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他今晚要留下来吗?
灵徽轻轻开口,挂断了电话。
火车平稳的向前驶去,北京今夜下雪了,上海呢?
徐洋在火车站冻的鼻子尖红红的,却依旧格外的兴致高涨,她很想念灵徽,可这个小没良心的,家里出了事就不和她联系了,她还是在她父亲去了很久之后才知道。
徐洋又专程千里迢迢的赶过去,死活给了灵徽一笔钱,又亲自去祭拜了程律之鲺。
钱是次要的,关键是徐洋待灵徽的这一颗心。
也是因此,灵徽方才懂得,真正的朋友之间,不需要思虑太多,若是自己有事就避而不提,久而久之的,朋友之间也会变的淡了。
朋友,本该就是相互扶持,一路并肩前行的不是?
所以,她离开了陈子川,第一个联络的就是徐洋。
徐洋见到她裹在人流里出来,小小的身影几乎被吞没了,不由得眼窝里一酸,她冲过去,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结实的拥抱。
她们去吃四川火锅,吃的辣的直抽气,却嚷嚷着实在太爽,徐洋还喝了啤酒,灵徽不胜酒力,也陪着她喝了一杯。
晚上她们就睡在一起,向从前那样,徐洋有了心事的时候就会挤到她的床上去,和她头挨头的聊上大半夜。
灵徽把和陈子川分开的原因告诉了徐洋。
徐洋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安慰她:“觉得不适合那就分开好了,反正他如今混的风生水起,你们也算扯平了,灵徽你别觉得对不起他。”
“不管怎样他也让我爸爸安心的走了,我心里总是感激他的,能帮他一把,就帮一把吧。”
徐洋就抱着她的手臂摇晃:“你总是这么善良,上天一定会厚待你的,真的灵徽,你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幸福……
可她已经不敢再去奢望了。
就在徐洋的帮助下,重新在上海开始了新的生活。
老家不能回去,回去了那些风言风语她承受不住,也连累母亲,北京有陈子川,她更不能去。
上海是她除了家乡之外最熟悉的城市了,何况还有徐洋,如果徐洋知道她胆敢不投奔她,一定会杀了她!
更何况,林漠和她之间的那个赌约,林漠赢了,他总要来找她的。
灵徽知道躲不过,不如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吧。
将至年关的时候,公司也发了福利,虽然不多,却还蛮不错,一箱子上好的烟台苹果,还是徐洋最喜欢吃的那一种口感。
灵徽搬着箱子回家的时候还在想,要把苹果都留给徐洋。
可她还没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到了那一辆熟悉至极的黑色宾利。
灵徽愣了一下,旋即却是付了车款,然后抱着苹果箱子下车来。
她路过那一辆黑色宾利,对着坐在车内的男人轻声说了一句:“你稍等一下。”
她回去了自己租住的房间,然后给徐洋打电话。
这些事,徐洋也都知道,听她说完只是叮嘱了一句:“你万事小心,有什么事一定给我联络。”
“好。”
灵徽挂了电话,站起身来,她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并没有拿任何东西,仍旧拎着自己的包包下楼来。
车门打开,灵徽沉默坐上车子,林漠吩咐了司机开车,转过脸看向她,许久之后,他缓缓说了一句:“瘦了。”
灵徽的眼眶骤然的一酸,可却仍是强忍住了那即将夺眶的泪意。
“陈子川,没有欺负你吧?”
他自然知道没有,他们在北京过的怎么样,他都让人盯着的。
灵徽自嘲的一笑:“一切不都在三少您的掌控之中?”
林漠却摇头:“灵徽,我没有说是是因为有些事我说了你也不会信,又会以为是我做的手脚,不如让你自己去看到听到的好。”
“是啊,你总是有道理。”
林漠抬起手,在她脸上轻轻抚了一下:“不管怎样,分手总是好的,陈子川他配不上你。”
车子平稳的快速向前
,光影在车厢里闪动,她的脸庞时而明亮时而隐没在暗影之中,断断续续的,林漠听到一句:“可我只想找一个普通人……去过最普通的人生……这样,也是奢望吗?”
灵徽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可是她的手却被他握着。
他的手很有力,也很温热,手指上有着薄薄的茧子,那是因为长年握抢的缘故。
有的时候他这张脸总是会让她忘记,他已经三十岁了,不再是二十多岁青涩的年轻人。
她一个学生,怎么玩的过他呢?
这世上的事总是这样,你不愿意的,无能为力,你愿意的,却又偏生只能错过。
“灵徽,可是你遇到了我。”
灵徽转过脸去看夜色里的上海,如果没有遇到他,她现在的人生是不是就顺遂平稳的多了?
可是不过一年的时光,她失去了学业,亲情,还有即将开启的婚姻。
她一无所有,却又拥有全上海女人都渴慕拥有的一个男人。
这事幸还是不幸?
林漠的车子在一栋别墅前面停下来,灵徽心里自嘲的想,又换地方了。
他还真是打算把她金屋藏娇了呢。
“这里很安全,你住在这里我也放心,房子里都是我的人,寻常人进不来,这段时间我把程磊也留给你,他身手很好,跟着你,我也放心。”
他牵着她的手,一路往别墅里面走。
管家带着佣人毕恭毕敬的迎出来,林漠只是扫了众人一眼,淡淡吩咐了一句:“以后,照顾好程小姐,不许出任何的纰漏。”
管家的目光扫过林漠紧紧握着程灵徽手的手指上,心头顿了一下,立时警铃大作,这可是一尊真佛,务必要伺候仔细了。
他进了玄关,换了鞋子摘掉大衣,灵徽心里咯噔一声,他今晚也要住下来吗?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换鞋吧。”
他拿了一双女士拖鞋过来,毛绒绒的粉色,在他的手掌里,格外的突兀。
周围的佣人俱是都低了头不敢看,心里却是波澜起伏。
他们甚少见到这个主人,可平日里却也不敢有任何的松懈,管家告诫了他们无数次,林漠可不是普通的有钱人,他常年枪不离身的。
可是如今,他拿枪的手,却在为一个女人拿拖鞋……
说出去,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就连灵徽自己都愣住了,握住包包带子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拧紧,她蹙眉望向林漠,他脸上神色却依旧平淡,仿佛这不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灵徽伸出手,接过了拖鞋,林漠顺手把她的包包拿了过去放在架子上。
灵徽嗓子里一紧,心窝里翻搅着说不出的酸,却又莫名的透出了丝丝缕缕的甜。
她弯下腰,换了鞋子。
林漠帮她把大衣脱下来,递给一边的佣人,复又牵住了她的手:“先去楼上泡个热水澡,你的手冷的很。”
灵徽进了卧室,林漠指给她洗手间在哪里,又亲自给她调好了水温,“干净衣服和浴巾都在衣柜里,你去好好泡个澡,我去书房处理一点公事。”
他不在房间里——灵徽当下就感觉自己沉沉松了一口气。
浴缸很舒服,按摩的水柱力道适中的冲击着她身上的每一处穴位,简直要她舒服的昏昏欲睡。
林漠开了一个短短的视频会议之后,就关掉了笔电。
林叔从梁自庸手里捡回来一条命,可外伤却是依旧不少,上了年纪,恢复的又慢,这段时间林漠干脆要他在医院静心养病。
闹出了生意上的不顺,连着又有林叔受伤,风言风语就开始在手底下人之间传开了。
从前还一心一意追随林漠要为养父报仇的,这一次也沉默了下来。
果然好日子过的多了,人就废了,那些陈年旧事谁还愿意再去提起呢?
---题外话---大家都过节去了吧,那我就不叫着要月票了。。反正我叫破了喉咙你们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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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切……把她都生生气哭了!
从前还一心一意追随林漠要为养父报仇的,这一次也沉默了下来。[ 超多好看小说]
果然好日子过的多了,人就废了,那些陈年旧事谁还愿意再去提起呢?
如今都有家有妻有子了,谁也不想冒险,为了几个死人丢了命,再连累上家人和孩子。
林漠能理解,却仍是觉得心寒副。
养父当年那般的为人,待兄弟如手足,如今却也不过如此,才十年,他们就全都忘记了,林叔一身血的被抬回来,他们的胆子就吓破了。
林漠如今孤掌难鸣,所有人都反对他和梁家闹翻,他真不敢想,若养父的事真和梁自庸有牵扯,到那时,他要出手的时候,这些昔日的兄弟,会不会变成摁住他双手的反力。
林漠觉得有些筋疲力尽,他靠在椅子上,目光又盯住了桌子上常年摆着从没有撤去的一帧合照。
养父坐在草地上的伞下,望着不远处的几个孩子,笑的皱纹都展开了。
大哥和二哥勾肩搭背的不知在偷偷说什么,对着他挤眉弄眼的,灵慧在喷泉那里,掬了一捧水,尽数的洒在他的脸上去,他狼狈躲着的一幕,就正好被摄像机拍了下来……
多好啊,养父笑的那样开心,大哥二哥也正是年少英姿勃发的时候,灵慧娇俏可爱,而他,还是沉静却又不问世事的少年。
再也回不去了,林漠想,如果可以回到从前,可以让这些人都活过来,他立刻死掉也是心甘情愿的。
林漠拉开抽屉,打开那个有些旧了的首饰盒,里面装着两枚戒指,一枚是那一颗红宝石的戒指,养父送给灵慧的成人礼,还有一枚小小的钻戒,大约只有一克拉左右吧。
还是当年他答应了养父会娶灵慧之后,二哥打趣他,那你可要赶紧挣钱给我们灵慧买戒指喽。
林家的人都是这个传统,不管家里多有钱,给未婚妻买的那一枚订婚戒指的钱,都是要自己去赚的。
林漠就用了一个暑假的时间去大哥名下的餐厅打工,然后,还是大哥放了水,他才攒够了买这颗钻戒的钱。800
只是,再也没有能够送出去。
林漠闭上了眼,他想要记起记忆里的那几张脸,可却发现,就连养父的模样,都开始模糊了。
而灵慧呢,她就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子,然后,渐渐的,却是和灵慧的那一张脸重叠了起来。
林漠蓦地一惊,握着戒指的手指倏然就收紧了,小小的钻石硌在他的掌心里,他却觉得一颗心都变的冰凉了。
少谦对他说,阿漠,灵慧已经死了,你为她苦了十年了,已经仁至义尽了,总不能再这样继续苦下去吧?
她若是泉下有知,也会难过的是不是?
桑可榆说,林漠,灵徽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儿,如果你只是抱着玩一玩排解寂寞的心态和她交往,那么我可不可以请你放过她?
对于灵徽,他不否认最初只是为了要她来填补他心上的那一个空洞,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渐渐清楚,她和灵慧完全是不同的两类人,他怎样都没办法把她当成灵慧。
而他,也是真的渐渐被她所吸引。
程家出事,他的反应中心痛多过了愤怒,少谦就曾说,阿漠你的心已经动了。
他的心,已经动了吗?
林漠将手里的戒指放回盒子里,他站起来那一刻,想了一下,却又将两个盒子都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拿出来,锁到了保险柜里去。
逝者已矣,他想,也许少谦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儿不容易,不要错过了。
灵慧她,一定也会懂的是不是?
林漠转身回去卧室,卧房却依旧空荡荡的不见人影,林漠只觉得心口一下就抽紧了,他快步走到盥洗室门外用力敲门:“灵徽,灵徽你还在里面吗?”
可是里面安静极了,没有任何的声音。
林漠顿时就急了,来不及叫人过来,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狠狠用力往门上踹去。
他心里太着急,怕她会做傻事,几乎用尽了全力,那样结实的门,竟然被他踹开可,水声哗哗,水雾缭绕,一时之间竟有些瞧不清楚里面的情境,林漠心急如焚,直奔浴缸那边而去:“灵徽,灵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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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窸窣的声音隐约传来,接着却是小小细弱的女声传出来:“林漠你别过来……”
林漠赶紧定住脚步,隐约的,隔着近乎透明的浴室门,只看到了一抹窈窕的身影从浴缸里站起来,那侧影,峰峦起伏,实在是……
林漠平生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撩人景致,当下就喉咙里一紧,而小腹那里,更是紧绷到了难受的地步……
他想要挪开目光,可目光却仿佛被那一道袅娜身影给黏住了,偏生怎样都挪不开……
灵徽泡着澡竟然睡着了,她是被林漠踹门的声音给惊醒的,待回过神来时,林漠已经喊着她的名字快冲到浴室门外了……
灵徽简直要吓死了,仓皇之间抓了一条浴巾,却是手脚颤抖的几乎围不住自己……
幸好林漠听了她的话没有冲进来,不然,她真的只能羞愤的一头碰死了!
灵慧心脏突突跳的厉害,只顾着和手里厚重的浴巾做斗,全然不知道这浴室是半透明的,她整个人整个身子几乎都要被瞧光了……
低着头,半侧着身子,胸前那可人的一对儿微微的颤着,林漠只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恨不得立时将那门给砸开,好瞧一个清楚……
可他到底还是自控力不一般,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疼痛要他有了一丝丝的清醒,他逼着自己转过身去,哑着嗓子刚唤了一句:“灵徽……”
“啊……”
浴室内却传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林漠惊的回头,正看到她脚下一滑往地上倒去的身影,他瞬间再也顾不得其他,冲过去拉开浴室的玻璃门:“灵徽,灵徽你没事吧……”
幸好她快要摔倒的时候,扶住了一边的置物架子,整个人只是半跪在了地上,没有摔的很重。
可饶是如此,灵徽也吓坏了,林漠冲进来的时候,她还这样赤着身子前倾着半跪在那里,林漠一眼就看到一具莹白如雪的娇躯,而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就落在了她颤颤的某处。
林漠只觉得喉咙里一阵焦渴发紧,他和女人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某一次一个嫩模想要勾.引他,直接脱了衣服,可他反应极快,当下就转过了身去,隐约也只看到了一片雪白,哪里像如今这般真切……
她的身子,正对着他的视线……
还是那样前倾的姿势……
“林漠!”
灵徽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捂住胸口,却是又羞又气,一张脸全都红了,眸子里也含了水光,她瑟缩在地上,死死咬住嘴唇,整个人颤抖着,声音里也带了哭音:“你出去!”
