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舍母礼
田爱国他们是正月初九走的,他的假期到是能到元宵节后,只是现在的火车车速太慢,而且从上海到内蒙中途要转好几趟车,光是路上就得花费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也所以,每次过年探亲,田爱国都不能和家人一道过元宵节。
临走前,田爱国让几个孩子暑假去内蒙玩,不得不说,田爱国的这个提议深深地打动了田思思,她是真的很想去见识一下内蒙粗犷美丽的草原风光,也想在草原上骑马驰骋。
只是一想到许倩文母女,她又犹豫了,这母女俩在自已地盘都闹得那么厉害,要是去了那娘俩的地盘,还不知道怎么得瑟呢!
田新华一看田思思脸上的神色,就知道这丫头的心思,他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到时候我陪你去,保证她们不敢欺负你。”
田思思欣喜地看着田新华,“你怎么有时间了?云先生不是让你暑假去做实践吗?”
一到放暑假,云先生便会把贺承思扔进部队训练,然后再让田新华去外面鬼混,美其名曰是做实践,其实就是让田新华去挣钱的,不挣够他规定的数额就不准回去,也所以,田新华这三年倒是挣了不少钱,光是存折就有好几本,其中有一本田思思见过,光是零就有五个。
“我去内蒙也是实践嘛!”田新华坏笑。
今年云先生规定的份额他其实早就挣到了,一到过年。买黄牛票证和侨汇票的人就特别多,还有需要外币的,而他则早就屯了不少,都是让马小明平时去胡同收回来的,全部都在年前卖了出去,除了开给马小明的工资,他还挣了好几千,早超过云先生规定的份额了。
田新华过了元宵节就去北京了,临走前一晚上偷偷溜到田思思屋里,抱着田思思亲了一晚上。啃得田思思的嘴巴都肿了。也幸好贺学文不懂武功,要不然就田新华这采花大盗,早让贺学文给砍了。
时间又一天一天过去了,月泉山红了又绿。很快便到了夏天。这期间倒是有一件喜事。清明过后没多久,牛桂圆生了个大胖儿子,白白胖胖的。和牛桂圆长得特别像。
王秋梦带着田思思去送了“舍(song)母礼”,贺学文一个大男人不好出面,便让王秋梦带着田思思去了,王秋梦因为丈夫是牛桂圆丈夫的领导,她自然得去送礼,田满铜前两年升官了,现在是运输队队长。
随城当地人说做月子是叫“做舍母”,做月子的产妇叫做“舍母娘”,而生了孩子去看望产妇和孩子则是送“舍母礼”,一般来说都是送鸡蛋老母鸡之类的营养品。
牛桂圆就嫁在王家镇,做舍母也是在婆家做的,她婆婆是个纯朴厚道的家庭主妇,公公倒是十分精明能干,是王家镇的副镇长,经常梳个大背头,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官威十足,他正好回家拿东西,和田思思她们碰上了,挺热情地打了招呼。
田思思送的“舍母礼”是十分隆重的,一百个鸡蛋,五斤红糖,两只老母鸡,王秋梦的也不少,五十个鸡蛋,两斤红糖,一只老母鸡,两样高规格的“舍母礼”让牛桂圆公公面上更热情了些,连声让妻子赶紧去煮酒浆鸡蛋出来待客。
当地风俗生了男孩的话,奶奶便会在生孩子的当天用糯米酿甜酒浆,第二天便会将甜酒浆挑着送去亲家那里,由亲家在亲戚间分派这些甜酒浆,一般来说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亲戚,像舅舅姨妈等。
当然如果酿的甜酒浆多的话,也会分给一些比较亲密的朋友,像贺学文那里也分了一杯,田思思挺喜欢吃的,经常让赵老太早上给她煮酒浆鸡蛋吃,没几天就吃完了。
当然这些酒浆也不是白吃的,收下这些酒浆那就必须得去送“舍母礼”,这也叫做有来有往,今年我送你女儿,明年你还给我媳妇,中国的人情往来便是这么回事。
当然后来这个习俗也改了,不仅仅是生孙子,就是生了孙女儿也会做甜酒浆的,表示婆家人对于媳妇生男生女都一样重视,当然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但面子功夫还是得做足了。
另外甜酒浆也是产妇在做月子期间的主要食物,每天都得喝好几碗酒浆鸡蛋,不仅仅是补充营养,更主要的是用来给产妇下奶,传了几百年的老规矩,十分灵光,反正那个时候用酒浆鸡蛋下奶的产妇奶水都十分充沛,不像现在十个产妇起码有三四个没有奶水的。
就看现在牛桂圆胸前那如同奶牛一般的壮观,可想得知她儿子的口粮是十分充足的,小家伙也实在是太能吃,咕哒咕哒地吸得小脑门上汗都沁出来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牛桂圆爱怜地不时用手帕替儿子擦拭脑门。
“桂圆姐,你儿子可真能吃,像小猪一样。”田思思用手戳着小家伙的胖脸蛋,逗小胖墩玩。
“是啊,一天要吃七八顿,一饿就哭得全镇都能听见,跟大爷似的,害得我一天也得吃五六顿才能供应他。”
牛桂圆无奈地诉苦,不过谁都能看出她脸上的幸福,生了孩子后的牛桂圆全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性子也温柔了许多,看着比做姑娘时更加美丽,身上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想来这便是成熟女人的韵味吧。
“孩子能吃才是福呢,说明小人操道(健康),你做姆妈的要省多少心思哦!”王秋梦也很喜欢胖乎乎的小家伙,等孩子吃好奶了后,抱着小家伙不停地逗弄。
吃饱了的小家伙倒也不怕生,谁抱都不哭,还不时绽放无齿的笑容,把王秋梦逗得哈哈大笑,抱着爱不释手。
“桂圆,你儿子真可爱,我都想抱回家去养了。”王秋梦抱了好一会儿才把小胖墩送还牛桂圆怀里。
“秋梦嫂子这么喜欢孩子,那就再和满铜大哥生一个大胖小子好了。”牛桂圆打趣王秋梦,把王秋梦闹了个大红脸,嗔怪地白了眼牛桂圆。
“好啊,小婶,你再生个小妹妹吧,家里面小弟弟太多了。”
田思思插嘴说道,她知道田满铜是一直都想再生个女儿的,前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没再生,这一世得让他们抓紧生一个,要不然再过几年就要搞计划生育了,想生都没得生。
王秋梦倒是听得心动,她今年33岁,年纪也不是特别大,再生一个女儿倒是真挺好,最好是要像阿囡这样漂亮可爱的,王秋梦打定主意,回去就和满铜商量生闺女的事情。(未完待续。)
232 又被设计的贺承思
暑假很快就到了,田新华打电话过来让田思思去北京和他会合,之后他们再由北京去内蒙,一道去北京的有田庆华、胡维新、田思思三人,本来田思思也想带两个弟弟去的,只是朱艾青不同意,说两人年纪还太小,等以后大一些再让他们出去。
而胡维超则因为今年高中毕业,下半年也要同他哥哥胡维文一样上山下乡,地方当然也是内蒙,所以这一次他就没有跟着去,反正再有两三个月他就得去那里劳动了。
本来田新华还打算让建国和唐秋白也去的,不过都被他们婉拒了,建国家里刚盖好新房,把他好不容易存的六百块钱花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得抓紧时间挣钱呢!
唐秋白也是同样的理由,他得帮爷爷干活,还得照顾爷爷的饮食起居,没有出去玩乐的资格。
七月初,田思思和田庆华两人便由田满铜送去了上海火车站,胡维新先在火车站等他们,票也早就买好了,胡维超骑自行车送他来的,还带了不少田满杏做的葱花鸡蛋饼和茶叶蛋以及送给胡维文的一些吃食。
本来贺学文是想要送他们去北京的,让田思思撒娇推掉了,保证一到北京就给家里打电话,贺学文可真是一点都不放心,就是不肯松口,还是老爷子拿定主意,说孩子大了哪能总拴在裤腰带上呢!再说上车有人送,下车有人接,出不了啥问题。
一路十分顺利。田思思十分淡定,毕竟她也算是经常跑北京的老江湖了,只是田庆华和胡维新因为第一次单独出门,非常兴奋,不时地东看看西看看,无论看见什么都觉得稀奇。
依然是第二天傍晚时分到的北京,田新华开了车来接他们,田庆华和胡维新见了吉普车都十分新奇,在车上摸来摸去,不停地提问题。两个好奇宝宝。
田思思的精神很差。以前出门有贺学文带着,她可以十分安心地一觉睡到天亮,可这次虽然年纪是胡维超最大,但她心里却是把自己当成大人的。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出门。心里总是搁着事。根本就不敢睡实,也所以她昨晚一晚上都没睡,白天又因为车厢太吵也睡不着。
“阿囡。你在后座躺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田新华一看田思思的脸色就知道她睡眠不够,当下便喝斥田庆华和胡维新两人闭嘴,保持安静。
田思思“唔”了声,蜷缩在后座上睡了,也许是田新华在身边让她觉得安心吧,不一会儿,田思思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得极沉。
到云府后,田新华将依然沉睡的田思思抱了起来,把胡维新和田庆华交给牛二妞后,他便抱着田思思去了她的卧房,轻轻地放在床上,盖上薄毯,所有的动作都小心翼翼,就怕惊醒了女孩儿。
田思思一点都没有要醒的迹象,她确实是太困了,一日一夜未眠,让这具13岁的身子提出了严重的抗议,现在恐怕就是天塌下来了,她也不会清醒吧!
田思思的脸蛋睡得红扑扑的,红唇微嘟,露出一点点银牙,怎么看怎么就像在喊他上去咬一口,田新华自然是毫不客气地俯下身美美地啃了起来,直到田思思发出不满的声音,田新华这才罢嘴,见小丫头的眉头已经皱得连在一起了。
伸手为小丫头抚平眉毛,在唇上再印上一吻,温柔地笑了笑,这才起身去安排外面两个弟弟了。
田庆华和胡维新已经吃过晚饭,俩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眼睛也不敢四处打量,乖得就像淑女一般。田新华不禁好笑,在家就跟老虎似的,去了外面就变成猫了!
“吃饱了吗?”
“吃饭了,六哥,你这里的饭可真好吃,我吃了五碗。”田庆华见到自家六哥,心情顿时放松,胆子也变大了。
“我也吃了三碗。”胡维新也跟着说道。
“我带你们去洗澡休息,刚才那位奶奶是牛奶奶,另外还有一位云先生和罗爷爷,你们明天就能见到了,到时候要记得叫人,知道了吗?”田新华边走边为两个弟弟介绍府里的情况。
“知道了,六哥,承思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怎么没看到他?”田庆华和贺承思的感情最好,没见到好伙伴,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承思他去部队集训了,要到开学才能回来。”田新华淡淡地说着。
兰州某山上正生火烤野兔的贺承思边烤边骂人:“他奶奶的,死小白脸,又让你阴了老子,唉!”
贺承思唉声叹气,似是对自己三番五次被田新华设计感到丢脸,随即他又振作精神,将烤好的野兔用匕首片了吃。
“思思妹妹,你可一定要等我回去啊!”
贺承思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一只野兔,便爬到树上睡觉,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找到目标完成任务,这样他就可以早点见到思思妹妹了,可怜的贺承思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思思妹妹已经不在北京了呢!
“牛黑子,你怎么不等我一下?连长把我们俩个分在一组,就是要我们共进退的,你怎么能够独自先行呢!”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在树下响起,贺承思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淡淡地道:
“谁让你走得太慢了呢,我可不想要一个拖后腿的队友,依我说,你还不如就在山脚下休息,等我找到目标就会与你会合的,到时候成绩也是我们两个共有,这样岂不更好?”
