时心中全是聂晴,恐怕连自己的妻子姓什么都给忘了,只记得聂晴的叮嘱,回来时脚都是飘的,心中只想着要讨聂晴欢喜,往后说不得她还能再嫁给自己。

    贺元年由聂晴服侍着自己吃完东西,自然是催着她前去聂家要银子了。虽说他今日也想去粉楼里玩耍,不过一想到千两银子如此多,贺元年自然便是心动了。若是他有一千两银子,别说玩一下楼中的花姐儿,便是将整个楼里包下来任他玩耍也是够的。而上京不愧是上京中,县里的楼馆还真无法与这儿的相比,昨儿一去楼里玩耍了番,那里头的花娘貌美多情,那肌肤似含着水般,似是轻轻一掐便要破皮了,比聂晴不知好了多少。

    这贱人也是被人玩够的,娶她倒不如娶个知情识趣儿且会侍候人的花娘了!

    聂晴自然是拿他没有办法,贺元年这样的无赖,简直是令人恶心偏偏又浑不吝,聂晴要脸面,又被他拿住了软处,自然是由得他施为。众人心思各异的吃完饭,贺氏自然是乐得看聂晴被打,而陈小军则是开始催促起崔梅赶紧替聂晴圆了她的心愿。崔梅为讨丈夫欢心,再加上心中又确实同情聂晴,自然是应了。

    崔薇早晨刚吃了早饭,还没有送聂秋染出门儿,那头便听下人回话说崔梅过来想要求见她了。聂秋染一听这话,嘴角边突然露出一丝笑容来,却是低垂着头没有说话。这事儿本来是与崔梅无关,但她既然自己凑上前来,那自然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崔梅嫁给陈小军这样的人,迟早也是要死的,既然如此,倒不如他做一桩好事,早日送她前去投胎,下辈子让她自己也睁大眼睛一些,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多积阴德,来世才好积些福报,生得聪明一些,不要被人当了刀使,最后如何死的也不明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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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受骗

    “她又来干什么?我不想见她,让门房往后这样的人不用来回报!”崔薇自然也知道陈小军出来之后崔梅便与她住到了客栈里,跟聂晴住到了一处,她本来一开始还想让崔梅看清陈小军为人,自己再派马车送她回小湾村,可既然她自己一条黑路要走到底,又乐意跟聂晴凑一块儿,要自讨苦吃,她当然不会再去多管闲事!

    “说是有些想小娘子与小郎君了。”回话的婆子小心翼翼的将崔梅的话说了出来,原本以为崔梅是自家夫人的亲戚,她才巴巴的前来报信儿,早知道自家夫人不想见她,自己便不用多跑一趟,赏钱没有拿到,反倒吃了一通挂落!

    崔薇一听到崔梅喜欢自己一双子女,忍不住便冷笑了起来。崔梅之前住在这边时,成日里可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天到晚哭哭啼啼不说,来到她这边不是诉苦便是求情,可是没正眼看过自己一双儿女。当然崔薇也是不准她看不准她接近就是了,如今听她说竟然是想念自己一双孩子,她一边冷笑着,一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下意识的就朝聂秋染看了过去。

    聂秋染冲她微微点了点头,不消问崔梅,两夫妻心中都猜出此事恐怕是与聂晴有关,尤其是聂秋染心中更是明白。聂晴这套把戏前世时便已经玩儿过了,没料到如今竟然又来耍,同样的是拿人作伐子,把人当傻子。不过也难为她总是能遇上这样傻的,前世时有一个孙梅肯听她的傻话。这一世又有一个崔梅乐意为她做事儿。一旦事情如她所愿。聂秋染自然更是受尽伤害,不过当了替死鬼的却是别人。

    “想孩子?”聂秋染笑了起来,这事儿是聂晴的手法,他早已经料到,此时自然将就计,既然崔梅自己闯过来,他自然也要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让她进来吧。”冲这婆子吩咐了一句,聂秋染便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崔薇有些不大痛快,崔梅当初出了事儿不回去,反倒在京中跟聂晴住到一块儿让她心里对崔梅仅有的一丝同情也散了个干净,变成完全的不耐烦,此时又觉得崔梅贸然说要见自己的一双儿女,心中生疑,因此见聂秋染让她进来,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聂大哥,你让她进来干什么?我不想看见她,我也更不想让她看到我的孩子们!”

    聂秋染听她语气。就知道她对崔梅真是冷了心,也松了口气。深恐自己对付崔梅时崔薇有些同情她,这会儿听到崔薇说话,干脆一伸手便将媳妇儿给揽了过来,手搁在她腰上,一边靠近她耳旁就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崔梅此次做事可是有些莫名其妙,她说要看我们霖哥儿与娇儿,你想过没有,她有可能是听了聂晴的话,是想要做些什么的。”

    虽说心中早已经猜到一点儿,但崔薇听到聂秋染这样说时,仍是吃了一惊,崔梅性格懦弱,自己又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她的,崔薇实在是不愿意将人心想得如此恶毒,因此脸上现出几分挣扎来,半晌没有说话,聂秋染看她这样子,不由笑了笑,伸手按在她脑袋边,将她脸贴近了自己,一边就道:“这事儿你不要管了,交给我来就是,你要相信我,孩子们不会出什么事儿,你只管看戏便是,但若崔梅做了什么,到时你可不要怪我太心狠了!”

    崔薇顿了顿,听出聂秋染话里的杀意,半晌之后才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若是崔梅自己起了歹心,那聂秋染要对付她,也是她咎由自取。而她若是心怀善念,当真只是想看看自己的一双儿女,那么她自然便没什么祸事,一切结果,都得看崔梅自己。

    那厢崔梅很快被人领了上来,她本来心中还想着要如何将孩子们抱出去让聂晴看一眼,这会儿没料到一来便看到了聂秋染,不知为何,她顿时激伶伶打了个冷颤。

    照理来说,聂秋染长相丰神俊郎,且气质斯文儒雅,脸上又常带着笑意,一看便是让人心中极易生出好感来的人物,再加上他年少有成,身上又带着一股高位者之感,照理来说该是让人又敬又畏的,可偏偏崔梅对他却只有怕,好似在他面前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般,甚至看到他比看到陈小军那样时常打自己的人还要怕得多。

    “聂状元也在啊!”崔梅打了个哆嗦,竟然一张嘴便下意识的惊呼了出来,看到崔薇皱起的眉头时,她又哆嗦道:“我,我……”

    “你是想我们一双儿女了,是想要去看看他们吧?”聂秋染主动替她提了出来,崔梅忙就下意识的点头。她此时虽然看着聂秋染害怕,但总归还是记得聂晴哭起来时可怜的脸庞,以及丈夫陈小军的交待。聂晴被贺元年打成那般模样,崔梅心中是很同情的,她看到聂晴,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当初嫁到陈家时,每日遭受到的便是这种对待,陈家人不将她当做人看,除了陈小军一人对她又凶又狠之外,还有公公婆婆,以及小叔子等,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崔梅心中对聂晴同病相怜,自然更愿帮她完成心愿,再想到她被打成这般,还不忘想看侄儿,可偏偏她的娘家人却对她不管不顾,就好像自己一般,自然心中容易对聂晴生出同仇敌慨之感来。

    “是的是的,之前承蒙四妹妹帮助,可当时我担忧夫君,也没来得及看看那孩子们……”崔梅一边说话,一边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心虚害怕,连忙喘了好几口气,才将话给说顺了。

    聂秋染听到这儿,嘴角边露出讥讽之色来:“你倒是还记得薇儿对你的帮助。”一句话带了些轻蔑之意,说得崔梅心惊胆颤的,双腿已经有些哆嗦起来,就觉得连喘气都有些困难时,聂秋染却看着崔梅满头的大汗与不住颤抖的身体,突然道:“既然你真心关切我的一双子女,你身为堂姨,去看看也是使得!”

    他这话音一落,崔梅顿时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一边颤抖着伸手抹了抹额头,一边朝聂秋染道起谢来。聂秋染与崔薇交换了个眼色,两夫妻自然看得出崔梅这模样实在是令人生疑,若说她没有其它目的,恐怕有眼睛的都不会相信,崔薇心下有些着急,那头聂秋染却冲她压了压手掌,比了个稍安匆燥的姿势,一边大声道:“将她带到北面屋子处瞧瞧小郎君与小娘子!”

