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5、我现在在你家的厕所里!
连夕骄傲的昂起头,一脸得瑟:“怎么样,办事得力吧?”
郝行云笑着摇摇头,一脸无奈,却又满眼宠溺:“老婆大人辛苦了。”
连夕拉着郝行云,将他往书房里带。连夕一脸激动,这是她花了很多心思布置的,她期待着郝行云见到的那一刻,她想要看到他脸上满意而幸福的表情。
“阿行······你看!”连夕推开书房的门,表情带着一丝骄傲宣告的意味。
首先映入郝行云眼帘的就是一个黑色的书桌,上面摆着一排模型,左角上是一台液晶显示屏,书桌右边是一个螺旋形的书架,书架上不规则地摆放着书籍,书架对面是一左一右两个五角星形状的单人沙发,一个红色,一个蓝色,沙发背后是一个小型的阳台,阳台的上方一左一右挂着两盆吊兰,整个布置清新而雅致,沉稳却也不失时尚。
见到郝行云眼睛里闪现的亮光后,连夕更加得意了,拉着郝行云走进去,直直带到书桌边,指着桌上的好几个用子弹壳做成的模型,问:“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没等郝行云回答,连夕自己自问自答了起来:“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爷爷那里要来的。”
想着为了这些模型她跟华老软磨硬泡了那么长的时间,她就觉得自己特心酸,特伟大。华老把这些模型当宝贝一样看着,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唇舌,她甚至还贿赂了夏一和囡囡两个小屁孩帮她说话呢。
郝行云顿时觉得一股暖流涌进心里,他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更不是一个感动之后能够表达出内心这种感觉的人,所以,此刻他觉得她除了紧紧拥住面前这个女人外,再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让他表示出心中这种奇怪的感觉了。
郝行云抱着连夕,随着内心的情感越来越浓烈,他的双臂也越来越收紧:“小夕,这辈子有你足矣!”
“阿行······”连夕将头埋在郝行云的怀里,心里同样重复着郝行云说给她的这句话。
就在两人沉浸在二人世界里如胶似漆的时候,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惊扰了这份宁静,将两人的思绪全部搅乱。
郝行云拿出手机的时候都想破口大骂了,这电话来得也太不识相了。
看到来电显示,郝行云无语地撇了撇嘴。
“有事?”
“有事!”
“有事就说事!”
“我现在在你家的厕所里!”
“所以?”郝行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声明一点,别你家你家的,你就这么急于跟我们撇清关系?”
“我现在没空跟你吵!听说你出院了,那么请你赶紧回家一趟!你这个家里的人热情得有点过头了,我今天应付一天,已经无比头疼了。”
“这个不能够成为我必须回家一趟的理由。”
“据说你老婆在她婆婆心中形象不怎么好,我今天帮她说了不少话,好像现在她婆婆对她改观不少,你说我之前说话是不是不太恰当,我该不该去向她婆婆纠正一下我之前的立场?”
“一个小时后到。”郝行云气得瞪了瞪眼,留下一句话后迅速挂了电话。
见郝行云表情不对,连夕嘟着嘴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郝行云无奈地摊摊手:“郝流川打来的!估计是在家里遇上了点麻烦,找我求救。”
“麻烦?”连夕不解:“什么意思?”
“十几年的分离,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建立起感情的?有些人太心急,反而弄巧成拙了。”郝行云耸耸肩:“走吧,看在他做了回好事的份上,去看看热闹。”
连夕一阵巨汗,无语地看着郝行云走出书房的背影,在心里感慨,这都是神马哥哥啊!
······
郝家。
郝行云和连夕到家的时候,郝家正在吃中饭。林青梅见到郝行云,脸上原本就很灿烂的笑容就更甚了。郝流川见到郝行云,就像见到救星一样,一张憋屈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激动的喜悦。
郝正德仍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多久不见的儿子回到家里,他虽然心里激动,但是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见到郝行云时,他就更加镇定了。
林青梅殷勤地多添了两副碗筷,笑眯着的眼睛让她看上去从未有过的和蔼:“来来来,你们回来了就人都齐了。”
见连夕和郝行云坐下后,林青梅环视了坐在桌子上的人一周,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花:“这个场景我不知道梦到过多少次,没想到今天竟然成真了。”说着说着,林青梅的声音竟有些哽咽起来。
郝正德拍了拍林青梅的后背,安慰道:“儿子们好不容易回家吃顿饭,你这个当妈的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我高兴啊······”林青梅捂着嘴,声音越发哽咽起来。
“妈,以后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呢!”连夕冲林青梅笑笑。
林青梅看了眼连夕,望着她的眼神也不再似以前那般尖锐,只是默默点点头,擦掉眼角的泪光,轻声道:“对,对,以后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
林青梅不再对她冷言冷语的说话,连夕突然愣了一下,对这样的郝妈妈显然有些不太习惯。但是连夕将这个归因于见到郝流川,郝妈妈太激动了,所以一时对她也就亲近了。
可是,饭后林青梅的举动让连夕感觉太受宠若惊了。
林青梅特意为连夕煲了一锅乌鸡汤,说是小夕小产不久,给她补补身子。
连夕端着林青梅递来的汤,觉得烫手的不是那碗汤,而是林青梅脸上和悦的笑容。连夕忐忑地接过,然后在林青梅转身去厨房的时候,朝郝行云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郝行云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朝连夕道:“多喝点,妈说得对,你是该好好补一补了。”
连夕凑到郝行云耳边,偷偷地道:“你有没有觉得你妈好想不讨厌我了?”
郝行云笑笑,朝郝流川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拍拍连夕的头:“别胡思乱想,她什么时候讨厌过你。赶紧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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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6、怎么样,热情吧?【送500字,答谢金牌】
郝流川朝郝行云频繁使着眼色,意思是让郝行云帮他脱身,可是郝行云权当没看见,直接将郝流川无视掉。
郝流川无语地沉着一张脸,看着郝行云与连夕说说笑笑的画面,眼神里有股恨得牙痒痒的感觉。
“来,你也喝点。”林青梅端着一碗汤递给郝流川。
郝流川点头接过,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这样的场面他实在不适应,他习惯了孤独,于是就对热闹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郝流川接过汤后立马放下,然后起身看着林青梅:“我······”他原本是想着找个说辞,先行离开,但是看着林青梅略微有些沮丧的眼神后,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郝正德靠在沙发上看报纸,见郝流川又想要离开的意思,心中也明白,不愿再勉强孩子留下来,徒增不痛快。
“你不是还有事吗?就先回去吧!等几天再跟你哥哥一起回来看看。”郝正德望着郝流川。
郝流川像是得到了大赦般,顿时感激无比,点点头,顺着郝正德的话道:“嗯,好,我知道了。”
林青梅失望地低下头,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使出浑身解数,就是为了好好补偿儿子这十几年独自在外的辛酸,可是她又哪能不知道,母子之间的十几年的距离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拉近的。
郝正德望了郝行云一眼:“你没事也回去吧,结了婚的人了,我就不留你了。”
郝行云也点点头:“好。对了······我和小夕结婚太匆忙,我还没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我打算趁现在有时间,把婚礼办了。”
“嗯,也是,总该好好办一场婚礼。”郝正德想了想,望着连夕道:“我们还没跟你父母见过面,这样吧,找个时间,双方家长好好聚一聚。”
连夕点点头:“好。”
······
出了郝家后,连夕一直低着头,一个人默默往前走。
郝流川和郝行云并排走在连夕身后,郝流川望了郝行云一眼:“她怎么了?”
郝行云表情有些担忧:“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说。”说着,郝行云拍了拍郝流川的肩膀:“其实如果你在家里住几天,爸妈会很高兴。”
郝行云说完就小跑追上了连夕,没有给郝流川留下说话的机会。郝流川看着郝行云的背影怔了一下,随即,他无奈地笑了一声,看来他还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去适应他有家人的这个事实。
郝行云追上连夕,一把将她搂住,将连夕胡思乱想的思绪拉了回来。
“心里难受了?”郝行云望着连夕,一汪深潭好像能治愈所有的伤痛。
连夕点点头:“阿行······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一个事实,爸爸失踪了这么久,音讯全无,我总是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很好,只是一时没办法联系上我,如果我加把劲,我是可以找到他的······可是,这么久了,快四年了······我好怕,好怕爸爸他已经······”
郝行云抱住连夕,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傻瓜,别胡思乱想,我们会找到他的。”
“当年爸爸说是去出差,可是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我当上警察,进了警局之后,我才明白,爸爸所谓的出差,根本就是去当卧底的。这些年,我不停在找当年爸爸接手的案子,我想知道他去了哪里。”连夕拽住郝行云的衣袖,神色稍显激动:“是不是毒狼?李局不允许我插手这个案子,他怕我任性闯祸,可是,阿行,我真的只是想知道爸爸究竟是怎么失踪的,为什么他会跟警方失去联系。你告诉好不好?你肯定知道的。”
“是,是毒狼。”郝行云叹了口气:“可是就算知道,你又能怎么办?小夕,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要理智一点,听话一点。你信我吗?如果你相信我,就什么也别想,交给我,我一定帮你找到你爸爸,好不好?”
连夕点点头,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
林青梅定了一个日子,连夕也通知了连妈妈,连妈妈急急忙忙从家里敢来之后才知道连夕小产的事情。
连妈妈又气又心疼,气自己女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却瞒着她这个当妈的,也心疼自己女儿竟然要遭受这样的磨难。
双方家长见了一面,虽说郝行云和连夕已经是夫妻了,但是双方家长之间礼数也还算周到,林青梅也是见到了连妈妈后才知道原来连夕也是军人的后代,心里对连夕的芥蒂越发消失了不少。
林青梅原本想着娶媳妇总要顾及着他们郝家和林家的颜面,想弄得热闹庞大一点,但是郝行云和连夕的意思却是希望能够简简单单就好。排场大了,注意的东西也就多了,连夕反而觉得不自在,倒不如几个亲朋好友一起吃个饭,热闹一下。
后来,郝行云和连夕征求了阎战和安夏北的意见,阎战说,倒不如就在部队里把婚礼给办了,也好让兄弟们乐一乐。
连夕一听,觉得特别有意思,于是就怂恿着郝行云也答应了。
岩朗听说郝行云和连夕想在部队里办婚礼,立马答应了下来,特意准了大家一天假,给两位新人张罗着婚礼。
按照规定,新郎在婚礼前是不能和新娘见面的,于是在婚礼前一天,阎战带着几个人上郝行云和连夕的新家将郝行云连拖带扯地弄到了部队,并且吩咐陈路第二天大清早来新房里接连夕去部队。
一大清早,陈路就开着被装扮一番的军用越野车来到了军区大院,早上八点整,陈路准时在楼下不停的按着喇叭,响得整栋楼都听见了。
安夏北昨晚就一直陪着连夕,连夕说:“明明都已经领结婚证了,为什么她还是觉得特别紧张,好像这才算是真正嫁给了他一样。”
安夏北笑着说连夕傻,女人一辈子才一次的婚礼当然会这个样子。
连夕身上的婚纱是她和安夏北一起去选的,郝行云要陪着去,她死活不让。说是如果提前让他看见了,就没有惊喜了。
“走吧,可别让你家那位新郎等急了。”安夏北笑着搀着连夕出门,一路上乐呵呵的嘴就没合上过,她这个伴娘比自己嫁人还高兴。
陈路看着连夕,笑嘻嘻的道:“嫂子,你这样肯定会把队长迷死的。”
连夕笑着撅嘴,故意得瑟地道:“我可不光这样才能迷死他哦!”
“臭美吧你!”安夏北无语地白了连夕一眼,真受不了她的自恋。
······
大约十点钟,陈路平安地将连夕送到了部队。
车子刚刚接近部队的大门,门口便迅速出来一排着装整齐的士兵,笔笔直直地战成一排,将大门全部挡住。
当车子靠近时,这群人从中朝两边散开,整齐而又规则,随着车子一点一点前进,一排人刚好散成了两队,然后使劲冲着车里的人鼓掌欢迎。
见这阵势,连夕不禁暗自咋舌,这都是谁想出来的主意,也太夸张了点儿吧?
陈路回头,朝连夕高兴的炫耀:“嫂子,怎么样,热情吧?这个婚礼,保证让你和队长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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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7、娶老婆这事件,任重而道远啊!
连夕觉得有些惶恐,后面不会还有比这更加夸张的吧?