“牛黑子,你不要小瞧女人,我才不会享受你得来的成果呢,哼,你不等我就不等我,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找到目标的,到时候看是你先还是我先!”
说话的是个身材修长的女孩,浓眉大眼,皮肤晒得黑红,浑身洋溢着健康的美。
“口气倒是不小,那就看谁更厉害?”贺承思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树下的女孩,不一会儿,树上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哼!女孩气得跺了跺脚,但很快便冷静下来,将快要熄灭的火堆重新引旺,又捡来了一大堆柴禾,这才身子一跃没入了黑暗之中,不多时她便拎着一只已剥皮开膛的野鸡回来了。(未完待续。)
ps: 给贺哥哥安排一个厉害的老婆,这样贺哥哥便不会和田新华抢思思妹妹了。
233 自驾游
第二天,田新华带着两个弟弟去北京的一些名胜古迹逛了逛,田思思并没有跟去,这些地方她都去过了,再说这大热天的,她宁愿呆在凉爽的云府后花园喝着清露闻着花香。
经过三年的调养,云先生的身体算是彻底地恢复正常了,只不过他的身形也肥了好几轮儿,原本仙姿玉色的云仙人也变成了一个只比普通老头好看一丢丢的胖老头儿。
田思思这次为云先生带了另外一种养身酒,极适合老人喝的,若是每天喝上一小杯,健健康康活至人瑞甚至更长一点问题都没有,老爷子他们几个老人和贺学文也是在喝这种养身酒,当然里面也添加了稀释了的琼液,效果更好一些。
“云爷爷,这酒是我阿爹酿的另一种养身酒,每天也是一小杯,您和罗爷爷牛奶奶一道喝!”田思思让罗大头把五坛酒收好,这次她总共带了八坛,杨家三坛,云府五坛。
云先生笑眯眯地喝着梅花清露,听小丫头说话,“这里还有三坛清露,一坛是玉兰花清露,两坛是桃花清露,您可别一下子都喝完了。”
这次他们三个人除了几件衣服和吃的外,剩下的行李就是这十一个坛子了,也幸好是车接车送,要不然他们可拿不动呢。
“知道了,我肯定省着喝,小丫头越大越罗嗦了,都是跟大头学的。”云先生嘟嚷着,一脸不高兴。现在他最烦的就是有人在他耳边说让他少吃点,他老人家好不容易吃东西有感觉了,还不让他吃个过瘾。
田思思不由好笑,现在的云先生就像个被限制了零食的小孩一样,满腹怨念。
“云爷爷,罗爷爷也是为了您好,您看看你的肚子,都比我小姑三个月时的肚子还要大呢,太胖了的话,身体会出现很多毛病的。您得控制食量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让我少吃一点嘛,你呆会和二妞说一声,就说先生我这个月吃素了,让她少烧点肉!”
云先生被田思思说得火大。一气之下说出了吃素的话。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是田思思却极快地接了过去,笑嘻嘻地说道:“云爷爷您可真是为我们做出了好榜样呢,我这就去和牛奶奶说。让她给您这个月准备素菜。”
话刚说完田思思便小跑着去通知牛二妞了,生怕云先生反悔似的,云先生被她气得半死,冲旁边笑个不停的罗大头发火道:
“我说你们两口子也真是,晚上一个被窝里也不知道商量好,一个让我少吃点,一个却烧那么多肉,先生我看了能不想吃吗?”
罗大头被云先生说得一脸愕然,这思思丫头惹出来的事,先生咋怨上他了呢?
云先生冲罗大头发了顿牢骚后,心里舒坦了点,又把新得的桃花露倒出一瓶子,用水调了一杯,喝了一小口,齿颊生香,不错,云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口将杯里的桃花露喝尽,又重新泡了一杯,这才高兴地去书房了。
罗大头笑着摇了摇头,先生现在就像小孩一样贪吃,以前他是为先生吃得太少担心,现在他又要为先生吃得太多担心,不过,他还是喜欢先生现在的样子,胖就胖点好了,只要先生身体健康就好!
三天后,田新华田思思他们四人便出发去乌兰察布盟了,乌兰察布盟便是现在的集宁市,北京距乌兰察布盟(以后称为集宁)也就四五百公里,田新华打算自己开车过去,坐火车还得转好几次车,倒不如自己开车过去方便,就算是路途不熟,顶多一天也就能到了。
田思思带了十几坛普通烧酒,是这几天晚上她和田新华一道酿的,足足酿了千把斤,够罗大头喝几年了,田爱国也是爱喝两口的,这次给他带几坛过去。
临出发前一晚上,罗大头倒是又给车上加了十来坛酒,说是让他们到了集宁后,再去趟********,给他大儿子送些酒过去。
“罗爷爷,您大儿子也在内蒙吗?他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田思思还是第一次听罗大头提起他儿子。
“叫罗志刚,是内蒙军区的司令员。”牛二妞在一旁笑眯眯地说着。
“啊呀,罗爷爷,您可瞒得真牢呢,原来您儿子这么厉害啊,真是将门世家呢!”
田思思不吝赞美之词,罗大头乐得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当即便对田思思拍着胸脯说,到了内蒙尽管横着走,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冒犯,就去找他儿子,报上他老人家的名字,他儿子肯定得出头。
云先生鄙视地撇了眼罗大头,耳根子太浅,鬼丫头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牛二妞为他们准备了不少酱牛肉、鸡蛋饼、茶叶蛋等吃食,让他们在路上吃,另外她还做了一些易贮存的咸菜和辣椒酱,让田思思到时候带给她大儿子。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从云府出发了,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听着鸟雀清脆的鸣声,再看着街道旁郁郁葱葱的行道树,田思思觉得心都要飞起来了,没想到前世21世纪她没有实现自驾游的愿望,来到七十年代反倒实现了。
“新华哥,你汽油准备充足了吗?”坐在副驾驶座的田思思兴奋过后开始操心起来了。
“尽够了,就算是开到包头都够了。”
“新华哥,要是半路上抛锚怎么办?”田思思又想起来一个严重的问题,现在可不是前世,可以打电话求助,万一要是荒山野岭车坏了,他们可怎么办?
“没事,我会修车,工具我都备齐了。”田新华一点都不担心。
“新华哥,你好厉害!”田思思崇拜地看着开车的男孩,让男孩挺得意。
“新华哥,你带了地图没,可别开错方向了。”田思思又想起来现在可是没有导航仪的,万一要是开到陕西去可咋办?
田新华哭笑不得,今天阿囡怎么回事,兴奋得有些过头了吧?他将车缓缓前近,低下头在田思思耳边小声道:“新华哥什么都准备好了,阿囡只需乖乖地坐着就好,你要是再问下去的话,我可要亲你了!”
田思思吓得立马闭嘴坐端正,脸红通通的,生怕田新华这个家伙真亲了过来,后面可还有田庆华和胡维新看着呢!(未完待续。)
234 集宁
他们一路开开停停,并不赶时间,路上田思思看见美丽的风景便会让田新华停车,让他给自己照几张相,田庆华和胡维新有时候也会照上几张,一路十分惬意悠闲。
到了人烟稀少的郊区时,田思思便会让田新华让位由她来开车,现在的马路是真正的人烟稀少,她一点都不用担心会在路上出现撞车事故。
见田思思居然还会开车,田庆华和胡维新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待反应过来后,他们便也吵着要学开车,田新华无奈只得也教了他们开车要点,只是让他们自己试了试手,没多久便让这两人上路了,若要是评最不负责任教练,田新华怕是榜上有名。
不过也亏得现在没有交警,亦没有驾驶证这一说,要不然他们四个都得被抓去派出所关几天,田庆华和胡维新两人越开越顺,不到一小时,便都开得极熟练了,真是让现在这些考驾照要花费十天半个月的人脸红。
就这样一路磕磕碰碰的,他们总算是平安无事地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时间到达集宁,集宁市的街道与上海北京相比要简陋许多,但是街上还是极热闹的,路上大部分还是汉人,但也有不少穿着长袍的蒙古人,大夏天他们也穿着厚厚的长袍,街道的空气中混杂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臊味。
据说这些蒙古游牧民一生是只洗三次澡的,出生、结婚、死去,而真正算得上洗澡的也只有结婚的那一次。结婚那天,新郎新娘才会用清水真正地沐浴,洗净身上的污秽迎接婚礼,这和三毛写的撒哈拉沙漠上的当地人有得一拼,只不过那些当地人是用石块刮澡,这里的人要高级一些,其余两次用的是牛羊奶或是马奶之类。
当然这是在条件困难的情况下,后来经济发达之后,这些游牧当地人也慢慢定居了下来,自然不会再像现在一样不洗澡了。
不洗澡再加上这些人还一年四季都穿着厚厚的羊皮长袍。吃的又是那些腥臊的乳制品和牛羊肉。汗臭味混合着牛羊肉的腥臊味,这种味道真是妙不可言,田思思本就是嗅觉灵敏之人,这些奇异的气味对她来说真是一种折磨。实在是受不了的田思思在车里洒了些自制的桂花香水。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六哥。这些人可真臭,身上也都脏得很,他们难道不洗澡的吗?”田庆华和胡维新也都受不了了。
“没水你让他们怎么洗?”田新华没好气地回道。他也被这味道熏得很不舒服。
“啊?那我们岂不是也会变得像他们一样臭!”田庆华接受不了了,恨不得立马就回家。
“怎么可能?三伯伯他们军区里肯定有水的,要不然三姆姆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住得习惯?”田思思肯定地说着。
“那就好,有水就好,真要是让我一个月不洗澡,身上还不得长满虱子啊!”田庆华和胡维新一听有水,俱都放下心来。
集宁军区很好找,田新华下车一问就打听到了,很快他们便到了,大门口伫立着两个威严的挎枪警卫,田新华走上前,报出了田爱国的名字,并说他们是田爱国的亲戚。
昨晚田新华便给田爱国打过电话,让他给门口警卫打声招呼,也所以,这位警卫员一听田新华的话,便十分热情地让他们稍等一会,他则跑到警卫室打起了电话。
不多时,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士兵便赶过来了,这位士兵十分热情,自我介绍道:“我是师长的警卫员寿光祖,师长正在开会,我先陪你们去师长家里。”
“寿叔叔,我怎么听你的口音好像我们那边的呢?”田思思看着这位寿光祖,心思一动,有了个猜想。
“呵呵,你是阿囡是吧,我是你小姑夫的堂弟,我爹你们也认识,就是黄坑村的村长,我是前年来这里当兵的,有幸被师长选中做了警卫员。”
原来如此,田思思与田新华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难怪那位寿村长对小姑和小姑父越来越照顾了呢,自家儿子在三伯伯手下当兵,能不照顾吗?
“原来是亲戚啊!寿叔叔好!”
“好,你们可真厉害,竟然自己开车过来了,从随城开到这里得要好几天吧?”寿光祖见到吉普车,暗暗心惊,这群小家伙才十几岁吧,怎么就那么胆大了!
