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江湖无处不在
草原的夜晚十分美丽,星星特别地亮,就如同一颗颗宝石一般,镶嵌在无边无际的黑布上,田思思仰头看着星空,觉得整个人都放空了似的,心特别地净。
“新华哥,这星星好美啊!我不想动,你帮我照几张嘛!”田思思犯懒了,支使田新华干活。
田新华拿着相机拍了好几张草原星空照,也替田思思和张洁拍了几张,男孩子不好这口,没人想拍照,旁边的田丽丽卢云菲三人却看得眼热。
田丽丽吸取了教训,客气地请田新华给她照,田新华皱了皱眉头,倒还是给田丽丽照了两张,田丽丽虽然不满意,扁了扁嘴,倒也没再出声,似是学乖了,这一路还算是风平浪静。
卢云菲一脸矜持地坐在田丽丽身边,本想着田新华肯定会主动过来给她拍照的,可是她坐了半天,也没等到田新华开口,反倒是收了相机走了。
什么情况?卢云菲傻眼了,为什么罗军的亲戚也和他一样那么不解风情?卢云菲又羞又气,但在照相的吸引力下,她还是羞涩地站起身朝田新华说道:“田新华,你能替我照相吗?”
田新华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卢云菲心喜,她就知道刚才田新华一定是害羞了,没有男孩子会拒绝像她这样的女孩的请求的,卢云菲对自己的魅力十分有信心。
“我累了,你让志飞替你照吧。”
田新华淡淡地说着,将相机扔给一旁的韩志飞。便又朝田思思走过去,这个卢云菲他哪能看不出来总是针对阿囡,不过是看在罗军和雷刚的面子,他才不出手教训她呢!
欣喜若狂的韩志飞接过相机,小心翼翼地为卢云菲照相,只是卢云菲被田新华扫了面子,哪还有心情?她随便摆了几个姿势照了照,便坐下来休息了,倒是马佳佳和田丽丽在那照得挺开心的,。
韩志飞有心想去陪女神。但却被这两人绊住了。只得耐着性子为她们俩照相,看在卢云菲眼里又是一阵气闷,就连韩志飞都不像以前那样殷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草原上不时传来几声狼嚎,听声音离得有些远。雷刚怕田思思害怕。笑着说道:“不怕。这些狼看见有火一般不会过来的,就算过来了,咱们有枪。一枪就崩了它们。”
“嗯。”田思思点了点头,她才不怕呢,她可是有空间的。
雷刚很满意田思思的乖巧,妹妹就是要这样乖乖的才可爱嘛,像他小叔的闺女,就是头母老虎,哪有思思妹妹乖啊?雷刚咧嘴笑了笑,还摸了摸田思思的脑袋,惹来田新华和罗军的怒目。
卢云菲心烦意乱,这个雷刚不会是喜欢上田思思了吧?想到这种可能,卢云菲瞬时便提高戒备,把田思思视为了头号情敌。
虽然她去年刚来军区就听说过了雷刚和张洁的传闻,可是她从来就不把张洁当成敌手,因为张洁和雷刚之间可以说太平淡了,有时候见面连招呼都不打,比陌生人都还要生疏,这样的两人要是有什么猫腻才怪呢!
可是这个田思思不一样,不光是长得很漂亮,这点她不得不承认,最主要的是雷刚一见到田思思就明显不一样,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投入过多的关注,那肯定就是男人喜欢上这个女人了,这是她那舞蹈演员的妈妈告诫她的真理,卢云菲发动了十级战斗警备。
“刚子,现在天色还早,咱们弄点节目乐乐吧。”卢云菲心内一动,朝雷刚建议。
“行啊,这主意不错,刚子,我最喜欢听你唱苏联歌了,特别是那首《喀秋莎》。”刘大头率先响应。
其他人也都纷纷响应,让雷刚唱《喀秋莎》,刘大头喊得最响,雷刚也挺大方,站起来清了清嗓子,便高声唱了起来。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雷刚的声音高亢明亮,颇有点美声唱腔,十分好听,大家都跟着一道轻轻哼呤,用手打着节拍,只有在这个辽阔的大草原上,他们才能够肆无忌惮地唱这些靡靡之音。
雷刚唱完了《喀秋莎》后,又在大家伙的催促下唱了《三套车》,后来吴天放还表演了一段《山楂树》口琴独奏,琴声悠扬,十分好听,张洁也唱了一首《小路》,看来军区的二代们对于苏联歌曲情有独钟啊!
田卫华和田庆华一起打了一场拳,引起了阵阵叫好声,紧接着卢云菲便在马佳佳的催促下上场了,她微带羞意地走到场中,请吴天放吹奏一曲《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她为大家表演傣族舞蹈。
吴天放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将口琴放到嘴边,吹起了《有一个美丽的地方》,美妙的曲声响起,卢云菲随着曲声舞动,看得出来,她在舞蹈这一块下了不少苦功,身子够灵活,胯也扭得够夸张,手也摆得挺漂亮,特别还是在朦胧的火光下,更多了一种特别的味道,用来勾搭男人是最有效的,没看那个韩志飞和刘大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吗!
一曲跳完,卢云菲微微有些气喘,羞涩地朝雷刚那边看了过去,只是雷刚却正低头和罗军在说话,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看她跳舞?卢云菲顿时气苦,见到田思思正低头就着田新华手上的茶杯喝水,她觉得自己就如同那马戏团的猴子一般,是那么地可笑!
“思思,大家都表演节目了,不如你也上来出个节目?让我们大家欣赏欣赏?”
田思思愣了一下,呃,这卢云菲怎么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呢?表演节目不是自愿的嘛,瞧这卢云菲的模样,像是逼她一定要上去不可呢!
“当然若是思思你不会也没关系,就当我刚才没说了!”卢云菲见田思思沉默,还以为她没有什么才艺,心里暗喜,面上还是大度地表示无所谓。
尼玛的,你屁都放出来了,本姑娘能当你没放吗?田思思现在哪还会不明白卢云菲是故意针对自己了,果然琪琪说得没错,长得漂亮就是招人嫉恨,田思思不无得意地想着。(未完待续。)
247 露一手
田思思没出声,田庆华不舒服了,大声朝卢云菲喊道:“阿囡弹琴弹得可好听了,比你那扭屁股舞要好一百倍!”
“哈哈哈!扭屁股舞!”
众人哄堂大笑,尤以雷刚和罗军笑得最为夸张。
卢云菲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泫然若泣地看着雷刚,只是雷刚并没有看她,还在那笑得欢呢,她这纯粹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浪费了。
马佳佳气不过,正想站出来声讨田庆华,这时田思思起身了,朗声说道:“今晚大家这么开心,我也给大家跳段舞吧,刚才云菲姐姐跳了段傣族舞,那我就再跳段蒙古舞吧!”
田新华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田思思,他可知道阿囡从来没学过舞蹈的,如今要怎么跳蒙古舞?
田思思朝田新华眨了眨眼,笑着朝场中走去,人家都放招了,她要是不接着岂不是太示弱了,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前世被钟菊英逼着去上兴趣班了,不就是跳舞嘛,想当年她也学了好几年呢!
“吴哥哥,再麻烦你吹个《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呗!”田思思甜笑着说道,吴天放依然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眨眨眉毛似的。
粗犷激昂的乐曲响起,这首歌曲可以说是时下最红的歌了,几乎人人都会唱,就是现在也仍然有不少人翻唱这首优美的歌曲。
这曲舞蹈前世她是跳得最多的,因为她的舞蹈老师是蒙古人。特别爱训练学生跳蒙古舞,那些动作都几乎刻在心里成为了标版一般,田思思将这套舞蹈动作回忆了一遍,一切ok!
若说傣族舞蹈体现的是女孩的柔美与风情,那么蒙古族舞蹈则是另一种奔放之美了,虽然田思思的动作比不上卢云菲的纯熟,不过外行看热闹,内行才挑刺呢,在雷刚他们眼里,田思思跳的舞可一点都不比卢云菲差。反而还更好看一些。当然这是建立在田思思美丽容貌的基础上。
一曲跳完,田思思也觉得极畅快,没想到今世这具身子柔韧性还很不错,跳起来比前世还要轻松。她弯腰行了个礼。笑嘻嘻地跑了下去。
“好看。思思妹妹,再跳一曲呗!”雷刚大声起哄。
“不要,我累了。让云菲姐姐跳好了!”田思思噘起小嘴,故意把卢云菲丢了出去。
雷刚也没说让她再来一个,不过对于田思思的提议他也没响应,转而和刘大头一道喝起了马奶酒,酒香直冲鼻子。
卢云菲此刻才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没想到这个田思思居然也会跳舞,虽然在她看来,动作一点都不到位,可是雷刚他们不知道啊,他们还认为田思思跳得比自己好看呢!
而刚才田思思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累了让自己去跳,难道她卢云菲是你田思思候补的吗?卢云菲深觉被侮辱了,可更让她不舒服的是,雷刚居然对句话一点反应都没有,是认为她跳得不好看吗?
卢云菲越想越烦,是她轻估了对手,没想到田思思这人年纪不大,勾搭男人倒是挺有一手,看这大院的男人才几天就被她勾得神魂颠倒的,卢云菲恨恨地看着正和田新华雷刚他们说笑的田思思,银牙暗咬,只希望这个田思思能马上消失就好。
“阿囡,你什么时候会跳舞了?”田新华又惊又喜。
“嗯,你不在家的时候学会的,张爷爷他教了点,我自己也捉摸了点。”田思思暗暗后悔,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只得胡乱说了个理由,希望能够瞒住田新华。
“阿囡可真是聪明呢!”
田新华当然不相信这般拙劣的理由,不过他也没有戳穿,他知道阿囡有秘密,他会等着阿囡主动说出来,他有的是耐心。
田思思不敢看田新华,她觉得很内疚,田新华对她这么好,可她却瞒了他这么多事情!越想越惭愧的田思思躲闪着田新华的目光,她不值得田新华对她这般好的。
田新华轻叹了口气,他都没说什么,阿囡倒是自责起来了,真是个傻丫头,他揽住田思思的肩膀,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阿囡,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我会等着你心甘情愿说出来的那一天。”
“对不起,新华哥,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我......”
“嗯,我知道,不说就不说!”
田新华其实也有几分猜出来了,和老爷子当初想的一样,觉得阿囡背后应该有一个神秘高人在帮着阿囡,这样才能解释阿囡为何能够时时拿出那些野兔野鸡和酿酒的方子粮食了。
田思思心里也明白田新华应该是知道几分的,唉,反正她没说出来,若是田新华自己猜出来了她也没办法,田思思阿q地自我安慰,懒得想这些烦心事。
田思思将头枕在田新华的大腿上看星星,不一会儿便睡熟了,其他人见到这两人亲密的表现,均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庆华,你六哥和思思妹妹的感情可真好!”雷刚凑到田庆华旁边试探地说了句。
“那是,阿囡和六哥从小就好,阿囡可是我小六嫂。”
田庆华话一说出口便觉失言,爹娘可是交待过不能说出去的,他忙捂住嘴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了。
雷刚自己也唬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田新华和田思思是这种关系?不是堂兄妹吗?怎么变成青梅竹马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管那么多干嘛?
