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逼走
聂秋染看了看小姑娘紧皱着的眉头,也有些心疼了起来,一边摸了摸她脸蛋,叹息了一声,将她搂进怀里朝她嘴唇吻了过去,本来想安慰她几句的,可渐渐亲着亲着就来了兴致。崔薇却是看到外头渐渐亮起来的天色,不敢由着他胡闹了,这一进考场还得要呆好几天呢,到时总得保存些体力,她连忙挣扎着,但是话却已经说不出来,聂秋染来了兴致,哪里是她能拒绝得了的,到底是让他得逞了一回,崔薇软绵绵的趴在床上,昏昏欲睡,都不想下床,本来想要送他去贡院的,这会儿不管他了!
看她只给自己留了一个后脑勺的样子,聂秋染心里又生出几分火热来,想到刚刚那**蚀骨的滋味儿,忍不住心头一荡,强忍了又想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一边穿着衣裳,一边慢慢道:“薇儿,你记得我的话,若是元阳郡主为难你,你去找罗玄,把毛球给他,让他护你几天,他会同意的。”
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三番四次的叮嘱自己去找那个人人惧怕的太监,崔薇这会儿心里正恼着他,不过也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担忧,懒洋洋的答应了下来,那头聂秋染看她强撑着精神的样子,也心下有些懊悔。崔薇现在年纪小了,根本承受不住,而他却总是忍不了,难怪她现在累成这般。想到这儿,心里又有些怜爱的凑到床边揽了她头过来,与她唇舌交缠,末了又吮了她唇几下。又叮嘱了几句。看她已经睡着了。这才替她拉上被子,又锁了门将钥匙给崔敬平兄弟,才由着这两兄弟驾了马车送他到贡院去了。
崔薇一觉睡醒来已经是天色大亮了,一时间刚起身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起身穿戴好了衣裳,她身上被聂秋染擦洗过了,也不觉得粘腻,只是双腿发软,站起身时还哆嗦得厉害。毛球跟在她脚边喵喵的叫着,不时拿下巴在她脚背上蹭几下,一副爱撒娇的样子。刚一敲门,崔敬平就过来将门打开了,看到崔薇出来时,这才有些高兴道:“妹妹,你起来了?聂大哥临走时已经叮嘱我们了呢,你饿了没有,咱们下楼先吃点儿东西吧?”
这会儿崔薇确实是有些饭了,一听崔敬平这话。也没有拒绝,只是先将毛球给拴了起来。又拿了客栈桌上的暖水壶,倒了些温热的开水兑了些奶粉放到了毛球面前,这才跟着崔敬平二人下去了。原本前几天还热闹无比的客栈里,今日好像突然便空闲了下来,只余了三三两两的士子家属或是下人们,诺大的客栈楼底中,只得七八个人的样子,崔薇下来时众的目光都朝这边望了过来。看惯了前些天的热闹,冷不妨这客栈一下子冷清下来,崔薇还多少有些不习惯,只是她刚心里闪过这念头,叫了东西过来吃时,那头元阳郡主刘攸却是带着一群少女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过来了。
算上她身边带的侍女宫人,一下子便给这客栈又增添了几分人气。崔薇心里暗骂自己之前的胡思乱想,刚刚还说客栈里人少,如今一下子便来了这样多人,而且还是不好应付的。那刘攸一来便坐到了崔薇面前的桌子边,几个与她同行的少女也跟着坐了下来,刘攸一双眼睛盯着崔薇看,直将崔薇看得莫名其妙了,她才撇了撇嘴,冷笑了起来:
“也不知聂大哥瞧上了你哪儿,竟然如此不知礼数,本郡主在这儿,有你坐的资格么?”
自己在吃着东西好端端的,这女人一来就开始发疯,崔薇心里涌出一层怒火来,只是在看到元阳郡主不屑的脸色时,她强忍了心里的怒意,一边缓缓放了手中的筷子,一边站起了身来,盯着刘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不知郡主来此,有何指教?”
刘攸看着她冷笑了一声,上下又打量了她一眼,满眼的不屑之色:“你还没跟我行礼呢,不过算了!我问过了,你跟聂大哥不过年少时的婚约而已,你自请下堂吧。”刘攸说完,好整以暇的看了崔薇一眼,一边就笑道:“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你好好想想,你不过是个无知的乡下丫头,便是给了你好处,你也没那个命!若是你识相,我给你一百两银子,让你自个儿回家好好过日子去,若是不然……”刘攸说到这儿,杏眼一眯,眼中露出一丝骄纵与杀意来:“别怪我不客气!”
这人也不知哪儿来的这种想法,也亏得她才想得出来。一百两银子,用来打发叫花子么?要想抢别人的丈夫还不想花费些好处,如此吝啬,让崔薇既是气愤,又是有些好笑,那头刘攸也不与她多说话了,威胁完她,又冷笑了两声,这才站起身来,引着人走了。
早被她气势与身份吓住的崔敬平二人这才回过神来,等人一走,崔敬平才气得浑身哆嗦:“太过份了,太过份了!难道便没有王法吗?我不相信了……”他说到这儿,又给崔薇安慰道:“妹妹你别怕,到时若是有事儿,我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给你讨回公道的。”崔敬平这话说得虽然坚定,但脸色却是有些苍白,毕竟刘攸身份高贵,虽说他以往做糕点时也曾见过一些夫人,但真正自个儿出来买东西与吃东西的妇人几乎都是身份并不高的,崔敬平还是头一回遇着刘攸这样身份高贵的少女,心中到底还是害怕。
崔薇勉强冲崔敬平笑了笑,安慰他道:“三哥,不用担心,聂大哥是个举人,是有功名的,她一定不会胡来。”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崔薇到底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刘攸毕竟是皇室血脉,虽说聂秋染不像那无情无义要另攀高枝儿的,但到底刘攸身份高了些,若她真想要强行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自己身份低微,说不得还真要吃亏。
刘攸一旦撂下话来,两天时间便过得飞快。这些天里崔薇既想着聂秋染那边已经考得怎么样了,又怕刘攸真过来自己如今势单力薄要吃亏,只是她虽然焦急,却也无法可施,本来以为第三日时刘攸会过来,但不知为何,崔薇有些紧张的过了一天,刘攸却并未过来,直到晚上洗漱过后自个儿钻上床躺着了,崔薇这才松了一口气。
明日便是聂秋染考完出贡院的日子,不管刘攸是个什么意思,可不知为何,崔薇只要想着他一考完了,这事儿便不用自己来烦了,心中莫名的便觉得安定了下来。一大早起身本来连早饭都顾不得吃,见毛球还缩在床铺角落里,崔薇看它还睡着,便没给它拴绳子,她正准备要去贡院接聂秋染回来的,谁料刚与崔敬平两兄弟有说有笑的下了楼时,客栈大堂里便已经坐了一大群人在,客栈大堂中间原本仅剩的一些人都已经躲得远远儿的了,那为首一个穿了玫瑰色金线绣花小袄,下身穿着一条百褶裙,身上半披着一件银鹤斗蓬,正以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托下下颚,表情慵懒的元阳郡主正与几个少女坐在那儿不知说着什么话,听到脚步声时,那元阳郡主刘攸已经转过了头来,看到崔薇时她嘴角边露出不屑的笑意,一边站起了身来:“你起来了,前两日我跟你说的事,你想好了没有?”
她说完,一边从腰间掏出一个拿金线绘着鲤鱼的荷包出来,朝崔薇扔了过去:“这是一百两银票,收拾你的东西,走吧!我不希望聂大哥回来时,你还在这儿。”刘攸一边话一说完,下巴便扬了扬,崔薇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那荷包轻飘飘的没被她扔出多远便落到了地上,几个坐在刘攸身边的少女都睁大了眼睛望着这边,好奇的盯着崔薇看,脸上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神色。
这群人也不知是何来历,个个瞧着满身的贵气。崔薇还没有料到自己有机会被人扔银子让她赶紧离开一个男人的一天,若说她自己不喜欢聂秋染,或是聂秋染心不在她身上便罢了,要真是那样,她连银子也不会要就自个儿会走,但如今情况是自己是聂秋染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一个想要挤掉她的少女竟然拿了一百两银子让她自己滚蛋!
崔薇一时间心里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知是不是实在太过生气了,她竟然连原本对于刘攸的忍耐力都已经下降到最低,痛恨过后竟然连有些害怕的心都跟着冷静了起来。冲崔敬平二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去接聂秋染了,崔薇这才朝楼梯下走了过去,那刘攸看到她朝荷包掉落的地方走去,嘴角边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来,她自然也看到了崔敬平二人出去的身影,但她并不以为意,她的目的只在崔薇,对于其它人她根本不在乎。
几个少女的目光落到崔薇身上,见她捡起了那个荷包,不少人都忍不住发出嗤笑声,就连刘攸嘴角也跟着扬了起来,那名叫顾宁溪的少女伸手捂着嘴唇,眼里闪过冰冷之色。崔薇捡起了地上的荷包,举了起来,朝刘攸扬了扬:“郡主就要用这么一个东西,让妾身离开夫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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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重逢
崔薇的神态实在是太平静了,刘攸愣了一下,没有料到她竟然是这么一个表情,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她性情一下骄傲,因此闻言便下意识的扬了扬下巴道:“不错,这些银子已经足够你花用了,你自己离开吧。”崔薇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将那荷包朝刘攸扔了过去,一边就道:“无功不受禄,郡主的好意,妾身心领了,不过夫君没有写下休书,妾身为何要走?这一百两银子,是郡主看来已经足够花销了吧?妾身虽然不才,但一百两银子还是出得起的!”
这还是崔薇面对刘攸时头一回抬起头心平气和将她话堵回去,刘攸愣了一下,半晌之后回过神来明白崔薇话中的意思时,她脸颊一下子便烧了起来,身上烫得厉害,一边恼羞成怒,一边阴冷着脸,看着崔薇道:“你是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你给我跪下!”刘攸一开始若只是为了聂秋染而看崔薇不顺眼儿,这会儿听到崔薇的话,却使得她心里的怒意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慌乱的看着崔薇,尖利的冲身后大叫:“你们给我将她捉起来!敢对我出言不逊,我要好好教训她!”
刘攸这会儿气急败坏了,看着崔薇的目光里带出了恨意与杀意来!她自小失去父母,寄养在皇宫之中,虽然皇上是她叔父,但就是皇上自个儿的女儿都不见得与皇帝有多亲,更别她一个身份尴尬的侄女,在宫中生活并不易。且刘攸外表风光。可实则内里自小便习惯了讨好他人。打赏内侍宫娥,确实日子过得不好,虽说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有,但手边能用的银子却并不多,一些首饰衣物等都是记了数的,不可能拿到宫外偷卖,她这回能拿出一百两银子,对她来说也确实不算是一个小数目了。
但这会儿一旦被崔薇揭破了开来。刘攸顿时心里生出一股杀意。几个年约三十许的嬷嬷一听刘攸这话,顿时便看了崔薇一眼。虽说早已经料到这刘攸不是个明事理的主,但没料到她一言不合便开始翻脸不认人,崔薇心里顿时也气得厉害,冷笑了一声,见这几个嬷嬷要朝自己冲过来,连忙便道:“我夫君是举人,是有功名的人,你们敢这样随意拿我?堂堂郡主,竟然看上有妇之夫。且如此相逼,难道不怕别人笑话?”崔薇这话说得大声。原本站在柜台里正悄悄往这边看着,不敢出声解救她,得罪贵人的几个人顿时都蹲下了身子去,不敢再朝这边看过来。
客栈内顿时一片死寂!
崔薇将客栈里的人在心中骂了个半死,那头几个嬷嬷在愣了一下之后,又在刘攸尖利的喝骂下,朝崔薇逼了过来!
正在此时,楼上不知何时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时的响声,街道外顿时便有人骂了起来:“哪儿来的死猫,竟横冲直撞,打碎了我的碗,该死的畜生!”说完,一阵猫叫与惨叫,以及一阵驱赶声传了过来!
不知为何,崔薇一下子想到了还歇在房间中的毛球,今日早上她急着想去接聂秋染,又看到毛球安份的躺在床上,想到这家伙平日里爱睡,难得今儿没捆着它,这会儿听声音正像是自己房间里窗户对着外面的位置,崔薇顿时有些着急了起来,连忙便要出去瞧。那头刘攸一见她形,却是当崔薇想要逃走,顿时着急的走了两步,伸手指着崔薇便冲那几个嬷嬷骂道:
“你们死人啊!还不赶紧将她给捉住,敢出言不逊,先给我赏两耳光再说!”
崔薇又气又急,她又不是傻的,当然不可能站着挨打,连忙便要往客栈外头跑,只是那一个低垂着头,一向表面有些羞涩,名叫顾宁溪的少女却冷不妨的踢了条凳子出来,正巧撞到了崔薇面前,她提起的脚便踢到了凳子上,裙子又勾着,登时身形不稳,一歪便朝地上迎面扑了下去!
正在此时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外头突然传来了一声有些阴柔的声音:“毛球?”是谁在喊毛球?而既然这人都唤起了毛球,便证明刚刚跳出去遭人打骂的猫肯定是毛球了。崔薇这会儿来不及去想怎么有人知道毛球的名字,心中又急又怒,不知怎么的,她脑海里却突然想起了聂秋染之前与她说过的,让她有难抱着毛球去找罗玄的话来。这会儿毛球跑了,自己被刘攸这个疯女人逮着,不知道那只猫要跑到哪儿去,这家伙一向性子野惯了,京中这样大,说不得它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崔薇一想到这儿,心中很是着急,连忙挣扎:“你们放开我!”她说话间,一阵猫叫与一连串急促凌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走了过来,几个嬷嬷伸手掐在她胳膊上,将她浑身掐得剧疼,一只手‘啪’的一声往她脸上抽了过来,崔薇身不由已的被人抓着头发抬起了脸来,这一巴掌抽过来时她下意识的努力偏头去避了一下,这一扯头皮便被扯得生疼,那一个本该抽在她脸上的耳光却是拍在了她的额头上,顿时脑袋一重,额头便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
“姐姐……”一个阴柔略带了些冰冷,又似是还有些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崔薇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再挨上一巴掌,这下子应该是躲不掉了,可不知为何,那一巴掌迟迟没有来,反倒是伸手抓着她头发与胳膊的手突然间放了开来,崔薇本来就站立不稳,刚刚又被人拍到了脑袋,别人这一放手,她原是全靠人用力拉着才直起身来,这下子直直便朝地上倒了下去。又有人唤了她一声姐姐,并朝她冲了过来,一只洁白如玉的大手扶在她腰间,片刻钟功夫后,崔薇被人抱了起来,头靠在一片平整结实的胸膛上,周围传来几声惨叫声,以及刘攸等人惊慌失措的呼叫声,眼前风景急速掠过,她耳边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眨眼间功夫,她已经被人抱在怀里,靠坐在一个人腿上。
这样亲密的姿势被人抱在怀里,脸颊边靠着的穿了锦衣的胸膛一片平整,证明自己是被一个男人搂坐在了大腿上!崔薇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那人已经伸手掐着她腰间,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捏着她下巴,将她脸抬了起来,一迭声的姐姐铺天盖地的涌入她耳朵里。
自己又没有弟弟,哪儿来的人唤自己姐姐?她在崔家就是最小的一个!崔薇一边晕头转身的要站起身来,刚刚险些跌倒在地,又被人拍了一下脑袋,接着还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她连忙挣扎着要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看这人模样,便只见到眼前穿着紫袍的身体。
“姐姐姐姐,姐姐。”还没挣扎着站起来,又被人抱进了怀里。一股冷幽的淡淡血腥味儿传进崔薇鼻孔里,那个人搂在她腰间背上的手险些将她勒得断了气,这人似是十分激动一般,身体还轻轻有些颤抖了起来,崔薇本来想说自己没有弟弟,这人是认错人了,只是还没开口,那头刘攸等人已经慌慌张张道:
“长,长平候……”
长平候?崔薇脑海里登时浮现出来罗玄的名字,之前长平候罗玄的人当街杀人,已经给她心里造成一些阴影了,这样嚣张的事儿崔薇以前从未遇到过,因此生平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景,长平候罗玄的名字一下子就牢牢印在了崔薇心里。
“长平候?长平候在哪里?”崔薇一边挣扎着想要下地,那个抱着她的人死死将手勒在她腰间,将她娇小的身体都抱了起来,使她双脚悬空,崔薇挣扎了几下,那人听到她这样一问时,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她给放了下来。
“姐姐。”又是一声温柔又带了些亲昵的呼唤,崔薇一旦脚落到地,登时便退了几步远,这才捂着脑袋,看清了眼前的人。
眼前这人年约十七八岁,面容清隼,一双幽黑的大眼睛,似是盛满了冰寒,这会儿却带了些单纯与执着的欢喜之意,盯着崔薇看。明明这人崔薇并未见过,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认识这少年一般。此人穿着一身深紫色刺袍,衣摆俱用金线勾边,看起来华贵非凡,头顶戴着紫纱帽,只是帽中却有一颗约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两根紫色丝带自他消瘦的脸颊旁系了下来,在下巴处系成结,两端分别各串着一串玉珠,通身紫色衬得少年眉目更为俊美精致,且气势也强硬几分。
少年满脸的戾气,眉宇间又带着几分阴柔,这分俊美使他看起来如同一个美貌之极的少女一般,若不是自己之前还靠在他胸口,确定此人并不是个少女,而是个男孩儿,恐怕这会儿也要认错了。
“姐姐,过来。”客栈之中死一般寂静,只剩了那貌美如花的少年冲崔薇笑得灿烂,一边冲她伸出手来:“这些人是不是想伤害姐姐?”
