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9章 舆论
“砰…砰啷…”阵阵碎裂声传来。
“嚣张!嚣张!反贼实在太过嚣张……”崇祯在书房内发狂似的地大喊,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
从他登基之日开始,已经有了六年,他一直记得懿安太后和他说过的话,为君者,切记喜行不于色,崇祯做的也一直很好,在前几年。
近年来破事开始连绵不绝,天灾**外寇蜂拥而至,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这些消息前失了分寸,这次又是如此。
“怎敢…,反贼怎敢…?”咆哮之后御书房中很快又恢复一片宁静。
崇祯感觉到一阵悲哀,自己作为一个皇上,连整一个镖局的力量都没有……
现在大明局面乱成了一团,那聚集在陕西的万余反贼就像一个催命符,随时可以让即将形成的包围圈出乱子,那可真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怎么办,朕该怎么办?
崇祯万分无奈,说那群反贼没有异心,看着挺像那么回事,不轻易攻城,对百姓秋毫无犯,招兵甚严……,但明眼人都喜欢那不是无所图,而是所图非小!
怎么妥协?又怎么能妥协,那群人都要谋夺我朱家天下!
但现在崇祯就是想在陕西将那群反贼灭了,也没有办法,洪承畴走不开,走的开也不是对手,关宁铁骑更是不能动分豪,还有谁,真还有谁人可用?
他想起了一个人,杨嗣昌,前三边总督杨鹤的儿子。
崇祯二年杨鹤因为平贼不力被发配边关,正是这杨嗣昌上书请求替父受过,时任山海关参政,能力不明。
但崇祯并不是很在意,他现在只要求事情有人干,干事的人让他放心,这就够了,那杨嗣昌既然是孝子,想必也一定是个忠臣。
启用杨嗣昌,这是崇祯…深思后的决定。
…………
反贼李某某的爱国言论在有心人扩散之下变得众人皆知。
甘肃也在月前便允许自由进出了,因为宁夏本地的大量商人进入,变得热闹非凡,虽然还比不上宁夏,但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这实在不是反贼应该干的事。
金陵,秦淮河边。
大明若是有什么新鲜事发生,这儿总是变得热闹非凡,当然,一般时候也是十分热闹的。
大明现在是实实在在的两极分化了,西北那边打的要死要活,江浙金陵这边除了多了些逃难的百姓之外,再无别的影响,该雇工雇工,比往常还便宜,该听戏听戏,逛窑.子这个风俗也变得愈加兴盛。
天下镖局在这一片已经没了踪迹就是最好的明证。
归家院。
“元兄,我大明现在真是多事之秋啊……”一名书生模样的人很是感慨的说道,脸上露出几抹真切的忧色。
“哎,谁说不是呢!!”旁边书生皱眉,“好不容易等皇上下令整顿朝纲,现在又变得状况齐发,内忧外患……”
“哎,我等心系朝廷却被那一篇八股束缚,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喝酒喝酒。”
“…………”
“朝廷现在是……”起先那名书生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一脸为难,“祸从口出,也罢也罢。”
“这位兄台有何高见直说便是,我等还能一起交流交流……”邻桌一名文人听着接道,“吾等大明文人还是应当直言不讳,纵死又何妨?况且天子英明也不以言论罪,这样才算为了这朝廷出了一份力啊。”
“是极,是极……”同桌上其他人应道,他们本就不愿这么结束这个话题,只是无奈再说下去便十分敏感了,经旁人这么一激之后要面子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开始激情昂扬……
“这……”书生一脸为难,然后咬了咬牙,“我等书生本不该妄谈国事,但兄台言之有理,纵死又何妨!”
“在下只是觉得,圣上做法稍稍欠妥……”
“嘶……”众人只是倒吸一口冷死,也不作声,听听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实在不宜再作死。
虽然已经不再是魏忠贤那会在家里说话都担心有人监听的样子,但这公共场合还是……给皇上点面子好了,嗯,就是给皇上面子。
“那天下镖局说起来都是一些被天灾和……高反贼迫害后的百姓,他们没有跟着反贼一起造反已是不易,做起了镖局的买卖不仅没有损害到朝廷的利益,而且为朝廷救活了多少百姓?”
“…………”
“诸位好生想想,若是那天下镖局与河南的反贼一起造反,又会如何?”
众人陷入了沉思,不由自主想到不久之前在陕西的那一战,传闻洪承畴与曹文诏两倍与对方的人马也落荒而逃,他们倒是没有见到,但想来应该靠谱,要不然怎么反贼现在还好好的呢……
“嘶……”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如此,只怕……
“这样可不是简单的相加问题了,还有甘肃那几十万百姓成了反贼……”
“那天下镖局能力可不止如此……”说话书生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道,“我还听说宁大人在大同围住皇太极近十万人马就是从他们手里买了一样叫做水泥的东西。”
“……什么!”
“这不可能!!”众说纷纭中,表现出这些人是何等的惊讶。
“水…泥…?”一个新兴的名词提出,而且与皇太极被围有关,不由让人很感兴趣。
书生无奈的耸了耸肩,“很惊讶吧,我也很惊讶。”
此时的书生说起话来没有半点文人气质,却也没人在意,只当是也被他自己说的消息给激动的。
“但这的确又是事实,”书生神秘兮兮,“那天下镖局镖局据说什么生意都做,看宁夏城最外围的矮墙就是用水泥做的,至于来源嘛……”
“……不对!”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一身青衣的绝色女子,归家院的门柱卞玉京,她已经不再见客,对于这样的安排她欣然接受,只是时常隔着帘子弹上一曲也是极佳,卞玉京不认为自己想以往一样见客能彰显自己的什么气节,她只是一个女子,不给他添麻烦便是了。只是刚刚在听着话众人谈话时还是忍不住打断了,柳眉微皱地俏模样让一众人不由入神,只听她继续说道,“这样岂不是说那宁公子与反贼有什么想干!不可能!”
卞玉京说话时心头微微羞怯,虽说她露面在以前是习以为常之事,但大多只是舞琴助兴,这般正经的讨论某些事却是没有过,脸上仍是没有表现分毫。
“…………”
“说的…有道理啊……”安静了几息之后有人应道,眼神纷纷转移,或只是装作不经意间才看上一眼。
卞玉京的话首先让他们明白这是宁大人的女人,可不能冒犯,酸溜溜想着什么却是发现这是理所当然,然后才让他们回想起话里内容。
“兄台,莫非宁大人真的……”有人犹豫着问道。
卞玉京也是显得极有兴趣,打定主意若是他敢胡说,怎么也要好好教训一下对方。
“谁能知道呢,只是就算与天下镖局有交易也没不能说明什么吧,那反贼也未必是反贼,之前陈总督在延绥时候打败攻城的反贼还不是天下镖局帮的,陈总督也付了银子,不是挺好?”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卞玉京微微颔首,然后转身走了回去,坐回房中脸上有些发热,自己这样,该是彻底宣告自己的归属了吧。
虽然这金陵已经是无人不知……
她竖起耳朵又继续听着外面的言论,每日做这样的事总能知道听到他的名字,也是有趣。
…………
在最底层的百姓眼里,西北一带的反贼不尽然是坏的,这是他们听到的,也仅此而已,说到同情,为他们摇旗呐喊,那不可能,他们还没有这个闲心。
但那些立志修身齐家治天下的读书人则大大不一样,毕竟仁慈,甚至仁慈的还不要命。
归家院那样的言论,在各地时有发生,舆论在蔓延,各地口头上对天下镖局的倾向愈发明显。
大同城内,李今是难得白天没有乱跑,像只小猫似的乖乖缩在宁大官人怀里。
“夫君啊,镖局的范围一下子少了近半,而且都是像南直隶江浙那样富庶的地区,怎么办啊?”
“你夫君现在还忙着打仗呢…”宁大官人深沉地叹了口气,“别拿这些身外之物来打扰我……”
“不过……”宁致远脸上瞬间挂着一丝贱兮兮的笑容,双手伸进柔顺的丝绸内衣攀上某处柔软的山峰,“身上之物还是可以的。”
“……别乱动。”李今是蹙着眉,身体的异样让她阵阵发抖,嘟着嘴满脸不高兴道,“你还是瞧不起商人!”
“哪有哪有…”宁致远解释着,“只是夫君知道今是你有办法,否则还不是急的上蹿下跳的。”
“干嘛这么说…嘛…”李女王撒着娇,又嘻嘻一笑,“还是夫君明白我……”
“不过夫君,今是现在算不算最大的反贼了?”李今是故作惊恐,“皇上要是知道天下镖局后面最大的获益者是我会怎么办?”
“那今是怕吗?”宁致远手掌微微用力握着,李今是红着脸哼了一生,小手伸到宁大官人腰间,轻轻一捏,给对方带来的痛觉微不可查。
宁致远心头暖暖的,暖暖的。
“…怕…”
“…………”
“…怕什么怕?”李今是说完了整句话,宁致远在她脸上肯了一口,然后女王是有些感慨,“现在不怕,要是以前…应该会怕吧。”
“今是之前一直以为造反的都是坏蛋,做的都是些很可怕的事情。”
“尸横遍野,烧杀抢掠,****……”
李今是眨了眨眼睛,粉红色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谁知道造反这么好玩,早知道这样以前今是就造反了……”
“…………”
“嘻嘻,”李今是开心地笑着,大眼睛眯成一条小缝,“不过皇上的命令现在还是很管用的呢,要不然也不能让那么多官员都抓我们的人,要不是夫君你提前预料到了还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人呢?”
“很正常啊,他好歹还是皇上吧。”宁致远道,虽然无所作为,家国覆灭。
“但他大概没想到最安宁的后方还有着我们的人,而且天下镖局换个名字就可以重新押镖了,实在是…实在是…”
“嗯,那些官员实在是太笨了!这样就不知道了!亏得我还准备了好几个办法。”
李今是说着,脸上虽然带着笑,但表情也变得不再得意。
“是啊,就是这样,所以夫君才做了这么多事啊,否则还不是就一辈子呆在宁夏和你们呆在一块好了。”
李今是点点头,那些官员对崇祯的话倒是执行的很迅速,毕竟事关谋反,只是后面实在太过敷衍,让她觉得如果自己只是将镖局名字一改那会不会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连地方都不用换了。
李今是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因为这对于自己的谋反大业来说是好事,也不再感慨,在宁致远怀中扭了扭身子,“夫君啊,我们现在在南方的总部在哪儿你知道吗?”
“南方…”宁大官人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两广或是福建,应该是在福建。”
“…对啦!”李今是满脸惊讶,显然宁致远竟然说对了!自己可没有告诉他啊,这还是不久前才决定的。“夫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夫妻心有灵犀…”宁致远笑嘻嘻道,“没错,就是心有灵犀。”说着手依依不舍从两团柔软处抽出来,将李今是横放在了自己平日休息的床上,四目正对着……
李今是红着脸突然满是嫌弃,“谁和你一脸嫌弃,那不是我选的,是一群汉子仔细思考之后决定的,你和他们心有灵犀去吧!”
“…………”宁大官人一楞,随即有些郁闷,自己这是闲着没事说这干嘛,……
两广只是名义上是大明地盘,实际很乱,大大小小土匪势力不计其数,官兵在明面上都不占上风,别说一个外来势力,至于福建,商业发达,不仅沿海,而且那几乎是姓郑的,崇祯也靠边站,自然最合适……
“愣着干嘛?快点,本姑娘要换上孩子再回宁夏……”李今是娇声说道。
“…这话…”
“今是你之前已经说了不少次了,可……”宁大官人好心提醒道。
“哼…”
…………(未完待续。)
0280章 举国震惊
几番打探之后,对于知道那股反贼越来越多信息的崇祯来说,他有些发懵了。
天下镖局和甘肃的反贼是一伙的,所以崇祯要抓他们,但是,陈奇瑜在延绥确实是用了天下镖局打败要攻城的甘肃反贼的啊,难道这是他们装模作样?
想来也是如此,京中五万稍稍训练的士兵该派往前线吧,锦州已经告急了许多次了,危在旦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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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在陕西,一个一个城池地连续之下,既然已经和崇祯皇上打过招呼你还不理了,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每过一个城池,他们就会攻克下来,除了一开始的抵抗之后,大多没有遇上什么像样的抵抗,自然城都是小县城。
大城的城墙高大,兵力不多也足够防守,否则早已被之前的反贼摧残的不像话,仅仅只是小城,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非常快。
李定国他们不像是占领,更在意的是除去这些城池内的流氓恶霸,顺带为百姓平均一下财产......
不过收获意料之中的并不是很多,毕竟之前高迎祥那些反贼已经来过不止一次了,基本上都是对他们搜刮一番,像一个叫做李自成的民军首领只动大户已经是深得人心了,尤其是那些为了剿匪而搜刮他们的官兵,他们更可恶,只对百姓动手,尤其上次洪承畴与曹文昭攻打米脂的时候,可是把他们祸害惨了。
活到现在的百姓都很坚强,李定国他们的做法前从未有,让百姓们心怀感激,一时间走到哪儿都是一片欢呼,大抵民心可用就是如此。
对于崇祯来说,境内如果还有什么比陕西的民乱更只得他关注的事情,大抵就是河南那三十万的反贼了,两广四川的流民贼寇再多他也不放在眼里了。
三十万,真是一个吓死人的数字,河南去年的旱灾不算严重,但被反贼这么一搅合,所以造反的人跟着越来越多,就算如此,相比于瓮中之鳖的这些反贼,流动的而且战力极强威望极高的李定国等人无疑要更加头疼,但如果河南那群反贼做了什么大事就不不同了。
飓风般传播的一个消息完全掩盖了李定国的风头,凤阳被袭击了,天下都震动了!
朱元璋祖宗的老巢被人袭击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崇祯当朝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十万多人袭击了这个地方,沿途的官员守军都是****不成!!!如此大的动静,就算无力阻止也应该.......阻止!
凤阳的几千守军全军覆没,整座县城的房舍官衙被烧得干干净净,整个中都一片废墟,除此之外,朱元璋的祖坟上面出现了一块旗帜,古元真龙皇帝,然后遁走的无影无踪......
崇祯越想越多,越想越憋屈,然后还是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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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发生的事情前所未有的大,但引起的反响却不如那般轰动,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
秦淮河边,轻歌曼舞,这次却是显得很安静。
青楼在这些读书人眼里并不只是一个风月场所,更多的只是钟情这儿的气氛,让他们酒醉灯迷之中找到一些慰藉,至少这儿有许多志同道合的人,大家一起谈天说地,家事国事天下事,岂不快哉!
有一种东西叫信仰,不管是卑鄙小人还是正人君子,都不可或缺,就如同基督教的教徒眼中的基督,君权神授就是他们很多人的信仰。
之前的几年,连年天灾,崇祯元年带现在五年,西北干旱,去年,河南又是干旱,福建大水,反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后金鞑靼时时扣边.......
对于这些,他们都有很多话想说,然而这次,龙脉被斩断了......
这不亚于基督教徒他们心中的基督其实是个大反派的轰动,他们开始怀疑崇祯是不是真的是天命之人了,还配不配当这个皇帝...这是大多数读书人的想法。
毕竟老天爷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深意的,给大明天灾可以说是磨练,但祖坟都给刨了就是灾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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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良玉洪承畴他们可就没那么想了,否则他们直接提兵上京便是,毕竟是有点水平的人,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就对自己效命的人产生怀疑,但他们也不平静,心惊胆战,只是因为这算下来都是自己等人的错。
一心两用地一边考虑自己的将来,一边还要继续剿匪,人生生活的真是无趣。
总而言之没有人是淡然的,除了还在大同的宁致远。
这毕竟是大事,所以史书上刻画的色彩还是十分浓厚的,所以宁大官人也是知道的。
但知道归知道,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改变,抛开凤阳这一地点的特殊性,这种范围的反贼攻城实在不算事,不过几万人的小县城被攻占而已,但他却能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周围人的心理变化,只有大玉儿姐妹有些欣喜,旁人甚至最冷漠的寇白门在知道消息时都有些恍惚。
冲击力实在是太大。
宁大官人觉得正常,自己在床上好好安慰安慰她们便是了,毕竟这些女孩们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已经生活了十几年,嗯,只是遗憾的是一直没能找着时机把李玉然那小妞给单独吃了。
............
海兰珠已经是一个怀孕七个月的孕妇,风情愈发迷人。
在李玉然千叮万嘱之下,宁大官人还是在帐篷中好生征战了一阵,之后心满意足地搂着海兰珠外出散步,略微有些尴尬地看着李小妞眼中的异样。
海兰珠微红着脸被男人搂着,身子有些发软,这种事情时有发生让她有些羞涩,这个男人身边又不缺女人,这般只是他心中的一些恶趣味吧?她有些好笑。
“小男人,玉然说以后不能这样了....要不然...”海兰珠挺着大肚子慢慢走着,脸上的笑容让人感觉她很满足,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初为人母的紧张感也被大明皇帝的祖坟被挖了的惊喜给占了上风。
“这样啊......”宁大官人慢慢走着,“突然没有夫君的伺候,娘子你还习惯啊......”
亲卫在前面百米处开着路,身后的亲卫也距离了一段路程,给两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别说...”海兰珠的脸红红的,声音轻轻的,“啊......拿开!”
“呵呵,”宁大官人置若罔闻,搂着海兰珠胸.部的那只手握紧了些,一本正经地说着,“我们再过不久就可以回宁夏了,开不开心啊......”
“...嗯。”海兰珠轻声呻.吟了一声,然后有些认真道,“你们...大明皇帝应该快要完了吧。”
宁致远步子顿了顿,“夫人很希望大明被推翻吗?”
“自然...”海兰珠也不掩饰,“这样你就无需顾忌什么了。”
“............”
“好了,再怎么着还说不定呢,指不定大明出现几个厉害的人物可以力挽狂澜呢。”宁致远笑了笑。
“也是。”海兰珠若有所思点点头,“要是在出现一个像...你这样的,可就不好了。”
“还是先把皇太极解决了是正事。”
“你认为皇太极现在还跑的了吗?”宁大官人看着远方,微风在浮动着树叶,叶子已经微黄,已经入秋了,寒冷的天气总是让他有些感慨。
他还记得,三年前的秋冬之际,天气比现在要冷,大明比现在要好,自己比现在孤独,想着又不由得双手抱紧了怀中的人,短短三年时间,谁又知道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也是啊......”海兰珠被宁致远抱着,浓烈的男性的气息让她有些恍惚,“你...夫君你这么厉害,只要你不愿意,就算大明皇帝做什么决定也不会让你有什么改变的。”
“其实,”宁致远抿了抿嘴,心里感觉十分轻松,自己现在的生活,实在是很好,“我一点也不厉害,只是有些运气,有些执念。”
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自己并不厉害,三年来,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事实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从宁夏到现在,自己现代人的思维与维护汉人自主权的思想才是自己发展至今的关键。
地面微微动了动,似乎是被秋风拂过的痕迹,宁致远觉得哪里有些不大自然。
“反正....你就是很厉害...”
“确实很厉害的吧,刚刚珠儿你可是尝到了,等你生完孩子再让你和玉儿一块试试......”单手放在身后隐秘地打了一个手势,步子走的本就不快,他发现了,那块草地的痕迹十分新鲜,周围隐隐有着泥土。
亲卫似乎是接到了示意,稳步向前.......
“————”
“上啊!!弟兄们,快来不及了,狗官的亲卫快来了!!杀了宁致远家人后代子子孙孙衣食无忧了啊。”一道粗矿声音突然响起,在这安静的郊外像是炸开了锅,然后一片薄薄的草坪被掀起,瞬间尘土飞扬,烟雾弥漫......
身后身前亲卫接连迅速靠近,但这群不明人士却是离宁致远更近。
“杀啊,弟兄们......”
宁致远心里有些烦躁,搂紧了海兰珠在自己怀里生怕她出上一点意外,虽然这群人的气息听起来只是普通的壮汉,但人数也有十来人,刺客已经近在眼前,领先一人被他一个飞腿踹了出去,亲卫已经到了跟前。
............
“给本公子留活口!”宁致远大喝一声,然后看着海兰珠,她丝毫没有惊慌,双手只是在搂着宁致远,那能让她安心。
一个男人在有危险的时候能护住她,还有什么不安心?
