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毒酒
三天的时间,斐老三忙得头昏脑涨。
从西区带来的百十号人手,被他分出去五十人,售卖宝库里的宝贝同时,也在收集着徐言所需的材料。
还好带来不少人,如果斐老三自己的话,根本忙不过来。
将几种看好的宝贝收入囊中,斐老三美得都快找不到北了,在皇宫里他也是横着走,连梁公公见到他都要施礼问安。
皇帝带来的亲信,谁敢怠慢。
三天一过,斐老三被徐言叫到了寝宫。
“准备一杯毒酒,喝了必死的那种。”
一听毒酒,斐老三立刻腿软了,哀嚎道:“陛下开恩呐!小人就拿了几粒寒海珠,外加两块金须琉璃,还有一枚龙眼血玉,别的宝贝真没拿呀,徐爷开恩,饶命啊!”
“又不是给你喝,叫唤什么?”徐言没好气地说道。
“蛇毒,还是妖物千眼蛇的蛇毒,我这有不少,只要一滴,筑基必死!”
一听不是自己喝,斐老三变脸变得比徐言翻脸都快,低眉顺眼地取出一个小瓷瓶,道:“就是味道太大,除非是傻子,否则凡人都能闻得出来,陛下,我们这是准备毒死卓天鹰那老贼么?”
“给丰都城主准备的。”徐言让斐老三将蛇毒倒在酒里,一滴嫌少,倒了三滴,顿时一股腥气扑面而来。
“丰都城主?”斐老三微微愣了愣,紧接着咬牙切齿道:“一听就不是个好东西,陛下放心,这杯酒他不喝我给他灌下去!”
连名字都不知就说人家不是好东西,斐老三的马屁已经拍得越来越无耻了。
今天的朝会有些特别,没有文武百官,到场的全都是修行者,足有五六十人,这些人不是各路的城主诸侯,就是江湖门派的门主,别看名头响亮,其实大多是天鬼宗的执事弟子,有核心弟子身份的并不多。
人群里,卓天鹰老脸苍白,不到一月的时间,犹如苍老了十岁,颧骨高耸,两眼无神,在他身边的金山白杨也没好多少,眼神里全都带着一股绝望之色。
卓天鹰能离开宗门,他却不敢当真叛出天鬼宗。
越是了解天鬼宗的弟子,越发清楚宗门对待叛徒的手段,尤其有魂牌留在宗门,即便他们想逃也逃不了,宗门强者不仅可以动用魂牌来追踪,魂牌一旦碎裂,留下精魂的弟子也将就此惨死。
卓天鹰不敢逃,两大护法一样也不敢逃,所以明知这一次必死,三人只能硬着头皮出现在徐言面前。
他们唯一的希望,只有联合其他的城主与门主,或许才会有一线生机。
大殿深处,身穿龙袍的徐言显得十分阴沉,一股皇者的威严气势隐隐散开,加上立于大殿两侧的几十位西区弟子与飞龙军的将军,一时间大殿里的气息几乎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斐老三从西区带来的百人虽说都是普通弟子,但是飞龙军的将军,可全都是核心弟子。
飞龙军经历过蛮族屠城之后,损耗的人手早已被填满,整整十八位铁甲将军,只听命于皇帝一人。
“诸位城主门主,徐某不才,被宗门选中,担当国主一职,日后还要诸位通力相助,这偌大的齐国,靠我一人可未必支撑得起来。”
皇帝开口,下方的人群顿时纷纷称是。
“莲湖城城主,愿为陛下效力!”
有第一个人开口,立刻跟随之声大起。
“青虎城城主,恭贺陛下登基!”
“天元城城主,祝陛下千秋万代!”
“丰都城城主,恭贺吾皇……”
徐言微闭着的双眼,在听到丰都城三个字之后豁然睁开,一声轻笑,打断了其余城主的拜见。
“闫临褚,闫城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徐言一开口,其他人纷纷为之一怔,目光各异的望向闫临褚,而闫临褚的心里正在七上八下。
他已经打听到了新国主的身份,自从得知是徐言这位十七太保之后,闫临褚的心就始终提着。
他没得罪过徐言,但他与卓天鹰交情莫逆,闫临褚深知徐言与卓天鹰的仇隙,他怕的是自己也被扯到徐言的报复当中。
“托陛下洪福,老臣还好,陛下越发威武不凡,与当年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闫临褚不知徐言的心思,只能敷衍着说道,语气显得十分低微恭敬。
“的确是天壤之别。”徐言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半分波澜,一股冷意却开始缓缓弥漫。
“谁能想到,当年寄人篱下的质子,如今成了皇帝,世事无常,看来乞丐也有登天之日,毛虫也有化蝶之时啊。”
一番话说得云山雾罩,除了卓天鹰几人,根本没人听得懂。
闫临褚低着头,脸上神色变幻,不敢多说,直到现在他也摸不透徐言的心思,不过在他看来,卓天鹰今天是死定了。
“记得当年路过城主府,闫城主款待了一场酒宴,如今到了皇宫,这份人情,也该还给你了。”
徐言说着,一摆手,道:“闫城主劳苦功高,赐酒一杯。”
斐老三早就准备好了,端着盘子走了上来,他这一出现,大殿里所有人全都脸色一变。
斐老三没人认得,但是人们全都闻到了一股腥气,再看那杯酒,居然呈现一种怪异的殷红色,一看就是剧毒之物。
“闫城主,陛下的赏赐,千载难逢啊,喝了吧。”
斐老三冷眼盯着对方,背在身后的单手早已抓起了长剑。
“陛下,这是何意!”
闫临褚又不是瞎子,那么明显的毒酒猪都不会喝,他脸色苍白地望向徐言。
“还人情而已,没听懂么?”徐言的声音变得冷漠而无情,望来的目光淡然得让人心寒。
他的确在还人情,不是还闫临褚的人情,而是还林雨的人情。
为了一株山参,林雨一家满门被屠,闫临褚这个幕后主谋,成了林雨最大的仇家,为了报仇,林雨不惜冒着绝险偷吃一枚蛇蛋,她的目的,就是早些修炼有成,好杀掉害死全家的仇人。
既然答应过友人,这份仇,徐言决定替林雨报了。(未完待续。)
第511章 送你个痛快
徐言的狠戾,终于让闫临褚神色大变。
徐言没有第一个拿卓天鹰开刀,居然先要弄死他这个丰都城主。
毒酒没人会喝,闫临褚知道躲不过这一劫,冷着脸退后了两步,沉声道:“陛下,老臣当年并没有得罪之处,因何引来了陛下的杀机?老臣的师门出自执事长老王……”
“灌下去。”
徐言没等对方说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说师门出自执事长老,即便闫临褚有鬼使撑腰徐言也不怕。
等在一边的斐老三听闻号令,立刻出手,身后的长剑被他握在了手里,同时吆喝着从西区带来的同门,几十人冲上来,将闫临褚围在当中。
原本是各路城主的觐见,如今变成了一场杀局,事不关己的城主们纷纷避开。
既然国主要拿闫临褚开刀,还是闪开为好。
本想奋力抗争的闫临褚,没等出招就被人打翻在地,来自西区的家伙没有善辈,下黑手一个比一个狠。
“徐言!你要害我!”
闫临褚势如疯虎,嘶声暴喝,他一张嘴,看准了机会的斐老三直接将毒酒给他灌了下去。
“我不害你,我要杀你啊……”
低声自语的徐言,亲眼看着闫临褚被剧毒毒翻,挣扎了几下,彻底不动了,斐老三不放心,走上去踹了两脚,确认对方果真没气儿了,嘿嘿笑着退到徐言身边。
闫临褚的惨死,成为了所有城主的一份忌惮,这时候谁都看出了徐言这位国主的性情。
连无仇无怨的都能被杀掉,这分明是一位暴君!
闫临褚一死,卓天鹰长叹了一声,瞪起双眼,厉声骂道:“徐言!你枉杀无辜,你到底存何居心,是不是将我们这些人杀光,你好一统大齐!”
为了挣一份生机,卓天鹰不惜带上了在场的所有人,他要将几十名城主拉到徐言的对立面,只有如此,他才能迎来一份渺茫的生机。
“天鹰说得没错!”卓天鹰身边的白杨一指徐言,喝道:“他徐言这是要坚清壁野,将我等逼入绝境,然后在逐一击杀!”
“如此手段当真是卑鄙小人!诸位,我们不能被这种小人欺压,应该将他的罪行禀报各位殿主大人,让宗门的元婴强者看一看,我天鬼宗居然有如此小人!”金山在一旁帮腔,显得义正言辞,只是腿抖得厉害。
除非真惊动了各路元婴殿主,否则徐言这个人,将是天鬼宗真正的一霸!
“你们三位在当年险些杀掉我,如今却反过来说我卑鄙,还真会恶人先告状啊,老十七既然成了皇帝,义父,孩儿也该为你老送终了。”
徐言的一声冷语,将其他城主的疑惑彻底打消,这时候人们才知道,原来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居然是当年鬼王门的十七太保!
“将那三人押入天牢,其余的城主,自行离去吧,该交付皇族多少材料,你们按时交来即可,与往年一样。”
君王之道徐言并不太懂,但他知道犯了众怒可不是个好主意,其他城主与他无冤无仇,他自然懒得理会,各路城主在收集材料之际的油水,他也看不上眼,所以只抓了卓天鹰三人,杀掉了闫临褚,其他人一个都没动。
有了皇帝的这句话,那些城主门主之流立刻心领神会,躬身告退,不多时走了个一干二净。
随着众人远去的,还有卓天鹰嘶哑的咒骂之声。
“连叛出宗门的勇气都没有,卓天鹰,你还真是令人失望……”
当年的一方枭雄,成了胆小如鼠的阶下囚,生死捏在了徐言手里,想起当年的遭遇,徐言在感概之余,只剩下冰寒的冷笑。
“闫临褚的脑袋送回宗门,交给林雨。”
徐言起身,吩咐了一声,立刻有人切下闫临褚的头颅,带回了宗门。
走向一旁的偏殿,徐言的神色无悲无喜,对着身边的斐老三说道:“把卓天鹰带到偏殿,我亲手送他上路。”
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身上的储物袋早已被收走的卓天鹰,成为了真正的阶下囚,披散着头发,双目赤红,见到徐言顿时厉声大骂。
斐老三早已退了出去,偏殿之内只有徐言与卓天鹰两人。
把玩着一块晶莹的玉石,徐言沉默了许久,抬头看了眼疯魔了一样的仇人。
“本该将你喂给炼魂,让你也尝一尝被人折磨的痛楚,可惜我这人念旧,还是送你个痛快吧……”
“徐言!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就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卓天鹰早已失去了理智,疯狂的喝骂着,他这一生是阴毒的一生,死去的时候,却是死在了比他还要狠辣之人的手里。
大殿里,血光一闪而逝,心口被洞穿的卓天鹰张着嘴,再也骂不出一句,眼中的愤怒变成了茫然,最后彻底死掉。
一缕冤魂顺着尸体的头顶漂浮而出,充满了怨恨的卓天鹰张牙舞爪,奔着徐言扑来,而后在徐言的左眼之下化为了飞灰,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杀掉了多年前的仇家,徐言的心头仍旧平静至极。
一代鬼王门之主,只能胆战心惊的等在门派受死,到最后连与仇人生死相搏的机会都没有,或许这才是卓天鹰最大的悲哀所在。
“我说话算数,给你送终了……”
低声的呢喃,只有冷冰冰的尸体能听得到,在血色的映衬之下,徐言的目光变得越发寒冷。
吩咐斐老三将金山白杨带到偏殿,徐言闭上双眼,等待着下一次的杀伐。
鬼王门的门主与护法,必须死掉,这是他的大仇,也是他的一份执念。
很快,狼狈不堪的两位护法被押了上来,两人看到卓天鹰的尸体,吓得面色齐变。
“徐言,你够狠!”金山怒气冲冲地喝道:“他怎么说也是你义父,说杀就杀,你……”
“冤有头债有主,徐国主既然报了仇,能否放过我们兄弟一命。”
金山的喝骂,被白杨打断,这位明显看透了局势,知道大势已去,语气卑微地说道:“我们护法也有苦衷,不得不听命行事,如果你能放过我们,我白杨就此效忠国主也未尝不可。”
这是位识时务的,白杨一开口,金山先是一愣,接着低头不再吭声。
“金山,白杨,青雨……”徐言似笑非笑地盯着两人,问出了一个藏在心头多年的疑问。
“鬼王门的第四位护法,又是谁呢?”(未完待续。)
第512章 第四位护法
徐言的询问,看似平常,听闻之后,金山与白杨的神色立刻变幻了几分。
“鬼王门只有三位护法,没有第四个,已经被你杀掉的青雨,就是最后一个护法。”
当先开口的是金山,他说得十分肯定,好像鬼王门的四大护法不过是谣传而已。
“只有三位护法……”
徐言点了点头,下一刻长刀出手,一刀将金山的头颅砍下。
咕噜噜滚落一旁的首级,在一片鲜血中还带着不可置信的迷茫目光。
“到底是三个,还是四个呢?”
