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4章 米脂城下
曹文昭和洪承畴手下的士兵不是反贼,也不像一般士兵,大抵上讲,还是很有质量的。
首先迎上来的是关宁铁骑,作为与后金部队在东北抗争了十余年的老牌队伍,着实是要比李定国的手下要精锐,好在关宁铁骑人不多,而李定国手下有喜欢三五个一块,这种做法极大地减少了伤亡。
而不管最后死多少士兵,李定国都认了,因为战争,是一个士兵,一支队伍成长的最佳手段,他今年十七岁,稚嫩的脸上有些沧桑,算下来在行伍之间呆了近三年,不算长,但成长的很快,由于天生一股大气力,让他一开始便能服众,树立威信,发展至今,对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
宁夏甘肃作为大本营,二十万的精锐士兵,足以操控全国的生意,还有......可以横扫一切的火器,致远可以随时有席卷天下的资本。
李定国觉得自己的作用现在愈来愈小,重逢之后首次见宁致远的时候,自己手下就有万余精锐,还颇为自得,但一到宁夏才发现,真的不算什么,到了现在,虽然自己手下人数也多了,却是更加不算什么。
所以他想把宁致远交代的事情办好,具体李定国并不清楚这是何意,但是,老老实实做便是了。
若不是致远,没准阿哥已经死了,而自己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扛着包,或者是跟着那些到处乱窜的反贼一样逃命?
“弟兄们,给我杀他娘的啊,莫非你们还想像之前一样吗?还想食不果腹吗?”李定国大喊着。
一瞬间,士气高涨了许多。
这万余士兵,在三年之前他们之间的大多数人还是吃不饱的灾民或是保守反贼和官匪欺凌的百姓,谁都不想回到从前。
洪承畴眼见着原本旗鼓相当的两拨人形势一转,对方一万多人像是打了鸡血般冲杀着,若不是曹文昭的关宁铁骑在四下帮衬着,只怕已经落了下风了。
“步兵随本将军冲啊......”洪承畴眼睛一眯喊道,在现在对方骑兵被严格限制的前提下,三万多步兵加入阵营,一刀一枪没准都能看下一匹马来,效果绝对巨大。
“弟兄们,听我号令,闪...”李定国脸上一冷,连续喊道,“闪,闪,闪......”
这早已编排好的号令,一经发出,平日里众人训练的结果便彰显出来了,哪怕此时是三两人围着对方的一个百户千户大占上风,也撇下自己的猎物往一旁飞奔而去,绝不拖泥带水......
关宁铁骑是带着两匹马的重骑兵,耐久力强,速度却是跟不上,跟上去也只有两千,纯属送菜,所以只是看着对方逃跑......
事实就是,只要对方想逃跑,官兵是拦不住的。
“怎么回事?”洪承畴有些愣了,步兵还没派上用场,说好的决一死战对方怎么跑了?
曹文昭经验比洪承畴要丰富,在关外十几年的感觉告诉他事情绝对有诈,扫视着四周,战场已经由米脂县城下转移至几里处的空地,然后在视线中出现了数百架大弩......
这种大弩由二十余人共同操作,称为大秦弩,曹文昭并不陌生,在东北关外的时候,大炮数量有限,而且很有局限性,就是用大秦弩来对付后金部队的,一弩射去,整条直线上连绵数里都会受到攻击,威力巨大,但对后金的队伍伤亡却是越来越小,因为他们训练有素,骑着马也可以找准方向躲避。
所以,他相信关宁铁骑也是一样可以闪过,曹文昭却是很担心其余的士兵。
“大家快往两边闪......”
“关宁部队,给我冲上前将那群秦弩碾碎......”曹文昭大喊着,脸上的线条在剧烈跳动着。
“...呲...呲...”宛如空气撕裂的声音,弩箭已经在朝着官兵们飞驰着......
两千余关宁部队左闪右闪着躲避,躲过了绝大部分箭矢,但后面人口密集未来得及闪开的步兵与骑兵便没多么好运,死伤惨重。
只是瞬间,又是另一波弩箭射出,然后没了声息众人开始重新装着箭矢......
李定国等人再度出现,秦弩的装填不是一件轻易的活,还需要他们来掩护,而他们的对手,这次只有两千人。
平均下来五六个打一个,所以...他们退了......关宁铁骑退了。
曹文昭也是无奈,不退就是找死。他的策略毫无问题,倒是对方这些骑兵实在是神出鬼没,来去如风,哪里都有他们。
李定国迅速追击,只是把目标转向了其他部队,洪承畴集结好了大部分队伍,已经准备好了撤退,边抵抗便退着,倒是井然有序,没有溃不成军的现象,但洪总督已经准备好了上书请罪,这仗已经没法打了......
秦弩装好,准备收割最后一波性命,这玩意威力大,却是太过笨重,装填也太过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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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那群打不死的关外人还真是麻烦......”李定国等人站在战场上,看着手下在打扫战场,其中一个副将骂道。
李定国心里大点其头,这次就是两千多人左右了占战局,否则打起来只要直接碾压,看来个人能力还是重要啊。
这样的士兵绝对不是量产的货,而且宁夏的重甲骑兵现在也有六七千了吧,绝对不比这群人差。
“确实还不错,但咱们不是还打赢了嘛。”李定国面无表情道,“不过以后遇上还是跑远点好,身上穿着那层盔甲,怎么砍也砍不死。”
“将军说的对,还不是让咱们打跑了嘛。”手下有人叫嚣道,“这下官兵可不敢来找我们麻烦了......”
“别得意的太早......”李定国瞪着眼,“先好生经营这三个县城,粮食用度都还是从城中地主豪强手中抢来的,总有用完的一天,荒地中上红薯,更外组织百姓开垦土地,这样才能长久.......”
“是,是......”副将附和道,心说这是将军说教的德行又犯了,跟俺说个什么劲,咱不是有先生管这个吗?俺只是个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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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镇,因为宁大官人的整治,安宁了许多,以往还有些军痞恶霸靠着关系欺行霸市,犯在宁致远手中只有一个‘杀’字。
所以当士兵在校场玩命训练时,宁大官人在城中央白了一个大大的台子,诸位百姓有冤说冤,有仇报仇,只要拿出证据,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流氓地痞,兵锋所指,指哪抓哪,绝不含糊。一时间,人心惶惶,百姓称赞大同来了一位青天大老爷。
只是宁大官人的意思,反正也捅破了天,还不如索性为百姓们半点事实,当然其中不乏有混水摸鱼之辈,想利用这一点来陷害仇家,被发现之后,直接斩首示众,哪怕只是一件小事,比如有意栽赃别人偷了只鸡,也必须如此,若是只是仗廷便放回去,必然会有人心存侥幸,乱世用重典,宁致远心里也一直想打造一个军事化的国家......
故而这段时间,百姓们喜笑颜开,地主们人人自危,纷纷找到过去自己对不起的人家,赔礼道歉......
然后,大同代王还是不幸躺枪。
代王面对宁致远,显得很卑微,他是聪明了。其实到了大明末年,全国各地的藩王几乎和崇祯都没有什么关系,除了襄阳福王之类的关系很近的皇亲国戚,活的都很憋屈,只是一般人不敢欺负,连走出自己封地都得再三请示,结交文武官员更是死罪,当然,欺负百姓想来都不算事。
这年头,稍微有点地位和家产的,要是不欺负几个平民都没好意思出门,代王和许多人大致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几乎全城躺枪,宁大魔王也没有杀了这一片,只是通通都关了起来,缺钱的时候换钱...或者直接让人抄家,这很可以。
“宁大人还请网开一面吧......”代王颤颤巍巍说道,宁夏庆王那一窝可是全都给眼前这位爷端了......若不是被人搀扶着说不得直接跪下了,宁大官人可不能受这个礼,却也没有怎么针对他的意思,边境之中的王爷活得很憋屈,位高权重的文官将军都避之不及,所以欺男霸女的事情代王没少干,草菅人命倒是没有的。
“王爷自己让那些受害人满意,拿着是就这么算了吧,若是不能......”宁致远沉吟着,扫了肥头大耳的代王一眼,威胁之意溢于言表,没有继续说下去,然后扫了扫袖子离开。
再处理一个王爷,保不得宗室人人自危,就连崇祯都不高兴了。
李今是在城中开了几家店铺,因为城门紧闭的原因,生意好的出奇,肉铺米店统通通如此,让某女王每天喜笑颜开,只想着生孩子。
军营中,宁大官人不停地在给士兵们描绘未来的远大前景,这将成为他们每天除了填饱肚子之后的另一个信仰,如果,还能活的下去的话。
防御工事方面,十八路,百余个卫所几乎都被宁大官人放弃,要玩便玩大的,只是最外围十几个卫所驻扎着万余人,其余全部真空,随便他的占领。
没有人理解他的意思,但迫于他的淫威都是照做,姜瓖反正只是待在主城中,再怎么样这座城都不会失陷,只要大明不亡。
连续地下了命令,宁致远仔细核查了一遍,说不紧张那是扯淡,没有谁会天生打仗,场景在脑中推演了几遍,才深吸了口气。
李今是在宁致远身上折腾了一个月,还是没得怀上,很郁闷,宁大官人更郁闷,他可不知道海兰珠有孕的事实,对着李女王幽怨的眼神,深感愧疚。
“今是先回去准备夫君要的东西了,不过银子可千万不要少啊...”李今是玩起了纯情,小声道,“要不要今是给你留下几个女护卫......”
宁大官人果断摇了摇头,尽管在只考虑下半身的情况下,这是一个好提议。
“下次来家里的姐妹肯定也要跟着来了,夫君你说,今是该带谁来不带谁来。”李今是昂着脑袋哼哼道。
“————”宁致远只是愣了愣,然后道,“还是让玉儿和珠儿来吧。”
李今是好看的眉眼一皱,然后便舒缓了,她本以为宁致远肯定是不会选的,想必也是跟这次的后金来犯有关。
“夫君想在玉儿她们面前打败皇太极吗?”李今是呵呵笑道,心说等海兰珠真的来了,你肯定要惊讶了,怪我这不争气的肚子。
宁大官人肯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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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多,寇白门眨着眼睛,白色的衣裙,凝固地表情精致的面孔让宁致远感觉像极了后世那些动漫里的呆萌女孩,煞是可爱。
此时她眼色疑惑,只是因为在和女孩比划身手的时候宁大官人突然摔倒,让她总是一双眼睛不停地询问着。
“女侠啊,夫君真的没事......”宁致远无奈着,一把将她抱住,狼吻了一口,丰腴的身子入怀让他一阵激动,“别老是用这么诱惑的表情看着夫君了可好?”
寇白门摇了摇头,突然亲了宁致远一口。
“今是姐姐先回宁夏准备物资了,你不告诉我,那我以后就不和你睡了。
“............”宁大官人怀疑的眼神看着寇白门,夸张道,“是谁?”
寇白门一脸不解,表情茫然。
“夫君说你是谁,绝对不是寇女侠,寇女侠可喜欢抱着夫君睡觉了......”
寇白门脸色一板,就要找自己的配剑......
剑呢?曾经她寸步不离的剑呢?
不知道了吧......
............(未完待续。)
0265章 对话
爱情是什么,让人很难说清,传闻最早的时候人们感受到了温情和**,学会用字符写的时候,写下来的两个字是爱情,代表着一种感觉。
一番**之后,身无片缕的寇白门慵懒地压在宁大官人胸膛上,白嫩的小手猫抓着宁致远有些粗糙的手,两具身上大汗淋漓都不为所动,算起来两人也是老夫老妻,她还是没有学会像寻常女子那般撒娇卖乖,还是不会多说话,只是偶尔的小女儿姿态。
“女侠啊,冷不冷啊......”宁大官人拿捏着寇白门身上的高耸处,“要不咱俩还是抱紧些?”
“我的剑呢?”寇白门问道。
“这个.......”宁致远一笑,“当然是夫君收起来了,要是你突然就拿出吓着夫君该怎么办?”
“随...你的便...吧。”寇白门喃喃着,眼睛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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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是打不过了?”崇祯脸色阴沉道,“数倍于反贼的兵马,竟然奈不何那区区反贼?”
曹文昭与洪承畴低垂着头,“皇上息怒,我等有罪......”
他们也实在是不想弄成现在这个地步,只是那次之后,他们前前后后在再了几场,没有关宁铁骑就是送菜的,有了关宁铁骑对方又据守不出,而且这波不同寻常的反贼,应该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百姓乐于接受他们的统治,城中存粮足够......