“我,我先拉你起来……”
林漠慌忙收回目光,整个人风雨里这么多年,握着枪将人打的脑浆迸裂都没有眨过眼,此番却是慌乱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不用你假好心!”
灵徽的眼泪当下就掉了出来,她身上什么都没穿,林漠全都看到了……
以后,以后她还怎么有脸面对他?
越想越气,越想又越委屈后悔,她怎么就偏偏在浴缸里睡着了……
人家是怕她出事才会这么着急,她连抱怨的理由都没有……
林漠瞧她死死忍着,却渐渐哽咽出声的样子,也不由得后悔自己太冲动了一些……
“你,灵徽……我会负责的……”
他想,他看了她,那么以后不管怎样,他都会对她好的。
“请你现在先出去好吗?”
灵徽哭的鼻子红红的,却是更紧的抱住了双臂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
“好,我先出去。”
林漠又看她一眼,这才转身出去了。
灵徽见他出去,飞快的抓了浴巾把自己裹起来,又想到自己刚才跪在他面前的样子,更是委屈的不行,没忍住就哭出了声来。---题外话---哎呦,我们林哥哥好嫩啊,都三十了啊!!
第402章 你想要这身体,我给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灵徽见他出去,飞快的抓了浴巾把自己裹起来,又想到自己刚才跪在他面前的样子,更是委屈的不行,没忍住就哭出了声来。( )
“灵徽……是不是摔的哪里疼了?晨”
他的声音马上就在外面响了起来,灵徽心里又难受又难堪,却偏生,又对他恨不起来……
干脆也不理他,自己胡乱的套好了浴袍,瞧着身上都遮挡住了,这才抽着鼻子出来。
他还在盥洗室里站着,看到她出来,目光里全是担心,却没有再上前副。
灵徽一低头,忽然看到他的拖鞋上全是血,她吓了一跳:“林漠你流血了!”
林漠这才注意到脚上的伤,许是方才踹门的时候,被碎片划伤了,血把拖鞋都染透了,他刚才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
“没事儿,就是一点皮外伤。”
灵徽一下皱了眉:“怎么会没事,流了这么多血!”
林漠站的地上也沾了血,看着就让灵徽怕的心惊肉跳。
“有没有医药箱?”灵徽满眼的担忧和焦灼,林漠的唇角却扬了起来:“有。”
她扶着他出去,林漠告诉她医药箱在哪里,灵徽找出来走到沙发前半蹲下来,小心的先把他的拖鞋褪掉……
他似是疼,整个人一颤,她慌忙更加放轻了动作,还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吹了几下,柔着声音的哄:“没事儿没事儿,我轻点……”
林漠静静的看着她,室内的灯光是温暖的橘色,他只能看到她柔软的发顶和长长扑闪的睫毛,纤白的手指轻巧的捧着他受伤的那只脚,轻轻的撅嘴吹着,不知怎么的,好像是春风拂过了湖面,他整颗心都柔软了下来。
袜子上沾了血,因为拖了一会儿时间,几乎都要和脚底黏在一起了,灵徽生怕脱袜子的时候会牵连到伤口弄痛他,格外的小心翼翼。
林漠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往日枪林弹雨里闯出来,流血断骨的也没哼过一声,可现在却是她碰到哪里哪里就疼,害的灵徽几乎要把他当小婴儿看待了。[txt全集下载]
好不容易脱了袜子,却是脚底割伤了一个很深的口子,灵徽眉毛皱的更紧了,不自觉的,满眼都流淌出疼惜来,她自己不知道,林漠却看的清楚。
原来,被自己也喜欢的人关心,这种感觉竟是这般的好。
十年前的他,身在福中,从来未曾觉得这些东西多么的珍贵,十年之间,他失去一切,苦苦的追寻,却总是扑空,十年之后,庆幸遇到了她……
只是,他如今真的是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那两样东西,他背负的太多,他不能不管不顾的肆意妄为,毕竟,那是无数人的生命和幸福。
林漠多想伸手摸一摸她微湿柔顺的长发,可他的手悬空着,却是根本都不敢放下来,他害怕他触摸到的只是一团冰凉的空气,他更害怕,他的手指落下去的那一刻,换来的是她的逃离和抗拒。
灵徽低着头,一直聚精会神的给他处理脚上的伤口,小心的挑出了里面的碎渣子,又涂了药水消毒,然后上止血药,再用绷带一圈一圈的缠上。
她很认真的叮嘱他:“一定不可以碰水,也暂时不要多用这只脚,不然伤口恢复的就会很慢。”
他都一一点头,灵徽看他这般,一肚子的话,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了。
两个人之间变的安静,这静里却又蕴着说不出的温馨,对,就是温馨,他有十年,都没有感受到的一种滋味儿。
“那,你,你先休息,我也要睡了……”
她低着头,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是看到她的睫毛慌乱的轻颤着,她的手指握的很紧,她在紧张,更多的情绪,仿佛是害怕。
林漠知道她怕什么,他索性站起来,她慌忙后退了一步,有些拘谨的抬手挡住了胸口,林漠只觉得她此时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忍不住又想逗弄她。
“灵徽……”
他伸出手来,灵徽果然吓的一张脸都白了,仓皇无措的飞快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却死死咬住了嘴唇,怎么都不肯抬手。
他果然,果然不预备放过她了……
灵徽绝望的想着,却听得他微微带着戏谑的话音在头顶响起来:“你不扶我回去房间吗?”
tangp>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灵徽懊恼不已,整张脸都红透了,林漠忍不住的翘起嘴角,握住她细细嫩嫩的小手,走到客房的入口处时,他到底还是低头在她颊边轻轻亲了一下:“灵徽,晚安。”
她心跳快的都要从胸腔里飞出来了,胡乱的回了一句晚安就转头飞奔进了卧室。
林漠看着那一扇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唇角的笑意,却是更璀璨了一些。
灵徽就这样和他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下来。
其实也并不觉得太难熬,他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更多的时候就一个人待在书房里,除了用餐的时间他们要坐在一张桌子上,其他时候,她都很自由。
别墅的空地很多,管家问了她的喜好,建了玻璃的暖房,种起花草来,灵徽就日日的去看,时间一点点的打发着,虽然很无聊,但她性子本来就喜静,也并不觉得烦闷。
闲暇时就去他的另一间书房里看书,他的藏书很丰富,灵徽想要的,几乎都能找得到。
就这样一个人一壶茶,慢慢的度过一个阳光极好的下午,灵徽想,如果什么都不去考虑,生活就只有这一部分的话,其实也真的挺好的。
林漠的脚伤痊愈之后,他就常常出去了,这一出去,少则两三日回来一次,多则一周十来天。
没有他在的别墅,她就更加的散漫肆意起来,有时候看书看的晚了,就干脆在他的书房睡下来,只是有一次,灵徽睡的迷迷糊糊起来时,绕过书架往外走,却呆住了……
他的书房里站着好几个人,都吃惊不已的看着她。
灵徽吓坏了,赶紧的就要躲开,林漠却笑着叫住了她,灵徽羞的不行,到底还是跑了出去,回了房间没多久,他就过来敲门。
灵徽堵着气不肯理他,他干脆自己开门进来,进门就看到她趴在床上,脑袋扎在枕头底下,像一只受伤的小鸵鸟。
林漠觉得好笑,“怎么生气了?”
当然生气,他在书房办公见人,为什么也不提前告诉她一声,她睡的头发蓬乱,迷迷糊糊的……真是丢死人了。
“都是我亲近的人,不妨事。”
他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轻声劝哄。
“丢脸的又不是你。”
“怎么不是我?找了个小迷糊的人可是我……”
灵徽气急,跳起来拿枕头砸他,他也不躲,灵徽砸了几下,自己也觉得没趣,停下手来,他却捉住她两只手,直接倾身把她按在了床上吻下去。
不是第一次亲吻,却每一次亲吻都有头晕目眩快要晕过去的错觉。
灵徽起初还在挣扎,可他吻了一会儿之后,她整个人也跟着沉沦了,闭着眼睛无力的躺着,唇舌之间全是他口腔里干净清新的味道。
幸福和绝望纠缠着,要她几乎生死不能。
他吻的有些情动,滚烫的大掌从她毛衣的下摆里探进去往上一路巡梭,在他隔着一层柔软衣料触到她的柔软娇媚时,她终于清醒过来。
潋滟的双瞳里满是氤氲的水汽,她的黑发凌乱着铺了一床,却更衬得那一双秀气的眼眸宛若寒星。
“林漠。”
她轻轻的叫他的名字,林漠抬起头来,灵徽看到他眼底满布的***,她也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多么可怕,可她却仍是有些自谑的开了口:“你想要这身体,我给你,给了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她想,林漠这样纠缠她,无非就是徐洋说的那句:得不到的才恋恋不忘。
她不会傻到以为林漠是真的爱她,像他这样的男人,什么女人没见过?
大约就是徐洋说的那样,大鱼大肉吃多了,所以也想改改口味了。---题外话---长假悄无声息的加个更,和我一样宅在家的亲们看完了要记得投票票哈~~~前十就好~~~
第403章 醉后失去控制的他
大约就是徐洋说的那样,大鱼大肉吃多了,所以也想改改口味了。
可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可能一时对清粥小菜有兴趣,却到底还是会很快厌弃的。
她有自知自明,相貌,身材,她都只是中人之姿而已,她有什么资本,奢求他也爱她囡?
更何况最初吸引到他,不过是因为她那个和灵慧相似的名字鲺。
那么,如果他得到了她的身体,是不是就能放过她这个人?
断臂固然疼,可比起丢了命来说,每个人都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更何况,她爱他,给了他,她也心甘情愿。
灵徽绝望的想着,心口里疼的一下一下抽着,她从来未曾想过她的人生会过到这样的地步,可是就算已经这般,她却还是对他爱多过于恨。
“如果我要的只是你的身体,早已得到了,我会等到今日?”
林漠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有自嘲,有绝望,有神伤,他忍不住在心底嘲笑自己,他做什么,大约在她眼底,都是存着心怀不轨的吧。
“林漠,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样,可是我只想知道,到底怎样我们才能结束这种关系?”
灵徽的眼瞳太过清透,这样的人,心地也干净纤细,所以,更容易受伤。
“灵徽,你从来想的都是怎样离开我是不是?”
林漠站起身来,他个子生的那样高,暮光把他的身影拉的更长了,将她整个人都困在那阴影之中,仿佛逃也逃不掉。
“是。”她不敢说,不敢说除了要逃离他之外,她心里想的还有一件事。
怎么才能停止不再爱他。
“可我从来想的都是怎么让你留在我身边。”
他最后看她一眼,抬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唇边还有她香甜的气息,他忍不住回味刚才的吻。
他想要她更多,这事从来都未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有过的体验。
包括,灵慧。
对于灵慧,亲情的成分总是更厚重一些,所以,好像年少青春时,很少有过那些奇思异想。
可是在看了她的身体之后,他却几乎每个夜晚的梦里都会有她。
这对于一个三十岁的算得上呼风唤雨的男人来说,可谓算是笑话了。
林漠看她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他唇角自嘲的笑更明显了一点,转身出了她的卧室。
她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是他的车子引擎发动离开的声音。
别墅里骤然的就安静了下来,灵徽躺着,眼泪就那样缓缓淌了出来。
其实他不知道,她也永远不会让他知道的。
她很盼着听到他车子回来的声音,她很失落听到他的车子开走的声音。
他在的夜晚,她总能睡的更香甜,可是他离开的夜晚,她总是觉得心里空空的。
那些夜晚,他是陪在他太太身边的吧?
不管怎样,不管他们之间感情如何,那个家,才是他真正的家,他总归是要回去的。
灵徽不想想这些,却控制不住的想这些,因此就更是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女人愿意当小三。
如果真的爱一个男人,怎么能接受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心?
灵徽想,她永远都做不到这么淡定和坦然的在林漠身边。
林漠开车出了别墅,打电话给莫少谦。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喜欢去拳击馆。
那样酣畅淋漓的发泄一通,出了一身的大汗,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
“你……预备怎么办?
林漠的事从来都是不瞒他的,莫少谦知道他心情烦闷多是因为这件事,因此就直截了当的询问。
林漠一拳重重的击向沙袋,额上的汗珠滴下来,落在肌肉结实的手臂上,然后无声跌落。
他闻言只是一笑:“能怎么办?除了婚姻和名分,我什么都能给她,可她不稀罕
。”
“阿漠,你是动了真心了?”
林漠停下动作,神色里却有些茫然:“少谦,不瞒你说,我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我知道的是,我就是放不下她。”
“阿漠……”莫少谦看着他,忍不住的一叹;“我对可榆,也是一样。”
“你和可榆,有什么进展了吗?”
提起桑可榆,莫少谦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他一拳将沙袋击打出去:“她有了新欢,哪里还记得我这旧爱。”
“那你还不抓紧追她?”
林漠并不知道桑可榆和莫少谦之间有过一段闪婚闪离,也是因为莫少谦实在不愿提起这一块心病,所以连最好的朋友都没有说。
“不提她,那你呢?你又把她找回来,不怕梁冰……”
林漠摘了拳击手套,神色已经变的漠然冷硬:“我对梁家和她,已经仁至义尽,如果她再敢动什么手脚,我也不在乎和梁家公然决裂。”
莫少谦不愿意看着他走到这一步,梁家在上海根深蒂固,林漠却不过是后起之秀,外人眼里,还是依托着梁自庸才站稳脚跟的。
他若是和梁家翻脸,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以后,也甭想在上海混了。
“阿漠,不管怎样,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莫家在上海也是一等一的人家,和梁家称不上分庭抗礼,却也是彼此在意的对手和竞争伙伴,莫少谦肯这样表态,林漠已经感激不尽了。
他不愿意将好朋友也卷进来,毕竟,这只是他林漠自己的事。
和莫少谦分别之后,林漠并没有回去灵徽那里。
这一次,一直到新年,他都没有再回去过一次。
灵徽面上什么都没有,照旧该说说该笑笑,还约了徐洋见过几次面,但是所有人都瞧得出来,她瘦了一大圈。
林漠人不回来,别墅里上上下下的人却没一个敢慢待灵徽的,反而是加倍的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暖房里的花草抽了芽,灵徽看书的间隙干脆随着园丁学怎样浇花施肥,就这样打发着冬日的无聊时光,一直到那一夜。
林漠喝的醉醺醺的回来,闯到了她的房间。
灵徽从睡梦中惊醒,还有些茫然,直到嗅到了空气里浓浓的酒味儿。
房间里没开灯,她隐约只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轮廓,心在砰砰剧烈的跳动着,却渐渐的满了。
灵徽摸索着想要开灯,却找不到开关,她低低的叫他:“林漠,是你吗?”