自言自语的皇帝,将目光转向了白杨,刀锋渐渐抬起。
“四个!”
白杨被徐言突如其来的杀机震惊,急忙答道:“鬼王门总共有四位护法,两明两暗,两男两女,我与金山是明面的护法,青雨与最后一人是暗中的护法,她们轻易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两明两暗?”徐言的刀尖缓缓垂落了下去,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么最后一位隐藏在暗处的护法,究竟是谁呢。”
“她叫红云,多年前被派往大普执行一项隐秘的计划。”白杨生怕说得不清楚,紧接着说道:“她的任务与神武炮有关,只是至今没有消息,她离开鬼王门已经几十年了。”
一声轻响,徐言手里的刀尖无意中点到了地面。
红云这个名字徐言没听说过,不过他此时已经确定了这个红云,应该就是庞红月的母亲,庞万里的夫人,蜘蛛大妖洞窟里的那副白骨!
果然如此……
曾经想象过岳母的来历,有可能是邪派中人,如今徐言算是彻底得知了这份不为人知的真相。
金山白杨,青雨红云,鬼王门的四大护法之一,居然蛰伏在正派三十年之久,不但成为了庞万里的妻子,还成功盗取了万门神武炮,只是最后的下场,却是葬身大妖的洞穴。
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莫名的悲意涌上心头。
一个邪派核心弟子,潜入正派不算什么,错就错在动了真情,不该为了一枚簪子而深陷死地。
她不该回来邪派,应该留在夫君与孩子的身边……
“正邪之分,就那么重要么,还是说,宗门给了她无法舍弃的理由?”
自语中的徐言,忽然抬起头,盯住了白杨,冷声问道:“在你心里,宗门究竟是什么?”
徐言的问题,听得白杨一愣,半晌才说道:“宗门是前途,是力量,是地位,也是长生的希望,只有依附在宗门,才能变成真正的强者。”
“长生?你听说过有人永远也不死么?”徐言的嘴角带着一缕嗤笑。
“成就真仙就能得到不灭之身。”白杨看不出徐言的心思,只好如此说道。
“真仙,哈。”徐言轻笑了一声,道:“谁见过真仙,谁又修成过真仙?或许人死了会看到神仙,不如你去试一试,看到了告诉我,放心,我可以见到你的魂魄。”
手起刀落,毫无征兆的出手之下,白杨连最后的哀求都没能说出口,已然变成了一缕亡魂,呆涩的漂浮在半空,越来越淡。
“看来你看不到神仙了。”
瞥了眼对方暗淡的魂魄,徐言收起长刀,大步走出了偏殿。
大殿外,阳光刺眼。
举头看向天空,徐言的左眼中流转着冷冽的光芒,能在晌午时分与太阳对视的,恐怕只有这一位怪人。
“仙……”
一声呢喃,听不出悲喜,只有一缕迷茫与无奈在其间。
“仙?”
一边候着的斐老三听到了皇帝的轻叹,手搭凉棚看了半天蔚蓝的天际,没看到半点神仙的影子,心说徐爷最近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带人接收鬼王门与丰都城,从今天开始,鬼王门只有一个任务,抓蛇,而且要活的,有多少给我抓多少!”
“好嘞,奴才这就去办,陛下放心,丰都城与鬼王门,从今天开始就是陛下的心腹了。”
斐老三满脸的奴才相,看到远处有一队宫女走过,顿时嘿嘿笑道:“陛下,皇宫里的宫女我看姿色都还不赖,就寝之时如果寂寞难耐,不如让她们陪陪陛下也好,嘿嘿。”
“你看好了?”徐言没好气地说道:“看好了全送给你了,榨干你的元阳之力。”
“不敢不敢,奴才可不敢,我这就去传旨嘿嘿,为啥抓蛇呢,蛇肉好像不太好吃啊?”
“少废话,我就是喜欢吃全蛇宴!”
斐老三在皇帝的威严中夹着尾巴去传旨了,走路还一扭一扭的,在徐言眼里越来越像个太监。
典型的小人得志,徐言摇摇头,对于斐老三这种人他看不上眼,但也不会为难,毕竟人家打下手的时候的确卖力气。
从蛇巢里得到了千张蛇皮,徐言可没有蛇魂可用,想要修复晶魂禁,必须与千眼王蛇同类的蛇皮才行,不过蛇魂可就不分种类了,只要是蛇类即可。
让鬼王门收集活蛇,徐言的用意是留作日后修复晶魂禁之用,不管能不能修复成功,早些备下材料总好过到时候现找。
处理完琐事,徐言开始真正的闭关修炼。
朝堂上的事被他扔给了梁公公,江湖门派与各路城主则全都交给了斐老三管辖,如今的徐言算是充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修炼他的养鬼为患。
虎豹豺狼四条炼魂,先后被徐言以天鬼七变的第一变收服,他修炼天鬼七变的时日太短,至多只能控制一只炼魂,好在有封魂晶这种法器,将其中的虎魂留在身边,另外三条炼魂仍旧被收入封魂晶之中,如果对敌之际,虎魂被杀掉,徐言可以立刻从封魂晶中取出第二条炼魂助战。
封魂晶这种法器已经达到了上品之流,不仅能收纳四条炼魂,还可封禁其他的魂魄,算是镇守鬼窟的三位鬼使送给徐言的一份大礼了。
收服了四条炼魂,徐言尝试着修炼起天鬼七变的第三变,神出鬼没。
这是一种遁法,筑基境的修为很难修成,即便有人可以动用,遁出的距离也不会太远。
遁于无形,飘渺无踪,来去如风,出其不意。
形容遁法的词汇有很多,不过在徐言看来,神出鬼没这种遁法最大的好处,就是逃命。(未完待续。)
第513章 神出鬼没
学无止境,这句话不仅对于学子来说是至理名言,对于修行者一样适用。
徐言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自从离开乘云观,几乎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的小道士,终于迎来了一段安逸的时光。
作为齐国的皇帝,徐言算是真正得到了自由,或许皇位在别人看来是一份无形的束缚,可是放在徐言眼中则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无用之物。
等捞够了好处,徐言可没打算在齐国常住。
一月的修炼,神出鬼没这种遁法徐言大致可以掌握,寝宫深处,手印变化的皇帝浑身铺满了一层冰冷的气息,法印一成,随着轻吐的一个‘遁’字,徐言的身影居然变得暗淡了起来,最后彻底消失于虚无。
寝宫外的阶梯之上,齐国的国主踉跄着从虚空冲了出来,刚走到门口的斐老三被吓得蹦起多高。
“神出鬼没!”
斐老三看清是徐言,顿时大惊,道:“徐爷,您老修成了天鬼七变的第三变!那是遁法啊,极难修炼不说,一旦修成,将是一份保命的绝佳手段,恭贺陛下修为大进!”
惊异之余,斐老三立刻马屁连连。
“遁出几丈开外,能保命么。”徐言冷哼了一声,道:“什么事。”
“蛇啊我的陛下。”
斐老三嬉皮笑脸地说道:“这阵子鬼王门的人全被我派了出去,抓到不少活蛇,有大有小,还有花花绿绿的,是不是现在就让御厨动手,我看全蛇宴差不多够了,还有换来的炼器材料,都在这儿呢。”
还以为徐言真要吃蛇,斐老三一副等着领赏的奴才模样。
抓过斐老三手里的十几个储物袋,徐言没好气地说道:“抓来的蛇找间偏殿养起来,现在没胃口,让他们继续抓,抓到齐国没蛇为止。”
说罢,徐言转身走入寝宫,斐老三挠着脑袋不知所以。
既然皇帝吩咐了,斐老三没办法只好照做,将几间无人的偏殿改成了蛇窝,还得安排人手喂养。
得到了炼制神武弹的材料,徐言停下了天鬼七变的修炼。
尽管修成了第三变,但是遁出的距离太短,一次遁法的施展,丹田之内的灵气几乎消耗一空,看来这种遁法在筑基境界很难达到理想的效果,至少徐言现在施展出来,基本没用。
逃出几丈远,跟没跑没差多少。
展开山河图,徐言沉吟了起来。
左眼吸纳的灵眼之气,除了能增加法炼的强度之外,徐言始终无法动用,更无法纳为己有,别看整条灵眼的精髓全被他扯了出来,但是他自己几乎没得到什么好处。
想起妖狐与林雨都能感知到自己左眼中的妖族气息,徐言一时间心头发冷。
如果左眼里真的住着一只妖物,从金钱宗扯出来的灵眼之气,岂不是便宜了眼睛里的妖怪!
不行……
徐言觉得左眼太过危险,这要让那头妖怪吸收了大量灵气,很容易从他眼睛里蹦出来。
应该尽快用掉才行。
想到这里,徐言取出了从天鬼宗藏书殿带来的两大箱子书籍,翻找出关于炼器的部分开始仔细观看了起来。
这一看,又是一月有余。
炼器的手法多种多样,最为艰难的地方,是对于炼器的经验,如果没有亲手炼制,很难积累出大量的经验,只要经验越多,修行者在炼器的造诣将越高。
连着丘寒礼给出的炼制神武弹的竹简,徐言这次算是下了苦功,除了吃饱肚子之外,始终埋头书海。
尤其让他惊喜的是,丘寒礼给出的竹简里不仅记录着炼制神武弹的各类材料与手法,还记载着丘寒礼的一些炼器经验,有了这些经验之谈,徐言这一个月的苦读,对他来说受益颇深。
只看不练,毕竟是纸上谈兵,一月之后,徐言开始着手炼制神武弹。
山河图他没有立刻祭炼,因为如今的炼器经验还不够,所以徐言决定用炼制神武弹来增加自己的炼器经验。
斐老三收集来的材料被全部倒了出来,堆满了半座大殿,徐言就此沉入到奇异的炼器当中。
每天夜里,皇宫里的宫女们都能看到皇帝的寝宫里火焰升腾,靠近寝宫都能感受到热浪扑面。
几十份材料被废弃之后,第三天的时候,徐言终于炼制出了一颗完整的神武弹,捧着小巧的雷珠,徐言虽然乏累不堪,却无比欣喜。
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就会更加容易。
随着越发的熟练,最开始的时候是三天才能炼制出一颗神武弹,没过几天,徐言已经可以在一天的时间里炼制出十颗,一月之后,徐言炼制神武弹的速度变得越发恐怖,几乎一天百颗!
