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王者之擂
徐言的决定,让陈清摇头不止。
苦叹了一声,陈清道:“既然师弟心意已决,师兄虽然没什么本事,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到时候师弟等我落败之后再登台即可。”
陈清这条命算是被徐言救下的,为了报恩,陈清也决定登台相助,只是他这番话说完,徐言眨了眨眼,现出一副疑惑的神色。
擂台还能帮忙,这一点徐言可不懂。
“历届六脉演武,都以挑战为主,设立三座擂台,宗主一脉基本不会参与,这种挑战,直到其中的五脉再无弟子出战,才会结束。”
“挑战的真相,是六大支脉中决出最强的一支,以其他五脉无人登台为准,至于本脉同门之间会不会还有争斗,就与其他支脉的弟子无关了,如果这次比斗我灵烟阁被战到无人登台,我会替师弟去挡上一场。”
随着陈清的讲述,徐言大致了解了金钱宗这场六脉演武的规则。
以六大支脉为阵营的真正挑战!
但凡涉及到挑战,不仅比的是弟子之间的单独实力,也在比拼着六大支脉的整体实力,如果一处支脉被人打到无人敢登台,相当于彻底落败,失去了登台的资格,只能看着别人继续比斗。
这种残酷的挑战,不仅考验着宗门弟子,也在考验着六大支脉,而且越是最后登台,说明修为越发高深,既然徐言决定登台,陈清宁愿替徐言当一块探路石,就算赢不了,也能挡下一次挑战,至少不会让灵烟阁一方失去登台的资格。
陈清的好意,徐言算是听懂了,对于这位陈师兄,徐言再次感受到了身为同门的一份情谊。
“多谢陈师兄好意,师弟的身手还算不赖,应该能撑到最后。”徐言和善地笑了笑,说道。
陈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拿捏分寸,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师兄有所不知,三年一度的宗门演武,还有一个称呼,叫做花王擂,而且在这场演武之中,力拔头筹的弟子将得到无比丰厚的奖励,甚至可以得到上品法器的奖赏。”
“花王擂?”
徐言听闻这个古怪的称呼,不由得想起了青楼里争夺的花魁,于是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花王擂只是一种比喻,因为三座擂台呈花瓣形状,是连接在一起的,而且有花心存在,也就是三座擂台的交汇之处。”
提及流传在宗门里的这种暗喻,陈清再度凝重地说道:“进行宗门演武的擂台,被宗门强者特意建造成花瓣形状,在三座擂台的交汇处,存在着一个机关,只要有人站在交汇处踩下机关,三座擂台会合并成一座,这合三为一的擂台,才是真正的花王擂,也是一处王者之擂,因为但凡胆敢踩下机关的弟子,将会以一己之力,同时挑战其他五脉强人!”
随着陈清的讲述,徐言得知了宗门演武竟然还隐含着一种规则,那就是真正的力压群雄!
以一敌五,力战其他五大支脉高手,如果胜了,不仅可以真正的一鸣惊人,还会得到一份额外的奖励。
极品法器!
“在六脉演武的过程中,存在着一个暗藏的奖励。”
陈清的面色变得越发凝重,道:“只要有一位宗门弟子,能力战其他五脉而胜出,不仅会得到元婴强者的看重,还会额外得到一件极品法器的奖励,只有超越了上品法器的威能,才能称为极品法器,上品法器对于筑基境的弟子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极品法器的存在,很多虚丹长老都无法拥有。”
法器分上下两品,下品法器对应着筑基修为,而上品法器通常虚丹修为才会拥有,至于比上品法器还要强出一节的极品法器,正如陈清所言,的确是筑基弟子连奢望都不敢奢望的东西。
极品法器,堪称筑基境的最强武器了。
“以一敌五,好像不容易啊,有人得到过这份奖励么。”徐言问道。
“有,百年来只有一人得到过。”陈清沉声道:“楚皇山的人,楚白,楚白袍!”
听闻师兄曾经以一战五,还胜出了,徐言倒是没什么意外。
“楚白这个人十分古怪,师弟也该听闻过这位王爷的大名了。”
陈清继续说道:“本来是楚皇山天赋最强的一人,却没在宗门修炼,据说筑基之后游历天下,视宗门如无物,原本楚白并不出名,毕竟筑基境的修为几乎没人有那么大的名气,后来在一次宗门演武之际,楚白居然回来了,而且登台踩下了机关,将三座擂台合并,最后成功击败了五位对手,从而得到了一柄真正的极品法器。”
回想着当年亲眼所见的景象,陈清唏嘘不已,道:“那柄极品法器,叫做长风剑,夺来长风剑之后,楚白长笑而去,竟是没有迎战后来的对手,或许他根本不屑与其他同门交手,回宗门一次,不过是为了取一件武器而已,从此之后,一剑长风啸九天,楚白之名,天下尽知,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不仅陈清在感叹不已,连徐言一样感叹莫名。
不同的是,陈清在羡慕着楚白袍的天赋,而徐言则在腹诽着师兄留给自己的长风剑。
徐言手里的长风剑,可不是什么极品法器,而是在上品的等阶,这是因为长风剑在楚白手里经历了太多的恶战,所以灵气遗失,留给徐言的时候,长风剑早已被楚白驾驭多年,从极品法器的等阶,生生砍成了上品法器,也不知徐言那位师兄经历了多少恶战。
法器本身的灵气,是会逐渐消散的,除非达到法宝之流。
法宝可以纳入本体以精血神魂蕴养,威力才会越来越强,法器则多为消耗之物。
从陈清的讲述中,徐言得知了宗门演武的真相,算算日子,距离年底的演武开始只有一月的时间了。
极品法器还是其他奖励,徐言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娘子一人。
在他的心目里,那个温婉又不失灵动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宝贝,比起法宝还要珍贵万分。
客栈里,两人在谈论之际,有人登门拜访。
来人正是宝祥阁的妇人,带来了百张千眼蛇的整皮,交给徐言之后,还将整整一百的下品灵石交给了陈清,这才毕恭毕敬地离去。
对方送来蛇皮,徐言没有意外,以他的身份,在天鬼宗根本无人敢惹,鬼使也要退避三分,可是陈清则拿着百块灵石苦笑摇头。
“一时贪念,险些送了性命。”
说着,陈清将灵石推给徐言,道:“师弟的救命之恩,师兄无以为报,就将这些灵石收下吧。”(未完待续。)
第526章 修复晶魂禁
陈清在宝祥阁寄卖而来的灵石,徐言哪能要,而且百块灵石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将灵石推了回去,徐言摇头笑了笑,道:“不知陈师兄寄卖了什么东西,引起的这份横祸。”
“说来话长……”
陈清叹息道:“一次险地历练,有位同门师兄命丧妖物之口,他遗落的法器被我拿到,是我贪心作祟,想要留下这件法器,又怕被别人认出,这才来到南北坊市打算将其换成灵石,于是引来了一场杀身之祸。”
陈清的经历其实不算什么,他并未细说,徐言却能想象到当时这位陈师兄得到同门法器之后的纠结。
说不清道不明的拿着别人的法器,有人看到对方死于妖兽之口还好,如果没人看到,说不定会由此引来更多的麻烦。
一次小小的贪心而已,不足为奇,比起斩杀同门连眼睛都不眨的许满楼,陈清的为人实在淳朴了太多,也太过老实胆小了一些。
长谈到午夜,陈清才离开。
他还有任务在身,要赶回宗门复命,这次抵达南北坊市也是为了完成一次采买的任务。
南北坊市距离金钱宗不到半月的路程,以山河图赶路的话,至多十天即可抵达,徐言没有急着赶回宗门,而是准备将晶魂禁修复成功。
既然决定要返回金钱宗,说不准许家会不会以任务失败这个借口为难,连自家娘子都受到了许家的逼迫,徐言算是彻底被惹怒,他准备送给许家一份真正的大礼。
蛇蛋没偷来,给你们许家偷来一条千眼王蛇,这下多方便,要多少蛋就有多少蛋!
心头的怒火,勾动起心底的暴戾,徐言本就不是善男信女,他若是发起狠来,是要天下大乱的。
庞红月的遭遇,让徐言几乎忍无可忍,有仇不报非君子,又何况是徐言这位狠辣到让人心悸的恶人。
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底的怒意,徐言取出百张千眼蛇皮,在客栈里开始祭炼了起来。
客栈极大,如果住宿的话并不需要灵石,只有那些好酒好菜才要以灵石购买,不过徐言要的这间住处却是一处单门独院,不会有人打扰,不过价格可不菲,住上三天就要一块下品灵石。
储物袋里有着过万的灵石,徐言不会在乎这么点住店的费用,就此安心炼制着蛇皮,一连七天,足不出户。
百张千眼蛇皮的消耗,换来了晶魂禁的越发完整,到了最后,徐言甚至从晶魂禁中感受到了一阵阴冷的气息,晶片上那些繁多的眼睛轮廓犹如活了过来,看得人毛骨悚然。
巴掌大小的晶片,在最中心的位置存在着一块小小的空白,如果将这块空白添上一只眼睛印记,晶魂禁才算祭炼完毕。
以最后五张蛇皮为代价,徐言单独炼制出了一枚蛇眼印记,没有立刻融入晶魂禁里,因为这只蛇眼如果融入晶片,没准那头千眼王蛇就会钻出来。
收起晶魂禁与最后一枚小小的蛇眼印记,徐言的眉峰隐隐蹙起。
虽说晶魂禁即将修复成功,徐言却遇到了另一个难题。
当初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层晶魂禁缩小,但是从来没试过能否将其变回原样,毕竟是禁制一类的奇物,复灵决要是无效,那可就白忙活了。
巴掌大小的晶魂禁,千眼王蛇那么大的块头,钻出来个尾巴尖还差不多。
客栈的院落里虽然僻静,徐言还是决定到无人之地在验证一番他的复灵决。
出了客栈,徐言打算离开南北坊市,转过一处街角,路边有一间店铺正在装潢。
其实谈不上装潢,这间店铺刚刚挖好地基,还未盖起来,占地倒是不小,街边一个深深的大坑显得十分瞩目。
路过此地,徐言扫了一眼就要走过去,可是当他看到大坑里的一人正施展着一份法决之际,脚步豁然一顿。
对方施展的法决徐言十分熟悉,竟是复灵决!
看到有人施展复灵决,徐言觉得新奇之余,驻足观看。
站在大坑里的是一个中年修士,四十上下的年纪,在他面前摆着一个半人高的小型屋舍,有窗户有门,还是二层的小楼,十分精致,更栩栩如生。
装饰品一样的小巧屋舍,在中年修士的施法之下,轰的一声放大开来,转瞬之间,原地的大坑不见了,多出了一座二层的高大店铺,店铺的模样与之前那座装饰品的屋舍一般无二!
店门一开,中年修士从店铺里走了出来,等在一旁的几人立刻迎了上去。
“张兄这份法术看来是越加纯熟了,何时能挪移一座巨峰,你的买卖可就做大了。”
“复灵决极少有人修炼,都将其当**肋,张兄却能以此赚到大笔灵石,真是令人羡慕啊。”
说话间,有人将几块灵石递给了中年修士,应该是挪来一座店铺的代价。
被称为张兄的修行者接过灵石,拱手道:“多谢东家,小小手艺不值一提,赚个三两灵石而已,比不得东家售卖灵草,每天至少几十灵石进账。”
“借张兄吉言,哈哈哈。”店主同样还礼说道。
这一幕凭空建造屋舍的景象,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此时屋舍建好,人们也就散去了。
将一处建好的店铺从远处以缩灵决缩小,而后带到南北坊市里售卖,这种赚钱的方式徐言还是头一次看见,好奇之余,看那张姓修士告辞离开,徐言也就顺路跟了上去。
走到对方身边,徐言双手合十,道:“不知张施主是否还有完整的庙宇,如果有的话,可否卖给贫僧一座?”
