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太子府赴宴,再遇阴谋(六)
温大人怔然间突然感到有两道冰寒的目光直直的朝着自己射来。
抬头望去,正是太子所在“小说领.域”,全文_字手打的方向,只听太子严厉地问道:“温大人,这荷包是谁的,你能查的出来吗?本宫不想错放刺客的任何一个同伙!”
这是在对他施压了。温大人自紫幽回来,就对她的印象不错,可此时此刻手中拿着的荷包已经有人指认出来是紫幽的了,他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着自己的好恶来判案;更何况太子说的也没有错,一个普通的侍卫身上有世子妃的荷包,实在是匪夷所思,不问清楚,对世子妃的名誉也不好。
他无奈地看着紫幽问道:“世子妃,你看一看,这荷包可是你的?”
方才众人可都听见了,香味正是从荷包中传出的,而这荷包若真是紫幽的,那可就耐人寻味了。温大人的目光,在紧张之外,顿时又多了一些其它的情绪,惋惜、担忧、不解……橥。
目光交织之中,紫幽淡定地微微一笑,回答的出乎人意料,“不用看了,我刚才游园的时候,荷包不小心掉了。温大人手上的荷包,正是我刚刚掉的那个。”
她坦然承认,语气闲适慵懒,没有丝毫的慌张,优雅的站立在那儿,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东西,那般的态度引得温大人颇为诧异。、
他审案多年,见过各式各样的疑犯,像这种证据摆在眼前,还如此淡定镇静的女子实在是没有见过刃。
他不禁的又抬头看了一眼上官凌然,却发现这位纨绔世子,此刻却和他的妻子一样,嘴角勾着淡定自如的浅笑,只是眼底却有一股森寒的冷意渗出。
柯怡巧一听,面上故意露出不敢置信的样子,讶异的问道:“这可真是太巧了,世子妃的荷包掉了,却刚好被这位侍卫拣了,完了还藏在了身上,偏偏还沾染了香膏的气味,这、这、这可真是让人费解。”
人群之中,有一阵***动,只见刘氏勃然大怒,往前几步,走到人前,对着柯怡巧喝道:“柯侧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婢女是世子妃所杀的吗?我侄女第一次来太子府,与你的贴身婢女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怎么会认识那名侍卫?”
柯怡巧望着刘氏,眼底带着一丝嘲讽,却故作歉意地说道:“二夫人,你不要急,我不过是说这件事让人费解,并没有说婢女就是世子妃所杀,正如你所说,世子妃和我的婢女w“海-天-中-文”看最|新章节无冤无仇,她干嘛要杀她?我只是觉得这侍卫刚才对这荷包,似乎是太过在意了一点,温大人和叶大人都在这里,他们断案多年,自然可以查出这其中的关联,给我们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氏拿紫幽当亲女儿一样,护女心切,哪里容得了柯怡巧这话里话外对紫幽的抹黑?她岂能听不出,柯怡巧在暗指这荷包与那侍卫之间,有一种暧昧不清的联系。
侄女刚刚嫁到了王府之中,要是被人借着这荷包做文章,只怕是会背上一个不洁的罪名。她被气得满脸泛红,朝着柯怡巧据理力争地说道:“方才我侄女也说了,这荷包已经掉了,也许是这侍卫捡了去,没来得及归还,也说不定,哪有什么关联?你休要牵强附会!”
“就是。”安王妃也忍不住了,马上出来和刘氏一起为紫幽辩驳:“我儿媳妇除了每天上午去惠民署,下午去宫里接受皇上传召,哪都不去,回到王府就陪着我,怎么可能认识太子府的侍卫?你不要血口喷人!”
紫幽本来是要等着柯怡巧把这出戏,自编、自导、自演下去,可二婶、王妃与她不同,眼见她受到了怀疑,便站了出来维护她。
可今天柯怡巧她们要做,可不仅仅像二婶和王妃想的那么简单。她走过去站到了刘氏和王妃的身边,给了她们一个安慰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说道:“母妃、二婶,叶大人和温大人断案经验丰富,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柯侧妃不过是心急了一点,毕竟今日是她主持的宴会,情有可原。”
王妃和刘氏听到紫幽这么说,目光里露出了一丝不解,二人都能感觉到紫幽话中有话,但是二人都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站在了一边,如紫幽所说,等待着二位大人查出案情的真相。
柯怡巧暗自冷笑,今日不将慕紫幽拉下来,就对不住她所受的侮辱,还有刘蕊雪,她今天倒要看看,慕紫幽倒了,刘蕊雪在太子心中的分量,还能有多重。
太子不辨喜怒地看了柯怡巧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那名被抓的侍卫,脸色森然,冷冷地责问道:“你说,世子妃的荷包为何会在你的身上?”
那侍卫低着头,一语不发。虽然眼神透露出了他的惶恐和害怕,但却死咬着牙,一个字都不愿交代的样子。
柯怡巧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再次揉了揉无泪的眼睛,“也不知道云英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残忍地杀了她?枉你还是太子府中的侍卫,怎么会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来呢?”
那秀英猛然间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了头,望着温大人启奏道:“大人,奴婢倒是想起了一件蹊跷的死,云英死前,倒是跟我说了一些古怪的话。“小说领.域”,全文_字手打”
“什么话?”温大人皱起了眉头,这么大的重要线索,这丫鬟刚刚怎么不早说?
秀英擦了擦泪水,神色里尽是悲伤,回忆道:“云英在厨房里,曾经遇到了奴婢,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惊恐,奴婢曾听到她在那自言自语,说她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知道了别人的秘密,很危险……”、
这可是突然多出来的线索,温大人判案多年,思维敏锐,自然是不会放过,他追问道:“什么秘密,你知道吗?”
秀英却是摇了摇头,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水道:“奴婢追着她问了好久,她都不说,然后就跑了,那样子现在想来,倒像是有人要追杀她一样。她平日里爱开玩笑作弄人,所以奴婢以为这次又是她在逗我玩,便没在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大人,云英是个好人,为什么会有人下得了这样的毒手?”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柯怡巧恍然大悟一般,蹙起眉头望着紫幽问道:“世子妃在发生此事之前,人去了哪儿?”紫幽微微一笑,看着柯怡巧,慵懒地答道:“在花园中散步。”
“那可有其他人与你一起?”柯怡巧一刻不停地接着追问。
她这么问下来,所有人都明白了,世子妃的荷包出现在这侍卫身上,已经是极为异常,如今秀英又说,云英在死前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秘密,被人杀了灭口的;那么,定是看到了一些龌龊、见不得光、绝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情。这首要的怀疑对象,自然是荷包的主人——慕紫幽了。
紫幽轻轻的一笑,笑容如同雪莲绽放,圣洁无暇,清幽冷艳,“除了我的随身婢女外,没……”
“我和世子妃在一起。”刘蕊雪突然打断了紫幽的话。
柯怡巧笑了,她当然知道刘蕊雪和紫幽一起去了花园,就连刘蕊雪中途被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叫走,她都知道。
“刘侧妃一直和世子妃在一起吗?怎么后来只看到世子妃一个人从花园里出来了?”柯怡巧如同一条疯狗,紧紧地咬着紫幽和刘蕊雪不放。
“没有。”紫幽依然轻松地答道:“太子殿下的内侍后来把刘侧妃叫走了。”
柯怡巧一听露出了几分冷笑,转头问秀英:“你在厨房碰见云英是什么时辰?”
“大约是巳时中多一点。”秀英回答。
柯侧妃又看向了太子,“太子爷,您什么时候派内侍叫走刘侧妃的?”
太子死死地看着柯怡巧,拧紧俊眉,不悦地回道:“孤记不清了。”
“哪位内侍去找的刘侧妃?上来回话。”柯怡巧无视太子的狠戾的眼神,转过身来,眼睛在人群中扫视。
温大人看了一眼满脸寒霜的太子,无奈之下,只好说道:“喊刘侧妃的内侍站出来。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回道:“奴才没……没注意,好像也是巳时中过了。”
柯侧妃得意地一笑,“那就是说,世子妃在花园之中的时间,是在巳时和午时之间,似乎和云英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时间相差无几,而世子妃你的荷包又无缘无故的落在了这名侍卫手里,可真是让人觉得巧合太多了一点。”
她目光冷冷的,带着鄙夷,似乎紫幽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魏亚娟看着这一幕,小脸上满是不忿,忍不住的责问道:“柯侧妃,你这是说世子妃和这侍卫在花园中偷情被你的丫鬟看到了,这侍卫才对这丫鬟下手的?这也太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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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紫幽绝地反击,重创柯侧妃(一)
说到这,魏亚娟看了看上官凌然,又鄙视地看了一眼那名侍卫,接着说道:“世子妃刚刚嫁人,嫁的还是安王世子,她有什么必要要去和一名侍卫偷情呢?还是在太子的宴会上偷情,这也太不可能了!这侍卫哪里赶上安王世子了?再说,世子妃第一次来太子府,又怎么可能会认识这名侍卫?”
虽然上官凌然和她哥哥都是纨绔,可是魏亚娟还是认为上官凌然和那名仅仅称得上清秀的侍卫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魏亚娟的话一出口,紫幽的面上就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微笑。这丫头,还真是心直口快,本来大家都是在心中猜测,碍于安王的面子,未曾将话说穿,如今魏亚娟这么一说,正好给了柯怡巧一个可以挑开话题的机会。
但是魏亚娟话里的善意,紫幽还是能听出来的,魏亚娟是在维护她,并没有其他恶毒的意思。就算是魏亚娟不说出来,柯怡巧也会想办法说出来的,不然的话,下面的戏,她要怎么演下去呢?
这个时候,紫幽已经基本明白了柯怡巧和苏庶妃的阴谋。开始的时候,为什么柯怡巧和孙侧妃要在人群之中争论不休,被气得浑身发颤,大怒爆发之时,在苏庶妃的调停下,诡异的冷静了下来橥。
最后借着看花,让苏上官莹洁,上官莹钰到她身边,一人挽住她一条胳膊,分散她的注意力,趁机让人偷走了她的荷包,然后放到了侍卫的身上。
而这死去的侍女,不过是做了这局中的棋子,被人用来做引线,好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放到她的身上。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刺客,有的不过是栽赃嫁祸而已刃!
果然,只见柯怡巧冷笑一声道:“魏小姐,你所说的没错,世子妃刚刚嫁人,她为什么要和一名侍卫偷情呢?可世间男女之间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楚?有的时候,不管身份,不管年龄,不论其他,只要两人有情,那么就可以做出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来!不过我也觉得,有世子这样优秀的男子,世子妃似乎是不应该对这侍卫动心才是;但是,世子妃却是咱们全大燕男人爱慕的对象,这名侍卫真心爱慕世子妃也说不定。”
说完,她对着那侍卫,厉声厉色地吼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荷包究竟是怎么来的,世子妃可是大燕举足轻重的国师,你拿了她的东西,若是你解释不清楚,不仅要以冒犯皇家贵妇的罪名,处以宫刑,还要以诬陷朝廷大员之罪,处以极刑!”
大燕律法,对于冒犯皇族,有着明文规定,男子若是对皇族女子生不轨之心,行冒犯之事,便要处以宫刑,流放三千里,发去漠北做苦役。诬陷朝廷一品大员,视情节严重,处以五到二十年牢狱,或绞刑、腰斩。
而紫幽如今不但是是世子妃,未来的安王妃,是皇族之妻,入了皇族族谱之中,还是皇上亲封的一品护国法师,冒犯了她,等于犯了两种大罪。
闻言,一直不动声色的侍卫身躯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终于抬起头来望了紫幽一眼,面上现出了天人交战的神情,像是在犹豫,究竟如何做才能两全其美;最后,他终于神色一肃,像是下定了决心,狠狠的一咬牙道:“太子殿下,属下对不起您了!”
温大人见一直沉默的侍卫开口,忍不住催促道:“还不快点将事实经过招认出来!”
就在这时,只见那侍卫忽然双颊用力,紫幽一见他动作,便知不好,刚要对谢云峰下令;却见上官凌然身边的逸鹤在他有异动之时,身形如电,去势如雷,飞速窜到了侍卫的身前,一把卸掉了他的下颌。
温大人和叶大人此时才明白过来,侍卫想要咬舌自尽。气的一起吼道“这厮竟然想畏罪自杀,真是可恶!
“还好世子的侍卫出手快,不然就死了!”
上官凌然扫了那被逸鹤卸了下巴的侍卫,红唇撇了撇,狭眸如月,含着清冷的光华,道:“快不过他咬舌的速度。”
那侍卫嘴角缓缓有血液流出,从他张大的嘴里,都能看到里面半断不脱,血肉模糊的舌头。
叶大人摇了摇头道,“他已经没办法说话了。”
侍卫本来就有武功在身,又是下了决心一心想死,安王世子的侍卫,在他没有全部咬断舌头的时候出手,速度已经是匪夷所思了,这在场的其他人,只怕是都没有发现侍卫的异常。
柯怡巧和苏庶妃开始见那侍卫咬舌自尽,心中一喜,又见上官凌然的侍卫出手相救,手指便捏紧了起来,如今再听叶大人的话,全身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柯怡巧叹了口气:“唉……好在他虽死了,但事情已经摆在了这里,他不想受那宫刑之苦,腰斩、绞刑之罪,又不想供出心爱之人,所以,只有一死了。”
侍卫如今昏迷不醒,舌头又断掉了,等同于一个死人,任慕紫幽口才再好,也没有办法翻身了!
上官凌然的目光冷冷的望着柯怡巧,那娇颜映在他的凤眸中,像是世界上最丑陋的癞蛤蟆。他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憎厌,往日里慵懒的声音如同镀了一层寒冰,听在人的耳朵里,都感到了彻骨的寒义,“柯侧妃,事情还没完全搞清楚,两位大人还没有定案,你就这么迫切的将罪名安在了本世子的媳妇身上,是不是太过积极了?莫非你还对于当初对我表白,被我拒绝一事耿耿于怀吗?那你冲我来,不要冲着我媳妇去啊?拒绝你的是我,又不是我媳妇。”
上官凌然的话一说,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变。柯怡巧曾经对上官凌然表白过?这可真是个大新闻。
上官凌然平日虽是不羁,但不把他惹怒了,他很少像今日这般不留情面,看来这纨绔对慕紫幽还真是百般维护。
柯怡巧早就被内定给了太子,什么时候追求过上官凌然,还真是没几个人知晓。所以大伙不相信地看向了上官凌然和柯怡巧。
柯怡巧急了,顾不得维护淑女的形象,马上出口骂道:“你放屁!我会看上你这个纨绔?”其他三霸一听,马上作证道:“柯侧妃,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敢作敢当啊,你喜欢世子,可当时你父亲已经有意把你许给太子爷做侧妃了,世子怎么能接受你吗?你当时怎么跟世子说的:‘世子,我喜欢的是你,我不想嫁给太子。“海-天-中-文”,全|文字手打’世子回答你:‘你想嫁给谁,那是你的事,你告诉爷干嘛?’对不对?当时我们就在雅间隔壁,都听见了。”
魏明睿刚说完,上官蔚然就说道:“明睿说的对,人家世子虽没看上你,可还给你留了面子,没把你私下见他一事给说出来,你现在干嘛要盯着人家媳妇不依不饶?”
“就是。”朱立康马上接着披露当年的真相:“柯侧妃,我们当时还想告诉太子爷,是世子拦着的,说是给你留点面子。怎么?你现在像条疯狗似的,到处乱咬什么?”
上官凌然和三霸如此一说,柯怡巧的险恶用心,就有点昭然若揭了。
对于被上官凌然拒绝,是柯怡巧心中最感到耻辱的一件事。本来她以为只要她一表白,上官凌然一纨绔,肯定会乐的屁颠颠的接受她,结果,被他当场拒绝了。
现在,再听他亲口说出这般无情的话语,她的心中便如刀割一般,脸上的表情因为克制而显得有点狰狞。
她想咬死不承认,可是也知道,“帝都四霸”既然敢把这件事捅出来,就必有后招,让她无法否认。
柯侧妃努力忍耐着,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世子,当初我还是一个年幼无知少女,被你外表迷惑而已,谁还没有年少糊涂的时候?如今我做了太子的侧妃,以前的一切早就随风而去,忘得干干净净!”
上官凌然邪佞的一笑,目光依旧是那般的嘲讽,绝丽的容颜像是神仙下界,缓缓地冷诮道:“如此便好,那就请柯侧妃谨言慎行,以免让人误会了你的用心,从而引得太子也被人疑心!”“小说领.域”,全文_字手打
太子睨了一眼上官凌然,神色似笑非笑,竟然开口道:“世子,若是你妻子没有做出什么不当的行为,为何这侍卫拿着这个荷包当宝一样?所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若是世子妃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又怕人家说什么呢!”
“废话!”上官凌然不满地斜了太子一眼,“要是我说太子爷的女人和侍卫有染,你愿意听啊?那句话怎么说的,‘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谎言说多了,就会有人当真!”……w“海-天-中-文”看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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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紫幽绝地反击,重创柯侧妃(二)
上官凌然说到这,狠狠地斜睨了柯怡巧一眼,骂道:“我媳妇一开始就说了荷包丢了,今日宴会人多手杂,就是被这侍卫拾了去,也没什么稀奇的,可你们偏偏要将这什么私通的罪名往她身上栽,真TND可笑至极,心思卑鄙又龌蹉!”
刘氏看着上官凌然和太子,只觉得两人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两人针锋相对,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明明是在审案子,却像是在争夺什么东西。
但是此时,她并没有心思考虑这些,如今这侍卫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看这私通外男,杀人灭口的罪名就要落到了幽儿的身上,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污名毁了侄女。
可今天夫君和公爹都没来,这可怎么办?她这么想着,就将目光投向了二皇子。
她是最近才知道二皇子和慕英毅有联系这件事情的;也是最近才知道,二皇子的瘫症,已经被紫幽治好了。紫幽帮了二皇子这么大的忙,二皇子绝不会袖手旁观,不管幽儿的橥。
二皇子见事态发展对紫幽不利,也是急得要死,现在一收到刘氏求救的目光后,便将视线转移到了紫幽的身上。
却发现她一直都悄然挺立地站在那里,无嗔无怒,就和旁边那些人一样,黑曜石一样的瞳仁像是平静的湖面,风吹过也泛不起一点涟漪。
他知道紫幽,外人见到她,只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难以看到那双绝丽星眸里所流动的睿智光芒,此时面对这样的罪名,她却依然如此镇静,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她不怕他们的阴谋,她胸有成竹刃。
他绝不相信紫幽会与侍卫私通,就算是私通,以她的聪慧,也绝不会赠送有绣了字的荷包给那名侍卫,这实在是太降低她的智商了。
栽赃的人想借着这私通的罪名,将她d5wx.百度|搜索“第五.文学”看最新|章节从世子妃的位置上拉下来,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哪个王府里会要一个不贞的世子妃呢?而紫幽又是宣武帝赐婚的,发生了私通之事,丢的不仅是慕家的面子,安王府的面子,还有宣武帝的面子,毕竟当初宣武帝盛赞紫幽淑德有谦,婚事才半个月不到,就发生这样和人私通的事情,岂不是在打宣武帝的脸?雷霆大怒之下,紫幽的生死尚且是小事,若让有心之人在皇帝跟前煽风点火,就算是慕家,也会被冠上教女不严,污损皇室脸面的罪名,而受到责罚。
紫幽对慕家有多么紧要,二皇子是知道的,此时见她这般淡定自若,让二皇子不由暗暗思忖,却看见紫幽慢慢走到那名侍卫跟前,右手双指朝他射出了一束紫光,接着,就对温大人和叶大人说道:“他很快就能清醒过来说话,不过要想让他说实话,得服下我这颗药丸。我保证,你们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
紫幽说着,变戏法一样,手心多了一颗黄色的药丸。
柯怡巧见状急赤白脸地喊道:“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次杀人灭口?”
“你脑袋TND被门挤了?”上官凌然破口骂道:“我媳妇想要杀人灭口,还会救他?”
一直沉默的安王,此时被苏庶妃拽了拽衣角,终于忍不住地发话了,“凌然,既然你媳妇现在被人怀疑,你就应该避嫌。”
说完,板着脸对温大人和叶大人说道:“两位大人尽管秉公办案,本王绝不会徇私舞弊,包庇罪犯!”