最后一份材料被用光,徐言就此得到了上千颗的神武弹。
其实能如此快速的炼制神武弹,手法的熟练是其一,最大的缘由,还是徐言用法炼催动的炎火决。
只要施展火焰类的法术,徐言才能以左眼中的气息增强法术的威力,只不过祭炼了如此多的神武弹,他左眼中的那条灵眼精髓几乎没少多少,还有着无比庞大的灵气存在于眼底的深处。
材料用尽,徐言取出一门小号儿的神武炮,开始尝试着祭炼山河图。
往成品的法器中祭炼神武炮,可不像炼制神武弹那么轻松,其中的艰难与繁复,如果换成别人恐怕早已放弃。
幸好徐言的性子无比坚毅,凭着自己的聪慧,加上法炼的得心应手,耗费不到两月,第一门神武炮被彻底炼制到山河图之内。
成功之际,徐言将一颗缩小的神武弹装入炮口,而后走出寝宫。
大殿之外,山河图迎风展开,火光一闪,一道流光从山河图上出现,轰隆一声巨响,大殿外的一座假山被夷为平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坑。
皇宫深处的巨响,惊动了飞龙军与西区的那些弟子,当人们围拢而来之际,只听到皇帝的长笑久久不息。
半年的时间,徐言终于摸清了山河图的祭炼手段,有了这份经验,他有信心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山河图这件飞行法器彻底改换成一件可怕的杀器。
有现成的神武炮,还有左眼中用之不尽的磅礴灵气,徐言就此埋头苦修了起来。
没有修炼境界,而是炼制着真正的杀手锏,山河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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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一曲飞天舞
在徐言成为了齐国国主的这段时间,远在大普的金钱宗,曾经发生了一起动荡。
禁地灵眼中越发稀薄的灵气,终于引起了宗门强者的察觉,当宗主雁行天亲自到灵眼深处探查了一次之后,这处灵眼就此被封禁。
好在金钱宗不止一座灵眼,弟子们不明所以,即便虚丹境界的长老也没几人知道真相,只有六大支脉的强者,才得知了灵眼中的精髓消失的可怕消息。
由宗主亲自插手的隐秘追查,到最后毫无消息,那条碧绿的灵眼精髓就好像彻底蒸发了一样,连半点踪迹都没有。
为了这件事,雁行天这位宗主几乎被气得发狂,还找不到丝毫线索,最后只能压下此事,封禁灵眼,等待太上长老归来再做打算。
灵眼的确存在着用尽之说,但是金钱宗的灵眼,不可能就这么被无声无息的用尽,至少能坚持数百年的灵眼精髓,分明是消失,而非耗空。
正派宗门的强者们在懊恼,徐言这位齐国的国主却每天都是心情极好。
因为他炼制神武炮的速度越来越快,如今每天都可以炼制到山河图中十门以上。
以画圣刘衣守估计的三天一门神武炮,那是放在他自己的身上,当时说三天,其实在刘衣守看来,徐言这种初入修行界的新人,一年都未必能将一门神武炮炼制到山河图里。
画圣并未想到,徐言不仅成功将神武炮炼进了山河图,居然速度还越来越快,照这么下去,用不了两年,万门神武炮就会全部出现在山河图里。
炼器十分耗费灵气不说,还耗费心力。
在炼制山河图的同时,每当灵气耗尽,徐言立刻会改为修炼筑基心法,以运转心法来吸纳灵气的同时,他的修为也在缓缓的提升着。
一旦灵气恢复如初,徐言又会投入到炼器当中,虽说乏累,但不会耽搁自己的修炼。
随着修为的越发深厚,筑基境的修行者可以渐渐屏蔽掉‘睡眠’这种凡人才会需要的休息,只要运转心法,使得丹田的灵气充盈,即可缓解一身疲乏。
不仅可以用修行心法来替代睡眠,到了筑基境界的巅峰,修行者甚至可以辟谷,不再需要饭食的摄入,单凭吸纳灵气来维持自身的生机。
以徐言的修为,还达不到辟谷的地步,如今只能舍弃睡眠,而且他对于辟谷可没有丝毫兴趣。
一国之君,哪能不吃饭呢。
徐言的胃口,从来不会随着处境或者是修为而改变,走到哪儿吃到哪儿才是他的本性所在。
知道皇帝的胃口极好,御厨烹饪出的御膳,七天之内不会重样,徐言住在齐国皇宫半年,算是尝遍了天下美味。
徐言有个好处,与小黑猪一样,干吃不胖,但是斐老三就不行了,本来就不瘦的斐老三,如今多了几十斤肥肉,一张大脸遍布油光。
皇帝一旦用膳,斐老三必定来作陪。
这一天吃罢了晚饭,斐老三挤眉弄眼地拍了拍手,于是一队歌姬轻盈而来。
着薄纱,赤脚,体态轻盈,莲步轻移之际,十八位容貌绝佳的舞姬步入大殿,丝竹之音响起,妙龄的女孩们翩翩起舞。
为首的舞姬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模样,其他人的裙衣是蓝色,唯独她的裙衣是金色,头戴五珠宝冠,衣裙飘曳之间,巾带飞舞,当真是一身秀骨,体如软云,她一起舞,其他的舞姬立刻失去了颜色。
仿佛有云气流转,伴着美妙的声乐,一曲飞天之舞,竟然舞出了飞天之意,灵动中不失调皮俏丽,一位活生生的美人,舞在殿内,却犹如舞在心间。
斐老三的目光早已如痴如醉,竟然下意识的跟着打起了拍子,摇头晃脑。
这半年来他算摸透了齐国皇城的各路势力,更见识了如云的美人,可偏偏那位皇帝一心修炼,不爱江山也不爱美人。
皇城里的女人,可都是皇帝的,斐老三不敢下手,于是特意准备了一场美人献舞,为的是拍拍马屁。
大殿里,不仅斐老三目光迷离,就连徐言的眼神也开始变缓了起来。
起初是欣赏,而后是沉吟,看到了最后,徐言的双眼中开始迷茫了起来,就此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境界。
舞歇音落,当舞姬的裙角掠过眼前,徐言才彷如从梦中惊醒。
哗啦。
酒盏跌落。
扑通。
舞姬们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知皇帝为何酒杯脱手。
“赏,金千两。”
留下一句轻语,龙袍晃动之间,皇帝早已大步离去。
“挺好看的啊……这么多美人一个也看不上,眼光太高了吧。”
斐老三不知道徐言为何匆匆离去,挠了挠头,吩咐道:“一人金千两,都下去领赏吧。”
斐老三的地位,在皇宫里比梁公公都高,听到他发话,一众舞姬顿时纷纷拜谢,只有为首的女孩轻轻嘟着小嘴儿,一副失落的模样。
本想靠着自己一身精湛的舞技,来取悦皇帝,即便得不到那后宫之首,能成为宾妃也好,可惜,如今的皇帝好像个和尚,对于她根本不闻不问。
舞姬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徐言却在寝宫内震惊不已。
从舞姬的一曲飞天舞,徐言感受到了一种冥冥之中的顿悟,因为他从那舞姬的舞姿中,联想到了自己从小习练的辟云式。
舞能以形转意,那么辟云式是否也能以形化意呢?
扔掉碍事的龙袍,徐言在大殿中伸展臂膀,跨步躬身,亮出了起手式,随后身如风转,习练起老道士教授的奇功。
从满天星辰,一直到日出东方。
从大日西斜,迎来了明月当空。
一夜,一天。
不知乏累的徐言,时刻不停的运转着辟云式,直到他经脉中的灵气,仿佛都随着这份奇功跃动而起。
一股晦涩难明的感觉,渐渐填满了心间。
犹如人之初生,第一次睁开眼。
好似天之尽头,暴起万丈豪光。
随着脑海深处的一声轰鸣,徐言再次听到了兽吼,这一次,他没有惧怕,也不去忽略,而是静静的感受着兽吼中的狰狞。
渐渐的,在那份狰狞的兽吼中,徐言感受到了一种喜悦。
喜悦来自心底,而非左眼,犹如拨开了一层阴云,看到了万里晴空。
一份带着战栗的惊喜中,徐言停下了运转的辟云式,盘膝而坐,在他体内,所有经脉中的灵气始终在以一种奇异的方式运转。
随着灵气的运转,丹田之内,更加精纯的灵气被浑身经脉炼化而来。
一曲飞天舞,让徐言悟出了辟云式的精华所在。
那就是以行化意,将武道才能施展而出的辟云式,转为一种奇异的心法,而这份心法,被徐言称之为辟云诀!
ps:祝大家新年快乐!!(未完待续。)
第515章 不是男人
经过了多日的修炼验证,徐言终于断定这番感悟没错。
辟云式只是提升飞石能力的一种武道功法,而辟云诀,则是与修炼境界有关的心法,虽说同出一处,但是不同的地方,是一个外,而一个内。
不同于筑基心法,辟云诀这种心法不仅能更快的炼化与吸纳灵气,还可以更加快速的提升修为。
徐言仔细的尝试过,他以辟云诀修炼的速度,几乎是以筑基心法修炼的一倍以上。
“这究竟是什么功法!”
确认了辟云诀的可怕之处,徐言不由得惊声自语,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师父了。
筑基心法虽然正邪两派有所不同,邪派的修炼速度会快出那么几分,但是比起正派的心法绝对快不出一倍之多,可是徐言感悟出的辟云决,却能达到邪派筑基心法的一倍以上,这一点连徐言自己都心惊不已。
如果不是老道士从小教导他的功法,徐言甚至都想舍弃这种古怪的法门。
师父不会害自己,徐言能十分断定,因为老道士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如师,亦如父。
“师父……”
仰望着窗外的天空,年轻的帝王紧蹙双眉,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
回忆里,老道士依旧淳朴得犹如农人,陪伴了徐言十五年的老人,看不出半分高人的模样,普通得甚至能让人忽视。
沉思了许久,徐言仍旧疑惑不解。
辟云式师兄楚白也会,但是楚白从未对他说过辟云诀的事,难道师兄并未感悟出这份奇功中的心法?
还是说,这份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奇功,别人难以掌握?
带着一份深深的疑虑,徐言再次修炼了起来,筑基心法被他彻底舍弃,运转的正是辟云诀。
老道士早已故去,所以徐言的疑问,注定得不到丝毫的解答。
一天过后,心比猪还大的徐言,早已散开了心头的疑惑,既然师父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奇功,不去习练可对不起老道士,按照徐言估计,只要自己苦练个几年,虚丹有望!