“我们是从北京开过来的,早上出发现在就到了,挺快的。”
“那也挺厉害的。”
田爱国住的是一幢二层楼的独立楼房,前后都有院子,应该说是比较高规格的住房了,许倩文和田丽丽、田卫华都在家,见到突然出现的田思思他们,吓了一大跳。
“新华,阿囡,庆华,维新,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就只有你们四个人吗?没大人跟着你们?”许倩文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们自己开车过来的,就我们四个人。”田新华全权代表,其他人都不大愿意和许倩文说话。
“哦哟,你们几个小人胆子也太大了,真真要吃生活(吃亏)的,这老远的路你们就敢这样开车摸过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许倩文倒是真的着急,还好这几个孩子没有出事,要真出点事情,她和爱国怎么跟老家交待?田思思看着真心担心的许倩文倒是对她少了一些恶感。
“大姐,我去食堂拿些菜过来吧。”寿光祖在一边机灵地说道。
“行,那就麻烦小寿了,这里是钞票,侬多拿些肉啊。”许倩文从包里拿了一些钱递给寿光祖,看得出来,寿光祖和许倩文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三姆姆,肉就不要拿了,我们刚才在路上买了好多牛肉和羊肉。”田新华忙道。
“那小寿肉就不要拿了,只拿些蔬菜就好。”
寿光祖接过钱便走了,许倩文去厨房准备晚饭,田新华拉着田卫华一道去车上搬酒和肉,这些肉是他们在一个蒙古大爷那里用早上吃剩下的茶叶蛋换来的,老大爷似乎很喜欢这些茶叶蛋,给了他们很多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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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罗志刚
晚上田爱国回来见到他们十分开心,而再见到那十来坛烧酒时,他则更开心了,家里的这些酒甚至比当地的二锅头老白干还要带劲,最要紧的是喝过之后不上头,第二天起床照样全身是劲,神清气爽,今年过年时他带了几坛子过来,哪知自己却只喝了一坛,剩下几坛都让罗司令和部队的几个老战友拿走了,他这正馋着呢。
“好,这酒好,倩文给我把这些酒好好收起来,要是让罗司令知道的话我可又保不住了。”
许倩文笑着说了句“早收进储藏室了”,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贤惠的模样,与在月泉村时完全不同。
“三伯伯,罗司令是不是叫罗志刚啊?”田思思心头一动。
“是啊,阿囡怎么知道的?”田爱国诧异极了,不明白他这小侄女儿怎么会认识远在边疆的罗司令。
“嘿嘿!”田思思笑了笑,“我不认识罗司令,不过我认识罗司令他爹罗爷爷,罗爷爷托我和新华哥给罗司令带些酒过去,三伯伯你不用担心罗司令来抢你酒喝了。”
许倩文正挟菜的手一顿,两眼发亮,兴奋地问道:“阿囡,侬认识罗司令的老爹啊?侬是怎样认得他老人家的啊?”
语气急迫的许倩文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是多么具有目的性,她甚至把筷子一扔,饭也不吃了,死死地盯着田思思,令田思思难以下咽。
唉。才刚说这许倩文变得贤惠了,哪知还是这个德性,刚才想来定是她眼花了,田思思摇了摇头。
“三姆姆,我们只不过是偶然认识了罗司令的父亲,帮了他一点小忙罢了,而罗爷爷得知我们要来集宁度假,他这才托我们给罗司令带些东西,其实我们之间并不熟的。”
田新华轻描淡写地说了罗大头和他们的关系,并没有说出实情。瞧许倩文那一脸势利的模样。他敢肯定,若是许倩文得知罗大头和他们的亲厚关系,她肯定会打着亲戚的幌子去巴结罗司令的,到时候对三伯反倒影响不好。
田新华说得颇诚恳。一副和罗大头只是一面之缘的模样。田思思也在一旁不断帮腔。许倩文不由得相信了,随即便冷淡了下来,不过她还是没打算放弃。
“你们小人哪里晓得怎么送东西。这个送东西可是有蛮多讲究的,要不然明天还是我替你们把东西送到司令部吧,你们几个就让卫华和丽丽带出去玩,说起来,这块地方玩的地方还是蛮多的。”
“你去送什么东西?人家罗司令认识你许倩文是哪个啊?你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给我上班带孩子,别一天到晚七想八想。”
田爱国低声呵斥,他哪会不明白许倩文的目的?他也知道新华说的不是真话,一面之缘怎么可能会托人送东西,也就许倩文这个没脑子的才会相信?此刻他倒是真的后悔娶了许倩文这个妻子。
唉,也怪他当初只是想着不好驳了老上级的面子,再有就是当时也确实是看中了许倩文那姣好的相貌和有别于农村姑娘的气质,最主要的是老丈人也是部队里的老领导,重重打算之下,他便娶了许倩文,哪知道这个女人完全是红漆马桶面上光啊!
别人家的夫人不说如何帮助丈夫平步青云,但至少却和大院里的上下关系都搞得十分好,可他家里的这位倒是好,架子摆得比司令夫人还要大,心眼却比针尖还要小,嘴巴还不会说话,完全不过大脑,也不知道她这高中是怎么上完的?就是农村大字不识的妇女都比她更会做人!
也所以田爱国虽然也对能够与罗司令更进一步联络感情很动心,不过他倒还算是理智,知道如果让许倩文上门去的话,那就不是联络感情,而是去结仇了,算了,反正他田爱国也不是那种逢迎拍马的人,现在的成绩都是一枪一炮打出来的,不须去做这种讨好上级的事情。
许倩文被田爱国训斥了一顿,只得乖乖地吃饭了,提也不敢再提送东西的事情,田爱国满意地点了点头,要说这妻子唯一还让他比较的满意的就是听话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田新华便带上田思思一道去了********,一百多公里也就两个小时的工夫,********比集宁可热闹多了,也要繁华得多。
昨晚田爱国特意给罗志刚打了电话,也所以罗志刚竟然在家里等他们,和罗大头长得十分相像的罗志刚穿着中将军服,一派威严,完全没有他爹罗大头身上的痞气,正气凛然。
“罗伯伯好,罗伯母好!”田新华和田思思同罗志刚夫妻问好。
罗志刚夫人冯心雅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听牛二妞说起过她大儿媳是书香世家,父母都是清华大学的老教授,看起来果然是气质典雅。
田新华已经和警卫员一道把车里的酒和吃食拿了出来,田思思介绍道:“罗伯伯,罗伯母,这些酒是自酿的烧酒,味道还不错,罗爷爷挺喜欢喝的,他说您也爱喝酒,就让我们送过来这些,还有这些咸菜和辣椒酱是牛奶奶做的,牛奶奶说罗伯伯爱吃她做的咸菜,罗伯母爱吃她做的辣椒酱,她特意多做了些。”
田思思的话引得罗志刚夫妻两人眼睛都有些润了,驻守边疆这么些年,他们都没好好孝顺过爹娘,可爹娘却都还如此记挂着他们,唉,忠孝不能两全啊!
“你是阿囡吧,这几年多谢你家的好酒调养先生和我父母的身体,我罗志刚要好好谢谢你们。”
罗志刚神色郑重地站起身来弯腰鞠躬,把田思思和田新华吓了一大跳,忙站起身把身子弯成90度,标准的小日本姿势,嘴里还说着“罗伯伯,您太客气了!”,唉,谁知道罗志刚这人竟会如此客气有礼,正直得根本就不像是罗大头的儿子嘛!
“志刚,你快起来,别把人家小孩子吓坏了。”冯心雅笑着拉起了罗志刚,嗔怪地说着,丈夫这人就是心眼太实在了,也不想想他一个长辈突然行大礼,两个孩子受不受得住。(未完待续。)
ps: 老羊写书写得有些糊涂了,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漏更了一章,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这几天码字码得太迟了,颇有几分不知人间世事的状态,对不起大家了!老羊也不好意思说补上,主要是因为老羊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补得上,不过今天的五更肯定是要保证的,再次抱歉!
236 罗哥哥
罗志刚看到对面两个诚惶诚恐的孩子,顿时笑了,妻子说得没错,他却是考虑欠妥了些,刚才也就是头脑一热,没想到对方是两个小辈,瞧这俩孩子的模样,怕是吓了一大跳吧,罗志刚的心不由软了下来,看着田新华和田思思的眼神也更加柔和。
他人虽然不在北京,可是却经常和京都联系的,也所以对于云府的事情了如指掌,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先生的接班人,另一个却是先生的掌上明珠,都是他不能轻慢的人。
而且他也是真心地感激这两个孩子,若不是他们,先生的身体怕是....,就是父母亲的身体也强了许多,这可都是两个孩子的功劳,他怎么感谢也是不为过的。
罗志刚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还介绍了他的小儿子罗军,罗军和田新华差不多年纪,生日比田新华小几个月,但却长得比田新华壮实多了,又是一个罗大头的翻版,不得不说,罗大头的遗传基因还真是十分强大。
罗军是个颇为健谈的少年,不一会儿便与田新华聊得十分合拍,当得知他们是来这边度假时,罗军毛遂自荐他来做向导,说他打小就在这里长大,这一片的地形都摸得透透的,再没有比他更适合的向导了。
“好啊,那就麻烦军子了。”田新华也不客气,有司令员的儿子做向导,他们也不用担心惹出什么事了。
罗志刚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部队里的事情多得很。他这小半天时间也是忙里偷闲挤出来,罗司令临走前还对田新华他们说好好在这边玩,有什么事就来找他,又对罗军说让他好好做向导,不能让客人被人欺负了。
几个同龄人很快便如同好朋友一般了,主要还是三人性格十分相投,再加上有云府这座桥梁,大家都不会藏着掖着,亮亮敞敞地说话,十分真诚。
罗军得知田新华开了辆吉普车过来时。眼睛嗖地一下就亮了。屁股再也坐不住了,田新华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便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你跟我们一道去玩,到时候车都让你开。”
“好兄弟。够义气!”罗军重重地拍着田新华的肩膀。
田思思扁了扁嘴。这就好兄弟上了。男人的友情来得可真快。田思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厨房里冯心雅正在准备中饭,她本想去帮忙的。却被冯心雅赶了出来,于是她也就只好做个恬静的淑女了。
听着两个不大的男人一口一个兄弟,田思思实在是无聊,茶几上摆了一些吃食,田思思都不认识,有一种看着倒像是豆腐一般,乳白色的一块,切成长条形,散发着浓郁的奶香,想来应是内蒙地区常见的奶豆腐吧。
田思思掂起一块奶豆腐放入嘴里,豆腐很嫩,入口即化,吃起来格外香甜,味道挺不错,比前世她朋友去内蒙旅游带回来的酸了巴叽的所谓奶酪要好吃多了,田思思不禁连着吃了好几块,满嘴都是奶香味。
感觉嘴里有些腻,田思思低头喝了口茶,茶叶是嫩绿幽香的明前茶,在内蒙这里可是有钱也难买到的,由此也可见罗志刚一家对他们的重视,要知道内蒙当地人吃的可都是那种四四方方硬如石块的砖茶,这种砖茶是茶厂用最差的老茶和茎叶茶叶沫发酵后压制而成的,味道很涩。
当地人喝砖茶很少用水泡着喝,他们将茶砖敲下来一小块,用布包起来,扔进煮奶茶的大锅里,牛奶搀杂着茶砖煮出来的茶便是奶茶,奶茶是蒙古人最主要的食物,就如同南方人每天都要吃饭一般。
蒙古牧民爱喝奶茶,素有“宁可一日无食,不可一日无茶”之说,进门喝奶茶出门也要喝奶茶,来客人也是首先一杯奶茶,奶茶可以说是他们的生命之源,不过也的确是他们必不可少的食物。
因为蒙古当地缺少绿叶植物,他们不缺吃肉,每天都能吃到,可是蔬菜水果对他们来说却是极奢侈的食物,有时候一年四季都吃不上,而砖茶里富含维生素和其他微量元素,并且还能助消化解油腻,所以他们便会将砖茶和牛羊奶混合在一起做成他们的主食—奶茶,不光是为了好喝,也是为了身体着想,若是不喝的话,身体便会吃不消的。
“思思爱吃奶豆腐啊,那你等会多带些回去吃,我妈她做的还不是最正宗的,下回我带你去蒙古包吃,那里才有最正宗的奶皮子、奶豆腐、炒米,还有肥美的牛羊肉,保证让你吃个饱。”罗军冲田思思笑嘻嘻地说着。
“好的,到时候就麻烦军子哥了。”
小姑娘娇软的声音十分好听,罗军觉得全身都痒痒的,是一种和兄弟之间谈话完全不同的感觉,怪舒服的,难怪他的几个伙伴说起家里的妹妹都一副得意模样,总是在他面前故意显摆,哼,现在他也有妹妹了,还比那几个家伙的妹妹漂亮多了,到时候带思思出去给他们瞧瞧,眼气死他们!
