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商人的合作
庆王嘴角胡须剧烈跳动了两下,他以为他已经准备好接受了,其实他没有,脸色通红。
几个乡绅富商此时也是面色沮丧,连庆王世子都快死了,自己儿子更是不用说了。
大刀举起,宁致远双目精光一闪,控制着刀锋朝朱倬纮双腿间转去,对准地上的人胯间猛地一刺。
“啊....”一阵凄惨的叫声凌空响起,让众人心里又是一颤,有些不忍的朝朱倬纮那边看了看,却是发现....他还在惨叫,不由眼前一亮,等看清是伤着哪儿了,不由得胯间一凉。
随手把刀再丢给一旁的士兵,宁致远就已经转身朝着自己府上走去,暗叹了口气,他没杀人,不是怕后果严重,而是因为几个女孩的心思,怕她们自责。
一群人随着宁致远的离开也断断续续离开,只留下了一些士兵收拾在收拾着街道,而庆王府的几个护卫抬着朱倬纮往回走,一路鲜血沿途从两腿间流下来,让中年庆王难看的脸色愈发难看。
只是几个乡绅富商却傻了眼,世子被...阉了,自己儿子却被带走了是几个意思?
“回去拿钱去赎人吧,”几人之中,钱毕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宁大人的性格他也算是了解了一些,上次因为土地的事花钱消灾,这次又要是拿钱赎人吧,好在自己儿子没什么事,不过那小崽子也是不想活了,敢招惹这个宁巡抚。
宁致远正牵着的女孩是周芷,他听到了朱倬纮那句话,看见了女孩失落的神情,心头起了一丝涟漪。
周芷有些怯生生地被宁致远拉着,但也没有挣脱开,她发现自己好像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可爱的小脸上羞红一片。
“宁郎,如是只说这一次,谢谢你。”柳如是柔声说道,俏脸上挂着一丝幸福的笑容,她再次见识到了宁致远对自己等人的在意。
宁大官人笑笑,不说话,什么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很快回到了府中,他知道,几个女孩心里虽然在为自己的做法高兴,但那会血腥的场景绝对给了她们以震撼,而他自己经历的阵仗也不少,有些习以为常。
“这种场景,你们以后不会见到的。”宁致远轻声说着。
几个女孩不出声,享受着宁致远的关心,周芷美眸轻眨,不由得想起了宁致远亲自己身体的场景,傻笑着。
许久,当天边开始挂上了晚霞,几个乡绅富商终于是来了,宁致远还一直担心他们琢磨不透自己的意思,看来是想多了,而等他看见人群中的钱毕时,冷哼了一声。
只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那几个公子哥,在宁致远到场的时候几乎是一句话都没说,所以他也未曾想过要他们的命,他想杀的,只有朱倬纮和那些围着柳如是他们的下人,而把他们带回来,只是为了自己好方便和这些商人乡绅行事。
几人给的银子是每人一万两来赎回他们的儿子,想必都是商量好的,说起来是不少,但宁致远还没放在眼里。
“你们倒是养了个好儿子。”宁致远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他们的单子,然后嗤笑着,面前的商人有五六个,差不多是逮着了全宁夏的六分之一二,宁夏毕竟地方很小,又连年战乱。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看着这意思宁大人是对自己这赎金不满意还是打定主意要杀人了啊,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钱毕。
被抓的不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却是最喜欢的,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出来花天酒地胡乱生事。
“宁大人,你看这份如何?”钱毕从怀中再次掏出另一本礼单,送于宁致远手上。
这次是每人五万两,宁致远冷笑,“你们之前为何不拿这份出来。”
钱毕脸色不变地说道,“能少花钱,自然就尽量少花。”
“两份加起来本大人考虑一下。”
这下连钱毕都有些疑变色了,不是因为每人六万两的银子,而是宁致远的考虑二字,看来还有别的要求。
“大人有什么难事尽管开口,我等....必定为大人排忧解难。”
宁致远沉吟片刻,听到这句话,便开口了。
“你们几位在这宁夏卫总共有许多土地?”
大厅一片安静,宁致远的话语并不客气,倘若是在平等情况下交谈,他会称呼几人为员外。
几人脸上还是那副神情,心里却仿佛是翻江倒海,土地有多重要,并不是因为它值多少钱,那是基业,是最实在的,所以商人赚钱之后喜欢买土地,种地其实并没有多赚钱,但可以祖祖辈辈流传下去。
钱毕尤其清楚,自己之前就因为这土地一事受过教训了,就是因为土地是很珍贵的,所以才从元邵手中买了这土地。
“小民家中还有八千亩。”钱毕有些苦涩地说道,他已经决定了,若是大人真要这土地,他便不管自己儿子的死活了,反正自己还有儿子,还能生。
“小民家中有七千亩....”“小人还有.....”
一群人跟在钱毕后面报了数字,宁致远算了一下,有三万多亩,让他微微有些惊讶,看来宁夏卫至少还有十万余土地在地主乡绅手中。
“本大人和你们做一笔生意如何?”宁致远看着这群土老财的样子,淡淡的说道。
“大人且说吧。”钱毕无奈应道。
命人呈上几个玻璃杯,让几人看了看,这是宁大官人来宁夏之后重新制作的,本意就是用来找几个商人做渠道卖出去。
“这...这是...”几人语气中带着惊讶,生怕打碎了自己手中的工艺品,“琉璃杯....大人这是何意?”
众人有些激动地问着,隐隐猜到了什么。
“本大人可以给你们大量的琉璃杯,然后你们转手卖出去,不过你们的土地都交给本大人。”宁致远轻声说着。
众人沉思,之前脸上为难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只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在他们心中,可以用银钱来赎自己儿子,但不会用很多钱来赎自己儿子,更不会用很多土地来赎人。
“本大人给你们算算账,在金陵的时候,十余天的时间本大人靠这个一共卖了二十万,而每个的价格我卖的是八百两....”宁致远断断续续的说道,其实在金陵的时候,他没赚到这么多钱,因为那时渠道未打开,只是在青楼中卖了几个。
众人心里都是一惊,眼睛长的老大,都被这巨大的数字给吓到了,他们几个月行一次商,而每次利润也只在十数万两,以他们的敏锐他们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吸引力,就连他们自己看着也想买些回去,但没想到价格空间会有这么大。
“不知道大人给我们的价格是多少。”钱毕许久收拾好心情问道。
“八百两。”宁致远淡淡说道,“金陵那边现在的价格是一千两一个。”他早在月前就吩咐了李定方调整了价格,近日又给他送去了几个配方让他得以做出颜色不同的杯子来。
“而且你们每人拿货有限量,根据你们上交给本大人的土地,来规定你们一年可以拿到多少货,”宁致远再次说道,“按照一千亩一年五十个的比例来算,像钱毕可以拿到八千亩可以拿到四百个。”
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宁致远便不再言语,等着这些商人的打算。
“大人能否通知金陵那边涨价。”钱毕眼里闪着精光问道。“涨到五千两一个。”
宁致远看着有些灰黄的灯光,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还好自己并不是一个商人。
第一百零三章 死了儿子了不起
见着宁致远点点头,钱毕很高兴,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兴奋的说着,“宁大人,八千亩耕地,五千亩已经种植好了粮食,另外三千亩未种植,先交付给你如何?”
“为什么不种植?”宁致远微皱着眉头,有些不喜。
“那个...”钱毕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因为找不着百姓种。”
宁致远冷笑道,想必是他们剥削那些百姓太厉害,所以百姓们都宁愿耕种自己分配的一亩三分地也不愿当钱毕的佣户吧,要知道,自己也是要交五分税的,收成要交一半。
“宁大人,我们也同意。”剩余几人也说着,整个大明的市场这么大,东西肯定能卖出好价钱,他们有信心。
.......
庆王府,被宁大官人阉了的朱倬纮正声嘶力竭的惨叫着,庆王朱帅锌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儿子,如果不是看着朱倬纮现在实在太惨,他都会忍不住扇死他。
“嚣张到宁夏带兵实权的宁致远身上,还真以为自己是王爷啊,不对,你老子是王爷也没这么大胆,以前一个贺虎臣自己都不敢招惹,现在一个比贺虎臣厉害这么多的巡抚你还去找死,蠢货。”朱帅锌大声怒骂着。
他很生气,很愤怒,有对宁致远的,有对自己儿子的,但对宁致远他无能为力,只能骂自己的儿子,还在责怪自己的无能,某一刻,他倒是真希望宁致远把朱倬纮给杀了,这样那宁致远的罪名可就大了,但现在,罪名可大可小,或者说,很小。
“爹,帮我报仇啊,”朱倬纮痛苦地惨叫道,脸上露出疯狂之色,全然不顾他的父亲庆王朱帅锌正在骂他。
“报个屁仇啊。”朱帅锌大骂着甩手而去。
.......
“花好月圆的晴天啊。”宁大官人在院子中抱着大玉儿感慨着,惹的大玉儿嘻嘻哈哈直笑。
“混蛋,半下午的哪有月亮啊。“大玉儿美眸眨了眨,心思百转,她感觉自己现在能依赖在这个混蛋的怀里,是自己几世修来的福分。
“月亮一直在我心中,就像玉儿一直在我心中一样。”宁大官人毫不在意地调笑着,昨天收了三万亩的土地,虽说没有完全到手,只有六千亩可用,但问题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开始,相信宁夏其他商人必定会巡风而来的,而且自己还能大赚一笔。
“宁郎,李公子有信来了。”柳如是此时拿着一封信笺进来院子,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她每日都是如此。
“定方的信..”宁致远答应着,然后接过信封,他昨晚已经连夜写了封信给李定方,让李定方把价钱提到六千两,反正五千两也荒唐,不指望卖出去,就索性再荒唐一点,而那种染了色的杯子售价一万两,比较稀奇,总归有人要的,就算没人要也没事,他现在也不打算零售了,打算以零售直接批发给那些商人,棒棒的。
随手就撕开了信,宁致远脸色越来越丰富,最后哭笑不得。
“你们都看看吧。”宁大官人面色怪异地说着,然后把信交给了几女,等看过之后众女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怪异。
李定方这封信没有什么正事,只是恭喜宁致远要订婚了,还说李今是素有才名,虽是商人之女,才情皆上等....
李今是是个什么鬼?这是宁致远的第一反应,然后看完之后他反应了过来,是徐光启为自己选定的未婚妻,他突然有种自己还苦于不知道对方是谁,全大明却都知道的感觉。
“今是,如是,”宁致远眼神一亮,却是笑道,“如是,这位姑娘的名字可是和你很像啊。”而他品读着这名字,发现这名字却是很妙,和如是一样的妙。
柳如是轻点点头,心下放心了许多,商人之女,想必不会多么...高傲吧,宁郎也不用拒绝了,取回来便罢。
而今是这个名字,一下子就引起了几人的注意,除了大玉儿不求甚解,商景兰柳如是都饶有兴趣,宁致远自己也是如此,而信中又有说是那名字是好久之前那女孩自己取与自己的,先于柳如是这个名字的问世,更让他好奇。
“混蛋,你是不是就想着把人家娶回来了。”大玉儿哼哼着,看着宁致远这幅沉思的样子,感觉一定是在想入非非。
宁大官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着大玉儿七荤八素吻了一番,他刚刚在想着徐光启的用意,感觉那真是一个睿智的老头,先前担心是官宦之女的想法是不会了,而且是一个最低贱的商人之女,让他无从拒绝。
为了让崇祯安心,所以这样。
自己现在,还真不好拒绝,否则崇祯只怕都有想法了,但娶回来不当正室不知道妥不妥当,宁大官人心想着。
看着这三个女孩,宁致远轻笑了笑,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是夜,庆王府。
经过了一天的时间,庆王朱帅锌总算冷静了下来,儿子是个废物,传宗接代都成了问题,好在之前朱倬纮就有了儿子,让他不至于断子绝孙,这事情,他也打算放放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自己没办法不放下,他无能为力。
也没有再听见自己儿子的惨叫声,朱帅锌心情好了些,大男人...现在好像不是了,整天惨叫什么,于是往朱倬纮的房间走去,总归是自己儿子,去安慰安慰他吧。
推开门,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传来,随后的景象让他有些傻眼了,朱倬纮张大着眼睛倒在床上,脖子上有了一道伤口,旁边是片片血迹,俨然人已经失去了生机。
“来人啊。来人啊。”庆王脑子一哆嗦,急急反应着,昨天平息的怒气又重新喷涌了出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朱帅锌面色扭曲地喃喃着。
而几乎就在同时,宁致远就收到了消息,心下一沉。
宁夏卫的消息都在他的掌控之内,而宁致远特地让人盯着庆王父子,担心他们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出来,没想成探知到这个消息。
沉思了片刻,宁致远静下来写了封信,连夜让人送到京城,空中一轮皎月,旁边装点着点点星辰,这是一个十分宁静的夜晚。
宁致远一直只想着安安静静地过着日子,积攒着实力,等到必要的时候再出手,可这天,宁静不下来。
至于庆王想要做些什么,宁致远已经不想管了,无非就是上书崇祯而已,他可以拦下来,但没有必要,他不信崇祯对这儿的事一无所知。
次日,庆王府发丧,城中敲锣打鼓,鸣奏哀乐。
宁致远直接出动了军队。
“庆王爷,你这好像不合礼仪吧。”宁大官人骑在马上,语气中带着嘲讽,看着一身白衣的朱帅锌,“僭越可是要杀头的。”
自永历之后,对明朝王爷的要求尤其苛刻,平常富贵人家有钱便能做的事,他们做不得,像这般一个王爷之子的葬礼,弄得全城风雨,自然是要不得的。
“你.....”朱帅锌怒火顿起,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悲声说道,“宁大人,小儿已经死了,还不肯放过他吗?”