安静的皇宫里,除了每隔几天就会被送来的一些活蛇之外,平静得连点浪花都没有。
皇帝在枯燥的修行着,其他人也乐得清闲。
就连隔三岔五的一声神武炮响,到了后来都听得人们习以为常,太监与宫女们不再像侍候皇帝那般战战兢兢,一个个好像大家族中的闲散下人,而皇帝,则如同一位不问世事的家主,清闲之余,只喜欢宰蛇。
转眼,徐言已经当了整整一年的皇帝。
他这位皇帝实在不太称职,满朝文武在这一年来只见过皇帝两次而已,梁公公的权柄开始越来越重,到了后来,有人都在怀疑梁公公图谋不轨,准备谋朝篡位。
“陛下啊,老奴冤枉啊……”
养着无数大蛇的偏殿里,徐言正抓着一条一丈多长的大蛇准备下刀,梁公公则哭天抹泪的在一旁哭诉着他的委屈。
“兵部的李将军今天联合了十几位将军,呈上来一份状纸,说老奴心怀不轨,想要挟天子而号令天下,陛下您说说,老奴哪敢挟持陛下啊。”
梁公公的确挺冤枉,因为徐言什么事儿都不管,不论兵部调动还是其他家国大事,他是一律丢给了梁公公处理。
毕竟是宦官,梁公公处理的结果肯定与皇帝有所不同,这才引起了众怒,朝中重臣没人敢得罪他,所以带头进言的,是几位劳苦功高的将军。
“不理他们也就是了,哭什么,是不是男人。”徐言正在准备杀蛇呢,梁公公在一旁哭哭啼啼,听得他一阵无奈。
“陛下啊,老奴本来也不是男人啊。”梁公公苦着脸,一副哀怨的模样。
“下次谁再说你的不是,直接让他回家种地去。”
掐着大蛇的七寸,徐言随口说了一句:“等我做够了皇帝,就传位给你,谁让我们相识一场呢。”
嘭嘭嘭。
脚下传来磕头的声音,徐言这句话只是随口说说,差点把梁公公给吓死。
皇位不是不能传给别人,但是古往今来,没听说那个皇帝将皇位传位个太监的。
“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替朕管好那帮文武群臣就行了。”
说着,徐言手起刀落,一条大蛇被他斩成了两半,蛇血喷了一地,淋了梁公公一身。
知道皇帝这个宰蛇的爱好,宰了还不吃,拿着看,也不知看什么,梁公公哭丧着脸退了下去。
一年的时间,徐言储物袋里的神武炮已经有一半被炼制到山河图里,五千门神武弹,这份威能堪称惊天动地了,所以如今的徐言在修炼之余,开始研究起从蛇巢里带出来的晶魂禁。
手里的蛇虽然死了,但是蛇魂还在,飘飘忽忽犹如一缕青烟,很快被徐言以左眼禁锢,而后开始祭炼了起来。
晶魂禁的炼制方式,疯长老金豪已经全部告知了徐言,不过真正祭炼起来,徐言发现金豪的方式并不适用。
炼制的方法没错,而是少了样东西。
妖族的气息。
徐言曾经尝试过将蛇魂炼化,再炼制到晶魂禁上,只是一直失败,找不到原因之下,徐言动用了左眼,来自左眼的气息与蛇魂融合之后,晶魂禁上的眼睛印记这才多出了半个。
一开始徐言也想不通,后来他才察觉,只属于妖族的禁制,必然需要那些大妖的气息加持才行,否则人类修士基本无法修复大妖所祭炼的魂禁。
眼睛里就住着一个妖怪,徐言才有了修复晶魂禁的机会,如果换成其他修行者,就算得到这块晶魂禁,恐怕穷极一生也无法将其修复成功。
修行,祭炼,吃御宴,这三件事成了徐言每天的生活,虽然枯燥,徐言却觉得轻松安宁。
平淡的生活,才是徐言所喜欢的生活,除了午夜梦回之际,总会浮现在眼前的那张俏脸之外,徐言几乎要与苦行僧无意了。
“红月……”
皇宫深处,一袭道袍的皇帝,仰望着夜空中的满月,轻声呢喃着自己挂念的名字。
他乡为王的日子,虽然平静安宁,可是心中的那缕思念,却在每一次月圆之际疯长。
又是一年满月时,又是一次团圆日,然而分别万里的夫妻,只能对月兴叹,把酒孤饮。(未完待续。)
第516章 国主出家
岁月无痕,如白驹过隙。
草长莺飞之后,便是大雪漫天,苦修的皇帝,已然在皇宫中住了两年之久。
两年来,万门神武炮终于被炼制完毕,山河图,成为了威力恐怖的山河炮。
飞行的能力依旧还在,可是一旦引动藏在画卷当中的神武炮,就会万炮齐鸣,除非以法宝抵挡,或者修为极深的虚丹强者,否则的话,山河炮鸣,敌人必定会灰飞烟灭。
轻抚着山河图中的山川河流,看着画卷中一个个极小的神武炮,徐言的嘴角终于翘起冰冷的笑意。
这副山河图,是为姜大川所特意准备的杀招。
两年的时间,那位鬼使之首应该稳固了修为,开始突破境界了,一旦假丹的药效被激发,姜大川一定会发觉蕴婴丹里藏着的玄机,如果突破失败,或许会由此联想到徐言。
为了自己的安危,徐言没日没夜的炼制成了山河炮,只要姜大川没到元婴,在山河炮之下即便不死,也会被重创。
单臂一震,轻轻拍在山河图上,长长的画卷瞬间收拢了起来,成为了一卷,被徐言收入储物袋。
走出大殿,入眼一片白雪皑皑,冬季的皇宫,略显萧瑟了几分。
“该走了……”
无人听闻的低语,呢喃在皇帝的口中,两年的时间,徐言得到了无法想象的好处,不仅山河炮被祭炼了出来,神武弹更是被他炼制了整整两万颗!
加上数之不尽的各类材料与上万的下品灵石,当了两年皇帝,徐言都快把齐国收刮一空。
除了晶魂禁还差一些蛇眼印记并未完成之外,徐言的好处已经得到的够多了。
数千条蛇魂被收入了封魂晶,有这些蛇魂在,只要时间足够,徐言早晚能修复千眼王蛇的晶魂禁。
贪婪,是没有尽头的一份**。
老道士曾经无比凝重的叮嘱过徐言,如果在贪婪这条路上走到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所以徐言当机立断,决定在年底离开皇宫。
皇位对别人来说是一份可以用性命来争夺的东西,但是对徐言来说,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他宁愿去当他的小道士,无忧无虑就好。
距离大年夜还有三天的时候,斐老三与梁公公被叫到寝宫。
在两人的面前,原本清秀的皇帝,居然剃了一个光头,一身佛家衣着,盘膝坐在龙塌之上。
徐言这身打扮,看得斐老三目瞪口呆,却把梁公公吓得不轻。
剃个光头没人管,谁让人家是一国之君,可是披上袈裟,可就代表着出家之意了。
“陛下!”
梁公公叩拜在地,嗓音哽咽:“陛下三思,三思啊!”
还三思,徐言心说我一思都不用思了。
一张口,徐言的声音若即若离,竟是动用了一缕灵气在其中,显得缥缈而高深。
“荣华犹如三更梦,钵盂到处任君餐,黄金白玉非为贵,唯有袈裟披肩难,向往清静已久,朕心意已决,梁公公,朕命你代为掌管齐国天下,等待下一位国主到来。”
以徐言如今天鬼宗核心弟子的身份,脱离皇位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家。
无声无息的离开,会被宗门怀疑不说,或许还会引起其他的麻烦,当和尚就不同了,看破红尘而已,天鬼宗的门规戒律里,叛出宗门的核心弟子会被击杀,可没有不允许当和尚这一条,而且当了和尚,徐言一样还是天鬼宗的核心弟子,不过是从皇宫搬到了庙宇。
身兼正邪两处门派的弟子身份,徐言只能想出个出家的下策,不得罪天鬼宗的同时,自己也能更加自由。
这次斐老三算是听懂了,他这位徐爷这是看破红尘,要出家去。
斐老三刚要开口,徐言目光一冷,道:“天云寺为大齐最大的宝寺,去准备吧,朕三天后出宫,就此入佛门,不理红尘。”
“陛下!”
梁公公声泪俱下,叩头不止,皇帝出家,这可是大事,齐国从来没有过先例,但也无人能阻止。
徐言摆了摆手,梁公公只好退了出去,等到大殿内无人,斐老三疑神疑鬼地问道:“徐爷,您老真要出家?不当皇帝了?”
“皇帝当腻了,换和尚当当。”
徐言收起了脸色的凝重,道:“你回宗门吧,将我出家的消息告诉方长老,让他再选个国主,西区的人你也带走,跟了我两年,每人留给五百灵石。”
“成,这事儿交给我了,等办好了,我去天云寺找徐爷,您老做方丈,我当个小沙弥就行,嘿嘿。”
斐老三听得出徐言不是真想出家,立刻放下了心来,嬉皮笑脸地说着。
“不用来了,我要在天云寺闭关修炼,你也留在宗门吧,临走之前,好处自己捞足,下次可没有这种机会了。”
“您老放心,这两年我都捞了不少好处了……”斐老三说着说着,神色一变,抬头道:“徐爷,不用我跟着了?是不是小人犯了什么错,您老明说就好,罚我也成。”
徐言摇了摇头,道:“你没什么错,我闭关之际,不喜外人打扰而已,这两年多亏你忙前忙后,省了我不少力气,回去之后如果遇到难题,你可以找林雨去商议。”
沉默了稍许,徐言沉声说道:“给你一份忠告,以后不要在人前提及你与我的关联,也不要仗着我的名头胡作非为,否则早晚有后悔的一天。”
言尽于此,徐言不会多说了,斐老三能听懂最好,听不懂,真要被连累而死,可就怨不得徐言了。
徐言毕竟是真正的大普之人,姜大川留着他或许有着其他的目的,但是姜大川如果垮了,徐言在天鬼宗无法立足不说,斐老三这个打手一样不会好过。
看到徐言神色凝重,斐老三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他一时想不通为何对方如此说,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反正好处已经捞够,斐老三就算不仗着徐言的身份,也能在西区称王称霸。
三天之后,宫门大开,一身僧袍的皇帝,在文武百官神色各异的目光中独自远去,载着皇帝的马车只有车夫一人,看起来显得有些萧瑟。
当徐言离开皇宫去当和尚的同时,天鬼宗凶殿之内,时隔两年,再度响起阴森的狂笑。
耗费了两年光阴,虚丹境界已经彻底达到巅峰的鬼使之首,终于到了突破境界的关键时刻。
抓起面前的蕴婴丹,姜大川一口将其吞了下去,两只眼睛闪动着疯狂的神采,在昏暗的大殿里犹如一只饿狼,如果结婴成功,他这头饿狼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吞掉天下强人。
在姜大川的心里,只要结婴成功,第一个吞掉的人,一定是那个左眼中带着惊人隐秘的徐言!(未完待续。)
第517章 天云寺方丈
带着阴狠的心思,天鬼宗堪称最为恶毒的鬼使之首开始了冲击境界。
这种闭关堪称闭死关,如果被人打扰,将受到无法想象的反噬,而且在天鬼宗之内,即便是十殿阎罗,也不会在姜大川闭关冲击境界的时候去打扰。
没人敢打扰,并不代表着当真没人打扰。
当姜大川服下了蕴婴丹,开始凝聚虚丹中所有的灵气准备一举冲破元婴境界的时候,紧闭着的凶殿大门,忽然被一只胖胖的手掌推开。
一个胖乎乎的身影,犹如一阵青烟般大步而来。
刚刚凝聚的灵气,被外人的出现所惊动,姜大川在惊诧之余,怒意大起,可是没等他开口怒骂,他发现自己的嘴巴张不开了。
强者的禁制,而且只封住了姜大川的嘴!
“一张嘴就没有好话,大川呐,你现在还不能突破境界。”
一句随随便便的话语,说出来简单,可是听在别人耳中却好比惊雷,限制鬼使之首破镜,就连十殿阎罗也没有这份资格。
“太上长老!”
姜大川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对方的体外犹如起伏着一层迷雾,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肥胖的身影,他已经能说话了,更认出了来人,居然是天鬼宗凌驾于十殿阎罗之上的太上长老。
“为什么!为什么不许我结婴!”
姜大川不敢喝骂,只能愤怒的咆哮起来,敢对着太上长老乱喊乱叫的,整个天鬼宗只有他一个。
“几年之后,需要你去一个地方,元婴境界是进不去的,你不必知道详情,你只要知道一点就行,在没有老夫的同意之前,你不可以凝聚元婴。”
云雾中的身影话音一冷,一只胖胖的手掌一挥,一道强横的禁制落在姜大川的体内,在他的虚丹外形成了一份特殊的禁制,不会禁锢灵气,却能阻止姜大川进阶。
“我不去!我不服!我刚吃了蕴婴丹,我要破境!!!”
姜大川仗着自己惊人的天赋,狂狮一般吼道,他的修炼天赋堪称齐国第一人,连那些元婴境界的殿主都比之不过,而且他与这位太上长老更有着一层师门上的关联,却被就此禁锢了境界。
“别嚷了,等到允许你突破境界的时候,老夫会给你补偿的。”
说罢,云雾般的身影走出了凶殿,刚刚返回宗门的天鬼宗太上长老没干别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住了姜大川的进阶机会,这种怪事没人想得通,姜大川更是想不通。
随着凶殿大门的缓缓闭合,黑暗里只有姜大川愤怒到极致的怒吼,几十名负责清扫凶殿的奴隶弟子,被他撕了个粉碎。
“又倒霉!又倒霉!!!”
发狂的姜大川双眼通红,他不敢对太上长老那种神纹境的强者动手,只好拿自己大殿里的奴隶弟子泄愤。
凶殿里没有核心弟子,也没有普通弟子,只有一些奴隶弟子,姜大川从来不收弟子门人,更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的凶殿,这一点或许与他那位被他亲手杀掉的师尊有关。
“刚吃了蕴婴丹,你让我不进阶?丹药又吐不出来,白去了一趟金钱宗,啊!!!气死我了,怎么又倒上霉了!”
从小倒霉到大的鬼使之首,这一次算是真正被气得发疯。
姜大川认为这种吃下奇丹却不让突破境界的待遇,是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一次,殊不知霉运之中,还夹杂着一份幸运所在,他不进阶还好,当真突破境界的话,此生只能止于虚丹之境了。
“我要杀人!我要杀掉万人来平复老子的怒火!!!”
凶殿深处,鬼使之首的怒吼无比恐怖。
“我要吃肉,我要吃掉整整一头猪的肥肉才行!!!”