安夏北呵呵的大笑了几声,把车窗摇下,朝着列队鼓掌的士兵使劲挥手,活像她在接受群臣朝拜一样,身为配角的她比主角还要激动。
阎战带着一群兄弟在他们平时的训练的操场上摆出了一个小礼堂的样子,并且还经过精心的布置,在礼堂的出口处用从后山上采来的野花做出了一个两米高的拱门,放在偌大的训练场上极为拉风。
郝行云穿着一身军用礼服站在拱门前,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激动,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时不时拿他开个玩笑,虽然气氛轻松,但是心情却抑制不住的紧张和激动。
“来了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至前方车来开的方向。
陈路将车子停在训练场口,一早便在这里等候的阎战上前替连夕拉开车门,迎她出来。
原本应该是父亲挽着女儿的手步入礼堂,可是此时没有父亲,更没有双方的长辈,只有一群嘻嘻哈哈,玩玩闹闹的年轻人,于是阎战就代替了父亲这个角色,挽着连夕的手,将她一步一步带入礼堂。
自从连夕下车后,郝行云的视线就没有再从连夕身上离开过,连夕的身影越来越近,面容也越来越清晰,看着一袭雪白婚纱,如落入凡尘的仙子般美好的连夕,郝行云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虚化了,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心也越来越近,好像这一刻就已经沧海桑田了,好像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了亿万年的光景,好像世界从此静默了。
阎战将连夕带到郝行云面前,笑着将连夕的手交给郝行云:“兄弟,交给你了。”
郝行云点点头,看着连夕的眼里一片深邃,动情的眼眸将连夕紧紧锁住,那汪深潭里有惊喜,有幸福,有满足,有宠溺,他的心情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开心过,这么舒畅过,这么喜悦过,这么激动过。
连夕用同样的眸光回望郝行云,嘴角挂着浅笑,顿时让人觉得有种岁月静好,与君同在的感觉。
“再这么望下去就要变石头了。”安夏北忍不住在一旁打趣。
阎战笑着搂过安夏北,妇唱夫随地道:“难得有机会能光明正大的腻歪一下,你就饶了他们吧!”
陈路嘿嘿笑了几声,暧昧地望了阎战一眼:“阎队,要不,今天也一起把好事给办了?”
史大凡立刻拍掌叫好:“这个可以有,这秃子难得说个大家都同意的提议,阎队,你就从了吧。”
史大凡一说完,其余的人也跟着起哄,弄得安夏北顿时满脸通红。
阎战瞪了瞪眼:“小兔崽子,欠收拾了是吧!赶紧的,婚礼开始了。”
郝行云和连夕对视一笑,婚礼进行曲应时应景地响起。
“啊······”连夕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仓皇失措的她整个人往后昂,直直倒在了陈路和史大凡的紧握住的手臂上。
陈路和史大凡将连夕架起,飞快地往前跑,吓得连夕一个劲的尖叫。
阎战笑着看向一脸紧张的郝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娶老婆这事件,任重而道远啊!”
郝行云无语地苦笑:“你们到底准备了什么东西给我?”天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的后悔,他怎么能给这群小崽子机会整他呢?想必是平时被他压抑得太辛苦了,现在一找到机会一个个就想方设法地难为他。
连夕被陈路和史大凡带到了训练场的另一头,一个被花围成的圆台,连夕被放在了圆台正中间的椅子上。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连夕无语地瞪着陈路。
陈路嘿嘿笑了一声,然后拿出一条黑色的布带子,抱歉地冲连夕笑了笑:“嫂子,对不住了啊!这可是大伙儿想出来的招,跟我没关系,日后你要是报仇,可千万别找我。”说完,陈路就将连夕的双眼蒙上,史大凡配合着将连夕双手绑在背后。
史大凡绑完,也说了一句:“对不起了嫂子,这可真不赖我,要赖就要赖队长,他平时太严厉,老得罪人!”
说完,陈路和史大凡互相望了望,呵呵大笑了两声,别提那笑声有多畅快了。
卫征抱着一台摄像机,在训练场上满场乱蹿,兴奋得好像她自己结婚一样。
陈路和史大凡朝着阎战这边小跑而来,离阎战还有三米远的距离时候,两人同时立正站好,敬了一个军礼:“报告首长,准备完毕。”
“行动开始。”阎战也收腿立正,回了一个军礼。
郝行云无语地抿抿嘴,摇摇头:“我说你们这群人平时训练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积极过?”
陈路眯眼一笑:“平时训练的时候我们只有挨训的份儿,哪敢积极啊!”
“队长,准备好了没,要是闯不过关,你这媳妇可就娶不到了!”史大凡得意地扬了扬眉,一副摩拳擦掌准备上阵的姿态。
“行了,放马过来,就你们这群兔崽子还想难倒我?”郝行云笑了笑,一副准备好迎战的样子。
“哟哟哟,某人开始大言不惭了!”阎战笑着点了点郝行云:“看招!”
阎战说完,笑上的笑容顿时掩去,换上一副极具攻击性的表情,朝郝行云挥去的臂膀像是带了一阵风一样,快速而有力。
郝行云反应很快,一个弯腰躲开了阎战的攻击,起身时立马开始回攻。
其他人在一旁看热闹看得那叫一个开心,举起手呐喊欢呼。
以前阎战和郝行云经常在一起切磋比武,两个人的格斗不相上下,很难分出胜负,偏偏两个人的好胜心都强,所以每次较量起来总是没完没了,往往都是打得两个人都瘫倒在地上没劲了才算完。
自从阎战离开特种大队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今天,接着这个婚礼,打算是让他们回味了一下过去的生活。
这仅仅算是第一关,不过是一个开头而已。
V128、兄弟,一路走好!
郝行云挥向阎战的拳头刚好停在阎战的鼻尖处,而阎战的拳头刚好停在郝行云的腹部,两人不相上下。
“看来侦察营也没让你闲着。”郝行云收回手,朝阎战笑了笑,活动了一下筋骨,顿时觉得浑身舒畅。
阎战也收回手揉了揉:“去了人家那儿,总不好意思给人家丢脸不是。”
郝行云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色,他望了望阎战之前受伤的那条腿。
阎战笑着上前拍拍郝行云的肩膀:“早没事了。”
说完,阎战转身对着陈路:“怎么着,都看着?赶紧上啊!”
“队长,您今天是新郎,我们也就不太为难你了,就三关,对你来说小意思,就当给我们表演表演。”陈路说完,朝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个颜色,那几人点点头,小跑着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搬过来。
“什么三关?哪三关?”
史大凡嘿嘿笑了几声,补充道:“第一关,200米移动靶,30秒。”说完,史大凡还用手指了指靶子所在的方向。
“30秒?”郝行云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敢情这群家伙趁火打劫,趁机报仇呢!
200米移动靶在特种部队的平均成绩是36秒,这项纪录一直是他保持的,最快的速度是33秒,现在他们尽然把这个当做第一关,还给他限时?
阎战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30秒?”阎战笑着走到郝行云身边,拍了拍他的胸膛,邪笑着扬唇:“兄弟,一路走好!”
陈路将一把枪递给郝行云:“枪已经帮你调好了,队长,请吧!”
随着陈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其余的一帮人作死的起哄,还念起了一个响亮的口号为郝行云助威:“突破极限,挑战自我!突破极限,挑战自我!”
连夕的眼睛被蒙上了,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从一片欢呼声中去判断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那群人离她有点远,她也听不太清楚。
“北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连夕问一旁陪着她的安夏北。
安夏北一直在看热闹,阎战怕她看不太清楚,还特意给了她一个望远镜。就在连夕说话的时候,安夏北正拿着望远镜看得不亦乐乎,以至于一开始并没有听到连夕的问话。
得不到回应的连夕急了,原本还想着这群人还不算太丧尽天良,至少留了一个安夏北陪着她,难不成是欺负她看不到,所以故意蒙她的,其实安夏北根本就不在?
“北北?你在吗?”连夕不安的再喊了一声:“安夏北!你丫的好歹吱一声好不好?”
“啊?”安夏北这才反应过来,脸上还挂着翻天仰地的笑容。
“你们到底想干嘛?”
“玩儿呗!我跟你说,你猜猜你们家阿行现在在干嘛?”安夏北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完全忘记了连夕此刻相当于一个盲人。
“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干嘛?赶紧说!”连夕怒吼了一句,好不容易想在结婚这天装一回淑女,非要逼她。
“他呀!在破他自己的记录呢!30秒,我看够呛,不过吧,也有可能,不都说爱情的力量最伟大么!”安夏北又像是在跟连夕解释,可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连夕无语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30秒?”
“打靶呗!200米移动靶,30秒完成!”
“真的?我要看!”连夕一听,比安夏北还激动:“我要看!”
“不行。”安夏北果断拒绝。
“为什么?你们考验他,干嘛把我的眼睛蒙上。”
“情景想象懂不懂?有点艺术细胞看看!”安夏北鄙视地瞥了连夕一眼:“我们的idea是你是被绑架的公主,他是来拯救你的王子,不做出点你被绑架的样子,没那个气氛!”
听了安夏北的解释,连夕都想吐血了:“丫的,一听就是你想出来的损招,跟我认识这么多年,尽得我真传啊!”
“哎呀,别激动,别毁了美美的新娘妆!你到时候看录像就好了,卫征抱着个摄像机录着呢!”
“你······”
“诶诶,别吵了,开始了。”连夕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安夏北激动的打断了。
训练场另一头又开始了一阵一阵的欢呼声。
郝行云颠了颠手里的枪,脸上瞬间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那种笑容透着唯我独尊的骄傲。枪到了他的手上,就不再是一个冷冰冰的武器,仿佛好像充满了灵力,与他的生命融为一体,活力十足。
陈路拿出秒表:“预备······”在手摁下计时键的同时,嘴里发出一句响亮的:“开始。”
几乎是伴随着陈路说话的尾音,空气中立刻出现了第一声枪响,反应极其迅捷。
郝行云时而匍匐前进,时而快速奔跑,时而翻转,时而卧倒,没开一枪绝无虚发,正中目标。砰砰砰的枪声不绝于耳,十几发子弹中间几乎没有停歇。
郝行云迅捷的射击动作和子弹的精准度看得其余人一个个惊得下巴都快脱臼了。
最后一发子弹射出,郝行云握枪的手自然下垂,脸上的认真表情又换成了一副自信满满的笑容,还带着一副舒畅。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超越之前的成绩,只想着尽全力而为,现在看来,人的潜力是需要挖掘的,刚刚的表现他还算满意。
郝行云回头望向陈路,示意他报时间。
陈路还没有从刚才的惊讶当中回过神来,他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睛,这才默默拿起秒表放在眼前。
“29秒77。”陈路感觉他拿秒表的手都有点颤抖,他弱弱望向史大凡:“来来来,掐我一下,这真的假的?”
史大凡嫌弃的翻了个大白眼:“肉太紧,掐着不舒服!”
郝行云将枪扔给陈路:“赶紧的,下一关。”
陈路慌乱的接过枪,像个呆子一样点了点头。
“你这是神迹啊!”阎战在一边调侃:“现在真觉得我走的对,留下来看到你这么个成绩,我还不得自卑死?”
“得了,阎队,你要是自卑,你让我们这群人还要不要活了?”史大凡撇撇嘴,冲着阎战抗议。
“队长,鉴于你上一关过得太轻松,我们组委会决定临时增加第二关的难度。”陈路故意做作地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V129、队长,我给你跪了!
“这第二关嘛······”陈路故意将语速放慢,好像成心要卖个关子似的:“400米穿越障碍······改成了400米穿越火线!”
阎战笑着点了点陈路:“你小子够绝的!”
“嘿嘿······”陈路绕绕脑袋:“这都是大伙儿们的智慧结晶!”
“队长,一分半钟,对你来说小case吧?再给咱大伙儿开开眼界?”史大凡望着郝行云挑挑眉。
郝行云无语地望天,静默了几秒,苦笑一声:“我这算是结婚还是体能测试?”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陈路拍拍郝行云的肩膀。
“天将降老婆于队长也······”史大凡也走到郝行云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又陈恳地道:“队长,你懂的!”
陈路和史大凡一人一句说完,然后齐齐望向阎战。
阎战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睛,然后领会的点点头,看向郝行云,冷不丁也冒出一句:“我看好你,赶紧的,别让新娘等急了。”
“你们一个一个的······”郝行云一一用手指指过:“最好以后别落我手上,我记仇!”