他自是知道僭越了,但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在他的想法中,宁致远是绝不会来拦他的,做贼心虚大致如此,可事情由又出乎了他的意料。
几天前的事情,弄得满城皆知,银新街上现在还回荡着血腥味,今日王府发丧,众人下意识就猜到了什么。
朱倬纮是该死,可朱帅锌是可怜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很多人心里的想法。
宁致远不屑地笑了笑,他不是一个刻薄的人,若是那个废物是自己杀的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庆王如此大张旗鼓,想表示什么他很清楚。
“成祖皇帝的规定你们这些皇亲国戚都忘了吗?”宁致远有些无辜地问道,又叹着气,“哎,你们这些皇亲国戚啊,把祖宗章法不当回事。”
朱帅锌眼皮在跳动,觉得他是今天才认识了眼前的人。
“还有,什么叫我不放过他。”宁大官人接着说道,又沉默了一会,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情绪,许久才说着,一脸无辜。
“你以为你死了儿子很了不起啊。”
第一百零四章 弄巧成拙
他刚刚说了什么?朱帅锌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傻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宁致远就继续说了下去。
嘲讽的神情出现在宁致远的脸上。
“以为你死了儿子就可以诬陷本大人吗?”
“难道不是....”朱帅锌脱口而出,却没能说完就被打断了。
“本大人要杀,也会是光明正大的杀,那个废物,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得着这么轰动?”宁大官人不屑地说着。
庆王脸色通红,感觉一口老血被堵在了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拿啥...,陈彪。”宁致远下令道。
“属下在。”
“责令他们原路返回,否则...杀无赦。”宁致远有些慵懒的说着,好似说了一件十分寻常的事。
抬着棺木的护院顿时感觉心里一颤,感觉棺木都要抖下来了,几天前的场景他们可是深深记在心里,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位大人口中的杀无赦可不是闹着玩的。
庆王脸色一僵,想下令继续向前,但终究是没有这个勇气,杀人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即使对方是一个小百姓,也要圣上亲自下令才可以,可在眼前这一位眼中,似乎是连畜生都不如。
“你迟早会有报应的。”庆王咬着牙说了一句,然后无奈地下了离开的命令,众人抬着棺材往回走,他可不想白白送命在这儿,对方是疯子。
“报应,“宁致远嘴角卷起一丝弧度,”我来到这大明朝就是报应。”
“你们,相信是本公子杀了那个废物吗?”宁致远大声问着围观的百姓,周围已全是平民。
周围顿时一片安静,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大人这是为民除害,为民除害。”百姓们顿时纷纷点头,不由得还大喊了起来,“大人这是为民除害....”
宁致远在这些百姓的心中是不可怕的,甚至还很可爱,给了他们温饱和希望的大人,杀的只是恶人,所以他们都不吝夸奖,如果有机会的话。
“大人这是为民除害....”
宁致远笑容满面,不经意地小声嘱咐着陈彪,“悄悄抓住那个最开始喊话的百姓。”然后对着百姓们挥挥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为大家除害本大人是义不容辞,”宁致远高声喊道,语气平和,“这是好事,所以我不会偷偷摸摸地做,我要杀,也要光明正大地在乡亲们面前杀才解恨不是?”
“是,”众人应着,宁致远很满意,再次说着。
“最后,本公子要感谢那个帮我们除害的人,那废物虽然不能祸害女人,还能祸害男人不是?”
百姓们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什么意思,一时大笑不知,这么文静的大人也能说出这么....深刻的话出来...
蒙古草原,乞颜部落。
呼格格此时正沉闷着脸,听着属下汇报伤亡,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准格尔。
自从上次准格尔运送的牛马被劫了,呼格格对准格尔态度就没有之前那么热情,虽然随后传来其它草原部落都被鄂尔多斯部劫掠的消息,说明并不是准格尔的错,但呼格格依旧不冷不热。
准格尔知道,上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从自己来到部落的第一天,没有抓到两位公主,就已经很让可汗不高兴了,而且自己的称呼问题他自己也知道,在论事时经常跑出一句大公主二公主,诸如此类,还有很多,他清楚,自己是不能长久待在这个部落的了。
“可汗,准格尔去向察哈尔部落求援。”准格尔站出来说道。
林丹汗许诺的背后一脚仍是没有到达,让乞颜部落愈加艰难,而中间的路线也已被后金封锁,通行不畅。
呼格格眉头一挑,然后点点头答应了。
而与此同时,林丹汗正把鄂尔多斯部落和巴林部落打得落花流水,察哈尔部落已经顺利控制了大明沿边大部分草原,让两部落叫苦不已。
论兵力,两部落合起来甚至比林丹汗要多上不少,但是林丹汗的指挥实在是厉害,而且单兵作战能力也比两部落要强,毕竟是可以和后金硬抗的士兵。
再次接到查多咯来自鄂尔多斯部求援信的宁致远很显然是愣了愣,上次只是三个部落在僵持不下,现在怎么这么....察哈尔部落这么厉害了,势如破竹啊。
信放在了一旁,宁致远决定姑且不理会,到时候再说,而且就他那半吊子的骑兵,好像也不怎么靠谱。
夕阳西下,余光落在几个女孩脸上,显得分外美丽。
“坏蛋,这种酒味道很好啊。”商景兰眼眸一亮,有些兴奋地说着,她不喜欢喝酒,那种辛辣的味道她不喜欢,但这种果酒,带着酒味又甜甜的,实在是个好东西。
两只萝莉对这种甜的东西最为喜欢,自是不用多说就碰着杯杯喝起来了,宁致远一直觉得,只有两个小孩子在一块的时候,小孩才是小孩,萝莉还是萝莉。
几个女孩刚刚还在一起沏着茶,而这酒是宁致远突然发现已经酿成功了,于是临时就取出些让几个女孩尝尝,但宁致远只是在喝茶,这种酒在他看来并不稀奇,但茶却是很珍贵的,不在价值,而在于价值观。
“这杯肯定是玉儿的。”宁大官人喝完之后,开心地的点评着,这种感觉很好。
“是不是很难喝。”大玉儿眨眨眼,显得有些委屈,她从没干过这种事,只是最近才开始学的。
“我不会品茶,如是是知道的。”宁致远笑了笑,日子过得大玉儿都会撒娇了,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柳如是微微点了点头,笑应着,“宁郎确实是不会品茶。”
“所以茶的味道在我嘴里是没有区别的,我靠的不是味觉来分辨的。”宁致远继续说着。
“这是如是的,这是景兰的,我靠着感觉猜的。”宁大官人柔声说着,“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味道。”
年华易老,人事易分,宁致远莫名感觉很惆怅。
夕阳下,谁为谁煮酒,谁为谁洗茶?
崇祯对宁夏的消息是格外关注的,这个格外,指的不是特别注意宁夏的消息,而是,他自己派人进了宁夏卫。
往常是没有的,谁让现在西北安宁,宁夏安全呢,总得找找事做吧,所以,崇祯对宁夏明面上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段天,你说宁王世子是宁致远杀得吗?”崇祯问着,他自己心里是有一个答案的。
“以宁大人对夫人的喜爱,只怕...只怕....有可能。”段天说着,他在说着崇祯希望他说的话,皇上都是聪明的,崇祯的消息几乎是从他的手中传过来的,所以崇祯知道的,他都知道。
“不可能是他杀的。”崇祯笑着说道,眼角的鱼尾纹隐隐在颤抖,几缕白发也分外明显。
“宁大人好像只比圣上小四岁吧,感觉像是差了一辈人一样。”段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于崇祯他是绝对忠心和关心的。
“以宁致远的性子,布衣之身就敢冲撞周道....周道....”
“周道登。”段天小声提醒道。
“对,就是周道登,”崇祯继续笑着分析道,“然后当街斩杀数十名王府护卫,阉了世子,绝对不在乎当场斩杀他。”
“那宁大人为什么没有斩杀...”
“想必是给朕的,给朝廷的颜面吧。”崇祯叹道,“当日他让朕给他宁夏的生杀大权,也是如此吧。”
“太祖当时的律法早已不适于当代,反贼猖狂,强盗劫匪遍地,哪能人人都请示朕再杀,那朕还不得累死啊。”
“而那庆王世子,当街调戏宁致远的夫人,也确实该死,用他的话说,他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保护的人,还怕什么王爷?”
“那这件事情是...”
“白莲教,”崇祯目光一闪,咬着牙说着。
“传朕的旨意,封宁致远三位夫人为五品诰命夫人,李今是为四品诰命夫人,另赐宁致远尚方宝剑一把,二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太和殿中,崇祯下令道。
第一百零五章 有妖风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金陵城,李定方中的红薯种子已经发芽移植重新种植好,现在有重新长了出来,让李定方暗暗咋舌,没有根的东西怎么还真能生长呢?
不知道,种就是了,好歹心里有点谱了。
琉璃杯自从听了宁致远的话之后,至今只卖出了一个,虽然经过发展,现在的杯子比之前要好,但架不住相差几倍的价钱,而那一个,还是人家临时邀请什么重要客人发现被打碎了一个玻璃杯,于是急匆匆来买的,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
至于变了色的杯子,更是离谱卖一万两。只是多加了一点青草或者红花,多花的不超过一文钱....哎哎哎,以前他还以为宁致远会做生意,卖出了那么多杯子赚了那么多钱,想来他错了。
而他在金陵,听着关于宁致远的消息很多,有好有坏,让他时不时有些感慨,致远这才叫真正的官员,名扬天下。而他心里没有嫉妒,只有高兴。
金陵有妖风。
大街小巷都在传闻宁致远冲冠一怒为红颜,杀了数百王府侍卫和王府世子,连细节都传播的一丝不差,这可是惊煞了旁人,这好像是要杀头的罪名吧?
李香君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是确实真的,从她对宁致远略微的了解和听闻的事迹,能做的出来,又有些担心着会不会出事,但只是有一些,对于宁致远,这个女孩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信心。
“本公子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保护的人,皇亲国戚又算得了什么?”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从中看到了宁大官人的深情,无谓,他们惋惜或是幸灾乐祸,而对于李今是,只是让她对自己未婚夫的了解又多了一层,她是一个女孩,有思想的女子。
在李庭愁眉苦脸为自己女儿说了一门极坏的亲事的时候,女孩只是淡淡说着,今生今世非宁致远不嫁。
而事情还未止息,崇祯的圣令就下来了,搞得一大群人懵懵懂懂,一下子封了四位诰命夫人,还赐了尚方宝剑,事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宁夏卫中,接到了崇祯圣旨的宁致远有些惊讶,随即也就释然,崇祯必然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不过崇祯竟然知道他有三位夫人,还道出了柳如是和商景兰的名字,至于大玉儿,估计是崇祯查不到名字,这让他有些不喜,自己的生活好像被别人监控了,他打心里抗拒,虽然这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这些暗线帮了自己。
“混蛋,人家是不是也当官了。”大玉儿把脑袋耷拉在宁致远的肩膀上,坐在宁大官人的腿上,有些慵懒地问着,虽然是没什么意义,但某种程度上说自己可是被肯定了,让她有些开心。
“是,你们都当官了。”宁致远笑着说道,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虽然有些不快,但崇祯的信任还是有些让他感动,如果不是他是穿来的,指不得纳头一拜,就为崇祯赴汤蹈火了。
商景兰此时心里充满了欣喜,不是因为诰命夫人的身份,而是因为自己的名字崇祯已经知道了,那就表示,自己的来历皇上也知道了,她不必再为此担心了。
“子鱼哥哥,皇上为什么不把芷儿姐姐和我们一块封了诰命夫人呢。”一旁的邢沅杵着下巴疑惑道,眨了眨眼睛,表示她不高兴。
宁致远哑然失笑,这么小的丫头懂什么。
“过几年就封了。”商景薇很笃定地说道,惹得几个女孩直笑话。
而宁大官人在接到两封书信后,嘴角一泯,心中就有了想法。
大厅中,沈千和几个商人在。
“听闻宁大人又得到了圣上的恩赐,恭喜恭喜啊。”沈千笑容满面地说道。
“沈员外为何每次见本大人都是道贺,本官哪有许多喜可贺。”宁致远笑着轻声说着,这个沈千,每次见面都说恭喜,真是没意思透了....吧。
沈千腆着一副大肚子,笑容依旧灿烂。
“大人,新的一批粮食已经运来了,这次仍是二十万石。”
宁致远满意地点点头,算下来,从沈千经手的粮食超过了百万石,而加上他自己零零散散接收的一些商人粮食,共收了一百五十万石左右,库存还剩五六十万石。
“那个...,小民等有一事相商。”沈千继续笑着说着。
“有事且讲。”宁致远淡淡应道,这个沈千倒真是个精明的商人,猜想是因为琉璃的事情,却又说是相商二字,若是相求,便开始就落了下风。
“听闻,大人许了钱毕等人的琉璃生意。”沈千顿了顿,“不知道,大人可否让我等凑上一伙。”
琉璃这东西,沈千在金陵见过,售价还是一千两的时候,他便买了几个,实在是喜欢,一时去找了卖家,想要合伙做这生意,却被拒绝了,心里觉得价格实在是有些低了,有些不屑于那人握着下金蛋的母鸡还不知道挣钱,没想成,源头在这位宁大人这儿。
“自是可以,不过,我对他们几人的要求.....”