天云寺中,一脸愤怒的徐言,正对着一桌子素食发火,自从他到了天云寺,原本的方丈立刻将位置让了出来。
齐国的国君出家天云寺,天云寺的方丈之位谁还敢坐。
桌子上的菜肴十分繁多,只不过全都是素食而已,连点荤腥都没有,还以为这么多的菜足够皇帝吃了,没成想人家非得吃肉。
“去买猪,牛羊也要,方圆十里之内,有多少给我买多少,吃不了养在天云寺!”
大发雷霆的方丈,刚刚来到天云寺,第一件事就是破坏清规戒律,愁得一群老和尚小和尚唉声叹气。
这哪儿是出家来了,这分明是祸害齐国第一宝寺来了……
天云寺的位置,接近了万恒山脉,距离天云寺几百里远的一处小镇附近,存在着一座修行者的坊市,由于坊市处于山脉当中,属于齐普两国的交界点,所以在这处坊市里不仅有邪派修士,也有正派之人,堪称鱼龙混杂。
得知这处坊市的存在,徐言是从前一任方丈口中听来的。
既然有坊市存在,徐言也就更能打探到一些大普金钱宗的消息,并未急着前往坊市,而是就此在天云寺住了下来,修炼之余,钻研着晶魂禁的炼制。
有了两年的炼器经验,如今的徐言对于炼器之道感悟颇深,在炼器之上的手法更是越发纯熟。
山河炮已然炼制成功,炼制神武弹的材料更是半点不剩,除了尚未完整的晶魂禁之外,徐言其实没什么好炼制的了。
但是左眼中的灵眼精髓依旧十分充盈,两年法炼,连灵眼精髓的一半都没有消耗掉,这也是徐言不肯放弃炼器的缘由。
晶魂禁其实无关紧要,徐言是想将左眼里的灵气尽快耗空,省得便宜了眼睛里的妖怪。
就此住在了天云寺,徐言过着比起国主还要清淡的生活,从小住在道观里的小道士,对于住在寺庙一样十分习惯,而且这种清静,也是徐言所喜欢的平和与宁静。
溪水常宁,却有干枯之时,江河暗涌,才会永远澎湃。
虽然徐言在清静中修炼着自身的境界,但是他的娘子,却迎来了一份无法想象的磨难。
金钱宗,饲灵堂。
长老仇崎莲的洞府之内,一身红衣的女孩正面色苍白地断然回绝:“弟子不从!师尊,许家这份婚约请恕弟子无法遵从!”
“傻孩子,许满楼用不了两年就可结成虚丹,这门婚事又是许昌长老亲口提及,为师已经替你答应了下来。”
早已老迈的仇崎莲,望着自己的得意门人,苦口婆心地劝导着:“一旦许满楼突破虚丹,你就知道与虚丹强者双修的好处了,到时候你的修为将提升得更快,也会更早步入虚丹,你的天赋的确非同小可,比起你那表姐都要强出三分,许满楼一样天赋绝伦,在我们饲灵堂,你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未完待续。)
第518章 红月的磨难
来自许家的婚约,让庞红月措手不及,她这位师尊还擅自做主替她答应了下来。
仇崎莲其实也是一份好心,两个年轻的弟子都是饲灵堂的天纵之才,如果能结成夫妻,双修之下,修为将进境得更快。
仇崎莲苦口婆心的劝导,并无半分用处,庞红月是铁了心拒绝,任凭她那位表姐也在一旁劝说,女孩仍旧摇着头,咬着唇,不肯答应。
她有夫君,虽然不知生死,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家伙,才是她庞红月这一生的托付。
弟子的回绝,让仇崎莲渐渐恼怒了起来。
作为长辈,又是师尊,仇崎莲面色一沉,道:“我已经答应了许昌,这门婚事,容不得你拒绝,今年年底,六大支脉演武过后,红月,你就是许家的人了,到时候师尊会为你准备一件上品法器作为嫁妆,下去吧。”
虚丹长老的命令,真传弟子根本反抗不得,庞红月俏脸惨白,一咬牙,说道:“我有夫君!师尊,我在凡俗界已经成婚,我的夫君是……”
“凡世无夫妻!”
仇崎莲根本不听庞红月的解释,道:“入了修行界,就要断绝凡根,莫要与凡人那种蝼蚁的目光看待修仙之途,斩不断凡根,如何能成就修仙大道?凡俗界已经与你无缘,退下!”
庞红月还要抗争,却被师尊的一股灵气逼出了老远,被她的表姐庞盈花拉出了洞府。
“红月,不是表姐说你,许满楼在饲灵堂可是真传之中的第一人,很快就能结成虚丹,这种天之骄子才配得上你,像那个猪一样的徐言,你还是趁早忘了吧,那种人注定了一事无成,过些年说不定老成什么样子。”
庞盈花拉着庞红月,尖酸地说道:“你想想,过了几十年,你还是貌美如花,他却是个弯腰塌背的糟老头子,无法结成虚丹,注定只有百年寿元,为了那种懒散无能的家伙动情,值得么。”
庞盈花的话,庞红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此时是心乱如麻,敷衍了表姐几句,急匆匆离开,直奔老祖宗庞飞燕的洞府。
“老祖宗,孩儿求老祖宗出面,回绝许家这份婚约!”
在庞飞燕的面前,庞红月流下了两行清泪,她已经没了办法,在宗门,师门的命令大过一切,有仇崎莲做主,她根本无法改变这份婚约。
庞飞燕显得越发苍老,这位庞家的老祖宗自从归来宗门,没有再返回庞家,因为她的时日无多,寿元将近了。
“仇崎莲也是为你着想,红月,你还小,等你体会到岁月这把尖刀的锋利,就会明白你师尊的一番好意了。”
庞飞燕缓缓闭起了浑浊的双眼,低语着:“修行之路的艰难,越到最后,越让人心惊胆战,止于一境,到最后只有老死一途,快些进阶,你才能得到更多的修炼时间,成为许家的人,的确是一条难得的捷径,你师尊并没害你,至于徐言,你还是忘了吧……”
连自家的老祖宗都赞同的婚事,终于让庞红月心如死灰。
家中长辈加上师尊,这两位虚丹强者如果全都同意下来,庞红月除非叛出宗门,否则她只能成为许满楼的女人。
本就倔强的女孩,断然不会嫁给别人,庞红月在绝望之下,毅然选择了离开金钱宗,却被她的表姐拦住。
看得出弟子不愿,仇崎莲早已吩咐庞盈花看住庞红月,有一个同阶高手盯着,庞红月除非和她这位表姐翻脸动手。
可是即便战败了庞盈花,一定会惊动饲灵堂的虚丹长老,庞红月无法在短时间内逃出宗门,万般无奈之下,庞红月甚至做好了以死相逼的决定。
如果只能成为许满楼的夫人,那么庞红月会在成亲之前选择自行了断。
她的身子早已给了徐言,连着她的心一起,这一生,她只有徐言这一位夫君。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会迎来金钱宗六脉之间的真正试炼,而试炼过后,恐怕就是庞红月的死期了,正在女孩下定了决心之际,她最好的姐妹,正巧登门拜访。
一年前,楚灵儿就已经成为了宗师之境,而且成功进阶到筑基境界,只是她出关之际,徐言早已离开了金钱宗一年有余。
“红月姐,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又想你的情郎啦,嘻嘻。”
来到庞红月的房中,调皮的小公主轻声调笑着:“我也想你的夫君啦,红月姐把你夫君分给我一半好不好,又快到三年之期了,言哥哥是不是快回来啦,我还等着他帮我续命呢。”
面对好姐妹的调侃,庞红月苦叹了一声,说出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听得楚灵儿先是大惊,接着大怒。
“凭什么要那些长辈做主!红月姐都有夫君了,难道她们还要棒打鸳鸯么,气死本宫了,红月姐你等着,我去找皇爷爷去,他们许家了不起是嘛,是不是连楚皇的面子也不给!”
楚灵儿这么一说,庞红月仿佛也看到了一丝希望,可是下一刻,楚灵儿的小脸又垮了下来。
“忘了皇爷爷在闭关,好像一两年不会出关了,这可怎么办呐!”
元婴强者闭关,没人敢去打扰,即便楚灵儿任性,也不敢去惊扰闭关当中的元婴强人,而且就算她去了,也打不开楚皇闭关之地的禁制。
庞红月的俏脸再次变得惨白了起来,轻叹了一声,低头不语。
“怎么办,怎么办,言哥哥去了哪儿,怎么还不回来……有了!”
楚灵儿忽然眼前一亮,道:“他们许家不是在六脉演武之后逼你成亲么,我们将计就计不就行了,趁着年底的六脉演武,来一个召夫擂,谁能成为六脉真传弟子之首,才有资格娶我的红月姐!”
“胡闹!”庞红月还以为楚灵儿出得什么好主意,原来是帮倒忙。
“六脉演武,必定有人会成为真传之首,就算不是许满楼,难道我就要嫁给别人?”庞红月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已经是徐言的人了,这辈子只有徐言徐止剑一个夫君!”
“召夫擂呀,又不是招夫擂,我的红月姐,你没听懂么,召唤你夫君的擂台!”
楚灵儿狡黠地笑了起来,跟只小狐狸似的,轻声说道:“趁着还有一年的时间,我们将消息散布出去,让大普之内的修行者人尽皆知,这样一来,言哥哥就算远在天边,也能得到消息,从而赶回宗门,来一场英雄救美喽。”(未完待续。)
第519章 午夜梦醒
徐言能不能战败整座金钱宗的真传弟子,在那群天才当中力拔头筹,抱得美人归,这一点庞红月可不敢肯定。
她了解徐言的修为,踏入修行界三年而已,又离开了金钱宗两年之久,现在更是渺无音讯,不知生死,可是庞红月也没有了其他办法,只能怀着最坏的打算,任凭楚灵儿胡闹。
大不了一死罢了,连死都不怕,还怕设立召夫擂么。
庞红月不怕,楚灵儿更不怕,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这次有了由头,立刻大包大揽了下来,跟她的红月姐保证,在年底之前,一定将这场召夫擂弄的人尽皆知。
许满楼不是自谓天纵之才么,那就战败整个宗门的真传弟子好了,反正也是宗门的一场大型试炼,多冠上一个招夫的名头十分简单,就当这场三年一度的宗门演武,第一名的奖励多了一位美人而已。
铜镜前,将庞红月按在椅子上的小公主,替自己最好的姐妹梳理着秀发,望着镜中的倩影嘻嘻笑道:“如此美人,必然要惹得今年的宗门演武更加火爆,这才叫红颜祸水嘛,看那些男人为你打打杀杀多有趣,嘻嘻。”
“美么……”
庞红月的俏脸依旧白皙,苦笑着轻声自语,如果徐言得不到消息,或者争不来第一,那么她庞红月就自己血染擂台好了,把命留在擂台上,这样别人就不会将她抢走了。
……
“大师,我美么?”
天云寺的禅房之内,一身贵气的女子正盯着面前的年轻方丈,质问着突如其来的问题。
“美与丑,在贫僧眼中皆如浮云。”
高深莫测的方丈习惯性地抬起单手,想要打稽首,后来想起自己如今是和尚不是道士,又不着痕迹地将另一只手也抬了上来,双掌合十,宣佛号。
“女施主美艳无双,院中的猪猡一样美不可言,所以美丑之说,贫僧分不出,辩不开,更看不到。”
嘀咕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说辞,徐言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无可奈何。
“大师这是在骂人家喽,拿我和猪比。”
美艳的妇人叹息道:“哎,我知道自己很美,可是为何生不出孩儿呢,我那相公也常常施舍一些穷苦人家,老天却不给我们个孩子,大师,您帮帮我吧,天云寺里的母猪一次都能生得出十八只猪崽,一定是大师佛法高深,小女子求大师普渡。”
前来求子的女人,是迁牛镇一户大户人家的夫人,因为多年无子,这才前来天云寺求子。
自从让那些和尚们买来了几十头肥猪犍牛,徐言原本打算用来吃的,没成想一头老母猪居然生下了十八只猪崽,消息一传出去,于是天云寺成了求子的圣地,徐言这位年轻的方丈更被当做送子的佛爷,一些多年无子的贵妇人,即便一掷千金也要求得大师相见,虔诚得犹如朝拜神灵一样。
在齐国本就大名鼎鼎的天云寺,经此一事,变得越发出名,徐言这位方丈可被烦得不轻,那些发疯般的女人见不到方丈誓不罢休,直闯禅房的都有,其他和尚拦都拦不住。
“想要求子,不难。”
徐言眉峰一挑,故作高深地说道:“想要子嗣,修桥铺路种大树,积阴德,聚阳善,自然可以血脉传承。”
“大师呀,我家也算豪门大户,修桥铺路的善举没少做啊,前些年妾身喜欢吃梨子,我家相公耗费白银千两,特意种了一座果园,怕不得有几百颗梨树呢。”
贵妇人一副幽怨的神态,取出一个小木盒,推了过去,里面是整整五百两纹银。
“只要大师能帮妾身怀上孩儿,日后定有重谢。”
看了眼木盒里的银子,徐言眼皮直跳,别说银子,给他金子都没用,他又不是真的和尚,他可是修行者,而且这个忙也帮不了啊。
“那是你家种树种得少了,树为木,粮亦为木,回去开采出百亩良田,分给百姓去种,这样积德会积得快些,用不了两年就能有子嗣了。”
徐言实在没心思理睬这些想儿子想得发疯的女人们,胡乱说着。
“真的!多谢大师指点,多谢大师指点!”