那一道高大的黑影却是直接扑过来把她按在了床上,他有些粗暴的亲吻这她的嘴,修长的脖颈,轻轻的啃噬着她的锁骨和柔嫩的肩:“你不是说我想要的只是你的身体吗?对啊,我就是想要你这个身体而已……”
他喝的实在太醉了,醉意盎然之中,她那一日说的话又浮现在眼前。
他是个性子冷淡又慢热的人,对她的怒气,对她那些话的怒气,积攒到今日,方才爆发出来。
可一旦爆发,却是伤了人,也伤了己。
灵徽原本还在挣扎的身子忽然就不动了,她在虚无的黑夜里无声一笑:“林漠,你想要就拿去吧,我身上,反正也只有这一点让你惦记了。”
他更是恨,恨她将他这个人这颗心都不放在眼里。
酒意上涌,他的脑子也混沌了,只想要她彻底成为他的女人。
连陈子川那样自私的东西她都愿意跟着,为什么她就不想和他在一起?
身上的睡袍被撕开那一刻,灵徽的眼底到底还是聚了眼泪,她抬手,想要挡一下胸口,却到底还是缓缓放在了身体的两侧。
就这样结束吧,从今以后,她走她的人生路,再也和他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静静的夜里,房间却因着外面淡淡的月色,是朦胧的。
林漠望着面前那一具干净无暇却又玲珑窈窕的少女身体,终是渐渐的失去了理智。
---题外话---哟嗬,你们说到底要不要灵徽从了阿漠呢?是这一次从呢,还是再等等?快交船票~~~
第404章 程灵徽,你这辈子只能有我林漠一个男人(万字完)
林漠望着面前那一具干净无暇却又玲珑窈窕的少女身体,终是渐渐的失去了理智。
上一次只是惊鸿一瞥,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就在他的眼前。
他想要她,这一种渴望,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月之间,已经发酵膨胀到无可控制了。
“好,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我也不用再煞费苦心了。鲺”
林漠不知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只是他话音落定的那一刻,他没有看到灵徽眼眸里最后一线光亮黯淡掉的痕迹。
都说醉后吐真言,灵徽想,他终是肯承认了,他这样处心积虑,为的不过是她能主动投怀送抱,而她这个人,又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一点,所以,他的耐心也跟着耗尽了。
这样也好,知道了他所求的是什么,她反而心里安定了。
再也不用去矛盾,去左思右想,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她的位子。
除了她的名字之外,他有没有一些喜欢她。
以后,再也不用去想了,再也不用自寻烦恼了。
灵徽偏过脸,不肯再去和他面对面。
他滚烫的身体贴过来那一刻,她整个人却是冰冷的。
林漠强势的捏住她的下颌,逼她看向自己:“程灵徽,我要你记清楚,要你的男人是谁!”
“记清楚……又有什么意思?”
她轻轻的说着,身体却颤抖起来,他和她贴的那么紧,几乎是严丝合缝了,她感受到了那可怖的地方,到底还是害怕起来。
“记清楚这个人是谁,记清楚这张脸什么样,这辈子,你也就只能有这一个男人了!”
真是可笑,她难道会爱他一辈子吗?
他把她当成玩物追逐,她的心也会渐渐冷掉的好吗?
“林漠,我真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自大到不可一世的一面。”
她的讥诮,他根本不理会。
只是本能的,被***操控着,沉下身子……
灵徽疼的整个人都痉.挛了,滚烫的身子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层的汗,她眼泪直往外涌,却咬死了嘴唇不肯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林漠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动也不敢动,饶是他已经快被她弄的疯掉了,却还是抱着她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喊她名字:“灵徽,灵徽……”
她疼的不能思考,只恨不得他立刻出去,带着哭音的话语颤抖着,“林漠,我疼……”
他试着要出去,可只是动了一下,她又哭出声来,扭着身子挣扎着狠狠推他。
她这般一闹,他再也绷不住,一时之间,只觉得眼前满是白光在闪,整个人如飘飘在云端一般,竟是就这样到了极致。
灵徽也觉出了他的异样,愣了一下,却是反手狠狠把他推开,伏在床上低低的哭了出来。
林漠看到床单上触目的几片血渍,又看到她哭的不能自已的样子,酒劲儿褪去了大半,清醒下来,也后悔起来。
却更多的还是心疼。
后悔,也后悔的是该更温柔一点,却不后悔要了她。
“灵徽。”
林漠从后抱住她,她的手肘往后用力,狠狠撞他,哑着嗓子:“你滚……”
“对不起……”
他是第二次对她说对不起,可灵徽此刻又是痛又是难受,根本不愿意理会他,也不想看到他。
“你滚,林漠你滚出去……”
她嗓子都哑了,哭的整个人一塌糊涂,林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走,干脆圈住她的手臂把她牢牢抱在了怀中。
他身上很烫,她又被闹的筋疲力尽,身上疼着,难受着,却是在他紧紧的拥抱里迷迷糊糊的哭着睡着了。
林漠抱着她,就这样抱了一整夜。
灵徽醒来的时候,面前就是林漠放大的俊颜。
他还在沉沉睡着,灵徽想要推开他的动作,却在看到他的脸那一刻,硬生生的顿住了。
也许是个人气质的问题,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年轻君子,
可是离的近了,在熹微的晨光里,灵徽却讶异的发现了他鬓边藏着的几根白发。
她的心,忽然就酸的不能自已了。
想要恨他,想要忘掉他,可他偏生像是住在了她的心里一样。
灵徽想到昨夜,想到他那些无情的话,心口就像是针扎似的疼,她伸手就推他,他却也醒了:“灵徽……”
她还没开口的那一刻,他已经低头吻在她的额上:“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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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冰一个人在偌大的归来居里坐了整整一夜。
餐桌上豪华到极致的年夜饭,早已冰冷透骨,她穿着精美的礼服,一动不动的坐着,宛若是雕塑。
其实不用等,因为每年都是如此,林漠根本不会回来。
可是她却固执的,一年一年这样等下去。
归来居里的佣人不敢多说一个字,都远远的躲开了。
灯火通明的房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穿着华服,等着一个不会归来的人。
梁冰缓缓的笑了,唇上的口红依旧娇艳,妆容也很完美,可是,给谁看呢?
她拿起筷子,就那样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面前冰凉的菜肴,冲鼻的肉腥味溢满了喉咙,她弯下腰,捂着嘴干呕起来。
想起前几日回去娘家,那些堂姊妹们,或者带着孩子,或者大腹便便。
唯有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母亲了。
可是,却依旧没能换来丈夫的疼惜。
他答应不离婚又怎样?
也挡不住他在外面另建一个家,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
梁并知道,林漠和程灵徽依旧在一起,只是这一次,他做的更严密,将那个贱人护得严严实实,她怎样变着法儿的去查去问,却都找不到程灵徽的具体住址。
她不甘心,却在父亲的劝说下,也暂时只能按兵不动。
父亲说,管他和谁在一起,将来有了孩子,就抱回来,任他在外面折腾,只要她牢牢的捏着孩子,那女人就翻不出浪来。
可她却咽不下这口气。
她不是那种能睁只眼闭只眼任凭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自己地位保得住就无所谓的女人。
她的出身,她的骄傲,都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林漠根本把她当作空气,她又能怎样呢?
吐的胆汁都要出来,梁冰捂着痉挛的小腹,绝望的想,如果她还能生,该多好?
如果她能生个和林漠的孩子,那么总归还有盼头,兴许某一天,林漠的心就回来了呢?
梁冰伸手扯掉桌布,杯盘狼藉,散落一地。
佣人们听到动静,也只敢远远问一句:“太太,需不需要我们进去?”
“都出去。”
梁冰站起来,冷冷的声音,穿透温暖的空气,她抬手,将眼角的泪痕抹去,又扬声吩咐:“备车,我要出去。”
林宅也空着。
梁冰喝了两杯茶,体内的寒气驱散干净了,管家却还是只有一句:“三少这些日子都没有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行啊,那我就一直在这等着他。”
梁冰放下了茶盏,站起身来高傲一笑:“我去四妹的房间歪一会儿,有点累了。”
管家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谁不知道林四小姐的房间是整个林宅的禁地?
要是他们敢放梁冰进去,这条命也别想要了。
“怎么脸色这么看?我又不是鬼,看把你吓的!”
梁冰掩唇一笑,转身就上楼去,管家想要拦,又不敢硬生生的拦,急的冷汗直冒。
“还不赶紧给你们三少打电话!大过年的,也被外面的妖精缠着不回家,他不要脸我还要脸!”
二要回去娘家,她绝不能一个人回去,就算是强撑脸面,她梁冰的脸面也不能丢!
管家也不敢回话,赶紧的就去打电话,可林漠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太太,真的不是我们哄骗你们,三少的电话打不通……”
梁冰瞧着管家的脸色,知道他没说谎,她这颗心,突地就沉沉落入了深渊中去。
往年不管怎样,林漠总会陪她在初二回去梁家。
可是今年……
他大约真的是被那个小贱人给勾走了魂儿。
从前怎样都会回来林宅,这里是他那个横死的养父一家生前住过的地方,更何况还有林灵慧的闺房,所以林漠最是恋家。
可是如今倒好,竟是时不时的小半个月都不回来,现下过年了,也要在外面和那小妖精双宿双飞……
梁冰缓缓的在沙发上坐下来,只觉得心窝里冷,她捂住那里,连声的唤:“给我上热茶,要沏的滚滚的!”
烫手的茶端上来,她不管不顾的端起来就喝,管家赶紧的阻拦,梁冰却不顾,和着眼泪的滚差喝下去,烫的喉咙生疼,可心窝里却还是凉的。
林漠他,动了真格了。
他从前多少女人,梁冰都不怕,因为她知道,那些不过都是男人寻欢作乐的玩物,林漠也不会上心。
可这一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了。
她呆愣愣的坐着,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娘家那些姊妹们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些可怜的同情,却又有掩不住的看好戏的神色。
梁冰的手指一下子捏紧了,她缓慢的挺直了脊背。
不一样,不一样又如何,不一样的女人,也只不过是一样的下场。
当年的安溪,林漠不也是呵护备至吗?小心翼翼的护着,还不是香消玉殒,如今骨头渣滓都沤糟了,林漠还记得那个人吗?
她要程灵徽,也成为下一个安溪。
纵然林漠恨她入骨,可她也不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爱别的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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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家一趟。”
过年了,母亲一个人在老家,今年没了父亲的陪伴,她一个人多孤寂?
灵徽就想回去一趟,可她知道,没有林漠的应许,她连这个别墅都走不出去。
“行啊,我让程磊去订机票。”
林漠就吩咐程磊去订两张飞灵徽老家的机票。
“怎么是两张?”灵徽有些吃惊,心里那个想法只往外冒,却又不敢肯定。
“难不成要我走回去?”
“你……也去?”
灵徽当下脸色就白了:“林漠你别闹了好吗?”
---题外话---一万字啊,大家看的爽吗?别忘记了你们手里的票票,我们灵徽妹子是林大哥的人了,只可惜林大哥都没尝到甜头……好快就投降了。。。噗!
第405章 她不会再回来了
“你……也去?”
灵徽当下脸色就白了:“林漠你别闹了好吗?”
林漠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副。( )
程灵徽面色惊惶,双手紧握,显然又是吃惊又是害怕晨。
林漠忽然就轻轻笑了:“逗你玩呢,你路上小心。”
灵徽倏然的松了一口气。
没有父亲的这个新年,母亲立时就苍老了很多。
当初和陈子川分手退婚的事,家里人自然瞒不住,因为要退掉当日陈家送来的聘礼和买的一些首饰。
程母看到她回来,眼圈就红了,却只字不提她和陈子川的事情,一桌子的饭菜,有她爱吃的,有爸爸爱吃的,依旧在爸爸常坐的位置上摆了他的碗筷,可是那个人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灵徽回来时,想到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唯独他们家,却只是一屋子的冰冷,因为爸爸新丧,屋子里对联都没有贴,一点红色都看不到。
灵徽想到母亲一个人整日待在这里想着父亲,会是怎样的孤枕难眠,不由得又是心酸又是懊悔。
她害怕留在老家听别人的风言风语,就没想过母亲一个人待在老家多么孤寂可怜吗?
“妈我不走了,我就在家里找一份工作,我天天陪着你……”
母女两人都没怎么吃几口就搁下了筷子,灵徽伏在母亲的膝上,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她知道这些大约是奢望,却仍是想要不管不顾的试一试。
林漠再怎样的权势滔天,也不能千里迢迢的跑来公然的抢人吧。
“你在外面工作的好好的,回来干什么呢,何必看他们的嘴脸听那些闲话,我老了,我在家里守着你爸爸就够了。”
程母抚着女儿温顺的长发,一肚子的疑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担心女儿又和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她也担心,她会这样毁掉了她的未来。
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却又不舍得她被人指手画脚,可是不在眼前,却又日夜惦记着生怕她走错了路。热门
这就是做父母的心啊。
时时刻刻都在为儿女牵挂着,没有一刻能够松懈。
“您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妈,我想好了,我不走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都不在乎的。”
灵徽却是铁了心,回来看到母亲头发又白了那么多,她是个孝顺女儿,她再也不能撇下母亲一个人待在老家,这样日日夜夜的煎熬着,会把身子给拖垮的。
有她这个不孝的女儿陪着,总好过她思念程律之而日夜伤怀。
程母听她这般说,心里到底是宽慰的,“我知道你孝顺,可是母亲不想你卷进是非里来。”
小城市的人生活节奏慢,平日里有点八卦什么的,都会闹的沸沸扬扬,街坊邻居里那些长舌妇,没少议论灵徽,这退了婚,又不知道怎么编排她,若是灵徽回来,她那样的性子,又怎么受得了。
“我不怕,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灵徽下定了决心,林漠对她心存愧疚,她留下来陪伴母亲,看在亡父和母亲的面上,他总不好真的下手来硬的,更何况,她的人他也到手了,以后对她,还能有多少的惦记呢?
