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大 结 局(七)
德妃看着儿子眼中的阴冷,又是心痛,又是不解,“那你喜欢的事何若梅?可是,为啥不直接封她为皇后?以她祖父和父亲的官级,封她为皇后并不为过。”
“皇后,是朕的妻子,她也配?”上官博煜神情冲满嘲讽,“帝都这些千金小姐,哪一位能像幽儿一样没有功利之心?还若梅,给她取这样的名字,真是辱没了梅花,您真以为她像幽儿一样,有梅花一般的高洁?师傅两年前就曾经想把她嫁给我,可是她却哭着嚎着死活不愿意,说她爷爷只顾着我这个学生,却不管她的死活,嫁给我这个瘫子,别说要做活寡妇了,即使不做活寡妇,她也不要只为了二皇子妃这个空头衔,嫁一个瘫子,被人耻笑,她完全有资格、有能力嫁的更好。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势利小人,她也配做的朕的皇后?儿臣早就对您说过,儿臣的皇后只有她配得上,她才是儿臣心中的妻子。可是,这一辈子儿臣怕是不可能娶她做妻子了,所以,这个位置儿臣要为她永远空着,谁也没资格坐上去。至于其她女人,儿臣跟她们无冤无仇,纵使她们以前看不上儿臣,儿臣也不愿意毁了她们,这宫中是个能吃人的魔窟,要想不被吃了,就只能化身魔鬼,母后您没有体会吗?儿臣不愿害人,可是她们如果执意要进来,那就不该儿臣的事情了。只是儿臣不愿意听从太皇太后的摆布,儿子不听她的话,怎么?难道要朕这个她并不十分关心的孙子,乖乖地听她的摆布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禾”
德妃听了儿子的话,心如刀割!就知道儿子心里念念不忘的是紫幽。紫幽是好,她也很喜欢,可是两人终是没有缘分,儿子是在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结局可想而知。这可怎么办?听儿子对何若梅的成见,怕是孩子都不会让她生,可是没有儿子,皇位又如何能坐稳?皇家讲究的是血脉传承啊!
德妃眼泪簌簌而下,泣不成声,“煜儿,难道你不想要孩子吗?”
上官博煜没想到母亲猜到了他的心思,倒也没隐瞒,“这些虚伪的女人,您觉得她们配做儿臣孩子的母亲吗?母后,您别担忧了,这件事顺其自然吧,遇到能成为儿臣孩子母亲的人再说,遇不到也没关系,皇位最终会有人坐上去的。”
上官博煜说到这,没有一点难过的情绪,反而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可是德妃却伤心的要死,从这天起,每天都要在佛前祈祷,儿子能遇到一个想紫幽那样的女子。
登基大典之前上官博煜只是皇上,而登基大典过后,他就成为正式的睿文皇帝了。
在登基的前三天,一顶粉轿把何若梅从皇宫侧门抬进了宫。本来还有些沾沾自喜的她,以为皇上会和她拜天地,然后饮交杯酒,洞房,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全都没有,皇上只是在婚礼上出现了一下,帮她掀了盖头,然后就不见了人影。
何若梅倒也是个心机不凡的,没哭没闹,叫自己带进宫的两个丫鬟,现在已经荣升为大宫女的惜玉和怜玉去打听,皇上去了什么地方妲。
有两刻钟过后,惜玉回来禀告:“启禀娘娘,皇上回了《崇德殿》,在那批阅奏折。”
“什么?”这可是何若梅没想到的。哪有新婚之夜新郎官不洞房,还要办公的?不是说***一刻值千金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之前,她见皇上没有选出别的女子和她同时进宫,她还挺高兴,觉得皇上没有封她为后,可能是为了保护爷爷,刚刚成了太傅,孙女又封后,就等于被放在风口浪尖上,太引人注目了,现在不封后,等过一阵子,她生下皇长子,皇后的桂冠早晚还不是她的?
她的父母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反倒是她爷爷,跟她说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之前爷爷叫你嫁给他,你死活不同意,现在皇上没有册封你为皇后,你一定要谦逊做人,进宫以后,不要太过孤傲,你虽然有才,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才华的人比比皆是。就说紫阳公主,那可是具有大智慧之人,你的才华和她相比,不值一提,所以,你一定要放下架子,和蔼地对待宫中每一个人。”
何太傅太了解他这个孙女了,心比天高,仗着自己琴棋书画比较出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偏偏他的儿媳妇还把她教的好高骛远,觉得以她的才貌,就应该成为大燕最尊贵的女人。
当时,她听了爷爷的话,心里着实不太高兴,总觉得她母亲说得对:“人家都是想着往高处走,可是你爷爷读书读迂腐了,非要把你往低处拉。”
她也同意母亲的观点,要么不做,要做就是最好,凭她的才貌和身世,就应该成为大燕最高贵的女人,当年如果不是她年纪小,她才应该成为太子妃。
不过没嫁给上官鹏煊她还是很庆幸的,幸好她没看得起太子庶妃、侧妃的名号,不然岂不错过了今天成为睿文帝皇后的机会?
可是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她没有了自信,在自己的寝宫《怡春宫》里呆呆地坐了一会,然后,突然起身,对两位大宫女说道:“去准备宵夜来,本宫要给皇上送去。”
惜玉马上去准备夜宵去了。何若梅此时看着自己一身玫粉色的喜服,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怨愤。这粉色,总有一天,自己要将它变为只有皇后才能享用的大红色。
尽管她该死的想穿大红色,可是也知道她不能贸贸然去试探皇上,还是先抓住皇上的心再说。换上了一件淡粉的宫装,插上八尾凤钗,何若梅带着拎着食盒的奴才,浩浩荡荡朝着《崇德殿》而来。
睿文帝没有搬进《承光殿》,而是选择了距离后宫较远的《崇德殿》,所以,何若梅一干人,走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她坐着宫轿还好,只是苦了那些奴才,今天白天累了一天,大晚上的还不能睡觉,要跟着主子折腾,真是苦不堪言!
到了《崇德殿》,侍卫竟然把她拦住了,“皇上有令,后宫嫔妃不得进出《崇德殿》。”
何若梅听了,瞬间想起了那天皇上在御花园跟紫幽说的话,心中登时又是妒忌又是恼恨!凭什么慕紫幽就可以自由出入这里,而她这个皇上唯一的妃子,却不行?
她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差不点一个没忍住,冲着侍卫发火。可是也知道,这里是《崇德殿》,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于是,强压着怒火,客气中,又带着丝傲慢的说道:“我是梅妃,给皇上送宵夜来了,请你帮着通传一声。”
说完,冲着惜玉使了个眼色,惜玉马上朝侍卫塞荷包。
可是上官博煜身边的侍卫,哪里是银子可以买通的?那都是已经荣升太监总管的楚觞一手培养出来的,对睿文帝和太后娘娘绝对忠心。
断然拒收荷包,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何若梅彻底火了,厉声呵斥了起来,“死奴才!这里面是本宫亲手为皇上做的夜宵,耽误了,夜宵凉了,皇上吃坏了龙体,你能负责吗?”
侍卫就像没听见一样,给她来了个彻底无视。
何若梅气的挺身就要往里闯……
侍卫厌恶地皱了下眉头,伸手要拦……
何若梅冷笑着骂道:“死奴才!你胆敢碰一下本宫,本宫砍掉……”
“什么人?敢在这里大声喧哗?”就在这时,楚觞走了出来。
何若梅一看,这太监一身黑衣,全身透着冰寒之气,距离老远,都能让人感到那股冻得从心里发颤的冷戾之气。
而他看着何若梅等人的眼神,更是如同看着死人一样,一点温度都不带。
这个太监,和她以往看见的太监全都不一样,阴森森的令人莫名的害怕。
何若梅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好一会才强自镇定下来,挤出一丝笑容来,“公公,请帮通传一声,我做了宵夜,给皇上送来了。”
楚觞不发一言,微微躬下身子施礼,转身就进去了,甚至都没开口问安,就连施礼,都带着一丝不甘不愿。
这让何若梅心里更加憋屈,面容气的都有点扭曲,暗暗在心里发誓:等本宫赢得皇上的宠爱,封为皇后,看本宫怎么收拾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死奴才!
其实,楚觞能给她施礼已经够客气的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爷爷是皇上的师傅,就是这点尊重,人家都不一定给她。在上官博煜心中,楚觞也是亦师、亦友、亦父的存在,比一般人重要得多。患难与共的交情,和别人能比吗?
楚觞原来只忠于睿文帝,德妃,现在加了一个紫幽,别的人,靠边站去吧。
进去禀告睿文帝:“梅妃来送宵夜,侍卫不让进,她非要进来。”
睿文帝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声音低沉地说了句,“让她进来吧。”
楚觞闻言,不动声色地出去说了句,“娘娘请进!”
何若梅自认为她的举动打动了皇上,得意而又狂傲地看了侍卫和楚觞一眼,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崇德殿》
迈着她自认为最优雅轻盈的莲步,到了睿文帝的龙案前行礼,娇嗲着嗓音说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没有下跪,行礼的姿势半蹲半弯曲,睿文帝余光一扫,锋芒一闪而过,没有叫起。
可是,这种姿势行礼,虽然姿态优美,可是蹲的时间长了,比下跪还要累。
足足过了二刻钟,皇上还在那里批阅奏折,何若梅先是腿疼腿酸,然后全身冒汗,最后两腿麻木,她毫无形象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御前失仪,这是大罪,何若梅吓得连忙跪倒磕头。
睿文帝慢慢走下龙阶,走到她面前,冷冷一笑,嘲讽地说道:“自命不凡的何小姐,如此低贱的跪在朕这个废人脚下,心里有何感受?”
何若梅闻言,脸上的血色顿时退的干干净净,惨白的如同将死之人!战战兢兢地问道:“皇上,皇上何出……何出此言?”
“怎么?何小姐亲自说过的话,竟然忘了?”上官博煜冷笑连连,“不是自喻为帝都第一才女吗?记性怎么那么差?当初死活不要嫁给朕这个瘫子做活寡妇,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哦……因为瘫子做了皇上,对不对?可惜,你还是要做活寡妇,你说,怎么办啊?”
皇上怎么会知道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何若梅惊吓的冷汗瞬间把衣服都湿透了,小下子软瘫在地上。
皇上厌弃地看着她,随即不带一点温度的说道:“来人啊,梅妃感染风寒,自即日起,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在《怡春宫》好好养病,不得外出。”
这样的事情,想要隐瞒不太容易。梅妃新婚之夜因病不能侍寝,随即就被变相地禁足于寝宫,悄悄地还是被帝都上流社会知道了。
加上登基大典祭天时,皇上还是一个人登上了祭台,何若梅别说和皇上一起祭天了,就连出来观礼都成了奢望。
于是,帝都再次引发了千金小姐们想要进宫陪王伴驾的新高/潮。
只是,这次太皇太后再想插手睿文帝的婚事,却被紫幽和上官凌然劝住了。
“皇祖母,您就呆在《慈安宫》好好颐养天年吧。那些个让人操心的事,您还是不要管了,何况您管了,人家就听吗?您的儿子,您为他落下那么多病根,可是怎么样?还不是忤逆不孝吗?您的皇帝孙子,瘫痪的时候,最需要人关心、关照他的时候,您没出现,您以为,您现在为他忙活,他会感激您?要叫我说,您不管还好,您管的越多,越不落好。”上官凌然的话虽不中听,可是却句句实话。
太皇太后听了,满脸尴尬,随即陷入了沉思。
紫幽接着劝道:“皇祖母,您凤体这些年为了国事家事,都操劳的欠安了,您现在就该好好静养,啥事都不要想。什么刘氏家族的兴衰,您又能管多长的时间?随他们去吧,好不好?我们马上就要走了,最近没时间进宫陪伴您了,您要多保重!”
太皇太后一下子惊呆了,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们要走?上哪去?”
上官凌然怕她一着急,再次病倒,他们一家子就走不成了,吓得连忙过去解释道:“是这样的,孙子这些年也不能和父王母妃在一起好好玩玩,正好孙子现在媳妇和儿女都有了,所以,孙子想带着父王、母妃,还有媳妇、莫失莫忘出去转一转,看一看,顺便给孩子们增长点见识,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不行!”太皇太后一听,心里这个难受啊!就像被掏空一样。老太太大声叫唤了起来,“啊!你们都走了,留哀家自己在这宫里,还有啥意思?”
“您可以经常宣召那些夫人小姐们进宫陪伴您吗?”紫幽边建议,边腹黑个不停,这不是您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吗?整天弄些莺莺燕燕进宫,想送给人家做妾,给人添堵,这以后您没事了,就经常做呗。
上官凌然一听,悄悄朝着紫幽竖起了大拇指,却笑的一脸无害,“是啊,一会幽幽会去太后娘娘那里建议她,多在皇宫举办些宴会,保证不会让您寂寞就是。”
“是啊,正好借着指婚,来联络各大臣与皇族的感情,皇祖母,您不最热衷给人家保媒吗?”紫幽话说的俏皮,可是太皇太后听了,总觉得她带着粉刺。想想自己当初硬要把沈家两姐妹塞给孙子,老脸有点泛红。
太皇太后不愿意他们走,太后娘娘听了,也是极力挽留,“皇上才刚刚登基,你们这一走,他等于缺了左膀右臂啊!怎么突然想起要走啊?是因为皇上把北路军交给了他?”
“不是的。”紫幽笑着摇摇头,“交出北路军的兵符,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不该皇兄的事情。太后娘娘,您以后还是多举办些宴会什么的,多招些小姐们进宫,说不定皇兄就能遇到可心的人了。皇祖母就劳您多操心了,老太太爱管闲事,您别往心里去。”
这话也就紫幽敢说,德妃听了点点头,表示理解。最后依依不舍地说道:“我也没有女儿,你以后就叫我母后吧,不要玩野了,忘了我们,记得回来。”
“好的,母后。”紫幽也没矫情,欣然应允。
可是到了皇帝那里辞行,可没那么容易了。
上官博煜知道他们要走,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看着紫幽,一身碧色衣裙映的她肌肌白如凝脂,气质如冰雪般纯净而清雅。乌黑的长发梳着流云髻,用白玉钗松松簪起,插着一枝金镶翠玉步摇,步摇两旁垂下长长的翠玉璎珞到肩头。腰间同色翠玉带,两侧垂着细细的珍珠流苏,人影动,那头上的璎珞,腰间流苏皆轻轻摇曳,为她凭添了空灵和飘逸之美。
这样的女子,为什么不能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上官博煜心如刀割!恨不能时间停止。
忍了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再也压抑不住地爆发了。他将紫幽拉进自己怀里,像是要镶入骨髓里似的,紧紧地抱住了她。
紫幽惊慌挣扎,上官博煜也知道,她的功力,不知比他强了多少倍,于是连忙哀求道:“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声音里的悲伤和难舍,不仅将紫幽推开他的动作阻止了,也把在《崇德殿》屋顶上,做了梁上君子的上官凌然,要下来揍他的动作阻止了。
上官博煜由内散发出来的那种悲伤情绪,他感同身受。那天幽幽被她母亲带回印度神界时,他也是这般的难受。
就好像极为宝贵的东西要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一样,那种连心都被剜了似的疼痛,他几乎难以承受。
他没想到,上官博煜对他小妻子的感情,竟然深到如此地步了。
他没马上下去,也是想看看,妻子对上官博煜的感情。不是他不相信妻子,而是上官博煜确实是个并不输于他的优秀男子,被这样一个男人深深地爱念着,他的幽幽,会有什么反应?
紫幽确实没有马上推开上官博煜,可是很快便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大哥你怎么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玩累了,哪能不回家呢?就算这里没有别的亲人了,不是还有大哥你吗?况且,刚刚还认了母后,还有皇祖母,我哪能不想你们?”
一番话说完,不着痕迹地从上官博煜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没有害羞,也没有生气和尴尬,而是自自然然地说道:“说不定我出去一趟,还能给大哥找一位好嫂子回来。大哥,我还想抱侄儿,当姑姑呢。”
上官博煜看着她一双能照见人影的剪水秋瞳,澄清的不带一点杂质,坦坦荡荡地看着他,里面饱含着关心和友爱,却唯独没有女人对待男人的那种情爱。
上官博煜心里又是一痛,可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纠缠不清,否则,她真的能一去不复返。她和别的那些爱慕虚荣,畏惧权势的女人绝不一样,不会因为他现在是皇帝,而对他有任何改变。
上官博煜无可奈何的笑了,嗔怪地斜了她一眼,“你不是已经把何若梅送到我身边来了吗?”
紫幽摇摇头,很严肃地说道:“她到你身边,可不是我送的。我眼光才没有那么差,她配不上你,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做我的嫂子?”
上官博煜闻言,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暖流,看着她问道:“哦?你怎么会那么说?所有人都认为她的家世和才貌和我是最匹配的。”
“什么呀?”紫幽轻蔑地摇摇头,“自恋的如同一只孔雀,仿佛她是全天下最美丽的鸟。”
还好,幽儿和自己的看法是一致的;还好,她没有想着随随便便塞一个女人给自己。上官博煜这一刻心里舒服了许多,终于笑出了声,“哈哈……你这比喻很恰当。”
上官博煜长得虽没有上官凌然妖孽,可也是个除了他以外的绝顶美男子,此刻绽开笑容,就如破云而出的春阳一样。
紫幽马上出口赞道:“我大哥英俊潇洒,文韬武略,哪是那些爱慕虚荣,贪恋权欲的莺莺燕燕们能配得上的?大哥,那样的女子,你不喜欢很正常,你要是喜欢,那才奇怪。我希望你能找到你喜欢的女子,带给你幸福,又怎么可能让那些讨厌的鸟们,惹你厌弃?相反的,你让她们进宫,逗弄她们玩玩可以,却绝不会爱上她们的。我说的对吧?”
“知我者,幽儿也。”上官博煜点点头,心情越发松快。随即亲自将椅子推到了她的面前,柔声说道:“坐吧。我想和你要个人,你能不能给我?”
“什么人?”紫幽好奇地问道,随即考虑都没考虑,豪爽地挥挥手,“嗨!还商量什么?老妹的人,不就是大哥的人?你想要谁?我明天就让他来你这里。”
见她都没半点犹豫,上官博煜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本想放弃自己的打算,可是一想自己不愿意让别的女人为自己生孩子,最终还是为难地开了口,“我想要小莫失做我的儿子。”
“可以啊。你就想要小莫失,不要小莫忘?其实他们都可以叫你干爹。”紫幽还以为上官博煜年纪不小了,看着别人都有孩子,太羡慕,加上自己两个宝贝太讨喜,所以,他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可是,下一刻,她觉得不对了,上官博煜的表情太过严肃,严肃的就像真的要把小莫失带离自己的身边一样。
紫幽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认真,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加重,当即摇摇头,“我可以让他认你干爹,可是,你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我是不会答应的。我的孩子,谁都不给!”
就知道是这样,上官博煜倒是一点没有怪她,如果紫幽能痛快的答应把小莫失给他,那才奇怪。那是她的宝贝,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拼了命生下来的,自己这样,似乎有点过分。
上官博煜有点难为情,但是却很坚定地说道:“幽儿,你看看那些女人,我看她们一眼,都觉得倒胃口,别说要她们生孩子了,她们配做我孩子的母亲吗?真的不配。我想立小莫失为太子,好好培养他,他天资聪颖,我们兄弟几个小时候,没一个像他开窍这么早的,他是个天才,是神童,我说的对吧?这样的宝贝,就应该成为帝王。幽儿,你走了,好歹留下他,让我在这寂寞凄冷的深宫里,有点念想。”
紫幽听到这,心像是被人拧了一下,疼痛过后,拒绝的话,却再也没忍说出口。说不可怜心疼他,那是骗人的。想想也是,一个人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那是真正的高处不胜寒;可是要她把儿子舍弃在着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她又该死的舍不得。
紫幽一时间为难坏了!儿子她心疼,义兄她也不舍。
而上官博煜看着她为难,又不忍心了。如果紫幽断然拒绝,他的愧疚和心疼尚能少些,说明紫幽对他的感情没有或是不深;可是她没有,她纠结的样子,很容易就看出,她真的是把他和儿子一样看的很重,这让他倍感温暖,就像被关进冻死人的冰窖里,看见了阳光照射了进来。
他刚要说“既然你舍不得,那就算了,”可是紫幽却开口了,“大哥,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我得和宝宝的爷爷、奶奶、父亲商量一下。而且,最起码现在不行,太小了呀,等到大一点好不好?还有,我真的不希望你把他培养成储君,我觉得坐在这个位置上,真的很遭罪!”
上官博煜没想到紫幽真的会答应和家人商量,一时间看着她心里再一次生出了强烈的遗憾来。早知如此,那个时候什么都不考虑,就应该和上官凌然争一争,也至于留下今天的悔恨!
紫幽回去把睿文帝的意思跟老安王和上官凌然一说,上官凌然倒是答应的痛快,“媳妇,只要你没意见,我就没意见。上官博煜那傻小子也够可怜的了,想生儿子,连能替他生孩子的媳妇都找不着,悲催啊!行,只要咱们儿子愿意,媳妇你愿意,为夫的绝没二话。”
其实他的心里话是,哎哟喂!总算把那个讨人厌的,老是霸占着老子媳妇的,说老子幼稚的小老头给送出去了。从此少了一个人和老子抢媳妇,还有人去麻烦情敌,叫那个讨人厌的上官博煜少把心思放在老子媳妇身上。老子决定了,从今以后,撒的种子,全是女娃,还是闺女好啊,和老子亲!
老爹答应的痛快,老爷子和奶奶却不干了,尤其是老安王,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不行!那怎么可以?我们好好的一家子,怎么能被皇上拆散?我儿子就被他老子当做了人质,这回他儿子,又要把我的孙子当人质。这什么缺德父子啊,我们不要兵权,躲还不行啊!”
奶奶委屈的哽咽道:“怎么一家子想要团聚,咋就这么难?”
一见妻子哭了,老安王心疼了,也不顾儿媳妇和儿子在一边,一边掏出手绢给妻子擦眼泪,一边大声吼道:“我马上进宫,警告上官博煜少打我孙子的主意。裳儿别哭,为夫一定让你达成心愿!”
开什么玩笑!这好容易得到了妻子的原谅,两人分开了二十年后,又走到了一起,好的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到了中年,这才尝到了爱情和幸福的滋味,说什么也不能再松手,必须誓死捍卫!
紫幽刚解释一句:“父王,您误会了,皇兄不是要把小莫失当人质,他是……”
就被老安王把她的话打断了,“凌儿媳妇,你太傻了!皇家人虚伪的很,当初宣武帝也说的天花乱坠,说什么母后想念凌儿,想得都生病了,我呸!全是骗人的,你不能相信他们的话。”
得!连他个个都骂上了,他也是皇家人不是?紫幽说不出话来了,又一想,爷爷、外公和凌然师父,不知来了多少封信,催他们快些动身,把一对宝贝带去给他们,这一次,宝贝是真的不能留下来的,只有愧对皇兄了。
紫幽跟上官博煜反复解释:“皇兄,这次不能留下小莫失给你,我外公和爷爷,还有凌然的师傅,都没见过他,再说,我还想带他出去转转,长长见识。等他大一些好不好?”
上官博煜点点头,感激地笑了,“你能同意,我已经很感动了。幽儿,谢谢你!”
很快,慕英毅一家和安王一家,就准备动身去游山玩水了。
消息传出,朝野震惊!还以为睿文帝担心他们功高盖主,特意为之,可是,上官凌然和紫幽在朝堂上的一番话,让臣公们心里的疑团,得到了开解。
上官凌然一身银蓝色的杭绸夏衫,腰间系着银色丝绦,用一根玉簪束着头发,更显他英俊邪魅,风流潇洒。
神情轻松,带着一丝慵懒,“一直以来,各位臣公都好奇本王不俗的武功,师从何人,那么今天本王也就不再瞒隐瞒,本王乃‘玄元派’第一百五十七代掌门玄远大师的关门弟子,江湖人送名号‘绝情公子’是也。所以,本王从今开始,要带着妻儿回到峨眉,潜心修炼。当然,如果,朝廷需要本王出力的时候,本王自会带着‘玄元派’的弟子,义不容辞地下山来报效朝廷。现在,臣在这里,要感谢陛下的宽容和理解,准许了臣和臣妻子的自私请求!臣在此祝陛下福寿安康!祝我大燕永远昌盛!”
紫幽这时对着睿文帝深施一礼,一改往日的清冷淡漠,俏皮而又娇憨地问道:“皇帝哥哥,能容许臣妹放肆一次,畅所欲言吗?”
“准!”睿文帝宠溺地看着紫幽笑道。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极为少见的青玉色曲裾,深衣勾勒出她完美的玲珑身姿,翡翠色的曲裾有如在周身开了一朵莲花,有一种波光潋滟的美。如云的秀发挽了一个慵妆髻,流苏上垂下的珍珠流动着莹润的光泽,发鬓下截一朵碗口大的白色莲花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清香,真乃是芙蓉掩映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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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大 结 局(八)
紫幽扫视了众臣一眼,轻启朱唇,声如黄莺,“这些天大家纷纷猜测,真是说啥的都有了,那我今天来告诉你们,你们猜测的都不对,什么功高盖主,皇上担忧,对我们忌惮了,才要我们交出兵权,统统都不对,我们离开的真正原因是,我和安亲王想偷懒了!”
一番话说完,大殿里的气氛轻松而又热烈起来,大伙哄堂而笑。
看着傲然挺立于大殿间,如青莲绽放的绝色女子,听她笑语连珠地继续说道:“其实,我平生最讨厌阴谋算计、互相争斗的生活,可是,却一直避无可避,这也是我如今辞去官职,决定和王爷隐退的主要原因。我们俩都是懒人,向往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以纵情于山水间,早看日出、暮赏日落的悠然生活,这才向我英明的皇兄,舔着脸提出了这样自私的请求。要不说,皇兄对我这个妹妹太纵容呢,我以为皇兄不会同意,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准许了,我真的很开心!”
说到这,紫幽再次对着睿文帝深施一礼,含泪细语,“臣妹谢谢皇兄!谢谢您的理解,谢谢您的宠爱,谢谢您的纵容!禾”
睿文帝也有些激动,眼圈泛红,看着她柔声说道:“应该的,你不仅是朕深爱的义妹,还是朕唯一的救命恩人,没有你,朕现在还坐在轮椅上,萎靡不振。朕不对你好,才是天理难容!你无须谢朕,只要不在外面玩野了,忘了朕这个义兄,经常回来看看朕,陪陪朕就是对朕最好的感谢!”
“好。”紫幽躬身答应,神色平静,宠辱不惊。
大臣们可就做不到了,皇帝的话,让他们震惊不已,直到今天,好多人才明白,原来皇上的瘫症是紫阳公主治好的,难怪呢,如此宠爱信任她。
之前以为他们即将失宠,对他们爱理不搭的大臣,又开始后悔起来了。不过,紫幽对着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别说皇上没有如此,就是皇上真的来个飞鸟尽良弓藏,她和上官凌然也会“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妲;
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紫幽临走之前,去看了慕英睿的几位姨娘,三位姨娘加上水忧怜竟然全部改嫁了。
水忧怜现在已是成衣铺的女掌柜,因为经常和《随心索玉》的掌柜有业务往来,两人日久生情,成了一对。
《随心索玉》的掌柜逸鸣,是上官凌然七师兄的徒弟,今年二十八,一直未婚,没有嫌弃水忧怜的出身,两人结婚后,一直帮着上官凌然在帝都管理他的商业王国,后来生了四个孩子,两儿两女,两个儿子,一个习武经商,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一个走了仕途,后来还得中了进士。
紫幽问二姨娘和四姨娘:“愿不愿意把孩子交给我带走?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地待他们。”
两人很痛快地就把孩子交给了紫幽。
紫幽倒也没怪她们心狠,连当初给她们赡养孩子的银子,都没要回来。
两人结婚,已经全部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前夫的孩子照顾不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各自的夫君,好像很在意她们结过婚,有了孩子,对那两个孩子也不是很好,所以,她们早就想把孩子送还给慕家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见紫幽主动询问,赶紧就答应了。
安王和上官凌然走之前,也去看了废帝,回来后上官凌然告诉紫幽:“老家伙疯了,连皇祖母都不认识了,加上毒瘾戒不掉,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宣武帝确实没有活多久,在紫幽他们还没到南疆时,就接到了海东青飞云和闪电从帝都带回的消息,废帝突然发狂,用脑袋撞在墙上,撞死了。
只是,他是废帝,没资格举行大丧,太皇太后和二皇子最终没能狠下心来,过于苛待他,用金丝楠木棺材,把他葬在了皇家陵园。
紫幽他们金秋十月,到了四季如春,风景如画的大理,和爷爷、外公,师父,还有在沼泽中得以生还的将士们,“玄元派”的师兄弟们团聚在了一起。
从此,真正过上了逍遥悠闲的生活。
刘蕊雪带着小旭尧,和女儿思伊终于得以团圆。
文楚妍和三皇子也隐姓埋名,跟着他们到了大理。文楚妍改名为楚依依,三皇子改名为尚竴(cuen)。
紫幽到了大理第一件事,就去看望了慕英睿。因为爷爷告诉她:“你父亲快不行了,整天活在悔恨中,加上在矿上出苦力,他哪里是个能吃苦的?发配到这边半年不到,就支撑不住了。我给他买了院子安置了,还请了两个人照顾他,可是他一直病病潺潺的。你去看看他吧,毕竟是你的父亲。”
“我也去看看大哥。”慕英毅沉痛地说道,并没有因为他曾经差不点害死自己的儿子,而记仇。
慕老将军带着紫幽、慕英毅、上官凌然和莫失莫忘,慕清城、慕红叶、以及慕清远、慕清恒,一起去看望了慕英睿,刘氏则死活没去。
慕英毅要逼她,被紫幽拦着了。她能理解二婶,毕竟害的她差不点失去儿子,还给她留下了一段噬心的回忆,她怕是永远都忘不掉那个通房丫鬟月罗,这都是拜慕英睿和王怡萍所赐,她会怨恨,实属正常。
也幸好她带着弟弟慕清城,妹妹慕红叶来了大理,否则,两人就见不到慕英睿这个渣爹最后一面了。
紫幽一看渣爹消瘦的跟个骷髅一样,所有的脏器已经全部衰竭,尤其是肺部和肾脏,几乎成了破棉絮,因为小便排不出去,整个人皮肤发黄,呈现严重的尿毒症症状,神志不清,已然到了弥留之际。
于是对着满脸期望的爷爷,黯然地轻轻摇摇头,“我不敢保证,试试看吧。”
所有脏器严重衰竭,是因为久病造成的,这种慢性衰竭和急性炎症引起的病危,或是受外伤重创还不一样,就是用她的灵力修复脏器,可他所有的脏器都损坏成这样,能不能修复如常她也不敢保证。
她意念一动,一束紫色的光团飞过去,迅速蔓延开,笼罩了慕英睿的全身。
灵力作用下,慕英睿倒是很快醒了过来,一看紫幽竟然惊呼道:“阿蒂尔,是你吗?”
喊了一声,也觉得阿蒂尔不可能来看他,再一看上官凌然和慕英毅,这才知道是自己一辈子没疼爱过的女儿紫幽来了。
一看那紫色的光团,心里越发惭愧,费劲全身力气挣扎道:“幽儿,不要救……救我,父亲不配……你用你母亲留给……留给你的灵力救治。不要……不要……”
再怎么混蛋,可也是自己的儿子,老将军虎目蕴泪,嘶声喊道:“睿儿,不要说话,幽儿正在救你。”
慕英睿摇摇头,他有何脸面让女儿动用妻子留在她体内的灵力,来挽救他的生命?即使救活了,他也会整天活在痛苦和不安中。
说实在的,他只想以死赎罪,也好过现在活得如此痛苦。
这么一想,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紫幽的灵力,竟然无法穿透他的身体,根本就修复不了他腐烂的肺部和肾脏。
紫幽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看着他生命体征一点点地消失,却无能为力。
很快,就见他流出两行血泪,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地说道:“爹,儿子不……不孝,对不……起您!对不起阿……阿蒂尔和……幽,幽儿!儿子以……以死赎罪……”
话没说完,两眼一闭,就撒手去了。连他最喜欢的慕红叶,他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
悲剧的是,慕红叶短短的两年时间,竟然已经忘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竟然没啥反应。
而本就木讷,不是很聪明的慕清城,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可还像个孩子似的,啥也不懂。看着已经死翘翘的老爹,一个劲发呆,连滴眼泪都没有。
紫幽心里觉得发闷,可是她也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前世今生,渣爹对待她的种种,一起涌现出来,她拼命地甩脑袋,想要忘却,可是,却怎么也做不到。
看着二叔和爷爷流泪,她想劝慰,可又不知说什么是好,于是带着莫失莫忘转身走了出去。
上官凌然见状马上给予软言慰予,“你不用自责,你已经尽力了,他自己不想活了,你的灵力穿透不进去,和你无关。”
“是这样吗?”紫幽说不上什么心情,皱着眉头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我潜意识里不想救他,所以灵力不足造成的。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怕爷爷伤心,我真的是不想动用我母亲留给我的神力去救他,就如他所说,他不配。凌然,我是不是很坏?他是我的父亲,我竟然看着他死,却不想救他……”
“幽儿……”老将军走出来,正好听见了她的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长叹了一声,“不要再记恨你的父亲了,他已经走了,情愿以死赎罪,也不想你救他,为的就是不想亏欠你和你娘太多,所以,你更不要自责。这也许也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循环吧!你看看红叶那孩子,你父亲以前倒是很疼爱她,可是她竟然看着你父亲去世,无动于衷,这都是报应!”