    这话引得崔薇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一般大户人家来说对于房屋分布与格局都有些讲究,尤其是越富贵的人家,越是对于这一点十分清楚。崔薇也是来了上京一年多时间,慢慢才将这一点弄清楚的,她与聂秋染所住的正房位于府邸东面,本来儿女们刚出生时是住在暖阁里面,但渐渐长大了些,便被迁到了南面的院子里,取紫色东来之说,寓意吉祥,一般西北面除了请风水师看过能建游园之外,一般都是将下人们的住所安排在那儿、

    聂秋染竟然直接说让下人们带崔梅到北面屋子去瞧自己的孩子,而孩子们根本是不住在那儿的!看到崔梅脸上的喜色,崔薇安静了下来不说话,那厢出乎崔薇意料之外的,答应了聂秋染话的是一个面容陌生的婆子,领了崔梅出去了。崔薇这才看着聂秋染,有些迫不及待道:“聂大哥,你心里在想什么?”

    两人夫妻也几年时间了,朝夕相对的,崔梅不知道聂秋染心里的想法,只当自己目的达成,但崔薇心中却是清楚得很,恐怕这次崔梅要倒大霉了。自己的儿女不住在那边,任崔梅有什么想法自然是伤害不到自己的孩子们,但不知为何,崔薇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你放心就是。她若是没什么心思便罢,我自然是小人之心,可若她有什么歹意,那也怪不得我如此作为一番!”聂秋染捏了捏崔薇的手,看她脸颊晕红的模样,一边又伸出手指在她掌心间划了个戏字,这才站起了身来。一切都布局妥当,万事都在他掌控之中,崔梅这样的废物自作孽,也不怪他下杀手,为这样的人耽搁正事儿,倒是得不偿失了。

    崔薇知道崔梅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心中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聂秋染打的是什么主意,问他也不说,只得气哼哼的将他送出门去了,自个儿也懒得去想崔梅,歪进屋里开始让人将孩子们抱过来玩耍了。而这边崔梅兴奋的由着那婆子领着朝北面行去,一路看到的下人们倒是不少,她本来又不是什么出身大家的,对于富贵之家的一些规矩又不知道,哪儿晓得孩子会住在哪方,那婆子领了她进一个屋子,屋里果然有两个丫头分别抱着一个孩子,崔梅脸上不由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来,一边忍不住笑了笑,连忙就拧了裙摆上前,看了一双孩子一眼,便勉强笑道:

    “原来这便是我四妹妹的儿女呢,长得真是好看。”崔梅一边夸着,一边脑海里想着要如何将人给打发走,自己才好把孩子抱开。却没有看到她这话一说出口时,那原本领她进门儿的妇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嘲弄之色,一面别开了头去。连这一双孩子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却偏偏说想念了,果然如郎君所说的,这个妇人有鬼!(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重生媳妇在古代,

    生活悠闲也自在。

    挖个野草就是钱,

    银子源源进口袋。

    高兴跟你斗斗嘴,

    不爽掐斗老妖怪。

    唯有男人不给力,

    神神秘秘好奇怪。

    《花开农家》

第三百八十二章 自觉

    “我一看他们实在是喜欢的很,不如让我抱抱他们吧,我是孩子的亲堂姨,我四妹妹以前在娘家时跟我是最要好的,我就喜欢这一双孩子,想和他们单独一块……”崔梅想到客栈之中的陈小军,虽然干这种事情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想想自己只是将孩子抱出去半天,不一会儿就抱回来,又不是要吃了他们,只要能抱出去,没出什么差错,想来崔薇与她到底也是亲戚,不会跟她计较的,而她也能帮了聂晴的忙,算是一举两得了。

    在乡下里交好的邻里间,孩子一般生出来众邻里抱来抱去的逗逗哄哄又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儿,崔梅自己在娘家时也是有侄儿的,还不是出生时便由自已老娘刘氏抱出去这个抱抱,那个哄哄,便是农闲时在外头丢半天,照样会有人抱回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因此她也没觉得说出这话有什么关系。

    那婆子眼中露出讥讽之色,半晌之后才摇了摇头:“那可不行,这小娘子与小郎君可是夫人与大爷的心尖子,奴婢们可也要好好侍候着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崔梅虽然也觉得自己悄悄抱孩子抱出去不与大人打声招呼是不太好,不过自己与崔薇是血亲的堂姐妹,这些人却没真将自己当成亲戚,她心中便有些不快。不过崔梅性子软惯了,听到人家拒绝,也只犹豫了一下便苦苦哀求道:“我只带半天,往后过几天便要回去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我实在舍不得这一双孩子。我也是想沾沾孩子们的福气,我成婚好久了,之前没福气,有了孩子也没保住,我婆婆催得厉害,求求嫂子帮帮我的忙吧!”她说完,‘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连连叩了好几个响头。一边又撩起衣摆擦起了眼泪来。

    那婆子看她哭的实在是厉害,像是心中也有些动容了一般,崔梅本来只是为了求情,可没想到这一哭,倒真将她心里的难受给勾了起来:“嫂子也是个女人,知道这女人要是没有孩子,日子该有多难过,嫂子便行行好,看在我实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的份儿上,帮我一回。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再还!”她说完。又不住叩起头来。那婆子眼中闪过讥讽之色,却是极快的又换成同情,连忙也拿袖子擦了擦眼睛,这才扶了崔梅起身:“都是女人,也不容易,那既然这样,我也看在你可怜的份儿上,帮你一回,但这孩子可是夫人与大爷的心尖子,可不能出什么差错,若是出了意外,我是连命也要丢的,你可要仔细看着一些。”

    崔梅自然是连连点头,又保证说想与孩子单独相处,那婆子看她求子心切,叹息了一声,与丫环们使了个眼色,这才各自出去了。

    等人一走,崔梅这才浑身是汗,软绵绵的瘫坐在了地上,竟然半晌都觉得身上没有力气,起不来身。屋顶上此时有人正揭开了一片瓦,往下头看着,见崔梅慌慌张张的在屋里翻了起来。崔梅心中暗自觉得自己运气好,这屋里竟然放了背孩子的背带等物,她也不敢耽搁,深怕到时来回的时间不够,连忙将一个孩子捆了起来背在背上,怀里也抱了一个,四处望了望,连忙便小心的闪了出去。

    她一路不敢拣着人多的地方走,只是聂家这边府邸大,侍候的人多,她难免也要遇着一些,便与人说是崔薇想孩子了,让她抱着去哄哄,这样一路走出来,崔梅将自己一辈子该撒的谎都撒完了,走到外院时,浑身如同被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她今日运气实在是很好,进出内院处平日里都有人守着,今日偏生一个人影都没瞧见,外头也是一路顺畅,崔梅很快背着孩子,一面哄着胸前的,又伸手拍着后背的孩子,深怕这两人一哭自己便被发现,守大门的众人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心里一阵狂喜,丝毫怀疑也没有,赶紧就跑了出去。

    身后跟着她的几个人有些无奈的相互看了一眼,这妇人如此蠢笨,偏还要学人家偷孩子的举动,若不是自己等人帮忙,她恐怕真存了这样的心思,还走不出院子便被抓住了,事情这样反常,她竟然丝毫怀疑也没有,几人看到她出了府中时,脸上竟然露出劫后余生的神色,顿时个个都心中难忍不已。虽说被主子派来跟这样一个蠢货,不过到底她是上了当,自然计划该如何顺行便要如何做的,几人各自分头行事,对于这一切,崔梅半点儿也没察觉到。

    聂晴此时在客栈之中等得有些着急了,贺元年一催她快速到聂家讨钱,她自己心里是清楚聂秋染与崔薇是个什么德性的,哪里敢就这样贸然前去,否则将聂秋染惹火了,后果她不敢承受。她还指望着能与贺元年合离之后,让聂秋染替她作主,再与她找个如意郎君,哪里愿意真将人得罪死了,便是要找聂秋染拿钱平息这场丑事,可也不能让贺元年就这副态度前去。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卖你到馆子里去!”贺元年急着要拿银子出去吃花酒,可偏偏那银子眼见自己触手可得,聂晴这贱人却死活不肯去,他心里火大了,一边站起身来便冲聂晴抡了抡拳头,吓得聂晴身子缩了一缩。

    旁边陈小军见到贺元年这副凶狠的样子,越发替聂晴觉得不值,连忙就道:“你慌什么,聂姑娘现在不去,总有她的道理!”