陈路和史大凡对望一眼,吐吐舌头,心想着,反正迟早要落你手里,此刻对你手下留情也不见得以后会好多少。
郝行云脱下军帽扔给陈路,将系在腰间的皮带解开扔给史大凡,然后活动活动筋骨走向不远处的训练场。那是平时训练穿越障碍的地方,400米长,中间穿插了许多障碍物,有高耸的墙壁、低矮的铁丝网、独木桥、水沟等。而陈路所谓的穿越火线,不过就是在这些障碍物的基础上再增加点难度,就是火力围击。郝行云必须在四周全是火力扫射的情况下,毫发无损的通过这400米的障碍物,时间是一分三十秒。他们特种大队对400米穿越障碍的时间限制是一分四十秒,而最好的成绩是阎战保持的,一分三十秒。
见郝行云已经做好准备,陈路在一边冲着拿着机关枪站在跑道两侧的士兵大喊:“千万别手下留情,咱队长不吃这一套!”
史大凡呵呵大笑一声,也跟着一唱一和:“对对对,用点劲,把咱队长的气势给逼出来,让新娘子看看咱队长的威风。”
“对!不用给岩大队省子弹,咱队里的子弹够用了。”陈路说完,笑着那叫一个前俯后仰。
阎战摇摇头,笑得也是一脸无奈:“你们这群人真是欠抽,你们就等着他后面怎么往死里训你们吧!”
“不对吧,阎队。这主意貌似是你想出来的吧?”史大凡望着阎战得瑟地挑挑眉:“我们不过就是加工了一下,这罪可没你的大。”
“我要是知道你们这么胡闹,我就······”
“你就什么?”陈路急着问。
阎战邪恶一笑,痞痞地扬唇:“当然是多给你们出一点主意啦!”
一声哨响,郝行云飞快迈步,直直冲向第一个障碍点,当他迈开步子开跑的时候,空中随即传来哒哒哒不绝于耳的枪声,每一枪都刚好落在他脚边的位置,激起点点火花,大白天都能看到子弹擦出火花蹦出的硝烟。
安夏北在一旁激动的鼓掌,表情和动作活像一个呐喊助威的拉拉队。
“你们玩大发了吧?”
安夏北嗤了一声:“你又看不到,怎么知道玩得大不大。”
“子弹不长眼,要是伤到了怎么办?”连夕忧心忡忡的看着郝行云在强大的火力中突围。
安夏北皱了皱眉,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回头望着连夕,一张嘴张的大大的,惊讶地瞪着连夕。蒙在连夕眼睛上的黑布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到了鼻子上,而连夕那双原本应该处在黑暗中的眼睛正眨巴眨巴地望着她,假意的笑意中喷射着熊熊怒火。
“那个······小夕······”安夏北呵呵笑了笑。
“你们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连夕咬牙切齿地瞪着安夏北:“你和阎战结婚的时候,看我怎么整你!”
“这个······这个······”安夏北纠结地咬咬下唇,她怎么瞬间有种一辈子不想结婚了的念头?得罪一个记仇的小女子,太恐怖了。
最难过的一关是在低矮的铁丝网下匍匐前进那一段,四周都是真子弹射来的火花,弹片四周飞溅,打在地上溅起的一团团泥巴打在身上也痛感十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大婚,心情极佳的原因,即便难度加大,郝行云依旧完成得漂亮。
陈路看着秒表,对郝行云佩服得那叫一个五体投地:“队长,我给你跪了!一分二十九秒!你今天打鸡血了吧!”
郝行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抬脚踹了陈路一脚:“以后你们的训练就按照我今天这个标准来。”
“啊?什么?”史大凡故意装傻:“队长,刚刚信号不好,你说的什么我们没收到。来来来,赶紧第三关,咱队长急着要入洞房,别被咱耽误了。”
“对对对,赶紧第三关。”陈路立刻附和,这要是跟队长纠结一下以后的训练标准,他们可真不用活了。
就在这时,连夕突然大吼一句:“阿行!赶紧秒杀他们,帮我出一口恶气!”见到郝行云安然无恙,连夕也算是放心了。
郝行云笑着望向连夕,也大声回了一句:“没问题,满足你这个愿望!”
说完,郝行云转头看着陈路:“说吧,第三关是什么?”
“前两关是考验队长你的,这第三关就要把嫂子也算上了。”
郝行云皱眉:“你考她体能?那这婚得结到什么时候去?”
陈路白了郝行云一眼:“我们考嫂子体能干什么?那些招都是用来对付队长你的。这第三关是考你和嫂子的默契程度,都结婚了,要是没有默契,那怎么行?队长,这默契一关要是过不了,这婚你可结不成了。”
郝行云好笑地看着陈路:“你还能因为我俩过不了默契这关,逼着我们去离婚?”郝行云无语地摇摇头,结婚证都到手了,他还怕什么?
“这······”陈路被郝行云堵得一句反驳的话都不会说了,自己想想也觉得对,默契不默契还能影响啥结果不成?这么想着,陈路愤恨的将视线投向史大凡身上,想出这招的蠢货,他在心里给史大凡下了一个定义。
史大凡为了不让自己精心准备的默契大考验白准备一场,极力挽救:“队长,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不是······“”
“这不是什么?”郝行云瞪了眼史大凡。
史大凡嘟着嘴弱弱地道:“你这不是心虚么······”
“我心虚?”郝行云无语:“我心虚什么?”
“你怕最后你和嫂子不默契,丢面子呗!”
郝行云指着史大凡,一副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别给我用激将法!”虽然他知道这是激将法,可是偏偏在他这里挺管用。面子这回事儿,还真有必要,尤其是在这群他带的兵面前,面子就格外重要了。
一行人浩浩桑桑往连夕这边走来,连夕忐忑的望了安夏北一眼:“你们又想干嘛?”
安夏北咕哝了一下嘴,朝天翻了翻白眼:“我们还能干嘛?瞎折腾呗!话说回来,这可是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一关。”
“嫂子,辛苦啦!”陈路走上前,替连夕松绑。
恢复自由的连夕,活动活动了下筋骨,瞪着陈路:“有必要把我绑起来吗?”
陈路使劲点头:“有!”
“你······”
“诶诶诶,嫂子,别激动!”史大凡安抚了下连夕,很坦诚的解释道:“把你绑起来主要是怕你捣乱!你这要是因为心疼队长不配合,我们这不是白忙了么!”
“我······我什么时候捣乱过了?”连夕鼓弄这腮帮子,一脸不悦。
郝行云好笑地揽过连夕,捏了捏连夕鼓起的脸蛋:“让你受委屈了,改天帮你报仇!”
“好!你说的!”
陈路巨汗,他这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咳咳!”安夏北咳嗽了几声,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张小卡片,她指着她面前的两张椅子:“新娘新郎请入座。”
郝行云和连夕对望一眼,连夕眼神里有些迷茫,但是先到郝行云入座了,也跟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现在,我开始提问,双方同时回答。”
“如果回答一致就算通过,回答不一致就将接受惩罚。”安夏北指了指站在郝行云和连夕身后的史大凡和陈路,两人手里分别拿着一个充气锤。
“如果累积超过三次回答不一致,两人将接受终极惩罚。”安夏北宣布完规则后望向两人:“请明白了吗?”
连夕眨眨眼睛,举手问道:“能不能先透露一下什么是终极惩罚?”
“这个······保密!”安夏北得瑟的扬眉:“你不会这么没出息吧?还没开始回答就想着终极惩罚了?”
郝行云点点头:“我算是看出来了,看来我平时人缘好都是我的错觉啊!你们是逮着机会就把我往死里整啊!”
“机会难得嘛!”陈路也毫不避讳,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差到哪里去?他就得罪到底算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金池。”
“金池。”
“初吻在哪里发生的?谁先主动的?”
“酒店,他。”
“酒店,我。”
“谁先喜欢上对方的?”
“他。”
“她。”
两人答案一出,陈路和史大凡默契的一锤子敲在两人头上。
连夕捂着脑袋狠狠地瞪了陈路一眼:“轻点行不行?”
“到底谁先喜欢上对方的?”
“他,当然是他先喜欢我的!”连夕嘟嘴瞪着郝行云。
郝行云好笑地看着连夕:“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不然呢?”
“行行行,这个问题就不要纠结了,下一个问题!”安夏北看这阵势生怕两个人因为这个问题吵起来,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连夕最喜欢吃的食物?”
“西瓜。”
“西瓜。”
“郝行云最喜欢吃的食物?”
“牛肉干。”
“她。”
“啊!”连夕毫无意外的又享受到了陈路重重的一锤,她气呼呼地瞪着陈路:“都说要你轻点了!”
“郝行云,你故意的!”连夕瞪着郝行云:“你这都是什么回答啊!”
“我实话实说啊!”郝行云无辜的耸耸肩,他没有答错了!自从结婚后,他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改了啊!
“你······”连夕指着郝行云,又气又羞。
“行行行,下一个问题,下一个问题。”安夏北又扮演起了和事老:“两个了啊!下面的问题请慎重回答。”
“郝行云送给连夕的第一个礼物是什么?”
“一套迪奥化妆品?”
“军刀!”
“嘭!”陈路又朝连夕的脑袋重重敲上一锤。
连夕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指着史大凡抱怨:“为什么你打他用劲那么小?不公平!”
“这个······”史大凡有些忐忑地道,在心里哭诉,这可都是要还回来的啊!想到可能会被狠狠的训,他就实在下不来狠手对自己队长。
“三个了!!”安夏北一副爱莫能助地看着连夕:“你们俩到底谁记错了?”
“额······”连夕绕绕脑袋,低下头抿抿嘴:“貌似······好像······真的是军刀!”
安夏北摊手:“那没办法了,咱们得遵守游戏规则!三个问题回答不一致,你们必须接受终极惩罚。”
连夕一脸忐忑加忧心,她哭丧着一张脸望着郝行云:“我后悔了,我不要嫁了!不带这样的,这是什么婚礼啊!我不干了······”
“这可由不得你!”安夏北敲了连夕的脑袋一下:“嫁都嫁了,还想反悔?没门!乖乖接受惩罚吧!”
“到底什么惩罚?”连夕望着安夏北,一副可怜兮兮的求救摸样。
郝行云笑着揉揉连夕的头发,然后望向安夏北:“我一个人接受惩罚可以吗?”
V130、它?王爷?
安夏北掩嘴笑了笑:“哟,心疼啦?”
郝行云倒也不避讳,直接大方利索的承认道:“那是,老婆不就是拿来疼的吗?”
连夕听着心里美滋滋的,可是却不好意思的娇嗔的瞪了郝行云一眼。
阎战上前搂住安夏北:“那行,既然你都开口了,那这惩罚就你一个人包了。诶,陈路,你们都准备了什么终极惩罚?要是惩罚不够,我们可不干啊!”
陈路和史大凡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都透着得意的坏笑。
史大凡挑挑眉,耸耸肩,假意咳嗽了几声,还特意起了一个调子:“咳咳,这个所谓终极惩罚,那就是······”
“行了行了,赶紧的!”郝行云没好气的白了史大凡一眼,眼神里特别嫌弃,他其实特想说,大老爷们儿,利落点行不行?
“等等,等等。”史大凡摆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回头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远了的陈路大喊:“秃子,好了没?快点儿!”
两分钟后,陈路手里牵着一只军犬朝大家这边跑来。
连夕一脸迷糊地看着陈路:“你牵条狗来干嘛?”
“它叫王爷,小李的宝贝,我借过来用用。”陈路摸了摸王爷的狗头。
连夕扑哧一笑,指着那只叫王爷军犬问:“它?王爷?”
“来,王爷,给这位美女打个招呼。”
陈路一说完,之间王爷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望着连夕,小声的汪了两声,然后吐着舌头,使劲摇晃着尾巴。
连夕一看就乐了,低头摸了摸王爷的脑袋,还伸手调戏了一下它的下巴。
“太逗了,这谁给起的名字啊?”连夕吃了王爷几下豆腐,乐呵呵的问。
“大伙儿呗!这名字多洋气!”陈路笑笑:“不过,言归正传,咱们得说惩罚了!”
郝行云倒抽了一口冷气,顿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一脸纠结的看着陈路,恨不得当场把他给咔嚓了。
陈路当然明白郝行云在想什么,看到郝行云一脸郁闷的样子,他脸上坏坏的笑容就更深了。
“队长,这惩罚就是,跟王爷嘴对嘴,亲一口!”史大凡也调戏了王爷一下,然后得瑟地朝郝行云扬扬眉,也是一脸坏笑。
“啊?”连夕长大嘴巴,一脸惊悚:“你们这都什么人啊?这也行?”