和尚打扮的徐言,出口自然是佛家的语气,当了一年的和尚,有些习惯是无法一时改变的,比如张口就叫施主。
“庙宇可没有。”
张姓修士看见身边跟来个年轻的和尚,顿时苦笑着见礼,道:“凡俗界的买卖店铺以金银即可买到,而且十分容易购买,庙宇道观可很少有人出售,如果大师想要在南北坊市建立一座寺庙,说不得就要请人帮忙,或是自行建造了。”
还以为这个年轻的和尚准备在坊市里建一座寺庙,张姓修士才如此说道。
“如果没有庙宇,寻常的店铺也可。”徐言取出五块灵石,道:“不知张施主可有存货?”(未完待续。)
第527章 骗和尚有趣么
专门以售卖完整的店铺为生,张姓修士哪能没有店铺。
街边的一处茶楼内,徐言摆弄着桌子上一座一尺多高的小巧店铺,名为张曲的中年修士则坐在对面品茶。
五块灵石,徐言买了一座一层的小店铺,售卖店铺的张曲等着对方验货完毕,好跟着人家到指定的地点施展复灵决。
如果没有他的复灵决,这座小巧的店铺只能当成摆设,根本用不了。
徐言没打算开设店铺,而是存着一份打探之意,毕竟他学会了缩灵决与复灵决,今天还是头一次碰到也能施展这种法术的人。
“不知张施主可以将多大的店铺缩小,三层的楼宇,能否带得走?”徐言一边观察着面前的小巧店铺,一边随口问道。
“三层可不行,我的缩灵决至多能将两层的店铺缩小。”
张曲喝着茶水,说道:“三层的楼宇,抵得上一座小山了,在下苦练缩灵决与复灵决整整二十年,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将三层楼宇缩小,我办不到,恐怕别人更难办到。”
张曲的口气有些大,但也不算自吹自擂,将一种法术习练二十年,的确算得上炉火纯青,尤其缩灵决与复灵决这种偏僻的法门,修炼的人更少。
徐言自从修成了缩灵决与复灵决,只觉得缩小石头和神武弹之类的东西比较方便,从未刻意去了解这两种法门,如今遇到一位同行,这才想要打探一番。
“除了店铺之外,张施主还能缩小什么?”徐言显得好奇地问道。
“店铺屋舍,亭台小桥,各类车架,或者木材山石,大多为凡俗界的用度之物,有些修行者不愿特意去采购,而且携带不便,这才能从中赚取些灵石。”
张曲并未隐瞒,说出了自己修炼复灵决与缩灵决的目的。
“灵石难赚,尤其对于我们这种无门无派的散修而言,所以我才苦练这种法门,为的,就是赚些灵石而已。”
张曲如实说道,他修炼复灵决缩灵决就是用来赚钱的。
“除了一些死物之外,能否挪移一些炼器材料,或者阵法之类的东西?”徐言继续询问着,他始终有一个疑惑的地方。
在缩小晶魂禁的时候,徐言曾经感受到刹那间的古怪感觉,好像自己变得虚无,又如同天下万物尽在掌握,这种古怪的感觉他不知道是什么,还以为是施展缩灵决的时候带来的古怪反噬,所以想要就此与对方探讨一番缩灵决的奇异之处。
“炼器材料极难缩小,阵法之类更想都别想。”
张曲苦笑了一声,道:“看来小师父并不了解缩灵决与复灵决,也难怪,没有修炼过这种法门的人,很难体会到法术的艰难之处,一些修行前辈将其当**肋,其实半点都没错,因为缩灵决很难缩小带有灵气的东西,至于阵法之类存在着庞大灵气的东西,更是不行。”
张曲这番话,听得徐言为之一怔。
他自己都能缩小神武弹,更将千眼王蛇的晶魂禁都给缩小带了出来,怎么可能对阵法禁制无效呢。
徐言知道缩灵决无法缩小活物,如今算是头一次听说缩灵决很难缩小带有灵气的东西。
“是不是张施主还未修炼圆满,缩灵决修炼到极致,应该可以缩小一些阵法禁制吧。”
“不可能,绝无此事!”
张曲十分肯定地摇头道:“不瞒小师傅,我曾经拜在一位虚丹散修的门下,修行了足有十年,这缩灵决与复灵决,就是我那师尊传授而来,我修炼了二十年,而师尊他老人家却整整修炼了一甲子,六十年的时间,任何法术都会达到巅峰了,可是师尊至多只能缩小最为低等的炼器材料,却始终无法缩小一块下品灵石,这也是老人家一生的遗憾所在。”
“如此说来,缩灵决这种法门,对灵石也必定无效了?”徐言眉峰轻蹙。
“不是无效,而是一种规则的限制。”
难得遇到一位喜欢打听缩灵决的人,张曲还比较健谈,终于道出了这份算不得隐秘的信息。
“我师尊天赋有限,注定与元婴无缘,于是十分喜欢专研一些奇门怪法,老人家几乎研究了缩灵决一辈子,却在临死之前悟透了一个道理,天地之力,无法逆转。”
张曲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火能融冰,却无法融石,水能灭火,却无法熄风,五行相克,生生不息,除非能让水火逆转,打破天地规则,以火灭火,以水熄水,才有可能以缩灵决缩小一块灵石,这是一份天地制造的规则,没人能改变得了,如果缩灵决与复灵决真能缩小灵石,那我也不用售卖一些屋舍店铺,自己用复灵决放大一块灵石,卖出去岂不是一劳永逸,修行界第一财主的身份还不是手到擒来,呵呵。”
缩灵决与复灵决对于带有大量灵气的东西无效,这一点徐言并不清楚,如今听张曲这么一说,徐言更是糊涂了起来。
灵石他没试过,但是神武弹可被他变小过,而且毫不费力,还有巨大的晶魂禁,如今就在储物袋里。
谈论了不久,张曲询问起到何处将店铺恢复原状,徐言笑着摇了摇头,将小巧的店铺收入储物袋起身告辞,根本没用对方去施展复灵决。
坊市之外,山河图迎风而起飞向了远处,一路上,徐言显得心不在焉。
“天地规则?火灭火,水熄水,谁规定的这份规则,老天?”
抬头看了看漫天的乌云,徐言随手拿出一块灵石,运转缩灵决,抬指一点。
轰隆!!!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犹如天穹被撕裂了一般,雷鸣声中,徐言的身子一歪,差点没从山河图上掉下来。
望着手里比指甲还小的灵石,徐言目瞪口呆。
刚刚还有一位修炼缩灵决二十余年的行家对他信誓旦旦,缩灵决施展在灵石之上绝对无效,前后没过半个时辰,徐言自己轻而易举就将一块灵石缩小。
震惊之余,徐言施展出复灵决,流光一转,灵石恢复了原来大小。
沉吟了稍许,徐言再次动用复灵决,想要试一试能否将一块正常的灵石变大。
这一次无论他如何施展,手里的灵石也没变大半分。
除了当先将灵石缩小再以复灵决将其恢复原状之外,想要凭空将一块灵石变大基本没有可能。
还以为找到个稳赚不赔的无本买卖,徐言在得知真相之后显得无比懊恼,忽然破口大骂了起来。
“居然是个骗子!什么缩灵决对灵石无效,骗个和尚有趣么!贫僧赶着去救娘子,要不然非得撕了你那张臭嘴!”
雷声阵阵,远去的山河图上,年轻的和尚将五块灵石买来的小型店铺扔向了荒山。(未完待续。)
第528章 冰掌与四指
茫茫大河,似水流年,四季不绝,汇聚海天。
一望无垠的晴州大地上,年轻的和尚犹如蚁国之客,尽管山河图速度极快,可是放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大地,就显得太过渺小了一些。
从东方而来的河水,携着惊雷之势,往西而去,或许只有这条贯穿晴州的大河,才会让天上的云朵或是仙佛看出一分来自地面的生机。
死地之中,定有生门存在,但凡生机所在之地,一样会隐藏着死地。
在这片千年不绝的大河中心,是一片冰雪之地,笼罩方圆千里的冰层上面,矗立着一座来自远古的雪山。
与通天河的不绝不息相仿,雪山从不会融化半分,就那么无比刺眼的蛰伏在大河的中心。
通天河宽万里,从岸边望去,遥远的雪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影子而已,除非以超乎常人的眼力,才能看清极远处的冰寒与杀机。
冰与水的交汇之处,空气中弥漫着冷冽的寒气,一道模糊的身影,从这片寒气中踉跄而出。
那是一个神色冷漠的女子,容貌不凡,犹如冰山美人,只是这位女子从空气中遁出之际,回头望向雪山的目光,却带着深深的忌惮。
寒风袭来,携带着一片飞雪,形成了一只雪铸的大手,将女子的身影瞬间笼罩。
无声无息的杀戮,在这片死地中出现,风雪中,火光一闪,化身为一道烈焰的女子破雪而出。
身后,一路血迹!
三年来,奉宗主之命潜入雪山的天海楼楼主寒千雪,几乎用尽了浑身解数,仍旧无法探知到雪山的真正隐秘,数次遁入雪山,已然与雪山的强者交手多次,而这一次,寒千雪终于遭遇了令她无法想象的追杀。
寒千雪以火遁逃离了雪山的范围,风雪组成的大手却可以瞬息百里,始终笼罩在四周,犹如来自天地的束缚,那股并不该存在于世间的极寒之力,令寒千雪的浑身爆出一蓬蓬血迹。
逃一路,血洒一路。
血迹一旦滴落,立刻会变成晶莹的冰珠,在无边的冰层上留下一道怪异的痕迹。
单单一只风雪大手而已,逼得元婴强者狼狈遁逃!
动用了自己的全力,在寒千雪的眼前,岸边越来越近,脚下已经再无冰层,而是出现了河水,可是一旦进入河水的范围,更大的束缚也同时来临。
那是来自通天河的威压,即便达到元婴之境,一样会在河水中行动缓慢。
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面容冷漠的女子带着一股决然施展出最为拿手的风遁之法,身形瞬间消散成虚无,化作了一缕清风。
虽然通天河的威压太过可怕,却无法囚禁达到元婴程度的强者。
很快,寒千雪的身影踏上了岸边,心中正在暗道侥幸之际,这位天海楼的楼主豁然扭头望去。
一双明亮的眼眸里,倒映起一只巨大的手掌,遮天蔽地般席卷而来。
冰雪组成的大手,居然一路追来,到了河边都未曾消失,反而威力变得越来越大,整只手掌已然不再是风雪,竟是结成了冰霜!
能击杀元婴的怪异冰手迎面而来,寒千雪再也无法躲闪,与冰手同时袭来的恐怖威压,甚至让她连法宝都无法祭出。
在寒千雪即将被冰掌拍中的时候,一只普普通通的手出现在她的头顶,只有四根手指的大手,按向了轰然来临的冰掌。
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出现在通天河边。
轰隆隆!!!
冰掌碎裂,化为漫天冰屑,河边犹如下起了一场大雪。
在大雪中,跌坐在岸边的女子身前,出现了一道瘦削的身影,抬起的单手中,仅仅有四根手指而已。
“千雪拜见师尊!”
风雪中,天海楼的楼主倒身跪拜,口称师尊。
“回去吧,告诉宗主,不用派人来查探雪山了。”
瘦削的背影,面对着大河,轻声低语,他身后的女子起身称是,化作一道流光遁向远处。
“很快,我们就要解开那道谜题了,最后一层禁制,这一次会不会被破开呢……”
无人的河边,冰屑早已融化,只有一道神秘的身影轻语着无人能听懂的呢喃。
……
“还真是花王擂啊,夺魁之人抱得美人归,不是花王又是什么呢。”
大普,万恒山脉。
飞行了多日,即将抵达金钱宗的徐言,望着远处的连绵山脉冷笑着自语:“逼得我家娘子出此下策,许满楼,你还真是手段阴险,没关系,我回来了,你也就该死了!”
许满楼的确该死,他的那位三叔许昌更该死,带着浑身煞气归来的徐言,正打着收取仇家性命的主意。
金钱宗的规矩,擂台之上生死由命,所以在擂台上杀掉许满楼,才是最好的机会。
至于登台比斗的手段,宗门可没有限制。
拍了拍山河图,徐言的嘴角狞笑了起来。
一个许满楼,千八百颗神武弹应该差不多了。
巨大的山岭已然近在眼前,在山岭之外,徐言降下山河图,对着虚空拍出一道灵气,波纹流转开来,形成了一道巨门的轮廓。
很快,大阵被开启,一个执事弟子出现在门外。
“你是何人。”
“灵烟阁弟子,徐止剑。”
执事弟子刚一出现,看见徐言的目光微微一动,紧接着说道:“三年前离开宗门的新弟子?怎么成了秃子?”