“小人等早已备好地契,请大人过目。”
宁致远略微扫了一眼,眼角一跳,这几人手中的地在四万亩上下,而沈千一人更是独占了近两万亩。
“难道这些土地上都没有种上粮食?”宁致远疑问着,一下子四万亩地契,实在是霸气,宁大官人都忍不住为沈千点赞。
“都种上了粮食。”沈千笑道,“这就当做送给大人的好了。”
“四万亩地的粮食,倒真是大手笔。”宁大官人眯着眼睛笑道,在思考着什么。
“大人,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沈千有些正色道,“西北干旱,所以粮食的产量本就低,前几年甚至有的地里颗粒无收,宁夏也是如此,虽说大人派军队往南方取了不少水,但毕竟还是人力有限,天命不可抗。只怕今年粮食收成也不会有多么好。”
这些宁致远自是知道,他只需要让宁夏的百姓在今年完成自给自足就够了,那五成税,收不上也就罢了,是为了以后制定的,他还知道这旱灾会持续到崇祯六年,但有了红薯,这就够了,红薯是耐旱的。
“既是这样,那本大人就不客气了。”宁致远笑着应道,他确实需要那些土地,不,应该是百姓们确实需要。
按照比例的基础上,宁致远多给了一些份额,聪明人自然是要特别对待的,而且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些随手就可以做成的事情,对自己也有好处。
沈千这些商人也是十分高兴,土地是重要,但他们只是送出了自己在宁夏卫的土地而已,别处还有,赚了钱还可以买更多的土地。
关于蓄水的问题,宁致远在去年冬天就想到了,命家家户户就地挖个坑或者打口井,又挖了大大小小的池塘,而西北安宁之后,又派了大量士兵驾着水车取水,这方法虽是笨了些,但既能练兵又能解决问题,倒是值得去做。
这是这样夏季的时候,可就有得忙了。
不到两天的功夫,这四万亩地又再次分配到了百姓的手中,按照户来分配的话,一户人家已经可以均分到一亩多的田地,还有的人家有从军的,形势似乎是很好。
而将这些事情处理后,接下来宁大官人是松了口气。
目标瞄向了蒙古,此时鄂尔多斯部落和巴林还在节节败退。
鄂尔多斯部落的首领有些后悔抢劫察哈尔部落的牲畜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林丹汗这么强势,而对促成这件事的查多咯也有了些许怨言,但还是很相信这个元老的。
查多咯心里十分无奈,但他不后悔促成这件事,因为林丹汗的实力这么强,就算不抢他的东西他也会打过来的,而且那样还没有巴林部落的帮助,他心里十分清楚。
自己部落的将士,草原对战的话是被察哈尔部落打得落花流水,他觉得非战之罪,是人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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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又一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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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彪晃晃悠悠地领着五千重甲骑兵前进着,表情郁闷,一路经过烽火台的时候还停下打声招呼,几月以来,在宁致远的命令下,宁夏卫的防线已经推进至城外三十里处,便是五里一处烽火台。
建起来倒也简单,只是这烽火台还不甚结实,需要一些时间来加固,但用来放哨却是足够了。
而陈彪此去正是去往蒙古草原,他是一万五千骑兵的老大,这事本是用不着他的,来个副将就够了,但却是他一听去蒙古就主动请缨的,宁大官人一下子就乐了,因为这可不是什么打仗的差事,给陈彪去做克制克制性子也不错,毕竟性子有些暴躁了。
而此时在宁夏卫,午后时分,宁大官人小憩醒来后,却是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周池自从来到宁夏卫之后便化名周昌,整个宁夏知道他本来身份的不过几人,作为宁夏新的副总兵,在呆了些时日之后,对这位宁大人的练兵之法大感奇特,而在见识过效果之后,更是大感惊奇,当然,他现在来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这个。
他有些郁闷,也有些不好意思,更是无法说出口。
“大人.....”周池面色有些纠结,还有些涨红。
宁大官人有些好奇,毕竟他知道,这个汉子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现在这幅表情实在是难得。
“周总兵,有话你就直说吧。”宁致远微微笑了笑,出声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个....我今日是来....是来...”周池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一狠心咬牙说着,“大人觉得小女如何?”
如果不是自己夫人逼他来,又和他说了一大通话,而自己又确实有些担心宝贝女儿的婚事,他绝对拉不下这个脸来说这话,弄得他像个趋炎附势的小人,靠自己的女儿来拉关系。
宁致远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点点头,说着,“很漂亮很可爱啊。”然后突然灵光一闪,脸上有些错愕,不会是...
“那大人可愿娶小女做妾。”周池脸上一喜,算是豁出去了,发问道。
宁致远嘴巴微张,真的是这样,难道那小妞把自己那天晚上对她做了什么和周池说了,那自己还有木有威严了....
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没有说话。
周池见宁致远迟迟没有应话,心下有些失望,要是宁致远真能娶他女儿,就算是做妾,他也是十分乐意的,不是因为宁致远的身份,而是这位大人为他女人做的那些事情确实让他敬佩,现在只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那大人,属下就先行告退了。”周池说着,该说的话他已经说过了,也没必要再继续待下去了,要是强求,自己女儿真嫁进来也不会开心的,大不了自己养着女儿一辈子,周池心想。
宁致远反应过来,见周池要走,连连止住了他。
“周总兵且慢,那个...你这意思是芷儿自己的意思吗?”宁大官人迟疑地问道。
周池一顿,听得宁致远的话,不由一喜,连连点头。照自己夫人的意思,确实是宝贝女儿自己愿意的。
“那...我...答应了。”宁大官人似乎是有些....迟疑....羞涩的说道,他听着也是有些高兴,对那小妞他还是很喜欢的,也愿意娶回来,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自己在和自己岳父谈论自己的婚事,只怕是古今第一遭。
周池喜滋滋地回去了,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而一阵喜悦之后,宁大官人心里便有些沉重了,他前世听过这么一句话,每个女孩都是都是没有翅膀的天使,需要细心的呵护,他认为无形之中,他心上的责任感又重了些。
后院中,宁致远一出现,邢沅小丫头就扑进了宁大官人的怀里,而随后商景薇也是这样,其实商景薇之前是不会这么做的,对宁致远随时依赖,却不大会粘着他,只是有了另一个粘人的小丫头,于是两只萝莉都变成了这样。
宁致远乐呵呵地用两只手将两女孩抱了起来,然后坐在了石椅之上。
“今日周总兵上门说亲了。”宁致远看着几个眉开眼笑的女孩,出声说道。
“芷儿很好啊。”柳如是浅笑着,“其实在周夫人刚刚登门把芷儿送来后,我们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我也答应了。”宁大官人笑着,“周夫人为我们操持礼仪,我和周总兵说了,那时我将你们四个一并娶了。”
几女动作同时顿了顿,玩着跳棋的商景兰和大玉儿,在一旁看着她们的柳如是,还有,宁致远怀里两只萝莉。
众女皆是沉默不语。
商景兰柳如是已没有了父母,大玉儿嫁过一次人,所以宁致远做的虽然简单,只是给了一场仪式,但实在让她们暖心。
“这样,会不会委屈了芷儿。”商景兰眨着眼说着,她很期待宁致远说的场景,却担心闹得不愉快。
“不会的,只是那天要委屈了我。”宁大官人也眨眨眼,又冲着几个女孩看了看,有些不怀好意地笑着,“不过我委屈点也没什么关系。”
三女一愣,然后同时脸色一红,连大玉儿都是脸色微红,只是很快又恢复了,想着自己夫君还真是不正经呢。
周府中,周夫人正对着自己女儿说着话,周池的消息已经告诉她了,并且将宁致远的要求也告诉她了,周夫人是一个很聪明也很善良的女子,否则周池也不会只娶她一人,还被管的死死的。
从宁致远的要求中,她知道自己这位女婿是个重情重义又多情多义的男人,她不想拒绝,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
只是想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将要嫁人了,有些难过伤心,虽然这事是她一手促成的。
“芷儿,嫁了人就要好好听自己夫君的话,知道吗?”周夫人摸着自己女儿的银发,有些失落,这么漂亮的女儿,怎么就长了一头这么少见的头发呢。
周芷红着脸,有些羞于听着这些话,她一想着被自己骂作狗官的男人就要成为自己的夫君,心里却是有些窃喜,他,好像对自己一直就很好....恩,是从亲了自己之后。
“如是景兰她们也没有怎么听他的话啊,就跟你和爹似的。”周芷撇撇小嘴,说着。
“但妳也不能太任性了啊,否则要是惹恼了致远怎么办。”周夫人很高兴再次听到自己女儿说这种话,表明宁致远真的是会是个好丈夫,否则就算自己女儿被占了便宜她也不会答应这婚事的,不过那小子,就还真是.....
“他脾气很好呢。”周芷弱弱地说道。
周夫人失笑一声,大街上就斩了那么多人,脾气好到哪儿去,“芷儿,致远要把你和她现在几个夫人一并娶了,你愿意吗?”
“啊?”周芷惊叫一声,有些不可思议,“玉儿姐姐她们还没有嫁给他吗?”
周夫人点点头,看着自己女儿,漂亮的女人最要紧是聪明,不能善妒,自己女儿很单纯,更不能有嫉妒心理。
“为什么不愿意啊?”周芷笑着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一起成亲很好玩啊。”
周夫人有些无语,但心里放下心来,她见过宁致远的几个女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女孩,自己女儿这样是不会受欺负的。
夕阳如血,散落在地面上,显得分外妖娆。
看着宝贝女儿憨憨的笑脸,周夫人也笑了笑,说着,“宝贝,今天晚上和娘一块睡吧。”
“那爹爹呢?”
“不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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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出兵蒙古打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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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家女儿出声时然后埋下的女儿红,至少需要十四年,或是男儿出生时的状元红,或许永远见不得天日,而宁致远为自己酿下成亲的红薯酒,两个月的时间就够了。
六月初六,这是几个女孩和周夫人翻黄历翻了几天的决定,正是宁大官人的大喜之日。
全城上下都沉浸在一种喜悦的情绪里,而宁致远他自己,也是难掩激动,上次缴获如此之多的马匹...额,马肉,在犒赏完士兵,又分于百姓尝鲜之后,还剩许多,经过处理之后风干,已经保存好了,这次正好拿来食用。
数万石的马肉,数百万斤的马肉,这是上次的缴获。
宁致远静静的,听着一个亲卫的汇报,这是他深隐于巷陌的力量,就是为了了解民间的一举一动,宁夏各城都有,只是这宁夏卫尤其详细。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自是为了揪出宁夏民间的白莲教徒,他相信,总会有露马脚的时候,他也不能老是被动挨打。
臣子的婚礼自是不用上达天听,只是崇祯却知道了,不仅知道了,他还决定来参加,这是一个十分任性的皇上。
崇祯只是从画像中见过宁致远,还从未亲自见过,立即就下了一道圣旨,加封总兵周昌之女周芷也为五品诰命夫人,然而自己的想法,他没说,他打算来个突然袭击。
圣上的明旨每道都是读书人的热点,所以众读书人纷纷在青楼妓院感慨着宁致远得蒙圣宠,必将飞黄腾达。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诰命夫人变得如此不值钱了,至少,宁大官人家中就有许多。
而陈彪,虽然是在路上,但对于宁致远的消息还是知道的。
一时更加后悔不迭,郁闷的直吐老血,好在婚礼还赶得上,否则他就要立即率兵返回了。
漠南以西,林丹汗正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鄂尔多斯部首领谷哲,面露不屑,“重新遵从我的号令,否则,死。”
林丹汗是一个面色精神的汉子,同于蒙古人的一向魁梧,但脸庞消瘦,胡子也理得十分整洁,有些像汉人的风格。
努尔哈赤期间,后金曾被大明和他统领的部分蒙古部落压制的死死的,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而皇太极一继位,在他刚柔并济的手段加和亲的方式运作下,而自己又在关键时刻让皇太极惨胜了一场,导致蒙古很多部落已经分化,还有几个已经几乎要投向后金了。
现在自己部落实力恢复了不少,直接吞并了不少小的部落,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让他们自成一部,他要重新收服属于他的草原,因为他是成吉思汗。
谷哲有些心中有些忐忑,他本就没什么统一草原的雄心,只想自由自在做个强大势力的首领,性格也有些优柔寡断。
“这次要是在再不赢,那我就归顺了。”谷哲心中想着,现在他的兵力是巴林和鄂尔多斯部的集合,自然巴林部落没有全部出击,但也调了很大一部分兵力,人数并不显劣势。
“儿郎们,我们已经有援兵去袭击他们的后方了,今天,我们必将一雪前耻。”谷哲大喊道,他优柔寡断,却并不胆小,该战斗的时候,绝不胆怯。
林丹汗哈哈大笑,沿边一带,他已经全部收服,能偷袭他的,只有后金,但他留了不少兵力防守,他自信没有问题。
“儿郎们,冲啊。”谷哲大喊道,自己一马当先。
底层士兵,历来都是这样,只要自己的将军不惧死,不管士兵的战斗力有多弱,他们都会有勇气冲锋。
“冲啊....”鄂尔多斯部落蒙古兵们憋足了力气高喊着,为自己鼓气,他们已经连败了很长时间了。
“杀啊。”林丹汗指挥着士兵,他的部下,对这些打仗套路已经全都熟练无比,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混出来的。
谷哲自己是前锋,而第一波队伍缠战起来后,第二波队伍又很快从侧面压了上来,包围了察哈尔的先锋部队。
林丹汗眉头一挑,看来这些土蛮子打了几仗开始动脑子了,不再是硬扛着打,但这些小把戏算不得什么。
“弟兄们...冲啊。”再次,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林丹汗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这道突如其来的厮杀声是从身后传来,脸色一变,一般的伏兵他是不怕,可眼前这支军队怎么打?