第二天他们去了巴拉大叔的蒙古包,把昨天的马奶酒袋子还给他,蒙古人果然非常热情好客,一进门就会敬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奶茶,奶茶闻着很香,只是田思思却实在是喝不习惯这奶茶,她还是比较爱喝香飘飘。
勉强把碗里的奶茶喝了几口,便将碗放下了,罗军交待过,只要你的碗里奶茶是满的,主人是不会为你添的。
在热情的巴拉大叔家里吃了一顿可口的手扒肉,还吃了香甜的奶豆腐,罗军说得没错,蒙古包的奶豆腐果然更加好吃,奶味也更浓,巴拉大叔甚至还端出了珍贵的奶皮子。
田思思不懂,可是罗军雷刚他们却是知道的,奶皮子就是蒙古当地人也只是宽裕的人家才做的,一般都是贵客来了才会端出来,罗军雷刚诚挚地向巴拉大叔道了谢。
临走时,他们把这次带出来的饼干、糕点、烙饼等干粮都留给了巴拉大叔,田庆华和巴拉大叔的小儿子莫日根十分投缘,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送给了莫日根,而莫日根则郑重地把他脖子上挂着的狼牙赠给了田庆华,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就这么成为了忠诚的朋友。(未完待续。)
ps: 老羊的长辈说,在草原上,只要你走进任何一家蒙古包都会受到主人热情的款待,并把家里好吃的食物都拿出来招待客人,人与人之间也非常真诚,很难得!
248 调虎离山
从草原回来后,他们又去了几次,和巴拉大叔一家成了好朋友,田庆华和莫日根这个新交的朋友也越来越好得似穿一条裤子般。
田庆华教莫日根打拳说汉话,莫日根则教田庆华骑马射箭讲蒙语,十分要好,再后来田庆华索性就住在巴拉大叔家了,说走来走去太麻烦,让田新华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去接他。
田新华哭笑不得,哪知道庆华这家伙竟然会在大草原结交到忠心朋友,这也算是傻人有傻福吧,蒙古人最是看重真心,只要是真心以待,他们便会把你当作好朋友,巴拉大叔一家大概便是看中了田庆华的真心实意吧。
胡维文那里他们也去了一两次,每次去都会带上些好吃的,然后便会听黄小光说几个有关梁外干部的笑话,笑得肚子抽筋再回来,很快,七月便这么快乐而又充实地过去了。
“怎么了?阿囡?”田新华低头问频频回头的田思思。
“没什么?”
田思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可是回头去看却又没有人影。
胡维新在前面催着,“阿囡,六哥,快点啊!”
两人不禁笑了,快步跟上。
集宁兵团某处办公室,两颗人头凑到一起,不时还发出“啧啧”的感叹声,只是这声音却显得特别猥琐。
“表哥,我没骗你吧。这个小娘们光是看着就来劲,他娘的,看着这相片我都受不了了。”
说话的人是李桩子,就是那天和徐菲菲一道商量事情的男人,此刻他的手上竟然是田思思的相片,正是她白天在造纸厂的大路上行走的模样。
“他娘的,这次你的眼光还真不错,没想到田爱国这家伙还能有这么俊的外甥女儿,啧啧,老子还真舍不得送出去呢!”表哥是个胖得油光发亮的中年男人。满脸红光。一看就知道吃的油水不少。
“表哥,那咱们干脆就别送了,你吃头道,我吃二道。”
“去。不送出去。就凭你表哥我一人能对付得了田爱田?”
表哥再贪婪地看了几眼相片。小心地将相片收好,准备明天就献给司令,只要司令高兴了。把他往上升,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桩子,事情都安排好了没?”
“安排好了,我都摸清楚了,这个小娘们基本上一星期来一趟,昨天来过一趟,不出一星期她肯定会再来,到时候只要她一来,我肯定把她给带到表哥你这。”
“你不是说这小娘们身边还有两个男孩吗?可别出漏子?”
“放心吧,那两小子连毛都没长出来呢,到时候我想个办法把他们支走就成,表哥您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行,桩子,表哥的前程可就在你手上了啊!”
“表哥,咱俩谁跟谁啊,你只要到时候记得让我喝点汤就成。”
“那必须的,咱俩一道喝!”
“嘿嘿!”
..........
又是一星期过去了,田思思和田新华胡维新三人又去胡维文那了,这次是最后一次,现在已是八月,再过几天他们就要回北京了。
胡维文他们还没有下班,田新华熟练地在窗台的夹缝里取出钥匙开了门,将东西拎进了宿舍,三人就这么坐着等胡维文他们下班。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身上还沾着点点血迹,见到田新华他们便说道:“你们是胡维文的亲戚吧,胡维文的手指头被轧刀轧断了,你们正好有车,快点送他去医院吧。”
“我哥手指头轧断了?六哥,我们赶紧过去吧!”胡维新一听就哭了。
田新华和田思思也面色一变,跟着那个男人往外走,要上车时,男人突然说道:“小姑娘还是不要去了吧,我们连长班长都要去医院,你这车可能都坐不下,再说车间里脏得很,别弄脏小姑娘你的衣服了。”
田思思想想也是,便停下了脚步,对田新华说道:“新华哥,那我就不去了,我在宿舍里等你们。”
田新华有些不放心,男人在一旁又说道:“哎呀,我们快点,胡维文流了好多血,再迟点就接不上了。”
“阿囡你就在宿舍里等我们回来,不要到处乱走知道吗?”田新华再次嘱咐后便开车走了。
田思思心神不宁地回到宿舍,胡维文的手指头怎么会轧断了呢?前世他并没有出这事啊?如果胡维文去了西双版纳是不是就不会出这事了吗?她这样改变胡维文的人生轨迹究竟是对还是错?
以后她还要不要干预别人的人生?难道老天让她来到这里就只是做一个看客的吗?那她来这里还有何意义?
田思思心乱如麻。
一道脚步声响起。
“新华哥,是你们回来了吗?”
田思思刚站起身便只觉脑后一痛,陷入了黑暗之中。
田新华开车来到轧草车间,这里闹哄哄的,黄小光和刘永生扶着胡维文正往外走,胡维文面色惨白,衣服和裤子上都是血。
“大哥,侬怎么成这样了?”胡维新哭得稀里哗啦。
“新华,你来了正好,咱们赶紧送维文去呼市医院,没准还能把手指头接上。”黄小光高兴地说道。
田新华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可是这眼前乱糟糟的,他一时也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只得先把胡维文送去医院再说。
大家都没注意到,那个通风报信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幸好,田新华的车开得够快,也幸好徐长青第一时间把胡维文的断指捡了起来,胡维文的左手大拇指保住了,不过可能会影响左手的灵活度,但这比起少了根拇指来说,已经是大幸了。
“哎呀,这就好,幸好新华你赶来了,要不然等团里的车来还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呢?”黄小光一听胡维文没事便放松了下来。
田新华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他瞪着黄小光问道:“不是你们让人来宿舍叫我去车间的?”
“没有啊,我们又不知道你们今天会过来,我还在想是谁那么好心通知你们呢!”
“不好!”
田新华和刘永生同时叫了声不好,田新华嘴唇都变白了,他拿起车钥匙便往外冲去,刘永生也紧跟在他后面。(未完待续。)
249 狗杂碎
田新华一路将油门踩到最大,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涨。
阿囡,你千万不要出事,是新华哥不好,新华哥不该将你独自扔下的!
“新华,你不要太过担心,也许是我们多想了!”
刘永生见田新华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一旁安慰他。
“希望如此,如果阿囡有个什么万一,我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田新华满身煞气,面目冰寒,似修罗一般。
“阿囡!”
车刚一停,田新华便跑进宿舍,只是宿舍里空空如也,哪还有田思思的人?
田新华如坠冰窖,冷静!他需要冷静!先生说过,越是非常时期,就越需要冷静!他必须冷静,阿囡还等着他去营救呢!
深吸一口气,田新华转身问刘永生:“有个男人,二十出头,小平头,中等身材,东北口音,右眼角下方有颗黑痣。”
“是朱向东,我带你去找他。”
刘永生反应很快,立刻便朝前带路。
“好疼!”
田思思醒来后便只觉得头疼,恍恍惚惚听见人的说话声。
“司令,我没骗您吧,这小娘们长得俊吧?”
“不错,这次算是办了件实在事,放心,司令我亏待不了你!”
“替司令分忧是咱的份内事,只是这小娘们是田爱国的亲戚,司令您看要不要紧?”
“田爱国?那个小南方?这倒是有点麻烦,老子一般不吃窝边草!”王司令犹豫了。他向来都是搞的兵团知青,从来都不会碰军区的人。
“哎呀,内蒙这一片司令您就是老大,就是罗志刚都得让您三分哪,那田爱国算个球,司令您看中他的亲戚,这是他的福气,他要是聪明点,就应该自觉把这小娘们送到司令您这来!”
“哈哈,你小子嘴巴倒挺甜。行了。老子就办这一回,完事后你把人给送到僻静地去,知道了吗?”
王司令本灭了的****被这个胖男人又挑了起来,主要还是眼前这个小娘们太漂亮了。让他就这么送回去实在是不甘心。不就是田爱国嘛。怕他个球!
“知道,司令,我办事您就放心吧!”男人心内暗喜。等司令完事后他也能尝尝这俊小娘们的滋味了。
“去门口守着吧!”
田思思只觉得想吐,这两个畜生,连她这个年纪的女孩都能下得了手?可想而知那些女知青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了!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田思思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个男人,将手背在身后悄悄地从商场中取出了一瓶七日醉喷雾器,幸好这些人以为她是待宰羊羔,并没有绑住她的手脚。
“哎哟,小娘们醒了啊!你是谁?你不就是田爱国那家伙的外甥女儿嘛!”胖男人挺得意,又厉声恐吓道:“我告诉你,这是我们王司令员,你要是乖乖地,有你的好处,要是你不识相,哼,让你舅舅也吃枪子儿!”
“老向,对待同志要像春风一般温暖,可别吓坏人小姑娘了!”
黑壮男人也就是王司令员露出一个色眯眯地微笑,和颜悦色地对田思思说道:“只要你让我舒坦了,啥事都好商量!”
田思思一点都不想和这两个杂碎再周旋下去,再说下去,她隔夜饭都会吐出来,当下她朝王司令员说道:“行,你过来,我让你舒舒服服的。”
“嘿,有意思,你这小姑娘觉悟就是高。”
王司令员笑眯眯地朝田思思走过去,并朝胖男人摆手让他出去,胖男人心领神会,笑嘻嘻地走出去了,不忘把门带上,没想到田爱国的外甥女儿这么上道,真是够味啊!
“哧”
王司令员应声而倒,一声巨响,扬起灰尘一片,门外的胖男人会心一笑,司令员这精神劲儿还真是足啊!
“你个狗杂碎,你这个王八蛋,让你恶心我,让你打我主意!”
田思思边低声咒骂边踹地上的王司令员,脚脚踹中他的命根子处,怕是不废也差不多了。
总算是发泄了心中的恶气,田思思整了整身上有些皱的衣服,想到她不知是哪个臭男人抱过来的,顿觉恶心,也对地上躺着的男人更是愤恨,又踹了几脚才甘心。
此时门外的胖男人听里面半天没啥动静,不由朝里喊了声,“司令,你没事吧?”