“可强攻否?”崇祯揉了揉太阳穴。
“皇上,佳县米脂城中总共不到两万人,却俱是精锐,若是攻城的话,只怕我等手上三万多步兵......未必够......”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强攻人太少,崇祯很恼怒。
“而且这群人应该就是据守在甘肃的反贼,兵力还不知有多少......”
崇祯终于一脚踹掉了眼前的案板,发出轰轰的声响。
“这天下,还到底是谁家天下?”崇祯怒吼着,已经失去了理智。
洪承畴与曹文昭只是下跪着,口中喊着恕罪,也是被逼无奈,若是现在不来请罪的话,等到对方占领了陕西,自己等人只有提头来见了,他相信,对方绝对有这个实力,至于为什么没有攻占,他也不知道......
“立马...立马给朕招兵,不管多少,给朕拿下那股反贼!!”平息之后,崇祯森然下令道。
在此之前,就算是剿匪,官兵的数量也一定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孙传庭招兵没有先行请示还受了罚,最后实在没办法才同意的。
“是...是...”洪承畴如蒙大赦,急点着头,“多谢皇上恩典......”
曹文昭本来有些发愣,被洪承畴一拉,也忙附和着点头
“定要尽诛群贼......”崇祯咬着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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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皇宫,洪承畴背后已经湿透,脸上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放松。
反观着曹文昭,依旧眉头紧锁。“洪总督,这...皇上就算让我们招再多人,没有银子也是徒然啊......”
“哼......”洪承畴冷笑着“没有银子就强征便是了,总要多找些人,否则咱俩脑袋都得搬家。”
曹文昭现在的官职是陕西总兵,在陕西的事情说起来和他没有太多的关系,但竟然崇祯把他派到了这儿辅助洪承畴,他便踏踏实实做事,也不多想,迟疑道,“这样的士兵有用吗?在战场上还不是一冲即跨......”
“好生训练便是了。”洪承畴信心满满道,“让他们把杀敌练成一种本能,咱们也不会亏待这些士兵,只是粮饷,实在只能是心向往之啊...”
曹文昭默然点着头他只希望不要痛处什么窟窿来,想来有些讽刺,对方那群反贼,可以让治下百姓喜笑颜开,而自己只是在不停地剥削,但他只是一个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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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崇祯元年反贼四起,至今只到过西北两省和河南,三声现在都有着猛将坐镇,如果不是想死,他们是不会轻易回来,但他们也需要更广袤的地盘,湖广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具体下来,就是郧阳。
郧阳位于河南陕西湖广三省交界处,属于湖广的地盘,是个山区,地偏人少,同样,官兵更少。
最先到这儿的,是高迎祥和李自成,闯将一直都是跟着闯王的,至于其他人,也随后被左良玉赶来了。
一时之间,各地开始失陷,和上次河南的遍地开花,只是个了十几天的时间,崇祯案头再次被州府失陷的奏折堆满......
机械性地下了追击的命令,崇祯有些愣神,因为除了追击之外,他不知道该吩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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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玉京最近的生活很惬意,自从上次吴梅村被调走了之后,秦淮边上都传闻自己就是他的女人了,而事实上,却是就是这样,卞玉京嘴角洋溢着笑意笑着。
以前还有些自命不凡的文人墨客和自己见面,企图获取自己的青睐,现在......似乎更多了,企图通过自己和他搭上关系,让卞玉京得意的同时还有些茫然。
“卞姐姐,看你乐的那副模样。”叶纨纨银铃般的声音不怀好意笑道。
“我怎么了?”卞玉京嬉笑道,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似乎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传言了吧。”
“哪有......”叶纨纨撇撇嘴,“才一个月的时间罢了。”
说罢无奈地摇了摇头,“女人啊,怎么一个都变成这样了。”
卞玉京咯咯笑着,“纨纨妹妹你以后也会碰上这么一个人的。”
叶纨纨笑容收敛,“卞姐姐,你对宁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卞玉京摇摇头,“我又怎么知晓,刚开始只是他的名气实在足以让所有我辈女子侧目,然后......和他在一块很舒服,就是喜欢...很喜欢吧。”
叶纨纨杵着下巴,看着卞玉京,突然一脸道,“卞姐姐,其实你和宁公子在一块挺好的。”
“为什么?”卞玉京这次饶有趣味地问道,她可是记得当初叶纨纨为了劝阻她废了多少口舌。
“因为宁公子,对姐姐你从来就有些不一样。”叶纨纨想了想说道,“就像是心仪已久,就像姐姐你和宁公子第一次见面不是淘来了一首词和一首小调,若是一般人可以吗?”
卞玉京一愣,她还从未想过这种事,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卞姐姐,你不会真以为宁公子这样的人会对一个陌路人多又耐心吧。”叶纨纨眨眨眼问,又肯定道,“所以,他肯定就是对你早有企图!”
“............”
“纨纨你是认真的?”卞玉京却一脸诧异地问道。
叶纨纨点了点头,观察着卞玉京的表情。
“那...这样很好啊。”卞玉京一脸喜色,“我还以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想起自己那天晚上两次主动亲了宁致远,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宁公子最后一次的消息还是在大名招了四千军队,到了大同之后就销声匿迹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虽然宁大人只是招了四千步兵去大同的事情有些奇怪,但不会有什么事的。”叶纨纨道,“卞姐姐,难道这么久了,宁公子就没给你少个口信?”
卞玉京微红着连点了点头,“只是说他很好,倒是什么都没说。”
“那还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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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是姐姐,夫君真的会没事吗?”顾横波担心地说道,“媚儿在京城的时候,那后金可是弄得连京城都人心惶惶,现在夫君只靠着那些东西......”
顾横波说着皱了皱鼻子,小脸憋的通红,李今是已经堵住了她的小嘴,满脸无奈道,“小媚儿啊,你这是要烦死姐姐啊,几十遍了,要不要姐姐也把你带过去?”
顾横波红着脸摇了摇头,“都去了,夫君会...会分心的。”
车队上,离别之际,众女也在与海兰珠姐妹和李玉然告别,李玉然自然是为了照顾这宁大官人的第一个孩子,同时兼顾她自己,恢复容貌这么久,她愈发有了一种出尘的意味。
而柳如是与商景兰等人,自从回到宁夏知道海兰珠有孕之后,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既然珠儿姐姐已经怀上了,那夫君是没有问题的,只能是自己等人有问题了,但玉然愣是查不出自己等人问题在哪,直说没问题......
失落,但也就这样了,只能以后再努力了。
大玉儿嘻嘻哈哈,海兰珠难得有些羞意,或许心里都有些忐忑,但都不是那种会担心的人。
马车渐渐上路,这两千人的队伍,碰上一半的两万人马都不是问题,主母出行,陈彪等人是马虎不得的。
四人在一辆马车上,倒是海兰珠先开口。
“今是,你说这次是皇太极亲自来吗?”
李今是点点头,“夫君就是这么说的,皇太极写信给皇上说夏秋之际回来大同转转,让皇上准备好迎接......”
“噗...噗......”大玉儿忍俊不禁,扑哧一笑,“着皇太极还真是嚣张啊,大明也不是任他拿捏的吧。”
“谁说不是呢。”李玉然接道,“后金还奈何不了大明,玉然倒是真的担心他背上一个千古骂名。”
大玉儿倒是满不在意,蒙古小妞一把抓住李玉然,手伸进她衣服里面,得意道,“哪个改朝换代没有骂名,隋朝杨坚篡位,赵匡胤板桥病变,就连你们成为天可汗的李世民,不也弑父杀兄......”
“疯丫头,干什么呢。”李玉然挣扎着起身互助胸前,真是哭笑不得,脸色也变得有些红润。
“今是只是想想自己嫁了个人竟然就要干这种事......”李今是满脸怪异,“就有些兴奋呢!”
海兰珠看着三女都不大正经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必然是开心的,从来没有想过哪位男人的后院能这么和谐,小时候见着自己的爹爹的那些女人,而她自己也以为长大后自己会是在另一个地方演绎着相同的场景。
却不想因祸得福,这也是自己的命吧,活该自己享受.....
细细想来,这种和谐很正常,海兰珠心里感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后院中总是一些没有什么身份的女子,自己和玉儿是蒙古人,当不得什么正妻,景兰芷儿都是犯官之后,律法应当充作官妓,玉然看着无欲无求,而其她的如是,媚儿,香君之流,都是青楼出生......
“玉然你可是想多了,”海兰珠说道,很多情况下,她也不再是原先的性子,“他一定实在等什么时机,而且就凭着宁夏花费了近千万两银子研发的火器和二十与万士兵,近百万的预备兵,一统只是他愿不愿意的事情,后金根本也不足为虑......”
海兰珠还在科尔沁的时候,也会参与一些军事,她很清楚两方的差距,精锐的士兵配上先进的武器,足以碾压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见着李玉然点点头,接着道,“他什么都计算好了,只是我们不要添乱才好。”
李玉然心里想,本小姐可还是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
“那姐姐你说这次夫君会不会赢。”大玉儿摸够了李玉然之后兴致地问道。
“会赢吧,只是赢不赢都不重要。”
“一定会赢的,”李今是霸气地说道,“夫君可是说要当着你们的面把皇太极打跑呢......”
“我也说一定会赢。”大玉儿得意笑道,“玉儿永远都是王的女人。”
“............”
马车继续向前行进着,在外面显得一片寂寥,里面却是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未完待续。)
0266章 鼓舞军心
大同进入备战阶段,重要的已经不在身体上,而在心理上。
历代以来中国的朝代,西北一带都是重患,到了明朝此刻,却是东北鞑靼的威名更甚,在崇祯二年还兵锋指向了京城,着实让所有人都震撼了一把。
训练已经缓了下来,所以总共来讲这些士兵只是进行了一个多月的极限训练,而现在的时间,则是每天都在训练纪律,一支令行禁止的普通兵,通常情况下发挥的作用远大于没有规矩的特种兵。
每晚教他们唱那首精忠报国,那朴实的低沉曲调却是很能动人心,讲述的是岳飞,但在这种情况下,同样的应景。
“弟兄们,你们从军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围着一堆篝火,宁致远缓缓问道,大热天的蚊虫萦绕,汗气熏天,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围着的不过数百人,都是军中百户,他倒是想给数万士兵演讲,只是没有喇叭音响的年代,只有一个简易的传话筒,实在难以搬到,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百户是军中的核心。
“吃饱饭......”一部分人说道。
“从祖辈上传下来的......”还有一部分人说着。
“............”
似乎还有人没说话,他们或许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想法,保家卫国平异族,但过了几年的日子,连家庭都难以为继之后,此时说这些保家卫国的话,有些太过苍白,太过无力。
宁致远此时也是一件粗布衣服,脸上难以抑制流淌着汗珠,沉吟着开口道,“我今年十九岁。”
这个年纪很小,但士兵们都已知道,所以不是太过惊讶,他们惊讶在于这位大人用的是‘我’这个称谓,意味着平等,当然不会有真正的平等,却让人心里很舒服。
“大概是......”宁致远顿了顿,似是回忆着,“三年前吧,我十六岁的时候,孤身一人,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种,从街上捡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当然了,那个孩子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但大家不要多想,也不要笑......”
围观的士兵们还是憨憨地笑了笑。
“算了,笑就笑吧,”宁大官人摇了摇头,接着道,“然后拿到了家中三亩土地的租金,发现又降了,每天喝粥都已经养不活我自己了。”
“我家的土地是金陵一带最为肥沃的,却也只能是这样,为了生活,为了让我和那个孩子不至于饿死,我索性将那三亩地卖了,或许因为在南直隶吧,那名买地的员外很厚道,于是,我有了十五两银子,很大的一笔钱。”
“我以为我会靠着这些银子寒窗苦读些时候再科举,然后那一年的乡试我中了,还运气极佳地中了解元,从此以后,我成了举人。”
百户们安静地听着,他们之前就算知道宁致远,也不会太清楚,对于自己上官的上官,还是让他们拿到足额军饷的少年大人,始终都是心怀敬畏和尊敬的,也没想到他会有同样寒酸的过去。
“这时候,我的一个好兄弟的了重病,大夫说要千年人参吊命,至少需要...五百两吧。”
周围的百户们发出一声声感慨,依稀这又是一个悲剧。
“那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不想他死,于是我数啊数啊数啊,那十五两银子除了被我花掉的几两,一文都未多。”
“我很失望,却无可奈何,都是可怜人,谁有资格可怜谁。”
很多人心有所感,这就是一个残酷吃人的时代。
“那天晚上,我站在秦淮河边,”
“画舫灯笼高高挂起,十三楼中纸醉金迷,文人骚客流连忘返,觉得人生大致如此,两极分化,有人温饱难顾,有人银满自缢,听到他们传来的那些狗屁不通的诗词......让我想骂娘......”