刘攸等人的脸色随着这少年的每一个句话而渐渐变得惨白,接着开始索索发抖,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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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姐姐
崔薇伸手揉着脑袋,原本想说自己不是他的姐姐,只是眼角余光在看到一个面目阴沉,脸上干净无须的中年人时,她一下子便想了出来,这是之前在这客栈中亲自斩杀了那中年举人的人,崔薇身体顿时不自觉的哆嗦了两下,脑海里闪过长平候的名号,此时见那中年人老老实实跟在这容貌俊美的少年身后,低垂着头,手里还捏着一只挣扎不已的白猫,她顿时尖叫了起来,指着少年肯定而大声道:“你是罗玄!”
她话音一落,刘攸等人抖得越发厉害,少年身后一路跟着出来的十来个人不由自主的脸色变了变,想到这少年一向手段阴狠毒辣,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哆嗦了起来。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没有因为崔薇开口竟然敢直呼少年名字而使得少年发怒,他反倒是眼中露出受伤之色来,如同一只迷途的小鹿般,一向手段狠毒的少年眼中竟然露出这般纯粹而委屈的神色来,许多人良久之后没有等到少年发怒时,不由自主的抬头朝他看了过去,接着便看到了这样一幕令人吓得肝胆俱裂的情景来。
“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少年语气中露出受伤之色,连表情也跟着失望了起来。
不知为何,看到他这模样,崔薇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她看着少年难受的表情,又想着他熟悉的模样,再听到他唤自己姐姐,不知怎么的,崔薇脑海里渐渐开始生出一个影子来。这辈子能唤她姐姐的人少之又少,还是姓罗。又如此熟悉。再想到自己被刘攸的人捉住时少年唤毛球的情景。
“小。小石哼?”崔薇试探的轻道,一句话像是含在嘴角边,不敢说出去。之前罗玄的名字已经在她心里落了根,让她心中有些害怕这样视人命如无物的大魔王,只是没料到原本以为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如花般美貌的少年。她也不敢直接喊出声,就怕这人不是罗石头,自己唤错了。到时惹得人家恼羞成怒,一把抽出刀来也把她戳上几下。毕竟此人虽然也姓罗,但可是罗玄,而且是一个什么候爷。
少年在听到她这话时,眼里黯淡的神色迅速间褪了去,接着眼神渐渐明亮了起来,连脸庞上也像是含了笑意般,整个人明媚得如同一轮初生的太阳般,眼角眉梢都跟着亮了起来:“姐姐,再唤我一次。”
“石头?小石头?”这下子崔薇不再迟疑了。听到少年肯定的回答,她顿时大声唤了出来。
这会儿没轮到少年答话。周围已经响起了一阵阵的倒抽冷气时的声音,那提着毛球的面目阴沉的中年人这会儿嘴角已经不住抽搐了起来,眼珠也险些掉落出了眼眶,又听崔薇一连声喊了好几句:“小石头小石头?小石头是你吗?”一向在众人眼中阴狠毒辣的美少年这会儿笑得春光灿烂,没有如众人所料一般的暴跳如雷,也没有像客栈中人所猜的一般立即便拨刀出来将崔薇砍成两半,他反而令众人眼珠子都快滚落眼眶的点了点头,大声道:“姐姐,我是!”
“啊~!”崔薇尖叫了一声,又哭又笑,一把扑进罗石头怀里!
罗石头紧紧将她搂紧了,眼睛里也跟着冒出水气来,用力眨了眨,感觉到怀里崔薇已经在挣扎了,这才将她给放开,又拉了她坐在客栈内的凳子上,一边盯着崔薇就道:“姐姐,你怎么来上京了?要是早知道姐姐要来上京,我早就来接姐姐了,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姐姐。”他说到这儿时,脸上的笑意一下子便收了个干干净净,目光阴沉了下来,狠戾的往客栈内扫望了一眼,四处瞧了瞧,见到一旁的刘攸时,他这才眯了眯眼睛,盯着刘攸头也不回便与崔薇温柔道:“姐姐,是不是这些人欺负你了?我替姐姐教训她们,好不好?”说到后来时,少年像是急于要讨好她一般,转过了头来,一双眼睛里含着哀求与紧张,眨也不眨的盯着崔薇看。
如同一个孩子想要得到大人注意力,便想要乖乖做事听话,惹来大人欢喜与赞美一般。崔薇看着面目阴柔的少年,见到他眼里的紧张与在意,不由鼻子一酸,心里不由生出一丝委屈来,这些天聂秋染不在客栈中,刘攸那天过来威胁她时,心里的委屈,以及今日险些被人抓住挨打的惊吓,在眼前这个双眼中温柔得似阳光一般担忧与关心的少年面前,一下子就暴发出来。崔薇抽了抽鼻子,一边就道:“小石头,你这些年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还让人四处找你,要去哪儿至少要跟我说一声……”她还在不停的念叨埋怨着,可是罗玄脸上不止没有丝毫的不耐之色,反倒是笑意越来越浓,眼中的冰冷与杀意褪得一干二净,如同一个清纯而干净的少年一般,若不是他身边好些人都知道他性情,恐怕这会儿还真要当他只是如外表一般单纯而不知世事险恶的少年一般。
“姐姐,姐姐。先别说,等打发了这些人,我再跟你说话。”罗玄一边拉着崔薇的手,如同小时喜欢牵着她的手唤她崔姐姐一般,崔薇心里一酸,看到少年俊美似朝霞的笑容时,她忍着心里的难受,点了点头。
那头不远处刘攸面色惨白,身子开始哆嗦了起来。她没料到崔薇竟然跟罗玄相识,之前那个定洲府秦家的小子与她说聂秋染恐怕与罗玄相识时,她还不信,罗玄那人当初是一直跟在她太子堂兄身边的近侍,深得太子宠幸,如今皇上身体大不如前,太子监国,对罗玄更加纵容,大部份的军权竟然都掌在此人手中,刘攸虽然名义上是个郡主,但她无权无势,而罗玄素有凶名,他曾当众将嘲笑他的权贵子弟割去舌头,可最后那家人闹起来时,太子不止没有喝斥罗玄,反指那家人不尊皇上,忤逆先皇,而将人夺爵去位,关押入牢。
刘攸一想到这些人惹到罗玄时的后果,顿时吓得面色更白。罗玄此人睚眦必报,且心性狠毒,如今皇上身体不适,不理朝事,而自己今日不过是教训一个乡下姑娘,不知为何竟然犯到了他手上,这罗玄平日里性情高傲,连皇太子他都不曾低声下气,此时却露出这样的面目对待这姓崔的丫头,还口口声声唤她姐姐!刘攸的脸色更加难看,原本周围跟在她身边的几个少女各个身体都哆嗦了起来,客栈之中一片死寂,莫名的压力在罗玄轻声说话之时,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压在众人心头。
“长平候,长平候。”已经有人先哭了起来,一个少女满脸的惶恐之色,身子抖得如同秋风中落叶一般,泪流满面:“不关我们的事,是元阳郡主,是刘攸,是她要打长平候的姐姐的……”众人一致指着刘攸,还有人看
着顾宁溪道:“是顾家小姐拿凳子砸她腿的……”
为了推卸责任,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冲周围的人指责了起来。罗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到最后时眼中寒冰凛冽,脸上却笑靥如花。众人瞧他这模样,越发吓得厉害,崔薇头昏脑涨,这才看到一旁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满脸惨白的几个嬷嬷,她顿时吃了一惊,才想起了罗玄的身份:“小石头,你怎么成罗玄了?”她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也顾不得刘攸等人,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罗玄一眼,想到传闻中人家说罗玄是太监,并且与皇太子刘乾关系暧昧之时,顿时脸色发白。
罗玄的面容光洁如玉,干净无比,他外表看似比他年纪大了几分,而他本来正该是身体发育之时,可少年的脸上本来该冒出来的胡子却并没有,脸颊光洁异常,眉目阴柔,崔薇眼里一下子沁出一层水意来,吸了吸鼻子,愣愣的又坐回了位置上。
“小石头,你……”崔薇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表情僵硬,嘴角刚刚一动,便又咬着嘴唇,停下了声音来。当初罗石头住在她家时,不知是不是因为罗石头小时喊她一声姐姐的原因,此时看他变成这个样子,崔薇心里难受得很。
罗玄脸上的笑意顿时有些发僵,眼里的光彩有些黯淡,亦是带着一丝倔强:“姐姐,姐姐还是我的姐姐。”少年脸上这样的神色许多人还是头一次见到,罗玄身后那些内侍都好奇的看了崔薇好几眼,不明白为什么在他们心中原本狠辣异常的少年,为何对这小丫头如此温顺,那日过来杀了中年士子的太监这会儿心里还带着后怕,他认出来崔薇就是那日被聂秋染抱在怀里的人,这会儿才想到幸亏自己当初没有杀了她,否则如今看到罗玄与她亲昵的举动,恐怕若得知自己真是杀了崔薇的人,罗玄一定会活剥了他!
一想到这一趟众人回京时,罗玄做的事情,这中年人后背一下子便沁出大量冷汗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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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出气
“姐姐先别管这些,打发了这些人,我有话要再跟姐姐说!”罗玄抿着嘴唇,站起身来。他原本年纪就不大,本来就是是非不辨之时,从小的遭遇令他看惯了世界阴冷,使他性格变得很是极端残忍,对他好的,他自然是要加倍还回去,抓住那一丝温暖,可若是对他不住的,当然要千百倍的将人家欠自己的讨回来!
事实上罗玄与聂秋染的性格中,都是喜欢一个人恨不能将人捧到天上去,可若是有人对不住他,令他厌恶,成为他的眼中钉,他自然也恨不能将人给直接踩到脚底!
崔薇皱了眉头看着刘攸等人,虽然她也不喜欢刘攸,也恨不能出一口气,但刘攸的身份她知道,是皇室血脉,是郡主,这些天来罗石头的名字她虽然听了许多,但到底心中仍是担忧他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惹上麻烦,因此犹豫了一下,仍是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小石头,不用管她们了,她们欺负我,应该聂大哥替我出气才是,你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到如今的,但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惹上这一桩麻烦,那是聂大哥的事情。”
聂秋染是她丈夫,为她出头出气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罗石头与她无亲无故,崔薇不希望他为这事儿而惹出麻烦来。崔薇这话音刚刚一落,那头门口处便传来了轻笑声,罗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但仍是转回头去,满脸的阴霾看到站在门口聂秋染时,罗玄站起了身来。有些恭敬看着聂秋染。嘴里唤了一声:“聂大哥。”
不知为何。聂秋染前世时还对罗玄恨得咬牙切齿,最后死在他手中,虽说是他自己再无求生之志而自愿赴死的,但他心里对于罗玄依旧是恨得牙痒痒的。可这会儿一听到罗玄唤的那声聂大哥,聂秋染却是从心里到外浑身舒坦了起来。罗玄这小子当初一直嚣张跋扈,为人肆意随兴,在京中的许多权贵,背地里瞧不起他的人不少。而恨他的人更是多到数不胜数,聂秋染也一直为前世之时对他多少有些芥蒂,可此时一听到他唤声聂大哥,顿时心里就平衡了起来。
这小子前世时如此狂妄,没想到也有今天这样温顺似猫般的一天,当初他就是对聂晴另眼相看,要报聂晴无意中与他的恩情时,虽然对聂晴多加照顾,可却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温顺亲昵的模样来,反倒性格反复无常。为此聂晴背后没少骂他,聂秋染在这一刻心里的心思转个不停。又看了坐在罗玄身边的崔薇一眼,见两人靠得这般近坐时,心里有些微的不是滋味儿,又看到崔薇有些散乱的头发,以及客栈中表情有些不安的刘攸时,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目前看来是刘攸找崔薇麻烦,但幸亏罗石头过来了。
聂秋染眼睛在客栈内转了一圈,这才朝崔薇走了过来。在贡院里呆足了几日,聂秋染下巴处冒出隐隐青色的胡子阴影来,给他原本白面书生一般俊郎的面貌又多添了几分魅力。与罗玄那样纯粹漂亮精致的少年不同,罗玄虽然长得好看,但他身上气质偏阴柔,且因此人身上时常带着一种邪气,又时常随心所欲,杀人的事也毫不忌讳,他看人时目光里像是带了血光一般,被他一看时就让人心里隐隐有些不适与害怕,而聂秋染则是温文尔雅的清俊少年郎,一看便能让人心生好感,觉得其靠得住的感觉。
刘攸看到聂秋染直直朝崔薇走了过去时,心里不由有些酸涩,她身份高贵,不过是看中了一个穷学子,可偏偏事情却不能如她之意。刘攸虽然心中不大痛快,但好歹还知道眼前是个什么情况,罗玄这人就是一个煞星,惹着了他后果如何还不知晓,不知为何,他竟然与崔薇这小丫头相识,而且一副如此亲昵的模样,一想到罗玄性格,刘攸激伶伶浑身打了个冷颤,一边心里更是害怕,又有些委屈不安了起来。
“薇儿,她们欺负到你没有?”聂秋染走得近了,看到小姑娘额头上的指头印,眼神顿时一沉,嘴角就抿了起来,伸手替她抚了抚额头,又将她散乱的鬓发拆除了下来,站在崔薇身旁以指作梳,替她挽起了头发,一边也不出声。罗玄有些羡慕的看着崔薇倚在聂秋染身上的样子,又想到刚刚崔薇不要自己替她出气时的话,既是有些高兴姐姐替他着想,又是有些不快崔薇没将他看成自己人。罗玄站起身来,招了招手:“将她们各自带回去,元阳郡主也先送回宫中,至于刚刚谁说有人用凳子撞到了我姐姐的腿……”
他话一说到这儿,众少女不约而同的便将手指向了脸色惨白的顾宁溪,齐声道:“是她!”
聂秋染的目光也看了过去,被人用手齐齐指住的顾宁溪这会儿脸白得如同窗纸一般,身体也跟着哆嗦了起来,身上披着一套银鹤羽的大氅,这会儿却衬得她嘴唇都有些泛白了。聂秋染只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挪了开来,前一世的旧人,此时再看时,他心里冷静得丝毫波澜也没起伏。他本来就是一个性情冷淡的人,如今重活一世,前世的种种与他本来就再无关系,上一世时他虽然娶了顾宁溪,但彼此之间你情我愿,他并不欠谁,更何况两人前世时夫妻感情冷淡温吞,聂秋染又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再者这些又都是上一世的事情,这辈子自己与她并无瓜葛,她的死活,聂秋染自然不会去管。
那顾宁溪在看到聂秋染目光从自己身上掠过时,眼里不由透出一丝惊喜来,但看他目光淡陌,如同看一个毫不在意的陌生人时,她眼里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得聂秋染应该娶自己,不应该娶的是崔薇,也不应该与刘攸有什么瓜葛,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就连她自已都心里都觉得有些诧异,但她自己却根本控制不住。聂秋染虽然出色,但出身太低,且又目光中从来没有她,不知是不是得不到的她却偏想得到,又或者是因为此人是元阳郡主刘攸看中的人,她就偏想要得到。
顾宁溪心里一片混乱,那头罗玄却是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轻声道:“如此喜欢撞人腿,那也让她尝尝撞人腿的滋味儿!”一说到这儿,罗玄放肆的笑了起来:“你们将她腿给撞满百下,才准回去,如若不然,你们谁也别想走!要是谁用轻了力气,我就来亲自撞她,如何?”