“这怎么不行?很简单的!”陈路说着,还给连夕示范了一下,迅速地在王爷嘴上啵了一口,亲完,王爷还拿舌头在陈路脸上舔了舔。
连夕虽然满脸惊讶,但是看着陈路这么轻松,顿时也觉得好玩儿起来:“既然这么简单,那就亲一个呗!”说完,连夕还拿出一副特期待的眼神望着郝行云,她很想知道郝行云坐着个动作该有多滑稽。
郝行云无语地望着连夕,抿抿嘴后微微开口,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阎战在一旁一直忍着笑,偷偷和陈路史大凡进行眼睛交流,那一双双弯弯的眼睛里都有着一抹闪闪的亮光。
郝行云看着王爷几秒后,默默挤出一句:“要亲可以,换个对象可以吗?小李不还有一条狗叫太子吗?把那条牵来。”
陈路果断摇头拒绝:“这王爷多可爱,队长你干嘛嫌弃它!?”
“我······”郝行云欲哭无泪,盯着陈路,拿手指了指,憋着一口气愣是吐不出了。
安夏北偷偷上前一步,拿手撞了撞阎战:“这什么情况?”
阎战抿嘴偷笑,凑到安夏北耳边轻声道:“行云跟王爷犯冲!”
“什么意思?”
“王爷平时很温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行云就来脾气。你看着,行云一上前,绝对是一阵狂吠。”
“那还让行云亲它?”
“所以说是惩罚啊!”
“噗······真缺德!”
连夕见安夏北和阎战耳语,嘟着嘴翻了个大白眼:“说什么呢?专心点行不行?”
“阿行······”连夕拉着郝行云的胳膊晃了晃:“我觉得它挺可爱的,你就啵一个嘛!你啵它一下,我啵你一下,好不好?”
“诶,这个可以有!”史大凡拍手叫好:“嫂子,好样的!”
连夕得意昂头,那还用说,她是多么深明大义的一个人啊!
郝行云无奈的摇摇头,非要在他结婚的时候让他干这么没面子的事情吗?
虽然他们经常跟这些军犬一起玩闹,抱一个亲一个都是很正常的,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王爷绝对除外。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八字跟这条狗犯冲,明明跟其他人一起的时候正常得不得了,温顺得不得了,可是见到了他,就活像见到了阎罗王一样,汪个不停,还是声嘶力竭的那种狂吠。弄得小李曾经严重警告过他,让他离王爷远一点,免得场面失控。
现在,这群兔崽子竟然让他去亲王爷?开玩笑,这不是太岁爷头上动土吗?别到时候亲没亲到,反而被咬一口,他多冤啊?
郝行云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那殷切的目光他就有种想去撞墙的冲动,尤其是连夕那期待的眼神,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头疼!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
郝行云瞪着陈路,那眼神就差没把他就地正法了。
陈路缩缩脖子:“队长,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心慌!”
郝行云白了陈路一眼,然后将视线投到史大凡身上,同样凌厉得恨不得将他吃了的目光。
史大凡也耸耸肩,一副心虚的摸样:“队长,咱目光能稍微温柔点儿吗?”
阎战笑着朝王爷伸伸手:“来,王爷,这边。”
王爷见到阎战比划的动作,摇了摇尾巴,屁颠屁颠的走上前,伸出舌头舔了舔阎战的手。
阎战在王爷眼前画了一个圈,最后手指落在郝行云的方向,然后道:“王爷,去,扑过去啵一口。”
王爷顺着阎战的手望去,郝行云的身影就落入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王爷吐着舌头哈了哈,几秒的反应时间,原本十分淡定的它瞬间开始激动起来,汪汪汪的狂吠个不停,前脚不停的踏着,隐隐有种想要攻击的趋势。
王爷前后明显的反差让连夕吓了一跳,几乎是惯性,她瞬间就躲到了郝行云身后。
“阿行·····它见到你怎么这么激动啊?”连夕抓着郝行云的衣服,一脸忐忑。
郝行云无语的摊手:“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队长,用你的魅力征服它!”陈路在一旁瞎起哄。
“队长,王爷对你多特别,它这是爱你的表现啊!”史大凡跟着起哄。
郝行云白了两人一眼:“赶紧把它带走,一会儿小李知道了还不杀了你。”
陈路摇摇头:“队长,为了成全你和王爷,我豁出去了,就让小李恨我去吧!”说着,陈路还特意装哭,抽泣了几声。
连夕一脸嫌弃的望着陈路:“得了啊,就知道装!秃子,赶紧的,这个王爷发疯了,把它拉走啊,好恐怖!”
“那不行,队长还没亲它呢!”陈路果断拒绝。
“亲什么亲啊!我才不要阿行亲这个变态了,万一它疯起来咬阿行一口,我还不得哭死?我不干了······”
“你刚刚还说它可爱来着。”安夏北提醒连夕。
“可爱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说它可爱了?”连夕躲在郝行云背后,厚颜无耻的耍着赖。
“那惩罚怎么办?”史大凡一脸愁苦样,琢磨了一下,嘴角的坏笑更甚了:“那······你俩来个三分钟舌吻?”
“吻就吻!”连夕好不脸红的答应下来:“赶紧把它拉走,别让它叫了。”连夕觉得在她这个角度看着,特别有种这条狗叫着叫着就要扑上来的感觉,简直比看3D电影要刺激啊。
听到连夕果断的答复,众人又开始起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
连夕一想,顿时就后悔了。她刚刚说了什么?吻就吻?她什么时候改投豪放派门下了?
这回脸丢大了。
郝行云倒乐得开心,她转过连夕的身子,一双含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连夕,就快将她的魂勾走了。
连夕望着郝行云的眼睛,原本脸上还有一丝羞涩,可是当视线落入那汪深潭后,电脑就停止思考了,害羞的感觉统统一扫而光,整个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面前这个人,面前这个人曾给过她的,和将要给她的所有美好。
“舌吻,舌吻,舌吻······”一旁的人做死得起哄,拍掌叫绝,看热闹得永远都是最开心最带劲的。
郝行云嘴角挂着浅笑,他伸手抚上连夕的长发,将散落在脸庞两侧的头发挽到耳后,然后捧起连夕的脸蛋,一双眼睛神情凝视,好像从此那道潋滟湖泊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郝行云微微低头,薄唇毫无意外的落在了连夕的唇瓣上,先是细碎的小心的亲吻,像对待自己的心爱之物般极其小心呵护,生怕弄疼或者弄坏了它。随着感情越来越浓烈,细碎的亲吻也逐渐变得强烈起来,抱着连夕的手臂也微微收紧,让她的身体更加的贴近自己,嘴上的力度也不断加大,一点一点往深入探索,好像那里面的美好,怎么索取都不够。
众人的欢呼叫好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了热烈的鼓掌声和口哨声,对于眼前激情上演的一幕幕,大呼不过瘾。
“队长,hold住啊,三分钟啊,一秒都不能少!”
“队长,你要是想加时,我们一点儿都不介意啊!”
“队长,这么开心,再多来几分钟呗!”
“队长,不够热情,再热情一点?奔放一点?我们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完全能够接受!”
原本应该是极其完美,极其浪费的画面,愣是被这群人弄得极为不和谐,连夕吻着吻着就想笑场了。
郝行云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动情吻下去,大概估计三分钟到了,两人自觉主动的停止了这项剧烈运动。
“队长,太没劲了,你这时间卡得也太准了吧?一秒不多一秒不少?”陈路拿着秒表抱怨。
“不是说好三分钟吗?”郝行云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这东西看久了是要收费的,免费表演三分钟就算是大方了。
“没劲没劲,这么快就过关了······”史大凡没劲的挥挥手:“要不,咱晚上闹洞房吧?”
“装上个针孔摄像头······”陈路嘿嘿坏笑几声,还露出一个十足的坏人表情。
······
当然,婚礼就这么完成了,虽然在礼成之前玩玩闹闹了一番,但也不影响此刻两人的心情。
连夕想要体验一下古人洞房花烛的韵味,特别吩咐安夏北给她准备了一根红烛。偌大的房间只有四根红烛燃烧着,发出微弱又昏暗的烛光,虽然不够明亮,但是气氛却是恰到好处。
郝行云和连夕坐在床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连夕突然呵呵大笑起来,郝行云微微蹙眉,稍显得有些迷惑。
“应该让北北给我买个红盖头······”连夕说着,呵呵呵的笑个没完,尤其是脑子里浮现一幕她带着红盖头,而郝行云忐忑的掀起红盖头的那一幕,她觉得要是现实中上演这一幕肯定特别滑稽。
郝行云无语地摇摇头:“你不会是想让我现在帮你去买吧?”
连夕眨眨眼睛:“阿行,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今天很开心!”连夕笑着扑到郝行云怀里,还用头使劲蹭了蹭。
郝行云抱着连夕,轻声笑了笑:“你怎么这么主动啊?真不害臊!”
“入洞房啊!良辰美景的,千万别辜负了!”连夕邪恶的笑了笑。
郝行云十分赞同的点头,然后伸手去拉连夕身上裙子的拉链。
连夕突然强烈反应了一下,从郝行云怀里起来,睁着圆圆的眼睛,朝四周望了望:“不会有针孔摄像头吧?”
连夕跳跃性的思维让郝行云无奈的摇摇头,他一把转过连夕的头,然后低头吻上了去,阻止了连夕继续胡思乱想的思绪。
郝行云边吻,手边往下移,轻轻拉开连夕背后的拉链,利索的将连夕的衣服褪去,然后将她重重的压在了床上。
如此良辰美景,的确不该辜负!
【PS】最近打H厉害,我就不H了,洞房啥的,你们自己想象吧!H伤不起啊!!
V131、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永存!
岩朗看在郝行云新婚和受了重伤的情况下,特意批准郝行云放一个长假,但是由于部队还有训练,所以这个长假就从一个月缩减到了半个月。
在婚礼之前连夕就已经计划好了他们蜜月旅行要去的地方,由于郝行云不能出国,所以连夕就将地点全部定在了国内。在那张公鸡地图上,她勾画了好多地方,想着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可以慢慢逛。但是这一个月缩减成了半个月,她满带着期待的心情突然变得纠结又惆怅了。到底该去什么地方呢?好难做取舍啊!
“在想什么?”郝行云从洗完澡,上半身裸露,下半身裹着一块浴巾,就这么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淌水,看上去性感又香艳。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一把搂住连夕。
连夕手上拿着笔,笔头放在嘴里咬来咬去,满脸纠结,内心在做着极其困难的挣扎。
郝行云往地图上凑了一下,立刻就对连夕此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表情了然于心,他轻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连夕的脑袋。
“别想了,脑子本来就不好使,再想就坏了。”
连夕瞪了郝行云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一个月缩到了半个月,我本来做好的计划都不能用了,愁死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郝行云揽过连夕,主动又积极的承认错误:“选个你最想去的地方,其他地方我们留着以后慢慢去,好不好?”
连夕抿抿嘴,十分不情愿的点点头,要是不好,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非拽着他放掉部队的训练出去玩儿吧?
“那就去哈尔滨吧,我一直想去看冰雕,现在这时间正好,听说下个星期哈尔滨有个冰雕展呢!”连夕说起来,神色显得有些兴奋:“我还想去漠河,最北的地方,不知道会有什么?”
“好,就去哈尔滨。”
······
哈尔滨。
现在是在疏朗的夜空下,整座城市灯火明亮,霓虹灯一片,完全不比白天的街景逊色半分。零下二十度的温度,连夕裹着厚厚的棉衣依旧冷得直发抖。郝行云将连夕裹紧自己宽大厚实的衣服里,希望能带给她一点点温暖。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连夕抱着郝行云,毫不害臊的将头靠在郝行云肩膀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理所当然地晒着自己的幸福。
郝行云捧着连夕被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蛋,无奈的笑了笑:“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这么怕冷还敢来北方?”
“我这叫敢于挑战,多好一情操啊,你也不夸夸我!”连夕娇嗔的瞪了郝行云一眼,然后松开抱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阿行,今天好多人啊!”
大概是冰雕展太壮观,太吸引人,闻名而来的人很多,虽然是寒风呼啸,街道上的热闹声依然不绝于耳。
“都跟你一样,瞎矫情。”郝行云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个个冻得手脚发抖,不停跺脚搓手取暖,无语的摇头。
明明冷的要死,却非要跑来这里,就为了看一些冰雕,而这些冰雕在他看来,除了好看之外,毫无意义。
连夕没好气的白了郝行云一眼:“你接受过严格的抗寒训练,我们能跟你比么?这叫生活的情趣!情趣!你到底懂不懂啊!”
郝行云觉得在大冬天的,他的额头却冒着层层冷汗。情趣?跟他谈情趣?他这辈子就没有好好认识过这两个字!他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沉默了几秒后发现他还是没有话可以反驳,所以干脆乖乖闭上嘴巴,陪着这位姑奶奶继续看冰雕。
连夕停在一条巨龙面前,昂着头,一脸崇拜。
这条龙的中间被雕空,装饰灯光后,就如同一条腾飞的巨龙,气势凛然,大气磅礴。连夕有些看呆了,内心无比崇拜这件艺术品的创作者。
但是片刻后,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落入了郝行云的眼中。
郝行云微微蹙眉问道:“怎么了?”