见安王亮出了自己的态度,所有人都愣住了,静寂了不到二盏茶的功夫,大伙就议论起来了。
声音很小,但是紫幽和上官凌然耳聪目明,自然是能听的见。
“都说安王宠妾灭妻,喜欢苏庶妃和她的儿子,不喜欢王妃和世子,看来不假,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媳妇。”
“哎哟!国师可真是不值,这才嫁过去多久啊,公爹就这么不喜欢她。”
“别说,还没肯定世子妃是凶手,就算是,作为老公公,也不能这个态度啊!”
“……”
安王妃更是气得悬泪欲滴,两眼瞪着安王,厉声喝问:“王爷,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你就不怕……
“母妃。”紫幽拦着了王妃,抚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随即冷嘲地看了安王一眼。
很好,这可是你自找的,等着,真相揭穿,看我怎么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紫幽眸光幽深,看着温大人和叶大人,收回自己的药丸,清冷地问道:“两位大人,也觉得本世子妃应该避嫌吗?”
“这……”两位大人为难了,看看安王,又看看紫幽,再看看太子,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五皇子此时等的似乎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说道:“既然人证物证都在,还吵什么?刑部将人拉下去审问就是了。哪有犯人不动大刑,愿意自己招供的?”
柯怡巧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她望了一眼紫幽,转头对着温大人说道:“大人,今日是太子的宴会,查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要劳烦大人先把人带下去处理了。对了,刘侧妃刚刚不是和世子妃一起在花园里散步的吗?她们虽是结拜姐妹,可是我相信,刘侧妃和安王爷一样,会大义灭亲的,除非……”
这句话蕴含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你把人带走,别让这件事再打扰了太子的生辰宴会了。还有,说不定世子妃和那名侍卫在一起时,刘侧妃是知道的,只不过人家是结拜姐妹,能不能大义灭亲,可就不好说了。
温大人和叶大人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为难。
两人皱着眉头,都在心里暗骂:这TND叫什么事?来参加个宴会,还能遇到这么难办的事情。
确实难办!太子的生辰宴会,总不能一直围绕着这个案子没完没了地审问,耽误了筵席。
可是真的把国师带去审问,借他两人十个胆子,他俩也不敢啊?!
就在这时,紫幽和上官凌然对视一眼,却突然开口了,她看着温大人说道:“大人,能将你手里的荷包拿给我一看吗?”
罪名眼看就要定下来了,她突然要求看那荷包,众人不由的侧目。太子转头看去,她一身轻罗软裙,烟纱笼罩,行走之间裙摆轻摆,像是踏在云间缓缓而来的仙女,那一双星眸里更是蒙了雾气,有一种虚无的美丽,却慑人心魄。
柯怡巧嫉妒的望着太子眼中那复杂的神色,面上却是颇有深意地含笑阻止道:“这是证物,只怕给世子妃看了,万一发功给烧掉了,岂不完了?”
紫幽看了她一眼,精致的秀眉微微蹙了起来,像是有些失去了镇静,“柯侧妃,既然已经要定我的罪名了,那么总得让我这个即将被押走的囚犯,好好的确认一下那证物是不是我的,我才甘心?”
柯侧妃一听,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刚才世子妃不是已经承认了是你的荷包吗?”
紫幽依旧是淡淡“小说领.域”,全文_字手打地,“方才我站的那样远,本来以为只是问问荷包丢失的事情,乍看之下,确实很像,便想当然的以为是我那个不见了的荷包;可是现在牵扯到了杀人,红杏出墙,件件关乎我的清誉,我自然要仔细的查看一下,以免被人冤枉了,让真正的罪人逍遥法外。”
这时候,紫幽平日为人治病,积累的好人缘看出来了,安国公夫人,殿阁学士夫人,工部尚书夫人,以及其她一些夫人纷纷点头,她们也不相信紫幽会干出柯侧妃说的事情,自然希望她能洗脱嫌疑。
柯怡巧却仍旧不松口,“证物不可过犯人之手,这可是刑法有规定的,并不是我不愿意为之。温大人不也一直没开口答应吗?不信你们问问他,是不是有这个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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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世子妃不可以碰触证物,那便换个人拿着荷包,不就行了?”这时,三皇子妃文楚妍却在一旁开了口。她的声音很温和,就像她的外表一般,不会给人过分惊艳的感觉,很文静,
“那既然如此,温大人你看,这荷包由本皇子拿着给世子妃看可好?”二皇子推着轮椅向前一步,清隽英朗的面容显得很沉稳,言语客气又带着一股自信。
二皇子最近半年在朝中已经崭露头角,宣武帝已经重新重用他,有好多政务,都交给了他。
温大人虽是一品大员,可对着这位沉寂了六七年以后,又能崛起的皇子,也不敢托大,刚想开口,柯怡巧又抢在前头道:“这不大好?二殿下可是世子的堂兄哦,亲戚之间,谁知道会不会徇私?”
二皇子听了她的话,面色仍然是不辨喜怒,只是话锋却很犀利:“这话不尽然?柯侧妃和世子妃也是亲戚关系,太子和安王世子也是堂兄弟,可我却觉得柯侧妃一直是在咄咄逼迫世子妃,并未徇私舞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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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紫幽绝地反击,重创柯侧妃(三)
柯怡巧被二皇子这么一说,气的胸口一堵,随即咬了咬嘴唇,不甘地反驳道:“非是我咄咄逼迫世子妃,而是事实如此,虽然我与世子妃有亲戚关系,然而云英一条人命摆在面前,又扯上了伤风败俗之事,事关皇家荣誉,由不得我包庇,安王爷不也是这么做的吗?。8”
安王老脸一红,微微垂下了头。他耳朵不聋,别人的议论他也听见了。
柯怡巧话一说完,太子的面色冷了下来。这个蠢女人!她已经掉入了二皇子话语的陷阱中,却还不自知。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可暂时又没发现这其中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只见二皇子丰神俊朗的一笑,“柯侧妃果然深明大义。”
他在柯怡巧诧异的目光下,身子一转,朝着温大人道:“温大人,柯侧妃身为女子,都知晓事实为大,为了证明世子妃是否为真正的有罪之人,也好给安王府、荣国公府一个交代,不如本皇子拿着荷包给世子妃看,大人请放心,本皇子绝不会损坏证物的。棼”
本来温大人就想要把荷包递给紫幽的,不过是柯怡巧在其中插嘴,他夹杂在太子和荣国公府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如今二皇子的这一番话,给了温大人台阶下,不由心里存了感激,迅速的将用硬纸包起来的荷包递给二皇子,公事公办的嘱咐道:“那就请二殿下拿给世子妃好好的辨认。”
柯怡巧这才意识到,二皇子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会拒绝,所以他才会站出来,她所说的每一个拒绝的条件,都会把她自身绕进去,最后温大人还是会将东西给二皇子,并且会对二皇子心存感激。
该死的,怎么那么多人,都对慕紫幽这么关心?就连成了废人的二皇子,都千方百计地帮助她鬼。
不过,她并不怕荷包被慕紫幽拿去看,荷包本来就是她的,这是铁定的事实,她真要敢毁灭证据,那才逞她的心意;要是她敢检查,那就更有好戏看了,她早就准备好了一箭双雕。
想到这,柯怡巧面上装出了很大度的表情,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世子妃不甘心,二皇子又这么说了,我要是再坚持,就有点不通人情了。8那就让世子妃再看一眼吧,不过,二皇子你可得把荷包保护好了,别让任何人毁灭了证据才是。”
“那是自然。”二皇子接过荷包后,让奴才推着轮椅到了紫幽身边。他拈着硬纸的一角,像是稍微用力就会碰到了荷包上,沾染到那气味,动作十分的小心,将荷包举高了一点对紫幽说道:“世子妃,你可要看清楚,这绣工和布料,是不是你用的那个荷包。”
紫幽深施一礼,微微一笑,“谢过二殿下!二殿下能不能将荷包举的高一点,让我看清楚这荷花上面的水珠,是不是我的名字?”
“可以。”二皇子又动了动,像是小心避开沾染了证物,抬高了手以便紫幽辨认。
这时一阵北风穿过松树吹来,那个荷包便从纸包里滑落了下来。
随着荷包坠地之势,只听有人发出了惊讶之声,“咦……”
只见那精致的荷包之中,一块大红色的布料从荷包的束口飘然而出,那布料轻薄,风儿轻轻的一吹,便飘落到了五皇子的脚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荷包之上,此时见荷包之中飘出一样东西来,自然是都注意到了,有那细心查看的人,已经发现了那样东西的不寻常。
紫幽低头去看,神情上有些愣怔了,讶异地问道:“这……这又是什么?”
五皇子垂头一望,视线落在那东西上时,顿时面露尴尬,面红耳赤,却没有说话。
柯怡巧一见阴毒地笑了,得意洋洋地倪了紫幽一眼。暗忖,你查看又如何?老娘早就为你布下了第二个陷阱。等下看着你的结义姐姐死在你的手中,我看你后悔不后悔。
这时,立在五皇子旁边的三皇子妃则俯身拾起了落在地上的东西,轻轻一抖,也是俏脸泛红,尴尬地问道:“这……这东西怎么会在放在随身的荷包里?”
只见那轻薄的菱形薄纱上,绣着一双并蒂莲花,并蒂莲上方,有一对交颈而欢的鸳鸯,上头两根细细的带子,随风轻摆。
那竟然是女子贴身穿着的肚兜!
这可真是惊世骇俗了!
夏若晴轻呼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寂静的花园中人人都听到,“世子妃也太不知羞耻了,这种东西也能送人!”
孙侧妃倚着三皇子,侧身看了那肚兜一眼,含情的丹凤眼看了一眼三皇子,然后又转向了紫幽,含着嘲讽地轻笑道:“世子妃倒真是懂得浪漫啊。”
紫幽冷嘲地一笑,发髻上插着的碧玉簪反射的光华,玉光水润,像极了她眸中的点点锐光,透着令人刺目的寒意,“可这肚兜并不是本世子妃的东西。”
柯怡巧闻言,几乎要笑出了声。这肚兜确实不是慕紫幽的,因为这肚兜是刘蕊雪的。就是和她联手设计的苏庶妃,都不知道她的计谋,看似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对准慕紫幽,实则是要连刘蕊雪一起扳倒。
三皇子妃睨了孙侧妃一眼,将那肚兜却拿到了眼前,仔细的看了看,忽地,她目光微闪,指着肚兜背后的一个角落,仔细的辨认后,念了出来,“娴雅!?”
“娴雅!这不是……柯侧妃的字吗?”安国公夫人震惊,控制不住的叫了起来!
众人彻底傻了!
就连柯怡巧都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荷包里,她明明叫人放进了,从刘蕊雪那里偷来的肚兜,上面绣的也是鸳鸯,只是肚兜的一角,绣的是个雪字,怎么现在肚兜上,会出现了她的名字?
这肚兜是柯怡巧的!这下,情形急转直下,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柯怡巧的身上,有鄙夷的,有不屑的,有看好戏的。
哼哼!真是贼喊捉贼,难怪刚刚拼命拦住世子妃,不让查看荷包。柯怡巧盯着那肚兜,全身哆嗦,脸上一点点的失去了血色,苍白地就像是一张纸,随时可能被风吹走撕碎。
她看着那肚兜,满脸的惊诧,可就在一刹那,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朝着紫幽嘶吼出声:“慕紫幽,你竟敢陷害我!你为什么要偷了我的东西放在那荷包之中,用来诬陷我,我堂堂一个太子侧妃,怎么会做出与侍卫有私之事!”
紫幽缓缓的一笑,声音无比的平静,神情中带着无边的讽刺,“柯侧妃,你贴身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放到自己的荷包里,送给这侍卫呢?若是按你所说,这侍卫是我的情郎,那我把你的贴身之物送给自己的情郎,难道是想要他日日夜夜,对着你的肚兜思念我自己?天底下有这样傻的女人,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何况,我要有心陷害你,我干嘛要用我的荷包,装着你的肚兜?我说柯侧妃刚刚为啥拼命拦着我不让我查看荷包,原来如此……”
她说的很冷静,可是这些话到了柯怡巧的耳中,却让她的肝胆彻底崩裂。她没有想到,这个荷包里,装着的肚兜,竟然从刘蕊雪变成了自己的;她刚刚故意拦着慕紫幽,不让她查看荷包,就是为了等荷包里搜出刘蕊雪的肚兜以后,好摆脱自己的嫌疑,不让太子怀疑到是她搞的鬼。却没想到,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怎么说,都说不清楚了。
她全身冷汗涔涔,目光死死的盯住了紫幽,咬牙辩解道:“一定是你见自己与侍卫偷情的事情被发现了,才故意把我的肚兜塞在了里面,准备好栽赃嫁祸于我!慕紫幽,你好狠毒的心思!”
紫幽看着她慌不择言,看着她慌张得满脸冷汗,眸光冷寒之中带着一抹轻视,像是欣赏着跳梁小丑,在那垂死挣扎,轻启朱唇,不慌不忙地笑道:“既然我已经知道事情败露,那为什么,我还要把荷包留在侍卫的身上呢?若是要栽赃嫁祸于你,我直接将肚兜给那侍卫,直接让人搜出那肚兜,岂不是干净方便得多?还用的着将污水先泼到自己的身上,再移浇给你吗?谢谢啊!我脑袋没进水,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紫幽说了句粗话,却让所有人瞬间都看清了整件事的漏洞;同时,也觉得她娇憨可爱,少了平时的清冷。
看到这里,刘氏和王妃总算明白了,从一开始紫幽就那般的淡定,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柯怡巧的陷害,也早就安排好了,只等着最后翻盘,将柯怡巧彻底地拖下来
第三百零三章 怕阴谋败露,太子杀人灭口
上官凌然一直等待着这一幕,心里叹道,这前面的开场戏总算是过了,虽然知道幽幽都安排好了,可他还是很焦急,恨不能马上让幽幽脱困,彻底扳倒柯怡巧。
他淡淡的一笑,接着紫幽的话说道:"柯侧妃的东西出现在了我夫人的荷包里,而我夫人的荷包却又恰好掉了,这一切倒是让我觉得,当初那个婢女之所以惊慌失措,在知道有人要杀她的情况下,遇见同伴都不敢说出来,是因为她知道,就算告诉了秀英,秀英也帮不了她,因为秀英也是柯侧妃的婢女,是柯侧妃的帮凶。"
他每一句话都直指刚才事情中的漏洞,其实如果不是荷包里出现了肚兜,这些根本就算不了漏洞,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所以每一个地方都让人觉得疑点重重!
秀英在一旁听着,目光抬起来慌乱的看了一眼柯怡巧。她开始所说的所有证词,自然都是编的,是柯怡巧让她这么说的,目的就是将众人的思维带到不可见人的事情上去,通过带出慕紫幽,将刘蕊雪给牵出来。可是,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矛头指向了柯怡巧,她该怎么办?
无奈之下,小丫头干脆假装伤心,缩头做了乌龟棼。
柯怡巧不敢抬头去看太子,这精心布局的一切现在翻转过来,到了她的身上,只怕太子不会轻饶了她。她不甘心,企图做垂死的挣扎,"如果是我和那侍卫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把那东西装在世子妃的荷包之中?"
二皇子摇了摇头,眸子里透着一丝机敏的光芒,故作明了地说道:"本皇子倒是觉得,这侍卫有心要保护的是这肚兜的主人,他在府中负责警卫,不小心捡到了世子妃的荷包,还没来得及处理,突然就被丫鬟发现了私情,接着搜查开始,他情急之下将东西装入了那荷包之中,这样也能使他心爱之人逃过一劫!若不是世子妃执意要查看荷包;若不是刚才那阵风吹落了荷包,只怕各位都不会知道,荷包之中暗藏乾坤,就差那么一点点啊!世子妃就要被诬陷上不洁的罪名,真是老天有眼啊!没有让某人的奸计得逞。"
他的声音清越动人,如竹林刮过,含着一股铮铮之意,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了这位冷峻皇子的分析鬼。
众人如同茅塞顿开一般,轰的一下议论声便从人群里到处传开了来。
"我就说啊,有世子这般好的夫君,世子妃怎么会跟一个侍卫偷情,简直是太没有眼光了!"
"可不嘛,世子妃她和太子府的侍卫偷情,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就算要有,也不方便吗。除非是本府的人,日日都可以相见……"
"世子妃两年多没回帝都,这刚刚回来,又从未来过太子府,怎么和那侍卫勾搭?原来如此,是要把自己的不洁,嫁祸给世子妃。"
"可不,原来拣了人家的荷包,是用来装情人的东西,为了掩饰这一段私情,真是费尽苦心呢!"
"你没听到吗?开始的时候,那侍卫还喊对不起太子呢,我还觉得奇怪,现在这么看,果然是对不起太子呐!"
那吵吵嚷嚷地的议论声虽小,却如同魔音,穿入到了太子的耳中,他眸中像有两簇火焰在冰窟里燃烧!今日柯怡巧的计划,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才在适当的时候,叫走了刘蕊雪;他本来是不同意柯怡巧这么做的,可是柯怡巧却告诉他:"你别再想着慕紫幽了,听苏庶妃说,慕紫幽和那个纨绔好的蜜里调油,不分白日夜里的宣淫,你也不嫌她肮脏?"
他一气之下,妒火中烧,这才答应了柯怡巧的计划,想要趁这个机会,将慕紫幽和荣国公府,一起拉到地狱里来,以补偿他心底的恨意。谁叫她不选择他?那就怨不得他要毁了她。
但是,他不知道柯怡巧瞒着他,还想趁机拉下刘蕊雪,更没想到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要水到渠成的时候,事情完全发生了突变。
周围的百官和命妇们,他们都看到了今日的事情,就算太子再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了事情的真相。
他冷眼看着柯怡巧,冷峻的面容上透出一股慑人的戾气,朝着众人道:"此事我自有定论,如今这侍卫不能说话,是不是和柯侧妃有染,还有待定论,待我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处置。"
就算柯怡巧做了什么,这也只是太子府里的事情,他可以自己决定如何处置,众人心中明白,可到底觉得柯怡巧和侍卫一起给太子戴了顶华丽丽的绿帽子,太子还如此偏袒,实在有些过分了!
三皇子哪里会放过这样一个打击太子的好机会?落井下石这般的趣事,可少不了他。
他笑眯眯的对着太子,指着那名其实已经被紫幽救醒,却仍然装着昏迷中的侍卫说道:"怎么不能说话?世子妃刚刚已经把他咬断的舌头治好了。我就说嘛,一开始就觉得这事情和安王世子妃没什么关系,她再怎么也不用到你的府中来找情人吧。刚才我细细的看了一下,发现这侍卫长得倒是很秀气,尤其是一对眼睛,和凌弟弟还真是格外的像!"
他这么一说,众人便往那名侍卫的脸上仔细看去……
这一看,纷纷倒吸了一口气,又将目光转到了上官凌然的脸上。
他们不仅在心中感叹:这侍卫的眼睛狭长,细看下来,和安王世子还真是有些相像啊。柯怡巧追求安王世子不得,找个人聊慰相思之苦可是太有可能了。
那侍卫样子确实生的不错,英挺的身材,俊朗的眉目,正是因为如此,一开始紫幽被人诬陷与他有苟且之事时,有人心里也选择了相信,如今在三皇子的引导下,便是越看越觉得那侍卫像上官凌然,联想到刚刚帝都四霸所说的柯怡巧曾经对上官凌然表明过心思的秘闻,心中顿时有了定论!
只听吕御使意味深长地说道:"太子,你偏爱柯侧妃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今日之事,不仅仅是关乎于你太子府内的家事,刚才世子妃可是被柯侧妃咄咄逼人的指认了罪名,世子妃可不仅是皇族宗妇,还是朝廷一品国师,诬告皇族宗妇和朝廷大员,这等案子,可是要交由给宗室或是大理寺审理的!"吕御使不愧是在朝中打滚了多年的老臣,他此时一开口,便将太子推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地方。他是二皇子的外公,自然是愿意看着太子越丢脸就越好。
太子眼底露出了森森的冷意,他在怒意之中脑子却是十分的冷静,这个时候,在场的官员里,有不少人是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还有宣武帝一派的,他们都亲眼目睹了一切,若是自己再强自留下柯怡巧,只怕是会让人觉得,今日的诬陷与陷害有他的参与在其中。
他没害的成紫幽,那么紫幽会如何对付他?