眼看着自己部下砍了对方几下没有作用,碰在衣甲上,发出砰砰的响声,然后被随即对方一刀结果了性命。
“撤,撤。”林丹汗黑着脸果断下令道。
这一只军队他不怕,林丹汗一眼就看出这支军队弱点是度不快,只能打埋伏,可就是这样一支军队出现在了他的后方,那就是**裸的屠杀。
“怎么会有汉人的军队在这?”林丹汗心中闪过疑惑。
这样一来,他们撤退的方向就敲定了,前方不行,是鄂尔多斯部落的许多士兵,后方也不行,后方就是送到敌人身边找砍,只能是侧面,于是,侧面的鄂尔多斯部士兵可就傻眼了,大量的人马碾压过来,甚至都来不及逃跑。
人马大量朝侧面涌去,谷哲随即下令追击。
阳光下的草原,鲜血从生,荆棘花开。
陈彪和底下的士兵只是在捡几个漏网的蒙古人杀杀,很显然,他们确实没有追杀的能力。
片刻之后,谷哲带着人马返回,心里十分敞亮,他知道这次林丹汗损失并不大,撤退的十分及时,但他就是高兴,输了这么久,好歹是赢上一场了。
“多谢各位勇士,还有你们宁大人啦。”谷哲豪爽地说着,鄂尔多斯部一向不是亲明派,但此时也不妨碍谷哲对陈彪他们的谢意,感觉大明人也还不错嘛。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陈彪中规中矩地说着,在外面,他并不是像宁致远面前那般冲动,“还有,我们这是...做生意。”
谷哲自然明白陈彪的意思,人家不会无缘无故来帮你,只是来捞点好处而已,但这也正常。
“等察哈尔部落退兵,谷哲必定重谢各位勇士。”谷哲说着,这笔生意还是很划算的,谁知道林丹汗何时退兵。
陈彪点点头,想着公子说的话,就在这几天该退兵了吧,不过这个蒙古人叫什么名字来着...骨折,蒙古人都好奇怪。
........
夜晚,察哈尔的聚集地,四周篝火丛生。
白天那场战争并不算什么败仗,但林丹汗心中不忿,发誓明天一定要把面子挣回来,至于那些汉人重甲兵,自己躲着点,算不得什么。
这时一个浑身血迹的蒙古兵被带了上来,声音悲切地说道,“大汉,部落被袭了,科尔沁和女真同时来袭。”
正闭目养神的林丹汗双目一睁,然后又慢慢闭上,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但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彰显着他的不平静。
许久,他突然睁开眼睛,下令道,“全军集合,回部落。”部落,才是最重要的,决不能有闪失。
连夜,察哈尔部落退走,让因为他们有异动被叫醒的一直提着心眼的谷哲放下心来,他突然想到,那些汉人士兵也是今天才刚来,又摇了摇头,看来,科尔沁部落是自己联系的偷袭,和那些汉人没有关系,觉得自己想多了。
陈彪好睡了一晚,然后次日,赶着一万多只羊回家了,正好作为公子的新婚礼,他突然对自己这次出来很满意。
虽然这些羊长的奇形怪状,毛茸茸的。
而这次之后,草原上所有人都清楚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王的实力,一个个的抉择,等着他们做出。
波涛暗涌的草原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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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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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的夜晚,宁致远静静地走在宁夏卫的街上,只是已经没有多少灯火,不似金陵的繁华,这儿很落寞,因为安定下来的时间很短,人间百态,总归是要看看的,但他现在有些恼怒。
这个时候,他本是应该躺在床上抱着几个女孩睡觉的,今天的话...恩,应该是如是被自己抱着了。
宁夏大牢里,看着面前有些崩溃的囚犯,宁大官人冷着脸,想揍他一顿。
“你招了?叫什么名字,”这正是之前在街上发现的那个疑似白莲教的反民,说宁致远杀朱倬纮是为民除害的那个百姓,差点就把全城的百姓带到沟里去了。
“是,小人招了,小人赵二武。”囚犯有些无力地说道,他的身上已经伤痕遍地。
石牧在一旁暗暗咋舌,从上次宁致远在军中发现他之后,他就一直掌管着刑罚,现在是掌管宁夏的刑房,处罚所有违抗律法的人和违抗军令的士兵,他曾经对这个赵二武用过重刑,但都没能让他开口,而照着公子的方法,只是把这反贼在小黑屋关了几天,对方就乖乖就犯了,让他直叹宁致远是神人。
“你要招什么?”宁致远皱着眉问着,显得一脸的不耐烦。
“小人是随着大批回乡的百姓们一起回乡的,从小就被白莲教养大,那次在人群中只是顺口喊了一句,想让......”
宁致远皱着眉听着,只是发现,这人说的都是废话,他基本都能猜到或是和他关系不大。
“要是没什么再要说的,就把他再关进去吧。”宁致远摆摆手吩咐石牧,这种人才是真正被洗脑了的教众,不会轻易说出什么的。
“是。”石牧答应着,就示意人继续把赵二武拖下去。
本来毫无生机的赵二武发觉自己又被拖着,一下子就慌了,想起了之前那几天的日子,没有一点光,没有一点声音,而且还吃不饱,根本就是过得连畜生都不如的。
“大人,大人,我还有话要说啊.....”赵二武连连说着,不再是那副毫无生气的样子,“我知道他们下一个要杀庆王。”
“————”
点着昏暗灯光的大牢之中,仿佛时间突然就静止了般。
庆王府,庆王自那次被宁致远强制性的逼迫把自己儿子的棺木抬回来后,也细想了许多,觉得这事真的可能不是宁致远做的,但那又如何?阉了自己的儿子,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早在那天晚上,他就给京城写了奏折请崇祯为他做主。
只是....
庆王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王爷,做的还真是失败,宁致远不仅没受一点处罚,反而得到了如此大的嘉奖,尚方宝剑,诰命夫人,还真是深得皇上的信任啊。
“砰..砰...砰...。”屋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谁啊?”朱帅锌有些疲倦地说道,想来也只是一些下人,现如今的宁夏府,谁都知道自己这个王爷没有一点威信。
“砰...砰...砰...。”敲门声继续响起。
“谁啊?”朱帅锌有些怒了,声音提高了些,这日子过得,连一个下人都敢戏弄自己。
屋外依旧没有人回答,让朱帅锌愈发恼怒,刚想发火出去打骂,突然心里一颤。
脖子上流出丝丝的血迹,床单染红了一片,朱帅锌突然想起了自己儿子的死状,想起了那个杀人的凶手。
连忙从桌上起身,走到床边打开了一扇暗门,庆王躲了进去,这是他祖上留下来的,时值永历篡位,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些藩王日子何时能走到头,于是留下了这么一间密室以防不测,而朱帅锌每月都会定时往里面补充食物和饮水。
“砰砰砰...”敲门声再次响起,让密室内的庆王心头再次一颤。
门慢慢地打开了,开人似乎是发现了里面没人,不由加快了步调,一人对另一人道,“都怪你,庆王已经不见了,窗户还开着,想必是跑了,让你非要先敲敲门吓吓他,这下该怎么向宁大人交差?”
“我也不知道那废物跑的那么快啊。”另一人显得有些无辜的说道,“回头请你去逛丽春院,别告诉大人,我们现在去追。”
“哎,算了答应你了。”一人****一笑,“朝着窗户追吧。”
一阵翻窗声音响起,然后就是一片安宁。
许久,庆王还是没有走出密室。
躲在密室中的庆王面色阴沉,不断变化着脸色,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想通了,什么要杀也是当场杀,这一切就是宁致远自导自演的,想杀人,又怕承担责任。
怎么办,怎么办?朱帅锌不停地哆嗦着,就算事实是这样那自己也无可奈何啊,崇祯肯定更相信那个奸贼而不愿相信我。
又是一阵声音响起,让庆王呼吸声一滞。
“哎,都追出去这么远了,怎么还没追到。”一人发着牢骚返回了,一把坐在椅子上说着。
“就是,那老小子怎么这么能跑啊。”另一人附和道。
“哎,没完成任务,我们回去吧,希望大人不要处罚我们。”
“不会的,大人还指望着我们给他办事呢。”
声音渐渐走远......
许久之后,庆王都没有再出来。
“王爷,王爷。”外面的家丁喊道,这是他自己认识那个家丁的声音,可是庆王坚决不出来,不到天亮,他坚决不出来。
“宁大人,我们王爷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您改天再来吧。”家丁打开门看了看,说道,语气有些恐惧,毕竟这位大人的事迹他可是听说过的。
宁致远眉头紧皱,想不通庆王这么晚了还回去哪儿,难道真的出事了,自己已经是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一名士兵匆匆跑到走到宁致远耳边,低语了几句。
.........
次日,宁致远习惯性地醒来,怀中的的柳如是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让宁大官人一阵火气,狠狠地对着女孩就亲了下去。
就像几个女孩非要等得自己起床后再起身一样,宁致远也知道几个女孩一直都是醒着的。
柳如是被吻着呼吸声渐渐急促了起来,俏脸也憋的通红,轻轻咬了宁致远的舌头一下,让宁大官人放开她。
宁致远一翻身,就到了柳如是上方,柳如是一睁眼,便看见了直视着她的男人,温柔的笑了笑,柔声问道,“宁郎,你昨晚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有些小事要办。”宁致远沉吟着答道,然后笑了笑,“以后我会早点回来的,让如是你们担心了是不是?”
“还是公事要紧。”柳如是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今天晚上你还可以夜不归宿。”
“不可以。”大玉儿突然哼哼道,又急忙闭上嘴。
宁大官人讶然,柳如是都会开玩笑了,这几个女孩是越来越和谐了,他感到很高兴。
也不再去管还在装睡的几女,轻轻在每人小嘴上亲了一口,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
太阳早已高高升起,只是现在时间还很早,步入夏天,白天的时间都特别长。
而对于宁大官人来说,他更喜欢夜晚。
宁致远嘴角露出一丝弧度,昨天的事,那群反贼打得还真是好算盘,如果不是宁夏卫自己尽在掌控之中,还真是中的他们的计策。
想着心事,宁大官人就朝着校场走去,对于他来说,不管什么正事,都只是在他经过训练之后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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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反贼窝
和士兵们一块吃早饭,训练,然后吃午饭,这是宁致远每天都做的事,对他来说这是习惯,而对士兵们来说,却是习惯性的感动。
小半年来,和宁致远每日一起训练的士兵,他几乎都能叫出名字,当然,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迈着轻快的步子,宁致远就往大牢中走去,昨日他连夜嘱咐文浩做的事已经做好了,永宁城,快马加鞭,两个时辰足以。
“宁大人何故抓我等前来此处?下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大牢中,永宁知县阮仪正不慌不忙地疑问着,这是一个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官员。
阮仪身后还有一群人,也在等着宁致远的回答。
“不需要理由。”宁致远轻笑着,眼神发冷,“为什么需要理由,”“本官尚方宝剑在手,想杀你就杀你不行吗?”
阮仪嘴巴微张,脸色发愣,不知如何是好,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理由吧,就是想杀自己。
“圣上给的权力也不是让大人滥用的吧。”许久,阮仪才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本大人先斩后奏之后随便安什么罪名都可以了,比如说...造反什么的,是不是啊?阮大人。”
“这....”
“石牧,给本大人好好修理修理他们,不要太野蛮了,本大人给你想个法子,比如你这样,把他们的命根子用刀分一百下切下来,每次只切一点点就够了,少于一百下本公子饶不了你。”宁大官人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本大人先去洗澡,不管他们有没有想起什么,都要切到本大人来了为止,听到没有。”
石牧顿时感觉下体一凉,连连点点头,这个公子整人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前有小黑屋,后有....
想不下去了,宁致远已经开始朝外走了。
阮仪等人脸色一变,脑中似乎在想着宁致远为他们描绘的那个场景,嘴角猛烈抽动了几下,实在想不下去了。
“宁大人等等。”有人喊道。
宁致远不理,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多没面子。
“宁大人留步啊.....”后面陆续又有人喊道,见宁致远不理,顿时更慌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啊....”
“宁大人还请留步...”阮仪此时也出声道,脸色也开始有些慌张了。
宁致远果真停了下来,众人心里一松,只听得宁致远指着阮仪,随后冷冷吩咐道,“石牧,这老家伙给我切四百段,本大人先去洗澡。”
.........
宁致远一脚猛地踢在了阮仪心口,不屑地说着,“论背景你比本大人软得多,论年龄又比本大人老得多,论官职你还比本大人小得多,而且你还是白莲教反贼,有什么资格疑问本大人的话。”
阮仪嘴巴吐出了一口鲜血,却感觉心头还有一口老血吐不出来,比起眼前这位大人,自己混的是个屁啊。
“小官知罪。“阮仪完全没有了一点脾气。
宁大官人又是一脚踹下去,冷冷说着,“你是反贼。”
“那小民知罪。”
“看来你真的是反贼,”宁致远收回脚,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叹着气说道,“那什么都不用问了,你死定了,石牧,按本公子刚刚说的做,切吧。”
..........