几个少女一听这话,顿时面如土色,心里暗骂这人性情果然变态如鬼畜,只是她们时常听多了罗玄的传闻,又且出身不凡,对他的事迹比旁人明白的更多,因此这会儿一听他说话,顿时好些人战战兢兢的答应了下来,知道今日不将顾宁溪撞一百下,恐怕自己真走不出去,可若当真撞了她一百下,又得用尽浑身力气,恐怕顾宁溪的腿都得被撞断不可,顾宁溪可是顾氏的嫡支的嫡长女,若是真将她腿撞断,往后自己家便与顾家结了梁子。
虽说这几年顾氏声势大不如前,被当今圣上明削暗贬的打压了下去,可到底是百年大族。几个少女心中暗自害怕着,只盼以后顾家将这口气出到罗玄身上,这才有人犹豫着咬了嘴唇,开始拿了凳子。
“将人给我拉住,不要让她动弹!”罗玄懒洋洋的吩咐了一句,这才拉了凳子坐到了崔薇面前,讨好的看了她一眼,一边高兴道:“姐姐,你说这样好不好?”
崔薇看着他满脸讨好的神色,顿时勉强点了点头,但仍是有些担忧,罗石头并无根基,能混到如今地步,可以想像他有多不容易,更何况他跟自己无亲无故的,不过就是凭着年少时的一点情谊,凭什么要人家帮自己,尤其还是冒着得罪这样多人的风险,她本来想说让聂秋染替自己出气的,只是她还没有开口说话,那头罗玄就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眼里露出受伤之色来,接着又回头有些声音尖锐道:“给我撞!”
一个少女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长条凳子重重的被她踢了出去。顾宁溪被人抓着身体捏着足踝站在原地不敢动弹,那长条凳子一端朝她滑了过来,‘嘭’的一声正巧就撞在了她的膝盖骨上,顾宁溪脸色一白,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便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罗玄冷哼了一声,有人便吓得更加厉害,好几条凳子被人踢了出去撞在了顾宁溪身上。凳子有高有矮,有些撞在大腿上,有些撞到膝盖骨处,虽说顾宁溪性格能忍,但不一会儿下来却依旧忍不住嘴里发出尖叫声与哭泣来。她倒是沉得住气,挨了好几下也不求情。
崔薇看着眼前的情景,顿时也觉得膝盖跟着像疼了起来,那头罗玄却不说话,只让人足足撞了有一百下,才将顾宁溪放了开来。这一百下撞得,众人一放开手,顾宁溪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整个人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脸色惨白,已经昏死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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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句,罗玄是因为原因看起来年纪比实际的大,后文会提到,至于他的权势与崛起,后文也会提到。。。
第三百一十八章 病了
刚刚连着听到了好几次骨头脆裂的响声,少女们既是害怕,却又不敢停下来,这会儿顾宁溪一被放开,好几个人忍不住已经跟着哭了起来,罗玄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出去,客栈里才有婆子面色惨白,战战兢兢的起身将自家主子或背或扶的弄出去了。
这会儿客栈外人渐渐多了起来,但罗玄身边的人却带了长刀大喇喇的守在客栈门外,不准人进来。崔薇倚在聂秋染怀里,这会儿她头发挽过了,看起来便不如之前形象狼狈,罗玄看了客栈中一眼,又看着崔薇,这才讨好的蹲到了她面前,嘴里似撒娇一般道:姐姐,我替你出了气,你别住客栈了,我给你安排地方吧,好不好
聂秋染低头看着面白微白的少女,又看了一眼蹲在自己面前如同一只讨主人欢心的猫般的罗玄,心里的爽快自然不用再提了,又听到崔薇与罗玄道:小石头,我住这边挺好的,我想等聂大哥的消息,若是他要留在京中,我也想自己买套宅子,我不想麻烦你。崔薇一想到罗玄如今的地位代价是他变成了内侍,心里就难受,自然不想给他添麻烦,因此摇头拒绝了他的话,又吸了吸鼻子,本来想说什么的,可是那头罗玄脸色却是黯淡了下去。
姐姐现在不喜欢我了吗众人有些惊骇不敢置信的看着平日肆意狂妄的少年,露出这种似被抛弃的可怜小鹿一般的表情,个个都心中惊骇。罗玄却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本来还想跟崔薇再说什么的。只是崔薇却是觉得众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多少有些感到不大自在。因此打断了罗玄的话:小石头,要不咱们回房里好好说说话吧,我三哥也在这儿呢,等他回来,他看到你一定也很高兴的。
崔敬平本来是出去接聂秋染的,但现在聂秋染独自回来了,那两人不是还赶着马车没有跟聂秋染遇上,便是聂秋染先扔下他们自己回来了。罗玄勉强点了点头。又留下来与崔薇说了会儿话,只是他还是没能等到崔敬平回来,不知是不是将元阳郡主捆回去的事情,很快有宫中内侍出来将他给召了回去,临走时他还依依不舍的,如同一个好不容易见到了大人的孩子一般,不肯离开,好半晌之后,那来召他回去的人催得急了,罗玄才有些无奈的走了。
等他一走。崔薇顿时跟着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后怕。反手拉了聂秋染的衣袖,一边有些担忧:聂大哥,小石头该不会是因为我的事儿而会被人责罚吧聂秋染看她满脸的担忧之色,一边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一边看她额头还有些发红,看起来既是有些可怜,又是有些可爱,心里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碰了碰,这才道:不要担忧,他不会有事,倒是你,跟我说说,我不是早让你去找他了要是有他护着你,这回刘攸等人怎么会找到你的麻烦
他一边说着,一边语气就有些严厉了起来:刘攸性情骄纵,幸亏今儿罗玄救了你,不然你要是出了些事儿,就算以后我能替你出气,也晚了聂秋染平日里好听的会说,对她好的事也会做,这会儿虽然是责备的话,但崔薇又不是不知好歹,哪里不知道他是一片好意,刚刚她还受过惊吓,这会儿一旦松了口气下来,崔薇连忙就挽了聂秋染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身上,嘴里笑道:没什么事,再说我就知道聂大哥会来救我的。她一做出这个模样,聂秋染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只有郁闷的看了她一眼,又叮嘱了她好几句,这才作罢了。
崔薇这会儿其实也有些后怕,她这是头一回清楚的是认识到自己来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以前跟孙氏等人闹来闹去的,她没吃到亏,便有些托大了,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社会,今日元阳郡主刘攸逼她离开,最后客栈里有人却没哪个帮她说一句话,实在是将她给吓到了,这会儿看到聂秋染回来,又连着遇到了罗石头,崔薇这会儿心跳得还很是厉害。那头客栈大门处举子们缓缓朝客栈里涌了进来,但不少人目光都好奇的落在了崔薇身上。
刚刚有不知道罗玄身份的,这会儿众人多少也有些猜了出来,对崔薇二人的忌惮,使得两夫妻坐的桌子边空了很大一块出来。崔敬平兄弟被堵在客栈外头,最后才挤进来,这会儿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两人手上还拿着聂秋染的行李,这会儿崔敬平气喘吁吁一进来便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喘息道:聂大哥,你跑得可真是快。一听到说刘攸来找崔薇麻烦了,聂秋染将东西丢给他们一下子就跑得没影儿了,两人在后头拼命的追了一会儿,依旧是将他给追丢了,这会儿回来时才看到人。崔敬怀也是满头大汗,一坐下来先到灌了杯水,才喘起气来。
两兄弟都在问着早上时的情景,这会儿崔敬平已经有些后悔了起来,虽说崔薇已经说了自己没事儿,但他依旧是自责无比,一直道:早知道让大哥一个人先去接聂大哥回来就是了,我留下来陪你也好,若是有人想欺负你,我也好挡上一挡。崔敬平虽说有些小聪明,但在刘攸那样的贵人面前,早就心里已经慌了起来,现在才想到自己也不该跟着一起跑,崔薇又安慰了他几句,今天受了一场惊吓,又有了一回惊喜,这会儿心理上累得难受,安慰崔敬平好几回,这才由聂秋染拖着她上楼回房歇息了。
这一觉便睡到了快到晚上时才起来,一醒来浑身便被人紧紧抱着,这样冷的天,她竟然热得浑身都出了汗,衣裳粘粘腻的贴在身上,她刚一挣扎,聂秋染就已经伸手在她身上拍了两下,低声道:醒了客栈房间里点着烛火,这会儿外头漆黑一片,也不知到底是哪个时辰了,崔薇点了点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挣扎了一下聂秋染的手紧紧揽在她腰间不放,她自己没挣得脱怀抱,反倒是头更晕了些:已经天黑了
聂秋染点了点头,替她理了理汗湿之后粘在她脸上的头发:已经天黑了,现在感觉还难受吗她之前发了一次高热,看来是真被吓到了,也有可能是进京之后水土不服,这会儿生了病,直到刚刚才醒过来了。崔薇点了点头,脸上两抹有些病态的嫣红:我想洗澡。聂秋染见她柔弱的样子,一边下了床来,将衣裳递给她,又出去唤了热水,进来才与崔薇道:罗玄已经过来好一阵子了,从下午时便一直等到现在,正与三郎说着话,他想等你起来,知道你过来要开铺子的,已经准备了一套宅子给你。
他像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一般,崔薇听他唤起罗玄的名字,里头冷淡里又夹杂着一丝熟练,像是早已经对罗玄熟悉无比了般,可两人明明是一起进京的,他对于罗玄也应该跟自己一般,刚刚知道才是,不知道是不是崔薇脸上的诧异之色太过明显了,聂秋染这才与她淡淡解释道:他现在改了名字,往后我是要入仕的,不像他对你如此亲切,应该唤他罗玄。他一边解释着,崔薇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说话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罗玄过来了一趟的原因,客栈里侍候得份外殷勤,聂秋染刚刚唤要水,这热水马上就送过来了,屏风后有一个巨大到约有五人围抱才能合住的木桶,约到人胸口处,旁边放着木梯脚踏可以上去,这会儿已经装了七八分满的热水,正冒着热气。起身想脱衣裳,那头聂秋染将门锁好了,也并没有出去,反倒推着她朝屏风后走,一边走到里头了,扶她站好,一边才提着灯盏过来,一副不会离开的模样。崔薇顿时呆了一下,聂秋染已经替她脱起衣裳来,一边嘴里就道:薇儿,你先泡个澡,若是还不舒服,就找个大夫过来瞧瞧。赶紧趁热泡一泡,等会儿水凉了。
崔薇有些无奈的看他,也没动弹,那头聂秋染见她不动,索性自个儿伸手解起了她的衣裳来。刚刚起身时崔薇想要洗澡,外头穿得并不复杂,只披了一件斗蓬,里头穿着一件单衣而已,这会儿聂秋染一将腰间的盘扣给解开,衣裳就散了下来,露出里头素银色的缎子内衣来,衬得雪一样细腻的肌肤,胸前圆润的起伏,越发显得眼前情景美妙无比来。
虽然两人亲密过后聂秋染已经看到过好几回内衣的形状,不过这会儿一看到还是有些受不了,连忙别开了头去。崔薇今日昏睡了半天,下午时又有些发烧,他也不忍心折腾她,只是崔薇一等他将衣裳脱了,便下意识的双臂抱了起来,脸颊微红,胸前的美景因她动作而更显出几分浑圆的曲线来,看得聂秋染眼睛里都染了火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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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叙旧
“聂大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洗。”崔薇不想洗澡也被人盯着,催了聂秋染一句,那头聂秋染却是身体紧绷,一面与她脱起衣裳来,身后内衣的结在后头拴了个活结,只轻轻一拉就开了,这小衣他脱过好几回,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双胸一下子弹跳出来,聂秋染到底没能忍得住,伸了手过去揉捏,一边就道:“你身体弱,这热水里我让人加了些药材,你不要泡久了。”崔薇推了他一把,聂秋染说着说着,自己解起了衣裳来:“还是我陪着你吧,免得等下你不知分寸,泡得久了。”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崔薇面红耳赤,依旧挣不过他的力气,被他连拖带抱的弄进了桶里,两人肌肤亲密相贴,隔着滚烫的水,崔薇只觉得自己像是要烧了起来,聂秋染的手拿了个帕子替她轻轻擦洗着,如同对待小孩子一般,身上抹了澡豆子,滑腻异常,聂秋染的手不知无意还是有意的从她胸前划过,令崔薇汗毛一下子便立了起来。聂秋染的手如同带着火一般,一路从她胸前滑到脚踝,崔薇身体在他手下软成一摊春水般,任他拿捏。
屏风上倒印出两人相缠的身体,昏黄的灯光打在人身上,印出柔和的光晕来,聂秋染捧了她的头亲吮在她唇间,身形将她娇小的身体牢牢覆盖,崔薇在他手下轻轻颤抖起来,细嫩的胸不住起伏,荡出美丽的波浪来。虽说不忍使她劳累,但不知为何,明明前世时他对于女色并不如何迷醉。而崔薇又算不得多么绝色的佳人。可偏偏他对她就是很爱不释手。很舍不得放开。嘴唇在她身体上或轻或重的留下点点的瘀痕来,听她细细的喘息,缓缓的将身体顺着水的润滑,抱起她的身体,往她身体里探去。
估计是有些着急了,崔薇眉头皱了起来,刚刚还嫣红的脸蛋一下子变得有些发白,身体传来一阵阵阻力。四面八方的紧窒的压力紧紧将他排斥在外,强硬的用力挤了进去,她还年幼,不知是不是心理没有真正接受他,身体还有些下意识的排斥,这会儿双手握在拳头放在身侧,聂秋染强忍着那种**蚀骨的舒坦感,一边狠心揽住她的腰,用力一按,便看到崔薇忍不住哭了起来。
从温存到渐渐野蛮。浴桶中传来水声荡漾时的哗啦声,崔薇身体软软的趴在桶边。双手无力的撑着桶弦,脸庞嫣红,眼波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鼻孔间发出轻哼,身体里传来一阵阵热烫的疼痛以及隐隐的隐麻,水下两人身体亲密相缠,聂秋染正在她体内,以一种强势而不容她拒绝的态度,正在她腿间进出。
原本七八分满的水因为两个人都挤了进去,本来便已经快满到了桶边,聂秋染一动起来,水便不住往外溢,晃动间聂秋染看到妻子的胸在水线中若隐若现,如同浮在了水面一般,头发将她背脊挡了大半,朦朦胧胧的让人瞧得不太真切,越发看得他心火大炽,干脆将她头发给撩了开来,一边又抱她更紧了一些。
等到水温渐渐冰凉时,聂秋染这才抱了浑身软绵的崔薇起身,地上一片水迹,他也没有穿衣裳,反倒将人直接压回床榻上,在崔薇尖细的哀叫声中,这才尽兴的从她身体里缓缓退了出来。
床铺上已经被两人刚从水里出来时直接倒上去印的水迹沾湿大半,聂秋染看她浑身嫣红的躺在床上,这才赤着身子回屏风后准备拿帕子去了。崔薇浑身酸疼,身体里火辣辣的疼痛,等聂秋染一离开,她连忙捞了被子裹着身体坐起了身来,一股热流缓缓的从身体里涌了出来,粘粘腻腻的,极为不适,两条腿都像不是她的一般,聂秋染拿了帕子出来替她清理,崔薇冷着脸没有理他。这家伙太过份了,每回都不管她年纪还小!