“爷爷。”上官凌然赶紧又去劝慰爷爷,“您不要想那么多,好吗?父亲不在了,您还有我们,还有二叔他们,现在我们都来了,就在您的身边。”
上官凌然边说,边把小莫忘塞进了老将军的怀里。
果然,宝贝在手,老将军心情好了不少。小莫忘也懂事,小胖手不停地替太姥爷擦眼泪,还一个劲地劝道:“太姥爷不哭,不哭……”
慕老将军看着小神童,有点百感交集。可惜了!不是老慕家的后代,瞧瞧大儿子留下的那个儿子,呆呼呼的,真是让人犯愁!
这以后,老将军倒是一直把慕清城带在身边亲自教育;而已经十岁的慕红叶,紫幽则单独辅导。
没有办法,怎么的,也是她的妹妹。只是,同时交给她和莫失莫忘的知识,那两孩子一遍就会了,可是慕红叶傻傻地看着她,一脸迷茫,教上好几遍,也弄不懂,愁的紫幽头发都白了。
因为要送慕英睿的灵柩回家乡安葬,上官凌然和慕英毅,带着慕家三个孙子回了慕老将军的家乡一趟,回来后已临近春节。
节前,紫幽为诗韵和谢云峰举办了婚礼。谢云峰已经二十八岁,要不是因为诗韵舍不下紫幽,两人早就应该结婚了。
谢云峰是个孤儿,被老将军收留,并培养成了出色的侍卫长。为人沉稳干练,虽然比诗韵大了近十岁,可是私生活极为检点,对待诗韵疼爱有加,又没有复杂的家庭关系,把诗韵嫁给他,紫幽真是十二万分放心。
紫幽没有把诗韵当做奴才而草草打发了,为她准备了五千两银子,整整六十八台的嫁妆,比一般官宦之家的小姐出嫁还要隆重。
当紫幽把嫁妆单子和两个铺子,一个庄子的地契,还有一千两银票,交到诗韵手里时,诗韵感动的泪流满面,“小姐,这太贵重了!奴婢只是个下人,您陪嫁给奴婢这么多的嫁妆干嘛?”
“说什么呢?”紫幽娇嗔道:“我早就说过,你们四韵,就和我的姐妹一样,我从没有把你们当做奴婢。别跟我见外,你们四人,还有兰草,将来结婚,陪嫁的东西都一样。”
诗韵扑进她的怀里,依依不舍地哭道:“小姐,奴婢不想离开你!”
“傻丫头!”紫幽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嫁的夫君,是我的侍卫长,你们结婚后,和我住在一个府里,你随时可以回来看我,要是你不想离开,等生完孩子,就回来接替娄嬷嬷,我正缺一个管事嬷嬷,娄嬷嬷上年纪了,我可舍不得她再操心。”
诗韵马上擦擦眼泪,点点头,“那奴婢回来好了,奴婢还想在小姐身边侍候。”
“哈哈……”紫幽笑得贼贼的,逗弄诗韵,“就怕到时候你有了身孕,心有余而力不足。”
“哈哈……”屋里响起一片笑声,羞得诗韵拔腿跑了出去。
这个春节,过的很热闹,也很令人难忘。老将军一家,上官凌然的外祖和几个孙子、孙女,还有紫幽的外公,安王一家,加上刘蕊雪带着两个宝贝,还有文楚妍和三皇子这一对冤家,以及玄远大师带来的玄元派的一些弟子,还有慕家军的一些高级将领及家眷,全部聚在了荣王府。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足有一百多口人。
睿文帝登基,册封慕老将军为大燕第一位异姓王爷,并把南疆着为封地赏赐给了荣王府。
宣武帝派到慕家军的五位高级将领,有三位很快就被慕老将军收服,等到宣武帝被废,他们马上就联合慕家军的将领,将那两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将军给拿下了。
老将军惜才,念他们对宣武帝忠心耿耿,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舍不得杀了二人,一直将两人关押在大牢里。
紫幽来了南疆以后,去看了二人,还给他们带来了远在帝都家人的信件。
最后诚恳地对二人说道:“我很敬佩两位将军的忠君之心,可是我认为忠诚应该对着明君,而不是昏君,否则,下场就和我爷爷、二叔一样,爷爷和二叔当年来南疆平叛,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他们就全部葬身沼泽或是毒蛇腹中了。你们应该听说了当年之事,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回去问问参与审理谋逆一案的刑部官员,看看我有没有骗你们。”
两人有点不敢相信,“你不杀我们,放我们回去?”
紫幽很肯定地点点头,“是啊。爷爷也没想要杀了你们,只是怕你们回去坏了我们的复仇大计。现在四千多万将士们的冤仇得报,我留你们在此干嘛?只是你们回去要小心了,现在的皇上杀不杀你们,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两位将军当然没有回去,不但没回去,他们的家眷也来南疆过年了。
两位夫人哭着对自己的夫君说道:“多亏了紫阳公为妾身说情,不然咱们府邸就被查抄了。”
两位将军闻言,很快就降服了荣亲王。
过节最开心的是孩子。莫失莫忘虽然还带有做神仙时的一点记忆,可是毕竟穿到了孩子身上,童心不泯倒是真的。
尤其是小莫忘,简直就是个小魔王,最小的孩子,却常常把人家几个大孩子欺负哭。
一岁多了,满地跑,就连四韵都追不上她,就更别提娄嬷嬷了。
最尴尬的就数三皇子,因为上官凌然不待见他,看见他就恶言相向,加上他对紫幽确实有贼心,看见上官凌然这个正牌夫君,心里就发虚。
现今不是过往,他是该被处死的谋逆罪臣,而上官凌然是名正言顺的安亲王,他可不敢在人家面前放肆,人家勾勾手,就能杀了他。
所以,文楚妍叫他到慕老将军家里过节,他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文楚妍一听就火了,“你不去,你就自己在家过节,我一个人去。”
他们的两进小院,离荣王府很近,不要一刻钟就到了,这也是紫幽特意叫人为他们建造的,为的就是两家走动方便,好照应到他们。
三皇子对紫幽感激之余,却还是悄悄爱着她;但是对文楚妍,也怀着愧疚之心。他对她那么无情,可是在他一无所有之后,她不但想法救他,还拿出自己的嫁妆,养活他,这么好的女子,自己要是再不好好对待她、珍惜她,那他还是人吗?
因为这个原因,任凭文楚妍对他呼来喝去,三皇子也不敢说什么,乖的不得了。
此刻一见媳妇火人了,麻溜地从床上跳起来,跑到她面前,讨好地笑道:“你别生气嘛,去就是呗,我也没说就非得不去。”
文楚妍看着他笑得一脸谄媚,就觉得男人不能惯,当初她要硬气一点,他是不是也不至于那么作践自己?可是那个时候他是皇子,她哪敢如此?被他训斥,连解释都害怕。
文楚妍觉得紫幽有句话说的特别对,“要想别人尊重你,你自己首先要自重。”
自己犯贱,别人岂不更加看轻你?
三皇子和文楚妍到的时候,紫幽看着两人娇嗔道:“都到齐了,就等你们两了,再不来,我就叫若雪去叫你们了。”
三皇子和文楚妍一看,紫幽一袭淡紫色绣墨色荷花对襟齐胸高腰牡丹云锦缎儒裙,配了轻容纱水粉色的长袖上衣,腰间束着同色的宫绦,梳了一个堕马髻,簪了两只镶粉色水晶的蝶形金步摇在上头,显得人慵懒中带着灵俏,娇美中显得高雅。
两人感觉紫幽像是变了个人,一双熠熠生辉的星眸中,不再是清冷的,而是带着暖意。这样的紫幽,很有亲和力。
年宴摆在了荣王府的“缪夜轩”,男女分在两边,因为都是最亲近的朋友、亲戚,所以中间并没有设屏风。
紫幽向人介绍:“这是我的结义姐姐楚依依和她的夫君,我的姐夫尚竴。”
其他人还好,有的知情,有的并不认识二人,可是宣武帝派到南疆的五位将军,几乎都认识三皇子。
当即就是一惊,心里话,这人咋这么像短命的上官博裕呢?
盯着三皇子打量个不停,把三皇子看的冷汗涔涔。也知道自己没死的秘密,如果被人窥破,传到睿文帝耳朵里,他倒霉不要紧,可千万不要连累紫幽和自己妻子,这两个女人,自己亏欠的太多了……
大结局快结束了,千万不要弃文,番外同样精彩,由紫幽、上官凌然及他们宝贝、亲人、朋友的后续,不要错过哦!
第四百零六章 大 结 局(九)
上官凌然见状,邪魅地笑道:“几位将军,我媳妇的姐夫确实长得一表人才,可你们也不能这么盯着人家看个没完啊!我先提醒各位几句啊,我媳妇最恨男人三妻四妾,你们别打她姐夫主意,想着塞几个女人给他做妾,我媳妇会火人的!”
“哈哈……”大伙一听笑了起来。
女眷那边听了,有不少军队高级将领的家眷,一脸羡慕地看着紫幽。
有两位将军的夫人,正好刚从帝都过来,一位姓盛,一位姓姚。
姚夫人先开口感叹道:“公主,驸马爷对你是真好!帝都贵族的夫人小姐,谁不夸你们夫妻鹣鲽情深?可惜,这样的好男人几乎没有。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臣妾才敢说的,并非说咱们皇上不好啊。就是觉得有点怪,之前还有人说皇上不广纳后宫呢,可是这才登基多长时间?听说后宫已经住进了三十多位美人了。”
盛夫人听她说起皇上,也跟着叹了口气,“唉!其实这事说起来也不能怪皇上,好像这三十多名美人,都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做主弄进宫的。公主,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好像比赛似的,今天你册封一个婕妤,明天我册封一个昭仪,不过听说皇上并没有宠幸谁,还是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
二婶刘氏听到这,忍不住问道:“那个安国公府的侄女刘锦云进宫了吗?”
两位夫人这才想起刘氏和太皇太后的关系。
一起点点头回道:“进宫了,封为了淑仪,紧接着吕右相的孙女吕诗情就进宫封为了昭容。”
刘氏摇摇头,忍不住担忧。刘锦云是她的侄女,刘锦云的爹,是她的亲伯伯。刘家已经毁了个刘蕊雪,现在非得再毁掉个刘锦云吗?
紫幽看见二婶锁紧了眉头,马上笑道:“不说了,咱们不提国事,吃菜、喝酒,欣赏歌舞。”
两位夫人一听,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对对,都是臣妾不好,逾越了。妲”
紫幽微微笑着叮嘱道:“你们记住,这里虽是南疆,可是有些话,该不该说,还是要注意的,不要给人留下话柄;有些事该不该做,就更要谨慎。记住,大燕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睿文帝!”
上官博煜虽然现在对她很信任,可是不代表永远会信任她;而且,就是信任她,也不代表就信任她的爷爷和二叔。
不能因为在自己的封地上,就任意妄为,万一有些放肆的话,有些僭越的事,传到帝都,被有心人利用,可就不好了,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再有一个问题就是,看情形,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对后宫的权利争夺的厉害,他们还是中立,两不相帮的好。紫幽也相信她的皇兄,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不需要他们予以置喙。
只是紫幽没想到的是,上官博煜确实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情,问题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忙活后宫这些事。
他老爹宣武帝扔给他一个烂摊子,他当了皇帝,这才知道国库的库银,只剩下一千多万两,这还是户部尚书魏大人苦苦守财守了这么多,不然早就叫宣武帝挥霍一空了;各地官员贪污受贿,买官卖官,徇私枉法,**的厉害。吏治、政务、财务都需要整顿。
可以说是百废待兴,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每天从早晨卯时,一直忙活到丑时,一天只睡二个时辰的觉。
他完全体会到了做皇帝的辛苦,忙的连用膳时间都在批阅奏折,哪有时间理会后宫他老娘和祖母,为了权力,在那拼命为他选秀?
那三十多个女人,就是这样进宫的。不过上官博煜说了,“既然想做朕的女人,就统统为朕分忧吧,现在国库空虚,不能奢侈,更不能浪费,所以,后宫一切开支都要缩减,从朕做起,俸银和用度,一律减去三分之二。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就减去三分之一吧。”
得!皇上一道圣旨,原本妃子每月三百两的俸银,降为了一百两,而且,所有用度,包括吃的、用的、穿的、戴的一律都减。
嫔妃有意见,也是敢怒不敢言,说什么?皇上都跟着节衣缩食,大臣们也是,难道就你特殊?
进宫的嫔妃苦不堪言,一些出身名门的闺秀,感觉吃的还没在娘家好,有时候,一整天,见不着荤腥,就更别提什么燕窝人参了。
有的大臣经不住女儿诉苦,在朝堂上提意见:“皇上的龙体和娘娘们的凤体贵重,哪能让皇上和娘娘如此节俭?穿的差,损坏了大燕皇室的体面,被人耻笑;吃的差,岂不损坏了皇上和娘娘们的贵体?这,这怎么可以?”
上官博煜冷冷一笑,讥讽道:“怎么就能损坏了大燕皇室的体面,被人耻笑?嫔妃们整日不出皇宫,谁耻笑她们?怎么就损坏了各位千金的贵体?朕当年瘫痪之时,吃的还赶不上她们,朕现在不也健康得很嘛?照你们这么说,这大燕大都数老百姓,不都活不下去了?你们看没看见他们吃的是什么?不能体谅百姓之苦,就不要做朕的女人,谁吃不了这个苦,说一声,朕马上让她们出宫另行婚配。放心,都还是清白之身。”
这番话说完,那几位提议后宫生活太过节俭的大臣闭上了嘴,则又有大臣不甘心地跳了出来,其中就有原来的吕御使,现在的吕右相。
“皇上,子嗣传承和国事一样重要,您不能因为忙碌国事,而不注意龙体,更不能不临幸后宫,耽误了延续后代。”
“是啊,国事要抓紧,血脉传承也不能耽搁。皇上,您要为大燕的江山社稷着想,不能不诞育龙子啊!”
“皇上,臣附议……”
上官博煜笑得越发冷冽,“看来众位卿家还真是闲得慌,连朕没有临幸后宫嫔妃都有时间过问。那好,朕问你们,你们真的关心朕的龙体吗?”
“臣等时刻担忧皇上的龙体。”大臣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睿文帝冷笑出声:“既如此,朕一天睡几个时辰的觉,你们知道吗?”
没用大臣们回答,睿文帝就接着说道:“那好,朕来告诉你们,二个时辰,有时只有一个时辰,就这,朕还嫌时间不够用。呵呵……你们竟然要朕去临幸后宫嫔妃,你们是想累死朕吗?”
“臣不敢!”吕御使仗着他是皇上的外公,斗胆回道:“皇上,国事一时半会哪能干的完?您可以慢慢来,可子嗣却不能再等,您已经二十三了!”
“什么?”睿文帝这下子火了,一拍龙案呵斥道:“是兖州的灾情可以慢慢来,还是肃清那些叛逆余党可以慢慢来?你也知道,朕只有二十三,朕听了你们的话,还以为朕已经七老八十,马上就要活不起了!是担心朕的子嗣,还是担心你们的女儿、孙女寂寞难耐?受不住,就出宫,朕早就说过不光纳后宫,是你们非要逼着朕将她们收进宫的,好,朕采纳了你们的意见,可是,你们管的也太多了吧?连朕什么时候宠幸嫔妃,你们也要干涉?这皇帝朕不做了,谁爱做谁做!”
“臣不敢!”大臣们吓得一起跪倒。吕御使一张老脸红的赛过猴屁股。
外孙火人了,也是,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谁家外公,会管着外孙和女人睡觉这样的事情?
他也知道不好,可是谁叫自己的外孙是皇上?谁叫皇上守着后宫佳丽,非要过着和尚一样的生活呢?
他的女儿——太后娘娘,担心皇上儿子那方面不行,好话劝了一大堆,皇上也不听,没办法,才让他在朝堂这么启奏的,谁知,不但没起作用,还把他惹毛了。
皇上发怒了,大臣们老实了,不敢再说什么,因为皇上真要撂挑子,又有谁能挑起这副重担?宁王?人家才不傻,连睿文帝新组的内阁都不进,摆明了要远离朝政中心,享清福。
安亲王更精明,直接带着父母妻儿,游山玩水去了。
可怜的睿文帝,大年夜宴会结束后,听了他母后的苦苦哀劝:“儿子,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当和尚啊!大臣们会以为你身体不行的,今晚,就今晚,你委屈一下,挑选一位女人吧?母后求你了!”
不得已,经过思虑,翻了何若梅的绿头牌。让她和那些讨厌的女人去斗吧,斗个有皮没毛,你死我活才好。
可是又从心里膈应她、厌弃她,他又不像上官凌然,培养替身,能代替他干任何事。
深深无奈之下,用紫幽新研制出来的,可以止血的凝胶,抹在了自己的小老弟上面。这个凝胶很神奇,抹在创口上能迅速止血,并形成一层膜,伤口长好,把这层膜撕去就可以了。
这凝胶宝贵得很,不是实在不愿意接触到后宫这些女人,上官博煜也不可能这么做。那个时候,可没有避/孕套。
怕自己没有欲/望,他还用了点催情的媚香。
何若梅接到侍寝的通告,又惊又喜,竟然晕了过去。苏醒后,乐的喜极而泣,还以为她爷爷为她说情,皇上原谅了她。
上官博煜亲自派了嬷嬷和宫女、太监侍候她沐浴,在大木桶里,放上热水,撒上花瓣,将她洗了好几遍,搓掉了好几层皮,然后抹上香膏,也不让她穿衣服,赤条条用床单一裹,就扛去了《崇德殿》的东厢房。
西厢房是他的寝宫,他是不会让这些女人玷污的。
倒霉催的何若梅,被抬进乌黑的东厢房,又是紧张,又是期待,足足等了二个时辰,困得贼死,还不敢睡,一直等到她心惊肉跳,快要绝望的时候,皇上才进来。
她不好意思光着身子行礼,只好娇嗲这声音,羞怯地说道:“皇上,请恕臣妾失礼,臣妾没穿衣服,不敢在陛下面前失仪。”
“恕你无罪。”上官博煜声音听不出喜怒。
何若梅没有办法,本想裹着被子下床,可是眼珠一转,用双手掩住胸部,战战兢兢地下床行礼,这次绝对是跪着的,再也不敢行福礼了。
见她如此,上官博煜冷笑道:“双手遮住胸部干嘛?怎么?觉得朕不配看见你的身体?”
“臣妾不敢!”何若梅赶紧松开了双手。
上官博煜再次嗤之以鼻,“哼!还以为你值得一看呢,也不过如此。上床吧,今天让你知道,朕是不是废人。”
说完,没等何若梅走到床边,就一脚把她踹的倒在了床上,随即分开她的双腿,一脸厌弃,毫无前兆地冲进了她的体内,不管不顾地律动起来……
何若梅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忍无可忍,用牙齿紧紧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足足两刻钟,她除了疼痛,还尝到了屈辱的滋味,因为上官博煜连碰都不愿碰她,快到释放之时,竟然从她身体里抽出来,把那股热流,喷射在了地上。
就这还没放过她,低声喊道:“送避子汤进来。”
宫女端着汤碗进来,上官博煜冷冷地说道:“看着她喝下去,吐不出来你再出去。”
“不!”何若梅听到这,是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羞耻,扑过来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泪流满面,“皇上,臣妾错了!臣妾当初不该有眼无珠,说那些混账话。您原谅臣妾一次!臣妾想要孩子,想要您的孩子啊……”
“然后呢?”上官博煜突然转身,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问道:“争取做第一个生下皇子的女人,接着封后,最后成为大燕最尊贵的女人,对不对?”
何若梅震惊地愣住了,她没想到皇上竟然看透了她的心思。可是,这是大逆不道的,她死都不能承认!
就在她要摇头否认时,皇上却松开了她的下巴,然后用手绢擦擦手,嫌弃的将手绢扔在地上,嘲讽地说道:“灵魂如此肮脏,你不配做朕孩子的母亲!”
说完,不再看她,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留下何若梅,被冷冰冰,面无表情的宫女,灌下避子汤以后,哭倒在地上。后悔的几欲碰头!
早知道有这一天,当初就不会跟祖父说这些话;可是,怎么就被皇上知道了?难道是祖父告诉他的?还是府上有他的耳目?
这样的日子,要如何坚持下去?不行!得想办法让母亲进宫,让她叫父亲赶紧救我。
上官博煜从东厢房出来,就进了净房,把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洗的全身发红,直到楚觞提醒他:“皇上,不能再洗了,再洗,皮就破了。”他这才从浴桶里出来。
为自己斟满一杯酒,又把另外一个杯子斟满了,然后碰了一下,轻声说道:“幽儿,干杯!”
一仰脖,一杯酒一干而尽,然后打开窗,眺望着南方,喃喃自语:“幽儿,我好想你!你知道吗?不,我已经没有资格想你了,因为我已经变得不干净了。幽儿,我好累啊!你不在我身边,我一天都不想呆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回来,可我又怕你回来,我怕我没脸见你,不配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幽儿,我该怎么办?”
大年夜,上官博煜独自一人,把自己灌了个伶仃大醉!
这些事,紫幽并不知道,虽然她也担心上官博煜,可是那担心很快就被孩子们的欢笑声打断了。
小莫忘第一个冲进来,扑到她的怀里喊道:“娘,娘,快去看啦,天上下了花瓣雨,好美啊!”
嗯!难道是自己的母亲来了?
“你说什么?”紫幽喜出望外,抱起女儿,一个飞纵,就到了厅外。
一看,果然不假,天空落下五颜六色美丽的花朵,紫色的祥云,几乎笼罩了整个天空,母亲阿蒂尔和外婆娜米莎站在祥云上,正冉向下飘落。
“外婆、娘!”紫幽激动地大喊,眼泪一下子狂涌了出来。
真是没想到,母亲和外婆竟然会来。紫幽兴奋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带着女儿,就飞到了空中。
小莫忘开心地哈哈大笑,不但不害怕,还冲着空中大声喊道:“外婆、太外婆……”
四人在空中相遇,紫幽献宝一样,将小莫忘递到了母亲和外婆面前,“娘、外婆,看看,这就是我的宝贝。”
阿蒂尔从紫幽手中接过和女儿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莫忘,如同抱着当年的女儿一般,激动地眼泪夺眶而出。
亲了又亲,这才将手放在孩子的头上说道:“很好,灵力比你母亲当年要强很多。外婆再输一股灵力给你,你意沉丹田试试看?”
“谢谢外婆!”小莫忘乐的心花怒放!看来修炼的好,也没有投胎投的好重要,看看,她不用像其他修炼者,早起五更,夜摄月华地勤修苦练,这灵力就来了。
小丫头连忙从阿蒂尔的怀里跳到祥云上盘腿坐好,接受外婆送给她的尊贵礼物。
娜米莎见状,笑着问道:“你不是说儿子也有灵力吗?那我就把我的灵力,送给我的重外孙吧。”
说完,抱过和上官凌然一起从后面赶上来的小莫失说道:“宝贝儿,尊外祖母就把灵力送给你吧。”
小莫失格外懂事的挣扎着下来深施一礼,摇摇头,“谢谢尊外祖母!按理,长者赐不敢辞,可是莫失这么做,会不会损伤了尊外祖母的身体?”
灵力也是要靠修炼得来,尊外祖母也一样,他不想亲人为他损伤身体。
娜米莎见他如此孝顺,稀罕的满脸带笑,又在他的脸上亲了好几下,这才说道:“没有关系,给你这点灵力,无损尊外祖母的身体,放心吧。宝贝,接受灵力吧。”
“是。”小莫失这才和妹妹一样,盘腿坐好,意沉丹田,开始接受尊外祖母的馈赠。
满大厅的人,早就已经全部迎了出来,等候在院子里。
看到这一幕,都感到震惊不已!神啊,这哪里是随随便便能够见到的?
尤其是谢运斋和慕英毅,那个激动,简直就不是用语言能表述的。
刘氏看了心里不是滋味,夫君眼里的那股难掩的炙热和深情,她从来就没看见过。
可是,对待那个清丽绝俗,心底善良的女子,她真的嫉恨不起来,阿蒂尔真的是太美好了!
再说,丈夫就算是心里有她又怎么样?能陪在他身边的人,不始终都是她么?
刘氏这么一想,心里的酸涩,很快就消散不见了,露出真诚的微笑,和大家一起迎接远到的亲人。
四个人刚刚落地,谢运斋就冲到娜米莎面前,不管不顾地抱住了她,“莎莎……没想到我还能看见你啊!”
话没说完,泪流满面,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
看的老将军直皱眉头,腹黑个不停。一个大男人,你哭什么?舍不得她,就留住她,要是本王的妻子,本王死活都不会放她走。
可怜的阿蒂尔,虽然很想看一眼慕英毅,可是看见刘氏站在他旁边,还是强压下自己内心的冲动,先给老将军行礼问安,然后才对着刘氏笑了。
“见过大嫂。”刘氏行礼。
阿蒂尔连忙亲手扶起她说道:“不要叫我大嫂,叫我名字吧。谢谢你!这些年一直像亲娘一样地照顾幽儿。”
刘氏摇摇头,露出了内疚的表情,“哪有?幽儿很懂事,很多时候,都是她在关照我,我反而没有照顾好她。再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没有你,就没有我和孩子,没有了我们这一家。”
慕英毅闻言,低下了头。妻子的意思他明白,确实,如果阿蒂尔自私一点,那么他肯定就不会娶刘氏,而是娶阿蒂尔了。
可是,她的无私,却造成了他和她永世的痛苦和遗憾,就连刘氏,他时常都能感到她的不开心;他真不知道,这种无私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的。
可是,无论对错,他们都没有机会重新来过了,这是他终身的憾事,他午夜梦回,经常想,要是当初他霸道一点,非要阿蒂尔嫁给他,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痛苦?
荣国府因为两位尊贵的、稀罕的亲人到来,而增添了不少祥和欢快的气氛。
花瓣雨更是让整个南疆津津乐道,对紫幽就更加崇拜!
团圆是幸福的,可以说,这个春节,是紫幽和上官凌然出生以来,最团圆、最快乐、最难忘的一个春节。
两人仰望着照亮夜空,异常绚丽的烟花,还有香气四溢,美的夺人心魄的花瓣雨,共同的心愿是:但愿年年有今天,岁岁有今朝!……
大结局最后一章,多送的四百多字免费哦。以感谢亲们对小冰这篇文文的支持!番外同样精彩,不要错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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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月有阴晴圆缺(必看)
谢运斋最终也没能留住娜米莎。娜米莎和阿蒂尔于上元节过后,带着紫幽、上官凌然和莫失莫忘去了印度神界,看望了摩哩女神。
谢运斋哭的像个泪人,看的老将军恨铁不成钢,在那替他上前留住娜米莎。
老将军事后对紫幽说道:“不是我说你外公,一点霸气都没有,要是我舍不下那个女人,我拼死也要留下她,谁也不能撤散我们!”
紫幽点点头,深有同感,也觉得外公太过优柔寡断了一些,在感情这件事上,有点拿不起放不下。
问了外婆娜米莎,果然,外婆这么告诉她:“从你外公的原配妻子找来,我们之间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给了他十六年的时间,让他和他那个他不喜欢的妻子解决掉婚姻这件事,可是他一直安于现状,一直到他妻子找来南疆,闹得我们颜面尽失。我是女神,怎么能被一个凡人骂我无耻下贱?他明明不爱那个女人,也知道那个女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可是,他为了让他父母安心,却一直不去处理,一直让他们闹到了南疆。我的名声坏了,我尚且能忍,可是你母亲因此离家出走,遇到了你爷爷和你二叔,造成了她一生的不幸,这就让我无法原谅他了。禾”
“原来外婆离开外公,回到印度,不是尊外祖母逼迫的?”紫幽惊讶之余,忍不住问道。
“如果你外公能像凌然那样打动你尊外祖母,你尊外祖母又怎么可能不愿意看到她的女儿幸福?”外婆反问紫幽妲。
紫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一个人的性格,造就了一个人的一生。就像二叔和母亲,为别人考虑太多,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说他们错了吗?可他们明明很高尚;可是说他们对了,他们两人不幸福不说,二婶也没见得就幸福到哪去了。
紫幽能清楚地感受到二婶那种愧疚中,又带着无奈的酸楚。
还好,她和凌然很幸福,他们彼此相爱,她真的很感激凌然,在被她一次次的拒绝后,仍然没有放弃她。
紫幽因为外婆和母亲的不幸,就格外珍惜她的幸福生活。那些天柔情似水,引得上官凌然疯狂地和她纠缠,因为怕她怀孕,影响自己的“性福”生活,这厮舔着脸跟紫幽说道:“宝贝,咱们暂且先别要孩子,等莫失莫忘长到五六岁再要,或是不要好不好?”
“为什么”紫幽不解地问道。
上官凌然开始撒娇卖萌,“你看,从有了莫失莫忘,我们就不能在一起,怀胎十月,老子要憋着,只说生出来就好了,可是这两个捣蛋的小家伙,你说,我们在一起的时侯,被他们破坏了多少次?我数都数不过来了。真是气死我了!本来以为小莫忘比她哥哥可爱,可是这小丫头,你说她为什么偏偏爱在关键时刻捣乱啊!?”
紫幽扑哧笑出了声。想起自己爱捣蛋的宝贝女儿,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也着实的同情夫君。
你说儿子吧,竟然瞧不起他这个亲爹,老是说他幼稚,白天爱缠着紫幽问东问西,从不找他爹爹。
女儿倒是和父亲亲热,白天老是缠着他,叫他带着她玩飞飞,可是到了晚上,却不要他了,而是愿意缠着香喷喷的娘亲睡觉。
多少次哄睡了,可是刚刚等到他们巫山**,渐入佳境时,小丫头就会来敲门,委委屈屈地喊叫:“娘,我要和你睡,我怕怕。”
悲催的上官凌然每每被打断好事,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儿子不想要孩子,老子却一心想和自己妻子再生几个孩子。想想他半生都在为别人养孩子,他这叫一个窝火!不知被多少人骂着活王八,为了洗去这个污名,老安王发誓:一定要和自己的妻子,多生几个自己的孩子出来。
只是更让他感到上火的是,妻子和他确实和好了,也同意和他那啥了,可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妻子就喊痛,高低不让他进去。
这岂不要活生生地憋死他?他咋这么倒霉?婚姻生活充满了曲折。要知道哄得妻子重新接受他,就费了他不知多少心思,妻子说他脏,为了让自己干净,他几乎洗掉了不知几层皮。难道最后一关了,就攻不破了?攻不破,如何生孩子?
老安王这个郁闷!一听儿子和儿媳要随母亲回印度,而且还要呆上一段时间,心里这个急啊!思来想去,最终豁出老脸来,找了懂医的儿媳妇。
可是这样的话,要怎么才能问出口?尤其是当着儿子的面?
老安王咳了一声,鼓起勇气对小安王板着脸说道:“你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单独和你媳妇谈。”
嗯!?上官凌然震惊地瞪大凤眸看着老爹,腹黑个不停,您老啥意思?也太没节操了吧?哪有老公公要单独和儿媳妇谈事情的?
“您有什么事情和幽幽要谈?我为什么不能在场?”上官凌然醋劲熏天地问道。
老安王看着儿子,满脸发紫,气的低吼道:“你母妃的病,你又不懂,你听它干嘛?”
“母妃病了?”上官凌然和紫幽异口同声地问道,显然是急了。
“没看出母妃有病啊?”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这望,就是察言观色,紫幽从王妃脸上,还真没看出她有啥不妥。唇红肤白,面带微笑的样子,比和公爹打冷战的时候,不知好看多少倍。
老安王老脸红了紫,紫了红,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让紫幽猜到点什么了,于是对上官凌然使了个眼色,把夫君支出去,留下了奶娘娄嬷嬷。
老安王知道儿媳妇这是为了避嫌,于是,看了娄嬷嬷一眼,沉声喝道:“把耳朵塞上。”
娄嬷嬷以为听错了,愣在那里,直到他重复一遍,才知道自己没听错,找来棉花,堵住了耳朵。
老安王又咳了一声,然后脸红脖子粗地小声说道:“幽儿,我现在没把你看成儿媳妇,而是大夫,在问你病情,所以,你不要笑话我!”
紫幽被这有特色的老公公,逗得差不点爆笑出声,强自忍耐着,故作严肃地回道:“父王,您请说,儿臣明白。”
安王又掩饰地将手放在嘴边咳了一声,这才说道:“我和你母妃想再要个孩子,不知可不可以。”
紫幽明白老公公为啥难为情了,这个问题他着为老公公来问儿媳妇是尴尬,可是也尴尬不过之前替别人养儿女的事实。
紫幽掩饰着满脸的不自然,故作高兴地回道:“当然可以。您和母妃还未到不惑之年,当然能孕育孩子。您不用担心母妃的身体,从她来了帝都,儿臣就一直为她调理;只是以前她老是郁结在心,现在应该不会了,当然可以生育孩子啦。”
“可是……可是……可是问题时,我们不……不行。”安王吞吞吐吐,连羞带臊,抓耳挠腮也没说清楚。
紫幽此刻倒不害羞了,完全是一副医者面对患者的态度,认真而又严肃地问道:“怎么不行?父王,您说清楚,是母妃身体病了,还是您身体不好了?走,去您们的房间,儿臣为您们诊脉。”
“你别去!”安王急的喊了起来。妻子不知道他来找儿媳妇,要是知道了,不又得和他赌气?多难为情的一件事?哪有公公婆婆就房事来问儿媳妇的?太丢人啦!
安王脸色尴尬,连连摆手,“你母妃不知道我来找你,她不让,她不好意思;可是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每次我们……她都疼的死去活来的,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公公虽然说的断断续续,可是紫幽也听明白了。要不是老公公盯着她,她还不至于难为情,可是一看到老公公那期盼的目光,她也生生红了脸,毕竟是儿媳妇不是?
紫幽为了掩饰尴尬,也咳了一声,随即说道:“父王,这件事我必须问母妃,你等一下。”
这次,安王想拦她都没来得及,人家的轻功,比他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身形一晃,人已经没影了。
上官凌然就在隔壁的厢房,一直开着门,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紫幽飘过的身影虽然快如闪电,可是他还是看见了,马上追着她过去了。
怎么回事?跟落荒而逃一般,难道父王……这个色狼!竟然敢打幽幽的主意,老子饶不了你!