石牧开始可怜那些反贼了,落在公子手里算他们倒霉。
片刻之后,宁致远拿着手中厚厚的一沓口供,仔细看了看,然后写了一封详细的奏折给了崇祯。
那群人除了有一个是永宁知县,其余都是商人,属于那种不大不小的商人,但文浩把他们全都抄家后,总计起来家产也在七八十万两,而其中家产最多的,却是那个知县,这实在是,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正常啊。
至于永宁县的缺口,以宁致远的人才储备,自是没什么问题就能补上,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陈一,陈彪只和他说过一次,他有些印象,而陈一在年后也确实来了,只是在宁夏卫干了一个文书,做得倒也不错。
宁致远当即就决定,就让陈一补上去了,这对他来说这是小事,而或许对陈一来说,会是一个开始。
听着亲兵的汇报,庆王白天又出现在了府上,他暗自好笑,果然是昨天躲在了房内的密室中,要不是昨天那几个反贼故意如此做,引得庆王怀疑自己,那这个庆王,只怕早已成了孤魂野鬼,而他自己还不知道,自以为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宁致远不戳破,因为也没什么意义,那个庆王翻不起什么风浪,只要崇祯知道了就好,而且,就算是自己戳破,那个庆王也不见得会相信。
说到昨天那几个反贼,要是一直躲在庆王府中不急着出府,那自己的暗线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也不能顺藤摸瓜揪出整个宁夏的反贼窝点,这次在崇祯面前好歹也是立了一个大功,虽然他不是很在乎,但能让人少找麻烦也是好的。
在他看来这都是小事。
宁大官人洗过澡,到了几个女孩聚集的院子中,其实也就是自己睡觉的小院子,太阳有些刺眼,但院中高高大大的树木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所以树下的世界俨然成了人间天堂般。
柳如是在发呆,宁致远觉得自己知道女孩在想什么,咬着女孩的耳朵问着,“是不是在想着以前送给夫君的诗。”
女孩脸上露出一丝特别高兴的笑容,连连点了点头。
“芷儿这几天怎么没来过啊?”宁致远问着,他确实是有些郁闷,不会是那小妞不愿意,然后周夫人把她关在家里说教了吧。
“成亲之前都是不能见面的啊,这是规矩。”商景兰眨眨美眸说道,然后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等我们成亲前三天,你也不许见我们。”
“那岂不是说,我要一个人睡三天。”宁致远感觉自己瞬间就抓到了关键,表情更有些郁闷了。
“宁哥哥,我们可以和你睡啊。”商景薇甜甜地说道,还在秋千上荡个不停。
“是啊,子鱼哥哥,我们...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啊。”邢沅也说道,也是好久没和哥哥一起睡觉了,才不要和这个小丫头一块呢。
“圆圆,你这样可不好,没听景薇说的是你们吗,你怎么只说自己一个人呢。”宁大官人笑呵呵侃侃而谈道。
“宁哥哥,我说的不是我和这个小丫头。”商景薇秋千荡得更欢了,“是说我和海兰珠姐姐。”
“————”
几女惊得沉默了下来,大玉儿尤其如此,因为她的缘故,所以海兰珠在这个府上的地位比较尴尬,比较特殊,不像俘虏,不像女主。
“宁郎,要不然,你把海兰珠姐姐也娶了吧。”柳如是出声说着,在府中这么久了,她自然是见过海兰珠的,而且见面的次数还不少,海兰珠话不多,对她们却很友善,长得也很漂亮,嫁给宁致远也无不可。
商景兰也应声说是,只有大玉儿不说话,因为这话,她好久之前就已经说过了,现在不想说第二遍。
“不可以。”两只萝莉瞪着眼睛同时说道,“要是海兰珠姐姐也和你们一块睡了,那我们晚上睡哪里。”
众女抿嘴轻笑,不说话。
宁大官人轻轻摇了摇头,自己现在的女人已经有了四个,他已经感觉自顾不暇了,就像现在怀中抱的是柳如是,其她两个女孩他就无法同时抱,而且他和海兰珠,基本没什么交集。
“我如果会随便娶一个女人的话,你就不是你们喜欢的宁致远了。”宁大官人再次摇了摇头,轻声说着,“致远只是希望,有更多的时间陪着我心爱的人儿。”
大玉儿的心中痛并快乐着。
第一百一十章 芷儿
李香君每次听到宁致远的消息都会分外关注,而柳如是给她的信件也未曾停过,而且,柳如是的信中更为详细地描绘了宁致远的几个女人的性子,看得出来,柳如是真的很开心。
但不需柳如是说,李香君也知道,柳姐姐一定会过的很开心,因为有一个肯拼死护着她的夫君,比什么都重要,而且那个夫君又是如此的夺目。
女孩桌上此时放着四个琉璃杯,四种颜色,红,黄,绿,紫,这是宁致远所能制作的所有颜色了,然后每种给了李香君一个,上面四个字,随心所意。
他没有什么歪念,在他眼中,在历史上,李香君都是一个不肯低头的倔强女子,这四字正合适她。
还有一点,这种杯子,总是要让人知道的,有人先用的,这样才会有人买。
而李香君美眸轻转,只是随意打听了一下,这几个杯子的价钱能赎她几个来回,十分恼怒,自己有这么不值钱吗?决心一定要尽快把自己赎出来才行,决不能用宁致远的财物。
只是,宁公子又要成亲了呢,还又是娶妾。
.......
长长的络腮胡子,穿着一身厚甲的陈彪一行人赶着羊走在路上,出来已有近月的时间,胡子也没地方挂,头顶上还有些比较火辣的太阳。
本是算不上多热,但人马都穿着一层厚甲就显得很热了,所以士兵们都满头大汗。
一路上会很安全,因为边界现在几乎只有察哈尔一个部落,而现在正遭受着攻击,所以他们可以卸甲。
“你们想把身上的衣甲卸下来吗?”陈彪大喊着,脸上渗出不少汗水,只是胡乱用手抹了几下。
“不想。”虽然身上很热,但是这些士兵的回答很响亮和坚定,陈彪很满意,看来公子的教导他们都铭记于心,行军打仗中,到死都不能卸下身上这身装备,这是加入重甲骑兵的基本要求。
崇祯三年开来,宁致远来到宁夏只见过下了一场小雨,都说春雨连绵不绝,而那次也只是下了一天,至于入夏以来,几乎每天更是艳阳高照,偶尔多云,从不下雨。
是传说中的旱年,百姓们有些担心收成的问题,但看着自家水潭中水还是不少,而且大人还在持续地从周边运水过来,也是放心不少。
宁大官人有些失望,看来自己的存在,还没能影响天气,他只是一只小蝴蝶。
士兵在报告着庆王这几天的行踪,除了每日白天出现一阵,晚上都是见不着人的,更是每天一封的信送到京城,让宁大官人直摇头,要是自己真的想杀他,白天未尝不可。
而宁致远现在来到了周池府上,其实真说起来,娶那小妞的好处还真不小,得一个美小妞,还能让周池绝对的忠心,固原镇那边将领也会有些亲近感。
成亲前说是不能见面,但宁致远还是来看看,保不准那小妞就不愿意成亲了呢,那自己就亏了,顺便来认认门,而且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的尽尽做夫君的责任吧。
这是宁致远第一次见到周夫人,和周芷有几分相似,只是头发是黑色的,活脱脱是一个古典美人,只是,比那个小妞要更成熟。
而周夫人对宁致远,光荣事迹是听过不少,倒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之前对于宁大官人的人品还是很满意的,而这次见面之后,更是满意,赖他长了一张勉强糊弄小姑娘的俏脸。
见到周芷的时候,小妞正在翩翩起武,不是练舞是练武。
宁大官人是独自来到后院中的,周夫人没和他一块,但周芷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动作丝毫不停顿,让宁致远尴尬的直摸鼻子,他以为小妞看见他的第一动作是羞怯,然后红着脸低下头。
半响,周芷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愣愣地看了宁致远一眼,抹了抹眼睛,又看了一眼,然后又小跑走了,甚至都没有打声招呼。
这是....什么情况?
宁大官人正惊呆在原地,却见小妞又蹦蹦跳跳小跑了回来。
“你来了。”女孩红着小脸,有些扭捏地说道,然后羞怯地低下头。
“你现在才看见我吗?”宁大官人浅笑着问道,他自是不会为了这些小事生气。
“刚来就看见了。”周芷弱弱地说道,心头十分...羞愧。
“那你怎么能不理自己夫君呢?”
周芷身子颤了颤,似乎是不习惯夫君这个称谓,然后头埋得更低了,小声地说着,“我每天都有看见你的。”
宁大官人一愣,然后笑的更加开心了,就把女孩有些僵硬地身体搂进了怀里,手心握着她的几缕银发。
“你是不是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爹娘了。”宁大官人突然想到了这件事,然后开口问道,毕竟他觉得,周夫人看他的眼神中,欣赏带一点...戏谑。
女孩小脸紧贴在宁致远胸口,轻轻点了一下头,小声说着,“是娘亲自己问的。”语气中充满了羞怯。
果然,宁大官人心中惨叫一声,叹了口气,一世英名啊....
俯身轻轻吻了上去,双手搂着周芷的小腰,咬着她的香唇,就当是收些利息吧。
周芷眼睛瞪得滚圆,轻飘飘的,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这次的感觉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上次她是被迫的,这次她....还是被迫的,女孩沮丧地想着,然后开始生涩的回应起来,咬着宁大官人的舌头,上次她想咬疼他,却怎么也咬不到,而这次主动送上门来了,却怎么也下不了口。
直到宁致远松开了美小妞的香唇,女孩还在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让宁致远心头很是舒畅,要是这是在自己府上,怎么也要把上次的事再做一次。
“芷儿是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呢。”宁大官人咬着女孩的耳垂,轻声说道,惹得女孩眼睛红红的,不说话。
“还有一个月芷儿你就要进门了。”
“是四十二天。”美小妞哼哼着,“我们来比武。”
这么一个扳着手指数还有几天才进自己府中的小妞,提的要求宁大官人自是不想拒绝,如果可以,他还想和大玉儿,柳如是,商景兰她们比武....
“讨厌,你抓着芷儿哪儿啦。”周芷娇哼着。
“意外,意外。”宁大官人无辜地说道,
拐角处,周夫人看着两个年轻人的样子,脸色通红地就走开了,她也放心了,不过想不通看着那么正经的宁致远怎么对自己女儿这幅模样。
宁夏卫的白莲教反贼几乎全部铲除,整个宁夏府也都是如此,永宁是白莲教在宁夏的中心点,也已经全部被宁致远端了,而在宁夏本地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因为宁致远都是秘密行事的,却在朝中掀起了极大的风波。
崇祯看过宁致远的奏折,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宁夏反派已经根除,忧的是反贼势力如此强大,但有一点,对宁大官人是愈加信任了。
崇祯是一个可怜人,现在还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只是为了给这个衰败的王朝攒下一点银两,私房钱大半拿去了西北赈灾,剩下的,还是为了以后的赈灾攒着。
如果他信任一个人,就会绝对的信任,但超出他的底线,就会毫不留情的抹杀,一如当时的袁崇焕。
崇祯对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而袁崇焕在辽东做的那些荒唐事他都了解,却选择了放纵,只要守好了辽东就可以,但袁崇焕却把皇太极引到了京城,还要他这个皇上把京城的控制权交给他让他抗敌,他要是还忍下去,那他就不是崇祯了。
“明日公议袁崇焕的罪名。”崇祯冷冷下令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林丹汗
袁崇焕在引兵到京城的时候,他的名声就毁了,而在宁致远听得崇祯下令八月将袁崇焕街头斩首的时候,更是在意料之中。
从李军他们的态度,宁致远可以知道,袁崇焕是一个好的将军,但不是一个好的属下,也不是一个好的官员。
李军情绪很低落,他以为袁崇焕可以免得一死,但是没有,当袁崇焕亲卫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想法,军队奸淫掳掠,但是还能打仗,能和后金硬抗,他甚至还觉得自豪,而到了宁夏,他看见百姓们脸上的笑容,才觉得,这次是一个士兵真正做的事。
打仗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保家卫国,让百姓安居乐业。
袁督师没做到,他错了,但李军也不希望他死。
消息传遍全国的时候,到哪都能看见一群书生激情高昂,痛斥着袁崇焕的种种罪名,被骂了这么长时间的****,终究是要死了。
宁大官人在午后的的阳光中,正悠闲地喝着茶,翻看着什么,了解着蒙古近日来的情况。
林丹汗自那日退军后,并未直接开往自己部落,而是朝着科尔沁部落攻去,自己部落的情况,他是清楚的,他急于回来,并不是回救,只是因为现在是扩张最好的时机。
富贵险中求,他们能围魏救赵,林丹汗自然也可以,还要比他们做得更加凶猛。
当后金皇太极和科尔沁都以为林丹汗是要回部落的时候,这支队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在路上埋伏了兵马,却没有等到人,而此时正在狂攻乞颜部落和七子部落的多尔衮却等到了。
察哈尔部落兵马突然从女真后方出现,打的多尔衮措手不及,直觉告诉他,现在撤退时最好的做法,但是....什么时候才能再攻下来呢?