连夕心中升起无限感慨:“多好的一个作品,可惜了,冬天过后,它就消失。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永存。”
看着连夕一副感慨万千,活像是历经沧桑看破红尘的样子,郝行云忍不住笑了出来。
连夕莫名其妙的白了郝行云一眼,嘟着嘴问:“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么?”她一副伤感摸样,他居然笑话她?太过分了!
见连夕横眉瞪眼的摸样,郝行云反而更加开心了。但是他知道,此时的笑容对他不利,于是他掩去脸上的笑意,一脸正经的搂过连夕:“美好的事物会一直都在,因为在这一瞬间,你的心已经牢牢记住了它,就算它消失了,只要心还跳动,它也不会离开你。”
连夕竟然被郝行云这句话感动,她望着郝行云,眼神特别奇怪。心里隐隐有种她无法道明的感觉,好像郝行云说的并不是眼前的冰雕,而是人。
“阿行。”连夕突然很郑重的看着郝行云。
“嗯?”郝行云被连夕突如其来的正式弄得有些不自然了。
“你会一直都在的,对不对?你不会消失的,对不对?”连夕的表情极度认真,认真到郝行云不知所措了。
说实话,这个问题,他有些忐忑,他心里很清楚,这种承诺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根本无法给出。
为了不让气氛降下去,郝行云故作轻松的笑笑:“当然······至少目前不会······”
“阿行!”连夕重重的叫了一声。
郝行云笑着看着连夕,仍旧装傻瓜:“我在呢!不用这么大声!”
“你这什么回答啊?”连夕不高兴的撅嘴,伸手打了郝行云一拳:“你应该说,我保证不会,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郝行云呵呵笑了两声,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不行,你要将我说得话重复一遍。”连夕不依,好像唯有郝行云说出那句话才能让她安心一点。
郝行云揉揉连夕的头发,也不正面回答,只是笑着道:“人有生老病死,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当个不死的老妖怪?”
“你······”连夕瞪着郝行云,然后抬脚狠狠踩了他一脚,转身就快步往回走,离开前还丢下一句:“没情趣!真扫兴!”
V132、靠,又被耍了!
郝行云无奈的笑了两声,伸手拉住转身欲走的连夕:“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以后我一定好好练习情趣这东西!”
连夕被郝行云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回头瞪了一眼郝行云:“你没这天赋,我才不指望你能练出来呢!”
郝行云大笑着搂过连夕:“还是老婆慧眼识人!”
将近午夜十二点,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一座座晶莹剔透的冰雕加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为整座城市增彩了不少。
连夕逛着逛着就有些累了,一路上哈欠不断,反而是郝行云越来越有精神。
“要是累了,我们就回去休息,好不好?”
连夕点点头,眼皮沉重得都快要掉下来了。
连夕困得眼睛都开睁不开了,一路上,她几乎是被郝行云拖回酒店的。到了酒店房门口,连夕干脆就直接趴在了郝行云怀里,闭上眼睛就呼呼大睡了。
郝行云无语地摇摇头,一把将连夕抱起,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细心的为她脱去厚实的衣服。
替连夕盖好被子后,郝行云熄灭房里的等,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同一家酒店,不同的楼层。
郝行云站在1101号房门口,敲了敲门。如果仔细听的话,就能够听出来他敲门声里所带出的节奏感,像是一个商量好的暗号,而并非随意敲出的声音。
房内的陈路从门眼里望了望,然后将房门打开。
“队长。”
郝行云点点头,拍拍陈路的肩膀就当是打招呼了。他神色有些着急,迈着急切的步子走进房间。
房间里一字排开的桌子上摆了好几台电脑,郝行云走进,对着站在电脑前的岩朗问道:“什么情况?”
“你来了?来,过来看看。”岩朗拍了下郝行云的后背,示意他看电脑。
陈路上前解释道:“我们也是前天才得知这个消息的,有线人送来情报,说毒狼这段时间在哈尔滨很活跃。”
郝行云听后微微蹙眉,今晚收到陈路发来的短信时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到来可能跟毒狼有关系,没想到真的是的。难怪来得这么急,连他都是刚刚知晓的。
岩朗分别指了指几台电脑屏幕:“你看看,这是这几天他活动的场所,能看出什么来吗?”
郝行云将视线移到电脑上:“这几个场所他出入得十分频繁,平均一天就两三次,不太正常。”
郝行云低着头想了想,突然之间抬起头来:“等等,你们是怎么确定这个人就是毒狼的?”
岩朗好像明白了郝行云在说什么,脸上也惊险一抹错愕之色。
陈路在一旁有些迷糊,鼓了鼓嘴,很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当然是线人给的情报啊,毒狼神出鬼没,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露过脸,谁知道他长什么样啊?”
“那你怎么确定那个线人给的情报就一定是真的?”郝行云一脸正色的看着陈路。
“这······”陈路有些无语,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岩朗重重敲了敲桌子,一脸愤恨:“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个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毒狼。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在跟我们玩捉迷藏呢!我们的线人早就是他们的人了,他用这个线人使我们上钩,再弄一个假毒狼转移我们的视线,他其实根本就不在这里!”
“没错,我们大意了。”郝行云也有些不甘心:“这个假毒狼分明就是引着我们在这里绕圈子。他三番四次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就是想让我们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这个根本毫无价值可言的地方。”
“靠,又被耍了!”陈路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其实也不完全没有价值。毒狼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郝行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太明显的冷笑。
岩朗点点头,对郝行云的推断表示赞同:“他是真的要做一些行动,否则不会想要借此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郝行云拧眉:“可是,他想做什么呢?”
想了几分钟,郝行云好像突然茅塞顿开般,脸上的表情出现一抹喜色:“不对,他还是在这里。”
岩朗和陈路都不解的望向郝行云。
“毒狼要让我们相信他带给我们的这个情报,就要让情报看上去可靠真实。一个假的情报我们不可能到现在才发现,我相信我们的技侦人员不会这么没用。所以,这些情报绝对是真的。毒狼肯定在这里,或者说,至少在这附近。”郝行云一点一点分析,语气从之前的猜测已经变为了肯定。
岩朗想了想,觉得郝行云言之有理,他也觉得纳闷,如果是假的消息,他们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特种兵的侦查技术不至于这么弱。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们有得是耐心!”说完,岩朗望向郝行云:“这样,这件事你就暂时别管,好好放你的大假,假期结束后回部队接受阎战的教官工作,尽快和特别行动队的战友组成一个战斗小分队。这次,我们要对毒狼犯罪集团一举捣毁,不能再让他们为患作乱了。”
“是。”郝行云一脸严肃,大声应了一声。
······
连夕睡得特别沉,清早起来的时候,郝行云就躺在她身边,所以对于昨晚在另一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她丝毫不知晓。
望着郝行云那张放大的俊脸,连夕突然就笑出声来了。
郝行云被惊醒,睁开一双惺忪的眼睛莫名其妙的望着连夕,一大清早的发什么疯啊?
连夕呵呵呵的笑了几声,然后捏着郝行云的脸道:“你知道你睡觉的时候想什么吗?”
郝行云微微蹙眉:“像什么?”他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连夕嘴里应该吐不出什么好话。
“像一个熟睡婴儿,可乖可温顺了。”
郝行云只觉得额头冷汗连连,婴儿······他堂堂一个解放军中校的睡相居然被人形容成了婴儿,这要是传出去,他这老脸该往哪儿放啊?
看着郝行云极度无语的表情,连夕又呵呵呵的大笑了几声,然后蹭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拍了下郝行云的屁股道:“听说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冰淇淋店,我们今天去吃冰淇淋吧!”
郝行云瞪大眼睛望着连夕:“冰淇淋?现在?冬天?零下二十度?吃冰淇淋?”
V133、我们要你情我愿!
郝行云一惊一乍的样子让连夕极度鄙视,她扬扬眉毛,一副我很认真的样子:“零下二十度吃冰淇淋怎么了?就是要在这样的季节吃冰淇淋,那才有意思。”连夕说完,走到床边将郝行云从床上拉起来:“赶紧起来,跟爷吃香的喝辣的去。”
郝行云顿时觉得连夕的雷人雷语让他在大冬天里额头都冒着汗,无语地抿抿嘴,任由连夕将他拉起来。
每次出门连夕都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除了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外,其余的部位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郝行云每次见到连夕像个大圆球似的穿得多却不耽误她蹦蹦跳跳,他就不自觉的发笑。
连夕说得没错,可能真的是大冬天的冰淇淋才格外美味,因为这家冰淇淋店在零下二十度的温度下依然客满如云。
“居然还要排队?!”连夕搓着手嘟着嘴抱怨,语气是一副不可置信,原来跟她一样喜欢大冬天吃冰淇淋的神经病很多啊。
郝行云任劳任怨的陪着连夕站在呼啸的冷风中排队:“你想吃冰淇淋何必来这里,酒店不也一样有吗?”
“那怎么能一样?”连夕嘟着嘴瞪着郝行云:“你是不知道,这家店只让情侣进去吃冰淇淋。如果能够吃到冰淇淋的藏着的爱心币,这对情侣就能天长地久。”说着,连夕指了指其他人:“你看,说不定他们都是为了天长地久来的。”
“傻瓜。”郝行云虽然觉得连夕傻,可是仍旧有些感动,如果不是希望天长地久,又怎么会非要在大冬天的时候来这里?
郝行云搂住连夕:“傻丫头,就算不吃这个冰淇淋,我们也可以天长地久的。”
“嗯,那是当然的。”连夕很肯定的点头:“可是,我还是想吃到那个又爱心币的冰淇淋。”
“好好好,我陪你等还不行吗?”
······
“呼······”从外面走进这家冰淇淋店,连夕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暖了。
连夕和郝行云找地方坐下来后,服务员随即迎了上来。
“两位好,想试试我们什么系列的冰淇淋呢?”
连夕和郝行云对视了一眼,连夕狡黠一笑,冲着服务员道:“我们要你情我愿。”
等服务员走后,郝行云原本憋着的笑实在忍不住了,咧着嘴大笑了出来。
“你干嘛笑得这么开心啊?”连夕无辜地白了郝行云一眼:“你不要你情我愿,你要什么啊?”
郝行云摇头,努力试图憋着笑意,却屡试屡败。他实在没想到,这家店里的冰淇淋名字会这么奇葩。什么你情我愿,什么刀山火海,什么缠绵一生,什么至死方休,郝行云苦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要不,我们换刀山火海?”
郝行云忙摇头:“还是你情我愿吧!”
冰淇淋上来后,连夕拿着勺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冰淇淋,完全不是吃,而是吞。
郝行云无语地看着连夕:“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凉着胃。”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冰淇淋就已经见底了,连夕那勺子翻了翻,嘟着嘴一脸泄气。
“怎么会没有呢?”连夕放下手里的勺子,双手托腮撑到桌子上,一脸愁云惨淡。
“你不是也说了吗?就算吃不到爱心币我们也能天长地久,何必太在意,不过是老板的一个营销手段罢了。”郝行云倒显得特别淡定。
郝行云说着,随意伸手拿着勺子摆弄了下自己还未动过的冰淇淋,突然表情一变,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连夕,眼底里柔情一片。
连夕莫名其妙的迎上郝行云的目光:“怎么了?”
“看来,这天长地久是上天注定的啊!”郝行云感慨了一下。
连夕不解,迷惑的看着郝行云,顿了几秒后,见郝行云手里的勺子一点一点从抬起来,连夕惊了。
“爱心币?”连夕大呼一声。在她惊呼完后,果然看到了郝行云勺子里的金色的爱心币。
“哇呜!”连夕用纸巾将爱心币擦干净,认真的看了看,然后高兴地从座位上蹦起来,冲着郝行云的脸蛋送上了一个大大的吻:“阿行,我爱死你了。”
看着连夕一脸高兴,郝行云无奈地摇摇头,也宠溺的笑了笑。至于周围人投来的或诧异或惊讶或迷惑或祝福的眼光,他统统都不在乎,只要这一刻她脸上的笑容是最灿烂的,一切就都值了。
他不知道原来一个小小的爱心币会带给她这么大的快乐。他好像突然间有点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去追逐这一份天长地久。郝行云心情凝重了几分,或许,他应该拼尽全力去守护这一份天长地久,给她平安喜乐。
拿到爱心币的情侣会得到老板的祝福,并能够在爱心墙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和照片。连夕高兴坏了,拿着老板的拍立得给自己和郝行云自拍了一张。
老板格外喜欢连夕,说连夕的笑容是她见过最干净的笑容,所以还另外送给了连夕一盒自制的巧克力。
连夕边走边吃,心情好得不得了:“阿行,你要不要试试,老板的手艺真好。”
“阿行,真的,很好吃的······”连夕抱着一盒巧克力走在前面,边走边向郝行云推荐手里的巧克力,可是说了好几句话,身后的人始终没有回应。
连夕转身望向郝行云,见郝行云停在原地,直视前方,目光里带着一丝凌厉,连夕蹙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顿时身体也一怔,惊得瞪大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连夕和郝行云都注意到了自己,欧成阳扬唇笑了笑,邪气肆虐。
欧成阳一步一步朝郝行云和连夕走来,在连夕一米远处停下脚步。
见连夕怀里抱着一盒巧克力,欧成阳毫不见外地就拿起一块塞进嘴里:“浓郁香滑,味道不错。”
连夕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后气呼呼地瞪着欧成阳:“谁让你吃我巧克力的?这又不是给你吃的!”