这厮想歪了。也不能怪他想歪,谁让他的老爹,曾经劣迹斑斑呢?他老爹和他可不一样,他花名在外,那是假象,而他老爹,那可是实打实的花心大萝卜一个。
追着追着,看见紫幽到了他母妃院门前,却站住了,在那颇为为难地徘徊不停。
上官凌然就更加怀疑了,肯定是老头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缺德事,紫幽想要告状,可又怕母妃伤心,所以,在这犹豫。
想到这,上官凌然一竿子窜到妻子面前,拉过她上上下下打量以后,用传音入密问道:“怎么了?可是老头子欺负你了?”
紫幽根本就没明白他所说的欺负是啥意思,把他推开,难为情地说道:“父王现在怎么可能欺负我?你瞎想啥呢?你不懂得,我去找母妃了,这事不能告诉你。”
听她这么说,上官凌然彻底懵了。自己冤枉老头子了!那到底是什么事?弄得一个两个都神神秘秘的?
紫幽到了王妃院子里,其实应该说是老王妃,因为她现在已经荣升为安亲王妃了。
但是因为睿文帝爱称呼她为紫阳公主,所以所有人都跟着皇上称呼她为紫阳公主。
王妃看见紫幽来了,很亲密地一把拉过她问道:“去印度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给你尊外祖母绣了条裙子,算是我这个亲家母送的礼物,实在不知道神仙还需要什么。”
紫幽露出了甜美的微笑,感激地说道:“神界确实什么都有,可是您亲手绣的衣裙,尊外祖母一定会很宝贝的。只是,娘亲别太累着自己,您现在应该好好休养身体,好尽快给我和凌然生个弟弟或是妹妹。”
“你这丫头!”王妃精致的瓜子脸,登时红的如同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轻轻地拍了紫幽一下,娇嗔道:“越来越淘气了,连母亲的玩笑都敢开!”
“那也是娘亲和我亲啊,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疼爱娇宠着,所以,我才敢恃宠而骄。”紫幽的小嘴甜起来,也能将人哄的晕头转向,找不到东南西北,就看你值不值得她花心思了,而王妃,无疑是她看重的人之一。
王妃听了心里感到暖融融的,伸手亲昵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不舍地说道:“要是能早些回来就早些回来,娘亲会想你们的。”
“所以啊。”紫幽着急老公公刚刚说的话题,马上又接着说道:“才叫娘生个弟弟,或是妹妹,我们不在时,也可以陪着娘亲和父王。”
王妃脸色一僵,随即尴尬地说道:“都多大了?还要孩子?没得被人笑话。”
“怎么会?”紫幽摇摇头,“您才多大呀?事实上女人只要有月信,就都能生孩子,还有妇女五十岁有月信,都怀孕生子的。娘,您想想,您就不想再有一个像莫失莫忘这样的小宝贝?”
“怎么不想?”王妃被紫幽一番忽悠,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幽幽地回忆道:“凌儿小时候可爱的样子,现在我还记忆犹新。他也是个早慧的孩子,送他去峨眉的时候,知道要离开我,见我哭,他也想流泪,可是因为他外祖说了,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这孩子就倔强地咬住嘴唇,眼泪含在眼里,也不让它落下来,那样子看的我现在想起来还心酸不已。这么懂事的孩子,我却没能陪伴他度过童年,除了在峨眉艰苦枯燥地修炼,就是在帝都面对各种谋害,回到裴城不多的几次,却……”
王妃说到这,满脸是泪,说不下去了。
而一起到了外面没有进来的父子两,听到这一起低下了头。
上官凌然是难过,老安王伤心的同时,更多的是悔恨!
紫幽知道两人站在外面,王妃没有武功,是毫无察觉,擦擦满脸的泪水,接着说道:“幽儿,我想多要孩子,可是我没有那个命啊!凌儿都来之不易,从苏梅入府以后,就一直谋害我,我没有早产,多亏了你外公派的人保护我,孩子生下来,你父王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来过我的院子,我上哪再要孩子?”
安王听到这忍不住想要冲进来,却被上官凌然死死地拉住了。
安王再次看见了儿子眼中冰冷的锋芒,眼泪忍不住泉涌而出,嚅嗫着小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见父亲满脸悔恨和痛苦,上官凌然紧握住父亲的手,才松了一些。
却听见屋里传来了紫幽带着浓浓鼻音的劝慰声,“娘亲,别哭,别哭……”
紫幽此刻也流出了眼泪,却一边给王妃擦眼泪,一边安慰她,“娘,过去不愉快的事,咱们就不要去想了,好不好?父王不是已经知错了,也在悔改吗?您看,他现在对您关心备至,处处都已您为主,咱们得容许别人改正错误不是?您那么善良,知道他失踪了,不是还催我和您儿子去救他吗?其实您早就原谅他了不是吗?再说,您一直都爱着父王吧?没有爱,他再怎么无情,也伤害不到您不是?”
王妃苦笑着点点头,“是啊,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皇宫为他举办的庆功宴上,那年我刚刚及笄,他也只有十九岁,那么年轻,却已经闻名肃北,活捉了乌维立的父亲乌图单于,迫使匈奴签下了不再来犯的条约。那个时候,帝都好多千金小姐都想嫁给他,当然他们图的是他的地位和才貌,而我之所以会喜欢他,是因为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孤独。我想不明白,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么会感到孤独呢?起先我还有点不相信,结果那天宴会以后,太后娘娘宣我进宫,就是那一次,我遇到了他。”
王妃说到这,声音变得温柔,面带些许甜蜜的羞涩,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天她从太后娘娘宫里出来,突然心血来潮,没有马上乘坐宫轿出宫,而是徒步朝着宫外走去。
那时的她无忧无虑,单纯开朗,充满了青春的朝气,看见什么都觉得是美好的。
王妃柔和的声音,叙说着往事,把安王也带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天他正百无聊奈地准备到母后寝宫去,却突然看见一位少女,面带温暖甜美的微笑,轻盈地用手中的团扇,捕捉一只黄色的蝴蝶。
他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姑娘当时身穿粉色撒花衫儿,白玉兰花纹月白色百折裙,只有腰间一个若隐若现的血玉佩是唯一的亮色。只她原本生得娇俏甜美,打扮得越素净越显得她皮肤细腻如玉,白里透红,真正是个清雅娇憨,楚楚动人的小人儿。
看她因为扑蝶,而累的娇喘吁吁,脸色越发白中透红,他当时怦然心动,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帮她捉住了那只蝴蝶,送到了她的手里。
那小人儿就是杨云裳,生的娇小玲珑,可爱活泼,一看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就能看出她是个没有什么心机,具有亲和力的姑娘。
当时杨云裳接过蝴蝶,羞怯地说了声:“谢谢王爷!”
然后看了蝴蝶几眼,就把它放生了。
他当时奇怪,就问道:“怎么了?你喜欢,为什么又放了它?”
杨云裳羡慕地看着翩翩飞走的蝴蝶,露出了暖阳一般的笑靥,“它渴望自由自在地飞翔,把它禁锢起来,太残忍了!我喜欢它,正是喜欢它可以无拘无束地到处飞。”
那一次,因为她的矜持,他们并没有做过多的交流,她很快就施礼告退了。
再见她,是在饭店里,店小二正要将一对卖唱的父女赶出去,她却给拦住了。递给店小二一锭约有二十两重的银元宝,满含同情地看着那一对父女说道:“让他们在这唱吧,不要赶他们出去,你瞧,他们并没有影响到你们的生意。”
掌柜的看她衣着华丽,举止端庄,忙走过来解释道:“他们穿的太破了,客人都嫌弃他们。”
杨云裳马上说道:“不是给了你们一锭银元宝吗?买两身衣服花不了这么多的银子,剩下的,就是他们在这卖唱三年给你们的抽成。你们容许他们在这卖唱三年,我会派人不定时来查,要是你们赶他们出去,不让他们在这卖唱,就把银子双倍还给我。”
他当时就觉得小姑娘心地很善良,机灵中还透着不谙世事的单纯,却并非愚蠢。
他当即就回宫跟母后提出了想娶她为妻的意思,他母后欣然应允,然后又有点为难地告诉他:“丞相大人很疼爱这个女儿,并不想把她嫁进皇室,之前母后就有这个意思,可是丞相拒绝了,而且,杨云裳这个孩子,有点太单纯了,母后怕她不适应做你的正妃,管理一个硕大的王府。”
他当时怎么回答他母后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不过他三顾丞相府,才说服了丞相大人,同意把女儿嫁给他,他倒是急的清清楚楚。
结婚以后,两人很幸福,那段轻松愉快,快乐温馨的生活,即使后来他和苏梅结婚,生儿育女,最迷恋苏梅的时候,他也没有感觉到和杨云裳在一起的轻松愉快,还有那种来自家的温馨。
杨云裳经常会亲自下厨为他做菜、熬汤;会亲手为他做衣服,他的战袍和战靴,几乎全是妻子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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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莫失斩妖,艳惊神界(可爱萌宝)
苏梅也会弄上一桌饭菜给他,可是他知道,苏梅所说的亲自下厨,只不过是到厨房溜上一圈,做个监督。
苏梅曾亲口跟他说过:“再也不愿意做丫鬟的活计,从小嫡母把我当做丫鬟使唤,我讨厌死了那种和奴才在一起干活的低贱感觉。”
所以,苏梅特别妒忌杨云裳的出生,终其一生,都在模仿着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高贵和娇憨禾。
现在想想,他就是恨极了杨云裳的时候,也没想到过休妻,虽然嘴上会说这样的话,可是他知道,那也就是过过嘴瘾而已。
紫幽听完婆母的叙说,更加同情她。忍不住再次软言慰予:“您看,您和父王本来是很相爱的一对,是因为别人的阴谋,才产生了误会。现在误会消除,就更应该珍惜余下的岁月。你们已经浪费了二十年,想想人生还有几个二十年?还不抓紧时候,去争取您们想要的幸福生活,再拖延,可就晚了,您会后悔的。”
王妃有点难以启齿,好一会才红着脸,小声地问道:“幽儿,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跟你说,我……”
看着老婆婆欲言又止,紫幽知道老婆婆肯定是不好意思对自己这个儿媳妇,说出她的私密之事,于是她决定先开口。
紫幽凑近她的身边,小声说道:“知道父王去找我,说了什么吗?”
紫幽把安王说的事情,隐晦地说了一遍,王妃一张脸,顿时染红一片,羞恼地说道:“这人真是……真是过分!妲”
紫幽郑重地摇摇头,“父王当时也很不好意思,想想看,他要不是着急焦虑,能拉下脸来找我这个儿媳妇说这事吗?娘,我是您最喜欢、最亲密的亲人啊,您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王妃想了想,红着脸点点头。幽儿说的没错,这个儿媳妇,可以说是比女儿还要贴心、孝顺、亲密,有些话跟儿子不好说,都能跟她讲,这种事情,她没有娘亲了,姐妹和嫂子,还没有幽儿和她亲密无间,不跟这个比女儿还亲的儿媳妇说,又能和谁说?
想到这,她凑近紫幽身边,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和你父王在一起,就会想起他和苏梅当年在我面前做出的那副恶心人的样子,一想起那些糟心事,我就会痛的不行。不是我不原谅他,而是我迈不过这个坎。我真的很疼,撕心裂肺的那种疼。”
紫幽听完婆婆的话,彻底懵了!饶是她医术很好,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是她肯定,婆婆身体没有病,因为她诊脉确定,婆母除了还有轻微的肝郁,其它情况都很不错。那么她为什么会在和安王亲热的时候,想起安王和苏梅在一起的事情呢?这肯定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了。
原谅紫幽,那时候还没有心理疾病这一说法,她会不知道王妃的病症,也属正常。
再追问王妃,才知道不要脸的苏梅为了刺激她。有一次竟然勾/引安王和她在水榭的亭子里那啥,还叫人把她叫来,特意观摩二人表演的春宫戏。
安王不知道她在,被苏梅勾的放浪形骸,一口一个宝贝心肝的叫着;现在和王妃在一起,忘情之时,还这么肉麻地喊叫着,王妃能舒服才是怪事。
弄明白病因,紫幽又问了母亲和外婆,两人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紫幽没办法,只好写了封信给安王,实话实说了。
安王收到儿媳妇的信,得知妻子的病痛,是因为自己当年的背叛和荒唐而造成的,难过的几欲碰头!那样的伤害,当然会留下阴影,妻子当时心里该有多痛啊!
带着羞愧和悔恨到了王妃面前,连连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泪流满面地再一次忏悔,“裳儿,对不起!我当时被魔鬼附身了,那不是我,真的,那时候苏梅给我用了媚药,我有时候的行为,都是不自主的。裳儿,对不起!我混蛋,我不该伤害你啊!”
他哭,王妃也哭,最后两人抱头痛哭,哭着哭着,安王开始亲吻妻子,亲着亲着,又一次试着越过三八线,这一次成功了,因为紫幽在王妃的卧室里,点了催情的、又不太伤害身体的媚香。
老安王又按着儿媳妇的建议,做足了前戏,一这等到妻子的幽谷口,湿润一片,这才试着进入她的身体。
安王妃这回下面的疼痛,好了很多,只有轻微的不适。
见妻子这次不再疼痛,安王简直是喜出望外,刚要喊宝贝,可是一想儿媳妇信中提到的糗事,又改成了裳儿乖乖。
帮助婆婆迈过了心理最难过的这道坎,紫幽这才放心地和上官凌然,带着两个宝宝,随着母亲和外婆去了印度神界。
走之前慕英毅非要单独约见阿蒂尔,阿蒂尔去见了他。可面对深情凝视她的慕英毅,却极为冷淡地说道:“少将军这又是何苦?既然当初做了抉择,就不要后悔,不要再伤了另外一个人的心了。”
“可是我却害了你一生!”慕英毅想到她抛下紫幽,不得已回到神界,害的紫幽童年也不幸福,心里就格外自责。
阿蒂尔摇摇头,绝美的脸上,露出了清冷的笑容,“不要这么说,更不要自责,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现在在神界修炼,感到很平静,没有什么觉得遗憾的,所以你不要再放不下,和她二婶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微微一福,转身而去,没有丝毫留恋,更没有回头。
慕英毅一见,心碎的一片一片。
却不知道,阿蒂尔心里并不好受,只是拼命压抑着没有表现出而已。既然没有未来,那么又何必让慕英毅知道,她内心一直装着他,让他和刘氏一辈子都过得不痛快?所有的苦,她一人承担吧。
到了印度神界,摩哩女神一测小莫失的灵力,简直是喜出望外。一直以来,女神的灵力,都是传女不传男,生的男孩子,全都不带灵力,只有女孩子能遗传到母亲的异能,所以神界几乎全是女神,没有一个男人。
这样一来,女神常常有叛神的,和凡间的男子相爱,遇到好男人还行,可是她们祖孙三代都不幸福,只有紫幽嫁了个好夫君;还有弟子到了凡间,竟然还被男人骗了,真是可恼!
摩哩女神绝对是重男轻女的,莫失莫忘一到神界,她就把小莫失带在身边,充当了师傅的角色。
看的紫幽心惊肉跳,问母亲阿蒂尔:“尊外祖母不会想把小莫失留在神界吧?我决不答应!”
还真叫紫幽猜对了,摩哩女神真的想把小莫失留在神界,为此还问过小家伙:“莫失,留在神界和老祖宗一起修炼好不好?”
小莫失摇摇头,异常坚决地回道:“我要回到大燕去,我答应父皇,要回去陪他。”
没错,睿文帝动了把皇位传给他的心思,父母知道,爷爷、奶奶现在也知道,唯独没有告诉他,但是,他也知道。
因为父皇有一天搂着他,满含寂寞和伤痛地问道:“小莫失,你什么时候才能会说话,才能懂事,能和父皇交流?你知道吗?父皇一点都不喜欢这座冷冰冰的皇宫,父皇好想离开这里,去守护在你母亲的身边。没有她的地方,父皇觉得没有阳光,好冷好冷!,小莫失,父皇想把这个人人都想要的皇位传给你,可是又怕你坐在上面感到寒冷,感到孤寂;把皇位传给别人,父皇又不知道谁能担此大任,谁能给这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带来希望,父皇真的很矛盾。小莫失,儿子,宝贝,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为父皇生儿子,可是她们不配啊,她们也生不出像你这样聪明俊朗的宝贝儿!乖儿,你是父皇的骄傲,是你母亲送给父皇的、最宝贵的礼物,有了你,父皇什么都不可以不要,你知道吗?”
父皇不知道他已经能说话,也不知道他已经懂事,更不知道他看见父皇这样,心都痛了!父皇,他给予自己的爱,不比爹爹少。看见他,他就像看见了在天庭时候的自己。
所以,那时候,他就决定,要陪在父皇身边,因为爹爹、娘亲和妹妹,他们拥有彼此,可是父皇,却只有他。
摩哩女神叹了口气,看来天意难违啊!她是能预测未来的女神,如何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将来会是大燕历史上最年轻,最英明,名垂青史的明君?大燕会在他的统治下,统一四国,成为世界最强大的国家。
莫失莫忘虽然早慧,可是毕竟还是孩子,孩子吗,天性好动,尤其是两个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特别惹人喜爱,加上有摩哩女神宠着他们,所以两个小家伙在神界成了惹祸精。
尤其是小莫忘,把各种灵宠捉弄了个遍,就连摩哩女神座下的灵猴,尾巴都被她烧掉了一截。
玩到最后,两人觉得没啥意思,竟然商量,想到摩哩女神和尊外祖母、外祖母,还有母亲一致警告不许去的黑水潭去探险。
这时候,紫幽他们已经在神界住了约有一年零三个月了。小家伙也就二岁多,这一天,趁着摩哩女神寿诞日,四方来贺,看护他们的逸晨、逸佰和木灵,被从没见过的神、仙啊、佛啊地震惊住,稍一溜神的功夫,二个小家伙竟然偷偷去了黑水潭。
黑水潭上面有摩哩女神布下的结界,两个小家伙第一次想冲过去,被灵力弹了回来。
于是,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小莫失在前面,小莫忘双掌顶在哥哥的后背,竟然想出了齐心合力的办法,企图合二人之灵力,冲破结界。
还别说,真就成功了,二个小家伙就这样闯入了黑水潭。
黑水潭下面除了有紫幽修炼时遇到的毒蛇、巨蜥等等可怕的毒物,这回还多了两个妖怪,一个是蛇妖黑曼,还有一个是树妖绿萝。
两人在凡间祸害百姓,被摩哩女神收了,封在了黑水潭下面。
想想两个小家伙冲到潭底,会遭遇些什么事吧。
两个小家伙知道潭底有沼泽,落下时,知道运用灵力浮在水面上,可就在这时,无数条毒蛇和深潭鳄鱼,就朝着二人扑了过来。
小莫忘不但不怕,还拍手大笑,“好多蛇啊!小老头,我们取蛇胆泡酒,送给父皇做礼物好不好?”
黑水潭下的毒东西,多多少少都有点灵性,见来了两个小奶娃,本来没放在眼里,此刻听见小莫忘这么说,加上两人此刻没有把最大的力量释放出来,所以,那些毒蛇,一起昂起了脑袋,不停地吞吐着信子,仿佛在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竟然敢要吾们的胆泡酒,吾们倒要看看是你们要了吾们的胆,还是吾们吃了你们!”
“到我身后来,妖怪太多了。”小莫失看见毒蛇和鳄鱼太多,忙拉着妹妹升到半空中。
刚要发力,却听小莫忘不满地说道:“小老头,你别瞧不起人,我才不怕这些玩意,我要和你一起玩。小老头,你不要把它们烧死了,最好能活着破胆。还有那些鳄鱼,扒下鳄鱼皮,给娘亲做皮靴。”
这番话说完,不仅毒蛇朝着半空昂着脑袋直嘶嘶,就连那些鳄鱼,都气的尾巴一阵狂扫,“从哪跑来这两个还没断奶的小东西?竟然要扒吾们的皮,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毒蛇和鳄鱼里面,不少已经有了灵力,能发出黑色的光团,一时间,黑水潭半空黑雾弥漫,腥臭味熏人欲吐。
这要是没有灵力护体,就这有毒的气雾和光波,就能让人顷刻间丧命。
众毒物和鳄鱼,也以为两个孩子死定了,都在那等着他们落下来,好让他们饱餐一顿。
可是就在这时,一阵气浪直冲而下,将它们席卷于半空中,就看两个孩子,男孩手里拿着个怪模怪样圆环一样的东西,女娃手中拿着个牛皮袋子。
男孩手中的圆环不停地飞出一片片银光,然后就见一条条毒蛇血肉横飞,女娃张开牛皮带在那接着从蛇身里飞出来的蛇胆。
两人配合默契,竟然斩杀了无数条毒蛇,顺便还杀了两只硕大的鳄鱼。
这么大的动静,最终惊动了被封印在两个深坑里的蛇妖和树妖。两人被关押在深坑里,是度日如年,寂寞孤独的都快发霉了,今天也知道是摩哩女神肉身的诞辰日,外面指不定有多热闹,可是它们却出不去看热闹,正搁那闹心、堵心,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两妖经常在一起作恶,狼狈为奸,倒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马上异口同声地狂叫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两个孩子不知道坑里封印着两个妖怪,还以为神界有什么小菜鸟之类的徒弟,也和他们一样来探险,陷进了沼泽,或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匆匆忙忙收拾起“漫天飞血”和牛皮带,放出灵力,杀退了一群毒物,就飞到了深坑之处。
这一看,愣住了,两个坑洞口各开了一丛蓝色曼陀罗花,妖艳夺目,芳香四溢。
莫失莫忘好奇地看着那花朵,大声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了?”
两妖怪马上带着哭腔回道:“我们是来此修炼的行者,不小心被妖怪捉到这坑里来了,他们要吃掉我们,你们快些救我们。”
莫失莫忘对望了一眼,小莫失一如既往,酷酷地不说话,由小莫忘发言,“你以为我们是傻瓜吗?休想欺骗我们!怕你们自己就是妖怪吧?”
两妖一听,心里暗暗吃惊。听声音,这个小女娃岁数好小,可是却这么不好骗,NND!摩哩女神座下,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这么点的弟子?
树妖眼珠一转,带着哭腔,继续欺骗道:“尊敬的女神陛下,弟子没有骗您,这是两个蓝色曼陀罗精灵,就是它们把我们捉住了。您不救我们,它们会吸食我们的精元,我们很快就会死的。”
这么一说,两个孩子有点相信了。毕竟还小,前一世留下的记忆,也只知道他们是上仙,不是凡人,至于作为上仙时,所经历的一些事,除了知道漫长的仙界生活很寂寞枯燥,也就没有其它了。
小莫忘首先问哥哥:“小老头,要不我们把他们救出来?”
小莫失警惕地摇摇头,警告地看了妹妹一眼,“不要轻易相信人!你忘了,老祖宗的天印就是蓝色的曼陀罗?这会不会是老祖宗封住妖怪的封印?”
小莫忘犹疑地眨着灵动的大眼睛问道:“可是你忘了娘亲身边的黑曼陀罗精灵阿姨们?要是这真是坏的蓝色曼陀罗精灵,在吸食修炼者的精元,我们岂不是见死不救?”
“是啊,是啊。我们被精灵们吸食的快要死了。救救我们吧,求求你们!你们只要把坑洞口的蓝色曼陀罗花拔除了,我们就没事了。”
“快救我们吧!”树妖也跟着哭喊:“我们精元被吸光,就要死了!”
“小老头。”小莫忘有点急了,冲着小莫失嗔道:“你快决定啊!再晚了,他们精元快被吸光了。”
小莫失略一沉吟说道:“我还是怀疑他们,如果蓝色曼陀罗是精灵,为什么一直不现身?不如这样,我进去坑洞看看,你去问问娘亲这下面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娘亲和老祖宗都不让我们到这来。”小莫忘提醒哥哥:“你忘了,我们是偷着下来的?要是被娘亲和老祖宗知道,不会处罚我们吗?”
小莫失一脸严肃摇摇头,告诫妹妹:“你傻吗?忘了娘亲说过的话?宁愿犯小错被处罚,也不能因为怕担责任,而量成大错;娘亲还教导我们,遇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你看,我们来到这里,一直听见这两个修炼者在叫救命,可是他们所说的精灵却一直没有现身。如果蓝色曼陀罗是精灵,见到我们入侵他们的地盘,为什么不出来阻拦我们?这事不正常。听话,你去找娘亲,我下去查看。如果你怕挨罚,就把责任推到我身……”
“胡说什么呢?”小莫忘火了,跺脚吼道:“你以为我是没担当,只会推卸责任的孬种?我相信你的推断,不过,为什么是我去问娘亲,你下去查看?我们换过来好了。”
“听话!”小莫失摆出了大哥哥的架势,“你比我小,又是女孩,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快去。”
小莫忘这回没有反驳,哥哥显然已经不耐烦了,而且,如果下面真的有修炼者等待他们救援,时间也是不等人的。
小莫忘飞速离去,小莫失则小心翼翼地分开坑洞口的蓝色曼陀罗花,跳进了坑洞里。
可是,他刚刚下去,还没站稳,就有无数根绿色的藤蔓缠住了他。随即坑洞里响起了不男不女的狂笑声,“小子,看你奶毛还没退,可是心眼倒不小,竟然不上当。既然你不放我出去,那就给我当点心吃吧。看你年纪虽小,可是灵力倒不低,吸了你的精元,说不定姥姥我就能冲破摩哩女神的封印。”
话音未落,那些藤蔓如同无数根绳索,紧紧地将小莫失缠了起来。
树妖得意洋洋地伸出长舌头,就朝着小莫失伸了过来……
就在它的舌头,快到小莫失面前时,就见小莫失一双紫幽幽的大眼睛,变成了浅紫色,紧接着一团光束对准树妖的舌头射了出去。
“啊!”树妖发出一声惨叫,舌头已经被烧着了。
树妖疼的不停地打滚,可是更让它疼的撕心裂肺的事情,还在后面,没等它把被烧成肉干的舌头收回来,它缠在小莫***上的那些爪子,已经全部断掉了,没一根幸免,全部断了,随即和它的舌头招了同样的下场,被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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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喜 事 连 连
“啊!”树妖嘶声狂叫,疼的满地打滚,不一会现了原形——一棵比小莫失粗了好几倍的大树,几乎把整个坑洞都挤满了。
小莫失用穿了虎头鞋的小脚踹了它几下,然后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原来是个树妖,这么不经打,哼!”
这边小莫失觉得妖精太怂,让他打得不过瘾,那边小莫忘跑到正在和诸神交谈的紫幽面前,急吼吼地说道:“娘,娘,哥哥去了黑水潭,黑水潭里面有两个大坑,上面开了蓝色的曼陀罗花,那底下有人叫救命,哥哥……”
“什么?”小莫忘话没说完,紫幽就窜了出去禾。
上官凌然、阿蒂尔、娜米莎一起都跟着飞了出去。
不能不去啊,黑水潭啊!这两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大啊,那底下什么玩意没有!小莫失再厉害,也还是孩子,孩子啊!
几个人一起赶往黑水潭下面一看,都被惊呆了!小莫失双手抓住一条比小孩身子还粗的、大蛇的尾巴,站在坑洞口,正在费力地朝上拉。
“天啊!那是蛇妖。”阿蒂尔失声尖叫,和紫幽一起到了小莫***边妲。
“宝贝!它死了吗?”紫幽正要向蛇妖发出灵力,就听小莫失说道:“娘,我把它杀了。靠!什么蛇妖啊,一点都不经折腾,被我一下子就把脑袋震碎了。”
“小老头,你怎么这么不讲义气?我就离开这么一小会,你就只顾自己玩,不顾我了,也不留个妖怪给我玩玩,怎么能两个都灭了?”小莫忘急的直跳,小嘴噘的能挂住个油瓶。
因为她已经看见两位护法,从旁边那个坑里,拖出了一棵大树,还在那感叹:“小公子也太厉害了!竟然一个人,杀了两个妖怪。”
可恶的小老头!两个妖怪,怎么就不能留一个给自己玩玩?
紫幽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女儿,忍不住问道:“儿子,你怎么不把蛇妖烧成灰,非要拖出来啊?”
“我要他的内胆和内丹,给我父皇泡酒。”小莫失露出了和上官凌然一模一样邪魅的笑容,看得紫幽心里一阵柔软。
再看看女儿看着大蛇,委屈的眼睛发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自己这一对宝贝,还真是活宝!竟然把杀妖降魔这么危险的事情,当着游戏玩了。
上官凌然本来听儿子要用蛇妖的内胆和内丹给上官博煜泡酒,就已经吃醋了,现在再看女儿被他气哭了,马上过来抱起女儿,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开始哄劝宝贝女儿,“乖!宝贝不哭,等爹爹领你去捉妖,咱们不带小老头去。”
“爹爹……”上官凌然不哄还好,这一哄,坏了!小莫忘反而哭了起来,“小老头骗人,说是叫我去问娘亲,他去查看坑洞里有没有妖怪,然后就把它们杀了,不等我一起玩。唔……”
“小莫忘。”就在这时听到消息,和众位神仙、佛、菩萨一起下来的摩哩女神驾云走过来笑道:“喜欢捉妖还不容易?留在神界,老祖宗天天带你去捉妖。”
摩哩女神见不能留住小莫失,又打起了小莫忘的主意。
可是小莫忘一听,马上擦擦眼泪回道:“不要,我要和娘亲、爹爹,还有小老头在一起。”
其他几位神仙一见,看着有点失望的摩哩女神,深有同感地摇摇头。
收一个好徒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眼前这两个孩子,一看就是几十万年都难以遇到的、天赋、骨骼齐佳的孩童,将来的修为一定很高。
今天既然是摩哩女神的寿诞,来的各路神仙,各方神佛不在少数,莫失莫忘想不成名都难。
不过两个小家伙拒绝了好多神仙、佛、菩萨想要收他们为徒的好意,还是在快到春节的时候,跟随父母回了南疆。
没想到阔别南疆一年多,竟然添了许多喜事。嫁给谢云峰的诗韵,在他们回去的第四天,生了重达八斤四两的大胖儿子,把个谢云峰乐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儿子,儿子,我有儿子了!”
而他们的母妃和文楚妍,一个怀孕已经六个多月了,一个也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
老安王乐的,整天像个跟屁虫一样,围着妻子打转,恨不能上天摘月亮送给妻子!
三皇子和文楚妍这一对冤家,也很有意思。文楚妍从奴隶到将军,把三皇子压得死死的,特别是文楚妍怀孕以后,反应很重,三皇子竟然亲自下厨为她做好吃的。
文楚妍和刘蕊雪,在紫幽的帮助下,开了个女子化妆品店。刘蕊雪负责研发产品,文楚妍负责销售,三皇子负责管理,三人配合默契,生意经营的十分火爆。
不仅如此,墨韵也在逸晨的狂热追求下,和他成了一对恋人。
水韵则和容云鹤成了一对,这一对让紫幽有些意外,因为容云鹤和水韵一开始经常吵架,跟一对冤家一样。难道真的应了欢喜冤家这句话?紫幽笑着摇头。
然后忍不住逗弄海韵,“海韵啊,你看看,比你大的,有了着落,就连比你小的水韵,都知道找女婿了,怎么就你还无动于衷?给你们创造机会了,这次去印度,我只把火灵、木灵、土灵和韦沙利它们带走了,就是让你们赶紧找对象。看看,其她的姑娘都明白,怎么就你没动静?”
海韵俏脸泛红,不好意思地娇嗔,“公主就会拿奴婢寻开心!奴婢这辈子,就跟着小姐,不嫁人啦!”
“得了吧!”海韵刚刚说完,水韵就揭发道:“海韵姐要是一辈子不嫁人,那卫将军不得去做和尚?”
“你胡说八道!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海韵羞得跑过去就要收拾水韵。
水韵赶紧跑到紫幽身边求救,“公主救奴婢啊,奴婢不敢欺瞒公主,定远将军已经跟海韵姐求婚啦。”
嗯!?紫幽一把抓住扑过来的海韵问道:“是卫明超吗?”
海韵被她抓住,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紫幽闻言,马上兴奋地说道:“那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虽然结过一次婚,可是他妻子怀孕之时,听说他在南疆遇害,结果早产,一尸两命,他没有再娶,也没听说他有小妾和通房,这样,我给你仔细问问,要想求娶我的丫头,必须做到一心一意,否则免谈!”