“啊......”海兰珠突然惊呼一声,站立的那块地面却是突然再次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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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阳被端了,火了几个人,不,几个贼。
打凤阳之前,高迎祥分了一万人给李自成,算是让他独立了,这样子打入凤阳的民兵部队一共有三支,高迎祥部,张献忠部,然后是李自成部。
这样的安排高迎祥是愿意的,一万部队而已,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招到,基本没什么坏处,但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面对朝廷的怒火,多了一个人承担,他知道自己在这么多人里面是最强大的,朝廷要发泄,主要还是捡软柿子捏,张献忠不错,就是爱投降,所以再找一个,他知道李自成是知道其中的道道但还是愿意的,反贼也是有志向的,比如当反贼首领。
李自成确实是愿意的,他终于成了一方老大扛把子,自己反正是反贼,不管怎么样都是要面对朝廷的围剿的,他并不惧,他心中有志向,实现志向不应该有任何的掣肘。
............
崇祯还是醒了过来,这次的事情很大,大到没有人敢不尽心尽力,所以这群反贼的详细情报准确地出现在了崇祯案头,事实说明,现在的大明,即使再**,运转起来的效果也是惊人的,但一般时候是运转不通的,崇祯也不会指望自己祖坟每个一段时间被人挖一次。
与那些情报一起出现在崇祯案头的还有一陈奇谕为首的七八个总兵的辞呈,这是洪承畴他们所能想到的最佳办法了,心此时还是悬着的,除了这个就只有自己的命,至于造反,他们是没有想过,他们认为大明还是强大的,只是除了点意外,比如,天灾...天灾还有天灾,当然还有些外族的骚扰。
他们最怕的就是崇祯不接受他们告老或者告病还乡的辞呈,那些可就是意味着要他们的命了,所以两手准备,洪承畴洗干净了脖子,左良玉写好了遗书,告别了老婆孩子,嗯,万事俱备,就差拉出去砍了。
结果确实如他们所愿,崇祯果然没有接收他们辞官的奏折,但似乎又有一些偏差。
......
......
ps:头晕晕的,感觉自己在写小学生作文,一天停了八次电,好难受……(未完待续。)
0281章 罪己诏
导致皇上的祖坟被人挖了,这是个大罪,大到一般人根本无法承担,但除了事情总的有人背锅,左良玉洪承畴之流还不够格,细数下来也就只有崇祯自己了。
自己祖坟被挖了,还得背锅认错,崇祯很委屈。
但再委屈也得认错,于是他写了检讨,皇上的检讨与其他人自然是不同的,叫做罪己诏。
细数下来等级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崇祯满腹的委屈与怨恨,恨的是谁,有很多人,朝廷官员,地方官员,**军队,当然现在首当其冲的还要数高迎祥他们一伙人。
他是一个极其强势的皇帝,强势的人都有着极强的自尊心,崇祯显得尤甚,通常来说,若是想让崇祯认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让他抛弃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更是艰难,后来李自成百万大军围攻京城,他本可以不死,但还是选择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一条道,这就是崇祯。
但是现在不得不做了,根据锦衣卫从各地传来的线报,大明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遍地书生都存在着对于皇权的怀疑,他不认为什么君权神授,毕竟当上了皇帝之后,金銮殿上的那个位置已经不在神秘,他知道皇上绝对不是什么天的儿子,只是投胎的运气很好罢了,就像他自己,过得很苦。
崇祯的威严在民间降到了极点,这他并不在意,就像在朝堂上的诸臣对他都不友好一样,甚至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但他心有沟壑,还有理想,还有自己作为大明天子该有的情怀,所以他写下了这封包含血泪的......检讨。
............
曹文昭刚刚从反贼堆中钻出来,对他来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死亡已经并不可怕,一刀了事。
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结果,直到看到了这份通传天下的罪己诏,不禁红了眼眶。
“朕以凉德,缵承大统,意与天下更新,用还祖宗之旧。不期倚任非人,遂致虏猖寇起。夫建州本属我夷,流氛原吾赤子。若使抚御得宜,何敢逆我颜行。”
“以全盛之天下,文武之多人,无奈夸诈得人,实功罕觏,虏乃三入,寇则六年。师徒暴露,黎庶颠连。国帑匮绌而征调不已,闾阎凋攰而加派难停。中夜思惟,业已不胜愧愤。今年八月,复致上干皇陵。祖恫民仇,责实在朕......”
他在辽东多年,对辽东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知道十之**,罪过绝不在崇祯。
还记得崇祯当年登基,第一件事便是起复袁督师,辽东增三饷千万两银子,恩德何其厚重,曹文昭摇头叹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事了,却并没有任何欣喜,自己现在在关内剿匪,连关外所用的百分之一的银子都没有,但袁督师却是拿这些银子高筑城,广积粮,实在......虽说那时候的辽东皇太极并不敢太过嚣张,但袁督师确实辜负了皇上。
权力使人堕落啊,曹文昭还记得那时候袁督师还只是一个宁前道,在四处奔逃的人群中,说出了让所有人敬佩的话,“我是宁前道,比喻宁前共存亡,我绝不逃走,就算只剩一个人,我也要迎战敌人。”
............
左良玉大笑了几声,烧了自己那份饱含血泪的遗书,终归还是死不了啊。!!
他不是一个讲究的人,平日里外快没少挣,这样的人,所以怕死表现的特别明显,崇祯的罪己诏让他彻底放心了,还是可以继续混下去的。
至于有什么感想,左良玉深受感动谈不上,肝脑涂地不好说,但这个皇上绝对是够意思的,他决定更加勇猛地战斗,毕竟这份罪己诏写的实在凑合。
与此同时,大明的所有人几乎都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了崇祯检讨的这件事,就算在偏远落后的山区,也会有着县令召集百姓宣读这份罪己诏,如诉如泣的千余字,改变的实在是太多,崇祯的危机公关,做的实在是卓越。
原本在很多人看来,这个皇帝是不太合格的,都已经遭到天谴了,罪己诏一下,大家都会发展,这个皇帝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罪己诏里写到了崇祯登基以来所作所为,确实没有太大的不妥之处,最后还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老百姓们很单纯,熟读孔孟之书的书生们对这一做法也实在敬佩,所以崇祯的威望没有下降,反而比之从前增强了许多,能认错的皇上,更显得亲民。
新一轮的征战,开始吧!!
………
………
代善逃跑了,但并不狼狈。
后金士兵在战斗中没有占到什么上风,那是因为对手独特的打***起撤退,不说大明,全世界都没有部队能拦得住,十七世纪最强大的部队,确实不是开玩笑的。
他还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蒙古又出故障了是肯定的,然后他发现了蒙古又不安宁了。
其实蒙古从来都不安宁,就连皇太极也知道蒙古整族实力强于后金,所以只是拉一批打一批的战略才征服的,一直到现在蒙古还是内战不止,科尔沁部落便是后金扶持的最强大的部落,也未尝不是让他吸引其余各部仇恨的意思而这次,就是科而沁的地盘出了故障。
代善不知道这次的对手是谁,但必然是少不了大明的支持,而大明的实力为何如此之强,却不是自己考虑的范围内了。
这是大事,后金之前什么时候吃过亏,现在却是在大同这儿接连吃亏,自己的部队损失了近万人,皇太极更是不知状况!
但他要做的只是将这次的事情告诉多尔衮而已,然后守着自己的军队安心听话,什么也不掺和。
多尔衮现在辽东,十几万人啊……以前抢了那么些年的东西全都搭进去了,希望能攻克锦州再捞一笔吧。
…………
多尔衮攻城攻的渐入佳境,然后收到了关于代善的消息。
东北和大同,距离有点远,他之前一直想着大同的总兵不知道该如何抵御代善,然后两方交锋竟然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不到代善就谈跑了?
不明敌人?蒙古人?狗屁!
多尔衮才不会天真的认为那群人和大同没有关系,但事情这样一来便有些复杂了,大同有如此的战力,现在该怎么办?
还好大明境内发生的一些事情他也知晓,用一个字来说就是怎一个乱字了得,让他稍显心安,而且锦州破城指日可待,事情到底怎样还有得说。
抛去一切不谈,多尔衮也并不担心什么,东北关隘做的确实坚固,就算只是锦州从正面进攻也奈何不了,但自己后金掌控东北三省也是极其安全的后路。这是最差的后果,但他相信绝对不会到这一步。
继续攻城,这是多尔衮的想法,至于代善,等自己回去再说,看识相否。
…………
大同城内。
军营中。
海蓝珠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双眼木然无神。
“真是可惜了,七个多月的孩子,都成人形了……”
“哎,是啊,看着像是一个女娃,要是个男娃就更……”
几个稳婆在叽叽喳喳说着,一边帮海蓝珠擦拭着下体,稀释出一盆盆的血水,空气中俨然漂浮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我……”
稳婆的话让海蓝珠眼神似乎有了一些光彩,浅红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一道微弱的声音然后哽咽住,心里忍不住就一阵悲苦,两行晶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你们先下去吧。”宁致远眼神一亮吩咐着,“下去领赏……”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恢复了些意识,还是这些稳婆有经验,若是自己的想法,怎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那些刺激人的话。
几人稳婆唯唯诺诺地点头退下,心里的担心变得有些欢喜,她们倒不是为这个还未出生的婴儿难过,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见过,担心也只是怕这位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大人牵连她们罢了。
还好没有,这位大人所牵挂的重点只不过是在这位夫人,倒是极为重情。
“————”
宁致远平躺下来,搂住了海蓝珠,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不了口。
“孩子没了……”海蓝珠语气带着哭呛,眼神死死看着帐篷顶处,声音柔柔的,弱弱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无力。
“你的眼泪是苦苦的,还很涩。”宁致远亲了亲海蓝珠眼角的眼泪,之前她还知道旁边是自己。
“孩子没了啊。”海蓝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缩进宁大官人怀里,有些瑟瑟发抖,“小男人,孩子没了啊……”
“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宁致远心里发苦,搂着海蓝珠的身子有着想哭的冲动,他是还很年轻,才不过二十岁,甚至之前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孩子,但那是之前。
海蓝珠怀了孕以后他时常能感觉到一种奇特的幸福,摸着她的小腹也总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他已经渐渐接受甚至准备好作为一个父亲了。
但是……
一切都没了。
“宝贝不哭,我们以后还能再生。”宁致远再说着,收拾情绪安慰着情绪失控的海蓝珠,这时候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
海蓝珠呜呜着不说话,不一会宁致远感觉自己胸口湿了,确实是湿了。
“不哭了……”宁致远轻拍拍着海蓝珠的身子,轻声细语着,“你知不知道前几日刚刚送你回来的时候可全是血,可把玉儿她们急坏了,那小妞还冲夫君嚷嚷,待会可得好好教训她……”
“还有刚刚那四个稳婆,可是夫君拍派了士兵直接抢过来的,她们是大同城内最有经验的稳婆,一般人可请不动,夫君把他们抢过来的时候她们可还分别在城里的大户帮人接生呢……”
“————”
“不就是孩子嘛…”宁致远心里一堵,接着说道,“有了孩子你该多不方便,时时刻刻为孩子担心,骑马也不方便,也不能到处乱跑,还得时不时喂奶……”
“————”海蓝珠洁白无暇的小手捂住了宁致远的嘴,抬起脑袋眼眶通红地说着,“你…你别说了…哇…”
“为什么不说,我还得安慰你啊……”
“哇…不说就是不许说…”
“没事了吧宝贝!”宁致远啃了海蓝珠
的脸蛋一下,心里的悲伤减轻了些,虽然海蓝珠看上去有些向周芷的性子发展了,但悲伤过度,不得不说周芷的性子是最容易痊愈的。
海蓝珠只是呜呜直哭,也不回答。
“那夫君让玉儿她们进来了?”宁致远问着,然后已经起身了。
他的发梢有些凌乱,眼眶中带着血丝,从几日前海蓝珠摔在地上的时候开始心就一直悬着,也是直到刚刚,紧绷的神经一松弛,顿时觉得十分疲惫,但此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玉儿,似乎没事了,珠儿刚刚还与我说话,你们进去可以看看了…”宁致远甩了甩有些沉重的脑袋走了出来,外面的大玉儿几女露出一脸喜意,看了宁致远一眼便急急走了进去,只是李玉然盯着时间久一些,小声叮嘱了一句。
“好好休息吧…夫君。”
宁致远脸上挤出一丝笑,摸了摸李玉然的俏脸,“嗯,你们先进去,我还有事。”
…………
转身的那一刹那,宁致远脸色随即变得阴沉无比,快步走远,总归要有人为这件事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一旁的亲卫迅速跟上,心里十分忐忑,因为上次的刺杀事件说起来可是自己的错,但公子还没有处罚他们,这远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但是在宁致远眼里,这件事他的亲卫有些错,但情有可原,就连自己还不是站在上面都没有发现,终归到底,他是一个讲原则的人,而且这些亲卫跟了他许久,一直尽心尽力,所以他本只是打算小惩一番,怒气自有人发泄……
李玉然深深看了一眼,然后也走了进去,心里为那句‘夫君’而感到害羞,海蓝珠姐姐没事便好,若是有事只怕他又要自责了,偏偏不是他的错……
……
……(未完待续。)
0282章 进击的宁致远
宁致远与海蓝珠所说的大玉儿几女对他的态度自然不是真的,没有人骂他,甚至都没有耍些小脾气,担心他都来不及,只是这样他自己心里更不是滋味。
低头看了看自己显得十分清秀的手,握紧之后青筋爆出,叹了口气,男人的双手就是用来征服天下和保护女人的,两样他都做的不够。
那日抓住的刺客共有十三人,身份很快都查清了,都是土生土长的大同人,身材魁梧的汉子,如果不是这么一出,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反常,嘴巴都还是特别硬,什么话都不说,一看便是那种比较憨厚的百姓。
正是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善恶与对错,只有服从与服从,一去李军那样,只是他们比起李军来,还要差的远了。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他一直都相信,这世上没有撬不开嘴巴的人,只有不会审讯的人。
比起现在的这些点天灯,老虎凳之流,他脑中让人********的方法实在是要高超太多,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对他来说都只是小意思。
这些人宁致远猜不出来是谁派来的,谁让他自己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仇人遍布,地主乡绅,文官武将,比比皆是,但不管是谁,若是查了出来,宁致远都不会想象出自己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所以这些刺客还是先承受了他的怒火,不招供,把他的命根子当着他自己的面分成千百刀慢慢割下来,或者把这些东西从嘴里塞进去……够意思的,只要不让他们死了宁大官人让他们知道,这个世上比起死亡来说要严重的事情要还有很多。
…………
“终于是肯招了么?”宁致远脸上三分嘲讽,七分阴沉,虽然眼前的这十三人都惨不忍睹的伤痕累累,但宁致远觉得自己的怒气没有减少分毫。
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幕后黑手不是乡绅地主之流,竟然是最不可能的商人,确切的说是皇太极支持的商人,实在让他无法猜到,诚然自己把皇太极逼上了绝路,但对方怎么可能命令住城内的商人!!
满清八大卖国商人!宁致远想到了这一点,想必这又是一些卖国商人!
冷哼了一声,宁致远咬着牙问道,“你们的妻子儿女都早在一年前送出了大同,可是去了盛京。”
牢中人有气无力点了点头,他们已经生无可恋,但是想死都死不了,他们中还有一人天真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妄想寻死,除了为自己平添一份痛处之外,该受得刑照样招呼上了,而且想说什么都说不了,可谓是痛苦无比。
“很好…!”宁致远冷笑着,“本官再问你们一遍,是不是只有城中沈梁两家是后金的走狗?”
“是……”
“那好,现在你们给本大人好好活着,看着这些人的下场!”宁致远突然起身离去,秋日的傍晚,这带着怪味的牢中阴暗冰冷,却也抵不上他语气中的阴沉。
…………
“公子,现在我等该干甚…??”亲卫头头忐忑道,他也是跟着宁致远的军中老人了,原本便是王五的副手,王五外出带兵之后便暂时顶了缺,这么久的时间,在此事之前,他从未见过公子这幅模样,给他的感觉就是阴沉,阴沉的不见天日。
“…知会我们在东北的人马不惜一切代价将这群人的家眷带回来,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想来后金对这群人的保护不会太严重,真是可悲,毕竟只是一群小角色。
宁致远阴沉着脸继续吩咐着,“另外再将军中狠狠彻查一番,绝对不能出问题。”
关于大同的军队,不管是原先的还是新招的,宁致远上任的时候都没有随便过,给士兵都造好了军籍,里面记录着有他们的籍贯住址,因为大多都是一个地方的,所以士兵之间认识的居多,只是有少数人不是,他们自然就是彻查的主要对象。
宁致远一直都听说后金人喜欢安插内奸,袁崇焕在辽东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彻查内奸不是,他自己也足够小心,与海蓝珠散步的那块草地自己已经特地经常换着,出事的时候刚刚才换了地方的第二天……但还是有了这个意外。
他相信在大同军中的内奸绝对没有很早就埋伏在这儿的,毕竟这儿不是大同,皇太极也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大同对后金来说并不多么重要,所以除了外来人就是重金贿赂的士兵了,虽然宁致远来了大同之后军队规律了好多,待遇更是好了不少,但宁致远始终相信财铂动人心,一个小士兵给你一千两让你卖国,你愿意吗?不出意外的话结果不言而喻。
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但绝对不能原谅。
“还有,这最后一件事。”宁致远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痛楚,自己的孩子啊,终究就这么没了…闭上了双目,缓缓说着,“把夫人遇袭这件事前前后后给散布出去,本公子遭遇刺杀,险些身亡,侥幸逃脱,本公子很痛苦,即将出生的孩子却没了,夫人也身受重伤,幕后黑手正是被后金皇太极指使大同商人……”
.........
.........
这件事情在大同城内是传播的十分迅速,对于这座几近封闭的城池来说,宁致远遇刺本来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更恍论在有心人的刻意推动下。
街上一片沸腾,众人围着在看衙门发布的公告,心情都无法宁静。
宁致远在大同上任的这几月,不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却也比之前安定祥和了不少,虽说宁大官人杀了许多人,抄了不少家,得罪了许多人,但同样的,也获得了大同境内的百姓的支持,所以这件事让他们实在义愤填膺,这么好的官,怎么这些商人就这么可恶!!
商人们有些慌,不管是有关系的还是没关系的都不淡定了,有关系的毕竟只是少数,但谁也不知道那位大人会不会牵扯但自己,自己等人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情做的也不少,手上有些远多于旁人的钱,不欺负人都显得有些没有存在感了…,恍惚中,他们仿佛看见大同又开始了继上一轮地主恐慌后的商人清洗……
..........
大明各地中,这件事也在广泛传播着,至于是彰显了后金强壮的肌肉还是描述宁致远的委屈,每人自有不同。
有人开始惶恐,被围困的后金还能做出这等事来,势力可想而知很强大,有人气愤,大骂后金的卑鄙,但宁致远的第一个孩子都没了,绝对让人同情。
与这个消息相对的还有那些与后金勾搭的卖国商人,宁致远顺势将自己所知道的八大晋商说了出来,山西商人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等,原本宁致远是不急着将这些人揪出来,但谁让他真的发火了呢。
金陵也再次热闹非凡了。
崇祯的罪己诏让他们对大明天子又重新恢复了信心,他们又开始为了大明的中兴而出谋划策着。
“哎,宁大人也真是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呢,哎,本是一介书生,投笔从戎实在让我等敬佩,却又惨遭横祸……”作为第一个孩子,任谁总是十分看重的,更恍论宁致远成亲三年了,好不容易才怀上的一个孩子,更是不易。
“老天无眼,老天爷不睁眼啊……”
“也是宁大人将那后金逼得实在太紧了吧,不是说后金八万多人马已经损失过半了吗?还从来没有谁能立下这等战功吧……”
“也是,也是,希望能将皇太极留在那儿吧,大明有宁大人这样的官员实在是福气啊……”
总有人在熙熙攘攘着,或是彰显自己的存在,或是表现自己的情怀,亦或是隔空表明着自己的立场,假意或着真情,他们话语中从来不缺同情与激昂。
却也从来不乏真正担心的人。
卞玉京蹙着眉,脸上忧心的表情清晰可见。可以被对面的叶纨纨清楚的看见。
“玉京姐姐,宁公子不是写了信给你嘛,都说了没事了,要他知道你还是这样忧心不是多此一举吗?”叶纨纨眨眨眼睛说着。
卞玉京强自笑了笑,捋了捋前沿的发梢,“可他孩子都没了啊,怎么还会没事。?”
“这样不是更好吗?”叶纨纨很认真地说道,“宁公子这就有了个孩子对姐姐你真的好吗?”
“…………”
“没什么关系吧。”卞玉京表情有些纠结,低着头说道,虽然想着宁致远有个孩子的话她心里确实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希望那样,“我这个身份也不图宁公子什么,他开心就好了……”
“玉京姐姐……”叶纨纨发自内心笑了笑,“这样挺好的,不管宁公子现在怎样你都不应该难过啊。”
“若是他现在心里悲伤过度,还记得给姐姐你写信足以说明姐姐妳在他心里的地位啊,损失不伤心,更是没有值得难过啊。”
卞玉京一愣,随机摇了摇头,这么大的阵势哪有相安无事之说,既是有事,心里纵然都是我又有什么好开心?