贵妇人翩翩万福,几乎是跳着出的禅房。
开荒种地而已,有钱的人家,还在乎百亩良田么,大不了花钱雇人去开荒。
打发走了一个,后面还有,徐言可没时间和这群贵妇人打交道,把天云寺原来的老方丈拉了过来,让老和尚重新当回方丈,徐言算是撒手不管了。
“国主,老衲可不懂求子啊。”老方丈愁眉苦脸。
“简单,告诉他们回家种地就行,以后别来烦我,谁在来烦我,就把谁的腿打折!”
徐言怒气冲冲,留下句吩咐,离开了禅房,搬到天云寺后院的空房。
这是不得清静……
想起老母猪生的那十八只猪崽,徐言没好气地自语着:“求子?猪儿子全都进我肚子了,找我求子有什么用,莫名其妙!”
不在理睬天云寺的琐事,徐言取出一块圆形的晶石,正是千眼王蛇的晶魂禁。
碗口大小的晶魂禁,细看之下已经遍布着细小的眼睛印记,虽说蛇眼印记细如针眼儿,在徐言的左眼中仍旧清如毫厘,整块晶魂禁上的印记差不多满了,只差最外侧的一层。
蛇魂还有,千眼蛇的蛇皮却被用光了。
“还差百张蛇皮,差不多能完成这块晶魂禁,千眼王蛇,会不会当真钻出来呢?”
思索着晶魂禁炼制成功之后的麻烦,徐言决定暂时放下这份晶魂禁为好,既然蛇皮用光,什么时候收购到蛇皮再行炼制。
收起晶魂禁,徐言闭上双眼,运转起辟云诀,就此陷入修炼当中。
从初春乍寒,到盛夏炎炎,从秋来霜落,到冬日雪飞,随着丹田中的灵气渐渐形成了一个愈发精纯的灵气团,徐言住在天云寺已经接近一年之久。
灵气成团,代表着筑基之境的圆满,只要将灵气团形成透明的丹体,便可抵达真正的虚丹之境。
境界的高深,并未带来丝毫的喜悦,每当徐言望向夜空中那轮明月,埋在心底的思念都会如泉涌一般。
直到一次被噩梦惊醒,这三年来第一次进入梦乡的徐言终于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在梦里,徐言经历着一场恐怖的恶战,看不到自己的对手是谁,却在必死之际,身前多了一具柔软的身影。
他梦到了自己的娘子,为了救他,被一把长剑贯穿心脉……
午夜梦醒,穿着僧袍的徐言没有留下一句话,带着一身冷汗,就此离开了天云寺。(未完待续。)
第520章 南北坊市
距离天云寺八百里之外的迁牛镇上,一袭僧袍的徐言正驻足在一户人家门前。
讨了杯水喝,徐言就此打听到修行坊市的所在之地。
迁牛镇附近有着一处修行坊市,位于万恒山脉,坊市里的修行者经常会在这座镇子上购买些用度,所以打听到坊市的大概位置不难。
离开迁牛镇,徐言赶往西南方向的山脉。
南北坊市,一个听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名字,然而这处南北坊市,却是真正的沟通南北,不仅有附近的修行者,还有正邪两处宗门的弟子门徒,可以说南北坊市,是齐普两国之间最大的一处交易坊市,也是最乱的一处坊市。
鱼龙混杂的南北坊市,经常会出现杀人越货的情形,能在这里开设店铺的,身后的势力必定极强,尤其一些在正邪宗门里不好出售的东西,都会出现在这处南北坊市当中。
比如说某位正派弟子的成名法器,或者某位邪派弟子的储物袋,甚至连虚丹这种令人心惊胆战的东西,都能在南北坊市买到。
说是坊市,其实在南北坊市中进行的交易,大多见不得光。
抵达坊市的徐言,被这处巨大的坊市彻底震惊,大普的坊市他去过,可是这座南北坊市的巨大程度,能抵得上大普坊市的两倍还多。
一处城镇般的热闹之地!
店铺林立,街巷纵横,人来人往的坊市里显得无比繁华,然而表面的繁华,隐藏不掉繁华背后的凶险,一入坊市,徐言就发觉到几双目光的扫来。
一个装作闲步街头的文士,一个挑着扁担的怪人,还有一个满面风尘,搔首弄姿的女人。
徐言只是扫了一眼,不在理睬,走进了熙熙攘攘的街头。
三个筑基而已,徐言并未放在心上。
来到南北坊市,一来是要打探一番金钱宗的近况,二来也是为了购买一批千眼蛇的蛇皮,徐言进入坊市之后,直奔出售材料的店铺。
挑了间坊市里最大的店铺,大步迈入了这间宝祥阁,徐言的眼角带着一层冷意。
大厅内,迎来的婢女眉目带笑,恭候在一旁等待客人开口。
“皮类的材料,你们店里最好的是什么。”
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询问起皮类材料,徐言眼里的冷意,并非针对身旁的婢女,而是门外跟随他一路的那三个不善之辈。
“寻常的皮类材料一层有很多,好些的需要到二层购买,客官的眼光一定不俗,二楼请。”
很会说话的婢女笑着将徐言请到二楼,刚刚走上楼梯,从二楼急匆匆走下一道身影,与徐言擦肩而过,同时二层传来一句女子的叮嘱。
“多则一日少则半天,即可来取灵石。”
徐言回头看了眼远去的身影,从二层传来的声音明显是对着刚才下楼的那位说的,刚走的人应该是在宝祥阁寄卖了什么东西,人家这才让他过阵子再来收取灵石。
眉峰微微动了动,徐言没说什么,登上了宝祥阁的二楼。
宝祥阁极大,一层遍布着各类柜台,售卖着数之不尽的材料,二层相对安静了一些,四周一样摆放着高大的货架,货架上分门别类的标注着许多稀少的炼器材料,靠近东墙的地方,则多为皮类。
在二层中间的地方摆着一张茶几,几张小椅,椅子上坐着位妇人,正在捧着一本古书细读,给人一副书香之气的感觉。
扫了一眼看书的妇人,徐言来到东墙处的货架,道:“千眼蛇的蛇皮,你们有多少,要整皮。”
“整皮可没剩多少,大概还有十张左右,每一张需要十块灵石。”始终笑脸相迎的婢女柔声说道:“如果不需要整皮会便宜很多,一块灵石到三块灵石不等,客官如果炼器的话,整皮与残缺的蛇皮其实用处并不太大。”
“十张整皮,全都拿来。”
二话不说,徐言随手扔出百块灵石,婢女微微吃惊,接过灵石退了下去。
对于筑基修士来说,百块灵石绝对不是小数目,能随手扔出百块灵石的筑基境修行者,身家必然不菲。
不多时,十张千眼蛇的整皮被女婢端了上来,一一验看之后,徐言直接收了起来。
“这位小师父,如果十张不够的话,我们可以为你去其他店铺调些过来。”
说话的,是那位捧着古书的妇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风韵犹存,徐言剃着光头还披着僧袍,一看就是和尚,人家叫他小师父不算逾越。
“要多久。”徐言转头望去。
“小师父需要多少张蛇皮呢。”妇人微笑着问道。
“百张,多些也可以。”
“半天的时间应该够了,未必能筹够百张,我们宝祥阁尽力而为。”
“好。”徐言说罢,留下了百块灵石作为定金,自己离开了这家宝祥阁。
“查一查他的来路,两百灵石拿得如此轻易,若是没有来头,这只肥羊,我们收了。”
看着徐言远去,妇人的微笑渐冷,婢女躬身称是,退了下去。
能在南北坊市开设如此大的店铺,身后没有后台根本不可能,这处宝祥阁真正的主人名头极大,是天鬼宗的一位虚丹鬼使。
离开宝祥阁,徐言一路停停走走,在坊市里逛了一圈,最后走进一处无人的小巷。
巷子尽头,挑着扁担的怪人迎面走来。
身后,文士与女人断了徐言的退路。
“看来在哪儿都不太平啊,这么大的坊市,难道还允许杀人夺宝么?”
徐言特意选了这处地方,三个家伙阴魂不散的跟着,还是早些处理掉为好。
“动静小点就没问题了。”挑扁担的怪人面露狞笑。
“下手快些就没问题了。”搔首弄姿的女人一掠秀发,眉目发冷。
“你是独身前来,就更没问题了。”文士轻笑着说道,手中早已多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看来这处坊市是片无主之地啊,死了人也没人会管。”徐言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贫僧一穷二白,三位施主,能否网开一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放下屠刀,你们也会成佛,阿弥陀佛。”
嗖!!!
伴着不伦不类的说辞,徐言双手一分,长风剑犹如一条狂龙般席卷而出,带着一片恐怖的剑气,直奔面前挑着扁担的怪人。
早已防备着徐言出手,对方狞笑着抡起肩头的扁担,以棍法挥舞出同样的剑风,勉强挡住了徐言的剑气,却没有挡住那柄长风剑。
两件法器刚一接触,扁担立刻断成两截。
“上品法器!”
咔嚓一声,在壮汉喊出上品法器的同时,他的脑袋已经被长风剑一剑给斩落。
剑风不停,回身的徐言,嘴角带着冷漠的笑意,宗师之境的速度运转到极致,猛冲而至,无比浑厚的剑气之下,将身后的女人与文士惊得魂飞天外。(未完待续。)
第521章 小巷劫杀
小巷里的打斗仅仅持续了片刻就宣告结束。
挑着扁担的壮汉被砍死之后,那个妩媚的女人也变成了一具尸体,剩下个文士正哆哆嗦嗦的跪坐在一旁,两具尸体上的储物袋正抓在徐言手里。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对贫僧下手?”
徐言蹲在文士近前,和声悦色的说道,一副慈悲模样,哪还有半分刚才抬剑杀人的狠戾,分明是一位年轻的出家人。
“我们是齐国散修,得罪大师是我们不开眼,放过我,求大师放过我吧。”
嘭嘭嘭,文士被吓得磕头告饶,像他这种混迹在南北坊市中的散修其实很多,都是些没有加入宗门的人。
并非所有修行者都喜欢加入宗门,也有不少人厌恶宗门戒律,选择了自行修炼,散修未必全都是坏人,但是也不可能全都是好人,在修行界里其实很难有真正的好坏之分,因为利益的驱使之下,即便整天行善的善人,也会生出恶念。
徐言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道士了,经历了正邪两派,又独自修炼了三年,不但年岁过了二十,城府也深厚了太多。
散修的存在徐言十分清楚,对于这种喜欢抢掠的逐利之辈,他是没有半分好感。
弄清了三人的身份之后,徐言没在多说,起身之际,一道剑光落了下去。
他徐言还没抢别人呢,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给抢了。
“等等!”文士一见自己性命难保,急急说道:“宝祥阁不是善地,你要倒霉了!”
一听宝祥阁,徐言果然剑锋一止。
“看来你是这里的地头蛇了,说一说你的见闻吧,如果还算有用,活命不难。”饶有兴致地扫了眼文士,徐言一把将其提了起来,走出巷子。
一处并不显眼的酒家之内,徐言要了间雅阁,点了一桌子酒菜,自己却一口没碰,而是盯着对面的文士。
“说吧,宝祥阁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难道会有危险?”