过了年,又过了元宵节,灵徽却真的没有订机票回去,林漠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也说了程磊给她订了正月十七的机票飞回上海,他会去机场接她。
灵徽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可正月十七那一天,灵徽根本就没往机场去,她开始试着在家乡这座小城市找一份工作,以后只是工作和陪伴母亲,其他的,一概都不放在心上了。
快到飞机的时间,林漠发了简讯给她,灵徽看了一眼,直接删掉了。
林漠就像是扎在她心头上的一根刺,不能动,也不能碰,她想要拔掉,却又怕那彻骨的疼痛,暂时就只能这样生生的忍着。
等到有一天,再也感觉不到那刺的存在了,也就好了。
总会忘记的,灵徽想,这世上除了生死,除了父母亲人,还能有什么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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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乘坐的那一班飞机早已降落,所有的乘客都离开了机舱,林漠沉默的在出机口等着,一直到最后一个乘客提着行李离开,他没有看到灵徽的身影。
“三少,程小姐大约是有事耽搁了。”
程磊小心翼翼的说着,林漠却是低头微微一笑:“她不会回来了。”
在她的心里,他就是一个没有心也没有感情的冰冷的怪物,所以她舍弃他,舍弃他们的一切,就像是丢掉一件不喜欢的衣服一样,一丁点的迟疑都没有。
“回去吧。”
他什么都没有再多说,乘车直接回去了林宅。
照旧的工作,休息,闲时和莫少谦约着一起去拳击馆,或者在他的地下酒窖里喝酒。
就如从前,他根本没有认识她的时候一样。
整个一月过去了,二月也过去了一大半,灵徽一直紧绷的心,到底还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过去这么久了,她想,林漠大约是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她也找到了一份还勉强可以的工作,在一家不算太大的设计公司里做插画。
和她的专业也算对口,灵徽工作十分勤勉,这家公司里也多是陌生人,并不知晓她有那样的一段过去。
再说了,灵徽性子沉静又温柔,平日又特别的热心肠,怎么会没人喜欢她?
就这样留了下来,开始每天奔波在公司和家里,下班了就陪母亲出去买菜散步,日子仿佛就这样的踏上了正轨。
有亲戚开始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灵徽也不拒绝,亲戚待她是真的好,尤其是姑姑和姑父,父亲不在了,也是他们常常回来看母亲,灵徽记着他们的情分,所以从不拒绝。
相亲的对象多有看上她的,可她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她不冷不热的又有着那样的过往,渐渐的那些人和她也就没了联络。
姑姑姑父急的不行,话里话外的意思大约也就是担心她不结婚的话,那个人会依旧缠着她。
灵徽只能苦劝,她不想和林漠在一起,可是这几年,也没有嫁人的打算,她还想多陪母亲几年。
可程母却知道自己的身子,老伴儿走了之后,她就感觉到自己估摸着也快到日子了,只是放不下女儿。
灵徽对相亲这么冷淡,她心里实在着急,女儿的性子她怎么会不知道?看着柔柔弱弱的,实则重情意一根筋,她就怕女儿的心里还有那个人!
竟然就开始不吃不喝的逼起灵徽来。
灵徽实在没有办法,就和家里都看好的一个男孩试着交往起来。
那个叫安北的男孩子条件确实还不错,长的秀气,还是个公务员,家里只有一个母亲,但却早已买了婚房也装修好了。
程母和姑姑都对他挺满意的,灵徽被母亲这样绝食逼着,也只好暂时答应和他处一处。
安北的想法很简单,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要赶紧结婚找一个媳妇回来代他照顾母亲。
一般跟着寡母长大的男孩子,找对象的时候都有难度,女孩不想和婆婆住一起,但是安北这样的情况,却是必须要带着母亲的。
所以灵徽有着这样的过去,不好找对象,倒是正如他的意。
安北的想法和陈子川一样,大约男人都是这般,以为这个女人有了不堪的过去,就该卑躬屈膝的做牛做马,毕竟,他肯娶已经足够她来感恩戴德了不是?
可是安北却并没有对灵徽说过这些,只是提了婚后要和母亲住在一起,母亲年纪大了身子不好,要她多费心照顾。
灵徽并没有异议,两人这样不咸不淡的处着,下班了安北约她出去吃饭,三次她会去一次,他倒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有什么不规矩,可是灵徽的心,却依旧是一潭死水。
家里人已经开始张罗着要准备订婚了。---题外话---更晚了。。。放假太忙了。。。谢谢大家的月票,还以为不会有什么读者给我月票了,毕竟林大哥这一篇,好像你们都不太喜欢的样子
第406章 灵徽,我来晚了……
家里人已经开始张罗着要准备订婚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安北母亲直截了当的对灵徽说,他们家准备好了婚房和装修,手里没有钱,就不给聘礼也不给买首饰了,婚礼也不要办的太隆重,还暗示灵徽要陪送一辆车子过来,不能少于三十万,说这边的规矩都是这样。
姑姑的脸色当下就不好看了,“那婚房要加我们灵徽的名字吗?副”
“怎么可能!这可是当年安北爸爸全款给他买的!晨”
姑姑就笑了:“那行啊,陪送车子也不是不可以,必须要给十万的聘礼,咱们这最低的标准可就是十万了,您刚才也说了,要讲咱们的规矩,咱们的规矩里,可没有不给女方聘礼的说法!”
安北母亲当下一张脸就拉的老长:“这不是装修了手里没钱了吗?”
“没钱何必张罗着娶媳妇!”
姑姑站起来拉了灵徽就走,她以为灵徽会难过,就搂了她轻声的劝着,灵徽的心里却只是一片淡然,安北不是她在意的人,就算真的要结婚,她也不会因为这些不高兴。
更何况,姑姑和母亲,是不会要她嫁给这样的人家的。
当天晚上媒人就过来程家,送了一张银行卡过来,说是安北的母亲找安北舅舅借的,十万块,但是灵徽嫁过去的时候,程家要再添十万,当小两口的新家的启动资金。
程母也不动怒,只是沉静的询问媒人:“那这借舅舅家的十万块,以后怎么办?”
媒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程母又问:“车子还要陪送吗?”
媒人赶紧说:“不强求三十万以上的,一二十万的代步车子也可以的……”
程母就笑了出来:“劳您跑这一趟,还是请回吧,告诉安家,这个婚不用结了。”
母亲客气的送走了媒人,回房间却抱着灵徽哭了一场。
女儿的婚事,怎么就这么艰难呢。
倒是灵徽劝起母亲来:“您这又是何苦呢?是咱们不愿意他们,何必这样气自己?”
“我再想让你嫁人,也不能让你嫁这样的人家,我的女儿这样好,总会遇到一个真正疼惜你的好男人的……”
程母心里实在难受的不行,从前是他们的骄傲,人人都夸赞的女儿,如今却要被人这样挑挑拣拣肆意的羞辱,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事情却并不像是和陈子川退婚时那样平平静静。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安北的母亲第二日就闹到了程家来。
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程家的小区楼下拍着大腿就开始骂起来。
先是骂程家没家教,教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做人家小三没了清白,又骂他们家如今还痴心妄想要用女儿换房子……
灵徽正准备上班,程母在准备早餐,安北母亲的骂声一传来,程母捂着心口就倒了下去。
她本来心脏就不好,更是受不得气,昨夜吃了药才勉强睡了几个小时,一大早遇到这样的泼妇,当时就气的昏厥了。
幸好姑姑担心他们,一大早就过来了,赶紧打了电话叫救护车,灵徽木然的坐在客厅里,看着面色青白的母亲,她没有哭,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发怒,她只是安静的坐着。
从前种种,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她脑子里来回穿梭。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因为她一时犯下的过错吗?所以要了她父亲的命不够,还要母亲被这样的羞辱?
安北母亲的骂声像是唱戏一样源源不断的传来,灵徽忽地站了起来冲出门去。
姑姑想要拉住她,可又放不下程母,只急的跺脚,赶紧的让邻居们去劝灵徽。
灵徽一口气冲下楼,安北母亲身边围了一大圈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看到灵徽冲出来,赶紧四散开来。
安北母亲歇口气,看到灵徽过来,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指着她骂起来:“你就是个被人上过的鸡,我们安北肯娶你是你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灵徽一巴掌就甩了出去,双眼都红了:“你给我闭嘴!”
她向来文文弱弱,从来没这样粗鲁过,周围的邻居都吓了一跳,接着就
tang有人劝,有人去拉安北母亲让她算了,有人同情的劝灵徽别和疯子一般见识。
安北母亲被她这一耳光打的愣住了,转而清醒过来,却一把推开身侧拉住她的人,一阵风似的卷到灵徽跟前,弯腰一头撞到她小腹上去:“臭不要脸的贱人,老娘和你拼了!”
灵徽被她这一股蛮力撞的整个人几乎都飞了出去,众人拦都拦不住,安母却已经骑到灵徽身上,左右开弓两个耳光打下去,又拽住她头发想要抓她的脸,灵徽下意识的去挡,手背上立时被抓出了几道血淋淋的疤痕……
众人此时赶紧围上去抓住安母的手,安母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脑袋后的发髻却忽然被人一把攥住,紧跟着一股大力袭来,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安母就被人丢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还是头脸朝下的姿势,当下就摔的满嘴血,两颗门牙都断了半截。
她抬手一抹,抹了一手血,当下就嚎哭起来,可刚发出一声哭声,又是极重的一脚直接踹在她面门上,安母一声没吭,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众人这才看到动手的人,却皆是愣住了。
初春的天气,林漠只穿了黑色及膝的大衣,他面容生的阴柔俊秀,眉眼之间却满是可怖的戾气,个子极高,却又不显得纤弱,只是那样沉声站着,就让众人噤了声,连喘息都不敢大声了。
刚才动手的人就是他。
程磊没想到三少反应和出手会这么快,待那泼妇昏死过去,程磊才气喘吁吁的赶过来。
此时此刻,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安家和安北,这一次铁定玩完了。
“你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林漠指了一下程磊,转身快步走向灵徽。
她头发蓬乱的在地上躺着,面色咔白,手背上血淋淋的几道抓痕,直刺的林漠倏紧了眸子,双拳一下就握紧了。
那泼妇下手实在太狠,灵徽的头发甚至被她拽掉了几缕,头皮上沁着血,滑倒额头上,又堪堪的滴下来,林漠只恨自己刚才出手还不够狠,就该直接一枪崩了她的好!
“灵徽……”
他痛惜的念她名字,弯腰将她抱起来:“我来晚了……”
他的声音那样轻柔,她就像是在梦中一样。
漆黑的眼瞳一直都是茫然空洞的,不知过了多久才木然的转动了一下,目光缓缓的投向了他:“林漠。”
她竟然是笑了一下。
声音轻的像是一口气就会吹散一样,林漠抱着她轻飘飘身子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紧,像是害怕,她也会在他的臂弯里消失一样。
“我在,灵徽,我来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灵徽的一句问,要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他想要的吗?
因为他的自私,因为他的占有欲,所以把她害到了这样的地步……
林漠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抱着灵徽转过身去,望向围拢在四周的众人。
“程灵徽,是我林漠的女朋友,我们明日就会订婚,我会娶她,明媒正娶。”
他当众宣誓,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灵徽也怔了一下,可是很快,她闭了眼,唇角只是挑出了淡漠自嘲的笑。
明媒正娶……
她这辈子,还能奢望吗?
可他却好似认了真,程母醒过来之后,林漠立即就带着灵徽去了程母的病房。
程母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只是最后问了一句:“林先生,如今还有妻子的吧。”
“我会处理好这一切,只是请伯母放心,我不会再让灵徽吃一丁点苦头的。”
程母笑了一笑:“林先生的话,我不敢信。”
林漠立时举手起誓:“我林漠,对着程伯父的亡灵起誓,这一生若辜负灵徽,就让我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林漠你别乱说!”
灵徽的心,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咯噔了一下,她没忍住,一下就站了起来,急急的阻拦。---题外话---话不能乱说的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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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订婚
“林漠你别乱说!”
灵徽的心,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咯噔了一下,她没忍住,一下就站了起来,急急的阻拦。
林漠却忽然偏过头对她粲然一笑鲺。
他是性子沉静内敛的人,素来很少笑的这般灿烂囡。
灵徽想,她大约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刻。
春日的阳光太温暖,可所有的温暖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他那一刻给她的一抹笑容。
他的脸容就沐浴在那阳光里,亮闪闪的笑容在眼瞳里浮沉,灵徽的眼睛,一下就湿润了。
她想,不管怎样,不管他的初衷,或者本意到底是什么。
也许就这一刻,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有她的。
女儿的所有神情,和林漠与她的四目相对,程母尽数都看在了眼里。
她是过来人,当年,和程律之陷入热恋的时候,不也正是如此?
罢了罢了。
她已经是身子大半截入了土的人了,她也该看明白了,女大不中留,灵徽的心啊,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而这个叫林漠的,看起来也待灵徽是真心的。
程母真是又欣慰又心酸。
林漠还有妻子,灵徽的存在,怎样说都是不道德的,女儿以后的路,实在太难走了。
她只求林漠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要辜负了灵徽的好。
“行了行了你们俩出去吃饭吧,我有点困,想睡一会儿。”
程母忽然开口,灵徽这才回过神来,一时之间低了头,羞愧难当。
“那伯母您先睡一会儿,我和灵徽下午再来陪您。”
林漠顺理成章的直接牵住了灵徽的手。
“嘶……”
灵徽手背上还有伤痕,林漠不小心碰到了,她当下疼的蹙起眉来。
“没事儿吧?快给我看看!”林漠赶紧小心把她的手拿起来,涂了药膏,看起来却还是很触目惊心,林漠的眉毛就皱紧了。
“没事儿了,你别大惊小怪的。”
灵徽赶紧把手抽出来,推着他出去。
快要合上门的时候,程母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明天订婚的话,要把你姑姑姑父和亲戚们都请来……”
灵徽一怔:“妈!”