…………
京城,崇祯也听到了宁致远的消息。
一愣之后微微悲伤之后就显得非常纠结,这与他现在心里所想的实在相冲。
这些天来崇祯想了许多,细细思杵之后的他觉得大明的形式实在严峻到了一定程度,是的,前所未有。
本来的反贼只是在西北几省活动,自从凤阳被袭击之后,民心浮动,反贼扩张的范围大大扩张,而且许多官兵更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这点已经表现的十分严重了,让他无奈。
罪己诏已下,对大多数的百姓是有大用,让他们觉得皇上很不错,但对那群拿不到军饷的士兵来说,还是很遗憾的没能让他们吃饱饭,所以他们也很自然的打仗没能豁出去。
还有陕西那波牛哄哄的反贼,目前正岌岌可危的锦州……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让他忧心忡忡,所以他只能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后金的厉害不在于皇太极吧?在于那二十万的后金战力,所以,就算皇太极回去了,对大明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吧?
崇祯此前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但是......
大明境内突然冒出这般的言论,就连自己听到都是有些为那宁致远不忿,一众读书人必然也是如此,若是此时让他将皇太极放回去,那他崇祯的脸往哪儿搁,又如何面对大明百姓与宁致远?
话说回来,宁致远确实也是成亲多时没有子嗣,莫非真有什么隐疾?
不妥不妥,实在是不妥。
崇祯皱着眉,在御书房来回地有些,他有时很强势,有时又很优柔寡断,就如另一个时空中,他想与后金议和却犹豫不决,种种思绪浮动着,终于他重重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
岂不闻呼?攘外必先安内!!
.........
.........
消息传到宁夏,让这儿实在难以平静。
宁致远在这座有着几百万人口的地方,就是一种信仰,让不久之前还是难民的他们过上了现在这般算的上富裕的生活,他们很多人都开心地在期待着那个孩子的诞生。
宁夏城的宁府内,柳如是几女听闻这个消息几近昏厥,她们都只是柔弱女子,实在难以接受自己夫君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的事实。
就在不久前她们还亲手抚摸着那微微隆起的肚皮,那是孩子,也是她们的孩子啊……
在她们心里,自己等人与自己夫君欢好也有了许久,尤其是以柳如是为甚,从金陵便嫁给了宁致远,但揪心的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这在现在可是为妇者的大过,好不容易只一个海蓝珠怀上了,怎么又成了这样?
宁夏的几女有些呆不住了,萌生着尽快去大同看看的想法,有夫君在海蓝珠姐姐都能被刺杀出现那样的意外了,那得危险到了什么程度?
她们选择性忽略了宁致远心中所说的大同其实很安全,只是出了意外这样的说法……
只因她们实在很难受。(未完待续。)
0283章 要开心。
宁夏一城现在建设的远远要比一般的地方要好,人口四百多万,豪不夸张地说,再过些时候,比起京城都不呈多让。
这儿没有地主恶霸,没有贪官恶吏,红薯的收成每年足以让百姓他们过得很好,更有数不尽的商人店铺需要人力,他们也能得到一些银子,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见识过宁夏状况的商人都知道,这儿比起京城的繁华来,更加真实,所差的只是底蕴而已,京城是多少年的京都,那儿聚集的财富岂能想象,但繁华的下面掩盖的是什么,无尽的黑暗,所以他们都愿意举家搬到宁夏来。
这一点宁致远在刚刚建设宁夏的时候便想好了,所以宁夏城的府邸大多都还未出售,并且还一直在建设着,城池的面积渐渐扩大,府邸也就跟着延伸到了哪里,这样便又是给闲时的百姓多了几分额外收入,至于房子自然是给那些有银子的人准备着,任何时候,每个人都不可能是平等的,宁夏只能尽可能的保证公正。
宁夏的郊外面积在不断的开阔,土地也在不断的开垦着,这些土地在分给了温饱难顾的百姓以后,就是存着让别人买的想法了,宁大官人自始至终也从来没有想过彻底消除地主阶级这一顽强的物种,现在还无法办到,土地对于多少人的概念还根深蒂固着,只要有钱,他们想来都不会放弃对土地的追求。
在轻手工工业需要的人力并不多,而且多在江浙等一带分布,重工业几乎没有发展的时候,土地才是最有保障的。
宁夏的土地收取的税率是五成,很夸张的数字,因为土地并不是无偿给他们耕做的,二十两的银子便是五十年的使用劝,没有这二十两之前一年五成的税率,交了之后,每年两成就够了。
这惹人垢病的制度,就是宁致远之前苦思良想后制定的条条,宁夏现在的傀儡巡抚郑崇俭看到这个制度时先是一阵不屑,然后在城中逛了这么多天之后却是不得不承认确实高超。
一个政权将土地和兵权牢牢抓在了手里,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那些百姓不久前还是无家可归的将死之人,怎么会介意只有五十年的使用权的,而且五十年是什么样子谁又知道。乡绅们但是不乐意,但宁夏的乡绅早已没有多少话语权,又该怎么反抗?
郑崇俭这些天来一直觉得宁夏最后的主人志向一定不小,自然是想造反,给朝廷的奏折也从未避讳这些,他也看出来了,宁夏这群人什么也不在乎,自己和皇上说他们造反都不在乎!但想不通的是志向不小的他怎么会做出这么得罪地主乡绅的事情来……
得罪地主乡绅!郑崇俭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窒息,这种做法举国只有一个,就是那前任的巡抚宁致远,是宁夏继承了宁致远的思想还是就是宁致远在控制着?
还有宁致远留在宁夏的那几个女人,地位简直就是超然……
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下的他要担心的还是自己吧。
而他想着的那几个地位超然的女人,正打点着一切去往大同。
两只萝莉更是很伤心,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就这么没了。
…………
宁大官人前几日心情极度的抑郁,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了高迎祥一伙人袭击凤阳的消息,与他关系不大,他更是没心思管。
现在想来,虽然历史已经乱了,但是该来的事情还是来了,只是时间早了一些,有这种想法的反贼终归不是什么偶然才成长起来的,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三人终归还是名扬天下。
在此之前只是宁致远自己关注他们,除了高迎祥之外,另外两人基本没什么名气,但是现在不同了。
这种名气是坏事,更是好事,坏事只在于要准备承受朝廷更多的围剿,好事在于再有别的百姓造反,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三个。
所以现在的宁致远除了有些感慨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有些唏嘘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就算他确切的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生,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做什么,自己去把凤阳抢了?还是该狙击反贼?对他只是有害无益。
李定国那儿,因为曹文昭正满世界乱跑着剿匪,所以山西他是想去便去,而宁致远也早已嘱咐他们将那以范八斗为首的八大晋商全都抢了,至于人,还是让李定国看着杀了好吧,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仁慈要给他们,至少他们家眷中的很大部分人都是该死的。
大同的军队宁致远上任的时候已经整顿过一次,这次只是查出了一百余人,拷问之后有八十多人的内奸,至于无辜的人,让他们官升一级算是补偿。
如果这就算完了的话还远远不够,被招供出的两个商人没等宁致远来抓他们,自己已经送上门来了。
或许是受不了压力觉得自己躲无可躲,又或者想减轻罪责饶他们家人一命,宁致远只觉得这是做梦。
祸不及家人有道理,也够人道,但实在不解气。
潮湿监牢里,漆黑昏暗。
两人一来自首便被投入了牢狱之中,还未来得及说话,一见着宁致远只是跪地求饶,长得肥肥胖胖,都是一副贪生的模样。
他们的家业并不大,只是小商人,至少在大同是这样。
“尔等若是今日没有来的话,还能好生活上两天,现在……”宁致远冷哼一声,脸上寒光直闪,冷俊的面孔显得十分狰狞,“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都会为这付出代价的……”
“…………”两人瞳孔深深凝聚,然后阵阵收缩。
“不!不!大人你不能这样,不就是一个孩子……”两人中其中一人一愣之后声嘶力竭地喊着,“人命啊,他们都是人命……”
“啊……”
“再多嘴?”宁致远看着胖子嘴旁深深的一道口子,止不住地流下红色的液体一阵恶心,觉得对方还不够绝望。
两人眼中怨恨的神色展露无疑,宁致远却是轻声笑了出来,“做了什么事之前可是要想着后果的……”
“谁说我要杀他们了,你们想想,如果你们的儿子一辈子都在做苦力,吃着猪都不吃的东西,妻子女儿一辈子都在为奴为俾,任人****……”
“这样是不是很好…?哈哈…”
两人一阵发抖,脸上心里悔意在无限蔓延着,被惧怕与怨恨掩盖,也说不出一句狠话。
宁致远摇了摇头,双方实力相差太多实在无趣,不过不要紧,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在城外等着挨刀,边往外走边吩咐着那帮下属,“该问的问出来,另外不要让他们死了……”
............
距离在郊外遇袭已经过去了十几日,海蓝珠的情绪已经大大好转,放在以前宁致远不会认为初次见面时那个傲气十足的女人会因为一次怀孕变成这番模样,她很坚强,却又极其脆弱。
宁致远自己也很难过,他年纪还不够大,以他自己看来作为一个父亲实在是有些幼稚,但作为男人,伤心过后,就只是有些担心,担心海蓝珠的状态,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你来了...”海蓝珠与众女是呆在一起,见着宁致远的身影喊了一声。
毫无疑问她对这个孩子很看重,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对宁致远都很重要,正如外界所说的那般,他成亲近三年都没有子嗣,实在惹人垢病,甚至说,这可能会影响到宁夏在内的所有宁致远的基业的稳定。
并不是说海蓝珠对自己这个孩子有什么期望,要说有,也只是希望自己有个孩子,仅此而已。
“…嗯。”宁致远应了一声,脸上十分和煦的表情,一日的阴沉脸色一扫而光,温和却不乏坚定,“夫君会为那个孩子报仇的。”
李玉然接过话头,“是啊,夫…他会为孩子报仇的,还有海蓝珠姐姐你没身体没有收到什么影响的,以后还能怀上的……”
李玉然以一个大夫的角度说着,这话说她了许多次,每次海蓝珠听了神情都明显放松许多,这次海蓝珠同样送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玉儿,你怎么不说话啦。”宁致远坐在了床塌上,大玉儿旁边,搂住了她,用手刮了刮她的琼鼻,海蓝珠则是在李玉然与大玉儿中间。而寇白门也是不声不响站起身坐到了宁致远一旁,不扭捏,不做作,还差一个李今是却是有事忙去了,现在大同商场一片混乱,正是李今是忙的时候。
宁致远对此也并不在意,不是不陪在身边就是漠不关心。
“我不开心……”大玉儿哼哼唧唧说着,俏脸粉扑扑的有些憔悴,看得出这些时日注意的不好,“玉儿现在少了一个女儿,又少了一个侄女,这儿就我损失最大了!你们都只是少了一个女儿。”
几女轻微笑了笑,脸色都有些泛红,宁致远扯了扯嘴角,大玉儿还是在活跃着有些沉闷的气氛。
“不要紧,夫君以后还你们每人一堆儿女。”宁大官人也做活宝状,活着不就是要痛快嘛,难过归难过,生活还得继续。
“夫君,”寇女侠在旁轻轻松松唤了一声,“你这样又让我想起我还没怀上身子,是不是就海蓝珠姐姐能怀上?”
宁致远扭头冲着她眨了眨眼,左手牵着她,这日子过得,连寇女侠都变了,不能说变得关心人了,只能说变得更能将自己的关心表达出来了,但宁致远也同样看出了他眼眸中的那一抹失落。
又看了看大玉儿,大概没有女人会不在意这点吧。
其实宁致远自己却是一点也不在意,日子其实挺好,挺滋润。
“其实,夫人们你们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好吗?”宁致远想了想说道,他决定开解这些女孩,“若是有了孩子,那你们的生活也不简单了……”
“整天只是围着孩子转,珠儿玉儿你想去大草原骑马能舍得,玉然你在中草药看医术的时候能不分心,白门你能整天跟着夫君?…嗯,只怕到时候就连夫君也被你们冷落了。”
宁致远可怜兮兮说着,“没准就连我们在床上孩子都不安分……”
“——————”
“瞎说…什么?”大玉儿还在笑嘻嘻的,倒是海蓝珠嗔怒了一声。
“哪里瞎说了。”宁致远笑了笑,“没事没事啊,所以孩子这种东西我们顺其自然吧,也不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别人说什么,万事有夫君顶着呢,看有谁敢说闲话!!”
“那……”大玉儿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还是没说出口,心里很欢快倒是真的,在她们蒙古,女人的作用大致就只有联姻和生孩子罢了。
“所以啊,”宁致远看着海蓝珠,“不管怎么样,我们活的要开心。”
海蓝珠点了点头,只是觉得很温暖,只要他都不在意,我又何苦为难自己…?
“所以啊,诸位夫人,今晚和夫君就开始造人吧……”宁致远瞧着众女笑容开始有些不怀好意了。
我们不难过,但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所以皇太极,你死定了。
.........
.........
皇太极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对于大同城中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发生了十几天,但他还是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前些日子对着城里发布的那条和白日做梦一般无异的命令能有什么用处。
但他几近是山穷水尽这点却是真的,不是粮草不够,吃马肉喝马血也能支撑不少日子,只是军心实在是不稳。
单纯的马肉,甚至都没有盐,蒙古士兵现在只剩万余人,或死或伤或逃跑,就连自己的嫡系后金部队也军心涣散,只剩两万余人,形势前所未有,而且越来越遭。
苦的让皇太极剩下的盐都不敢拿出来,他实在怕,若是再让士兵们有一点不满,会不会立刻就兵变……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晚间的一杯淡盐水也成了一种幸福……(未完待续。)
0284章 曹文昭之殇
他正在偷偷享受这这杯淡盐水给他的幸福,脑中在回想着这次的事情。
已经这么多天了,皇太极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的援兵出了问题,只是出在了哪里,他并不知道。
不仅是援兵,就连城墙之上的大明士兵也与往日不同,平日里自己等人在他们眼里像是一头头...牲畜,但是现在却是....像一头头快要死的牲畜,实在是大不一样。
皇太极不知道自己还能撑上多少天,这该死的老天爷真是不给面子,知道自己等人被围在了这地方也不知道给自己下点雨?若只是吃的问题到无需太担心,数万石的马肉,而且那大同的粮食也成熟了,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等人完全可以在这儿自给自足,只是还有谁,只是还有这些战马实在是养不活,靠着这点点的草原,无法养活战马,所以这些战马只能是报废了。
就是这样的抢矿下,他们本来八万多匹的战马只剩了两万余骑,连人手一匹都无法做到,而且这些战马还在减少。
心性坚定如他,也第一次有了投降的念头。
他并不知道,宁致远的心里早已就给他们下了判定,后金人是一个不留,加上这次的刺杀事件,更是把他们的死刑变成了凌迟!!
.........
.........
自从崇祯高明的罪己诏一下,轰轰烈烈的反贼围剿行动又开始了。
这次的反贼实力比之前要强,首先气势上便胜了之前几分,崇祯的祖坟都被我们挖了,你们还能奈何得了我们?而大难不死的几个总兵们对于崇祯的厚恩也是深怀感激,所以也是奋力追击。
在这种遍地开花反贼四窜的打法中,陈奇谕这种....战略型的人才作用约等于零,他自己也清楚,所以很英明的没有再下多余的命令,否则指不定会引发什么众怒,大明一时间陷入了如火如荼的剿匪事业中,声势比之东北和大同还要大,毕竟范围实在太广,牵连实在太多。
除了曹文昭左良玉一行人之外,各地的州府也在积极组织抵挡,但现在大明这么多人里面,还是老牌的那么几个人厉害,尤其是以曹文昭为甚,打起仗来比起之前还要猛。
之前他就是猛,现在就是蛮。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或许就是被这么崇祯的罪己诏激发了自己心中的虐气和为崇祯效死的决心。
事实证明,这样的人在战场上大多是活不久的,活一天赚一天。
就像后世的军衔制度中,官职在连长之上的不上前线冲锋的道理一般,绝对是有着自己的道理,但曹总兵已经当到了军区司令这个地位,还是喜欢这么干,这是实诚人。
为了给崇祯交代,他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这条他走了无数次的路,或许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他追击的敌人不是张献忠,不是李自成,更不是高迎祥,但几乎是剩下所有的集合,人数在十五六万的模样,而他自己,轻装出阵,人数在三千。
按照曹文昭的意思,他实在是强不起步兵,又是是那些怕死有没有装备的步兵,但他们打仗就是拉黑自己的战绩,就算他之前带着步兵在陕西打李定国那般,最后的战绩是自己损失了近三千人,对方损失百余人,而自己这一方死的,几乎全都是步兵,自己打了一场惨烈的败仗!但是呢,其实并没有,这是撤退了而已。
所以这次他只有三千人,一千多的关宁铁骑,还有另外一千多也是身经百战的骑兵,是他一万多部队的真正主力。
平均下来三千对十五万,那也是一对五十,那么相当于一个多排的兵力,一个人打一个多排,似乎......也不是太困难吧!这样的事情以前又不是没干过,每次都是以少对多,每次都是大获全胜,所以曹文昭他还怕什么?
追击,就是在追击。
民兵自从天启年间便开始造反,在西北这一代发展的可以说是相当成熟了,就算是一个废物在战场上练了六七年也不是一般的废物了,至少他们逃跑还是很在行的,所以他们果断选择了逃跑。
所谓术业有专攻的另一种解释,你选择打架,我选择逃跑,每个人有每个人擅长的事。
这十五六万人有步兵,有骑兵,有砍刀,还有木棍,有老人,还有小孩。
妇孺倒是不多见,所以在曹文昭的追击下,横跨整个河南省,机前几页几百里的路程,再次到了山西,而这时候,他们的人吗已经锐减至了不足十万。
没办法,咱再接着来!
新的一天曹文昭继续追击,两天两夜的高强度追击,反贼们毕竟只需要逃跑,但曹文昭还要处理他们落在后面的人,所以官兵的动作量大大增强.......
然后,反贼剩下六万人,他们继续跑着,其中有着两万多的骑兵,曹文昭紧跟其后,追击到了现在,曹文昭的目的已经十分明确,三千多人继续粉分兵,一千多人紧跟其后处理落后的反贼,而自己带着那一千多关宁铁骑冲锋者,请贼先擒王。
第一代的反贼首领王左归,王嘉胤,神一魁之流,基本就是这么被曹文昭搞死的。
第二代反贼首领杨老柴,李都司之流也是这么被曹文昭搞死的。
第三批反贼首领王自用,又是这么背曹文昭搞死的。
这是第四代,所以现在,曹文昭有些得意。
论起军功,打仗勇猛程度来,他毫无疑问排在所有人的前面,左良玉洪承畴什么的靠边站,所以他升职升得快,所以他也只能到总兵的程度,崇祯用人不拘一格,但是也不会把一个大老粗放在一个统帅的位置,左良玉的处境同样如此。
这一边,反贼们跑着跑着,然后在某处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很累,但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跑了,去京城还是陕西,都是被合围的命运,那是找死,所以他们不跑了。
“一夫犹奋,况十万众乎!官兵无能为也!”
有一个首领突然小声地说着这句话,然后众人都沉默了。
只是二十天前听到的这句话,在他们现在听来实在有些复杂,那时候,除了高迎祥在众首领当中拥有者绝对的实力,其他又许多人都差不多,还有更差的,如张献忠这伙,而李自成还根本不是一个首领,但现在事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前些时日他们还看到过李自成,对方亲热地和他们打着招呼,虽然因为官兵的追捕面容也是十分憔悴,但是手下已经有了五万人,这才几天的功夫?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号召力多么强大,那正是说出这句话的那个人。
“一夫犹奋,况十万人乎!官军无所为也!”
又有人说了一遍,声音加大了一些。
断断续续,这句话再几次被人说起,毫无疑问,现在的六万人中,这些首领都是打着与曹文昭决一死战的念头,虽然那句话逐渐整齐,他们已经不需要商量什么了。
没有退路了,所以只能拼命了,但他们还是想着这句话,觉得自己绝对不是因为没路跑了才拼命的,而是他们本来就像拼命。
基调定了下来,然后他们开始徇私,心情无形之中好了起来,最后既然开始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们还剩六万人,曹文昭只剩下一千多人,这到底是谁怕谁?细想下来,曹文昭也不难对法吧,五六十人对付一人还奈何不得?自己等人既然被追着走了五六百里,真是丢人...!