他想起了让他魂牵梦断的玉儿,他们在蒙古草原上一起骑过马,一起烤过羊,一起喝过酒,一起发过誓,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或许是从他一次次拒绝了大玉儿为自己创造的机会,一次次拒绝放下这镶白旗主的身份和她一起远走。
“多尔衮,我这是最后一次叫你多尔衮了。”他想起了大玉儿这次回部落时最后说过的话,语气中的决绝,让他时常午夜从梦中惊醒过来。
“玉儿,”多尔衮竭力呐喊着,或许是从大玉儿那一刻说的话开始,他才知道那个女人在他心中占了多大的地位,他联合了自己的胞弟多泽,企图再见到大玉儿就另立门户,虽说这次以两旗之力决不能和皇太极抗衡,但皇太极也是决不会派兵攻打他的。
他知道兄长皇太极是一个极其理智又冷血的人,用玉儿一直牵制着他就是例子,派兵攻打自己只会让后金实力愈发薄弱,两败俱伤,皇太极离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就又远了一步。
“兄长,我们撤退吧。”看着在发怒的多尔衮,多泽有些无奈道,他和多尔衮的关系实在是好,有些不忍看着这幅模样,“皇太极已经在攻打林丹汗部落了,是不会有援兵来的。”
他的心里还有一句话,就算没有再攻打林丹汗部落,皇太极也不见得会来,这是多泽不喜欢皇太极的原因,排除异己,四大贝勒只剩一个对他百依百顺的代善。
“撤退。”多尔衮艰难地说道,如果此时留下来继续攻打就可以揪出大玉儿的话,就算部下全都死光他也不会在意,可是不行。
乞颜部落和七子部落被打的是精疲力竭,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时却发现了林丹汗的援兵,一时喜从心来,连连下令自己的残部出击接应。
后金部队仗打的多实在了,而且都是被袁崇焕孙承宗的大炮实打实的轰的,所以不怕死的也就多了,所谓女真满万不可敌,并不只是说说的,而且,首领多尔衮也不是好欺负的。
一边撤退,女真的后军还一边还对着林丹汗的部队冲击了一阵,谈不上溃败之说,打的也是不相上下,于是后金部落安然退走。
多尔衮的内心在流血,一路狂奔着就朝着东北方退去。
林丹汗简单扫了一眼战场,然后颐高气指地看着乞颜部落的呼格格和七子部落的巴图,吩咐着,“休整部队,准备和本汗进攻科尔沁部落。”
草原上地势开阔,只是在每个部落的聚集地里还有着几座城墙,他们以前是游牧民族,表示他们的机动性强,并不代表现在整日还睡在蒙古包中。
时代在发展,他们也要建城,否则别的部落攻过来便没有了阻碍,就像之前,若是没有了城墙,早已被后金部队碾压了,虽然现在还是碾压。
林丹汗强势的话语让他们感到不舒服,甚至很是抵触,巴图和呼格格之前都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两个部落几乎亲密无间,但就是没有合并,就是因为不喜欢有人压在自己头上,合并总的有个首领。
但此时别无办法,只能听令,拳头没人家大,而呼格格虽是有些不乐意,但和林丹汗去打科尔沁还是很合自己的意愿的,科尔沁最近打了他不少次,现在自己的靠山来了,就该去揍你了。
而准格尔此时正跟在林丹汗的身后,没有回乞颜部落的意思,呼格格眼睛一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准格尔为他带来了林丹汗,已经报了他的恩情了。
一路飞驰,草原开阔,骑兵机动性又强,傍晚时分,很快就来到了科尔沁部落城墙下。
蒙古每个部落的人口本就不多,现在漠南最大点的部落,林丹汗的察哈尔,整合了几个小部落,人口不过二十万,科尔沁十余万左右,差距不大,去掉妇孺,无论老少,在蒙古都是战士。
林丹汗没有急着攻城,先是城下驻扎休息。
他在等着科尔沁一方去通知他们在外的部队回城防守,还有,他是真的累了,也跑了许久了。
他这次出来带了五万兵马,指挥起来灵活如臂,而留守的士兵和老少守城是足够了,但是两面被围就不太乐观了,林丹汗是草原的王,是真正的王,上次和后金打过之后,他用了两年的时间,把自己部落发展成了现在的规模。
明天,自己这个部落规模或许将会更加扩大,他望着草原天空上的皎月,心中暗自舒爽。
“准格尔,为什么背叛科尔沁。”林丹汗问道,从这个蒙古汉子对他说想要跟在自己身边开始,他从这个汉子眼中看到了和一种目光,一种和自己一样的目光,所以他什么也没问。
“宰桑他要把大公主嫁过去,还想率部投靠后金,所以...乞颜首领又联系了我,我觉得蒙古人只是蒙古人,不做女真人的狗。”准格尔沉声道,自己现在这是第二次转换主人了,但他真的不是一个三刀两面的人。
“说得好。”林丹汗豪爽应道。
是夜,察哈尔城墙下,科尔沁部落聚集地。
宰桑现在很烦躁,两个女儿自从丢了之后,那个多尔衮对自己是越来越不友好了,这不重要,而这次收了后金和鄂尔多斯部落的好处来攻打察哈尔,只是为了解鄂尔多斯部落的围,而后金的想法是不让林丹汗扩张的太快。
他真的只是想捞点好处就行,林丹汗回来了他就撤退,可刚刚收到的消息,差点让他脑袋一抽。
林丹汗直接跑到自己老家去了,这怎么打,回去的话,打野战自己不是对手,能不能安然进城还是两说,不回去,自己的主力都跑出来了,城怕是守不了多久。
宰桑仰天长叹,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林丹汗和后金之间玩的游戏,他们就插不上手,就算是和鄂尔多斯部落和巴林联手,也干不过后金,现在自己还陷入了这种两难的决定。
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二章 崇祯遇袭
宁致远嘴巴微张地看着面前的一份密旨,这是,崇祯要来?苦笑一番,自己又改变了历史了,历史上的崇祯可是好像到死都未出过京城,甚至连紫禁城都没出过。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恩宠?宁大官人暗暗叹气,要是崇祯时不时微服私访一下,之后不知道有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把贪污.腐.败的官员都杀了,而对于崇祯,他还是很好奇长什么样子的。
宁大官人要成亲,对宁夏来说是大事,对宁夏卫来说是天大的事。
喜帖发遍了全城,至于发给哪些人便让周池全权处理了,宁致远自己是个愣头青,但是给远在金陵的李定方说了一声,方便就来,不方便也没什么关系,毕竟现在的交通也说不上快捷,陕西一带虽是安宁了,但小打小闹的劫匪还是很频繁的。
陈彪赶着一大群羊回来了,活像一个羊贩子,本来哭着一张脸,一看见那些同僚下属,就眉开眼笑开始活跃了起来。
“这是我送给公子的新婚礼,你们有吗?”语气洋洋得意,特别欠揍,但还真刺激到了一大群粗汉,都开始动了脑子起来。
婚礼前三天。
看着一份份礼单,宁大官人眼花缭乱,于是索性就丢给了柳如是,然后自己抱着女孩让她念给自己听。
“沈千,粮食五万石,钱毕,粮食两万石.......”柳如是温柔的声音带着颤音慢慢念着,声音断断续续,一边还要遭受着宁大官人的侵扰。
“宁郎,你别坏了。”柳如是红着脸小声道,自己这个夫君,无耻的没有什么底线,可自己怎么好像还很喜欢呢,不,是越来越喜欢了。
“啊?我怎么坏了?”宁致远无辜地说道,盘算着一共收了多少礼品,当然,陈彪那个不算,是自己的战利品,最后有些颓然地亲了女孩一口。
“如是。”
“嗯...?”
“我应该一个个娶你们的。”宁大官人有些悲愤地说着,“这已经收到了十万石粮食了,要是分开娶得话,就有四十万石了。”
柳如是眨眨眼,觉得宁郎说的很有道理,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要不,就分开娶吧?”女孩弱弱地说道。
“.......”会不会聊天了?宁大官人心想着,嘴上笑着说着,“可我已经迫不及待娶你们进门了。”
“宁郎你真好。”柳如是开心的顿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院子中只剩下了两人,大玉儿已经和海兰珠住一块去了,商景兰这几天也在陪着商景薇和邢沅一块睡,毕竟成亲后就真不再能和自己妹妹睡在一块了,而柳如是,没有什么亲人,只有宁致远。
说来几个女孩和宁致远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就是差了一个仪式而已,但仪式来临的时候,一个个还是那么紧张。
“我们成亲的时候,你们就都和芷儿一块从她府上出发吧。”宁大官人想了想,正色着突然说道。
让几个女孩从周府出门,也是坐了一回花轿了,要不直接就是在巡抚衙门了,大门都没出。
京城,崇祯在和内阁首辅知会了一声之后,便开始动身了,皇帝默默出京本是大事,前有土木堡兵变和武宗朱厚照因为这个弄得朝廷鸡犬不宁,但到了崇祯这儿就算不上什么了,因为没有谁敢反对。
而之所以是内阁首辅,是因为次辅徐光启也要前往。
其实这是一件十分不合礼仪的事情,学生结婚,哪有老师长途跋涉去参加婚礼的,况且还不是正妻,所以宁致远为此感觉又内疚深了一番。
钱龙锡从这件事上看到了皇上对宁致远无与伦比的信任和看重,一时之间心情变得十分烦躁,自己的孙子被抓走了,而且应该是被杀了,罪魁祸首就是宁致远,而自己作为堂堂首辅,逼近拿他没有办法,而且为了迎合皇上还必须每日说自己最恨的那人的好话。
皇上去宁夏了,皇上去宁夏了,钱龙锡感觉自己要疯了,自己为了当官上爬整下了所有强大无比的对手,,一个个的首辅被自己弄下去了,一个个诸如钱谦益一样的竞争对手被自己打倒了,可是还整不下这个才十六岁的毛头小子.....
皇上去宁夏了,皇上去宁夏了......钱龙锡想着。
京城到宁夏,同是在北方,距离倒也不远,几天的车程,作为第一次出京的崇祯,心里竟然有点激动,几天的时间,他都在透过马车看着路边的风景,这大好的河山,都是自己的,心情大好。
他带了三千士兵,都是极其精锐的禁军,上次在军中出现了白莲教的反贼之后,崇祯怒了,地方军我管不了,京军我还管不了?祖宗三代开始查起,有问题的照着宁致远的那种方法先问一边,问出来就杀,没问出来也遣散不录用,谁让你祖宗不清不楚?
没有大波的反贼,所以这些兵马护着也就够了,反贼的战斗力,要吃下这三千人马至少需要十倍的兵力。
前方遇到了阻碍。
“你们是什么人?”段天微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一干人马,只有千余人,却让他感到了危险,他们现在出的位置位于陕西,刚过榆林,往宁夏只需要一天的路程。
“你们是禁军?”为首一名汉子瞪着眼睛看了看,发觉对面也不是一般的人马,接着问着,“那看来马车里正是崇祯了?”
段天愣了愣,顿时觉得不可思议,马车中,崇祯身子一颤,心思百转,自己这次出来,只有宁致远和内阁两老知道,沿途官员只知道是这支队伍是护送徐光启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段天抽出刀冷冷问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对方冷哼了一声,“我们是袁督师的麾下,今日就是要擒你这狗皇帝去换袁督师。”
“你以为你们这么多人有这个实力吗?”段天不屑着,辽东的边军,难怪自己觉得有些危险,原来如此。
“我们是全大明最精英的军队。”大汉满不在乎地说着,开始大声下令道,“弟兄们,拿下这狗皇帝救回袁督师啊。”
“冲啊...”大汉后面一群衣甲虽然破旧,但是精神气仍旧十足的士兵高喊着向前冲。
气势如虹,让崇祯心中有些乱了,他不惧,只是觉得,这样的士兵,竟是来对付他这个皇帝的,当日京城中拿下袁崇焕的时候,他知道,士兵跑了许多,感慨万千,而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
一场厮杀,尘土挥扬,鲜血飞舞,辽东军很快就落了下风。
说到底,崇祯的禁军也不是吃醋的,都是千挑万选的士兵,还是近三倍的兵力,于是很快就逐步蚕食那些军士。
段天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对方已经快要全军覆没了,被自己属下包围在了圈内,崇祯有些低沉的声音这时从马车中传出来,“说出是谁给你们的消息,我放你们离开。”
浑身染着鲜血的大汉大汉微微一愣,然后看着正在逐步减少的那些弟兄,突然哈哈大笑着问道,“兄弟们,你们怕死吗?”
“不怕,”仅剩的百余士兵很有力量的大声回应着。
“狗皇帝,你这皇帝当的连臣下都希望你死,还有什么意思,既然我们今天来了,就没打算回去了。”大汉有些疯狂的笑道,他不怕死,不代表他会来送死,心里有些苦涩,看着一个个逐步倒下的士兵,这都是自己相处了多久的兄弟,要不是听说的消息有误,自己也不会这么鲁莽的赶来,但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狗皇帝......”大汉悲怆的朝天一喊,“袁督师何罪之有,昏君自毁长城,你这江山,只怕是保不住了。”
然后冲向了马车,被护在马车旁边的一人结果了性命,一刀致命,干净利落。
段天只有暗暗羡慕着。
一百一十三章 李军的打算
徐光启在和崇祯同一辆马车上,面对此景,闷不啃声,心中有些无奈,自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怎么就这么惹人厌啊,不停的有人算计他。
方法虽然拙劣,但却正中命门,直接威逼着崇祯的性命,让崇祯不得不多想。
崇祯沉着脸,这几天来的好心情就在刚刚全都没了,自己上任以来,勤俭节约,励精图治,何曾休息过一天,还不是个好皇帝?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道。
“老师,你怎么看?”
徐光启本不想说话,但无奈崇祯问到他头上了,只得回答。
“这事还得看殿下怎么想。”徐光启正色道,“而且,老臣可以肯定,这事和致远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种情况下,他要是再不帮自己学生说话,保持中立,崇祯都会奇怪的。
崇祯对于徐光启的话也是认同的,自己一死,去干什么而死立马变得天下皆知,那宁致远就成了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成了叛贼,而自己要是没死,通常情况下也更会是第一个怀疑他...
“这事无论成败对宁致远没有一点好处。”崇祯说道,算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殿下一死,致远便可拥兵自立,这便是好处。”徐光启提醒道,要是别人说这话就是煽动,而他,则是辩解,“但如此,还不如等殿下到了宁夏再动手,更....”