她怎么会和林漠订婚呢,林漠那一番话,也只是洗脱她罪名的权宜之计而已,她根本就未曾当真。
林漠却立时说道:“您放心吧伯母,亲戚们要请,邻居朋友也都要请的。”
“你也跟着添乱!”
灵徽急了:“妈,我不订婚……”
“那你要怎样?你这辈子不嫁人了吗?”
程母的表情立时凌厉了起来:“你这一次,给我乖乖听话,还有林漠,我就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你解决不了自己的私事,我死也会把灵徽带回来的!”
“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去吧。”
程母摆摆手,灵徽还想说什么,程母却是瞪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想我被活活气死就还顶嘴!”
灵徽只得低了头。
眼看着他们俩一起出去了,程母躺在床上,眼泪却是一下就淌了出来。
程律之的照片她总是随身带着,在医院也一样,就压在她的枕头底下。
程母一边哭一边拿了他的照片出来:“老头子,等我死了,去地底下见你了,再给你请罪,咱们女儿,她随了你,最是一根筋,她喜欢林漠,我看得出来,就算是我拿孝道逼着她嫁了别人,她这一辈子也不高兴……”
“我知道你一定在怪我,怪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丢尽了咱们程家的脸,我也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我实在看不得灵徽再那样不喜不悲的过下去了,我想我女儿开开心心的,哪怕我背了这样的恶名……”
程母哭的泣不成声:“……等她真的嫁了,我立刻就闭了眼去找你,到那时,你打我也
好,骂我也好,我都认了……”
林漠和灵徽的订婚宴,请了程家所有的亲朋,还有四邻街坊,因着决定突然,林漠那边只有程磊和林叔几个亲近的人赶了过来。
林叔只在面对程家人的时候,才勉强露了笑脸,私底下,却是对着程磊唉声叹气。
这事儿,怎么瞒得住,梁家知道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他也劝过林漠,可林漠却是气定神闲,好似早有安排似的,他也没有办法。
订婚宴虽然仓促,可是该给的一切,林漠都准备好了。
因着是小城市,总不好太过张扬,聘金就给了188万,可是送的首饰却是价值连城,一整套的老坑翡翠,就不知道值了多少个188万。
原本林漠想要给程母再换一套房子的,可程母在这里住惯了,有几个特别要好的老邻居实在舍不得,就执意不肯,灵徽也劝,林漠只得作罢。
其实,在林漠的心里,就算是把他名下的一切都给灵徽,他也不会迟疑半分,只是灵徽却有自己的打算。
她心里认为,林漠之所以做这一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自愧疚,毕竟因为当年他的隐瞒,才有后来这一系列的恶果。
他是个有情义的人,所以才会拼尽一切的补偿。
可她并不想要他太多的补偿。
她想要的,他永远都给不了,那么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意思?
譬如爱和婚姻,也许这一生她都得不到,那么就是给她一座金山,她的心也只是空的。
灵徽跟着林漠一起回去上海的时候,将所有聘金全都留给了母亲。
程母是执意不要的,可是灵徽死活逼她收下。
她不能陪着她在身边尽孝,唯有要她的日子过的更好一些才能稍稍心安。
程母只得收了下来,却尽数存了起来,一分都没动,直到她后来病故,所有一切,全都留给了灵徽。
灵徽没想到她会以着林漠未婚妻的身份又回了上海。
她重又住进了那一栋隐蔽的别墅,管家和佣人待她比起之前更是周到了数倍。
林漠将她安置好,就告诉她,他要回去梁家一趟。
灵徽什么都没说,沉默送了他出去。
林漠临出门的时候,抱着她轻轻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灵徽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那一刻,忽然很想问一句:林漠,你有没有一些喜欢我?
做这一切,除却补偿之外,有没有一些是因为你也是在意我的?
可所有的这些疑问,她到底还是没能问出口。
林漠开车直接回了梁家。
梁自庸正在书房等着他。
林漠辅一进门,劈面就是一个烟灰缸砸过来,他闪身避开,梁自庸怒气冲冲的声音已经传出来:“你真是翅膀硬了,竟然做出这样打梁家脸的事来,林漠!我看你以后是不想在上海混了!”
“我既然敢来见梁先生您,自然是因为手里有筹码。”
林漠缓缓上前:“梁先生还记不记得我养父当年出事的时候,帮会里一笔价值连城的珠宝无故蒸发消失不见的事?”
林漠也是查了十年,才查到这笔价值惊人的珠宝的下落。
养父当年不过是上海滩十里洋场的一个小混混,因为娶了养母,一个法国华裔富商的女儿,才在上海站稳了脚跟。
养父和养母一辈子感情深厚,从养母嫁人带过来的嫁妆开始积攒,一直到后来养母病故,那将近三十年的时光里,养父不知道送了养母多少价值不菲的珠宝。
而这一切,都是早已说好了要分做四份,两份给大哥二哥,一份是给他林漠的,还有最后一份,全是灵慧的嫁妆。
而因为养母最疼灵慧,珠宝存在银行保险柜里,钥匙却是在灵慧身边的。
后来灵慧在悉尼街头被人一枪毙命,那钥匙却下落无踪,连带着原本存在瑞士银行的珠宝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梁自庸一直在私底下找这一批珠宝的下落,林漠知道。
---题外话---
>你们说林漠现在爱灵徽吗???
第408章 分居
梁自庸一直在私底下找这一批珠宝的下落,林漠知道。
只是梁自庸的理由十分的冠冕堂皇,老兄弟遗留下的东西,他是必定要找回来完璧归赵的。
总能告慰养父的在天之灵。
林漠知道这一切都是笑话,他也不戳穿,如今有了消息,他愿意用这一切,换来灵徽日后的安全鲺。
果不其然,梁自庸闻言,一下就挺直了腰板。
商人逐利,从古至今,亘古不变,梁自庸手里有的是钱,可心却是永远都不满足的。
当年林潮生发迹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头头,因着林潮生的关系,当年也是和林太太有过几面之缘的,只是她向来深居简出,并不爱出来交际,因此梁自庸和她并非十分亲熟。
而仅有的几次见面,梁自庸却是直到如今都没能忘记。
林太太生的雪肤月容,身上任何一件配饰拿出来都会让如今的人跌破眼,也许是自小的穷出身,梁自庸虽然发迹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对当年的惊鸿一瞥念念不忘。
几十年过去了,这仿佛都成了执念。
“我和梁冰和平分手,这一笔珠宝的下落,我从此不再过问。”
梁自庸原本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忍不住一下一下的扣动了起来。
林漠知道,他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他的心乱了,可梁自庸却还在虚伪的推拒:“你这话说的不对,那是林大哥和林太太留下来的东西,该是你们林家的人继承的……”
“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养父和哥哥妹妹都不在了,留下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梁自庸就叹了一声:“唉,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念念不忘,我是上了年纪了,总是怀念从前,想起林大哥……”
他声音哽咽了一下,抬手拭了拭眼泪,又是一声长叹。
“逝者已矣,梁先生也不用太过伤怀了,养父在天之灵知道您这样挂念他,也会开怀的。”
梁自庸眼皮一跳,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林漠这一句话说的似乎别有深意。
他抬眸看去,林漠却依旧是面色平静的站着,梁自庸不由得眸子微微一倏,却是不动声色站起来道:“你和梁冰,这么多年势同水火,其实我数次和她提过,要你们离婚,只是那孩子心眼死,总也不肯,你也知道,我一直都疼她,也不忍心违背她的心愿。”
“这事,还要拜托您来周.旋……”
梁自庸无奈至极的一声长叹:“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会走到这一步来,本来是想着亲上加亲的,却没想到你们会走到这一步……”
“我也并不愿意如此,只是我和梁冰,性子实在太不和……”
梁自庸肯松口,林漠自然也不会现在撕破脸,对彼此都没好处。
他说话也松缓了口吻,梁自庸就又叹道:“我先慢慢劝着她吧。”
“那就拜托您了。”
“夫妻一场,我还是不希望你们彼此怨恨的。”
“我会将梁冰当妹妹一样看待。”
“虽然做不成亲家,但是以后我们还是携手一体的好,阿漠你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
梁自庸就欣慰一笑:“你先回去吧,等我的消息。”
林漠驾车离开梁家,梁自庸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方才叫了人进来:“去请小姐回来一趟。”
梁冰很快从父亲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坐着,连发脾气都忘记了。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梁冰只是一句一句的重复着这话,梁自庸怒其不争,很恨说道:“为了一个白眼狼,你看看你如今成了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早就说了让你和他离婚,随便再嫁一家,谁不把你当菩萨供着!”
“我要去找他,我要告他!他有妻子,还敢和别人订婚!他找死!”
梁冰像是疯了,红着一双眼睛站起来就想往外冲去。
梁自庸恨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给我站住!”
“爸爸……”
“事到如今,你必须要和林漠离婚,这事儿我就替你做主了!”
梁冰听着梁自庸第一次这样对她厉声说话,整个人却是静了下来,她冷笑望着面前一向慈爱的父亲:“就为了林漠给您画的那一块饼,您就逼着我离婚?”
“我这也是为你好!”
“可你知道我多爱他!”
梁冰歇斯底里的大喊出声。
“可是林漠心里根本没有你!”
梁冰只是摇头:“我不会答应的,纵然只有这一个空头衔,我也不会离婚,我就要看着他想娶的女人死也娶不进门,只要我活着一天!”
“你真是疯了!”
“是啊,在我嫁给他那一天,我就已经疯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继续发疯了。”
梁自庸一挥手,吩咐管家:“看好小姐,从今儿起,不许她踏出梁家一步。”
梁冰当晚就寻了死,差点没能抢救过来。
远在国外的梁太太也被惊动了,连夜回了国。
抱着一身血的女儿就是哭声不断,梁自庸无可奈何,只得妥协。
可他又实在放不下那一笔珠宝,只得暂时和林漠达成协议。
除却离婚协议延后办理之外,林漠和梁冰先签了分居协议,离婚的事,以后他们再慢慢的劝着。
林漠也没想能一次成功,就应了下来。
灵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只是笑了一笑。
也许在外人眼中,林漠做到这些,她就该感激涕零了。
可她真的做不到。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存在,总归是不对的,灵徽有的时候也很想恨梁冰,毕竟是她让人去她的老家散布那些传言,才害的她到了如今这般地步,才害的父亲也因此一病不起。
可她心里总归不能把所有过错都推在梁冰的头上。
林漠见她整日都闷闷不乐的,就请了徐洋常常过来陪她说话逛街。
徐洋和她聊起之前去西藏的事儿,灵徽忽然就动了心思也想出去走一走。
整日这样像是井底之蛙一样待在这别墅里,她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金丝鸟,再也没有了翱翔的自由。
和林漠说,他必定又是不允许的,如今他们整日在一起,他很是迷恋和她的床笫之欢,几乎每夜都要她数次还不餍足。
灵徽也没有想到,林漠竟然在遇到她之前,一个女人都没有。
她不是不感动的,她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是心里,实在太苦闷了一些。
私底下自己做了准备,也不带什么东西,拿了银行卡,提前让徐洋给她买好了火车票,借着和徐洋出去逛街的机会,直接就坐火车去了西藏。
林漠如今没让人暗地里跟踪她,也是因为她不喜欢这样,再者如今梁自庸禁足了梁冰,她的安全也有了保证,林漠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也是因此,林漠得知消息的时候,灵徽的火车早已开出了百里之外。
他当下就发了脾气,又担心她这一路出行的安危,毕竟是去西藏,那里总不如内陆这样安全。
可灵徽有心隐瞒行踪,西藏又那样大,林漠只得让人立时赶去拉萨的火车站守着。
可兴许是她有所准备中途就下了车,去的人并没能等到灵徽。
正在林漠四处找她的时候,灵徽已经改变行踪去了云南。
她一路游山玩水,什么也不想,竟是心胸渐渐开阔起来,人也开朗了很多。
后来又和路上认识的驴友去了黄山,也是在这一次的行程中,灵徽认识了一个叫甄艾的女子。
那是一个头发短短的,肤色晒的有些微黑的爱笑的女孩儿,灵徽很喜欢她的性子,两个人渐渐聊的投机,晚上也睡在了一个帐篷里。
等着明天一大早就去看黄山的云海和日出。
甄艾是个很灵透的女孩儿,灵徽的一腔心事,第一次想要和一个还算陌生的朋友,尽数的吐露出来。
---题外话---快到怀孕了!!
第409章 今晚不会放过她了……
甄艾是个很灵透的女孩儿,灵徽的一腔心事,第一次想要和一个还算陌生的朋友,尽数的吐露出来。txt小说下载
她和甄艾絮絮的说了几乎大半夜,到凌晨三点钟两个人才困倦的睡去,自然就错过了黄山的日出。
可旅行的意义并不是一定要看到那些出名的美景,结实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或者看到一段别人看不到的美丽风景,也算收获匪浅襞。
甄艾和徐洋不一样,徐洋是典型的上海女孩儿,开朗,活泼,家里娇宠着,没心没肺的,有些心里话说给还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徐洋,她也不能体会。
可是甄艾,她也是有过情伤的女人,灵徽心里的苦闷和痛楚,她都能一一的体会到竭。
也并没有,因为她这样不堪的身份,就在神色和言语里带出来瞧不起她的情绪,灵徽更是觉得和甄艾性情相投。
原本她们都是内秀的性格,这一路行来,更是渐渐觉得彼此心灵投契,几乎是无话不谈了。
黄山一行结束的时候,甄艾问起灵徽怎么办。
她此时和陆锦川离婚,一个人也是漂泊着,想要帮助灵徽,却无奈自己身单力薄,因为这些,甄艾心里还觉得十分的抱歉。
灵徽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行车子,自嘲的一声苦笑:“还能怎么办呢?”
甄艾看过去,山脚下的空地上,那一排车子真的实在太醒目,尤其是,那静默而站的男人。
甄艾想,那就是林漠了吧?