凝神听着的众人被这一神转折弄笑了,发觉这位大人如此的平易近人。
“然后我想起来,其实我还是个书生。”
“我作了一首诗,然后得了五十两金子,再然后就有钱了。”宁致远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有钱了,兄弟有救了,还有,我在青楼碰到了一个女子,也是我现在的夫人。”
“那时候我还是没什么钱,倒是有一个解元的名声,”宁致远皱着眉头,“直到退隐的周道昌出现,你们说可不可笑,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竟然想着娶十三四岁的女子?”
众人脸色无异,不解地看着宁致远,这事哪儿奇怪了,不是很正常的吗?
宁致远一愣,有些恼怒道,“那么大的年纪还能人道吗,更可笑的是,妄想着和本公子抢女人!”
“............”
“几经波折那女子还是成了我的夫人,不过也为此遭到别人算计,至宁夏任巡抚,三品官员......”
“那儿位处大明西北边界,天灾**,内有匪患,外有鞑靼,一年多换了十几个巡抚.......”
“但这不重要,我还要感谢他,若不是他,我现在还只是一个书生,科举之后能不能考上也是未知......”
“哪比的上现在?浇灭了数万蒙古人之后,境内反贼谁敢到宁夏?......”
“............”
“本大人只是想告诉你们,我可以带着数千步兵杀了三万蒙古骑兵,而现在我们有八万人,骑兵也有万余,何惧后金耶?”
夜色如水,众人脸上都有着说不出的静穆与讶然。
宁致远微微颔首,把自己之前的那些事迹说出来,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场景,若是在宁夏,就算是没有那些新型武器,他也有信心自己的士兵们能够勇往直前,但这是在大同,后金带来的阴霾已经笼罩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人最重要的,还是战胜自己。
“这话,本大人以前便说过,”宁致远猛地站起身,大喊着,“杀敌一人,赏银五两,绝不拖欠!!”
声音透过宁致远自制的原始的扩音器传播着,寂静的夜晚,传到每个士兵的心里,对于宁致远,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很深的信任......
一夜的时间,有关宁大官人之前的事迹已经在军营中如同杂草般疯张了起来,气氛有了明显的转变,如果说之前他们只是纯碎这抱着必死的决心在训练着,现在他们便是充满信心地在训练着和后金打上一场,更是希望着战后的升官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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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围观百姓惊讶地目光中,一辆马车和数千送货车缓缓进了大同的主城,进了大同的军营。人们好奇不解,大同封闭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状况了。
一行人真是李今是她们,这种货之前已经运过来一次,后续还会有。
马车还未停下的时候,宁致远一个找准时机便钻了上去,边上坐着的真是大玉儿,拉到怀里便是猛啃了一阵,大玉儿的反击却更加的激烈。
看着视若旁人的两人,一旁三女似乎都没有怎么害羞,眨着眼是不是瞟上一眼,这种事情......太过寻常。
片刻之后,宁大官人笑嘻嘻看着马车上众女,李今是在翻着白眼,李玉然笑着点头,海兰珠......
宁致远有些愣住了,就这么直直看着海兰珠,比之以前来说,海兰珠身上的气质有所改观,更是平添了一股成熟与妩媚,脸色红润,脸庞似乎也稍圆了一些,但更重要的却是,她的小腹微隆......
“...喂喂......”大玉儿使劲摇了摇发呆的宁致远,宁致远反应过来,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他以为自己没准备好,却也总为自己的问题而担心,现在猛地一看见海兰珠竟然换上了,他很开心,很开心......
大玉儿笑眯眯道,“怎么,这就傻了......”
宁大官人愣愣着就点着头,傻了,真是有些傻了......
“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为什么要早告诉你?”李今是哼声道,只见宁致远已经窜到了海兰珠身边,搂着海兰珠啃了几下,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笑着,“我还以为......早知道就不让你们来了......”
“...没事,我也想来看看......”海兰珠轻声道。
宁大官人没再说什么,只是在顺手将一旁的李玉然搂住,女孩微微颤抖着身子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面容却是积极淡定,靠在了宁致远的肩膀上。
马车缓缓驶向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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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方域在宫内每天干着体力的活计,他本来便是官宦子弟,又伤了子孙根,这些事情都只是头一遭,累得半死才睡觉,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心里极度的扭曲起来。
懿安皇后张嫣平日里与人交谈大多是不会隔着帘子,侯方域第一次见到懿安皇后还是在送文书的时候,一时惊为天人,感觉自己心里沉寂已久的**开始蠢蠢欲动,一开始让他下身疼痛不已,后来也便习惯了,几番打听,得知懿安皇后在公众的地位后,心思更是活跃了起来。
勾搭田妃,侯方域没有那个胆子,东窗事发谁也保不了他,若是能够赢得这位太后的芳心,以后可是大有所为了,就连那宁致远...都只是轻易就可以解决的。
利用他读书人的脑子,觉得像张嫣这种久居深宫的女人,内心必然是寂寞不已,他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不是有嫪毐在前,勾搭了秦始皇他妈,而且张嫣更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他至今还以为,自己被发配到这儿干这种粗重活,只是因为和田妃走的太近,没有人告诉他原因是什么......
懿安宫,侯方域在干了一上午活计之后徘徊在门口,实在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求见。
然后有宫女来通传,太后让他进去,侯方域心花怒放,愈发肯定张嫣是一个寂寞难耐的女人,自己这张脸,还是很有分量的。
隔着一张帘子,张嫣在看着宁致远的画像,这是在琼林宴上的场景,似是被强逼着快要作诗,眉头紧锁的时候。
张嫣对照着周易上所述的那般观察着,怎么也没有反贼之相,倒是一个俊俏的儿郎是真的,双眼之中却是特别有神......
“哎......”张嫣叹了一声,什么看相看人,只是待在这深宫实在无趣罢了。
“太后,照您的吩咐侯方域进来了......”
张嫣点了点头,也是实在乏味的紧,只是那宁致远所做的几首诗曲让她有些兴趣,问崇祯要了几次之后百年要不到了,声称没有新作。莫不是怕哀家喜欢上他不成?张嫣哭笑不得,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这皇帝......也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信王了......
“侯方域,你就给哀家说说那宁致远的事情吧,想必你了解的不少。”张嫣平躺着说道,那宁致远,皇上还是慎用比较好,希望这样有用......至于侯方域,只是个笑话。
侯方域一愣,眼神转了转,然后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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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崇祯现在每天收到湖广的奏折,实在有些心力交瘁,说白了就是无奈。
好在还有好消息,洪承畴曹文昭两人都没搞定的延绥,崇祯以为该是失定了,但却是没有,反而延绥还很和平,百姓的生活愈加好了起来,并且击退了几股反贼的进攻,对于这点,崇祯深感欣慰。
很明显陈奇谕要比洪承畴水平更高是不是,崇祯就是这么想的,我大明地大物博,总归有人才的的。
查了一下陈奇谕的资料,万历四十四年进士,根正苗红,很好。
欣慰之下,崇祯下令,增设一个新的职务,五省总督,总管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这五个被反贼眼中破坏的省份,洪承畴曹文昭左良玉等人皆是他的下属。
看着自己的圣旨,崇祯再次欣慰了,以前他需要管这么多地方,现在他只需要管陈奇谕一个人就是了,实在是英明啊。
“但愿你不要辜负朕的希望吧。”
............(未完待续。)
0267章 皇太极来了
崇祯五年六月,陈奇谕升任五省总督,统调五省兵马全力剿匪......
这在整个大明掀起了诺大的风浪,陈奇谕是谁?没听说过!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让人们明白了一个事实,大明的匪患,规模已经空前的扩大了,而且另一个消息更是弄得人心惶惶......后金开始来袭,地点就是大同。
一时间,所有人懂了为什么宁致远会调职大同当巡抚了,只是,这样真的有用吗?
这让许多原本在青楼柳巷大放厥词的士子开始了解,这个大明,并不是稳如泰山,内忧外患。
唯一值得高兴的大抵就是陈奇谕了,本来一个随时都可以被罢免的上不了台面的延绥巡抚,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五省总督,洪承畴都是他的下属,心中高兴之余,也为了自己的做法感到庆幸。
诚然延绥现在的状况很遭,士兵没有多少,周边地区大多已经被不明势力的反贼手中,并且几次大败洪承畴和曹文昭,但自己花钱雇佣天下镖局里的人打仗,终于小胜了几次,他并不差钱,之前只是顺应时代的潮流不给士兵发足饷银而已,而效果也是极大的。放在平时,对待反贼的几场小胜算不得什么,但在此时,给崇祯的冲击力却是巨大的,人才啊,比洪承畴还要厉害的人才啊......
当然,身为天子他不会是想的这么肤浅,洪承畴毕竟在陕西征战了多年,曹文昭更是剿敌数万,崇祯对他们很信任,对他们的能力心里也有底,只是他们刚刚败了几场,难不成还要升他们的官,那皇上的威严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于是陈奇谕顺理成章地上任了。
......
......
海兰珠的到来短时间让宁大官人有些手足无措,然后的做法便是将这个女人像大熊猫一样看了起来,孩子诶,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诶......
“皇太极都攻过来了,你还是先做正事吧......”海兰珠被宁致远缠的有些无语,劝道。
“没什么大事,夫君都布置好了。”宁大官人笑道,对着怀中的女人摸了一阵,心中再忐忑也没什么作用,对待后金,可不能硬碰硬。
六月多是正热的时候,军帐中随处可见这硝石制成的冰块来降温,所以很是舒适,如此情况下,抱着一个丰腴的美人,宁大官人对着海兰珠左啃右啃,双手急不可耐地解着她的衣衫。
海兰珠微不可闻地轻.吟了几声,脸颊宛如红霞一般道,“不要,现在还是大白天,你怎么又来......”
“呵呵......”宁大官人笑了一阵,得意道,“你现在怀上已经有了五个多月,做这种事也无妨,动作不要太大就是了......”
海兰珠身体随着宁致远的动作而附和着,双手用力抱紧了他,嘴里时不时发出含糊不清地诱人声响......
再冷清高傲的女人,在床上也会迷失本性......宁大官人深以为然。
......
......
王五面无表情地站在统辖路所前,这是通往关外大同的必经之路,或者说是几条必经之路之中的一条,但是按公子所说的,皇太极对于大明士兵的战力是鄙视到了极点,所以应该会走这儿。
然后后金士兵果然出现了,领头一人一身金甲,脑袋后面绑着马尾辫,下巴也留着寸长胡须,脸上的霸气显露无疑,麾下一众骑兵也是一脸虐气......
王五心里一惊,或许是心理作用,传闻将后金士兵比作了天兵下凡,现在怎么看都确实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煞气。
这是宁致远给他的第一个任务,王五好歹也在宁夏呆了几年,也亲眼见过数万蒙古兵的覆灭,他知道,这群侵略者最出彩的,只是他们那种近乎自负的自信......
对面营阵之中策马跑出一人,像是一个传话使的模样,王五弓箭瞄准了来人,一箭穿心,来人倒下了马。
就像是一个信号般,随着王五的这支箭矢射出,数十支秦弩发射,齐崭崭的像后金一方射过去......
“......撤...”领头的皇太极阴沉着脸道,打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不讲究的人,这一阵秦弩的发射也并没有损失多少,后金士兵训练确实是有素,不需皇太极的命令,都会各自抵挡,征战十几年的本能让他们大多闪过了,但被射中的思想却是极其惨烈,肠子内脏流了一地,以他们这样的素质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皇太极的撤军,不只是这些秦弩,而是那被布匹蒙住的数十尊不明物体,他看的不清楚,但以他多年的经验,那必然是大炮无疑了,那玩意可不像秦弩那么好躲,强行冲过去也不是办不到,但若是损失太多的人便有些得不偿失了,而且自己这八万人中有五万是蒙古士兵,让他们当炮灰可以,却不能太明显......
皇太极撤得很慢,边撤退还边收拾尸体,一点也不惊慌......