“司令,我进来了啊?”
胖男人没得到回复,面色一变,正要开门进去看个究竟,门“呼拉”一声开了,胖男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便倒了下去。
田思思费尽吃奶的力气把胖男人拖了进去,再把门关好,又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了这个胖男人,只不过她更恨这个胖男人,从之前的对话听得出来,把她掳来怕就是这个胖男人的主意,就这么踹一顿实在是不解气。
有了!田思思想起空间里有一种“**一刻”的酒方子,实际上就是强力******,不论男女老少,只要喝了这个**一刻,就算是太监也会中招。
反正空间里时间充裕,而她只要做简单版的就够用了,不需要多少时间,要是不整整这两个杂碎,她实在是难消心头之火。
将门锁好,身形一换,田思思消失在了原地,她不知道的是,田新华正往这边赶过来,一脚踹开了木门。
“阿囡!”
田新华冲进了房间,却只见地上躺着两个男人,田思思正端了一只杯子站在一旁。
“阿囡?”
田新华没顾得上多想,他冲上前紧紧地抱住田思思,嘴里不断地说着:“阿囡你没事吧?”
“没事,新华哥,我没事。”
田思思心里有些后怕,幸好她正好出了空间,若是田新华早来一分钟上,那她的空间岂不就暴露了?虽然她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把空间的事情给田新华说,可是她还是没有想好,说出去的话,她就真的没有后路了,她不能确定田新华会不会一辈子对她这么好!若是他变心了怎么办?前世看书上电视里恩爱夫妻因为利益而反目成仇的难道还少吗?
“阿囡你没事就好!”
“新华哥,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田思思感受到田新华的惊惶和恐惧,揽着男孩精瘦的腰,不断地轻言安慰,其实她也是害怕的,刚才她不过是凭着一股恨意撑着,现在在男孩的怀里她才觉得有些后怕,万一她要是不能及时醒过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田思思想都不敢想下去,不由把田新华抱得更紧了些,两人就这么相拥着互相慰藉。(未完待续。)
ps: 还是先不要把空间的事情告诉田新华吧,现在还不是好时机,田思思和田新华还没到那种生死相依的地步。
250 田新华的误会
待冷静下来后,田新华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地上的两个男人明显就是被人下了药或是打晕了的,可是这些都不应该是阿囡能够做到的,难道刚才还有人在?
见田新华一直盯着地上的两个杂碎看着,田思思不禁心虚,她刚才只想着空间没有暴露,可却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够把这两个强壮的男人制伏?呆会田新华若是问起来,她又要如何解释?
不过田新华并没有多问什么,他只是看了几眼像驼鸟一般缩着头的田思思,笑了笑,拉着田思思就打算离开这里。
“新华哥,等等,我把这些给他们灌下去。”
田思思松了口气,田新华没有问就好,虽然并不清楚他为何没有发现不正常之处,不过只要田新华不问就好,不问她也就不用想理由了,田思思承认自己在逃避现实,可是她是真的很矛盾,既不想欺骗田新华,又不敢告诉他真相,就这么拖着吧,也许哪天她会说出来的,但绝不是现在。
田新华见到田思思手里的杯子,挑了挑眉,更加确定之前一定是有人在的,不过在自己来之前就离开了,又或者是故意避着他的?
难道说这人就是阿囡背后的那位神秘人?这个神秘人一直都潜伏在阿囡身边?
否则又如何解释阿囡一出事这个神秘人就出现了?田新华越来越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心里不禁也松了口气,有人在阿囡身边保护她就好,像今天这种情况,若不是那位神秘人,阿囡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呢?田新华心里对那位神秘人十分感激。
田思思把杯里的**一刻分别灌进两人嘴里,这里面她添加了五倍的药量,就是七日醉都克制不了。
”阿囡,你给他们喝的是什么?
田思思突然脸红了,刚才她只顾着报仇雪恨。倒是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小女孩,这要让她怎么解释这是******。
“就是一种药,喝了会发疯的药。”
话刚说完,地上的两人已经有了动静。发出阵阵**的呻吟声,且面色潮红,眼含春情,不断地撕扯身上的衣服,此刻田新华就是再不知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小脸红通通的田思思。也不知道那个神秘人都给了阿囡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竟然连******都有,下次再问问阿囡,还有没有其他药?
”阿囡的药是你身后那人给你的?“田新华索性问了出来,也免得这个小丫头总是一副有事瞒着你好愧疚的表情。
田思思心头一震,什么她身后那人?她抬头看向田新华,见他浅笑着看向自己,眼里富含深意,似是知道了什么似的。
难道田新华以为她背后有一个人在帮助自己吗?若他是这样想倒也无妨,也省得自己以后总是绞尽脑汁遮掩空间的事情了。
”是的。“
田思思索性承认了田新华的说法。果然田新华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不知为何,田思思的心头也松了一口气。
”那这两人是被下了药吗?“田新华还是很好奇地上躺着的两人是被下了什么药。
“我有这个,一喷就倒!”
既然田新华有那个认知,她就不用担心一些东西拿不出来了,田思思得意地拿出喷雾器,在田新华面前晃了晃,田新华接过小巧的喷雾器,十分好奇。
“这是七日醉,普通人喝上一滴就会醉七日七夜。只是喷一下的话,至少也得睡一晚上,用刀子捅都不会醒。”
田思思边介绍边用脚再使劲踹了踹胖男人的命根子,果然毫无反应。田新华只觉得这两人遇上阿囡也算是他们命中有一劫了。
“有没有吃了让人神智不清的药?”
田思思想了想,好像是有一种酒长期喝能让人精神错乱的酒,她只要把药量加十几倍就行。
”好像有的,我找找看。”
田思思假装在上衣兜里翻找,幸好今天穿的是薄外套和长裤,要不然穿着裙子的话。口袋都没有,她也不好演戏了,不一会儿,田思思便拿出了几片叶子,这些是秘方上记载的能够使人神志错乱的药,只是她不便进空间酿成酒,也不知道仅仅这几片叶子有没有效果?
田新华接过叶子,弄碎了用水给两人灌了下去。
“我们走吧,刘永生他们还等着消息呢!”
眼见地上的两人越来越不堪入目,田新华捂住田思思的眼睛,把她拉出了房间。
“你们是什么人?”对面走来的人朝他们喝问。
田新华面不改色:“王司令让我们去找几个人去他办公室,王司令有事让办,办好了有奖!”
田新华的声音说得很大,吸引了好几个人过来,一听是王司令交待的,他们立刻便往王司令的办公室跑去,能拍司令员马屁,谁都巴不得长出四只脚。
“新华哥,你可真坏!”
田思思上了车后,才真正地觉得安心了,想到呆会那么些人见到王司令和胖男人的妖精打架,不禁就乐。
“新华哥可没阿囡坏!那药是谁下的?”
田新华坏笑地看了田思思几眼,田思思的脸刷地又红了,把头垂得低低的,没脸见人了。
田新华心中一动,把田思思抱在怀里,俯身吻了下去,只想着好好地补偿自己之前的担惊受怕。
这次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田新华恨不得把眼前的娇人儿吃进肚里才甘心,他亲了一遍又一遍,紧紧地抱着田思思,真想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面。
总算等到田新华罢休,田思思娇喘吁吁地动了动,只觉得屁股下面硬硬的,吓得她立刻一动也不敢动,缩在田新华怀里当缩头乌龟。
田新华调息了几分钟,这才平息了体内的火气,低头见到怀中的宝贝,心里也觉得踏实了。
王司令和胖男人终于熬不住体内的熊熊烈火,低吼一声,将对方的衣物都撕成寸寸碎片,紧紧地缠在了一起。
“王司令,有什么事情需要办的?我一定麻溜地替您...!”
一个男人率先抢进了办公室,“办好”两个字就这么咽回去了,木偶人一般伫在那儿。
“哎呀,老金,你别伫在门口啊,我们还得去给王司令干活呢!”
后面的人不耐烦地推开最先的男人,同样,这些人也都变成了木头人。
地上的王司令和胖男人正战得酣畅淋漓,就连同是男人的他们也看不下去了,齐齐地向后转,又齐齐地往外走。
只是他们的心里都在想:原来王司令好的竟是这一口,难怪老向升得这么快了!
只不过要靠卖身来买官,他们实在是想说一句:司令,属下办不到啊!
251 狠
田新华先开车去了呼市医院,幸好这时的断指再接手术已经很成熟了,要不然胡维文肯定得成残疾人。
“新华,到底出什么事了?刚才你和永生不声不响就那么走了,担心死我了。”黄小光着急地迎了上来。
“没什么,我表哥怎么样?”田新华见了一同来的其他兵团知青,微皱了皱眉,不愿意多说。
“接好了,医生说这一个月不能干重活!”黄小光略想了想便明白田新华的顾虑,也没再多问。
“那我们就回去吧,永生哥还在厂里等消息呢!”
胡维文因为失血过多脑子一直晕乎乎的,再加上黄小光他们特意隐瞒他,是以他直到上车后才知道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干的?阿囡她.....?”
胡维文这三年亲眼见到那些可怜的女知青被这帮畜生糟蹋,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畜生竟然打上了阿囡的主意,阿囡还只是个小女孩啊!这些畜生!
都怪他!不应该让阿囡经常来厂里的,阿囡这么美,那些渣滓又怎么会放过她呢!胡维文痛苦地用头撞击车窗,在他的意识里,田思思被那些畜生掳走,肯定是已经......,自责的胡维文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维文哥,我这不是好好的,你哭什么?你刚流了那么多血,小心身体。”
田思思看得既感动又好笑,这个胡维文也不想想。要是她真的被欺负了,还能这么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她面前吗?
“没事?阿囡你真没事?”
胡维文不可置信地看着田思思,见到她干净的模样,倒是相信了几分。
“真的,我赶去的时候阿囡自己已逃了出来,只是虚惊一场。”田新华的话让胡维文彻底放心,破涕为笑,“没事就好!”
“那些杂碎我饶不了他们!”
田新华咬牙切齿,只要一想到他的阿囡差点就被这帮杂碎....,他就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他娘的。这些王八蛋。越来越没王法了,新华兄弟,哥哥我虽然没啥本事,不过咱老子还是有点能耐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吱声!”
黄小光也怒火涛天。豪爽地拍胸脯表示愿意帮忙。
“那多谢小光哥了!”田新华也不客气。
回到宿舍。刘永生和顾家明两人在宿舍里等他们,见到田思思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他们俱都松了口气。这两个月田思思经常过来给他们送吃的,心里都已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当作自己妹妹一般,知道田思思出事了,他们也急得团团转。
胡维文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田新华决定把他带回三伯那里去休息几天,而且阿囡的事情他也要和三伯商量一下,这件事很明显就是田爱国的对头干的。
“我们先回去了,这几天若是有人来找你们问事,你们只要说不知情就好,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田新华临走前对黄小光几人嘱咐道。
“放心,那些王八蛋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黄小光浑然不惧。
待田新华他们离开后,一直沉默着的刘永生半晌才吐出一句:“田新华此子来日必成大器,你我皆不如他矣!”