这样远远的看着,还真是气势不俗,也怪不得,灵徽对他割舍不下。
“我过去了。”
灵徽却是对着甄艾轻轻微笑了一下,甄艾看到她眼底浮起的水光,她也跟着难过起来。
她知道,灵徽爱着林漠,可是她的道德观,又在约束着她,所以,她如今才会这般的煎熬,痛苦。
甄艾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山风而来,她的声音在灵徽的耳畔低低的:“不管怎样,你都要好好的。[txt全集下载]”
灵徽似乎是掉了眼泪,可抬起头来时,却并没有哭过的痕迹,她使劲点头,握了握甄艾的手:“一定要经常和我联络。”
“我会的,去吧灵徽。”
甄艾知道,有很多的时候,你是不得不承认的,女人就是弱者,在强权面前,你的反抗,挣扎,根本就只是蝼蚁之举。
可是,如她和灵徽,纵然是知道的,却也不愿意就此认命,总要到最后一刻,总要一颗心全都伤痕累累了,方才愿意在妥协之中沉沦,灭亡。
甄艾一直看着灵徽,看着她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下走,远远的的走向那个静默站立的男人。
她看着灵徽,就像是在看着当年的她自己。
她真的很想去拦住她,可是她又无奈的知道,她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灵徽的故事结局。
灵徽终是站在了离林漠三四米远之外的地方。
林漠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一句:“玩够了就跟我回家吧。”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衬衫也有些皱,灵徽不知道他找了她多久才会这样狼狈。
灵徽以为她不会哭的,可是林漠开口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
他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要她对他爱恨不能。
灵徽哭的失控,孩子一样整个人一抽一抽的,鼻涕眼泪都往外涌,糊了一脸,真是狼狈又可怜。
林漠忍不住的心底叹了一声,他走上前,直接把她整个人都抱住了,灵徽的眼泪鼻涕又都粘在了他的衣服上,他也没在意,只是抱的更紧了一些。
迷迷糊糊中,哽咽的哭声里,灵徽听到他的一句呢喃:“你怎么晒的这么黑。”
其实她并不算黑的,就算这段旅程让她晒的黑了一些,可是她和甄艾很像,在普通人中仍旧还算是白的。
“以后,不能让你这样乱跑了。”
林漠放开她,拿手帕给她擦眼泪和鼻涕,灵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像是被扭开的水龙头,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
林漠的手帕都湿透了,她还哭个不住,他那一双总是静默无波的眼瞳里,就泛起淡淡的笑来:“你再哭,我就在这里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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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当下惊的几乎要魂飞魄散,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她还要不要脸?
眼泪自己就止住了,却还抽抽噎噎的,林漠拉了她的手:“回家吧。”
回去上海的飞机上,灵徽疲累的睡着了。
林漠帮她把椅子放平,又仔细的给她盖好了毯子,她哭的鼻子尖红红的,睡梦中还不时的抽动几下,林漠忍不住的失笑,在她嫣红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回到上海的家中,这一番长途奔波,自然是要先洗澡换衣服的。
灵徽去浴室的时候,看到浴缸里的牛奶浴,当下就嘟了嘴。
又想起了林漠抱着她时说的那一句‘你怎么这么黑了’。
她哪里还算黑嘛,可是抬起手臂,看到明显成了两截的肤色,自己也皱了眉。
卧室里的浴缸实在太舒服,每一次灵徽躺进去就想睡觉,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林漠叫了她很久,她都没有听到,无奈,他只得用一条大大的浴巾把她整个人抱了出来。
擦干了身子,把她放在床上,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下来,林漠拿了一条松软吸水性极好的毛巾,细细的把她头发里的水都吸干,然后方才拿了吹风给她吹发梢。
灵徽睡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一盏落地的台灯和林漠那好看的侧颜。
吹风机在耳边嗡嗡的响,仿佛连带着把她的心也给吹的柔软了起来。
忍不住叫他的名字;“林漠……”
“吵到你了?就好了。”他关掉吹风,收拾好放在一边柜子里,再转身走到床前,她洗完澡的样子,白白嫩嫩的,不施粉黛,他更喜欢。
低了头,就去亲她湿湿凉凉的鼻尖,灵徽想要躲闪,他却已经压住了她的两只手分开按在她身子的两侧。
灵徽没有穿衣服,林漠的气息很快就乱了。
“你别碰我……”
她的声音一点威势都没有,惹得林漠埋在她香甜的颈窝里低低的笑。
灵徽气急:“我这么黑,你碰我干什么!”
林漠的笑声更大了一些,整个人的胸腔都在微微的震。
灵徽恼了:“你下去,我不要理你了!”
他从她身上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比星子还要明亮的眼瞳看着她。
灵徽看到他眼底只有一个小小的她,呆呆傻傻的她。
“你怎么,我都喜欢。”
他好像是第一次对她说出喜欢这个词,灵徽就愣住了。
林漠只觉得她这傻傻的样子实在太可爱,没忍住,低头就吻在了她微启的小嘴上。
他的舌尖搜寻到她的,纠缠在一起,像是缠绵难分的恋人,一秒都不愿放开彼此。
林漠感觉到她整个人整个身体都柔软了下来,他知道,这是她可以接纳他的先兆了。
她走了快一个月,他已经快被***给折磨疯了。
从前从未尝过女人的滋味儿,不知道其中妙处也就罢了,一个又一个长夜,也从未曾觉得这样难熬。
可是如今,她不在身边,他就整日整夜的睡不着,闭上眼,就是她香甜的唇和曼妙的身体,不得已,只能一遍一遍去冲冷水澡。
再忍下去,整个人真的就要疯掉了。
所以,她回来的这第一个晚上,他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灵徽到最后,嗓子都喊的哑了,再发不出声音来,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趴伏在柔软的枕上,乌黑的发被他撩开散落在床单上,他亲她雪白的背,英俊的脸,汗湿的发,微微起伏的肌肉,滑动的喉结,蜜糖色的箍住她纤细腰肢的手掌,整个人,性感到了极致。
灵徽感觉自己被他亲的痒痒的,却连哼都哼不出来,只能任他为所欲为。---题外话---更新晚了,昨天带娃出去玩了,抱歉啊大家,8号给亲们加更,准备好票票啊,船来了,希望不被退稿,船票呢!!!
第410章 要不要生孩子,也是我林漠说了算
灵徽感觉自己被他亲的痒痒的,却连哼都哼不出来,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不知道他到底要了多少次,灵徽到最后,好似已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却还在不知餍足的索取。
她实在太累太累,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被车子碾压过了一样,几乎全都酥了,身上湿湿黏黏的,其实很不舒服,尤其是身下,可却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沉沉睡了过去囡。
林漠实在是要不够她,素了三十年的男人,刚开荤是很可怕的鲺。
却又瞧着她实在太累太倦,只得暂时鸣金收兵。
给她清理了一下身子,林漠把她抱在怀里,灵徽睡梦中脸颊贴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蹭了蹭,似乎觉得不舒服,翻了个身把线条优美至极的雪背给了他。
林漠一看到她弓起身子,桃子型雪白的臀正对着他,当下又不行了,忍了几忍,到底还是站起身去了浴室冲凉。
灵徽睡的香甜,林漠这一夜却在翻来覆去的烙饼。
她直睡到快中午才醒过来,林漠早已起床了,灵徽只觉得全身散了架一样的难受,肚子里实在饿的厉害,但却又没有力气起身,干脆又闭了眼窝在被窝里。
阳光暖洋洋的洒进来,灵徽又困倦的想要睡着,林漠却推开门叫她起来:“……该起来吃点东西了。”
灵徽闭着眼不肯起身,林漠一笑:“我抱你起来……”
灵徽哪里肯,她还没穿衣服呢,蒙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传出来:“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呢。”
林漠的手却已经从被子下面钻了进去,直接就寻到了她胸前那一处,他的声音里已经染了***:“怕什么,我哪里没看过?”
灵徽隔着被子一脚就踹了出去,却被他直接捉住了小巧的脚踝,看到了最隐蔽却又美的惊人的景致。
林漠忍了半夜的***,当下就又复苏了。
灵徽一整天都没有下楼,饭菜是佣人端到卧室里来的。
她又羞又气,一整天都不理林漠一句,晚上也一个人躺着看书,就是不说话。
林漠洗完澡出来,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还生气?”
灵徽背过身去不搭理他。
林漠却从后面圈住了她细细的腰:“灵徽,我们生个孩子吧。”
之前的每一次,她都会服事后避孕药,林漠不愿意要她吃药,就自觉的用安全措施,可有时候实在顾不得,她都不会忘记吃药……
林漠看到了她床头桌子上放着的白水和还没吃的药,眉宇微微蹙了一下,就说了这样一句。
灵徽的身体一僵,“生个孩子,要他做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吗?”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答应过你……”
灵徽合上了书,不想说话。
林漠和梁冰是签了分居协议,可到底还是夫妻。
她若是有了孩子,算什么呢?
她不想要孩子,至少现在,她不想她的孩子生下来就见不得光,被人喊一声私生子。
灵徽伸手去拿药片,林漠却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去,灵徽气的呆住,转而却是自嘲一笑,复又拉开抽屉取了一盒药出来。
林漠忽然就暴怒了,一把将药抢过来直接砸了出去:“程灵徽你有没有心!”
灵徽静静的看着他,他整个人都在隐隐的发颤,显然是气的很了,可是,他为什么生气呢?
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他把她害成了这样还不够,还想要她的孩子也继续跟着受委屈?
他问她有没有心,她也想问问,林漠你有没有心?
“我说了我会娶你……”
他哑着嗓子,不知怎样控制着,才没让自己再继续震怒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实在是受不了每一次事后,她毫不犹豫面无表情的吞下药片的样子。
他这么的在意她,她为什么不能因为他暂时忍受一点委屈?
他已经和梁冰分居了,纵然梁冰寻死觅活的不肯离婚,可是法律上也规定
了,分居满两年,夫妻关系就自动解除了。
两年,两年她都不肯等吗?
有时候,他简直要恨死了她的执拗和一根筋!
“林漠,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子来骗吗?你们男人骗女人的话,翻来翻去不就是这几句?我会娶你,我会离婚,我一定会娶你……嗬,你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再说了,林漠我已经和你上床了,你也没必要拿这些话来骗我了!”
灵徽看着他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的样子,她觉得她也是疯了,从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如今的她,却可以想也不想,眼都不眨的直接说出这样恶毒讽刺的话来。
林漠只是看着她,那一双波诡云谲的双瞳,渐渐暗沉的再无一丝光亮,只是他的双手握的那么紧,紧到几乎要将身下的床单都攥破了。
灵徽不再看他,转身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药,林漠忽然跳下床,一脚将那一盒药踢开,似乎不解气,他干脆又捡起来推开窗子就丢了出去。
“程灵徽,你是我的女人,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要不要生,也是我说了算!”
林漠冷冷的看着她,看她呆怔的坐在床边上,仿佛要哭了的样子。
他的心不由得就有些软了,可是,不过转瞬,却又冷硬成冰,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忍。
忍着她和他床笫之欢时沉沦无比搂着他脖子唤他名字,一声又一声,结束后却可以平静决绝的吞下药片的样子。
忍着她,除了欢爱时情动失控了她的眼里会有他,其他时候,她冷淡抗拒他的样子。
他以为是人都会有心的,他的苦衷,他的为难,他的身不由己,都已经告诉了她,她为什么就是不能敞开心?
如果她一点都不喜欢他,那么他也不在意她,那么他管她是什么态度?
反正他已经得到了她这个人。
可是,她明明心里有他,她明明也知道,他是喜欢她的……
林漠转身向外走,卧室的门被他重重的带上,砰然一声巨响。
灵徽的眼泪,当下就掉了下来。
他怪她为什么不肯生他的孩子,可是,他怎么不想想她的处境,她的立场,她的心里又有多苦?
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自私,又是不是,得到了,就再也不珍贵了?
他这是第一次吧,对她大动肝火,是连一丁点的脸面都不给她留了。
灵徽枯坐了一整夜,林漠没有回来。
清晨时候,他开车出去了,灵徽听到熟悉的引擎响时,一颗心都跟着空了。
佣人来叩门,小心翼翼的问她要不要下来吃早餐,还是端到房间里来。
灵徽听到她们叫她:程小姐。
她忽然抓起一个枕头就扔在了门背上:“都不许上来!”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哭腔传到了佣人的耳中去。
佣人赶紧应了一声离开了,灵徽复又躺回了床上去,只是闭上眼,眼泪就涌了出来。
林漠第二日也没有回来,灵徽的药被他扔掉了,这一次他们做了好多次,可她没有吃药,灵徽打开手机上的app,算了一下日子,不在安全期,当下一颗心更是沉了下来。
她给徐洋打电话,想要徐洋给她送点药过来,可徐洋过来的时候,却被管家客客气气的拦着了:“我们三少吩咐了,程小姐这几日要在家里静养,不能见客的。”
徐洋当下就急了:“就是她不舒服我才来看她的!”
管家只是摇头,让佣人拦着不许进,徐洋一个小姑娘家又能怎样,缠磨了半日,管家怎么都不松口,灵徽也不能为难徐洋,就给她打了电话,要她先回去。
徐洋离开的时候,正是黄昏,灵徽站在卧室的阳台上,看着徐洋离开的身影。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徐洋,很羡慕很羡慕。
她的家境算不上多好,一家好几口人挤在几十平方的房子里,可徐洋整日都是乐乐呵呵的,她将来可以嫁一个疼爱她的好男人。
而不是像她这样,被养在这样的金丝笼里,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权处置。
---题外话---更新完啦!
甜甜再虐虐,就是欢乐多!
第411章 动怒,把她直接摁在了床上。
而不是像她这样,被养在这样的金丝笼里,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权处置。
林漠那一句‘程灵徽,你是我的女人,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要不要生,也是我说了算!’实在把她伤的太深。
在他的眼里,她算什么呢囡?
就是他养着的一个女人,一个她的身体还能让他有点兴趣的女人?
所以,她做什么,想做什么,自己都永远做不得主鲺!