    贺元年现在最看不得的便是陈小军这小白脸,一听他说话,顿时也不管聂晴了,伸手拽了贺元年的衣领便将他拎了起来,嘿嘿冷笑道:“倒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愿意替那小贱人强出头的,说你俩没勾搭,谁肯信?你信不信老子马上捉了你去官,说你勾搭我媳妇儿?”

    “我去哪儿也不怕!”陈小军一看贺元年凶狠的样子,心中有些犯怵,但却不肯在心上人面前与贺元年服软,因此挺了胸便大喝了一句。贺元年心头气性起,握了拳头就要揍他,那头聂晴一见不好,周围不少的人看到自己这边,已经朝这边指指点点了。她也是要脸面的,哪里肯陪着这两人丢丑,因此不想让贺元年在此时便中闹了起来,惹人笑话,忙就站起身道:

    “你且先别急,我大哥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你也知道,他可不吃你这套的,不如我先与我大哥好生说道,与他哭诉一番也好,你明儿再随我一块儿前去,总有银子拿的。”这事儿不是什么光彩的,她说的自然小声,只有陈小军与贺元年二人听到了。贺元年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对于聂夫子那样驴粪蛋子面上光的,他能收拾十个八个的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可遇着聂秋染那样油盐不浸,打架自己弄不过他,而比势力心狠人家又不在自己话下的人,贺元年还真是有些害怕。

    再说那崔家丫头瞧着人不大,但手段可真是令人害怕,当初在聂家时自己不过是调笑了她一句,便被她拿针戳了好久,疼得自己后来见着针就心寒,上次以为自己吃定聂家,占她些便宜她为了夫家名声不肯在大庭广众下吱声儿,刚说一句话便被她收拾了一番,后来因她之故,才被聂晴这贱人收拾了一通。

    贺元年现在一想到聂秋染夫妻,心中倒真是害怕,俗话说得好,浑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又怕狠的,他不过就是浑了一些,对付聂晴父女这样能被他抓了把柄吃住的自然有法子,可聂秋染他还真对付不了,不知为什么,贺元年本能的便觉得自己若是真将事情威胁到他面前,恐怕连命都会弄没了,聂秋染一看就不是聂夫子那样好欺负的人。

    “你说的也有道理!”贺元年冷哼了一声,这才将陈小军重重又推回椅子上,一边拍了拍袖子,嘿嘿的冲陈小军笑:“小子,算你走运!你给我记好了,下次要再跟这贱人居来眼去的,老子挖了你的眼!”

    陈小军被吓得面色惨白,他本来就是个读书人,也就欺负一下崔梅这样软弱能受自己拿捏的,碰着陈小军这样的浑人无赖,只气得浑身哆嗦,可是却拿他没办法,此时见聂晴替自己说好话,只当她舍不得自己被打,心疼自己,顿时便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替她酸疼无比,如此一个可人儿,却偏偏遇着了贺元年这样的粗人,如同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实在是糟蹋了!

    若是早知如此,便该自己娶了她,哪里舍得如此对她,让她受苦?又听贺元年满嘴胡话,受不得心上人被人污蔑,连忙便气愤的整理衣裳道:

    “我与晴,聂姑娘乃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如何能有你想像中的这般龌龊,更何况聂姑娘这样的人,配你这样的浑人,真是辱没了!”陈小军到底是有些害怕了,虽然仍在替聂晴出头,但却不敢再直呼她名字,反倒称其为聂姑娘。(未完待续。。)

    ps:  第三更~

    一个从小就让人买断自由的保镖。

    一个完全不懂游戏的菜鸟。为了保护目标而进入了游戏。从此展开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开坑有保证,请大家放心入坑,已是第二本文,绝对不会断更!

    《暴力奶妈》

第三百八十三章 自愿

    贺元年是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这会儿陈小军嘴里什么发乎情,止乎礼的,他听不明白,但那龌龊二字他却听清楚了,再说陈小军后面那句话,他又不是傻的,哪里不明白人家在编排自己,顿时大怒,冷哼了一声,从后腰处抽了一把匕首出来,‘铿锵’一声将匕首出鞘,拿着匕首在陈小军面前比划了两下,阴阴的笑: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句!贺爷不是吃素的,刚刚你说的话,我没听清楚。”

    陈小军被吓得双股颤颤,面色铁青,哪里说得出话来,嘴唇哆嗦着,勉强道:“天子脚下,青天白日,你想干什么?”

    “你偷了贺爷媳妇儿,现在老子杀了你,天下也说得去!”贺元年一边骂着,一边拿匕首在陈小军面前比划了两下,又凑到了聂晴面前,聂晴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上顿时皱成一团,眼神中露出惊恐之色来,颤声道:“你不要乱来。”

    “小子,这娘们儿你要是想要,也不是没有办法,你给我一两银子,我让她陪你一晚上,如何?”贺元年虽说昨日在聂晴手上抢了四十两银子,但昨儿去了一趟伎楼,这会儿已经花去了大半,而昨天那样的**蚀骨滋味儿又令他有些舍不下,因此今日想要再去一回。可若今日再去,便没有银子了,聂晴这贱人又说要明日才去聂家,他自然要想法子再弄些银子才是。

    一听这话,陈小军愣了半晌没有回过神,聂晴则是气得浑身颤抖。心里对贺元年生出杀意来。一边气愤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贱人!”贺元年一拳头打在聂晴脑门儿上。直打得她眼冒金星,趴在桌子上起不来身了,这才接着冷笑:“能陪得我那好姐夫,如今又为何陪不得别人,你既然裤腰松,双腿张得开,我便替你拢些好处又如何?装什么贞洁烈女,你这烂货!”贺元年嘴里污声秽语的骂。直引得客栈中众人围观不止,聂晴脸色这会儿虽然肿涨,便这些话传进耳中,又看别人诧异的目光,羞愤欲死,心中对于贺元年更加怨恨,本来只想给了银子与他和离,从此大家各行其道,再不有来往。

    可现在在她心中气恨之下,她竟然对贺元年生出杀意来!冷冷看了还在兀自骂咧不已的贺元年。聂晴开始在心中想起自己要如何出气的杀了他,让他也在自己面前求饶。却不能连累到自己身上的法子来。她一想到自己杀贺元年时,他惊恐无比的神情,将自己所受的苦楚以及被他侮辱的怨气还回去时的样子,聂晴不由自主的竟然笑了起来。

    贺元年骂了她一阵,见她不回嘴也不辩解求饶,也觉得颇为无趣,又骂了几句,警告她快些去与聂家说好拿钱,这才得意洋洋的走了。

    陈小军等他一走,这才松了口气,又连忙哄起聂晴来:“晴姑娘,你不要与这样的浑人一般计较,他如此粗鲁……”陈小军还在聂晴耳边表着忠心,便聂晴看到了他刚才的表现之后,心中厌恶此人无能,也懒得与他多说。再者自己已经决定要杀贺元年以泄此恨,自然不会再与一个会死的人一般计较。

    她刚刚心里生出杀意来,还觉得有些恐慌,可在她仔细思量之后,却发现自己若是要杀贺元年,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贺元年在自己面前时常喝醉睡觉,要想趁他不备要他性命,不是不可能,甚至给他灌下一些毒药也是可以的,只是杀这样的人不难,要如何躲过官府追查,或者是说将这事儿诬陷到别人身上,那才是真正困难的!

    聂晴心中打着主意,那头不远处竟然有一对穿着打扮俱都是富贵模样的夫妇进客栈里来了,在掌柜处交了银子住宿之后,没多久便坐到了聂晴二人不远处的空余桌子处。

    “哎!”那穿着绸衣华服,年约三十许的妇人摇了摇头,一边眼睛里便大滴大滴的滚出泪珠来:“都是妾身不好,不能为夫君开枝散叶,如今京中这老神医妾身已经看治过,可却偏偏对妾身这不能怀孕之症无可奈何。夫君,妾身如今年纪已经不小,若是实在不成,您便回去之后再纳几房妾室,免得若是断了后,往后妾身便是死了,又如何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兴许是这妇人实在是太过激动了,心情起伏巨大之下,竟将这话说得颇为重,让隔壁的聂晴两人竟然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听着口音,不像是上京本地人,反倒带了些苏扬一带的口音,聂晴此时正心中打着主意,一听到这话,顿时便眼睛一亮,笑了起来。

    那年约三十许,同样穿着不凡,戴着一顶缎子帽儿的中年男人有些内疚深情的伸手握住了那仍在啼哭不已的妇人的手,一边就深情道:“夫人何必说这样的话?便是我家无后,那也是命中注定该当如此,如何能将无子之错怪在夫人身上?我与夫人成婚多年,最是恩爱不凡,如何能再舍弃夫人,另纳他人?这样的话,夫人往后休要再提了!更何况此事也不能全怪夫人,若是我们家绝后,往后面见祖宗时,为夫必一力承担此责,绝不会让夫人背上骂名!”