而且,柯怡巧以柯允儿一事,一直威胁他,现在把她推出去也好,最起码自己以后不用再受她威胁。
他一边想着,一边故作无奈地点头表示赞同:"吕御使说的没错,那就让宗室处理此事吧!"
柯怡巧一听要到宗室,心里发虚,大燕皇族人群稀少,如今宗室的宗令可是宁王,宁王最是刚直无私的,诬陷皇室宗亲和朝廷一品大员,都是可致死的大罪,进去了,还能出来么?
柯怡巧慌了,她朝着太子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太子的腿,狼嚎鬼叫起来,"太子,太子,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啊!你要相信我,我没有与那侍卫偷情,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太子被她当众抱住了腿,甚为恼怒,眼看她口中就要说出什么话来,心知柯怡巧孬种至极,到了宗室,只怕是刑罚未上,便要将事情全部招供了出来。
他不能留下这个隐患,引火烧身。想到这,他对着旁边的贴身侍卫使了眼色。
那侍卫领命,眸中立即带着绝命的寒光,上前将柯怡巧一脚踢开,大声吼道:"你竟然要对太子行刺!"
同时嚓的一声,利剑出鞘,剑光一过,柯怡巧的的哭嚎声立即终止在了被割开的喉咙之中,她手捂着破裂的喉管,那里不断有鲜血涌出来。她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望着太子,他竟然杀了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她!直到死,她还不甘的望着太子,双眼中仍旧是浓浓的怨恨和不敢相信!
她拼着最后一口气,牢牢的抓住太子的下摆,像是还想求饶,可只要她一张嘴,鲜血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太子只是厌弃的看着她,如同看着一条垂死挣扎的野狗,他抬起脚将柯怡巧踢飞了出去
第三百零四章 费尽心思 繁华落幕(5000+)
柯怡巧身子如破败的落叶,凄凄惨惨地跌落在地,口里不断地吐出鲜血,浑身抽搐了一会儿,便再也不动了。
吕御使看着死去的柯怡巧,摇了摇头,心里叹道:真可惜!要是让她入了宗室,他们再伪造一些证据,让柯怡巧承认是太子谋划,那就可以一次扳倒太子了!
三皇子看了一眼那死掉的柯怡巧,望着太子冷笑,“杀人灭口,果然是好办法啊!”
太子的贴身侍卫立即站出来,眸中带着一股强硬之气,不屈地辩驳道:“她丑事败露却不知悔改,还欲行刺太子,死不足惜!”
“本皇子说话,有你侍卫插嘴的份吗?”三皇子斜乜着侍卫,训斥道棼。
“意欲行刺储君,本宫的侍卫自然不会放过她!”太子一脸严肃,扯了扯被柯怡巧抓皱了的锦袍,呵斥那名侍卫:“在孤的身边这么久,怎么还不懂规矩?下去领二十大板!”
“是!”侍卫应道,便转身走了下去。
谁都看得出,太子是有意偏袒这侍卫,而这侍卫的举动也是在太子的默许下进行的癸。
但是现在柯怡巧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谁也没有兴趣再去证明柯怡巧刚才到底是不是准备对着太子行凶,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人始终是醒不过来了,只要太子一口咬定,谁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没看兵部尚书在一边,气的全身发颤,却不敢吭声?死者的老爹,都当了缩头乌龟不出来喊冤,又该别人何事?
三皇子恨恨的一甩袖子,冷哼道:“今日这宴会本皇子可是吃不下任何东西了,真晦气!本皇子走了。”
有了三皇子开头,其他的人也纷纷告辞,毕竟在这样死了人的情况下,谁也没有心思再去喝酒用膳了,太子自然也不好意思劝阻。
上官凌然与紫幽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看着安王冷诮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紫幽带着清冷的笑,看着安王,声音很温柔,可说出的话,却让安王瞬间感到寒气袭遍了全身:“安王爷,我一定会学习您的大义灭亲的!”
两人搀扶着庶妃走出太子的花园,上官凌然望着紫幽微微一笑道:“今日可真是费尽了心思,才能够华丽落幕。”
以鲜血和人命掩盖了罪恶,可真是够华丽的了,这天下繁荣华丽之中,不都是掩藏了各种各样说不得的阴谋诡计吗?
紫幽淡淡的一笑,“太子的心可真狠!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可不是为了柯怡巧惋惜,今日的事情,是她亲手设计的,得到这样的下场也怪不得其他人,但是被自己的夫君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杀了,真是令人齿寒。
上官凌然弯唇一笑,眼眸春风荡漾,完全不像是刚才看了一场杀人场面回来的,衣袂翩翩如蝴蝶,“只可惜,浪费了你的一个荷包。”
他完全不在意柯怡巧的生死,对太子的无情和狼狈,更不会去予以评论,成王者必然是狠辣之辈,不然怎么坐上那万人争夺的皇位?他的心中只有紫幽,其余皆云烟也。
紫幽垂眸一笑,再抬起眼来,那目光里便含了一层暖融融的波光,“再让人做一个便是了。”
她故意没有让金灵换掉荷包,这名侍卫,能被太子选中做棋子,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如果荷包被人窃走,必然引起这名侍卫的警觉,于是紫幽便让金灵化身为一位小姐,故意撞到那侍卫,抽出荷包里刘蕊雪的肚兜,塞进了小灵鼠偷来的、柯怡巧的肚兜,那侍卫被金灵撞到以后,沉迷于金灵的美色,懵懵懂懂的根本就不知道肚兜已经被掉包,还在那傻乎乎地盯着金灵打量。8
这么做,虽然会将火先引到她的身上,可到最后,看到柯怡巧和太子,还有苏庶妃和安王,从一开始的欣喜,再到最后的沮丧;从成功的高空,摔落到失败的低谷,让他们尝到那种失望之极的滋味,对她和上官凌然来说,可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享受。
即使安王不知道苏庶妃的阴谋,但是这个老东西,一心想要看着她出丑,她又怎么能不回敬他?
只是这一次,柯怡巧被杀,却让太子逃脱了,他不会再受到牵连,还真是可惜了一次机会。多好的场合,这么多人在这里,三皇子的桥段也太低了,白白牺牲了自己给他送到手的机会。
“好可怕啊!殿下,妾身不要留在这里了。”孙侧妃从一脸害怕的缩到了三皇子的怀中,一步步娇怯怯地撒娇。
三皇子四处打量一下,一看紫幽不在,于是无比柔情的拍着孙侧妃的背安慰道:“宝贝不怕,不怕,不过一个死人罢了!”
随即目光望向站在一旁的三皇子妃,冷声呵斥道:“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她胆子小,经不得吓吗?”
三皇子妃面色恭顺,歉意中带着委屈道:“是侧妃妹妹说这边热闹,非要过来看看的。”
她话音刚落,三皇子便再次冷哼了一声,目光阴森,“你做正妻的,难道不应该照顾好她?她年纪还小,你也与她一同胡闹吗?!”
紫幽从后面赶上来,看了一眼前方正在训话的几人,三皇子妃面色恭谨,与其说温柔,倒不如说是麻木,半垂的眼眸遮住了瞳仁的神色,低眉顺眼的听着三皇子的喝斥。
她微微的勾了勾唇,又看了一眼像是被惊吓坏了,一直埋在三皇子怀中的孙侧妃,冷冷的笑了。
要是真怕的话,刚才听到有人死了的时候就不要去花园之中,现在看完了热闹,却装的这样的柔弱可怜,说到底,不过是耍心计,要让三皇子妃难堪罢了。
她又看了一下三皇子,他训斥三皇子妃的时候,眼底的厌恶真是一点都不掩饰,好像那孙侧妃是被三皇子逼着去看了死人一般。
紫幽一阵冷笑!男人一旦偏心起来,就会被人蒙了心,遮了眼,完全看不到摆在面前的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根据自己的臆想来决定,就和前一世的渣男赵宏祥,这一世的安王一样,还真是可怕!
“幽姐姐,刚才可真是惊险啊!我差点就以为你会被抓去做牢了。”魏亚娟从一旁蹭蹭的跑了过来,朝着紫幽后怕地拍着胸口。紫幽朝着她微微一笑,摇摇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相楞谁怎么掩藏,都是掩藏不住的。”
魏亚娟偷偷的看了一眼上官凌然,套在紫幽耳边小声嘀咕道:“那侍卫长得和世子根本没法比,世子比他帅了不知多少倍,也就柯怡巧那个得不到的贱妇,才会去找长得有点像的人来代替,亏她还好意思嫁祸给你,真不要脸!”
魏亚娟是真以为柯怡巧和那侍卫有私情,心里又憋不住话,对着紫幽忍不住一阵吐槽。
紫幽余光瞥了一下上官凌然,见他也在与走过来的官员说着话,那姿态当真是倜傥俊逸,无人能及。
唇角便忍不住的溢出明艳的笑容来,“她人都死了,就不要再说了。”
从某个角度来看,柯怡巧也算是个可怜人,人都死了,一切恩怨也就随着她的逝去烟消云散了。
魏亚娟点点头,她母亲魏夫人走上来,对紫幽微笑着点点头道:“世子妃。”
随即转头望着魏亚娟,一脸宠溺无奈地轻斥道:“一会没看着你,你就又跑没影了。”
虽然是责怪的话,但是听的出她对魏亚娟的关心和宠爱。魏大人是老丞相和上官凌然的人,对妻子儿女很疼爱,家中有两位小妾,却是不得宠的,因此并不敢和正妻争宠,这样的家庭,作为魏亚娟这个嫡女来说,显然是无忧无虑的,魏亚娟这个活泼的性子就这样养成了。
“娘!”魏亚娟皱起俏皮的眉眼,轻轻地剁了一下脚,显然觉得魏夫人在紫幽面前责斥她,让她难为情了。那天真可爱的俏模样,惹得紫幽愉悦的一笑。
魏夫人看看女儿,再看一眼姿态优雅高华的紫幽,暗里叹了一口气。当初魏大人还想把女儿嫁给上官凌然,女儿当时也有那样的小心思。可根据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幸好这桩婚事没有摆到明面上来商议,看看自己女儿单纯天真,没有一点心机的样子,肯定应付不来王府里以及皇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太子府花园的湖泊占地颇广,从林荫间有一座拱形蜿蜒的飞桥相连,像是一道彩虹跨越。
孙侧妃看到那迤逦的飞桥,便往上走去,三皇子正与官员联络感情,自是不能一味地照顾她,而且,看见紫幽就在他们后面,他赶紧就松开了孙侧妃。他可不想让紫幽看见他宠爱另外一个女人。
三皇子妃便在后头关心地提醒她:“孙妹妹,你小心一点,桥梁太高了,我们还是绕过去走吧。”
孙侧妃轻蔑地斜睨了她一眼,不以为意地娇笑道:“姐姐也太小看我了,不过是一座桥,我还没这么无能。”
说罢,便提着裙摆,朝着桥上走去;就在这时,她脚下忽然一滑,在她身后的婢女也没太反应过来,一愣神的瞬间,孙侧妃猛地从桥坡之上滚下去,跌入了湖水之中。
众人一阵惊呼,此时虽然是正月,水中的温度可想而知有多寒冷了,有的地方,还有碎冰。
孙侧妃先是一摔,而后又跌入了湖中,性命能不能保住另说,最起码肚子里的孩子是肯定够呛了。
“快来人啊!还不快下去将孙侧妃救上来?”三皇子妃脸色骤变,急急的朝着桥边跑去,毫无仪态,完全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旁边有那会游泳的的婆子已经跳下去,游到湖中将孙侧妃救了上来。
紫幽见前面一下变得格外的热闹,人群熙熙攘攘中,就见一个全身湿漉漉的女子,被人抱着在那急慌慌地不知如何是好,一边还伴随着三皇子的一阵阵怒吼:“还不快去叫太医过来?”
紫幽刚刚已经看见了孙侧妃落水的全过程。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三皇子是急的糊涂了?不来求她这个神医,却喊着叫太医。
紫幽自是不知道三皇子的心思,三皇子当然不好意思让她来救自己的侧妃,他还想把紫幽从上官凌然手中抢过来呢,可是动强的显然不行,攻心为上。
不来请她,她当然也不会主动去做好人。只是,这女人会无缘无故地摔进湖里……
紫幽清冷地一笑,心里一动,朝着桥边走去,一眼就看到湖边的草地上,有一只掉落的鞋子,她弯腰捡起来一看,这是一只枣红色串珍珠葫芦的盆底鞋,鞋底是用木块做成的,增加人腿的长度,显得身形更加窈窕纤长,正是现在帝都流行的款式。
紫幽翻过来看那鞋底,只见那鞋底簇新,上面勾勒着极浅的花纹,四周磨成了圆形,大大降低了鞋子的防滑度,这样的鞋子,只要路面稍微陡一点,湿一点,很容易便会滑倒。
她微微一笑,看来设计这鞋子的人,对孙侧妃的秉性摸得很清楚。
她正自琢磨,三皇子妃便从前面快步走了过来。
她看到紫幽拿着鞋子,先是一愣,随后便换上了柔和的笑意,“世子妃,你手中的鞋子可是在这湖边捡到的?”
紫幽道:“是的,看这式样,似乎是孙侧妃的鞋子。”
三皇子妃点点头,“是啊,刚才落水的时候,不小心将鞋子掉了。”
“不知孙侧妃要不要紧。”紫幽出于礼貌的问道。
三皇子妃长长地叹了口气,头上庄重的凤首步摇轻轻的晃动,越发显得她眉眼柔顺,“已经请了太医过去看了。”
说完,突然呀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说道:“世子妃医术高明,三皇子怎么给忘了?要不?世子妃帮着看看可好?”
话这么说,却神情紧张地看着紫幽。
看她的神情,紫幽猜到孙侧妃肚子里的胎儿,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叫她过去,无非是意思一下,显示自己的关心,摆脱暗害孙侧妃的嫌疑。
紫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绣鞋递给了她,“孙侧妃吉人自有天相,你还是遵从三殿下的意思吧。这鞋子我刚捡起,三皇子妃就过来了。”
三皇子妃知道,紫幽定然是从鞋子上看出什么来了,可是紫幽什么都没说,还表明她刚捡到,其他的一概不知,然后还提醒她,遵从三皇子的意思,这表明紫幽在向她示好。三皇子妃感激地接过了鞋子,对着她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刚才你也帮了我。”紫幽神情依然很清冷,不过声音柔和。
三皇子妃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又露出一抹艳羡的笑容来,那平常一贯平和宽容的面容,露出了深深的落寞,“本来我还替你惋惜,可是今日看到你,我才知道我错了。我很羡慕你,世子信任你,爱护你,一直站在你的身旁,为你辩解。你很有眼光。”
紫幽看着她的神情,不知怎么安慰她。此时不管是客气地谦虚,还是含笑承认,都会让人感到有一种炫耀的成分在内。
紫幽无奈,只好淡淡地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福气,三皇子妃也会有的。”
三皇子妃点点头笑了,“世子妃很聪慧!那我将鞋子拿走了,我们有机会,下次再聊吧。”
说完,便转身急匆匆走了。
“你同情三皇子妃?”上官凌然从树林间走出来,狭眸朝着紫幽意味深长地一笑,显然他也看到了鞋底。
紫幽点点头,“是啊,又是一个可怜人。”
她遥望着三皇子妃的背影,端庄稳重之中带着一抹寂寥。孙侧妃在生辰宴会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这位正妃,三皇子还帮着孙侧妃责骂三皇子妃,可想而知,在三皇子府里,三皇子妃除了这个头衔和身份,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日子肯定不好过。
她并不想评论三皇子妃和孙侧妃谁是谁非,但是紫幽身为正妻,她自然对三皇子妃,有一种同是正室而惺惺相惜的心理;更何况刚才‘荷包事件’的时候,三皇子妃本可以不站出来为她说话的,但她开口帮了自己,也许三皇子妃和她一样,也是处于身为正妻的微妙心理,看不惯柯怡巧一个侧妃那得意的样子。
但是对于紫幽来说,在那样的时候说一句话,也许就会给自己惹来无尽的麻烦,三皇子妃能声援与她,就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如今她不过也就是投桃报李,选择沉默,替她保守了秘密而已。
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义之士,看到不平之处就要指出来。三皇子府里的一切争斗,关她个屁事?不惹到她身上,她才不会去管
第三百零五章 徐姨娘挑衅,打将出去!(爽!必看)
就像刚刚孙侧妃落水,胎儿难保一事,她明明可以冲上去替孙侧妃保住孩子,可是三皇子不来找她,她才不会自告奋勇去做好人。
上官凌然对这种宠妾灭妻的事情,自然是深恶痛绝。他母妃就是他老爹宠妾灭妻直接的受害者,他能看得上三皇子的行为,那才是怪事。
果然,就听上官凌然不忿地说道:"三皇子做的确实过了,今天宴会上人人都看到了三皇子妃被孙侧妃欺辱的连辩解都不敢。谁又会知道,淳厚宽和的三皇子妃会使计去害孙侧妃?说来说去,都是他宠妾灭妻引发的后果。若是三皇子不这么偏心侧室,三皇子妃也不至于走极端。女人的战争,大部分都是由男人引起的,最终他们却觉得一切都是来源于女子的妒忌和小气,把一切过错推到女人身上。"
三皇子以前对三皇子妃,还不敢太过分,可是,随着孙侧妃家中势力的渐渐增大,以及三皇子妃祖父殿阁大学士文渊璘的告老还乡,他对两人的亲疏,就愈发的明显起来。
紫幽看着上官凌然笑了。她没想到上官凌然把问题看得如此透彻,都不要她多说什么棼。
上官凌然看见小妻子深情地凝视着他,拉起妻子的手,在唇边一吻,声音轻柔,"别想了,我们回去吧。放心,我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对你一个好!"
紫幽点点头,没有挣脱夫君拉她的手。
安王妃看着儿子儿媳感情那么好,欣慰地眼睛湿润了癸。
回到了安王府,此时正是快到了用午膳的时刻。上官凌然中途被老丞相叫走了。
紫幽和庶妃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坐下来吩咐诗韵让丫鬟将午膳端上来,然后喊道:"若雨,来,帮我捏下肩膀。"
诗韵年纪不小了,已经十八岁了。该是为她议亲,把她嫁出去了,所以,二等丫鬟里,比较沉稳心细的若雨,就被紫幽经常带在身边调教,准备顶替诗韵的位置。
紫幽等着若雨过来,可若雨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双眸望着前方,像是在发呆一般,紫幽微微蹙起了眉尖,又喊了一声,"若雨!"
这一次,若雨仿佛被吓了一跳,目光有些茫然,看着紫幽懵懵懂懂地问道:"啊!世子妃,叫奴婢干嘛?"
紫幽皱了皱眉头,望着还处于低迷状态的若雨,不由沉思起来。若雨素来沉稳,是四个二等丫鬟之中,话最少,但是做事最为细心的一位;今日这样的状况,还是第一次。
紫幽看到这样的若雨,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盯着若雨,。眸光如箭,带着试探,带着担忧地问道:"若雨,你有什么心事吗?还是有什么事很难解决?需不需要我帮你?"
刚刚新婚,又逢过节,安王府又并不太平,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各种事情,对自己丫鬟倾注的关心,也就相对要少一些,总觉得四韵都能独当一面,有她们在,她完全可以放心。
回忆起来,似乎三四天前开始,若雨就有点魂不守舍的感觉,难道她家中遇到了什么难事?紫幽的眉头一皱,带着探寻的目光,不停地打量着若雨。
紫幽对自己的丫鬟向来很维护,不管是大丫鬟,还是粗使丫鬟,有困难她肯定帮忙。
就是现在也一样,若是若雨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没有违背她的原则,她自然是能帮则帮。
若雨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有点惊慌失措起来,随即咬着朱唇,清秀的小脸上满是纠结,似乎再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不知该不该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徐姨娘,你不能进去!我们世子妃正在休息。"就在这时,就听外面传来墨韵有些急怒的声音。
"我有要事要找世子妃,耽搁了你负得起责任吗?"徐雅莞恶狠狠的声音传进来。
她身边的丫鬟弄云一把推开了墨韵,掀开帘子便走了进去。
墨韵从外头急匆匆的跑进来,小脸又急又气,先向紫幽行礼,然后气哼哼地说道:"世子妃,奴婢没有拦住她们……"
刚才的情形,紫幽在里面也听到了,她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没事,你下去吧。"
墨韵见紫幽丝毫不怪罪,这才松了口气,退出去之前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徐雅莞,在心内呸道,这不要脸的贱人!已经嫁给二公子为妾了,还不安分,还要缠着小姐,真讨厌!