回到田新华刚发现田思思出事的时候,刘永生带着他去找通风报信的朱向东,朱向东没在车间,刘永生又带他去了宿舍,朱向东果然在宿舍睡觉。
不待朱向东反应过来,田新华便窜上前揪住了他,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说,是谁让你故意害我表哥轧断手指?又是谁让你去宿舍叫我们的?”
田新华开门见山,冷冷地问地上的朱向东,朱向东还想装糊涂,田新华从身上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蹲下身子便把朱向东的右手大拇指割了下来。
“啊,我的手!”
朱向东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田新华用两手掂着断指,笑得如同勾魂使者一般。
“若是你还想把手指接回去,那就回答快点,否则.....”
“是李排长,是他让我这么干的,求求你们,求你们送我去医院吧!”
朱向东哪禁得起吓,立马便招供了,田新华将那枚断指往窗外的柳树林一扔,扔得远远的,便让刘永生带他去找李桩子,朱向东疯了一般跳出窗外去找断指了。
李桩子刚巧把田思思送到集宁兵团他表哥处,就被胖男人给撵回来了,正郁闷着呢,觉得表哥不够义气。
田新华并没有多废话,依然简单粗暴,一上前就把李桩子给制住了,先是卸了两只手,再又是两条腿,李桩子疼得汗珠不断地流,不过他倒也算条汉子,一声不吭。
“不肯说?那就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子硬了?”
田新华撕破李桩子的衣服,用匕首在他的胸口割下一条细细的肉,边割还边说:“凌迟这玩意我学得还不到家,只能割上几百刀,保证你能保住一口气儿,既然你不让我舒坦,那我今儿个就陪你好好玩玩!”
此刻的田新华表情平淡,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可是他的话却让李桩子从心底感到了寒意,只是身为一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老兵,他不愿意在一个黄毛小子面前示弱。
“你不能这么对付我,我可是现役军人,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犯法?你这个畜生也配提这两个字?”
田新华也不多说,继续慢慢地割下了第二条肉,接着第三条,第四条.......,血在李桩子的胸前慢慢地渗出,如同一朵血色的玫瑰,旁边看着的刘永生只觉得屋内满是血腥味,令人作呕。
割到第十四刀时,李桩子已经痛得有些迷糊了,这几年安逸的生活早已把他曾经的血性消磨殆尽,他舍不得死,他好日子还没过够呢!李桩子清楚,若是自己再不说实话,这个少年真的会一直剐到他死为止的,他终于熬不住交待了全部事情。
得知田思思是被李桩子送去兵团司令那里时,田新华整个人都变了,散发出冰寒之气,扔下他便往外跑去,只是最后看过来的那一眼,让李桩子如坠冰窖,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似乎躲不过去了!(未完待续。)
252 结果
回到军分区,许倩文被一脸惨白的胡维文吓了一跳,得知竟然被轧断了手指,当即便吓得白了脸,不过听说又接好了后,许倩文连声说了几声“菩萨保佑!”。
“维文,侬就在家里安心住着,不要去上班了,伤筋动骨一百日,侬这手指头断掉了,起码要好好养一个月,要不然以后老了就要吃苦头的,啊哟,侬真当是傻,之前的洗浆工多轻松,侬偏偏要去做那断工?现在吃苦头了吧?阿拉怎么同侬爹娘交待哟!”
许倩文一边煮红糖鸡蛋水一边絮絮叨叨,虽然说话依然不是太好听,不过此刻的许倩文倒是有了几分人情味儿。
胡维文喝过红糖水鸡蛋,人也精神了一些,便被许倩文赶去休息了,田庆华和田卫华都在草原上做客,正好有房间多余。
待田爱国回来后,得知今天居然出了这么多事情,他也觉得后怕,胡维文那里倒还好,只是吃了点苦头,可是阿囡那里,若是真出事了的话,阿爹和阿娘肯定会削了他皮的!
“三伯伯,那个胖男人应该和你有仇怨,好像是姓向。”
“是向爱党,他和我是有矛盾,可都是工作上的矛盾,没想到这个小人竟然这么阴损?”
田爱国恨极向爱党打侄女的主意,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这个畜生,只是王司令那里,他该如何是好?以他现在的职位和势力,与王司令做对。根本就是蚍蜉撼树啊!
“阿囡,三伯伯对不住你,那个王司令三伯伯现在还没有能力对付他,不能替你报仇!”田爱国十分愧疚,侄女都是被他连累了的。
“三伯伯,我已经报过仇了,明天若是听到什么消息,您只管当作不知情就好!”
田新华也没有详细说,只是略说了一些,田爱国是个精细人。他若是知道得多了。肯定会怀疑阿囡的,再说这些事,田爱国还是少掺和为妙,毕竟那个王司令不是一般的小兵小将。官职和地位都在田爱国之上。
田爱国有心想多问。可见田新华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也就不再多嘴了,这个侄子自从去北京呆了三年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说话办事一点都不像是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把侄子调教得这么厉害的?
还有阿囡,一般小女孩遇到这些事情哪会这般镇静?早吓得惊慌失措了,而且她一个小女孩又怎么从两个大男人手中逃脱的呢?何况还是身经百战的王司令手中?
看来,他的这两个侄子侄女都有不同凡响的际遇啊!自此之后,田爱国对田新华和田思思越发看重,一点也不把他们当作小孩看待。
胡维新一天连惊带吓的,也没人和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先是大哥出事了,再然后又是阿囡出事了,一切都好恐怖。
“六哥,那些坏人没人管吗?”
田新华和田思思从书房出来,客厅缩着的胡维新可怜兮兮地问道。
“六哥不会放过他们的!”
胡维新对于田新华有着盲目的崇拜,一听便安心了,打着呵欠回房睡觉去了,到底还是个不知事的少年,折腾了一天早就困得不行了。
罗志刚那里田新华也打电话通了气,电话里他不好多说,只是略说了些,打算明天再去一趟呼市见面再细谈。
这几天,当地流传着一个极具爆炸力的传闻,消息是兵团传出来的,如同一滴水珠掉入大海一般,慢慢地往四周扩展,最后就连草原的牧民都知道兵团王司令的爱好了,每当放牧到了一个新地方,他们总是会说:那个王司令有毛病,不爱走水道,爱走旱道。
也不知道是王司令的身体素质太好了,还是田思思配的药量不够重,王司令醒来后神志倒是没有问题,不过他应该更希望自己疯了吧!
胖男人向爱党倒是疯了,一醒来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而且还是个花痴疯子,不管是见到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扑上前去求抱抱,不多时便被开除出了兵团。
这倒不是田新华干的,估计是王司令看见这个胖男人便心里膈应,顺手把这人给开了,离开了兵团的胖男人不多时便自己跑进了大沙漠,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李桩子在胖男人被开了后,一直提心吊胆,不过等了几天没啥动静,他也就放心下来了,觉得自己越来越胆小,竟被一个黄毛小子吓成这尿样了。
心放下来的李桩子心情不错,骑了马去附近的农业团找老战友喝酒,在回来的途中,因为喝多了酒,不慎坠马身亡。
朱向东的断指终是没有找着,也许是被沙漠里的跳鼠叨走了,自此之后他便少了一根大拇指,而没几天他便又被调去了乌拉特前旗农业团。
手上的伤未得到好的调养,又加上干的是最辛苦的劳动,朱向东没几个月便累成了肺痨,但也得不到好的休息,最后吐血而亡。
徐菲菲也被调去了另外一个农业团,而且这里的人都不买她的账,人照样睡,可是活还是得干,干的还是最苦最累的活,终于熬不住的徐菲菲只得嫁给了当地的牧民,很快便成为了流浪牧民中的一员,没有人再见过她。
而那个王司令却一直没有动静,虽然他的名声已经臭了,可是他的位置依然还是稳如泰山。
罗志刚也拿这个王司令没办法,他虽然是王司令的上级,可是这个王司令战功显赫,还是战斗英雄,他不好动这样的一个人,尽管这个王司令就算是枪毙一百次都够了。
不甘心的田新华打电话给了云先生,把这边发生的事情说了,“先生,其他人都教训过了,只有这个王令山我动不了他,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暂时不要动他,现在不是动他的时机,你们先回来。”
云先生也火大,只是内蒙那里他还真没法下手,哼,王令山,有本事你一辈子呆内蒙,只要你屁股一挪窝,老子就灭了你!
“是,我们后天就回来。”
田新华听云先生这么说,也只得歇了教训王令山的心思,只是心里想要变强的愿望越来越强烈,此时此刻他才真正地燃起了对权力的**。(未完待续。)
253 康棉花
胡维文在田爱国家休养几天便恢复精神了,在许倩文的反对下,他又回到了造纸厂,不过被安排去了轻松的岗位,有黄小光几人的照顾,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从草原回来的田庆华和田卫华,得知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很是懊悔。
两人想着要狠狠地修理那些坏蛋,可是这些人都已经被田新华修理过了,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俩和罗军雷刚一起,用麻袋把落单的王司令给套住狠揍了一顿,打断了两根肋骨、一颗门牙、两颗大牙。
被下了黑手的王司令虽然很想找出这几个凶手,可是干这种事情雷刚和罗军都是个中好手,哪会留下破绽,查了一段时间毫无头绪,王司令也就只得不了了之,吃下了这个闷亏。
而且王司令经过这次事情后,似是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又或是上面有人警告过了他,此后倒是收敛了许多,不再敢像从前一样肆意妄为,也算是兵团知青们的福音了吧。
经过此事,罗军雷刚与他们的感情更好了,按照现在的话来说,一同扛过枪,一同嫖过娼,一同坐过牢的兄弟才是真正的好兄弟呢。
中元节过后,他们便回北京了,贺承思也在他们回到北京后没多久回来了,不过跟着贺承思回来的还有一个人,浓眉大眼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有个挺接地气的名字,叫康棉花。和贺学文一般大,但是因为身高腿长,看着倒像是十六七岁一般。
康棉花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报恩而来的,不过贺承思不领情。
某天贺承思一大早起床就见康姑娘跟着他一道去院子里打拳。
“我说你别跟着我行不?”贺承思晕。
“不行,我爷爷说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恩没报完,肯定得跟着你。”小姑娘挺倔,声音脆生生的。
“那你替我去端杯水。”
康棉花欢欢喜喜地端来一杯温水。贺承思一饮而尽。
“好了。你恩报好了,可以回家了。”
“不算,你对我是救命之恩,一杯水还不清的。我爷爷说过。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报呢!”
贺承思傻眼了。他要是知道救下这个女孩会这么麻烦,当初他就不该心软,管这姑娘死活呢!
“那你想怎么办?”