王五送了口气,也没有怎么追击,而对方缓慢撤退下也是在等着追击,可他深知在实力差距太明显的情况下,追击开来就是一种笑话,后金暂时撤退了,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
......
松了口气?为什么要松了口气?王五暗自反省,他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之中,对后金已经有了些担忧,自己尚且如此,何况手下这些人呢,四处环顾一下,发现俱是劫后余生的表情,在宁致远的激励下,他们或许不怕死,却难掩自己内心的原始感觉......
“你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样子?”王五大喊道,“现在是我们赢了,皇太极灰溜溜地走了,你们为什么还都是一副侥幸的模样?”
士兵们面面相觑,然后羞愧地地下了头,他们知道这个将军是宁大人的亲兵队长,宁大人把他拍了出来,足以说明自己等人在这一项计划中的重要性,这也是他们有勇气对抗下来的原因,因为他们要知道,自己等人并不是被送到前线来送死的。
“你们都是大同八万士兵中最精锐的部分,有三万人,公子把我们派到这儿来,就是对我们的看重,相信公子绝对不会让我们多死一人,刚刚你们也看见了,后金鞑靼也是人,一箭射过去也是死的七荤八素,还怕甚?”王五心里有些羞愧,自己心里,也是有那么一些紧张和畏惧的,虽然更多的只是对于自己独立之魂这一战的忐忑,虽然,宁致远已经把接下来的计划都说给了王五,他所需要做的,只是照办而已。
“还怕甚!当兵不能光拿饷不管事啊......”
“来时公子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吗......”
“还记得你们这群崽子高喊着要杀后金鞑靼升官发财呢?”
“公子给了你们机会你们还像个娘们一样算什么回事......”
王五接连说了一大串,他并不是会说话的人,一切只是本着心里最真实的感觉说了出来,就是这种话,让士兵们更感羞愧。
“不怕......”
“我们不怕......要杀敌升官......”
“升官发财杀鞑靼......”一大群士兵们接连喊着,连带着一些没有听到王五话语的士兵也被感染,跟着胡喊了起来,杀鞑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统辖路......
对于这群士兵来讲,王五讲的什么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而喊。
......
......
皇太极很悠闲地撤兵,对于他来讲,这并不是什么败仗,之前只是无所顾忌,但现在有了些许顾忌,那便换条路走就是了,通往大同的路,可不止那一条。
如果每条路都是这么装备,那到时候再硬冲便是,只是想来就不可能,要是大明真的有这么多厉害的东西,何苦被我们欺负的这么惨。
军心没有什么要平稳的,对于这群关外人来说,他们还是最厉害的,大明内地的士兵不堪一击。
是夜,皇太极便换了一条进攻方向,是大同这么多路之中最不显眼的,他们选择了偷袭。
皇太极作为一个老牌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没有什么光明正大一说,能达到目的才是正理,还要以最小的代价,白天只是一个试探,既然最宽敞的大道上有着那么多的伏兵,那么就最偏的那一条吧......
前方隐隐约约亮着光,距离已经十分靠近了,准备...冲刺!
“啊......”队伍前方突然传来了断断续续地呼声,动静实在不小,皇太极心里一突,急忙止住了行进的队伍,竟然有了埋伏?
驱马至前方看清了具体情况,皇太极一时间有些发愣,这埋伏...做的也太精致了吧?
这是一个三丈宽两丈深的坑,里面已经有了不少受伤的士兵和马匹,骑兵落下去确实难以跳出,但人还是可以爬出来的,里面还安插这削尖的竹子,有些威力,但陷阱的长度为十余丈,对八万大军来说,实在是毛毛雨吧?
吩咐一部分人下马查看,又发现了几处陷阱,但皇太极顺利避过,皇太极心里不屑,只能用幼稚来形容这个陷阱。
来到营寨,开始进攻......
......
......
战斗结束了,结果很出乎他的意料,也很出乎他手下那群士兵的意料。
他们知道大明士兵战力很弱,但这似乎...太弱了一点吧,本以为大同的巡抚换了大明境内赫赫有名的宁致远会有些改变,没想成还是这样......自己的士兵还没发力,为数不多的守兵只是稍稍抵抗了一下便撤退了?
皇太极鄙视之余皱了皱眉头,他还是记得自己追击鄂尔多斯等部落时小攻了一下宁夏,就像是一个带刺的肥肉,看得出里面建设很好,但却是在难以下口,根据情报来看,这便是宁致远以一己之力建城的,。两三年前,那还只是一个饥民满地走,死人随处见的地方......
这样的人,手段怎么会这么弱?还有刚刚的陷阱,只是为了让自己损失几匹马?
皎洁的月光之下,皇太极不由多想了起来,目光所到支出,发现土地上有着连贯的凸起,不由‘咦’了一声,俯下身来看了看,脑中回忆起白天的场景,倘若没有记错的话,那条路上也是有着这个构造......
“来啊,”皇太极皱着眉头下令道,“把这周围给本王挖起来看看。”
手下人不明所以,但皇太极的话却是不容置疑,很快动起手来,不多时,往下挖了五六米,很快便见底了,只见挖开都是一堵墙壁类似的东西,延绵不绝,上下出奇一致,在土坑中的士兵仔细看了看,还是没能看出什么。
“大汉......”士兵们示意皇太极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往左?还是往右?
“算了,不用挖了。”皇太极摇了摇头,眉头依旧没能舒展,“出来把这坑填上吧。”
皇太极不知道这是什么,像是一种城墙,高度却是只有五六米,而且还在地下,想来也威胁不到自己等人,但未知的东西还是让他有些不安。
“安营扎寨。”皇太极的一声令下,队伍开始有序地运转起来,留下了一万人守夜。
路所之所以称为路,顾名思义,便是平坦,在于它的易攻难守,还是在大明的地盘,所以守夜马虎不得。
另一方面,皇太极的动作传到了王五的手里,得知皇太极将那埋着的墙壁重新填上又松了口气,他可是真正见过那种墙壁的坚硬度,虽然比城墙薄,但更是坚不可摧,而且这是这场战争的关键。
正是宁致远给他的演示,所以他对宁致远敬佩更是深了一层。
......
......(未完待续。)
0268章 不一样的战争
制作这种类似墙壁的东西,王五听自家公子将它称之为水泥,正是宁夏的疯人院研究出来的。
他发誓自己从未见过这种玩意,公子是神人。
若不是神人,怎么会造出这种只要与水混合晾上一天时间便能僵硬似铁的城墙?王五不是多么聪明的人,但他也知道这种东西有多么重要,只要计划如期进行,那么这群后金人,说起来是瓮中捉鳖也不为过。
昨天一个路所失手了,王五心中的忐忑与紧张变成了激动,战斗力再强,围上你几个月还能动弹?
保密,保密,所以这个计划目前在这个军营中除了自己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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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大官人还是在那军营中,收到城外后金的情况才算真正送了口气,也不枉他发动近十万百姓制作的那些工事,银两不怎么充足,所以自然是没有给钱的,也不是农忙时候,为大同保卫战做些贡献是应该的......
他相信城中必然会有后金的奸细,但也无所谓,皇太极不知道自己的本意是什么,难道会因为一点疑心而不进攻?那样还正好,皇太极还是回他的满洲待着吧。
李玉然端着一碗药汤上来,宁大官人目光炯炯看着这个已然脱胎换骨的女孩,从内到外都有着一股子仙气,李玉然脸色红了一下,有些好奇道,“这药之前你也是每天都喝吗?”
在李玉然看来,这种药最大的作用莫过于壮阳......
宁致远点了点头,然后把女孩拉到自己怀里,清香袭来,让他安宁了片刻没有化身禽兽,对李玉然,因为她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总是让宁致远有种心灵相通的感觉。
在女孩洁白无瑕的脸上亲了一口,滑嫩无比,香甜可口,宁大官人心里评价道。
“你最近又突然昏迷过吗?”李玉然眨眨眼问道,身子倚在男人怀中,脑袋也靠在了宁致远肩膀上。
“最近一次是在月前,更上一次......”宁大官人呵呵笑道,“还是在京城的时候,有半年多了吧。”
“为什么会这样?”李玉然柔声问着,然后皱了皱眉头。
“这样不好吧,不是说明现在我慢慢好起来了。”宁致远笑道,其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与一年多前刚刚知道自己的情况时不同,那时的他纵然什么都不惧,还是迫切地希望实现自己的心愿,现在一切成竹在胸,人死了谁又知道会去哪儿,毕竟自己穿越这么荒唐的事情都能发生。
“这样就不好了。”李玉然挑眉道,“这样玉然可就一点都不独特了。”
“............”宁大官人愣了愣,女孩这幅模样着实有些诱人,下体不由得发生了某些变化。
左手一个机灵拿起案板上的要,一连贯喝了下去,然后宁致远猛地起身将李玉然放倒在了自己休息的床榻上面,四目相对着,女孩脸色蓦然就变得通红。
原先那间营帐很宽敞,床榻也不小,自从几女来了之后,宁致远便换了一个地方办公,床也只是一个人平躺着稍大一些,否则在军营中影响实在是不好,此刻显得很拥挤。
“为了让玉然独特一些那是不是夫君还得继续恶化啊......”宁大官人突然笑了,没好气地说道,双手环住女孩的柳腰。
李玉然轻声哼了哼,红着脸说道,“热......”
“热啊......”宁大官人拉长了音量笑道,“那夫君来帮玉然脱衣服......”
说着双手开始解着她的腰带,女孩变得十分配合,只是几息之后李玉然感觉上身一阵凉意,一脸羞涩,通红的俏脸上,那双眼睛却显得分外清澈,只有爱意。
宁大官人眼神火热,嗓子有些干燥起来,脑中都是李玉然精致绝美的面孔,白玉一般的身子,高耸白嫩的胸.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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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事情就是这样......”一名官员唯唯诺诺地说着,身旁站着是暂时顶替的亲兵队长孙二二,也是有些不自在,开玩笑,打搅了公子的好事,这该死的官僚。
孙二二这个名字很有喜感,有种超凡脱俗的味道,其实本质就是比王五还要土的存在,这就是贫穷落后百姓起名的传统,当朝太祖朱元璋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朱八八麽,不过老实本分才更让人放心......
“杜大人,此话是真是假......”宁致远脸色倒是显得很平静,微不可察地往身后的帘中看了一眼,嘴角抿了抿,可以想象女孩此时的心情。
“确实如此啊,大人,城中各大世家趁着大人您将城外百姓转移进城的这些天,都已经开始陆续招收青壮百姓了,已经有了万余人被招募了......”
“那杜大人,你又为什么将这事告诉本官......”宁致远站起身道,话语之中俨然有一种威严的感觉。
城外的百姓总共就十万余人,青壮也只有两三万,万余人被招募......这事情,还真是不小啊。
“事情若是有变,与下官又有什么好处......”杜泽苦着脸说道,他乃是大同提刑按察使,掌管刑罚,宁致远大肆搜查贪官事宜时,杜泽也没有幸免,哪有不偷腥的猫。
“行了......”宁致远摆摆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脸,“孙重二,你先带杜大人下去吧,这件事本官知道了。”
“是,公子。”孙二二憨憨说道,相比于二二这个名字,重二确实要好一些,公子不愧是读书人。
杜泽脸上明显很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亲卫退下。
看着两人慢慢消失的背影,宁致远忙掀开了帘子,李玉然早已穿好了自己的衣物,让宁大官人一阵遗憾,在女孩丰满的胸前狠狠瞟了一眼,张嘴便印了上去。
片刻之后,李玉然娇.喘着和宁致远分开,想起之前自己被脱光光的那一幕还是满脸的羞涩,差点就在这个地方把那种事情办了......
“有什么事情你就先走吧。”李玉然努努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关系更近了一步,她的语气中竟然有着不舍。
宁大官人笑了笑,在李玉然额头吻了一口,“一群跳梁小丑而已,没什么大事,但总要处理的......”