午时的阳光的穿透力很强,顺着窗纱照进屋子,满室透亮。紫檀木雕花玫瑰椅反射出一丝丝的清光,整个屋子像有金点在跳跃。古朴的家具,轻翠的颜色,酸梨木高几上摆着白玉荷塘映月花瓶,里面插着数支腊梅,黄黄的花蕊,星星点点的缀于枝间,在阳光的折射下,几近透明,馥郁的香味沁人心脾。
花边坐着的女子,星眸清透如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妩媚在眼尾,肌肤细腻,面容似雪莲圣洁,却又有一种艳丽在其中,即便是坐在花旁,也只让人觉得人比花娇,明艳不可方物。
徐雅莞心头顿时燃起一股妒火来,这本应该是她坐的地方,如今却被一个粗鄙的女大夫、女军人占了位置。她目光中充满了戾气,脸上却带着假惺惺的媚笑,朝着紫幽福了福:"婢妾见过世子妃。"
她咋咋呼呼的闯进来,如今又摆出这副谦卑的姿态,还真是虚伪!
紫幽不动声色,清冷而又慵懒地虚训斥道,"徐姨娘,你只是庶子的小妾,请记住你的身份,未经容许,还是不要闯进本世子妃的院子来,记住,尊卑有别!"
徐雅莞知道紫幽这是教训她不知礼数,却丝毫不在意,面上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振振有词地说道:"原本卑妾确实不该硬闯进来,打扰世子妃用膳的,可这件事实在是关系重大,婢妾在门外犹豫了半天,觉得为了整个王府的安宁,还是必须要告诉世子妃一声。"
见徐雅莞来势汹汹,像是有备而来,紫幽不知她又要闹什么妖,心里感到疑惑,面上却不露出分毫,依旧清冷地问道:"本世子妃这里能有什么事会关系到整个王府的安宁?若是事情重大,徐姨娘应该先禀报王妃才是正理。"如今是王妃和苏庶妃共同执掌安王府中馈,有什么事,徐雅莞作为一个庶子的小妾,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她这里指手画脚,只有王妃,才有这样的权利,便是苏庶妃,紫幽都不会给她留面子。
敢和柯怡巧联手害她,还让两位女儿偷她的荷包,她还没找机会教训她们,就已经是留面子了。
徐雅莞被她如此反驳,微微冷笑,"世子妃当真是懂规矩的人。这事婢妾自然是已经禀报了苏庶妃,庶妃说既然是你的人出了事,那还是由你亲自处理的好。卑妾怕你被蒙在鼓里,所以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
紫幽虽然没把徐雅莞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可此时听到她这么露骨地暗讽她院子里的人不干不净,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脸上却依旧挂着慵懒清冷的微笑,"徐姨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不管什么事,都要拿出证据来。说吧,什么事劳烦徐姨娘如此费心费力?"
徐雅莞只觉得紫幽说的"徐姨娘"和"费心费力"七个字,充满了讽刺,刺的她耳朵痛,脸发烧,就连原本甜媚的笑容,都变得僵硬,咬咬牙,对着紫幽愤愤地说道:"世子妃刚嫁进王府,对府中的情况大概是不太了解。安王府常年虽然只有世子居住,但是如今王妃、苏庶妃和王爷到了这里,自然是管理的妥妥帖帖的;可偏生这几天,却出了一件让人唾弃的事。昨夜巡夜的婆子在厅堂口的暗巷里,看到有丫鬟和小厮厮混,追上去的时候,却被那不要脸的两个人跑掉了,只在地上拾到一条手帕。"
她一边说,一边对弄云摆摆首,弄云马上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条月白色的丝帕,上面绣着绿色的雨点,下面是一片粉色的荷花。
紫幽一看帕子,心头一惊,但是脸上依然带着清冷的笑,将目光从那丝帕上收回来,望着徐雅莞不慌不忙地问道:"你拿着这条丝帕过来,是什么意思?"
徐雅莞掩着嘴,笑得无比得意,却让人感到她的笑,如同一条毒蛇的信子探了过来,"这帕子上的绣技和图案,世子妃不觉得眼熟吗?"
紫幽面子上未有任何改变,眸子里却有一道厉芒一闪而过。这帕子她当然眼熟,女子的物品一般都会有特定的标记,这是为了好与其他人的衣物区分开来,不至于混淆,通常来说,会在衣服帕子上,绣上自己的名字或与别人不同的图案,这条帕子,上面的图案和绣技,正是若雨的。
徐雅莞见她不说话,笑容愈发的张狂,"我想世子妃已经看出来了,这帕子是你的丫鬟若雨的。"
若雨看到那条帕子之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身体微微发抖,咬着嘴唇,心慌地低下了头。
紫幽看了若雨一眼,波光荡漾的眸子在那帕子上微微一闪,盯着徐雅莞气定神闲地说道:"不过是一块帕子而已,若雨在府中来回走动,掉个帕子或是首饰,被什么人捡到,拿来做文章,可是太正常了,毕竟这府里,别有用心之人还真是不少,徐姨娘拿着这么个东西,想作为证据,是不是太牵强附会了。"
徐雅莞被紫幽这句"毕竟这府里,别有用心之人还真是不少,"刺得满脸发烫,却强忍着怒火,含笑回道:"世子妃说的没错,这帕子不过是件寻常的物品,就算掉了、扔了也是有的,所以婢妾今日来,也并非就肯定说是若雨姑娘是那个做了见不得人之事的丫鬟;只是觉得王府如此之大,有下人公然的做出这等子腌臜事情,必然是要查清楚的。所以卑妾就是想要若雨姑娘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紫幽低头品茶,心里却在琢磨。若说徐雅莞是要来定若雨的罪,借机让她难堪,她是一定相信的;可是说徐雅莞想要帮着若雨证明清白,这就太让人觉得好笑了。毒蛇就是毒蛇,是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了毒性。
徐雅莞做了上官离染的小妾,不但不会改变了她的毒性,只怕会变得更毒。
徐雅莞因为没能嫁给上官凌然,心里充满了怨恨,没本事在她身上下手,如今就改变战术,转而对付起她身边的丫鬟,拿警觉的四韵没辙,却把目标对准了自己下面的丫鬟,想让自己身边的得力助手,后继无人,日后她行事起来,定然要处处受制。
紫幽心里已然生怒,徐雅莞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挑衅她?!
紫幽本想马上发作,可是却更想看看徐雅莞下面丑陋的表演。于是,不动声色清冷的笑着问道:"徐姨娘认为若雨,该要怎样证明她的清白呢?"
徐雅莞目光阴毒,却装出一副极不情愿来查问这件事一般,蹙着两条细眉道:"其实也是很简单的,当时巡夜的婆子看到那小厮和丫鬟正在行那……行那不耻之事,我想,这帕子虽然是若雨姑娘的,可是若雨姑娘素日里来秀静端庄,又是世子妃看重的丫鬟之一,必然是懂礼之人,若是不来验证一下,让人传出去,连带着世子妃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就请若雨姑娘将手臂拿出来一看,验证一下守宫砂还在不在便可了。"
徐雅莞这一番话把紫幽也带了进来,若雨被人怀疑做了这样的事情,轻了说是她没有管好自己的丫鬟;重了说只怕会被人逅病,她这个做主子的作风不好,带坏了丫鬟,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紫幽心里又惊又怒!却转眸严厉地看向了身侧伺立的若雨,见她低垂了眉眼,脸上神色显得惊恐不安,已经吓得全身发抖,还带着深深的忧郁。
紫幽马上猜测这件事,八成是存在的,若雨刚刚的魂不守舍,可不像仅仅是丢了帕子;可是若雨的为人,又让她难以相信,若雨会做出半夜跟小厮在一起厮混的事情来。紫幽眉峰皱起,带着一丝锋利倪了徐雅莞一眼,冷冷地说道:"行了,这件事本世子妃知道了,会彻查并处理的。徐姨娘可以回去了。"
徐雅莞脸色一变,秀美的容颜上一双杏眸微眯,盯着紫幽冷笑道:"世子妃这是打算包庇自己的丫鬟吗?"
紫幽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势的张狂样子,心中恼怒之极!她冷冷的望着徐雅莞,美瞳渐渐泛出紫色的光芒,妖艳夺目,凌厉摄人,说出的话,犹如利剑,刺向了徐雅莞,"本世子妃院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低贱的庶子小妾来插手!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徐姨娘那么不知廉耻,会做出不顾伦常的丑事来!"
"你!"徐雅莞被紫幽羞辱的差不点厥过去。气大了,胆子反而壮了起来,不但没走,反而目呲俱裂地责问道:"世子妃,你根本就是要袒护她,今日这么多人在这里,如果若雨是清白的,婢妾以身份保证,绝没有人会以讹传讹!"
"呵呵……"紫幽嗤笑了一声,眸光如冰霜冻结,望着徐雅莞迫不及待,压抑不住邪恶欲/望的眼睛,冷俏道:"你一个姨娘算个什么东西?能保证得了什么?若雨是本世子妃的丫鬟,当然是由本世子妃处理!本世子妃还没听说过有庶子的小妾来替嫡子管事的!也没听说哪家的世子妃还受一小妾的责问!来人,赏这个不懂尊卑的贱婢十个耳光,给本世子妃扔出去!"
徐雅莞被紫幽犀利的言辞,逼人的气势,一口一句的小妾、贱婢,气得浑身发颤,刚要骂人,就被扑上来的金灵和海韵两人左右开弓,扇了十几个耳光,然后像拖一只死猪一样的,拖出去扔到了院子外面。
徐雅莞完全没想到慕紫幽真敢将她揍一顿扔出来。忍着全身的痛,咧着被打掉牙齿,漏风的嘴,怒不可遏地瞪着被吓得在那手足无措的弄云骂道:"你是死人啊?不过来救我?"
骂完弄云,摸着肿的像包子的脸发狠:"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无情了,那我就去请苏庶妃和王爷来看看我被人欺负的样子,来处理那个伤风败俗的丫鬟!"
"还不扶我起来?"怒喝一声,在弄云的搀扶下,去找王爷和苏庶妃告状去了。
而紫幽打发完徐雅莞,面色便是一整,吩咐诗韵将门关紧了,又让人守在了门口,带着若雨进了内室之中
第三百零六章 毒计层出不穷,紫幽再次反击(一)(必看)
海韵刚才便一直想问,碍着徐雅莞在,一直都忍着,此时那急燥的性子便再也忍不住,脸上带着疑问和不满,望着若雨就责问道:“若雨,你说实话,那晚的人真的是你吗?”
若雨自从进了内屋以后,手指便紧紧的抓住了衣角,满脸都是惊惶的神色,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整个身子更是哆嗦地佝偻了起来。8
海韵见她如此,又急又怒,干脆冲了上去,夺过她的右手,直接撸起了她的衣袖,顿时大吃一惊地愣住了。
只见那手臂肌肤白皙细滑,毫无瑕疵,但是已经没有了鲜红的守宫砂!
紫幽面色冷了下来,紧紧的盯着她的手臂望着,而海韵已经气的失去了冷静,愤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守宫砂呢?为什么没有了?你说话呀?哑巴了?你想害死我们小姐?棼”
在她一连声的逼问之下,若雨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猛地把衣袖拉下来遮住了手臂,手指紧紧的抓紧了衣袖,像是生怕有人再拉开她的袖子一般,眼眶里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滑落,全身抖动犹如秋风中的落叶。
海韵见她不回答,更是着急,往前几步,抓着她的手臂,摇晃着问道:“你快点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和前院的小厮私通?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被发现了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这是王府,不是荣国公府,你不知道你会给小姐带来多大的麻烦?!”
海韵一想到刚才徐雅莞一个小妾,就敢放肆地步步逼迫她们小姐,不由怒意更甚,说话之间脸色铁青,恨不能伸手打若雨几下带。
想想都够窝火,四个二等丫鬟,若雨和若雪,一样出色,就因为若雪和她一样爱说话,所以,她和诗韵一商量,特意推荐了话少的若雨,期盼她能像诗旖一样,将来等到她们这几个大丫鬟都嫁人了,若雨能担当起领着几个小丫鬟的责任来。
这不是打她和诗韵的脸吗?怎么会在四个都出色的小丫鬟当中,挑了这么一个品德不好的?
若雨将身体缩成了一团,拼命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她泣不成声,只能反复说这一句话。
紫幽见她如此,心里产生了怀疑。她刚刚也是特别气愤,可是现在想想,她才嫁过来几天啊?若雨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和王府里的小厮对上眼。
而且,看她此时的模样,分明是有难言之隐。
紫幽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她上前一步,望着若雨,星眸含着关心,铿锵有力的说道:“若雨,你是我身边的丫鬟,你的品行怎样,我还是清楚的,我不相信你会跟着一个小厮在半夜鬼混;但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那守宫砂为什么会不见了,你受了什么委屈,请你告诉我。”
既然徐雅莞一口咬定那日偷情的是个小厮,那么应该是看清楚了那人的服装穿着。
小厮是未成年的男仆,他们有些人因为职务的关系,会经常出入内院,但是在府中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若雨是安王世子妃身边的二等丫鬟,又生的容貌美丽,多的是人求娶,不说去嫁个小家公子,挑个管家、侍卫是绝对没问题的。
若雨听着紫幽的声音里没有怒意,却带着关心,和对她人品的肯定;若雨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意,紧张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她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紫幽,连声道否认道:“小姐,奴婢没有,可奴婢不知道为何……为何……奴婢真的没有跟小厮私通……”
她话说的语无伦次,因为急促,显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却是矢口否认了自己和小厮的jian情。
若雨的哭声渐渐的小了,内室里极为安静,只能听到她小声的抽泣声。8
海韵见她只是哭。却并没说出失去守宫砂一事的真相,又是心痛,又是着急,还要开口,被紫幽用眼神制止了。
紫幽默默的静立在一旁等着她哭完了,目光平静的如同无澜的湖水一样,拉着她的手,用和煦温暖的声音说道:“你别害怕,将事情如实说出来,我才能想办法帮你不是?你放心,你是我的丫鬟,我一定会护着你的,不管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紫幽的声音,抚平了若雨忐忑不安的心,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望着紫幽的目光里带着痛苦和悲伤,咬着唇,垂下头,小声说道:“小姐,二十九那天,奴婢回家回来的时候,路过一条巷子,突然被人打晕了,而后醒来的时候,就……就……”
海韵猛地睁大了眼睛,脱口说道:“我说你那天怎么回来的特别晚,我问你,你说是你娘多留了你一会,让你吃了晚饭回来对不对?”
若雨咬着唇瓣,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像是极不愿意去回忆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强压下羞愤,再次小声说道:“那天醒来的时候,奴婢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破屋子里,里面没有人,可是奴婢……奴婢已经……那时候奴婢又惊又怕,不知道怎么办,哭了一会,见天色渐晚,就赶紧整理好衣服就回来了。奴婢不敢与人说,小姐,奴婢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觉得太……”
太让人难以启齿了!紫幽紧紧的握着拳头,一股怒气在身体里四处流窜。她想起徐雅莞在她新婚之夜所做的事情,想起若雨丢失的帕子,又听到了若雨刚才所说的话,眼底不由布满了阴霾。她的身边充满了算计,就连身边的人也避免不了!
若雨不是家生子,是从外面买来的,家里还有一个老娘和妹妹。
她一个丫鬟,又没得罪过人,哪里会莫名其妙地遭人绑架,失去了清白?事情隐秘,连四韵都没有发现,徐雅莞她们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的得知这件事?这件事很明显就是他们设计的!
“你的帕子呢?是什么时候丢的?”紫幽脸色气的俏脸生寒。
若雨摇了摇头,“这几天,奴婢心里很乱,也没在意那帕子的事情,刚才看到了才想起来,奴婢那天便是带着那方手帕回家的。”
这件事,这下就解释得通了。正常情况下,女子在遭遇了那么难言的惨事以后,哪里还会去注意手帕有没有丢失?难怪这些天,紫幽觉得若雨有点心神不宁,但若雨素来就话少沉静,她还以为是小丫头家里遇到了困难,哪里想到他们会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海韵心内对徐雅莞她们满是唾弃,圆眸里几乎能喷出火来!一转头看到若雨的表情,心头更是复杂,一甩手,恨铁不成钢地斥道:“你回来就应该赶紧告诉我,告诉小姐,也好事先防范疯狗咬人。如今可倒好,疯狗咬上门来了,你手上的守宫砂又没有了,那要怎么去解释?他们一口咬定你跟小厮私通,丫鬟和小厮私通,这可是哪个勋贵府上都不能容忍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王府,你咋这么笨啊?!”
诗韵也皱着眉头骂道:“这些人怎么这么恶毒?早晚不得好死!雨儿你也是,不知道有什么事,要赶紧告诉小姐想办法吗?现在弄得这么被动。”
若雨本就满心悲痛忧伤,再被诗韵和海韵一起抱怨,脸色白的像纸一样,身子晃的像是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
紫幽这才注意到,若雨哭过后,粉底被泪水冲洗干净,眼眶底下被的黑眼圈完全显现了出来。看来,这些天,这丫头只怕每天都在受着煎熬。
紫幽看了诗韵和海韵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阻止二人继续抱怨若雨。
诗韵望着若雨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急如焚地问道:“小姐,这可怎么办,那徐雅莞肯定要去告状,一会安王和苏庶妃来了,硬要查看雨儿的守宫砂,可如何是好?要是让他们看到若雨的手臂上没有守宫砂,只怕马上就会拖出去打死的!”
这事紫幽当然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紫幽要护着若雨,苏庶妃和王爷来了,她怕是也遮挡不住,反而越拦越会给人怀疑,但是一旦看了,若雨这辈子也等于完了!
紫幽陪嫁的丫鬟,一共十二个,每一个人嫁过来都是处子之身,手臂上点了守宫砂,这是对男方的一种尊重,以示嫁出去的女儿也是冰清玉洁的!
若雨望着紫幽,紧紧的咬着嘴唇,摇头道:“小姐,小姐,求你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能死啊!奴婢家中还有娘和妹妹要抚养。”
紫幽没有说话,正在沉思该如何给苏庶妃、上官离染和徐雅莞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可是落在若雨眼里,还以为小姐要舍弃她了,双眸里流露出惊惧的神色,猛地跪了下来,对着紫幽哭道:“小姐,这件事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自己不注意才惹来此事的,若是寻常人,早就应该撞死了,免得小姐你为难。可小姐,奴婢真的不能死,若是奴婢撞死了,奴婢的名声毁了,奴婢也认了,可是奴婢的妹妹她就要背负着有一个淫妇姐姐的罪名,这一辈子就等于毁了她啊!”
当初若雨就是为了给妹妹小英治病,才会卖身为奴,到了大将军府。此后自己看她做事勤快,为人心细沉稳,就将她调到了《幽然居》。
这些年,若雨一直都是努力干活,想法多得赏银,带给体弱有病的妹妹和母亲,可以说,做一切,都想着母亲和妹妹。
紫幽听到她的哭诉,就想起了自己,她这辈子重生,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维护家人的安全,若雨又何尝不是?
可这些人,为了一己私欲,根本就容不得别人过的好,就算与她们相干无事,她们也会不死不休的缠上来!
紫幽只觉得血往头顶涌来,两目好像要喷出火来,她望着若雨,带着歉意地说道:“不,这不是你的错,是她们这些人要对付我。”
诗韵望着若雨痛哭的模样,心内也满是焦急,忍不住对紫幽说道:“小姐,怎么办?苏庶妃和王爷一会就要到了,若是看到若雨这样,她可真的就只有一死了!而且,他们还不知要怎么对付小姐您呢!”