欧成阳大笑几声:“故人相见,不至于一块巧克力都舍不得吧?”
连夕翻了个大白眼:“谁跟你是故人!”
V134、我就算无路可退,也会拉你垫背!
郝行云和欧成阳对视间火光四现,连夕仿佛闻到了一股硝烟弥漫的味道。
连夕默默抬脚朝后退了几步,郝行云一把拉住连夕将她带到了自己身后,然后上前一步,昂着头凝视着欧成阳。
欧成阳扬唇讥笑:“这么宝贝?还怕我把她吃了不成?”
“我如果是你,不会做这么笨的事情。”郝行云看着欧成阳。
欧成阳双手一摊,不在乎的耸耸肩:“你还能把我怎么着么?我怕什么?这里有的是人跟我陪葬。解放军不会为了立功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吧?”说完,欧成阳头朝四周转了转,好像来来往往的行人,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成为他下手的目标。
郝行云因为欧成阳的一番话恨得咬牙切齿,可却无能为力。他很清楚欧成阳话里的意思,他如果在这里对欧成阳实施逮捕,欧成阳随手就可以抓一个路人当人质,他再想将他绳之以法,也不能在这样人声鼎沸的大街上轻举妄动。
欧成阳抬头大笑几声,走近郝行云,将头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们之间这笔账迟早有一天会跟你算清,我就算无路可退,也会拉你垫背。”
说完这句话,欧成阳看着连夕诡异一笑,然后绕过郝行云朝街道另一头走去。刚好遇上绿灯,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欧成阳的身影就淹没在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中,不见踪迹。
“阿行······”连夕担忧地望着郝行云。
郝行云冲连夕笑笑:“没事,走吧。”
“阿行······你是不是······要回部队了?”欧成阳的出现给了连夕一个预警,连夕怎么会不清楚,欧成阳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他的出现就意味着,毒狼可能出现了,那么,他身为特种兵又专门负责这件案子的丈夫可能马上就会接到任务了。
读懂了连夕眼神里的意思,郝行云拍怕连夕的后背安慰道:“别瞎想,我还有好几天假呢!难不成你想赶我回部队?”
“如果可以,我都想把你绑起来,这样你就不用出去冲锋陷阵,不会遇到危险,我也就不用担心了。”连夕撅着小嘴望着郝行云,委屈的表情让郝行云狠狠的心疼着。
······
白天,郝行云照常陪着连夕走遍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晚上,在连夕熟睡后,郝行云仍旧会到另一个房间与陈路等人汇合,互相交换情报和看法。
“今天有什么新发现?”与往常一样,一进门郝行云就迫不及待的向陈路了解情况。
“有,可以说是这么多天以来最有价值的发现。”陈路拿出一叠照片和几张纸递给郝行云:“这几天我让几个兄弟混进了帮会,据他们这些江湖消息来看,毒狼一直在秘密与国内的一些贩毒大商联系,好像是急于脱手手里的一批货源。几个兄弟探听到,毒狼打算在这几个贩毒商中进行一次竞价,一次性脱手手里的货。”
“这消息可靠吗?”史大凡有些不以为然。
郝行云微微蹙眉:“往往这些不可靠的消息来源才是最真实的。看来,这次我们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等毒狼手里的货一脱手,我们就更拿他没办法了。”
陈路点点头:“行,我们加紧调查。”
“我明天回去,你们就留在这里,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郝行云向陈路和史大凡交代。
“是。”
“明白。”
······
见连夕收拾行李的时候嘟着一张小嘴,郝行云笑了笑,从连夕背后将她圈住。
“怎么了?嘴巴翘得都可以挂一个酱油瓶了!”郝行云忍不住取笑。
“我还没玩够。”连夕撅着嘴,一脸不高兴。
郝行云捏了捏连夕的脸蛋:“下次再出来玩,下次陪你去云南,好不好?”
“下次是什么时候?”连夕极不情愿地将叠好的衣服放进箱子里。
连夕回头,见郝行云一副苦思冥想不知道该给什么样的答案的时候,连夕抿抿嘴,好笑地看着他道:“算了,我不为难你了。赶紧收东西,还要赶飞机呢!”
······
黑鹰特种大队。
郝行云开着越野车驶进部队的大门,远远就看到训练场上一群人正在进行紧张的训练。连夕好奇的将头探出车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之前运气不太好,每次到部队来都看不到他们训练的盛况,这一次刚进部队的大门就听到了震天的口号声,可把连夕乐坏了。
原本连夕是要回家里陪妈妈,后来想着郝行云可能过年也要留在部队,所以连夕想留下来陪郝行云过个小年,等小年过后在回家陪妈妈。
郝行云自己也有私心,所以就答应了连夕,让连夕跟着他回了部队,好在他之前在部队的家属区留了一间房子,连夕也不至于没有地方住。
“腌白菜?”连夕视力不错,远远就看到训练场上正在教训人的阎战。
连夕偏头望着郝行云:“腌白菜怎么在这儿?他不是······”他不是离开特种大队,调去侦察营了么?
“我休假,让他代班几天。”郝行云将车子挺好后,转头冲连夕笑笑:“不知道这半个月这群小子被训成什么样子了。”
“训谁啊?”连夕弱弱的问。
“训一群桀骜不驯,要高手低的家伙。”
听郝行云这么一说,连夕倒来兴趣了:“我也想去看看,可以吗?”
“站远点看。”郝行云笑笑,揉了揉连夕的头发,带上帽子就往训练场跑去。
连夕冲着郝行云的背影鼓了鼓腮帮子,默默念道,站远点看,那怎么看得清楚?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连夕也知道部队规矩多,她不敢乱来,怕给郝行云惹麻烦,所以就乖乖的坐在训练场外圈的石阶上,想看电影一样看热闹。
“我让你们起来了吗?”郝行云一走近,就听见阎战在吼人:“我让你们起来了吗?”阎战重复一句。
以郝流川为首的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一共十二人,此时一个个都面露怒色,不服气的瞪着阎战。
V135、这才是暴君中的极品啊!
“瞪瞪瞪,瞪什么瞪?给我继续做,俯卧撑两百个,一令一动。”阎战不容反对的话音刚落,十二个人极不情愿的俯下身子,用手撑地。
“半个月了都改不了你们这臭脾气是不是?”阎战凌厉的眸光将面前趴着的十二人一一扫过:“刚刚做满了五百个俯卧撑的人,出列。”
阎战说完,没有一人起身。
“看来你们还有一个值得表扬的品质,就是够诚实。”阎战讽刺一笑,然后冲训练场另一边的人喊道:“卫征,带十二个人过来。”
加上卫征一共十二名士兵排成一列朝这边小跑而来。
“队长。”立定后,卫征朝阎战行了个军礼。
“一对一,坐上去。”阎战边说边用头示意。
卫征愣了一下,领会到阎战的意思后,卫征抿抿嘴,面露难色:“队长,这······不好吧?”
阎战瞪了眼卫征:“这是命令,你只需要执行,没权利申诉。”
“是。”卫征无奈,应了一声,然后指挥身后的人分别找张人肉沙发坐下。
之前已经做了好几百个俯卧撑了,体力已经被消耗了一大半,现在背上还坐了一个人,再做两百个俯卧撑就是难上加难了。更何况,阎战好像故意要为难他们一样,一令一动,一个分解动作完后要停上几分钟,几乎已经到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
看着一个个额头冒汗,青筋凸出,咬牙强忍的样子,郝行云摇头笑了笑。
阎战望了眼郝行云,就算是跟他打过招呼了,然后继续整治这群自以为是的人。
“什么情况?”之前郝行云一直默默在旁边观望,现在才走近询问。
“在队列里讲话,被我罚了五百个俯卧撑,哪知他们偷工减料,还未打报告擅自起身,又被我罚了两百个俯卧撑。”阎战解释道。
邢天凡微微抬头白了阎战一眼:“暴君!”
在邢天凡旁边趴着的郝流川也脸色不善:“有力气骂他,还不如省点力气给自己。”
“说一句话而已,至于罚这么重么?”
“他也没错,规矩就是规矩,是我们犯了错。”郝流川虽然心里也不爽,但是却不否认自己的错误。
“哟,奇了怪了,你今天撞邪了,帮他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唉······希望你哥会对我们手下留情。”
“你想多了。”
阎战走到邢天凡和郝流川面前,蹲下,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两人。
“说得很带劲嘛!在说什么?给大家分享分享?”阎战眯着眼睛笑着,看上去一副无害的摸样,可眼神却凌冽无比。
邢天凡额头边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掉落,他微微抬头,无语地望着阎战,暗自在心里叫苦,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他怎么就被送到这种人间地狱受罪来了。
“所有人都有,除了这两位,其余人,起立。”阎战起身,将笑容掩去,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等所有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后,阎战望着邢天凡和郝流川道:“都看看,这就是你们的榜样。特别行动小组的精英?破获过无数次大小案件,立功无数的组长和副组长!”
邢天凡抬头嘿嘿一笑:“过奖,过奖。”
邢天凡笑,阎战也跟着笑,他将头凑近道邢天凡面前:“既然这么厉害,再多加一百个?”
“啊?”邢天凡一脸苦相。
阎战回头冲郝行云挑眉,痞痞一笑:“怎么处置交给你了。”说完,阎战活动了下筋骨:“玩了半个月,没劲。”
郝行云知道阎战是故意这么说,忍着笑,朝他使了个眼色,望了望连夕,然后道:“晚上一起吃个饭。”
阎战看了眼远处坐着的连夕,点点头:“OK!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去补觉,自从带了这群兔崽子,我天天失眠。”
阎战走后,郝行云望了眼一直用手撑在地上的邢天凡和郝流川,冷冷说了句:“起来。”
邢天凡一听郝行云下达的命令,如释重负,双臂一软,瞬间就瘫软在了地上。郝流川双臂一撑,倒利索的爬了起来。
郝行云好笑地望着瘫软在地上的邢天凡:“怎么?需要我拉你起来?”
邢天凡一副感激的表情望着郝行云,朝他伸出手:“谢谢。”
邢天凡的动作和语言一出,其他人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郝流川额头挂着黑线,当场就想一脚将他踹出去,有时候太天真了也是一种愚蠢的表现。
郝行云笑着将手伸上去,如果对方是一个女人,一定当场就被他这个笑容迷得神魂颠倒。
见郝行云朝他伸手,邢天凡心中的感激就犹如黄河之水泛滥了。在心中迅速将郝行云和阎战做了一个对比,在感慨郝行云好人的同时还不忘暗咒了阎战几句。
郝行云始终面带微笑,这种微笑难得出现在郝行云脸上,尤其是正在在训练场的郝行云脸上。熟悉郝行云的人都知道,只要郝行云露出这样的笑容,那绝对就是暴风雨的前兆,灾难的预警。只可惜,这次,要迎接这场灾难的当事人却丝毫不知情。
郝行云用劲,将邢天凡从地上拉起来,可是刚拉到一半,眼看着邢天凡的身体离开了地面,郝行云突然手一松,又让邢天凡摔了个正着。
邢天凡疼得整张脸就到一块儿,伸手捂着自己的屁股,嘴里直唉哟。
所有人哄堂大笑,因为邢天凡的窘态,他们做俯卧撑的疲倦消失了不少。
可唯独之间笑得一脸灿烂的郝行云不再有丝毫笑颜,反而是一脸肃然,板着脸,比阎战严肃的样子还要恐怖。
见到郝行云这幅颜色,所有人的笑容瞬间僵住。
“整队,三秒钟。”郝行云目光凌厉,声音沉稳有力,几乎是从腹腔中吼出来的。
“很好笑吗?”郝行云从排头走到排尾,用凌厉的目光将他们一一扫过,然后转身突然下达命令:“三千米,跑步走。”
邢天凡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嘴里嘀咕了一句:“艹,这才是暴君中的极品啊!”