“我爷爷说了。让我跟在你身边,给你做丫环报恩。”女孩一根筋,对爷爷的话言听计从。
贺承思青筋暴涨,他是真的想出手揍人的,可是对方是个与他无怨无仇的女孩,不可以打。
“哈哈哈!康土地真是打的好算盘。”院子里散步的云先生听了两个孩子的话,开怀大笑。
“康土地那家伙比我罗大头还精,现成就想拣个孙女婿,想得倒挺美!”罗大头一脸蚀本的表情。
“不过这小姑娘还是不错的,长得结实,屁股也够大,应该能生儿子。”罗大头转而又夸起康棉花了。
“你倒是想得挺美,八字还没一撇呢!”云先生撇嘴。
“这都进了咱家大门了,哪还有退回去的道理,这回我准保让那康土地有来无回。”
罗大头曾经在康土地手里吃过亏,心里一直记恨着呢,这回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贺承思被康棉花烦得拳也不打了,这个女孩打不能打,骂了又没反应,真是愁死他了。
田思思起床后便见贺承思一脸郁闷,再看他身后的康棉花,不禁笑了。
“棉花姐,你又陪我贺哥哥打拳吗?”
“今天没打,他犯懒病了。”
康棉花说得一本正经,贺承思气得直翻白眼,他是被你烦的好不好?
“棉花姐,我贺哥哥是怎么救了你的啊?”田思思真的很好奇,以贺承思那对女孩子敬谢不敏的态度,他又怎么会出手救康棉花呢?
“康棉花,不许说!”贺承思突然朝康棉花大吼,脸上现出不可掩饰的红潮。
康棉花小麦色的脸蛋也红扑扑的,难得地现出了小女儿情态,吱吱唔唔地说道:“就是那样子救了我嘛。”
那样子是哪样子?这说了不等于没说,田思思暗中翻了个白眼,看这两人一脸暧昧,里面绝对有奸情,田思思也没再追问,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问出来。
见田思思不再问了,贺承思和康棉花同时松了口气,贺承思还狠狠瞪了康棉花一眼,都怪这个女人,女人就是麻烦。
“棉花姐,那你打算怎么报恩啊?”田思思笑眯眯地问,现在看看,这个康棉花和贺承思也挺配的。
“我爷爷说让我留在贺承思身边当丫环。”康棉花振振有词。
“我可没同意,你哪来的回哪去,咱家可没多余粮食养你。”贺承思一脸嫌弃。
“不吃你家的粮食,我爷爷会给我送来的。”康棉花挺认真地说着。
“棉花姐,让你爷爷下回别送粮食过来了,咱家不差你那口吃的。”
“不行,我吃得多,不能占你家便宜。”
“那你帮着牛奶奶干活好了,这样你就不算是占便宜了。”
田思思挺喜欢康棉花的,心眼实在,还有点一根筋,留下来肯定会有好多热闹看。
“棉花留下来替奶奶干活就好,你爷爷那儿你罗爷爷会去说的,不用送粮食过来”
端着一盘早餐过来的牛二妞笑眯眯地说着,她也挺喜欢康棉花的。
“嗯,我会干好多活,以后您家里的活都让我干。”
棉花吃着肉包子,全身都觉得畅快,这里的东西太好吃了,比家里好吃多了。
“牛奶奶,您家里的东西真好吃,比我家的好吃。”
“哈哈,好吃就多吃点,管够。”
“姑,你干啥啊?让这死丫头吃了就回自个家去,烦都烦死了。”贺承思见这死丫头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莫名就上来一阵火。
“承思你这孩子咋这么没礼貌呢,真是不像话。”牛二妞嗔怪道,贺承思没办法,只得冲康棉花吡牙,只是人家小姑娘眼皮也不抬一下,淡定地大口吃包子。
“姑,我以后也叫您姑,不然我得矮贺承思一辈,吃大亏了。”康棉花咽下一个包子,认真地对牛二妞说着。
“成,你也叫我姑。”牛二妞哈哈大笑。
“不成,那我不是也吃大亏了,牛奶奶,我以后也叫您姑。”田思思这才反应过来,以前让贺承思占老大便宜了。
“哈哈,都叫姑,你们都是姑的侄儿。”(未完待续。)
254 康土地
就这样,康棉花在云府住了下来,每天和贺承思上演着你追我赶的游戏,给云府带来了不少欢笑。
康棉花的爷爷康土地不久之后也上门了,康土地是个黑壮的老头儿,长得跟铁塔似的,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不过罗大头却说不能被这老家伙的模样给骗了,这老家伙贼精贼精的,滑溜得很。
“爷爷,您送粮食来啦?”
康棉花开心地扑到康土地的怀里,这时倒是现出了一丝小女儿的娇态。
“嗯,刚到领粮的日子,这不就给俺棉花送来了。”
康土地仔细打量着孙女儿,面色红润,脸上长了不少肉,不错,罗大头两口子没亏待他孙女儿,康土地满意地点了点头。
“康土地,你这死老头儿跑我家来干啥呢?”罗大头语气不善,瞪着牛眼,凶神恶煞。
康土地憨厚地笑了笑,“俺这不是给棉花送口粮来了嘛,罗大头,好些日子没见,你这火气还是那么猛啊,啧啧,这火气大了可不好,容易脑冲血,你得吃点黄莲败败火。”
“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好得很,就是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俺娘已经不在了,你想听她老人家放屁得去下面听,你去的时候通知俺声,替俺给俺娘捎些臭豆腐下去,俺娘最好这一口,也不知道在下面能不能吃上。”
康土地边说边摇头叹气,似是真为他老娘吃不上臭豆腐觉得难过。
田思思可算是见着罗大头的克星了。这康棉花爷爷三言两语就把罗大头气得头顶生烟,哇哇大叫,不过也挺奇怪,罗大头气成这样了,也极力克制着不动手,一点都不像他的脾气。
“哎呀,土地来了啊,你咋还背粮食来,真是外道,赶紧背回去。”
牛二妞与这康土地似是极熟。说话很随便。康土地和牛二妞说话也很正经,不像之前故意气罗大头那样说话。
“不成,咱家棉花吃得多,不能让你们家替俺家养孙女呢!”
“那康爷爷您就把您孙女儿领回去吧。省得您老人家背粮食多累啊!”贺承思忙不失时机地说道。
康土地仔细打量贺承思。两只眯着的眼睛射出精光。原来憨厚的黑脸此刻显得有些狡猾,嘴角微弯,似是对贺承思十分满意。
“不成呢。棉花还没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
康土地不一会儿便又恢复成先前憨厚老实的农民模样,嘿嘿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用她报答总成了吧!”
“那不成,咱老康家人可不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恩是一定要报的。”康土地和康棉花不愧是祖孙俩,说出来的话也一模一样。
“哎呀,我怎么跟您这老爷子说不通呢,您孙女儿一个女孩子成天跟在我后面算个什么事啊!姑父,姑,你们倒是替我说两句啊!”贺承思被康土地憋死了,扭头向罗大头和牛二妞求助。
“承思,棉花挺不错的,她在家姑要轻松不少。”牛二妞很喜欢纯朴勤快的棉花,一点都不想人家回去。
“承思啊,你姑挺喜欢人家的,姑父也觉得这小姑娘不错,比她爷爷顺眼不少。”罗大头对康棉花倒是一点都不排斥,看着挺顺眼的。
贺承思被这两人气死了,冲罗大头和牛二妞哼了声就气呼呼地回房间去了,康棉花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像尾巴似的。
“康土地,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想白得一孙女婿啊。”罗大头冲康土地冷哼一声。
“啥叫白得孙女婿?俺家棉花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里里外外啥活都拿得出手,打着灯笼都找不出来的好姑娘,要不是你家小子占了棉花便宜,俺还舍不得把棉花送过来呢!”
康土地不高兴了,他孙女可是世上最好的姑娘了,送给你家做媳妇,他还不舍得呢。
“啥叫占便宜,要不是我家承思给你孙女吸蛇毒,你孙女儿早给你家老娘送臭豆腐去了。”
哦!田思思这才明白为何贺承思和康棉花说起救人这一事上都那么暧昧了,原来如此!
“俺不是这就把棉花送来报恩了嘛,老话说得好,救命大恩,以身相许,你家侄子没媳妇,俺家孙女也没男人,这不正好一对么。”
“土地啊,两孩子现在年纪还小,将来什么样咱都不清楚,咱们还是不要把两孩子这么早绑在一起为好,等他们大了后要真有感情了,咱们再提这事也不迟,你看怎么样?”
牛二妞虽然挺喜欢康棉花,不过她更喜欢自家侄子,眼下看起来承思对棉花一点都不中意,要是真这么早定下婚事,可别整出一对怨偶出来,这不是害了承思吗!
“中,俺也不是非让他们两娃娃现在成亲,唉,这强扭的瓜不甜,俺哪能不知道,俺就是想着让棉花在你们家过得开心些,棉花是个苦命的娃,自小就没享过福,罗嫂子你是善心人,不会亏待俺家棉花,棉花在你们这里呆着比跟着俺要好!”
康土地边说边叹气,牛二妞也跟着叹气,似是知道其中的原因,便也就默许让棉花住下了,罗大头也没反对。
临走时,牛二妞非让康土地把粮食拿走,康土地不肯,“拿回去干啥啊,净便宜那几个东西了,这些本就是棉花的口粮,牛嫂子你就收着,另外那些粮票啥的等发下来我就送过来。”
牛二妞听康土地这么说,她便也没再说什么,收下了这袋粮食,不过从厨房里拿出了十几个肉包子递给康土地,她记得这个康土地可是最爱吃肉包子的。
“哎呀,俺最爱吃嫂子你包的肉包子了,都有好些年没吃上了,真是香啊!”
康土地眉开眼笑,顺手就拿起一个包子就吃了起来,还朝罗大头挤了挤眼,成功地把罗大头气得脑冲血,这才得意地背着手哼着小曲回家了。
康土地跨出云府大门时,眯着眼看了看正陪贺承思打拳的孙女儿,满意地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
棉花啊,爷爷已经把路给你铺好了,剩下的路就得看你自个了!哼,臭小子,大姑娘成天在你面前晃荡,俺就不信你不动心?(未完待续。)
255 田新华下乡
田思思后来才听牛二妞说起康棉花家的事,康棉花的爹是康土地的大儿子,极优秀的一名军人,在康棉花出生前因为执行任务光荣牺牲了,而康棉花的娘伤心过度生下她也没了,就这样,康棉花一出生就没了爹娘,只有一个大她五岁的哥哥。
康棉花是康土地一手带大的,康土地现在的妻子是他后来娶的,生了两个儿子,也就是康棉花的叔叔,只不过这两个叔叔都跟他们的娘一样,有点自私,对康棉花和她哥哥都不怎么好,也幸好家里有康土地在,要不然康棉花两兄妹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啥样了呢!
贺承思没料到康棉花这死丫头比他还惨,嘴上没说啥,不过后来朝康棉花说话倒是不像以往那么凶了,柔和了不少。
田思思不知道这个康土地和罗大头两夫妻是什么关系?就这么放心把孙女儿扔过来了,居然一点都不担心?
康土地刚进家门,一个皮肤白皙的老太太迎了上来,“老康,家里是不是遭贼了?粮食少了许多。”
“俺拿了,棉花住在别人家,俺得给她送口粮过去。”康土地嗡声嗡气地说着。
康老太只觉得胸口赌得慌,恨不得狠狠扇眼前这个男人两巴掌,只是她一直都是以温柔贤惠示人,做不出那种泼妇模样,只得暗暗憋回这口气,笑着说道:
“咱康家的人怎么能住到别人家里去呢?老康你还是把棉花接回来吧,别人家哪有自己家好啊!”