“薇儿,罗玄还在外头等你,你今儿要见他吗?”聂秋染一边替她收拾着,小心的将她细致处擦拭干净了,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这才从一旁的包裹里找了她自己做的内裤替她穿上了,一边自己满身大汗又沁了出来。替她穿衣裳可真是一个折磨,小丫头身上带着情事之后的慵懒与妩媚,虽然年纪还小,但一旦两人圆了房,她身体便渐渐开始有了变化,原本青涩的胸这两个月来渐渐变得浑圆而挺翘,多了几丝诱惑,那腰肢又细又软,想到她身体被摆布成自己最爱的姿势,一摇一晃时,聂秋染气息又有了变化。
深恐他又还要再来,崔薇忙要自己穿衣裳,聂秋染却不准她动,拿了衣裳出来,从里到外替她穿好了,忍着想立即又将她脱干净的冲动,这才拿了帕子替她擦起了头发。神情认真异常,像是在完成一件什么重要的任务般。两人刚刚才亲密了一回,崔薇浑身软绵绵的,这会儿还身上发烫,穿了衣裳也不觉得冷,虽然浑身疲惫,但一想到等着的罗玄,她今日是下了床,想要过去瞧瞧。罗玄如今已经有了变化,不再是当初那个连吃东西穿戴都需要她来施舍的可怜虫,而是成了如今嚣张跋扈的长平候,可她心里仍是觉得罗玄与当日的罗石头并没有什么分别。
虽说刚刚是自己问的她要不要去看罗玄,但此时见她浑身慵懒,却仍要去见别人,聂秋染这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儿。
前一世时明明罗玄出现在京城时已经是他当时出了翰林院,被当今皇上放外为五品都尉之时,当时他以文出身,最后却被皇帝任为武官,还曾让不少的人嘲笑他,当时罗石头初入京,他幼年时过得很不如意,十岁时父亲去世,大嫂聂明对他并不好,时常虐待,只是此人从小性格便极端,也狠得下心,他不止是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也同样残忍,走投无路之下,自己勒了命根子,入了当时选进宫做太监的车,后来大庆朝出征时,他被人排挤,一并出去,谁料那一次他出去时得了一个奇缘,受人教了满身的武功,最后救了皇太子,而渐渐受太子刘乾看中,逐渐手掌大权。
只是上一世他勒了命根子做太监时,已经是他十四五岁之时,出人头地之后已经是二十五岁之后,聂秋染外放后而立功而被皇帝赏识,最后成为二品总督时,才是罗玄渐渐开始得势之时。这一世的事情足足比前世时提前了好些年,罗玄如今才十四五岁,可他竟然同样的身怀武功,而且比上一世早几年受皇太子刘乾看重喜欢,上一世时明明不是在这个时候,当今正德帝身体病弱时,应该是十年之后的事情,可偏偏就在此时,皇帝病弱,罗玄归来。
聂秋染对这件事心中还有些捉摸不透,而前世时他虽然知道罗玄此时有恩必报的性格,也相信当年崔薇对他有恩,他会对崔薇全力以报,但不知为何,这会儿一想到罗玄唤自己妻子姐姐,他心里就有些不大痛快。
两夫妻来到崔敬平二人房间时,罗玄已经坐在房间里,崔敬怀战战兢兢的坐在一旁,崔敬平估计知道长平候罗玄的身份了,这会儿正与他玩着挑竹签儿童年戏码,罗玄听到脚步声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朝崔薇冲了过去,一边高兴道:“姐姐!”
聂秋染一看他要抱人的样子,顿时脸色黑了大半,一边张开手来挡在崔薇面前,语气有些不善:“男女授受不清,就是亲姐弟也要避险!”
“我还算男人?”罗玄原本笑着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一边语气有些失落的答了一句。一想到罗玄如今的太监身份,崔薇一下子有些心疼了起来,刚想安慰他几句,那头罗玄已经冷笑了起来:“不过也没关系,他们逼得我不是男人的人,我已经让他们全部不能做人!呵呵呵呵。”说到后来时,罗玄森然的笑了起来,他语气里带着一些阴戾与杀意,听得崔薇眼皮跳了跳,这才想到这些天来住在客栈里众人私下对罗玄的评价来,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且极为暴戾,性情凶残,虽然不知道罗玄当日究竟经历过什么,但看他现在刚刚还好端端的,可一下子却露出杀意来的表现,崔薇便知道罗石头并不是当日那个有些内向,又可以任人欺负的少年了。
“姐姐,我给你选了几个铺子,姐姐是想要卖吃食吗?姐姐明日去瞧瞧,看中哪个铺子便直接去,这些宅子都是送给姐姐的。”刚刚还一副杀气凛冽的样子,转头间又换成了讨好的模样,崔薇还有些没回过神来,那头罗玄已经连着掏了一大叠银票出来,递到了崔薇面前:“姐姐,你先拿去,一些珠宝等物,等姐姐搬了家,我直接让人给姐姐送过去!”
这些物品全是人家巴结讨好时送给罗玄的,不知道是不是小时性格缺失,他骨子里对于这些东西来者不拒,可偏偏自己样样不缺,也一样都用不上,现在正好可以有来送给崔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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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执着
“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吧,铺子借一个倒成。”聂秋染表情有些不大好看了,自己的媳妇儿当然是自己养,虽说罗玄如今确实不是个男人了,但这家伙实在是太粘人了,与前世时他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更何况罗玄自小自己勒了命根子做太监,性格本来该是阴戾,不应该像现在一般,如此温顺,虽说前世罗玄对聂晴也极为照顾,可到底不像现在一般,总是粘着崔薇,聂秋染只是想给崔薇找个保护伞,并不是想找个男人来给自己抢媳妇儿注意力的!
罗玄对聂秋染拒绝他的话,并没有生气,反倒只是微微笑了笑,又突然开口道:“聂大哥,聂明等人现在正在我的住处,聂大哥想见他们吗?”罗玄挑了挑眉头,崔薇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什么叫聂明在他的住处,聂明不是在黄桷村的吗?她心下生疑,那头聂秋染却是心中明白,恐怕这厮已经干了屠村的勾当,只是当初恨聂明等人太过,因此将人给掳到了上京之中,不准备给他们死得太过痛快。
作为前一世的老对手,聂秋染对罗玄的性格可是极为了解的,一听罗玄这话,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虽说前一世时黄桷村到最后虽然依旧被他屠杀了个干净,不过那时的黄桷村可不是在现在没了的,而是在好几年之后,没料到这一世好多事情变了,连时间也跟着变了。
聂秋染不动声色的看了崔薇一眼,这才似笑非笑看了罗玄道:“已经没有活口了?”
对于他这话,罗玄像是有些吃惊。半晌之后才跟着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只是当初看在聂大哥的份儿上。暂时还留着他们,若聂大哥喜欢,我明日就给将人送来!”聂明心思歹毒,自己两世为人,可惜都险些在六岁时死在她手中。
而聂明前一世时是直到聂秋染已经任定洲与江淮二省总督时才死去的,那时聂明已经罗大成成婚了好几年了,没少总借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找他要银子,两口子并用他名声为非作歹。他跟聂明虽然是两世的兄妹,但感情并不深,聂秋染两世为人,要说再有什么亲情与人性,早在前一世死时这些东西便已经消失得个干净了,这一世他若最多要付出真心,也就对崔薇一个人而已,她对聂秋染是不一样的,一开始是将她当成媛姐儿一般,渐渐对她展开心防。然后才慢慢爱上她,若不是因为前一世的媛姐儿。恐怕他的心里,也不容易为崔薇分出一道门来,这会儿一听到聂明的名字,聂秋染温和的笑了笑,只答了一句:“你瞧着办吧,随你高兴就是。”
罗玄跟着笑了起来。崔薇不知道这两人说的是什么,讲了半天只听他们如同在打哑迷似的,顿时脸黑了大半,看一旁的崔敬平与崔敬怀二人也是傻愣愣的样子,她顿时将手里的银票朝罗玄推了过去,一边道:“小石头,这些银子我不能要,这些全是你的。”罗石头能以一个一无依靠的小孩儿之身混到如今封候的地步,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崔薇哪里会要他的银子,再说她又不是挣不到钱,更何况对于崔薇来说,这辈子只要能平淡安稳的过下去便已经是不错了,她并没有多大的野心,银子挣得再多,又不像现代时能有千百种的花样与玩法。
“我的银子就是姐姐的。姐姐要是不想收,就把它烧了吧!”罗玄一边说完,一边朝崔薇伸手过来,要抓她手里的银票,崔薇看到阴柔美少年眉宇间的戾色,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下意识的将手一缩,但罗玄动作极快,仍是被他抢一张过去,想也不想便朝一旁的灯盏点了起来,没一会儿功夫那银票便成为了一堆灰烬,被他扔一旁的茶杯里去了。
崔薇下意识的去看银票的数目,每张都有一百两,刚刚罗玄那样一烧,便烧了一百两银子!崔薇顿时心痛了起来,这一百两银子可是她如今所有财产的十分之一还有余了,这败家子一下子就烧掉了一百两,要是换到小湾村的人看到这个数,恐怕要心绞痛了!
“姐姐不想要吗?”罗玄一边烧完银票,一边拍了拍手,斜着眼睛便看了崔薇一眼,嘴角边还带着笑意,像是刚刚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崔薇哪里还敢说不要,连忙摇了摇头,将银票收了起来。这里如此多银子,罗玄既然要给她,她就先给放着,以后等他要用了时,再给他就是。只是罗玄如今都已经入宫了,往后连个子嗣都没有,而且又不能娶妻,也不知道他能拿银子来有什么用,崔薇一想到这儿,心里又有些难受了起来。
罗玄神色倒是淡然,与崔薇说了一下这些年来的情况,与前一世时几乎相同,但不同的是这一世他逃走时,因为有了崔薇给的二两多银子,他并没有吃过前世那一些的苦头。当日聂明滃死了罗玄的母亲刚产下的女婴之后,便准备将他卖入教坊之中做小倌儿,罗玄当时年纪小,虽然身体瘦弱,但其实长得很是眉清目秀,聂明不想白养这么一个闲人,再加上罗玄又一向有扫把星的名头,她也瞧着罗玄不顺眼,再加上她又查过罗玄没有什么秘密,聂明当下便起了歹心。
那时罗玄无意中知道了这个事,他当初年纪虽然幼小,但其实心思缜密,且极为沉得住气,又心狠手辣,不止是对别人狠,对他自己同样也狠!得知聂明的打算之后,知道她想将自己养好了再送入教坊中,便也一面装做欢天喜地的样子,一面背地里却起了心思想入宫,比起从此以后成为一个迎来送往被人当做玩物一般的下贱物儿,他宁愿从此之后入宫逃得一条生路!罗玄那时手里有银子,又趁着聂明松懈之时,等她想送自己入县中教坊时,趁机半路逃脱了。
他当时将崔薇给他的二两银子一直小心藏着,因此没被聂明发现,一旦逃出来之后,他将银子取出,雇佣了马车,很顺利便入了临安城,最后轻易便入了宫做太监。在宫中呆了几年之后,他阴狠寡毒,从当初侍候宫中老太监一路混到后来太子宫中,后又随太子出征,又无意中救了一个老头儿,人家教了他半年武功,直到后来救了太子一命,才开始渐渐富贵。
在宫中的日子罗玄没有详说,但崔薇也听得出来他恐怕过得并不如何好,心里不由酸涩。那头罗玄却是从腰后抽出一支匕首来,满脸的兴奋笑意,一边道:“姐姐,你瞧瞧,我还留了什么。”他这模样吓了崔薇一跳,想到他喜怒不定的性格,又看他拿出匕首来,眼皮不由跳了跳,却见罗石头将袖子一把挽了起来,他洁白如玉一般的胳膊上肿起了一个约有拇指般粗细的疙瘩来,不知长了个什么瘤子,上头还有疤痕与线缝过的歪歪扭扭的痕迹,周围像是有碗口般大小的印记,皮肤像是烂过一般,罗玄拿了匕首在那瘤子处割了起来,吓了崔薇一跳:
“小石头,你干什么。”
“姐姐不要怕。”虽说刀子是动在自己身上的,但罗玄神色里却带着一丝兴奋之色,脸上丝毫没有痛楚的模样,那血一下子便顺着他的胳膊流了下来,就这样情景崔薇瞧着都替他疼,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以想像平日里恐怕受过远比这更严重的伤,也许是习惯了,所以才丝毫不觉得疼痛起来。
“赶紧找东西包扎一下,三哥,找烈酒,聂大哥,我要针线……”崔薇说话时声音都有些抖了起来,罗石头却将那瘤子划开,手中的匕首被他随意一扔,手指伸进伤口处掏弄了半晌,崔薇看着这样血腥的情景,鼻端满是血腥味儿,险些吐了出来,那头罗玄终于从伤口处掏出一个东西来,有些惊喜的与崔薇道:“姐姐,你瞧,这是你当时送我的银子,那车夫竟然敢收,我把它拿回来了,姐姐,你看。”
罗玄一边说着,一边拉了崔薇的手,将那权染了通红的血,像是已经与肉连在一起,却被他硬生生扣出来的银子放在了崔薇手掌心上。
那殷红的肉团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放在崔薇手掌心中,衬得她掌心肌肤洁白得如同上好透明的细腻羊脂玉一般,这银子不止是带着罗玄的血,还带着他身体的体温。这不过是当初崔薇同情罗石头时慌忙之下给他的二两银子而已。他到底是用了怎么样的心情将这银子缝进他的身体之内,光是看他手腕上的伤口,便知道这银子缝进去要吃多大的苦头!刚刚的一百两他毫不在乎便点了火烧了,自已当初不过是无意中给他的二两银子,他却是珍而重之的藏在身体里面,现在欢喜的当做献宝一般的拿到自己面前。
崔薇只觉得鼻头酸得厉害,眼眶里也是涩涩的,罗石头还讨好的看她,手臂上血流不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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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姐弟
“姐姐,你瞧,姐姐给我的东西,我没有丢!我把它放在身体里,谁也别想悄悄偷去!”崔薇听他一口一个姐姐,终于没能忍得住,手里紧紧捏着这块沾了血肉的银子,一把将罗玄给抱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小石头……”
聂秋染虽然对罗玄这小子一向有些看不顺眼,他为人本来极其严谨,前世时与罗玄这样刁钻古怪而且又性情无常且心狠手辣又毫不在乎一切的太监相斗很是头疼,就是重生之后对他也并没有什么好感,可此时看到他如此做法,虽然许多人恐怕要认为这少年性情狠辣血腥,但他却是看到了罗石头在意崔薇时的心情,像是一个得到温暖却深怕失去的孩子般,将银子藏在了自己身体里,珍而重之,他难怪对人如此狠辣,时常有人说他毫无人性,可却没人看到,他对自己也是如此的不留情!前世时聂晴只知与他索取利用,又背地里怕他厌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将怎么的一个人越推越远,恐怕自己就算是上一世身死,聂晴最后的结果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一想到这些,聂秋染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本来心里对于罗玄的几分芥蒂,顿时消了大半!
到了这会儿,崔薇才看出罗玄是真心将她当成了姐姐,是一个最重要的亲人,而不只是一个要报恩,或是有交情的人礼貌唤声姐姐那样的简单。崔薇手里捏着那枚银子,又捏着那叠银票,突然间心里踏实了下来。不像之前时有些收了人家银子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这些东西罗玄给她时的心情。她像是理解了。罗玄就像是一个极度缺少安全感,又略有些长歪了愤世疾俗的孩子,可他对于自己在乎的,却是百般放在心中讨好,这些银子他是用怎样的心情捧到自己面前,崔薇这会儿一想起来便鼻子觉得酸涩难当,难怪她拒绝收时罗玄的表现如此古怪无常,若是不了解他性格。或是稍胆小一些,恐怕便能将他再伤害一次了。
“小石头,我银子可是收下了,你是我弟弟,以后要好好照顾我,好好保护我,知道不知道?”崔薇一想通这些,顿时吸了吸鼻子,故意做出有些高傲的模样来,罗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不停的点着头:“嗯嗯嗯,姐姐本来就是我的姐姐。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姐姐,保护姐姐,绝不让其他人欺负姐姐,只要人家敢对不起姐姐,我杀他全家!”说到后来时,难掩本性,语气里透出刻骨的杀意来。崔薇这会儿却并不害怕他,反倒是高兴的将银票收了起来,又摸了摸罗玄的脑袋,一向桀骜不驯性格古怪的少年这会儿如同一只温顺的猫般,低了头任由她抚摸着,崔薇一瞬间心里涌出得意的念头来。
自己的丈夫不是个普通人,性格虽然有些腹黑阴险,不过他对自己却很好,有一个憨厚老实只知道关心自己的父亲与两个哥哥们就罢,如今还有了一个这样乖巧听话的弟弟,以罗石头的威名,人家如此怕他,以后自己不是在上京之中可以横着走了?连元阳郡主都如此怕他,以后谁还敢来惹自己,有这样一个弟弟,就算往后聂秋染有了出息同,恐怕也没哪个敢送他侍妾了!
一想到这儿,崔薇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聂秋染最了解她,与她朝夕相处这样长时间,一看这家伙就是得意忘形了,他眼角抽了抽,开口道:“你在得意什么?”