徐言没穿僧袍,可是头发还没长出来多少,于是拱手道:“经历了一些变故,曾经落脚在一处寺庙,入乡随俗,这才剃了光头。”
验证过徐言的身份,执事弟子平淡地说道:“原来如此,随我进来吧。”
执事弟子转身走入光门,徐言随着对方踏了进去,但他并未察觉,在对方进入光门的刹那,眼神中竟闪过一缕凶芒。
金钱宗的阵法通道,徐言并不陌生,想象着自家娘子见到自己时候的惊喜开怀,徐言的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暖意。
一别三年,这段离别的时间,的确不短了。
走在奇异的大阵通道之内,徐言只想着自己的心事,可是渐渐的,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凭着自己超凡的记忆,徐言辨认出了脚下的通路,与第一次进入宗门之时的路线居然不是同一条路!
“这位师兄,为何我们行走的路线,与当年不同?”徐言疑惑地问了一句。
“眼力不错嘛,阵法被长老们加固了一次,所以路线有所变化。”执事弟子头都没回,一直走向前边的一片光晕,说道:“出口到了,快走吧。”
说着快走,执事弟子将徐言稳住之后忽然身形一动,居然跳进了右侧的一片霞光之内,他回身之际,徐言能看到对方的脸上正带着一种阴冷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529章 不怕死的
跃入霞光的执事弟子,带着冷笑消失在空气当中,再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一座圆台之上,圆台周围浮动着无尽的迷雾。
“这种必死的家伙怎么可能活着回来,看来万事无绝对啊,徐止剑,既然你回来了,就在宗门大阵里看着人家抢走你的心上人吧,庞红月注定与你无缘!”
冷语着的执事弟子,来自执事堂,两年前才拜入宗门,这种新弟子能在两年内爬到执事弟子的位置,除非有过人的天赋,或者是庞大的靠山。
比如说许家。
许立横在许家并不出名,可以说名不见经传,在两年前以三脉先天的修为服下筑基丹之后,成功筑基,由此被分派到执事堂。
许家虽然在饲灵堂的势力极大,但也不会将所有子弟全放在一处,所以执事堂也有不少许家人,这也是大家族为了保证自家血脉的一种退路,虽说在修行界,依旧与凡俗界的手段相仿。
许立横认得徐言,徐言却从未见过这个当初默默无名的许家子弟,所以徐言刚一到门口,许立横一眼就认了出来,为了掩饰自己当时的眼神,他才提及了三年前的宗门任务,此时将徐言留在宗门大阵最为凶险的一处,他的目的便是以这座大阵来困死徐言。
只要徐言不动,毫无危险,一旦多走一步,将粉身碎骨!
当年霸道的天门侯,早已成为了许家子弟愤恨的目标,此时遇到仇家,许立横怎能留手,徐言若是死在阵里,以他许家的势力,即便宗门怪罪下来也不会严惩。
一个失职的借口,就能彻底开脱,死个普通弟子而已,许家如果连这点小事还无法压下去,那就不叫饲灵堂的第一大家族了。
站在悬浮于虚空的圆台之上,许立横低声冷笑了起来,当年自家的大仇,终于要得报了。
“没想到吧,徐言徐止剑!”
许立横冷笑着自语道:“当年连与你对战的资格都没有的许家子弟,如今居然能轻易将你折磨得生不如死,这才叫报应!”
噗!!!
一句报应刚刚出口,许立横的肚腹处已然扎进了一柄长剑,剑身上刻着长风二字。
“报应?”
许立横的面前,徐言的身影犹如鬼魅般从虚无中出现,一把抓住长风剑,冷声道:“报应不是应该你这种家伙该得的么,与我何关,忘了告诉你,本侯现在是和尚了,报应都被修到来世,想要我的命,下辈子吧。”
“徐言!”许立横的嘴角溢出鲜血,他遭遇重创,半点灵气都调动不出,此时脸色狰狞地抓住剑柄,吼道:“你敢在大阵中杀我,你也一样会死!”
“放心,我不会杀你。”
徐言面色一冷,道:“带我离开护山大阵,否则你会尝到被炼魂的滋味。”
“好!我带你出去,你放手!”
许立横此时面如死灰,他根本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发现这处大阵中的圆台,而且还能追来。
徐言缓缓抽出长剑,剑刃一震,将血迹震飞,随后死死地盯着对方。
徐言在之前并未发觉许立横的怪异,当对方跃向了一侧他才恍然大悟,凭着左眼的强横,加上天鬼七变的第三变神出鬼没,徐言这才以遁法越过了霞光,追到这处圆台。
幸好距离圆台并不远,否则以徐言只能遁出十多丈的遁法,就算看到出路也过不去。
在大阵里,飞行是无用的,一样会受到阵法的轰杀。
抓住了许立横,徐言立刻将其重创,而后以长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让其带路。
金钱宗的护山大阵非同小可,凭着徐言的本事可出不来,真要陷入阵法当中,只有死路一条。
弯着腰,捂着肚子,重创的许立横踉跄着走向西侧,他此时低下的脸庞上除了痛苦之外,还带着一股疯狂之色。
虽说是碌碌无名之辈,但是许立横此人比起其他许家子弟都要坚忍许多,尤其他深知天门侯的狠辣,就算活下来,自己也只能落得个功力尽失的下场,好不容易才成为修行者,让他当回凡人,还不如死掉来得痛快。
心存死意的许立横,看似屈服,实则是在将徐言带到真正的死地,只要离开圆台,他与徐言全都会被大阵轰杀而死!
圆台的四周,遍布着迷雾,随着两人的脚步,一片隐藏在迷雾中的火光越来越近。
“走出这里,会抵达另一处圆台,我们需要一起走才行,否则你会落入阵中。”
站在圆台边缘,许立横带着痛楚的声音传来,而且浑身发抖,仿佛被徐言的霹雳手段惊得不敢多说。
“走吧。”
身后传来徐言的低语,许立横听闻之后,眼中凶芒大作,他不敢抬头,怕对方发觉他的企图,等到徐言站在身旁,许立一咬牙就要迈出必死的一步。
走向的死亡的脚步,抬了起来,却再也无法迈出去,因为身旁的徐言,已经将长风剑刺入了许立横的心窝。
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许立横终于抬起头,疑惑万分地看了眼身旁的青年,于是他看到了对方左眼中一闪而逝的一缕星芒。
噗通。
许立横的尸体栽倒在圆台边缘。
“当我看不到前面有火么?”徐言扫了眼对方的尸体,冷声道:“许家居然出了个不怕死的,真是少见。”
说话间,徐言左眼猛地一瞪,一缕冤魂被他囚禁在身前。
许立横死了,但是魂魄还在。
一道法印打出,徐言动用了天鬼七变,既然对方不肯指出真正的出路,那就将对方的魂魄祭炼成炼魂,或许还能得到一些出阵的消息。
盘坐在圆台之上,徐言就此开始了炼魂之法,一个时辰之后,许立横的魂魄彻底被祭炼成炼魂,漂浮在徐言面前,犹如奴仆。
“出阵的方法。”徐言盯着面前的炼魂质问。
魂魄显得十分迷茫,过了好半天,漂向了东侧,徐言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以左眼观察了一番,徐言大致能确定炼魂指出的路线应该安全,不再多想,抓起炼魂纵身跃出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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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庞家传承
离开了圆台,徐言的身影出现在一片奇异的空间。
头顶碧波荡漾,宛如水幕,脚下则是滚烫的岩浆,他此时正置身于横跨岩浆的一条巨桥之上。
“阵法……”
徐言自语了一句,眼神明亮得骇人,尤其是左眼,流转着奇异的流光。
阵法之道,他接触得不多,尤其是如此庞大的护山大阵。
到了这里,徐言不在前行,始终盯着炼魂。
许立横的魂魄此时越发迷茫了起来,他仅存的记忆正在消失,此时看了看周围,飘向了巨桥后方。
跟着炼魂,徐言走过半座巨桥之后,再一次踏入了一座圆台。
周围有风火呼啸,圆台上则十分完全,看来这种圆台才是大阵的一处处阵眼,只要能找到圆台,即可离开大阵。
到了第二座圆台,炼魂不在前行,而是呆涩的漂浮在圆台中心。
等了许久,徐言叹了口气,挥手间许立横的炼魂被彻底消散。
失去了记忆,即便是把守大阵的执事弟子也无法离开这里,炼魂成了无用之物,更不能留着,所以才被徐言销毁。
环视四周,徐言瞪起了左眼。
大阵里的迷雾可以遮挡别人的目光,却无法遮蔽徐言的左眼。
东侧,一条条波动如琴弦的细线出现在徐言的左眼之内。
西侧,阵阵火光中夹杂着数之不尽的刀山枪林。
南面,一片深蓝之色大起,犹如翻卷的巨浪。
北方,灰烟弥漫之下,隐隐有雷光电闪。
四个方向,全都不是善地,徐言紧蹙眉峰,心中焦急不堪。
距离年底的宗门演武已经没剩几天,如果出不去,岂不是麻烦了。
“阵法!”
再一次的低吟之后,徐言的神色变得平静了下来,起伏的心绪渐渐平复,盘膝坐在圆台中心,以左眼观察着大阵。
“既然出不去,那就破一破这座护山大阵!”
夫妻间的即将重逢,遇到了绝险相隔,阵法的玄奥,可以屏蔽掉震天巨响,如果以蛮力破阵,非但出不去,反而会遭到阵法的反噬,除非一击破开,否则的话,徐言将迎来大阵的恐怖反击。
虽然对于阵法的了解不深,但是阵法的强横之处徐言却深知,不到最后,山河炮绝对不能动用,真要轰不开这座大阵,接撞而至的反噬之力会将他彻底灭杀在阵中。
一座宗门的大阵,必然出自元婴之手,徐言没有把握以山河炮轰开,所以他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寻找到下一个阵眼。
阵法通常繁复晦涩,而且越是大型的阵法,越难以安然走出,徐言单单停留在第二座圆台上的时间,转眼已达三天之久。
在第四天的时候,徐言毅然起身,跃向圆台的西南位置。
离开了圆台,徐言并未出现在长桥,而是身处一片古林当中。
周围古树参天,只有树干并无枝叶,林中一条小径通往远方。
走在林间的徐言,眉目清冷,眼神越来越亮,很快,消失在这片古林当中。
……
饲灵堂,山顶大殿。
许昌坐在大殿深处,在他身前,许满楼正端详着手中的一柄长剑与九颗蓝色的珠子,神色欣喜不已。
“子母追魂剑,连环镇海珠,有了这两件威力惊人的上品法器,这次六脉演武我许满楼必夺头筹!花王之名,我也要定了!”
随着宗门试炼的来临,许满楼得到了家中长辈最为珍贵的赏赐,两件上品法器,而且全都是最为阴险的连环子母,本就能在宗门内排进前三之列的许满楼,更是如虎添翼。
“小心一些,千万别大意。”
许昌声音阴冷地说道:“庞家那丫头不识抬举,我许家看上她,是她的造化,哼,招夫擂,亏她想得出来,满楼,这次宗门演武,你必须夺来第一,宗门赏赐无关紧要,庞红月这个人,我许家必须抓在手里。”
“三叔放心,等到娶了那庞红月,侄儿必定会好好调教一番,将她的孤傲彻底磨掉。”许满楼带着怪笑说道。
“即便成了夫妻,也要以礼相待,切记,目的没有达到之前,你不能招惹那丫头。”
许昌的声音一冷,道:“庞飞燕没几年好活了,她们庞家的传承,注定要落在庞红月的头上,只要那个老太婆将雪鹰之魂传给庞红月,就是我许家真正扬名之时!待到老夫破入元婴之后,即可炼制出四灵之甲,有防御法宝在身,同阶之下谁还能伤我?说成是纵横天下都不为过,哈哈哈哈!”
许昌的笑声带着说不出的疯狂之意,为了集齐四大家族的这份隐秘的传承,他已经暗中除掉了黎家的先辈,更将万家捏在手里,只剩下一个顽固不化的庞飞燕,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四大家族的隐秘,连许满楼这种核心子弟也无法得知,他只是隐隐知道有关四灵的传闻,却从未听说过什么四灵甲。
“金钱宗真传之首,非侄儿莫属,庞家的传承,孩儿一定会夺过来,只是……”许满楼疑惑地说道:“庞少城已经到了宗门,还是宗师身手,难道庞家的传承不该传给他么?”