想到这里,罗军面上的笑容更深了,殷勤地看着田思思说道:“不麻烦,你不是我妹妹嘛,我做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
田新华瞪了罗军几眼,他娘的,刚把北京的贺哥哥给甩了,到这又多出个罗哥哥了!
罗军哪知道田新华吃醋了呢,他还在热情地为田思思介绍蒙古的风俗和美景呢,这小子口才不错,不只是田思思,就连田新华后来也渐渐被他给吸引了,想着最好是去那些地方玩一趟才好。
“总之,你们只要跟紧了我,我保管带着你们在这里玩个痛快,远的不敢说,就********和集宁这一片,咱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来。”罗军大包大揽。
吃过中饭后,田新华本是准备回集宁的,可罗军说不急,先带他们认识几个朋友,都是一个大院里的,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田新华想着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好的,更何况这些人还都是军队高层的孩子,他便也就不急着回去了。(未完待续。)
237 特权
冯心雅吃过中饭后也去上班了,她是军区医院的院长,别看她一副古典美人娇弱的模样,人家可是军区医院的一把刀呢,曾经还上过战场做战地医生的,可是真真切切的一个铁娘子。
冯心雅下午有一台大手术,可能回来得很迟,她让儿子好好招待客人,晚饭就带田新华他们去食堂吃,让食堂炊事员开小灶,说完后她便匆匆地走了,田新华本还想喊住她说明他们下午就回集宁,但看她形色匆匆的样子,便不说了,想着到时候和罗军说也是一样的。
罗军一等他妈走了,便兴冲冲地拉着田新华去看吉普车,田新华的车停在罗家院子前,此时车子前后围了不少少年男女,见到罗军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略带着点痞气的男孩率先开口。
“军子,你家来北京客人了啊?”男孩有些轻佻地问着,将身子斜靠着车门,一派懒洋洋的,像是身上没有骨头一般。
随后他见到了田新华身后的田思思,眼睛立马就亮了,身子也站得笔直,热情地朝罗军走了过去,“哎哟,军子,这个妹妹就是你家北京来的亲戚吧?军子,不够意思啊,家里藏着这么个漂亮妹妹也不介绍给兄弟们认识,不实诚啊!”
“就是,军子不实诚!”其他的男孩也都跟着起哄。
“自我介绍一下啊,我叫雷刚,16岁,是军子的好哥们,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雷刚也不理罗军了。转而便朝田思思求握手,一副狗腿子模样,田思思忍不住想笑,这个叫雷刚的虽然说话举止都有些轻佻,不过眼神却很干净,并不惹人厌恶,她便也伸出手。
“你好,我叫田思思,13岁。”
声音如同黄莺出谷,小手柔若无骨。握在手里怕稍一用力就会捏碎似的。雷刚只轻轻地握了一会儿便松开了手,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他黑亮的皮肤下隐藏的一抹嫣红。
田新华不乐意了,他挤了过来。把田思思拉到身边。罗刚也不高兴。他这新得的妹妹,他都还没握过手呢,你个雷刚倒是先握上了。真是不讲究!
“刚子,你来干嘛?我这有客人在,没时间陪你们玩。”罗军一脸不耐烦。
“别介啊,咱们什么关系啊,你的客人不就是我的客人嘛,我和你一道陪思思妹妹玩。”雷刚勾着罗军的脖子,嘻皮笑脸地说着。
“思思妹妹,我跟你说,这一片我从小玩到大,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来,我带你玩肯定比军子合适。”
听着雷刚的话,田思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啊,难道这个大院的男孩第一次见到女孩都是用的同一套台词?
田思思的嫣然一笑,当真是明珠生晕,美玉莹光,雷刚和他的一帮兄弟都看呆了眼,平时在大院里见到的都是些勇猛的女汉子,稍微有几个清秀的也都被熏陶得粗犷了,哪见过像田思思一般的娇美人,此时大家伙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句诗,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另几个女孩子可就没那么开心了,大院的女孩子本就比较少,她们这几个当然便显得犹为珍贵,平时那些个男孩都是围着她们打转转,如今却不知从哪跑来的女孩,一来就把这些男孩的心神给勾走了,她们怎么能接受得了?
其中最难受的是一个叫卢云菲的女孩,她是司令部政治部主任的小女儿,15岁,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又因为她妈妈以前是舞蹈演员,从小就让她练身段,所以卢云菲的气质很特别,站在一众女孩中十分引人注目,也是大院男孩最爱围捧的女孩。
享受惯了那些追捧的目光,一下子却被一个外来者掠夺了,卢云菲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不过她向来心思隐藏得很深,就是有不高兴的事情也不会表现出来,面上依然还是那副笑意呤呤的模样,只是两只手却握得越来越紧。
“云菲,你瞧那些家伙的德行,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就是小丫头吗?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有云菲你漂亮?”
卢云菲旁边一个浓眉大眼的女孩子恨恨地说着,不时用脚踢车轮胎,似是发泄心中的躁气。
“确实长得挺漂亮的,今儿个我才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了。”另一个秀雅的女孩轻笑了声,也不顾被气得脸发白的卢云菲,直接走上前。
“思思你好,我是张洁,比你大三岁,很高兴认识你!”张洁十分大方地和田思思握手。
张洁虽然秀气纤弱,不过说话行事都很爽利,倒是很快和田思思聊到了一起,接着罗军也为他们相互做了介绍,雷刚是军区政委的儿子,张洁是政委的女儿,那个浓眉大眼的女孩叫马佳佳,是后勤部长的女儿,而另一个有些胖乎乎的男孩则是参谋长的儿子,叫刘大志,绰号刘大头,另外的一些也都是军区的高官子女,都算是妥妥的******了。
照田思思看来,这些男孩子们应该是以罗军和雷刚为首的,女孩子们则以张洁为首,而那个叫卢云菲的女孩大概是不甘心,挖空了心思想把张洁比下去,而那个马佳佳应该是卢云菲的脑残粉,什么都听卢云菲的,算是个奇葩。
唉,江湖无处不在啊!田思思感受着这十来个少年男女的勾心斗角,感慨万分。
“走,新华,思思妹妹,我们去看电影去,今儿咱们运气不错,新到的《红菱艳》和《鸽子号》,我爸他们刚看过,听说挺好看的,咱们一起去看吧。”
年轻人不需几分钟便能聊到一块去,没一会儿,雷刚便邀请田思思他们去看电影,本来他们几个过来就是找罗军一起看电影的,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有新的内参片搞到,他们总是要一起看的,谁也不会撇下谁。
《红菱艳》,《鸽子号》,这些可都是在这个时期禁播的西方电影,这里怎么能看到?田思思不一会儿便想明白了,这大概便是著名的内参片了吧。
当初看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时,其中印象最深的一个桥段就是大院的一帮小孩跟着家长一道,观看电影《罗马之战》,而这些电影则是普通老百姓根本就看不到的,有些甚至在那个年代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便是特权,是这个圈子独有的特权!(未完待续。)
238 内参片
田思思在想事情一时没来得及回答,在旁人看来便是她不愿意去看电影了,雷刚倒是很有耐心,在一旁小声说这些电影的精妙之处,一心想着让田思思能够去看电影,看在外人眼里便是田思思端着架子,雷刚这个大少爷在讨好于她。
“哎哟,架子倒是摆得挺大的,你知道什么叫内参片吗?别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吧?奉劝你一句,差不多就得了啊,可别给脸不要脸!”
尖酸刻薄的话从一脸浩然正气的马佳佳嘴里吐了出来,一口纯正的京片子,声音也挺清脆,可就是这几句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众人脸色一变,田思思倒没有什么不悦,只是微皱了皱眉头,为何到哪都能碰见这种像田丽丽一样没脑子的姑娘,难道她这一世竟是个招黑体质?
田新华可不舍得田思思让人骂,当下冷了脸,不等罗军和雷刚开口,他便朝着马佳佳冷声说道:
“不就是些外国电影嘛,当成个稀奇宝贝似的,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过也难怪,就马狗剩那放个屁都要揣回去的性子,也养不出什么大气的闺女出来,可以理解。”
田新华在北京呆了三年,说的一口正宗官话,他的话一说出来,十来个人俱都笑出了声,马佳佳她爹马大明,小名马狗剩,是个吝啬到了极致的人,也正因为他的这一性格,便让他做了后勤部长,倒是充分利用了马大明的这一优点。只不过让司令部的人都叫苦不迭。
雷刚看着田新华的眼神却有了几分探索,这个人看来对他们军区很了解啊?不可能是军子说的,军子没那么大嘴巴,那就只有他来这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田新华究竟是什么背景?还有他的汽车牌照,可不是普通人能弄来的。
马佳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也知道自家老爹小气巴拉的性子,虽然她背后也经常怨她爹,可是被人当着这么多人面指出来,她的脸哪还挂得住?两颗泪珠在眼眶上打转转。
“军子。你就任由你家亲戚这么说佳佳?”
卢云菲实在是不想出声。可是马佳佳向来与她走得近,若是她不站出来说这一句,怕是以后会有人说她薄情寡义,就是马佳佳怕也会与她离了心。与她疏远。现在她还用得着马佳佳。只得勉强站出来了,希望不会得罪罗军。
马佳佳感激地看着卢云菲,她就知道云菲心地善良。其他人都因为她爹不愿意和她一道玩,只有云菲不会这样。
罗军懒洋洋地回答道:“这么说怎么了?新华又没说错,再说也是马佳佳她先说我思思妹妹的,老子都还没说她呢,倒是先哭上了!真是丫头的身子,小姐的性子。”
后一句话说得挺形象的,田思思不禁又笑了起来,罗军开心了,也不去看卢云菲和马佳佳两人难看的脸,笑着说道:“思思,你不生气了?不生气就好,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电影真挺好看的。”
“新华哥?”田思思对于看电影确实是无可不可,不过她知道田新华想要结交雷刚这伙人,于是她便假装着想看电影看向田新华。
田新华没好气地说道:“咱家里那么多带子都没见你想着去看?到这反倒想看了。”
“咱家有很多带子吗?我怎么不知道?”田思思讶异。
田新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先生他特意让罗爷爷弄了个放映室,里面有好多带子,都是些外国电影,他本以为你会喜欢看的,结果弄好之后你一回都没去看,先生还埋怨说罗爷爷弄的电影不好看,所以你才不去看的,哪成想你竟不知道?”
“没人对我说啊,要是我知道了怎么可能不去看?”虽然她并不喜欢看现在的电影,可这是云爷爷的一片心意,她怎么可能不去看?
其实这也算是重重巧合了,云先生让罗大头弄好了放映室,他以为罗大头会和田思思说,结果罗大头呢又以为云先生会说,田新华则因为当初在上海田思思便不爱看电影,还以为她是真的不爱看电影,也所以云府上下都认为田大姑娘是不爱看电影的人。
田新华不禁抚额,唉,这一老一小可真是愁死他了!
旁边雷刚听了后暗自心惊,看来军子的这两亲戚来头不小,他悄悄地撞了撞罗军的胳膊,小声问道:“军子,你这俩亲戚到底是什么来头?”