“夫君先走了。”
李玉然点了点头,下意识紧了紧自己的衣衫,身上黏黏的,还得先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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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宁致远将城中军官文官的家底抄的干干净净之后,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下一步宁大官人的獠牙就会对准城中的各大世家,但他们却是别无他法,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眼睁睁只能看着屠刀一天天接近,直到现在十万的百姓入城,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为了对付后金军队,宁致远费尽心思,软硬兼施才将城外的百姓接入城池,不顾城外长势喜人的庄稼和房舍,宁致远不可能指望他们都理解自己,所以那些百姓对自己不满是真的。
可以想象的是,城中的那些乡绅地主已经扭成了一团,原本的实力就极其庞大,更何况多了一万多青壮。
这种事宁致远想得到,也随时做好了准备。
三万多士兵就这么浩浩荡荡走在街上,沿途的百姓倒是没有多么慌张,大多还很友好的和宁致远士兵们打着招呼,这多多少少给了他安慰,自己所做的一切,至少还是有效果的,也不枉费让大名府的四千余天雄军整日整夜在街上巡视为了保护平民的心思了。
对于那三万士兵来说,宁致远这个名字已经深入人心,给他们饱饭吃,给他们肉吃,给他们足够军饷的大人,而且身手还比他们之间许多人要厉害,所以他们心里对宁致远很尊敬。
这般走在街上,街上的百姓热情倒是让其中的许多人猝不及防了,心中更是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原来......这就是当兵的感觉?很不错的。
通过知情人的了解,他们知道,这种尊重和善意,都是他们的某些同僚日夜巡视挣来的......
在宁致远的心里,大同现在,民心可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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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这是宁致远到的第一家,原因在于它距离军营最近。
走在极为宽敞的大街上,三万余人延绵了很长很长......
“大...宁大人......”一行人早已等候在原地,领头一人颤颤巍巍说道,“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员外你说呢?”宁致远在马上,戏谑的说道,“这几****一共招了两千多青壮百姓,加上原有的那八百多户,员外家中战力已经有了...近四千吧,怎么样,近日是否有人邀请员外一同对付本大人?”
话音一落,钱滚滚已经面色苍白,“大人,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哈哈......”宁致远一脸嘲弄,“赶尽杀绝?员外你意图造反,要本大人怎么绕你?”眼神瞬时变得冷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大...宁大人......”钱滚滚咬了咬牙,硬气是硬气不下去了,这面前杀气勃勃的士兵可不是说着玩的,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看着别人招收自己也顺势做了,前方打仗,你在后面招兵算什么?
“下官立刻解散家丁下人,并捐献一半家产给军中打击外族......?”
“呵呵......”宁致远只是冷笑了几声,看着钱滚滚身后众人,“你们当中有谁是从城外来的?”
钱滚滚身后走出几人。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造反?”宁致远厉喝道,“本大人把你们从城外带进来,就是因为后金来了,如果你们不走,那群禽兽会杀光你们的父亲儿子,侮辱你们妻子女儿,可现在你们干了什么?”
“你们现在可以随时回去,本官绝不拦你们!”
“本大人再问你们,本官可有饿着你们,让你们逼不得已造反?”
“有银子不挣是傻瓜!”几人之中有人硬生生说道。
“给本大人砍了!”宁致远铁青着脸色大喊道。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飞奔而出,干净利落的一刀落地,刚刚还在说话的一人,已经倒地染红了一片。
“这就是你们造反的代价。”宁致远阴森森抛下这么一句话,“给本大人把钱家封了,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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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的这种雷厉手段确实惊煞了旁人,说杀就杀绝不含糊,就这么一家一家下来,看似风雨欲来,其实并没有多少不怕死的想和官兵硬来,那也是找死,所以最终风平浪静。
百姓从城外迁来已经有了月余,宁致远恰恰就是等这么一个时机将那些乡绅趁机打倒,再晚些,或者他们就开始真正联合,有了拼死抵抗的勇气,不像各个击破这般简单......
在宁致远打土豪士绅的同时,皇太极也在逐步地前进着,他本来推进是没有这么慢的,只是开始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并不在于推进变得如何艰难了,而是变得更加简单了。
你有见过望风而降,一触即跑的对手吗?
好吧,这个并不吃惊,但你见过空无一人的村庄小镇吗?而且田间庄稼正在生长?
皇太极郁闷了,无时无刻让他有种想掉头回去的冲动,但他知道若是自己当真那么做了,才是天大的笑话,更关键的是,他不甘心。
所以,心里疑惑的情绪越演越烈的同时,他放缓了速度,人在稳步推进着,那些卫所路所,统统被他占领,但他却并不怎么开心,感觉就是约莫自己干了一天的路。
毕竟,半点战利品都没有,如果田间未熟的庄稼不算的话。
那宁致远究竟是什么目的,皇太极不得不承认,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次真的毫无头绪。
莫非,他是想将主战场放在大同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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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0269章 围攻序幕
“快,快点,今晚之前看来就能收工了,到时候后金就是瓮中之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烈日下,一众人马正在火急火燎地赶着工,王五像个市井小贩般在来来回回策马吆喝着,除了两万多的士兵之外,还有万余百姓在赶工的行列,至于剩下的几千士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巡视着。
“王将军,这群鞑子还真是小心啊,今天已经解决了十几个暗哨了......”有士兵在找准时机汇报着。
“行了你小子就别邀功了,”王五笑骂道,“这堵墙早就该完工了,小辫子再小心也没事了,这几日只是在加固罢了,回去拿着人头领赏......”
水泥,果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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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之上,一堆尸体确实让宁致远有些不适,他杀过人,见过许多尸体,但这么大批量的似乎没有反抗力的乡绅恶奴尸体堆积,却是绝无仅有。
他也已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残酷,还是仁慈。
之前在城中开设的公堂,为了给活着的受欺负压迫的百姓一个交代,相信已经解决了大部分,但宁致远知道,这群乡绅地主多年来所做的恶事绝不仅仅于此,已经死去的人是不会说话的。
今天的校场上围着许多的百姓。
“你们说,这位钱员外,已知杀害无辜百姓八人,家人及仆人强抢民女十二位,该不该死?”宁致远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问道,今日他把这些地主的下场交给百姓决断,他的不适并不是因为怜悯,仅仅是因为不适。
钱滚滚已然面色惨白,一同被推出来的还有他的几位家奴,脸色俱是没有半分血色,只是本能的看向一众百姓,露出祈求的神情,他们知道,那是能决定他们生死的人。
百姓们有的愤懑,有的如释重负,还有的怜悯,足以表明这位员外的罪行,与那些官员不同的是,他们谋反的罪名做的实实的,宁致远可以没有顾忌的杀了他们。
有五十多人站了出来,控诉着钱家的罪行,句句在理,有血有泪,宁大官人大手一挥,二话不说,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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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这些闲杂之事一直持续到了很晚,很长时间,但围观的百姓似乎没有丝毫的疲倦,宁致远真是想着一鼓作气将这些人全都处理掉,若是隔了一夜,夜长梦多,他相信绝大多数百姓都是老实本分的,但眼下的情况若是串通起来看不惯某个乡绅,害死他们还是很容易。
他自诩不是什么仁慈的人,但也不会让人借刀杀人。
宁大官人可是没等这么久便回营帐去了,之前他还吩咐了几千人将那些未曾招兵买马的城内地主抓起来,想那么聚众审判是不会的,若是恶贯满盈直接杀了,还算节制的地主也不会强制抢劫他们的家产,虽然在地主士绅中,宁致远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臭了,但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有底线。
海兰珠现在身边有着两个侍女,情况变了还是要人服侍的,住的地方在宁大官人的大营帐旁边,还有李玉然也是与她住在一块,区别对待,怀了身子的人还是不要太多人睡在一起才好,虽然众人都没有周芷那丫头睡觉时喜欢乱踢腿的习惯,但若是压着哪儿了宁大官人哭都来不及。
见着宁致远进了门,众女也没有什么反常的反应,倒是李玉然瞧着他,脸色难以抑制地红了,男人冲着她眨了眨眼,然后笑着迎了上去,李玉然却是慌忙起身就走了,至少现在,她不愿意和这么多女孩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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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之后,李今是在宁致远怀里扭了扭身子,哼哼道,“死玉儿把手拿开。”
大玉儿哈哈笑了几声,手还是放在对方胸前,扯开话题道,“夫君啊,皇太极都来了五六天了,怎么你不去打仗还在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宁大官人无语了,拍了拍某个蒙古大妞的翘.臀“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事,这可是关乎全城人吃饭的大事。”
“就是就是,夫君,今是知道打仗最赚钱了,但还从来不知道这么一场小仗也这么赚钱,这才多久啊,你从宁夏采购的的物资和在大同商铺赚的钱已经有了三四百两......”
“这不算什么,这几日想来还有千万两入账,必然能都花完,皇太极...哼...拿钱砸也要砸晕他。”宁致远哼道。“玉儿你说是不是?”
大玉儿沉默了几息,忽然说道,“今是啊,你好像又变大了呢......”
李今是张牙舞爪就扑了过去,宁大官人无奈地看着帐顶,感受着怀中左右两边两女扭打成了一团,光溜溜的白嫩身子让他目不暇接,虽然很不舍这种场景,为了和谐还是将她们分开了,以他现在的武力很容易做得到。
“夫君,今是听说城里很多人对我们不满呢。”李今是刚刚与大玉儿扭打后有些气喘,脸色红红地说起正事来,“他们说你把大同采购的清单全都交给了我,就是自己赚朝廷的钱,还指不定有多少银子被贪了呢?”
“那怎么了,今是怎么不高兴吗?”宁致远不屑地笑了笑,“管他们怎么说,这是夫君没对他们下手心思倒是活跃了起来。”
“就是不高兴,人家明明就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赚的钱......”
“哈哈......”大玉儿笑了,再把在自己一旁蒙在被子里的寇白门拉进怀里,四人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入睡......
......
......
皇太极心里有些放松了,已经是自己到大同的第七天了,漫天遍野的庄稼让他心情很好,更关键的是,他已经占领了大同大部分的卫所和路所,担心已经被即将扩张领土的可能给淹没,本来只是想来玩玩,干扰一下大明境内的剿匪行动,帮帮自己的战友,谁知道,竟然这么简单。
在此之前,皇太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将大同攻下来,毕竟攻城不是他们的强项,但是,他们有了足够的时间,也未尝不可能,占据这百余个卫所,然后守着这些良田,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用从蒙古那边运输粮食,打持久战,皇太极觉得,后金的前途一下子变得敞亮了起来。
大明士兵们不敢出来和自己正面交锋,现在自己占据了整个大同外线,不打也不行了吧,崇祯小儿也该发火了吧......
“大汗......”一阵急促的声通传声打断了皇太极的遐思,惹得他眉头一皱,摆摆手让来人上前。
“大汗,我们在外路留守的将军今天传来消息,说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一连派了几位斥候往外边查看情况,都有去无回......”士兵低着头,唯唯诺诺说道,在战场上,他是勇士,战场之下,他是奴才。
“全无音讯?”皇太极一愣,心里一紧,厉声道,“确无音讯!这种情况有几日了?”
“三...三四日了......”士兵吞吞吐吐说着,显得很忐忑。
“三四日为什么现在才来报!”皇太极突然变得很愤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变得十分担心,挥手离去。
“文成,范文程......”皇太极边疾行着边大喊,不多时一个消瘦的身影急忙出现在他面前。
“大汉何事?”范文程有些喘气着问道,不明所以。
“催粮官回来了吗?”皇太极有些急促地问道,心里说不出的焦急,十几年的军旅生涯,这次皇太极有着不想的预感。
“大汗,你......”范文程刚想问些什么,却看着皇太极阴沉的表情,咽了下去,“昨日催粮官才刚刚出发,暂无回应,最快明日便知,军中还剩五日的粮食。”
这个回答很见解却很全面,作为在后金军中地位超然的汉人,他有着自己的本领,身为汉人书生对于处理政事的细腻和得体让他深得皇太极的信任。
......
......
“外路的勇士斥候已经派不出去了......”皇太极终于沉声说道,他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担心。
帐内已经有了不少人,听后脸色俱是一愣。
“啊......”范文程一惊,随即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但也难怪,他只是一个书生,或者说是一个叛国的书生,在大明不得志许多年也只是一个秀才,在后金这儿却出人头地,尽管还是没有什么尊严。
他的奇怪在于事情的诡异,也只能等候着皇太极的定夺。
“派两队百人斥候,分开行动,早去早回。”皇太极闭着眼睛下令道,“不管怎么样,明天都得派人回来。”
此时,距离那个报信的士兵来到,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皇太极的军队反应不可谓不迅速。
......
......
“将军,又解决了一个。”一个士兵欢快地拿着一个长着辫子的人头报喜道。
王五豪爽的笑了笑,“好小子,很不错,挂到墙上吧。”
士兵照着办了,然后又重新回来,看着王五亲自在军功账簿上面为自己填了一笔,“这银子你现在拿也可以,倒是怕丢了,回去拿的话更好,到时你要是回不去也能发给你的家人。”
士兵点了点头,憨憨一笑,“将军,俺就相信你们,暗夜不会死。”
王五欣慰地点了点头,又看着士兵右手的铡刀,是后金常用的武器,问道,“知道公子为什么要你们拿着人头还要拿着他们的刀吗?”