巷子里已经死了两位,虽说没人会多管闲事,还是远离为好,所以徐言将文士带到了这间酒楼,单独询问。
“说危险,是对于大师这种独身前来的人,如果是背景雄厚的人,自然可以公平买卖。”
文士到了现在仍旧满头冷汗,已经不敢多看徐言一眼,低着头说道:“宝祥阁背后有天鬼宗的强人撑腰,这些年没少做无本的买卖,我看大师从宝祥阁出来,特意想要叮嘱一番,大师您可要小心,能不去宝祥阁,还是不去为妙。”
话说得无比低微,文士算是被徐言的身手吓怕了,他们三个也算久经沙场的老油条,却连人家一招都挡不下,尤其那件上品法器,看着眼红,但也极其致命。
在中年文士看来,能带着上品法器的筑基修士,绝非泛泛之辈。
一听宝祥阁是天鬼宗在背后撑腰,徐言算是放心了下来,问道:“天鬼宗哪位强人开设的宝祥阁?”
“据说是一位鬼使大人,没人见过,具体是谁不得而知。”中年文士哆哆嗦嗦地说道。
面前的菜肴十分丰盛,美酒飘香,中年文士不敢多动一口,更是如坐针毡,他对面的小和尚却不紧不慢地倒了杯酒,推了过来。
“想必施主混迹南北坊市多年,最近有没有听闻什么新鲜事呢。”徐言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只是没喝。
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酒菜还是不吃为好。
“有,有!”
中年文士听出来了,这位应该是闭关多年刚刚出关,想要从他口中得知一些齐普两国修行界的近况。
“据说一年前,天鬼宗里血光遮天,有人以为是大灾之兆,后来才听说,好像是天鬼宗有强人出手,击杀了无数奴隶弟子。”
中年文士提及一年前的传闻,脖子缩了缩,小声说道:“听说整座沙牢彻底清空,天鬼宗的奴隶弟子一个没剩,全都被杀掉了,不知是被谁杀的。”
听闻这个消息,徐言第一个联想到了姜大川。
吃下毒丹,进阶失败之后,姜大川的确很容易暴怒成狂,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少。
徐言暗自冷笑了一声,最好姜大川连虚丹的境界都保不住,那样一来对他而言就再无威胁了。
“还有齐国一处峡谷中开出了一朵珍稀的奇花,不仅引来了天鬼宗的虚丹强者,连大普金钱宗都有长老赶来争夺。”
中年文士偷眼看了看对面的小和尚,接着说道:“听说还有妖灵出现,而且不止一只,最后那奇花被妖灵夺走吞食,赶往争夺的虚丹强者伤亡惨重。”
“哦对了,大事还有一件,三年前齐国新国主登基,不理朝政,专门喜欢养蛇,据说皇帝是被蛇妖化作的美人迷住了,连江山都不闻不顾,整天在后宫与蛇妖欢好,也不知现在阳气被没被吸光。”
中年文士提及了自己听来的齐国国主的见闻,这番传闻,听得徐言直皱眉。
不就在皇宫里养了上千条蛇么,怎么还传出个蛇妖之说?
无奈地摇摇头,人言可畏这句话徐言算是深有感触了,一件小事从皇宫传出去,可能会被放大成惊天动地的大事,还蛇妖,如果有大妖出现在皇宫,恐怕连整座皇城都要被夷为平地。
“现在外面都在传闻的大事也就这些,最有名是两个,大齐的国主养蛇姬,正派的真传招夫婿,要说比起齐国皇帝来,也就金钱宗那位急着嫁人的真传弟子了,居然传出话来以招夫擂选夫婿。”
中年文士想起了自己所知的消息,于是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他这句话刚刚说完,徐言就是一愣。
“招夫婿?金钱宗谁在招夫,为何要设立这么个古怪的擂台?”徐言疑惑不已地问道。
“大师还不知道么,这件事都传遍齐普两国了。”
中年文士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面容渐冷,急忙说道:“是金钱宗一位姓庞的女子,在今年金钱宗的六脉演武之际准备招一位如意夫婿,她放出话来,只要能夺得六脉演武第一名的正派弟子,就是她的夫君了。”
咔吧!
一声闷响,圆桌在顷刻间裂为了八瓣,一桌子酒菜洒了一地。
当徐言听闻庞姓女子居然在年底的六脉演武中挑选夫婿,他心头顿时如遭雷击!(未完待续。)
第522章 宝祥阁
其他姓氏无所谓,姓庞的真传女弟子可不多。
是庞红月的表姐想要嫁人,还是自己的娘子遇到了麻烦?
徐言的脸色十分阴沉,盯住对方问道:“金钱宗以擂台招夫的女弟子,名字叫什么。”
“名字不太清楚……”中年文士被对方拍碎了桌子的举动惊得魂不附体,冒着冷汗说道:“好像名字里有个月字。”
嘎吧一阵骨节闷响,徐言的两只手猛地捏紧,一把掐住了中年文士的脖子。
“消息可属实?如果你敢骗我,死路一条!”
“大师饶命!这份消息很多人都知道,出去打听一番就行,我真没说谎!”
将中年文士扔在一旁,徐言冷着脸大步离去,走出酒楼,直奔宝祥阁。
得知自己娘子居然要以擂台的方式招夫,徐言立刻想到庞红月一定遇到了麻烦,而且这份麻烦连庞家老祖宗庞飞燕都无法解决。
心有灵犀的夫妻,虽然分别了三年,徐言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的娘子会嫁给别人,这其中一定存在着隐情。
中年文士的消息未必属实,而且模糊不清,徐言也没心思去打探别人,想要得知确切的真相,最好的办法,直接找一个金钱宗弟子问清就是了。
想起之前在宝祥阁匆匆离去的那个人,徐言已经有了计较。
对方不仅是金钱宗的弟子,还是位执事弟子,来自灵烟阁,名叫陈清,正是小胖子陈明的堂兄。
只见过一次的同门,对方好像心事重重走得太急,如今徐言又剃了个光头,还是一身僧袍,难怪对方没认出来,徐言却早就看出了陈清的容貌。
与三个跟梢的交手,加上询问中年文士,如今已经过去了半天时间,徐言脚步很急,不多时来到了宝祥阁门外。
既然宝祥阁的人喜欢无本的买卖,陈清又是独自一人来寄卖东西,拿不到灵石是小,就此丢了性命都十分正常。
为了得到确切的消息,徐言准备留在宝祥阁等待陈清。
进了大门,直接走上二层。
接待他的仍旧是之前的婢女,笑吟吟的模样显得十分无害,只是二层的那个妇人不见了踪迹。
“客官,千眼蛇的蛇皮已经为您备好了,整整九十张,加上之前卖您的十张,足够百张之数。”
年轻的婢女轻笑着带路,道:“客官随我来,那么多蛇皮我可拿不动。”
跟在对方身后,徐言若无其事地说道:“刚才的店家呢,那个看书的女人。”
“店主正在与另一位客人交付灵石,很快就能见到了。”
婢女脚步轻盈,说话间将徐言带到了三层,推开一扇灰色的大门,当先走了进去,迈出几步之后,还回身嫣然一笑。
早看出这个婢女有些古怪,徐言在心头冷哼了一声,直接走了进去。
他刚一进屋,身后的大门立刻无声无息的关闭了起来。
屋子极大,装饰得无比奢华,地上铺着鹅绒的白毯,墙上挂着字画,窗台的花朵开着五彩之色,看起来十分奇异。
靠着西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座巨大的屏风,屏风上画着一只下山的猛虎,虎眼炯炯有神,仿佛要从屏风中扑杀出来。
扫了眼屏风,徐言看到了屏风下溢出的一丝血迹。
“大师来得正巧,你要的蛇皮也是刚刚送到。”
裙摆晃动之间,从屏风后走出一位妇人,正是之前在二层看书的那位,妇人两手空空,根本没拿蛇皮,她一出现,陪在徐言身边的婢女忽然目光一冷。
嘭!
婢女背在身后的匕首还没等举起了,脖子已经被徐言一把掐住,六脉宗师的力道,根本容不得她动弹分毫。
“蛇皮拿来。”徐言冷声说道。
“蛇皮没有,人皮到是有一张。”妇人娇笑了起来,一指徐言,道:“在你身上。”
嗡的一声轻响,窗台上的无声怪花忽然闪动起流光,随着怪花发出光泽,挂在四周墙壁上的字画纷纷光芒大作,刹那间整座屋子被一层玄奥的气息笼罩。
阵法!
察觉到阵法笼罩,徐言面色一沉,掐着婢女冷声道:“不想她死的话,停下阵法!”
“佛门中人,不是慈悲为怀么?”妇人明显不在乎婢女的生死,笑道:“大师如果不怕犯了杀戒,那就杀掉她好了,咯咯咯咯!”
嗡!
女子在娇笑之际,两手一挥,棚顶处立刻出现了几十根尖刺,犹如倒悬的长枪,徐言脚下的白毯上更是冒出了一只只鬼爪,将他的双脚缠住。
阵法的玄奥,徐言了解的不多,但他十分清楚一件事。
想要破阵,除非破开阵眼,或者是以更加强横的力量直接毁灭大阵。
左眼一凝,徐言没看头顶袭来的尖刺,而是抬手打出了一道流光,一颗神武弹直奔窗口而去,打向那盆五彩怪花。
阵法一旦被催动,周围的景致可就变了,按理说徐言根本看不到窗台上的五彩怪花,可是他打出的神武弹却直奔怪花而去,分毫不差。
妇人原本得意的脸庞,瞬间变成了惊诧,来不及调动阵法之力轰杀徐言,急忙催动出一件古香古色的铜镜。
铜镜刚一出现,立刻散发出三彩霞光,瞬息而至,挡在了怪花面前。
这时候神武弹也到了,直接砸在了铜镜上,一声巨响,炸开的神武弹爆发出惊人的气浪。
神武弹炸起的威力非同小可,然而大多的威能却被铜镜挡住,只是在屋子里掀起了一阵飓风,屏风随之被吹倒。
屏风一倒,现出了倒在血泊中的一人,正是陈清。
陈清浑身是血,呼吸微弱,腹部还在不停的冒着血,看到徐言,陈清忽然浑身一震,无神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虽说被重创,陈清终于认出了对面的和尚。
“徐师弟!”
陈清无比微弱的呼喊了出来:“快逃!”
一句快逃,听得徐言目光微变,听得那妇人冷笑连连。
“到了我的宝祥阁,谁也逃不掉!”妇人点手催动起铜镜,手决一动就要催动阵法的威能。
“如果你不想让宝祥阁消失,最好别动阵法。”
眼神豁然一冷,徐言的手里多出了三枚神武弹,盯住妇人冷声喝道。
即便陈清不说什么,徐言也准备救下对方,小胖子陈明早已死了,当时徐言想救都救不了,尤其陈清的一句快逃,徐言感受到了久违的同门之谊。
神武弹的出现,让妇人疑虑了片刻。
这种威力惊人的破坏力,挡住一颗不难,如果对手能扔出很多,即便有铜镜法器也挡不了多久。
就在妇人思索对策的时候,屏风后方的墙壁突然传来一阵轻响,一扇暗门被人一把推开。
“杀两个无名小辈而已,用得着这么半天么。”
伴着一句阴冷的低语,一股虚丹境的气息轰然来临,暗门内,走出了一位黑袍人,戴着阴森的面甲。(未完待续。)
第523章 不是肥羊
宝祥阁真正的主人出现,妇人立刻放下铜镜,连阵法都不在催动。
“大人,这个不开眼的和尚有些本事,奴家恐怕不敌。”
躲在面甲怪人身边,妇人明显得意了起来,盯着对面的徐言,恶毒地说道:“小和尚,天堂有路你不走,非得到我宝祥阁来送命,怪就怪你的运气不好,碰上了我家大人,你到地府里念你的经吧!”