“但若朕一死,钱龙锡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崇祯淡淡地说道,钱龙锡的人品他知道,祸害同僚,没有一个人喜欢他的,但他就是看中钱龙锡那样的性格,绝没有结党的可能性,自己一死,钱龙锡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知道这件事情的就三人,宁致远,徐光启和钱龙锡,照这么看来,还是宁致远的嫌疑最大。
“但圣上并没有死....”徐光启喉咙动了几下,说道,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皇上是最可悲的,底下人斗来斗去,他只觉得正常,却不想原因,但是徐光启却不能明说。
..........
宁夏卫中,派去接应崇祯的文浩等人传来崇祯被袭击的消息,让正在抱着大玉儿的宁大官人心底一沉。
崇祯传给他的是密旨,现在却被袭击了,袁崇焕旧部。
“混蛋,你没事吧。”大玉儿搂着宁致远的脖子,柔声说着,她也听到了亲兵汇报来的消息,在以自己的方式让宁致远舒心。
“没事,你夫君我是万能的。”宁大官人调笑着说道,他知道,这次事情可能让袁崇焕尽早丧命,更可能让辽东一派袁崇焕余党被围剿。
其中包括李军,这让他有些担心。
“对,你就是万能的。”大玉儿轻眨了眨眼睛,表情很可爱的说着,这个男人从不让他担心。
“玉儿,因为科尔沁部落,后金和林丹汗可是又狠狠打了一仗呢。”宁致远说着,又想起了自己得到的消息,由于科尔沁部落位置的特殊,在察哈尔部落的后方,而林丹汗又不懂怀柔,怕是科尔沁就要完全倒向后金了,真是可惜。
“我知道,部落肯定会有更多的姐妹嫁到后金去的。”大玉儿表情有些黯淡地说道。
“科尔沁部落要是都是像我的玉儿这么漂亮的女孩,我立马率兵去把他们都抢回来。”宁大官人一本正经地说着,惹得大玉儿呵呵直笑。
她知道,这个混蛋在安慰自己,因为,就算那么多像她一样的美女,抢回来宁大官人也顾不上。
是夜,议事大厅中。
灯火摇曳着,但是屋内没有多少人,只有宁致远,还有一个李军,李军向来都是睡在巡抚府的。
李军不知道自家公子这么正经的找自己来有什么事,要是发发牢骚什么的可以在院子里啊,还有月亮,多好。
“皇上被袁督师的旧部袭击了。”宁致远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来参加我的喜宴的路上。”
李军身子一颤,没有说话。
“怕是从今往后,辽东一派士兵难以生存了,你等我成过亲之后帮本公子办件事,顺便躲躲风头。”
“辽东一派能征善战之兵,有多少,你就给我收多少。”
宁致远相信,辽东士兵中,如果没有人领头,能为袁崇焕这么赴死的人不过些许亲兵罢了,就像他自己而言,任凭他把宁夏卫这支军队带的再好,威信再高,没事的时候可以指挥如臂,让士兵们一个个前赴后继,但一旦自己死了,士兵们也就散了,所以他不会让自己死的。
而他让李军这么做,一方面自然就是救救那些士兵的命,壮大自己的实力,以李军在辽东军中的地位,自是可以将他们有力地结合在一起,还有一方面,就是宽慰李军的心了。
“多谢公子。”李军沉声说着,语气有些波澜。
点点头便让李军下去了,还有两天的时间,该安排的都需要好好安排一下,这么一做,李军便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自己的想法了,但宁致远相信,李军对得起自己的信任。
虽然李军还是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
天色已晚,草丛中时不时传出几声虫儿叫,而地面上还是很亮,因为已经是夏天。
他现在不想回去睡觉,因为一个人都没有,床上一个女孩都没有,都去了周池的府上,连两只小女孩也去了。
这次的事情他左思右想,只能是钱龙锡搞的鬼,不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是因为,因为....钱龙锡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浅了,只有一封信的交集,但却有着深仇大恨。
而且他相信,崇祯是绝对不会出事的,只能是栽赃一下而已,宁大官人有些头疼,是真的有些头疼.....
..........
晕晕乎乎醒来的时候,是一间充满香气的屋子,和大玉儿身上的味道很像,却不是,是海兰珠的屋子。
屋内没人,没灯,微微可见的亮度让宁致远避开了障碍物,打开了房门。
“大人。”门口两个女孩微微欠身打着招呼,这正是海兰珠的两个侍女,叫....他也不知道。
“你们两个比娜扎娜仁懂事多了。”宁致远刚刚醒来,倒是有了些调侃的心思,弄得两个侍女脸色微红。
“你在调戏她们。”海兰珠清冷的说道,声音从院中传来。
“是。”宁大官人很痛快地应道。
“————”宁致远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我为什么会在你院子门口晕倒?”宁大官人总算想起了一件正事。
海兰珠轻轻瞄了男人一眼,淡淡说道,“我不是大夫,但是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晕倒在我院子门口。”
一样的问题,但是侧重点是不一样的。
“那....我回去了。”宁致远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是寻着箫声想着心事就到了这儿,这个,不太好说出来...吧。
“你有些变了。”海兰珠冷冽的声音说着,不管宁致远说的要回去的话,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我抓你们时还不满十六岁,但现在已经十六了,可以娶亲了。”宁大官人答着,毕竟刚从人家床上起来,不回答好像有些不太礼貌。
“我今天二十一岁。”海兰珠说着,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现在已经子时了。”
一百一十四章 海兰珠的生辰
古人一天分为十二时辰,子时为一天的开始。
宁大官人很不凑巧地晕倒在了一个即将二十一岁生日的女孩的院子外,所以他现在有些心虚,放在以前,他可以一走了之,但人家可是在他晕倒的时候....没有杀他啊,算不算救命之恩?
扯淡,肯定不算啊。
过生日....过生日....宁致远灵光一闪,直拍脑袋,这东西之前怎么就忘记了呢,总归是要做出来的,先去试试吧。
“来来,和我一块来,我给你做个好吃的。”宁大官人有些兴奋,拉着海兰珠就往灶房跑去。
海兰珠微微一惊,发觉自己的手被抓着,下意识想甩开宁致远,在奔跑中却怎么也办不到,清冷的俏脸开始变得有些微红。
灶屋门口,灯火早已熄灭,宁致远于是又重新点上了烛火,由于刚刚才醒,所以他显得很精神。
面粉,鸡蛋,白糖,食盐,油,羊奶,东西倒是很齐全,宁致远一一取了出来,倘若不是宁致远现在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小资,现在这个世道,寻常人家有面粉吃也或许算不错了。
海兰珠不明所以地看着宁大官人有些匆忙的动作,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感觉面前这个身影....好狼狈。
做蛋糕在后世只是一个生活常识,他会做,也做得不少,只是,现在在这儿或许能做成功,也更或许会失败,没有电饭煲,没有烤箱,就只能用蒸笼地蒸了,他不知道行不行。
蛋黄蛋清首先分离,搅拌蛋清,很长时间,加糖,搅拌蛋黄,很长时间,加面粉,加糖和羊奶,再搅拌,然后放在一片大荷叶中,再放入一个十寸长的圆形蒸笼塑性,勉勉强强,开始生火蒸蛋糕了。
“你也喜欢喝羊奶?”海兰珠有些好奇地问着,与以前的形象倒是有些不同。
“没有牛奶,就只能和羊奶了。”宁致远一边还在搅拌着羊奶一边应道,不过从海兰珠那句话中有一个‘也’字倒是表示她喜欢喝羊奶。
“那你现在在蒸馒头?”
“不是,”宁致远觉得海兰珠如果问话的时候后面在一个感叹词会显得更有女人味,不像现在这么冷冰冰的,而他现在双手搅拌地有些酸痛了,这还真不是好干的活,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可是五六个大汉近不得身。
两人一问一答,宁致远搅拌的羊奶也终于是有些凝固了,半液体状的东西,有些像后世的奶油了。
“你尝尝。”宁致远说着,用勺子挑了一勺,伸到海兰珠嘴边,女人下意识地就张开嘴把勺子含了进去,然后眼睛睁的大大的,连忙把勺子从宁致远手中拿了过去。
她感觉这样的姿势不好,但是嘴里的东西味道还是很好的,有浓浓的奶香味,恩,羊奶香味。
而宁致远,则是感觉充满了羊膻味,他不喜欢。
面粉糊已经是蒸好了,宁致远取起来看了一下效果,很满意,松松软软,超乎了他的想象,看来是老天也不希望这个女人在她二十一岁的时候失望,宁致远想着。
奶油铺了厚厚一层,然后宁大官人很想在上面写点什么,可惜没有果酱,于是将一旁的葡萄捣碎了,写上了海兰珠三个大字和生辰快乐四个小字,不能因为这些小遗憾而毁了今晚的大美好。
再次回到海兰珠的小院的时候,子时已过,女人的脸上却仍然看不出困意,只是有些古怪的表情。
宁大官人此时的脸上抹了一层黑炭的痕迹,刚刚生活时不小心给弄上去的,海兰珠想上去把它擦掉,但感觉这应该是玉儿或者如是妹妹她们做的事,于是也不提醒,等着明天那几个女孩自己发现她们男人脸上的脏东西。
但看着男人脸上的痕迹,海兰珠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流动,暖暖的,她很疑惑。。
海兰珠有些愣愣地看着这个做好的圆形蛋糕,恩,这个男人是这么叫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前这个时候自己在做些什么呢?睡觉,然后玉儿懂事后醒了会过来亲亲自己,这对自己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而玉儿出嫁后,五年自己都是一个人过的,呜,还有这两个侍女。
宁致远给女人切了一块蛋糕,看着女人吃了一口,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今晚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本也没什么任务,只是他自己这么觉得。
“那,我先回去了。”
“你有些变了。”女人一边埋着头小口的吃着,一边说着话。
宁大官人感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恩,一个时辰前自己要走的时候这女人也说过。
“我长大了一岁,而且马上就要娶亲了。”宁致远再次说着。
“我刚见面时在你眼里看见了对我的**,现在没有了。”女人小声说着,似乎在讲着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或者,海兰珠认为,这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所以刚刚见面时你想杀我?”宁致远浅笑道,心里在回忆海兰珠的话,自己真的对她有过企图吗?或许吧,否则上次也不会强行吻了她。
海兰珠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解释自己当时为什么拿刀对着他,只是否认了宁致远的话,清冷的说着,“你眼里就算有**,也不会对人用强,除非是像我一样惹恼了你。”
宁致远听着这话,感觉自己好像真对这女人干了什么似的,不就是一个礼貌性的亲吻吗,什么用强不用强的。
“你也很好骗,只要对你好一些,你就会对别人加倍的好,就像我现在这样。”海兰珠说着,微微抬头,嘴角挂着还一丝奶油,看着宁致远的眼睛,表示自己说的是真心话。
宁大官人心里一颤,觉得这是事实,而这个女人说的真对,默不作声,确实应该反省,应该反省。
“我以后会加倍小心的。”宁致远很认真的说道,然后起身就准备离开,这个女人,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等等。”海兰珠说道。
“还有事?”宁大官人轻笑道,谢天谢地,这女人,总算是学会用‘等等’这样的词了。
“我上次是第一次被男人亲。”
宁致远浅笑着,不知道这女人想说什么,要是让自己赔她的初吻,那自己可做不到。
“你现在再亲我一次,就可以了。”海兰珠眨着眼说道。
宁大官人脸色一愣,变换了几许,才说道,“我两天后就要成亲了,现在加你一个是来不及了。”
海兰珠摇了摇头。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呜。”
宁致远俯身堵上了女人的嘴唇,嘴里浓浓的奶油味,但此时,他却没有感觉到膻味,只有清香。
两个侍女害羞地堵着眼睛,通过手指的夹缝看着这幅场景。
宁致远双手轻轻移到女人身后,把女人从凳子上抱了起来,搂得紧了些。
海兰珠很自然的回应着,有些生涩,不小心咬了几下宁致远的舌头,但显得很大方,没有什么羞涩之感。
许久之后,宁大官人松开了嘴,对于这个吻,他是没有什么想法的,因为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我先走了,生辰快乐,还有,做个好梦。”宁致远看着女人俏丽的脸蛋,轻声说着。
“等等。”海兰珠又说道。
宁致远微笑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女人轻轻用右手在宁大官人脸上抹了抹,然后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你这个性格,要改。”
轻轻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
放下了的右手,修长的手指上涂上了一层黑色的碳痕,而宁致远的脸上,那抹碳痕俨然消失不见。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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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章 宁致远的身世
看着宁致远远去的背影,海兰珠轻轻笑了笑,她从没在宁致远面前笑过,她喜欢在身后笑,“琪琪格,琪尔格,你们过来吃蛋糕。”
........