这个时候,他们都选择性遗忘了以前同样是这种状况,然后他们也停下来打了,然后输了...
.............
次日早上,曹文昭一下子扎进了反贼堆中。
“终于追上了......”曹文昭心道,然后挥舞着他的大刀,所到之处敌人随之倒下,又是以前一样的场景,并没有什么不同。
“呵呵......”曹文昭胡子拉碴的脸不屑地笑了,长途的追击经过昨晚的休息已经差不多了,毕竟是久经行伍的人,只是实在没处梳洗打扮,不过他也不在意,“总是一开始打就跑,看你们还能跑到哪儿去...!”
......战斗在继续着。
继续着,从早上一直到了下午,曹文昭觉得自己已经杀了上百人了,天色也不早,快看不清了,是时候准备回去睡觉了。
反贼就是这么麻烦,站着让自己杀也杀也没杀完。
在他眼里,这些人的抵抗约弱到等于零,虽然他身在包围圈中,但他没有感到一点压力,他是猛人。
事情上,也确实是如此,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有些大,就算是这些反贼将曹文昭包围了,也能被轻易突围。
混乱的包围圈中,曹总兵一阵猛杀,然后很快就打开了缺口,他想好了,休息一下,明天接着来。
场面相当凌乱,天色也有些黯淡,大家都只是拼着感觉在杀了......
那些民兵虽然嘴上在说着‘一人犹奋...’之类的话,但谁也没有想过实在用几条人命帮自己的同伴杀了对方一人,谁是牺牲的那一个?
曹文昭终于要撤了,快要结束了,一个反贼突然高喊着,“这就是曹总...曹文昭!”
他叫葛三,两个月前他还是曹文昭手下的一名步兵,所以情急之下一下子喊了‘曹总兵’三字出来,然后他想起来,正确的叫法应该是叫曹文昭。
陕西总兵曹文昭!他葛三曾经很敬佩,但这也改变不了自己当大头兵这些时间里没能拿上银子的事实,再说,自己只是一个不受重用的普通士兵,但在贩子额这儿却是当上了一个小头目。
很好!
民兵们已经黯然的双眼开始投射出精光,对待一般的官兵他们不想冲上前,但如果是曹文昭就不一样了!
杀了他那官兵就会不战而退,杀了他那自己等人短时间之内不会在逃亡,杀了他那自己能拿上许多银子......
好吧后一点才是关键,前一点是首领们应该想的事情。
于是他们疯狂了,接二连三地看开始涌上,成群成群民兵的冲锋中,曹文昭的手下已经被打散,只剩下几个亲卫,而周围......已经有了几千人。
再几轮冲锋之后,身边的随从也已经阵亡,他仍在突围着,单枪匹马杀了对方再次数十人,来回冲锋,无人可挡,却也无法突围。
敌人纵然打不过他们,但是已经里一层外一层将他包围,而且曹文昭的被困,让所有的民兵都迸发出了希望,一层倒下了还有另外一层补上,同时最外层又会多了几层,似乎永无止境......
这个时候,反贼们终于学会了团结......
............
竭了,力竭了,曹文昭力竭了。
结了,结束了,事情终于快结束了。
手上的这柄大刀此时曹文昭感觉是如此沉重,嘴角溢出来的血似乎凝固,曹文昭舔了舔,似乎带着甜味,看着这人山人海时不时攒动的人头,他还是一点惧意都没有。
死,他怕吗?他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伤着他,也没有人敢冲锋,他们只是围着。
缓缓提起自己的大刀,天色已经暗了,八月秋天,已经是深秋了,月亮还是圆的呢,是十五吗?岂不是中秋......
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了,已经不能再回去过中秋了......
围着他的民兵以为曹文昭要准备再次冲锋,都一脸紧张看着他,随时准备倒下那死的就是自己后面这人啦,等等,后面那人是自己的同乡...但是谁管呢,你死总好过我死......
一阵思绪飞舞间,所有人的注视下,曹文昭举刀自尽......
一时间,包围圈的民兵愣住了,然后脸上一阵复杂的表情,随即变得欣喜......
勇敢,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曹文昭诠释了勇敢这个定义,他至死都是一个勇敢的人,一个真正的军人。
崇祯五年八月十五号晚,曹文昭终于战死。(未完待续。)
0285章 人死之后
曹文昭就这么死了,声势极大,手下为数不多的人没突围想施救却也无法办到,包围圈太结实,于是他死了。
夜色如水,圆润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像一层薄纱笼罩在地面上,深秋的夜晚,天气微凉,今夜更是寒冷。
他倒下的地方叫山阴,山阴只是一个小县,离大同镇百里的距离,只是百里,很短。
若是不出意外,曹文昭在突围之后只需要两个时辰便能到大同,然后洗澡睡觉,因为大同,真是他的故乡。
只是没有意外,所以曹文昭死了......
再也见不到他的妻儿......
消息是他的部下传回来的,这些部下神色激动,语气激愤,曹文昭的尸体是找不到的,那被民兵们弄去领赏了,所以他们是回来传递消息的,或许也是没有最后送死的想法,毕竟谁都有一大堆的牵挂。
............
山西总兵曹文昭死了,掀起了诺大的风浪。
这就像是空气中漂浮着的毒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播到了大明各地,甚至...东北各地。
在众人的眼里,曹文昭三个字代表着什么?没有人想过,是什么地位?或许很轻。
但是消息传来,到处可见地都是一股忧伤的气息,大明的宫阙仿佛就这么缺了一块。
低调,勇猛,忠心,这是曹文昭一生的写照。
没有人敢反驳,也没人反驳的了。
消息首先传到是传到的京城,毕竟相距最近,收到消息的崇祯还未睡着,正矗立着公务,然后只感觉头晕目眩,接着眼前一黑,就这么倒了下去,可见受到的刺激之大。
崇祯很伤心,很难过,在一两个时辰之前,崇祯还在心里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待曹文昭他们几个太好了,犯了太多的事情却没有怎么处罚他们,朕的祖坟都被挖了.......看来以后还得找个机会小惩他们一下......
然后,他就收到了这个消息,这就是上天听到了朕的意思吗?贼老天....!
于公于私,崇祯对这件事的反应都应该十分激烈,在情感上来讲,崇祯心里其实很脆弱,外界的形势太坏,曹文昭几个能帮他分忧的人让他安心不少,至少山西有事找他就行了....于公,大明现在正是风雨飘摇之中,本就岌岌可危,内忧外患,现在能帮自己解决內患的最厉害的一个人都死了,那朕该怎么办?贼老天,你耍我啊......
曹文昭已死,还有谁人可用,谁人有能耐顶替他的位置......
崇祯缓缓醒了过来,然后脑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烦心事,目光仍是一片呆滞,许久才缓缓恢复了些许神色,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低落,“高起潜,去将曹爱卿....这些年的战报统统给朕拿过来...拿过来给朕看看...”
眼圈隐隐泛红,“朕要为曹爱卿写悼文......”
心中悔意弥漫,早知如此,便不会将他放在冲锋的位置,代替陈奇谕的位置也未尝不可......
凭心而论,若是陈奇谕死了,崇祯不会多么伤心,毕竟认识才不久,但是曹文昭,真正算得上是战友关系了。
地方上发往朝廷的战报,在宫中一般都有着专门的地方存储着,为了防止以后出什么没有查证,但追溯至三年前的文书,尤其是这几年大大小小州县失陷了千余次,大小交锋也打了近千次,找出来绝对不是个轻松活......
但只是很短的时间,高起潜便将一大堆的文书送了上来,他是怎么做到的不知道,但确实让崇祯有了些欣慰。
这一晚,崇祯御书房中的灯一直亮到了三更,崇祯没有睡觉,没有处理公文,只是在看着战报,追忆着一些事情。
从曹文昭还只是一个小兵开始,那时他在东北,跟了三四人的督师,一直到现在,建功立业,正值春风得意却是撒手人寰,悲乎悲乎,问世间谁敢横刀立马,唯我曹大总兵耳!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王承恩在门外轻声喊着,“万岁爷,该上朝了,要不老奴去朝中吩咐今日延迟上朝了?”
崇祯没有做声走了出来,满脸掩不住的疲惫与辈色,王承恩知道,这次的事情对崇祯而言比任何一次事情都要大,包括那次凤阳被袭击一事,在崇祯的手上,卷着一份金黄色的纸轴,那是圣旨,已经拟好的圣旨。
朝堂之上,昨日收到消息的人也实在不在少数,心中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感慨,对于曹文昭的死,大多是不高兴的。
他们是贪官不错,但也要有朝廷给他们贪才可以啊,朝廷都没有了,都干嘛去?
民兵势大,已经是显而易见,更遑论锦州危及,谁能不怕?
崇祯声泪俱下,说了一大通之后开始下令对曹文昭的身后事的处理,照例先是夸赞一番,然后在封赏,这次同样,在这期间,倒是没有丝毫的反对声,真是难得的一次和谐的朝会,却无法让崇祯感到一丁点的开心。
“曹文昭其人,山西大同人,先至辽东,后金围京城之时奋勇杀敌,追回关内四城,勇猛无比,后升至山西副总兵,反贼四起,民不聊生,曹总兵数次以少胜多,从无败绩,反贼闻其名号尽皆绕道而行,呜呼哀......”
“文昭西北三年,诛杀反贼首领近百人,反贼更不计其数,......五年八月,文昭千骑追击反贼二十余万人四五百里,十五日,山阴城下,文昭奋勇杀敌千余人,但终归实力悬殊,以身报国,享年四十四......”
“呜呼哀哉,朕心甚痛,我大明子民斋戒三日为其悼念,以国公之礼厚葬之,加封太子太保,家眷一应免除所有税收,赐良田千亩,丝绸千匹,白银千两....另,加封其侄曹变蛟为山西副总兵......”
忠臣听着,只能用恩泽深厚来形容。
崇祯抠门,这是不争的事实,满朝谁人不知道?现在曹文昭一死,崇祯下出这样的圣旨,这样的赏赐,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若是如此这般....谁都愿意去死吧,太子太保,官至一品,多不容易......
但想归想,没人愿意去死,而且偶尔死了绝对没有那个待遇,他们难得在认真听着崇祯的话,耳边尖锐的声音宣读着圣旨,这是中旨,没有经过内阁的确认,但与上旨并无区别,崇祯向来是个独断专行的人。
但在此时,他们听着太监在汇报这曹文昭的事迹,也是有些触动,脑中不由得勾勒出了一个大汉的形象,这曹文昭的一生,履历还真是丰富,确实是一个英雄.......
............
像朝中诸臣这样想的人很多,连他们都是如此,更遑论那些平头百姓。
经过艺术加工的悼文,把曹文昭本来就十分辉煌的人生勾勒的更加辉煌,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最后战死沙场...多么让人唏嘘,曹文昭身前不算出名,没有洪承畴名气大,但在死后,细数功劳,却是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也让百姓们知道,这西北的砖,已然缺了一块......
洪承畴很伤心,曹文昭是他的好搭档,怎么这就死了呢,往日战友这么毫无预兆的死了,洪承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一定是竞争对手,但他们却是有着很深的交情,而且曹文昭可一直都是听他的,关系更是不一般啊......
左良玉也很伤心,他们两个一起在辽东军中呆了这么久然后又一起来到了关内当了大官,曹文昭的性格豪爽不讨人厌,两人颇有些知己的感觉,虽然左良玉生活作风有些问题......
.........
所有的所有,许多人都在怀念,最后还是只得收拾情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以后打仗还是小心点好,不能总是往前冲锋了。
大同,宁致远表情也带着一丝悲色,一份感慨。
他是在曹文昭死的那天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准确的说,他知道是曹文昭在山阴打仗,却不知道曹文昭时在那天死的。
他和曹文昭只是见过一两面,说话也不过几句,但对于这位粗汉将军,他很敬佩,讲到底在最后力竭快要死的时候他自尽了,这一点值得所有人的敬佩,若是大明每位将军都能如此,士兵必然也能如此,那后金蒙古人算得了什么!
宁致远那天发现有人在交战并没有去掺上一手,因为没有多少必要,但若是知道曹文昭会死,他怎么也会去帮上一把的,他比之洪承畴左良玉一行人来,要强大的多,心里要强大的多。
值得高兴的事也是有的,宁大官人在辽东的人马把那些刺客在后金的家眷统统抓了回来,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他以为很轻松,结果却是比想象中还要轻松。
东北三省人口数百万,其中汉人几百万,后金人加上混血儿才五六十万,但就是这种情况下后金控制东北十倍的人数差距也是万分不可思议,这些后金人将汉人百姓当做奴隶来使唤,组建了汉人八旗来奴役汉人,却没人反抗,实在可笑。
那些家眷后金人还算人道一点,没有被奴役,却也是不闻不问,失踪了也根本没人知道。
接下来便开始杀人了,宁致远站在校场之上,在这儿他已经杀了许多人,而且地位一个比一个特殊。
从军官到文臣,再到地主富商,现在还有间谍内奸。
刺客的家眷多是些彪悍的村姑老妪,只是年纪大点或是小些,长的尽皆中庸之资,甚至有些难看,这也是自然,这些此刻不是什么金贵的人,配上这样的女人还算是高攀。
一个个如死鱼般的刺客被提了上来,然后瞬时就精神了,眼神像是充了血般看着面前明显带着惧色的数十人,干裂的嘴唇颤抖着,“狗官,丧尽天良的狗官....”
声音有气无力,却让人感受到其中的怨恨。
“哼!”宁致远冷笑着,“你等本是平民百姓,本官为你们伸冤翻案,保你们衣食无忧,可有半点亏待你们!”
“你们却是害了本官未出世的孩子,还敢大放厥词。”
“大人...大人你放了她们吧,小人下辈子为大人你当牛做马....这都是人命啊....”
“本官的孩子不是人命!”宁致远大吼了一声,神色万分激动,“她还未出生就死了,你们这些畜生!”
刺客们有气无力地颤动着身子,嘴里说着什么,但并不重要。
“今天本官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宁致远缓下语气,幽幽说道,“想象一下你们的妻子双亲在你们面前被一刀刀切碎是什么感觉你们就知道了,不,你们不用想了,很快就能看到了。”
...一阵阵嘤嘤的喊叫声,确实让人落不了忍,宁致远冷着脸,面色铁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人若犯我,本大人诛你九族...
“不...不要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怒吼着,随即又乞求着,“大人饶命,大人饶了她们吧...”
.........
没有人答话,有了叫声才能让周围的人害怕,校场一片血腥,宁致远冷笑中有些不忍,看着有些血色的空气中,隐隐看见自己那未出世的女儿对着自己笑,心又硬了下来。
他是宁致远,崇祯二年走到现在,还没有人敢欺负他不付出代价,何况这些小民。
场面血腥无比,叫声凄惨无比,骂声恶毒无比,围观者......心悸无比。
他们为宁大人委屈,宁大人抱不平,但此时看着眼前这幅情形,难免对这些刺客升起一股同情,惨,实在是太惨了!
有什么比这个更痛苦?自己的家人一个个悲惨的死在自己面前......
这位宁大人......
还真是不能惹。
虽然他们本来就没有这个想法,但此时又在心里为自己警醒着...(未完待续。)
0286章 那些该死的人
“狗官,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再求情也晚了,他们开始不屈不挠起来。
这群人是真的不怕死的,宁致远知道,所以他不会只是把他们杀了便完事。
空气潮湿而浑浊中带着凉意,校场上这样的场景还在继续,看着这些此刻扭曲怨毒的脸色,宁致远觉得实在没趣,虽然他一直就没有觉得这件事有趣,偏过头去,看着下面的人群,底下围观的百姓或是士兵也有着许多偏过头去,有些不忍,或者说画面实在血腥。
宁致远不知道给这些百姓们看这种场景会不会显得太过血腥,让他们觉得自己太过残暴,想了想他觉得会的,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在大同呆了半年,对这些百姓从来都是维护的,已经让他们没有畏惧之心了,这次的刺客也是源于百姓,让他感觉十分好。
第二波要处理的人是那些商人,不仅是两个,而是上得了台面的都抓了起来,套路与之前如出一辙。
贪财者一定怕死,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敢和自己作对,在这所封闭的大同城里,难道还有人会比自己的威胁还大...?
宁大官人只是时常这么想想,唏嘘一下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其实也并不难理解,这些很早就与后金勾搭在一起的商人把柄想必是有很多,若是被揭发只能是死路一条,若是试着刺杀自己....在他们眼里想必还有一条生路吧。
..........
想了想,要完成所以的这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大同城内要有一个内应,不是像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商人那般贪生怕死,而是真正忠于后金...所以必然是...后金人。
这是宁致远自己所想的最靠谱的答案,否则皇太极现在被困在城外,谁也威胁不了这些商人办事,当然最后与这些胆小鬼的招供不谋而同,只是他们却不知道那个后金人在哪,每次只是等着对方联系,像极了特务接头。
基于这点,宁致远搜遍了整个大同的府邸与民舍,终于还是找到了。
宁大官人对此很不屑,这些半开化的后金人,想必是将这么简单的过程当成什么不世出的锦囊妙计?
被抓的后金鞑靼有些慌忙,但还是比较敬业的,还一直妄想与宁致远谈判,只要放了他们的王,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可以妥协......
宁致远点了点头,先下去把自己想出来的刑罚先在这鞑靼身上统统试验一遍再说...呃...再杀...
若是海兰珠再没有出这种事以前遇到这样的谈判,宁大官人一定会很有诚意的让他们放弃黑龙江以南的地界,嗯,大致就是让退出东北三省,然后去蒙古,或者是外蒙古,贝加尔湖畔征服那些老毛子,毕竟后金士兵是十七世纪世界上最强大的骑兵,一直打到欧洲,美洲之类的,然后就可依靠考虑把皇太极放了......
但是现在,放了皇太极可以,让他先自杀,不然还是洗干净脖子等着吧,玩笑都不想开了。
校场气温由起初的微凉变得有些热气,上午的时间悄然而过,秋天淡淡的阳光里,并没有让人感到温暖,倒是数万人集合在一起产生了许多热量,只是很多人心里还是很冷。
商人据说是没什么地位,按照所谓的职业排名是士农工商,这样下来,种地看起来比做生意更好,大致是扯淡。
钱和权自古都是很重要的,明初商人沈万三的死据说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因为钱多的让朱元璋都无法安心,所以这些商人老实的并不多。
宁致远没有吹毛求疵到一点小错误便灭谁满门的地步,而且上次查处文官便是捞出一大堆的店铺,想来不会有多少,但这次只是按照他心里的底线杀了不少人。
有些人与后金的事情无关,但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还不如索性让大同最后一批不安定因素稳定下来。
有些人死了,他们没机会再做什么了,有的人从宁致远手下活了下来,更让他们心里感激,比以前提心吊胆也更加安心下来,经历过死亡威胁的他们更加容易满足,这一切都是在许多人的围观下,宁致远在给他们警告的同时还想向他们说明,老子并不是滥杀无辜!
死的最惨的莫过于最后的那几个人了,确切的说,一共是六个人。
这被推上来的六个人中有五个是完好的,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而且还穿着军甲......
另一人倒是遍体鳞伤,而且还是光头。
这让不明真相的军士与百姓很疑惑,而有些知道经过的则是满脸沮丧地一言不发着,那马上要死的,是自己的战友,曾经是,但他们现在要死了,也该死。
这个组合有些特殊......
宁大官人吩咐属下把事情说清楚了,他自己只是看着,这五人眼中愧色与惧意同在,之前目睹的那一切更是让他们饱受煎熬,他们也会那么死吗?还谁说...会死的更惨。
反抗无用,保不准还会连累家人,他们是知道的,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等人只是传了一封不知道是什么的信出城,就引起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而且那信还并不是他们自己送出去,只是有人给了他们足够的银子让他们当成没看到,然后又从城外收到了一封信,一开始他们是拒绝的,这样是奸细,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贪念......
他们认为现在皇太极已经是死定了,送封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归根到底还是银子的诱惑让他们这么觉得。
细想下来如果宁致远真的死了,事情会怎么发展?
不知道,这么荒唐的事他不会去想,他要想的只是眼前这几个士兵太过可恶,于是对他们处以极刑,和那个把自己头发剃光伪装自己是汉人的后金人一样。
............
“原来就是他们几个被收买了害了宁官人的夫人和孩子啊......”
“是啊是啊,真是该死,亏的宁大人一上任又是给他们发银子又是卖肉的......”
“没良心,杀了算了,这么好的活计正好俺也想去当兵但大人们不收了,说是名额足够了......”