她想,她就是这别墅里暖房里,花匠养着的一株花儿吧。
只是她的花匠,却是林漠。
他宠着她,纵容她的时候,她就是最娇艳最被悉心呵护的那一朵。
可他生气或者厌烦的时候,大约就是她被连根拔起丢到垃圾堆里的时候了。
灵徽想,如果林漠真的有一点爱她,就不会这样的逼迫她。
就该明白她的心,她不是不愿意要一个他们的孩子。
她只是希望,他们的孩子可以光明正大的生下来,而不是要如此刻的她一般,做贼一样,见不得光。
可是就这样小小一个心愿,林漠都不肯满足她。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爱她的吧。
如果她是灵慧呢?他舍得这样让她难过吗?
灵徽从来没有嫉恨过灵慧的存在,哪怕她最初引起林漠的注意也是因为灵慧。
她对灵慧,向来都是惋惜和同情的成分居多,可是这一次,她实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去想。
如果她是灵慧呢?
林漠舍得,要她未婚,以一个小三或者二.奶的身份,生下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吗?
她想,林漠是一定不会这样做的吧。
所有人烦恼的根源都来自一点,胡思乱想的太多了。
灵徽心里想明白了,身上也就有了力气,房间里睡了一天,没吃没喝,也终于感觉到饿的难受,就洗漱了一下下楼去。
她渴望林漠对她好是因为爱,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既然知道了是痴心妄想,那就不要再去想这些,也许他就厌倦了,她就自由了。
佣人们在楼下收拾卫生,看到她下楼都惊喜无比:“小姐饿不饿?厨房里一直准备着饭菜呢。”
灵徽点点头,一笑:“我肚子真的有点饿了,还有,我想吃面。”
“有的有的,知道小姐喜欢吃面,都准备着呢。”
佣人脸上的欢喜几乎都要挂不住了,这两天,主人家闹脾气,两个人怄气,一个不回来,一个在房间里待着,不吃也不喝的,他们真的急的不行,万一灵徽出什么事该怎么办?偏偏又联络不上自家少爷。
现在灵徽肯下楼吃饭了,众人自然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很快就端了各色清淡的小菜和一碗香喷喷的鸡汤火腿面上来。
灵徽闻到饭菜的香气,更是觉得饥肠辘辘,她本来饭量不大的,这一次却把一整碗面都吃光了,吃饱了饭,身上也暖洋洋起来,春末的天气最是宜人,灵徽放下碗筷,去花房里转了一圈,这才上楼来。
路过他的书房时,灵徽的脚步顿了一下,她很爱在他的书房里看书,可是现在,却一点都不想进去了。
林漠不回来,她一个人也闲着无聊,好在他如今不限制她的自由,灵徽就想约了徐洋出去逛逛街散散心。
可管家却为难着没有答应。
灵徽知道,林漠是怕她出去了再买药吃掉。
可如今再吃药又有什么用,早已过了72小时。
灵徽不想让管家为难,就笑着说了一句:“算了。”
她正要上楼去,程磊却过来道:“林伯,我送程小姐出去吧。”
管家知道程磊是林漠的心腹,他开了口,他自然无有不应。
程磊就亲自开车送灵徽出去,先接了徐洋,两个女孩子要去逛街买衣服,程磊也就笑眯眯好脾气的跟着。
徐洋就道:“行啊,有人愿意当拎包的,我们逛着还舒服呢。”
程磊果然就专门负责给两人拿包拎衣服,他又是个惯会说话的,逗的徐洋前仰后合,灵徽也一路笑脸不断。
整整逛了一下午,一直到天色擦黑,程磊才提醒她们该回去了。
徐洋和灵徽恋恋不舍的道别,约好了改天一起出去吃点心喝茶,程磊这才调转车头往别墅赶。
暮色沉沉,别墅里已经亮起了灯来,林漠就坐在园子里。
程磊和灵徽下车过来,佣人们赶紧去上前接过灵徽的衣服袋子,程磊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灵徽莞尔就笑了。
林漠有多久没看到她这样笑了?
自从她出了那些事之后,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冷淡又疏离的样子。
可是现在,她却对着程磊笑成这样。
他不在家,她大约过的更是舒心,也许,她巴不得他永远都不回来的好。
可他却还没骨气的惦记着今日佣人说的她没有好好吃饭的事。
林漠越想越气,站起来就向外走。
程磊远远看到他过来,赶紧迎上去:“三少……”
“我看你这些天太闲了,你明天就去菲律宾待一段时间吧。”
林漠一张脸紧紧绷着,冷的几乎就像是一个大冰块,程磊只觉得眉心一跳,一张脸都吓的白了——
谁不知道只有不得三少欢心和器重的人才会被派去菲律宾,那鬼地方,又穷又乱,程磊可还没结婚呢,他才不想去!
“三少……您不是让我保护程小姐的吗?”
程磊苦着一张脸,他不提还好,提起这一点,林漠当下就冷笑了一声:“我是让你保护她安全,可没让你陪着她双宿双飞!”
这话说的着实有点过了,不要说程磊一头冷汗往下冒,就连灵徽都忍不住了。
她转身走过来几步,一张秀气小脸绷着,眉毛也皱的紧紧的,望向林漠。
离的近了,林漠方才发现她又瘦了一些,这些天刚养出来的一点肉没了不说,还比之前更瘦了。
当下心里就不舒服起来,又想到佣人说他甩门走了之后,她连着在楼上待了一整天,没吃也没喝,更是又忍不住的有了些后悔。
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何必非要这样和她吵呢?
刚要开口说话,灵徽却先开了口:“三少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程磊不就是送我出去买了点东西,您也用不着用双宿双飞这样的词吧!”
“还有,三少要是厌恶我,气我,就把我气撒我身上好了,程磊又有什么错?您就把他打发到菲律宾去……何必牵连无辜?”
她一口一个程磊,叫的可真是亲热,林漠双拳紧攥,一张脸早已冷凝成冰,偏生灵徽再也不理他,转身就走:“您要是心里不舒服想赶人滚蛋,就连我也一起赶走不就行了!”
“程灵徽!”
林漠暴怒,转身冲过去拽住了她的手臂,灵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动手打她,不由得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程磊心里更是慌的不行,程小姐一片好心帮他说话,可是反而更让少爷生气了……
“三少……”
“你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坐飞机滚!”
程磊被骂的狗血淋头,灰溜溜的转身走了。
灵徽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拽着一路拽回了卧室里去。
管家和佣人们也不敢拦,只能小声劝着:“三少息息怒气,程小姐身子不好,您可别伤了她……”
林漠也不说话,只是沉着脸一路把她拽到了卧室,又反锁了卧室的门。
西服,领带,衬衫,皮带,西裤,他几乎是有些粗暴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又把灵徽给摁在了床上。
“林漠你干什么……你别碰我……”
“你不是我厌恶你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如果一个男人厌恶一个女人,在床上到底会怎样!”
他对她,从来都是不知餍足,却又温存的如同和风细雨的,可这一次,他发了狠,不管不顾的把她摁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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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梁小姐,你可以帮我,离开林漠吗?
他对她,从来都是不知餍足,却又温存的如同和风细雨的,可这一次,他发了狠,不管不顾的把她摁在了床上……
灵徽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他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却更粗暴的要她囡。
他发泄出来的时候,红着一双眼睛捏着她的下颌逼她看着自己:“程灵徽,如果我不在意你,心疼你,我每一次都会这样不管不顾的折腾你,而不是压抑着我自己生怕你哪里不舒服!”
他抽身而出,整理了一下自己,方才胡乱套了衣服。
他穿好衣服,看着趴在床上一身青紫哭都哭不出来的她,他的眸光微微闪了一下,却到底还是没有说一句软话。
他这一次是真的气的狠了,先是因为她吃药的事,后来又是因为她阴阳怪气说的那些话鲺。
一个送她出去逛了一次街逗她笑了笑的男人,就值得她这般几次三番的帮他说话,他呢?
就算他把这颗心掏出来,她大约都会嫌弃,你怎么不一开始就掏出来呢。
“程磊不会再留在这里,我会再派人过来这里。”
他说完,复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她只是趴着,动也不动,只是隐约枕间传出她几声细微的哽咽,而她的颈间背上满是他弄出来的痕迹,他挪开视线,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会心软。
硬了心肠,到底还是转身出去了。
灵徽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他下楼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又是他开车离开的声音,她的眼泪,呼啦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身上再怎样的疼,却都抵不上心口里被剜了一刀一样的疼。
他方才在床笫之间那样的羞辱她,逼着她摆出各种不堪的姿势来,他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她程灵徽再怎么普通,再怎么的下贱,可也不是出来的卖的鸡,要他林漠这样的侮辱折腾!
灵徽强撑着起身,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下楼去,佣人们都有些小心翼翼,有人试着问了她一句要不要吃晚餐,灵徽只是摇了摇头。
她一路走到别墅大门外,只说要出去,管家哪里敢放她出去,好言劝哄了半日,灵徽不发一言,只是站在门口不走。
管家急的不行,这春末的夜晚风还是有些凉的,灵徽身子一向又娇弱,若是病了就不好了。
赶紧亲自给林漠打电话,倒是接了,听得这边这话,林漠似是气的狠了,直接丢了一句话:“让她走,走了就别回来!”
管家自然知道这是气话,又怎么敢应,可灵徽却已经听到了。
他声音那么大,几乎是吼的,她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小姐,少爷这是在气头上呢……”
灵徽只是微微一笑,摇头:“您别劝我了,他既然让我走,你们也别拦着我,不放我出去,我就在这里站一夜。”
管家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开了门,却让佣人悄悄在后面跟着。
灵徽心灰意冷,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也懒得理会,只是走到热闹处,寻机拦了一辆出租车,只让司机在市区转圈,到底还是把跟着自己的人给甩开了。
她这边刚走,林漠就知道了消息。
林叔瞧着他脸色青白难看,知道大约又是和那个程灵徽闹了脾气,就劝道:“她一个小姑娘家,您和她一般见识干什么?”
他们自然是不喜欢梁冰的,所以林漠和她离婚,若不是顾忌着梁自庸,其实也并没什么值得阻拦的。
“我开车出去一下。”
林漠却直接拿了车钥匙出去,林叔赶紧追出去:“让程磊跟着你……”
林漠却已经开着车风驰电掣一般冲出了林宅。
林叔看着他的车子开远,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管怎样,若少爷上了心,那么真的能修成正果也是好事,至少,这个程小姐看起来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的,倒是和少爷很相配的样子。
他们这些人冷眼看着这十来年少爷过的日子,心里怎么会不满?
梁冰那样强势又傲慢,心狠手辣的女人,也怨不得少爷没办法喜欢她——
林四小姐的墓碑被砸的事,当年上上下下的,谁心里没怨气?
一个死人都容不下,行事这般不留后路,怨不得不讨人喜欢。
林漠不知道灵徽会去哪,先给徐洋联络,可徐洋却说灵徽并没有联系她。
林漠听着徐洋着急说话的样子,心知她没骗她,就更是忧心了起来。
可是上海这么大,想要找到一个人,就像是想要在汪洋大海里找到丢失的那一滴水一般。
幸好他到底在上海算个人物,知道她是做了出租车走的,就直接让人去查全上海的出租车公司。
林氏总部办公大楼。
灵徽在绿化丛后面的空地上,蜷缩着坐在地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在低头哭,她的脸埋在双膝之中,眼泪却是早已把牛仔裤给打湿了。
她坐车离开的时候,想过直接离开上海的。
可是在黄山脚下林漠摆出来的阵仗,灵徽已经绝望的清醒,她就算是走到天边去,林漠大约也能找到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来这里的,也许是因为当初还不知道他结婚了的事的时候,他有几次带她到公司里来。
他们在一起那种感觉真好,他处理公事,她看书,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会把她抱到床上去。
她常常都是在他的亲吻里醒来的……
曾经的痴心妄想,如今成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了她的脸上。
灵徽一个人又坐了很久,摩天大楼直耸入云,他们曾经留下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只是漆黑一片。
就像是昔日她鲜活的一颗心脏,如今,全都是死灰一片。
灵徽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梁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梁冰会在夜晚,一个人开车来到这里。
两个女人面对面的站着,彼此都没有开口先说话。
灵徽沉默了许久,到底还是决定转身离开。
对于梁冰,她的心理实在是很复杂。
既愧疚自己和林漠的关系伤害了她,却又免不了恨她实在太恶毒,就那样让父亲久病不治,离开人世。
“我还以为你爸爸死了,你该知道怎么做了,没想到你这女人这么没心没肺,死了爸爸也挡不住你继续做小三。”
梁冰看她要走,到底还是没忍住冷嘲热讽开了口。
她恨程灵徽,恨不得亲手撕了她这张脸。
可她如今却是真的明白了,她越是欺负程灵徽,折辱她,反而越是将林漠推向程灵徽这边。
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像昔日对安溪和秦唯那样直接下手了。
“我很抱歉我的存在伤害了你,可是梁小姐,你当初答应过我的,不会伤害我的家人……”
梁冰忍不住冷笑:“可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尝到了甜头,会把到嘴边的肥肉给吐出去吗?所以,对付你们这种人,就得直接往死里整!”
灵徽怔怔的站着,梁冰这样的恨她,她也着实可恨,只是,全部的错,真的都在她一个人身上吗?
“我也想离开林漠,梁小姐,如果有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和他在一起。”
灵徽忽然想到了什么,梁冰这样的出身,自然也是有能力的,也许,她这一点上,倒是可以帮到她。
“梁小姐,您愿意帮我吗?”
这一次,却是梁冰愣住了,许久,她方才深深看了灵徽一眼:“我倒没想到,你还真是舍得。”
林漠待她这般好,竟然对父亲开出了那样的条件,可程灵徽竟然还想着离开他……
梁冰心里一阵畅快,她可真想看看一向淡定自若的林漠,若是知道了程灵徽求她梁冰帮忙离开他,那张脸上的表情,该是多么的精彩呢!
“舍得舍不得,又有什么用?”灵徽自嘲的一笑:“总之我和他,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所以,我是真心实意,想梁小姐这一次帮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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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离开上海,离开有他的人生。
灵徽自嘲的一笑:“总之我和他,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所以,我是真心实意,想梁小姐这一次帮我一把。”
梁冰听得她这般说,怎会不应囡?