崇祯在陕西击退了袁崇焕旧部之后,依旧继续前进着,他心里虽然还有怀疑,但没有改变行程,崇祯胆子并不小,甚至,可以说是很大,想象中,他也从没畏惧过什么。
西北民乱平定期间,陕西发生了几千人的械斗,而且死了上千人,是一场不小的事故,崇祯也想着反正已经被人知道他来宁夏的事,所以也就不掩饰了,开罚。
延绥巡抚文焕,撤了,这么大批的贼军路过延绥你都没反应,这事办得其实挺龌龊,千余人的兵马,人家文巡抚不说看没看见,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出镇来拦截,毕竟他是九边重镇巡抚之一,不管这些杂事,但没办法,事情出了,崇祯被人拦住了,他很生气,谁让延绥离事发地点最近呢,黑锅就你背了。
只不过一天的功夫,得知崇祯遇袭的文浩就赶到了,领着三千的人马就来了,护着崇祯就开始回宁夏卫。
文浩表面上对崇祯还是很尊重的,心里却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是崇祯元年的时候从军中跑出来的,因为立过不少军功,却依旧只是一个小兵,还领不上饷银,心里有口气不顺,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只是宁夏卫的将军。
说起宁夏卫的编制,宁大官人选择的方式是千户之上每八千人为一偏将,然后就是总统领,再没有别的多余的官职,在宁致远看来,官职太多,迟早滋生**。
对于宁夏军这样的反应,崇祯看在眼里,这是正常的反应,或者说,比正常时候快了一些,他很满意。
宁致远如果想要杀他,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是白莲教的反贼,但那种可能基本不存在,崇祯想着,又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徐光启,又一次感觉到,这个老师,是真的老了,一路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沉睡的。
“殿下,还再想老臣和你说过的话吗?”徐光启微弱的声音问着,他感觉有一道目光凝视了自己很久。
“只是实在有些....难以置信,朕查过宁致远祖上三代,几代都是农民,只有父亲是个屡次落第的举人,区区一个举人,怎能博得老师女儿的青睐。”
“呵呵...”徐光启笑了几声,语气有些悲伤,“老臣也难以置信,也一直未同意这事,所以小女后来负气离家,老臣再没能见过她一面。”
“不过能有宁致远这么一个儿子,想必千娇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了。”崇祯安慰道,没料宁致远的母亲宁徐氏竟是徐光启的女人徐千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完全放下心来。
“宁夏现在,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崇祯饶有兴趣的感慨着,参加喜宴只是一方面,看看宁夏的样子却是另一方面。
徐光启闭目不语,不是在藐视崇祯,而是实在累了,崇祯也总能理解。
他在想着心事,能教出这么一个儿子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自己的女儿,是否真的找了一个好归宿?第一次他和宁致远的关联还是那篇乡试文章,看了文章放榜之后他才知道那书生叫宁致远。
致远,非淡泊以致远,出自蜀相诸葛亮,是徐光启在自己女儿还小时的戏言,说取她的儿子为这个名字,所以他当即查了一下宁致远的家谱,发现父亲果然就是那一个勾跑自己女儿的落魄书生,让他心头百感交加。
于是顺理成章就有了后头的事,否则他年纪一大把,又何必再收一个关门弟子呢。
马车依旧持续地在前进着,沿途官员现在几乎都知道了车内是崇祯和徐光启,还知道皇上因为参加宁巡抚的喜宴而遭袭,现在车外护着的都是宁夏的官兵,一时心思百转。
这个宁大人,现在要受处罚否?
京城,朝中众官员也是知道了这件事,皇上遇袭,这还得了,奋笔疾书,几乎人手一册弹劾宁致远的奏章就送到了内阁,而有的言官更是以每日几封的速度上奏,实在是让首辅钱龙锡...十分开心啊,崇祯是硬不错,但也不能和满朝对着来.....吧?钱首辅又有些不确定了。
宁夏卫,午后时分。
天气已经变得越来越燥热了,太阳也是一天比一天毒辣,至今日,还是未曾下过雨,大旱之兆。
宁大官人心中有些底气,知道今年收成不会太好,或许温饱都难以为继,但自己府库的余粮还是比较充足的。
院子中,他刚刚小憩完起床,坐在院中的阴凉处,大玉儿蹦蹦跳跳地就过来了,扑进宁致远怀中,嘴角带着些笑容。
宁致远闻到了奶油味,心下有些忐忑,但想着海兰珠该是不会把什么都和玉儿说吧,他并不怕被女孩们知道,只是不想在婚期将近的时候被她们知道,男人,总归是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原则的,况且,他昨天也没有做什么...吧?
“混蛋,你昨天怎么晕倒了,还有那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做给我吃?”大玉儿在宁大官人怀里扭动着身体,天气本就热,所以女孩穿的也不多,只一件薄薄的绸缎,还散发着淡淡的体香,让他大感煎熬。
大玉儿此时心里是很高兴,她担心姐姐今日生辰的时候一个人会孤单,于是一大早便跑了过来,却发现了这个混蛋和姐姐的交集,没有和柳如是她们说,她知道,要是说了,几个女孩也一定会过来的,她不愿意那样,会感觉是自己的面子,但如果有一天,几个女孩自己知道姐姐的生辰,然后自发过来,她会很高兴的接受。
她来的时候,海兰珠却还在睡觉,这让大玉儿很奇怪,自己姐姐没有在床上睡到很晚的习惯,而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更让她纳闷,海兰珠醒来之后,给她吃了蛋糕,然后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只是说自己救起了晕倒的宁大官人,然后宁大官人给她做了一个蛋糕,仅此而已。
“这蛋糕只是过生辰的时候吃才适合啊,但我上次过生辰的时候把你吃了啊,所以就没空吃蛋糕了。”宁致远摇头晃脑地说着,和女孩们在一块的时候,他可以百无禁忌想说什么都可以。
大玉儿听了脸色微红,她是可以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意,能让她羞涩的事情很少,但想起自己和这个混蛋第一次是在这个他十六岁生辰的时候还是有些害羞的,恩,是成就感。
“为什么要在生辰才能吃啊?”大玉儿有些不乐意了,哼哼着,“你还没告诉我昨天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
宁大官人愣了愣,因为这两个问题他都没法回答,第一个问题只是习惯称作生日蛋糕,但别的时候还是可以吃的,第二个问题,他就更不知道了。
“以后你们想吃我就做给你们吃。”宁致远抱紧着大玉儿柔软的身子说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晕了,不过不是一会就醒了嘛,没事的。”
大玉儿也不再问什么了,只是笑呵呵的说着,“明天你就要一个人呆一天了。”
看着宁致远有些不乐意的脸色,大玉儿笑的很开心,今天她只是自己姐姐的生辰所以她就过来了,而几个女孩都没有过来,再过一天就要成亲了,她们都或多或少有些紧张,大玉儿自己也是如此,明天谁都不会过来了。
“那这样的话......”宁大官人突然笑了笑,在大玉儿身上扫了一眼,“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才对啊。”
“你笑的好淫.荡。”大玉儿哼哼着,身子微微颤动着。
宁大官人笑着抱着女孩就往房间走去。
一百一十六章 姥爷
崇祯遇袭的位置是陕西延绥往西,到宁夏卫全速行进不过一天的距离,所以在宁致远成亲的前一天,崇祯就到了。
宁大官人对此有些许的抗拒,这表示着他要对着别人行礼下跪,还是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人,这让他接受不了,但还是得接受,总有许多不如意的事情的。
文浩领头的那支队伍缓缓过来了,崇祯和徐光启的马车在后面,相对于一般的富贵人家而言,那是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没有属于皇家的标志,想必就是崇祯为了掩人耳目没有乘自己的马车吧。
宁致远微微低下头,马车停下,崇祯从里面走了出来,余光中,宁致远心中十分错愕,觉得....崇祯似乎不是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吧?
几缕花白的头发分外显眼,脸上的皱纹也清晰可见,面色倒是有几分红润,菱角分明,有些威严,可以看出一些帝王人家的端倪。
恩,早衰,正是传说中的早衰,史书上说的果真没错,他想着,心中安慰了不少,就当是拜见一个长辈吧。
“宁夏巡抚宁致远,参见殿下。”宁致远率先出声,微微躬身,双膝着地,还是有些不适应,但谁让他是宁夏的老大的,这种带人下跪行礼的事情还是少做一些为好。
“参见殿下....”跟在宁致远身后的一干官员附和着。
这整齐洪亮的参拜声让崇祯有些恍然,或者说,从他从宁夏看到的场景就让他有些恍然。
一路从北京走到这儿,他也会时不时进城看看情况,山西陕西境内,他几乎是没有看到过百姓的笑容,而到了宁夏,他发觉,这儿的百姓,衣着虽是有些破旧,但精神十足,脸上还洋溢着微笑,让崇祯诧异。
从他安排到宁夏探访消息的人口中,他知道,宁夏卫的现状还不错,但现在在他看来,物质状况或许只是不错,甚至还是吃不得饱,只是饿不着而已,但精神状况绝对是绝无仅有,如果大明朝的百姓都是如此,那大明中兴指日可待了,宁致远,可用。
“宁爱卿平身吧,诸位都平身吧。”崇祯沉声说着。
见众人皆起身,崇祯面色缓和了些许,接着说道,“朕此次前来,只为参加宁爱卿的喜宴,不必如此拘礼。”
宁大官人暗自诽谤着,你是皇上,不拘礼可是要杀头的,不过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看来崇祯并没有因为遇袭的事情迁怒自己,总是只得高兴的。
而在宁致远身后的众官员,心里都是暗暗高兴,他们都是宁致远一手提拔的,从崇祯语气中听出了他对宁致远的看重,他们自然也会跟着沾光的。
宁致远准备领着崇祯去往暂住的府邸,是在沈千的府中,作为一个商人,这是莫大的荣耀,宁致远也乐意给他这个人情,毕竟沈千在各个方面都帮了自己不少。
崇祯听说宁致远把他安排在一个商人府中,倒是没有异议,也没有多想,只是微微有些奇怪,问道,“宁爱卿为何不把朕直接安排到你自己的府上?”
不仅对于一个商人,对于一个臣子,皇上住过你家的府邸都是莫大的荣誉,难道宁致远毫不在意?
“这个....”宁致远顿了顿,低声说着,“微臣家中女眷过多,恐怕不便。”
崇祯本以为能听到一个什么格式的答案,可这么一个答案让他哭笑不得,愣了愣,然后毫不掩饰地笑了几声,“好一个多情巡抚,连朕也防着。”他并不好色,所以心中对于宁致远的直言不讳有些欣赏,更是因为,阿谀奉承的臣子,他看得多了。
宁致远有些尴尬地陪着笑,他这话出自真心,虽说历史上崇祯皇帝并不好色,连自己小舅子为他抢的陈圆圆他也没有临幸,但保不齐崇祯就对自己哪个女孩看对眼了呢,那自己可真就不得不反了,这也是告诉崇祯,他对于自己几位夫人的看重。
沉迷于女色的人,没有什么大志向,崇祯应该会这么想。
沈千等人在门口迎着,显得十分激动,能和崇祯搭上关系的话,他必能重铸沈家先祖的辉煌,而他没有和宁致远一块在城门处相迎,只是因为作为一个商人,他的地位不够。
看着沈千这副摸样,宁致远有些...不高兴,感觉这老狐狸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笑呵呵的,怎么现在又跪又拜的,不就是官比自己大了....点吗?看来自己态度太友善了啊。
徐光启却是跟着宁致远回了府上,缓缓行驶的马车中,宁致远知道徐光启就在上面,但一直没有露面,就算是刚刚崇祯下车的的时候他都没有下车。
他还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老师。
宁致远心里微微有些紧张,和崇祯说话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徐光启对他有恩,而报恩,却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
片刻后,马车缓缓停在府上。
“恩师,地方到了。”宁致远沉声说道,自己都感觉话说的有些别扭,他不习惯于这种称呼客套。
门帘被掀开,一个面目沧桑的老年人出现在宁致远的面前,两个小厮急急上前想扶着徐光启下车,却被宁致远止住了,他自己上前扶住了老人,似乎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双眼睁开的时候却十分有精神,但也挽回不了他渐显衰弱的身体。
而宁致远看到徐光启的第一眼,更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流动着,更快的流动着,让他感觉有些怪异。
“好孩子。”徐光启轻声说着,在宁致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大声说不出来话了。
这更是一个十分怪异的称呼,让宁致远有些错愕,但步子也没有丝毫停顿,领着徐光启就往府中走去。
房间中,徐光启坐了下来,宁致远站在他的面前。
宁大官人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徐光启长途跋涉从京城来到宁夏,只是为了自己一个在别人看起来很普通的喜宴。
当然,对于宁致远而言,这并不普通,虽然只是纳妾,而这也是几个女孩最重要的时刻。
“恩师,长途跋涉就请先歇息着吧....”宁致远许久才说着。
“你得罪了钱龙锡?”徐光启突然问着,微微睁开了眼睛。
宁大官人已经做好了准备走的打算了,徐光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他有些愣神,然后点了点头。
这并不是多么复杂的事情,崇祯遇袭,只要是相信自己没干地,那便猜得到是钱龙锡干的。
“我杀了他的孙子。”宁致远说道,徐光启没问,他还是自己说了出来。
“千娇是我的女儿。”徐光启说着,语气变得有些悲伤起来。
宁致远一时之间是没反应过来,千娇?那是谁啊,徐光启的女儿,徐千娇,突然脑中精光一闪,和自己脑中模糊的影像对应了,自己这具身体的生母,好像就是叫徐千娇,难道....
宁大官人面色惊讶的抬起头,见徐光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心里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你是我...”宁致远有些艰难地说道,“...姥爷。”
脑中霎时闪过许多模糊的回忆,这具身体小时候读书时的场景,挨罚时的场景,撒娇的情景,一切都和一个女人息息相关,画面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也能解释为什么徐光启在自己都没见过他时就那么费心费力帮助自己,收自己为关门弟子,为什么帮自己定下婚事。
..........
“姥爷....”宁致远轻轻呢喃着,原来自己见到徐光启时的感觉竟是一种血缘亲情。
“致远....,好孩子....。”徐光启有些虚弱地说着,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宁致远这幅样子,算是完结了一桩心事,忧虑也能放下了。
他一直在担心,以宁致远的性子知道自己是他姥爷之后会不会认,毕竟以他布衣之身顶撞侍郎的做法来看,自己的身份是对他没什么影响的,现在,好了。
宁致远不矫情,他或许不知道徐光启在担心着什么,但记忆中的女人总是灿烂着一张笑脸,没有埋怨过什么,这就够了。而且,徐光启,他也老了。
“姥爷。”宁致远喊着,他现在是宁致远,真正的宁致远。
ps:再写明天早上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