    一袭话说得深情无比,直听得一旁陈小军眼睛发亮,又听那中年人铿锵有力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就将目光落到了聂晴身上,嘴里连声道:“如此深情厚意,我也可以的,若是聂姑娘当日嫁给了我,我必也会像如此一般对你的,晴儿……”

    聂晴此时懒得理他,她这会儿心思全放在了这对中年夫妇身上,心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欢喜之色来,眼里也闪过阴色,这可真是一打瞌睡,便有人送来了枕头!她将这对夫妇的模样记了下来,又见这两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又忧心忡忡的回楼上了,聂晴跟了几步,看到这两人歇息的房间,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也跟着下得楼来。

    正等得有些焦急时,崔梅背着孩子终于回来了。聂晴有些惊喜的看着崔梅身上背着抱着的两个孩子,心中既是有些激动,又是有些松了口气。她没料到崔梅竟然真的将这一双孩子给带出来了,她本来还以为这崔梅极为无用,又只知道哭闹而已,本以为她这回若是带不出孩子,还得自己来想法子才是,谁料到这回崔梅竟然真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真是辛苦陈夫人了,这便是我那一双儿女吧?”聂晴欢喜的迎了上去,也没顾着看那一双孩子,一边心里则是想起住在这客栈里的那对夫妇来,一边浑身便兴奋的有些哆嗦。

    “哪里。”崔梅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勉强笑了笑,她这一路来真是担惊受怕不说,而且背着两个七个多月的孩子还真是有些累。尤其是崔梅本来身体便单薄,被陈家人折腾得只剩一把骨头了,再加上她自己做了亏心事又害怕,因此这会儿便显得特别的累。她本来一路上便想与聂晴说一声,抱孩子时,崔梅便觉得这两个孩子像是样貌长得有些不像,听说崔薇是一胎生下来的,崔梅心中有些疑惑,只是刚想说话时,却又看聂晴已经欢喜的将自己怀里的孩子抱了过去,那头陈小军也在不满的喊她。

    丈夫一喊她,崔梅便本能的慌了神,哪里还记得提醒聂晴这事儿,自然也就忘了,再说聂晴是孩子的亲姑母,她既然如此喜欢这双子女,照理来说应该会发现才对,万一双生的孩子本来就是这样的,她多嘴不是讨人嫌不说,还在陈小军面前丢脸,说不定要挨打骂,这事儿自然也就算了。

    而聂晴这会儿抱了孩子,又让崔梅将她另一个孩子背在背上,一边就欢喜道:“我一瞧见这双孩子,我就心里喜欢,陈夫人,劳烦你帮我将孩子背起来,我想与他们单独相处一会儿,等会儿你又要抱回去了,我也有些舍不得。”

    聂晴这样一说,崔梅便是再蠢也觉得心里有些不对劲儿。这话刚刚还是她在聂家那边时与下人们说过的,没料到现在就被聂晴还了回来。可她说那话时还将孩子给抱走了,她一想到这儿,顿时便想到那个将人唤出去的婆子,心中也感到有些愧疚了起来,只是这念头也一闪即过而已,随着陈小军不痛快的伸手拉她衣裳,她立即便将心头的杂念抛到脑后,本能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发,一边道:“夫君,怎么了?”

    “晴儿正在跟你说话呢,你走什么神!”陈小军觉得有些火大,聂晴在他心中地位不一样,崔梅又是他一向看不上的,如今见她当着聂晴的面竟然敢走神,心中便十发不痛快,与崔梅发作了一回,便又道:“晴儿你只管将他们抱走就是,你是孩子的亲姑母,难道还相处不得了?天下还没有这样的道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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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立据

    天下虽然没有孩子一定不能跟亲姑母相处的道理,可若是孩子的爹娘不准,那便不是道理也能说成道理了,毕竟姑母再大,能越得过爹娘去?当然这样对聂晴大逆不道的话崔梅是不敢说的,否则恐怕陈小军听了要活活打死她。她虽然也觉得有些不妥当,但想了想聂晴是孩子的亲姑母,想来出不了什么事儿,因此也点头了,不过想到自己偷抱出来孩子,到底心虚,因此给聂晴将孩子捆在背上了,一边才讨好道:

    “聂姑娘,你快一些,我怕我四妹妹发现了……”

    聂晴一听这话,又看崔梅讨好与惶恐的样子,心中冷笑不止。她便是发现了又如何,自己这一趟将这两个小东西背上去,便没有想过再还回去,反正这孩子又不是自己的,也不是自己去抱的,崔梅抱的,与自己何干?再者说了,陈小军到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出了事儿也该崔梅自己担着,也不知道崔薇若是晓得自己的一双儿女不见了,到时该如何难受痛苦?聂晴一想到这儿,险些激动得浑身颤抖了起来,自己日子不好过,凭什么那些人个个都过得比自己好?

    他们也该和自己一样,也该体会一下自己的痛苦才是!崔薇当日竟然敢将自己从聂家里赶出来,丝毫情面也不留,如今这一切都是她逼自己的,她欠自己的,她应该还!

    心头充满了戾气,聂晴表面却是低垂着头,轻轻抽了抽肩膀。陈小军哪里瞧得她这模样。伸手便扯了崔梅。一耳光打了过去。厉声道:“你胡说些什么!晴儿要跟他们亲近,那是他们的福气,你懂什么,再催一句,你信不信我打死你!”一袭话说得崔梅不住点头,自然不敢再有其它意见。

    聂晴眼中露出轻蔑之色,这才轻轻冲陈小军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虽说她脸庞红肿,但情人眼里出西施,陈小军依旧是被她这态度喜得双腿都打起了飘,哪里还记得其它。

    一将孩子抱上了楼,聂晴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便直接将孩子朝那对夫妻住的地方抱过去了,一边就轻轻敲了敲门。许是敲门声吓了孩子一跳,有孩子张了张嘴,便要哭起来,聂晴一看到怀里的孩子。心里顿时一恨,狠狠一下子便朝他身上掐了过去!那孩子一被掐。顿时张开嘴,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聂晴连忙伸手捂紧了他的口鼻,看孩子脸色憋得通红了,这才痛快的无声笑了出来,将手移开了。这情景看得躲在暗处的几个人顿时眼中露出不屑之色来,恨不能立即上前狠狠抽聂晴一个耳光才好。

    正在此时,许是敲门声与婴儿的哭声将屋内的人吸引了过来,不多时那个妇人便过来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外的聂晴时,她愣了愣,聂晴顿时双眼含泪,一边‘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一边怜爱的摇了摇怀中的襁褓,嘴里就带了哭音道:“好孩子,不要哭了,娘心疼啊。”她说完,像是才看到站在面前的妇人般,连忙就道:“夫人,好心的夫人,求求您行行好,帮奴家一个忙吧!”

    那妇人先是等聂晴低头痛哭努力做出想要叩头的动作时抬头看屋顶翻了个白眼儿,接着才低下头来,露出了一副吃惊与困惑的神色来:“这位夫人,你是谁?你我二人素不相识,我可没什么能帮你的啊!”

    “夫人,求求您发发善心。”聂晴双眼含着泪珠,脸庞被打得红肿,那模样看起来倒是十分可怜:“奴家之前曾听夫人在客栈下言说子嗣困难……”她话未说完,那妇人便已经脸色不好看了起来,冷哼了一声,作势要关门:“这位夫人,你要是来奚落我的,那你自己请离开吧!”

    “不是的不是的!”聂晴心里暗骂了一声,忙又陪了个不是,一只手连忙插在门缝间,忍着被门夹的疼痛道:“不瞒夫人说,这是奴家的一双儿女,奴家是想来送给夫人的!”她这话说得又急又快,像是深怕那妇人立即便关了门般,屋里的那中年男人也听到了这话,连忙便走了出来,站在那妇人身后道:“这是怎么了?”