虚丹气息的出现,让重创的陈清喷出一口鲜血,一股绝望瞬间笼罩心头。
他认出了徐言,也看得出徐言的身手比三年前要深厚了许多,可是距离虚丹之境,毕竟还差着太远。
没想到一次贪心,将自己葬送于此,陈清追悔莫及之际,更替徐言惋惜。
他们两个灵烟阁的弟子,今天谁也别想活命。
局面并非如陈清所料,当戴着面甲的虚丹鬼使出现之际,徐言居然放开了手里掐着的婢女,神色安稳得让人费解。
逃脱了性命的婢女急急后退,脸色发狠,等着观看徐言被虚丹强者撕碎的一幕,可是等了半晌,从暗门中走出的鬼使大人只有之前的喝骂,随后竟是站在原地,动都不动。
怪异的气氛当中,徐言拱了拱手,道:“曹大人,快死的那位是我一位朋友,不知能否网开一面呢。”
鬼使的面甲挡得住别人的窥探,可挡不住徐言的左眼,看到来人,徐言立刻认出对方的身份,正是曹天亮。
“我当是谁,原来是徐国主,哈,哈哈。”
尴尬的笑声从面甲后传来,曹天亮一挥手,周围的阵法被彻底消除,现出了原本的屋舍模样。
两人这一开口,将那妇人惊得不轻,她怎么也没想到,鬼使大人居然认得这个小和尚,看起来还十分熟悉。
“大人,他……”
啪!!
妇人刚一开口,曹天亮抬手一个嘴巴抡了过去,将妇人直接扇出窗外,吓得一旁的婢女直接跪倒,瑟瑟发抖。
“手下都是些蠢材,连点眼力都没有,徐国主勿怪,勿怪嘿嘿。”
曹天亮语气十分客气,在天鬼宗他不怕别人,却畏惧着鬼使之首,看到是徐言这个棘手的家伙,他立刻换了张笑脸。
“不知者不怪。”徐言说着上前扶起陈清。
陈清伤得不轻,此时更是神色诧异不已,本以为自己必死,却在死中得活,他更是看不懂徐言为何能在虚丹强者面前有如此大的面子。
“徐国主慢走。”
曹天亮犹豫了一下,拿出两种丹药递了过来,道:“生肌散与复骨丹,徐国主的朋友好像伤得不轻,既然是在老夫的宝祥阁被伤,老夫怎么也得出点力才是。”
生肌散不算太贵,百块灵石足够,可以恢复血肉重创,复骨丹可不便宜,近千灵石的丹药,姜大川可以随手扔出来,曹天亮这种鬼使拿出一粒也要肉疼,说出复骨丹三个字,他几乎在咬牙切齿了。
接过两份丹药,徐言立刻笑容满面,道:“多谢曹大人,这份好意弟子记下了,告辞。”
曹天亮点了点头,亲自将徐言送出宝祥阁,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曹天亮气得暗骂不止。
“怎么得罪上他了?已经赔了三个真传,又赔了上千灵石,难缠的阎王啊……”
曹天亮在门口暗骂的时候,被他打出窗外的妇人肿着脸来到近前,低着头不敢吭声。
“他来宝祥阁做什么?”曹天亮没好气地问道。
“买蛇皮,千眼蛇的蛇皮,还要整的。”妇人急忙回话:“收了他一百灵石的定金,本想做掉这只肥羊……”
“肥你娘个羊!”
曹天亮举手要打,看见对方战战兢兢的模样,没在下手,冷哼道:“去把他要的东西准备好,找到他,给他送过去,那和尚不是肥羊,是他娘的阎王!以后少去招惹!”
连鬼使大人都忌惮的和尚,妇人此时已经隐隐想起了一年前的传闻。
齐国国主看破红尘,出家为僧。
难道那小和尚就是出家的齐国国主?
没等妇人多想,曹天亮已经离开了宝祥阁,碰到徐言算他倒霉,此时再也没心思留在这里,就此返回了宗门。
鬼使之首的表亲,还是离远点为好。
坊市中一处客栈之内,徐言将陈清带到这里立刻把两种价值不菲的丹药给他灌了下去。
不到一个时辰,陈清的眼睛已经明亮了许多,伤口更是以一种奇异的速度愈合,连着被伤及的筋骨也在快速的恢复着。
“生肌散与复骨丹,价值上千灵石,徐师弟,上千灵石足够抵得上筑基弟子的一条命了。”
陈清苦涩的说着,起身下拜,道:“陈清多谢徐师弟救命之恩!”
徐言哪能让对方跪拜,急忙将其搀扶起来。
“陈师兄不是说过,同门之间要互相帮衬才行,我与陈明是好友,你是陈明的堂兄,师弟哪能见死不救。”
徐言这番话说得的确真诚,只因为刚才遇险之际,陈清的那句快逃。
听闻同门之间互相帮衬的说辞,陈清不由得一声苦笑,道:“同门……同门之间本该互相帮衬,却也有人私底下将同门击杀,人与人不同,师弟,不要心太善……”
陈清的苦叹,听得徐言目光微动,一缕疑惑泛起在心头。
“三年前的蝗灾过后,我在一处无人小镇里,找到了陈明的尸体。”
陈清的声音变得苦涩了起来,道:“幸好他的尸体没被蝗虫啃食,我才能辨认出那道剑伤,封灵剑法,哈,我那堂弟本性善良,却死在封灵剑法之下!”
陈清的目光泛起一阵恨意,猛然抬头看向徐言,道:“徐师弟,你知道封灵剑法是何人的绝学么?封灵剑法正是金钱宗饲灵堂真传弟子才能修炼的高深剑法,当年去执行蝗灾任务的饲灵堂真传弟子只有两人,一个是初入宗门不可能修成封灵剑法的庞红月,另一个,则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弟子许满楼!”
“陈明没有死在蝗灾里,而是死在许满楼的剑下……”一滴清泪,从陈清眼里流下。
当年只有徐言与许满楼才深知的内情,没想到被陈清得知,徐言在错愕之余,更觉得世事无常。
徐言的声音泛起冷意,道:“既然陈师兄断定了陈明之死,那杀人的凶手,是否得到了惩罚呢。”
陈清苦涩的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许满楼是饲灵堂的真传,被无数长老看重的天才,而且近期就要结丹,又有整个许家撑腰,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执事弟子,人轻言微,不说出真相还好,如果说出真相,许满楼未必会死,我一定会先没命。”(未完待续。)
第524章 踏脚之石
陈清的忌惮,徐言哪能不知。
许家势大,许满楼更是连宗门都十分看重的真传,寻常的弟子谁敢去忤逆许家,哪怕明知自己的堂弟被人家杀了,这口气也得自己吞下。
一道剑伤,根本不足以将许满楼揭发,人家有的是理由可以推脱,只要说出这段推测,陈清这种在宗门里没有势力与靠山的执事弟子,恐怕也会受到许家的打压,能不能活命都要两说。
想起当年那个愤恨着蝗虫的小胖子,徐言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冷。
“徐师弟,听说你去完成宗门任务,这一走就是三年,是否任务已经完成?那位宝祥阁的主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天鬼宗的鬼使吧。”
陈清犹豫了半晌,终于问出了压在心里的疑问。
“潜入天鬼宗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徐言苦笑着说道:“在天鬼宗这三年,也算结识了一些邪派强人,宝祥阁的主人的确是鬼使,你没看错。”
“潜入邪派的任务!”
陈清先是一惊,接着沉默了下来,神色有些犹豫不定,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徐师弟,我有一言相劝,这三年来如果你在邪派得到了不俗的地位,留在邪派修行,或许比返回正派要强。”
陈清可不是初入宗门的新弟子,他十分清楚让徐言这种新人去潜入邪派究竟是个什么任务。
那分明就是送死的任务!
看到连鬼使在徐言面前都要忌惮三分,更给出了价值不菲的伤药,陈清这才有此一说,劝告徐言留在对自己更加有利的地方。
陈清这份劝慰如果放在金钱宗的角度,显得大逆不道,劝同门留在邪派别回来,岂不是蛊惑同门加入邪派,如果让正派长老知道,非得问罪不可,然而放在友人的角度,这番话说得却是诚心诚意。
正邪之间的差距,其实并不太大,越是修炼多年的老弟子越会深有感触。
人往高处走,踏入修行界的最终目的绝非正邪之别,而是长生之道。
“陈师兄的好意,师弟心领了。”
徐言拱了拱手,能对他说出这番话,证明陈清没拿他当外人。
“陈师兄,师弟有件事想要打听清楚。”徐言神色一凝,说道。
“师弟有话请讲,救命之恩在先,只要我陈清知道的消息,一定如实相告。”陈清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精神也好转了许多,望着徐言,等待对方的询问。
“有关招夫擂的消息,师兄可曾听闻?”
徐言问出这句话之后,显示有些不安了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捏起。
“整个宗门全都知道了,消息不假,而且来自饲灵堂。”
陈清略一回想,道:“决定以武招夫的,便是三年前拜入饲灵堂的真传弟子庞红月,她这份决定在半年多以前就已经传遍宗门,甚至传遍大普了,据说险些将她师尊仇崎莲给气个半死,这场招夫擂不会另设擂台,而是以三年一次的六脉演武为准,谁能得到第一名,谁就能娶她为妻。”
来自陈清的讲述,终于坐实了招夫擂的传闻,徐言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了起来。
“徐师弟的年岁与庞红月相仿,你们拜入宗门的时间又是同年,怕是旧识吧。”
陈清看出了徐言的神色不好,暗自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场招夫擂好像有些内情,与许家有关。”
徐言没说自己是不是与庞红月早已相识,而是猛然抬头,问道:“陈师兄此言何意?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庞红月好像被她的师尊许配给了许家之人,她天赋非凡,而许满楼一样是天才之身,他们两个成为双修道侣,本该十分合适。”
陈清皱眉道:“听闻而已,究竟真相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之人自己清楚,不过……”
沉吟了稍许,陈清继续说道:“能让一个女子不惜颜面设立招夫擂,我想,她一定有着自己的苦衷才对。”
连陈清都能隐隐看出庞红月有苦衷,徐言又如何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之处。
陈清听来的消息恐怕没错,庞红月当真受到了师门逼迫,让她嫁给天赋最高的许满楼。
“六脉演武,招夫婿……”
徐言的眉峰渐渐舒展开来,声音却变得越发冷冽:“我也是金钱宗弟子,应该也可以参加这场盛会才对。”
“师弟当然可以参加,不过三年一次的宗门演武,最后能夺魁的,必然是真传弟子,我们普通弟子几乎毫无机会。”
陈清再次苦笑了起来,从徐言的神态,他大致发现这个师弟恐怕真与那位庞红月有些关联,然而许家看上的人,别人很难插手。
六脉之争,选出金钱宗筑基弟子的第一人,这种比斗可不是一年一次的各大支脉小比,而是一场天才云集的演武之地,在陈清看来,能争夺第一之位的屈指可数,也就寥寥几人而已,其中就包括了许满楼。
修炼多年的真传弟子,全都有着深厚的实力,那是真传弟子之间的一场恶战,普通弟子连登台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与真传相争。
来自陈清的消息,坐实了庞红月的招夫之意,徐言却从这份消息中感受到了娘子的委屈与无奈,甚至他还能感受到一份更加不好的预感。
如果徐言自己无法夺魁,恐怕他的娘子,就当真要魂断招夫擂了……
一股怒意从心头冲天而起,徐言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可是浑身泛起了惊人的煞气。
“徐师弟,也要卷入这场纷争么。”
陈清隐隐看得出徐言的怒火,紧皱眉头问了一句。
“当然要去会一会宗门的那些天纵之才,嘿嘿。”
徐言虽然在笑,可是笑容里迸发着掩饰不住的杀意。
“三年一度大演武,一朝成名登天路,同阶之首谁人阻,辨出江海池中物……”
陈清感慨万分地说出流传了多年的金钱宗三年演武的真相,担忧地说道:“胆敢登台之人,无一不是修为深厚之辈,更有诸多天才会在这次演武中名声鹊起,他们都是人中龙,人中虎,徐师弟你可千万要想好,如果在擂台上丢了性命,只能成为一道孤魂,成为那些天才的踏脚之石。”
“龙虎么……”
徐言的笑容变得轻松了起来,浑身的煞气在瞬间收拢,一颗光头,慈眉善目,口宣佛号。
“阿弥陀佛,贫僧,最喜欢吃虎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