V136、晚上睡得怎么样?
太刚蒙蒙亮,空气中迷蒙着一层朦胧的雾气。
连夕翻了一个身,手往身边一搭,空空如也。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客厅里亮着昏暗的灯光,她起身走向客厅。
郝行云正在整理着装,他刚把一顶贝雷帽带上,就感觉身后有脚步声。
“怎么了?吵醒你了?”为了不吵醒连夕,他特意将衣服那道客厅穿的。
连夕望了眼挂在墙上的壁钟:“才五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今天要带队去山上拉练。”郝行云走到连夕面前,在她额头留下一个浅浅的吻:“可能要呆个两天一夜,明天晚上才回来。我跟隔壁的宋姨说好了,让她照顾着你,有什么事就跟她说,她会帮着的。”
连夕嘟嘴,有些不舍得郝行云:“要在山上呆两天啊?”
郝行云笑笑,捏了捏连夕的小脸:“怎么?舍不得?”
连夕抱住郝行云:“那你自己注意,山上气温低,多穿点,别感冒了。”
“你还担心我啊?你照顾好你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郝行云揉揉连夕的头发:“行了,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
新兵宿舍楼下。
这是一栋专门给新兵住的宿舍楼,这段时间整座大楼里只住了特别行动小组的十二个人。
楼下,郝行云和卫征一前一后的站着。
卫征看了看手表,手里拿着一个口哨,面色纠结的看着郝行云问:“真吹了?”
“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的吗?”郝行云挑眉。
卫征抿抿嘴,心一横,鼓足气吹响了手里的哨子。
此时,清晨五点整。
其实关键不是吹不吹哨子的问题,而是今天是周末,按理来说,是他们休息的日子。但是郝行云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临时给这十二个人加餐,所以他这哨子吹得就有点忐忑了。
哨声一响,郝行云就开始计时。加上穿衣洗脸整队,及格时间为一分钟。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这个哨声已经成为了他们的魔音,只要听到这个声音,体力机能便会自觉反应,哪怕上一秒还遨游周公的美妙世界里,下一秒也能突然惊醒,条件反射般的蹦下床。
四十多秒后,楼下已经集结了几个人,虽然速度快,但都有些衣冠不整。
郝行云看着手表,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十、九、八······三、二、一。”
一分钟过去,队伍已经整理完毕,十二个人不多不少,为了不超时,队伍站得有些狼狈。
“晚上睡得怎么样?”郝行云也不责备他们的站姿和队形,一开始就像简单的聊家常一样,好像故意要跟他们的套近乎似的。
感觉郝行云这样的态度有些反常,十二个人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回答。
郝行云无语地笑了笑,眼底里闪过一丝狡黠。
“你们可以说话,我允许了,这个不算犯纪律。”郝行云点点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们上一任教官教得好,你们这辈子恐怕都记得队列里不能随便讲话这一条了吧?”
见仍旧没有人理他,郝行云走上前,走到郝流川面前:“晚上睡得怎么样?”
郝流川直视郝行云:“挺好。”
“真心话?”
“真得不能再真了。”
郝行云点点头,望了眼其他人:“有人的答案跟他的不一样吗?”
过了几秒钟,没有回应,郝行云继续道:“那好,看来你们是真的休息好了。既然这样,未来的三十多个小时,你们也就不用睡了。卫征!”
“到。”
“他们说昨晚睡得不错。”
“是。”
“那就开始工作吧。”
“明白。”
郝行云说完就走了,他直奔停车房,去与他可爱的越野车私会。
卫征在郝行云走后,开始整队,然后带着十二个人朝山上小跑而去。郝行云给他下达的命令是,两个小时跑到山顶。而这座山,海拔一千六百米。
郝行云在越野车里闭目养神了一个小时,算好时间后,他一睁眼,踩下油门,跐地一下就从停车房里将越野车开了出来,直向山上驶去。
郝流川等人已经绕着山道一直跑了一个多小时,原来还此起彼伏的抱怨声现在已经消失了,在抱怨无用的情况下,他们已经认命了。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省点力气,赶紧跑到山顶。
郝行云的越野车很快追上了他们,他好像在故意炫耀自己有车一样,将车窗大开,拉风得不得了。
“看看你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样子!”郝行云用车上的扩音器朝他们吼着:“山底下买菜的老奶奶都比你们跑得快!”
“别让我看到你们这幅熊样,要是跑不了了打报告,我让你上车。但是,如果你真这么做了,那就对不住了,你将会永远成为我心目中的孬兵!怎么样,有没有人撑不住了?”
见没有人回答他,郝行云加重语气,声音吼的很大了:“我问,有没有人撑不住了?”
“没有!”所有人齐声回答,那响亮的声音,犹如山林里划开的一道惊雷。
“很好,那就加快速度!”郝行云将车子开到前方:“比我晚到山顶的就绕着这座山再跑一圈。”
郝行云说完,所有人都投给了他一个怨恨无比的目光,然后咬着牙,使劲加快速度,一下子就超过了他开得不快的车子。
······
山顶。
在郝行云的激励下,在两个小时还差十分钟的时候他们就光荣的完成了任务。
刚到山顶,所有人都瘫倒在地上,以天为盖地为庐,躺着吸收这天地精华。
“累成这样?”郝行云好笑地踢了下其中一个躺着的人。
“暴君!”躺在不远处的邢天凡冲着刚亮全的天空大吼一声。
“既然都得了这称呼,我就得坐实它,是不是?”郝行云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觉得有些好笑。
邢天凡哀怨的望了眼郝行云:“大哥,我错了,你放过我们吧!”
“原地休息五分钟,接下来三十个小时,我会让你们永生难忘!”郝行云说完,冲邢天凡邪恶一笑,这个笑容看得邢天凡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郝流川,他是你亲哥么?”邢天凡望着躺在自己旁边的郝流川,一脸哭相。
“以前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V137、赶紧说游戏规则吧!
邢天凡白了郝流川一眼:“真是服了你了,现在还有心情说笑!我现在怎么觉得阎教官是那么那么滴可爱呢?”
郝流川苦笑了一声,没有理会邢天凡,她只想好好利用这五分钟恢复体力。
越野车旁,卫征接过郝行云递来的水大口大口地喝着。
“慢点,又没人跟你抢。”郝行云无语地白了卫征一眼。
“我说队长,你这训新兵,没必要让我跟着一起遭罪吧?”卫征喘了口粗气,将水壶还给郝行云。
“总要有个榜样吧?不然这群兔崽子哪有动力?”
卫征无语,原来,他就是一个牺牲品,为了他这个榜样的力量,他今天算是拼了老命了。他可有好几年没这么练过了,想当初,他当新兵的时候也这样被他们队长练过。那时候因为是选拔特种兵,训练强度比现在还狠,那可是扛着原木往上爬啊!
郝行云看了看手表:“几分钟了?”
“到时间了。”卫征很诚实的回答。
“那你还站着这里干什么?”郝行云白了卫征一眼。
卫征整队完毕后,郝行云才不疾不徐的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队伍前。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郝行云说完,视线从第一个人身上扫到最后一个人身上。
“好啊!”邢天凡听到游戏,特别起劲,一脸激动,迫不及待。
郝行云走到邢天凡面前,冲他扬唇一笑:“这个游戏呢,就叫抓鬼!你们十二个人,分成四队,三人一队,哪一队能抓到鬼,就算赢。”
“赢了有什么好处?”刑天凡好像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对这个游戏感兴趣。
“赢了,在下面的环节就能少受点罪。”郝行云用冲邢天凡笑了笑。
“那行,那行,我肯定能赢。”邢天凡越想越激动,好像冠军就已经摆在他面前只等着他伸手去抓了。
郝流川白了邢天凡一眼,在他眼里,现在邢天凡就是一个没有智商的二货。
“赶紧说游戏规则吧!”郝流川望着郝行云,他可不会真傻到去相信这仅仅只是个游戏。
“游戏规则就是,必须在消灭其他三个队的基础上抓到鬼才算赢。”郝行云言简意赅。
“鬼是谁?”郝流川继续问。
“我。”郝行云回答。
郝行云话一出,邢天凡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了。不是吧?开什么国际玩笑?郝行云当鬼,这里谁能抓得住?邢天凡偷偷瞄了郝流川一眼,估计也就郝流川能跟他拼一拼了。
“我······我有要求。”
郝行云望了眼邢天凡:“说。”
“我要跟阿川一队。”
郝行云望了眼郝流川:“你有意见吗?”
“有,最好别让他跟我一队。”
郝行云挑眉,然后点点头:“那行,你们俩一队。其余的,自由组队,十分钟后出发。限你们两个小时之内完成任务,否则,下午加训!”
说完后,郝行云朝卫征使了个眼色,然后压了压帽子,迅速地闪进了山林里,一溜烟就不见踪迹了。十分钟后,在卫征的指令下,四支分队准时出发。
等所有人都出发后,卫征拿着一套衣服和一套装备在跟郝行云约好的地方等着。他刚到,就见郝行云朝这边跑来。
郝行云将脱下来的衣服递给卫征,然后换上卫征拿来的衣服。
“怎么样?像吗?”郝行云冲着卫征挑了挑眉。
“你得装得酷一点儿。”卫征琢磨了一下,然后给出一个中肯的意见。
“你的任务,穿上我的衣服,带着他们满山林转,给我好好消耗那群人的体力。”说完,郝行云郑重的拍了拍卫征的肩膀,然后转身后快速的消失在了丛林里。
······
“你为什么拒绝我跟你一队啊?”邢天凡追在郝流川身后,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对于郝流川当着郝行云的面拒绝跟他一队而耿耿于怀。
郝流川不以为意的问答:“可你现在不还是跟我一队么?”
“我······”
没等邢天凡把话说出口,郝流川就拉着邢天凡闪进了一块大石头后。
跟他们在一块儿的另一个人也比较警觉:“左右分别来了一队人,怎么办?”
郝流川想了想:“先别动,说不定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果然,郝流川说的没错,这两队人确实不是冲这么他们来的。刚一碰面,两方人就交上了火,分别损失了一名队员。
“啧啧,再多拼一次,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邢天凡得瑟的笑着。
郝流川没好气的白了邢天凡一眼:“你想多了。”
“怎么样?我们上吗?”另一名队员问郝流川。
“你和阿凡负责右边的,我负责左边的,打铁成热,趁他们体力消耗了一半,将他们速战速决。”郝流川说完,分别望了眼邢天凡和另一名队员。
两个人同时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达成一致后,迅速成战术队形展开,借由这块大石头为天然掩护,朝其他两队的队员发动攻击。由于出其不意,被攻击的分队根本来不及进行防御和反攻,一颗子弹下来,身上就青烟阵阵,宣布阵亡了。
“走。”解决完这两队人后,郝流川使了个前进的手势。
······
“这另一队人怎么不见了?”邢天凡靠在书背上,拿着帽子扇着风,大冬天的,他居然满头大汗,不可思议啊。
另一名队员看了看表,一脸忧色:“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了,再过四十五分钟就到时间了。这地方也不大啊,我们转了两圈,碰不上另一队人,也碰不上鬼,这倒是奇了怪了。”
“我们分开行动。”郝流川望了眼另外两个人:“你们俩去解决其他三个人,我去找鬼。”
“好,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
十五分钟后。
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潜到了邢天凡身后,邢天凡感觉有股危险的讯息,立刻转身拿枪指着背后接近他的人。
“阿川?你怎么又回来了?”邢天凡将枪收起来,奇怪的眨眨眼睛:“抓到鬼了?”
V138、输了就是输了!
被邢天凡叫做阿川的人实际上是郝行云,他不过是穿了一身跟郝流川一模一样的衣服,再将头发随意摆弄成了郝流川的样子。原本还有点忐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骗过他们,没想到居然轻而易举的成功了。
“你们这里怎么样了?”郝行云不谈自己,将话题转移到他们身上。
“那队人隐藏得挺深的,我们愣是没碰上他们,你说奇不奇怪?”邢天凡一脸头疼的表情:“这要是能给我一个定位仪,找他们不是小case么!”
另一个队友苦笑一声:“真是美得你!行了,赶紧想办法,再这么下去,时间就到了,抓不到鬼不说,连另一队人都搞不定,这也太丢脸了。”
郝行云在心里暗笑,他要是那么容易让这帮小子抓到,那才叫丢脸呢!