士兵不解地摇了摇头。
“若是在战场上倒不用这么办,人头也不用斩,怕就怕在有些军痞杀了无辜百姓头发一剃拿他们的人头领赏。”王五道。
“怎么还会有这种兵呢?”年轻的士兵有些懵了,他是几个月前才被招进来的那群士兵,心思很纯净。
王五笑了笑,也没有再说,看着不远方。
墙壁上,除了这几日斩获的斥候,还有几个外围的小股后金队伍也被全歼,百余人头挂着,显得极其的悲壮。
......
......
“大汗,我等前进了二十里没有异常,牛录长派小的回来禀告。”
听着士兵的汇报,皇太极并没有丝毫的放松,但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绝对不会全军后撤,否则这么些天的心血白费了。
“催粮官还未归?”皇太极皱眉问着旁边人道。
“还未......”范文程恭敬道。“若是无事,最晚明日可回......”
“报......”宇哥士兵面带喜色从前方赶来,“大汗,逼近大同的最后一道猥琐已经被我们攻下了,现在已经可以看得见大同主城了。”
“是嘛......”皇太极听了也露出了笑容,罢了,烦心的事暂且一搁,挥了挥手,霸气侧露道,“随本王往城下一观!本王倒要看看那黄口小儿玩的什么名堂。”
后金文化启蒙不过百年,是的,皇太极这个起源于落后种族的首领,就算再能打仗,也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水泥,烈日之下可一日成城。
......
......
紫禁城中,崇祯有些烦躁了。
大同完全失去联系了,他不能不急,以前宁致远还会时不时传递一些信息,现在倒也有,但每次只有一句话,大同安好。
安好?能好到哪儿去?朕什么情况也不要知道,什么时候输了都不能派关宁铁骑救场!
若是京师西北的屏障大同落到后金手里,崇祯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还有宁致远,不会真的通敌了吧,虽然想来不靠谱,但万一呢?
听到一个太监的汇报,崇祯揉了揉额头,吩咐着,“起驾懿安宫吧。”
正好心烦,找皇嫂解解忧,顺便,除掉那个祸害,让朕心里不爽啊,撞到自己气头上。(未完待续。)
0270章 郁闷的皇太极
崇祯一直都是一个很难得的皇帝,即位已经有五六年多了,女色没怎么享受,权力带给他的只有一大堆烦恼,谈奢华更是笑话。
故而此刻他是靠自己的双脚在走着的,没有人在抬着轿子,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并没有多么,多么响亮和威严,倒是让懿安宫内帘后的张嫣眉头一皱,正在绘声绘色说着的侯方域脸色却是一喜......
这是一个机会。
崇祯大步走了进来,侯方域急急跪倒,大喊着,“恭迎圣上......”
崇祯心情不算好,剿匪的事情没什么进展,大同更是催人命,到张嫣这儿让他稍稍好了一些,但侯方域这幅模样让他很冒火,朕到懿安宫,要你一个死太监恭迎什么?
“你是何人?”崇祯此时脸上有着显而易见地厌恶。
“......奴才侯方域...”侯方域俊俏的脸上有些懵了,皇上脸上的厌恶这是源自何方?难道还是田妃?
“什么猴方域鸡方域的,”崇祯摆了摆手,冷声道,“来人,将这奴才拖下去发配......辽东”
脑中传来轰隆几声响,侯方域像被晴天的惊雷击中般,感受到自己身子被拉扯的响动,慌忙大喊道,脸色登时惨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才和田妃真的没有关系啊......”
崇祯一愣,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似是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发配好了。”
侯方域大喜,却不曾看见旁人眼神中的怜悯和莲藕张嫣脸上的戏谑,本质上讲,他只是一个腐儒式的书生,说是天真幼稚也未尝不可,纵然外界给了他许多磨难,也并没有让他变得云淡风轻,反而更是加剧了他身为读书人的陋习,怕难怕死,腐儒是伪君子,阉人是真小人。
但下一刻,侯方域却是听到了让他心神崩溃的一句话。
“不发配,那就砍了好了......”
“砍了好了......”
“不要啊,皇上,皇上.......”侯方域奋力大喊着,只见崇祯一脸狰狞,求救的目光转向帘子,“太后,太后救命啊,奴才冤枉啊......”
“行了,高起潜,莫磨蹭,给朕快点。”崇祯不耐烦道。看了一眼安静的帘子。
侯方域声嘶力竭还在呼喊着就被拖了出去,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帘内张嫣倒没有什么不舍,觉得这样的场景也是有趣,半响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
“皇嫂......”崇祯恭敬道。
“皇帝找哀家有事吗?”张嫣平静地问道,半点没有提刚刚的事情。
“心中有些烦躁,皇弟想说与皇嫂听。”
“朝中大事,我一个妇人哪里能管那么多。”
“大同近来也不知怎么样了,”崇祯仍然在说着,“早在月前,那宁致远给朝廷的折子上就再没有关于大同的情况,实在是很忧心啊。”
“还有这种事?”张嫣又是皱了皱眉头,“皇帝你派监军去了吗?”
根据大名的军事体制,但凡将领领兵,都是有监军在的,而这监军便是太监,替皇上监视一切,一如当时王朴身边的高起潜,足以说明崇祯对那场剿匪战争的看重,但在地方上,都是有镇守太监在的,大同也是如此,所以崇祯犯难了。
“皇嫂,大同有严旭在那,消息也传不出来......”
“皇帝大可不必如此,谁说有了监军就不可以再派监军,派个亲近之人不是更显得对大同的重视?”张嫣道。
崇祯眼神一亮,“皇嫂说的在理啊,若是宁致远放朝廷监军进了大同,到没有什么事,若是不放人进大同......”
“皇帝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吧。”张嫣摇摇头道,有些无奈道,“哪会有这么多反叛的臣子,辽东这么些年来还不是在防范着后金,哀家相信,大同永远会是大明的大同。”
“哀家让皇帝这么做只是让宁致远知道朝廷对他的重视,仅此而已。”张嫣对崇祯的性子不知如何是好,杀伐果断,性子却是如此多疑,若是信不得那宁致远,何苦将大同这么重要的地方交于他,既然给了,又在自己为自己添堵。
“............”
“皇嫂,说的在理。”崇祯叹了口气,有些悲伤道,“朕并非是信不过宁致远,朕甚至觉得,他是满朝官员之中,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啦,只是大同地位如此敏感,可以直取京城,近月没有消息,如何不能多想。”
“我站在这权力的巅峰,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满朝官员,拒不值得托付,让朕甚至不得不启用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阉人......”
“皇帝振作起来吧,”张嫣沉默了片刻,治国大道理她不懂,也不认为需要懂什么,自己那个丈夫只是做了几年木工,天下还不是在运转,崇祯或许想的太复杂了,缓缓说着,“这大明江山还需要你来守着,决定了让谁去大同了吗?”
“想好了,”崇祯面露疲色,“此人在信王时便在朕身边,名为王承恩。”
张嫣点了点头,她生于官宦,长于深宫,也只是心智成熟些的女子罢了,国家大事,她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有一种责任。
“朝堂上皇帝计划进展的还顺利吗?”
“尚可,朝中已经有了不少人了。”崇祯脸上露出笑意。
张嫣却是兴趣寥寥,倒是感慨着,今日起,自己又要少一个乐子了,也在没有人与自己说那宁致远的事情,虽说侯方域在说的过程有意无意地在贬低着她,但张嫣能够剥离出完整的事实,这样的人,却是应该好好笼络吧。
今日与崇祯的交流,让她心态无形之中又发生了一些改变。
......
......
皇太极站在大同城下,队伍距离城墙四五里的距离。
后金作为一个充满狂热血液的民族,战场上虽然不惧死,但城墙上的大炮还是能够让他退避一下的,毕竟,这东西用武器是阻挡不了的,能不能在被炸了之后活下来,纯属运气。
宁致远身披银甲站在大同城头,表情严肃地看着一群气势汹汹的骑兵,连绵看不到尽头,据探子来报,应该在七八万人左右,说起来,他上次看到这么多人还是在陕西打反贼的时候,有十余万,但气势远不是这些骑兵可以比拟的。
眼眶处的镜头足以让宁致远看清领头一人的模样,金甲骑兵,面容坚毅,留着的不长不短的胡子隐隐看着像是汉人的模样,只是头上一片光亮,后面仅存的几缕头发炸成小辫,并不如后世电视剧中那般还算英俊的麻花辫,总结起来便是,丑到极致。
此人身上倒也看不出什么独特的地方,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给整个汉人民族带来了多大的灾难。
要打败你的敌人,必然要先了解你的敌人,这个以一己之力将后金从奔溃边缘拉回来的人做的确实很不错,在盛京的招贤馆都是汉人,衣着打扮也是汉人模样,看得出对方十分推崇,宁致远便知道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
但好在宁大官人从未想过在这种情况和他硬碰硬。
皇太极突然骑着马加速向前,身后仅十余骑跟着,接近城墙不到一里处停了下来。
“上面的大人,可敢出城答话,如若害怕,多带些人便是了。”皇太极冲着城墙上喊着,脸上带着没有攻击性的笑意。
猎鹰似的目光直直盯着宁致远,似乎看出了他才是城上的主事人。
“还请下面的客人先自报一下身份。”宁致远同样笑着,朝下面喊着这句极没有风度的话,刚刚皇太极一出口,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威严,这种感觉,比起崇祯来说,强的太多。
皇太极显然一愣,笑容加深,大喊道,“某乃爱新觉罗,皇太极,上方可是宁巡抚?”
“你是皇太极?”宁致远故作惊讶,“可是那东北的皇太极?来大同有何见教?”
“哈哈,不错,某正是从东北过来的,”皇太极哈哈大笑道,脸上有些忸怩,“说起来还真有些不好说,但竟然都是弟兄,某便直说了,东北今年收成不大好,族人温饱难顾,所以,远至大同,想借些过冬的粮食......”
宁致远翻了翻白眼,皇太极这厮说话一听就知道是个文化人,‘哦’了一声之后,宁大官人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些小事啊,好说好说......”
“不过嘛,在此之前,本大人有一句话想说说。”
“愿闻其详。”皇太极拱拱手,这便是宁致远,还真是年轻。
“皇太极!”宁致远突然加大了音量,以他这么些年的锻炼,中气倒是十足,爆发的声响出奇的大,仿佛要震破苍穹。
皇太极脸上微笑,心里微微惊讶,这看着文弱的少年,从气息来看,武力似乎还不弱。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宁致远顿了一下脸上变得通红,通红,看上去有些狰狞,“已经被包围了!”
“等死吧你们!”
“放箭!”
只是瞬间,密集的箭矢疾驰而下,冲着皇太极射去。
城下十余人迅速集结在了一起,稳稳地护住了皇太极,阻挡了周围所有的空隙,手中的利器毫不停留地砍落着箭矢,无伤分毫,‘嘭’的一声响,皇太极面前一人已经倒地下马。
城上宁致远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上拿着一把还在冒着白烟的火枪,似乎是对着城下开了一枪。
像是一个开端,同时响起了许多道相似的声响,呼吸间,皇太极周围的人已经只剩三四人,而又重新被新赶来的后金士兵护住,又是箭矢澎涌而出,断断续续有人落马,皇太极已然跑远。
宁致远也不失望,虽然那乡巴佬皇太极自己冲到城下没能灭了他很是无奈,但好歹给了他一场惊吓,接下来,好戏便要上演吧。
再瞄了一眼手中的枪支,在他看来跟烧火棍可没什么区别,这准度,到手的人头都没有,还只能是一次一发子弹,但偏偏就是这样的烧火棍,大同还只是仅仅有三十支。
......
......
“吹号吹号!全军集合!全军集合!”皇太极一路沉默着回到队伍聚集处,情绪一下子爆发,有些激动地高喊着,不服当时在城下的冷静,脑中一直在回响着宁致远那句让他心跳到嗓子眼的话,你们被包围了!被包围了!
皇太极简直不敢想象,一直以来都只有自己带兵围击别人,孙承宗到祖大寿,辽东四代的名将,怎么会被包围了呢?