听着台上一人在慢慢讲述着,底下还有许多人也在跟着讲述,由于范围实在太大,只是一个人在说的话想必很快就会随风飘去,弄清楚事情经过的他们懂了,他们义愤填膺地讨论着,这最后被推上来的几人确实是罪名最大的,尤其那个后金人,凭着他的身份就该死一万次了......
底下还有十余名百姓没有加入讨伐的队伍,他们在最前排,他们满脸悲色,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因为他们是那五人的家眷,他们很幸运的被宁致远饶了一命。
宁致远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到怨恨,只有不舍与痛心。
宁致远也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人,此人的家眷自己很残忍的杀死了,叛徒更招人恨,但宁致远却是没有下手,当然更关键的是这群百姓还是他的百姓。
他们是被凌迟的,死前一直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是谢谢,谢谢宁致远饶了他们的家人。
暗中收取的银两缴回,然后宁致远安置了他们的家眷,至少能有尊严的活下去。
后金人则死的很惨,宁致远是没有半年的仁慈。可惜只是切了两千多刀就死了,没有崇祯对付袁崇焕的三千多刀,毕竟大同做这方面的都是外行,和京城的人才相比还是不够的,不够的......
.........
.........
宁大官人对城外的皇太极恨到了骨子里,但是也没有立刻出城与他决斗的想法。
不是不想打,而是实在打不过。
值得高兴的是后金人马现在不过三万,宁致远相信,只要再过上月余,对方能战的马匹将会大大减少,而他大同的士兵训练一天都没有松懈过,那时也可以一战。
然而此时他收到了一封密函,来自京城的崇祯。
大致意思便是说大皇太极可以,但要把命给他留着,大明内乱眼中,曹文昭新死,辽东危机,现在不得不留着筹码谈判,语气委婉,琢磨着是怕刺激到宁致远......
抱着海兰珠的宁大官人只是瞟了一眼信件,然后扔在了一旁,心里冷笑着,他放这个消息遍布全大明不就是为了让崇祯不要走这一步,但崇祯还是没有怎么顾忌他,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崇祯是皇上,他是臣子,臣子的情感可是没有锦州一地重要的,但这样更好,宁致远偏过头在怀中女人身上狠狠啃了一口,一脸笑意地说着,“再过一个月,夫君就可以把皇太极给你抓来......”
海兰珠一伸手就抓住了那封信,认真看了看,然后更是扔在了一旁的火盆中,很快便化为灰烬。
现在崇祯说的话却是不算什么,在海兰珠眼里更是如此,一双眸子水灵能滴下水来,“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孩子...孩子的仇已经报了,若是将皇太极一个人放回去不仅能换些好处还能给后金添上一笔乱,这样也更好.......”
话中没有言不由衷,只是说到孩子还是难以避免地忧伤了。
“不需要...!”宁大官人摇了摇头,摸着海兰珠的光滑的脸颊,“夫君以后要以最残忍直接的地方灭了那后金...”
“咦......”宁致远低头突然有些疑惑,“夫人你衣服可是湿了...”
海兰珠朝着宁致远的目光低头看去,脸色登时一红,自己胸前确实已经湿了两点,有些恼怒地推了男人一把,力量很轻......
“怎么这么不小心,也是这么大人了,来来,夫君帮你把衣服换了...”宁致远心里有些蠢蠢欲动,说罢便要伸手解着海兰珠的衣服,营帐中起着火盆,温暖如春,女人身上那是一套光滑的丝绸服饰,薄薄的让人想入非非。
海兰珠四处看了看,虽然她知道李玉然已经出去了,但不见李玉然的身影还是放松了些,闭上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轻微地颤动着,身子被宁致远平放了下来。
海兰珠轻哼了几声,除了上身被吮吸后的那股微凉和热气却是没有感到别的动静,微不可察地张开左眼看了看,他似乎憋得很辛苦啊......
“玉然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可以......”海兰珠娇喘着说道,心里有些羞愧,自己有些像是在求偶一样的感觉,但事实还正是如此......
不要紧,蒙古女人都是如此...大方。
“哦?是吗!”宁大官人有些含糊不清地含着某处小点点,听着这话语气激动,然后摇了摇头吻住了海兰珠的小嘴,一会之后才松开说着,“这事玉然说的不作数,还得那群老婆子说的,至少要两个月......”
海兰珠不说话了,心里觉得你们汉人身子实在是太弱太讲究,但心里暖暖的一阵热流。
“所以现在还不行......”宁致远坏笑了几声,双手再度攀上某处制高点,“若是夫人心疼夫君的话,那还有别的办法的。”
“............”
海兰珠趁着宁大官人一个不察觉右手捏住了什么,看着宁致远脸色一变,然后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
......
继西北五省总督陈奇谕之后,朝廷又被崇祯封了一个大官,对于他来说,那还真说是三级跳也不为过。
他便是山海关的参政,杨嗣昌,现在是朝廷新任的兵部尚书。(未完待续。)
0287章 能打仗的人
杨嗣昌,字文弱,简介实在一般,不久之前还只是一个山海关的参政。
湖广武陵人,万历三十八年进士。
崇祯只是想找一个忠心的人为自己承担责任,对方能力怎样,心里有没有底,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他第一次见到了杨嗣昌时,很犹豫。
因为内有民兵,外有后金,简单来说就是情况很差,情况很差,还有情况很差,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叫上曹文昭刚死,让崇祯有些杵了,所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知道他见到了杨嗣昌。
杨嗣昌只说了一句话,他的心就放了下来,觉得这是一个人才。
“大明若亡,必亡于流贼!”
正在左右摇摆的崇祯顿时深以为然,他不是没有主见的人,只是一时没有注意,然而杨嗣昌的话给了他警醒,更让他坚定了决心。
自古攘外必先安内是真理,所以他秘密给在大同的宁致远发了一份密函,心中真诚地讲述了大明的情况,表达了自己意愿,然后派人与多尔衮谈判,皇太极我们可以不杀,可以放了,但是你们要撤兵。
结果以观后效,但对于六贼反民,杨嗣昌又提出了自己新的见解,让崇祯真正觉得杨嗣昌是一个心有沟壑之人。
“陛下,后金虽强,但短时间之内是没有威胁的。”杨嗣昌如是说道,“先帝期间曾一度放弃锦州却也相安无事,山海关本身也是一道坚固无比的防线,足以抱大明五十年无忧,只是失去了锦州大明便难以像关外进兵,此时在现在来讲并不重要。”
崇祯面色严肃,连连点头,心里却是在冷笑着,自己那个废物兄长....,哼,怎么能和朕比!若朕是身在那个时期,怎么能让这大好河山变成现在这般千疮百孔。
“但流民则不然,他们每过一处,烧杀劫掠,比百姓造反,即使朝廷很快收复回来了,也至少要一年的时间来回府生息,难以收取赋税,长此以往,大明....后果不堪设想!”
崇祯看了看杨嗣昌,这个留着山羊胡的兵部尚书,一副儒士的打扮,心中明了刚刚那句话最后该是大明必亡吧,哎,还算识相,若是朝廷那些官员来说,一定半点面子都不给朕留......
但是,崇祯无奈,杨嗣昌说的这点谁不知道啊,自己不就是想着将民兵就快扼杀吗,但实在办不到啊,距离最近的一次还因为王朴办事不利被他们突围了,第二次...自己的祖坟都被挖了。
“爱卿有何办法?”崇祯试探着,在最艰难的时刻,犹如赚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杨嗣昌胸有成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若是将大明西北按照微臣所想的四正六隅来布置,或许可信。”
崇祯来了兴致,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人给他献过策略了,曹文昭洪承畴之流只是一味地打蛮仗,实际作战能力很强,但是大局观却是几乎没有,至少没有在自己眼前展现出来过,最近的一次还是孙承宗提议修大凌城,结果...哎,崇祯不禁想到了那个已经七十岁高寿的老人家,一手构建了现在的关锦防线。
所谓四正,指的是湖广,河南,陕西,凤眼,六隅,指山东山西应天,江西,四川,延绥,简单来说,在全大明设置这十个战区,四正为主要,六隅为次要,哪个地方出事其余地方迅速围剿,嗯,大致就是如此。
崇祯许久才点点头,心里十分激动,有些不明决厉的意味,这么庞大的计划,想想就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杨嗣昌所设定的十个战区便是将民兵活动的区域全都囊括,于是崇祯宣布整个朝廷彻底贯彻这个行动。
这个消息在朝堂惊起诺大的风浪,对于崇祯完全信奉的这个计划,他们是不屑的,是的,不屑,他们坚定地认为杨嗣昌将是下一个杨鹤或者下一个被崇祯干掉的兵部尚书。
温体仁同样这么认为,但他不喜欢杨嗣昌,姑且不管杨嗣昌的能力如何,但是这种做事的态度就不对。
在崇祯手下死过两个兵部尚书,撤职过一个,不是崇祯残暴,而是这些兵部尚书实在太不作为,导致朝廷一次次出事,但也不能怪这些兵部尚书不作为,而是内阁的几个同志不需他们作为,开玩笑,你要是干的好了,崇祯皇帝将这大明治理好了,那我们的处境不是就尴尬了,当然他们也知道在他们的操作之下,正常升上来的兵部尚书能力约等于零,但以防意外,还是用这种冷处理的方法。
但杨嗣昌不同,他是一个真正的兵部尚书,遵从崇祯的号令直接从山海关参政提拔到现在这个程度,基本和温体仁他们不熟,又是一个硬汉子,所以没有去自保家门,也没有遵守潜规则,一上任就开始大张阔斧的试图改造大明,而且...崇祯还成功的被他忽悠了。
所以温体仁想把杨嗣昌搞下去,他不允许朝廷有什么干实事的人出现,从文震孟到钱龙锡,再到周延儒,一个个强大的敌人被他干掉,在他想来,这次也只是惯例而已,而且他的身份今非昔比,乃是内阁首辅了。
他很阴险,很狡猾,很恶心人,但生活上,他极其清廉,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给他送礼的人基本见不到他的人,为人随和,没有被他坑过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甚至被坑了他们也不知道。
但是这次,还没等到温体仁动手,他自己就崇祯搞了下去,当了一年多首辅的他直接打道回家,被他坑了的周延儒重新上任,一切只是因为一句话。
说这句话的是曹化淳,是宫中当时最大的太监,崇祯的贴身王承恩就是他在崇祯还是信王的时候放在他身边的,威望很大,但是却从来不管事,崇祯对他很满意,这次他只是说了一句话,温体仁有党,于是温首辅回家了。
他之所以上任就是因为崇祯认为他是最老实的,从来都不拉帮结派,现在崇祯感觉自己受骗了,于是很愤怒是必然的,周延儒被崇祯请了回来,因为实在是没有人啦。
崇祯上任的周延儒很高兴,也很老实,至于对崇祯的感恩之心,基本没有,他知道自己只要好好混下去就行了,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这样便好......
于是乎,杨嗣昌这个兵部尚书位置是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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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整个大明来说,这个计划似乎很实用,很庞大,但正是因为庞大,所以有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需求,那就是兵力。
十个战区,现在大明内地的兵力在案的总共是两百万人,不包括辽东的十来万和京都的三四万,整个内地流动的人马只有六万,而西北五省的总督陈奇谕手下可以掌控的兵力只有四万,所以首要的任务还是增兵。
于是问题来了,增兵是要钱的,乐观估计,要有效的形成这十个战区,首要的就是增兵,至少增兵十二万,白银二百八十万两,但是没有钱,崇祯只有再加租。
这是一步臭棋,但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不想在想以前一样只有洪承畴的一两万人和曹文昭左良玉等人带着不多的人马以少胜多,他看的出来,这种胜利其实是没有意义的,反贼的实力并没有降低,反而愈加猖狂,而且此时曹文昭已经死了,这种做法便更加行不通了,只有按照杨嗣昌的做法,增兵,合围,然后将他们彻底消灭。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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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现在这看起来伟大的计划一切只是一个雏形,甚至很多人都觉得这个计划会碳四腹中。
因为现实的情况是在曹文昭死后,山西陕西哀嚎一片,欢呼一阵,原先被追着跑的民兵,一时间风光到了极点。
是的,现在是他们风光的极点。
包括左良玉洪承畴在内的所有将领都不敢与大股的反贼交锋,畏畏缩缩,能不遇上就不遇上,遇上了也是能不打就不打,打了也只是匠人赶跑就万事大吉。
对此,诸位民兵首领很满意,经常性的在各省转来转去。
就在这天,高迎祥同志一时间来了兴致,想到他们曾经来到过的湖广勋阳,他们在这儿风光过悲催过,于是故地重游一番,想必以他们现在的地位,来到这儿还是风光的。
他都已经想好了,也已经开始做了,他的手下反贼所到之处抢劫鬼抢劫,但是万万不能杀人,他是个有志向的人,现在手下十几万的战力,还有三万的重甲骑兵,朝廷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唯一一个能和他打成平手的曹文昭也已经死了,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有些志向了。
于此同时在别的地方,他曾经的手下李自成效仿他,做的甚至比他还好,对百姓秋毫不犯,对自己的手下也是十分义气,深得当地百姓的民心。
而高迎祥抱着这样的心思来到了勋阳,在他想来一年前当时他的实力没有多么强的时候也轻易地攻破了这个山区的城池,现在实力倍增,所以也会更加轻松,他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实际上是错的。
现在勋阳的巡抚叫做卢象升,一个文官。
天启二年进士,江苏宜兴人,和钱谦益同乡,从简历上看,他比袁崇焕杨嗣昌洪承畴之流要强大的多,仕途通畅,崇祯二年已经是一方知府,也就是在这一年,他由一个文官开始了自己的军途。
那年皇太极打了进来,兵临京城。
人心惶惶之中,各路来的援兵聚集了整个京城,有十几路三十万人,他便是其中一路,不过极不起眼,手下只有一万多人,而且更奇怪的是,没有人叫他来,崇祯下的甚至只是针对性的,没有让他一个文官来,但他还是来了。
但是遗憾的事没能打上仗,但是卢知府很勇猛,一箭射穿了一个后金士兵的头颅,没办法,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的天赋就是能打仗,比洪承畴要厉害。
他没能打上仗,但他的行为却被注意到了,好赖也是一路人马,而且是带兵的,很不错,要提拔。
崇祯的特点是能用的就玩命用,既然卢知府对带兵这么积极,那干脆让他改行好了。
于是他成了军官,大明朝廷最不吃香的职业,但还是默默无名,直到现在。
高迎祥十几万大军来到了勋阳,队伍有些不整齐,或者说,是极乱,但是装备极强。
卢巡抚知道,以他的兵力想要消灭民兵是笑话,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十几万人马,在他观察了一路之后,选择偷袭。
就是偷袭!
高迎祥作为大明第一寇不是说着玩的,兵力和财力让朝廷都羡慕不已,部队同意装备铠甲,每个重甲骑兵两三匹马对换,和他正面作战,除非卢象升是想死。
但是并非没有弱点,弱点就是他们是反贼。
因为反贼,造反的时候会带着家眷老弱一起,卢象升瞄准的就是他们,作为一个文官,他的脸很白,白白净净地一个美男子,但是心很黑。
将近夜晚,他行动了。
他们隐藏在他们经过的半路上,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或许是安定的日子过得实在太久了,很久没有跑路了,卢象升手下几千人马出现的时候,高迎祥的手下他们都傻了,晚秋的天气极冷,高迎祥和他的先头部队在前方准备扎营,中间是他们的家眷,事情就这么突然发生。
部队瞬间就慌了,作为反贼来讲,他们实际没有节操的,但是事关家人,所以他们表现也还凑合,潮水般向着出事的地方赶去。
但是这群妇孺表现就不好了,官兵一出现,他们立马像别处跑去......
反贼最大的优点是人多,最坏的缺点也是人多。
人山人海的挤压中,踩踏事件层出不穷,有人玩外跑,有人往里跑,场面一团乱麻中,而此时卢象升和他的部队早已经退在远远的一旁,事情出奇的顺利。
.........(未完待续。)
0288章 鼓舞士气的一战
高迎祥一部乱了,事情出奇地顺利,卢象升很高兴。
这次的作战是他自己亲自带队,他很激动,他手下的这群新兵蛋子也很激动,但是并不惧怕。
人很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有时可以什么都不怕,有时却又胆小如鼠,卢象升根据这一特点,对他的部队进行了彻底的改造。
宁致远远赴大同之前,来到了广府大名一带,招收了四千士兵,也经过了仔细的筛选,选择了这些彼此之间的熟人亲属,这一做法便是跟着卢象升学的,不仅是他,后世被称为完人的曾国藩同样也是如此。
卢象升这一切做的更细致,更彻底,他深知在什么都跟不上的情况下,士兵本身的意志极其重要。
自招到这些士兵以来,他和他们同吃同睡,一同训练,在加上卢象升他本身天赋异常的武力,很快赢得了士兵的敬佩,而这种和谐的情况下士兵们的感情也极好,更遑论他们之间本来的关系就极其亲近。
人数不多,只有八千人,卢象升将他们叫做天雄兵,卢象升此时带来的只是一半四千人。
天雄兵的士兵们此时还未对他们的这个名号感到自豪,只是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知道,自己有多么了不起!
他们在看着混乱的反民们在互相踩踏之中,这种情势维持了很长的时间,然后终于停了,再然后,卢象升终于又动了。
一个冲锋再次冲向了人群中,他身后的士兵也没有丝毫的停顿,某大人作为一节读书人都这么干了,我等平民百姓又有什么不能去的?
一气呵成,反贼一泄如注,但远远不到败退的程度,无数的人马正在聚集中,突然前方又传来了一阵骚乱。
卢象升冷峻的胡子脸上一喜,来了嘛,来了嘛,终于来了嘛!
就在几天前卢象升知道高迎祥部队朝着他们勋阳赶来的时候就在思考着怎么对付他们,以他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和逃跑的,但想来想去也只有在偷袭一阵之后便固守不出,绝对不能让反贼占便宜便是了,但似乎是上天知道卢象升的志向,对他有所垂青,有个人找了上来。
王大虎,听着名字是一个彪形大汉,而实际上也是如此,卢象升很高兴,因为他们是来自大明最精锐的部队,关宁铁骑,确切点说,是曹文昭的下属,现在他死了,所以他们没有了归处。
自曹文昭死后,反贼势力嚣张,他们已经走了很多地方,打了很多场游击战,每每想跟反贼决战轻洪承畴左良玉一流助阵时总是被拒绝,但他们从未放弃,也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地方,只想着报仇,为他们的曹总兵报仇,杀尽反贼。
在他们眼里,除了曹文昭他们谁也不服,洪承畴根本上不了台面,左良玉更是垃圾,因为不久之前高迎祥还在河南,但左良玉只是领着兵远远和他们对视着,,目送高迎祥他们慢吞吞地离去,耻辱,这实在是耻辱,所以虽然左良玉很想留住他们,但他们始终没有答应,而是跟着高迎祥,察觉到他们的目的之后,快马赶到了勋阳。
这样的事在曹文昭死后他们做了很多次,由开始的满怀希望变成现在的例行公事,但对方这个白白净净的卢大人表现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激动非凡,然后一拍即合。
半信半疑中,王大虎看着卢象升制定计划道现在亲自带兵袭击,这个粗汉感觉有些异样,这种感觉像是看到了曾经的曹文昭,总是喜欢身先士卒,但不可否认的是,卢象升比曹文昭更有魅力,这只是他们几天接触下来的感觉。
事实也是如此,在另一个时空卢象后来升领着残兵和后金对战,实力悬殊之下,没有援兵,没有粮食,但是整支部队没有一个反叛,没有一个投降,堪称明末第一大奇迹。
此时,王大虎带着一千五百人,仅剩八百的关宁铁骑和七百元曹文昭坐下的骑兵,加入了战场,他们选择的战略是正面迎战,来去如风,像一把利刃般向着高迎祥砍去。
实力悬殊,这只骑兵部队简直就是在收割人命,在高迎祥的部队正在搭建营帐的时候。
按照兵力来算,这是一场送死的运动,但事实上却是高迎祥迎战的重甲骑兵虽然装备不差于对方,两方对战起来但却是一击即溃。
这很奇怪,高迎祥有些慌了,关宁铁骑的特征很明显,喜欢一边杀人一边骂着他们听不懂的东北话,眼前的部队正是这般,但他想不通的是,曹文昭已死,手下的关宁铁骑还能活着?关外的部队比曹文昭的手下厉害这么多?