    “她说想将一双儿女送给我们。”那妇人语气有些犹豫的说了一句,便听那中年男子有些惊喜的道了一声:“此事当真?”

    聂晴精神一振,忙就点头:“绝无半点虚假,请老爷夫人容奴家进屋,慢慢与您二人说!”

    那妇人欲关门的动作听了她这话时,才慢慢又重新将门给打开了。聂晴浑身一松,半晌之后才辛苦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她怀里的孩子被捂的满面通红,这会儿她一起身时放开了手,才抽抽噎噎的大哭了起来。那妇人眼角跳了跳,连忙便上前道:“可怜见的,怎么哭成了这样?可是饿了?”聂晴哪里知道这小东西是怎么了,听这妇人一说话,自己才忙进屋了,转身将门关上。她怀中的孩子一哭,闹的背上的也跟着哭了起来,前后夹在她身上,震得她耳朵都有些嗡嗡的,实在颇为不耐烦。

    “奴家听夫人与老爷夫妻情深,且又子嗣艰难,奴家欲将这一双儿女送给老爷与夫人,继承老爷香火,往后长伴您二老膝下。”她也不欲久呆,直接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聂晴这会儿也 有些着急了,毕竟孩子是崔梅抱过来的,若是大半天都还送不出去,崔薇等下发现孩子不见了,要是真找了起来,她的主意自然是落了空。而这会儿要是不推在崔梅身上,等到聂秋染找过来时,恐怕到时自己抱着孩子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她也不愿意就这样信任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夫妻,可听这两人口音似是外地的,若是此时将孩子送走,催促这两人并快速离开,到时来个人无对证,崔薇便是有所怀疑,但只要她不承认,又有陈小军帮忙,崔梅不就是一个现成的替死鬼么?只是便宜了这两个小东西,看样子眼前这对夫妻也不像是穷困的,反倒颇有家产,往后倒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了!但这对夫妻便是再有银子,也比不过聂秋染如今的情况,有一对只当富家翁的养父母,怎么也比不上一对当官的亲爹娘,聂晴如此想了,心里才痛快一些。

    那对夫妻相互交换了一个惊疑的眼神,心中却是暗自冷笑。虽然知道聂晴最后打这个主意,但此时看她如此痛快的说出口来,依旧是让人鄙视她不已。两人捺下心中的不屑,假意露出犹豫的神色来,聂晴抬头看了,又忙道:“非是奴家心狠,实在是奴家所嫁非人,遇着一个爱吃喝嫖赌,这辈子命苦,便不敢说什么,只是不想让奴家一双儿女也跟着奴家吃这份苦,受这份累。求老爷夫人行行好,可怜可怜奴家这双命苦的孩子,免得哪日被他那无良的父亲卖了出去!”聂晴说完,又跪在地上叩了好几个响头。

    中年男人似是被聂晴说动了一般,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来,看着那妇人便道:“夫人,你看这……”

    “我不能生育,照理来说收养一双孩子来为夫君开枝散叶也是使得。不过妾身也怕这孩子来历不明的,到时若是这妇人又要将孩子要回去,那可如何使得?”那妇人想是也有些动摇了,说了这句话后脸上现出挣扎之色,半晌又摇了摇头。

    聂晴一听,大是着急。若这对夫妻真将孩子带走了,一辈子不要回来才好,她哪里会去要回来!

    “夫人,奴家将孩子送您,正是孩子们的造化,您行行好吧,奴家绝不会将孩子再要回来的!”她说完,又叩了几个头,才接着道:“夫人请看奴家脸上的伤,这都是被良人所打,若是孩子们留下来,便怕哪日那良人一狠心,打出个好歹来,不是造孽么?夫人老爷行行好,奴家下辈子来替您二老做牛做马,以报答您二老的恩德!”

    这样一说,那妇人脸上倒是露出怜悯之色来,连忙就道:“可怜见的,果然被打得狠,这头脸肿得如同猪头,实在厉害,你那夫君怎么能下得去手,你这双孩子也是命苦啊!”

    似是看到这妇人软了心肠,聂晴越发哭的厉害了起来。本以为此事已成,可谁料那妇人倒是松了口,那中年男子却是摇起头来:“此事不妥,若是夫人说送我们孩子,可此事口说无凭,往后若是你那夫君找上门儿来,若说咱们是个拐子,那该如何了得?”聂晴心中暗骂了一句,却听那中年男子又继续道:“除非夫人你愿意写张字条,并按个手印,证明孩子并非咱们拐得,而是得夫人亲自送给咱们的,那才成!”

    若只是将孩子送出去,到时便是万一倒了血霉,孩子又被聂秋染二人找了回来,可无凭无据的,到时聂晴便是说这两人自已将孩子拐走,死不承认自己把孩子送出去也是使得的,可若是落了字据,那便是将把柄送到了别人手上。这两人与自已又不熟识,若当真出了事情,到时这两人反咬自己一口,那又该如何是好?口说无凭,这事儿若是落了据条下来,到时若这两人有个什么心思,自己岂不是死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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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傻子

    聂晴这样一想,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犹豫之色来。那中年男子面色一变,顿时看了聂晴一眼,怒声道:“这位夫人,该不会刚刚那一切是你胡言乱语,想用这孩子来诓骗我们,或是想讹些银钱吧?咱们素未谋面过,以前从不相识,敢问你如何生出如此歹毒心思来?”这男子一说完,聂晴便明白他是将自己当成了给人下套的骗子,被人如此误会,她开始先是有些着急害怕,接着又是心中一动。这人说得没错,自己与他们素未谋面,以前又不认识,他们只要是为了想要孩子,如何会反倒抱着孩子又来陷害自己,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好端端的得到孩子,人家都怕自己再找他们要回来,一旦他们得到孩子那肯定是不会再承认的,要个字条也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反悔,如此可见他们对于孩子的重视,又如何会反将孩子交出来,用字条来要挟自己?自己未免也想得太多了!聂晴暗笑自己疑神疑鬼,估计是这两日被贺元年给弄得心中都生了毛病了。她心头都胡思乱想的,一个不认识的人,怎么会来害自己?

    她这样一捉摸,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那头中年男子看她脸上露出笑意来,顿时大怒,连忙就道:“你出去!速速离开,今日这事儿,我便当没发生过了,否则若是再行纠缠生出歹意,休怪我不客气了!”聂晴一见他下了逐客令,心中越发肯定他不是那样得了便宜还要来陷害自己的,因此连忙就道:“老爷多滤了。我是愿意写张字条。只盼我的孩子往后能好好的长大。有出息,能孝顺老爷夫人,也不枉他们来这世上一遭!”

    如此一来,那两夫妻倒是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来,聂晴又打铁趁热,故作不舍道:“这孩子能跟着老爷夫人也是福份,我愿意写张字条,便说这孩子是我送给老爷夫人的。往后再也没人能找老爷麻烦……”

    “既然你也是诚心,我看你日子也可怜,不如这样吧,我给你十两银子,你这双孩子便算是卖给我了,你写张契约,往后也免得反悔,纠缠起来麻烦。”那中年男子听她这样一说,表情也跟着缓了下来,这才慢慢道。

    聂晴原本以为自己是将孩子送出去。可如今一听竟然变成了卖孩子,又有些犹豫。不过她随即一狠心,便咬了咬牙。这一对夫妇愿意出钱买孩子,可见是诚心诚意了,既然自己反正要写字条了,不如收些钱,将孩子卖出去。她本来手里有些银子的,可却被贺元年搜了去,若是能将这两个孩子卖出去,目的达到了不说,反倒还能收笔银子,那也是个好事儿!聂晴不过心头略想了片刻,自然便是愿意了。

    现在她已经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能得十两银子算是十两银子,也是她今日运气好,正巧便遇着了这样一对夫妇,还是外乡人,若不是这对夫妇,她随意将孩子扔在哪个角落,说不得还要被聂秋染夫妇找回去,如今看来,聂家失了孩子,也是天意了!