罗军暗暗好笑,他爹妈也没说不让把田新华的身份说出去,不过他还是含含糊糊地说道:“就是我爷爷那边出来的,你可别和其他人说。”
雷刚一听凛然,原来是那里出来的,难怪对军区了如指掌,不知不觉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来的他虽然热情,但到底还是带了些几分优越感,可现在的他却隐隐有了几分小心,生怕得罪了田新华两人。
当然他们后来还是去看了那两部电影,《红菱艳》和《鸽子号》,一部是一个女孩的舞蹈之梦,一部则是一个少年的探险之途,对于现在的少年男女来说,这样的电影确实十分吸引人,就是田思思这个有着现代灵魂的人看来,两部电影也是拍得十分成功的,尤其是《红菱艳》里那大段的舞台表演,真的十分精彩!。
两部电影看完了,众人都有些小羞涩,因为这两部电影都与爱情有关,不免有些亲热的举动,让这几个纯情少年的脸上都红通通的,其实在田思思看来真的只不过是拥抱亲吻这些极普通的姿势,不过在这个就连男女手拉手都要被论为流氓的年代,这样的电影的确是极为大胆的,也难怪要在民间禁播。
“真好看!佩吉的那双舞鞋好漂亮!”卢云菲艳羡地说着,脸上带着点绯红。
“佩吉的那些衣服也好漂亮!”另一个女孩说道。
“女孩子就是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我最羡慕的便是罗宾,要是我也能够独自驾着帆船环游世界可有多好啊!”男孩子们向往地总是这种冒险生活。
田思思微笑着没有发表意见,其实这部《鸽子号》在前世她便看过的,起因是那个有名的第一夫人的一句话,影片最后一个情节是男主和女主忍不住分别从船上和岸上跳下海拥抱在一起,那位第一夫人看后便说道:“要我是那个女的,我也会跳下去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典故,田思思才会特意去网上下载来看的,不过电影确实是很好看,就算是在21世纪看来也是毫不逊色的。(未完待续。)
239 七日醉
两部电影放映了四个多小时,待出放映室时已经快六点了,好在这边夏天天黑得迟,起码要到八点才会彻底黑下来,罗军倒是说让他们别回集宁了,不过田思思和田新华坚持要回去,他们都是一样的心思,觉得不适宜在罗家过夜,再说他们出门前也和许倩文说过晚上会赶回去的。
田新华发动车子疾驰离去,雷刚扯了个呼哨,说了声“去食堂吃饭去喽!”。
几个男孩一窝蜂地嘻嘻哈哈往食堂走去,这些孩子的爹妈都忙得很,他们的伙食基本上都是去食堂解决的,好在食堂饮事员挺照顾这帮小孩,把他们一个个都伺候得膘肥体壮。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引来了许倩文的埋怨,田新华和田思思都当作没听见,听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不去理她就好,他们和书房里的田爱国打了声招呼吃过饭便去休息了。
晚上田思思自然还是与田丽丽一个睡房,田思思这时倒是颇为后悔回来了,昨晚和田丽丽这家伙睡觉可真是受罪,不是磨牙就是踢腿,甚至还说梦话,幸好没有梦游的习惯,要不然田思思可真会被吓死!
田思思沐浴好进房间时,田思思正躺在床上抱着一个洋娃娃玩,洋娃娃与田思思那只有点像,不过做工略粗糙了些,想来许倩文不舍得花钱便买了便宜的洋娃娃。
田丽丽见到田思思进来,依然大喇喇地摊手摊脚躺在床上。占据了整张床,一点也没有要让出来的意思。
田思思叹了口气,她是真的挺不想和这种脑残的小女孩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田思思懒得理田丽丽,走到书桌前拿起本**语录看了起来,反正她现在还不想睡。
田丽丽得意地笑了起来,翘着二郎腿哼起了小曲,两手不停地抚摸着怀中的洋娃娃,哼!让你不送我洋娃娃,今晚就让你睡地板。看你还怎么和我横?
田思思看了会语录。从商场里拿出一个小型的喷雾器,这里面是她自己按照秘方配的七日醉,普通人只要喝一滴就会醉上七天七夜,但若是用喷雾的话。至少也得一夜沉醉。就算是用刀捅都不会醒过来。比麻沸散还灵光。
田思思将喷雾器握在手里,走到田丽丽面前,田丽丽还以为田思思总算是受不住要来求她了。心内得意非常,却做出一副两眼看天的欠扁模样,打算着呆会要等田思思求几下她才松口。
田思思也懒得废话,朝着对面一喷,田丽丽立刻便昏睡了过去,她冷笑一声,将田丽丽拽下床,不客气地扔在地板上,把那个破洋娃娃也扔了下去,想了想田思思又把毯子给田丽丽盖上。
两手一拍,田思思满意地看着地上睡得像猪一样的田丽丽,这才将账子放下,从商场取出一床新的薄被,熄灯睡觉。
田思思一夜好眠,直到响起了整齐的号子声时,她才醒来,见地上还在沉睡的田丽丽,她不禁乐了,算算时间田丽丽还得再睡一个小时呢,田思思把被子收好,又把地上的田丽丽拉回了床上。
今天他们要去胡维文那里,胡维文本来是被分去乌拉特前旗的农业团,那里以前就是牢改犯改造的地方,后来让田爱国给弄到了集宁的工业团,当地一家造纸厂,相对于去农业团来说,这已经是在天堂了,起码有自来水和电灯,还不用干繁重的农活。
造纸厂不在市区,离市区有几十公里,处在一片沙漠上,到处都是黄沙,只有厂背后的坡地上有一片柳树林,大概是防护林吧,总之看到这满目荒凉,田思思只觉得一阵悲怆,也不知道胡维文这个娇生惯养的年青人是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的。
大门的两个门卫见到田新华的吉普车后倒是态度很好,听说是来找胡维文的,其中一个人立马便很热情地跑进去叫人了,另外一个人还主动与田思思他们聊天,居然还是个上海人,一口吴侬软语在风沙的侵蚀下,依然还是那么软绵绵。
胡维文很快就出来了,当年斯文俊秀、细皮嫩肉的小青年现如今已经变成一个皮肤粗糙、一脸沧桑的男人,胡子拉碴的,穿着一身旧汗衫,上面还有几个破洞,活像个讨饭佬。
胡维新一见到他大哥的模样,眼泪便流了下来,哽咽道:“大哥,侬是不是做得很吃力?侬怎么老了这么多?”
胡维文忙替弟弟擦拭眼泪,只是他原本光滑细腻的双手现在已经满是老茧,还有不少硬皮,擦在胡维新的脸上粗拉拉的疼,胡维新忍不住“嘶”了一声,胡维文不好意思地笑了,把手缩了回去。
胡维新抓着哥哥的大手,眼泪流得更凶了,他大哥的手本来多好看啊,现在到了这个鬼地方却变得这么难看了,马上二哥也要来这里,将来他很有可能也会来这里,想到凄惨的将来,胡维新伤心欲绝。
“维新哥,别哭了,我们见到维文哥是大喜的事情,你怎么能哭呢?”
田思思出言安慰,虽然她见到胡维文的模样也觉得心酸,不过比起那些在农业连劳动的知青,胡维文已经幸运很多了,而且男孩子吃些苦实在不是什么坏事,也许这几年的经历将会是胡维文一辈子的财富呢。
胡维新慢慢止住哭泣,胡维文这才松了口气,开心地带着他们进去,他已经和连长请好假了,今天他要好好地陪弟弟妹妹玩一天。
车子开进大门时,田思思见守在门口的两人开裂的嘴唇,不禁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了两条鲜嫩的黄瓜,是她从商场里拿出来的,这个年代就算是军分区想弄到鲜嫩的黄瓜也是很困难的,他们这次来看集宁,就带了些黄瓜、蕃茄等新鲜蔬果,然后她又往里添了些,一半送给了田爱国家,一半都拿到这里来了。
田思思把黄瓜递给了那两个热心的门卫,这两人眼睛一亮,就像是看见稀世珍宝一般,赶紧把黄瓜塞进怀里,生怕被人看见了。
待车子开进去后,两个门卫忙从怀里掏出黄瓜,见四下无人,卡嚓卡嚓地啃了起来。
“天啊!我都有多少年没吃到新鲜黄瓜了,我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复活了!”上海门卫仰天长叹。
“要是现在能来张大饼就更好了,俺都想死咱家的大饼了!”山东门卫边吃边抹眼泪。(未完待续。)
240 胡维文
车子在厂区内缓缓前行,胡维文为他们介绍造纸厂的情况,言语间颇为自豪:“阿拉厂每天要生产五吨铜板纸呢!”
“要那么多铜板纸做什么用?”田思思不解。
“阿囡你真傻,当然是用来印刷红宝书了!”田庆华一旁嗤笑。
“哦!”
田思思也不再问了,这个时代的人除了能看红宝书外,的确也是没有其他书可以看了,几乎人手一本,全国七八亿人,一人一本是什么样的概念,也难怪一个集宁的小造纸厂都要日产五吨铜板纸了。
厂子很简陋,没有楼房,都是低矮的平房,偶尔可以看见一些穿着绿军服的士兵,据胡维文说这些是现役军人,是管他们的,女人很少,清一色的高原红脸蛋,整个人也灰扑扑的,看不出相貌好丑来。
车子来到胡维文住的宿舍前,此时正是上班时间,宿舍里冷冷清清的,打扫得倒是蛮干净的,胡维文住的是六人间,他睡的是上铺,田新华打开后车厢,把带来的吃食都拿了出来,有炒粉(用黄豆粉、米粉、玉米粉等炒制而成)、自制猪肉松、香肠、咸菜、黄瓜蕃茄等,其他倒也罢了,当看见黄瓜蕃茄时,胡维文的眼睛都亮了,抓起一根黄瓜就啃了起来。
“哎呀,都馋死我了,在这里吃得差点倒也没啥,就是这没蔬菜水果吃可真憋死我了,一年到头也就这个时候还能去买两个西瓜吃。其余时候就连绿色都看不到,刚来的时候,不怕你们笑话,我足有一个星期都没上大手,还是吃了两片泻笑才拉出来,哎呀,真好吃!”
胡维文狼吞虎咽地把黄瓜连皮带蒂都吃得干干净净,又再吃了两个蕃茄,这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神采也恢复了不少。
胡维文絮絮叨叨地说了他们这里的情况:“刚来的时候是真的一点都不适应。我们团长知道我三舅是谁。倒是特意照顾我去做轻松的洗浆工,可这些都是女孩子干的活,我干了两天就主动申请去轧草班了,就是把草一断一断地断开。现在我的力气可比以前大多了。”
说到这里胡维文还比了比胳膊。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胡维新忍不住了,冲他哥白了一眼,“大哥。侬真当傻,有轻松的活不要干,去干累死人的断工,看看侬两只手,都成蹄髈(猪脚)了。“
“我又不是女人,怎么能够和姑娘们一道干活呢!三舅舅都夸我觉悟高呢,侬小人儿不懂不要乱说。”胡维文很不满意弟弟的反驳,一巴掌拍到了胡维新的肩膀上。
“干活倒还好,就是这里吃得可真差,大米饭是不用想了,头年还好,每餐都吃高粱面窝头,味道也还行,就是里面的沙子太多,吃起来嘎吱嘎吱响,可是后来说是要节约,每餐都发两个内蒙大土豆,一个就有小半斤,吃得我们胃里每天都冒酸水。”
胡维文笑嘻嘻地说着他的经历,见弟弟妹妹们脸上都露出悲伤的神色,他马上又说道:“哎呀,我这里的条件已经很好了,我有一个同学被分去了乌拉特前旗的农业连,那里才真当苦呢,我同学每次看到我都眼泪汪汪,说我这里是天堂呢!”