他不懂,但他知道,那个年轻的官员不会在这种事上耍嘴皮子,那改变不了事实,只会迎接自己最更激烈的回报。再结合着这几天的诡异情况,在皇太极心里,事情已然明了。
他所要做的,只是搞清楚事情的状况,他到底是,怎么被包围的。
三万多人随着皇太极一路浩浩荡荡地行进着,速度被加到了极致,但他依旧觉得很慢,很慢。
...然后。
直到他看到了一堵墙,一堵矮矮的墙,却让他心神险些失守,一时愣在了原地,然后脸色顿时通红,愤怒,愤怒,一股冲天的愤怒!
墙上挂着零零散散的人头,光秃秃人头上面一撮小辫子......
这是在挑衅!****裸地挑衅!
围墙只有半丈,虽然有着竹刺,却十分疏松,并不密集,任意一个成年人都可以很轻易地翻过,但是...
他们全员都是骑兵......
骑兵。
一阵暖风吹来,烈日滔滔,皇太极感觉自己心里在发冷。
他忽然想到,早前自己手下发现的地坑,那好像是一个笑话,但若是堆在这堵墙后面......
“跟着本王来。”皇太极奋力喊着,马匹向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
“跟着本王来。”
......
“跟着本王......”
“............”
三万士兵,在马不停蹄地跑着,再跑着。(未完待续。)
0271章 你感受过绝望吗?
皇太极又快马回到了刚开始的那个位置,日斜西山,但正六月的天气,夜晚来的特别迟,天气依旧敞亮。
几个时辰的奔袭,皇太极的士兵都或多或少带着倦色,但饶是如此,没人会小觑他们的战力,所以王五感觉有些憋屈。
若是战力相当,这种情况下自己怎么也要插上一脚,但随之他也释然了,扯开嗓子高喊着。
“异族狗,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人来收拾你们吧。”王五粗狂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让手下那些人特别解气,而围城内,皇太极的士兵局势愤懑。
“公子说了,等黄台鸡过来让俺交给他一个成语,听好了,”王五哈哈大笑,“万丈高楼平地起,记住了吧。”
皇太极嘴角一抽,黄台鸡?这么恶心的谐音,还有,刚刚这土鳖说的是诗句吧?
“公子说了,你这种异狗肯定不懂成语,让俺告诉你,成语不仅仅只是四个字的。”王五高喊着,虽然他心里也是懵逼一片,“知不知道公子是谁,那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噩梦。”
“还有一句话,”王五心里一片爽快,“你们的狗头真他.娘的丑啊。”
......
......
皇太极脸上阴沉一片,麾下士兵俱是满脸愤怒,恨不能冲杀上前,但被身为首领的他严令禁止向前,他清楚,眼下的情况,对自己一方,极为不利。
他内心也在愤怒,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他的疑惑更是开始发酵蔓延,这偌大的地方,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便出现了这么长的城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
有了这样的东西,以后野战,自己一方还怎能占据上峰?野战不行,自己部落又如何是大明的对手?
带着这些士兵驻扎在了附近的卫所之中,这大概是唯一的好消息,有足够安全的地方可以休息,可笑的是,这地方确实大明人送给他们的,越是这样皇太极心中越急,粮食只剩下了不到三天的量,唯一的指望却是希望那堵突然而起的墙壁并不结实。
皇太极觉得很可笑,于是连夜再次赶回了大同城下的队伍中,至少那儿还有他的智囊团。
这次的情况之糟,已经超出了后金历史上的任何一次......
次日,大同城上。
皇太极已经靠近了城墙无数次,每次弓箭一发他便急急撤回来,前所未有的憋屈,现在他所需要的,只是妥协。
响午时间,城墙上终于出现了两个银甲小将,眼力极好的皇太极一愣,难不成这宁致远海派别人刺杀他不成,皇太极是极想的,但这么高,实在很有难度。
他倒是想多了,还有一名白袍银甲小将却是跟着过来的寇白门。
宁大官人看向了白女侠,指着下面的后金士兵说道,露出了欣慰的笑脸,“小白门啊,你说,这下面像不像一群散家之犬。”
寇白门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宁致远牵起了她纤细白嫩的小手,感觉一阵凉意也没有丝毫一样,他深知女孩的体质很特殊,只是两名带甲的将军手牵在一块,这情形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皇太极终究还是缓缓靠了过来,只是这次护卫的人已经有了百余。
“宁大人,你让我等回去如何,万事好商量。”皇太极像是一个商人般冷静地在谈着条件。
“真的什么都可以商量?”宁大官人戏谑道。
“自然。”皇太极高喊着,结果怎么样他无从知晓,他只是在做他该做的。
“说实话,”宁致远摇了摇头,面带无奈道,“你比我想象中要笨的多。”
他说的并不大声,而是让旁边的士兵代喊着,听闻这话的皇太极周边护卫满脸不忿,皇太极倒是冷静,似是自嘲一笑,“对极对极,若非如此,某又怎么会让大人困住。”
“本官条件很简单,”宁致远脸上笑容灿烂,“你们都死在这儿便是了。”
“莫非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皇太极一脸认真,他看得出,宁致远同样一脸认真,所以他已经准备逃跑了。
回答他的,果然只是密集的箭矢与阵阵枪声。
宁大官人满意一笑,牵起寇白门的手,“你看看你,非要过来,走吧,皇上派的监军也该到了,我们去看看。”女孩顺从地被他拉着,脸上表情亦十分柔和。
......
......
皇太极再次损失了数名亲卫之后安然从城下撤退,脸上已经满是凝重,他感觉得到,城墙里做主的这位大人,对自己等人充满了恶意,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点在于,除了攻城和突围,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脑残才会选第一条,所以皇太极选了突围。
“文成,苍鹰放出去了吗?”皇太极皱着眉头问着,语气中让人感觉到疲惫。
“三只都放了出去。”范文程亦是满脸担忧,能不能到盛京姑且不说,到了这支援又得什么时候发出?而且后方可还有个不大安分的多尔衮。
“这便好。”皇太极点了点头,回忆起自己收到城中内线所说的宁致远召集城中十余万青壮百姓出城修缮时的不屑一顾,再到现在的无力,他很愧疚,“哎,文成,走,我们攻城去,本王还真不信这么短的时间能弄出多么牢固的城墙。”
范文程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对于太极,他一直是感激的。
......
大同城内,宁大官人已经见到了这个新来的监军,原先的那位已经被自己下了牢狱,太监这种生物,没有了后代,对于金钱的渴望更甚常人。
宁致远没有出城迎接,现如今的他,无论是明面暗面,都不需要初音一个太监,心想若是这位太监还算识相,那便将就着,否则也只会是牢中多了一人,但在他听了这位太监的名字之后,心里倒是有了些敬意,这的确很难得。
作为太监,要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还是比较容易的,只是这名声好坏不论,诸如嫪毐,赵高,刘瑾......,足够让人永远铭记,甚至银幕上都被翻拍过n次。
来人名叫王承恩,正是史书上和崇祯一起吊死在煤山上的那位,在其余太监大开宫门迎接闯王时,他的自尽凸显出了他的不同,甚至后来顺治帝都为他立碑,他让上辈子还小的宁致远知道,阉人也是有好有坏的。
“王公公,舟车劳顿,宁某有失远迎,见谅见谅。”理清思绪的宁致远看着风尘仆仆的太监,年龄不知,但鬓角已经有了一丝白发,脸上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
太监都是敏感的,王承恩也是如此,他很错愕,因为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眼前这位宁大人的真诚,与其他人那种讨好与阿谀不同,因为宁致远此时的地位,不是他这一个太监可以影响的,即使当今皇上已经开始任用阉人了,但崇祯依旧是出了名的不信他们。
而且从他并未迎接自己足以说明他对自己的地位并不在乎,毕竟,宁致远,太子太保,一品大员。
“宁大人客气了,客气了。”王承恩竟然有些不不知所措,“杂家这次来是受皇上委托......”
“王公公不必多说,”宁大官人毫不在意笑了笑,“上一位监军自己贪污了巨额银两,被本大人关起来了。”
王承恩脸上神情一松,冲着宁致远感激一笑,只听到对方继续说着,“城中情况王公公自可自行查看便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还有与后金的作战,公公只需知道那皇太极已经被宁某关起来了,城中随便询问便知。”
王承恩一愣,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真?”心中的震惊已经难以言状。
宁致远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肯定地点了点头。
......
......
“弟兄们不用急,瞄准了再射。”王五脸上的表情很放松,声音一如既往地大,哈哈笑道,“不要浪费箭矢,反正他们冲进来也是死,这墙壁,他们冲不破。”
事实却是如此,皇太极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结果让他奔溃。
他知道,墙壁上松散竖着的竹竿只是让骑兵无法冲锋越过墙壁,而没有竹竿的地段......只是为了让他们越过去跳坑!
皇太极可以感觉到,对方墙壁外面的人,并不多,但自己就是冲不出。
“你感受过绝望吗?皇太极。”对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很好笑,或许对方的士兵并没有怎么经历过训练,皇太极心想,但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两个时辰过去了,记录的结果下来,死伤并不多,只是堪堪五百人,但皇太极这场战争却比以往损失数千人的战争更加心力交瘁。
绝望?这还早着呢,下一个地方!
“生火做饭。”皇太极下令道。
范文程嘴巴动了动,眼神示意着这粮食要不要节制着点,皇太极犹豫了几番,摇了摇头,范文程作罢,他的义务只是提醒。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知道对方是用了什么手段,皇太极还是听到了来自对方的喊声。
“粮食你们还能支持多少天,公子说了,放下武器出来受降可以饶你们不死,蒙古草原的也可以回去......”
“拔营,全军后退五里。”皇太极阴沉着连下令道。
.........
洪承畴有些憋屈,但还是得听从陈奇谕的调令,曹文昭倒是有些无所谓,成了一个行省的老大,他已经很满足。
他知道自己是粗人,调兵遣将这种事情不适合他,他要做的,只是冲锋,杀敌,冲锋杀敌。
至于左总兵,收收脏钱,打打小贼,日子过得很滋润。
但不得不说,陈奇谕的调令很有水准,上任不过几天的,让洪承畴三人每天都有仗打,失陷的州府相继夺回,胜利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
随着形势的变化,左良玉看出来了,开始有些不乐意了,因为他发现,陈奇谕将反贼追击的方向,就在他的河南。
往北赶其实是必然,但左良玉不这么想,河南好不容易安宁了......至少是没有了反贼不是,现在再赶过来是什么意思?
上次的事情让他心里都有些后怕,在他的防区反贼突围了,好在是从王朴那边突围的,但也把他唬的不轻,若不是皇上英明,可不是自己就成替罪羊了,他花了二十来天将反贼感触河南容易吗?
在河南消灭反贼是大家的功劳,失败了他担惊受怕!
“陈总督,我等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地赶来赶去,在勋阳就地将他们围击不是更好?”左良玉极力解释着。
陈奇谕瞟了一眼连夜赶到自己面前的左良玉,心说你说的倒轻巧,勋阳那疙瘩可不是一片山区,钻进去谁还抓的住谁?
“左总兵你可要想好了,那勋阳进去了可是不能让他们再进去,不若换个地方吧?”陈奇谕和善地道,作为一个油浸官场多年的老手,与人为善是本能。
左良玉此人,大老粗一个,他只知道一点,坚决不能再进河南决战,见有了转机,忙问道,“那大人你说该往哪儿?”
对着地图看了一会,这些地方都不适合他心里的计划,叹了口气道,“还是让左总兵你自己说吧。”
左良玉一喜,端视了一会地图,表情变换片刻之后,指着一个点道,“不若就在这儿好了。”
陈奇谕放眼望去,那儿名叫谷城,笑了,“左总兵可否能拦住他们北上如河南?”
“想必没问题才是。”左良玉咬牙道。
点了点头,陈奇谕干脆道,“南直隶不能让他们过去,这是汤九州防线,洪总兵守住陕西一角,曹总兵正在追击敌人,左总兵你河南可要守好了,否则这网可就收不成了。”
左良玉点点头,那儿虽然地处平坦,但野战起来,那些反贼也就那么一回事,自己不惧,一时间信心满满。
......