“那个老太婆狡猾得很,她不会自己断了家族血脉,所以,那份传承,她必然会交给庞红月。”
来自许家的算计,其实在多年前就开始了,或许庞家有所察觉,只是无可奈何而已。
饲灵堂另一处洞府之内,老迈不堪的庞飞燕,将家族中天赋最高的女孩叫到了面前。
“老身知道你这丫头心里想着什么,即便你怨恨,我也赞同你嫁入许家,因为这里是修行界,而强大的人,才是修行界的主宰。”
庞飞燕从脖子上摘下一件晶莹的挂饰,挂饰如水滴模样,隐隐能看到水滴中包裹着一只小巧的白鹰,振翅欲飞的模样栩栩如生。
“家族的传承,是希望,也是绝望,你还太小,修为太弱,经不起那些虚丹强者的算计……”
庞飞燕亲手将挂饰戴在了曾孙女白皙的脖颈上,浑浊的老眼中有期待也有担忧。
“老祖宗,这是何物?”庞红月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雪鹰魂,庞家的传承。”庞飞燕想要微笑,却咳嗽了起来,近两百年的岁月,即将耗光这位老人的一生。
“许家已经集齐了其他三只灵禽之魂,那是四大家族的前辈们封印的大妖之魂,只差这一只,许昌就有机会炼制出四灵甲了,月儿,知道老身为何让你嫁入许家么,因为只有你嫁入许家,他们才不会在暗中对你下手啊……”
长长的叹息,是对家族没落的无奈,也是对于残酷现实的悲哀。(未完待续。)
第531章 挡在门外
庞飞燕已经时日无多,在大限来临之际,这位庞家的老祖宗,终于将庞家最后的传承延续了下去。
可惜,她看不到半点希望,因为后辈们的修为,实在太低。
从老祖宗的住处离开,庞红月得知了一个庞家传承的隐秘。
雪鹰魂,可以控制雪鹰一族的真正宝物。
庞家的先辈们最为珍贵的一份传承。
家族的隐秘,让庞红月感受到危机的来临,如果老祖宗故去,她又不是许家之人,那么等待她的,恐怕只有来自许家的无尽算计。
或许因此而死,都变成了可能。
庞飞燕赞同庞红月嫁入许家,其实是在为家中晚辈指点着一条保命的明路,然而这条路,庞红月根本不会选择。
返回住处的女孩,紧紧捏着鹰魂吊坠,眼神里充满了倔强与执着。
如果因为要活命而嫁入许家,那么她就不是庞红月了。
“红月姐!”
蹦蹦跳跳的小公主推门而入,好像世上根本没有烦心事能影响这位调皮的少女。
“言哥哥还没回来呀,你说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嘻嘻,我猜他一定另有新欢,喜新厌旧啦。”
“他不会的……”
庞红月望向窗外的天空,低语着:“我梦到他了,他回来了,只是被挡在了一扇门外,只要推开门,就能看到我……”
萧瑟的低语,听得楚灵儿直皱眉,一边说着好啦好啦,一边揽着她的红月姐嬉笑起来。
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怎能不知道对方的心情,为了开导庞红月,楚灵儿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望一次,然而每一天,她的红月姐都会消瘦一些。
天可变,海可干,唯有情难断。
既难断,那便今生不断!
倔强的庞红月,早已做好了战死擂台的准备,家族传承这份最后的筹码,并未压垮她的心智,反而让她变得越发坚强了起来。
在庞红月梦中出现的巨门,此时正屹立在徐言眼前。
一连十天,徐言寻到了整整十座圆台。
不仅对于阵法的玄奥理解得越来越深,徐言的左眼更变得越发明亮,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定会被他那颗星辰般的左眼吓到。
巨门无边无际,只有轮廓,并无实体,隔着无形巨门,徐言以左眼甚至能看到宗门内的山峦树木,更能看到建立在宗门中心的一座花瓣形状的巨大擂台。
年底已经到了,宗门这场六大支脉的演武之比,今天正式开始。
“还剩最后一层……”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徐言的左眼再次暴起一阵豪光,开始仔细搜索着大门上的破绽。
阳光明媚的清晨,金钱宗迎来了三年一次的宗门演武,这场盛大的演武之斗,不仅获胜的弟子可以得到无法想象的丰厚奖励,更有机会借此一举成名。
花瓣一般的巨大擂台,离地半丈,形成了一处浮空的斗场,总共三座擂台,每一座占地都有百丈方圆,如果从山顶望去,正如一朵盛开在金钱宗的三瓣花朵。
在三座擂台的交汇之处,有一个圆环形状的区域,占地不过三丈,彷如花心,中心处,存在着一个一尺高的圆柱。
只有要人胆敢来到这处花心,踩下圆柱机关,三座擂台会由此合拢为一处,而踩下机关的弟子,将迎战来自其他五脉的对手,这份潜在的规则,也是花王擂这个名字的由来。
自从多年前楚白踩下了圆柱机关,这些年可从来没有发生过三擂合一的奇观。
天还没亮,擂台周围就已经汇聚了无数身影,各处支脉的弟子们几乎倾巢而出,汇聚而来。
三年一度的宗门演武,虚丹之下即可登台,但是注定与普通弟子无缘。
只属于真传弟子的擂台,更会吸引普通弟子来观看,不仅看一场热闹,能从人家真传弟子的交手中学到个一招半式,也算一种难得的收获。
除了各处支脉的上万弟子围观,虚丹长老们在日出之际也纷纷来临,六大支脉每一脉都有十几位长老到场,加上其他支脉与宗主一脉,清晨时分,仅仅聚集在擂台附近的虚丹强者就已然多达百位。
在虚丹长老抵达之后,元婴强者们纷纷现身,一道紫袍的身影更是从天而降,落在了擂台的最中心,那根圆柱机关的前方。
金钱宗的宗主在擂台上昂首而立,紫袍飘摆间一阵元婴强者的威压席卷开来,在这股恐怖的威压之下,虚丹长老都要微微躬身,筑基弟子们更噤若寒蝉,一时间擂台四周鸦雀无声。
不怒自威的雁行天,已经掌管着金钱宗数十年之久,平常的时候宗主自然不会轻易露面,可是三年一度的宗门演武,宗主必然亲临。
因为筑基弟子,尤其是真传弟子,才是宗门真正的基石。
登上擂台,雁行天环视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目光一凝,洪声道:“三年一度宗门演武,验证弟子修为之时,既然踏入修行界,就要掌握更强的法门,修成更深的修为,只有如此,方可遇险地而不惊,逢恶敌而不惧。”
听着宗主的教诲,所有的弟子全都现出凝重的神色。
不仅弟子,宗主雁行天这番话说完,所有虚丹长老全都点头不止,只有几位同样是元婴的各脉强者,神色毫无变化。
“演武之说,自古有之,而宗门演武,为的不仅是争强斗胜,还有验证自身的修为,如果怀有惊天之赋,夺得个同阶之首才叫痛快。”
雁行天的声音变得高昂了起来,一种惊人的威严夹杂其中,他徐徐说道:“修炼之人,注定为天地不容,岁月无情,不争,等待你们的只有死亡一途,仙路崎岖,无边无岸,可是不争,又何来长生之说,何来逍遥之日?”
大袖一摆,腾空而起的宗主一步之间来到了位于正前方的看台之上,落座之际,一句洪声之语久久回趟在空旷的山间。
“百年苦修,不为白头,若是修行路上能有一鸣惊人时,也不枉那流逝的匆匆岁月……宗门演武,开始!”
嗡!!!
雁行天这番话说罢,原本离地半丈的擂台突然升起,直到十丈之高才停了下来,擂台附近的弟子们纷纷后退,让出了一圈空地。
高耸的擂台,离着老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一场花王擂,就此开启。(未完待续。)
第532章 兄妹之情
三座擂台,高十丈,并无阶梯。
不说登台之人的修为,单单这种高度,几乎隔绝了大半普通弟子的登台机会。
十丈高的距离,蹦是蹦不上去的,只有飞行法器才能抵达,而且这种高度如果被人打下来,重伤都算轻的。
修行界的残酷之处,不仅在应对各种险地,还要面对许多未知的强敌,所以宗门设立的演武,成为了一种传承与试炼,即便不登台,也会让所有弟子门人感受到这份争斗的残酷。
位于宗门之内的擂台,占据了方圆数百丈,每一座擂台的边缘几乎都挨着一座青峰,一些想要找个好位置的弟子,甚至爬上了半山腰,因为在山上观看更为清晰仔细。
宗门演武的规则只有一个,那就是挑战。
六大支脉之间的真传弟子的挑战,只要战到其中五脉再无人登台,就算胜出,这算选出了六脉之最,而后胜出的这一脉弟子之间还有没有比斗,那就是人家自己的事了,最后只要有一人站于台上而无人敢挑战,便是真正的真传之首。
看起来不算公平的规则,如果某一脉的真传势力过人而且人数众多,必定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天下并无绝对的公平可言,修行界更甚,如此规则,实际上是宗门强者的刻意安排而已。
强大的势力会越发强大,弱小的势力会越发弱小,就犹如凡俗界的家族,如果家中子弟好吃懒做,平平无奇,再大的家族也会被耗光底蕴。
擂台的周围,正前方的看台上坐着六位元婴强者,除了天海楼的楼主之外,金钱宗修为最高的强人已然如数到场,其他的虚丹长老则带领着各自门下的弟子分列四周。
灵烟阁一方,由徐藴泽,林小柔这对夫妻带队,身后足有数千弟子,数百人的真传列于两侧。
武曲殿一方,一样有十多位长老到场,在几位长老身后,也是数百的真传,其中一位抱着一柄阔剑的弟子最为醒目,即便站着不动,仿佛有一道惊人的剑气在他身上起伏不定。
此人名为赵天一,是武曲殿一脉天赋最高的真传弟子,不仅是真正的宗师身手,还是大普万剑门的门主。
玄箓峰一方,四五位周身飘动着符箓的真传弟子十分抢眼,在他们身边的符箓犹如小鱼,灵动穿梭。
玄箓峰的真传弟子的确十分奇异,有符箓围绕,可是天海楼一方更是不凡,十几位真传弟子的体外居然有火光流转,水花飘荡,如此控制水火的能力,看得其他普通弟子纷纷咂舌,更羡慕万分。
楚皇山一脉显得低调许多,一些真传弟子十分稳重,虽然两手空空,眼神中却偶有精芒闪烁,看得出身手必定不凡,在人群的前方,一位宫衣女孩显得最为活波,还无比好奇,不停的打听着身边之人,有时候还会找虚丹长老询问,每当被这位小公主缠上,虚丹长老就算再不耐烦,也会语气和蔼。
谁让人家是楚皇的亲孙女来着。
饲灵堂一方,站在所有弟子前方的是许满楼,这位饲灵堂天赋最高的真传弟子,此刻一身白衣,到背着双手显得风度不凡。
在许满楼的身后,是一众修为不俗的许家子弟,多达数十人,全部身穿白衣,看起来精神奕奕,只是人群后方的那道红衣身影,却最为扎眼。
今天的庞红月,俏脸清冷,本就很大的眼睛因为连日的清瘦显得更大了几分,眼神坚毅,眉目如霜,犹如待嫁的新娘却更如血地的罗刹。
她的夫君并未归来,所以庞红月已然决定,死战花王擂!