“我倒不怕他们,关键是怎么保住若雨。”紫幽紧皱眉头,还在考虑。她一边要保证不能让若雨出事,还想给苏庶妃和徐雅莞一个痛击,要让她们牢记算计自己的下场,有多么悲惨,不然的话,这次是若雨,下次就会是诗韵,海韵,墨韵……这些人,不给她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她们岂会轻易罢手?
她眸光扫过若雨,轻声道:“你先起来。”
“要不?小姐您把若雨许配给谢云峰吧?就说她已经嫁给谢侍卫了,这样守宫砂没有了他们还会追究吗?”
诗韵情急之下,开始乱点鸳鸯谱。没有人知道,谢云峰喜欢的是她,已经向她表白过了。
此时说出这番话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有多痛。
海韵一急,忍不住说道:“可是之前也没有说若雨嫁给了谢侍卫,现在说出来谁能相信?要是没嫁人,就算许配了人家,也还是婚前不贞。”
若雨却不肯站起来,依旧跪在地上,抬起小脸,望着紫幽,眼神却躲躲闪闪的,小心翼翼地唤道:“小姐,奴婢……奴婢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不知……不知小姐您……答不答应?您如果答应了,便是解了奴婢的危急了。”
紫幽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说。”
“小姐,若奴婢已经成了世子的通房丫鬟,那她们就算看到奴婢手臂上没有了守宫砂,也说不出什么了!”若雨低头一咬牙,飞快的将话说出来,对着紫幽就磕起了头。
紫幽低头看着跪下去匍匐在地上的若雨,眉宇间渐渐地变冷,最后目光落在若雨的背上,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若雨,你胡说什么!”诗韵和海韵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叫了起来。
两人显然没想到若雨竟然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她们作为紫幽的大丫鬟,一直跟在紫幽身边,当然知道紫幽和上官凌然两人之间的感情。尤其是诗韵,那是亲眼看见上官凌然因为紫幽心脉震碎,哭的痛不欲生。两人好的根本就不容许有一根竹针插进去,更别说第三个人了。
若雨此时却颤抖的抬起头,秀丽的小脸上布满了无奈和痛苦,“小姐,奴婢知道,奴婢说出这样的话是伤了您的心,可这件事奴婢真的是没法子了。奴婢知道你和世子两人之间的感情好,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从来没想过要插到你们之间来,奴婢不需要世子真的做什么,只希望小姐能给奴婢这么一个虚名,让奴婢的妹妹不要背上那样污秽的名声!奴婢求小姐了,奴婢只要能躲过这件事就好了!”
她边着,边拼命地叩头,然而紫幽的心,却整个冷了下来。
是,因为没有办法,暂时借用一下上官凌然通房丫鬟的虚名,如此一来,那守宫砂没有也就说得过去了。
可是不知怎么,紫幽透过若雨,就好像看到了前世的于兰萱,当时于兰萱和她姨娘,,也是这么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说着什么不会咋样咋样,结果呢……
她不是将若雨和于兰萱相提并论,可人心这个东西,是最容易变的。今日为了救若雨,她塞给上官凌然一位名义上的通房,那么日后,若雨就必须是上官凌然的通房了,她现在说没有争斗的心,可天长日久,她不能嫁人,会甘愿一辈子就做个活寡妇,什么也没有的孤独终老?等有一天不甘了,生出什么心思来,要争取某种自己想要的利益,那自己岂不有一次引狼入室?还有,上官凌然又该怎么办?
开了这个头,那么接下来还会有若花,若水……什么的,以后,她又拿什么借口去阻挡那想塞人进来的每一个借口?这岂不是又要落入为了一个男人,与无数个女人争斗,耗尽一生心血的环境中吗?
而且,上官凌然会怎么想?让上官凌然承下这名声,这对他太不公平了,他会再次被人骂:纨绔就是纨绔,这才刚刚结婚,就收用了妻子的丫鬟;凭什么要他承担这样的恶名?这是徐雅莞她们做下的罪行!
就算不为上官凌然考虑,紫幽她自己也不愿意和人分享她的夫君,就算是名义上的也不行!她决不答应!
紫幽想到这,面容如冰雪一样清冷,坚定地拒绝道:“若雨,我不能答应你。”
若雨还在那拼命磕头,听到紫幽的话,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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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毒计层出不穷,紫幽再次反击(二)(必看)
随即猛地的抬起头来,看着紫幽,眸光在泪水下不停地闪动,急切地表白道“小姐,奴婢绝不会和你抢世子的,真的,绝不会的……”
紫幽拉着若雨站起来,耐心地劝说道:“若雨,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任何人,分享我的夫君,不管是名义上的,还是实质上的,我都不容许。”
她的目光温和,声音却异常坚决,其决心表露无疑。
若雨知道,自己就算磕再多的头,哀求得再久,自己这个对她们一贯宽厚的小姐,在这件事上,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其实,还真叫紫幽猜对了,她确实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她喜欢上官凌然,从第一次见到他,一颗心就沦陷了。她从未见过有像世子那么英俊无俦的男子,又是王爷的世子,别说是给他做小妾,哪怕做丫鬟,天天能服侍他,她都心甘情愿棼。
可是,她的愿望好像很难实现,自紫幽和上官凌然结婚以来,上官凌然所有的事情,都由小姐亲自打理,其中包括穿衣、洗澡,她们所有的丫鬟都近不了上官凌然的身,就连四韵,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更别说她了。
所以,她才急中生智,抓住了这次的机会。她以为紫幽无奈之下会答应,那样以后她就有机会,一步步地靠近世子。
可是,小姐竟然拒绝了,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拒绝她了搓。
若雨定定的望着紫幽,心都揪了起来!想再哀求,可是已经看见了小姐审视的眼光,她赶紧低下头,焦急地问道:“那小姐,你说该怎么办?”
诗韵和海韵见此情形,也是心急如焚!她们既怕若雨丢命,更怕小姐被王爷和苏庶妃刁难。小姐和世子走到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
可她们此时又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来。见紫幽秀眉紧锁,诗韵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紫幽,“小姐,您喝杯水吧。”
紫幽从回来到现在,连午膳还没来得及用,徐雅莞就过来了,确实有点累了。
她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对诗韵和海韵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现在你们要做的是……”
紫幽把两人叫到跟前,耳语了一会。
两人频频点头,面露喜色,把若雨带了下去。
若雨心里焦急,不知道紫幽想了什么办法,却没告诉她,想要再问,却被诗韵和海韵一起拽了下去。
紫幽其实根本就不怕安王和苏庶妃来,她有可以幻化成人形的黑曼陀罗精灵,只是丫鬟们并不知道,一直以女侍卫现身的金灵,她们还以为是紫幽从印度带回来的侍卫。
之所以没有马上说出来,就是要考验一下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对她忠心,她实在不愿再像前一世,被人欺骗,玩弄于股掌之上。
看来,还是有收获的,关键时刻,才能看出谁对你忠心。
不能让若雨做上官凌然的通房,但是却也不能不救她,紫幽呼唤土灵,吩咐了它几句。
就在这时,水韵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站到门口禀告:“世子妃,王爷、王妃、苏庶妃一起过来了!”
紫幽冷冷地一笑,徐雅莞果然是抱着让若雨无处可逃的决心来的,只怕是挨打后,马上找到苏庶妃告了一状,苏庶妃怕制不住自己,又找了王爷,而王爷又拉上了王妃,所以三人一起赶了过来。
她望了一眼土灵,然后整整衣服,走了出来。
土灵摇身一变,幻化成若雨的模样,跟在了她的身后。
太阳的金辉依旧是斜斜的从门窗洒进了屋子,安王爷、王妃和苏庶妃鱼贯似的走了进来,挡住了门口的光线,整个房间一下子阴暗了下来。8
紫幽朝着王爷和庶妃行了标准的礼节,“儿媳见过王爷、母妃。”
“快快平身!”王妃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刚刚王爷找到她,竟然责斥她:“看看你教的好儿子,自己浑也就罢了,还取了个混不吝的媳妇。雅莞不过是怀疑她身边的丫鬟和小厮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想要她查看一下,她二话不说,就把雅莞给打了,还把人家扔了出来。谁给她的胆子,这样无法无天?”
王妃还在生气他在太子府的态度,第一次不客气的反驳道:“幽儿做的没有错,一个庶子的小妾,本来就没权利去管世子妃,又是谁,给她的权利,这么放肆?还是说,王爷要将宠妾灭妻进行到底?”
“你!”王爷没想到王妃敢跟他叫板,这在以前可是从没有过的。
王爷气的一甩袖喝道:“雅莞也是为了王府的名誉,难道知道有丫鬟和小厮行淫秽之事,也不能指出来?”
“哼!”王妃毫不相让地、鄙视地回答道:“真要顾及王府的名誉,就不会以王爷未嫁侧妃的身份,和王爷的儿子搞在一起,那秽行可比丫鬟小厮私通严重多了。”
“你!”王爷被庶妃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只好气哼哼地命令道:“你现在和梅儿一起执掌中馈,希望你不要护短!还不过去处理这件事?!”
说完,没容王妃还嘴,就先走出了王妃的院子。
上官凌然不在府里,王妃不放心儿媳妇,也就跟在王爷后面也过来了。
王爷当仁不让,做到了厅中的主位上,王妃在他左侧,苏庶妃在他右侧。
王妃担忧地看着紫幽,紫幽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
苏庶妃一身淡红绣金色芍药花的华服,丝丝的金线反射出冷漠的光,她缓缓的坐到了厅中主位的右侧,娇矜的目光朝着紫幽身后站立的墨韵与若雨身上一扫,冷淡地问道:“哪个丫头是若雨?”
徐雅莞跟在苏庶妃的后头,看到紫幽时,眼眸里便浮现出一丝深藏的妒忌和怨毒,肿着脸,口齿不清地走到前面,跪到了王爷面前,“王爷、王妃、庶妃,你们可要为莞儿做主啊!莞儿只不过要求世子妃查看一下若雨丫头的守宫砂还在不在,就被世子妃叫人打成了这样。”
说完,用恨不能把紫幽吞吃掉的狠毒目光看着紫幽,连连冷笑,“世子妃,如今王爷、王妃、庶妃都到了,难道他们还没有资格查看若雨的守宫砂吗?”紫幽慵懒地一笑,走到了王妃的下首位置坐了下来,姿态说不尽的优雅,语气更是温婉,“王爷和王妃身份高贵,自然是可以查看的,若雨就在这里,若是王爷、王妃有什么要问的,要查的,尽管盘查吧。”
说罢,她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碗,细细地品茶,竟是一点不见慌乱。
除了上官凌然,就是王妃,都不知道她身边有黑曼陀罗精灵,打死王爷和苏庶妃,也不可能知道,眼前的若雨,是土灵幻化出来的,真正的若雨,被诗韵和海韵看住,根本就不在这。
“若雨”(土灵)闻言,从紫幽的身后走出来,跪在地上磕头,“奴婢若雨见过王爷、王妃、庶妃。”
苏庶妃趾高气昂地睥睨着跪在下方的若雨,看她一张脸儿虽然有些发白,但是容貌秀丽,有一股小家碧玉的韵味,于是嘲讽地说道:“倒是生得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颗干净的心。”
她说完,身后的王妈妈便走了上来,拿着那块手帕问道:“你仔细看看,这手帕是不是你的?”
若雨抬头望着那帕子仔细的看了几眼,这才点头道:“正是奴婢不久前丢失的那块。”
苏庶妃听到这话,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却故作和蔼地说道:“你好好检查一下,若是清白的,别冤枉了人家小丫鬟。”
这语气,任何人听起来,都觉得苏庶妃很和善,如果不是紫幽和几个丫鬟,还有土灵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只怕还会认为这苏庶妃是为了若雨好。
王妈妈往前一步,干瘦的面容带着常年积累的凶色,狞笑一声,“若雨姑娘,还请把右手伸出来,让老奴我好好看看你的守宫砂!”
说着便凶神恶煞地扑上前,去拉若雨。
“等一下!”紫幽突然出声阻止道:“庶妃,现在王妃可是和你一起执掌王府中馈,所有的事情,你还是和王妃商量着来吧。”
苏庶妃气的身体一僵,然后故作委屈地看了王爷一眼。
王爷不好说什么,只好低头装着喝水。
王妃一看,对自己的管事婆子姚嬷嬷说道:“你也过去仔细查看,千万不要冤枉了若雨。”
“若雨”故作惊慌失措,胆战心惊的看着王妈妈和姚嬷嬷一步一步的逼近,秀眸睁圆,往后退了一步,像是看到凶神恶煞的魔鬼,要一口吞噬掉她。
姚嬷嬷暗自摇头,连叹作孽;而王妈妈见她这模样,耻笑了一声,伸手快速拉住“若雨”的手臂,见她还要挣扎,一脚就踹了过去,用手使劲拧着若雨的肩膀,咬牙小声骂道:“小浪蹄子,躲什么躲?敢行污秽之事,一定要你好看!”
王妈妈上次被紫幽弄得打了五十大板,幸好施刑的人是王爷的人,看在王妈妈是苏庶妃的奴才份上,手下留情,不像香草那个丫头,没打完就晕了过去,被卖了都不知道现在咋样。
可纵使如此,也让王妈妈卧床了一个多月,现在屁股还有地方有疮疤没好。她巴不得能好好的整一整紫幽身边的人,好让紫幽难看!
她粗暴地将若雨的衣袖撕开,眼眸也随之瞪得有鸡蛋大,充满了难以置信!
只见若雨如玉的小手臂上,一颗殷红如血的豆大守宫砂正完好无缺的镶嵌在肌肤上面!向众人宣誓着若雨的清白!
姚嬷嬷马上大声喊道:“若雨姑娘是清白的。”
“不可能!”徐雅莞顿时嚎叫了起来,目光死死地盯住那守宫砂上,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急切地转头朝着有些愣怔的苏庶妃喊道:“庶妃,这守宫砂光看是看不出来的,万一是用朱砂颜料点上去是做了假的呢?所以,请王妈妈再擦一擦,看看是否是真的?”
苏庶妃显得有点犹豫,显然也觉得此举有点过分,便转头望向王妃,询问她的意思,“姐姐,您看?”
紫幽见她如此,不仅暗赞一声:这个苏庶妃可比徐雅莞精明多了,两人的宅斗手段,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她心思敏捷,在王爷面前,惯会演戏,私底下耍尽了各种阴谋诡计,可是明面上却摆出一碗水端平的样子,故意征求王妃的意思,一来是推翻紫幽刚刚谴责她没把庶妃放在眼里的那番言论,另一方面,要是王妃同意了徐雅莞的提议,那就会引起紫幽的不满,叫王妃和紫幽婆媳闹矛盾,她坐山观虎斗;还有一层意思,便是试探紫幽,若是若雨有问题,紫幽肯定会像王妃示意,想办法要姚嬷嬷为若雨遮掩,只要紫幽和王妃打眉眼官司,那么她马上就让王妈妈扑上去抠若雨的手臂。
可惜,她失望了。紫幽看都没看王妃一眼,却用传音入密告诉王妃妃:“母妃您尽管让人去试。”
王妃一听,便对姚嬷嬷说道:“你和王妈妈一起再查看一次,记住,别把小丫头的皮肤蹭破了。”
王妈妈早就等着这句话,不等姚嬷嬷过来,便举起肥厚的猪爪子,朝着若雨的手臂上猛力的搓去,搓来搓去,见守宫砂依然鲜红如初地在那手臂上,就急眼了,改用指甲去抠,她还不相信了,守宫砂这东西,还可以重新长出来!
而紫幽则是美瞳半眯,手指紧紧的攥紧,紧紧的盯着王妈妈的一举一动。
王妈妈见守宫砂越来越红,若雨疼的已经皱起了眉头,那颗久未做恶的心越发感到爽快,手下越发的来劲,痛得“若雨”失色大叫,“妈妈,你轻一点,疼死了!”
与此同时,姚嬷嬷也喊了起来:“哎呀!守宫砂被抠出血了……”
紫幽闻言走过去,一脚朝着王妈妈踹去,“你这是查看,还是想故意把守宫抠掉,硬要给若雨按上不洁的罪名?”
“哎哟!”“咯吱”紫幽这一觉用足了劲,王妈妈顿时飞了出去,撞在桌子上,又落到了地上,还发出了一声闷响。紫幽这一脚,踹的是王妈妈的肚子,估计踹的她五脏六腑都挪了位。助纣为虐的老东西,紫幽早就想收拾她了。
王爷一见紫幽发怒,马上一拍桌子吼道:“凌然媳妇,你怎么能当场行凶?”
此时若雨的胳膊,已经出血,紫幽一把拉过若雨,将她的胳膊呈给王爷看,随即不依不饶地责问道:“王爷,请您睁大眼睛看一看,谁在当场行凶。若雨的守宫砂明明还在,王妈妈甚至不等姚嬷嬷过去,就私自动手去搓,搓不掉,还用指甲去抠,她这明明是要毁掉若雨。试问,点了守宫砂这个是地方的肌肉已经被抠烂了,如果感染留疤,守宫砂就会消失,那别人会怎么编排若雨?王妈妈当着您的面,挡着我这个若雨主子的面,就这么欺负我的丫鬟,您看不见吗?您那时在哪?您可有阻止?现在您来谴责我,您可真是公正。这件事我绝不会罢休,就算到太后娘娘和皇上那里,我也要讨还个公道。我倒要问问这是谁家的规矩?堂堂世子妃,还要被一个庶妃的奴才当面欺负!”
苏庶妃一看紫幽这么强势,暗暗后悔出声晚了。她本来已经想阻止王妈妈那个笨蛋了,可是还是被紫幽抢先了。
徐雅莞面色一僵,似乎还要证实若雨的守宫砂是假的一样,几步跑到紫幽面前,夺过了若雨的胳膊,朝着流血的地方用手绢使劲擦去。
那里已经露出了粉色的嫩肉,再经徐雅莞毫不留情的硬擦,岂能不疼?“若雨”的眼泪顿时便冒了出来,可怜的连声喊道:“徐姨娘,我疼、我疼,你轻点……”
见徐雅莞如此狠毒,紫幽冲着她就是一个大耳光扇了过去,将徐雅莞打了一个踉跄,嘴里原本松动的牙齿,马上脱落了下来。
紫幽厉声喝道:“心狠手辣的贱人!难道你没看见若雨已经出血了,你想要毁了她吗?还要在她破溃的地方,雪上加霜?”
徐雅莞是真不甘心啊!她明明买通流氓毁了若雨的清白,若雨是绝不可能会有守宫砂的。可是,这个若雨,明明就是她所知道的若雨,可是为什么,那守宫砂被王妈妈又是搓,又是抠,就是长在上面,不脱落呢?
又气又急,狠狠的剐了紫幽一眼,急速的转过身来,对着王爷委屈委屈,凄凄凄凄惨惨地哭道:“王爷,你相信莞儿,莞儿没有骗你。这丫头手臂上的守宫砂,肯定是假的,您仔细叫人验证……”
第三百零八章 毒计层出不穷,紫幽再次反击(三)(必看)
紫幽眸中掠过一丝丝的寒光,望着瘫坐在地,捂着肚子,满脸痛楚的王妈妈,还有姚嬷嬷问道:“说,你们二人刚才看到那守宫砂没有?”
她看都不看徐雅莞,因为紫幽知道,今日有决定作用的人,是王爷和苏庶妃,而不是徐雅莞。
人必须找准对手,严厉反击,才能成功!
王妈妈肚子被紫幽踹了一脚,痛的一脸皱纹都抽抽在了一起。可是,却不忘龇牙咧嘴的先去观察一下苏庶妃的脸色,又看了下周围的丫鬟,周围除了她们,还有王府其她的奴仆也在,紫幽叫人将她们喊到这里,就是为了要让她们做个见证,毕竟她们在帝都王府多年,有不少来过王府的大臣,都认识她们。
王妈妈当即就想通了这一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撒谎,否则会连累苏庶妃,虽然很不甘心,却还是费力地摇了摇头,“老奴擦的时候,那守宫砂还是有的,老奴没想到若雨皮肤那么嫩,只擦了几下,就破了棼。
“擦了几下?”姚嬷嬷当即反驳:“你那是擦吗?还几下?你用指甲拼命在抠,把人家丫头的肉,都抠掉了,你都抠了多少下子了?这里这么多人,谁没看见?”