“以后没人敢送你侍妾了。”崔薇不留神,一下子就任他将话给套了出来,回过神来时才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顿时有些羞恼的看了聂秋染一眼,却见他冲自己眨了眨眼睛,一边暧昧的眼神就从她胸脯上溜过,再到纤细的腰肢,崔薇双腿一软,顿时就明白了聂秋染的意思,没好气的又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
让崔敬平出去找人要了烈酒,又取了针线消毒了,崔薇替罗玄将伤口处理过,罗玄又呆了一阵,这才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时,罗玄自个儿没有过来,反倒是派了人过来领崔薇去瞧宅子与铺面等,还让人送了不少的皮毛与奇珍异宝与珠钗缎子等物,聂秋染虽然不大高兴本来该自己养的媳妇被人先养了起来,但他不是真正二十岁的少年,反正往后这样的生活他也能给得起崔薇,不过是暂时让罗石头帮自己养几天而已,一想到上一世时喜怒无常的家伙,背地里没人敢提以前的情况,人称九千岁,势力张狂的罗玄被人一天到晚的喊着小石头,他心里瞬间就爽了起来。
忙着搬宅子与收拾铺子的事儿,本来应该战战兢兢等聂秋染考试的结果,可是这一忙起来,众人便都忘了,一天到晚的收拾铺子都来不及,哪里有功夫去想其它。罗玄所送的铺面是在东南面达官贵人的住所处最为繁华的一间稍小的宅子,与临安城的店铺相同,一样可以里面改成住所,外头便弄成店铺,这些天里崔敬平与崔敬怀两兄弟都在那边收拾着,虽然罗玄派了人过来帮忙,但一些事情崔敬平熟一些,又知道崔薇的想法,因此仍要他盯着,进度并不快。
而罗玄送给崔薇两夫妻住的宅子据说是以前一个已故王爷的住所,那王爷死了之后,宅子便收归入国库,不知怎么的被罗玄弄到手,如今自然用来送给崔薇,奢华精致自然不消多说,里头占地颇广,亭台楼阁,雕梁画柱,无一不精美异常,崔薇便光是在里头转,便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里面设施一应俱全,就连侍候的下人也都是现成的,两夫妻在客栈里住着实在很不方便,因此收拾了一些东西,便搬了进去。
头一回住进周围满是下人侍候的府邸中,崔薇开始时还有些不大自在,晚饭时桌上一溜儿摆了满桌子的菜,周围丫环们各自捧了铜盆儿与帕子出来,崔薇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她心里一向认为自己是穿越者,比起此时的人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优势在,来到这古代之后,虽然她生活在小湾村一向低调,但其实她心里隐隐还是有种优越感的,毕竟自己在现代时受过教育,又见识过不少的东西,至少比起古人来说,要多了些见识,光从她做的一些糖果点心等物便能看得出来,只做一样便如此受欢迎,小湾村里杨氏等人穷了一辈子,可她脑袋灵活,没几年时间便挣下了如此多银子。
崔薇一向虽然表面不显,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得意,可这会儿一看到这些饭菜,以及众丫头们侍候的情景,她顿时就焉了下去。一旁聂秋染倒很是淡然,他虽说当初从鼎盛之时回到了年幼的时候,不过奢华的生活好歹也过了十几年,有些东西印入了骨子里,做出来便是本能的,虽说已经久违了多年,但此时许多规矩他举手抬足间不经意就展现了出来,看到崔薇有些发直的眼神时,他忍不住心里想笑,自己接过帕子拉了崔薇的手过来,一边替她擦着,一边才与身旁的丫头们道:
“夫人一向不喜欢人多守着,你们先下去吧。”
诺大的厅中,侍候的丫头们看到聂秋染亲自侍候崔薇洗手的情景,顿时眼中露出羡慕之色来,嘴里却仍是恭敬的答应了一声,接着才退了出去。
一整天崔薇都觉得有些晕乎乎的,等到洗完澡,有些不自在的由人侍候着擦完了头发,扶了她上床时,摸着床中早已经烧好的汤婆子,又摸着已经铺整齐的床被,崔薇不由开始感叹起果然贵族们会享受来。聂秋染半夜里与她亲热了好几回,两人一番恩爱过后,聂秋染不用再去自己烧热水,反倒只要直接唤了人抬热水过来,自己侍候着媳妇儿洗完澡,抱她上床就是。刚住了两天,崔薇就觉得自己已经在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中坠落了下去。
三月十五过后,聂秋染伸手将昏昏欲睡的媳妇儿搂进怀里,少女身上带着沐浴后淡淡的幽香,他漫不经心道:“我明日又要再进贡院,你在家里若是无事,找三郎陪你说话,或是绣花写字,弹琴打发时间也可以,等我出来。”聂秋染说完,崔薇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盯着聂秋染看,洁白柔嫩的脸颊反出纱帐外淡淡的光泽来:“又要进贡院,去干什么?”
她这样睁大着眼睛,满脸纳闷之色的样子很乖,聂秋染忍不住将她抱了起来,使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细致婀娜的身姿不着片缕,那胸前优美的曲线,看得人血贲脉张,最近两人一番亲热之后,聂秋染都不准她穿衣裳,两人就这么不着片缕的贴在一块儿,抱到第二天早晨睡觉起来,聂秋染渐渐爱上了这样荒唐的生活,可这会儿一看她坐在自己身上,聂秋染就有些受不了,一边手就开始在她身上游移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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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念
“进贡院春试,总共有三场,还没完呢。”对于崔薇连这个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聂秋染也并没有如何意外,他与崔薇两人相识相伴多年,对小姑娘性格是很了解的,她对于科举考试根本不太清楚,因此这会儿听她问起来,便与她详细解释道:“总共殿试有三场,分别在三月八号,与十五,以及下旬的二十二号,每次考试分别有三日,总共便是九日。”
崔薇对于这大庆王朝的科举制度并不如何了解,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吃惊,挣扎着想从聂秋染身上下来,她前世时对于这些古人的规矩制度并不如何明了,更何况这大庆王朝又不属于历史上任何的时代,因此对于这科举制度,她也只是依稀猜测着是三天,可没料到听聂秋染这样一说,竟然是要考足足九天,那不是折腾人么?她本来有些不解,又觉得有些诧异,但一想到自己高考时的情景,又多了几分理解。
毕竟是万千举人就朝那窄窄的门坎里挤,若是不严格一些,轻率便决定了,那进士满天飞,也不会被人挤得头破血流了。
一看媳妇这儿神色,聂秋染就知道她还没有明白过来,顿时一边伸手轻轻在她身上抚摸着,又不想她害怕拒绝,故意转移她的话题,与她说道:“这三场考试总共九天,先由主考官选出杰出者,为贡士,再入五月时的殿试,由皇上重新安排名次,再挑选五甲。”
听起来像是挺复杂的,而且一会儿会试。一会儿又是殿试的。崔薇脑袋跟着有些晕乎乎了起来。她这会儿浑身发僵,又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脑子里一片迷糊,听聂秋染这样一说完,挣扎着就要下来:“我不管什么殿试五甲了,我困了,要睡觉,聂大哥。你明儿不是还要起来么?”聂秋染从洗完澡后就一直骚扰她,不是手摸摸捏捏就是亲亲吻吻,扰得崔薇有些不耐烦了,这会儿又被他给抱住,聂秋染哪里由她这样就睡了,还没尽兴呢,看她一手捂着胸,一手还打呵欠,连忙将她捂着胸的手扯了开来:
“捂着干什么,我还不能看了?”一边说完。一边就看那胸没有手压着了,一下子就弹了两下。那情景看得让人心火大炽,少女容貌不是绝色,但一身肤质却少有人能及,跟剥了壳的荔枝似的晶莹白嫩,那灯光透过天青色朦胧的上好碧云纱帐子,打在她身上,衬得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我要出去好几天,你想不想我?”聂秋染一边说着,一边将她身体给抱了起来。崔薇这会儿正是想睡觉的时候,虽说聂秋染宠她,不过最欺负她的也是他!她现在年纪还小,身体又还带着些青涩,每回被他一闹都难受死了,他去考试几天正好落得自已清闲,崔薇翻了个白眼,身体软软的就要往下滑,被他死死掐着腰不准,只要拍打了他手两下,赌气道:“不想,你不在,没人吵我睡觉。”
“坏蛋!”聂秋染听她这样一说,心里有些郁闷,不过也早猜着她就是这样一个答案,气愤的伸手小心的扶着她自己坐了下来:“不想我,要先受罚!”两人刚刚才欢爱没多久,少女的身体自动的缠了上来,吮吸着挤压,崔薇本来便觉得有些难受,这下子他一进来便觉得有些胀痛了起来,这个位置她一坐下去又特别的难受,顿时几分睡意又消了一些,尖细的哭着拍打他,只是在别的事上聂秋染纵着她,可在两人亲密做这样的事情时,他根本由不得她拒绝,一晌受他摆布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起来。
聂秋染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这会儿已经到了贡院,那家伙也不知哪儿来的好精力,昨儿她本来就吃不住,昏昏沉沉连身体都是他给洗的,一起身便是腰酸背痛,养了两三天才好转过来。
等到三月末时,聂秋染的会试已经结束,等到放榜公布名单时,他没有意外的自然是在榜上,但此时殿试还要一个月,这场考试也不是说全完了。聂秋染又轻松了下来,每天除了写会儿字,兴致来时画一下画,其余时间都全用来陪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聂秋染这个年纪正是最冲动的时候,两人欢爱频繁,崔薇还本来害怕自己这样年纪小就中了奖,怀了身孕,可是四月中时,好朋友依旧来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取而代之的是聂秋染有些郁闷的心情。
他上一辈子时只得一个媛姐儿,血脉稀薄,连子嗣都没有,也正因为如此,上一世的聂秋文与孙氏等人才动了歪心思,想要靠聂秋文生的儿子过继给他,继承他的一切,又为了怕聂秋染往后给媛姐儿招婿,硬生生的将她给掐死。对于崔薇聂秋染是很喜欢,这样陌生的感情令他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他很爱崔薇,自然也很想要与她共同生下孩子,既然都答应了她不想再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添堵,这辈子守着她过,两人生儿育女当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崔薇刚没高兴几天,那头聂秋染不高兴了,当然也见不得她没怀孕之后这样兴奋的表现,每回与她纠缠时又更频繁了几分,时间一晃便到了五月,聂秋染入了殿试之后,离放榜还有一段时间,最近崔薇兴致有些不大高,那头店铺的事情有崔敬平二人忙着了,她一天到晚又有人侍候着,便没了事做,除了一天到晚与聂秋染腻一块儿,整个人又没了戏看,天天困在园子里,渐渐有些无聊了起来。
罗玄最近不知在忙什么,好几天才能过来坐一会儿,每次一来便像是深怕她跑了不见一般,一看到她就总要拉着她的手不肯放,为这事儿聂秋染险些快与罗玄翻脸了。如今天气已经渐渐暖和了起来,园子里桃花刚开过,李子花便已经盛开了,一整个内院里好几条路中都种了两排桃李树,如今一旦李子树一旦开花,整个院子里都飘着淡淡的清香,路上全是细碎小小的白色花瓣,风一吹来,走在园子中就跟下了一场漂亮的李子花雨一般。
聂秋染伸手扶着崔薇的胳膊往亭子中走,这会儿园子里的池塘中荷花虽然没开,便那满塘荷叶已经铺展了开来,最近崔薇神色有些慵懒懒的,每日提不起精神来,这上京中她又人生地不熟的,每日做的事儿不是做女红就是画画儿看书,将她闷坏了。
两人走在园子中走着,李子花轻悠悠的飘了下来,洒落在两夫妻头顶上,就这样与崔薇散步,聂秋染情愿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才好,他心里一种说不出的安宁,像是只要跟崔薇在一块儿,能抱着她,摸着她,牵着她与亲着她,上辈子的一些遗憾便都圆满了。他心里沉浸在这样的欣喜中,那头不远处一个小丫头却迈着小碎步,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老爷,夫人,定洲秦知府的公子递了贴子过来,说是想要过来拜访。”门坊不敢随便作主,这才报了过来。
一听到是秦淮要过来,崔薇顿时来了些兴致,像是突然之间找到了一点儿事儿做一般,精神一振,连忙拉了聂秋染的袖子道:“聂大哥,秦公子帮了咱们不少的忙,要不请秦公子以及秦公子的母亲等也一并过来坐坐吧,上次秦公子不是说他母亲与妹妹也来了么?”
聂秋染看她眼神明亮,脸上带着央求与高兴,心里对她不自觉的冲自己撒娇很是高兴,一边就点了点头,摩挲了她手背两下,一边就道:“好,你要是喜欢,咱们多请些人回来热闹热闹。”如今他已经是中了贡士,殿士已经过了,只等放榜而已,到时一放榜他必高中,不过是将经历过的事情重新来一次,聂秋染这次中状元是肯定的,只消一等到放榜之后,别人讨好巴结还不来及,只要崔薇一放贴子,她是罗玄的姐姐,自己又是新科状元,到时不愁没人讨好着她。
只是世事无常,缘份也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前一世时他与罗玄还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争锋相对,斗上大半生,到他最后被召回京时,两人斗得更凶,没料到这一世再度重来,竟然因为一个少女,原本该命中注定是敌人的,却偏偏又成了割舍不下的一方亲人。
崔薇没有意识到聂秋染心中的古怪念头,反倒听他说邀请人来宅子中热闹热闹,倒一下子来了兴致,想了半天才道:“我也不知道请谁,咱们又不认识人,不如将三哥他们唤过来玩耍一天,我大哥他们还没来过这宅子呢!”
聂秋染一听到她说不认识别人,不由就笑了笑:“你不认识别人有什么关系?人家多的是等着想认识你的。”这话倒是大实话,长平候罗玄莫名其妙的竟然有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姐姐,那家伙是标准的六亲不认,冷血狂人,这会儿外头对她好奇的人多的是,等着想与她攀关系的不少。只是崔薇一直以来都在内院之中,少有出门不知道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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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之间
听他这样一说,崔薇顿时就笑了笑:“也行,那要不先请秦公子来坐坐,我也好感谢他以前帮了咱们不少的忙,等聂大哥你放榜之后,到时再办个赏花宴吧。”宅子中李子花开得十分的好,而且今年因天气原因,开得又晚了些,此时正是刚起头的时候,再过几天更是开得繁茂,请人来赏花也不错。
聂秋染当然是听她的,应了。只是叮嘱她不要太累,又写了贴子让人带给秦淮,这才作罢。
晚间时候聂秋染的手在崔薇身上游移,本来当他又有了兴致,崔薇本来都有些怕了,但他抚摸了一番,又与她亲吻了许久,最后在崔薇有些紧张时,却只是拍了拍她的背脊,温和道:“睡吧。”他就这样就放过了自己,崔薇一时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小小的惊喜,也不敢再多问,连忙闭了眼睛乖顺的倚在他怀里,却是留下聂秋染浑身紧绷,睡不着。
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异常聂秋染是看在了眼里,虽然时间还有些短,甚至应该不足月,不过前辈子好歹有过一回经验,他看出来崔薇最近有些不大对劲儿,想着等她请了人过来,便找大夫给她瞧瞧,再过几天便是放榜的日子,上一世他中了状元之后是留在京中先在翰林院呆了三年才开始外放的,若她真在此时有孕,等到三年之后孩子都已经两岁,外放倒是正合适之时。
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聂秋染看她不一会儿便睡得熟了,忍不住笑了笑。又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这才也跟着渐渐睡去。
因提前一天便已经请了秦淮一家人。又让人给崔敬平二人带了信儿,一大早时客人便上了门。崔薇如今总觉得一天到晚有些提不起精神来,但好歹如今有了大宅子,又有了侍候的人,要准备饭菜等只消提前说一声便是了,下头的人自然会收拾得妥妥贴贴。
这会儿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宅子内又开满了梨花,几个女眷坐在亭子中说笑。而聂秋染等外男则是在亭子连接的另一处摆了桌案,正在说着话。
定洲知府秦夫人许氏是一个年约肤色白皙,容貌举止优雅而温婉的妇人,穿着一身淡紫色绣缠枝梅花的衣裳,下身穿着一套淡橙色裹了银边儿的襦裙,肩上披着一条与裙子同色略透明些的宽大披帛,衬得她整个人顿时比她实质年纪要年轻了好几岁。许氏性情沉厚,能很轻易便把握场中谈话,让人随着她的话题走,不会使场面因人数少而冷淡下来。是一个很长袖善舞且极精明的人。相较之下,秦淮的妹妹秦淑玉虽然教养颇好。但她如今年纪还小,性子便很活泼,亭子间不时就听到她唧唧喳喳说话的声音,与银铃般的笑声。
“聂嫂嫂的家里真漂亮,东西也好吃,我之前还吃过好多嫂嫂家里做出来的东西。”秦淑玉刚满十四岁,正是天真活泼的年纪,看得出来家中宠她很厉害,她一与人说话时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让人一看就心里很容易生出好感来。
照理来说聂秋染如今虽然已经是贡生,又参加了殿试,许氏虽然也看好聂秋染往后是个有出息的人,不过她自己乃是大家闺秀出身,如今丈夫又是正四品的知府,聂秋染往后虽然有可能前途似锦,可如今到底还是未入式又没领官职的闲人,她的女儿身份不同,本来是不应该喊崔薇嫂嫂的,不过因崔薇是罗玄的姐姐,如今罗玄朝中势力渐起,与太子之间关系暧昧不明,若是能借崔薇与罗玄攀上关系,对自家也是有好处的,因此许氏才默许了女儿这声称呼,并未出言训斥。
“秦姑娘要是喜欢吃,等下我让人给你多装一些,往后我在京里会开铺子,秦姑娘要是喜欢,随时让秦公子过来拿就是了。”崔薇懒洋洋的倚在石椅上,虽然已经是初夏,不过天气还并没有热起来,石椅下头垫了软软的布垫子,让人靠上去也不感觉硌得慌。秦淑玉本来比她小不了几岁,但不知是不是已经两世为人,在心境上她当然是将秦淑玉当成了孩子,又对她这样爽朗的热情的性子很是喜欢。秦淑玉既是开郎,又懂礼仪,说话做事不会因年纪小而显得骄纵,很是知进退明事理。
“嫂嫂又要开铺子?”秦淑玉拈了一颗奶糖放进嘴中,又拿了银签子叉着被切成了小块小声的蛋糕吃,那上头有崔薇现做的奶油与加了果酱,味道很好,就连优雅的许氏都连着吃了好几块,秦淑玉自然吃得更多,她吃东西速度不慢,但动作却很是优雅,一眼便让人能看得出她良好的教养来,吃几口便拿帕子擦擦嘴,放了银签子才道:“嫂嫂要是能开店铺那当然是好,我娘说这趟我们出来便要等我亲事定完她才回去,往后我倒是可以天天吃嫂嫂铺子中的东西了。”
许氏这一趟出来是带了女儿过来要找婆家的,虽说在定洲秦知府颇有势力,但在定洲能说到好的人家寥寥无几,一般此时人都讲究嫁女高嫁,娶媳妇低娶,许氏是想将女儿嫁进高门大户,往后也好给自己有个依靠,能拉高秦家的身份与地位的。这些事情是秦淑玉从小就知道的自己的责任,因此许氏并没有瞒着她这趟出来的目的,但此时一听女儿竟然将这样的事儿也说给崔薇听,顿时许氏就有些尴尬了起来,捏了帕子擦嘴,一边眉头微微颦了起来:“玉儿,与聂夫人这般说话没大没小的,还不快快与聂夫人道歉!”她说到这儿,显然不想提女儿说亲的话题,一边又微笑道:“玉儿年纪小,一向又不知深浅,聂夫人还望不要与她计较。对了,聂夫人准备开店倒是一件好事,只是如今聂大郎已准备入仕,聂夫人还想自己亲自做糕点?”