“不管怎么说,我在这里有三舅舅照顾,比那些孤身作战的知青已经幸运很多了,你们不要难过,哥哥是真的很好,比很多人都很好!”
胡维文真心实意地说着,他这时才明白当初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天真,也知道了阿爹姆妈的苦心,这三年就如同三十年一般长久,社会的黑暗、残酷、恶心他都见识到了,也幸好因为三舅舅的原因,他一直都是站在外面看戏的人,从来没有沦陷进去。
虽然他也为那些可怜的知青们感到悲伤,可是他无能为力,他不能为三舅舅增添麻烦,到了这里他才知道,三舅舅也很艰难,内蒙军区的核心圈子都是北京东北那里过来的将领,江浙沪这一派十分稀少,若不是三舅舅本身的战功赫赫,恐怕他是当不了师长的,但饶是如此,三舅舅也做得很难,他可不能为三舅舅找麻烦,还是安稳一点为好。
“嗯,维文哥过得好就好,三姑姑和三姑父可担心你了,这些肉松、香肠和炒粉都是三姑和三姑父准备的,维文哥你快收好了,不要全都分给别人吃啊!”
田思思特意交待,就怕胡维文这个傻哥哥觉悟高把田满杏胡定北的一腔爱子之心都分给同事了。
“知道的,我也舍不得的。”胡维文眨了眨眼睛,把泪水收了回去。
“走,我们去食堂吃饭去,今天哥哥请你们吃内蒙大土豆,运气好的话,没准我们还能吃到九零粉呢!”胡维文将东西锁进箱子里,拿出两根黄瓜塞进怀里,这才大手一挥,准备带领弟妹们去吃中饭。
食堂离宿舍区有点距离,大概是还没有下班吧,路上依然没有行人,不过在快到食堂的时候,却迎面遇上一个年轻的女孩,虽然也是一脸高原红,不过看着就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整个人透着一股风尘气,凹凸有致的身材就是身上宽肥的绿色兵团服也遮掩不住,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看得人脸红心跳。
“哎哟,维文你家来亲戚了啊?这个小妹妹可真漂亮,我是女人都看着心动了呢!”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像铃声一样悦耳,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很轻佻,让人听着一点都不舒服。
“徐菲菲,你顾好你自己就行,我弟弟妹妹用不着你来管。”胡维文说话一点都不绅士,冷冷的,说完连瞟都不瞟徐菲菲一眼,示意田新华他们跟上。
“哼!胡维文你不就是有个好舅舅嘛,凭什么看不上我徐菲菲?妹妹倒是长得挺漂亮,就是年纪小了点。”
徐菲菲气急败坏地冲胡维文几人的背影啐了口,想她徐菲菲在男人堆里无往不利,却惟独在胡维文这个雏哥上栽了跟头,最要紧的是,徐菲菲本来是想搭上胡维文寻求庇护的,这样她就可以在厂里干轻松的工种了,谁知道胡维文不上勾,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委身兵团里那些粗陋的现役兵,虽然结果是一样的,可是和粗汉子睡觉能和书生睡觉的感觉一样吗?也因此,徐菲菲对胡维文又爱又恨。(未完待续。)
ps: 徐菲菲是个可憎又可悲的女人!
241 九零粉
“维文哥,这人是谁啊?”田新华深恨徐菲菲用那种轻佻的语气说田思思,打听起这人的底细。
“她叫徐菲菲,是和我同一批的北京知青,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见着她就离远点。”胡维文说到徐菲菲时一脸地厌恶,田思思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胡维文和食堂里的人似乎挺熟,一进去就和他们打招呼,还介绍了田思思几人,一个娃娃脸的年青男子笑呵呵地说道:“维文,你弟弟妹妹真会挑日子,今天咱们有九零粉吃呢。”
“哎呀,真是太好了,我还正愁大土豆怎么拿得出手呢!来来来,我有好东西请你们吃。”
胡维文从怀里掏出两根黄瓜,掰成两截,分别递给了食堂里的四位男子,娃娃脸眼睛一亮,接过黄瓜就往嘴里塞,吃得汁水四溢,不一会儿便把半根黄瓜消灭了,其他三人自然也是如此,吃完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抹了抹嘴冲娃娃脸说了句“呆会给胡维文多整点九零粉馒头”,娃娃脸高兴地应了声,朝胡维文眨了眨眼。
“维文哥,九零粉是什么啊?”田思思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听过八零后九零后,可真是没听过还有叫九零粉的。
胡维文嘿嘿笑了,小声解释道:“我们这里有三种粉,富强粉是三舅他们这种高干吃的,八零粉就是标准粉是城里居民吃的,咱们兵团吃的是九零粉,就是一百斤麦子磨九十斤粉出来,虽然粗了点,不过好歹比土豆强,咱们一年到头也就只能吃五六顿呢!”
“这不就是吃糠吗?”田庆华忍不住说道。
“什么吃糠?糠能有咱这大馒头好吃,小同志,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咱们现在有吃有住还能吃上大馒头,甜着哪!”
娃娃脸男子端了一大盆黑乎乎的馒头和土豆过来了。听到田庆华的话,忍不住接了过去,不过说到后来,他自己也乐坏了。让胡维文他们赶紧把馒头吃了,免得其他人看见了不好。
“谢谢家明了,下班后咱们吃大餐。”胡维文拍了拍名叫家明的娃娃脸肩膀,小声地说了句,娃娃脸立刻神采飞扬。和田思思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回厨房了。
“快吃,尝尝咱们这的特色馒头。”胡维文把馒头分给弟弟妹妹们,他自己也拿了一个就着咸菜大口吃了起来。
田思思吃了一口便吃不下了,馒头里的麦麸实在是太多了,刺得嗓子疼,田新华和田庆华虽然吃得直皱眉头,但依然还是吃了下去,胡维新虽然很不想吃,不过他想到大哥平时就连这种馒头都吃不上,他的心又难受了。一口馒头一口眼泪吃了下去。
“阿囡,吃不下就别吃了,呆会嗓子疼。”田新华一把抢过田思思手上的馒头,自己吃了下去。
田思思伸手从盆里拿了一个煮熟的大土豆,这是当地产的大土豆,一个个都像皮球一般,足有小半斤,土豆有点面,还有着一丝甜味,口感挺不错。不过再好吃的东西,若是一天吃三顿,就是铁人也受不了的。
胡维文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位妹妹自小娇生惯养。让她吃这些黑馒头也确实是难为她了。田新华他们只吃了一两个馒头就不吃了,胡维文敞开肚皮吃了五个馒头,实在是吃不下,便把盆里剩下的六个馒头塞进田思思带着的包里,准备晚上再吃,晚上可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他们走出食堂时。正巧下班口哨响起,车间里的知青们一窝峰地跑了出来,集体向食堂前进,只能看见一波绿色,场面煞是壮观。
胡维文先回宿舍放六个大馒头,田思思他们在宿舍外面等他,几人出众的外貌和打扮引得一些回宿舍的知青探头探脑,甚至还有一些粗鲁的士兵用肆无忌惮的眼神打量田思思,。
这些本就是部队的刺儿头来到兵团管理知青连后,更是尝到了好处,胆子也越来越肥,稍一看到一些相貌出众的年轻女子,他们心里想的便是如何才能把这个女子睡了,是以一见到如洋娃娃般精致美丽的田思思,这些人的心眼便活动开了。
田新华注意到了这些人,把田思思挡在身后,冷哼一声,身上的气势一放,这几个人不禁抖了抖,这个小娃娃是哪来的?怎么比他们这些见过血的人还要厉害?因为田新华的发威,这些下三滥们倒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打量,但仍不时抬头看几眼。
田思思觉得很恶心,她不是真正的小女孩,这些男人的眼中是什么她又怎么不清楚?这帮子杂碎!田思思心里暗恨,想到前世看一些报道,说在兵团里最最可怜的便是女知青,稍有些姿色的都逃脱不了这些兵团干部的毒手,在这十来年里,不知道有多少女知青因此自杀。就是活下来的也痛苦了一辈子。
据说有一个兵团司令叫王令山的,还是个战斗英雄,可就是这个人在当司令期间,强奸了好几十个女知青,上梁不下下梁歪,他的手下一些师长团长连长也都是如此,兵团的女知青成了他们的后宫,他们想睡谁就睡谁,简直就跟土皇帝一样。
下午胡维文说要带他们去这里附近的镇上逛逛,顺便也买些当地特产带回去,待他们离开后,先前那几个老兵又聚在一起唠磕。
“唉呀,那个小娘们可真俊,我光是看着都硬了。”
“是好看,就是年纪小了点,怕是不禁折腾。”
“年纪是小,身段可不小了,够了。”
“瞎想什么呢,没见那小娘们是胡维文带回来的吗?还是开着车来的,这几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们可别犯混去惹事,田爱国可不是啥好惹的人物。”
“我呸,田爱国算个球,不就是个小南方,老子才不怕他!”这人虽说不怕,可是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哎呀,你们这几人可真是有那色心没那色胆啊,想吃人家小美人哪能不动脑子呢?”在旁听了一会儿的徐菲菲忍不住插嘴了,而其他的知青早就离这几个远远的。
“你这娘们儿有啥好主意?”之前说不怕田爱国的男人淫邪地摸上了徐菲菲的屁股。
“我一个女人有什么好主意,不过就是想帮帮你们的忙罢了。”
徐菲菲一点都不在乎那双在她屁股上摸来摸去的大手,反倒贴了上去,在男人耳朵上小声说了几句,男人不住点头,嘴都咧到耳朵上了。
徐菲菲冷笑着一扭一扭地回了宿舍,哼,胡维文,你不是看不上老娘吗,老娘就让你宝贝妹妹也成为破鞋,看你还有什么好得瑟的!
242 沙葱
田思思还不知道仅是一个照面就让徐菲菲把她嫉恨上了,她此刻正在逛镇子,其实说是镇子,不过就是有一个供销社还有一家饭店,再有一个菜场罢了,简陋无比。
田思思中午只吃了一个土豆,肚子空空的,田新华他们也没有吃饱,一到镇子便去了饭店,一人要了一碗饺子,胡维文吃了五个大馒头哪还吃得下,便看着弟弟妹妹们吃。
这里的饺子太实在了,个大馅足,是羊肉沙葱馅的,沙葱是当地的一种野菜,不管是茎叶还是葱花都极好吃,香味十足,当地的沙葱羊肉馅包子可是极有名的,用来做饺子味道也挺不错,田思思吃了十来只,实在是吃不下了,剩下的都让田新华吃了。
饭店里还卖烤羊腿和手扒肉,香气四溢,手扒肉算是最能代表蒙古的一道菜了,也是当地人的主食,这种肉极考验羊的好坏,因为不加任何佐料和盐,完全是原汁原味,若是不好的羊煮出来根本就难以入口,当地人做手扒肉是用膘肥肉嫩的小羊,用清水煮至七八分熟即可,肉质鲜嫩,味美可口,是一道极好吃的佳肴。
见田思思盯着那些肉不眨眼,田新华笑了笑,让饭店服务员拿了两只烤羊腿和一大盘手扒肉,并把调料也配好,笑道:“咱们回维文哥的宿舍吃,也让维文哥的舍友吃些。”
胡维文忙从口袋里掏钱和票准备付账,也不知道身上的票够不够。这些东西他平时想都不敢想,可今天弟弟妹妹们要吃,他做大哥的怎么能不付账呢!