姚嬷嬷说到这,转身问其她的奴才:“你们说,你们刚刚看没看见王妈妈的动作?”
“奴婢看见了。”兰草第一个站了出来回答:“王妈妈确实用指甲,使了很大的劲,想抠出若雨的守宫砂。搓”
兰草是王府的老人,以前又管着丫鬟们,她一出来作证,其她那些位帝都王府的奴才们,也就都出来作证了,“没错,王妈妈确实想把若雨姑娘的守宫砂给抠掉。”
“奴婢也看见了。”
“……”
紫幽笑了,看着安王爷说道:“这么多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若雨的手臂上确实有守宫砂,可是王妈妈却想把它抠下来。我就说嘛,若雨跟在我身边几年了,为人文文静静,向来是守规矩的,我嫁到安王府来,还不到半个月,若雨出院的次数,就是掰着手指都能数的清,平日里就呆在‘紫气幽然’,从不往外院跑,她怎么就能认识前院的小厮,还跟他私通?而这帕子,她也早就说了,是不小心丢了,指不定那私通的两人,就是故意丢下她的帕子,想要混淆视听,遮掩他们无耻的行为!”
徐雅莞冷笑道:“这也太巧了吧?”徐雅莞还是不死心,豁着嘴辩驳:“刚好掉的是若雨的帕子,就在那小厮和丫鬟私通的现场,就捡到了若雨的帕子?”
紫倪了她一眼,眸光锋利如剑,声音却温柔的如同一缕春风,但是里面的暗藏的杀机,却是锋利异常,“这还真不一定是巧合。谁知道是不是某些有心之人,想借若雨,来坏本世子妃的名誉?若雨的帕子,还不知是被哪个黑了心肝的人捡到了,看见丫鬟和小厮私通,就把这帕子遗留在现场,来诬陷若雨。本世子妃以女神后裔的身份诅咒她不得好死!缺了八辈子德了!自己不是个正经东西,行下了龌龊之事,就想全天下人和她一样丢尽脸面!”
这简直就是往徐雅莞心上捅刀子!就差指着鼻子骂她了。她这一生最为耻辱的事,便是和上官离染那啥,被人当场捉奸在床,迫不得已还做了妾室。
紫幽这不明摆着是在骂她,可是她偏偏还不能还嘴,还嘴等于承认她就是那个不正经的东西;可不还嘴,她又实在被气的难受。
顿时脸色铁青,指着若雨道:“既然你说她是清白的,那你敢不敢让嬷嬷检查一下,她究竟是不是处子?”
这个蠢货!苏庶妃和安王几乎同时腹黑道,这不是逼得慕紫幽发狠吗?!
果然,“若雨”闻言,脸色煞白,眼珠几乎都红了。8这也太羞辱人了,这要是传出去,不仅她,连小姐都要被人辱骂。
要依着土灵,直接就一巴掌拍死徐雅莞了,它的一巴掌下去,管教徐雅莞变成肉泥;只是,它现在是若雨。
精灵和紫幽心意相通,马上装出几乎崩溃的样子,对着徐雅莞喊道:“徐姨娘,你想要逼死奴婢就直说,休要用那侮辱人的法子来,奴婢就是死,也不让你陷害世子妃的!”
说罢,竟然站起来,朝着桌角狠狠的撞了过去!
紫幽和她演戏,见她如此,脚步一迈,便要拦过去,可还是迟了一步,却见刹那间,一道紫色的人影飞快的从门口飞进来,一把将若雨扯住,扔到了椅子上!
众人注目观望,来人穿着一身紫色的银丝云袍,腰间系着朱红色色的玉带,白润如玉的面容上一双狭长的凤眸华丽邪肆,带着天然的魅惑,似站在哪处,哪处便是繁花盛景。
“今日刮的什么风,把人都吹到我这里来了?”慵懒的声音带着冷诮落入大家的耳朵里。
众奴才震惊过来,立即行礼,“奴才(奴婢)见过世子爷!”
徐雅莞则有点慌乱,笑容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世子,你怎么回来了?”
上官凌然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狭眸中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本世子什么时候回来,何时轮到你一个低贱的庶子小妾来过问了?这个安王府,可真是立的好规矩!王爷、王妃面前,一个庶妃堂而皇之的坐着;堂堂的世子妃,要被一个庶子的小妾责问,看来御使们弹劾的力度不够啊!”
说罢,转头盯着“若雨”,厉声呵斥道:“想死也不要死在这里,不是白白如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意吗?”
“若雨”装作悲痛万分的样子,低头垂泪。
徐雅莞见上官凌然讽刺了自己一句,就再也不看她,心里更是感到羞辱,随即又化为了更深的怨毒,恶狠狠地说道:“死了也没用,如果真是清白的,那就让嬷嬷来检查清楚!”
紫幽看到上官凌然还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望见他言笑之间,显然是已经知道刚才的事,只怕已经有人告诉了他,便将心思从他身上收了回来,望着徐雅莞道:“徐姨娘,你先是说帕子是若雨的,结果若雨说帕子不小心丢了;后你又说要看若雨手上的守宫砂,本世子妃也给你看了,连王妃身边的姚嬷嬷,庶妃身边的王妈妈,还有在场的这么多奴仆都证实,若雨的守宫砂还在,可你依旧不死心,胡搅蛮缠,硬要抓着若雨不放,我不得不怀疑,你跟若雨有仇,不将她毁了,你实在是不甘心!”
徐雅莞眸子里更为怨毒,故作正义凛然地回道:“婢妾与她能有什么仇?我不过是要抓住那不知羞耻之人!”“呵呵……”紫幽怒极反笑,声音里极尽嘲讽:“抓住那不知羞耻之人?那你可就太歹毒了!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做下不知羞耻之事的时候,咱们是如何待你的。王爷可是被你扣了一顶华丽丽的绿帽子,却还要到皇祖母和皇伯伯那里替你遮掩;王妃、本世子妃和世子,还有宁侧妃、苏庶妃,更是一再地告诫奴才们,不要传播这件事,给你留面子。可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你咋这么恶毒?!”
“好了!”安王听不下去了,马上呵斥紫幽:“这件事本王说过,不要再提的,你怎么又提了出来?”
“王爷!”紫幽本来已经被徐雅莞破裤缠腿,弄得没了耐性,此刻见安王偏心,已经偏到了腚眼上,马上炸毛了。
毫不畏惧地冷笑道:“您可真是公正。怎么,就您儿子的小妾是人,我丫鬟的命。连条狗都不如?好好好,既然徐姨娘如此正义,一定要抓住那两名私通的下人,我就请母妃做个主,将王府里所有丫鬟全部集中起来,每一个人都查验守宫砂,每一个人都让嬷嬷查看,一个都不许漏过,不抓住那不知羞耻之人,决不罢休!如此,我必然是无话可说,心服口服!否则的话,就请刑部和大理寺官员来查!我还从未听说过,查罪证,只盯着一人搜查,就是在皇上面前,我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道理。还有,庶子的小妾,如此不懂规矩地逼迫本世子妃,王爷您怎么处置?给个说法。如果今天处置不公,咱们就一起进宫,到太后娘娘和皇上面前去讨个说法。我就不信了,正义在这安王府,就行不通!”
紫幽态度强硬,她除了是安王世子妃外,她还是国师大人,是宣武帝亲封的一品大员!
她的下人,还容不得别人如此欺负!
上官凌然见他老爹呵斥紫幽,早就火了!此刻一听她这么说,马上走到她的身边,给予了无限的支持。
眸光在徐雅莞脸上冷峻地一扫,一股压力,马上从四面八方逼了过来,让她心头一凛,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上官凌然绝对不是突然回来的,他本来中途走了,她是亲眼看见左相府的奴才,把他叫走了,他定然是收到了别人传去的消息,害怕慕紫幽出事才急忙赶回来的。而相比之下,上官凌然从来都没有紧张过她,更别说这样的紧张了!
那些幼时的美好,不过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在他心目中,她甚至比不过慕紫幽一根头发丝,一点儿也比不上!
上官凌然沉下脸,第一次让紫幽感受到了“绝情公子”的气势,对着安王,几乎是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王爷,请你不要偏私,在这大燕,你还没到了可以说了算的地步。上有皇伯伯和皇祖母,下还有都察院,有律法可依,有规矩可言,不是没有讲理的地方。我和我的妻子,不比王府其他的主子低贱;我的院子和其他人的院子没有区别。你如此袒护,依仗的是什么?”
上官凌然很生气,他平静的俊容之下,压着一股随时能爆发的怒火,也可以说是杀意。
欺负他还能忍,可是欺负到他最在乎的妻子头上,他断然不能忍!
“来人!”王妃见儿子儿媳毫不退让,也强硬了起来,大声喊道:“给本王妃把……”
“好了!”安王很快就出声阻止道。
眸光冷冷地从若雨的手臂上掠过,又看向了面容清冷的紫幽。
这个丫头,还真是让他头痛!他当然不能这么兴师动众,让全府的丫鬟都来接受检查,这在贵族世家,是一件极为耻辱的事情,传出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又要引起御使死命的弹劾。
安王是个极重名誉的人,除了宠妾灭妻,几乎没有别的毛病。可是宠妾灭妻说上大天去,只要苏庶妃不犯大的错误,只要太后娘娘能容忍他的行为,别人就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他知道这一次搞不好又是苏庶妃布下的局,为的就是要针对慕紫幽,只要慕紫幽倒了,上官凌然肯定就会乱了阵脚,到那时候,世子的位置,就会落到上官离染的头上。
可是,如今上官凌然和紫幽态度如此强硬,这件事不能再纠缠下去,否则的话,伤敌一千,自伤八百;不,搞不好伤不了慕紫幽分毫,却把苏庶妃和上官离染全部搭进去了。
安王眸子里带着晦暗不明的光亮,费劲地挤出了一点笑意,对王妃轻责道:“你怎么也能跟孩子们一样性急?这件事是雅莞不对,没搞清楚就闹了起来,这样吧,雅莞也已经被凌然媳妇教训过了,就罚她给凌然媳妇道个歉,禁足二个月。曾经你也拿她当女儿疼的,她做事如此不顾大局,你也有责任。”
你TND放屁!紫幽一听就怒了,刚要怒斥安王,就听王妃冷笑道:“呵呵……王爷您可饶了我吧。这样一个心思阴毒,从女儿变成妹子,又从妹子变成庶子小妾的、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可不敢要她做女儿。”
原本王妃对徐雅莞还有点内疚,经过今天这件事,可是一点都没有了。王妃旗帜鲜明地站到了儿子、儿媳一边;同样也是,欺负她能忍受,可是欺负儿子、媳妇,她可接受不了。
安王被王妃顶得肝火蹭蹭上冒,想反驳,又怕矛盾激化,紫幽和上官凌然要去找宣武帝和太后娘娘告状,所以,强忍着怒气,咳了一声,又对紫幽说道:“凌然媳妇,这事确实是雅莞太心急了,没弄清楚就找来了,不过,她也是怕王府出丑。一会叫她给你道个歉,你就原谅她了吧。你以后也要引以为戒,切莫让人抓了把柄,轻了说,丫鬟不守规矩,是你教导不严,重了说,那就连凌然也要背上不好听的名声。”
这话听着和蔼,却是暗含警告,紫幽如何能让呛?今天这件事,她本来就没打算轻易放过,所以,她先对王爷施了一礼,然后先是温顺地答应了:“王爷说的事,我以后会好好教导院子里的丫鬟,定然要她们提高警惕性,多多小心,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处处设计陷害她们,千万不要给人钻了空子,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提放心思不正的缺德之人!”说完,话锋一转,再次义正言辞地说道:“可是,今天这事,之所以会闹得这么大,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徐姨娘心术不正,想要为难我的丫鬟,借以打击我而造成的。按说一个小小的庶子小妾,在这王府不应该能闹得起来,可是,她为什么就得逞了?王爷难道就没寻思过?还有王妈妈,又是谁给了她那么大的胆子,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就敢对若雨下毒手?为什么?那就是因为王府没有规矩!”
紫幽给诗韵使了个眼色,诗韵把奴才们屏退了出去,不能不给安王这个老东西留点面子。
紫幽等奴才们全部退了出去,这才接着语重心长地对安王说道:“王爷,您喜欢哪个女人,愿意宠着哪个女人,我们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是请您不要置规矩和律法不顾,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请您不要感情用事好吗?您不觉得王府,因为您的感情用事,变得毫无章法可依?一个庶妃身边的婆子,可以当众行凶作弊;一个庶子的小妾,可以跑到世子的院子里耀武扬威;一个庶妃,甚至可以凌驾于正妃之上,王爷,您可以不在乎御史的弹劾,可以容忍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可是,我和世子、母妃,我们不答应。今天的事情,您这么处理,我不服。凭什么王妈妈作恶以后,可以逍遥法外?凭什么徐姨娘无视规矩,闹得全王府,人仰马翻,只是道个歉、禁个足了事?凭什么苏庶妃纵容奴才一次次犯错,还可以不受任何处罚?”
第三百零九章 作恶,岂能不付出代价?(必看)
说到这,紫幽不顾安王被气得全身发抖,毫不留情地接着说道:“您今天如果硬要包庇她们,那就休怪我和世子,不顾王府荣誉,到宫里找太后娘娘和皇上去讨要说法,我还就不相信,天下之大,就没有说理的地方!”
“你这是什么态度?”苏庶妃终于无法淡定了,跳起来嚎叫道:“谁家做儿媳妇的,敢如此指责自己的公爹?”
“哼哼!”紫幽冷笑,“谁家一个三品的庶妃,又敢指责一个正一品的世子妃?没有王爷和你的不懂规矩,又何来我的不顾规矩?凡事有因才有果,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们只许州官点火,不许百姓点灯?”
王爷被紫幽责问的,又气又怒又无语,一句话都答不上来。8他再一次领教了慕紫幽的伶牙俐齿,也领教了她的阳谋。
是的,如果说苏庶妃每一次耍的都是阴谋诡计,那么慕紫幽这一手,只能算作是阳谋,一切事情摆在明处,驳得你哑口无言棼。
安王几乎可以断定,以慕紫幽的能耐,暗中对苏庶妃和徐雅莞下手,两人可以死的悄无声息,可是,她却没有。而是选择了明着和他对抗,那么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借他的手,来惩罚徐雅莞和苏庶妃,趁机让他难堪。
看来,自己一味地袒护苏庶妃、上官离染和徐雅莞,已经让慕紫幽忍无可忍了,她真正要对付的不是苏庶妃,而是自己。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她很明白,没有自己的支持,苏庶妃和上官离染在王府里,根本就不能过得如此滋润,她是想逼得自己放弃对苏庶妃和上官离染的支持,继而再给二人一个痛击贷。
安王完全明白了紫幽的意图,甚至可以看见,她略带嘲讽的眸光,毫不畏惧地迎着他,那份威压,竟然不比他那位皇帝哥哥来得弱;那份从容,竟然比他这位领着五十万兵马的王爷,还要自得。
她哪来的这份笃定?安王看着她,面对宣武帝都可以游刃有余的自信和胆量,竟然大打折扣,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天人交战以后,安王才阴测测地看着紫幽,费劲地问道:“那你要怎样?”
“整肃王府的规矩!”紫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王爷是带兵之人,难道在军队,也是这么管理下属?您能容忍三品将军越级管着二品将军?该怎样就是怎样,母妃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就应该由她执掌王府内院的权利;不管什么人犯错,只要触犯了规矩,就应该受到处罚,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不就是这么来的吗?谁都不能例外对不对?”
紫幽这番话,语气虽然不是很犀利,可是你安王不傻,还是听出了她的警告。你这么不按规矩办事,又怎么可以管理好军队?那就把军权交出来好了。
一直以来,御使弹劾他,从来没有把宠妾灭妻和他管理军队的能力,相提并论;而现在,慕紫幽却明确地指出了这一点。
他要在意的是,她的皇帝哥哥,听了慕紫幽的话,会怎么认为?不,他的皇帝哥哥,说不定就等着慕紫幽把这个理由送到他面前,然后好借机夺了他的兵权。
安王这一刻冷汗下来了,他甚至有点后悔,没有把上官凌然带到军中来,他相信,如果上官凌然在军中,慕紫幽就不会想到来夺他的军权,而问题现在是,他把上官离染带到了军中,想让他建功立业,不仅继承他的王位,还要接过自己的五十万大军。
看来,慕紫幽获悉了自己的意图,所以才会如此逼迫他。
但是,他明明知道慕紫幽的心思,却也只能按照她设定的思路往下走,否则,她很可能做得更绝,跑到宣武帝面前告状,是一回事;还可能挑起御使对他进行弹劾,说他管理不好军队,毕竟,他连一个王府,都没管好不是吗?
可是,真的不甘心就这么被她胁迫,这个女人,真是可恶!
安王不甘心地在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深深地看了苏庶妃一眼,艰难地开口责斥道:“你是怎么管教下人的?王妈妈一再犯错,拖下去责打三十大板,以后,就不要让她做你的管事嬷嬷了。8从今天起,把管家权交给王妃,以后呆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反省。”
苏庶妃听王爷这么说,气的差不点蹦起来,可是,却也明白,王爷是迫不得已,是为了保护她。
紫幽再次见证了这个女人的精明,竟然一句都没反驳,就施礼答应道:“是,妾身谨遵王爷的训示。”
随即,故作委屈地揉揉眼睛,对王妃说道:“姐姐,一会妹妹就把奴才的花名册交给你。至于库房的钥匙,可是一直把在世子手里,妾身来了,世子并没有交出来。以后,府中的事务,就劳烦姐姐费心了。正好,妾身这么多年,出力不讨好,也已经管够了。”
果然,她这番话说完,王爷就露出了愧疚的神情,瞪了一眼王妃,就好像今天所有的事情,是王妃找事惹出来的一样。
她是精明,管家权被夺,弄得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而且,说得好像是她不想管理中馈,总是出力不讨好,所以,才把权利放了似的。
只可惜,她遇到的对手紫幽比她还精明。
紫幽当即就笑眯眯地说道:“王妃操心王府的庶务是理所应当的,谁叫她是王爷的正妃呢?至于庶妃所说的出力不讨好,怕是不见得吧?真要是觉得出力不讨好,就应该把王府所有田庄和铺子的账册,一并交出来,管理那些个东西,可是比管理王府的内院的事务,劳心劳力得多。”
这才是最主要的。夺权,不把财政大权夺过来,还有何意义?
苏庶妃一下子傻了!她万万没想到,紫幽竟然要的是王府整个的财政大权,那要是交出去,她和儿子、女儿还能堂而皇之的贪墨吗?
苏庶妃马上委委屈屈地看着安王,小声说道:“王爷,那些账簿,妾身可是没带到帝都来,都留在裴城了。”
安王马上说道:“先把王府的庶务管起来吧,至于铺子和庄子里的事情,等回去裴城再说。事情就这么定了,雅莞,赶紧跟世子妃道歉,然后罚抄《女则》、《女戒》一百遍,禁足三个月。”
说完,起身甩袖就走了出去。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他怕忍不住和慕紫幽打起来,破了他从未对女人动过手的记录。
苏庶妃一看安王走了,赶紧起身尾随在后。
徐雅莞一看靠山全离开了,被打肿的面容几乎都有些狰狞了,却被上官凌然那华丽无双的细长眸子看着,生生像是全身浸在了冰水里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僵硬的、匆匆忙忙向紫幽福了福,毫无诚意地说了声:“世子妃,对不起了。”就去追赶苏庶妃了。
紫幽和上官凌然见状,两人同时邪恶地一笑,手指朝着徐雅莞的腘窝一弹,一股灵气和内力就射了过去……
徐雅莞感到两腿腘窝一麻,控制不住地朝前扑去,这一扑,正好扑到了苏庶妃的后面,抓住了苏庶妃穿的织锦皮毛斗篷,苏庶妃被她这么一扯,两人几乎同时摔倒在地,一个是后仰,一个是狗吃屎。
摔得是实实在在的,两人一起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哎呦!”