慌忙上马,在一大群人的保护下,他下了撤退的命令。
其实这也不奇怪,古语言,哀兵必胜,他们心中有股子执念,所以他们比在曹文昭带领下还要厉害。
前军乱了,中军乱了,后军一片懵逼,所以高迎祥的这支队伍是彻底乱了。
事实证明,人太多这个缺点很致命。
全军一团乱麻,但敌我悬殊,高迎祥若是集中兵力不撤退,怎么也不会败的太惨,全歼对方想来不靠谱,但能将对方逼的自己撤退是不难的,但相比而言他想的有些小家子气了,在看到自己的精锐骑兵一个个被杀死甚至还没上马就被砍死,他实在心疼,那都是钱堆出来的。
他也还认为,事情还没到需要自己花费什么代价的程度,只是一时不察,于是让一部分已经准备好的重甲骑兵抵挡着这群关外蛮子,然后迅速撤退,倒也显得不是很狼狈,与普通反贼的差距一目了然。
命令下达到了全军,一时之间卢象升的四千人的压力锐减,再没有反贼与他们主动交战。
这就是身为反贼的特点,卢象升知道,他们心里的信念有问题,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活命,不是为了官兵,所以撤退的命令一下,各人自扫门前雪,很快跑的无影无踪。
他们由开始的不同下命令就自觉逃跑变成现在这样已经十分不易了,卢象升一边鄙视一边庆幸,若非如此,他这点兵力实在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然后他还是选择了追击,大肆追击,连同那一千多的骑兵一起,对于他来说,击退敌军不是目的,最好是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甚至消灭他们,眼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高迎祥部队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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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大胜一场,卢象升很感慨,然后打道回城。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打仗,自崇祯二年带兵以来,小股大股的反贼消灭过不少,但今日这种阵势的,还是第一次。
清点完战场之后战利品他十分开心,卢象升确实是大明官场的一个奇葩,作为文官他清廉如海瑞,但人缘却极好,作为武将他勇猛如常遇春,武力值或许有所不如,但是那股心狠手辣如出一辙,这次在战场上投降的反贼全被他给一刀砍了。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王大虎那一千多骑兵,卢象升向京城报喜之后难得大摆了宴席,目光热切地看向来自东北的汉子。
在卢象升的部队中,共有一万人,也是有着两千多骑兵,不指望他们能够勇猛无比,但掠阵还是靠谱的,一支纯粹的步兵是极其脆弱的,一支有着强悍骑兵的步兵可以很强悍,他的想法很简单,留下这些人,然后打造一支不世强兵。
于是他成功了,王大虎他们留了下来,比左良玉洪承畴他们拿着大把的银子利诱他们更有效,原因很简单,卢象升更纯粹,对于这群跟着曹文昭打了那么长时间仗的士兵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们不用四处漂泊,他们想打仗,卢象升也想打仗,两方一拍即合,而且今天卢象升确实给他们上演了一场好戏,那场戏的名字叫,什么是真正的士兵。
就该像他们一样,以少胜多,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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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他以为自己十几万大军的逼迫下,锦州一地很快就能攻克,但一直到了现在还是没有,祖大寿很顽强,而且因为这次的出征,后金已经几乎耗尽了往年的积蓄,让他十分为难。
锦州的城池十分的牢固,几年前就是在这儿,还是一个小人物的袁崇焕击退了号称三十万大军的努尔哈赤,而多尔衮所仰仗的只是那半成品的大炮,在开始却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然后他耗费了兵力攻城,交过也是逐渐增大,但总是差了些什么。
然后不妙的是对方来了援兵,四万多人,统帅依旧是张春,曾经带兵致远大凌城却被吴三桂老爹坑了的那位,说起来他对于吴襄还是深有怨念,而护短的祖大寿他也不喜欢,但没办法,崇祯的命令,凑合着来试试,但是他们不抱什么希望,因为这次的情形可是不自爱大凌城那些还要严峻,纳西只有两三万的后金士兵,现在...数不清的。
但相对的,锦州城与大凌城也不是一个程度的,而且城中的祖大寿到现在还在积极抵抗着,与祖大寿来说突不突围不是关键,与大凌城不同的是,锦州不能丢,所以大凌城之战他尝试过许多次突围,但是这场战争至今为止一次他都没有尝试过,他坚信,只要他想,突围绝对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关宁铁骑他手中还有五千,是一股强悍的战力。
在张春领的援兵快要靠近的时候尤其是如此。
张春架着大炮轰炸着,对方的大炮也在轰炸着,已经有过一次教训的张春惊讶的发现,对方的大炮质量似乎好了那么一些,对,好了一些,不过不要紧,我大明朝的大炮才是最厉害的。
围城的士兵不少,但是平均到每个城门就不太多了,两方激战着,祖大寿突然出城,大炮轰炸一阵之后强悍的关宁铁骑上前撕开一个大大的口子,援兵遂进城。
城中多了四万的生力军,训练怎么样姑且不说,守城而言足以。
多尔衮烦躁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可以再围着,然后呢??等他们粮草耗尽,有些靠谱,但祖大寿毕竟不一样,他是会吃人的。再然后多尔衮收到了崇祯的信。
信中内容自然是不难猜到,让多尔衮退军,然后会放了皇太极。
一时间多尔衮陷入了沉思,当然他想的不是自己答不答应崇祯,而是自己的事情。早先他的目的是锦州,不管大明放不放皇太极都是如此,若是大明的崇祯真是答应了,那也要先放了皇太极,然后自己拒不退兵,你能把我怎样?
但是现在军心有些动荡了,尤其是那些蒙古人。
代善回来之后还算听话,但是......
蒙古草原有些不安宁,他觉得背后一定有着一股力量在推动着,绝对不是简单的部落之间的吞并,而思来想去,也只有那大明的宁夏实在是有些诡异,他还记得皇太极上次攻打草原时在那试探了一下结果吃了一个小亏,莫非就是他们?
说起来多尔衮的志向其实一直都不曾明确过,从努尔哈赤到皇太极,后金在东北这边是名副其实王,但是山海关一直让他们止步不前,即使他们很强大,想到这儿多尔衮一时之间有些熄火了,萌生了退兵缓缓图之的想法。
思来想去,他回了封信给崇祯。
大致意思就是如果你崇祯能做主,先将皇太极押到山海关,看到了人我再退兵。
嘴角有些阴郁的笑容,现在大同的巡抚还是那个在大明内部很有名气的那个小子吧,宁夏九十年他一手发展起来的,而且妻子还被皇太极派出的人刺杀的孩子都没了.......
根据他的情报,那个小子脾气应该很倔,也不知道听不听崇祯的使唤,若是听的话就危险了,但想来可能不会太大,若是不听...正好让他们内斗一番再说。
大明已经够乱了,再让他们更乱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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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0289章 五省总督
皇太极想不清楚自己的出路在哪,只要有可能的方法,他都想过了,但他还是在这儿。
变化的只是兵力由一开始的八万多变成了现在的两万多,另外加上三万余匹死马。
投降,他还真的想过,因为他可不想死在这儿,他还有很大的志向,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但他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说投降这个话题,是因为他是后金的王,这种话不能轻易地说,只能等手下来说,然后他还得拒绝一次又一次,再然后他视情况而定,看看还抱有一丝期望的援兵能不能赶来。
但是始终没有,倒是手下的士兵不负自己的期望提出了投降。
若是以往,这种士兵是最可恶的,扰乱军心,应当处斩,但是现在连他自己心里都没了期望....所以这种士兵还是很可恶,皇太极很愤怒地将他斩了,事情至此告一段落。
几天后,又有几个士兵提出投降,皇太极再次斩了......
再几天,一群士兵都提出了投降,这次皇太极沉默了。
士兵们松了口气,他们还真是怕皇太极把他们都砍了,他们打仗不怕死是不错,但谁也不想死,心中不由对范文程多了一丝敬佩,看来军师说的还真是对,法不责众,多几次多几人提出投降,王是不会杀他们的,毕竟他们代表着众意。
“你们......都要投降吗?”皇太极显得有些无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是你们所有人的意思还是就你们的意思。”
中军大帐中,皇太极缓缓说着,声音不大,但是目光尖锐,仿佛与能将人刺穿。
“不...不知...”在皇太极的注视下几个士兵说话都不大连贯,“但是有这个意思的弟兄们不少......”
说话的人是后金军中的一个牛录长,手下原本掌管着三百个士兵,现在还剩两百多个,他所说的不少,其实就是全部,至少在他的牛录中,那些士兵都有意向投降。
他们的身体已经是越来越差了,至于原因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每天吃着不放盐的马肉,喝着腥臭的马血,短时间没有问题,但是过了这两个月,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站都差不多站不起来了。
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就会跌倒。
他们不怕战死,但是这种折磨让他们比死还要难受。
“王...”牛录长试探着叫了一声,然后道,“奴才手下的勇士们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出大事啊。”
“嗯?”正想着怎么把被迫投降这出戏演下去的皇太极眉头一皱,“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了战力?”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前些日子倒没什么,只是近几天来表现地愈发明显了,都已经站不稳...”
皇太极心里一沉,顿时心慌无比,表面上还是一副皱着眉头的模样,他已经想到了原因了,想到了这些士兵为什么变成这般的原因了,自己没事,亲兵问题也不大,但是底下的士兵问题可就大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盐吃了。
“哎,罢了罢了......”皇太极站起身叹了口气,“着急士兵,就说...就说本王有要事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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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要说的事情是什么这些士兵们不难猜到,他们心中不禁热切了起来,这几个月的日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求生的渴望此时在他的心里熊熊燃烧着,没有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过,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怕死。
但是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皇太极在宣布投降之后士兵们很高兴,但是一脸几封信送上城墙了无音讯,士兵的情况越来越糟让皇太极心里更是没底,于是他们开始向外城墙投递降书。
王五处,看着后金的降书他渍渍直笑,真是笑话,把公子的孩子害了还想投降,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老子已经磨好了刀,就等你们往刀口上凑了。
这场仗算得上是大获全胜,公子妙算却也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啊......王五唏嘘着,然后开始巡查防线,越是到关键的时刻,越是不能放松。
大同城中,一群女孩正拿着几封来自城外皇太极的信看着,然后大玉儿摇了摇头,笑嘻嘻说道,“这些都不是皇太极亲自写的,只怕他还不服吧。”
李今是此时也在这儿,看着信有些好奇,“没想到后金也有字写的这么好的人...”信上的字体十分连贯,菱角分明,确实让李今是有些惊讶,而大同被宁致远再次抄了一大批的商人之后,李今是只是二十来天便将窟窿填上了,全都成了宁致远自己的产业,所以现在也是清闲了下来。
大玉儿撇撇嘴,“这算什么,皇太极的字可是比这要好的多。”
李今是惊讶,瞪眼,不信,觉得大玉儿是在忽悠她。
宁大官人则是笑了笑,“今是你别以为那些后金人就不知晓汉族的东西,可不知道东北三省满打满算也只有后金人几十万,但汉人却是有着几百万,皇太极学习一些汉人的东西很正常,呵呵......”
“毕竟皇太极可是想着征服大明的人,自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了!”宁致远已是满脸嘲讽,然后将那几封降书放在火盆中,转眼已经化为灰烬,想投降,没问题,那你们自杀了再说,本大人还得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将你们鞭尸。
说是降书,皇太极信中姿态也是放的极低,倒也没有要那些面子,但全文没有看见一个降字,只是说可以放下武器任由宁致远他们处置,联系后金花代价将他们赎回来,宁大官人也没空和他们玩那些文字游戏,不管不顾便是。
“景兰她们马上就要到了哦......”大玉儿眨眨眼睛,“怎么样,开不开心?。”
“还好,”宁大官人有些无奈,“她们要来谁能拦得了”,只是夫君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今是你走了不到二十天的路她们几个行了快两个月...?”
“嘻嘻,她们几个还小自然喜欢到处跑了。”李今是指的是以周芷为首再加上两只萝莉的组合。
宁致远点点头,搂着在床榻边看着信的李玉然坐了下来,作无语状,“我看她们根本就是借着担心夫君的幌子出来玩,还亏的夫君白白感动了一场...”
“玉然你在想什么?”
“看流贼又被打败了一场啊。”李玉然含笑,一身绒衣,气质有些超然,“这卢象升听起来还真是厉害啊,别人都不敢打的时候几千步兵就把高迎祥打败了。”
“是吧,”宁大官人愣了愣然后点着头,说起这事他还是有些怪怪的,自己早先几个月在大名府招兵的时候卢象升是知府,总是感觉有些像是挖了他墙角似的,不过本来就是这样,但卢象升的天雄兵还是建成了,而且威力似乎一如既往的强悍,反观自己带来的四千步兵,除了训练尽是巡逻去了,也不知道两支队伍谁更加厉害。
不过他想应该是没有机会比试了,自己没有为大明效力的想法,却也不会去找麻烦,这就是宁致远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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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卢象升是火了。
在反贼的气势风光到了极点的时候,他将名副其实的大明第一寇高迎祥给击败了,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崇祯知道了他,并且很高兴地给他封了官,一个勋阳巡抚实在太小儿科了,不够大啊,权利也实在有限,只能杀勋阳一地的反贼,朕封你为五省总督,反贼随便杀。
于是,卢象升成了五省总督。
他这个五省总督很有特点,如果没有弄错的话,此时大明还有一个五省总督,名叫陈奇谕。
讲到底崇祯这个任命让所有人都有些迷糊,但是卢象升却是很清楚,崇祯的这个任命就是让他剿匪,和陈奇谕并不矛盾。
之所以多了这么一个名头,崇祯说的很清楚,就是哪儿有反贼哪儿就可以有你,不犯法,若是以他一个勋阳巡抚的官职跑到河南地区去剿匪岂不是很违规?为了让卢象升剿匪更加的师出有名,可以理直气壮跑到别的防区,所以崇祯给卢象升挂了这么一个虚职,意思是这些地方的反贼你都可以去杀,跑到哪儿都没人管你。
这个官职甚至都没有在吏部报备,所以说是虚名。
不过不要紧,对于这个纯粹只是加大了自己负担却没有加饷银的工作,卢象升并不在意,他依旧干劲十足,勤于练兵,反正也是自己的兴趣爱好。
但好赖崇祯不是那么混蛋,也答应了卢象升一个条件,几经周折于是有一个叫做祖宽的人从山海关来到了内地,随着一同来的,还有三千的关宁铁骑,崇祯这次可以说是下了血本。
祖宽,姓祖名宽,祖这个姓氏很少见,和祖大寿一样,所以他和祖大寿还是有些关系的,要不然也不能带来三千的关宁铁骑,这是一股十分强悍,不,十分变态的战力。
卢象升很激动,他从未想过自己时候休假会出现这么变态的战力,近五千超级精锐骑兵,他相信,自己将会战无不胜,面对高迎祥再也不用想着偷袭,正面迎战也能修死他们!
与此同时杨嗣昌实现了三级跳之后提出的计划崇祯也开始实行,这个剿匪大计,第一步是加租。
这种事情是朝官和地方官们最喜欢做的事情,一个个激情似火,干劲十足......
............
其实打仗这种事情,尤其是打民兵,态度最重要,官兵的态度怎么样效果就会怎么样,这一点十分的准确。
就在高迎祥被卢象升在勋阳被打败之前,左良玉还是微笑着目送着高迎祥去勋阳的,当时没有官兵敢去杵他的眉头,开玩笑,那么豪华的装备,没法打,但是在被卢象升打了一记闷棍之后,他们又开始敢打了。
对于左良玉而言,他有压力了,他清楚自己的作风有问题还不讨喜,最大也是唯一的价值也就是打民兵了,什么时候不能打了,他也该回家了,回家之前没准崇祯还和他算一下总账,在所有人都不打的时候他这样混日子还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大家都一样,但是突然窜出的这么一个厉害书生是个什么东西?打仗这么猛,一下子就显得左良玉很没用似的,他愤怒,但当下之急他还是要先打一仗提升一下自己在崇祯心里的地位再说。
他知道对于能打仗的人崇祯都是很宽容的,看自己等人还得皇上祖坟都被挖了也没事,所以这一仗必须要打。
距离他最近的一拨反贼,名气也足够,张献忠,作为最有名气的三个流贼首领之一,左良玉把目标瞄准了他,反正这张献忠以前又不是没打过,很简单,不知道现在变强了没有。
而洪承畴,三边总督,却是名存实亡,几乎成了陕西总兵,而且陕西还有着反贼在占据着城池,其中莫过于那一伙战斗力极强的人啦,真是蛋疼,还有一个李自成,洪承畴不知道先打哪一个,但打哪个他的把握都不大,打李自成自己拼拼命或许还凑合,但是......
然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觉得自己真是天才,他准备了一笔银子,一万两银子给了在米脂代县的那些反贼,让他们打李自成,李定国欣然应允,不过把银子提到了两万两,送上门的生意不接白不接,顺便还能练练兵,致远可说了,这个什么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以后都会是敌人,现在正好探探底。
于是李定国领着一万骑兵,朝着李自成的大致所在处赶去,至于洪承畴,要是敢偷袭自己等自己缓过神来看老子不把陕西全境攻占了,看你怎么对崇祯交代......
又是新的一轮剿匪行动的开端......(未完待续。)
0290章 众女到来
朝鲜半岛,李氏王朝。
自从天启七年皇太极即位的时候就展现了极大的野心,兵发大明的同时却又担心东面的朝鲜,于是出兵五万打的朝鲜团团转,朝鲜被迫和后金签订了和平协议,割让了西北方向的信义,江界,惠山,清津。
这四座城池是朝鲜半岛和东北接壤的四座城池,跨过鸭绿江就能威胁到后金,而同样的,后金控制了这四座城池,朝鲜就只能是他的后花园,什么时候他有时间有实力了,可以轻而易举地攻占这个国家。
朝鲜的很多人是没有意见的,反正现在自己也是大明的附属国家,大不了也只是当后金的附属国家好了,因为他们没办法隔着鸭绿江控制自己,而且朝鲜之前还就过许多次大明战败的将军,比如被袁崇焕杀死的冤大头毛文龙,还有现在一皮岛为中心控制了整个海域的李军,他们都或多或少和朝鲜有些接触。
但是最近情况有些不同了,李军不太本分了。
在他发现这几座城池的兵力慢慢减少之后,他便起了心思,若是多下这几座城池,无疑是给公子最大的礼物,而且还能有效的打击后金。他自然看的出来,后金这么大股部队的出击消耗巨大,所以除了自己内部,还要从各地运粮食物资回去,朝鲜这些地方无疑就是首选,再剥削蒙古,可不怕他们再反抗吗?
他观察了一阵之后,李军觉得这几座城里的百姓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意味,只会逆来顺受,这很正常地符合了一切规律,就像是在东北后金的领地那些汉人不也是这幅模样?几百万人被几十万人统治着,不过这与他没有关系,他只要想着趁机这些城池就够了。
和毛文龙不一样,前者又做生意又打仗不同,李军自己是只会打架杀人的,在皮岛这几年岛上的经营他也全然不管,都交给了李家那群做生意的就够了,发展的十分不错。
当初毛文龙在皮岛发展了那么长时间,直到被袁崇焕不明不白地砍了的时候,因为不少人拖家带口地来投靠毛总兵,皮岛上青壮兵力有三四万,总人口有近十万,完全能实现自给自足,每年还能赚上不少的银子,足以说明这个地方有多么大的潜力。
而毛文龙死后兵变人口一度减少,其中军队几乎跑光,以耿仲明孔有德为首跑到外地自谋生路去了,再然后被李军控制之后,在有效的治理之下,人口开始增长,由于李家的人士毕竟比毛文龙要专业的多,所以几年下来皮岛的周边岛屿宗人口达到了二十万,兵力有着五六万,这些都只是李军在仔细筛选之后才入选的,在辽东多年更兼宁致远的影响,他知道军队的记录和战力的重要性,不是数量多久越好,看不见皇太极总是两三万打败大明十几万,曹文昭几千人打败反民十几万,所以,什么都是浮云,能打仗才是关键。
李军手握五六万精锐大军在手,收复朝鲜信心十足,收复?自然是收复,既然如此,那被他打了下来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他觉得自己都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以后,打下这四座城池之后再向着朝鲜里面进军,,若是打下这么一个诺大的国家,想想他自己都有很大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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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崇祯收到了多尔衮的那封信,心中充满着对他的不屑,还有对崇祯能不能命令宁致远表示怀疑,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皇帝,崇祯很愤怒,他不能允许旁人对他的权威提出质疑,哪怕,哪怕....好吧,是多尔衮他还真没办法,而且多尔衮说的他心里也是有些怀疑的。
崇祯这几个月也给宁致远写了好几封的私信了,而宁致远一直都没有回过,如果不是大同每次的例行公事的书信,他还真的怀疑宁致远会不会就这么不听使唤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怀疑。
之前一直只当那是宁致远悲伤过度,在心里自己一直安慰自己,现在他也有些不淡定了。
崇祯是皇上,他觉得的都是国家大事,事关千千万万大明的百姓,这宁致远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如此这般,他心里想的此时造反,但是他不敢用这个词。
他不敢想,若是宁致远真的是不听使唤,那宁夏想必也是他搞得鬼,那大明还能怎么样?