海韵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随即摇摇头,“奴婢不想嫁,奴婢就想跟着公主。”
“为什么?”紫幽不解地问道:“是你没看上人家?还是怕他位高权重,将来会三妻四妾?还是……”
海韵闻言,秀气的双眉紧锁,有些为难地欲言又止。
紫幽见状,慵懒地挥挥手,“水韵,带着姑娘们去准备‘观音市’(三月街)的祭品吧。”
“是,公主。”水韵带着丫鬟们退下。
紫幽倚在黄花梨木得玫瑰椅上,慵懒地问道:“好了,你好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我告诉你,海韵,我从来就没把你们四韵当奴才,你们和我的姐妹差不多,不管发生什么事,别忘了,有我做你们的后盾。”
海韵一听,感动的眼泪都汪在了眼里。这就是她们的主子,只要你对她忠心耿耿,她就像对待亲人一样,会豁出命来帮你。
海韵好像看到了希望,没有再做隐瞒,小声说道:“他人是不错,去年‘观音街’,奴婢被一个小部落的土司盯上了,差不点被抢走,是他救了奴婢,奴婢为了感激他,为他做了件战袍,这以后我们又见过几次面,然后他就……他就说,说喜欢奴婢。可是……可是他母亲,母亲嫌弃奴婢是个丫鬟,有一天约奴婢见了一面,告诉奴婢,奴婢这样的身份,要想嫁给他做妻子是不可能的,做个贵妾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要是愿意做妾,她可以考虑,要是不愿意,就趁早离开她的儿子,她儿子已经和知府的嫡女议亲了。奴婢一听,就没再搭理他。小姐,奴婢绝不给人做妾,也绝不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紫幽听了,两道秀气的笼烟眉,拧的紧紧的,目光变得冷冽,显然已经动怒了。
她本来就极为护短,更何况四韵是跟着她一起长大,陪着她风风雨雨,一路走来,感情自是与别人不同。而且,她早就说过:“不管是谁,想娶我的人,首先就要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做不到,就不要来跟我提亲。”
定下这个规矩,王府一些管家,还有一般商贩之家都来提过亲,求娶过四韵,可是都被她拒绝了。
管家的儿子,基本上也都是王府的奴才,将来充其量也还是做到管家;而那些商贩,无非是看着四韵出色,而且又是她的丫鬟,想和王府攀上关系而已。
她希望她们都能嫁给侍卫或是军队的将士,一来知根知底,二来,一旦她们受了委屈,她也好出面为她们讨还公道,第三,主要是这些侍卫和将士,前途一片光明,只要好好表现,都能当武官。
卫明超的父亲,原来只是个七品县令,还是因为卫明超立功,升任从三品的定远将军,才把他父亲调到南疆,做了个从六品的土州同,品级还没有海韵高,竟然敢瞧不起她;知府怎么了?知府只不过才是从四品的官员。如此看轻她的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紫幽抿了一口茶,慵懒的冷笑,“你没告诉她,你是本宫身边正五品的女官,早就消了奴籍?”
“告诉她干嘛?”海韵不屑地摇摇头,“这种人,给奴婢做婆母都不够格!”
“真不假!”紫幽气的讲茶碗狠狠地顿在了桌子上,“不是看在卫明超的份上,谁认识她老几?海韵,你等着,我给你出这口恶气,我非得逼得她后悔莫及!”
第三天,紫幽就为四韵升了官,诗韵升为了正三品掌事嬷嬷,兰草为正四品礼教司仪,其她三韵都为从四品凤仪女官。
本来这个官职,只有皇后、太后、皇贵妃的贴身宫女,才可以授予的,可是紫幽这个公主的品级,和皇后同等,睿文帝说了:“紫阳公主领皇后品级,见到任何人都不用行礼。”
所以,她授予三位姑娘这样的官职,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接着,紫幽就对外宣布:“本宫身边最信任、最看重的丫头,除了海韵和兰草,其她已经全部名花有主。你们有谁看中了海韵和兰草,可以到我这来提亲。要是提亲的人多,就来个比试招亲,谁最优秀,本宫就把她们许配给谁。本宫给她们的嫁妆是——每人五千两白银。”
五千两白银不是小数,就是卫明超的嫡姐嫁人,也才赔了二千两银子的嫁妆。这还是卫明超帮着出了一千两银子,否则,以他母亲的抠门,给一千两银子就不错了。
他母亲许氏听了,当即就后悔了。五千两银子的嫁妆,加上从四品女官每月六十两银子,八十石禄米,这媳妇娶来家,可是赚着了。这死丫头!怎么不告诉我她是女官呢?
可又一想,她现在已经和知府千金议亲了,再要反悔,大儿子和夫君都在知府手下谋生活,岂不会被知府刁难?
对,没什么可后悔的,反正这个儿子又不是……
可是,她为了推卸责任,却对卫明超抱怨道:“这海韵是什么人啊?这都跟你好上了,怎么还跟公主说她没有相好的,还要比试招亲?这不是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吗?”
卫明超还不知道自己母亲已经找过海韵,觉得海韵突然之间就对他冷淡了,想想自己是个死过老婆的鳏夫,海韵嫁过来不但是做继室的,还要以妾礼祭拜前妻,确实太委屈了!
她长得那么漂亮,有是公主一手调教出来了,不但会点武功,还会算账、治病,可谓是文武全才,就是嫁一个青年才俊,也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不由长长地叹口气。可想想两人交往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姑娘明明对他有意,怎么会突然有变的呢?
卫明超心里千百般的割舍不下,于是跟张伟老爹——张将军请了个假,离开军营,跑到王府来找海韵了。
紫幽一听若云来禀告:“公主,定远将军来找海韵姐。”
紫幽马上对海韵说道:“你别出去见他。”
随即吩咐若云:“把他带到前院客厅,我去见见他。”
紫幽没让海韵去见他,主要是想探探卫明超是不是和他母亲有一样的想法,要是有,凭他再优秀,她也不会把海韵托付给他;如果卫明超没有像他母亲那样瞧不起海韵的身份,对海韵确实是一心一意的,那她也要看看,此人对父母是不是太过愚孝,要是什么都听他母亲的,那她也不能把海韵嫁给他。
看他母亲那个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要是儿子什么听母亲的,那么儿媳妇就要受委屈了。她可不想她的丫头们,婚后生活不幸福。
卫明超一听紫幽要见他,顿时就有点紧张。当年云梦山比武,他可是公主的手下败将,对公主,他是又敬又怕。
在客厅里等了足足有三刻钟,紫幽也没到,卫明超有点急了。
想想也能知道,公主这是故意在晾他,如果不是,海韵最起码应该来看看他,海韵也没来,那就说明,这主仆二人对他不满意。
为啥不满意?难道真的因为他结过一次婚?
卫明超忐忑不安,在客厅跟个走马灯一样,来回转圈。
紫幽姗姗来迟,看见他失去了以往的沉稳,不由挑挑眉,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哼!想娶我的丫头,哪有那么容易?
“微臣见过公主,公主金安!”卫明超单膝下跪行军礼。
紫幽坐在那里,慵懒品茶,足足等一盏茶品完,才叫起。
余光顺便还打量了一下海韵,见她偷偷看着卫明超,满脸不忍,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被人家老娘气得要死,自己替她出气,才刚开始,小丫头就心疼情郎了,这那行?
紫幽故意板着脸,冷冷地说道:“你干嘛要见海韵?不知道她现在正要比试招亲,处于敏感时期?你这么私下见她,对她的名誉造成不好的影响,你能负责吗?”
“微臣愿意负责!”卫明超斩钉截铁地回道。
“你愿意?”紫幽仍然冷冷地带着轻讽说道:“可是本宫听你母亲说,嫌弃我们海韵是个奴婢,只配给你做个贵妾,已经为你和知府的女儿议亲了,还警告我们海韵,如果不愿与你为妾,就离开你。你母亲还真是有意思!一个从六品小官的夫人,竟敢看不起本宫身边的从四品女官,卫明超,令堂如此侮辱王府的女官,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宫定然不饶!你还想求娶海韵,本宫看你还是回去吧,本宫才不会让自己亲人一样的海韵,有一个势利的老婆婆!”
这话说得很重,卫明超当即就脸红了,随即不敢置信地问道:“公主殿下这是从哪听说母亲如此侮辱海韵姑娘的?微臣怎么不知道?”
“怎么?”紫幽狠狠地一拍桌子,“难道本宫还会冤枉她不成?你连自己母亲欺负了海韵都不知道,本宫如何敢把她嫁给你?将来你在军中,你母亲在府里,岂不要百般为难海韵?卫明超,你的求婚不够资格,不能参加比试招亲,还是听从母命,准备迎娶知府女儿吧。”
“公主,不要啊!”卫明超急的俊脸更红了,鼻尖冒汗,一个劲磕头哀求,“公主,微臣对海韵姑娘一片真心,可昭日月!从来没有想过迎娶别的女子,也没想到要三妻四妾。母亲所做之事,微臣真的不知道,微臣这就回去问问,如果母亲真的侮辱了海韵姑娘,微臣愿意替母亲道歉!只是微臣请求公主,给微臣个机会,让微臣向您和海韵姑娘证明微臣的才能和真情!微臣真要能迎娶海韵姑娘为妻,决不让她受委屈就是!”
“好!”紫幽对卫明超一直很赏识,觉得他也不会是个目光见识短浅之人;又见海韵在那心疼的将手帕都拧成了麻花,显见对他已经有了感情,她当然不会去撤散有情人,但是也必须给他母亲一个教训。
敢欺负她的人,真当她脾气好的会任人放肆不成?
紫幽毫不隐晦地说道:“把自己府里的麻烦解决好,本宫就同意你参加比试招亲。你好好准备,比试可不单单只有武功。”
“是,微臣遵命!”卫明超深深地看了海韵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紫幽看着忐忑不安的海韵,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取笑她,“别心疼了,去送送他吧”
海韵顾不得害羞,跑出去追上了卫明超,把他带到了水榭里。
卫明超一看她追出来,心里暗暗高兴,责怪而又心疼地看着她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拒绝我的吗?”
海韵点点头,委屈的眼圈泛红。她都没敢把卫明超母亲——许夫人当时说的难听话,全部告诉她的小姐,不然,卫明超今天更要挨训。
卫明超见状,小声说道:“傻丫头!你怎么不相信我啊?我对你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这话是听别人说的,还是母亲亲口对你讲的?”
“你母亲亲口说的。”海韵想起当时所受的屈辱,眼泪都含在了眼里。把许夫人说的话叙说了一遍,然后再次小声说道:“当时我问她,‘这是您儿子的意思吗?还是您的意思?您母亲说,‘当然是我儿的意思。他可怜你,不忍亲口告诉你,所以才要我找你,表明意思的。你也不想想,你一个丫鬟,能和人家官宦家的千金小姐比吗?你要有自知之明!’这些话我都不没敢告诉小姐,想问你,我又害怕;如果真是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就算不是你的意思,这么做,岂不会破坏了你们母子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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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好 事 多 磨(一)
海韵话没说完,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滚下了白皙如瓷的脸庞。
小丫头本来长得就很美丽,一双娇媚的丹凤眼,白皙嫩滑的肌肤,小巧的鼻子,最美的就是嘴唇,形状优美,稍稍有点厚,总给人一种欲语还休的感觉。
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绣芙蓉的长褙子,里面衬了一件广袖月白色长裙,下面是一条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梳着芙蓉归云髻,插了一根白银镶嵌珍珠的步摇。脸上的泪痕未干,看上去楚楚可怜,整个人如同是雨后的芙蓉一般,娇艳欲滴,却又飘摇不定,惹人怜惜!
比那个胡知府的花痴女儿,不知高强多少倍。那个胡小姐,本来听说嫁给他是做继室,他又是从三品的定远将军,以为他是个中年人,还不愿意,可是待看见他长得英俊挺拨,年纪又不大,马上就同意议亲了。这样浅薄无知的女人,他才不要!
卫明超心疼的难受,赶紧掏出一块白色的麒麟玉佩,放进了海韵的手里,深情地说道:“你放心,我非你不娶!别说是知府的女儿,就是皇上的女儿,我也不要,我只要你。禾”
海韵一听高兴了,绽放出一个娇羞妩媚的笑容,“谁不放心了?”
说完,握紧玉佩,转身就走。小姑娘到底害羞了,不过回到自己房间,拿着玉佩翻来覆去地看着,脸上笑容甜蜜的不行妲。
同一房间的墨韵看了,一把抢过玉佩取笑道:“哟!偷看未来夫君的信物?我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海韵一下子就急了,如同宝贝被抢了一样,惊慌失措地说道:“你别玩了,别把玉佩摔了,快给我!”
墨韵见她很少像现在这样在乎一样东西,赶紧把玉佩还给了她问道:“是卫将军送给你的?”
海韵羞涩的点点头,“是的。墨韵姐,姐夫也给你信物了吗?”
墨韵闻言,满脸幸福地说道:“嗯,他是孤儿,没有祖传的东西,于是特意跑去‘随心索玉’给我打了个坠子,喽,就是这个。”
墨韵边说,边从脖子里取下一个金链系着的翡翠观音,递给了海韵,接着满脸幸福地说道:“这个坠子花了两千两银子,把我心疼坏了!你要知道,他没有什么家底,攒点银子哪里那么容易?这也就是王爷和王妃大方,不然他能这么富有?”
王爷和王妃是指上官凌然和紫幽,原来的安王和安王妃,他们背地里叫做老王爷,老王妃,当面则叫上官凌然和紫幽为公主和驸马,以便区分。
海韵听了,羡慕地说道:“真好!你结婚后,不用受老婆婆刁难。墨韵姐,我好担心将军母亲不喜欢我,处处为难我。”
“她敢!”墨韵狠狠地一拍手,“我们大将军府出来的人,岂能让人欺负了?海韵,拿出你公主贴身女官的气势来,还能怕了她们?老婆婆怎么了?老婆婆也得讲理,不讲理你照样收拾她,别忘了,我们有两个王府在后面做后盾,你怕她干啥?当然了,你只要不摆出你是王妃的人,无理欺负她就是了。”
“那是自然,我代表的是安王府、荣王府,当然不会落人话柄就是。”海韵点点头,心里安定了不少。
就是,她有啥好怕的,身后站着公主这样仗义的主子,就是天塌下来,主子也不会不管她的。
其实海韵本来挺厉害,一般人还真是欺负不了她;这次在许夫人说了那些话以后,她也没有示弱,而是冷冷一笑说道:“我从没主动找过你儿子,都是他来找的我。我的一举一动,你无权过问!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儿子吧。他不来找我,我绝不会去找他!”
说完,昂首挺胸骄傲地离开了将军府。
可是现在想想,不能因为许氏的势利,她就真的离开卫明超不是?那个男人又没有对不起她。但是,如果两人真的走到一起,成为夫妻,那个许夫人就是她的婆母,她总不能忤逆她吧?
这么一想,她才无法淡定了。可是现在叫墨韵这么一说,她有信心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她是谁?紫阳公主的心腹女官,还能被一点困难吓倒了?
再说卫明超回到府里,先跟他老爹说了和海韵的亲事,然后又把他母亲做的事情跟他老爹叙述了一遍,最后极为认真肯定地说道:“我非海韵不娶!现在跟你们说一声,你们同意不同意都无用!”
要说卫明超还真是他家的异类,没有被父母培养成和他兄弟姐妹一样的目光短浅之人。
此刻他的哥哥,一位没有品级的盐茶大使,竟然摆出兄长的样子来训斥他,“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哪能由你自己做主?海韵你可以娶,但是知府大人的千金,你同样得娶。我和爹爹都在知府大人手下谋生活,你要知道,县官不如现管,公主她高高在上,还能事事关照我和爹爹这样的小官?知府大人要是因为你不娶他的女儿,给我们小鞋穿,我们该怎么办?要是公主要你娶海韵那个丫鬟也行,你叫她给我们升官,或是把知府大人调离。不然怎么办?知府大人的小姐看上你了,非要嫁给你,你说怎么办吧!”
“是啊。”他老爹竟然同意了他哥哥的观点,附和着说道:“海韵再得公主重视,也只是个奴婢,在公主身边做事,公主还能高看她一眼,离开公主身边,你以为公主还能一直记得她?海韵再好,一个孤儿,没有家世,一点都帮不上我们;而胡小姐就不一样了,她爹现在是知府,将来还有可能是尚书、丞相。”
卫明超怒极而笑,“我是娶媳妇,不是给你们找保护伞。我喜欢的是海韵这个人,她有没有家世没有关系,我一个男人,靠自己本事杀敌立功,不需要女人为我拉关系;相反,你们自己有本事,没有错处被胡知府抓住,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别忘了,南疆这里荣王爷是主子,在帝都,还有皇上。”
“愚蠢!”就在这时,他老娘推门进来了。
这位九品芝麻官的庶女,因为能成功嫁给一位七品县令为正妻,所以,被全家认为是嫁得最成功,也是最聪明的一位。
这位最聪明的夫人,因为卫明超小时候爱武学,整天舞刀弄枪,不知挨了她多少棍棒,天天被骂着没出息,结果,反而成了他们卫府最大的官。
为此,这位聪明的夫人,又把功劳揽到了自己的身上,逢人就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啊!看看超儿被我教育的多好,就因为我一直鞭策他,他才成了将军。”
因为小时候天天挨母亲胖揍,导致卫明超十五岁就参了军,直到现在看见他的这位母老虎老娘,还有点肝颤!
要说他老娘长得还真是不耐,卫明超五官和她有点像,但是那气质真是令人不敢恭维,怎么看,怎么不像高贵端庄的官夫人,而像满身铜臭味的刁蛮老板娘。
说话声音也很尖刻,有点刺耳,“我问你,你的从三品定远将军,是因为那个海韵得来的吗?”
“不是啊!”卫明超不明所以地回道:“我升为定远将军,是因为我作战勇猛,善于带兵。慕将军和安亲王爷(上官凌然)可不讲究什么裙带关系,他们讲究的是真才实学,你不能带兵打仗,能让你坐在将军的位置上吗?”
“还是啊!”许氏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支着大牙冷笑,“既然娶她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自己有本事,那你何不娶了胡小姐?那样最起码对你爹和大哥有利不是?我们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一下,怎样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卫明超被他老娘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全身哆嗦,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
他已经很够意思了,因为王爷赐给他的将军府,比他家的府邸要大,他一家要搬进将军府,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要他的俸银,他除了留下一些作为零花和交际应酬,也都上交了,这一大家子,几乎都是他在养活,他们还不放过他,竟然还要用他的婚姻,用他一辈子的幸福,来为他们谋取最大的利益。他们怎么可以如此自私!?
卫明超转身就走,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我的婚姻,由不得你们摆布,如果你们嫌弃在将军府住不习惯,就搬回去吧。”
卫明超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这么强势,他的父母和大哥有点懵了!
待反应过来,他老娘第一个咬牙切齿地骂道:“孽子!孽子!”
他大哥则故作正义凛然的样子,将卫明超是好一顿贬低,“什么玩意!如此不孝,竟然还能升官,娘,咱们应该告他一状,就告他忤逆不孝,我就不信,荣亲王还会留着他。”
“不可!”他老爹连忙拦阻,可是并非为了卫明超,而是为了他们自己,“你弟弟如果什么都不是,那谁还认识咱们?说到底还不是我们沾了他的光?”
许氏闻言点点头,然后露出了一丝恶毒的坏笑,招招手,将夫君和大儿子叫到跟前,这么、那么的交代了一番。
几天后,大理街市到处流传着海韵依仗自己是紫阳公主贴身宫女,逼着定远将军和胡知府女儿退婚,迎娶她的谣言。
紫幽和海韵当然也听到了。一边着手安排兰草和海韵的比试招亲,一边派火灵调查,是什么人传出这个谣言的。
很快,火灵回来禀告:“是卫将军的哥哥,买通了几个饭店和茶馆说书的,散播的谣言。”
紫幽露出了鄙视的笑容,真有不怕死的,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
“若雪,请二叔过来一趟。”紫幽冷冷地吩咐道。
海韵见状,连忙施礼回道:“公主,这件事用不着您亲自动手,交给定远将军去处理吧,如果他处理不好,奴婢也就不用嫁给他了。不能为奴婢遮风挡雨,这样的人,奴婢也看不上。”
“可说你仗势欺人,就等于在骂我。”紫幽冷冷的笑道:“到了今天,我要是被这样一些小人欺负了,我就不用活了。”
“那就交给奴婢来处理。”海韵一双瑰丽的丹凤眼,波光潋滟,不时闪过一道锋芒,“事关公主和奴婢的名誉,奴婢不出来澄清怎么行?公主,事情自然是因为奴婢而起,那就让奴婢来解决吧?”
“好吧。”紫幽点点头,对火灵说道:“你和海韵一起去处理这件事。”
“是,主人。”火灵走到了海韵面前。
海韵马上对她说道:“你也发出消息,三天后,我和兰草在民族村举办擂台赛,比试招亲,从现在起开始报名。另外,到军营通知一声,军人优先考虑。”
火灵一听乐了,露出了艳阳一般明媚的笑容,“知道了,我这就去。”
火灵在紫幽回到帝都之时,一直留在南疆,将士们几乎都知道它是精灵;但是老百姓并不知道,都以为它哪位官员的千金小姐,对它印象特别好。
五个精灵,老大金灵清丽冷艳;老二水灵妖冶魅惑;老三火灵艳丽火辣;老四土灵娇俏灵动,老五土灵娇憨可爱,各有特色。
无疑,火灵的性格,更接近当地少数民族姑娘们的热情开朗。
就连当地不少名门贵族的小姐,都是它的朋友。
它要把海韵和兰草设擂台比试招亲的消息传出去,简直太容易了。
很快大理街市就都开始疯传这件事了,于是就有人问:“既然海韵姑娘要比试招亲,又怎么说人家仗势欺人,逼着定远将军和胡小姐退亲,而迎娶她?”
“就是,这谁造的谣?诬陷紫阳公主和她的女官?”
“就说嘛,紫阳公主为人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干出纵容下人逼婚的事情吗!”
“……”
如此一来,之前卫明超哥哥——卫明峰散播的谣言不攻自破。
而卫明超此时却已经烦躁气愤到了极点。
烦躁是因为火灵就在刚刚来到军营,跑到将士们操练的训练场上,竟然登高大呼:“将士们,通知你们一个好消息,紫阳公主身边两个才貌出众,美丽贤惠的女官——海韵和兰草,三天后在民族村,举行擂台赛,比试招亲,这个比试吗,就是说,不光比舞,还要比试别的,至于是啥,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个条件对你们来说,特别有利,那就是——军人优先!”
“哇!”军营登时沸腾了……
兰草一般在王府里管事不怎么出来,可是海韵却经常跟在紫幽身边,将士们不少人见过她,对她的容貌向来津津乐道:“不愧是公主身边的人,个个长得跟仙子似的。”
现在一听仙子要招亲,而且他们人人都有机会竞争,能不热血沸腾才怪。
可是卫明超率领的五千将士听了以后,不舒服了!干嘛?因为都知道他们将军喜欢海韵姑娘,可是现在海韵姑娘却不一定花落他们将军府上了,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可是,这件事也不能怨海韵姑娘无情,主要是他们将军的家人做得太过分了!
“将军,你的家人,您不能再纵容他们了。”卫明超的副将张伟说道:“这中伤公主和她的女官,都够问罪的啦。”
“我知道,我已经让他们搬离将军府了。”卫明超皱着眉头回答:“可是他们把原来的院子卖了,现在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合适的房子。”
他的一家人还真是极品,搬到他这里来住,就把他们自己的三进院子卖了,卖的银子,他居然一分没看到。
张伟气愤地说道:“你干脆还是找世子殿下(慕英毅)请求把他们调离南疆好了,这样的家人,还是家人吗?豺狼还差不多!因为你不是他们亲儿子,恨不能把你榨干!”
“哼!”卫明超冷笑,“他们越这样,我就越不如他们的意。”
没有错,卫明超在他家人造谣开始,就派人到他出生的家乡调查过了。
本来海韵听说了他的身世以后,就曾对他说过:“听你说来,你母亲对你还真是严苛,现在你府上已经数你官职最大,怎么还如此对你?不是应该以你为骄傲吗?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吧?例如:你不是你母亲的孩子,是你父亲和别人生的?”
他当时还笑着说:“你想象力真丰富,是不是在王府当差,见惯了各种各样离奇的事情,才会这么猜测的?”
可是,直到散布海韵和他的流言,他才觉得不对劲,哪有家人不盼着自己亲人好,而想法设法破坏的?一调查,他这才知道,他的亲娘,不是许氏,而是许氏的妹妹。
当年他父亲考上进士,虽然是倒数第二名,可是在他们那里,也算是凤毛麟角了。
他外祖当时是他们家乡的一位九品巡检,九品小官,还一妻两妾,两位小妾,二姨娘生了许氏,而生了卫明超的那位许小姐则是巡检夫人所生的嫡女。
这位嫡女本来也看中了年轻有为的卫县令,议亲的是她,定亲的也是她,奈何她没有姐姐的厚颜无耻,先下手为强,和卫县令睡到一起去了。
许巡检无可奈何,只好将老大庶女嫁给了县令,将嫡女和她调换,嫁给了从七品的州判。也是这位嫡女命苦,嫁给州判不到二年,州判竟然得病死了,嫡女成了寡妇。
这位嫡女就是卫明超的亲娘,以下叫她为小许氏。小许氏年纪轻轻守寡,长得又比许氏漂亮,卫县令因为同情和愧疚,会偷偷地接济寡妇小姨子一二,一来二去,两人竟然有了私情,很快就怀上了卫明超。
这样一来,卫明超老爹只好和许氏摊牌,许氏想了想,竟然不哭不闹,跟卫县令说道:“不能将二妹接进府,抬为平妻。您想想,要是让别人知道,您和自己寡居的小姨子有了私情,还未婚先孕,您还能升官吗?对您的名声可不好!”
卫县令思来想去也觉得有点不妥,于是忍不住问道:“那怎么办?二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她呀!”
许氏故意柔声说道:“谁叫老爷您不管她了?就是您舍得,妾身也舍不得,她毕竟是妾身的妹妹。这样吧,把她接进府来,由妾身照顾着,孩子生下以后,就说妾身生的是双胞胎,反正妾身和妹妹怀孕的时间差不多,这样一来,谁都不会怀疑,还能给孩子一个嫡子的身份,等将来老爷您升官,到了一处没人知道咱们根底的地方,再把妹妹抬为平妻,这样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老爷,您说这法子可好?”
“好!”卫县令也觉得这方法甚好,还连连夸奖妻子,“爷还以为夫人会生气,容不下她,没想到你如此贤惠,老爷我有你们这一对姐妹花,就是给个神仙都不换!哈哈……”
听见卫县令这么说,许氏指甲都抠进了肉里,在心里将她的嫡妹诅咒了N遍:贱人!竟然敢勾/引自己的姐夫,想做县令老爷的平妻,你做梦!先容忍你几个月,等到你生孩子之时,给你来个一尸两命,看你还敢勾/引别人的老公!
小许氏被接进县令府上,是忐忑不安的,她知道自己这个庶姐有多恶毒,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回这个姐姐不但对她照顾备至,还流泪跟她道歉:“二妹妹,你先别急,不是姐姐容不下你,而是为了老爷的名誉,不得不如此。你先忍忍,在这府里安心住下,等到老爷升迁到别处,就抬你做平妻。”
小许氏住进县令府二个月以后,才知道她这个姐姐有多毒辣!
前两个月对她好,是为了打消县令的怀疑,借她的嘴,不停地在县令面前为她这个姐姐说好话,好为以后虐待她,打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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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好 事 多 磨(二)
两个月以后,开始叫下人欺负她,有时她甚至连口热饭饱饭都吃不上,每天还要饱受丫鬟和婆子的指桑骂槐。
这个时候,县令已经被许氏哄得摇头转,而且她也一直在卫县令面前夸姐姐待她好,这个时候要是再告状,说姐姐不好,县令如何能相信?
就这样,她连气被虐待,竟然提前了将近二十天生产,好巧不巧,正好是许氏刚刚生下个无脑畸形儿,不到一个时辰。
许氏就这样把孩子来了个掉包,然后勒死了嫡妹,伪装成了她上吊的样子禾。
小许氏到了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又被庶姐算计了,可是已经晚了,以往算计的是她的衣服首饰,还有夫君,这次不但算计了她的儿子,还算计了她的命。
卫县令到家之时,小许氏已经死了,说一点不想伤心是假的。
掉了两滴鳄鱼泪,却听许氏哀声嚎啕:“我苦命的妹妹啊,你怎么这么命苦,怎么会生出个无头怪胎来?就算是怪胎,你也用不着上吊啊?心疼死姐姐我了!唔……”
完了,还流着泪劝慰县令:“老爷不要伤心了,要是因为妹妹哭坏了身体,妹妹在九泉之下,岂不也不安心?妹妹会这么做,也是为了老爷的名声;怪胎儿子,传出去多不吉利啊!我已经吩咐下去,不准声张,就说妹妹病死了,没有生下怪胎这回事。妲”
县令不疑有他,还连声夸奖:“还是夫人贤惠,你说得对,二妹这是没有福气啊!”
卫明超派人查到了当年侍候亲身母亲,后来被发卖的贴身丫鬟和婆子,还找到了许氏派人谋杀,没有杀死,而逃生掉的稳婆,事情就这样真相大白了。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小时候身体不好,还经常挨打,就是连吃的、穿的,都不如哥哥及其他兄弟姐妹;明白为什么他父亲要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把他送去寺庙拜和尚为师,学了武功。真相竟然是如此残酷!
幸好他很争气,天赋极佳,练功更是比别人刻苦,所以武功精进的很快。后来,他不堪许氏经常打他,就去参了军,那年他只有十五岁。他只道是自己贪恋武学,惹母亲不高兴,母亲恨铁不成钢,才会经常打他,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她的儿子。
难怪呢,拼命从他这里划拉银子和赏赐的好东西。这些年,除了留下那块麒麟白玉佩,他的一切珍宝,全都进了许氏的囊中,有的还被他哥哥、姐姐、弟弟等人要去了。
如今还敢败坏公主和海韵的名声,新仇旧恨,他如何能饶恕许氏?
卫明超跟张伟老爹请了假,就去找了慕英毅,跟他讲明了一切情况。
慕英毅一听,气的一拍桌子吼道:“我说呢,本来我没想到是你家人搞的鬼,还以为是胡知府,正要找他算账,没想到却是害死你母亲之人如此胆大放肆!这件事我明白了,你尽管去报仇,出了事有我担着。竟敢伤害我的幽儿,我饶不了她!”
卫明超得到了慕英毅的支持,心里就更不怕了。带着证人、证词回到府里,马上把所有人,都叫到了大客厅里,就连在府衙的父亲和大哥,都叫了回来。
许氏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真相,拉着脸训斥他,“有什么急事?非得在你父亲和哥哥办差时间给叫回来?这么大人了,一点……”
“闭嘴!”卫明超一直以为她是自己的母亲,所以被欺负了这么多年,一直也不敢有怨气;可是在得知她是自己的杀母仇人之后,恨不能一剑刺穿她,哪还有好态度对着她?
指着她吼道:“你的帐,我一会和你算。”
说完,不再搭理她,看着他大哥,指着那三位说书人问道:“这三个人你认识吧?你告诉我,你都叫他们干了什么?”
卫明峰看见三个说书人,本来就已经慌了,现在听见他责问,马上故作镇定地回道:“这不是茶馆、酒楼的说书人吗?我经常去喝茶、用膳,当然认识。我没见他们干什么呀?我一个朝廷官员,能和他们这些低贱的老百姓有啥牵扯?”
那三个说书人一听就急了,七嘴八舌地揭发道:“哎!你可不能赖账啊,不是你给了我们银子,叫我们散播公主身边女官,逼着你弟弟定远将军退婚的流言的吗?”
“就是,一开始你给二两银子,我们不干,事情牵涉到公主,我们害怕,你又加了三两银子,给我们五两银子,还让我们不要担心。”
“没错,当时你见我们害怕,你还说:‘放心吧,出不了事,哪有公主为了个奴才,来责罚老百姓的?法不责众,知道吧?放心。’你就是这么说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可是现在出事了,你却推的干干净净,你真不是个东西!”
“来人!”卫明超一声怒喝,“将这个诬陷公主和她女官的歹人,给我绑了,一会送去府衙。”
话音未落,进来两个士兵,扑向卫明峰,将他绑了。
许氏还没从卫明超的强势反击中反应过来,一直到儿子被绑了,这才急眼。泼妇一样的扑到卫明超面前,就要扇他耳光,“孽子!你竟敢忤逆不孝,我打死你!”
卫明超没躲,挨了她这一耳光,一张俊脸,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连嘴角都被打出了血,可见许氏这一耳光用了多大的力气。
就这,许氏还觉得不解恨,又一巴掌扇了过来,可是这次卫明超没让她再碰到自己的肌肤,而是抓住她的手,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地上。
冷冷的、狠绝地说道:“这一巴掌,就算是还你抚养了我十五年的恩情。许氏,你害死我母亲,还让我认你这个杀我母亲的贼人为母,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来人,给我绑了,和卫明峰一起送去府衙,我要鸣冤。”
他老爹直到此时,才慌了,跑过去拦住他说道:“超儿,你在说什么?什么害死你母亲?她就是你母亲。你不要糊涂,听人挑拨,做下忤逆不孝的事……”
“你住口!”卫明超满怀怨恨地看着这个害死他母亲,重利自私,糊涂透顶的父亲,怒吼道:“她不是我的母亲,许雅晴(小许氏名)才是我的母亲。当年许雅萍用她自己生的无脑怪胎,从母亲身边换走了我,然后勒死母亲,骗你说是上吊自杀,你竟然也就信了。可怜我的母亲,冤死了这么多年,还没人替她报仇。”
“这是真的?”他老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卫明超不再搭理他,冷冷地转身,押着许氏和魏明峰,朝府衙而去。
也该会会胡知府了,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在这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胡知府一听有人击鼓鸣冤,赶紧升堂。老将军管制下的南疆各衙门官员,可不敢像大燕内地有些衙门的官员一样,拿着朝廷俸禄,消极怠工,不好好办差,更不敢收受红包,不秉公执法,一经发现,就是严惩。
所以,胡知府赶紧穿戴整齐,来到堂上,敲着惊堂木问道:“何人击鼓?”
卫明超带着证人,押着许氏和魏明峰走了上来。
胡知府一看,震惊的下巴差不点掉在地上;两边的衙差刚要喊“威武……”,也不出声了。
胡知府愣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跑过来给卫明超行礼,“下官见过将军大人!”
卫明超脸色冷峻,沉声说道:“胡大人免礼。我今天来是告状的,你升堂问案吧。”
“是。”胡知府不敢怠慢,又快步回到了桌案前,拿起惊堂木刚要敲,想想又放下了,尽力使声音威严中,又带着柔和地问道:“不知大人状告何人?”