王爷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见两人摔得龇牙咧嘴,狼狈不堪,情不自禁地看向了紫幽。
紫幽摊摊手,睁着一双迷迷蒙蒙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摇摇头,“不该我的事,她们自己太激动,跨门槛摔得……”
那样子,真的不像是她做的恶,可是两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摔倒了?安王头都大了,慕紫幽的阳谋他无计反击;玩阴的,估计更让他难以招架。
上官凌然差不点爆笑出声,他的小女人太可爱了!怎么会那么让他爱不释手呢?
紫幽也回看着他,轻声表扬道:“嗯,表现不错,和我想到一块了,作恶,岂能不付出一点代价?”
得意娇憨的模样,像是三月春风里一瓣桃花轻悠悠的落到了上官凌然的心尖上,麻麻的,酥酥的,在绝丽之中,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上官凌然扑过去,就要亲她,紫幽一看庶妃还在屋里,看着她和上官凌然两人笑,吓得赶紧闪开了,冲着外面喊道:“诗韵,上膳,今天娘亲在这吃,多准备副碗筷。”
一般两人都是到庶妃那里吃,今天闹腾到现在,大家都饿了,所以,就留下庶妃在他们院里用膳了。
上官凌然一见母亲和妻子到现在还没用膳,只气的恨不能狠狠地暴虐徐雅莞和苏庶妃一顿,觉得只是摔了一跤太过便宜了她们。
他今天在外公府里,看到飞云在空中叫唤,马上就知道府里有事了,果然,刚进府,管家就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这些混蛋,TND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上官凌然心疼地看着母亲和妻子,气的攥紧了拳头。
紫幽感到了他的怒气,过去安慰他,“没事,他们没有落好,放心,这点小伎俩,我还没放在眼里。我只是担心娘亲,这么一来,我怕他们对付娘亲。”
安王妃一见儿媳妇这么担忧她,心里感动坏了。拉着紫幽的手,对她说道:“你别担心娘,娘以后也会坚强起来,不怕他们的。”
上官凌然想了想,对紫幽说道:“我们都要多加小心,放心吧,有我在,我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们。”
用完膳,庶妃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上官凌然果然将紫幽抱进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处,磨蹭了起来……
蹭了一会,渐渐的动作就有些不老实,一只大掌,开始朝紫幽衣襟里钻去……
紫幽脸色一红,就要去推开他的手,“大白天的,你想干嘛?给丫鬟们看到多不好?”
两人不动用武功,上官凌然的力气自然要比紫幽大得多,紫幽抵挡不住他,他反而借着紫幽的阻拦,将紫幽两手手腕一起握了起来,在紫幽耳边低声闷笑:“放心,四韵几个丫头,还是很识趣的。”
紫幽转头去瞧外面,看到门刚被合上,显然就与上官凌然所说的一样,不知是哪位韵将两人的房门关了起来。
她不禁又羞又急,小手握成拳在上官凌然胸口轻轻捶了一下,“你真是,几个丫头刚才一定看到了,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她们又要笑话我。”
上官凌然看她一副娇俏的样子,雪一般的肌肤上有樱花色的红晕,星眸里雾气腾腾,如云烟一般有着梦幻般的美丽,哪里还许她逃,一把抱起紫幽就朝着内室里走去,不一会,内室就想起了异样的声音……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安国公府请客,紫幽本来推了,说是要回荣国公府,多陪陪爷爷。
安国公竟然亲自到荣国公府,把老将军给请到了自己府里。
紫幽没办法,只好和上官凌然、王妃一起去安国公府赴宴。当然,安王带着他的小老婆和庶子庶女也来了。
紫幽在安国公夫人的内室,单独见了刘蕊雪,把她的肚兜还给了她。
那是一条绣着蝴蝶兰和两只蝴蝶的粉色肚兜。刘蕊雪一看就愣住了,傻傻地问道:“这肚兜好眼熟,幽妹妹,这是谁的?”
“你自己的贴身之物,你都不认识了?”紫幽冷冷地说道:“昨天如果不是我叫人偷偷把柯侧妃的肚兜放进去,掉出来的就是你的肚兜,你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柯怡巧要害的人,不但有我,还有你。”
刘蕊雪一听,脸色瞬间煞白,看着紫幽,都有些不敢相信。
紫幽并不做隐瞒,把柯怡巧的计谋,以及她如何破了柯怡巧的计谋,全部告诉了她,然后说道:“太子可能不知道她要害你,但是太子却知道,她要害我。雪姐姐,非常抱歉!有些事,我怕你伤心,本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实在不愿意你一直生活在欺骗中。你知不知道,太子曾经找过我,就在我要大婚的前四天……”
没错,那天她进宫,太子在她出宫的半路上,截住了她。
她本来可以置之不理,可是想到那死亡在沼泽里的四千多名将士,她还是跟着他,到了皇宫一处偏僻的地方。
太子当然是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不甘心地问道:“幽儿,我哪里不好?你宁愿要嫁给上官凌然那个纨……也不嫁给我?幽儿,他真的给不了你任何东西。荣华富贵?你以为王叔能让他顺利袭爵?不可能的,我告诉你,王叔一心想让上官离染继承王位,他早晚会失去世子的位置;一往情深?就你会相信,他那样一个欢场上的浪荡子,怎么可能会对你一心一意?幽儿,你被他骗了。你醒过来好不好?跟着我,上官凌然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我还是能给你。虽然我暂时会有那么多的妻妾,可是我跟你保证,不,发誓,我发誓我只要登上那个位置,我一定只要你一个女人,我会为你遣散后宫。”
“太晚了。”紫幽故作沮丧地看着他,“你知道吗?你犯了一个我最不能容忍的错误,你不该一边娶了雪姐姐,一边又来对我表述衷情。我没有姐姐,一直把雪姐姐当着亲姐姐看待,我是不可能做出伤害自己亲姐姐的事情来的。”
太子听了紫幽的话,先是楞怔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多情地认为,紫幽拒绝他,是因为吃醋了,他不该娶了刘蕊雪,又来肖想她,刘蕊雪是她的姐姐,她做不出夺自己姐姐夫君的事情。嗯,就是这样的。
一想到这,太子的眼神,就更加深情,声音也更加温柔,“幽儿,想听实话吗?我在没遇见你之前,确实没有想过会一心一意爱上一个人,我一直认为,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后来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得不到她会是那么痛苦,幽儿,真的,听说你受重伤,被得道高人带走,还不知能不能回来,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哭了整整两个晚上,白天还要强颜欢笑,你知道我那一阵子,有多痛苦吗?不,你是不会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可是,你却一直对我若即若离,你都快把我折磨疯了,你知道吗?”
紫幽听了他的话,差不点吐出来!她想不到怎么还会有如此寡廉鲜耻之人,一边左拥右抱,一边对她说,他有多爱自己。
紫幽如果不是为了报仇,估计早就一巴掌扇过去,然后告诉他:“你是天底下最无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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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发现太子虚伪,刘蕊雪醒悟
可是,紫幽却双目蕴泪,低吼道:“那你让我怎么办?做出对不起雪姐姐的事情?抗旨不遵,和你私奔?你舍得你现在的地位?舍得你未来的江山社稷?”
“傻丫头!”太子当时欣喜若狂,伸手要为她擦眼泪,紫幽闪开了,然后就听他情真意切地说道:“我们为什么要私奔?我们相爱没有错,这大燕的江山,本来就该属于我,我用不着舍弃,我坐上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册封你为皇后。我要让你成为大燕最尊贵的女人。我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也没有对不起你雪姐姐,我不爱她,从来就没爱过她,娶她只是为了赢得安国公府的支持。幽儿,你不要嫁给上官凌然,你等着我,用不了几年,我就会登上那个位置。”
紫幽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面子上却装出痛苦万分的样子说道:“没用了,晚了。还有四天,我就要嫁给上官凌然了,我不能抗旨,那样会给荣国公府带来灭顶之灾的。算了,我们没有缘分,你真用心,我们下辈子早日相遇。”
太子听她这么说,就更不愿放手了,竟然冲上来要用强的,“幽儿,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成为那个草包的女人。你……你现在就给了我吧!”
“你疯了!”紫幽一下子推开他,“上官凌然整天混迹于青楼楚馆,是不是处子,他会不知道?你想让我成为弃妇吗?还有,雪姐姐还怀着身孕,咱们这么做,对得起她吗?棼”
说完,紫幽就狠狠地推开他跑了。
后来,太子又约见过她两次,都被她推了;再后来,看见紫幽和上官凌然竟然很甜蜜,太子就更是妒火中烧,这才有后来柯怡巧的暗害,太子会点头同意。他是抱了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拥有,他要毁了她的决心,咬牙同意了柯怡巧的设计。
可是,在计谋要成功的一瞬间,他又该死的难受,没人知道他心里那时候的滋味。既盼着紫幽不贞的名声坐实,可荷包里掉出柯怡巧的肚兜,他又为紫幽的脱罪,松了一口气村。
再后来,他借机杀了柯怡巧,有因为柯怡巧威胁他,要把他和柯允儿奸情告诉皇上的羞愤,也有对她暗害紫幽的怨恨,总之,那种心情极为矛盾,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
紫幽告诉刘蕊雪,当然没有说出全部,只把太子在她婚前找过她,希望自己嫁给他,不要嫁给上官凌然,还有对刘蕊雪无爱,只是为了取得安国公府支持的事情说了。
她以为刘蕊雪听后,会伤心地嚎啕大哭,会痛不欲生地骂自己瞎了眼,甚至会怪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真相。
可是,刘蕊雪只是掉了几滴眼泪,然后,就颇为冷静地对紫幽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猜到了。看见他对待太子妃那么薄情,再看见他对待柯侧妃如此绝意,我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幽儿,你信吗?有一段时间,我确实被他的柔情蜜意冲昏了头脑,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体贴,幽儿,我只是个女人,是一个渴望得到男人宠爱的平凡女子;看见他对我那么好,就连娘亲都被他感动了,回来劝说爹爹:‘我看太子殿下对待雪儿怕是真心的,如果不爱她,怎么可能为她想的那么周到?如果不爱她,又怎么可能为了雪儿,屡次顶撞皇后娘娘?如果不爱她,又怎么可能冒着被外祖家责怪,叫你为岳父大人?老爷,雪儿是咱们的女儿,将来要是做了皇后,那咱们安国公府,岂不更好?’呵呵……爹爹向来狡猾如狐,都被他骗了过去,又何况我?可是,那一天佘家被查抄,佘太师及其儿孙全部被下狱,太子妃苦苦地哭着求他,他当着我的面,确实哄劝着太子妃回了她的院子,要不是我因为不放心太子妃,去看她,还不会听见他那番绝情的话:‘佘月娇,从现在起,你给本宫老老实实地呆在院子里,歇了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佘家倒了,本宫不可能再在你身上花费时间,这是最后一次,你好自为之!’幽儿,那话无情之极,那脸上,也没有了以往温文尔雅的笑容。幽儿,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这话回是平常一贯笑眯眯的太子说的。后来有一天,一个在花园里负责洒扫的小丫鬟,慌慌张张跑来告诉我:‘侧妃,奴婢是不是见鬼了?刚刚在花园里,看见了两个柯侧妃。’我当时还不相信,责斥小丫鬟:“胡说什么?小心我掌你的嘴!’小丫鬟吓得连连摇头,‘侧妃,奴婢没有骗您,您去太子爷书房看看就知道了,要是奴婢说的不对,您再责罚奴婢也跟趟啊!’幽儿,我幸好去了,这才发现……发现……他竟然和柯允儿还有那样见不得人的关系……”
刘蕊雪说到这,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满脸羞愤,就好像做了不知羞耻,不顾伦常之事的人是她一样。
当然,她不知道那个洒扫丫鬟是土灵,更不知道,是紫幽让土灵引她过去,看见太子真面目的。
太子女人多,刘蕊雪尚且可以接受,可是深受传统礼仪道德教化的她,是绝对无法接受太子***一事的。
果然,就听刘蕊雪接着说道:“幽儿,我想起了上官灵罗,那个时候就有传闻,太子和四公主有那样……那样的丑事,可是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怕是真的。幽儿,我真的觉得好恶心,这和畜生有何区别?他为了堵住柯侧妃的嘴,前些日子,对她那个宠爱,如果不是我听见了柯侧妃和他的谈话,我都以为是真的;可是,昨天他毫不留情地就杀了她。幽儿,你说,如果哪天他不需要我了,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我觉得他好可怕!真的,幽儿,他现在到我院子里,对着我温柔备至,我就全身发寒,我真的怕死了……”
刘蕊雪说着说着,全身就颤抖起来。紫幽看她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和她刚从南疆回到大燕,初见她那时的精气神,确实差了不少,不由又是担心,又是不忍。
可是她也知道,必须让她清醒过来,不然,将来她会受更大的伤害。长痛不如短痛!
紫幽狠狠心,一咬牙说道:“你说对了,如果哪天成了他的绊脚石,你就会成为下一个的柯怡巧、太子妃。雪姐姐,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相信他任何一句谎话,对他虚与委蛇,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你的。只是,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孩子?刘蕊雪手摸着肚子,心如刀绞,眼泪狂泻而下。本来以为这孩子生下来,会是一个备受宠爱的小皇孙,她对这孩子,也充满了希望;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生下这个孩子,是福是祸。
刘蕊雪哭的肝肠寸断!紫幽见状,对她的心情,还是十分能够理解的。再怎么样,孩子是无罪的,何况在刘蕊雪的腹中,已经存在了九个多月了,预产期就在二月四号,他爹再如何混蛋,孩子也是刘蕊雪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舍不得很正常;能舍得,反而说明她太过心狠冷血。
就如同前世,她再恨赵宏祥,可是在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的那一刻,她还是疼断了肝肠!
紫幽想到这,柔声劝慰道:“雪姐姐,听我说,孩子是无罪的,你不要想太多了,这孩子是你的,只是你的。”
刘蕊雪听紫幽这么说,含泪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幽儿,你说得对,这孩子是我的,任谁也不要想夺走他。”
刘蕊雪擦干眼泪,想了想,突然对紫幽说道:“幽儿,我不能让爹爹再帮着太子,你说,我该怎么跟爹爹讲?我真怕爹爹和娘亲会上火,这些日子,爹爹怕是我和一样,对他寄予了厚望,要是知道被骗了,还不知会……”
“那也比继续被他欺骗下去的好。”紫幽决绝地说道:“何况,你以为他的太子之位能坐稳吗?皇后之所以被幽禁,是因她和南疆巫师达戎佧有了奸情,被皇上发现了;皇上不废了她,是因为在佘太师面前发过誓,永不废后,但是皇后是不可能再起来了。如今三皇子、二皇子、五皇子一起对太子虎视眈眈,你以为他能坐稳太子的位子吗?雪姐姐,不能让整个安国公府为他陪葬啊!”
“你说什么?”刘蕊雪被紫幽的话,震惊的瞠目结舌,“皇后娘娘皇位和南疆巫师通……通奸?天啊!这对母子可是真够淫……幽儿,我知道了,我一定劝说爹爹早作打算。”
第三百一十一章 小三带着孩子找来了(一)
刘蕊雪顾不得再伤心,擦干净眼泪,就要去找父兄,商议大事。比起她个人的幸福,安国公府全府的安危,显然更重要。
“去吧。”紫幽点点头,小声叮嘱道:“不要告诉他们这话是我说的,我想他们能猜到,但是,我们两人之间的谈话,还是不要告诉干爹。你只要告诉干爹,以后跟随左相大人行事即可,我不会害你们的。”
“我知道。”刘蕊雪感激地抓着紫幽的手,“幽儿,谢谢你!没有因为我之前的一时糊涂,而舍弃了我。”
刘蕊雪为了自己那次对紫幽的试探,到现在还后悔,特别是知道了太子真正的为人以后。
紫幽拍了拍她的手,摇摇头笑了,“好了,你已经道歉过好几次了。我知道了,我不怪你。棼”
她心里很庆幸,没有失去刘蕊雪这个朋友,如今的四姐妹,夏若晴和姬冰玉明显已经和她疏远,要是刘蕊雪再和她成为敌人,她纵使不至于伤心欲绝,可也会难过的,毕竟当初是真心和她们相交的。
刘蕊雪去找安国公,紫幽就到了后院的花园,宾客们基本上已经来了,夏若晴摆出了少夫人的架势,和安国公世子夫人,一起招待女宾们。
看见她来了,夏若晴突然走过来笑眯眯地打招呼,“幽妹妹,你来晚了,一会该好好罚你几杯!村”
紫幽被她异乎寻常的热情,弄得莫名其妙。从那次扇了耳光,夏若晴看见她就爱理不搭的,怎么这次……
反常必有妖啊!紫幽心里警惕,脸上却露出了慵懒的微笑,“小嫂子今天容光焕发的,可是有什么喜事?”
紫幽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夏若晴气的差不点倒仰。因为刘峻,倒是把她的丫鬟弄上了手,紫幽这么说,不是讽刺她么?
可怜紫幽被她恨得要死,还不知怎么回事。对于刘峻,她压根就没关注过一丝半毫,偏偏夏若晴要把她当做头号情敌,她还真是冤枉!
女人们在一起,无非是谈一些穿衣打扮,美容护肤,养育孩子等等一些话题。
紫幽懂医,又有透视功能,于是,好多夫人、少夫人围着她,想让她看看腹中的婴儿,是小姐,还是公子。
虽然太医诊脉已经告诉了她们孩子的性别,可是哪能有紫幽直接看见来的准?
正自乱哄哄之际,突然响起了太监公鸭嗓子的声音:“刘贵妃、五殿下到……”
刘贵妃是安国公的堂妹,如今又执掌后宫,代行皇后之职,皇上恩宠她出宫参加娘家宴会,虽属正常,但是也说明她很得宠。
刘贵妃穿了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披着缎绣氅衣,云鬓高髻,插着累丝嵌宝石金凤簪,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环佩叮当,一张丰满的银盘脸,显得她很端庄大气,雍容华贵。
她身旁的五皇子,穿着一身天蓝色暗纹交领锦袍,腰间系着青色云锦暗纹的锦腰带。垂着墨玉镂空龙形玉佩,脚上蹬着一双黑缎祥云朝靴。整个人意气勃发,贵气逼人。
让人不解的是,两人身后竟然跟着一位抱着二岁大小男孩的少妇。
少妇年约二十岁出头,穿着淡青色软葛及膝单衫,下头是雪缎云纹百褶裙,外罩一件深绿色的妆花棉长褙子,乌油油的头发挽了一个偏堕马的纂儿,半垂着头发,留着覆额的柔软刘海,只簪了一对点翠镶南珠金银绞死花钿,髻后压了一小柄翠玉缠花月牙梳,便如一颗水嫩的小翠葱,映着女人苍白带泪的小脸儿,更加楚楚可怜。
众人带着疑问,给刘贵妃行礼。
刘贵妃刚刚叫起,夏若晴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贵妃娘娘,这位抱着孩子的美妇人是谁啊?大过年的哭哭啼啼干嘛?”
刘贵妃看了紫幽一眼,似乎有点不想说,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可是那位可怜兮兮的少妇,好像急欲让大家知道自己悲惨的身世一样,带着孩子,就一起跪倒在刘贵妃的脚下,哀哀地哭泣起来:“贵妃娘娘,请为奴家母子做主啊!奴家自己被人抛弃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孩子,可是皇家的骨血,不能流落在外啊……”
少妇这一哭诉,花园的花厅里一片哗然。
“这女子感情是哪位皇子或是世子的相好?”
“都有了孩子了,这传出去,可是天大的丑闻!”
“就是,养了外室也就罢了,怎么还生下孩子来了?”
“……”
紫幽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没动声色,始终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刘贵妃和夏若晴。
只见夏若晴满脸同情看着不停磕头抽泣的女子,和那位惊恐不安,被少妇压着一同磕头的孩子,连连劝阻道:“快别磕了,头都磕破了。你别哭,这位是贵妃娘娘,这位是当朝的国师大人,你有什么冤屈告诉两位,她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少妇之前一直微微垂着头,这一抬头,大家看见了她的容貌,都是暗赞了一声:还真是生的不赖!
不同于紫幽的冷艳高贵,淡雅出尘;也不同于刘贵妃的端庄大气;更不同于水灵的妖娆灵动,此女子容貌妩媚温婉,一看就很温柔。在今天这么大的场面上,虽显得有些拘谨,但是却更能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
用“秀而不媚,寒而不清”来形容她,很恰当。
女子温柔地对着夏若晴福了福,说了声:“谢谢这位夫人!”