“不用,维文哥,我身上有钱,你一个月也只有五元津贴,还是好好留着买生活用品吧。”田新华拦住了胡维文,抢先一步付了账。
胡维文也不在意,笑着把钱又收进了袋子里,这里一个月发五元津贴。根本就不够用。要不是家里人时不时寄些钱和粮票过来,还有三舅经常来送些吃食,他根本就撑不下去的。
小镇子实在是没啥看头,田思思又将饭店的沙葱羊肉包子全给买了。晚上可以配手扒肉吃。这两人的大手笔让胡维文咋舌不已。连连说道:“新华,阿囡,你们发洋财了啊?”
田思思笑嘻嘻地指了指田新华。“是新华哥发洋财了,所以维文哥你不要客气,想吃啥就买啥!”
“是啊,维文哥,我六哥可有钱了,咱们帮他花点,这包子挺不错。”
田庆华拿起一个包子香喷喷地吃了起来,一个吃完又拿起一个,惹得胡维文不住地咽口水,也跟着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行,今朝我就沾新华的光也吃个饱,你们不晓得这些吃食平时我根本就舍不得买来吃,顶多也就是休息的时候来这里吃碗羊肉汤面打牙祭。”胡维文边吃边笑。
回去的路上,他们开车经过一段黄沙地,荒凉的土地上根本就看不见一丝绿色,只有漫天的黄沙。
“维文哥,那是什么花?”田思思指着远处一小丛紫红色的花,星星点点,分散在黄沙地上,点缀着这片贫瘠的土地。
“那就是沙葱花啊,这种沙土地上只有沙葱才长得出来,这个时候正是沙葱的花期。”
不需田思思说,田新华已经停了车,几人下了车,往那一小片沙葱走去,一小丛一小丛的沙葱零零散散地怒放着,生机勃勃,一点都没有被这些黄沙吓倒。
田思思拿起相机对着这些可敬的花拍了好几张,胡维文一在旁说道:“阿囡要是喜欢就采些回去好了,我们连有些女知青也经常采回去插在瓶子里当摆设的。”
“不用了,就让它们开着吧。”田思思不忍心掐断这些美丽的花朵。
他们在路上走走停停,沿途拍下了不少大漠风光,回到宿舍时已经快下班了,田新华本是打算回去的,不过看胡维新那依依不舍的样子,也就没提出来要走,就让这两兄弟多聚一会儿吧,反正现在天黑得也迟。
下班口哨吹响后,胡维文同宿舍的人都回来了,娃娃脸顾家明是最后回来的,另外四个有一个居然是门口的上海门卫,叫徐长青,田思思一听到这名字就喷了,白豆腐徐长卿多好看啊,这个徐长青也够寒碜的。
另外几个都是北京知青,一个叫黄小光,据胡维文说他爹是装甲兵副司令员,背景雄厚,另一个叫刘永生,父亲是北京军区的副司令员,而那个娃娃脸来头也不小,据说他爹也是个大官,这些二代们(官和军河蟹了)都来兵团改造,思想觉悟确实是相当高了。
“哎哟,维文你家弟妹们可真是大好人啊!他娘的,老子当初想着来内蒙就是为了多吃口肉,那诗里怎么说的,风吹草低见牛羊,哪成想到了这鬼地方,比在家还磕掺,连口肉都吃不上,他娘的,真是馋死老子了,蒙古肉就是好吃啊!”
黄小光边吃手扒肉边说话,把田思思逗得直笑,这人不去说相声可真是太浪费了,还别说这个黄小光后来倒是真干艺术工作了,不过不是说相声,而是开电影公司。
“你可别丢人了,风吹草低见牛羊是说的蒙古吗?人家那明明说的是天山,真是没文化!”刘永生不像黄小光那样狼吞虎咽,挺优雅的,不过动作也不慢。
“天山和大青山(蒙古的山)不都差不多,我拷,家明你吃慢点,别吃得那个寒馋,弟妹们看着哪!”
顾家明理都不理黄小光,两手不停地往嘴里塞肉,做知青这几年,别的本事没练出来,一副铁胃却是人人都拥有的,不一会儿,桌上的几十个大包子,和十几斤羊肉就这么被几人消灭得干干净。
几人看着桌上啃得光溜溜的骨头,再看对面几个小朋友惊讶的表情,难得地不好意思起来。
“下回到了北京,我请你们吃全聚德烤鸭,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黄小光大气地说道。
“那敢情好,到时我们北京再聚了。”田新华也极豪爽。
“新华兄弟你这脾气对我胃口,不像你家表哥磨磨唧唧的,看得我都急死我了。”
“我这是叫稳重,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毛手毛脚的。”
胡维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从箱子里拿出新鲜的黄瓜和蕃茄分给大家伙,故意落到最后分黄小光,把黄小光急得使劲催,胡维文这才说道:“我不是磨磨唧唧吗?磨唧的人哪能快得起来?”
“哥哥哎,你不磨唧,我磨唧,这小黄瓜可想死我了,哎哟,新华兄弟,思思妹子,你们可真是那救苦救难的菩萨哪!”
黄小光搞怪夸张的话逗得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声传出了很远,惹得其他宿舍的知青们都跑过来,一看是黄小光这几个有背景的人,他们又都散了。(未完待续。)
ps: 老羊的一个长辈曾经在兵团做过知青,以前也经常和我们说起她当年的知青生活,是真的十分苦,老羊结合了这位长辈的生活再查询了一些资料,写下了胡维文的知青生活!
243 心怀不轨
吃过晚饭后大家坐在一起侃大山,有黄小光这个侃爷在,屋子里的笑声就没断过,田思思笑得肚子都疼了,唉呦唉呦地直叫,田新华自己也笑得不行,不过他倒是还能撑得住,不时替田思思揉揉肚子。
黄小光接着讲“梁外干部”的故事,内蒙知青很喜欢讲“梁外干部”的故事,就跟新疆人爱说阿凡提的故事一般,梁是指内蒙的大青山,梁外干部是指大青山外的生产队干部,很少见世面,进城时经常闹笑话。
“梁外干部有一回在元宵节逛包头市,见饭馆很多人吃元宵,他便也下了决心买来吃,梁外干部见汤圆热腾腾地冒着热气,便称为烧心蛋,别人吃汤圆都是细嚼慢咽地吃,而他却就吹了几口气,等外面的皮凉了一口就吞进去了,给这梁外干部烫得滚上滚下的,发誓以后再也不吃烧心蛋了,后来......”
黄小光打了个顿,见田思思几人都眼巴巴地盯着他,心里大为得意,吊了大伙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过了些日子,这梁外干部又去包头市办差,又到了那个饭馆,正好这饭馆在卖饺子,他见了便气冲冲地跑过去说,你们饭馆净会骗人,上次我吃了你们的烧心蛋,把心烧得够呛,这回你们倒是让烧心蛋长耳朵了,老子告诉你们,就是长耳朵老子也不上这当了。”
“哈哈哈!”
“汤圆是烧心蛋,饺子是长耳朵的烧心蛋。这个干部可真逗!”
众人笑得前仰后倒,胡维文他们几个虽然早就听过这些笑话,不过此刻也还是被黄小光绘声绘色的讲述逗得大笑。
“好笑吧,哥哥我肚子里可是有一肚子笑话呢,你们要是想听就多来几趟,当然来的时候像今天这种肉包子和手扒肉什么的再顺点过来就更好了!”
黄小光廉不知耻地忽悠田思思几个,刘永生皱了皱眉,似是想说什么,不过想到田新华他们那辆车的牌照,他也就觉得没有必要说什么了。
“行。我们下次再带好吃的来。小光哥可得说些更好笑的。”
田思思挺干脆地抢先答应了。一也是想着为胡维文多买些好吃的改善生活,再也是想着让田新华和这些人多打些交道,田新华既然为了他们的将来这么努力,那她也得尽一份力不是?
胡维文瞪了黄小光一眼。对田思思说道:“阿囡。你小光哥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这里离三舅那里挺远的,你们下次就别来了。”
“没事的。我们开车来这里很方便,维文哥,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田新华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他说话总是很能让人信服,胡维文倒没再说什么。
待送走田新华他们后,黄小光笑嘻嘻地勾着胡维文肩膀问道:“兄弟,你这瞒得可真够深的,居然在北京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门亲戚?”
“小光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在北京有亲戚了”胡维文一脸不解。
见胡维文脸上神情不似作伪,黄小光和刘永生几人快速地看了几秒,黄小光便打了个哈哈,“没什么,反正就是你这几个弟弟妹妹不寻常啊!”
“那是,我胡维文的弟弟妹妹肯定是聪明伶俐的。”
黄小光心内好笑,虽然不知道胡维文为何不清楚自家表弟表妹的家庭背景,不过像他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自然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是以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造纸厂某办公室,一个男人正小声地打电话。
“表哥,我跟你说,今天我们这里一个知青的妹妹长得那是真美,我李桩子活了快四十年了,还是头回见到这么俊的小娘们,光是看着就心痒痒,虽然年岁小了点,可是身段长得尽够了,玩起来一定够劲。”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明显心动了。
“真有那么美?你那眼光可不咋地?上回弄来那个女知青模样一般,脾气还老倔,差点没把司令的老二给踹飞了!这回要再出点什么漏子,你哥哥我可得回家种土豆去了。”
“真真的,这回我真不骗你,可不是我一人看见了的,柱子他们都瞧见了。”李桩子急了,赌天发誓生怕表哥不相信。
另一头的男人寻思着,司令这段时间正荒着,兵团稍有些姿色的女人不是玩腻了就是嫁人了,要不就是寻死了,要真有这么个小美人,司令肯定高兴,司令一高兴,他现在这个位置可就又能往上挪一挪了。
“那行,你把那个小娘们想办法弄来给我看看,要真有那么美,就把她送给司令。”
“表哥,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不过这个小娘们有点来头,她是胡维文的妹妹,胡维文就是那个小南方田爱国的外甥,你看咱这是弄还是不弄?”李桩子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出田思思的背景。
“****你妈,知道是田爱国亲戚你还跟我来说个屁,嫌我烦心事不够多啊!”表哥被李桩子气死了。
“哎呀,表哥你先别气,我这不也是帮你忙嘛,只要你能把司令哄开心了,一个田爱国算啥啊?就是十个咱也不鸟他!说不定还能把那个田爱国整垮了替表哥你报仇呢!”
表哥明显心动了,桩子说的也在理,在兵团这疙瘩,司令就是土皇帝,就那罗志刚也不来过问司令这边的事情,只要司令高兴了,替他整垮田爱国也不是没啥不可能?”
田爱国现在暂时整治不了,先拿他外甥女儿出出气倒也可以,一举两得,表哥越想越高兴,对李桩子命令道:“那就这么办,你想办法把那田爱国外甥女弄到我这里来,我警告你,可别偷嘴啊,要是让我发现不是个雏,我揍不死你!”
“哪能呢!我喝点表哥的洗脚水就够了!”李桩子美滋滋地想着,那么个小美人,就是洗脚水喝起来也美啊!
表哥与李桩子俱都淫邪地笑了,为又能够享用到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孩而感到兴奋,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这回踢到可不仅仅是块铁板,而是柄杀人的利剑。(未完待续。)
244 草原之行
田思思他们刚回到家,许倩文就说白天有个叫军子的打了两个电话找田新华,让田新华回过去。
田新华一听就知道肯定是罗军打电话过来约他们出去玩的,果然电话一打过去,罗军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兄弟,你这一天跑哪去了呢?我都找你一天了!”
“我去兵团看我表哥了,你有什么事?”
“明天咱们要去草原玩两天,你和思思妹妹去不去?”