“诶,你们想啊,我们在找他们,他们肯定也在找我们,我们不如主动暴露自己的阵地,将他们引过来,再来个瓮中捉鳖,你们看怎么样?”邢天凡因为自己这个天才般的想法,得意的挑了挑眉。
见其他两个人都不反对自己,邢天凡自告奋勇地道:“那这样,我去引他们出来。”
另一名队友拉住邢天凡:“等等,你打算怎么引他们出来?”
“看我的。”邢天凡露出一脸神秘的微笑,弯弯的眼睛里透着不安分的狡黠。
邢天凡手里拿上一个烟雾弹,将扛在肩上的枪往上提了提,然后弓着身子冲了出去。
“他这是要干嘛?”队友莫名其妙的望了眼郝行云。
郝行云摇摇头,也同样表示迷惑。但其实,他是知道刑天凡的目的的。邢天凡无疑是想利用枪声和烟雾弹暴露自己的位置,将另一队人吸引过来。
郝行云看了看时间,再过半个小时这个游戏就结束了,他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这是最无聊的一次了,因为人太少,所以玩起来不够刺激。
邢天凡的烟雾弹并没有将另一队人吸引过来,反而将郝流川吸引过来了。
郝流川靠近邢天凡,一挥手就拍向了邢天凡的后脑勺。
邢天凡捂着脑子回头瞪着郝流川。
“你个呆子,干什么呢?”郝流川没好气地瞪着邢天凡,不知道这样会暴露自己吗?
“你干嘛?不是刚刚说好了吗?你要是不乐意我这么干,刚才怎么不反对,现在偷袭我!”邢天凡咕哝着抗议。
“你说什么呢?”郝流川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是想到现在时间紧迫,就不跟邢天凡废话了,直接进入正题:“另一队的人我已经解决了,但是一直没找到鬼。现在只要抓到鬼,我们就赢了,你们这边有什么发现?”
邢天凡瞪大双眼:“不是吧?你什么时候搞定的?”刚刚也没听见附近有枪声啊?悄无声息的就解决了三个人?这家伙神了?
郝流川不想再跟邢天凡这种二货智商纠结,扔给他一个白眼后,转身朝前方走去。
邢天凡紧紧跟住郝流川的步伐:“喂喂喂,不是啊,你先给我说清楚,你刚刚明明······”邢天凡话刚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声音就渐渐消弭下去,他好像瞬间想清楚了什么事情。
见邢天凡停住脚步,突然断了声音,郝流川好奇地回头:“怎么了?”
“你······”邢天凡指着郝流川,像是看鬼魅一样从上打下将他打量了一遍:“你二十岁生日是在哪里过的?”
对于邢天凡这既不应时也不应景的问题,郝流川回复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见郝流川不回答,邢天凡立马举起枪指着他,严声质问:“你二十岁生日在哪里过的?”邢天凡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这里有两个人的一模一样的人,如果其中一个人利用这个相貌优势浑水摸鱼,他们可能根本不会察觉。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分清楚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郝流川。
邢天凡很肯定的想,这个郝流川跟他刚刚看到的那个郝流川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别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郝流川面露怒色,这个时候他没有心情跟邢天凡开玩笑。但是几秒过后,他看见邢天凡脸上无比认真又坚定的表情后终于相信了这不是一个玩笑,于是,很认真的回答道:“埃及,你和我。”
听到正确的答案,邢天凡立马将举着的枪放下来,然后破口大骂:“Shit,被耍了!”
郝流川皱眉,面露疑惑。
“你哥扮成了你的样子,我们居然相信了,估计三号现在已经挂了。”三号是他们给自己另一个队友临时起的代号。
郝流川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他居然会用这种方法扰乱视听,难怪一直没有人发现他,原来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自己。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再分开行动了,否则很容易被他钻了空子。记住,我们只要在一刻钟之内抓到他,我们就赢了。”郝流川很快冷静下来,将形势分析了一遍。
邢天凡点点头:“我们弄个接头暗语,这样他也骗不了我。”
······
邢天凡和郝流川没走多远,突然一声嘭响,眼前一片迷雾缭绕。
“啊!”邢天凡双脚被缠上绳子,突然就被倒挂了起来。
郝流川警惕地端起枪,可是四周烟雾太重,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突然,他身后闪过一个人,从他身后将他箍住,然后用力往地上一摔,他整个人就被摁到了地上,死死被拽住,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郝行云从腰间拿出绳子,将郝流川绑在了树上。等他将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后,烟雾刚好散去,视线又恢复了良好。
郝行云朝郝流川笑了笑,然后抬头望了眼被到挂住的邢天凡。
“不错,还算聪明,猜到了之前的郝流川是我假扮的。”郝行云脸上一直是一种像看小孩子玩闹一般好笑的表情:“还懂得设计暗号呢?火是干什么用的?烧柴用的!”说完,郝行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伸手拍了下邢天凡的脑袋:“这也能算暗号?”
邢天凡被到挂住,血液倒流,整张脸涨得通红,但是他此时所有的思考重点都放在了郝行云的身上:“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暗号是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你们的暗号是什么?”郝行云叉着腰,抬头冲邢天凡挑了挑眉,一脸神秘的微笑。
郝流川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你一直都在?”
郝行云点点头:“不然怎么知道这么多。”
“不可能!”邢天凡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被倒挂着的身体开始不安分起来,整个身体剧烈的挣扎扭动着:“我这耳朵可比顺风耳灵敏多了,你要是一直都在,我不可能没发现。”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挡,卫征已经将其他的十个人聚集到了一起。
郝行云朝卫征使了个眼色:“放了他们。”
将邢天凡放下来后,他嘟着嘴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个耍赖:“我不信,你肯定用了监听器和跟踪器。这不公平,我们什么高科技的东西都没有,你胜之不武。”
听见邢天凡这么说,郝行云一点都不急着反驳,反而是淡定的望向郝流川:“你也这么认为?”
“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给自己找任何借口。”郝流川面无表情,但是与其却不似他的表情般那么平淡,听着仍旧带了点不甘心的情绪。
“如果再来一次,你们仍然会是这个结果。”郝行云嘴角轻扬,一脸的自信和从容:“我已经对你们手下留情了,否则游戏刚开始的半个小时之内,你们就都该挂了。”
郝行云也不再跟刑天凡啰嗦,直接吩咐卫征先整队,他趁着整队的空挡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这就是你们今天要上的第一课,潜伏和跟踪。”郝行云视线从这十二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我知道潜伏和跟踪对你们来说都不难,因为你们肯定都学过。但是如果要将潜伏和跟踪达到能够悄无声息的飞速进入敌境,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你们还需要很多次的训练。”
······
就在郝行云带队在山林里拉练的时候,连夕因为无聊而离开了部队,回到了B市。
她想着既然郝行云要在山林里呆到明天晚上,而且又是周末,她可以去找安夏北陪她买点过年要用的东西。
安夏北接到连夕电话的时候,正在医院加班。
“逛街?”安夏北重重地叹了口气:“姑奶奶,我已经忙得快把医院当家了,哪儿有时间陪你逛街啊?你自己去逛逛吧,我一会儿要是有空了再打给你。”
说完一段话后,还没等连夕回她,安夏北就直接挂了电话。
连夕站在大街上,话刚到嘴边就听见了手里里传来的忙音,一脸的无语,对着电话嘀咕,有这么忙么?
算了,她还是自食其力,自己去逛逛吧!
在出门的时候,连夕已经列好了一张单子,上面罗列了她要买的所有东西,基本上都是新年礼物,可是在这些礼物名单里,没有郝行云。
V139、你是说,萧枫救了你?
所有人的礼物,连夕很快就能够搞定,唯独郝行云的礼物让她头疼不已。她越是想送给他一份特别的礼物就越是不知道该送什么好,所以纠结了这么多天都没有答案。
买了许多东西,连夕提着大包小包继续在商场里游荡,经过一家钟表店时,连夕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透过钟表店的橱窗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让她震惊的身影。
那道身影的所有者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袋子后转身离开了那家商店,连夕在震惊的同时得以见到那道背影的正面,脸上的表情就更加惊讶了。
她提着东西的双手突然一松,原本提在手里的所有袋子都纷纷落地,连夕飞快的冲上去,想要拦住那个人。
可是商场人太多了,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那个人就从她眼前消失不见了。连夕不愿意放弃,因为她分明看到那张她熟悉的脸孔,是她找了这么多年的•;•;•;•;•;•;父亲。
一个人绕着一栋巨大的商场盘旋,各个出入口处,人流集中处连夕都找了个遍,始终没有再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连夕有些泄气的坐在商场供休息的椅子上,低着头,表情沮丧不已。难道真的是她眼花,看错了?连夕想,一定是她看错了,都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爸爸的消息,她一定是太想爸爸了,所以才会看错。大概就是一个跟爸爸长得特别像的人吧!
就在连夕低头沮丧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朝她扔来一个小纸团,刚好砸在她身上。连夕拿着纸团朝四周望了望,好奇地将纸团展开。
纸上只写着一句话:地下停车场见。
由于好奇心驱使,连夕决定前去一探究竟。很明显,这个纸团绝对不是扔错了,连夕想,也许跟爸爸有关。
•;•;•;•;•;•;
停车场。
偌大的停车场并没有停下几辆车,显得空旷无比。冷风灌进来,总让人心里不自觉升起一股寒意。
连夕迈着小步子,小心翼翼在停车场里移动,身体微微往前探,脑袋总是不停的往两边张望,因为不知道约她的究竟是何人,所以连夕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连夕手里的手机大屏幕正亮着,上面只有三个数字,110,连夕想,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她还能立马拨通报警电话。
从头走到尾,整个停车场除了她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活人,连夕不禁觉得有些诡异,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恶作剧?
就在连夕回头的一刹那,她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由于那人头上戴着一个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从身形上判断,连夕断定这个人是一个男人。
男人走到连夕身侧,悠悠冒出一句:“跟我走。”后,直接朝一辆车走去。
连夕愣了一下,鬼使神差般的就跟上了男人的步伐。上车后,连夕突然反应过来,她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怎么能就这么上了他的车呢?
可是,连夕自己也觉得奇怪,男人的话就像有魔力般,她不自觉的就照着做了。
等连夕坐好关上车门后,男人缓缓取下头上的帽子,望向她。
看到男人那张被岁月打磨过的脸,连夕一怔,手上系安全带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连夕的情绪一点一点变得激动,没多久的时间眼眶里也噙满了泪水,她微微张嘴,用有些哽咽的声音轻微的唤了句:“爸爸•;•;•;•;•;•;”
男人正是连夕失踪快四年的父亲,连志军。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志军也有些激动,毕竟和女儿分开了这么多年,但他很快就平复好心里的情绪,换成了一脸正色。连志军发动车子,对连夕道:“坐好了。”
连夕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想过很多次与父亲重聚的场景,但是都没有想过会是在大街上偶然间遇到的。爸爸失踪这几年,她已经做好了许多最坏的心理准备,在她看来,爸爸失踪一定是因为遇到了危险,而这个危险有可能是致命的。
可现在,她竟然看到爸爸平安无事的在他面前,这倒让连夕不解了,爸爸这几年到底在哪里?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在环线上一段的绕圈子,好像根本就没有一个目的地。
“爸,你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夕忍不住发问。
连志军侧头忘了连夕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不想告诉女儿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承受了什么,因为那些都太残酷了。可是,他又很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必须要寻求女儿的帮助。
“小夕,你听我说,当年我被派去毒狼组织当卧底,因为一些事情我的身份暴露了,他们对我产生了怀疑。毒狼要杀我,但是被萧枫那孩子拼死拦下来了,毒狼留下了我的命,但是却将我关了起来。”
“什么?”连夕心里一惊:“你是说,萧枫救了你?”
连志军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连夕接着问:“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萧枫偷偷放了我。”
连夕又是一惊,她是知道毒狼的手段的,即便是对自己的儿子,毒狼也从不手软。如果萧枫偷偷放了爸爸,那么他自己的处境•;•;•;•;•;•;
见连夕脸上露出一抹忧色,连志军马上道:“他没事,毒狼现在正在忙着他自己的事情,不出意外,不会被发现。”
顿了一下,连志军继续道:“小夕,你听着,这件事情很重要。”连志军说着,递给了连夕一个文件夹:“这是我弄到的关于毒狼的所有资料,资料只有一份,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好,务必要交到你岩叔手里。你告诉他,我已经打探到了毒狼近期要举行竞价大会具体时间和地点,情况都写在这个资料里了。我明天就会动身去哈尔滨,找机会混进毒狼组织的内部,到时候我会再联系你们。”
连夕一听连志军要去哈尔滨就急了,忙道:“不行,你这样太危险了,如果被毒狼发现,那你怎么办?不行,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