卫明超指着骂骂咧咧的许氏和不停喊冤的魏明峰说道:“状告卫土州同夫人许雅萍和她的儿子魏明峰。魏明峰买通说书人,散布谣言,诬陷紫阳公主身边的从四品女官逼婚与我,给公主和她女官的声誉,造成了极恶劣的影响;许雅萍二十五年前,杀害我的母亲,将我从母亲身边夺走,让我认她为母,对我百般苛待,致使我认贼做母二十五年,没有替母报仇伸冤。”
“冤枉啊!”许氏和魏明峰一起喊冤。
许氏哭咧咧地说道:“大人,孽子忤逆不孝!自古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明明已经为他于贵府的千金小姐议亲了,三媒六聘,已经行过了纳礼、问名、纳吉,也都告诉了他,可是,公主身边的女官海韵却看上了他,他经不住美色的诱惑,和人家私相授受,非要终止和令千金的议婚,我不同意,他就想出这样的毒计,欲致我和我的大儿子于死地。我的大儿子根本就没有买通人散布流言,就因我儿看不惯他忤逆不孝,教训了他二句,他就要连着他的亲哥哥一起陷害。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你!”卫明超被许氏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第一次见识了这个毒妇的胡搅蛮缠,和一肚子坏水。
他告的是她谋杀了他的母亲,可是这个女人,却一直用忤逆不孝来引起别人的同情。
特别是魏明峰,又一个劲在那帮腔,“二弟,你心也太狠了!就因为母亲不愿意背信弃义,你就不认她,给她安上一个谋杀的罪名。”
不明真相,在外边围观倾听的老百姓,就开始议论上了:“真要是这样,这个定远将军可就太不像话了!”
“可不,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想要置母亲于死地?”
“也难怪,公主身边的女官个个长得跟仙女似的,知府小姐确实赶不上人家,将军大人会移情别恋也很正常。”
舆/论倒向了装成弱者的被告一方,就够让卫明超这个能征善战,却不善辩解的军人窝火的了,偏偏胡小姐听说了前堂之事,还跑了出来,跟着乱。
看见被绑的许氏,马上扑上去,要为其松绑,“天啊!许伯母,谁把你绑成这样的?”
许氏趁机哭的跟死了亲娘一样,“胡小姐,我对不起你啊!为了让超儿娶你,把人得罪了,人家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啦!唔……”
不明真相的胡小姐一听,气的肝颤!恼羞成怒地瞪着卫明超责问道:“定远将军,你也是朝廷官员,为了巴结权贵,为了赖婚,就如此迫/害自己的母亲吗?”
“你懂什么?”卫明超气的反驳,“她根本不是我的母亲,而是杀害我母亲的仇人!”
“冤枉啊!”许氏听见老百姓的议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奸笑,随即装出悲愤欲绝的样子哭喊道:“你们听见了吧,这是要逼死我呀!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想我死,那我死了好了!”
边说,便要朝着墙上撞……
可是,却只是在装样子,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胡小姐,都能拦住她,可见她并没用劲。
胡小姐见状,义愤填膺地说道:“伯母,您别做傻事,我一定要父亲为您主持公道!您死了,这不正好称了别人的心意?”
说完,跑到胡知府面前撒娇,“父亲,您可要为伯母主持公道!怎么不早不晚,恰恰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将军大人硬说伯母是他的杀母仇人?”
“你跟着乱说什么?”胡知府看见女儿被许氏利用,急出了一身冷汗,连连给她使眼色,“快回到后院去,公堂之上,岂容你添乱?”
边说,边在心里感叹:自己的女儿被惯坏了,好赖不知,这样下去,非得给自己惹祸招灾!看来,以后得严加管束她才是。
他想的很好,可是还没等他把女儿弄下去,就听外面有人喊道:“紫阳公主驾到……”
随即,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乌压压跪到一片,“紫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南疆老百姓的心中,紫幽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没有她,他们现在还夹着尾巴,饱受南诏王朝奴隶制的残酷统治,过着水深火热,暗无天日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以吃饱穿暖,堂堂正正地做人。
所以,跪在地上,满怀感激和崇拜,就像到了庙里,拜见佛祖的塑像一样。
紫幽和蔼地说道:“都平身吧,大家有秩序地站在两旁,不要喧哗,好好听知府大人审案。”
“是。”原本乱哄哄嘈杂的人群,登时自觉地排在两旁,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卫明超和胡知府见状,敬佩的五体投地,赶紧迎上前行礼。屋里的一些人,除了胡小姐,也都下跪行礼,不敢有一丝怠慢。
“拜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家一起喊道,声音震耳欲聋。
“起吧。”紫幽慵懒地挥手,随即坐在了海韵搬过来的椅子上,清冷地笑道:“胡大人不要拘谨,按律法证据断案要紧。本宫只是来听听,毕竟事关本宫、本宫的贴身女官,还有荣亲王府和安亲王府的声誉。本宫想知道,本宫怎么纵容下属,仗势逼婚了?不能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枉担罪名吧?”
说着,指了指海韵,“她就是海韵,本宫从没听她说过想要嫁给定远将军,又何来的逼婚?本宫还想为她举办擂台赛,比试招亲,如果她真的想嫁给定远将军,本宫指婚,谁敢不从?本宫问问卫将军,本宫给你和海韵指婚了吗?”
卫明超行礼回答:“没有。”
胡小姐胡赛花在一边听了,终于忍不住说道:“也许海韵姑娘和定远将军私相授受,不敢告诉你。”
“大胆!”墨韵马上呵斥道:“你是何人?见了公主不下跪行礼不说,现在还敢责疑朝廷命官?”
紫幽冷冷的看了过去。只见她身穿一件玫瑰红的撒金纹银灰滚边短袄,配上翠绿盘金彩绣绵裙,长得虽不如海韵精致,可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这样的新鲜颜色穿在她身上,倒给她增添了几分娇媚。
只是她眼含妒忌和怨恨,使她的面相有点凶恶,给她的美丽,生生的打了折扣。
胡知府一看紫幽看着女儿,眼神幽深,如同古井,吓得赶紧过去拉着她跪在了紫幽面前,“这是微臣的女儿,微臣教女无方,请公主责罚。”
“哦……”紫幽故作恍然大悟状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传言是不是说定远将军要和你这个女儿退婚?那这个案子你就应该避嫌,不适合由你来审了。本宫就说嘛,你女儿和本宫无冤无仇,怎么此时看着本宫的眼神,就跟敌人似的。本来应该问她一个藐视皇室的罪名,看在她怪可怜的份上,就饶了她吧。胡知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令爱涉及此案,你怎么能让她出来干涉你问案?她一介民女,谁给她的权利,在公堂上指手画脚?藐视皇室公主之罪,本宫可以赦免,可是这在公堂上大声喧哗,干扰官员问案,这个罪可是不能轻饶,否则以后每一个官员都依样学样,岂不乱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小惩以戒吧。胡知府,本宫这么处置,你可服气?”
胡知府哪敢说不服气?况且本来就是他女儿不对在先,不给公主行礼,已是一罪;怕是之前在公堂上的言行,也已经落入了公主的眼里,公主这是要借着教训她,警告自己。
胡知府赶紧磕头行礼,“公主处罚公正,臣心服口服!”
紫幽点点头,故意夸奖道:“嗯。胡知府,那本宫就给你个亲自教育女儿的机会,掌嘴十下,就由你来执行吧,免得我的下属,认识海韵而偏私。”
胡知府一听,全身冷汗,将内衣都湿透了,抡起巴掌,朝着女儿如花的小脸扇去。
心里这叫一个后悔!刚刚干嘛存了要让卫明超难堪的私心,任由他的母亲、哥哥,还有自己的女儿在那胡搅蛮缠?
按理,他应该喝止许氏的哭叫,让卫明超呈上状纸,按程序询问犯人、证人,而不是让被告主导了公堂上的舆/论导向。
他敢肯定,慕紫幽早就来了,却在观察,没有露面,一直等到他女儿干扰了他的问案才现身,给了他一个痛击。
他对卫明超不要他的女儿,却宁愿娶一个奴婢,心里确实不舒服极了。
海韵原来就是个丫鬟,是因为慕紫幽被册封了公主,抬举她,才把她封为了女官。
可恨卫明超有眼无珠,竟然死活不要他的女儿。本来这事他一开始并没有太当真,卫明超本人是不错,可毕竟是二婚,再加上他的家世太弱,老爹只是个从六品小官,他真的没看中。
奈何女儿对人家一见钟情,回来后要死要活非要嫁给人家,他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只有胡赛花和她大哥,是夫人所出的嫡子、嫡女。关键是他的夫人,乃是太傅何大人庶出弟弟的庶出女儿。
虽然是庶出的庶出,可好歹是一笔写不出两个何字。何太傅拥立睿文帝上位有功,孙女又进宫成为睿文帝第一个妃子,虽没有诞下皇子,可后宫自睿文帝登基以来,陆陆续续已经选入了三十来名嫔妃,到如今没有一人生下皇子,所以说,梅妃还有机会。
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来到大理做了知府;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对待妻子所出的嫡子女,几乎是百依百顺。女儿就这样,被他惯坏了。
胡知府被逼无奈,动手打女儿,可是哪舍得用劲?十个耳光打完了,胡赛花脸上只是稍稍有些红肿。
紫幽微微一笑,“幸好胡大人是文臣,没有力气,否则,要是换做本宫的宫女惩罚胡小姐,胡小姐的牙齿不脱落,脸也怕肿的不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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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好 事 多 磨(三)
胡知府并不傻,如何听不出紫幽话里的嘲讽?无非是说他对女儿放水了,没有用力打耳光,讽刺他一个男人,还没有她的宫女力气大。
老百姓也听懂了,看着胡知府的目光,即刻充满了讽刺,在那议论道:“还父母官呢,如此徇私舞弊,能为咱们老百姓秉公断案吗?”
“就是,公堂之上,任由自己女儿在那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还有没有规矩啦?禾”
“都不问案,任由被告之人在那哭闹,感情是想包庇呢。”
“……”
紫幽听到这,慵懒的一笑,对谢云峰说道:“去把文相大人找来,胡大人作为此案涉案人员,已经不适合再审问此案,理应避嫌。”
“是。”谢云峰去得快,回来的也很快,随之而来的文相,走过来给紫幽行礼,“臣拜见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文相何人?乃杨老丞相的侄子,也是上官凌然的舅舅,名叫杨文焕。
原来是陕西巡抚,南疆被拿下以后,老将军和老丞相想办法,把他派到这里做了按察使,睿文帝登基,升为了文相妲。
武相现在是张伟老爹在兼任。
紫幽对杨文焕说道:“文相大人,定远将军状告之人喊冤,涉及了知府大人的女儿,你说,知府大人是不是不再适合过问此案?”
“是。”杨文焕马上回道:“大燕律法规定,一旦问案的官员,和涉案人员有亲属关系,就不可以再过问案子。公主放心,此案微臣亲自审理,一定秉公办案。”
紫幽点点头,“那好,你审案吧,本宫在此旁听可以吧?”
“当然可以。”今年已经四十六七岁的杨文焕很沉稳、很正直,加上皮肤黑黑的,很有包青天的范。只不过这个时候,包青天还没出来就是。
杨文焕一拍惊堂木,下面衙役开始喊:“威武……”
气氛都比刚刚胡知府问案时肃穆森严。
杨文焕沉声问道:“卫明超将军,你可有状纸?状告何人,有何证据?速速呈上。”
紫幽一听,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笑了。这才是审案的,胡知府欺骗得了别人,可欺骗不了她。想让老百姓的言论影响到卫明超,跟她玩阴的,门都没有!
海韵看到这,小声在她耳边感激地说了句:“小姐,谢谢您!”
话没说完,眼泪含在了眼里。她何德何能?能让贵为大燕第一公主,第一亲王妃的小姐,亲自来为她操心费力?
本来她都请求小姐,这件事让她自己处理了,可是小姐却对她说,“许氏一个七品县令的夫人,敢如此和我叫板,你们真以为她胆大包天呢?她敢这么做,背后肯定有人。”
她一听,惊讶地说道:“奴婢真的想不明白,这都已经到了我们自己的封地,怎么还有人敢坏我们?现在没有了那些坏人,不是应该没有争斗和阴谋了吗?”
小姐当时摇摇头,告诉她:“怎么可能?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和阴谋。利益驱使下,朋友也会变成敌人,要不怎么说,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当利益发生冲突时,亲人之间都有可能反目为仇,你又不是没经历过。只是,和现在这些人争斗,只算得上小打小闹罢了,最大的家伙,都被我们拉下来了,难道我们还会怕这些小虾小鱼?我倒要看看,是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敢来打我们的主意。”
紫幽看见海韵的样子,宠溺的一笑,小声娇嗔:“出息!以后都是将军夫人了,要管着一个硕大的将军府,拿出点将军夫人的派头来,别让人说我紫阳公主手下的人不咋的。”
许氏杀害卫明超生母,并用无脑儿,来个狸猫换太子,换取了卫明超一案很快就审理的水落石出。因为人证都在,许氏拒不承认,杨文相马上说道:“既然如此,许氏,你可敢服用‘问心丸’?”
这是紫幽给她研制的、能说真话的药丸,新取的名字,问心,问你心中可有愧?有愧,会乖乖的说出来的。
许氏再孤陋寡闻,也听卫明超说过慕紫幽的厉害,更知道她有一种药丸可以使人乖乖地说出实话来,她做贼心虚,哪里敢服用这个“问心丸”?
只好现出了泼妇的原形,在地上满地打滚耍赖,“你们合伙欺负人!我没有杀人,我冤枉啊!”
杨文焕可能没少见过这样的泼妇,毫不为动,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真要欺负你,就给你上刑了。难道你愿意滚钉板,上夹棍?既然如此,来人啊,给她上夹棍。”
不愿服药,就打呗,打得你皮开肉绽,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夹棍,杨木制成,长三尺余,去地五寸多,贯以铁条,每根中各绑拶三副。凡夹人,则直竖其棍,一人扶之,安足其上,急束绳索,仍用棍一具,交足之左,使受刑者不能移动。又用一根长六七尺、围四寸以上的大杠,从右边猛力敲足胫,使足流血洒地。
卫土州同一看就傻了!赶紧喊道:“我们不上夹棍,我们愿意服药。”
杨文焕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冷斥道:“你当这里是菜市场买菜,可以讨价还价?行刑!”
他早就对许氏失去了耐性,狡诈恶毒,自私粗俗,连亲妹妹都能害死,能是什么好人?他早就想收拾她了。
既然说他欺负人,那他就欺负给她看。“问心丸”他本来就没想给她服用,开玩笑!公主研制出这样的药丸,可不容易,那得费多少珍贵药材才能制出来?给她服用,岂不暴殄天物?他知道她杀了人,吓唬她一下而已,果然,她死活不肯服用,在那耍泼。那正好合他心意,药丸的没有,刑具的侍候。
许氏一开始跳脚怒骂,可是等衙役用夹棍上去把她的足胫夹住,这么一拉,她就怂了。连声哀嚎:“别夹了,我说,我说……”
杨文焕一挥手,夹棍取下,她软瘫在地,满头大汗,全身疼的哆嗦,可依然咬牙切齿地骂道:“没错,许雅晴那个贱人是我亲手勒死的。她活该!谁让她做了寡妇,还不忘勾/引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紫幽嗤之以鼻,“那本来就是你的妹夫好不好?本来你父亲是要把嫡女许雅晴许配给卫县令的,是你不要脸偷偷爬上了他的床,将生米做成了熟饭,抢了人家的未婚夫好不好?”
“那又怎样?”许氏面容狰狞,目呲俱裂地吼道:“那个贱人哪点比我强?不就是投胎投的好,钻进了正妻的肚子里吗,所有的好处就都该给她?家里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她用剩了,才给我这个庶女,我是老大,我是姐姐,凭什么要处处被她压一头?”
许氏显然是恨极了许雅晴,说到这,眼睛都恨的充血,牙齿咬的咯咯响,“物件也就罢了,凭什么人也要让给她?那个土州判,长得又矮又丑,官职还要比老爷小,凭什么就该我嫁给他?我爬了老爷的床又怎样?那是我本事,老爷愿意睡我,他要是赶我出去,岂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他没有,他明明知道我是许雅萍,还对我说:‘其实你比你妹妹好看,我也是喜欢你的。’老爷愿意,这怨得了谁呀?”
卫土州同听到这,老脸顿时成了猴屁股。恼羞成怒地呵斥许氏:“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当时喝多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对吧。”紫幽刚出声嘲讽,就听外面传来了同样的话音,随着声音,走进一位公子,满头乌发用白玉冠挽起,穿着一身玄色锦袍,俊美绝伦,身姿修长,举动随意,一双剑眉下,长着一对狭长瑰丽的凤眸,眼角轻佻,仿若含春。鼻子坚/挺,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嘲笑,漫不经心的慵懒中,带着凛厉的威严。
紫幽一看,正是自己的妖孽夫君上官凌然。
“你怎么来了?”娇嗔地斜了他一样,有点难为情,“不是说陪着师傅和师兄商量事情吗?”
“为夫不放心啊!”上官凌然邪肆地走到她身边,宠溺地笑道:“怕本王媳妇被人欺负,不得过来看看?媳妇,没人欺负你吧?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可要告诉为夫,为夫定会为你出气。”
这回,大伙才明白,合着这位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公子,就是驸马爷,也是大燕最年轻的安亲王。都说他宠妻如命,看来不假。
大家一起跪倒叩拜,女性同胞们直冲他欻欻。
他不像紫幽,戴着帷帽,只露两眼睛,看不见真颜,再说男人们也不敢放肆地打量紫幽,盯着公主打量,会被砍脑袋。
从这点看,女人花痴起来,被男人还要生猛!
胡赛花这回可没像对待紫幽那样,来个拒不下跪,这次可是很痛快地就跪下磕头了。
边磕头,还边偷偷地打量上官凌然,在心里感叹:这也太俊了!本来以为卫明超长得就够俊美了,可是和这个安亲王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就是做妾,我也愿意!
还真是个极品花痴,转眼间,就移情别恋了,也难怪卫明超死活不要她,这要是娶回去,不得整日担心头上不是何时会戴上绿帽子?
上官凌然潇洒的挥挥手,随即嘲讽的睥睨着卫土州同笑道:“作为男人,本王还真是瞧不起你!做就做了,当什么缩头乌龟不承认啊?真要是喝醉酒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干那事?干不了吧?!这事只要喝醉过酒的男人都知道。”
扑哧!好多男人大笑出声,觉得这位安亲王还真是可爱,说话太TND直爽了!
卫明超脸都羞红了,不管怎样,卫土州同是他的老爹,有这样一个爹,他能不觉得丢人吗?
许氏一听上官凌然这么说,还以为人家要帮她,马上大声喊道:“没错,你那天明明没有醉到啥都不知道。你干没干那事,你心里清楚!”
上官凌然闻言,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许氏,感叹地摇摇头,“本王还以为这位大婶没脸呢,原来有啊,就是太厚实了,厚实的都看不出有脸皮了。”
下面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许氏这次和卫土州同的脸,一起变成了猴屁股。她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论,确实太!太不像话了。按理说,这样的话,就是乡野村妇也不一定能说出口,何况她这样的官老爷夫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确实是骇人听闻了点。
上官凌然看着两人的猴屁股脸,不管不顾地继续嘲讽道:“卫土州同,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倒是怎么弄的?喝醉了干没干坏事你都不知道吗?你真要是醉的啥也不知道了,你还能干啥呀?”
上官凌然说了这么多,卫土州同这才反应过来,冲到许氏跟前,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你个贱人!你竟敢设计陷害我。我说我当初喝的五迷三道,啥都记不住了,怎么就能要了你的清白,原来都是你在诬赖我。害得我那可怜的未婚妻,活生生地嫁给了别人。你这个毒妇!她最后那么可怜,你还容不下她,还要害死她,我饶不了你……”
上官凌然看到这,忍不住鄙视的摇摇头,腹黑个不停:难怪这卫土州同从二十三岁做县令,一做就是二十多年,不冤啊,这也太笨了!还能被许氏这样一个蠢妇给玩的团团转,卫明超幸亏从小就被送进了寺庙,不然要是在他们身边,估计就被培养成废柴了。
看看他费了这么大一通口舌暗示他,这都点明了,他才听明白。蠢,忒蠢了!
有了卫土州同的临阵倒戈,许氏很快就被定罪。杀人当然要偿命,许氏被判腰斩。
这女人一听慌了,大声喊道:“胡知府救我!这可都是为了你的女儿啊!”
卫明峰也傻了,他老爹连他老娘都舍弃了,还能关照他吗?够呛!想明白这一点,还没等杨文焕审问,就随着许氏大声喊道:“知府大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没错,下官母亲会叫下官买通说书人,散布海韵姑娘逼婚的谣言,可都是听了您夫人的撺掇。是您夫人告诉下官母亲,只要这么说,她保证知府大人您升官以后,不忘提携父亲和下官,不信,您问问你夫人好了。”
胡知府显然急了,指着卫明峰责斥道:“你胡说八道!我夫人怎么会和你母亲搅到一起?她什么身份,你母亲又是什么身份?就算你母亲要死了,你也不能这么缺德,拉别人垫背啊!”
卫明峰也知道知府夫人和他母亲商量这事的时候,没人作证,可是他不甘心啊,凭什么他和母亲为此事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可是始作俑者,却可以逍遥法外?
本来他娘已经准备答应卫明超和海韵的婚事了,可是知府夫人跟他娘说:“许夫人,你可不要被海韵那五千两银子的嫁妆给打动了。那点银子算什么?你别忘了,除去这点银子,那个海韵可是一无所有。一个奴婢,听说还不是家生子,是个孤儿被紫阳公主买回府的,一点家世都没有,我问你,公主能管一个奴婢一辈子?时间长了,还不把她给忘了?而我们花儿不同,她可是知府老爷的嫡女,我父亲的亲哥哥可是皇上的恩师,太傅何大人。太傅大人最疼的就是我父亲这个弟弟了,你瞧好了,我们老爷很快就会升官的,只要我们老爷升官,只要我们成了亲家,亲家老爷和儿子,我们老爷能不关照吗?”
他娘一听,就改变了同意弟弟迎娶海韵的决定。
就连买通说书人造谣都是知府夫人给他母亲出的主意;他娘当时有顾虑,“哎哟!这么做是不是犯法?那个海韵可是个从四品女官,就比你们家老爷小一级。”
他老娘回来学给她听,说知府夫人当时得意洋洋地拍着胸口保证,“放心吧,你做的干净些,谁会知道是你干的?再说就是知道能咋样?别忘了,大理的知府大人,是我们老爷,有没有罪,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说了算个屁啊!卫明峰气的大声喊道:“你夫人说你是个能说了算的父母官,说是我们即使造谣,也不会有事。我娘信了她的话,这才叫我花银子雇说书人,散播海韵女官逼婚谣言的。不是你夫人想要我弟弟做女婿,不是你女儿死乞白赖地非要嫁给我弟弟,我们有病啊!会和公主手下的女官过不去?唔……”
卫明峰一个大男人,想想他老娘被判了腰斩,那么他呢?会不会死啊?貌似诬陷皇亲国戚判刑都很重。这么一琢磨,一个大男人,顿时嚎啕大哭,鼻涕眼泪齐流。
上官凌然和紫幽,还有卫明超和杨文焕的目光,一起看向了胡知府。四个人的目光,除了杨文焕不怎么吓人,其他三人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那目光带着一股逼人的戾气。
上官凌然更是冷诮出声:“什么时候,皇上将南疆赐给胡知府做了封地?本王还真不知道,一个四品知府,就能一手遮天。”
胡知府的冷汗,簌簌而下,扑通跪倒在紫幽和上官凌然面前,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爷、王妃,如果真的是微臣夫人,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微臣一定亲自将她绑来,任由文相大人审讯问罪。”
杨文焕马上一拍惊堂木喊道:“传胡何氏上堂。”
这下子胡赛花急了,一反先前对许氏的亲热劲,矢口否认道:“这两个贱人胡说八道!我娘是什么人,那是皇上太傅的亲侄女,怎么可能会和一个七品小县令的夫人,说这种疯话?何况,一个七品县令的儿子,还是二婚,本大小姐干嘛非要嫁给他?以为他是安亲王爷呢?我至于死乞白赖非要嫁给他?谁稀罕谁拿去好了。”
胡小姐花痴的厉害,他娘已经官司上身了,她还一个劲对着上官凌然飞媚眼。
紫幽看着她的丑态,忍不住斜了上官凌然一眼,用传音入密笑道:“妖孽花,又引来一只苍蝇。”
“媳妇,为夫现在就把这只苍蝇给你灭了,省的看着烦人!”上官凌然套在紫幽耳边戏谑地说了几句。
突然冲着胡赛花邪魅地一笑,本就俊美无俦的面容,就更加帅的颠倒众生,“胡小姐,你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一个劲冲着本王眨巴?你一个姑娘家,眼睛有毛病可不好,当心找不着婆家。”
说到这,不管不顾胡花痴已经要哭出来的丑态,做出了恍然大悟状,对卫明超说道:“哦……卫将军,本王知道胡小姐为什么死乞白赖地非要嫁给你了,你吗,虽然结过一次婚,可是年纪轻轻官拜三品,前妻又没有留下孩子,长得也还英俊,关键胡小姐眼睛有毛病,要想找到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也确实不容易,所以嘛……听说你不要她,看中了海韵姑娘,这就要她母亲出面,忽悠许卫氏了。”
话音落,转身满脸同情地看着胡知府,连连摇头,“胡知府,节哀啊!有这样一个病的不轻的女儿,还真是家门不幸!”
“哈哈……”外面老百姓再次大笑起来,纷纷在那议论个不停,“可不是吗?眼睛有毛病,就是官小姐又怎样?就是我们小老百姓家里,也不愿意要啊。”
“眼睛有病,脸皮还厚,看王爷长得俊,就盯着人家看个没够,这要是娶回去,不得天天都得像防贼一样地防着?别看见好看的男人,就跟人跑了。”
“这种女人,送给我都不要,也难怪卫将军看不上,和海韵姑娘根本没法比。”
“……”……
感谢送花花和荷包的linda3921亲!爱死你了!么么,祝你永远快乐幸福!
番外七 好 事 多 磨(四)
“哇……”胡赛花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么讽刺挖苦过?脸皮再厚,也受不了啊,终于嚎啕出声。
偏偏胡知府恼羞成怒,还走到她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厉声呵斥道:“还不给我滚回去!不嫌丢人啊。”
“哇……”胡赛花大哭着跑了下去。
上官凌然得意地冲着紫幽挑挑眉,意思是说,怎么样?苍蝇被为夫灭了吧禾!
紫幽差不点喷笑出声,觉得自己这个妖孽夫君,越来越坏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不过让她觉得意外的是,倒是胡知府的夫人何绮兰。
竟然没有慌张,而是很平静地走过来给她和上官凌然下跪行礼,动作也显得很优雅,“臣妇见过王爷、王妃,王爷、王妃金安!”
“起吧。”紫幽慵懒地说道,没有错过何氏眼中那一缕恨意妲。
因为这件事而恨她?紫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给杨文焕行礼。
这次她没有下跪,福了福说道:“妾身见过文相大人。”
她有诰命在身,对着比她品级高的官员,可以不跪。
杨文焕表情没什么变化,沉声问道:“下站何人?”
你TND来我府上参加过好几次宴会了,你不知道我是谁?何氏心里恼恨,却中规中矩地回道:“妾身乃大理知府夫人,四品诰命何绮兰。”
杨文焕见过她几次,当然知道她不简单。一个庶出的庶女,能成为知府夫人并不稀奇,奇的是这个女人的气质,完全不像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就是受教育良好的嫡女,也不一定有她待人接物来的自然大方。
按说,她绝不会说出卫明峰所说的那些露骨的、没有水平的话。
杨文焕压下心中的疑问,沉声问道:“大理县令夫人许氏和大理盐茶大使卫明峰,说你唆使他们买通说书人,散布谣言,诬陷紫阳公主身边女官海韵,依仗权势,逼婚定远将军卫明超,你可有话说?”
何绮兰一脸迷茫地摇摇头,“这话从何说起?妾身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许夫人之前看中了小女,可是妾身拒绝了。定远将军虽然很优秀,可是妾身却有妾身的想法,一来定远将军比小女大了七八岁,二来他娶得是继室夫人,三来,他是军人,从事的差事太过危险;因为这三个原因,妾身当即就拒绝了许夫人,那以后她又来找过妾身两次,还邀请妾身带着小女去她府上做客,妾身本想拒绝的,可是,您也知道,她夫君毕竟是老爷的下属,妾身如果太冷淡,似乎也不太好,无奈之下,只好敷衍了她几次,交浅言深,妾身如何能叫她做出败坏海韵姑娘名誉的事情?妾身和海韵姑娘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要许夫人这么做?小女虽然被娇惯的不懂事,可是做父母的当然希望自己子女嫁得好,妾身还没有认为定远将军就是良婿人选。”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不仅围观的老百姓频频议论,认为有道理,就连紫幽和上官凌然,都觉得这个女人确实不可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但是,上官凌然和紫幽知道,,这件事,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不过两人也知道,这次,这个女人是不可能被判刑了,因为许氏和卫明峰,不一定有证据能指证她。
果然,就听何绮兰继续说道:“许夫人,我能理解你为了活命,而不择手段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行为,可是,我没有做过,也不能欺骗王爷、王妃和文相大人啊!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如果,你硬要说是我唆使你那么做的,那我请问你,你有何证据或是证人证明此事是我而为?”
“我……”许氏顿时无语。她上哪找证人证明?当时何氏给她出主意之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何氏自己,都没留个奴婢在身边。
许氏辩驳的极为苍白无力,“当时就我们两,是在你的睡房里,谁都没有在场,我怎么证明?那你又怎么证明你没有唆使我?”
何氏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地回道:“这就更不可能了,我的睡房,除了我和老爷,就是我的女儿,都进不去。这个,我们老爷可以证明,女儿也可以证明,奴才们都可以证明。”
何氏说到这,坦然地看着杨文焕接着说道:“文相大人可以传唤妾身的丫鬟们,妾身是不是从不让她们进睡房收拾打扫,就清楚妾身有没有说谎了。”
杨文焕传唤了何氏的丫鬟,回答和何氏说的一样,“夫人的寝室就连夫人的贴身丫鬟都进不去,夫人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收拾布置房间。”
“何夫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习惯?”紫幽听到这,微笑着问道。
何氏不慌不忙地施礼回答:“都是女人,王妃应该能理解妾身的做法。妾身只是不愿意在自己最可以放松心情休息的地方,还要提放有人做些让妾身不痛快的事情,并不是所有的丫鬟,都心怀坦荡,没有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心思的。”
“确实。”紫幽清冷的一笑,故作不解地摇摇头,“那你女儿也不让进,是因为啥?”
何氏闻言,俏脸泛红,不好意思地看了胡知府一眼,随即小声说道:“妾身女儿太过毛糙,进出妾身寝室,从不敲门,有时她父亲在屋里,她也如此,女儿大了,这样终归不太好,所以,妾身就禁止她出入妾身的房间了。”
这解释合情合理,话没明说,可是配合着她的表情,也让人听明白了。她有时和知府亲热,女儿会不管不顾地闯进来,所以,以后就不让她女儿进出卧室了。
紫幽看着她,一身玫瑰紫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漆乌发梳成一个反绾髻,头上斜插一朵新摘的白色茶花和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瑶,垂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气度雍容沉静!实在是不像一个庶出的庶女。此刻因为害羞,满脸生霞,显得她更加妩媚。
别人没注意,只顾看着何氏,紫幽却注意打量了一下胡知府,见他凝视着何氏的目光,满含深情,不由扬起了嘴角。
胡知府今年三十五六岁有了,何夫人也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两人的感情竟然这么好,倒是让紫幽没有想到。
胡知府感觉到紫幽看他,赶紧把目光转向了许氏,满脸厌弃地说道:“许夫人,你怎么能如此歹毒?婚事没成,也不能诬陷我的夫人啊!她和你无冤无仇,都算不上熟悉,你怎么忍心害她?”
边说这话,边意味深长地看了卫土州同一眼。
只一眼,卫土州同便马上冲着许氏大声骂道:“死娘们!自己惹的祸,自己没本事善了,就想推给别人,你真是该死!”
杨文焕看了紫幽和上官凌然一眼,见两人没有暗示,只好宣判:“许雅萍杀害亲妹,夺其儿子,致使亲妹枉死,证据确凿,依据大燕律法,应判处腰斩;伙同其子卫明峰买通说书人,散布流言蜚语,败坏紫阳公主身边女官海韵的名誉,给公主和海韵女官的名誉,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依照大燕律法,损坏皇亲国戚声誉,并给其造成恶劣影响的,应给与杖责、罚银、降职、罢官等处罚。许氏两罪并罚,判处腰斩;卫明峰罢官,罚银两千两。卫土州同虽没有直接参与此案,但是却有失察知错,从六品土州同官职,自今日起,降为正八品县丞。另一涉案人员何绮兰,因证据不足,不做处置。”
卫土州同和卫明峰灰头土脸,差不点软瘫在地,许氏则直接厥了过去。
上官凌然带着紫幽回府,两人在车里交换了一下眼神,紫幽马上对火灵和木灵说道:“你俩一起,去查查那个胡知府和他夫人何绮兰,越详细越好。”
“是。”两精灵快速离去。
上官凌然笑着问道:“你还真给海韵来个比试招亲?那个卫明超可是够倒霉的了,你就不怕海韵心疼?”