“去!军子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你!”现在的电话机隔音效果差,老远就能听见声音,田思思忙跑过去冲着电话机喊。
“行,明天咱们不见不散!”罗军乐吱吱地挂了。
第二天一早,田新华他们一行六人便坐上车向呼市出发了,田丽丽是许倩文硬塞过来的,田新华事先和许倩文约法三章,若是田丽丽在外面不听话乱来,他可是要教训的,许倩文听得极不舒服,可看着田新华那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再想到女儿能够和司令家的公子认识,她也只得点头同意了。
上车前田丽丽还闹出点事,这孩子非要坐田思思的副驾驶座,结果根本就没人理她,就是她亲哥田卫华也不甩她,田新华只是凉凉地说了一句,“不想坐就下车!”,许倩文一听立马就把女儿给塞进后座了,还特别嘱咐田丽丽要听田新华的话。
田丽丽委屈极了,一直到了下车的时候她还委屈着。不过没人注意到她的委屈,大家都忙着呢。
罗军和雷刚他们也开了一辆吉普车,他们那边是八个人,雷刚、罗军、刘大头、张洁、卢云菲、马佳佳、还有另两个男孩叫吴天放和韩志飞,都是那天一起看过电影的。
“走,咱们先去买些食物。”罗军冲田新华说道。
“我倒是准备了些干粮和水,要是不够的话,咱们再去买点。”田新华指着车里的烙饼、肉干、炒米说道。
“够了,去了草原还怕没有吃食吗?再说咱们带了枪呢,到时候还可以打野物吃。”雷刚满不在乎。
他们去的是辉腾锡勒草原。辉腾锡勒在蒙语里意为“寒冷的高原”。因为辉腾锡勒草原海拔有1800多米,属于比较稀有的高山草甸草原,十分适合游玩。
路上罗军给他们说了很多当地人的一些禁忌,比如说:
主人向你敬奶茶的时候。一定要用双手或是右手接。千万不可以用左手去接。否则会激怒主人的。
主人敬酒时,宾客应立即接住酒,并用无名指蘸酒向天、地、火炉方向点一下。以示敬奉天、地、火神。
蒙古人非常好客,见到陌生人也会热情地招待,主人敬献的奶茶,客人一定要喝完,主人拿出来的吃食,客人最好也吃一些,不然主人会不高兴的。
........
田思思等人都耐心地听着,他们知道这些是很重要的讯息,若是在草原上因为不懂礼节而得罪了当地牧民,那可真是玩大发了,严重的把命留下来都有可能。
田丽丽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闭着眼睛睡觉,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睡醒后总觉得还想睡,脑子也晕晕沉沉的。(田思思笑)
草原的风光果然是极美的,田思思两只手都忙不过来,不停地拍着这些美丽的风景,天是那么地蓝,草是那么地绿,天地之间又是那么地辽阔,几乎每一张相片都可以用来做电脑桌面,真的无法用言语可以形容这些美。
草原上有不少牧民,赶着一群牛羊,不时地吆喝两声,或是对天放歌一曲,声音沙哑粗犷,谈不上如何美妙,但却极有韵味,这应该才是原汁原味的草原歌曲吧。
雷刚罗军与这些牧民打交道十分老道,他们的蒙古语也说得很纯熟,这些当地人很少有人会说汉语的,而他们这一伙人也只有雷刚和罗军会说蒙语。
愉快地结束了与一位蒙古大叔的谈话,收获了大叔赠予的马奶酒一袋,大叔开心地与他们道别骑马离去了,并带走了大片的牛羊,浩浩荡荡。
“巴拉大叔邀请我们去他那里做客,他的蒙古包在西边二十公里处。”罗军回来解释他们刚才聊的内容。
“那军子哥你为什么拒绝了呢?”田思思不解。
罗军笑了笑,“咱们不是人太多了嘛,再说去蒙古包做客规矩太多,我怕你们不习惯。”
天色渐渐昏暗,雷刚从他的吉普车里拿出了两顶帐蓬,喊了罗军几人一道搭帐蓬,他们带的是那种军用帐蓬,没多长时间便搭好了。
田新华则带着田卫华他们去拾牛粪,草原牧民烧的都是牛的粪便,牛粪在蒙语中发音为“给旺”,是牧民们的宝贝,蒙古人对于牛粪的深厚感情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也幸好现在是夏季,经过一天的烘晒,已经变成了极好的燃料,草原上的牛粪资源还是很丰富的,不一会儿,田新华他们便拾了小山般的一堆牛粪回来,也挺怪,这些草原牛粪一点都不臭,反倒散发出一股芬芳的气息。
“好臭!田思思,你恶不恶心,居然用手去拿这些大便。”田丽丽嫌弃地捂着鼻子,冲正拿着一块牛粪往火堆里扔的田思思喊道。
卢云菲和马佳佳也都跟着捂住了鼻子,和田丽丽一个德性,而且还都用一种“你怎么能这样”的表情看着田思思。
“不臭啊,这些牛粪挺香的,不信你们闻闻!”
田思思拿起一块牛粪直接放到田丽丽面前,把田丽丽吓得尖叫着离开了,卢云菲和马佳佳也都跟着站远了点,怕田思思也会发神经把牛粪拿给她们看。
“真挺香的呀,这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除了奶就是这些粪了,牛奶又香又甜,这些粪当然也不会臭了,没准还有人吃呢!”
田思思促狭地说着,她就是成心说这些恶心那三个的,最讨厌装模作样的女人了,明明一点都不臭的。
“田思思,你还是不是女孩子了,怎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卢云菲听得花容失色,连声干呕,把她的脑残粉韩志飞及马佳佳可心疼坏了,马佳佳忍不住出声质问,田思思耸了耸肩,懒得搭理她,继续烧粪大业。(未完待续。)
ps: 草原的牛粪不臭我也是听我长辈说的,她说那时候经常去草原上捡粪当燃料,有时候捡过后连手都不洗就抓东西吃了,也不觉得恶心。嘻嘻!
245 给旺
卢云菲干呕了一会儿,见雷刚连看都不朝这边看一眼,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要不是为了和雷刚近距离接触,她吃饱了撑的才会跑到这种荒郊野外来。
“云菲,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要不要喝点水?”韩志飞殷勤倍至。
卢云菲莫名地就觉得厌烦,她不是不知道韩志飞对她的心思,可且不说韩志飞长得又胖又傻,就算他长得好看又怎么样,他爹只是军区的副参谋长,级别比她爸爸还低,她怎么可能嫁这种男人?
她卢云菲要嫁的至少也得是雷刚这样的男人,有实力还有背景,只有像雷刚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卢云菲!(姑娘你太早熟了吧,才15岁就想着嫁人的事了)
其实卢云菲之前看中的是罗军,只是罗军实在是太不给她面子了,每次见面都没一个好脸色,相对来说,雷刚可好多了,和她说话都笑眯眯的,感觉雷刚应该对自己挺有好感的。(雷刚晕,老子那是礼貌,罗军笑,谁让你总含含糊糊的)
张洁也跟着田思思一道生火,田思思瞧了瞧坐得远远的卢云菲三人,再看了眼自己和张洁手上的牛粪,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张洁抬头询问。
“我在想呆会我们用这些牛便便煮出来的东西看她们要不要喝,要真爱干净,那就饿着!”田思思促狭地说着,
“噗。你可真逗,没想到你的性格倒是挺爽气的,先前我还以为你也跟那卢云菲一样矫情哪!”
“拜托,你可以说我长得寒碜,可千万别说我矫情,累都累死个人了!”前世今生田思思最烦的就是矫情的人,沟通太困难了。
“呵呵,就你还长得寒碜,那像我这种都成啥了?”张洁被田思思逗得呵呵直乐。
“白豆腐呗,张姐姐你长得多白嫩哪!”田思思笑眯眯地在张洁脸上抓了把。跟小色狼似的。
张洁被田思思逗弄得羞羞答答。小脸红通通的,田思思看得好笑,现在的女孩儿可真纯情啊。
“思思,你摸我的手是不是刚抓过牛粪的?”张洁羞涩了会儿。突然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呃?”。田思思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将手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张姐姐,不臭的。还挺香,就当抹香粉了。”
“那我也给你抹点香粉!”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地扭在一起打闹,不知不觉两人感觉熟悉了许多,一开始的生疏感也消散了。
另一边的几个男孩被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吸引得朝田思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罗军捅了捅雷刚,挤着眼睛说道:“刚子,瞧你家那口子笑得多奔放哪!”
“什么我家那口子?军子你可别乱说!”雷刚脸红了,一脸心虚。
“哎哟?不是你家那口子,你脸红个什么劲哪?这咱大院都知道的事,人政委夫人早和你妈亲家来亲家去了,听说你们俩还是娃娃亲呢,肚子里就定好的亲事。”
“是啊,这我们都知道的事!”刘大头一脸“地球人都知道”的表情。
“去去去!懒得和你们罗嗦!”雷刚恼羞成怒,狠狠瞪了眼刘大头,转而冲一直不出声的田新华和吴天放说道:“新华,天放,我们去弄些野物回来烤着吃!”
“行!”
田新华起身走到田思思面前交待她不要到处乱走,又让田卫华几个照顾好妹妹,这才朝雷刚走去,田庆华早就坐不住了,非要跟着去,田新华也随他。
雷刚留下了两把枪给罗刚和刘大头,枪是部队淘汰下来的56式半自动步枪,一般都是民兵队使用的,没想到雷刚他们竟然能搞到这么多枪,不过想想他们的身份,倒也不稀奇了。
“思思,田新华可真关心你!”
“嗯,他是我哥哥嘛!”田思思含含糊糊地说着。
张洁年纪大一些,又心细,自然发觉了田新华对田思思的与众不同,也太好了些,同是妹妹,田新华对那个田丽丽可是不假辞色的,感觉田新华对思思一点都不像是哥哥对妹妹的感觉,张洁心有疑惑,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和田思思有说有笑。
不多时,田新华他们就回来了,收获挺丰富,拎着几只野兔和旱獭,雷刚的手上居然还有七八只毛茸茸的小东西,看着像是松鼠一般。
“刚子哥,这是松鼠吗?”田思思好奇地问道。
“不是,是田鼠,草原上哪来的松鼠。”
田鼠居然会长得这么可爱?而且田鼠怎么长得和老鼠一点都不像?尾巴这么短?个头还这么大?雷刚手里的田鼠推翻了田思思以前的田鼠老鼠是一家人的想法,这明显不是一家的嘛,不过他们把这些田鼠弄来不会是为了吃吧?
果然,罗军见到雷刚手上的田鼠还颇为开心,“刚子不错嘛,居然整到一窝,这玩意儿好,比兔子肉好吃!”
田思思默默地走开,好吧,虽然田鼠长得一点都不恶心,可是让她吃田鼠还是有些接受不能,想想这是老鼠的近亲,她就难以下咽。
他们宿营的地方在一个大水泡附近,田新华和雷刚几人拿了猎物去水泡处理,田庆华则坐到他们旁边兴奋地说道:“维新哥,七哥,刚才你们不去真可惜,这草原上的野物可真多,像那野兔都是满地乱窜,还有那田鼠也是一窝一窝的,比咱们家那多多了。”
“那田鼠能吃吗?书上说鼠身上的病菌很多,吃了会生病的。”胡维新对于吃田鼠很怀疑。
田庆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书上说的都是骗人的,田鼠可好吃了,我和六哥小时候就常吃,可香了,呆会你吃过就知道了。”
“书上说的那是老鼠,老鼠和田鼠不一样,田鼠吃的都是草,一点都不脏,再说咱们吃田鼠也是为了保护草原呢,田鼠多了的话,草原上的草会被它们啃光的。”
罗军刚从水泡边接了一茶壶水过来,听到田庆华的话,便跟着说了起来,边说边将敲碎的茶砖扔了一块进去,放在火上烧,没多久,便有一股浓郁的茶香发散,四处弥漫。(未完待续。)
ps: 昨晚太迟了,一觉睡到11点,骨头都睡软了,以后晚上还是得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