仿佛庞红月的一身煞气太过可怕,又或许那份招夫擂的决定太过惊人,她的身边没有人接近,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显得心不在焉的与庞红月并肩而立,而且这位是满脸的不耐烦,还打着哈欠,好像没睡醒一样。
“清苦啊清苦,早知道在宗门里过着这种无聊的日子,打死二哥也不来宗门了。”
半年前成功破开第六脉从而抵达筑基修为的庞家二少爷庞少城,在经历了半年宗门生涯之后,只剩下苦叹与无奈,整天不想着修炼,而是想着怎么才能离开宗门。
“没事儿就打打杀杀的,修行界有什么好,可怜我的青萝呀,终于长大了,二哥却回不去喽,哎……”
仍旧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庞少城打着哈欠用肩膀碰了碰自己的妹子,小声道:“徐言那小子是不是不回来了,他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三年来渺无音讯,不会是死在外面了吧,如果他死了,妹子你记得快点改嫁,可不能为了那小子守寡一辈子啊。”
本就满心死意的庞红月,听到二哥的调侃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临行时,他说去完成一次宗门任务,到如今未归,想必那份任务十分危险。”
“这样啊,那咱们就当他死了好了,嘿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庞少城挤眉弄眼地说道:“我们庞家的闺女,难道还怕嫁不出去么,反正你把招夫擂的消息传扬出去了,不如就此嫁给最后的胜者好了,我还能多个实力强大的妹夫。”
说着,庞少城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头。
“二哥……”
庞红月柳眉微蹙,楚灵儿帮她传扬的消息,不过是为了让徐言能得知,可不是真要招夫,本想让二哥闭嘴,少说些废话,庞红月忽然觉得后颈一凉,挂在脖子上的鹰魂吊坠竟是被庞少城抓了起来。
心中一惊,庞红月猛然抬手,一掌打落了庞少城的手,兄妹二人的目光碰在一处。
庞少城没有摘下来鹰魂吊坠,显得有些讪讪,道:“老祖宗偏心,如此珍贵的家族传承居然传给个女娃,那本来应该是我的东西,红月,听二哥的话,把鹰魂给我。”
听到二哥这番话,庞红月一阵错愕,心中更是一阵难过。
她的两个哥哥,从小对她溺爱至极,可以说她这个妹妹要什么,两个哥哥就会给什么,如今大哥无法修炼继承了家业,二哥来到宗门之后居然与她争夺家族真正的传承。
含着眼泪,女孩紧紧抿起樱唇,看着二哥目光中的贪念,庞红月轻声叹息之际,就要摘下鹰魂吊坠,然而下一刻,庞少城眼底闪过的一丝异色,却让庞红月豁然一惊。
庞红月终于看懂了二哥的用意,下一刻,一份来自亲人之间的关怀,险些让女孩的眼泪滴落。(未完待续。)
第533章 还有头猪
家族传承的鹰魂吊坠,的确是一份无比珍贵的宝物。
可是在没落的家族里,在家族强者即将老死之际,得到这份传承,不亚于得到了一份杀身之祸。
当庞少城想要夺走鹰魂吊坠的那一刻,庞红月终于猜到了二哥的目的,更想到了老祖宗的用意。
并未传给庞少城的鹰魂吊坠,其实是老祖宗的一份偏心而已,偏袒的不是庞红月,而是庞少城。
家族的繁衍,需要的是男丁而非女眷,所以庞飞燕将这份能带来致命杀机的传承留给了庞红月,这样一来,庞少城就会再无危机可言。
庞红月被许家威逼已久,早已心绪不宁,所以直到现在才看穿这一切。
她二哥不是要夺走那份家族传承,而是要夺走戴在妹妹身上的危机。
紧紧捏着鹰魂吊坠,庞红月低声道:“我比二哥修为高深许多,如果连我也保不住这份传承,交给你更没用,你就当好你的花花公子吧,最好多娶几个嫂嫂,让我庞家人丁兴旺。”
“你这丫头……”庞少城知道被人家发现了目的,撇了撇嘴,不在吭声。
远处的擂台上出现了六道身影,这场宗门演武已经开始了,望着比斗得精彩绝伦的擂台,庞少城半晌之后轻语了一句。
“爹的伤势已经彻底恢复,老人家离开京城了。”
“爹去哪儿了,怎么没来宗门?”庞红月秀眉紧蹙。
“不知道,他和谁都没说,一个人走的,我猜,是去找我们的母亲了吧……”
说起关乎母亲的话题,兄妹之间的气氛显得低沉了起来。
“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庞红月更加担忧了起来。
“不是一个人,还有头猪。”庞少城呵呵一笑,道:“老爷子把小黑给牵走了,你不知道,这几年小黑胖了不少,也不知能不能吃妖物了。”
提起小黑猪,庞红月这才现出一份浅笑。
想起那头笨笨的小猪,她就会想起喜欢装憨厚的徐言。
说话间的功夫,已经有一座擂台分出了胜负,灵烟阁的一位真传败给了武曲殿的人,被一剑震出擂台之外,重创不起。
“笨蛋!你不会用地火烧他的脚么?人家武曲殿就是玩剑的,偏得和人家硬碰硬,不输才怪了!”
灵烟阁的长老徐藴泽此时正在数落着自己门下的真传弟子,看到弟子半死不活的模样,徐藴泽不情不愿的掏出一粒丹药让身边的弟子给其喂下。
吃了灵丹,那位重创的弟子这才好转了许多,虚弱不堪的低头不语。
“我们灵烟阁一脉以炼丹炼器为主,本就不善于打斗,有人敢登台就不错了,还数落人家,你这个师尊真是越来越不堪了。”林小柔在一边出口不善。
“夫人懂什么,这叫恨铁不成钢,炼丹炼器怎么了,赢那些真传又有何难,要是我上台,先掏出一堆灵丹,让对手随便挑,满意了就认输下去,不满意再拿出更好的丹药,动手有什么意思,这才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徐藴泽的战术太过惊世骇俗,这根本不是比拼实力去了,而是比谁更有钱,真要有弟子靠着惊人的身价一场不打而夺了个第一,非得把宗主给气死不可。
“狗嘴里……”林小柔没好气地刚骂出声。
“没长象牙!”徐藴泽立刻打断了自家夫人,一副洋洋得意的神采。
正如林小柔所言,灵烟阁一脉如果论起比斗,注定是最弱的一方。
毕竟灵烟阁以炼丹炼器为主,其他五脉修的可全都是威力不凡的法门,而且炼丹炼器十分耗时费力,灵烟阁也有弟子精通剑道法术,只是比起其他五脉要逊色几分。
几乎每一次的宗门演武,灵烟阁一方都是最早落败的一方。
擂台才刚刚开始,只败了一场的灵烟阁可不会就此无人登台,很快又一位真传弟子踩着飞行法器抵达了高台,这位正是聂隐,他选择的对手,也正是刚刚将同门击败的武曲殿弟子。
一看聂隐登台,灵烟阁一方顿时沸腾了起来。
聂隐的修为在真传当中并非最高,可是人缘却最好,所以他一登台,身后呐喊声不断,数以千计的同门为聂隐打气,这股气势足够惊人。
随着打斗的持续,一些伤亡开始出现在擂台上,台下的呐喊更是越来越盛,数万人起伏不断的呐喊声,终于惊醒了大阵中的身影。
猛然睁开双眼,徐言正盘坐在巨门的一处边缘。
他听到了震天的呼喊,左眼更可以透过光门看到远处的擂台。
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娘子与庞少城,也看到了许家一方的长老许昌,还看到了在擂台上只需几招即可战败对手的许满楼。
抬手双手,徐言凝聚全力拍出一道灵气,面前的光门出现了一丝扭曲。
一天前,徐言就发现了破开最后一层光门的方法,在这片巨门一般的光幕上,充满了一个个无人能察觉的印记,这些印记是破开大阵的关键。
想要冲出去,轰开是不行的,只能以强弱不一的灵气震开印记才行。
就像一道被锁上了千百个锁头的大门,强行轰击,会被反震的力道击杀,所以脱困的办法,只有将千百个锁头一个个解开。
恢复了稍许灵气,徐言再次飞身而起,奔向下一个印记,尝试着以不同的灵气去击打。
一次次繁复的验证摸索,并未消耗掉徐言的耐心,反而让徐言越发感悟到阵法的精髓,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开始要耗费一个多时辰才能破开一处印记,此时已经用不了一刻钟即可打开一处印记。
徐言在破阵,擂台上的比斗则更加凶险了起来。
自从武曲殿的赵天一接连战胜了七位对手,已经很少有人敢与这位真正的天才交手。
被人们最为看好的一场比斗,其实是赵天一与许满楼之间的恶战,可是许满楼却始终不肯登上赵天一所站的擂台,到了最后,在许满楼的一份眼色之下,饲灵堂许家的子弟开开纷纷登台,接连不断的挑战赵天一。
车轮战术的开启,才是许家最为阴险的一招。
任你修为多高,剑法多强,能打败一个,未必能打败十个,就算打败了十个,还有更多人来消耗。
经历了许家十几位真传弟子的猛攻,赵天一已经被累得不轻,更受了轻伤,而且他的灵气几乎所剩无几。
看到赵天一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许满楼冷笑了一声,飞身而起,几步来到三座擂台的中心。
有人抵达擂台中心,周围全都安静了下来,人们目光各异的盯着台上的许满楼,不仅虚丹长老们的目光望去,就连七位元婴强者的目光也纷纷落在许满楼的身上。
数万双目光的注视之下,擂台中心的机关被许满楼一脚踩下!
轰隆隆一阵闷响,花瓣形状的三座擂台缓缓合拢成一座,台上的六人,此时全都聚集在一座擂台之上。
真正的花王之擂,在多年后重现金钱宗!(未完待续。)
第534章 花王擂(上)
三擂合一,花王擂再现!
曾经被楚白一脚踩出的花王擂,时隔多年之后,居然再一次出现在金钱宗,这种异象看得所有弟子目瞪口呆,连一些虚丹长老都觉得诧异不已。
瞬间的诧异过后,是沸腾到极致的欢呼,尤其来自饲灵堂一方的弟子,都要喊破了喉咙。
“许师兄必胜!”
“以一敌五,许师兄好样的!”
“争花王,名动天下!”
“只要胜出,便是真正的同阶之首,就算还有人登台,我们也不认!”
“许师兄才是筑基之境第一人!”
轰然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不仅饲灵堂一方的弟子沸腾了起来,其他各处支脉的弟子一样为台上的自家同门呐喊助威,一时间呼喝声大起,直冲云霄。
弟子们在热血沸腾,一些虚丹长老却渐渐冷静了下来。
灵烟阁一方,徐藴泽冷哼了一声,道:“派遣自家子弟消耗别人,然后来一场花王之争,好狡猾的算计!那五人中只有武曲殿的赵天一最强,却没有多少灵气了,饲灵堂的许家还真是会挑时候。”
“人家是家族传承,人手够多,怨不得别人。”林小柔虽然不喜许家这种几乎在耍诈的手段,但也不得不承认许家的强大之处。
“人多怎么样,了不起我们不比了,老夫就看不得如此卑鄙的手段,哼!”
徐藴泽算是被气出了火气,几步走上近前,在台下仰着脸吼道:“聂隐,给我下来,他许家厉害,我们认输!”
台上的聂隐已经经历了三场比斗,他本想在第三场过后就离开擂台,以他的身手,能连胜三场几乎是极限,可没想到许满楼竟然踩下了机关,擂台合并,这样一来,三座擂台变成了一座,五人的对手成了许满楼一人,聂隐想要离开也不行了。
听闻师尊在台下发话,不想给灵烟阁丢人的聂隐可算找到了退路,对着台上的其余人拱了拱手,祭出飞行法器直接离开了擂台。
聂隐这一走,许满楼的脸色立刻变得无比难看。
以一胜五,才算真正的花王之名,如今走了一个,虽说直接认输,但是一局胜五人,终究比胜四人好听多了,而且直接认输了一个,就算能战败其余四人,许满楼的花王之名也是名不副实。
“在下许满楼,今天想要挑战五脉强人,灵烟阁一方如果退出,此战过后,你们将再无登台的资格!”
许满楼冷眼望着台下的聂隐,道:“聂师兄,难道你们灵烟阁,真没人了么?”
“没人了,第一送给你,少来激将法。”
聂隐没吭声,是徐藴泽在抬头喝道:“我灵烟阁技不如人,没几个拿得出手的真传,本来也争不到第一,让给你们好了,省得白死了一个弟子老夫还得心疼。”
徐藴泽的确看不起许家这种做法,但他真正的意图,是要保下自己的真传弟子聂隐,因为历届的宗门演武都十分凶险,尤其三擂合一之后,几乎是真正的死战,他早已看出聂隐灵气不多,留在台上只能是送死而已。
带着弟子回归灵烟阁一方的队伍,徐藴泽对于认输这种丢人现眼的举动根本不在意,依旧谈笑风生,和他的夫人更是斗口不停。
聂隐的临时退出,让许满楼暗恨不已,既然留不下聂隐,他更是大怒,指着灵烟阁的队伍高声喝道:“都说灵烟阁人才辈出,难道只比了几场就宣告退出么?难道就没有一个有胆量登台的么?又不是一对一,而是五对一,我许满楼不才,今天就要以一战五!”
“让他叫唤去,我们不比了,看热闹多好。”
徐藴泽摇头晃脑地说着,忽然他的眼角看到一件飞行法器升空而起,从灵烟阁一方直奔擂台。
“谁啊,找死去吗!”