紫幽娇嗔地睨了他一眼,“你就这么瞧不起爷爷和二叔手下的将领?这点本事没有,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紫幽确实说的一点没错,三天后,民族村举办比试招亲擂台赛上,最终胜出的都是慕家军的小将。
卫明超和二十一岁的正五品千户江峰。
江峰也是那两千名跟随紫幽和上官凌然他们出生入死的将士之一。小伙子长的很精干,充满阳光之气;家中虽不富裕,可是只有母亲一个人,兰草嫁过去,倒不用太操心。
江伯母对于儿子能娶到兰草这样的姑娘,是万分满意,高兴的合不拢嘴,逢人就夸:“我媳妇是紫阳公主身边的女官,又能干又漂亮,心眼也好,一点都不嫌弃我们不是官宦之家。”
对于这个问题,府里其她的丫鬟也问过兰草,当然,这些丫鬟不包括紫幽从娘家带来的那些人,基本都是帝都王府的老人,或是一些新买的来的小丫头。
可兰草有兰草的考虑,“官宦之家不一定能看上我们的出身,就是看上了,他自己不一定就有能力,有能力的不一定愿意只娶一个妻子,昨天比试,你们也看见其中有四个和卫将军,还有他一起胜出的公子了。面临公主最后给的几道题,那答案都说些什么呀!要说,公主为我和海韵设想的真周到,武功、文才、能力固然重要,可是性情和品德更重要,而最最重要的就是,能不能给我们幸福。公主说得对,幸福可不是用银子和家世、官职来衡量的。”
那么紫幽最后出了那几道题?第一道问:“如果妻子不能生育,你终身没有孩子,那么你该怎么办?”
胜出的六个人,第一位公子回答:“会和媳妇商量,纳个小妾,生个孩子,抱到她的名下。放心,生完孩子以后,我会把小妾送人或发买的。”
第二位公子回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妻子不能生育,就只能休妻了。不过,听说公主医术精湛,肯定不会让这种悲剧上演的。”
第三位公子乃南疆转盐运使司运使的儿子,直接回答道:“这个问题我说了不算,我是嫡子,没有儿子,我娘肯定要我纳妾。”
第四位公子字倒是写的不错,紫幽还认识,三十一岁,死了妻子的盐运司副使。回答道:“这个问题不用担心,我的前妻留下一子一女,他们也是我未来夫人的儿女。”
紫幽出的第二个问题是:“当你妻子和你母亲发生冲突时,你向着谁?”
第一位试卷上写道:“当然向着自己媳妇。我只要能娶到海韵姑娘,我会把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第二位回答:“我相信公主调教出来的丫鬟,肯定温柔娴淑,不会和长辈起冲突的。”
第三位,也就是司运使的儿子回答道:“表面向着母亲,背地里向着媳妇,不然连我都会被我母亲赶出家门。”
第四位盐运司副使说道:“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抚养成人,多不容易啊!我的媳妇,如果爱我,就应该爱屋及乌,同样爱我的母亲!”
不能说他说的不对,就是现代,像盐运司副使这样的男子,也还是不少。可是,如果,老婆婆是个通情达理,心地良善的女人还好,要是遇到如同永南侯府人陈氏那样的婆婆,海韵和兰草,再嫁给他这样的男人,估计又要唱一出《孔雀东南飞了》。
而卫明超和江峰的回答基本一致,意思就是说:“没有孩子不要紧,我会想办法说服家里人,抱养或者过继一个。”
第二个问题,卫明超母亲已死,不存在这个情况,所以他很悲伤地说道:“家母已经遇害,我的生日,也是母亲的忌日,希望媳妇能和我一起祭奠她!”
江峰回答道:“如果媳妇和母亲发生冲突,会问明冲突的原因,想办法化解她们的矛盾,尽量做到不伤害两人;如果是母亲的错,绝不会因为她是长辈,而一味地委屈媳妇的;如果是媳妇的错,我会给她指出来,教会她做一个贤惠的媳妇。”
兰草和紫幽意见一致,都选择了江峰。
江峰一看兰草梳着清清爽爽的朝月髻,一支银镏金点翠镶碧玺白玉花钿,显得她清雅有趣,发髻里不多的点缀着几支珠花,宝蓝色净面四喜如意纹妆花褙子和一条月白色刻丝挑线裙子,整个人清雅大方,五官虽不说精致,可是清秀可人,比那些官宦家的小姐,也丝毫不差。
小伙子乐的摸着脑袋,笑得合不拢嘴,那笑容比艳阳还要明媚灿烂。对兰草几乎一见钟情!
紫幽开心极了,手下的五名大宫女终身大事全部有了着落,男方还都承诺:“只娶一妻,绝不三心二意!”这是她最满意的地方。
五个月以后,紫幽为海韵和卫明超,兰草和江峰,墨韵和逸鹤,水韵和容云鹤,金灵和上官御风五对一起举行了浓重的婚礼。
除了每人五千两银子的嫁妆,还统一为他们和诗韵、谢云峰,在新建的安亲王府附近,建造了二进的院子。
紫幽笑着跟他们说道:“这是我送你们的婚房,你们先住着,以后你们升官发财,儿孙满堂,这小院子住不下,估计你们已经有本事建大宅院了。谢云峰准备一下,去军中报到吧,正三品的参将。容云鹤从现在起,任我的侍卫统领,逸佰他们我想全部送他们到军中去,好男儿还是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女医队交给罗蔚成负责。另外,容云鹤,你妹妹的亲事,你也该关心关心了,她马上就及笄了,队里还有好几位姑娘,今年先后及笄,你和罗蔚成,还有娄嬷嬷,好好准备一下,及笄礼不能太简单了。娄嬷嬷,你再辛苦一下,问问这些姑娘们,终身大事是要我为她们举行比试招亲?还是她们自己找相公?跟她们说,什么私相授受,在我这里都不算什么,只要她们幸福就行。就有一点,看中谁,一定要带来让我把把关,不要被人骗了就成……”
紫幽唠唠叨叨说了不止半个时辰,那些属下和仆人,越听越感动,到最后一起流下了眼泪,就连容云鹤和罗蔚成等那些大小伙子,都低下头,悄悄在擦眼泪。
紫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甚至听见了抽泣声,抬头一看,忍不住惊讶地问道:“哎哟喂!开心的事情,你们哭什么?叫你们结婚成家而已,又不是叫你们离开王府,不让你们回来了?这里是你们的家,记住了,王府的大门永远对你们敞……”
“小姐!”海韵第一个扑到她身边,哭出了声,“小姐,奴婢不想离开你……”
“小姐,我们也不想离开你!”墨韵和水韵紧跟着也扑过来搂着她,哭出了声。
兰草是最后走过来的,虽没有像三韵哭的嚎啕出声,可也是泪流满面,说出的话,更是充满真诚,感人肺腑,“王妃,奴婢虽然不是您从荣亲王府带出来的老人,可是自从您到了王府,从没有把奴婢当着外人看待,奴婢真的感激上苍,能让奴婢遇到王妃您这样的主子。所以,奴婢和她们一样,也不想离开您!主子,奴婢结婚后,能不能还来您身边伺候您?”
“你们这是干嘛呀?”紫幽眼圈发红,却依然亲切的、看着她的丫头们,娇嗔地笑道:“诚心要我流泪是吧?兰草啊,不是我不让你回来,你、海韵和诗韵、墨韵、水韵不同,她们夫君都是孤儿,婆家没有别的亲人,可是江峰家中有个母亲,海韵的定远将军府,更是乱的很,许氏刚刚被腰斩,你不能马上把他家里人赶出去吧,总得慢慢来,海韵进门,可是有一场硬战要打。好歹卫明超和海韵是一心的,所以,海韵,你也不用太客气,不管是谁,想要欺负你,我也是不会答应的!我是不反对你们结过婚回到我身边的,可是,总得量力而行,不能挺着大肚子还来服侍我吧?你们可以经常回来看看我,我说了,这里是你们娘家,你们随时都能回来。”
海韵哽咽着说道:“可是,您身边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怎么办啊?”
“傻丫头!”紫幽宠溺地拍了她一下,“若雪、若云、若霜、小春、小夏、小秋、小冬,还有白梅、白松、白竹、白兰,这么多人,伺候我一个还不够?若雪、若云、若霜和小春四个大丫头,已经完全能独当一面了,你们就放心嫁人吧!”
几个丫头一听,又羞又不舍自己的主子,再次哭了起来。
整个“紫气幽然”院子里,充满了浓浓的不舍之情,姐妹之情。
而同一时候的知府后院,胡赛花正在挨训。胡知府冷着脸,厉声呵斥道:“你想嫁给安亲王做侧妃,你也得有那个本事啊!在帝都,比你漂亮,比你有才,家世比咱们还要厉害的世家大族千金,想要做安亲王侧妃、庶妃、妾氏的,不知有多少;之前废帝的刘贵妃,因为想让自己的侄女嫁给安亲王做侧妃,结果如何?刘贵妃母子成了鬼魂,那两女的被买进了妓院,还剃光脑袋,被刺上了‘我是贱人’四个字。你爹只是一个四品知府,有刘贵妃和五皇子厉害吗?怎么达成你的心愿?”
“那女儿就去给王爷做通房丫鬟,我一个知府的女儿,给他做丫鬟,他还不愿意吗?”胡赛花哭的大鼻涕都流过了界。
何绮兰看着她的邋遢样,眼里闪过一道厌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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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你想爬床,扔你进荷塘
随即满脸慈爱的笑道:“老爷,花儿还小,什么都不懂,再说那个安亲王确实长得俊美无俦,花儿会喜欢他,也属正常。老爷就别责怪她了,她钻进了牛角尖,一时转不过弯来,您让妾身劝劝她吧?”
胡知府感激地看了一眼妻子,走了出去。
何绮兰走到胡赛花面前,爱怜地替她擦眼泪,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娘亲今天给你说的话,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就是你爹也不可以。你能做到吗?你发誓!”
胡赛花显然很信任她母亲,马上点点头,“我发誓,绝不把娘亲的话说出去,不然不得好死!”
何绮兰闻言,眼中闪过一道暗芒,不着痕迹地掩去,随即幽幽地长叹一声:“唉……你父亲说的对不对?也对,可娘亲认为也不对,幸福,不就得自己去争取吗?默默等待,是不可能等来的,但是得用对方式去争取,而不能摸不清情况,去胡乱撞大运。刘贵妃和她的两个侄女,就是犯了没弄明对手情况,就瞎出击的大忌,才被安亲王妃收拾得那么惨。我们当然不会,我们知道安亲王妃善嫉,知道安亲王畏妻如虎,那就用迂回战术,从他们的孩子入手好了。那两个小孩子,当然不会懂得人心险恶,分不清好歹,你只要这样……”
何绮兰将胡赛花叫到跟前,套在她耳朵上,这么、那么一通教唆,然后就见胡赛花频频点头,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于是,何绮兰带着胡赛花上/门求见紫幽,说是给她和海韵道歉来了。
紫幽既然知道了她不简单,当然也就召见了她和胡赛花,同时,也做好了一切部署,就连莫失莫忘,她都叮嘱了一番。
两个小家伙一听,竟然又有臭虫们打他两的主意,不仅对望了一眼,随即小莫忘露出了兴致勃勃的坏笑;小莫失则嘲讽地竖起大拇指,朝向了地上!
一起腹黑道:真是不要脸!想做他们邪魅老爹的小妾,竟敢想在我们身上打开缺口,做你的大头梦!看看我们无敌小神童,怎么收拾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臭虫吧。
因为知道何绮兰出主意,要胡赛花接近两个宝贝,所以紫幽接见她们母女时,就把两个孩子带在了身边。
何绮兰和胡赛花,一看紫幽穿着一身鹅黄色宫装,衬得人娇美无双,腰间系一条镶嵌了白玉的宽腰带,凸现出她修长匀称的身姿。如墨的青丝松松的挽上几缕,斜插一根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发上还挽着一支带流苏垂坠的黄牡丹珠花,余下的青丝用淡黄色的丝带在发尾处系上。左手戴着龙凤宝镯,一条赤金宝石碎链将镯子与食指中的宝石戒指串联。脸上没施粉黛,皮肤却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一双柳眉似被刀剪裁过一般,弯弯如月牙,一双水汪汪的星眸妩媚动人,朱唇殷红妖冶,娇艳若滴,如凝露的玫瑰花瓣。
慵懒地坐在玫瑰椅上,风华绝代,如同九天玄女下了凡尘,一点都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妲。
何绮兰城府深,还能掩饰住眼中的嫉恨;可是胡赛花,却满含羡慕妒忌恨地看着她,恨不能取而代之。
两人一起埋怨上苍的不公,凭什么她们要对着她下跪,看着她享尽荣华富贵!
即使跪在紫幽脚下,心里也是十二万分不服,恨不能上前将紫幽打到,再踏上一只脚。
两人之前和紫幽没见过,按说是无冤无仇,可是从那天在知府衙门第一次相见,就没由来的对她充满了敌意。
紫幽慢慢地品着茶,直到她们跪了一会,才叫起。她是特意给二人一个下马威的,要她们知难而退,不要来挑战她的底线,可是,二人会不会收手,她就不知道了。如果硬要来犯,她就只好接招,不客气地反击。
何绮兰心里气急,脸上却带着委屈的苦笑说道:“臣妾今天特意带着小女前来道歉,真是对不起公主殿下了!虽然并不是臣妾唆使许夫人做了对不起公主和海韵女官的事情,可是她既然提到了臣妾,再加上臣妾女儿花儿那天不懂事,在朝堂上指手画脚的实在不像话,回去后,她父亲和臣妾狠狠地教训了她,这也幸好是遇见了菩萨心肠一样的公主殿下,不然还能善了?所以,她父亲叫臣妾带她来,一定要当面好好的谢过公主不怪责她的恩惠!”
紫幽目光如深井一样幽深难测,看着何绮兰,好一会才露出了如白雪一般清冷的微笑,“来人,赐座。”
若雪和若云拿来两个圆凳,而不是椅子,放到了何绮兰和胡赛花面前。
何绮兰小心翼翼地坐了一半,以示尊重;胡赛花却大咧咧一屁股挨了上去,结果,还没坐实,就听咣叽一声,跌了个屁股蹲。
“哎哟!”胡赛花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这什么破凳子?没有椅子吗?摔死我了!”
莫失莫忘见状,交换了一下得意的眼神,嘲讽的撇撇嘴。真是个愚蠢而又不懂礼数的笨丫头!这么点考验都经受不住,还想勾/引我们的老爹?真是痴心妄想!
话音刚落,就听何绮兰厉声呵斥道:“真是把你惯坏了!在公主面前,岂容得你如此放肆?一点礼数都不懂。还不向公主道歉!”
胡赛花委委屈屈地噘着嘴,给紫幽行礼,“公主,对不起!请原谅臣女的放肆!”
紫幽摇摇头,清丽绝俗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胡小姐还真是真爽的可爱,本宫就喜欢没有心机的姑娘,不像有些女孩子,明明心里恨你要死,嘴上却偏偏告诉你,‘我好喜欢你哦!’本宫最讨厌这样虚伪的人,非常讨厌!”
何绮兰城府再深,听紫幽说出这样的话,还面带深意地看着她,那目光清澈深邃,像是能照见她心灵深处的污秽。
不由尴尬地笑道:“公主您可别夸她了,不然她更不知礼数,好歹不知了。”
“没关系啊。”紫幽淡淡的一笑,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只要本宫不处罚她,谁又敢说什么?”
何绮兰闻言,心里又是一恨。她也想这样狂肆,可是她却不能。
还没等回话,就听紫幽继续说道:“何夫人,看你礼数周到,性情内敛,怎么会教出胡小姐这样开朗豪放的女儿来?还真不像是一对母女。”
紫幽无心的一句话,却让何绮兰出了一身冷汗。她脸部肌肉都有些僵硬,所以笑容明显没有开始自然,像是极力掩饰什么一样,宠溺地看了胡赛花一眼,尴尬的笑道:“是啊,公主您想必知道,臣妾乃是家中的庶女。从懂事起,臣妾就不敢大声说话,朗声大笑,处处都约束着自己。所以,臣妾对这个女儿,也就没忍心拘着她,这不就把她惯坏了,现在意识到不妥,再想约束她,已经有点晚了。所以,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想求王妃让小女到王府来学学规矩。您也知道南疆这个地方,想找一个好一点的教习嬷嬷都难。”
何绮兰说完这番话,有些紧张的看着紫幽……
紫幽不知在想着什么,没有回答马上回答她;就在她感到失望的时候,紫幽慢悠悠地说道:“可以啊。不过,王府的教习嬷嬷,可是教导小丫鬟的,令千金能和丫鬟们一起吃苦吗?”
“我能!我能……”胡赛花抢在何绮兰前面,激动地答道。
心里暗自高兴,只要能顺利地住进安亲王府,就能进行下一步计划不是?
何绮兰此时也绽放出了极为娇媚的笑容,站起来深施一礼,“谢谢公主殿下!麻烦公主殿下费心了,臣妾会将小女的所需物品送来。另外,不知臣妾可不可以送两名丫鬟过来伺候小女?”
“可以。”紫幽慵懒的点点头,“不过只限于每日教导结束以后,嬷嬷给丫鬟们上课时间,请胡小姐辛苦一下,和丫鬟一样,不能搞特殊。胡小姐准备哪一天过来?”
“我,啊,臣女现在就可以留下来。”胡赛花心花怒放,完全没想到慕紫幽会这么痛快的让她住进王府。
紫幽微微一笑,吩咐若雪:“带胡小姐去‘琉璎水榭’看看。”
说完,看着胡赛花,和蔼的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就把王府当着自己府上一样。”
“好啊。”胡赛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跟在若雪后面,朝着“琉璎水榭”走去。
何绮兰见状,再次躬身施礼,满含感激地说道:“公主真是帮了臣妾大忙了!臣妾整日为了花儿的不懂事犯愁,现在公主能让她进王府跟嬷嬷学规矩,臣妾也就放心了。臣妾谢过公主!”
“没关系。”紫幽慵懒的挥挥手,“举手之劳而已,胡知府好歹也是本宫爷爷属地的父母官,为他的夫人解忧,他也能好好办差不是?不用谢了。”
哪能不谢?何绮兰是千恩万谢以后才告退了的。
回到府里,将自己关进卧室,命令丫鬟守住门口,然后打开床铺,露出了下面的一个洞口。
慢慢地钻进去,到了一个不太大的,只有三平方米的暗室。
暗室里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她走到一个小罐子前面,打开盖子,拔下头上的银簪,在她的手上刺了一下,然后对着罐口,挤了几滴血,随即盖上盖子,将那个小瓦罐捧在手上,又从床铺下面的洞口,钻出来进了卧室。
接着打开首饰盒,拿出一串五颜六色异常美丽的碧玺项链,将碧玺项链放进了罐子里,盖上盖子,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嘀咕着什么。
好一会儿,才停止了念叨,打开盖子,朝罐子里打量,随即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拿出那串碧玺项链,放进了一个红木首饰盒里,走出了卧室,对两个丫鬟其中的一个说道:“珍儿,从现在起,你和小姐身边的蕙儿,一起去安亲王府伺候小姐,把这串碧玺项链给她戴上,告诉她可以驱灾避祸保平安,千万不要摘下来。
“是。”珍儿接过盒子,和何绮兰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走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珍儿和蕙儿带着一车东西,来到了安亲王府。
蕙儿一进王府,当即就啧啧出声,“啧啧……哎哟喂!这王府跟天堂一样,要是能住进这里,那该有多美啊!”
珍儿看了蕙儿一眼,鄙视的翻了下白眼,然后就在一个小丫鬟的带领下,走进了“琉璎水榭”。
一看房间的摆设,蕙儿再次啧啧赞道:“啧啧,这给客人睡的房间都这么好,这颗夜明珠得值多少银子啊!还有这翡翠雕的仙女,这,这得值多少银子啊!比咱们夫人小姐屋子里多宝阁上的宝贝,贵重多了。唉,这位姑娘,这些东西不是假的吧?”
那名丫鬟叫素花,听说胡小姐名字叫赛花,就很不服气。瞅瞅胡小姐的样子,还没她长得好看,怎么就赛过那些漂亮的花了。真能吹牛,也不怕把牛皮吹炸了。
对这两个丫头的主子已经很不满了,哪还有好气对这两个丫头?爱理不搭的冷笑,“咱们王府的东西全都是真的,从不拿假的出来冒充。”
“真的啊?”蕙儿感叹着,伸手就要去触摸那颗夜明珠。
素花一见,马上呵斥道:“你别乱动,我警告你啊,这多宝阁上面的每样东西都价值连城,就是把你和你们家小姐一起卖了,都不够赔。”
“贱婢,你敢骂本小姐?”就在这时,胡赛花回来了,冲到素花面前就给了她一耳光。
素花都被打懵了,等反应过来,马上瞪圆眼睛质问道,“你凭什么打我?我犯了什么错?就是犯了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应该告诉若雪姐,或是娄嬷嬷,由她们处置我,你一个外来的客人,打主人家的奴才,算怎么回事?什么玩意,还知府小姐,我呸!一点礼数都不懂,跟我道歉!”
“什么?”胡赛花怒极反笑,“我堂堂一个知府小姐,给你一个丫鬟道歉,你配么?”
素花本来是个乞丐,是紫幽她们从帝都来南疆途径胶东时,诗韵捡回来的。
那天诗韵上街买东西,荷包不小心掉了,被这丫头捡到了,里面有一张三十两的银票,还有一两多的碎银子,这丫头捡到荷包没有自己污下,反而大声喊道:“小姐,小姐,您的荷包掉了。”
诗韵见她是乞丐,却没有污下她的银子,忍不住问道:“这里面有银子,你为什么要还给我,不自己留下?”
“俺可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小丫头当时斩钉截铁的回道,“俺娘说了,讨饭归讨饭,那是因为家乡招灾活不下去,没办法了,可是偷鸡摸狗贪便宜,是村里王二狗黑良心坏蛋才干的事情,俺可不能这么做。”
诗韵觉得她本性纯良,就把她带回来了。素花虽是乡下人不识字,可是却能言会道,勤快能干,人也耿直,遇到什么事看不惯,别人会顾虑什么身份场合,不好意思说出来,她却不会惯你毛病,肯定会给你当面指出来。
因为她的这些特点,若雪才安排她来“侍候”胡赛花的。
这丫头听紫幽给奴才们训过几次话,牢记住了她说的话:“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贱自己,如果你们自己都不拿自己当人看,那么别人又怎么可能尊重你们?要学会自尊自爱。”
所以,一听胡赛花说她不配要她这位大小姐道歉,马上讽刺道:“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何况我咱们这是安亲王府!你一个无品无级的民女,你依仗的是谁的势,敢在王府打人?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你还真以为我们王府的人好欺负呢!”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就对着胡赛花扇了过去。
胡赛花压根就没想到一个丫鬟,敢动手打她,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之后,马上对着蕙儿和珍儿大声吼道:“你俩死人啊!还不给我还手!?”
蕙儿冲了上去,要对素华动手;珍儿却站在原地劝阻道:“小姐,您别这样,这可是在安亲王府,不是知府后院。”
话音刚落,就听蕙儿大叫起来:“哎哟!我的眼睛……”
素花到了王府,一直是粗使丫鬟,直到海韵她们不久前开始退下绣嫁妆开始,才被提为二等丫鬟;加上她原来是农村孩子,从小就干体力活,作为胡赛花贴身丫鬟的蕙儿,哪里能打过她?眼睛被捣了个乌眼青,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胡赛花气的指着珍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母亲怎么派了这么个贱丫头过来?看着自己挨打,竟然袖手旁观,真是可恶!
气的狠狠地推了珍儿一下,自己要冲上去和素花撕打,就在这时,就听见有人惊呼:“这是怎么了?”
胡赛花闻言,高高举起的巴掌放了下来,扭头一看来人是紫幽身边的大宫女若雪,马上哭了起来,“唔……你们王府就是这么待客的?竟然让丫鬟毒打客人!”
若雪性格有点像紫幽,对待不熟悉的人很清冷,有点不怒而威的架势。并没有因为她哭着告状,而呵斥素花,而是平静地问道:“素花,怎么回事?”
素花把事情的经过叙说了一遍,然后气愤地说道:“有这么到主人家做客,如此嚣张的吗?二话没说,冲上来就打人?”
若雪冷冷地看了胡赛花一眼说道:“胡小姐,您是客人,再怎么做错事,素花也不该打您,我在此替她向您道歉!”
边说,若雪边行了个礼,随即再次厉声责问道:“可是,素花再怎么不对,您也没权利打她对不对?素花有错,您可以找我,我解决的让您不满意,您还可以找我们王妃,那现在我问您,素花怎么让您不满意了?您要打她?”
“她侮辱我!”胡赛花大声嘶叫:“什么叫把我和蕙儿卖了,也赔不起你们王府这颗夜明珠?”
若雪淡淡地一笑,“就为了这事,您就动手打人?素花这么说,只不过在提醒蕙儿,要她注意,不要损坏夜明珠而已。虽然她的话说得不好听,但却是事实,这颗夜明珠是皇上赐给公主的,说是价值连城,一点都不为过,真要损坏了,是要砍头的!如果您不爱听这样的提醒,您可以告诉我,或是告诉公主,我们自会提醒素花,注意说话的语气,可是,您先动手打人,这就是您的不对。这件事,要我说,你们互相道个歉,也就算了,真要是告到公主那里,胡小姐,您就不用呆在王府里了,说真的,我还从来没见过有谁来王府做客,敢像您这么横的。”
珍儿闻言,赶紧走到胡赛花面前小声劝道:“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别忘了您的目的。”
胡赛花一听,这才从冲动中惊醒过来。确实,这好不容易进了王府,这才第一天,还没见到上官凌然,也没能接触到那两个小崽子,确实不能被赶出王府,否则,计划就泡汤了。为了能成为安亲王的女人,我忍!
胡赛花想到这,皮笑肉不笑地对着素花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素花像鹦鹉一样,也说了句:“对不起!我也不该打你。”
若雪见两人道了歉,然后对素花说道:“从现在起,你到‘紫气幽然’做二等丫鬟吧。”
“是。”素花对着若雪,比对胡赛花恭敬多了,施礼以后才退下。
若雪此时看了一眼屋里的摆设,清冷的笑道:“胡小姐,请你约束好您的丫鬟,千万不要损坏了这屋里的任何东西,御赐之物坏了,可不是赔银子就能解决问题的。”
说完,不卑不亢地走了出去,没有施礼。她已经是正四品女官,胡赛花没品没级,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客人的份上,她连称呼都可以不用敬语。
胡赛花又被气着了,刚要拿起花瓶砸下去,可是又放下了,忍无可忍对着蕙儿和珍儿一人踹了一脚,“没用的死奴才!看见主子受欺负,都不知道相帮,要你们何用?”
蕙儿气的低下头,敢怒不敢言,在那无声地暗骂:什么东西!就对着我有本事,被人家一个丫鬟打了,还不是一点能耐都没有!
珍儿眼里闪过一道锋芒,拳头都握紧了,可又松开了。强压下心里的怒火,走到胡赛花面前说道:“小姐,您要是受不了这委屈,就回去;夫人叫转告您,想想您来是为了什么,不要为了点小事,而毁了您最终的希望!”
边说,边把那个红木盒子递给了胡赛花,“这是夫人叫给你的,叫你不要离开身的戴着,有驱灾避祸保平安的作用。”
胡赛花打开盒子一看,惊喜地叫了起来,“呀!娘把她的碧玺项链给我了!好漂亮!我早就要了,真是的,到现在才舍得给我。”
话没说完,走到镜子面前,将碧玺项链套在了脖子上,对着菱花镜左瞧右看,不忿气地说道:“这安亲王府真是富庶,就连客人房间的妆镜,都是琉璃做的。”
“是啊。”蕙儿听她这么说,似乎已经忘了刚刚受的屈辱,凑到胡赛花面前小声说道:“小姐,您一定要成为安亲王侧妃,看看这王府富丽堂皇的,帝都的王府,肯定比这还要大,还要华贵,住在这里,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胡赛花瞪了她一眼,嗤之以鼻,“看你眼皮子浅的,侧妃就满足了?本小姐要做也做正妃,早晚有一天,本小姐要叫慕紫幽跪在我的脚下!”
珍儿闻言嘲讽的一笑,低下了头。
蕙儿则眼珠转个不停,过了一会,对胡赛花说道:“小姐,奴婢去给您打听一下王爷的行踪,好不好?你可不能在这坐等天上掉馅饼,要主动去找他才是。”
胡赛花一边对着镜子臭美,一边点点头,“嗯,去吧,打听仔细了。”
此时紫幽正在听取若雪的汇报,“那个珍儿看上去像是南疆人,胡赛花好像很听她的话,她一相劝,胡赛花就安静了下来。”
紫幽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让丫头们多注意主仆三人,有什么事告诉我,尽量不要打草惊蛇。告诉教习嬷嬷,对胡小姐要像对待丫鬟一样,该怎么教,就怎么教。”敢觊觎她的男人,受点教训,那是轻的。
说完,小声呼唤道:“韦沙利,你派灵宠盯着那三人。”
没有紫幽的关照,那个负责训练丫鬟们的教习嬷嬷——周嬷嬷,教导礼仪规范之时,都十分严厉,再有紫幽的特意关照,那对待胡赛花,简直就是魔鬼式的训练。
大理虽然四季如春,可是在正午的艳阳下,练习行礼、站姿和行走的姿态,一练就是二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四个小时,连口水都不许喝,娇生惯养的胡小姐,哪里能受得了?
要蕙儿在一边侍候她喝水,被周嬷嬷用戒尺打掌心,不服顶嘴,“我又不是你们王府的奴才,你凭什么打我?”
周嬷嬷不带表情地回道:“到了我这里,只有受训者,没有主子和奴才之分,不然,你就不要到我这里来。胡赛花顶撞教习嬷嬷,延长受训时间三个时辰。”
坚持了三天,胡赛花终于支撑不住了,因为站姿不稳,被周嬷嬷踹了一脚,气的嚎啕大哭,绕过紫幽,欲找上官凌然告状。
上官凌然身边新收的侍卫,冷冷地说道:“你是什么人?王爷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
胡赛花在那又哭又闹,侍卫怒极,厉声呵斥道:“再闹就把你扔出去!”
胡赛花一看两侍卫凶神恶煞的,只好小声问道:“那我能见见王妃吗?”
“王妃也没时间。”侍卫没好气的翻翻白眼。
此刻确实谁都没时间搭理她,因为老王妃正在生孩子。在古代,生孩子就好像从鬼门关走一遭,是件极为凶险之事。
而老王妃隔了二十多年没有生育,再加上如今老安王的格外在乎,给她吃得太好,胎儿过大,羊水早破,老王妃不可避免地难产了。
幸好有紫幽在,也幸好紫幽回来后,让婆婆多多出来散步,依着老安王的意思,整天窝在屋里,估计更不好生。
老安王一听妻子难产,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哀求拦住他的儿子,想要进产房看看,“凌儿,生你的时候,父王该死!就没有陪着你母妃,这一次,你就让我进去吧!”
“你进去不是给幽儿添乱吗?”上官凌然不满地吼道:“就是想弥补母妃,也不能用这种方式,你想告诉母妃你在,你就在外面喊两声,让她知道你在关心她就是了。”
话音刚落,老安王就像只猫一样,两手扒拉着窗户纸,大声吼叫起来:“裳儿,乖儿,你别怕,为夫就在外面,你加油啊!为夫等你做完月子,就带你出去玩。乖儿!我就在窗户外面……”
屋里的紫幽,被他麻的细胞跳舞、汗毛站岗,差不点忍不住,爆笑出来,忍笑忍得肚子痛。
王妃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强忍着疼痛,小声骂道:“这人越来……越无耻,整个一老……老不羞!”
紫幽本来没笑,被婆婆这一骂,马上破功,笑出了声。
现在她有些明白自己那个妖孽夫君的厚脸皮遗传于谁了,和他的父王老爹一样。
孩子足足生了四个多时辰,王妃的手,因为抓住布条用力,都磨出了血泡,而老安王的嗓子也喊哑了。
可是待他看见襁褓里,胖的都是肉渠渠的宝贝女儿,先是喜极而泣,接着就冲进了产房,冲到了妻子身边。
爱怜地在王妃额头上印下一吻,喃喃说道:“裳儿,苦了你了!女儿真好,和你长得一样。”
紫幽听见,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这个老公公还真是个极品,瞪眼发瞎,那孩子九斤三两,胖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哪里和美丽的娘亲相像了?
紫幽替婆婆收拾好,将她送回卧室,小莫忘急三火四地迎了上来,“娘,我要看小姑姑。”
小莫失虽没像妹妹那样焦急,可一双晶晶亮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渴望。
孩子被他们爷爷抱在怀里,他们跟爷爷说:“爷爷,我们要看看小妹妹。”
可是非常气人的是,爷爷把襁褓抱的高高的,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训斥道:“瞎叫,这是你们的小姑姑,不要乱了辈分!”
好,为了看小宝贝,要他们叫比他们小的奶娃娃小姑姑,他们认了,可是爷爷太坏了,还是不让他们看,“不行,她刚睡着,你们会把她吵醒的。”
其实安王是怕自己的这个淘气孙女,用她那不干净的小手,触摸他宝贝女儿娇嫩的皮肤。
他可是太了解自己这个孙女了,简直就是小孩子的克星,比她大的孩子,都会被她整的鬼哭狼嚎,整个一小魔头!
他娇娇嫩嫩的宝贝女儿,可经不起她的小魔爪摧残。
紫幽还不知道这一段小插曲,笑眯眯地说道:“小姑姑在爷爷那里,你们去爷爷那里看吧。”
小莫忘委屈的一双大眼睛,顿时水雾蒙蒙的,“娘,爷爷不让我们看小姑姑。”
“为什么?”紫幽不解地问道。
“爷爷怕妹妹触摸小姑姑,爷爷小心眼。”小莫失这回也替妹妹抱屈了,马上揭发道。
小东西已经能看透人的心理,比他娘亲紫幽还要厉害了。
没办法,用小莫忘的话说就是,修炼的好,不如投胎投的好,小莫失接受了尊外祖母娜米莎和老祖宗摩哩女神两个人,传输给他的灵力,加上他一直比小莫忘用心苦修,所以,灵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妹妹。
听儿子这么说,紫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两个小宝贝说道:“小姑姑太小了,一点脏东西都不能接触,你们洗洗干净,换身衣服,再来看小姑姑好不好?”