“好,我就如你所愿,只是,既然你要我帮你,那自然事事都得听我的。”
灵徽沉默点头。
梁冰捏了一下手包,盈盈一笑:“那就跟我走吧。鲺”
她转过身去往自己的车驾那边走,灵徽却回过身,定定看了一眼那依旧暗着的顶层。
她想,这一次,林漠大约永远都找不到她了,他们,也该真的断掉了吧。
她以为她终究是得偿所愿了,心头的大石也该落定了,可没有想到的是,转过身去往梁冰车子那里走去的时候,一颗心仿佛被钝刀子切割着一样,疼的厉害。
她强忍着不想掉眼泪,却还是在坐上了梁冰的车子之后,眼泪无声的汹涌落了下来。
车子平稳的向前驶去,间或能听到后排车座上传来隐约的抽噎声,梁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真的很想要了程灵徽的命,就此一了百了,岂不更好?
可是到最后,她却仍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要了程灵徽的命,换来的只会是林漠对她更深的怨恨和对程灵徽的痛惜和惦记。
不如就让他林漠自己,也厌弃了这个女人的好。
车子在归来居的大门处停住,宅子里的佣人见到是梁冰的车子,立时来开门。
“你大约也知道吧,我和林漠结婚基本就分居了,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房子,平时,他住在林家,我就住在这里,你先在归来居待一段时间,等林漠找你找的没有那么急了,我再想办法送你离开。”
灵徽知道,她这意思,约莫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林漠大概也想不到,她会心甘情愿的跟着梁冰回来归来居吧。
梁冰将她安置在了宅子里后园的一栋独栋小楼里,又交代管家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透露灵徽的消息。
因为这是梁自庸给她的房子,里面的佣人也多是梁家用惯的,因此梁冰倒也不担心他们会胳膊肘往外拐。
灵徽性子又安静,住进去后,几乎连那一栋楼都没有出来过,外面闹的怎样的天翻地覆,林漠只差没有将整个上海都翻一遍,却仍是没能找到她——
这些,全都和她无关了。
梁冰来过她这里一次。
那个衣着华贵,相貌精致漂亮的宛若电视偶像剧里的千金小姐一般的女人,端庄坐在那里,喝了一口茶睨着她:“程小姐,我真是想不明白,林漠待你这般用心,你为什么就铁了心的不肯跟他?”
灵徽瘦了一些,一个人住着,更是甚少说话,性子越发的沉默寡言下来。
梁冰问她话,她也只是一个人慢慢的喝着杯子里的茶,好一会儿,才垂下长长的眼睫,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来,声音却是微颤的:“梁小姐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可是我和林漠已经签了分居协议,最多两年,我不想离,这婚事也继续不下去了,你就等不了?”
灵徽只觉得那温热的茶水到腹内就变成了冰冷,她这一段时间,闭上眼就是那一晚林漠看着她失望至极的样子。
她想,她大约也是有一些后悔的,但这后悔,却是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出来。
两年,说长很长,说短也很短。
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熬过这两年,会不会疯掉。
如果她不是出身在那样一个和睦的家庭,父母对她悉心教育,要她自小就明辨是非,有羞耻心,如果她再自私一点,也许她就能心平气和的度过这两年,等到有一日林漠让她披上婚纱。
可她,真的不行,真的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林漠还有妻子,她就仿佛如坐针毡,一刻都不得安宁。
她自己的良心,真的过不去。
“对不起梁小姐,我不想再提起有关他的事了。”
灵徽放下杯子,面色却微微的有些白了,她看向梁冰:“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梁冰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眼皮
都没有抬一下:“不急,林漠找了你快一个月,都还没死心呢,再等几天吧,我安排你离开上海。”
灵徽点点头,梁冰站起来转身向外走。
灵徽看着她窈窕的身影,在小楼走廊里摇晃的光影里渐渐快要消失不见,她一个人安静的枯坐在窗子前,看到外面青翠欲滴的枝繁叶茂,已经到了夏天了。
离开的时候,还只是五月呢,如今外面,大约早已热的让人受不了了。
他还在找她吗?
灵徽的视线一点点的模糊了起来,梁冰却又折转回来,隔着一扇窗子望住她:“程小姐,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灵徽缓缓抬起一双微红的眼瞳来,梁冰第一次有些嫉妒一个女人。
程灵徽和她比起来,相貌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可是此刻,她纤纤弱弱的坐在那里,一头长发就随意扎了一下,光洁的额头尽数露了出来,眉眼纤细,唇色微白,却犹如一只临水娇弱的水仙,怨不得让林漠这样疼着护着放不下。
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
他们注定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你说好笑不好笑?”
梁冰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要出来了:“林漠啊,他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大半夜的开着车满上海的找你,看到个背影像你的女人,直接就追过去拽人家的手,你知道后来怎样吗?”
梁冰笑的不能自已,却是眼泪都掉了下来:“林三少,全上海滩都知道的林三少啊,被人家打电话报警弄到了局子里去!程灵徽你说好笑不好笑?”
灵徽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颤栗起来,她的嘴唇也在颤抖着,眼瞳里聚满了泪,似坠非坠的摇摇晃晃颤抖着,她的视线渐渐的模糊了,梁冰那笑的近乎扭曲的夸张的脸,也跟着摇晃模糊起来……
林漠他,真的,真的有那么在意她吗?
她从前一直都在怀疑他,怀疑他只是把她当成林灵慧的替身,怀疑他,不过觊觎的就是她这个人这个身子,怀疑他从来不曾对她用过心……
所以她走的这样干脆利落……
可是,是不是,他,林漠,也是有一点,喜欢她,在意她的?
灵徽就那样一直坐到了深夜,小楼掩映在树木葱郁的最深处,晚上的风还是很凉的。
她开着窗子,就那样吹了半夜的风,第二日清晨就开始觉得人不舒服起来,咳嗽,发烧,竟是连床都起不来了。
佣人报给了梁冰知道,梁冰倒也没在这方面苛待她,让宅子里的医生过去看了看,输了液留了一些药。
灵徽这一病,断断续续就病了一个多星期。
待到能下床的时候,梁冰那边让人传来消息过来,说是后日就送她离开上海。
灵徽却发觉了自己身子的异样。
她的生理期没有来。
一直让她提心吊胆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可她不敢,也不能让医生来帮她确定,更不敢,让梁冰知道任何的风声。
捱到后日要离开上海,灵徽以为梁冰会把她远远送走,却不料,只是被送到了上海郊边梁家的另一栋别院里去。
灵徽隐约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送她来的人要离开的时候,她到底还是开了口:“我要在这里住多久?梁小姐不是说了会让我远远离开上海吗?”
可那些人却都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就都转身走了。
灵徽不甘心,还想再问,却得到冷冰冰的不屑一句;“程小姐就安心的住着吧,别再问东问西的,没得让人嫌。”
灵徽怔怔看着那些人驱车离开,孤零零的一处小小院落,就在这近似荒郊野外坐落着,来时的路上她也注意到了,最近的人家大约也在几百米之外。
第414章 一个人,守着肚子里小小的生命。
孤零零的一处小小院落,就在这近似荒郊野外坐落着,来时的路上她也注意到了,最近的人家大约也在几百米之外。
而这院子里有几个佣人,却都是梁家的人,看起来就十分的不好相与。
灵徽还没在院子门外站一会儿,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就过来硬声硬气的说道:“程小姐赶紧进去吧。囡”
灵徽手里还拎着自己的包包和一个小袋子,闻言,她一咬牙,对那老妪道:“你们转告梁小姐,我会走的远远的……”
老妪也不说话,直接用上海话对院子里喊了一声,两个人高马大的中年女人就冲过来,直接把灵徽拽到了院子里去鲺。
那老妪似乎是对她冷笑了一下,却又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到了这里,程小姐还想走?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
“你们到底要怎样?”
灵徽大惊失措,她没有想到,梁冰竟然会这样……
她以为,梁冰巴不得她走的越远越好,却没想到,竟会如此。
而在梁冰看来,就算让灵徽走到天边去,也许未来某一日林漠还是能找到她,倒不如,就这样把她死死捏在自己的手心里。
“怎样?程小姐不用管太多,只管安安心心的住下来吧,程小姐本本分分的,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程小姐不是!”
那老妪说完,吩咐人将院子门锁死,这才冷哼一声,扭身走了。
灵徽整个人如坠冰窟,在黄昏沉沉的暮色里,她的手掌轻轻贴在了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怎么办,程灵徽,怎么办?
如果,如果她是孑然一身,也许她心里没那么的恐慌,可是……
捂在小腹上的手重重的一颤,这一刻,灵徽真的是怕了。
但愿,但愿这一切都只是她草木皆兵了,也许是病了一场,生理期推后延迟了也说不准,想怀孕,也并非是这么简单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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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司机确实说了,程小姐是在公司总部附近下车的。”
程磊神色有些严肃:“附近监控全都调出来了,也确实拍到了程小姐离开的画面,只是后面她走到了监控死角,再调其他监控,也都没有见到有出租车经过……”
“继续查。”
隐没在暗影中的男人,许久的沉默之后,方才说出这平淡的三个字。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可程磊却是心尖儿一颤,这么久了,从春末到夏末,三少却仍是没有放弃。
方才那些话,他翻来覆去说了很多遍了,可他每一次的回复都一样。
继续查。
程磊从前也以为,这个程灵徽大约也只是四小姐的一个替身,三少留着她,也只是为了填上心里那一块空白。
可是如今,他却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是,三少那我先出去了。”
程磊出了书房,将房门轻轻带上。
林漠缓缓站起身来,穿过书房往左边一转,就到了她经常看书的书柜那里。
那一面墙书柜里的书,她都喜欢的不行,因为多是设计和服装方面的。
他自然是没有怎么看过的,不过他喜欢收藏书,所以各类藏书都有涉猎。
他不在家的时候,灵徽一个人可以在这里待上一整个下午,他从公司回来,只要往这里来,一下就可以找到她。
有时候她看书睡着了,他就把她抱回房间去。
半梦半醒时,迷迷糊糊的她,最是可爱。
所有的棱角和对他竖起来的一身尖刺,都会消失不见。
他喜欢她睡眼朦胧望着他时柔软的表情,他喜欢她害怕掉下来不得不抱着他的脖子时又羞又气的样子。
他喜欢她,一点点的,她走进了他的心里。
然后,他再也不许她出来了。
总是想,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再多忍让她一些,为什么要因为孩
子的事情和她怄气。
明明知道,她心里压力多大,明明知道,她对于那个身份有多么的忌讳,他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
也许,是因为在乎。
对,是在乎吧……
林漠在她常坐的地毯上坐了下来,她经常抱着的那个抱枕,也依旧放在原处,还有那一本,她还没有看完的《中国历代服装简史》。
林漠拿起来,随手翻开一页,有她信手写下来的批注。
她的字很好看,小小的,很娟秀,就如她那个人一样,安安静静的存在着。
林漠继续往后翻,手指却忽然顿住。
书页之间的空白处,隐约一行小字,几乎看不清楚,却要他蓦地眼神刺痛——
我喜欢林漠。
再往后翻,每一页,都是同样的一行字。
我喜欢林漠。
我喜欢林漠。
……
一直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
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喜欢林漠了?
林漠忽然将书合上,几步走到窗子前。
窗外的夜色沉沉,浓深的黑暗就像是一头猛兽,似乎快要把这世上的一切都给吞没。
林漠想,他终究还是辜负了她。
小院里的树木枝叶开始变黄的时候,灵徽终究还是确定她自己有了身孕。
生理期一直姗姗未来,而晨起的时候却开始呕吐,尤其闻不得鱼腥味。
这边的佣人待她很冷漠,但每日的饭菜还是没有怎么苛待她的。
连着两次喝汤时吐了出来,那老妪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异样了。
灵徽佯作镇定,“我来时刚大病了一场,医生说我肠胃弱,以后,还是不要拿这些浓汤来了。”
那老妪就撇了撇嘴,端着汤出去的时候,灵徽听到她嘀咕了一句:“真是个小姐身子丫鬟命。”
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平静的将自己碗里的粥一口一口的喝光,然后放下了筷子。
她不能让这些人知道她有了身孕,梁冰既然这样做,那就说明她绝不会放过自己。
从前是自己太傻,真的天真到以为梁冰会把她远远放逐,却没有想到,她忌讳自己到了这样的地步。
好在以后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穿的衣服也只会越来越多,她现在月份还小,小腹还没有隆起来,总能遮掩一段时期。
只是到底心中还是充满了浓浓的不安和忐忑,隐约的,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毕竟,如今的自己,是在林漠的太太手底下讨生活……
灵徽到此时,才真是后悔莫及,若她知晓自己真的有了孩子,她哪里会这样草率的做决定?
只是现在,再怎样后悔也没有用了。
已经过去快两个月,林漠没有能找到她,也许再过一些日子,他就再也不会找她了。
灵徽想,她能等到那一天吗?
等到她对梁冰全然没有威胁了,等到梁冰放过她,她可以安然的生下这个孩子吗?
别人有了身孕,总会变的丰腴起来,灵徽却是一日比一日的消瘦。
估摸着肚子里的宝宝有三个月的时候,小腹却仍是没有一丁点的隆起,依旧是一片的平坦,若不是到现在都没有来的生理期,和每日起来都要吐上一场,灵徽几乎都不敢确定自己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
她这方面的知识完全是匮乏的,在这里与世隔绝,没有手机也没有网络,只能闲暇看看电视,却也不敢公然的去看与怀孕有关的节目,只是偷偷的听过几句这方面的讲座,灵徽想起自己之前吃了一个多星期的药,更是忐忑起来……
可此时此刻,她也只能这样一个人茫然的等下去。
枝头的黄叶开始掉落,树木变的光秃秃的时候,灵徽第一次感觉到了肚子里宝宝的胎动。
像是小鱼在她的肚子里摆了一下尾巴,也许只是她的错觉,她心里这般想着,却是一天都不怎么敢动,傻傻
的等着他再动第二次。
---题外话---要开始虐了。。。真的不会手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