徐藴泽气恼地骂了一句,他能让自己的亲传弟子放弃比斗,却无法阻止别人登台,而且这位登台的,还不是真传,竟是一名执事弟子。
不仅其他人惊愕,就连刚刚要祭出飞行法器准备登台的庞红月都吃了一惊。
从灵烟阁一方飞出的,是陈清。
来到台上,陈清收起飞行法器,取出长剑,并未施礼,而是冷冷的注视着许满楼,道:“陈清,陈明的堂兄。”
不仅为了与徐言的承诺,陈清也为了自己的弟弟,他明明知道陈明死在许满楼之手,却只能将这个噩耗藏在心里。
因为他没有确凿证据,陈明之死,不过是他的推测罢了。
“灵烟阁果然俊杰辈出,许某领教诸位的身手!”
许满楼根本不认得陈清,更不知道对方口中的陈明是谁,如此默默无闻之辈,他连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脚步一动,一柄锋利的长剑已然抓在掌心。
总算凑够了五人,许满楼可不想在节外生枝,轻喝之际,剑气出手。
以一战五的恶斗,注定了无比凶险,许满楼一出手便是他最强的封灵剑法,其他五人更不敢怠慢,同样用出了绝技。
剑光缭绕,法术轰鸣,巨大的擂台之上,开始了真正的亡命之战。
赵天一此时早已看透了许满楼的狡诈,他暗恨之下取出一枚灵丹,眼中带着一丝不舍,还是一口服下,丹田之内的灵气立刻恢复了少半。
吃下了珍贵的灵丹,赵天一双手持剑连连斩出剑气,另外的四人一样全力以赴。
陈清的剑法平平常常,没有出奇的地方,别人可不同,玄箓峰的弟子祭出十几张玄奥的符箓连成一条火线,天海楼的弟子动用了雷电法术,抬手间电闪雷鸣,楚皇山的真传更是祭出三件不同的法器,刀、枪、剑,三件法器呼啸而至。
本以为五人全力出手,许满楼在一开始怎么也得落在下风,然而局面的突然翻转,让围观的弟子们惊诧不已,饲灵堂一方响起了更大的欢呼之声。
三只灵动的貂鼠,挡住了玄箓峰,天海楼与楚皇山弟子的猛攻,陈清直接被许满楼无视,他手里的长剑直奔赵天一而去,两剑相击之际,在剑身上居然弹出了另一柄小巧的飞剑,将毫无防备的赵天一轰出了擂台。
“子母法器!”
赵天一在摔落擂台之际,吼出了不甘的一句,子母法器的存在,最为阴险毒辣,因为表面上没人能看得出来,等到发现是双剑合璧,为时已晚。
一击将最为难缠的赵天一轰出擂台,许满楼心中大定。
有三只貂鼠助战,他本就胜券在握,还有三叔给的两件上品法器,如果这样还无法夺来花王之名,那他就别叫什么天才了。(未完待续。)
第535章 花王擂(中)
天才之名,是许满楼的骄傲之处,哪怕这份骄傲里携带着阴险与狡诈。
赵天一当先落败,擂台上的局势立刻扭转。
陈清虽然没被貂鼠缠住,可是他击出的一剑被许满楼身上突然浮现的九颗蓝色珠子轻易挡下。
“子母追魂剑与连环镇海珠!”
台下,不少虚丹长老认出了许满楼动用的两件十分珍贵的上品法器,许多虚丹长老的目光都开始纷纷变化了起来。
“许昌看来距离结婴不远了,连他这两件成名法器都赏赐给后辈。”天海楼的一位虚丹长老低声自语。
“攻防兼备的连环镇海珠,堪称上品法器之最,有这一件法器,对战同阶即可落于不败之地。”玄箓峰的长老摇头说道。
“怪不得他敢踩下机关,来个三擂合一。”徐藴泽在远处瞪着眼睛怒道:“把他们许家最强大的两件法器全都交给一个人,别说战五个同阶,战十个都没问题,这叫什么,以大欺小?这叫不要脸!等老夫结婴的,给我徒弟弄件法宝,我们灵烟阁也夺一次花王!”
“让筑基弟子拿法宝登台,光练凡俗界的剑法么,筑基境能催动得了么。”林小柔在一旁挖苦道:“还法宝,我看你是不嫌丢人。”
“他们饲灵堂都不要脸了,我丢人算什么。”
徐藴泽没好气地说道,撇了眼擂台,道:“不用看了,许满楼的花王之名必定到手,想当初楚白登台,挑战的是五脉最强的真传,人家一柄下品法器,就能力战同阶,哪像他们许家,哼!”
徐藴泽看不上许家的做法,但又无可奈何,他也有上品法器,可是没舍得赏赐给徒弟。
几位长老在议论之际,陈清的剑气早已被连环镇海珠消弭得一干二净,不等他发出第二剑,许满楼冷眼望来。
陈清心中一禀,咬牙催动长剑,然而以他的身手,注定斗不过许满楼。
仅仅眨眼的功夫,子母追魂剑中的子剑绕过了陈清的防御,直接贯穿了他的心窝,本想为堂弟报仇的陈清,带着遗憾栽落擂台,就此身亡。
瞬间击败了两人,许满楼更是得意了起来,以两件上品法器加上三只貂鼠,没用多久,剩下的三人有两人被他重创出擂台,来自玄箓峰的真传更是被他当场击杀。
两死三伤!
擂台之上生死由命,这份规则的存在,让许满楼可以理所当然的击杀对手。
尤其那个陈清,虽说他不认得,却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恨意,往往带着这种恨意的家伙,许满楼都会尽快除掉。
昂首站在巨大的擂台之上,许满楼居高临下望着各路同门,嘴角渐渐翘起一丝笑意,他想要大笑,却在死死地压制着心底的狂喜。
花王之名到手,不仅可以像楚白袍一样名动天下,更有一件极品法器的赏赐,而且经此一战,其他五脉还敢登台的人注定不多,他许满楼的灵气根本没耗费多少,就算再战个十场八场也会轻而易举。
扬手唤回三只肥硕的貂鼠,许满楼再次踩下圆柱机关,轰鸣之中,擂台分散开来,又形成了三座。
正前方的看台上,元婴强者们的神色并未变化,哪怕他们明知许满楼这种手段不算名正言顺,但是结局已定。
台下呼喊声震天,大多来自饲灵堂一方,其他五脉渐渐安静了下来。
已经死了两个,再登台,必然是殊死相搏,尤其作为许满楼的对手,几乎是必死的下场。
并非无人敢登台,而是在等待着许满楼从擂台中心走出来,只要他走到一处擂台,其他的两处必然会再次有人登上,然而许满楼所站的擂台,注定要空空如也。
感受着同门的欢呼,许满楼脚步没动,仍旧停留在擂台的中心。
他在享受着这种震慑无数同阶的美妙感觉,只要他不离开擂台中心,就无人敢登台!
怀着一种挑衅之意,许满楼故意逗留了很久,目光越过饲灵堂的队伍,落在最后方那道红衣身影之上。
看到许满楼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望来,庞红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抛出一件飞行法器,就要登台拼命。
招夫擂只是楚灵儿散布的消息而已,在筑基弟子间流传甚广,但是虚丹长老与元婴强者可无人理会,这里是搏命的擂台,可不是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场地。
看到庞红月祭出飞行法器,许满楼更是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他许满楼不缺女人,但他最喜欢征服庞红月这种倔强的绝世女子,因为如此一来,他会感受到极大的满足,他会得到一种天下在握的快意。
“红月,别去!”
刚要跳上飞行法器的女孩,被庞少城一把拉住。
“二哥替你教训那不开眼的东西!”
庞少城目光中闪动着冷芒,家族为了保住他这个男丁,却让自己的妹妹背上了家族传承这份沉重的包袱。
“你们不是对手,不必登台了。”
老迈的声音从兄妹二人身后传来,庞飞燕佝偻着苍老的身子出现在两人身后,迟来的老者神色平淡,犹如看透了这场擂台的结局。
随着庞飞燕而来的,还有庞红月的师尊仇崎莲。
“老祖宗,师尊,弟子绝不会嫁给别人!”
庞红月眼中泛红,铿锵喝道:“我有夫君!”
“既然你有夫君,那么人呢,他在哪儿?”仇崎莲本就被这个弟子气得不轻,此时语气显得十分低沉恼怒。
“我夫君……”
庞红月的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在何处,更不知自己的夫君是死是生。
咔嚓。
大日西斜,一场宗门演武,已然进行到了黄昏,一片血色的晚霞之中,远处的虚空仿佛传来了碎裂的声音。
咔嚓。
一只年轻的手掌,从虚无中探出,却被一层无形的壁垒所阻挡。
咔嚓!
轻微的裂响,渐渐引起了强者们的目光,宗主与其余元婴强人猛然扭头望去。
轰!!!
彷如水晶破裂,护山大阵竟然出现了一道豁口,一片晶莹的碎屑在晚霞的映衬下折射出五彩霞光,让人无法直视。
在那片霞光里,一道年轻的身影一步踏出!
“他夫君来了,喏,就是那个光头。”
庞少城眯缝着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了来人,于是撇着嘴对那位目瞪口呆的仇崎莲说道:“他叫徐言,徐止剑!”(未完待续。)
第536章 花王擂(下)
“我来了,红月……”
轻声的呢喃,无人能听闻,却在此时连接了两颗年轻的心儿,来自徐言的轻语,庞红月仿佛听得一清二楚。
下一刻,花瓣形状的擂台之上,多出一位光头和尚,正站在擂台的中心。
“徐言!”许满楼惊诧的望着对方,咬牙冷喝。
“徐师弟!”聂隐瞪起眼睛看着台上那个三年未见的同门。
“他没死!”深知当年那份必死任务的灵烟阁长老魏明,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言哥哥!”楚灵儿跳着脚招手,两只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儿。
“天门侯所到之处,必然遍地疮痍啊。”最为了解徐言的庞少城摇头晃脑地说着,嘿嘿直笑,他发现宗门变得有趣了起来。
“夫君……”
庞红月的俏脸上现出了深情的微笑,好像在自语,又如同在郑重的宣告般轻声说道:“他是我夫君,无论在凡俗界还是修行界,他都是我庞红月的夫君!”
“你怎么会没死!”许满楼此时压下心中的惊骇,冷声说道。
“你都没死呢,我怎么舍得去死呢。”
徐言浮起淡淡的笑意,道:“我佛慈悲,说我斩不断红尘,极乐世界不收,专收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所以今天特意来送你归西,善哉善哉,慈悲慈悲。”
徐言不伦不类的说辞,让人分不清是僧是道,许满楼却被气得火冒三丈,长剑一指,冷喝道:“送我归西?你好大的口气,既然登上擂台,那就死在这里好了!”
许满楼一声冷喝,他身边的三只貂鼠顿时龇起了獠牙,直扑而去。
达到妖物程度的貂鼠,每一只都有力战筑基的能力,寻常的普通弟子很难抵挡,既然徐言活着回来,许满楼可没有放过对方的打算。
刚见面就动手,许满楼为了占据一份先机。
他已经大致看出了徐言出现的地方,应该是破开了宗门大阵,以筑基的修为冲出大阵,想必消耗极大,带着一份狞笑,许满楼命令三只貂鼠当先发难。
擂台恢复了三座,可是许满楼与徐言却站在三座擂台的中心,两人这一交手,一些还想登台的真传弟子立刻迟疑了起来。
如果那两位在一座擂台上比斗,空出来的擂台必定还会有人登上,毕竟许满楼得了花王之名,可没有得到最后的胜利,战败五人只能有一份名号与一件极品法器作为奖励,这场宗门演武还会持续下去。
灵烟阁一方没人登台,可不代表其他支脉没有强人,只不过徐言与许满楼占据了擂台中心,想要登台比斗的人也就等待了起来,纷纷在台下观望。
面对三只猛扑而至的貂鼠,徐言神色不变,扬手间,三颗飞石出手。
咔嚓嚓三声脆响,小巧的石子直接被三只貂鼠咬成了粉碎,根本无法阻止着三只凶兽半步。
石头一碎,徐言立刻显得慌张了起来,腾身跃起,围着擂台奔逃,在他身后,三只貂鼠是紧追不舍。
上来只打出三块石头就被人家追得张荒而逃,还以为台上的光头和尚是什么了不得的来路,围观的所有弟子几乎全都嘲笑了起来。
“许满楼能力战五位同阶而胜出,那和尚是来找死的吧。”
“哪一脉的弟子,登场的气势倒是惊人,就这么点能耐?”