卖东西虽然能挣银子,而且这些糕点又是新奇无比的,不过到底做生意只是下九流的营生,聂秋染要入仕,恐怕是不能有夫人做生意的,商人地位不高,大庆朝重士农而抑工商,恐怕若是崔薇真要做生意,要累得聂秋染遭人嘲笑了。
许氏眼皮搭了下来,遮住了眼睛中的讥讽之色,想到聂秋染确实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读书却如此能耐,他与罗玄又有交情,若是他未娶妻,自己现在趁他微末之时将女儿嫁给他那自然是件天大喜事,可偏偏他早早娶妻,此举实在不智,娶的妻子又是一个这样入不得台面的人,若不是罗玄姐姐,恐怕这上京之中哪一个人都能踩着她一脚,真是可惜了一个大好的年轻人了。
对于许氏心中的想法,崔薇并不知道,但她却听出了许氏话中的不以为然,许氏已经掩饰得极为完美,但不知是不是她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商人这一行当,因此她虽然极力掩饰,但多少眉宇间依旧露出几丝轻蔑来。崔薇看在眼里,也不动声色,只是表情又冷了几分,笑意也多了敷衍:“那是我出嫁之前就有的,算是我夫君弄给我玩儿的小行当,如今我嫁了人,当然不方面处处出面,因此这次的店里,是让我三哥来管的,以前在临安城中的店铺时,糕点也大多是他做的,包括送给秦夫人与秦姑娘的,好些都是我三哥做的吃的呢。”
一句话说得许氏顿时有些尴尬了起来,当初儿子秦淮跟聂秋染虽然交好,可到底聂秋染出身不高,儿子与他交好便罢,往后若是聂秋染有了出息对儿子也是个助力,因此她并不多问,更别提对于崔薇店铺送她的点心,她更是没问过是谁做的,谁开的店,毕竟对许氏来说,她出身不同,许多人捧着想送她东西还找不着门路,在她看来,崔薇送她吃食不过是想要讨好她,往后得些帮助罢了。她人精儿似的,此时哪里瞧不出崔薇神色有些冷淡,心中不由便有些羞恼,她自己是正经官宦人家的嫡女出生,与崔薇这样出生在乡野的小姑娘不同,虽然表现得再是亲切,可心里却多少有几分轻视,如今被人瞧了出来,她既是觉得崔薇有些不给她脸面,又是暗恨自己刚刚失态,不由连忙笑了一下,想要掩饰,那头秦淑玉却是下意识的顺着崔薇的目光,朝对面平台处男子们坐在一块儿谈笑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位穿了青色衣裳的就是嫂嫂三哥?”秦淑玉有些好奇,她对以往所吃的糕点糖果都赞不绝口,这会儿一听到崔薇说这糕点竟然是男人做的,心中不由生出好奇之心来。对面男子们坐在一处,都只邀了自己人,除了秦淑玉嫡亲的大哥之外,便只得聂秋染几人,聂秋染满身气势,虽然如今表面看似温文,但实则一入了京中,他上一世时为官多年的气势便展现了出来,崔薇天天与他相处不觉得,聂秋染在她面前又有意压制自己,因此倒没如何发现他变了,不过在秦淑玉看来却是对他有些害怕,目光便溜到了崔敬平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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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心生
剩余的崔敬平两兄弟是极为好认的,崔敬怀在崔家是老大,如今已经快三十岁了,再加上他常年劳作,皮肤黝黑,这两个月以来虽然崔薇给他整治了好几身衣裳,但他穿着总觉得有些不大习惯,再加上平日他自己要做事儿,因此喜欢穿的仍是一身灰色粗布衣裳,看起来外表便要比他实际年纪大上几分。因此秦淑玉一眼就将崔敬平认了出来。
如今崔敬平已经是快十七岁的年纪了,虽然长相不如时下许多美男子浓眉大眼,反倒是单眼皮,五官略随了杨氏,并不如何出挑,不过他身材也是高大,虽然不比聂秋染高,但也比他矮不到哪儿去,这都是崔薇从小给他喝羊奶,又时常养身体补钙的结果,崔敬平长相虽然不如京中一些权贵子弟贵气优雅,但他却另有一种蓬勃向上的男子气概。一身简单利落的青色衣裳衬出他精气神来,秦淑玉平日见到的不是跋扈的权贵子弟,便是温文尔雅的公子,还少有看到崔敬平这样的人,又且会做点心,不免好奇多看了他几眼。
崔薇见到她神色好奇,不由想笑,一边理了理头,一边直起身来,也顺着秦淑玉的视线看了过去,一边点头笑道:“那正是我三哥呢,她会做的东西也不少,秦姑娘现在吃的饼干就是我三哥做的。”秦淑玉一听话,顿时脸上好奇之色更加浓厚。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几个女人这边的注意,崔敬平回过头来,看到是崔薇在盯着他笑时。不由也冲她招了招手。回了个笑意过去。崔敬平长相虽然算不得俊郎。但这一笑起来却给人一种阳光灿烂之感,秦淑玉正盯着他瞧,一见他如此笑意,刹时心里便如同装了一只小鹿,嘭嘭嘭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脸颊一下子烧得彤红,耳根烫得厉害,不知为何。她再也不敢往那边瞧,连忙便转过身来,捂着还兀自跳个不停的胸口,不敢再看过去,却不知为何,又想看看,忙又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崔敬平冲她礼貌的笑了笑,一边又点了点头,秦淑玉心里慌向更加的厉害。一边也胡乱冲他点了点头,这才别开脑袋来。
“崔三哥真是能干。”少女脸颊烧红。一边捂着胸口,语气如蚊虫般轻轻说了一句,崔薇瞧她这样子,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崔敬平的出身摆在了那儿,秦淑玉是官家嫡女,她可没有想过秦淑玉能瞧得中崔敬平,虽然她不是看不起自己的三哥,但此时地位等级如此森严的摆在那儿,两人如同两个不同世界的,她只当秦淑玉是有些不好意思见到外男,因此听她这样一说,就笑了起来:
“我三哥会做的点心还不少呢,不止是饼干,还有蛋糕与奶糖等物,都是会的。”
一句话听得秦淑玉目光有些闪烁了起来,又转头看了崔敬平一眼。许氏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现在看她一副害羞的模样,再想到她平日里如同没长醒的梦虫般,成日虽然女红针线样样精通,可实则骨子里是个没长大的女孩儿,如今都会害羞了,她心里顿时警铃大作,顿时神情就有些严肃了起来:“玉儿,你是大家闺秀,这么直接打听外男的情况并不好!聂夫人,令兄如今这年纪也像是十七八岁了,应该已经成婚了吧?”
崔薇跟聂秋染都成婚好几年了,这姑娘如今年纪还小,便证明在他们那块地方,男女成婚都晚不到哪儿去才是,更何况男子一般到了这个年纪,纵然没有成婚,也该是说了婚事,她故意提出这话便是想说给女儿听的,秦淑玉果然一听到这儿,脸色微微滞了滞,接着低下头去,许氏心里松了一口气,见她好歹还知道分寸,严肃不安的脸色也渐渐柔和了起来,崔薇却是神色微冷,一边伸手端起桌上的果茶想要喝,一边就道:“我三哥还没满十七呢,这会儿还没有说亲,想等晚一些也不迟。”
她说话间,许氏还没有开口,那头聂秋染却是站了起来,直直朝这边走了过来,崔薇喝了两口杯中的果茶,那头杯子就已经被聂秋染夺了过去,自己喝了一口,崔薇一见他拿了自己的杯子就喝,当着别人的面也如此亲密,顿时脸色就烫了起来,还没有开口说话,聂秋染就已经斥道:“已经冷了的水你也喝,晚些时候又要说不舒服了!”虽然是斥责的话,但语气里却透着关切与亲昵,又语气严厉的让人重新送了果茶上来。
那头许氏虽然有些见不得聂秋染这做派,认为如此太失礼数,但聂秋染举此从容优雅,似是端了崔薇的水杯喝天经地义一般,让人不敢说他,更何况这还是在别人家里做客,许氏虽然不以为然,但并未开口,那后头崔敬平也跟了过来,站在聂秋染身边,也跟着叮嘱现在天气还没热起来,让崔薇不要贪图凉快,一旁的秦淑玉一听到崔敬平的话,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来,那头秦淮却是笑道:“聂兄对嫂子果然有情有义。”那头秦淑玉眼中也跟着露出向往之色来,崔薇脸庞有些发红,一边就站起了身道:“三哥,咱们刚刚才说起你呢。”
秦淑玉也接了一句:“真没想到崔三哥还有做点心的手艺。”那头秦淮也有些吃惊,许氏看到女儿抢着说话,心中微有不快,而崔敬平已经笑了起来:“不过是做几样糕点,当初秦公子对我们帮助颇多,等下我去做一些饼干等物,秦公子带回去吃就是。”秦淮自然是欢喜的答应了下来,而许氏心中则是对他有些瞧不上,在许氏看来,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纵然不是习文练武,也要多少做出些事业来,一天到晚的往厨房里钻,也实有些不像话。
只是她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并不表示出来,决定自己这回带了女儿回去,再不准她出来,秦淑玉这回进京是来说亲的,容不得出半点儿的差错,如今秦淑玉明显对崔家那小子生出好奇之心,许氏自己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如何不晓得一旦女孩儿家心里留了印记,往后有可能魔怔的,她纵然是不能将女儿嫁入王公贵族之家,可至少也不能嫁得太差,否则不如就等她在定洲寻户人家,至少自己还能瞧得见。
许氏心里的各种念头一一闪过,脸上却仍是带着笑意,那头秦淑玉并未察觉到母亲的异状,反倒是一听崔敬平要做东西,顿时有些惊喜的站起了身来:“崔三哥要做饼干蛋糕吗?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我还想学学呢,我娘总说我不会做吃食,以后会遭,嫌弃的。”她说到后来时,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微微有些羞红,一边声音就低了下来,头垂了下去,下巴险些都要搁在挺拨的胸脯上。
少女的声音清脆似铃声一般,崔敬平听得一愣,转头看去,就见到小姑娘一副害羞的样子,顿时也觉得耳根发烫,他年纪大了,虽然平日里嘴甜也会哄人,不过越长大跟同龄的小姑娘距离就越远,这几年除了卖东西时与同龄的丫头们打招呼买东西之外,还没有过与陌生姑娘单独说话的经历,也有些不好意思,刚想开口,那头许氏脸色便已经有些严厉了起来:
“玉儿!不要胡闹!”许氏语气有些急促,脸色严肃,表情难看。秦淑玉脸上原本带着羞红的笑意,一听到许氏这话,顿时就愣了一下。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许氏身上,许氏也察觉到了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太妥当,说得太急切了些,像是在教训女儿一般,纵然是她真不想女儿跟别人有什么瓜葛,不过这会儿在别人家里也不好表现出来,许氏整了整心情,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乖玉儿,听娘的话,这饼干与做蛋糕等都是聂夫人自己独门的秘方,那是要卖银子的,怎么能由你看了去?你不要胡闹了,那是聂夫人赖以生存的本事,快快听话吧。”许氏这会儿已经有些后悔起自己带女儿过来的主意了,本意是想与崔薇交好,趁机与罗玄打上交道,有了罗玄,谁料这一来许氏隐隐感觉到自己恐怕是做了一件傻事,顿时急着便想要走。
那头崔薇一听到许氏这话时,眉头就皱了起来,聂秋染眼神冰冷,没有说话,那头秦淮又是着急又是有些尴尬,他跟聂秋染乃是年少时便盯交的好友,并不想因为些许小事而破坏了自己与聂秋染之间的兄弟情谊,而许氏这话说得却极为得罪人,什么叫崔薇赖以维生的本事,就像是在小瞧人家一般,若要说以前这话原也没说错,但现在聂秋染中了贡士,往后出仕已经是可以料想之中的,而他又与如今太子正宠幸的罗玄乃是亲戚,只要聂秋染殿试表现不会差到哪儿去,恐怕往后受罗玄关照,不一定会有自己家差,许氏这样说就有些过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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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隔阂
“母亲,我与聂兄也不是外人,这不过是嫂子闲暇时无聊做的一些小玩意儿,妹妹不过是瞧一回,又有何不可?”秦淮一面来打圆场,一面又看了许氏一眼。场中顿时有些尴尬了起来,许氏心中恼怒这个儿子只知兄弟之情,却瞧不出自己妹子的异样,这会儿当着众人的面却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勉强答应了下来,秦淑玉原本受许氏喝斥眼中盈盈欲滴的眼泪,顿时收了个一干二净,一边抹了把眼睛,一边吸着鼻子笑了起来,又冲崔薇福了一礼,这才高兴道:“聂嫂嫂,你放心,我只瞧瞧,我绝不会偷学的,也不会告诉别人。”
崔薇点了点头,她根本不怕被秦淑玉学了过去,要学这些东西,光是试东西的比例与份量,掌握到其中的度崔敬平就不是一两天能学得会的,尤其一些奶油等都是由她调好的,崔敬平虽然会烤饼干,便奶油他却学了几年都不大会,调出来的奶油不是浓稠了,便是清得不像话,就是混得刚刚好了,可总也要缺些味儿,奶油是做蛋糕最主要的东西,没有这个,再好的底子也要差上一个味儿。
秦淑玉见她相信自己了,不由一边笑得更加灿烂,看着崔敬平,眼里透出央求之意来。崔敬平瞧她这样子,不由笑了笑,回头便冲崔薇道:“那妹妹,我去厨房了。”
“去吧,里面东西都是现成的,你只管做就是。”崔薇一边说到这儿,一边又指了自己身边的丫头让她带着崔敬平过去。那头许氏虽然不方便阻拦女儿了。但心中却有些不大痛快。瞪了身边两个婆子一眼,一边才勉强笑道:“玉儿,我让身边的于嬷嬷和古嬷嬷陪你去,你乖乖的,不要调皮。”秦淑玉也没想其它,连连点头,一边迫不及待的用眼睛催着崔敬平朝厨房去了。
等他们一走,崔薇也有些乏了。刚刚许氏无意中透出来的傲气令她有些不大想再陪许氏说话,但做为主人,身边又没有其它人招呼着,当然不好意思扔了客人一个人溜了,便只有硬着头皮坐着,而刚刚还面面俱到的许氏不知道是不是真担忧自己的女儿,也没了心思说话,亭子中一下子便冷清了下来。也不知坐了多久,那头聂秋染过来让人给她换过几次果茶了,不远处秦淑玉才领了人。身边崔敬平端了盘子陪着一块儿过来了。
看到女儿出来,许氏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崔薇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到她这模样,心中也有些不舒服,自己家三哥又不是讨不到媳妇儿,也没有要与秦家攀高枝的心,许氏却表现得这般,她多少有些不快,那头秦淑玉却是凑了身子在崔敬平手里端着的盘子上捡了一块饼干吃了,许氏顿时面色铁青。
因着这一件小事,许氏再也坐不住了,她的女儿一向听话,虽然性格有些活泼,不过该懂的规矩还知道,如今竟然会在男人手上端着的盘子里捡东西吃,许氏顿时有些不淡定了,连午饭也没吃,便带着秦淑玉告辞回去了,这母女俩要走,秦淮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只得也跟着告辞,崔敬平两兄弟却是要在这边吃午饭的,几人索性就让人将饭菜摆到了湖心亭上,崔薇一边端着碗,一边抬头看了崔敬平一眼,想了想开口道:“三哥,你年纪不小了,总也要成家的,我聂大哥再过几天就要放榜了,如今小石头也在京中,你若是有看中意的,不如也留意一下吧。”
只要挑个身家清白的,又温柔体贴的,也比回头杨氏给选的要好得多.