“娘,我们刚刚换过衣服。”小莫忘马上答道:“那个不要脸的,想勾/引爹爹的坏女人,看见我和哥哥在花园里比剑,竟敢骗我们,要我们帮她带到爹爹那里,我和哥哥把她扔进荷塘里,淹的她快没气了,才叫人把她弄上来。为了掩盖是我们推她下水的事实,我和哥哥就装作救她,不小心把身上弄湿了。”
紫幽一听,赶紧前后左右仔细地检查了自己宝贝一遍,然后才小声叮嘱道:“宝贝,娘亲告诉你们了,她身上有蛊虫,所以,娘亲给你们戴的这个荷包,你们一定不能摘下来,随时都要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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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 原 形 毕 露(一)
那条碧玺项链,里面有失心蛊,中蛊的人,一旦被下蛊之人催动蛊虫,就会做出不为自己控制之事,例如:伤害自己的亲人。
“娘,我们知道。”小莫失沉稳的点点头,“我一眼就看出她的项链里有蛊虫,她害不到我们的。禾”
小莫忘马上也笑着回道:“我也看见了,娘,是失心蛊。这个恶毒的女人!所以,我和哥哥把她扔进水塘里了。”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老王妃生孩子,胡赛花想见上官凌然没见着,又想到紫幽面前告状,结果被告知王妃生孩子,公主在产房,没空接见她。
她没辙,郁闷之下就四处乱走;然后珍儿就提议:“小姐,王府后花园风景如画,刚刚奴婢正好看见世子和郡主去了后花园,您看看能不能哄他们带您去见王爷。”
她一听,这才想起她母亲,叫她从孩子身上打开缺口的计谋了,欣然应允,去了后花园。
却看见莫失莫忘在那比剑,她看了暗暗心惊,虽然她不懂武功,可也看出两个小家伙剑术很高,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一点都不像是三岁的孩子在比武。
心里恨极!觉得老天爷对慕紫幽太厚爱,老婆婆和老公公待她如亲生,夫君更是拿她如珍如宝,就连生出的孩子也能是漂亮、聪明的龙凤胎。她所得到的,简直就是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拥有其中一样,都是万幸了,可她却拥有了全部。
因为对紫幽羡慕、妒忌、恨,连带着对莫失莫忘也十分厌弃,可是因为要利用人家,愣是装出了稀罕人家的样子来,笑容虚伪的连小莫忘都看了出来,何况能看透人心的小莫失?
“见过世子、郡主,世子、郡主的剑术,真是太厉害了!这么会有你们如此聪慧的孩子啊!妲”
兄妹连心,小莫失一个眼神,小莫忘就对着胡赛花笑的明媚灿烂,“这位大姐姐你好漂亮哦!我想起来了,你姓胡,那我叫你胡姐姐,可以吗?”狐狸精还差不多,小莫忘下面的话没说出口。
谁是你姐姐?胡赛花被降了辈分感到很不满,这要是她对二个孩子没所求,早就不耐烦了,可是此刻没辙,强压下满心的烦躁,虚假地笑道:“我比你们大好多,你们应该叫我姨娘。”
姨娘不就是老爹的小妾?想得美,原来真的是个想爬老爹床的贱人,鄙视之!
小莫忘心里对胡赛花不耻到了极点,脸上却笑得更加甜美,“姐姐那么年轻,叫姨娘岂不把你叫老了?还是叫姐姐好。胡姐姐怎么到后花园来了呢?今天我奶奶生宝宝,大家都去看望奶奶了,姐姐怎么不去?”
胡赛花正愁不知如何开口叫孩子们领她去见上官凌然,听小莫忘这么问,顿时心花怒放,连忙答道:“我也想去看王妃,可是那些侍卫不认识我,不让我进去。”
“那我带你进去吧。”小莫失笑得一脸无邪,“侍卫叔叔们是不认识你,有我领你进去,他们就不会拦住了,我就说姐姐是我的朋友。”
“那就太好了!”胡赛花闻言,乐的差不点蹦高!
天知道她有多想见到俊美无俦的安亲王;可是天知道见他一面又有多困难。蕙儿花了好几十两银子,从小厮和丫鬟嘴里打听上官凌然的行踪,都没打听到。她来了三天,今天已是第四天,可是连上官凌然的面都没见着。
打着晨昏定省的幌子,一早一晚去给紫幽请安,可是紫幽却叫若雪告诉她:“不用了,我们王妃要修炼,不喜别人打乱她的时间,再说,您是客人,用不着如此多礼。”
若雪话里的嘲讽,她愣是没听出来,你算什么?你又不是王爷的小妾,用得着晨昏定省吗?
珍儿提醒过她:“夫人不是叫您从孩子那里入手吗?您先想办法接近那两个龙凤胎。”
可是谈何容易?白天上下午她要和王府丫鬟一起学规矩礼仪,晚上那两个小孩和父母在一起,她根本就见不着。
今天这是老王妃生孩子,才好不容易逮到了这机会。
小莫忘蹦蹦跳跳在前面边走边说,胡赛花在后面根本就没听见她在说什么,满脑子都去思春了。一会看见安亲王,该怎么做,才能
让他对我一见钟情?
小莫失在后面看穿她的心思,忍不住连连冷笑,给妹妹下了指令。
小莫忘悄悄把胡赛花领到了荷塘边,此时乃六月,早荷含苞待放,小莫忘指着那些花蕾,对胡赛花说道:“姐姐,你能帮我摘几枝荷花么?”
荷花离岸边并不远,像胡赛花这样的大人伸手就能够到,她尽管满心不耐烦,可想想不能得罪这小屁孩,不然今天又见不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了。
于是耐着性子,慢慢朝岸边走去,伸手够到了一枝荷花,摘下来递给了小莫忘。她不知道,她脖子上项链里的蛊虫,此时已经蠢蠢欲动,可因为小莫忘胸前荷包里有药,很快又蛰伏了回去。
小莫忘大眼睛里闪过一道锋芒,随即再次娇笑着喊道:“那枝,那枝,姐姐我要那枝白色的。”
胡赛花耐住性子,又朝那枝白色的花苞伸出了手,可就在这时,她觉得脚下一滑,控制不住的掉进了荷塘里。
“啊!”胡赛花狂叫了起来,她不会游泳,慌得在水里直扑腾,越扑腾越下沉,很快就喝了几口脏乎乎的河水。
王府的池塘很深,胡赛花今天可真是惨极了。因为珍儿和蕙儿也不会游泳,急的在那拼命叫喊,“救命,有人落水了。”
可是附近没有会水的奴才,一时间,根本就没人跳下水去救她。
莫失莫忘也跟着在那忙活,不知从哪找来两根竹竿,伸进河里叫胡赛花抓住了,可是一等胡赛花抓住竹竿,她的手就疼的不行,好像她抓住的是烧着的木棍一样,那种烧灼皮肤的剧烈疼痛,让她难以承受。
没办法她只好松手,可是一松手,就再次沉入水里,那种窒息的感觉,又让她去乱抓一通……
如此反复,几经周折,她终于不再出动静,彻底沉入了水塘里。
直到这个时候,王府才有会水的婆子过来,下去将胡赛花救了上来。
这时蕙儿吓得哭了起来,“珍儿姐,小姐怕是不行了呀……你们王府没有太医吗?快去叫来救救小姐啊!”
珍儿闻言,眼珠叽里咕噜一转,转身就跑了出去。回去禀告她的主子——何绮兰去了。
不一会,太医还真来了,指挥人给胡赛花一通控水,可是这女人好像真的死了,一直没苏醒过来。
眼看胡赛花要不行了,小莫失才悄悄地发动灵力,将她救活了。
紫幽听完两个孩子述说,捧着他们的小脸,一人亲了一口,然后夸道:“做得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走,娘亲带你们看小姑姑去。
紫幽走到安王面前说道:“父王,莫失莫忘都是洗干净换了衣服过来的,我告诉莫忘不要碰触妹妹的小脸了,您让他们看看妹妹吧。”
儿媳妇发话了,安王不好意思拒绝,把女儿抱到莫失莫忘面前,盯着莫失莫忘的一举一动,就跟防贼一样。
不一会上官凌然也进来了,一家子围着刚出生的小宝宝,其乐融融。
老安王看着儿孙满堂,看着一脸慈爱,瞅着枕边小女儿的妻子,忍不住眼睛潮湿。遂暗暗发誓:幸福得来不易,一定要誓死捍卫!
一直到老王妃和小奶娃睡着,紫幽和上官凌然这才带着孩子回到自己院子里。
紫幽跟上官凌然述说了胡赛花掉进荷塘被淹一事;上官凌然马上骂道:“不要脸的花痴!淹死她活该。”
若雪此刻进来告诉紫幽,“胡知府和他夫人求见。”
“请他们到花厅。”紫幽和上官凌然交换了一下目光。
简单一收拾,去了花厅。
胡知府和何绮兰看见二人进来,连忙行礼:“微臣(臣妾)见过王爷、王妃,王爷、王妃金安万福!”
“快快平身。”紫幽态度热情,略带歉意地说道:“是为了胡小姐被淹过来看望的吧?真是抱歉!今天母妃难产,这刚刚脱离凶险,母女平安,本宫才回来,正要去看望胡小姐,你们就来了。怎么样?本宫派去的太医看过胡小姐了,她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何绮兰马上笑着摇摇头,“王妃母女平安就好;花儿被淹,也是她贪玩摘花,而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倒叫公主操心了!”
何绮兰明显是争对紫幽的话来的,你不是说老王妃难产,你顾不上花儿吗?那就提醒你,花儿被淹,是因为你女儿要她摘荷花引起的,都快淹死了,你也不过来看看,只顾着王妃,合着我们花儿的命,就没王妃母女重要?再说了,花儿要是不为你的女儿摘荷花,能掉进荷塘里吗?
紫幽当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笑容淡了下来,“不能这么说,胡小姐是为了给小郡主摘花掉进荷塘的,本宫心里正过意不去呢,小郡主叫本宫和王爷训斥的到现在还在哭。也是事情赶得太寸,她落水的时候,正是母妃难产之时。母妃和孩子两条人命,尤其是孩子,那可是皇室子嗣,本宫哪敢离开?只好让御医过去抢救胡小姐了。幸好没事,不然本宫上哪赔你们一位美丽的女儿呀?本宫刚开始留下胡小姐学礼仪的时候,就有顾虑,毕竟是客人,真要出事,可就不好了,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这不,胡小姐就出事了?知府大人、何夫人,依着本宫看,这礼仪不学也罢,你们还是把她带回去吧。”
“没事、没事。”胡知府听出紫幽要将他女儿赶出王府,连忙陪笑道:“公主您就把她当做您……你们王府的人,不要见外。”
胡知府差不点就脱口说出“公主您就让她做您的妹妹好了。”只要你让我女儿做王爷的侧妃,不就啥事都解决了吗,她就是死了,也是你们王府内部的事情,微臣无权过问。
“哪怎么可以?”上官凌然听出了他的潜台词,马上叫了起来,“本王可没有福气要一个知府的娇小姐做奴婢。你那个女儿,来的当天就和我们王府的丫鬟打了起来,好,就算我们丫鬟有错,我们狠狠地处罚了那个丫鬟;可接下来三天你女儿和教习嬷嬷学礼仪,又和教习嬷嬷打了三天,别人都能坚持,就她这也不行,那也不是,那个谱摆的,比本王的王妃、母妃还要大,都要喧宾夺主了。胡知府,你女儿心气这么高,本王建议你,干脆把她送进皇宫得了。”
胡知府听到这,吓的拉着何绮兰一下子跪了下来,一脸惭愧地说道:“微臣教女无方,微臣惶恐!”
何绮兰也故作忐忑不安地说道:“臣妾知道小女顽劣,所以才送进王府,让她学规矩的。真是不好意思,让王爷和王妃费心了。”
“费点心倒不怕。”紫幽叹了口气说道:“就怕费了心思,还不落好。本宫的本意,也是想为你们夫妻分忧解难,可是,这一两银子没收你们的,让你们女儿在这白吃白住不说,还要担责任、担风险,胡知府、何夫人。我们交情好像没有到了这一步吧?本宫这么做,也无非是看在胡知府是爷爷臣子的份上,才帮的这个忙。出了意外,也非我们所愿。本宫觉得王爷说得对,你们还是把她送进宫吧,宫里的教习嬷嬷,可比王府强多了,什么样顽劣的人,到了里面都得乖乖贴贴的。”
被紫幽和上官凌然一通明朝暗讽,彻底粉碎了胡知府夫妻,本来想借着此事,把女儿送进王府的阴谋。
何绮兰一看不好,马上流着泪说道:“王爷,王妃,真没想到,小女给您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说真的,也正因为她不懂事,臣妾一开始才斗胆提出让她进王府学规矩礼仪的。王爷、王妃,能不能通融通融,让她学完再走,吃住的银子,回府妾身就派人送来。”
紫幽冷冷地看着她,好一会才笑着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夫妻二人,可不要埋怨我们照顾不周。王府这么大,本宫事情很多,不可能帮你们时时看住胡小姐,当然,本宫也会管束住孩子,再不让他们劳烦胡小姐的。”
“多谢王妃!”何绮兰赶紧施礼,拉着胡知府千恩万谢,然后走了。
紫幽在他们走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道:“唉……我可怜她从十岁起就被送入苗疆,好不容易躲过了一劫,想给她一条生路,已经这么逼着她放手了,奈何心已成魔,非要置我于死地,那就怪不得我心狠了。”
紫幽唤出金灵,吩咐道:“按原计划行动吧,那蛊虫你能控制住吧?”
“没有问题,主人放心。”金灵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五位精灵的灵力,随着修炼,也越来越高。
尤其是金灵、水灵和火灵,已经全部有了人的思维和感情。
胡赛花坚持到第十天,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因为自她失足落水以后,别说上官凌然见不着了,就连莫失莫忘也再没能碰到过。
每天被教习嬷嬷操练的腰酸背疼、腿抽筋,累的跟死猪一样,这样下去,别说成为安亲王的侧妃,就是能不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够呛。
胡赛花让珍儿打听到上官凌然书房的位置,狠狠心、壮壮胆,还是决定不听她母亲的安排,准备自荐枕席。
珍儿听了她的决定,没像以往那样拦住她,而是对她说道:“那你多备些银子,看看侍卫能不能放你进去。还有,这把这个抹在衣服上,这个香味,能让人动情。”
胡赛花闻言,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穿上了一身玫红色绣百蝶长裙,揣上五十两银子,去了上官凌然的书房。
珍儿打探的消息,上官凌然每天晚上都要在书房呆上半个时辰。
今天她遇到的侍卫,看见她眼睛都直了,接过五十两银子二话没说,就让她进了安亲王书房所在的院子。
胡赛花来到书房跟前,一看门虚掩,也不敲门,推开门就进入了房间。
上官凌然正在聚精会神的在那绘画,一看是她,马上震怒地呵斥道:“是你?你怎么进来的?不知道本王书房不让进吗?”
胡赛花对着上官凌然就扑了过去,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王爷,自见您一面,臣女就念念不忘,相思成疾!王爷您可怜可怜臣女,臣女啊……”
话没说完,就被上官凌然踹飞了出去。
胡赛花被踹飞以后,并没有晕过去,只是觉得下腹部疼的气血翻涌;可饶是这样,她还满脸深情地看着上官凌然,在那断断续续地表白:“王爷,您……您杀了……臣女吧,能死在……王爷的脚下,臣女心……心甘情愿!”
“哟!”就在这时,紫幽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走到胡赛花面前,故作怜惜地连连摇头,“还真是一往情深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的这腔热情,注定要付错了……”
胡赛花一看她也在,不但不感到害羞,还妒火中烧地骂道:“慕紫幽!都是……你,都是因为……有你这个贱人!王爷才……才不敢……要我的……”
“哈哈……”紫幽大笑出声,“终于忍不下去,原形毕露了!原来学规矩礼仪是假,想爬男人的床,才是真啊。来人,去请知府夫妻过府,把他们不要脸的女儿领回去吧。”
胡知府和何绮兰来了,紫幽和上官凌然嘲讽地看了二人,就听上官凌然冷笑道:“胡知府,你女儿有病吧?大晚上的贿赂本王的侍卫,然后跑进本王的书房,勾/引本王,你们闻闻她的衣服,上面竟然抹了媚香,王妃关心她,好好地问她话,她竟敢辱骂王妃。你们说,怎么办吧?”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胡知府似乎不敢相信地问道。
“怎么?”紫幽冷冷地反问:“胡知府是在质疑王爷所言的真实性吗?试问,王爷和你们女儿无冤无仇,干嘛要这么做?你既然不信,就亲自问问胡小姐好了。”
“慕紫幽!你这个贱人!”不等胡知府发问,就听胡赛花再次骂道:“王爷爱的是我,不是你,你乖乖地给本王妃滚出王府!”
胡知府和何绮兰一听,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王爷、王妃,饶命啊!这死丫头疯了!(她得了失心疯,胡说八道!”
辱骂贵为一品的王妃,是死罪!辱骂贵为和皇后品级相同的公主,更是要抄家灭族的。
紫幽看二人吓得脸色发白,故作愤怒的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们知罪吗?你们的女儿竟然已经得了疯病,你们干嘛还要将她送进王府?想干什么?来人!将居心叵测的胡知府一家给本王妃抓起来!”
胡知府一家很快就被抓进大牢,当然,这家伙已经做到四品知府,在官场上不可能一个朋友没有,就连他的夫人,不少人和杨文焕一样,都觉得是个贤惠端庄的女子,至于胡小姐,人们也不太相信,她就是个水性杨花不要脸的女人。
就连慕老将军都难以置信地问紫幽:“你说胡知府夫妻明知他们女儿想勾/引凌然,然后还帮他女儿?”
紫幽点点头,接着说道:“还不止这些,他的夫人何绮兰,在给她女儿的碧玺项链里,放进了失心蛊,要她接近莫失莫忘,来伤害我的宝贝。我让金灵换了蛊虫,他女儿才会原形毕露。爷爷,我带你到牢中看场好戏,你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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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 原 形 毕 露(二)
大牢里,胡赛花还在那骂骂咧咧的,胡知府阻止无用,何绮兰忍无可忍冲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光,“你想死不要拖着别人好不好?”
胡赛花被打懵了,愣愣地看了何绮兰一眼,突然扑过去,双手向她脸上挠去。
她的指甲很尖、很长,按理说,挠在何绮兰脸上那娇嫩的皮肤上,应该出现血痕,可是怪的是,竟然留下了两道淡淡的印记,过一会就连印记都消失的干干净净禾。
老将军到了这时,算是看明白了,不仅惊呼出声:“她戴了人皮面具!”
“对。”紫幽附在爷爷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将军一拍大腿,马上怒吼道:“这还得了?走,过去揭了她的美人皮!”
一行人很快来到=胡知府一家所呆的牢房前。
胡知府一看老将军,马上委屈地大叫起来:“王爷,冤枉啊!小女得了失心疯,是到了安亲王府以后的事情,之前微臣夫妻并不知晓,不能怪责微臣,微臣夫妻……”
“金灵,去把她的面具揭下来。”他话没说完,就听紫幽命令道妲。
随即,胡知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和紫幽十分相似的女子,鬼魅一样的到了何绮兰面前,伸手从她的脸上,撕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面具下面,赫然是一张和何绮兰完全不同的脸,而且明显要比何绮兰年轻,最多也就刚到二十岁,长的是千娇百媚,和上官灵罗有点像,可是却比上官灵罗更美。
这一幕来得太快,快的人来不及反应。胡知府明显慌了,可是只有一小瞬间,他就镇定下来,故意惊叫起来:“你不是兰儿,你是谁?你怎么会……”
“行了。”他的话没说完,就听紫幽懒散中,带着冷嘲的说道:“你虽然瞧不起何绮兰是庶出的庶出,对她一直冷淡,可好歹也和你同床共枕了十多载,她被人掉了包,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四年前,你很少再进何夫人的房间,可四年后,你却突然和妻子好的蜜里调油,夜夜宿在妻子的屋里,甚至连最宠爱的小妾,被她害的一尸两命,你都能不追究,本宫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解释?”
胡知府没想到紫幽连他的私密之事,都了解的如此透彻,不由更加慌神,可很快再次镇定下来,连声辩解道:“是,微臣和夫人原来感情确实不好,微臣觉得她太过泼辣善嫉,行为粗鄙,可是谁知微臣和她大吵了一架之后,她气晕了,醒来以后,就像变个人一样,微臣以为她为了微臣而改变了,所以也就原谅了她,好好地与她过日子了,谁知道……”
“你知道。”紫幽再一次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她是苗疆大首领羲嘎的女儿,其实真正的身份,却是魏王上官瑾轩的小女儿上官潋滟。十岁那年谎称病故,被送往苗疆,隐姓埋名做了苗疆大首领羲嘎的女儿。四年前,你偶遇了她,对她一见钟情,可是她不愿意做你的小妾,于是想出了李代桃僵的办法来,给你妻子下蛊,害死了她,揭了她脸上的人皮,代替她成为了你的妻子。她根本就不喜欢你的女儿,所以才会在她成长的关键时期,一味地娇宠她,让她成了现在这个德行。你们现在那个二岁多的儿子,才是你们两人的最爱吧。从不让任何人进你们的房间,是因为她有时候会露出原形,还有时候,会捣弄她的蛊虫。可惜……”
紫幽说到这,对着在那发呆的的胡赛花嘲讽的说道:“傻瓜!自己母亲被人害了,你还认贼做母,对人家的奸计言听计从,天底下有你这样的不孝之女吗?”
“啊!”紫幽话音刚落,胡赛花就冲到何绮兰,不,上官潋滟面前,厮打起来,“不要脸的臭女人!你还我娘的命来。”
胡赛花绝对是个泼辣货,在苗寨呆了五六年的上官潋滟,竟然被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胡知府一看心爱的女人吃亏了,竟然上前将女儿狠狠地拉开,然后还扇了她一个耳光,“你疯了!都是你,都是你惹的祸,不是你,哪有这些啊……”
话没说完,慕老将军就一脚将他踹飞了,“你畜生啊!?你为了这个女人杀了她娘,现在还打她,你真是个混蛋!”
紫幽知道爷爷又想起了她的渣爹慕英睿,不过,她是不可能同情胡赛花的。这个女人为了想爬上自己夫君的床,无所不用其极;而最让她鄙视她的是,自己母亲被人换了,她竟然没看出来。这样的女儿,会孝顺自己的母亲吗?她母亲难道也和胡知府一样无情冷血?
上官潋滟的脸,现在真的被胡赛花挠破了,好几道血口子,头发也成了鸡窝。紫幽看着她,颇为遗憾地摇摇头,“本来我挺可怜你的,想放你一马,可是你贼心不死啊!竟然想害我的孩子,就凭你也配?告诉你,你们苗人的大祭司达戎佧都是我手下败将,你以为我会怕你那几只小破虫子?真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上官潋滟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恨声说道:“我知道我不一定能成功,可是只要有一点机会,我都不想放过。你害死我父王,我岂能不为他报仇?!”
“害死他的可不是我。”紫幽冷冷一笑,“害死他的,是他自己和他的情妇苏梅,如果不是他和苏梅一起害我娘和夫君,我干嘛要揭开苏梅的美人皮?你爹是因为她而暴露的,怨不得我。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反击;就和你一样,如果你不生坏心,哪怕你是上官瑾轩的女儿,我也根本不会动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说完,紫幽看了三人一眼,对杨文焕说道:“全部杀了!”
“是!”杨文焕冷汗涔涔。身边埋伏着上官潋滟这样一条毒蛇,还威胁到世子和郡主的安全,他竟然没有发现,是公主亲自抓住的。这也就是抓住了,如果没抓住,该多危险啊!
杨文焕跟紫幽和慕老将军请罪:“王爷、公主,微臣失责,竟然没有识破叛逆罪臣的女儿,险些酿成大祸,请王爷、公主降罪!”
紫幽倒没怪他,不过却告诫道:“以后任用官员时,一定要仔细调查,有疑问的,尤其要慎重。难道你就没发现何绮兰不像个庶女?”
杨文焕满脸羞愧地回道:“发现了,只是……谁能想到他们会李代桃僵?”
紫幽摇摇头,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你是谁?是文相,南疆的百官之首,警觉性一定要比其他人高,有了疑问,为什么不做周密的调查?要记住,敌人不一定也都是愚蠢的,他们无孔不入。”
“微臣谨记公主教诲!”杨文焕心悦诚服地躬身施礼。
刘蕊雪和三皇子夫妻知道这件事以后,也是震惊的要命。
刘蕊雪拍着胸口说道:“天啊!上官瑾轩竟然还有个女儿送到了苗疆?没有错,他的小女儿确实是病死的。”
三皇子感慨地摇摇头,“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如果安安稳稳的不害人,岂不能隐藏一辈子?如今可好,她的儿子才二岁,就成了孤儿。”
紫幽点点头,“是啊,她的儿子我送去了惠民署,但愿他长大以后,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几个人正感叹着,就见金灵突然恶心地捂着嘴跑了出去。
紫幽一看,先是一惊,后就看着同样震惊的文楚妍和刘蕊雪高兴地笑了,“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金灵好像怀孩子了。”
一句话说完,三皇子的俊脸,顿时成了猴屁股,偷偷地看了木灵和紫幽一眼,见一人一精灵,都满脸笑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这才松了口气。
金灵跑到净房刚吐了二口,紫幽就过来了,抓过它的手腕一号脉,随即惊喜地说道:“金儿,你真的修成人了,你怀孕了!已经快二个月了。”
金灵先是傻傻的看着紫幽,待反应刚过来,流下了她(成人了,不能用它了)人生的第一滴眼泪,“主人,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怀孕生孩子?”
“真的。”紫幽走过去,轻轻搂着她,柔声说道:“金儿,我太高兴了!真的比我自己做母亲还要高兴。金儿,恭喜你!”
说完,再次对她笑道:“快去告诉上官御风,让他也开心开心,另外叫他准备一下,我给你们和海韵她们一起举行婚礼。”
“嗯。”金灵清丽绝俗的脸上,绽放的笑容,明艳夺目,如雪地里的红梅一样。
上官御风现在是整个安亲王府的侍卫统领。此刻这厮正在郁闷!因为比他小了十多岁的容云鹤都要结婚成家了,看着即将成为新郎官的部下,整天笑的满脸得瑟,这让他极为羡慕妒忌恨!
天知道,他多想有个家,多想在夜里拥着他心爱的金灵入睡,晨起一睁眼,就能看见她美丽倾城的容颜!
可是,无论他如何求婚,金灵就是不答应和他结婚,理由就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生孩子,如果不能生育,岂不耽误你?不行,必须等我怀孕,我才能嫁给你!”
可是,如果她不能怀孕,那他们就要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在一起?他如何能舍得这样委屈她?不能生孩子就不能生呗,只要有她,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心情烦躁,态度当然不可能好,王府的众侍卫倒了霉,每天被操练的有皮没毛,就连武功比他高的逸字辈师侄们,也不忿地说他:“有能耐你朝着金儿姑娘使去,逮到兄弟们撒气算啥本事?”
“就是。”容云鹤马上跟着起哄,“她不嫁给你,说明你心意不诚,你应该好好地做自我检讨,而不是处处刁难兄弟们。”
上官凌然的侍卫和紫幽的侍卫,紧密团结在一起,就是和老安王原来的部下不对付。
主子原谅了他们的父王,可是他们心里却憋着一股气,连带着看老安王的部下也不顺眼。
上官御风气的俊颜凝霜,正要暴跳如雷之际,金灵又喜又羞地过来了。
上官御风看见媳妇,满腔怒气哧溜一下,泄了个精光。嘿嘿的傻笑着,柔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金灵很少面带笑容,一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今天面带一丝羞涩的微笑,加上没有穿着以往冰蓝色的衣裙,而是着了一件桃色的曳地长裙,此刻就真的如桃花盛开,格外妩媚娇俏。
小声对上官御风说道:“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正在操练的侍卫一起起哄:“嫂子,有事就在这说呗,我们都不是外人。”
“滚!”上官御风赶紧将自己美的跟花似的媳妇护在身后,大声呵斥道:“每人都有,头顶五十斤清水,扎马步三个时辰!”
“啊……”众侍卫一起叫了起来。
上官御风赶紧拉着金灵跑了。到了一处没人的假山后面,上官御风迫不及待地问道:“金儿,你现在过来找我,可是要告诉我,你同意嫁给我了?”
金灵含羞带怯的点点头。
上官御风乐的嗷的一声,抱起她就要转圈……
金灵吓得连忙阻止道:“你轻点,别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吓坏了!”
“你说什么?”上官御风凤目圆睁,如狼一样地盯着金灵问道,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你没听错,我有宝宝了,风,你做父亲了。”金灵看他的样子,眼圈红了。
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渴望和她结婚,组成一个儿女健全的家庭。他是孤儿,从小就是去了父母,失去了家,他更渴望家的温暖。就怕自己满足他的愿望,所以,才一直不愿嫁给他。
现在,这些阻碍他们的因素,都不存在了。就是摩哩女神,也在紫幽的百般劝说,千般央求下,同意她们精灵和人类通婚了。
上官御风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被突然降临的幸福,砸的有点晕乎,差不点厥过去!
愣怔了一会之后,不管不顾地狂呼出声:“哦哈!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我有家了,我有媳妇了,我有儿子了!”
一边喊,一边泪如泉涌……
本来偷偷跟过来,窥探小两口私密之事的侍卫们,此时一起探出脑袋,大声喊道:“恭喜统领双喜临门!”
王府暗卫统领高戈听闻此消息无法淡定了。同样是精灵,人家金灵都怀孕了,并且同意嫁给上官御风了,怎么他的水儿,到现在还和他捉迷藏?
这么一个追,一个躲,两人猴年马月才能结婚并抱上孩子?不行,得采取强硬手段,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这边高戈摩拳擦掌,那边逸佰也鼓足了勇气,对木灵展开了强劲的追求攻势。
紫幽乐见其成,不但不阻拦,还鼓励逸佰和高戈:“男子汉们!要拿出死缠烂打的架势来,俗话说,烈女怕缠郎。”
下面一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上官凌然却代替她说了:“就是,想当初,如果不是我对你们王妃死缠烂打,你们王妃哪肯嫁给我?咬定了目标,死都不能松口!记住了,是咬!”
紫幽的俏脸,顿时红的滴血,小声娇嗔:“你脸皮还能再厚点吗?”
某厮脸不红气不喘地回道:“可以,只要媳妇高兴,叫为夫仰着,为夫绝不爬着!”
边说,还边意味深长地冲着紫幽飞媚眼。
把个紫幽羞得,做尿遁去了净房。
很快到了海韵和卫明超,兰草和江峰,墨韵和逸鹤,水韵和容云鹤,金灵和上官御风五对一起大婚的日子。
虽然大部分都是孤儿,可是有江湖最大的门派“玄元派”,有两个王府为他们隆重操办,想不热闹都不行。
南疆各地的官员,以及当地的名门望族,还有各族首领,全都来参加五对新人的婚礼了。
五对新人,男的帅,女的俊,羡煞了许许多多的未婚男女。
五顶花轿绕大理街道走了一圈,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老百姓,紫幽命人撒了不少喜钱,把个老百姓乐的眉开眼笑,气氛热烈的如同过节一样。
酒席上,紫幽看着别人出双入对,唯独刘蕊雪带着一对宝贝单着,心里不是滋味。
于是借着“喝多了”,要出去醒酒,对刘蕊雪说道:“二姐,我喝多了,你陪我出去吹吹风呗。”
两人来到僻静的后花园里,紫幽小声对刘蕊雪说道:“我带你到南疆来,就是希望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希望你能幸福,可是你总是这么单着,我可不答应啊!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刘蕊雪自嘲的苦笑,“就这样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呗。把他们养大,他们过得好,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那你呢?”紫幽急吼吼地责问:“你就打算这么孤独终老?开什么玩笑?我不答应!”
刘蕊雪摇摇头,感激地抓住了她的手,“幽儿,我知道你关心我,想我能够再嫁,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带着两个孩子,又是那样的身份,再嫁,谈何容易?来到这里,你虽然去了神界,可是二婶没少为我张罗。幽儿,真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只要听说我带着两个孩子,就会提各种各样的要求。幽儿,你说,这样的男人能要吗?”
紫幽也知道二婶刘氏一直在为刘蕊雪忙活找对象,可是就像她说的一样,好多男子一听她要带着孩子,要么打了退堂鼓,要么就会跟她提各种条件,例如:嫁妆增多,孩子不能算作嫡子女,有的则干脆告诉她,“孩子不能带过来。”
这样的男人,别说刘蕊雪看不上,紫幽也不满意。
见她满脸无奈,紫幽更加觉得愧疚,“雪姐姐,都怨我,当初我明知道上官鹏煊非良配,可是却没有拼命阻止你嫁给他,都是我不好!”
紫幽边说,便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幽儿!”刘蕊雪见状,赶紧拉着她的手责怪道:“你自责干嘛?又不该你的事,是……”
“嘘……”话没说完,就被紫幽打断了,“有人来了。”
是有人来了,听脚步声,来人是个男人,还会武功。
紫幽拉着刘蕊雪躲到了花丛后面。
今天可不像平时,来的客人多,比较乱,谁知道有没有人趁机干点坏事?紫幽经过真假何绮兰一事,越发警觉。
来的确实是个男人,个子还很高,足有八尺多高(相当于现在一米八四五左右),长得也很英俊,很阳刚稳健的那种。
走到这里看了看四周没人,自言自语地说道:“明明看见她朝这边走过来了,怎么不见了?唉……也不知是不是你,上官鹏煊连累了你,害得你堂堂安国公府的嫡小姐却不得不隐姓埋名的活着。雪儿,我好后悔!当初就该鼓起勇气上/门提亲,也就没有你后来的悲剧了……”
听到这,刘蕊雪和紫幽一起大惊失色!
紫幽马上用传音入密问刘蕊雪:“你认得他?”