    “老爷说的也是,既然如此,老爷便速速写上一张字条,奴家听老爷夫妇是外乡人吧?您二人带了孩子请速速离开吧,奴家那良人凶狠无比,到时奴家恐怕他找您二老麻烦!”聂晴一旦下了决定,那对夫妻看已经将她逼到这个份儿上她也答应了,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主子交待的任务也算是完了,自然不再跟聂晴多扯。只是那妇人心中却不满聂晴如此心狠手辣,故意刺激她道:“我刚刚在客栈楼下时看到夫人与你夫君同坐,看样子倒不像是凶狠的,反倒颇为斯文,对夫人也是一片深情,谁料人果然不可貌相!”

    “哪里,那位并不是奴家丈夫。”聂晴一听这妇人说话,便知她指的是陈小军,顿时有些尴尬羞恼,这事儿客栈里头的人都知道,瞒也是瞒不了的,因此她勉强说了一句,看那妇人瞧她的脸色,顿时心中越发羞得厉害,不肯多说了。

    那中年男子速速将字条写好了,又将给聂晴按了手印儿,这才拿了银子给聂晴收好,由聂晴交待,不敢从正门经过,前几日时聂晴便在客栈中一直四处寻找,倒是找到一个平日无人肯去,早已经被半掩住的后门,几人连忙便躲躲藏藏的从后门溜了。

    聂晴亲自将人送出客栈后门外,看这对外乡夫妻人影消失在人海中,再也寻不到踪迹,又想到刚刚这对夫妻说的从此要回老家,往后天南地北的再也没有相逢时,她终于忍不住站在后门处大声笑了起来。

    如此一来聂秋染夫妻失了孩子,往后必定悲痛万分,她此时遭遇可怜,说不得那两夫妻对她还得另眼相看,凭她本事与手段,往后一定能哄得聂秋染两人对她十分怜惜,只要离开了贺元年,又有聂秋染帮助,她一定能再嫁个好人!

    心中打定了主意,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聂晴这才笑吟吟的收了脸上的得意之色,转身时又变成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四处看了一眼,见无人发现之后,才慌张重新上了楼,再往楼下跑去,一边她又狠狠按了按自己的脸庞,原本被打过的伤处此时一被她重力按压,顿时便疼得她浑身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来,聂晴这才慌忙朝陈小军夫妻二人的桌子处跑了过去,一边慌张道:“不好了!”

    “怎么了?”陈小军正由崔梅服侍着在喝茶,一听到这话,他连忙站了起身来,倒令得原本站在他背后,替他捏着肩膀的崔梅险些被他掀摔倒,他却顾不得崔梅,连忙朝聂晴跑了过去,一边慌张道:“晴儿,你怎么了?不要哭了,哭得我心疼!”

    聂晴慌乱摇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随着她摇头的动作,那眼泪不住的便往下淌,看得陈小军心中更是疼痛难忍,聂晴却惊慌道:“陈大哥,孩子,孩子不见了!他们哭了,我想找吃的,我……孩子就不见了!”

    一听这话,不知怎么的,原本便心中有些担忧的崔梅登时面色大变,整个人摇晃了两下,险些摔倒了下去。陈小军却是拿衣袖替聂晴擦眼泪一边满不在乎道:“孩子不见便不见了,慢慢再找就是了,何必这样着急?”

    “孩子不见了?”崔梅声音一下子便尖利了起来,不知为何,与陈小军成婚这样久以来,崔梅从来没觉得如此寒心过,听陈小军还在那儿安慰着聂晴,她心里又急又慌又是有些生气:“怎么会不见的?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

    “陈大嫂……”聂晴流着眼泪,似是不敢看崔梅的眼睛一般,一边又低下头去哭得越发厉害。陈小军哪里见得心上人被崔梅如此责骂,回转头便冲崔梅骂道:“你喊什么,不见便不见了,与晴儿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崔梅这会儿着急了,也顾不得自己正喝的人是她一向看得比天还要高的丈夫,气苦道:“你只知道你的晴儿,你知不知道孩子是我抱过来的,若是孩子不见了,我四妹妹,我四妹妹要我赔的!”崔梅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头一回觉得陈小军不是自己的良人,虽然早知道他对聂晴感情不一般,她心里也伤心难受过,但从没有这样一刻觉得陈小军如此令她难受过。崔薇对于孩子的在意,崔梅虽然没有怎么关注过她的孩子,但却也是看得出来的,聂秋染可不是一个好惹的,她一向便有些怕这个堂妹夫,如今孩子不见了,还是她抱出来的,也不知聂秋染会如何对她,崔梅一想到这儿,越发觉得心凉,也跟着哭了起来。

    聂晴是陈小军心头上的那颗朱砂痣,她此时面庞红肿如猪头,但看在陈小军眼中却是心疼无比。而崔梅虽然是陈小军的妻子,可她一向不得陈小军喜欢,在她眼中便如同一滴臭狗血,自然看她哭起来也半分怜惜都没有,反倒觉得厌恶无比,一边哄着聂晴,一边就冲崔梅喝道:“你别嚎了!你没看晴儿丢了孩子,已经如此难过了?”

    崔梅一听到他这样说,此时只觉得万念俱灰,又气愤异常,抹了脸便大声道:“她有什么哭的,孩子没了,那可怎么办?”她越想越是难受,又道:“孩子是我抱出来的,到时我四妹妹饶不了我的!”

    “饶不了你就饶不了你,孩子是你抱的,不见也是你的关系,与晴儿无关!”陈小军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崔梅呆滞了片刻,接着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他,眼眶中滚出大滴泪珠来。

    兴许是崔梅眼中的神色令人有些不敢直视,这会儿便是对她狼心狗肺如陈小军,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咳了两声,别开了头去,不敢再看她了。

    “陈大哥,你们不要为我争吵了。”聂晴细声细气的哭了起来,一边拉着陈小军的手,一边要往桌子边走。陈小军被她一拉,只觉得心头一荡,竟然连脚下都如同踩了云般,开始有种软绵绵的感觉,傻笑了两声,任由聂晴将他牵着往桌子边走,早忘了之前对崔梅的愧疚来。(未完待续。。)

    ps:  第三更~

    《穿越之温僖贵妃》 这里有不正常的穿越女,钮祜禄氏的格格个个是奇葩!钮祜禄.伊尔木:你不跟我合作,我就帮着佟贵妃对付你!钮祜禄.如嬿:我要嫁个四阿哥,生弘历,当太后!——你前两个愿望达成了,最后一个愿望落空了!钮祜禄.嘎珞(温皙):都特么给我闭嘴!渣龙:给朕生儿子!温皙:.....(你都有一个足球队数量的儿子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代认

    “这事儿都是我的错,可如今孩子不见了,我找了里里外外,都没见着人,恐怕孩子是被人抱走了。”聂晴这样一说,崔梅只觉得眼前黑暗,忍不住害怕的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聂晴泪眼盈盈的看了陈小军一眼,一边就细声道:“陈大哥,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陈大嫂,你打死我吧。”说完,也跟着趴在桌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陈小军哪里舍得打聂晴,便是碰她一根手指头都觉得心疼,这会儿见她如此一说,连忙就哄她道:“你别着急,这事儿有我呢!”他说到这儿,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来,看了一旁哭得伤心的崔梅一眼,顿时眼中闪过冰冷之色,转头便轻轻拍着崔梅的背脊,一边温声道:“娘子。”

    他这还是头一回对崔梅如此温言细语以及动作温和有加,崔梅顿时如同被蛊惑般,听到他那一句娘子,又抬起头,泪眼迷蒙的看了陈小军一眼,看到他眼中从未露出来过的怜惜之色,顿时心中一酸,只觉得嫁他如此久以来,还是头一回感受到他这般对待,此时她便是死了,也是值得了。崔梅心中感动无比,却没看到陈小军眼里的不耐烦与厌恶之色。

    “娘子,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要不咱们便不要承认了,你就不说那孩子是你抱的,又哪里有人知道?”