“好像是灵烟阁的人吧,灵烟阁这是输不起,拿命填了,这种废物派上来一百个也没用啊。”
“一百个怎么没用,至少够那三只貂鼠吃了,用人命把貂鼠喂饱,撑得走不动路,许满楼的灵禽岂不是无用了。”
“高啊!这招高明,哈哈,看看许满楼的貂鼠能吃掉几个灵烟阁弟子,一群只会炼丹炼器的家伙,在花王擂凑什么趣。”
弟子们大多不明所以,议论纷纷之余,大多带着不屑地看着台上的小和尚,然而那些虚丹长老的脸色中可没有什么不屑之意,没看台上,而是望向仍旧存在于虚空的那道裂痕。
“那不是会法炼的小子么,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被困在护山大阵里,又自己破阵而出?”徐藴泽盯着虚空的裂痕,疑惑不已。
“的确是大阵的裂痕,去年我曾经接取过修复宗门大阵的任务,那里应该是……”林小柔不再与徐藴泽拌嘴,而是神色凝重地望着裂痕,道:“那应该是阵眼的位置,大阵中最为薄弱的一处!”
“如此说来,他还真被困在大阵里了,负责开启阵法的执事弟子都是废物么,连同门被困大阵都不知道?”徐藴泽骂了一句。
“未必是不知道,也可能明知同门被困,也装作不知罢了。”灵烟阁另一位虚丹长老此时沉声说道:“以往的确发生过宗门弟子被困死大阵的情况,护山大阵这种保护弟子们不受外界干扰,不受敌人窥探的屏障,不知何时成为了一些小人的报复工具,哼,宗门弟子现在是越发不堪造就了。”
金钱宗不是没有明眼人,许多虚丹长老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几位坐在看台的元婴强者更是神色各异。
尤其是宗主雁行天,眼神冷冽得犹如寒潭。
一个宗门弟子,走不出大阵,却只能以破阵进入宗门,这分明是一种讽刺!
对于宗门强者那份庇护的讽刺!
“或许只是一时失误,回头让执事堂的长老查一查即可。”玄箓峰的峰主李玄居此时开口说道,他是想平复宗主心头的怒火。
“能自己找到大阵最为薄弱的地方,这小子不错啊,难道是阵道天才?谁的门下,没人要我武曲殿要了。”矮胖的诸葛俊雄在一旁啧啧称奇。
“如此莽撞之人,即便是阵道天才也不堪造就,若非我金钱宗是正派,单单强闯大阵的罪名,就该将其击杀。”饲灵堂的堂主李牧依旧身影模糊,并非本体前来。
几位同门强者意见不一,雁行天即便恼怒着看守大阵的执事弟子,此时也不便多说什么,然而在李牧刚刚说出将其击杀之际,一旁的青裙女子则冷言说道。
“我灵烟阁的弟子,如何处置,不劳李堂主费心。”
一身烟青色的长裙,柳菲雨这句话一说,即便是李牧也不愿多谈此事,实际上他是不想招惹性情大变的灵烟阁主。
随着宗门弟子纷纷的议论与指指点点,几位元婴强者不再言语,纷纷望向擂台。(未完待续。)
第537章 霸刀第三式
擂台上,徐言刚刚登台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此时只剩下狼狈逃窜,被三只貂鼠追得险象环生,许满楼更是冷笑不止。
连三只貂鼠都敌不过的家伙,也配当他许满楼的对手?
擂台不是玩闹之地,许满楼十分清楚宗门演武的规矩,他还没有得到最后的胜利,花王的名头不过是为了那份隐藏的奖励,他要得到的,是真真正正的同阶之首,还有远处那个红衣女子。
许满楼掠过庞红月的目光带着一份贪婪,那个女人不仅貌美绝伦,更带着庞家的传承,只要得到她,许家就能凑够最后的灵禽之魂。
“徐言……你去死吧!”
许满楼低喝了一声,手中长剑上闪耀出惊人的剑气。
许满楼刚要亲自动手击杀徐言的时候,三只貂鼠仍旧疯狂的追杀着面前的光头和尚,然而这个时候,接连不断的飞石也再次从徐言手中打出。
不同于之前三块三块的打石头,徐言这一次是六块飞石齐出,而且两两一组,两块飞石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分为三个方向飞出。
又是三声咔嚓声响。
三只貂鼠早已看透了对手的能耐,齐齐张口咬碎了石子,随后又獠牙毕露。
嘭嘭嘭。
被耍了半晌的貂鼠,此时终于中计,根本没想到石子后边还跟着石子,于是张口之际,三块石头分别打进了三只貂鼠的嘴巴。
飞石的速度极快,而且貂鼠在往前冲,三块石子同时被三只貂鼠给咽了下去。
打在嘴巴里本就痛楚不堪,又是狂冲不止,三只貂鼠咽下石子之后一只只须毛炸起,眼睛通红,速度比之前还快。
脚步一顿,徐言不在逃了,而是回头一笑,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复!”
手诀一起,随着复灵诀的施展,三只扑来的貂鼠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身体瞬间被撑大了开来,每一只都变大了十倍。
轰!轰!轰!
三声闷响之下,在徐言的身边出现了三个比他还高大的怪物,无一例外的全都是石头形状,一颗颗小小的鼠头在顶端晃动不止。
不是貂鼠发生了异变,而是被貂鼠咽下去的三块石头,在复灵诀之下恢复了原貌!
巨大的石头,撑开了貂鼠的肚皮,三只灵禽在瞬间被击杀,鼠皮更是被巨石撑到了极致,能看到毛发之下的细密血丝,就像即将爆裂开来一样。
貂鼠成石!
哗!!!
擂台上的异象,引来了台下的一阵哗然,几乎所有的弟子都在惊恐不已。
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三只灵禽,成了三块披着鼠皮的石头,人们还以为徐言动用了什么妖法邪术,以这些筑基弟子的见识,从来没见过如此邪异的法门。
“复灵诀!”
灵烟阁一方,徐藴泽瞪着小眼睛惊呼道:“缩小巨石打入鼠口,然后以复灵诀恢复巨石原貌,直接撑死貂鼠,这主意他怎么想出来的,这才是天才啊!”
“他一来,就有好戏可看。”庞少城抄着手看着热闹,嘿嘿直笑:“天门侯的手段,这群家伙一定没见识过,这才刚刚开始,更精彩的一定在后边呢。”
庞红月原本提起的心,此时终于放下了几分,担忧的目光中带着一份嗔怪,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喜欢戏耍敌人,可是这种拼命的时候,她一样担忧不已。
“还算完整,不错。”
擂台上,徐言拍了拍身边的巨石,点头道:“就缺件貂皮大袄,这下不用愁了,三张貂皮差不多够用。”
说着,徐言看向木雕泥塑般的许满楼,问道:“还有老鼠么,多放出来几只,我有貂皮大袄了,我家娘子还没有呢。”
“你放屁!”
许满楼从震惊中惊醒,他恨得咬牙切齿,张口就骂,三只貂鼠,是他驾驭的极限了,而且三只貂鼠的价值之高,不亚于上品法器,这还没怎么动手呢就被人家击杀。
“没有了?”徐言挠了挠光头,眼神一冷,寒声道:“那就用你的皮好了,反正你这只老鼠也该死了!”
翻手之间,徐言抓起了长风剑,一声剑鸣带着凛冽的杀意。
虽然隔着大阵,可是徐言却能看到外面,他不仅看到了自己的娘子,也看到了履行了承诺的陈清,更看到许满楼将陈清斩于剑下。
陈明与陈清这对兄弟,虽然默默无闻,但是心地淳朴,可是最终的下场,全都是死于许满楼之手。
面对着恶毒的许满楼,徐言早已杀意大起,刚刚戏耍貂鼠不过是热身而已,他要将许满楼身上的所有活物彻底击杀个一干二净!
“想要我的命?”许满楼怒极而笑:“那就看一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剑光一闪,许满楼以子母追魂剑施展出最为拿手的封灵剑法。
剑气如风,身形如电,来自饲灵堂的许满楼动用了全力,他一出手,立刻迎来了一片叫好之声,饲灵堂一方的许家人一个个瞪着眼睛为自家人打气助威。
面对着排山倒海般的剑气,徐言不动如山,心头有一副身影在变幻不定。
那是他自己的影子。
他自己在习练辟云式的身影!
下一刻,以意化形的辟云诀,衍化成霸刀之法,被徐言施展开来,手中的长风剑带起了一阵呼啸的飓风。
剑如刀,刀似剑,刀剑之别在此刻仿佛彻底消失,徐言抓着的是剑,可是施展而出的,却是真正的刀诀。
横天!
以剑横天,宛如割裂了天穹,一道汹涌的剑气,将许满楼全力的一击化为泡影。
劈月!
身形倒转,陀螺般的徐言剑随身动,一圈圈惊人的剑气在身边出现,最后连接到一处,变成了一股惊人的飓风,携带着气浪般的云雾呼啸而出。
抬手之际,风起。
出剑之时,云落。
嗡!!!
擂台上嗡鸣声大起,席卷而出的剑气风暴将所有人全部震惊。
面对着如此惊人的一击,许满楼早已大惊失色,剑诀一变,最强的一击出手。
“封灵剑!!!”
随着许满楼的狂吼,一片同样强横的剑气风暴出现,两道恐怖的剑气撞击在一处,形成了巨大的气浪,将两人同时掀飞了出去。
恐怖的一击,别说筑基弟子了,即便寻常的长老看得都触目惊心,这种程度的杀招,已经可以威胁到虚丹之境。
被崩飞之际,徐言扔出一块石子,而后那石子瞬间变大,成了一块巨石,双脚一点,靠着巨石的阻力,这才没被掀出擂台,许满楼则祭出了一件飞行法器,一脚踢中船帮,同样坚持了下来。
几乎动作相同的两人,眼神里也带着同样的恨意,脚下用力,两人同时在巨石与飞行法器上窜了出去。
“给我去死!封灵剑!!!”
许满楼疯狂的怒吼之际,再一次的全力出手,不惜耗尽最后的灵气,他也要将对方击杀。
在半空交战,只能用出一招而已,因为两人已经舍弃了飞行法器,这注定是最后一击的对决。
眼看着对方斩出了惊人的剑气飓风,徐言的嘴角忽然轻笑了起来。
猛地仰头,望着深邃的天空,徐言的双臂在半空中抡出一道半圆,剑抵背心,一道蕴含着所有恨意的剑气,就此凝聚而出。
“霸刀第三式……”
徐言轻喝的声音在对方轰鸣的剑气之下显得微乎其微,可是那股骇人的杀意,就连在座的元婴强者都要为之色变。
“斩苍穹!!!”
如盘古开天,直抵腰背的长风剑,被徐言抡出了一轮满月,轰然落下。
ps:今天五更,加更在晚上八点前,感谢浮桴盟主打赏,感谢数字盟主的两万楼打赏,多谢大家一直打赏支持,黑弦拜谢了。(未完待续。)
第538章 花王擂再现
夕阳西下,明月还未高悬,然而金钱宗的中心,却出现了一道满月般的剑气。
剑气成环,被徐言斩出之际犹如巨大的车轮,轰鸣着撞击在许满楼袭来的剑气之上。
震天的轰鸣声响起,圆环般的剑气直接将许满楼的剑气压了个分崩离析。
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施展出如此惊人的一剑,许满楼大惊之下急忙祭出九颗蓝色的圆珠,以连环镇海珠硬顶着圆环剑气,他手中更是拼命一震,子母追魂剑的子剑毒蛇般飞出。
轰的一声,暗淡了许多的圆环剑气撞击在许满楼的身前,却被九颗蓝色的宝珠挡了下来。
虽说挡住了这一招惊人的剑气,许满楼也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形被剑气的巨力轰了出去,砸在擂台之上,将巨大的擂台砸出了一片龟裂,如果没有连环镇海珠这种具备攻防之效的法器抵挡,许满楼或许早被砸死了。
硬接剑气之际咬牙祭出子剑,许满楼是打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主意,只要杀了徐言,他就算重伤也无妨。
子母追魂剑的阴毒,不是在母剑,而是子剑,因为子剑比母剑单薄了数倍,彷如个影子一样,更无声无息。
当徐言发现飞剑袭来的时候,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悬在半空,最难躲避对手的轰杀,因为无处借力。
面对着阴险的偷袭,徐言却并未惊慌,单臂一动,顺着他的手臂冲出了一道黑气,黑气刚一出现立刻形成一头猛虎,与袭来的子剑撞击在一处。
闷响过后,子母追魂剑的子剑被崩飞了出去,始终被徐言养在袖子里的虎魂也变得黯淡无光,化作一道黑气缩回了徐言的衣袖。
封魂晶里封着豹豺狼三魂,那只虎魂早已被徐言带在身边,为的就是防备突如其来的危机,此时正好替他解围。
虎魂被重创,或许很难恢复,不过这种别人白送的东西,徐言从来都不心疼。
身形一个倒翻,徐言的身影朝着擂台的中心落了下去。
几丈的高度而已,以徐言的身手根本不用飞行法器衬托,衣襟翻飞之际,犹如一尊真正的杀神,眉目清冷,眼光如电,除了那颗不伦不类的光头有些煞风景之外,当真有着几分绝世高手的风采。
这番精彩绝伦的交锋,虽然短暂,却将金钱宗所有弟子全都惊呆,即便呼喊得最欢的许家人,此时也张着大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将两件上品法器在身的许满楼轰下来,那个光头得多强的实力?