一旁崔敬怀正端了碗吃饭,一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崔敬平一眼,见他脸庞通红,连耳根子都有些烫了起来,不由嘿嘿笑出了声,谁料那头崔薇又看着他道:“大哥不如也留在京中,与三哥做个伴儿,虽说现在王氏自个儿回家去了,不过崔佑祖年纪还小呢。”一切都由身份地位说话,本来出嫁的妹子是没那资格再管娘家的事情,可谁有银子谁的地位高些,自然便有说话权,崔敬怀又一向老实,听到崔薇这话也没觉得不对劲儿,嘴里嗫嗫便不敢答声了。
崔薇仔细打量了崔敬平的脸色一眼,见他只是有些尴尬,又有些害羞,并不像是对秦淑玉有什么好感的样子,顿时心中也一块石头落了地。许氏为人如此伶俐,身份又高,崔敬平要是对秦淑玉有什么心思,恐怕要吃不少苦头且不见得能如意,他自己没那个想法也免得往后徒增悲伤。
不知是不是那日因为许氏的态度,秦淮也没了消息,五月十八号放榜之时,聂秋染被皇上钦点头名状元!
这个消息一传过来,崔敬平两兄弟简直快要乐得发疯了!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打赏了送喜讯守来的人,又将人给送走了,崔敬平两兄弟又张罗着在府门前开始挂起了鞭炮来,四周看热闹的人将府中围得水泄不通!崔敬怀与崔敬平两人已经兴奋得说不出话来了,屋里崔薇倒还是颇为冷静,开始张罗着让下人们抬了几筐铜钱出来,发起了赏钱。聂秋染在她耳边说过他要中状元,给自己以后好日子过的事儿,不知怎么的,崔薇对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心里早已经有了底,猜着他恐怕真能中状元了,等到确定了状元真是他时,崔薇也不显得如何吃惊意外。
而聂秋染更是冷静,不过是将上辈子走过的路重新再走一次而已,实在是连半丝成就感也无,上辈子苦读几十年,重生之后回来又不是真将书本给落下,好歹当初为官多年,见识心境早已经与当初不同,若是这样考科举还拿不到状元,当真是枉费了他重活一次。
崔敬平两兄弟相互看着傻笑了半天,见这两夫妻都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崔敬平顿时笑不出来了:“聂大哥,妹妹,你们怎么不高兴?”
“哪里不高兴了?”崔薇有些莫名其妙,又指着眼前让人一筐筐抬出去的银子,一边道:“不是正让人发赏钱,大家都沾沾喜气么?”
崔敬平看她还一副有些吃惊的样子,顿时有些无语,这两夫妻像是早已经料到会中状元一般,根本没有丝毫意外的感觉,反倒是显得自己跟傻了似的白笑半天,崔敬平跟着收了笑不说话了,而崔敬怀则是心疼起这一筐筐抬出去的铜钱来,若是以前便是看到这样几大筐钱,他恐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但进京两个月了,多少见识宽了些,连几百两银子都见过,这几筐钱虽然吸引人,但他倒不是有多失态了。
屋里正张罗着贴红纸,崔薇本来还有些淡然的心不知是不是受到下人们的欢喜影响,也跟着笑了起来,宅子外鞭炮声不断,不过隔着这样大个宅子,里头根本听不到动静,崔薇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对了聂大哥,你是中了状元,秦公子可有高中了?”
聂秋染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替她倒了杯温热的开水递到她手上,示意她喝了这才道:“他在二甲之列,是进士出身。”这会儿对于科举制度,拜有一个专攻科举的丈夫所赐,崔薇几乎是明白了。进士分三等,甲等点三名,头名也就是状元,依次便是榜眼与探花。而二等则是赐进士出身,只点七人,而三等人数最多,称为同进士出身,也就是等同于进士的地位差不多,而秦淮出身官宦之家,却能刻苦努力,果然是有些本事。
那头崔敬怀一听到秦淮的名字,愣了片刻:“就是秦家小娘子的兄长吧?没料到这些官宦之家,倒也不摆架子。”他这感叹一说完,崔敬平脸色顿时通红,崔薇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连忙便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敬怀便笑着道:“秦家的小娘子一片孝心,最近说想要跟三郎学些做糕点的本事,往后要讨好她母亲哩,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却一点儿也没有架子,像上回秦公子般,也没有瞧不起咱们这样的粗人……”他一说到这儿,崔薇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眉头微微就皱了起来,看着低垂着头,不敢将脸抬起来的崔敬平就道:“三哥,你……”
“没什么没什么。”一被喊到名字,崔敬平顿时便不住摆手,慌忙道:“我只是做些糕点,秦姑娘只是来有时买些吃食的,不是大哥说的那样……”
他不解释还好,这样一解释,崔薇觉得事情大了。
崔敬平脸上带着惊慌与失措,崔薇也没忍心当天便逼问他秦淑玉的事情,心中却是担忧了起来,秦家那小姑娘不懂事,可是那许氏却不是个吃素的,她倒不是怕与许氏对上,可只怕崔敬平要真对秦淑玉对了心思,到时许氏那关他难过不说,而且恐怕还要吃不少的挂落,心里要难受!不过一想到性格开郎又知礼的秦淑玉,崔薇自己也觉得她乖,崔敬平又正处在这样尴尬的年纪,若是长时间相处,他要是会不动心才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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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不速
这会儿聂秋染中状元的事儿得要忙上一段时间,众人递拜贴与上门求见的人不少,而聂秋染这会儿也得等圣旨通知待职,一时间崔薇也开始忙着接手家中的大小事情抽不开身来,准备等这会儿忙过之后再去找崔敬平好好说说。
时间一晃便到了六月中下旬之时,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而就在这会儿,崔薇觉得有些不大好了起来,她的月事五月过后便没有来过了,五月时聂秋染有几天没碰过她,当时崔薇还当这厮转了性儿,后来她身上一干净,他便没能忍得住,这会儿一到了六月下旬了,她的身上还没有动静,崔薇顿时有些慌了。她自小身体调理得好,这好朋友一向来得准时,从没有过像现在拖了近五六天的时间,崔薇心中有些害怕,又有些认命,以聂秋染那样喜欢与她亲近的频繁,以及古代又没什么保护措施,她身体要不是有问题,不能怀得上才怪!
虽说自己身体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也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但崔薇总觉得一股阴云罩在自己头顶移不开了。她强忍了心中的慌乱,也不与聂秋染说,他也奇怪,好几天前就没有再碰过自己,崔薇心中又气又恼,忍了几日,等到六月底了,身上还没有动静,她顿时哭了。
估计聂秋染也是猜到了什么,一大早就让人给她请了大夫进来,崔薇冷着一张脸,浑身怕得直哆嗦,伸了手任那大夫诊脉。也不知他从哪儿请的老大夫。左右手各换了一次诊了半天。这才欢喜的站起了身来,冲聂秋染拱了拱手道:“恭喜状元公,恭喜夫人有喜了!”
崔薇顿时觉得晴天雷劈!她怕了这么久的事,还是来了,她现在还没有十五岁,就已经肚子里装上了!她欲哭无泪,那头聂秋染却是欣喜若狂,连忙令人打赏了银子将欢喜无比的老大夫请出去了。宅子里又开始散起铜钱来。聂秋染对于自己有了孩子一事,表现得比自己中了状元还要开心一百倍!
本来想要等这事儿一忙完便请一些人到自己的宅子中热闹热闹的,可因为崔薇突然如其来的惊喜,自然事情都耽搁了下来。聂秋染是觉得世上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崔薇肚子中的孩子重要,这回也顾不得上一世与罗玄的恩怨了,厚着脸让罗玄将自己安排在了京中,虽说上一世时聂秋染中了状元之后也是在京中翰林院呆了半年,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崔薇肚子里刚刚怀上。他上辈子最为遗憾的事就是到死也没个儿女,这辈子再重来。爱崔薇,当然更希望能守着她给自己生下子嗣。
事情关系到崔薇,罗玄自然毫无异议,如同上一辈子般,聂秋染进了翰林院任职。在翰林院中要做的事几乎都是一些琐碎的文职类工作,这样的情况下带了公文回家陪媳妇儿一样也是能行的,既不耽误工作,又不会离开家里,而聂秋染的便宜小舅子罗玄如今又是太子眼中最为宠幸的人,有他撑腰,翰林院中的人哪个敢说聂秋染闲话,对他的事儿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知为何,崔薇这一胎肚子长得大得离奇,不过才刚过了七月,便已经有些出怀了,穿着衣裳坐着看不出来,但若是晚上一睡觉脱了衣裳,便能清楚的看出肚子微微鼓起来了。
聂秋染晚上跟侍候皇后似的,将崔薇抱进浴桶里洗干净了,又拿帕子将她裹着抱了出来放到床上。崔薇这会儿虽然仍有些害羞,便却故意整他,洗澡他不假别人手,事事他要亲力亲为,就让他去做,反正现在他能看不能吃,忍耐的也是他自己。聂秋染的手拿了帕子轻柔的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了,没来得及与她穿衣裳,只将帕子搭在她后背,便将头凑到了她微微凸起来的雪玉一般白的肚皮间。里头只听到‘咕咕’的水声,其余却没什么动静,可他偏偏每天都要这样听上一回,晚上睡觉时也将手放在她肚子上,像是要护着肚子中的孩子一般。
不知为何,崔薇看着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间心里有些发酸。聂秋染的神色极其的郑重,嫁给他也两三年了,哪里不知道他的性格,从来不是这样患 得患失的人,而是为人极其强势与霸道,可偏偏对她与对她肚子中的孩子却是小心翼翼到像深怕碰到了她,连洗澡都怕她自己不小心滑到了,碰到了。
“薇儿,你说咱们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聂秋染的神情温柔异常,一边将手扶在她的腰间,一边轻声问了一句,像是深怕吓着了肚子中那个还没长大的宝宝一般,脸颊轻轻贴在她肚皮上,连靠上去都不敢。崔薇已经不理睬他好久了,这会儿一听到他问话,顿时有些警惕了起来:“你问这个干嘛?你是不是嫌弃女孩儿了?我跟你说,这可是你自己做的坏事,你不能嫌弃!”崔薇是够了古人重男轻女的苦头,她怕聂秋染也是这样,顿时心里就火大了起来。
果然怀孕中的女人性格都是有些阴晴不定的!聂秋染眼皮跳了跳,看她眼圈都红了,平日不是这样爱哭的人,最近却是脾气暴燥得厉害,可偏偏他却也喜欢她这模样,喜欢她对自己笑,喜欢她冲自己哭,也喜欢她在自己面前露出来的每一个不同的模样,不管是笑着的哭着的还是发怒的,甚至像现在一般对他发脾气,他都喜欢。
崔薇这一切也只在他面前呈现出来,让他有一种自己得到了完整的她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好,让聂秋染一想起来就想笑。
这会儿看她气了,深怕她又不理睬自己,聂秋染连忙将她给搂到了怀里来,一边嘴唇轻轻贴在她的眼皮上,将她的眼泪都舔了去,顺着眼睛眉心又滑到了鼻尖,最后落在粉嫩的嘴唇上,辗转反复的品尝。
“我都喜欢,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都喜欢。我只是想早点准备东西,以后等孩子出生时,也不会慌了手脚。”聂秋染将气喘吁吁的崔薇放开了,这才额头与她相抵,一边轻声道。崔薇这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发了一场脾气,她这会儿听聂秋染一说,才知道自己冲动了,但不知为何,她现在有些不大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
聂秋染看她不说话了,知道她心里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并没有生气,但送上门的便宜不占是傻子。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又拿了扔在铺了玉片床上的衣裳起来替她披好了,这才又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不敢再力了,就怕自己受不了。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身体显得更加娇嫩,除了肚子开始变化外,连身体都开始渐渐变得比以前的青涩多了些妩媚的女人味,两人刚圆房没多久就怀孕,聂秋染既是喜欢孩子,又怪自己有些自作孽。
晚上早早歇了,但因才怀孕晚上便有些浅眠,一会儿要醒一次,她刚一动,聂秋染就忙起身了,不是给她递水,就是扶她起床如厕,崔薇这会儿虽然被人侍候得周到,但每回在聂秋染非要扶她去屏风后上厕所时就要崩溃一次,两夫妻间虽然要亲密,但也不该亲密到这样的地步,不过她拗不过聂秋染,怀孕一个多月,脸皮也跟着渐渐厚了起来。
这样一晚折腾下来,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晚了些,好在一向是两夫妻自己住,又没有哪个讲规矩的长辈要过来与她立规矩,崔薇是爱睡到几点起来便几点起来,刚起床,洗漱完后还没有开用早饭,聂秋染正替她拿了发带将头发捆在脸颊两边,垂在胸前,那头就有小丫头要进来回话,说是外间有婆子求见,崔三爷过来了。
崔三爷指的就是崔敬平,这样一大清早的,也不知他怎么就跑过来了。崔薇忙让人去请他,自己也由聂秋染扶着往外间走,一出门就看到崔敬平已经慌慌张张在客厅里打起了转来。
“三哥,你怎么过来了?”崔薇虽然是笑着问话,但心里却是一沉,捉摸着是不是崔敬平对秦淑玉有意思了,人家老娘打上了门来,谁料崔敬平一见她出来之后,就慌张扑了上来,聂秋染黑沉着脸挡在他身前,怕他冲撞到了崔薇的身体,那头崔敬平却是急得厉害,也顾不得与聂秋染多说,连忙便冲这夫妻二人道:“聂大哥,妹妹,姻伯父与姻伯母,以及聂二他们全都来啦!”
他这话语气虽然有些急促,但两夫妻却都是听明白了。聂秋染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连崔薇也嘴角不住的抽搐,这几个月以来上京之后聂秋染顾着考试,倒是忘了聂家两夫妇,日子过得太舒适了,没料到麻烦果然马上就来了。那头崔敬平将今日一大早的事情便与这两夫妻说了起来,原来早晨他刚从宅子后头出来准备开门时,那头便遇着了找上门来的聂家人,聂家人一进来便问他找儿子的下落,聂夫子表情有些不善,崔敬平也蒙住了,只将他们安顿好了,自己先过来报信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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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之客
崔薇一听到这儿,顿时脸黑了大半,连忙道:“他们怎么找到铺子的?”
“是路上遇着大哥了,与他打探的消息!”崔敬平表情也有些不好看,崔敬怀前些天想儿子,又挂念家中,跟崔薇请了个假,想先回去把儿子带过来,又顺便瞧瞧父母,走了已经快十天了,算算时间,确实能在路途与聂家人遇上,崔敬怀为人又老实憨厚,与崔世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他恐怕是觉得人家父母家人过来找儿子儿媳,以他的观念看来这说了是天经地义的,因此便想也不想的将地址给详细说了个遍,好在崔薇现在住的宅子不是普通人能过得来的,要有人带才成,因此他便没说,恐怕也以为崔敬平会带他们过来。
崔薇一听到这儿,顿时脸又黑了一半。聂秋染看她这模样,也忍了心中的冷意,将崔薇扶到椅子上坐下了,这才自己也跟着阴沉了脸,找了椅子坐了下来。
上一辈子时他一中了状元便立即令人回去接聂夫子等人,结果没料到却引来了一窝的祸害,后来接着是聂晴也跟过来,在罗玄面前诉苦,使他与自己处处为难,而孙氏则是专在背地里搅事儿的,媛姐儿便折在了她与孙梅两人的手中,这一切都是为了聂秋文能顺利接收他往后的一切!