    崔梅听他提起这话,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抹了眼泪便道:“那样如何使得?我抱孩子时,我四妹妹家中好些人都看到了……”

    “那便就说是你抱的,孩子丢了又如何。你是她亲堂姐。莫非她还将你嚼来吃了不成?”陈小军一听崔梅这样说。本能的便觉得有些暴怒异常,他习惯了崔梅平时在他面前赔着小心,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她温顺惯了,如今冷不妨听她回嘴,顿时觉得心中不耐烦,只是回头看到聂晴哭泣的脸庞,以及崔梅吃惊的神色。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打算,强忍下了到脸上的不耐烦之色,勉强道:

    “娘子,你我夫妻一体,你既然嫁进了我陈家,便是我陈家的人,聂姑娘于我是有恩的,当初我与她本来有婚约,可为了娶娘子你,才负了聂姑娘。但聂姑娘如今不计前嫌,再来帮助我们住店吃喝。莫不是该到了你报答的时候?再说你堂妹不过是失了孩子,你们到底是亲戚,她最多责怪你,不过打你一顿,吃些皮肉苦,又要不了性命,可她对聂姑娘却是心狠手辣,若到时做出什么,不是咱们夫妻欠了聂姑娘更多么?”陈小军越说语气便越是严厉,像是之前所说的自己因崔梅这贱人而没娶妻聂晴是真的一般,越说越是气愤,他完全是将崔梅当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看她的眼神让崔梅不寒而粟。

    “当初我因为你而欠了聂姑娘,你现在便不能为了聂姑娘,做一次好事吗?”陈小军表情越来越不好看,崔梅听了他这话,心中既是有些害怕,又是有些甜蜜。尤其是听到陈小军说他为了自己才没娶聂晴的,脸上便不由自主的涌出团团红晕来,看着陈小军的目光似是要醉了般。

    “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莫非娘子你不愿意为了我而受?”陈小军看着崔梅的模样,表情也跟着软了下来:“当初我也为了你受了你堂妹的折辱与在大理寺中受刑,莫非你就不能为了我,也忍受一回?”

    当初他被送到大理寺中受刑,完全是因为他替聂晴说好话的缘故,哪里是因为自己?崔梅明知道这些,但她却不愿意去深想,陈小军难得对她露出好脸色来,这是成婚以后的头一回,便是明知是谎言,她也愿意自己受一回骗,毕竟陈小军还愿意撒谎骗自己,不是证明他心中也同样有自己的么?

    崔梅听他说话,连忙便点头:“我当然愿意为了夫君,吃些苦头,我便是为了夫君去死,我也愿意的!”她说完,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陈小军却是不耐烦再与她多说,一见崔梅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也松了口气,冲聂晴抛了个眼色,聂晴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虽然早是已经如此计划了,但见崔梅如此无用,不过是被男人三言两语的一哄便死心踏地,心中有些瞧她不上,看她的表情里也带了些轻蔑,半晌之后冲她道了个谢,这才忍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

    这厢崔薇孩子一被抱走,替死鬼又心甘情愿去领了这个错处,聂晴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崔梅这个蠢货,将这事儿如此轻易便被一个男人哄得答应了下来。她虽然是崔薇的亲堂姐,但不过就是一个堂姐而已,就算她是崔薇的亲姐姐又如何,难道再亲,还能亲得过人家的一双子女去?她将这事儿答应下来,便是崔薇对她心软,自己的大哥也不见得会放过她,聂秋染的性格聂晴心中清楚,说不得崔梅这回要拿命去填!

    如此一来也正合聂晴心意,崔梅要是死了,陈小军从此才会对自己更加死心踏地,往后便是聂秋染心狠手辣不肯搭理自己,大不了自己嫁给陈小军便是,这样的人嫁给了他,至少也比嫁给贺元年好一些,更何况陈家家境殷实,至少不用像嫁给贺元年一般时常要做活儿不说,还得陪着潘世权,做那档见不得光的事儿。

    聂晴心中打定主意,她可没有想过要嫁给陈小军做小的,更何况就算不嫁陈小军,可知道有个男人对自己死心踏地也是一件有脸面的事儿,崔梅便显得有些碍眼了。虽说这次她无辜了些,但谁让她嫁给了陈小军?聂晴此时早忘了是自己当初要陈小军娶崔梅的,这会儿只看崔梅不顺眼。

    孩子丢失了,崔梅自然不敢再凑到聂家去,倒是聂晴白日时打听清楚了聂秋染不在家,崔薇对她是不假辞色的,再说两人间除了隔着一个聂秋染外,事实上并无关系,也难怪崔薇对她如此不客套。聂晴上次是被崔薇赶出来的,自然此时不敢再凑过去,可又怕贺元年回来找自己算账,再说她也确实是想进聂家,因此便守在了府邸大门之外。

    下人们回了话来给崔薇说聂晴已经在外头等了一个多时辰时,崔薇不由得啼笑毕非。她自已当初才到崔家时可是吃过王氏这个恶嫂子不少的亏,没料到多年以后风水轮流转,自己也当了一回恶嫂子,害得小姑有门儿不敢进。但崔薇也确实是看聂晴不顺眼儿,再说那个姑娘心思可不一般,当初光凭陈小军那一件便令崔薇心里厌恶了聂晴,此时一听下人回报说聂晴已经等了不少时间了,顿时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既然乐意装可怜,我便成全了她,左右她就爱装出这可怜样儿,我就给她一个机会,等郎君回来看看我这个当嫂子的到底是有多坏,逼得小姑子大热的天儿不敢进门儿,就只敢在门外候着了!”崔薇自己话没说完,忍不住又笑了一回。

    如今天气炎热,太阳火辣辣的,聂晴一惯爱做出惹人怜爱的模样,这回恐怕还真要吃上不少的苦头。聂秋染对她是个什么态度,崔薇与他生活这些年便是聂秋染不说,崔薇也感觉得出来,当初提醒自己小心聂晴的还是聂秋染自己,他又怎么会中聂晴的计,恐怕聂晴今日这番作为,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一想到这儿,崔薇忍不住又想笑了。

    “这是哪个时辰了,大爷还要多久回来?”如今正值八月中的天气,秋老虎正厉害着,屋中就是放了冰也热得人难爱,还得要丫头们不停拿扇子摇才成,看着天时还早,聂秋染一般是得等到申时末(五点)左右才能回来,若还早着,聂晴便要白吃苦头了。

    “还早着呢,还差大半个时辰郎君才能回来。”碧柳拿了个水蜜桃轻轻将皮撕开了,又拿刀将桃肉小心的划成六瓣,扔了核儿这才在一旁的清水里洗净了,呈放到冰盘上,端到了崔薇面前,嘴里笑道:“奴婢听说她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满脸着急,说是来给郎君报信儿的,说小郎君与小娘子出事儿了,奴婢觉得这样的人真是连话也不会说,若是府里的下人这样不知轻重,早被掌嘴巴子了,什么好的不知道提,偏生要说这样晦气的话,小郎君跟小娘子如今正好端端的,哪儿就出什么事儿了。”

    碧柳上回因与碧枝保护崔薇有功,如今在一群丫头婆子中地位自然是不同,一些话她也能提,再说聂晴又不得自家主子看重,她便是多了几句嘴,也不会因此事而惹了崔薇不快。

    不知怎么的,一听到碧柳说起这话,崔薇顿时便想到了早晨时崔梅说想了自己一双孩子的话。她又不是傻的,这会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只略一想,再听到现在碧柳说的聂晴过来报信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脸上的神色刹时便散了几分,表情有些阴沉,半晌之后冷笑了起来:“好好好,好一个崔梅!”(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亲们,多嘴一句,可不是用孩子来简单整崔梅这么简单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到后面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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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贼喊

    如今想通了,早晨时聂秋染说的话崔薇当时还觉得有几分不明白的,这会儿自然都想了起来,心里不由火大异常,恨不能立即将崔梅唤过来,狠狠赏她几十个耳光才好!

    女人蠢成她这样,倒真是天下间独一份儿,难怪当时聂秋染说的她咎由自取,现在看来聂秋染是做了什么事儿。崔薇虽然知道聂秋染不会轻易放过崔梅,但现在想起来依旧是火大无比,也不管聂晴这会儿来的目的是什么,气道:“让她要等给我滚远一些,不要站在我门口,她既然要装可怜来报信儿,我让她再可怜一些!”