“长风剑……”
看台之上,稳如泰山的楚皇长眉微动,低声自语,他已经认出了楚白的长风剑,只是想不通自己儿子的长风剑为何会在徐言的手里。
“以剑化刀,刀剑无像,那是剑意啊……”
矮胖的诸葛俊雄此时眼睛亮得吓人,他是武曲殿的殿主,而武曲殿只修剑道,此时这位剑道强者眼露贪婪地说道:“筑基之境就能感悟到剑意的存在,好苗子!”
诸葛俊雄看好徐言,但是饲灵堂的那位强者李牧却面沉似水,好在他不是本体前来,脸色阴沉别人也不太容易看得出来。
许满楼可是饲灵堂最为杰出的天才,如果败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饲灵堂的脸面将会一扫而光。
饲灵堂的队伍前方,许昌此时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快要拧出水来,他已经看了出来,以许满楼的身手,未必是那个徐言的对手。
许满楼不能败,因为庞家的传承即将到手,所以许昌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他的嘴巴一动,一道传音送入自家侄儿的耳中。
“出手,逼他踩中机关!”
徐言还未落到地面的时候,许满楼的耳中出现了他三叔的传音,他顿时眼前一亮,顾不得嘴角的鲜血,也顾不得被崩飞的子剑,剑诀一起,直接将子母追魂剑的母剑祭出。
真正的祭出飞剑,需要极其庞大的灵气支撑。
许满楼的灵气已经所剩不多,他这次算是拼出了最后的力量,飞剑刚一出手,围绕在他身边的九颗连环镇海珠更是豁然飞出。
徐言的脚步刚刚沾地,飞剑已然来袭,目光一冷,徐言一样运转出所有的灵气,一记霸刀诀出手。
惊人的气浪再一次崩散开来,接连不断的恶战让两人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徐言的灵气比起三年前可要强出了太多,尤其他以辟云诀代替了筑基心法之后,丹田的灵气更是越发精纯,比起许满楼这种真传弟子都不相上下,既然许满楼打算一鼓作气,一次就拼个生死,徐言自然会奉陪到底。
子母追魂剑刚刚被挡下,连环镇海珠已经袭来。
真正的祭出法器,可比剑气的威力要大出了倍许,虽然挡开了对方的飞剑,徐言也是蹬蹬蹬倒退了三步,这时候面对九颗圆珠,徐言不敢怠慢,不仅再度催动出虎魂,更是连炎火诀都动用了出来。
有元婴强者在旁,徐言不会轻易动用左眼来增加炎火诀的威力,尽管如此,炼器三年的经验,让徐言对于炎火诀这种火焰法术早已驾轻就熟,抬手就是五个比拳头还大的火球浮现。
霸刀诀的施展,虎魂与炎火诀的出现,将连环镇海珠的九颗珠子分别被崩开,可是徐言的脚步始终继续倒退。
不仅脚步后退,当崩开最后一颗圆珠的时候,法器本体的巨大威力直接将徐言的身子崩飞了起来,落到丈许开外。
一脚落下,徐言踉跄的身影居然没有站到擂台上,而是踩中了一根圆柱。
轰隆隆!
许满楼以连环镇海珠刻意的轰杀之下,终于奸计得逞,在一阵轰鸣声中,花瓣般的擂台缓缓合拢。
花王擂,在这种情况下再度出现!
看着合拢成一座的擂台,许满楼忽然狞笑了起来,他猛地抬头,目光阴毒地盯住了对手,此时在许满楼的眼里,对面的徐言,已经是个死人了。
随着擂台的合并,看台周围,哗然大起。
“他踩下了机关!第二座花王擂出现了!”
“后退中无意踩中的机关,应该不算数吧。”
“什么不算数,只要踩出了花王擂,就要准备以一敌五。”
“分明是被人暗算,许满楼居然如此阴险!”
人群在议论纷纷,许满楼的威望随着他阴险的手段变得越来越低,许多将这位天才当做崇拜目标的弟子已经改变了心态,等到四位来自许家的高手纷纷登台之后,围观的弟子中更是出现了喝骂之声。
以连环镇海珠这种奇异的法器逼得对手踩下机关,然后五个许家人同时登台,这种卑鄙的举动,的确让人鄙夷。(未完待续。)
第539章 山河炮
许满楼卑鄙的手段,不仅引起许多弟子的不满,一些虚丹长老甚至都生出了鄙夷之色。
尽管如此,只要最后的赢家是许满楼,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登台的全都是饲灵堂的人,这一点有些不合规矩,可是换成其他五脉的弟子,结果也是一样。
徐言终将迎来以一战五的局面。
饲灵堂弟子的蛮横,出自许昌的授意,只要其他五脉没人来争,登台的许家弟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徐言交手,于是徐言身上,开始汇聚起越来越多的同情目光。
一个许满楼就十分难缠了,登台的四个许家弟子全都是真传的身份,而且徐言已经被耗费了太多的灵气,根本没有胜出的可能。
徐藴泽看到花王擂出现,四个许家真传登台,立刻神色一变,低语着:“情况不太妙啊,应该让那小子下来才行,再战下去,或许会没命……”
“你不是他的师尊,没资格叫人家下台。”徐藴泽身边的林小柔紧蹙双眉,望向看台的方向,目光尽头,灵烟阁的阁主神色清冷,一语不发。
徐藴泽顺着自己夫人的目光看了眼阁主,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台下在议论纷纷,哗然大起,台上则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一二三四五……”
徐言先是愣了半晌,看着新来的四位,清点了起来。
“你数什么呢,出招吧。”一个三十多岁的许家真传冷声喝道:“既然踩出了花王擂,就要做好以一敌五的准备,今天你必死无疑!”
“徐言,我真佩服你的勇气。”许满楼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恨恨地说道:“想要夺走庞红月么,你没机会的,她是我的,而你,即将死掉!”
“我家娘子会看得上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徐言嘿嘿一笑,道:“许满楼,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无所谓,我要的是她的人,不要她的心!”
许满楼狞笑了起来,冷哼道:“在地府里看着你的梦中人被我蹂躏吧,徐言,你该求我才对,求我对庞红月手下留情,如果你求我,我会考虑考虑对她爱惜几分,至少拿她当个婢女看待,如果你不求我,她会受尽折磨!”
许满楼此时犹如饿狼一样低声说道:“我的手段,你应该见识过才对,哈哈,哈哈哈哈!”
“的确见识过阁下的手段。”徐言等到对方说完,才憨厚地一笑,道:“不过,你好像没见识过我的手段。”
“那就见识见识好了!”另一个年轻的许家子弟出口喝道:“小子,有什么手段统统用出来,五个爷爷接着呢!”
“五个不够啊,太浪费了……”
徐言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别人没听清,就算听到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太浪费。
回头看了眼台下得意不已的许昌,徐言指着对方的鼻子洪声断喝:“许昌你个老不死的,你们许家人多是吧,今天你家徐爷心情不错,五个人不够,多来几个,最好你们许家人全都上来!”
徐言这一句喝骂,听得许满楼目瞪口呆,随后他狂笑了起来,其他四个许家人更是笑得捂着肚子,看向徐言的目光犹如看傻子一样。
没有理睬那几个蠢货的嘲笑,马上就成死人的家伙,徐言可不会在意,看到许家人大多在呆愣,徐言再次狂骂:“都是聋子是么,你家徐爷战五个不够,今天要战百人!与许满楼沾亲带故的,有种都给我上来!”
口出狂言的徐言,在别人眼里如同找死,战百人,就连寻常的虚丹长老都不敢轻易战百个筑基境的真传,他这份口气已经大到没边儿,更让许家人暴怒不已。
嗖!嗖!嗖!
接连十几道身影跃上擂台,既然徐言这位踩出花王擂的擂主出口,那么就算上来百人也算公平合理。
谁让他如此张狂,既然张狂,就要付出张狂的代价。
“一二三……”
查到十九之后,徐言撇了撇嘴,道:“你们许家只有十九个有种的是么,其他人不姓许?或者都是野种?”
对着擂台上十几人说的话,听在台下许家子弟的耳朵里可太难听了,不登台就没种,那好,大家一起上就是了。
反正徐言已经死定了,被十几人击杀,还是被几十人击杀好像没什么区别。
被徐言这么一激,又有不少许家子弟纷纷登台,然而这个时候,许昌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当登台了三十多个许家子弟之后,许昌立刻拦住了还想登台的后辈,目光阴沉地盯着台上的徐言,想要看看对方究竟还有什么花招。
看到许昌阻拦,徐言明显有些失望,不过看了看台上三十五位许家的真传,徐言还算满意。
金钱宗的六脉演武已经持续了多年,这一届的宗门演武最为特别,不但接连两次出现了花王擂,还有人在花王擂上独战三十五位同阶。
这已经不能用实力强横来形容了,应该用大言不惭,或者是临死的挣扎。
虽然很多人开始同情徐言,但是更多人全都认为擂台上那个光头青年今天死定了。
宗门弟子们如此认为,虚丹长老也是一样,就连看台上的几位元婴强者,也没人相信徐言会活着离开擂台。
人群的后方,庞红月此时已经心急如焚。
她相信徐言的能力,但她可不敢相信徐言真能战败如此多的同阶对手,那三十多位可不是普通弟子,全是修为不俗的真传弟子!
花王擂的规矩只有一位擂主,但是庞红月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就要祭出飞行法器冲向擂台。
即便会死,她也要和自己的夫君死在一起!
“干嘛去,别去捣乱啊。”
没等庞红月迈出一步,立刻被庞少城拽了回来。
“你夫君是天门侯啊,又不是愣头青,他要下狠手了,看着吧,一会非得尸横遍野不可。”
庞少城这一说,庞红月终于想起来自家夫君别看笑容憨傻,心可比谁都黑,更不是个吃亏的主儿,于是提着一颗乱跳的芳心,紧蹙秀眉望着擂台。
“真没人了?”
徐言看向许满楼,十分认真的问道。
“你给我去死吧!”许满楼不在和对方废话,对着身边的众多兄弟喝道:“一起出手,杀了他!”
三十多位许家高手,有人用剑,有人拿刀,一个个凶神恶煞,纷纷汇聚出剑气,只要这些人一起出手,徐言绝对没有活路。
看到叫不上来更多人了,徐言的嘴角顿时扯出一丝冷意,飞身跃起,一步踏上了山河图,冲天而去!
“他想逃!”
“逃得掉么,逃出花王擂,自会有长老将其擒下扔回擂台!”
“踩出花王擂,想要离开只有一条路,战败所有对手!”
一个个许家高手带着万般不屑的目光看着越飞越高的徐言,等待着对方被长老拿下,然而徐言始终往高飞,并未离开擂台的边缘。
直到升空十丈开外,徐言这才停了下来,嘴角的冷笑早已变幻成一股冷冽到极致的杀伐之意。
下一刻,山河图倒转,长长的画卷铺展开来,那副遍布山川河流的画作之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黑点,如果仔细看去,竟是架设在山川河流当中的一门门神武炮!
一片刺眼的火光在高空闪动了一下。
以炎火诀引燃了山河炮,徐言不在多看下方的人群一眼,而是望向遍布星辰的夜空,低声呢喃。
“陈明,陈清,我替你们报仇了……”
轰!!!!!!
彷如雷光乍现,又如惊龙出海,震天动地的巨响当中,足足万门神武炮发出了轰鸣之音!
倾泻而下的光束,组成了一片灭世般的雷霆,仅仅是顷刻之间,花王擂上的三十五个许家子弟,包括许满楼在内,全部化为了飞灰。
一座花王擂,直接被轰成碎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