康老太实际上是想说你赶紧给我把那袋粮食给拿回来。现在的粮食都是定量,像他们这种家庭虽说比普通人家强,可也没到那种富余的地步,康土地一下子就拿走了四五十斤粮食,老太太心疼死了。
康土地嘲讽地看了眼妻子,这个妻子并不是他自己想娶的,而是组织安排的,相貌漂亮,还是个文化人,配他这种大老粗绰绰有余。可是他就是想念前妻。想念那个不识字不好看还会骂人打人的前妻。
要是棉花她奶还活着,棉花和荞麦(棉花哥哥)哪至于过得这么苦?他又怎么会忍心把棉花送到别人家里去,老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可是他家这个狗窝还真是不如别人家的金窝啊!
棉花住在罗大头家几天。脸上的笑也多了。气色也变好了。看着就比在家里开心,唉,是他没能耐啊!不能让孙女儿过上好日子!
可是那两个玩意再不是东西也是他的儿子。他康土地可以对别人下狠手,却怎么也对自家儿子下不了手啊!
棉花眼看着年纪一天天大了,他却一年比一年老,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当年被炮弹炸过的伤处也一天比一天疼,他怕是没几天好挨了,孙子他不担心,一个男娃娃在部队里,有政府管着呢,可是棉花他是一定要安排好了,否则等他闭眼了还不知道这个毒女人和她两个儿子会把棉花嫁给啥男人呢?
老天也算是开眼,他正愁这事呢,棉花恰好就被罗大头侄子救了,哈哈,他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嘛,这个孙女婿可不就是老天送上门来的!
康老太被康土地看得不自在,勉强笑了笑,想再劝丈夫把粮食拿回来,康土地说话了:“棉花住在别人家比在自家好,起码吃得饱,还不用受气,那些粮食也是棉花自己的口粮,你不用打那些粮食的主意。”
“可棉花一个月哪有那么多口粮啊!你拿走的可是两倍呢!”
“那些是补上以前棉花没吃饱的粮食,你别以为俺不知道你把棉花的粮食扣下来给你自个的孙子吃了,哼!嫌粮食不够,那你自己少吃点。”
“老康,什么叫我孙子?我孙子不也是你孙子吗?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看在孙子的份上,你以为俺能容你到现在?”
康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女人,要不是偶尔听到她和两儿子说话,他还真不知道这个贤惠的妻子背后竟是那幅嘴脸,现在想来孙子早早地去当兵怕也有这个女人的功劳吧?
也难怪以前罗大头总说他是睁眼瞎,现在看来罗大头怕是早就看穿这女人的真面目了吧,自己还真是个睁眼瞎啊!
康老太心里一咯噔,这老头子是知道什么了?心里有鬼的康老太也不敢再提粮食的事了,打算等儿子回来后再说。
回到北京后,田新华又变得忙忙碌碌,在田思思他们回上海的前一天晚上,田新华跑了过来,就这么看着她整理行李,似是有心事。
“新华哥,你这几天在忙什么?”田思思索性也不整理行李了,坐在他面前。
田新华一把抱过田思思,把她放在腿上,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说道:“阿囡,我下个月便要去农村插队了。”
“新华哥?你不是还在念高中吗?为何要让你去插队?”田思思惊讶不已,按道理在校学生是不用去插队的啊?
“先生安排的,他让我去乡下锻炼一年,明年会把我送到清华大学深造。”
先是当知青,然后再去上大学,大学毕业后怕就是要去政府上班了吧?没想到田新华这一辈子竟然走了与前世完全不一样的路!只是这条路是他真正想要的吗?
“新华哥,你以前不是说想挣很多很多的钱吗?如果你不喜欢上大学,那就不要上好了,以后我们两个一起酿酒卖,肯定能挣很多钱的。”
田思思担忧地看着田新华,从政之路哪有那么简单,步步深渊,布满荆棘,一个不小心就会踏入深渊,摔个粉身碎骨,与其去挣那看不见的功名,她倒宁愿田新华做个普通的商人。
田思思眼中的担忧太明显,田新华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阿囡不要担心,新华哥是真的喜欢上大学,以后新华哥一定会变得像云先生一样厉害,到时候阿囡就不用担心再有人来抓你了!”
田思思叹了口气,没想到内蒙的事情竟让田新华萌生从政的想法,她知道田新华打定了主意,是不会再改变的了。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很感动,有一个这样的男人一心一意地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就算她是铁石心肠也会化的。
“新华哥一定会成功的,我会帮新华哥的,我们一起努力!”
田思思认真地说着,虽然空间不能说出来,可她会尽最大能力帮助田新华向上爬的。
“嗯,我们一起努力!”
田新华因为前路未知而彷徨的心就这么安定了,紧紧地抱着田思思,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未完待续。)
256 上大学
田新华去了河南登封市的一个偏远农村当知青,和他一道去的还有好几个北京年青人,有男有女,都比他年纪大,农村插队当然是辛苦的,好在田新华本就是农村出身,对于地里的活根本就不费力,是以应付起来也很轻松。
因为乡下交通不便,两人以前一星期一封信变成了半个月一封,只不过信的厚度却增加了,每次写信都要写上六七页纸才肯停笔,要不是怕超重,这两人怕是会写上十来页吧!
1976年8月田新华被推荐去清华大学上学,学的是人文社会主义,好像还学什么马列主义,听起来很是高大上,也不知道田新华这个一看见课本就头大的人学不学得进去。
当田新华去上大学的消息传回月泉村时,田八斤一家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哪里想到一辈子土里刨食的田家竟然还能出个大学生,这可真是祖宗保佑啊!
老爷子也很开心,心里明白这个侄孙怕是会走上一条与爱国、光华他们完全不一样的路了,老爷子感慨万分,原本以为田家男儿最终不是从军就是务农,却没想到新华竟会有这么一番造化,他知道这些都是云先生的功劳,没有云先生,就他田六斤的能耐,新华在这条路上绝对走不远,他也不会让新华去走上这条路。
他们田家人从政的从政,从军的从军,那位老先生说的百年兴盛怕是马上就要来到了吧?老爷子心内很是得意,看向孙女儿的目光越来越慈爱。阿囡可真是福气旺盛呢!
田新华并没有回来,他还在河南交接最后的手续,然后直接去学校报道,但是这并不影响田家人的好心情,田八斤豪爽地决定,杀一头猪大摆宴席,他要宴请全村人。
田八斤的决定得到了田家所有人的赞同,就是田金华妻子朱青平也乐呵呵的,一点也不心疼那只过年可以换钱的猪,现在这个时候的家庭凝聚力还是很强的。一人有出息。全家人都会跟着高兴,个个都与有荣焉。
月泉村的田庄人也都跟着高兴,不管咋说,田新华都是他们一个族的。田新华有出息了。全族人都跟着有光彩。就是走到外面腰板也挺得直直的。
当天的宴席极为热闹,田八斤买了十来封最响的爆竹,接连不断地放着。整个月泉村都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酒席从田庄摆到了钟家湾,全村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来吃酒了,就连镇上的领导也赶来庆贺了,这也让村里人对田家越发恭敬和忌惮。
田思思注意到田守华那一桌的几人有些沉静,虽然脸上也都带着真心的笑容,可是他们身上的落寞一眼就能看出来,想想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一起玩耍的伙伴,可是一朝之间,便天差地别,一个成为了高等学府的大学生,而他们却还在农村苦苦挣扎,其中的落差换到任何一人身上,怕都不会好受吧!
田思思坐到了田守华身边,这桌坐的是钟安平、钟安康、唐秋白他们这些人,都是平时关系比较好的一些伙伴。
“守华哥,小米姐姐怎么没有来喝酒呢?”田思思打趣田守华。
田守华秀气白皙的脸立刻便红了,瞪了田思思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田守华和莫小米这段时间走得极近,听同在一起教书的五姑父说,他好几次看见田守华和莫小米晚上去学校后边的小河边散步呢,有两次还牵着小手呢!
五姑父有时候改作业改得迟他就住在学校里,是以对田守华的事一清二楚,经常回来打小报告,田家人就等着田守华把人姑娘带回家准备办喜事呢!
“守华哥,我觉得小米姐姐做我四嫂蛮好,我挺喜欢小米姐的,守华哥你啥时候把我四嫂娶回来啊?”
田思思继续逗田守华,见到田守华那一脸羞红的小模样,她心里就想笑。
“是啊,守华哥,我们啥时候喝你和莫老师的喜酒啊?”钟安康也跟着起哄。
经过田思思的这一打趣,桌上的气氛活跃了不少,大家都逮着田守华追问啥时候有喜酒喝,田平安起哄得最凶,说这顿酒席吃好,下个月再杀头猪,他们又能大吃一顿呢!
田平安和田守华同年,高中毕业后就在村里干活,和他哥一样,是个挺机灵的小伙子,田春生本想着给他找个媳妇,好早点成家立业,可是田平安不愿意,他总觉得不甘心,不甘心读了这么多年书,就这么一辈子守在这个小山村了。
几人笑闹了一阵,把田守华逗了个大红脸,几个人这才放过了他,转而喝酒吃菜。
“新华可真幸福!要是我也能上大学该多好啊!”
几杯酒下肚,大家的谈兴也都浓了起来,钟安康突然悠悠地吐出这句话,把大家都说得怔住了,是啊,要是他们也能上大学该有多好!
“想那么多干嘛?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人这一辈子又不是只有读大学这条出路,路多着呢,条条大路通北京!”
田平安瞄了眼田守华,怕他多想,忙出声打圆场,田守华平时读书就比新华要好,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田家竟然把那个上大学的名额给了新华,也不知道田家人是怎么想的?
原来村里人都以为田新华上大学的名额是老爷子弄来的,毕竟现在这个年头,没点关系没点背景谁能被推荐上大学啊?
“是啊,条条大路通北京,只要咱们不怕苦不怕累,还怕走不到首都?”
田守华也大笑着说道,脸上一派坦然,之前因为弟弟上大学的失落早已没了,各人有各人的际遇,也许他田守华的际遇还没来呢!
“来,祝我们早日走到北京,干杯!”
被田守华这豪言壮语激起了年轻人的士气,几人顿时意气风发,举起手中的酒杯撞击出了清脆的声音,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田思思笑眯眯地看着这些朋友,也许她可以悄悄地透露一些吧,这些应该不算是改变他人的命运了吧?毕竟考大学还得他们自己用功才行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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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上海的钟玉英
上海徐汇区某弄堂一栋有点像大杂院的院子里,钟玉英正在公用水笼头下洗衣服,脸上手上都沾着水珠,被午后的阳光一照,更显晶莹动人。
两年时间过去了,钟玉英长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完全脱去了当年的土气,一点都不像是农村出来的女孩,像一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一般。
“玉英啊,侬帮我去倒杯水来喝喝。”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从靠西边的房子里传了出来。
“哦,阿婆侬等一下。”
钟玉英扔下手里的衣服,将双手往身上擦了擦,便急匆匆地跑进屋里去了。
房间并不大,大概十来个平方,只是摆了两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大的那张床上躺着一位枯瘦的老太太,小的那张床溢满着年轻的气息,想来应当是钟玉英的床了。
“阿婆,侬吃水。”
钟玉英倒了一杯凉开水扶着老太太喝了,再又用一块手帕擦拭老太太嘴边的水渍,很是细心周到。
“阿婆,侬要不要小便?”