然后就看了紫幽和刘贵妃一眼,又是深施了一礼,这才缓慢地说道:“奴家也是好人家的女子,父亲本是位秀才,可是后来却生了病。奴家无奈之下,只好拿着自己的绣品,抛头露面去集市上卖。有一天,奴家被……被两个恶霸盯上了,他们对奴家百般纠缠,就在奴家喊天天不用,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有位公子救了奴家。这位公子长得很英俊,又拿出银子给奴家的父亲治病,一来二去,奴家就对他产生了情愫。奴家本来看他非富则贵,本不敢高攀的,可是没想到,公子也对奴家有意,后来,他对奴家说,他出生高贵,不能娶奴家为妻,但是一定会纳奴家为妾,还写了文书给奴家,奴家也就跟了他。这以后,他还来找过奴家,还给奴家租了房子,然后告诉奴家,等他结婚以后,他会想办法让奴家进府为妾的。于是奴家就一直痴痴的等着他来接奴家进府,可是,就在一个月前,他却给了奴家一笔银子,告诉奴家,他不能纳奴家为妾,让奴家自己带着孩子,离开帝都,好自为之。奴家一听几乎不敢相信,奴家已经有了孩子,这么不清不楚地算是怎么回事啊?奴家当然不愿意,苦苦哀求他,奴家可以不做妾,做奴婢也可以,只是这孩子,是他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可是,他竟然威胁奴家,再要胡搅蛮缠,就杀了奴家母子。奴家本还不信,一贯对奴家温柔深情的夫君,会如此无情无义,可是就在年前二十二号的夜里,奴家的房子,却莫名其妙地着火烧了起来。幸好奴家从被他抛弃,就一直寝食难安,没有睡着,听见那放火的人说:”别不忍心了,世子说了,不能让这母子二人找到世子妃去闹腾,那样世子妃肯定就不愿嫁给他了。’奴家一听,这才知道,那位公子是位世子,他真的要杀了奴家母子啊……”
说到这,那名女子再次抱过孩子,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花厅里的众人,又议论了起来:“这是哪位世子啊?心肠也太歹毒,连自己的儿子,都下得了手?”
“可不是吗!始乱终弃,为了自己的妻子,就要杀害无辜,这男人太恶毒了!”
“……”
夏若晴听见议论,显得格外兴奋与鸡冻,看了紫幽一眼,然后问道:“世子妃,你说这位世子缺不缺德啊?怎么能得了新人,就忘了旧人?连亲身儿子都要下毒手,也不知是哪位狼心狗肺的死男人!”
紫幽这时几乎已经明白了夏若晴要干嘛,也清楚的知道,少妇口中所说的哪位世子是谁。
只是刘贵妃和五皇子,又在其中担当了什么角色?看来自己让德妃重新获宠,还是得罪了刘贵妃,这个女人和夏若晴开始联手对付她了?
紫幽按下心中的疑问,看着夏若晴那闪烁不停地双眸,一边召唤金灵,一边略带嘲讽的冷笑,“怎么?小嫂子认识这名女子?怎么就知道她所说的话是真的?帝都这么大,人口又众多,妄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如果每一名想要进入豪门,享受荣华富贵的女子,都像这位妇人,带着个孩子来冒认皇亲,那皇室的血统,岂不乱套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小三带着孩子找来了(二)
紫幽这一说完,宁王妃首先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观点,“是啊,世子妃说得对,哪能光听这位妇人的一面之词,就怀疑皇子和世子呢?”
紫幽清双眸波光流转,看着刘贵妃笑眯眯地问道:“不知贵妃娘娘是在哪遇到这位妇人的?”
刘贵妃一脸正气地回答道:“本宫是在宫门前遇到她的。她当时抱着孩子,在那苦苦哀求侍卫放她进宫,说是来寻找她的夫君。本宫见她在宫门口哭得凄惨,不像是在说谎,又怕皇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想想今天所有的皇子、世子都来了安国公府,所以,就把她带过来了。真要是哪位皇子、世子的骨肉,就把孩子认回去,收留这名女子,做个丫鬟得了。大过年的,何必闹得哭哭啼啼的?没得丢皇室的脸。”
“贵妃娘娘,臣女觉得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紫幽不慌不忙地说道:“且不说她无凭无据这么一说,就算她所说情况属实,这件事,如您那么处理,怕是也不妥当。”
紫幽话一说出来,所有人就是一愣。刘贵妃现在可是无冕皇后,慕紫幽就敢说她事情处理的不妥当,还真是胆大棼。
果然,五皇子马上就不愿意了,狠狠地剜了紫幽一眼,冷诮出声,连堂嫂都不叫了,“照世子妃这么说来,母妃为执掌后宫之人,看见女子有怨情,就该不管不问?”
紫幽闻言,脸上不辨喜怒,依旧带着那副清冷而又慵懒的微笑,“喊冤的地方,可不是宫门口;能为平民百姓伸冤的人,应该是京兆府尹大人。如果,今天下跪的这位夫人,能够得偿所愿,那么只怕所有想进入豪门的女子,都会依样学样。到那时,请问五殿下,贵妃娘娘能够整日做在宫门口,处理这些冤情吗?”
“是啊。世子妃说得对,贵妃娘娘管的是后宫的庶务,可不是老百姓的冤情。村”
“就是,如果每个平民女子,都以这种方式,来逼迫贵族子弟,那贵族子弟,整日里还能安生吗?”
“……”
紫幽听见大家议论,目光幽深地看向那名女子,不急不慌地问道:“这位民妇,你既是好人家的闺女,父亲又是秀才,总该学过《女则》、《女戒》吧?不知道没有三媒六聘,就和男子私通,是不服礼法的吗?本世子妃问你。8那个所谓的世子,可有派媒人入府提亲?可有聘书?什么都没有,你就把自己交付给了人家,我问你,尚若此人是个骗子,你又该怎么办?自己如此不检点,又能怪得了谁?”
紫幽说到这,扫视了一圈各位夫人,凛然地问道:“各位夫人,尚若各位的夫君,在外面被这样的女子迷惑,做下糊涂之事,你们愿意接受这样的女子入府?愿意让这样的孩子,叫你们母亲吗?”
在座的大多都是正妻,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小三gou引自己的丈夫,尤其是这种在外面眷养的外室。
“当然不行。”安国公世子夫人孙氏,当即大声回答:“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拉去浸猪笼,有什么脸出来喊冤?谁让你没有三媒六聘,就和男人上床的?”
她和夏若晴一贯不对付,因为夏若晴仗着自己是右相的孙女,老是对她不服,所以,聪明的孙氏,也看出了夏若晴对这位夫人的态度,马上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紫幽一边。
“就是啊。”宁王妃也点头大声说道:“这不是滋长歪风邪气吗?真要是大燕各位女子,都跟这位妇人学,那大燕不就世风日下了吗?”
苏庶妃到了此刻,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马上笑眯眯地说道:“那也不能全怪这位夫人,也许她是被人逼迫,也说不定。”
这是提醒这位夫人,赶紧改口。果然,这名女子,马上哭道:“当时,奴家的爹爹说过,要那位世子请媒人上门的。谁知,那位世子一边答应,一边就把奴家给……给强了……”
“所以呢?”紫幽一脸惊诧地问道:“你就从了?”
女子哭的越发凄惨,“奴家一个小女子,父亲又病重,即使觉得不妥,又能……怎么办?”
“以死相逼啊!”紫幽马上正义凛然地一拍椅把,“是烈女,就该以死告诉他,你纵使身份低贱,可也不容他折辱,怎么还能和他把孩子都生出来了?”
刘贵妃和夏若晴听到这,才知道慕紫幽有多难缠了!本来两人设的计几乎完美。
这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叫云娘,确实是上官凌然替身玩过的女人。后来替身玩腻了,就给了她一笔钱,这名女子就嫁了人,嫁的还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赌徒。
刘贵妃因为紫幽帮助德妃,而心生怨恨,和夏若晴一拍即合;于是,五皇子奉了母命,开始查找和上官凌然有过关系的女人。
结果查来查去,“上官凌然”(替身)以前玩过的女人,几乎都是妓女,就这一位良家女子,还嫁了人,生了孩子。
上官凌然的替身已死了=,夏若晴和刘贵妃并不知道,还以为是真正的上官凌然,曾经和这名女子有过一腿。
见她和赌徒已经有了儿子,但是家徒四壁,生活窘迫,就撺掇着她和赌徒,找上官凌然闹事,不但能敲诈到一笔银子,事情成了,她们还会赏二人一笔银两。
两人本来不敢,可是五皇子派去的人,大包大揽地说道:“你们放心,有我们小爷在,保你们平安无事。”
两人一想,没有生命危险,又能弄到银子,何乐而不为?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两人是这么想的,有了这名女子和孩子,上官凌然和慕紫幽的婚姻,肯定触礁。
慕紫幽那么强势,是不可能容忍上官凌然带着野种入府的;到那时,紫幽就会落得个凶狠刻薄的名声,而上官凌然纨绔之名也就坐实了,那么夏若晴就可以当面嘲讽紫幽一顿,以报那天紫幽扇她耳光之耻辱。
紫幽和上官凌然和离了,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谁还会要她?如果紫幽不和上官凌然和离,估计因为这事,两人以后也不会幸福,那么他们的目的也还是达到了。谁让紫幽让他们不痛快了?
可是事情并没朝着他们预想的结局发展。慕紫幽不但没有马上问这女子那名世子是谁,也没去找上官凌然来盘问,更没有同情这名女子,要为她做主,反而把这女子给谴责了一顿,还赢得了那么多人的支持。
夏若晴急的赶紧说道:“那人不是给她写了文书吗?”
说着话,赶紧对着女子一伸手,“还不赶紧把文书拿出来,给贵妃娘娘和国师大人看看?”
那文书上面的字,可是叫人模仿了上官凌然的字写的,作为上官凌然妻子的慕紫幽,肯定见过上官凌然的字,只要看见了这文书,就不相信慕紫幽还能这么淡定。
夏若晴眼里闪烁着阴毒的光芒,使得她本来娇俏的小脸,有点狰狞。
一身玫瑰粉的锦缎对襟比甲,里头一身藕荷色绫缎长袄,下边是同色的挑线裙子,头发侧绾了一个坠马髻儿,用一支荷花头红玛瑙簪子簪住了,说起来也是一个小美人,可惜人说相由心生,因为妒忌成狂,让她的容貌,生生地打了折扣。
紫幽一脸好笑的看着她上蹿下跳,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不明白妒忌之心,怎么会把人变得如此丑陋。
至于吗?就因为刘峻喜欢自己?再说了,那叫什么喜欢?真的喜欢了,还会迎娶夏若晴?还会一个一个染指其她的女人?
紫幽冷淡地看着刘贵妃接过那纸文书,看来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那文书很像三四年前写的,纸张已经有点泛黄。
刘贵妃在那看着,五皇子也凑了上去,然后突然惊讶地叫了起来:“咦!这不是大堂哥的字吗?”
夏若晴马上兴奋地问道:“哪位大堂哥?”
五皇子故意看了紫幽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回道:“就是凌然堂哥啊……”
“安王世子!?”夏若晴马上惊叫出声:“天啊……真的是……”
说完,又赶紧地捂住了嘴,随即,装出一脸同情的样子,看着紫幽,眼睛里却充满了讽刺。
刘贵妃也是颇为难为情地把文书递给了紫幽,讪讪地说道:“世子妃也别太生气,你也知道的,凌然以前确实很荒唐。你看,这孩子都有了,你总不能让皇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我看你……”
“打住!”紫幽毫不客气地抖了抖手中那页破纸,然后一脸好笑地问刘贵妃:“贵妃娘娘,您就根据这一纸文书的字迹,就断定了世子是这孩子的亲爹?那就好办了,来人,笔墨伺候。”
第三百一十三章 小三带着孩子找来了(三)
笔墨伺候好了,紫幽对五皇子说道“五殿下,可以写几个字么?”
五皇子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紫幽见状,扑哧一声笑了,“怎么?五皇子在担心什么?难道五皇子也害怕,你的笔迹会泄露出去?”
紫幽笑的花枝乱颤,充满了嘲讽。
五皇子到底年轻,被她这么一激将,马上走到桌前,提笔蘸墨,写了几个字棼。
紫幽一见,也提笔饱蘸浓墨,仿造五皇子的笔迹,写了几个和他字迹一模一样的字体,然后将两张纸一起拿起来,展示给大家观看,嘲讽地笑道:“这种模仿别人字体,伪造文书的做法,也能成为证据的话,各府的公子可要小心了。”
大伙一看,紫幽拿起的两张纸,上面字体完全一样,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她写的,哪个是五皇子写的。
于是,花厅里乱哄哄又议论了起来村。
夏若晴急了,马上大声喊道:“把所有的世子叫来,让这位小娘子辨认,然后对质好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滴血认亲。”
“这个办法好。”刘贵妃马上表示支持:“不能让所有的世子,因为那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就蒙受了不白之冤;也不能就弃这位小娘子母子不管。”
夏若晴看着紫幽挑衅地笑了。因为她无意中发现,滴血认亲根本就不准,那次和慕紫幽、刘蕊雪,姬冰玉四人结拜为异姓姐妹,四人的血,滴在盛了酒的碗里,竟然全部融到了一起。
紫幽见状,再次笑了。这帮人为了给她添堵,还真是费尽了心思,连滴血认亲都用上了。那好,自己就让他们栽个大跟头好了。
这次紫幽没拦着他们,话说她也拦不住,五皇子早就让人,把所有的皇子和世子,全部叫到了场,就连所有的大臣也都跟着过来了。
看见大伙全都来了,夏若晴更加鸡冻了,对着跪在那里的云娘说道:“你别跪了,站起来,把那个始乱终弃,又想要害你的男人指出来,讨还公道!今天所有的臣公及家眷都在这,我就不信,正义无处声张!”
正义凌然的形象本来应该高大,可是怎么看她,怎么都觉得像个跳梁小丑!
紫幽淡定自若地坐在那,看着夏若晴卖力地表演。
接着云娘在人群中,看来看去,然后冲着上官凌然大叫一声:“相公,您好狠心啊!为什么容不下我们母子?”
上官凌然邪魅的笑着,冷诮地问道:“你谁啊?谁是你相公?本世子玩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卿,要是个个都叫本世子相公,那本世子的府里,怕是都放不下了。”
云娘对上官凌然的替身,可能还是有点感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可是很快就被伤心怨恨取代了,看着上官凌然哭了起来,“相公,你不要奴家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孩子是你的,你不能不要啊……求你!把儿子带走,奴家出家做尼姑,绝不回来打搅你。”
花厅里的人,挤得满满的,可是,此时却寂静一片,连根针掉地都能听见。
上官凌然撩袍坐下,邪肆地说道:“我靠!本世子常年流连于青楼楚馆,还就从没有让哪个女人为本世子生过孩子。本世子的孩子,只能由本世子的妻子,为本世子所生。你口口声声说这个孩子是本世子的,本世子又不是傻瓜,你说是,本世子难道就要认下?话说,哪个男人在外面没有点风流韵事,玩就是玩,哪有当真的?”
“所以,你就要找人杀了奴家母子吗?云娘伤心地全身哆嗦,演技还真是炉火纯青。
上官蔚然马上呵呵笑着说道:“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当时可是我们兄弟四人的玩物,哪一次玩过以后,没有给你喝避子汤?你的孩子哪来的?我们兄弟四人,从三年半前就不要你了,你这孩子,最多也就二岁,你想赖到我们兄弟头上,爷看你是昏了头!”
“什么?你们兄弟四人一起玩过她?”五皇子显然没想到四霸和云娘都有一腿,气的狠狠地剜了云娘一眼。
这死女人!怎么不说清楚,这下面的戏,该如何演下去?
朱立康接着又鄙视地骂道:“你这女人好没道理。你就是出来卖的,我们兄弟几个可怜你,才出手帮了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从哪弄出个孩子,要来讹我们?”
“就是。”魏明睿也不耻地看了她一眼,“说真的,要不是看你有几分模样,我们能要你?帝都青楼里的红牌,哪个不比你有才?都给了你一笔银子,听说你也嫁人了,怎么现在却反咬一口?还偏偏盯上了大哥?不知道大哥改邪归正了?还是你被人收买了,故意要破坏大哥和大嫂的感情?这谁啊?这么缺德?大哥好不容易浪子回头,你还要这么搅合?小心生儿子没屁股眼!”
魏明睿骂完,刘贵妃、五皇子和夏若晴都变了脸色。
紫幽差不点喷笑出声!终于明白四人为什么能结为异性兄弟了,那就是一样的闷坏!紫幽是古人,不懂腹黑这词,不然肯定要说他们太腹黑了!
四个人这么大鸣大放地承认,反而让刘贵妃和五皇子、夏若晴有点措手不及,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接招了。
本来三人以为上官凌然会死不承认和云娘有过私情,那么他们会逼着他滴血认亲,只要滴血认亲,血液肯定会相融,那么上官凌然就得认下这个孩子。
可是现在四霸却说云娘和他们四人都发生过关系,这可怎么办?
姜还是老的辣!刘贵妃不愧是能够和皇后争斗多年,还屹立不倒的人物,马上对四人说道:“避子汤也有失效的时候,既然你们承认她和你们有过关系,公平起见,还是和这孩子滴血认亲吧。毕竟皇家的血脉,无论如何也不能流落在民间的。凌然,你是大哥,你先来吧。”
只要上官凌然和这孩子的血液融合了,那么其他人还用再做吗?就没了必要。紫幽一下子就识破了刘贵妃的用意,走到女子面前,逗弄着孩子,柔声问道:“宝宝,爹爹是谁?”
孩子嘴里吐真言,可是这个孩子却看着她,又看了一圈众人,哇哇地哭了起来,然儿却没有声音。
紫幽感到了异常,伸手一触脉,云娘赶紧抱着孩子,一脸戒备地离开了她。
紫幽见状,冷冽地说道:“冒认皇亲,等同欺君,要被砍头的,敲诈了银子又如何?你会没命享受的,还不把实情交代出来?”
云娘被紫幽全身散发出来的冰寒气势,冻得直打哆嗦,看了一眼刘贵妃,咬牙硬挺道:“你说什……么?奴家听……听不懂。”
夏若晴和五皇子一看急眼了,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世子妃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紫幽冷冷而又讥讽地看了二人一眼,再次对云娘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此番再不说出实情,一会真相揭露,你和你的孩子及相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这是威胁!”夏若晴再次叫了起来。
闻讯急匆匆赶到的安国公和刘蕊雪一看夏若晴的样子,就知道坏了。
安国公马上走到刘峻面前小声呵斥道:“还不过去阻止你媳妇?她想害死我们安国公府吗?”
太子和三皇子站在一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又想着紫幽和上官凌然闹起来,又不愿意刘贵妃的阴谋得逞,很矛盾,所以,两人一致选择坐山观虎斗。
刘峻气急败坏地走到夏若晴面前,小声警告:“你想干什么?还不回到自己院里去?”
夏若晴却不理他,指着云娘故作正义凛然地大声喊道:“看看这女子,有多可怜,你们怎么能如此冷血?看着孤苦无依的母女俩,被人如此欺负?”
说完,狠狠地瞪着紫幽,厉声责问道:“慕紫幽,你既然相信这孩子不是世子的,你为什么不敢滴血认亲?你怕什么?”
苏庶妃这时阴阳怪气地说道:“当然怕了,只要是认回了这个孩子,这可是个私生子,世子的脸面可就丢光了,这让堂堂一品国师的世子妃情何以堪啊?”
紫幽看了苏庶妃一眼,又看了夏若晴和刘贵妃一眼,突然朗声说道:“好,既如此,那就滴血认亲,如果这孩子是世子爷的,我就成全这母子二人;可是,如果这名女子是个骗子,你们怎么说?”
“是骗子当然要问斩的。”刘贵妃故作威严地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回答:“冒认皇亲,罪不容赦。”
“不不不!”紫幽慧黠地竖起右手的食指,轻轻摇晃着,“我说的是,这名女子的幕后之人,该如何处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