    碧柳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发起火来,但也清楚应该是与聂晴有关,连忙便应了。崔薇只管发话,下头的人自然晓得怎么去为难聂晴。

    聂晴本来在外头便站得头晕眼花的,她本来以为自己摆出这样的姿态,又说了前来报信儿的,崔薇怎么说也该请她进屋里坐一坐才显得她贤慧,谁料她不请自己进屋里坐便罢了,可恨那些守门的门房倌儿竟然让她站远一些,只要稍站近了些,便有人拿了水在门口泼!如今可是夏天,她穿的衣裳本来就不厚,若是沾了水衣裳粘在身上可就糟了,她心中恨得牙痒痒,但到底不敢上前了,只得站得远些被太阳晒,没一会儿功夫,便觉得面皮发烫,火辣辣的疼痛让人浑身上下都头晕眼花的。

    这样站了没多大会儿功夫,聂晴便忍不住了,也顾不得形象。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等到远远的看到有人抬着小轿过来时。聂晴被晒得头脑晕沉,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小轿直直的抬着往聂家进去了,众房门倌儿对这轿子满脸恭敬之色,连阻拦一声也没有,便恭敬的放人进去了,聂晴哪里看不出来这就是聂秋染,顿时一下子站起了身来。

    估计起身过急。她又是一阵头晕,一股热流顺着鼻孔便涌了出来,她也顾不得抹一把,连忙便大声追了过去喊道:“大哥,大哥,我是聂晴啊。”

    那轿子又走了几步,眼见着都快看不到影儿了,才堪堪停了下来,聂秋染从轿子中下来,快近两年时间没见了。聂晴一时间都有些不敢认这个大哥。原本聂秋染身上斯文儒雅的文人气息此时换成了满身的威严,穿着一身蓝底金纹官袍。头戴青纱帕,威仪十足,让人一看便心中发慌。

    “聂晴?你怎么在这儿?”若不是她喊出了自己是聂晴,再加上这声音又有些耳熟,聂秋染还真没能将她给认出来。聂睛此时面庞红肿青紫,一看便有些吓人,满头的大汗,头发也没挽出花样儿,便随意拿个木钗挽在头顶上,看起来倒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不堪。不知为何,聂秋染看她这个样子,再想到她前世时因为自己才有的风仪与楚楚可怜,再看她现在的模样,心中不由自主的涌出爽快的感觉来。

    “我等大哥许久了,大哥,我有事要跟大哥说……”聂晴这会儿看到聂秋染,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忍不住眼泪一直流,一边死死的巴在门边,一副怯生生不敢进来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盯着聂秋染看。

    早在今日早晨崔梅过来要抱孩子之后聂秋染便料到了这一出,再说中午时便已经有人回报将孩子顺利拿到手了,且连聂晴亲自按了手印儿卖孩子的证据都有,如今的聂晴,他想怎么耍弄便怎么耍弄,只是光一个卖孩子的罪名还不行,他要让聂晴再也无翻身余地,要让她到生不如死!

    聂秋染低垂下头,嘴角边露出一丝带了些狞意的微笑来,眼中凶光闪烁,但他眼皮垂着,又逆了光,因此无人能看得见。聂秋染看到聂晴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突然之间想要看到事情一切皆大白于天下时,她不知又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聂秋染一想到这儿,嘴角边笑意更浓,一边就道:“既然有话要说,你就先跟我进来吧!”

    一听这话,聂晴顿时大喜。也许是早前以为这聂家实在很难得踏进一步,如今这样轻易便进了,她心中既是感到有些后悔没早过来,又是有些委屈聂秋染没早过来接她,这会儿激动之下,眼泪也险些涌了出来,连忙答应了一声,这才看聂秋染又上了轿子,忙跟个小丫头似的跟在轿子旁边。

    进了内院时聂秋染下了轿,聂晴忙小心翼翼的便小跑着跟在他身后,一边轻声道:“大哥,我有话跟您说。我这趟来是想说小侄儿们的事的……”

    “哦?”聂秋染似笑非笑的回头看了聂晴一眼,近看到她红肿的一张脸上露出这样楚楚可怜的神色时,忍不住想笑,却仍是忍住了,一边就道:“你先别说,走得热了,回屋里再说吧,再说关于我一双孩儿的,还是要让你大嫂也听到才好!”见聂秋染如此在意崔薇,连自己要悄悄与他说的话都要等崔薇听到了才成。聂晴心里涌出一股子酸味儿与愤恨来,随即又想了想,反正这事儿不是什么好的,当着崔薇面说了,让她气死也好,因此心中欢喜,却强忍住了,只做出焦急状,却又温顺的答应了一声。

    趁着孩子们午睡的时候,崔薇歪了一阵,算着聂秋染差不多是时候回来了,这才起了身来。聂晴跟在聂秋染身后进来时,便看到崔薇一副刚睡醒的慵懒模样,她如今虽然说生了一双孩子,但还没到十六岁,因此生完孩子身上根本看不出什么生过孩子后妇人的坏变化来,不止是没有变丑,反倒是给原本青涩的气质添了几丝妩媚。聂晴看她睡得双颊晕红,头发都是匆匆挽起来的模样,心里头不由来气。

    她在外头晒的要死不活的,崔薇却在家中舒服的睡觉,更何况一走进屋里,一股凉爽的气息直接扑面而来,屋中散发着女孩儿房间特有的淡香气息,屋里的摆设又样样精致中透出富贵之气来,这一切的一切直看得聂晴双眼通红,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看了聂秋染一眼,便低垂着头小声道:“大嫂可是刚刚睡着了?我就猜着大嫂恐怕在睡觉,不敢过来打扰,因此便在外头等了几个时辰。”聂晴一边一副体贴的样子,一边却是不动声色的给崔薇上眼药。

    若没有前一世的事情,聂秋染还真心将她当成自己的嫡亲妹妹,而娶的妻子又不是崔薇而换了上一世的顾宁溪,说不得聂晴这法子还有些用处,可偏偏聂秋染心头厌恶聂晴的紧了,她这样说来聂秋染只觉得心中痛快无比,只会嫌崔薇对她还不够苛刻,哪里会去因为聂晴而责备崔薇。因此聂晴说完,又拿眼神看他,聂秋染便当作没有瞧见一般,自个儿接了丫头拧来的帕子擦了脸和手,这才朝崔薇走了过去:“睡得好么?可不要睡多了,免得晚上睡不着。”

    “我知道,不过就是刚起来,还没什么精神。”崔薇点了点头,一边招呼着丫头们给聂秋染端杯酸梅汁儿来,一边也不管聂晴,便与丈夫说起闲话来:“今日夫君做事可是辛苦了,这酸梅是前些日子小玄送过来的,夫君你尝尝,研了汁儿,味道还不错。”两夫妻说着话,都没人理睬聂晴,她一个人站在屋中,尴尬无比,周围丫头们看着她的目光似是带着轻蔑一般,她哪里受得了,心中虽然暗恨聂秋染不肯替自己这个妹妹出头,一边又恨崔薇,凭什么都一样是女孩儿,自己就哪儿不如她了,偏生她就嫁了聂秋染这样的状元郎,且不用被婆母拿捏,自己的大哥对她还如此体贴入微,不像贺元年,动手便来打自己,她凭什么能过现在这样的富贵日子,还敢不将自己看在眼睛里头。

    聂晴越想越是不甘,眼中露出几丝狰狞与对自己的怜惜来,只是刚刚聂秋染的态度明显不会因为自己的话而对崔薇生出不满了,虽然气恨这个大哥有了媳妇儿便忘了妹妹,但聂晴却不是蠢人,知道此事不可一说再说的道理,因此忍了心头的气,一边就焦急道:“大哥大嫂,你们现在还不知道吗?早晨时陈夫人抱了一双侄儿出去了呢,听说现在已经不见了。”

    虽然早就知道聂晴这趟来意,但崔薇听到这儿时,心里依旧忍不住生出一股火气。崔梅那厮虽然蠢,但可以想像得出以她那样的兔子胆儿,能想得出偷抱自己孩子的事儿才怪!便是认识崔梅的人,都知道她没这个胆量,聂晴现在来做贼的喊捉贼,崔薇虽然孩子没有真的丢失,但听到她这话却是有些忍不住,刚想开口,聂秋染便拉了她的手,看了她一眼,两夫妻成婚已经几年了,再加上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彼此间感情不比靠媒妁之言感情平淡的夫妻,崔薇一看聂秋染眼神,便知道他有打算,因此捺下了到嘴边的话,冷笑了一声,端了一杯冰镇果汁儿轻轻啜着,不理聂晴了。(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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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农家,岂料爹娘重大男,大嫂手中宝。 只有她,众人眼中一根草。 且看她,胸有沟壑 哪怕一根草,也要园中当自强 觅良婿,进财宝 草根变金窑。田园闺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田园闺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田园闺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