也正因为上一世的事情,聂秋染并没有要接聂夫子等人过来的打算,可没料到该来的却总是会来,他不去接人。人家自己反倒是找上了门来!既然避不过。那么是不是命中该注定。上一辈子这些人欠了自己的,这回是要来还债的?聂秋染眼中露出阴戾之色来,拳头顿时握了起来,嘴角边的笑意里含着一丝阴冷刻骨的杀意,半晌没有说话。
那头崔薇一想到孙氏等人过来,就算是要回去,恐怕也要住上十天半月的,与这样的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她便觉得恶心!
屋里这两夫妻不说话了,那头崔敬平哪里还敢多嘴,他也替自己的妹妹愁,孙氏是个什么德性,与她一个村儿的,自己还跟聂二关系这么好,便没有不清楚的,那完全就是一个搅屎棍,刻薄小器又讨人厌!以前碍着聂二的面,他也对孙氏没什么好感。现在一想到这聂家人过来,自己妹妹头上要压着祖宗了。崔敬平也开始担忧了起来。
几人不说话,外头却是突然之间有人慌慌张张的站在门口处回道:“老爷,夫人,外面有人说,说是老爷的爹娘,过来了……”这小丫头语气里还带着慌乱之色,崔薇顿时嘴角便抽搐个不停,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到了崔敬平身上,崔敬平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恐怕是自己出来时,聂家人也跟着一块儿在后头过来了,他顿时有些丧气的站起身来,低声道:“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三哥。”崔薇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聂家人过都过来了,又不可能避而不见,否则他们一旦嚷嚷起来,对聂秋染名声不好。一想到这儿,崔薇转头看了聂秋染一眼,干脆道:“聂大哥,我不想出去接。”她现在正是怀孕前期的时候,她身体一向好,可不知为何,这回怀上了一多走会儿,便肚子疼,双腿直哆嗦。
聂秋染也不愿意她为了聂家人出去走一遭,他自己都不想出去接,索性便与外头的丫环吩咐:“将人带进来吧。”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厌烦与狂暴,虽说上一世的事情早已经是过去了,甚至此时已经好多事改变了,结果也不一样,可不知是不是一切又回到了故地,孙氏等人又跟了过来,崔薇还怀了身孕的原因,他心里一股股的戾气直往上涌,压也压制不住,有种想让孙氏等人血债血偿的冲动!
外头的小丫环答应了一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不见了,厅里几人没有开口说话,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外头突然间传来了孙氏哈哈大笑的嗓门儿来:“二郎,你快瞧瞧,你瞧瞧啊,这宅子多好看哪,你以后就住这间房子,以后就住这儿!”说话声间,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不多时,几个小丫头领了聂家人进来了,孙氏的目光没有落到屋里几人身上,还在不住往几个小丫头身上看着,见到一个丫环头发间戴着的一支钗金簪子时,脸上露出贪婪之色来,伸手便去摘:“你这小贱人,不过是个丫环,竟然也带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来给你保管吧!”
一听这话,不止是那丫环震惊了,傻呆呆的站着没有反应过来任孙氏将那支簪子抽了过去捂在怀里死死捏住了,连崔薇也眼皮跳个不停,惊呆得说不出话来,恨不能一掌将孙氏拍回老家去,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
“还有手镯,这样好的东西,也不瞧瞧你们有没有那个命带!”孙氏说完,又想伸手去取,那小丫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捂了手,下意识的就跪在了崔薇面前,委屈道:“夫人替奴婢做主!”
孙氏的目光这才随着小丫环看着的方向落到了崔薇身上,一见到崔薇身上的穿戴时,她立即便撇了嘴挪开了脸。崔薇现在怀了身孕,头发聂秋染都不爱让她梳了,就让她怎么舒服怎么来,自然首饰也戴得少。那玉镯也没有让她戴,虽说有玉养人的说法,不过她此时正是在怀孩子时,就怕玉没养到人,反倒拿人养了玉了,一身上下清清爽爽的,什么首饰也没有,不过孙氏却是看着她身上那身一瞧便面料极好的衣裳,流着口水道:“你那衣裳先脱下来收着吧,也别现在穿了,以后等你弟妹有了孩子,正好可剪小了给孩子穿呢!”
这聂家人一来孙氏便当是她自己的家一般,开始上下指挥了起来。崔薇也顾不得聂秋染的脸面了,站起身来冷冷望着聂家人。聂夫子此时目光正落在屋里众摆设上。满脸的惊喜之色。显然刚刚进宅子时还受了震撼,这会儿没回过神来,聂秋文神色则是有些阴郁,一段时间不见,原本就安静了不少的少年这会儿像是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阴影般,让人一看他目光便觉得心里有些发寒,孙梅则是满脸嫉恨的看着崔薇,像是这一切都是自己抢了她的一般。崔薇顿时又可笑,又可气。
元阳郡主之前仗势欺人,那时她没有后盾惹不起忍了一口气便罢,但孙氏等人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在这儿大喇喇的让自己将衣裳脱下来给孙梅的孩子穿,让自己把住的房子让给聂秋文住?崔薇冷笑了一声,干脆挥了挥手:“你去写状纸,说有人抢了你的东西,直接接人见官去!”
众人谁都没有料到她二话不说就开始让人拉孙氏去见官!那小丫头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她刚刚被孙氏抢了东西去,心里气得厉害。浑身都直哆嗦了,而且刚刚孙氏手段粗暴,把她头发扯断了好些不说,行为还极可恶,不知哪儿来的乡下土婆子,也敢在这儿撒野!屋里的丫头婆子们早瞧不起孙氏的作派了,连忙要上前二话不说,便将孙氏的手给反剪了,那小丫头一把将刚刚孙氏夺过去的自己的发钗取了出来,这会儿她也看了出来,孙氏自称是崔薇的婆婆,聂秋染的母亲,但老爷的态度下人们都清楚得很,那是将夫人捧在掌心间儿的宝贝儿,连现在夫人要收拾孙氏都没出声,那丫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又气愤孙氏抢自己东西,将簪子取出来时,那锋利的尖端重重的便戳到了孙氏身上!
“哎哟!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儿媳竟然敢让人拿婆婆!”孙氏一下子便尖叫了起来,她肚子上被那贱蹄子重重的戳了一下,这会儿本来是夏天,她穿得又薄,那簪子又尖又利,那死蹄子下手还狠,这样没多大会儿功夫,孙氏便迅速感觉衣裳里湿透了,孙氏顿时双腿打着摆子,嘴里不干不净的乱骂着,恶毒的诅咒了崔薇好几句,这才与孙梅道:“你死人啊,看看我流血了没有!”
孙梅也没料到崔薇敢让人拿孙氏,顿时惊呆了,这会儿孙氏一喝,她才回过神来,连忙嘴里哦哦的答应了两声,一边就要去瞧,那些丫头婆子们早受不了这一家人了,还没进府呢,便将这地方当成他们的一般,一边走一边看,指指点点的,不止是抢了刚刚一个小丫头的簪子而已,还有一些绢花等。
这会儿孙氏一旦被拿住,崔薇对她又不是惶恐到毕恭毕敬的,而聂秋染在一旁瞧着又没出声,这会儿哪里还有人与孙氏客气,好些人分别都将手往孙氏怀里摸,一会儿便摸了一大堆的东西出来。聂夫子就算是再想装作没看见眼前的事儿也不成了,孙氏这举动实在是太丢人了些!他连忙喝斥了孙氏一句,接着又看了崔薇道:“老大家的,你婆婆的性子你也清楚,不是见过大世面的,好端端的一家人,闹什么报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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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死缠
崔薇这会儿最怕的就是跟他们成为一家人了,听到聂夫子这样说,她本能的将手捂到了肚子上,看着聂夫子便笑道:“公公这话我听不明白,这些丫头们虽然是下人,但这些发钗珠环等却是人家自己的东西,更何况这宅子还不是我们的呢,这丫头也不是咱们的,只不过我们暂时借住在这里而已,她们要不要拉了婆婆去告状,我可管不得!”
这宅子是罗玄不知从哪儿弄来给崔薇的,那房契上自然也换了崔薇的名字,不过这会儿她故意说宅子不是自己的,那头聂夫子一想到自己之前的盘算,顿时便有些不信,只当崔薇不孝,不想收留他们一般,脸色刷的一下便沉了下来:“秋染如今中了状元,这府邸是我儿子的,我们未必还住不得?那发钗等物既然已经还了,那便算了吧!”聂夫子说完,一边挥了挥手。只是下人们却没哪个听他的使唤,反倒是都将目光落到了崔薇身上,等着她下命令才肯放人。
聂夫子一时间脸有些挂不住,若这回孙氏不是跟他一块儿来的,又丢的是他的人,现在他才懒得去管孙氏的死活。可现在他都已经开了口,崔薇仍如此不给他脸面,聂夫子心中有些不快了,瞪了孙氏一眼,又看着聂秋染道:“秋染,她好歹是你娘,这事儿不如就算了吧,你如今已经是有出息的人了,要是这事儿闹出去,你也丢人,往后于你做官不利啊。”崔薇本来便只是想吓唬孙氏一回。自然不可能真在此时将孙氏拉去见了官。因此这会儿听聂夫子服软。那头孙氏也吓了一跳,想到崔薇的性格,也跟着哀求了起来,才使了眼色,示意众丫头们将孙氏给放了。
孙氏本来兴高彩烈来享儿子的福,又进了这样的宅子,想到自己以后要在这边歇息,顿时兴奋得直当自己如在梦中一般。又被那些下人与丫头们的首饰与穿戴晃花了眼,要是换在以前,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样一看便是气派的丫头们面前放肆,可孙氏一想到自己儿子如今成了状元,以后是要当官儿的,她顿时底气便足了起来,一路抬头挺胸的跟着进了屋,没料刚一见面便被崔薇将气势打下去了。
两婆媳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的,孙氏也知道崔薇的性格,这死丫头外表看似不声不响的。其实内里惹急了很是泼辣,她连婆婆都敢打。说不定还真会使人将自己送到官府里去。一想到这些,孙氏顿时激伶伶打了个哆嗦。身为新科状元的娘,抢丫头的东西进大狱丢脸便不提了,更为重要的是孙氏一向生活在乡下,对于官府有一种本能的畏惧,一想到自己要去那地方,顿时遍体生寒,不敢再说话了。
“秋染,你这趟中了状元,很好。”聂夫子虽然强自作着镇定,但脸颊上肌肉不时的抽动起来,显然可以看得出来他此时内心并不如他表面一般的平静,自聂家人进屋之后聂秋染便没怎么说话,这会儿聂夫子一开口,聂秋染便笑了起来。聂夫子这会儿心中的激动自然不必再提了,早在儿子中了状元的消息一传到小湾村时,聂夫子险些高兴得发了狂,虽说当日聂秋染提出要娶崔薇并以自己考状元做保证时,曾说过自己要拿状元的话,但聂夫子只当他是在说天方夜谭,根本没将这事儿放在心里。
可他没料到,自己祖上埋的坟冒了青烟,当日那算命的道人所说的话果然没错,他娶了孙氏,生的儿子果然是文曲星转世的,否则如何能考中状元?聂夫子这会儿一想到这些事情,走路都带起了风来,兴奋无比,这会儿夸了儿子一句,他又接着有些欣喜道:“只是切不可骄纵,百尺竿头,还须得再进一步才是!你如今中了状元,好好打点一番,往后不论是外放还是做京官儿,心中还是要有成算的。”
聂秋染听着他又说起了这些看似对他鼓励鞭策,实则是贪心不足的话,顿时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前一世时的聂夫子便是这般德性,用严肃的态度与永不知足的贪婪催着自己一步步往前走,其实背后野心最大的,便是聂夫子了!上一世时聂秋染性格强势,分了些许权力给聂夫子,最后在想通一切之时亦能将权柄收回来,如今再来一世,见到聂夫子又用这样的语气来督促自己,他如同在看一个正表演的戏子般,嘴角含着笑意打量了聂夫子半晌,却并不出声。
“往后你若是外派为官儿,这京中的事儿,你便交给我吧。你中了状元,也没捎个消息回乡,害得我好一阵打听,幸亏报喜的差人送来了消息,否则如今恐怕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情况如何了!这趟你中了状元是好事儿,这宅子如此大,也得有人替你打理着,我跟你娘上京之前,已经将村里的房屋给卖了,这趟过来便是专心助你,让你无后顾之忧的!”
崔薇听到聂夫子这话,顿时惊呆了!
孙氏却是在一旁欢喜的点着头,又不住的搓着手四处打量,一边就道:“这宅子也不错,大郎,你二弟吃了不少的苦头,如今孙梅也与他成婚一段时间了,说不定哪天你便有了小侄儿,这栋房子便给你二弟两夫妻住吧。”孙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四处在桌子上摸了摸,嘴里不停的发出啧啧的赞叹声来,引得宅子里不少的下人们都对她投去鄙夷的目光。
“那可不行!”聂秋染还没说话,崔薇先是心中充满了怒火站起身来,接着又抚了肚子坐下去,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看着孙氏便道:“也别说我这个做嫂嫂的不给孙氏与二郎留脸面,我可还没留公公婆婆住下来呢。”崔薇这话音一落,孙氏脸上一僵,顿时茫然的就看了聂夫子一眼:“夫君,她说这话啥意思,莫非咱们俩人辛苦拉扯大儿子,如今还享不得他的福了?”
“娘说这话也行,只是这宅子我如今还没能力住得上,这宅子是旁人借给薇儿住的,若是娘想要让秋文住正院,娘每月给我五十两银子做为租凭银子罢了。瞧在一家人的份儿上,剩余的我来贴了,爹娘刚卖了房子,想必这会儿正有多余的银钱吧?”聂秋染早摸清了孙氏的性情,知道她是将钱看得比命还要重的,自己让她给银子,无疑是比要了她的命还让她痛苦,再者聂夫子这会儿包裹里头不一定能拿得出五两银子来,家中那破房子,能卖五两银子便顶天了,聂夫子此人一向爱脸面,又喜欢穷讲究,这会儿他拿不出钱来,又不想输了颜面,一准儿倒霉的便会是孙氏。
与崔薇这样与孙氏硬碰硬的态度不同,聂秋染这样的迂回说法,果然要有用得多。聂夫子的性情如聂秋染所料般半点儿不假,这会身上最多能拿出三十两银子来,再多的也就是散碎的铜钱了,一听到崔薇这话,他既想留下来,又不想再交那劳什子的租凭费,因此狠狠便瞪了孙氏一眼,厉声道:“咱们这趟出来是来替秋染做事的,你要再多嘴挑三捡四,自个儿滚出去睡大街!”
聂夫子一出面,虽然孙氏心中有些不甘,大儿子再能耐也是从自己肚皮里蹦出来的,如今他有了出息,却不知道与家人共享,孙氏心中当然是不服,不过她却很怕聂夫子因此聂夫子一开了口,纵然她心中骂得要死,但依旧是将这口气忍了下来。也因着没能将主院给抢下来的原因,孙氏心中既不满意崔薇不肯让院子给聂秋文住,又不会看脸色将院子让给自己两夫妻住,心中气了个半死,却也是无可奈何,再被小丫头们领到其它院子时,虽然这院落已经比小湾村的聂家好了几十倍不止,她仍是觉得不满,口中骂咧不已。
崔薇虽然没真将自己的院落给孙氏让出来,但一想到孙氏等人过来了,她心里依旧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聂秋染自然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事实上聂夫子一家的到来也给他带来了前世的阴霾,但无论如何,他们既然来了,事情总要解决,与其让他们搬到外头住着,倒不如将他们守在眼皮子底下,不然以孙氏的性格,不知天高地厚,恐怕能惹下一堆烂摊子出来。
“都是我的错,让他们跟过来了。”崔敬平有些愧疚,尤其是看到崔薇脸色不好,更是小心翼翼的认了句错。
这一点崔薇还是能分得出来的,事情与崔敬平一点关系都没有,因此忍了气,安慰他道:“三哥,你不要担心,这事儿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本来他们不跟你过来,迟早有一天也会过来的,没事儿了,你先回去吧。”崔敬平虽然还有些忐忑不安,但一听到崔薇这话,仍是点了点头,回糕点铺子去了。
等他一走,崔薇懒得理聂秋染,自个儿让人摆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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