刘蕊雪满脸羞恼的摇摇头,因喝了酒而呈现出粉盈盈之色的俏脸,越发红如云霞。
男子此时已经露出了焦急失望的神情来,再次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吗?为什么又要失之交……”
“你什么人?”就在这时,紫幽拉着刘蕊雪飞出来,打断了他的话,“胆敢跑到王府后花园来,毁本宫义姐清誉?!”
男子突然看见有两人飞到他身边,刚要惊得出手,可是待看清来人,又是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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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一 刘蕊雪、文楚妍来之不易的幸福
接着听完紫幽责问,又愧疚不安地单膝跪地行礼回道:“贵州都指挥同知单辉见过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对不起!公主,微臣无意冒犯您的义姐,只因为……因为微臣当年在帝都和刘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对她一见……一见钟情,见公主身边这位夫人和她长得很像,误以为是她,所以,才跟过来,想看个究竟。唐突冒犯之处,还请公主恕罪!”
“单辉?”紫幽回忆,随即恍然大悟,“宣武十七年的武状元是你吧?”
“正是微臣。”单辉响亮的回答道,随即目光深幽的看了刘蕊雪一眼,低下头继续说道:“那年文武状元,策马行过御街,微臣的马,被人用暗器打伤,突然惊了,偏偏这时有个孩子被人推倒在了路中间,微臣的惊马,眼看就要踏上那个孩童,正是公主的义姐——安国公府的刘小姐飞身过来,将那名孩童抱了起来。孩童得救了,刘小姐却摔倒了。后来微臣要送她就医,刘小姐却拒绝了,自那时起,微臣一直都没忘记她。只是那个时候,微臣乃一寒门庶士,而刘小姐乃世族大家的嫡小姐,微臣刚刚流露出求亲的意思,就被国公爷拒绝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紫幽赶紧派人去查,很快就把事情查清楚了。单辉的父亲,其实也是一名将军,只不过战死在了沙场,留下单辉和母亲、姐姐,孤儿寡母被族人欺负,渐渐的家道也就中落了。
不过单母倒也是个要强之人,愣是把儿子培养的文武全才,得中了当年了武状元。
一个没有背景的寒门状元,当然有人妒忌,所以,打马御街行的时候,有人用飞镖射中了他的坐骑,引得惊马,还把一名孩子推到了马蹄下妲。
想想看,一位新科状元,打马御街行的时候,踩死孩童,他的仕途毁了不说,搞不好还能引起天子震怒,将他问罪。
刘蕊雪那年只有十三岁,当时随着姐妹们观看状元策马过御街的风采,看见这一险况,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把孩子抱离了路中间。
还好的是,单辉关键时刻制服了惊马,虽没踩到刘蕊雪,可她因为太心急慌乱,狠狠地摔了一跤。
单辉一看她穿了一条玫红色的罗裙,裙摆上绣着极为繁琐的芙蓉花,这般艳丽的衣裳,比之更艳的却是她那冰肌玉肤和清秀雅致的容颜,她梳了个十字髻,云鬓上插着碧玉瓒凤钗,簪着金海棠珠花步摇,华贵却不夸张,庄重却又透出几分灵俏,摔得全身都是尘土,却无损她的大家闺秀端庄高贵的气质。
可是当他问道:“小姐可要紧?有没有摔伤?我送你去医馆看看吧?”之时。
刘蕊雪却给了他一个宽慰而又带着同情的笑容,摇摇头娇声回道:“没事的,没事的,状元公还是游街去吧,耽搁了可不好。”
刘蕊雪当然知道寒门庶子的不易,如果真的要他送自己去医馆,他的名誉也完了。哪有新科状元,策马游街时,半道送受伤之人去医馆的?
单辉看着刘蕊雪一瘸一拐,却依然坚强的、将脊背挺得溜直的离开了人群,当即就怦然心动。容貌让他难忘,更难忘的却是她那颗善良的心。
他很快去安国公府跟安国公道谢,“恩师,学生(安国公那年和老将军是主考官)非常感激贵府小姐,学生知道,男女有别,可是学生真的很想当面谢过小姐!”
安国公可能是看出了他目光中的炙热,当即就冷淡而疏离地笑道:“为师会代为转告的,小女正和皇室议亲,会见外男实在不妥。”
意思很明显,我女儿在和皇家议亲,你就别打她的主意了。
单辉心里沮丧的要死,就连安国公都感到了一丝内疚,要给他写推荐信,却被他婉拒了,“不用了,恩师的知遇之恩,学生感激不尽!但是,学生想依靠自己能力,去闯出一片天地来。”
很骄傲地谢绝了安国公的施舍,去了慕老将军的南路大军,顶头上司李安邦,乃贵州总兵,正是慕老将军以前的爱将之一。
单辉用八年的时间打拼出了自己的仕途,从从六品的卫千总,做到了从三品的都指挥同知,可谓是一步一个脚印。
李安邦非常赏识他,紫幽问道单辉的时候,李安邦满口称赞:“小伙子很优秀,沉稳心细,文武双全,最主要的是小伙子极为洁身自爱,连私生活都很检点,一没有通房,二没有小妾,就连妻子至今也没娶。微臣也曾经为他做媒,可是他看不上人家,为这事,他姐姐急得不行,唉!没有娘管束,姐姐急也没用。公主现在问他,莫不是要为他保媒?”
紫幽点点头,笑得高深莫测。看来这个单辉,对雪姐姐还真是痴情一片,如果当初不是安国公阻扰,说不定两人孩子早就满地跑了。二十五岁,大雪姐姐五岁,正好,家庭关系也简单,寡母去世了,就一个姐姐,嫁给了他的同窗好友。
紫幽马上召见单辉,把刘蕊雪这些年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当然,主要说的是上官鹏煊多么的薄情寡义,冷血无情;刘蕊雪多么的可怜,又多么的洁身自爱,“你不知道,雪姐姐从来就没有喜欢过那个渣男,生活在太子府,几乎没有一天快乐过。”
说到煽情之处,几度流泪,把个单辉对刘蕊雪的同情、爱怜,全部激发出来了,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公主,您放心!微臣再也不会让她伤心就是,微臣不敢保证给她荣华富贵,但是幸福一定可以给她。微臣真的是一直忘不了她,所以才一直没有娶妻。请公主转告她,她的孩子,就是微臣的孩子,微臣会视如己出。”
紫幽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就感动的说道:“你真好!把姐姐交给你,本宫也算是放心了。”
跟刘蕊雪一说,刘蕊雪反而连连摇头,“幽儿,越是这样,我越不能毁了人家,我一个残花败柳,还带着孩子,嫁给他,岂不叫人笑话他?他是好人,我不能害了他呀!”
紫幽跟刘蕊雪说这番话时,已经把单辉叫到了外间。
单辉见刘蕊雪到了这个时候,还替他作想,心里越发觉得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自己境遇已经这么艰难了,却不愿连累他,这样无私之人,他没有看走眼啊!
单辉马上走出来对刘蕊雪说道:“你说些什么呀?你不嫁给我,害我打一辈子的光棍,这才是害了我。雪儿,我已经等了八年了,不要再叫我等下去好不好?”
刘蕊雪闻言,顿时泪如泉涌……
紫幽一看,此时不溜,还待何时?赶紧撤啊!
悄悄走了,把空间留给了这二位蹉跎了八年的有缘人。
单辉见刘蕊雪无声的流泪,心疼的无以复加!慢慢伸手将刘蕊雪揽进了怀里,坚定而又真诚地说道:“雪儿,你有多少痛,多少委屈,今天化着眼泪,全部将它们流出来,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流一滴眼泪。”
刘蕊雪看着对她一往情深的男人,恨不得时间倒流到八年前。泣不成声地说道:“我好恨……当时就该……就该站在街尾……等着你,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刘蕊雪哭的伤心欲绝,不能不哭啊!这个圈子绕的太大,整整八年,她最美好的时间,没有和这个深情的男人在一起,而是耽误在了上官鹏煊那个人渣身上;对她的伤害也太大,大到她午夜梦回,只要一想起自己的清白,给了上官鹏煊那样的男人,都会撕心裂肺的疼痛。
紫幽在屋顶上,看见刘蕊雪哭的那么伤心,也跟着流泪;见单辉一直在安慰刘蕊雪,眼睛里的怜惜、心疼,绝不是装出来的,欣慰之余,对他的好感,也加深了好几个指数;同时,更为刘蕊雪感到欣慰。
单辉很快就向刘蕊雪求婚了。
刘蕊雪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一直不肯答应;紫幽见状,一边让飞云和闪电给安国公送信,一边让慕英毅将单辉调到了大理。
慕英毅问她:“用不用提升一级?”
紫幽摇摇头,“单辉是个很骄傲的男子,如果因为雪姐姐的关系,给他升官,你以为他会开心吗?用不着,平级调动就行。”
很快,飞云和闪电带回了安国公的回信,同意了单辉的求婚,婚期定在金秋十月。
文楚妍在海韵她们大婚的当天夜里,生下了一个重八斤一两的大胖儿子。
白天参加婚宴,因为单辉的出现,刘蕊雪后来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想想就在那默默流泪,紫幽忙的照顾不了她,就把她托付给了文楚妍和三皇子,“你们陪着她,多多开解她。”
想想不放心,又叮嘱三皇子:“姐夫,依依姐离预产期还有五天,随时都能发动,你小心点,要是依依姐有感觉,你赶快找我。”
“我知道,你放心去忙吧。”三皇子连忙回道。
心底深处,依然对紫幽保留着一份特殊的感情,有爱,但更多的是感激!感激她让他重生。
文楚妍不知是不是安慰刘蕊雪累着了,还是因为刘蕊雪的遭遇,也让她回忆起了往事,总之,到了晚膳之际,就觉得腹部有点隐痛。
因为正在宴席上,也就坚持着没放声,可是刚刚散了宴席,她就痛的忍不住了。
这时候,紫幽和三皇子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一起问道:“怎么了?可是发动了?”
“依儿,你是不是要生了?”
文楚妍痛苦的点点头,“可能是发动了,我肚子痛……”
“赶紧送进产房。”紫幽大声喊道。
王府始终预备着产房,紫幽跟她的丫鬟们和文楚妍说了:“我这里条件好,你们都在我这生孩子,等生完孩子,观察五六天,安全以后,再回你们自己府里。”
文楚妍没像王妃那么难产,生的很顺利。
三皇子抱着自己的儿子,哭的泪流满面。等紫幽从产房出来时,扑通一下给她跪下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幽儿,这孩子名字理应由你来取,没有你,就没有他。”
紫幽愣住了,过了一会绽开了璀璨夺目的笑容,朗声笑道:“好,那就随着我们莫失莫忘,取名莫离吧,再生一个宝宝,就叫莫弃,莫离莫弃,告诉孩子们,他们是兄弟姐妹,不管何时何地,都要莫失莫忘,莫离莫弃,好吗?”
“好!”三皇子从谋逆失败以后,第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十月,刘蕊雪和单辉举行了婚礼,安国公夫妻和儿子特意过来了。这还是紫幽向睿文帝说情,睿文帝特批他们来参加女儿婚礼的。
紫幽把三皇子、文楚妍和刘蕊雪带到南疆,并没有瞒着睿文帝,而是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他。
睿文帝当时压抑住激动的心情问道:“为什么告诉我?你就不怕我生气?”
紫幽坦坦荡荡地看着他,真诚地说道:“我不想瞒着你,你是我唯一的哥哥,除了夫妻之间的一些事,其它的事情,我都不想瞒着你,我希望你也是。不相疑,才能长相知不是吗?”
上官博煜在这世上,除了紫幽和莫失莫忘,估计再也没有对谁敞开过胸怀,就连他的母后,当了太后娘娘以后,他也是有所犯患。
没有办法,随着环境的改变,人心也会改变。德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为了家族和后宫权力,只顾和太皇太后斗法,已经不再像原来那样,处处为儿子着想了。
但是,紫幽倒也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如此。经历了大起大落,再大起之后,那种落到最底层,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两下的滋味,可能任何人,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当感情靠不住的时候,唯有抓住权利,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德妃想明白这一点,会没有改变,那才奇怪。
安国公夫人听说了单辉和女儿的事以后,气的冲着安国公好一顿发火,“都怪你!我那个时候就说,雪儿不能嫁给上官鹏煊,侧妃就是小妾,凭什么我们雪儿要低那个佘月娇一头?可是你和太皇太后非要固执己见,害得我的雪儿受了这么多的苦!不然早嫁给单辉,哪有这些曲折?现在的孩子,要是他的,该有多好啊!思伊以后知道她的爹,是那个上官鹏煊,该怎么做人?皇家哪是那么好进的?看看锦云,不听劝告,现在进宫那过的叫什么日子?”
安国公惭愧的叹了口长气,“我和太皇太后不也是为了安国公府和刘氏家族吗?谁想到上官鹏煊会谋逆啊!再说了,你现在抱怨我干嘛?当初你和雪儿,不也被他欺骗了。”
安国公夫人想到紫幽回印度神界疗伤那两年,自己和夫君,还有女儿,被太子骗的差不点上了贼船,要不是紫幽及时赶回来,给他们提了醒,估计他们安国公府已经不存在了。
夫妻俩这么一想,再加上刘蕊雪这件事,对紫幽那叫一个感激!安国公夫人拉着她的手就不放了,“幽儿,干娘这么叫你,你不会怪罪干娘吧?幽儿,我们安国公府可多亏了你,你可是我们的救星,没有你,就没有我们安国公府啊!”
安国公一听,连忙说道:“说这外道话干嘛?幽儿是谁?那也是我的女儿,我疼她,和疼雪儿一样。”
两人都知道紫幽重情,所以,没有因为她现在是大燕国第一公主,而尊重有余,亲热不足,还把她当做原来的紫幽一样。
紫幽微微一笑,娇憨的回道:“既然把我当女儿,感激的话就别说了,多多疼爱我就是了。”
“疼疼,你和雪儿,娘都疼。”安国公夫人边说,边红了眼圈。
刘蕊雪和单辉结婚一个多月,就是春节。安国公军务在身,女儿婚礼一结束,就匆匆赶了回去,安国公夫人却没走,舍不得女儿、外孙女和外孙,一直住到开春,才和紫幽他们一起回了帝都。
可惜此次帝都之行,刘蕊雪和文楚妍、三皇子都没能回去。文楚妍和三皇子怕回去给紫幽带来麻烦,加上儿子莫离又小,只好遗憾的跟紫幽说道:“别人也不担心我,就是爷爷和娘亲,一直放心不下我,我是真的想他们。”
紫幽连忙安慰她:“你别难过,这次回不去,还有下次。放心吧,我会代你去看望他们的,我一定告诉他们,你现在很幸福,让他们放心。”
三皇子嚅嗫了半天,才红着眼圈说道:“幽儿,要是方便,帮我烧点纸钱给我母妃。”
三皇子谋逆失败,贤妃害怕,竟然吞金自杀了。尸体被宣武帝下令扔进了乱葬岗,连个墓都没有。
紫幽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我会的,你放心吧。”
刘蕊雪不能回去的原因是,她怀孕了,算算日子,是结婚蜜月就怀上了。
安国公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可是新郎官单辉的脸色却不好看。
刘蕊雪马上忧虑了,是不是嫌弃我?不想要我为他生孩子?
白天恭喜的人多,她不好问,到了晚上,紧张地问道:“你不喜欢我给你生孩子吗?如果不喜欢,这个孩子,就……就不要了吧。”
单辉听她这么说,震惊地摇摇头,“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为我生孩子?这半年我每天做梦都做到今天这个情景。”
刘蕊雪心里一酸,哽咽着问道:“那今天你听说我怀孕了,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单辉这才知道妻子担心什么。将她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套在她耳边低噶道:“我确实很想你为我生孩子,可是我又不愿他(她)来的这么早。我们刚刚结婚,我刚刚拥有你,我足足等了八年才得到你,可是这才刚刚开始,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怀胎十月,生完孩子……我问了安亲王爷,他告诉我生完孩子,还要忍二个月,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怕我忍不住……”
“讨厌!”刘蕊雪一听,羞得满脸通红,娇嗔地推了抱着她的男人一下,随即又满脸幸福的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紫幽也担心,忍不住问上官凌然,“怎么单辉这家伙听见雪姐姐怀孕的喜讯,满脸不虞呢?”
上官凌然一脸坏笑的看着妻子,套在妻子耳边吹气,“你怀孕的时候为夫也不高兴,女人怀孕,意味着男人整整一年的时间不能吃肉,单辉容易吗?不容易啊!二十五了,这刚刚尝到肉味,食髓知味,还没品尝够,得,没了,他能高兴才怪。哈哈……这家伙今天问我,女人生完孩子,得多长时间才能和男人在一起,我告诉他,少则二月,多则半年,他的脸顿时就黑了。哈哈……”
紫幽狠狠地拧了一下男人的腰肌,娇嗔道:“你就坏吧,干吗不告诉他,除了怀孕的前三个月,后三个月不能在一起,其它时间注意些,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产妇身上二个月到半年时间,还还……还不干净啊?你这不是埋汰我的医术吗?”
上官凌然笑得跟只狐狸一样,“我不是逗他玩玩吗?替你雪姐姐考验他一下他的意志,看看他能不能憋住!”
紫幽气的哭笑不得看着这个腹黑的家伙骂道:“你就是个黑心黑肺的黑狐狸!”
紫幽昨天看见刘蕊雪因单辉脸色不好看,笑容僵在了脸上,怕她上火,第二天赶紧跑去劝慰她,“雪姐姐,你别担心,你妹婿说了,姐夫之所以脸色难看,是怕……怕不能和你同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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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二 严惩摧花恶魔(一)
刘蕊雪一听,这件事还被上官凌然知道了,那俏脸红的都能滴血。
一旁的安国公夫人听了,马上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想了想,终究没忍住,满脸尴尬地劝道:“雪儿啊,女婿对你一往情深,等了这些年,你就更该为他着想,现在你不能伺候他,要想办法拢住他的心,为他挑上一两名丫鬟,去伺候他,省得他……他忍不住,被外面的狐媚子勾住了。”
话没说完,刘蕊雪脸上的血色,顿时退的干干净净。厉声拒绝道:我不!我绝不让他纳妾。”
安国公夫人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一下子愣怔住了,待反应过来,马上训斥道:“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以为你是你幽妹妹吗?你妹妹的条件是你能比的?你妹妹当时是功臣,王爷还只是个……世子;可你现在不仅死了个谋逆前夫,还带着孩子,你有资格要求女婿为你守身如玉?禾”
安国公夫人没好意思说的更重,可潜台词就是,紫幽和你不同,当时上官凌然只是个纨绔,当然愿意为惊才绝艳,又是功臣的紫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是什么,你是谋逆罪臣的寡妇,还拖了两个油瓶,你凭啥要求人家为你做到如此专一?
这话别人没说,却从自己母亲嘴里说出来,刘蕊雪当即就气哭了妲。
这一哭、一气,险些动了胎气,马上就肚子疼的见了红。
紫幽也被气得不轻,冷冷的看着安国公夫人说道:“单辉如果做不到一心一意,就给本宫滚蛋!”
单辉留了两名侍卫在刘蕊雪身边,见夫人动了胎气,赶紧到军营把单辉叫了回来。
单辉听说了事情的原委,义正言辞地对安国公夫人说道:“小婿要是想纳妾,想收通房丫鬟,小婿能等到现在还是只身一人?雪儿怀着我的孩子,正是受罪之时,我还要伤害她,那我还是人吗?岳母这样的提议,以后休要再说!”
事后紫幽对安国公夫人说道:“干娘,你别怪雪姐姐不愿意,你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女人最伤心的是什么吗?哪有女人愿意把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分享的?除非无爱!”
安国公夫人听了,惭愧之余,又感到欣慰。她也是怕这样好的女婿,因为受不了生理需求,而和女儿闹矛盾,这才对女儿当头棒喝的。要知道当初安国公抬的第一个小妾,就是在她怀第一胎——刘蕊雪大哥的时候。她不难受吗?当时她哭了一夜;可是女人不都得这样吗?有几个能有紫幽那样的好命?
谁知道她的好心会引起女儿动了胎气?她真是好心没得好报,里外不是人!不过,想想心里倒也觉得欣慰,做母亲的,当然希望女儿能得女婿如此对待。
阳春三月,老安王带着妻子、儿女、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回了帝都,安国公夫人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路过越城的时候,小莫忘和水灵差不点被人贩子“拐卖了”。
事情是这样的。紫幽这次回帝都,留下了火灵照顾怀孕的金灵,以及全部怀孕的四韵;不仅如此,还教会了火灵,以及容绮嫣等三个医女在内的接生技术,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都准备妥当,这才带着水灵和高戈、逸佰和木灵这两对正在怜爱的鸳鸯和单身贵精灵——土灵,以及若雪、若霜、若云等几个为数不多,约有二十三四位的丫头、侍卫、暗卫一起,踏上了回帝都的路程。
水灵是个极爱玩的,到了比较繁华的越城,非要上集市去玩,于是和同样活泼好动的小莫忘一拍即合,两人跟紫幽打声招呼,就兴高采烈出客栈游玩去了。
老安王本来想通知越城总督何大人接待他们的;可是却被紫幽和上官凌然拦住了,原因是,总督何耀祖,乃是梅妃何若梅的老爹,身份如此敏感,紫幽实在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老安王又提议住到他在越城的别院,可是上官凌然却摇摇头,“你一住进去,何总督肯定就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还能安生?我看还是住进我们‘玄元派’开的‘忆江南客栈’好了,客栈后面有个大院子,足够我们一家住的了,还安全。”
“这个主意不错。”紫幽当即表示赞成。
安王赶紧看向妻子,见妻子也连连点头,这才说道:“好,那就住客栈。”
说完,把已经十一个多月的女儿——上官凌月,抛向了空中,逗得咿呀学语的小凌月笑的如银铃一样:“爹,要、要飞……”
小丫头被老爹惯得除了睡着那点时间,就没在床上躺过,几乎是抱大的。老安王中年得女,宝贝地跟眼珠子似的,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也难怪他喜欢,小丫头漂亮、机灵,是人见人爱,上官凌然和紫幽把她当做女儿疼宠,弄得小莫忘一个劲吃醋。
这小莫忘和水灵上街,高戈和小莫失当然不放心,跟母亲说了声,悄悄地跟在了二人的身后。
想想看,水灵这样一个娇媚妖娆的绝世美女,带着小莫忘那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走在街上,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不过看两人全部穿着华丽的云锦,举止形态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所以,就是有心搭讪的男子,因为背景不是很厉害,也是不太敢放肆就是。
慢慢的,两人就被三个壮男盯上了。三个男人听见水灵一直在跟小莫忘谈医学,马上使了一出苦肉计,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装成卖身救父的,冲上来抱着水灵就不撒手了,“这位小姐,您救救奴家的母亲吧,她病的快不行了,您帮奴家救救她,奴家一辈子给您当牛做马!”
水灵没想太多,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要走,可是女孩却哭着说道:“大姐姐,您是好人,能不能帮帮忙?奴家找了许多大夫,人家都说奴家的娘亲活不成了,您不能能帮奴家找个大夫?”
这番话一说,别说水灵觉得不对劲,就是小莫忘都警觉起来了。
这小姑娘这事不对劲啊!首先满大街那么多人不找,专找她两,就让人起疑;第二,小姑娘既然穷的要卖身救母,可是那双手,白皙嫩滑,根本就不像吃过苦的。
水灵现在可不是没修炼成人的时候,对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险恶和阴谋诡计不太明白,她在紫幽的调教下,又经过宫中残酷的斗争实践,可没有原来那么不谙世事。
而小莫忘就更是个鬼灵精,根本不用教,平常母亲和奶奶、父亲谈话中,没少涉及到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她听听都明白了。
两人马上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小莫忘就对水灵说道:“小姨,这位大姐姐太可怜了!咱们帮帮她吧?您不是懂医吗?您去帮她母亲看看呗?”
水灵故意责怪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无可奈何的问小姑娘,“你家在哪?领我去吧,我懂医的,我帮你娘看看吧。”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姑娘满脸感激,带着二人朝着郊区走去。
可是走着走着,水灵和小莫忘就发现,有三四个男人跟了上来,而且,走的地方越来越僻静。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顿时兴奋起来!好玩的事情来了,已经很长时间没玩刺激惊险的游戏了,今天一定要玩个过瘾!
两个爱玩的,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但不害怕,还兴奋的两眼直放光!
四个壮男,很快就围住了水灵和小莫忘。其中一位好像是头头,长了一双三角眼,目光恶毒的跟毒蛇一样,声音尖刻的刺耳,“二位不是越城人士吧?那好,跟爷去家中做客吧。”
小莫忘马上闪到水灵身后,故作害怕的说道:“小姨,我怕!”
水灵也装出一副明明恐慌的要死,却故作镇定的样子来,断然拒绝:“谢谢这位大哥,我们还有事,就不去府上叨扰了。”
说完,拉着小莫忘转身就要走,可是却被四位壮男包围了。
水灵故意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你们是什……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强抢民女吗?”
三角眼冷冷地笑道:“你说对了,爷们专门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这强抢民女的事情。兄弟们,给我上,这两个小娘们脸盘靓,能卖个好价钱。”
四人很快围上来,水灵和小莫忘假装吓得晕了,很快就被这四个人带到了一处地下室。
而高戈和小莫失,本来要杀了那四个人,可是,早就察觉他们跟在后面的水灵和小莫忘,和小莫失通灵,告诉他:“先不要动手,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大白天作恶!”
小莫失星眸微眯,马上对高戈说道:“先别动手,跟上这些人,查出他们是谁,想要干嘛。”
小东西人小鬼大,一看这四个壮男,不像一般的地痞流氓,而且胆子这么大,早就觉出了异常,再一想到越城总督,是他父皇梅妃的老爹,马上就多了个心眼。
不管是谁,想要危害他父皇的江山社稷,那他都不会答应就是。
就这样,和高戈一直隐匿在暗处,没有出手,直到看着水灵和小莫忘,被带进一个别院,关进了地牢里。
水灵和小莫忘被关进去以后,就听几个男人色迷迷的淫笑道:“哟!头,这是从哪弄来这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就是仙女,怕也没这么好看。”
“ND!要是能和这样的女人睡一觉,死了都值了。”
“别打她主意,叫大人知道了,小心把你变成太监。这样的高档货,只有大人有福享用。”
就在这时,外面又进来二个人,就听其中一个声音显得沙哑的男子问道:“听说今天弄的货,盘子特别正?我看看。”
“潘头。”三角眼谄媚的声音再次响起,“确实很美,就是胆子小,吓晕了,到现在也没醒过来,下官帮您弄醒了。
“不用了。”潘头此时也淫笑起来,“海棠春睡,岂不更美?”
边说,水灵就感觉一个臭烘烘男人正在靠近她,随即惊讶地咦了一声:“咦!我怎么瞅着这美女和紫阳公主有点像?”
此时,就听三角眼羡慕地问道:“潘头还见过紫阳公主?”
潘头略显得意的声音传了过来,“见过一次,隔得太远,看的不清楚,但肯定是个绝世无双的仙人之姿,当时我看见好多男人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哎,你们抓这二人的时候,没发现有侍卫跟着吧?”
三角眼马上回道:“没有。潘头放心吧,绝不会是公主驾到,真要是公主,不用侍卫,也能把小的们四人打趴下,哪还会吓晕过去?”
潘头闻言,放心地点点头,“没错,公主在南疆呢,怎么会到这来?再说,安亲王也不可能不跟着,听说那纨绔爱妻如命!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一个花花公子,竟然也能如此专情,可见那慕紫幽有多迷人了。行了,没有慕紫幽,这个女人也能为总督大人解解馋了,你们给我小心伺候着,我去跟总督大人报喜去。”
说完,有人走了,接着就听见三角眼谄媚的说道:“潘头您放心,请您在总督大人面前,替小的们美言几句。您走好!”
直到关门声传来,然后又听到三角眼严厉的命令道:“你们看仔细了,我去眯一会。”
“头,您放心去吧。”另外一个男子谄媚的说道。
小莫忘眼睛露出一条小缝,看见这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垂涎欲滴的看着水灵咂咂嘴,“可惜,看着吃不着!”
说完,拉着另外一位色迷迷的打量水灵的男人,去了外间。
这时,二人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屋里还关押着三十多名女子,长得还都很漂亮,不知是因为没吃饱,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个个东倒西歪,瘫坐在地上,面色萎黄,精神不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水灵马上小声的问道:“你们都是被抓来的?他们为什么抓我们?”
一位穿着杏黄色长褙子,看上去是位小家碧玉的女子,虚弱而又惊恐的小声回道:“你没听见吗?是那个黑心总督把我们抓来的,和我一起被抓的,已经有不少都被他们卖了。他们专抓我们这样的妙龄女子,卖到各地的烟花之地。”
一个封疆大吏,不为老百姓谋福利,竟然干出买卖妇女,逼良为chang的缺德之事,亏他的女儿还是皇上的嫔妃,老爹还做了皇上的师傅,教出这样的畜生儿子,他还好意思做太傅吗!
“混蛋!”不到四岁的小莫失,发起怒来,身上已经隐隐有了帝王的气势。
就是作为宣武帝暗卫统领的高戈,都不由自主的去征求他的意见,“世子爷,现在怎么办?”
小莫失沉声命令道:“先不要打草惊蛇,里面还有三十多个全身无力的姑娘等待我们救援。你回去禀告父王、母妃,小爷监视他们。”
小莫失马上和水灵、妹妹通灵,“妹妹,你和水灵姨先恢复那些姑娘的体力,天黑后,争取把她们救出来。”
“好。”水灵和小莫忘也正有此意,马上传音入密告诉三十多位姑娘,“我们是紫阳公主和安亲王派来救你们的,安亲王和公主接到老百姓的密报,说是有不少年轻女子失踪,这才派我们出来引诱这些歹徒的。你们现在怎么样?一会救你们,你们有力气逃出去吗?”
姑娘们听了,神情显得很激动,可是想活动却很困难。
那名一开始回话的女子,急的马上小声回道:“我叫春桃,他们怕我们逃跑,每天只给我们吃一顿饭,还喂我们服食了全身无力的药物,我们连站起来都费劲。”
水灵马上告诉大家:“我现在就给你们恢复体力,你们一起躺好。”
在水灵和小莫忘的帮助下,姑娘们费力的躺好,水灵释放灵力,一束黑色的光波,很快覆盖住了她们的身体。
小莫忘则警惕地守在门口,听着外间的动静。还好,外面的三个人一直在说着荤话,根本就没注意屋内的动静。
很快,姑娘们就觉得身上有了体力,人群开始***动起来。
水灵马上传音入密警告她们:“不要出动静,还和之前一样,晚上才能救你们。”
再说高戈留下小莫失在敌人虎穴里,如何能放心?施展轻功,快速回到“忆江南客栈”,马上向上官凌然和紫幽禀告了这件事。
上官凌然全身顿时笼上了一层冷厉的杀气,沉声说道:“何耀祖,胆子不小,竟敢抓本王的女儿。封疆大吏竟然是人贩子,说出去皇上的脸都丢尽了。把人救出来,留下证人,一把火烧了那个地方,回去告诉皇帝,让他亲自处理他的大舅子吧。”
紫幽倒是没动神色,只慵懒而有嘲讽的一笑,“大舅子?他也配!一个小妾的兄长而已。”
“也是。”上官凌然一听,也讥笑出声,“怕是睿文帝知道他的恶行,第一个饶不了他。既然如此,高戈,就告诉水灵和莫失莫忘,将何耀祖的命根子废了,看他还如何耀祖!”
高戈闻言,差不点一头栽倒。心里话,王爷,您还能更邪恶一点吗?
高戈赶回别院,向莫失传达了上官凌然的指令以后,就听小莫失酷酷的说道:“很好,和小爷我给水灵姨的指令一样。”
高戈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寒颤,暗忖,以后惹谁,也不要惹了这父子两,邪恶到一块去了。
寒颤过后,想想是水灵去执行废了人家命根子这件恶心人的事情,急忙小声对小莫失说道:“世子爷,您让奴才和水儿一起去完成这差事吧,何耀祖太脏了,奴才怕他玷污了水儿。”
小莫失一下子就识破了他的心思,轻视地睨了他一眼说道:“瞧你那点出息!水儿姨要想废了谁的命根子,还不是意念一动的事情?不会看见那玩意,更不会碰到那玩意,放心吧。”
事实上,还真没用水儿出手,因为上官凌然在客栈里,想到何耀祖想把他的宝贝女儿,买到脏地方,越想越火大,最后忍不住跟紫幽说道:“老子这么些天没活动筋骨,不舒服了,老子想要杀人!”
夫唱妇随,夫君想亲自出马,紫幽焉有不跟着的道理?随着夫君一起到了总督府。
巧了,正赶上何耀祖在强/暴一个小姑娘,可怜那孩子最多也就在十二三岁,绝对还没成人,那胸前刚刚发育,被何耀祖压在身下,施与兽行,疼的是哇哇大哭。
何耀祖用尽全身力气在那进进出出,每一下,两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处子之血不仅染红了床单,还染红了何耀祖的命根子。
紫幽和上官凌然气的一起出手,一个对准他的脊柱,一个对准他的命根子,顷刻间,就见何耀祖“啊”的一声惨叫,马上软瘫了下去。
何耀祖官至封疆大吏,当然有侍卫在外面保护他,而且,就在他宣淫那间屋子的门口,就有两个侍卫在那把门。
听没听见他的惨叫?当然听见了,只是人家还以为那是他最后快乐到极致时,发出的声音,彼此互望一眼,不但没有进去看看,还一起在那腹黑,吾们大人真不是个玩意,玩女人你就玩呗,还专挑没成人的女孩下手,你缺不缺德!也不怕遭报应?
他们不知道,他们大人已经遭了报应,命根子断了,脊柱也断了。
本来紫幽和上官凌然是想杀了这个死有余辜的畜生的,可是也知道贸贸然杀死一个封疆大吏,会引起一个地方***乱不说,关键是两人想让他受到律法的制裁,光明正大的宣判他的罪行,而不是让他死的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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