“也好。”
钟玉英将痰盂端了过来,扶着老太太解小便,背着老太太,她皱紧了眉头,嫌弃地捂住了鼻子,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原来钟玉英逃出来后便去了上海,她早就打算好了,去上海做小保姆,凭她的相貌和聪明才智,肯定会比田满杏嫁得还要好的!
只是到了上海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像她这种年纪不大,又没有亲戚在上海的农村小姑娘根本就没有人家肯收她,还好她带了二百块钱,要不然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在旅社里住了半个多月,还是旅社老板娘看不过去了,替她介绍到了现在这户人家当小保姆,这户人家是个瘫痪老太太,儿女都要上班没人照顾,所以才要请保姆。
只是这个老太太脾气有些古怪,而且还因为瘫痪屎尿都要人把着。所以很多保姆做了几天就不要干了。因此这家的保姆一直都托人在找,老板娘便推荐钟玉英去了,省得这个小姑娘一天到晚在旅社里晃荡,要是出点什么事。她可承担不了。
钟玉英虽然也嫌弃老太太。可是她没办法。要是不干的话,她就没地方可去了,于是她便挖空心思讨好这个老太太。平时也还算是上心,就这样在这个老太太这里呆了下来。
钟玉英继续去院子里洗衣服,一位三十来岁的矮胖男人从东边的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男人穿着汗衫和花短裤,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似是刚睡醒。
见到洗衣服的钟玉英,男人精神一振,踢踏着拖鞋笑嘻嘻地走到钟玉英旁边。
“玉英哪,侬汰衣裳哪!”
钟玉英抬头瞟了男人一眼,扯了扯嘴角笑笑,继续低头洗衣服。
“啧啧,侬看看侬这双细皮嫩肉的小手哪里是做这些活的哦,玉英哪,只要侬跟了我黄德彪,我保证侬过得像太太一样,哪里还要像现在一样服侍那个瘫痪老太婆,又是屎又是尿,我看看都肉痛哦!”
男人腆着脸蹲下身子在钟玉英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管钟玉英是否听进去了。
“玉英哪,我的条件侬是晓得的,无爹无娘,有两间房。”
说到这里时男人的脸上显出得意的神色,不过他也确实可以得意,在上海能够独自拥有两套屋,的确是蛮好的条件了,钟玉英听到这里时手轻轻地顿了下,但很快又接着搓洗,男人注意到了钟玉英的动作,心里一喜。
“我还是国营厂的二级工,每个月工资有四十来块,等再过两年我就可以评三级工了,那个时候就有四十八块了,玉英啊,侬好好想想哦,我再等侬一个月,侬要是再不答应的话,我就要去江苏老家找媳妇了!”
男人说完便摇头晃脑的回房间了,背对着钟玉英的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他有把握这次这个漂亮的小保姆肯定会上钩的。
这个叫黄德彪的男人今年32岁,家庭条件在上海来说也是不错的,有房有车(自行车),无爹无娘,工作稳定,不赌不嫖,按道理来说像他这种条件的男人想找个老婆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可这黄德彪虽然其貌不扬,但是抱负远大,发誓要找一定要找个子高相貌好年纪轻的漂亮女孩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至于拖成了大龄青年,直到遇见了钟玉英。
黄德彪认为钟玉英就是上天派下来送给他做老婆的啊,每一条都符合他的要求,就是出身差了点,不是本地人,不过如果是本地人,也轮不上他了不是?
回到屋里的黄德彪得意地哼着小典,似乎已经看到了不久之后他与钟玉英的幸福美好生活!
院子里的钟玉英用力地搓洗着衣服,心里天人交织,说起来她是真的看不上这个黄德彪,年纪大相貌差,横宽一样长,可是除去这些,其他条件倒是真不错,比许多相貌好的年青男人都要好!
若说一年前的钟玉英肯定是想都不想就回绝掉黄德彪,她来上海可是要找相貌好家世好的上海男人的,怎么可能嫁给黄德彪这种矮冬瓜?
可是在上海呆了快两年,一切梦想都打碎了,像她这种小保姆在上海就是下等人,上海男人宁愿娶相貌差一点的本地女人,也不会娶像她这种小保姆,田满杏以前就是走了****运!
钟玉英心里不断地做着斗争,不嫁给黄德彪,难道她就真的一辈子在上海做保姆吗?可真要嫁给黄德彪,她又不甘心,想她钟玉英相貌身村聪明都不差,凭什么就要嫁给那种丑男人?
“玉英,侬快点来帮我换衣裳,我大便拉出了。”
屋里又响起沙哑的声音,钟玉英一听便沉下了脸,这个死老太婆,刚刚还替她把过尿的,这会怎么又拉出了?
钟玉英跑进屋里,顿时一股恶臭袭来,她干呕几声,沉着脸上前为老太太换衣服,中间不免会有污秽沾到手上,钟玉英忍着恶心,真想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她钟玉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来上海是要出人头地的,不是来侍候这个死老太婆的!
钟玉英紧抿着唇,心里做下了决定。(未完待续。)
258 席散
1976年10月8日,全国人民都不会忘记这天,因为就在这一天,盘绕在中国的阴云终于消散,虽然中间经历了三个伟人去世的伤痛,但是全国人民总算是等来了黎明,这一天,举国欢庆。
最高兴地莫过于老爷子和唐铁山、张明柳三人了,老爷子是为老战友开心,动乱结束,说明老战友的冤屈就能平反,他们就能堂堂正正地回北京生活,不用再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在这个小山村里。
贺学文当然也高兴,他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地回贺家了,他也可以真真正正地认回女儿了。
只是让他遗憾的是,那个刘锦衣居然没有倒台,虽然降了职,可依然还是在中央呆着,想来以刘锦衣溜须拍马的本事,升上去是早晚的事。
不急,这个畜生以后他会慢慢收拾,那些害得他贺学文妻离子散的王八蛋,他也会一个一个地百倍奉还,只希望那帮人寿命够长!
当前最重要的是认回女儿的事情,虽然这四年他与阿囡一直都在一起,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让他想给予女儿更多都不能够,现在好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对阿囡好了,他贺学文的女儿就应该过得像公主一般!
老爷子愁眉苦脸地看着贺学文,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都要来,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又犯难了!
“老爷子,您放心。就算我认回了阿囡,阿囡也依然是田家的孙女儿,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
“我知道,这四年让学文你受委屈了,你让我先和家里人说说,老太婆和满银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得了?”
老爷子呼噜呼噜地抽着水烟,唉,他的阿囡以后就是贺家的闺女了,唉,这心怎么这么痛啊!
晚上。田家召开家庭会议。田满银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爷子,“阿爹,你说什么呢?贺学文怎么会是阿囡的亲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你才糊涂了!我拍死你!”老爷子一股邪火冲了上来。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
“老头子。你倒是讲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老太也觉得不可思议。
老爷子叹了口气,把贺家的事情说了出来,“学文这四年遵守了诺言。一直都没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如今世道太平了,他想要认回女儿也情有可原!”
“不行,凭什么他想认回去就认回去?阿囡是我田满银女儿,谁来认都不行!阿爹,我不同意,这事我说了算!”
田满银发狂地跳了起来,两眼血红,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老爷子也没想到儿子会有这么的反应,怕是贺学文前脚把阿囡认回去,满银后脚就会找他拼命了!
“老头子,你和学文商量商量,好不好别把阿囡带走,阿囡要是带走了,我老太婆心都要空一半了,活着还有啥意思呀!”赵老太边说边抹眼泪。
“哎呀,你们干嘛这个样子,学文只是说要认回阿囡,又没说要把阿囡带走,干嘛都一副死爹死娘的样子?”
老爷子的话音一落,赵老太立马就精神了,白了老爷子一眼,“你自己不讲清楚,阿弥佗佛,只要阿囡不离开我们家就行。”
田满银虽然还是不开心,不过面上的神情倒是缓和了不少,在他看来阿囡就是他的宝贝女儿,什么亲爹干爹都滚一边去。
田八斤在一边看得好笑,没想到阿囡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家世,要是放在解放前,那可就是千金小姐了,他家新华真是运道,一下子就有了个千金小姐媳妇!
“大嫂,满银,其实我觉得贺学文认回阿囡蛮好,就算他认回去又怎样,阿囡最后不一样还是我们田家人嘛!”
“对啊!”
众人眼睛一亮,对啊,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呢!阿囡以后嫁给新华,不照样还是回到田家来了嘛!于是,大家便愉快地同意了贺学文认回女儿的事情。
贺学文本以为这次认回女儿要费很多周折呢,可没想到第二天,田家都非常痛快地同意了,来得个干脆利落!
贺学文是田思思亲爹的消息迅速地在村里传开,大家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态,有些人甚至说,“我就说嘛,不是亲爹,那个贺老板会对田思思这么好!”
唐铁山倒是吃了一惊,张明柳和唐秋白一脸早该如此的表情,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早就猜了个**不离十。
贺学文打算把田思思的户口迁去上海,并把她的姓氏改回贺姓,毕竟阿囡是贺家的唯一接班人,若是再叫田思思不妥。
当然在月泉村,阿囡依然还是叫田思思,这也是顾虑到田满银的心情,而且田思思自己也觉得叫了十多年的田思思,这突然一下子叫贺思思,总有些不适应。
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北京来消息,唐铁山和张明柳都平反了,通知他们早点回去办理手续,并且还要领回这些年拖欠的工资。
唐铁山直接就抱着唐秋白嗷嗷大哭起来,一个老头儿哭得涕泪直流实在是不好看,可是没人能笑得出来,大家都明白唐铁山心里的这份委屈,妻子没了,儿女背叛了他,唯一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孙子,以前想哭也哭不出来,现在就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张明柳倒还撑得住,他比老唐幸运,在这场动乱中他受到的伤害并没有那么大,但此刻他的面上也是很激动的,这就好比一个孩子与母亲走散了多年,最后总算能够回到母亲的怀抱了。
唐铁山和张明柳临走前让老爷子回北京去住,“老田,咱们还像以前那样,下棋骂仗打拳,这里虽然是好,可是咱们的战友都在北京哪!”
老爷子面上很是意动,他也想念北京的战友啊!
“老唐,老张,你们先回去,等你们安顿好了,我和老太婆有空就会过去那边看你们,对了,这是我在北京房子的钥匙,你们回去后替我收拾一下。”
老爷子把钥匙交给了张明柳,送走了两位老战友,没几天,贺学文也带着思思去了上海,家里一下子就空了,老爷子的心也一下子空了!(未完待续。)
259 迁户口
回到贺公馆后,贺学文与思思(此后都叫思思)两父女便开始做清洁工,请人打扫他们不放心,毕竟宅子里有好些都是价值昂贵的摆设,若是失手打坏一件,就是配也没有地方去配了。
宅子太大,两人起码打扫了十来天,总算是恢复了贺公馆昔日的风采,只是人丁少了点。
贺公馆的第一批客人是田满杏一家人,当初胡家人得知贺学文竟然是贺家人时,俱都大吃一惊,继而又都恍然大悟,难怪贺学文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弄到那么多的物资!