看来,这宁致远调到京城来的过程还是的继续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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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同的城门大敞着,百姓们都有些奇怪这是什么人要来,毕竟这样的情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这些百姓他们的生活极其无聊,简单,单调乏味,原本在城中的还好,只是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但是原本在大同郊外的,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土地没有了,家也没有了,不知如何是好,赔偿这是不可能的,朝廷不收你的租就够意思了,哪能还让他们陪,而且正如那宁致远说讲的那般,若是他们不进城来,现在就该死了死了吧。
希望正如那位宁大人所说的那样,来年就好了,希望那群后金鞑靼没有毁了他们的田地......
宁致远骑着马站在城门口,嘴角抿起一丝笑意,然后不久之后一队人马缓缓进入他的视线,场面让他....有些诧异。
这只队伍人数只几千人,三千人左右,但绝不能怀疑他们的战斗力,因为他们护送的,可是在他们眼里比皇亲国戚还要重要的人,关键的事,随在一辆马车旁边的,是一群披着甲的....女兵。
没错,应该就是一群女兵了。
队伍没有停下,在宁致远的示意下有人带着就这么一直开进了城中,然后宁大官人自己笑着钻进了马车。
宁致远在宁夏这么长时间,生活上一直都是不怎么奢侈的,用他自己的感觉来说,吃进肚子里的开心就好,穿在身上的,舒服就好,但是在出行这一方面他却是一反常态,马车做的又大又豪华,归根结底也是因为追求舒适。
八匹马拉着的车厢,空间极大,一进去两只粘人的小萝莉一同扑了上来,然后叽叽喳喳地讲着沿途好玩的经历,其中莫过于赶着马车在战场上穿梭,宁大官人笑着,这些他也知道,只是有些奇怪的事除去周芷不说,柳如是这些女孩应该都是属于文静的那一类,而周芷这次怎么能影响如是她们几个,怎么会听她的真跑到反贼聚集的地方去胡闹?
两只萝莉脸色粉扑扑的,穿的厚厚地大衣,被宁致远抱在怀里的感觉好极了,比路上驾着马车在反民队伍里面冲杀还要好,对于杀反贼她们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只是路上的感觉确实很刺激。
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宁致远觉得两个小女孩似乎长大了一些,不知道是自己的心里阴暗还是太阴暗,早几个月的时候抱着她们只是觉得可爱,现在...还是很可爱,但脸上的轮廓越发成熟,两个十足的小美人,只是互相喜欢斗嘴的模样还是让她们显得像个小孩,细细思杵着,宁致远第一次遇见李香君的时候就是这个年纪。
“芷儿,是不是你要到处乱去跑的。”宁大官人抱着两只萝莉坐了下来,表情有些严肃,这辆宽敞的马车空间极大,而且随着宁夏冶金业的发展,材质也不一般,主体是合金,内壁是铺着的软席,可谓是武装到了战马,就算是在万军包围万箭齐发中也有冲出去的可能,但也没有这么办的,“二十天的路程你们赶了两个月,真以为不会出事啊?”
本来有些重逢的压抑氛围瞬间被冲淡,没有任何的生疏,周芷撇撇嘴,哼了哼然后偏过头不说话,宁大官人只当她是默认了,接着说道,“你们才三千多人,那些反贼你以为是开玩笑的啊,动辄十几万人,平均下来几十个打一个....你想想多可怕?真出了事你要急死夫君啊。”
说着说着,柳如是几女脸色慢慢变红,然后低下头不吭声。
周芷很委屈,再次重重地哼了哼....她确实想去上战场不错,但也没有那么没分寸啊,虽然这次她很开心,但是现在不开心了,这次的事情真的与她无关,她委屈地不想说话。
马车在行走着,两旁倒影的路景在后退着,城门缓缓关上,气氛有些不对劲,确切的说,是宁致远觉得几女的反应不对劲,按照常理来说,自己在怪周芷的话,几女必然是要劝上来的,但是没有,什么话也没有。
再看着几女的表情,柳如是商景兰顾横波都是满脸......羞愧,李香君一脸无谓,周芷满是委屈...
“到底怎么回事?”宁大官人放下了萝莉,把周芷拉了过来,小妞还显得挺委屈,“媚儿,你告诉夫君,这是谁的主意?”
“............”
没人说话没人理,宁大官人觉得很尴尬。
“...宁哥哥我知道,是外面的林叔叔的主意!”商景薇清脆地声音兴冲冲说着,满是坦然,或者是天真。
宁致远听着则是皱了皱眉头,正待说话却见商景薇接着说道,“姐姐们问林将军这三千多士兵能对付多少反民,然后林叔叔说至少三十万都没问题,但现在都没有三十万在一起的反贼....所以然后柳姐姐就让林叔叔去找有反贼的地方顺便剿匪......嗯,周芷一直都是拒绝的,但应该是假装拒绝的。”
宁致远满是讶然,然后看着委屈地仿佛能哭下来的周芷小妞和满脸羞红的众女,不禁一阵好笑。
.........
外面带队的林轩一已是满脸忐忑加不安,赶一趟路干了这么长时间,都能横穿整个草原了!平常时候这些主母听和善的....当然现在也是很和善,但是...
哎!!统领着宁夏最最精锐的轻骑兵三千人,和蒙古人干过不少仗都大占上风,怎么会看的起那些反民,面对主母问他的能打多少反民的时候就说了一句三十万,他...他也没吹牛啊,但是紧接着主母就让他去打反贼,这不是为难人吗?带着她们去打反贼,除了事自己万死也难辞其咎啊,他劝了很多次没有效果,只能服从了。
马车内,宁大官人不禁消除了眼泪,不顾周芷嫌弃的眼神对着她左啃右啃,许久后才摇了摇头,无奈道,“如是啊,你当真听不出那位林将军的意思?”有些唏嘘要是最听话的如是都被带地不纯洁了那可不好受啊。
“如是知道啊。”柳如是红着脸颊抬起头,声音糯糯地,“就算如是不知道,景兰媚儿香君她们都知道啊......”
“那你...”
“但是我们要是知道了林将军就不会带着我们去找流贼了啊...”
“林将军要是不带我们去找流贼我们怎么能知道打仗到底是什么样子呢...,怎么能知道,能知道...宁郎你过得是什么日子呢?”
“我们每日在宁夏无所事事,宁郎你却在打仗......”
“............”
“这...哎...”宁大官人听着几女叽叽喳喳的话有些愣神,自己为了不让她们担心还特地写了好几封信,海兰珠也写了几封信给她们,就是希望她们放宽心,在路上赶路能够慢点别那么着急,结果她们赶路的速度倒真的是慢了,跑去体验生活了,实在难以想象,宁致远此时心里有着浓浓的感动。“其实,夫君说过了我打仗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上次只是意外...你们真的不用担心...”
“我们不担心,”几个女孩眼角含泪,“不担心,怎么能不担心啊?”
......
......(未完待续。)
0291章 和皇太极的一战
柳如是她们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月了,江南地区都已是严寒一片,更遑论原本就处在北方的大同。
天气格外的冷。
皇太极和他的后金部队知道大同城门大开的消息时,有战力的青壮士兵只有不足万人了,他心中一片阴沉,总算是体会到了只有更惨没有最惨这句话。
他曾以为自己等人断粮断水就是最惨了,然而不是,情况还在继续恶化,所以虽然这次大同城门打开皇太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还是领着士兵们站好了阵。
秋风,萧瑟,现在已是冬天,只剩寒风刺骨。
以皇太极的情况他可以躲在卫所路所中,这样不语大同的士兵对抗也能多坚持一段时间,但是他没有。
说起死亡,皇太极很怕,但是现在,皇太极很坦然,因为还有比死亡更能让他坚持的东西,就是尊严。
就像当时在多尔衮大炮威胁他之后便干净利落出卖了自己的下属一样坦然,倘若当时多尔衮是让他跪下把那些人揪出来,皇太极是会拒绝的,到了现在,他可以投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如果对方不是来受降的,那他宁愿战死也不远等到哪一天憋屈地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卫所碉堡。
原来不吃盐的后果这么严重。此时此刻,皇太极想的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了,作为一个半开化的民族,盐这种东西,他以为只是一个调味品,熟读大明书籍,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个,以后要注意......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宁大官人嘴角带着深深的笑意,骑在马上却又没有接近的意思,满脸戏谑地看着,然后旁边的几匹马上,赫然是大玉儿与海兰珠。
他也没有想到事情既然如此顺利,如果不是自己一方的将士观察的细致,觉得后金部队有些不对劲,会时不时地摔倒,宁致远也不会想到他们既然缺盐到这种地步。
说实话,宁大官人自己想过将他们断水断粮,却从来没有想过断盐,这种东西摄入量并不多,但却极其重要,他不会觉得皇太极大老远地跑来打仗结果盐都没带够,但事实就是如此。
天空很给面子的下了雪,小雪飘飘,断断续续落在众人头顶,一片安详,双方没有人动弹,皇太极目眺远方,眼神锐利而又深沉,自己剩下所骑的这马已经是为数不多能站起来的战马。
“宁...致远?”皇太极瞳孔一阵阵地收缩,一字一顿咬着牙吐出三个字,他认出了眼前这人与他看过的在城上那人极像,就是同一人,还有...他怎么认不出了那白甲将军身旁两人是谁...和谁,悲伤吗,并没有,难过吗,也没有。
但绝望,但愤怒,这与他对海兰珠和大玉儿有没有感情无关,只是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还有那宁致远,呵呵,竟然一开始海兰珠和大玉儿就在他这儿,看着情形,今日是不能幸免了。
若是早知如此,还不是可以轻易将那多尔衮打法到这儿来,或许遭罪的就是他了。
“皇太极?”与皇太极的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宁致远衣着鲜亮,云淡风轻,似是嘲弄地肯定着,“皇太极。”
“宁大人可能放我等离开?”小雪纷纷,皇太极带着的头盔沾染了点点痕迹,此时他的心里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宁致远没有答话,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看着他,然后脸色慢慢转冷,转冷......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说了。”皇太极瞬间变得满是坚毅,抽出了自己的马刀,一脸决绝,这是他第一次身后带着如此多的步兵作战。
又或许作战谈不上,因为他身后的士兵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皇太极赴死的决心,更多的他们只是想混口饭吃。
宁大官人冷冷看着,他没有必要和皇太极解释什么,解释自己为什么杀他,而且他心里有预感,就算让皇太极拿着东北某省来换的话皇太极也丝毫不会含糊,他眼中的光芒让宁致远觉得他是一个十分特别的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很怕死也不怕死。
“...本...我也听闻大明宁致远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真不凡!”皇太极再沉声说着,倒也不是假话,从那次在城外这个看着瘦弱的书生模样的人喊的那些穿透力极强的话他便知道这位少年大人绝对身手不弱,“不若我们来个君子协议如何?”
两帮人似是立定在了原地一般,场面悄然无声,只剩微不可闻的落雪声。
“我们单挑,若是我输了,是生是死全都放下武器任你处置,若是我赢了,大人也只需联系东北提出条件来交换我们......”
“............”
“...如何?”
宁致远脸上的表情由冷冽变得不屑,一刻钟后,如同静止般的场面终于有了松动,宁致远朝着身旁亲卫看了一眼,然后看了看对方那些神色忐忑的士兵,亲卫点了点头上前一步。
“你们......”
“冲啊,勇士们冲啊...!”皇太极干裂的嘴唇中突然喊出如此尖锐的一声,下达了冲锋的号令,而他自己更是策马飞奔向前,直取这个看着单薄的宁致远,擒贼先擒王,这是你们汉人说的!
他从宁致远的眼中除了嘲弄什么都没看到,但他有一种感觉,对方很想自己死,没有任何的余地,所以他率先说了冲锋,若是等对方劝降的话再次说出口,那敢冲锋杀人的,又会有几人?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没有信心。
在自知必死无疑的情况下,皇太极想死的悲壮点。
宁致远依旧不屑地看着这一幕,渐渐逼近的皇太极和现在其身旁护卫的些许亲兵,在他眼里犹如受伤的野兽般在挣扎,听着吓人,实则在为自己壮胆,也为他身后的那些并不坚定的士兵壮胆。
你们的主帅都如此威猛的冲锋向前,身为士兵的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啊,快啊,快去送死啊......
连自己的女人...不,自己的夫人在对手身边都只字不说,宁致远不会相信皇太极没有认出来,只是因为这皇太极在前一秒钟他还只想着让事情不那么糟糕,所以一切都不挑明,但下一秒,他就已经变了主意。
嗯,冲锋的皇太极大致就是这么想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出意外就是死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做什么。
对,的确不知道,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有主见,就像现在这样飞蛾扑火般坚定地选了一条必死之路,因为他什么都做过了。
皇太极觉得有些苦涩,回想起来,这半年的时间他挖过地道,攻过大同,冲过围墙,喝过马血......只是为了活下来,但最后还是选择死去,他在冲锋,冲锋......
他不知道自己和这大同的宁致远有什么仇恨让他这么折腾自己,把他逼到今天这种程度,他皇太极狼狈至此,寻常人只会想着劝降换取最大的利益,就连他自己也会是如此,当时的大凌城,祖大寿被他围的已经吃人了但自己还是一直在劝降,但这位显然打的是赶尽杀绝的主意,这让皇太极心里一阵发寒。
这是要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性才能做出这种决定!
他不相信自己被围了半年代善豪格他们会不想办法来营救自己,这点皇太极很确定,就算一次不成功还会有第二次,实在不行也会找大明的皇帝友好交流,总归在努力,自己总归是有出路的,但事实却是...他真的想多了。
在这所有的事情面前,海兰珠姐妹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唯一的就是让他心里产生波动的是男人的尊严受损,但是...尊严受损就受损吧,除了生死,什么都不算事。
宁致远刚刚确实是让亲卫喊些劝降之类的话,但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劝降,而是为了让他们犹豫更好的屠杀他们,仅此而已。
皇太极的八万人马中之前已经跑了两万多人投到了自己一方,几乎都是蒙古人,然后都从草原那儿送到了宁夏,那儿正是需要免费劳动力的时候,而还剩下的这么多人,在宁致远眼里已经死了。
如果只是想享福他们那宁致远大可不必多么费力,几个月前直接给皇太极写信招降也未尝不可,但除了排除士卒影响着皇太极的士兵之外,他并没有这么干,而皇太极也是苦等不来援兵,苦等不来招降书才选择自己写降书,虽然最后还是没有被接受。
宁致远大可以接受他们的投降然后在杀了他们,但他没有,那样太无耻?绝对不是,对这群后金狗,宁致远还不知道什么事无耻,只是这种事现在做了,以后就不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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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只是带着一万士兵打的李自成团团转,简直不要太轻松,这几万两银子来的太轻松
李自成狼狈出逃,李定国也没管,对手实在太弱了激不起他的兴致,他只管杀不管埋。
洪承畴有些纳闷,这李自成平常时候和自己打还挺坚强的,怎么现在如此不堪一击?但好在他的辖区已经没有流贼了,这很好,至于李定国他们...哎,算了吧,他们算什么流民,有固定的城池治理的比朝廷还好,等自己来打都不行,上次不行,这次没有了曹文昭...更不行吧,洪总督有些惆怅,他有些想曹文昭,至少有他的配合打反贼会很容易。
其实与李自成突然变弱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洪承畴已经怂了。
同理,左良玉也是如此,之前他也怂了,然后发觉不能打仗的左良玉没什么用处,然后他又回来了。
于是张献忠被他打败了,因为他肯拼。
打反贼不外乎如此,左良玉洪承畴还有着情绪与战力的高峰期与低谷期,因为他们需要勇气才能将他们打怕,但是曹文昭不需要,曹文昭浑身是胆,上马就能拼命,所有的反贼都杵他,卢象升也是如此。
在军队纪律严重败坏的明末,从来就没有什么节操可言,但卢象升不一样,他与士兵吃住同行,纪律严明,治军别树一格,打仗不惧死,勇往直前,所以士兵们都很信服他,所以就连大明排名第一的特种兵关宁铁骑都很快被卢象升征服,而且卢象升同学目标远大。
之所以说他目标远大,就是因为他标准了高迎祥就不松口,就像一头猎犬。
已经成了五省总督的卢象升从此更是百无禁忌,高迎祥在哪他就到哪。
这次高迎祥准备攻打汝宁,心情不是很好。
上次那一战,他觉得自己很狼狈,但事实上......也确实很狼狈,仓促撤退之后兵力减员三分之一,还好最后都回来了,至于回来的是自己原先那一批人还是新来的难民,谁又晓得。
他自然不服,但等他重整兵力再次攻打勋阳时还是没能占得什么便宜,他发誓自己已经很小心了,而且这次敌人也没有耍诈。但还是败了,或许没有失败,但却是光明正大地吃了大亏了,这也真切地让他认识到有好装备并不是万能的,就凭着勋阳那三千多骑兵深深撕裂自己三万多重甲骑兵的表现,虽然让他实在蛋疼,虽然最终他还是以数量挽回了劣势,但对方早已从容地远遁,然后高迎祥也有些悲伤地撤退了。
他决定不去勋阳了,打不起,本王还躲不起?高迎祥不记仇,只想着保存自己的实力。
但他显然想的太简单了,来到汝阳,摆好阵势,那群难缠的关宁铁骑又来了,同理可知,卢象升同学也来了,还带着他的全部积蓄八千步兵,看上去像是送菜的,高迎祥冷笑一声,就这点实力还来找本大王的麻烦?然后果断选择了....逃跑。
全过程中没有不屑,没有嘲笑,只有逃跑,逃跑的过程中,高迎祥为自己的妙计暗暗感到开心。
虽然只是逃跑,但是逃跑就是为了剿灭敌人,君不见最牛气的曹文昭时怎么报销的吗?这个事迹俨然已经成了反贼们的对敌圣典,作用不下于三国演义之于后金一样伟大。
计策进行中......
............
后金,危矣。
这是皇太极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这场战斗解决的很快,所以皇太极不知道这些大同士兵的战力,但是他知道后金危险了就够了,甚至连大明都有危险。(未完待续。)
0292章 对后金人的处置
他被围了半年,也思考了半年,虽然他不愿意想下去,但事情确实很糟。
大明有这样的的东西,这样的将领,更是百倍于自己后金的人口,自己族人还有什么期望呢?
皇太极是个自私的人,聪明人,更是一个明白人,所以他有了这样的感慨。
只是当他悠悠醒来,发觉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真的想不通了。
周围白皑皑的一片,天空中小雪还在飘着,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映入眼帘的是满脸喜意的一群士兵,身着大明军甲,感觉到一阵不适,然后发现自己已经是被悬空吊着,但只是脚底刚刚离开地面,或许是时间已经久了,他的身子已经发麻,环顾四周,自己之下还有着许多被绑着的士兵,他们都是后金人,皇太极认得,他们现在躺在地上。
第一时间他就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皇太极显得很平静,自己被俘虏了,情理之中,他知道,这么多天的围困,不仅是那些士兵,就连他自己还有他的战马都只有寻常时候几成的战力,不可能抵得过大同的全盛之兵,至于为什么没被杀死,他不知道。
那宁致远可不是会拿自己去大明皇帝处领赏的人,否则早就接受自己的投降,不必多此一举,但他还能呼吸,总归没有死,他很开心,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是没有,只要没死,就有希望,皇太极就是有这样的信心。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还没能死,所以他要活下去。
他不怕死,却为了活命可以付出一切代价,这就是皇太极。
然而这次他似乎想岔了,他现在没死并不代表着还有活命的希望,而是意味着他将多受些折磨,然后再死。
一阵阵的杀猪似的惨叫声响起,让正想着出神的皇太极放眼望去,自己那些后金儿郎们发出来的,他们正在饱受这汉人的折磨,他很愤怒,他很不甘,但是转念一想松了口气,这又关他什么事,没准就是那位看起来对他恨之入骨的大同巡抚特地做给他看的,因为底下人伤痕累累,光着上半身,很明显已经是被抽打了多时。
很显然,他想对了。
皇太极开始反应过来自己的所处的地方是多么惹人注意,长在校场中间,只有他一个很突兀地绑在那儿,然后很快有人上来了。
这几个人他不认识,但身上一股子地痞阴邪之气让皇太极本能地感到一阵蔑视,只是小角色,他这么想,也知道这些小角色该是来收拾他的。
宁大官人搂着海兰珠,隔着一副望远镜看着校场的情形,看着有人上去了,不由一阵恶寒,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很清楚,然后不动声色将几个女孩手中的望远镜收了起来,笑嘻嘻道,“算了啊,也没什么好看的,如此良辰美景,咱们还是干点有意义的事吧......”