周雅丽还同田满杏说:“侬阿哥真当找了个好亲家,真是金山银山都不好比的呢,要是早知道阿囡有这么好的家世,当初就应该让维超维新多和阿囡亲近,说不定阿拉胡家就能和贺家做两亲家了呢,啧啧,贺家呀!”
田满杏心里也有些后悔,她是真没想到贺学文和阿囡竟然是亲生父女,而贺学文又是天下闻名的贺家人,唉,要是阿囡成了她儿媳妇,要有多少好啊!
想到这里,田满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小儿子一眼,真是不争气哦!
周雅丽也狠狠瞪了小孙子一眼,侬真当是不上进啊!
胡维新摸了摸鼻子,他还是滚一边去站壁角吧!
而当周雅丽和田满杏见到了富丽堂皇的贺公馆时,心里的懊悔达到了顶点,两婆媳头一回达成了共识,这门亲戚一定要交下去。就是做不成亲家,做姻亲也是好的!
刘琪琪倒是没有大人们那么多的想法,虽然贺家是很漂亮也很大,不过她还是喜欢自己家,自己家住着温馨啊!
“思思,你家这么大,就只住你和贺叔两个人会不会空了点啊?”
其实刘琪琪是想说住着会不会害怕啊?不过她也学会说话拐弯了,据说这叫说话的艺术性。
思思心有戚戚焉,晚上就她和贺学文住在这么大一幢房子里,真心不是什么好感觉啊!而且总能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吓得她上半夜躲空间睡觉。下半夜数羊羊。
“琪琪姐,要不然你陪我一起住吧?”
刘琪琪看了看空荡豪华的贺公馆,果断地摇了摇头,她胆子也不大。还是回自家睡比较好。
“琪琪姐。我的房间很漂亮的哦。还有好多好多洋娃娃,你跟我一起来看啊!”
思思继续诱拐小红帽,拉着刘琪琪去她的公主房参观。果然公主房控的刘琪琪立马便移不开眼了,趴在床上玩起了洋娃娃,只是玩归玩,她还是不肯答应留下来睡觉,别怪她没义气,这么大的房子她是真的不敢住。
思思气馁地叹气,刘琪琪不忍,便道:“要不思思你和我一道回家睡好了?”
“不好,我要陪我阿爹住的,要不然阿爹一个人太孤单了!”
晚上吃饭时,田思思问贺学文件:“阿爹,我们家还有一些房子有没有还回来?”
“还没有,不过新华打电话来说云先生已经打过招呼了,应该这两个月都会还给我们,阿囡为什么这么问?”
贺学文心情很不错,他也没有想到自家的房子竟然还有还回来的一天,其实他心里已经放弃那几套房子了,现在失而复得,喜悦更是成倍增长。
“阿爹,等另外的房子还回来,我们以后去那些小房子住吧,这里太大了,就我们两个人住,太空了。”
贺学文温和地笑了笑,“好,听阿囡的,以后我们住小房子,嗯,我们去住华山路的那套,那套风景最好,就在丁香花园附近,以后阿囡想住哪套就住哪套,我们换着住。”
“好啊,换着住!”
思思心里不禁升起做土豪的感觉,哎,难道老天让她来这里就是做米虫的?这种感觉真是太舒爽了!
贺学文看着女儿的笑颜,心里也很开心,他打量着自己从小呆到家的房子,眼前仿佛浮现出小时候家里仆从如云的景象,还有开舞会时这个大厅的酣歌妙舞,香风弥漫,那时的贺公馆多热闹啊,如今却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
贺学文摇了摇头,不再回忆往事,人生重在当下,他能够和女儿一起团聚,已是老天格外开恩了!
办户口的事情很顺利,公章一敲,思思便成了贺家人,名字也成了贺思思。
“阿囡,你愿意来上海读书吗?”贺学文询问女儿。
思思低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阿爹,还是不要了,我现在自己在家里自学挺好的,真让我去学校里关着肯定受不了,再说如果我来了上海,爷爷和娘娘爹爹他们会想我的。”
“可是阿爹希望你能够有多一些的同龄朋友,在学校里你可以多认识一些朋友的,阿囡。”贺学文也不明白为何女儿一点都不喜欢上学,他是真心希望女儿能够多交一些同性朋友,可以快快乐乐地长大。
“阿爹,我有朋友的啊,虽然不多,可是朋友贵在精而不在多,好朋友只要那么几个就够了。”
思思努力打消贺学文的顾虑,她当然明白贺学文心里在担心什么,可是她并不是真正的小孩,绝对不会因为没有参与过集体生活而导致性格孤僻的。
“阿爹,我以后上大学肯定会去学校里读书的,现在你就让我在上大学前好好享受自由的时光吧!”
思思故意装可怜状,逗得贺学文笑了起来,他摸了摸思思的头,嗔道:“现在上大学可都是推荐的,你就知道你一定能够上啊?”
“现在是推荐,以后说不定要考啦,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觉得国家肯定会恢复高考的,这才符合社会规律嘛!”
田思思胸有成竹地说着,她记得没错的话,明年这个时候应该就是中国第一次恢复高考的时间,她是赶不上趟了,不过田守华胡维文钟安平他们应该可以赶得上,相信在她的委婉提醒下,他们应该都能考上大学的吧!
贺学文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阿囡总是会冒出一些奇言怪论,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260 美味的羹汤
自从那四个人垮台后,整个国家就如同春天的小树一般,生机勃勃,街上的行人也都焕发出崭新的面貌,每一天都有着新的变化。
而私下搞贸易的人也多了起来,很多有背景有关系的人都瞅准了这块大肥肉,谁先下手谁就能吃到大口肉,贺学文与杨文斌自然是干劲十足。
从上海回来后,贺学文打算去趟广州,自从上次卖衣服后,他也就去过一两次,每次挣个几万块钱,不多也不少。
现在对于这些上面放松了好多,他可不会像再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了,能多挣一点就多挣一点,他有预感,中国即将会迎来一个全新的时代,他得储备资金!
思思这回跟着贺学文去了,她一直都想去看一看七十年代的广州,特别是深圳,那个后世繁华的城市,据说现在还只是一个贫穷的小渔村。
其实她可以鼓动贺学文现在去深圳买些房产地皮之类的,那些以后可都是金山呢,就算不干活,光是卖地收租金就够了,包租公包租婆的生活,想想都过瘾啊!
以前她有一个同学的同学,就是深圳人,家里超有钱,一家人都不干活,他老爹每天的事情就是收租,因为他们家有30间房子,都租给了外地来深圳的打工仔,一月一收,正好每天都有活干。
当时她听了后可羡慕死了,虽然她自己后来也成了包租婆一族,不过与这位同学的同学家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呢!
76年的广州虽然有些简陋,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繁华的,这个时候的广州其实在民间已经有不少人在做小生意了,因为国营商店太少,东西还贵,所以政府就开放了几个地方允许农民摆卖农副产品,不过说是开放,实际上也不过是每逢农历初一和初十允许摆卖,但就这样也很热闹了,那两天街上都很热闹。去买东西的人极多。
贺学文依然去找了老伙计阿基。阿基现在已经不亲自干活了,他手下收了二十来个小弟,颇有大哥风范。
阿基是个三十来岁有些黑瘦的男人,老家是雷洲那边的。家里兄弟太多。他便在12岁的时候独自跑到广州来找生活。混到如今被人称为基哥的地步,想来其中的心酸外人是体会不到的。
“文哥,认识你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越活越年轻了,啧啧,看你那细皮嫩肉的,咱俩走出去别人肯定当我比你大。”
阿基见到贺学文时,一脸羡慕,他比贺学文小八岁,今年还只有29岁,可是看上去比37岁的贺学文还要老,大概长得黑的缘故吧。
“哈哈,阿基你是做大哥的,要是长得白嫩嫩的,下面的小弟怎么服你啊!”
贺学文与阿基极熟稔,说话也很随便,一点都不忌讳什么。
“也是,大哥就得有大哥的风范,这个是文哥你的女儿吧,真是个靓女啊,比夏梦还好看,哎呀,文哥你可真有福气!”
思思今年已经15岁了,相貌娇美,肤色白皙,如瀑一般的乌黑长发仅用一根鹅黄发带简单扎起,身穿同色的淡黄衬衫及白色长裙,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基叔好!”思思假装害羞地冲阿基问好。
“好,这是基叔送你的见面礼。”
阿基高兴地拿出一根金灿灿的东西递给思思,她双手接过,原来是根足有小手指粗的金项链,真正的土豪金。
再看看阿基脖子上挂着的那根足有大拇指粗的金链子,思思默默地收起了见面礼,真心地道了谢,这个基叔她喜欢,够爽快啊!
贺学文这次依然还是和前几次一样进一些衣服和布回去,现在的广州也没有什么多的选择,不过这些衣服在内陆还是很有销售市场的,利润也很可观。
两人因为多次合作,又是知根知底的好兄弟,是以并没有多谈什么,甚至连合同定金之类的都没有说起,几分钟就搞定了所有事情。
这时,阿基的一个手下捧了几碗羹汤进来,汤很香,令人垂涎欲滴,阿基笑呵呵地招呼贺学文父女俩喝汤。
“阿囡,你不知道,你爹他每次到我这儿是必定要喝一碗汤的,这汤女孩喝了还能美容呢,赶紧趁热喝,冷了就不好喝了。”
阿基率先喝了起来,喝得极豪爽,呼噜呼噜的,不一会儿就喝完了一碗,贺学文倒是喝得挺斯文,不过速度也不慢,嘴角微带笑意,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汤确实是很香,再加上面前两人的吃相,思思也忍不住喝了起来,喝了一口后便再也忍不住,真鲜啊!不一会儿,一碗羹汤便被思思喝完了。
“基叔,还有吗?这碗太小了。”
思思意犹未竟地舔了舔嘴唇,真好喝,她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呢!
“有,侄女要喝汤,基叔哪能不管饱,福仔,再弄三碗汤来。”
又捧来三碗汤,一人一碗,不一会儿便喝完了,思思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难怪都说吃在广州,果然如此,光是一碗汤都如此美味,那其他的东西可不就更好吃了,思思对未来几天充满了期待,却没发现贺学文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
“基叔,刚才那汤是什么东西做的啊,我学会了回去也炖着喝。”喝了两碗汤,思思对阿基倍感亲切。
“简单,就是蛇羹,不过这材料有点麻烦,得用咱们这里的饭产头(眼镜蛇),阿囡,基叔跟你说,这炖汤啊一定得用饭产头,鲜!”
思思已经听不见后面的话的,当听阿基说的蛇羹时,她就觉得之前喝进去的两碗汤在胃里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她恨恨地盯着一直笑呵呵的贺学文。
贺学文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尤其是刚才看见阿囡吃得那个欢畅时,他都快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福仔进来收拾桌子,偷偷地瞄了思思好几回,之前两次送汤,他也有偷瞄过思思,不过做得很隐晦,阿基也当是年青人看见靓女多看几眼,没当回事,可现在这看的频率也太高了点吧,真是丢人现眼,阿基气不打一处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