海兰珠倒是没说什么,但大玉儿看的正起劲,哪里肯老实下来,娇哼一声就想着夺回来,“这儿这么多姐妹,混蛋你吧她们征服之前别烦我......”开玩笑,这种事她可是在梦中想过生多次,怎么折磨皇太极,现在皇太极刚醒的正是时候,正好能看见他挣扎痛苦的表情,她怎么能错过呢......不干!
宁大官人干笑几声,然后起身拉上了帘子,帐外寒风凌冽寒冷无比,帐内点了炉火温暖如春,这种感觉实在很妙,而关键的是接下来要对皇太极做的还是不能让几个女孩知道,否则还不是得把她们恶心坏,一把抱起大玉儿压在床上,“那就先从玉儿开始好了。”
“那混蛋你快点完事,然后我再看。”大玉儿挺了挺高耸的胸脯满脸不忿,豪不在意。
“这......”
“快点啊...”
“这...,少儿不宜吧。”拍了拍大玉儿的****,宁致远老脸一红,若都是自己女孩还没事,但是两只微熟的萝莉在目不转睛看着是个什么意思?宁大官人自诩当着她们的面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小孩的教育要趁早.,嗯,言传身教......
“反正早晚也是你的。”大玉儿撇撇嘴看着在柳如是和商景兰怀里缩着的两只小女孩,“让她们早点见识一下也好。”
宁大官人汗颜,大玉儿说话还真是百无禁忌,让他觉得自己像旧社会封建大地主......但他的阶级性质可是比大地主要高级的多,咳咳几声,“玉儿你也不用看什么,你没见上次带你们去和皇太极见面他都没有一点惊讶吗,他该是忘了你们了,你有何苦这么记仇,俗话说的好啊,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已经很惨了你就......”
“他如果觉得脸上也觉得很惊讶那他也不是皇太极了......”
“你要对皇太极干什么?”大玉儿一脸狐疑。
“没有啊,就是和那些后金士兵一样啊...”宁大官人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然后随着众女的视线纷纷集中过来,在大玉儿胸上啃了一下还是无奈。
“也就是...,夫君让人把皇太极全身衣服脱光然后在校场上公示几天之后再绕着大同城游街几天...但你们可不许看...”宁致远有些孩子气道。
大玉儿嘴巴一张一合,娇喘连连,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吐出来,涨得满脸通红,许久才幽幽说着,“真是好办法...”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个方法是谁...是为谁报仇才想出来的。”宁大官人还挺得意。
大玉儿翻了翻白眼,柔软的身体不安分地扭动着,“那这次抓的蒙古人你怎么不杀,就把后金人抽的死去活来,夫君你分明就是对后金人有偏见,关阿姐什么事?”气吐幽兰中,她也不提去看皇太极受刑的事情。
这次一战大的是相当轻松的,毕竟后金士兵早已经四肢无力了,梁皇太极也是如此,和宁致远的亲卫缠斗了一阵之后便失手被砸晕了,否则想必以皇太极的武力如果不是状况不佳的话不至于如此不堪,而在皇太极被砸晕之后那些士兵几乎没有抵抗的心思,所以抓来的还有在卫所中站都站不起来的近三万人都被俘虏,其中后金士兵一万多人,被除了死了的,其余的都被宁大官人拖到校场上去受刑了,这就是他的态度。
想着宁致远有些出神,然后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啊。
皇太极的部队败了,也就意味着为期半年的大同战役,正式落下了帷幕啊,宁致远回想着这些时候,觉得自己也并没有多么辛苦,士兵们也没有多少伤亡,但是花费实在不少,所以打仗打的就是钱。
开战之前对着城内百姓的总动员,二十万人劳作了两个月将大同外面那层包围圈形成,也给百姓散了不少银子,还有郊外十几万百姓的安置也花了不少银子,还有新招的三万士兵.....
说到招兵,实在没有派上什么用场,若是早知道如此不招兵也可以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皇太极的部队最后因为缺盐而变成这副模样,不堪一击,那种感觉,让宁致远觉得自己在剿灭大明境内的反贼一般。
万幸的是大同的田地并没有怎么受损,与宁致远所想的也相差无几,如果他自己是皇太极被围在那座郊外,也不会动那片田地,毕竟接下来能不能活下去可就是全都依靠着地里的粮食了,但是他没能撑下来。
细细想来,宁致远还是有些伤心,只是实在心痛自己的孩子和海兰珠,就这么没了,所以这就是皇太极为什么裸着身子的原因,否则以宁大官人的恨意,最多将他们凌迟便好。
崇祯五年十月十五,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小雪还在飘着,隐隐有着转大的趋势,皇太极被悬挂在校场,寒风呼呼地吹着,咬着牙冻的直哆嗦着,面对着这几个他从一开始就鄙视的下层人,他第一次有了寻死的冲动。
感受着自己的衣服被一刀一刀滑下来,他才知道帮着自己的绳子很结实,就像....不,根本就是铁索,而偏偏这群大明人的刀子没有那么锋利,每割一下自己的衣服,总是感觉一阵肉痛,不是形容词,而是真正被割到了,然后条条血痕,腥红的液体流淌着......
痛不算什么,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皇太极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凉意,他的身上已经不知不觉就光了,上半身完了就是下半身......羞愧啊,实在是羞愧,饶是以皇太极的心性,也不禁有着想死的冲动。
地面上躺着的后金士兵张着嘴看着自己的王这幅模样,一阵诧异中还是免不了为自己身上的疼痛悲惨大喊着,顿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自己的信仰已经崩塌。
听着这冲天的惨叫声,凄凉无比,皇太极觉得宁致远一定是给他的这些士兵吃了盐,否则不会精力这么充沛。
皇太极在寒风中脸色涨得通红,不知是冻得还是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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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被抓的消息俨然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明,在崇祯收到宁致远汇报的同时也在许多地方被议论着,对于许多人而言,这个消息都是让人振奋的,一如当时皇太极被人围在大同的消息传来,更兼有剿敌八万,实在是不世之功。
一时间崇祯心里复杂无比,皇太极被宁致远给抓了,他会给朕送到京城来吗?那朕到底又该怎么做,向后金开出什么条件?
他的案板上辽东的求援信已经堆满了视线,所以他很着急。
毫无疑问锦州不缺人,但是和上次一样断粮了,张春和祖大寿还时不时带着兵出去和多尔衮打上一次,字援军进城后多尔衮又变成了后金惯用的围而不攻,他知道攻城的效果约等于零,情况一直在僵持。
祖大寿很着急,在锦州吃人的话效果可是十分恶劣,所以他不会这么做,而多尔衮这边,也已经是拿他的内裤都压了上去,两方都到了极点,看谁先撑不住。
不是祖大寿,不是多尔衮,而是崇祯和皇太极。
皇太极被抓,再说是崇祯,在之前尝试了太多次让宁夏士兵去东北剿匪的无果后,崇祯恼了,得到多尔衮口出狂言放了皇太极便不攻打锦州的回信,崇祯怒了。
太张狂了。
他有和谈的想法,但绝对不想当傻子,别说锦州你后金还没有攻下来,就算是攻了下来...那还差不多,但是你后金没有,所以崇祯要继续战斗,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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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民间一片欢腾,应该说是士林一片欢腾,毕竟有读书人某种程度上是代表着民意。
从前些日子皇太极被围开始,途中经历了崇祯的祖坟被挖了一事,曹文昭被杀,民兵声势浩荡再到减弱,还有现在的皇太极被抓,他们高兴,还有发现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强了许多。
在南直隶的他们,民兵对其完全没有威胁,现在虽然官兵又占了上风,洪承畴左良玉捷报连连,但是偏偏他们都没有怎么高兴,原因无他,过程实在是太曲折了,几次反复,几次传闻都是反贼快要灭了,结果越来越强,现在的传闻还只是稍占上风,所以大概也就那样吧,反正那些流贼们闹得再凶大明也亡不了,摁,就是这样。
他们已经不相信反贼会真正的消灭了,只要不到南方来,什么都不算事。
洪承畴他们即便打了胜仗,他们也感觉没什么,只不过是小孩子打仗打赢了...而已。
现在也只有宁致远所做的事情让他们感兴趣了,干的都是大事,你们能打赢后金吗?打反贼都不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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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祥跑着跑着,勉强保证着自己的队伍不乱,然后到了陕州,这儿有他的两个小伙伴。
作为一起去抢劫崇祯祖坟的革命同志,他们的感情很深厚,虽然那件事发生才不久,但是李自成和张献忠实力发展迅速,已经可以算的上是民兵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此刻他们齐聚陕州。
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巧合,也只是巧合。
因为张献忠带来了左良玉,李自成...带来了洪承畴,原本就是想伏击一下卢象升,结果发现这样下去自己是要被包围了,然后下意识的他们再次选择了跑路。
逃跑是本职,打仗只是副业,他们分的很清楚。
卢象升左良玉洪承畴三人的相遇,本该是合作,却是很不愉快,是的,两人都看卢象升不顺眼。
你卢象升只是近来才崛起的,怎么现在升官比我还要快?已经是五省总督了,这还得了?
届时,左良玉还是河南总兵,洪承畴还是三边总督,自古文人相轻,但武将也不是多么好说话的,大老粗左良玉好歹只是生生闷气,但尤其是读过书的洪承畴,在心里,他已经有些嫉妒卢象升了。
为什么嫉妒,因为对方比他强,他下意识忽略了卢象升这个五省总督只是一个虚职,专门治反贼,因为这无所谓,对一个人不满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
......(未完待续。)
0293章 男男之风
大同,冬天,夜晚。
不同于寻常时候的大牢内冰冷潮湿,这次的牢狱中点了炉火,暖和了不少,当然这个炉火只是针对皇太极而言,宁致远给他的待遇算是顶级的了,连带着旁边的牢房都有了许多暖意。
皇太极依旧被赤着身子绑着,心里没有丝毫的庆幸,刚刚醒来的那种没死的庆幸感觉已经全然不见,只剩深深的绝望,他觉得宁致远让他待得这么舒服只是为了让他多撑些时候,为了明天继续在寒风中颤抖,哎...饶是他身强力壮正值壮年,这么一天下来也受不了。
他想死,但是绝对不想自杀,最好自己是受惊宁致远的折磨而死,还能体现自己不屈不挠的品质,皇太极心里这么想着,所以他绝对不会自己寻思,不管受了什么待遇。
牢房中进来了几个人,三个身材彪悍的汉子和一个精瘦的男人脸上不怀好意着靠近,皇太极尤其无力地睁开了眼睛,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现在意识中还存着警惕,随后心里苦笑一声,目光平静地看着来人。
自己已经这幅模样,全身上下除了帮着自己的绳子也没有遮拦,还能干吗?
嘴巴一张一合但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身上除了白日里的刀痕倒是没有受什么伤,晚间还被洗的白白净净,对方目光中透着的光芒让他心里一突,这种目光,他并不陌生。
“这位异族的客人,鄙人乃宁大人的属下......”莫名其妙的称呼和开端,精瘦男子就这么说着,渍渍直笑地打量着皇太极精壮的**,目光让皇太极阵阵发寒。
他没有答话,他还可以让自己保留着最后一点人格和尊严。
“大人怕客人你晚间无趣,所以特地让我等来给您解解闷......”咋一听着,皇太极终于感觉到这话中有什么一样,是的,精锐,阴柔,却不像阉人,有些像...*********没错,就是这个!
“宁大人和小人说过,男男之风可是十分高雅的事情,春秋战国那些君子和魏晋文人可是纷纷以此为荣呢...?”精瘦男子慢慢说着,语气阴森恐怖。
皇太极心里一抽,脸色慢慢涨红,已经裸露了整整一天的他现在迫切地想穿上裤子,然后杀人...或者杀了自己...
什么因为尊严不能自杀,让他见鬼去吧,只是他现在自杀不得。
重重地磨牙声在响起,皇太极已经以为对方的手段很高超了,但是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
“给我一个痛快...”皇太极在心里呐喊着,但是脸上依旧呆平静着。
“所以啊...后金王还请不要紧张,这些蒙古客人可是会好好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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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啊,你说夫君现在已经很久都没有昏迷了是不是已经没事了。”宁大官人搂着气质出尘的一个女子,双手不安分地动着,自从在京城那一次晕倒之后他再也没有什么不适,确实让他很放心。
女孩娇喘连连,脸色早已通红如血,脑袋埋在宁致远怀里摇了摇头,“玉然不知道,按理说不会是这样,毕竟...你这么状况爷爷遇见过那么多次,你爷爷,还有你爹都是这样,但还没有像你一样的。”
声音有些颤抖,有些茫然,在众女中,也就是他和宁致远没有过什么实质性地进展了,所以面对宁大官人半夜冲进来如此粗暴直接的动作感到十分不适,纵然她的心理很强大。
“那夫君该是没什么事了......”宁大官人自顾自肯定道,双手移到了李玉然腰间解着腰带,他现在心里最想的还是早对岸平定这汉人的天下,然后把这个领土广袤的国家推山世界之巅,他相信被他这只蝴蝶推动下这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如此他也没什么牵挂了。
“你......会没事的。”李玉然身子颤抖着低声说着,肯定的语气轻轻柔柔地就像是春风拂面,感受着宁致远在从容地解开自己的衣衫,脸色愈加发红发烫,心里却是有着隐隐的期待感。
“是玉儿她们把夫君赶出来了,所以今晚我就在你这儿睡了。”将女孩扒的只剩贴身衣物,宁大官人可怜卖乖地说着,或许是因为精通医理的缘故,女孩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药香,白嫩如雪的肌肤,凝脂般的感觉就像是刚煮熟的鸡蛋,半遮半掩的丰满胸部也是给了他极大的视觉刺激,双眼不住地往那处瞄着。
女孩眯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宁大官人呵呵笑了一声,然后缓缓解开了女孩上身最后的肚兜,脑袋俯了下去,冲着高耸处的粉红,双手的幅度也在逐渐增大......
帐外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帐内阵阵地娇喘声让原本暖和的营帐更是添了一份春色,半缺的月儿还在空中伴着点点星光,小雪有了转大的迹象点点堆积在地面.....
这是一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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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感觉怎么样啊?
半响浑身赤.裸的两人相拥在一起,李玉然慵懒地抱着宁致远,疼痛感让她眉头微皱着,听着宁致远的话脸色再次羞红,然后轻呸了一声,“哼,玉然知道你要干什么......”
谁不知道宁大官人的这个嗜好,总是喜欢让他所有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李玉然把脑袋紧缩在男人怀里,任凭宁致远抱着她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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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秋收的粮食已经收的差不多,该交的税也已经在府衙中或者玩朝廷运去,当然,大头还是在各个周府县衙中的。
对于许多的官员来说有些悲伤,他们一年最大的一笔收入已经过去了,往后就只能搜刮些民脂民膏了,不像现在这般,只要大手一挥就可以截下朝廷好大一笔银子,还来不及悲伤,他们又接到了好消息。
加税,是的,朝廷要加税,所以同样的事情他们可以干两次了,至于那般贱民获得怎样,和他们没有半年关系,他们之死昂只是升官,升官是为了有更多的机会捞钱。
不就是加税吗,为了杨嗣昌那个四合六隅的计划,为了彻底消灭反贼,值了。
这已经是崇祯上任以来第四次加税了,崇祯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忍不住,好处实在太明显了,实打实的银子在朝自己挥手啊不用他想法设法地攒钱了。
他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还是很合格的,只是时不待他,上任以来为了赈灾花了不少私房钱,最后一笔私房钱还是给了杨鹤招降,现在他儿子要钱,只有这个办法了。
让他有些不满的是今年的赋税并没有增加多少,只是隐隐和去年持平,当然指的是不加税的情况下,加了税确实要比往年要多,但是这不寻常。
崇祯难得如此清楚一件事,原因无他,就是他自己的皇庄今年的收入就是去年的近十倍,所以他有了鲜明的对比,而造成这个差异的就是宁致远弄出来的红薯,而崇祯知道的消息是红薯现在已经大量普及了......
而收上来的赋税全都是稻谷和丝布,既然没有红薯!
真当朕是傻子不成!这得少了多少银子粮食啊......崇祯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但是事情是怎么样她都知道,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崇祯的心慢慢冷了下来,他有自己的思量,因为现在貌似一切正在慢慢转好。
他决定了,只等反贼再次平了,就把大明上上下下都整顿一遍,实在不行就像太祖一样谁敢贪钱就活活把皮剥下来,咬了咬牙,崇祯恨恨地想着,突然觉得全身充满力气。
但是现在姑且还是先加税好了,崇祯的地是最好的,所以虽然自己也有钱,却是都要用来养军,否则三万御林军怎么会听他的......?
兵权很重要,在辽东和宁夏相继不听使唤之后,崇祯想的十分透彻。
至于百姓苦,那就辛苦他们了,等朕剿灭了反贼,还你们一个太平盛世,崇祯心安理得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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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民兵之中最强的三人聚集在了陕州,这时候打一仗谁输谁赢还未可知,但是他们习惯性的选择了逃跑。
所以还是各自分兵追击,左总兵还是追着张献忠,卢象升选择了最难搞的,至于李自成...嗯,已经不是洪承畴的责任了,是陈奇谕,这个货真价实的五省总督。
不得不说在崇祯心里,洪承畴其实很有地位,属于那种能打仗又能顾全大局的那种,而陈奇谕打仗不如洪承畴,但是大局观要强于他,所以崇祯吧旧院锦州的人物给了洪承畴,官升一级,现在是正二品。
洪承畴很满意,又很忐忑,但是既然崇祯的人物都分了下来,没办法了,干吧,谁让崇祯是大老板,所以他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发了,带着他自己的洪兵到京城,然后接受崇祯的检阅,然后出关打鞑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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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分开跑,高迎祥同志充分发挥了他作为第一流寇的本质,又重新回到了汝阳城,嗯,就是汝阳城。
他决定了,正面迎战,只要卢象升追来,一定和他正面迎战。
这次他们相遇是在汝阳城外,因为卢象升来的实在是快,所以高迎祥还是没能对着汝阳攻城,而卢象升以来,看见高迎祥的部队驻扎在城外连绵数十里,闷不做声,然后带着部队进了汝阳,王大虎紧紧跟在他后面,就这么短短的几十天功夫,他觉得眼前这个面貌白净地书生,是真汉子,他服,所以跟着他,王大虎心甘情愿。
高迎祥既然这幅模样必然是做好了准备,这次不是靠这些骑兵就能引得,卢象升暗自分析着,如何对待高迎祥的骑兵这个问题,卢象升早已想过许多,他已经有了主意,只是需要时间。
但是还没能卢象升说出自己的计划,汝阳县令已经告诉他一个坏消息,粮食还剩下两天的了。
是的,没粮了,没粮食了。
高迎祥驻扎在了城外看着就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说着有些滑稽,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卢象升孩子啊祝急着高迎祥,现在事实却是自己被高迎祥围着了。
这是事实,高迎祥乃至所有的反贼都是这样,人多可以改变很多。
卢象升还在思考着战略,一边做着可以对付高迎祥骑兵的工具,一边让关宁铁骑时不时去掠阵骚扰他们。
时间在一滴一滴地流走,关键是粮食正在捉襟见肘,已经没有了,城内还有百姓,但是卢象升没打那个注意,他自己依旧和士兵们同吃同住,或者只能说同住,因为已经没有吃的了,只能喝水充饥。
这又是卢象升同志的另一个奇迹,治军极严,魅力极高的他,成功让一直断了粮的部队上下一心并且充满斗志,这很了不起,尤其在这个军纪混乱的大明。
士兵们其实很简单,就像百信一样,他们只要吃饱,就算吃不饱,他们要的只是公平。
三天,汝阳部队断粮的第三天,卢象升终于做好了准备,这次,他准备出击了。
东门缓缓打开,高迎祥的重甲部队依旧在不远处对峙着,然后几千的部队和步兵从城中出来了,他们面色惨白,他们神情坚定。
闻讯而来的高迎祥看见步兵以为他们是要突围,看见卢象升这个主将,于是掉级了他的精锐战力想要阻挡他,他心里有谱,自己组织不了他们逃跑,就是因为那几千关宁铁骑,所以自己阻止不了,但是他还是要给他们添添堵,然后再进城......高迎祥突然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强大。
但是卢象升并没有想突围。
他想的是消灭,消灭高迎祥的部队,就是这样。
一声声刺破空气的声音响起,然后阵阵落马声,马蹄声还有呻吟声......
大幕拉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