......(未完待续。)
0272章 我为王
不仅鸽子识途,苍鹰也是极其灵敏的生物,而后金,用的就是这种方式报急信。
但两者相比,鸽子无疑更加的保险温煦,却并不安全,因为信鸽的使用已久,任谁都知道往同一方向飞的鸽子有猫腻,稍正规的军中都有对付信鸽的方式,苍鹰则不然,却有些容易迷路,所以草原上大多只用来视察前方的动作。
再所以,皇太极将军中仅有的三只都放了回去。
虽然这三只苍鹰都是饱经训练的,但皇太极并不保证,幸运的是,这三只苍鹰都听话的飞到了。
三只,代表着紧急吗?
收到信件的多尔衮一时之间有些发愣,静坐了许久,许久,最终冷笑了一声,看着信件上面刺眼的几个大字,“我若回来,传位于多尔衮。”
这是什么意思,怕自己在援兵派出后篡位吗?
那皇太极你可知道,我多尔衮与之前的差别在于,不再相信你的鬼话连篇了,你可又知道,我多尔衮,已经将你留守在盛京的心腹解决了。
“来啊,召集诸位将军,有急事要议。”
皇太极出发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多尔衮利用安插的内线组织了一场暗无声息的兵变,似乎是没有想到多尔衮会这么**裸地夺权,事情发展的很顺利,顺利的结果就是他夺得了皇太极留守的一半的军权。
也只有一半,代善手下的那一半军队虽然也在盛京,但他鞭长莫及。
多尔衮并没有采取极度的武力来解决这件事,损害的只是后金的利益,罪魁祸首也是自己,若是等得皇太极回来,这种局势对方想必受不了,再开战可就没什么好顾忌了。
但眼下这个情况,似乎用不了这一步?多尔衮盘算着,主账中已经可以陆续进来了许多军士...
......
......
王承恩在来之前,心里一直很忐忑,来大同可不是一个好差事,来了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他费尽心思努力回忆着,自己与宁致远并没有什么交集,自己也没有怎么帮过宁致远,所以对于宁大官人的善意,王承恩只能认定为,宁致远为人确实很和善。
传闻有误,留言害人啊!
至于大同的状况,宁志远所说的王承恩很想相信,却不敢相信,然后发现,确实如此。
他招了数十个士兵与百姓,每次都只有重复的一句话,城外后金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每次的回答不尽相同,但意思却是一致,毕竟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后金?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
这是王承恩所能想到的最文艺的表述,他没有读过书。
家,国,百姓,在王承恩心里并没有什么概念,百姓过的好不好,与他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太监,说的威风点,叫司礼监秉笔太监,但大同在后金军队压城的情况下还是一片兴隆还是让他有些触动。
这就是宁致远的做法,文官武将一锅端,最后连城中的大户都没有放过,所以有了这片祥和?
理了理思绪,王承恩小心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写在了寄往京城的信件中,心里很是激动,他知道,这封信件,必然能让深宫内的皇上喜笑颜开。
.......
皇太极对着那连绵不断的矮墙已连续攻了一下午,时间不长,但他已经开始有些魔怔了起来。
大同地处西北边缘,几近与察哈尔部草原接壤,所以地势一片平坦,没有山峰和河流,平地起了这么好大的工程,已经把他们逼上了绝路,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要从这儿再冲出去,真的很难,如同中原历史上那一个个被困死孤城的军阀,他也要成为其中一个吗?
军中也只剩下有两天的口粮,但可悲的是,自己放眼望去就是绿油油的水田,却即将面临被饿死的危险,因为眼下的季节,距离粮食收获还有两个月。
皇太极内心很纠结,他知道时间越久,那自己突围的希望就会越小,因为对方还在不停地给那堵辉耀了他们性命的墙壁在加工着,加高,加固,但中间悬着的距离更加方面猎杀冲向他们的士兵,他终于亲眼见识到了那种城墙的生成,心在难以抑制地下沉。
“今晚给本王全线突围,本王不信他们在外围还有多少人手。”皇太极阴着脸,只能期望多尔衮早些道吧,再过几天,他就只能吃马了,但没有了马的后金人,还会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吗?
外线,王五手下人马确实不算多,但三万士兵和一万多百姓,来防守足够了。
......
......
“代善贝勒还未来啊......”多尔衮扫视了一周,发现少了几个位置,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种事情近月来时有发生,但多尔衮大多时候是不会挑明,在座众人一愣,有的笑了笑,有的面无表情,“我的王,代善这厮最近是愈发猖狂了,要不要小的派人好好招呼招呼。”
没有想象之中的拒绝,多尔衮这次点点头,“这样似乎也不错。”
不等众人凝滞的面孔恢复,多尔衮又站起身来,“本王这次亲自去请他过来,三贝勒,铎弟,还请回营召集兵马。”
多尔衮气势十足,从皇太极手下夺得的兵马现在便是他亲自领着,有了一种指挥方遒的味道。
没有人反对,纷纷鱼贯而出集合自己手下的士兵,多铎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兄长,多尔衮对他一笑,一如以前。
看着多铎的背影,多尔衮却突然之间有了一种错觉,因为这一个月来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随心所欲?至高无上?不,现在还远远不是,还有皇太极,之后还有大明的天子......
他已经弄不清,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大玉儿,还是为了自己。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皇太极,我多尔衮已经有些理解你了。
.........
代善在营中扣着自己的小妾喝着小酒,有了前车之鉴,他可不敢乱跑,若是不清不楚就被结果了,可就冤得慌。
不过这军营倒也舒服,多尔衮那小子还在蹦跶着呢,他只要等皇太极回来,他做的所有努力就会功亏一篑,哼,那小子比自己儿子岁数还小,手段倒也厉害,不过比起皇太极,还是差了不少啊。
现在不少中立派,在皇太极回来之后还不是得立刻就倒了回来。
被自己两个弟弟吃的死死的,代善心态倒也不错,突然听闻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让他眉头一皱,拿捏着某处高耸的双手一紧,惹得怀中的年轻女子娇躯一颤。
不等代善发怒,已经有士兵急促地在营外喊着,“贝勒爷,小贝勒带着大批人马来了......”
“什么!?”代善慌忙推开自己怀中的人,理了理身上衣衫往外走,“多尔衮,多尔衮怎么敢?”
.........
校场中,代善与多尔衮在对峙着,士兵也在各自身后大眼瞪小眼,气势相当,一时谁也没有落下风,但两相对比,倒是有几分喜感。
多尔衮今年二十出头,代善比他大了三十多岁,中间几乎隔了两辈。
“多尔衮,你这是什么意思?”代善发白的胡须一横喊着。
“本贝勒让你议事为何不去?难道不知失态紧急。”多尔衮脸色平静道。
“你让本贝勒去?还不够格吧。”代善语气充满了不屑。
“是嘛......”多尔衮也不着急,“这么说,你对接下来我等议论的如何去营救皇太极也不感兴趣了?”
“自然不......”代善随口答着,突然话语一顿,脸上疑惑顿起,凝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峙的两方士兵也是同时一愣,内心万千疑惑不知如何去说,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皇太极王...被大明人困住了?
“很简单。”多尔衮笑了,那笑容让代善心里有些发冷,“皇太极现在被困在了大同,让我等领兵去救,你不听吩咐耽误了时辰,莫非是想造反不成?又该当何罪?”
“胡说八道。!”代善冷笑一番,“罪名其实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还是说说王被困在了大同又是怎么回事!”
“被困住了就是被困住了,又何须多说。”多尔衮面露不屑,吧信件递给旁边以为军士,“念吧,要听边听,想必想知道的人不少。”
“铎林代善,事态紧急,尖刺信件速速发兵大同,晚一刻机会给我后金带来灭顶之灾,事情重大,本王难辞其咎,待本王回归之时,再思良策。————皇太极。”
消息如平地惊雷般炸向了一种军士,瞬间掀起了巨大的风浪,不同于刚刚的似是而非,那封信件让事情已经明了。
谎言,不可能。这几乎是他们所有人的想法。
“...多尔衮....”代善脸色十分难看,“你为何当中宣读这封信件,莫非不知道这样会引起什么眼严重后果吗?”
“不知道!”多尔衮眉头一挑,“本贝勒只知道如果不是你不去参与议事,这封信是决然不会被当中宣读的。”
“你......”代善阴沉着脸,扫过自己手下一幅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在看着多尔衮的士兵,却是兴奋地居多,一阵无奈。
“顺便一说,这样的信件,本贝勒一共收到了三封。”多尔衮又淡淡加了一句。
“那么现在,可以讨论一下怎么救援皇太极了吗?”
.........
代善还是坐在了主账内,这次的消息让他实在措手不及,发生什么意外他都承受不起,但到底该怎么做他实在心里没底。
因为皇太极对于后金,实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他相信多尔衮都不会做出不去救援的决定。
“诸位都了解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了吧。”多尔衮瞧着椅子的边缘,嘴角抿起了一丝笑意,“有什么想法都说说,本贝勒是没什么办法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去不去的问题,而是派谁去的问题。”多尔衮座下一人出声说着,是多尔衮的心腹。
环顾众人,见都点了点头,多尔衮也点了点头,“那诸位谁又愿意开赴大同,扬我后金军威。”
代善心下一叹,多尔衮的眼神看了过来,就算没有这样,自己也已经没有选择了。
“某去。”代善有些颓唐。
后金士兵总战力大致也只是二十万,分为八旗,皇太极掌管两黄旗,现在一般被困,一半被多尔衮夺了,虽然并不能为多尔衮所用,但没有主帅的军队不会有什么思想,算下来只有自己的军队和皇太极长子豪格,但豪格不在盛京,算下来也只有自己了,那些个墙头草,实在不靠谱。
代善看着一些人不怀好意的笑容,摇了摇头,多尔衮就能容得了你们这些墙头草?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既然如此,”多尔衮开心的笑了笑,“那就祝大哥旗开得胜了。”
代善冷笑,只听得多尔衮继续说着,“现在就该来讨论一下别的问题。”
三封信件被发了下去,正是皇太极的原件,众人看了下去,脸上神情顿时无比丰富,有喜有悲。
代善心头一跳,夺过一封信看了下去,与刚刚当中宣读的基本相同,只是最后一句变成了,本王回归之时,让位于多尔衮。
让位于多尔衮......
代善心里相信这封信是真的,因为这才是皇太极的风格,但绝对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为了防止多尔衮捣乱而已,而且他可以看出,待到皇太极回归之时,便是与多尔衮结算的时候......
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很复杂了,多尔衮已经有了防备...而皇太极...
代善很头疼,多尔衮有此一出目的是为了什么已经很显然了。
“皇太极早晚会被大哥救回来的是吧。”多尔衮笑道,不等代善和众人说话,“所以,先照着皇太极的意思,这后金还是我为王吧。”
......
......(未完待续。)
0273章 多尔衮的行动
一片寂静,营中一片寂静。
代善脸色经过一连串的变换已经逐渐平静,低垂着头,也不问多尔衮为什么当众宣读的信件篡改了皇太极的指令之类的废话,他也知道,今天之后,皇太极的威望已经大大降低。
......
......
“唉唉...慢点慢点......”宁大官人急吼吼说着,然后一把抱住了海兰珠。
“你...你手拿开......”海兰珠脸上一红,露出些许不自然。
“不碍事不碍事,夫君就想这么扶着你。”宁致远笑着紧了紧双手,一阵软软的压迫感从手心传来。
“我喘不过气来了。”海兰珠翻了翻白眼,不轻不重掐了宁致远一下。
“哈哈,”宁大官人一笑,看着身旁小女儿姿态的海兰珠,成就感油然而生,“那你喊夫君啊。”
“............”
“皇太极真的就这么被包围了......”海兰珠沉默着走了一会,强忍着胸口的异样,突然却说着。
“那当然。”宁致远有些得意,“他们粮食已经吃完了,已经开始杀马了,就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海兰珠眨了眨眸子。
宁大官人一个嘴唇印了上去,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为了对付几万后金士兵,既然损失了那么多粮食。”
“............”海兰珠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我们回去吧。”
“别啊。”宁大官人呵呵一笑,“多走走对身体有好处,生孩子的时候也能轻松点。”
“我每天走的路比你还要长,不用你吩咐。”海兰珠哼了一声,小声道,“手还放开不,才六个月,我可以自己走......”
“好像变大了一些......”
海兰珠继续走着,兴致有些不高,“皇太极就这么被包围了......”
“这话你已经说了一次了。”宁致远笑道。
“我知道,只是....”海兰珠身上飘浮着一股体香,摇了摇头道,“算了,反正他已经被困住了。”
宁致远也不问,松开了手,拉着她继续向前。
“皇太极是我们草原上这么多年最杰出的首领了,他打仗比努尔哈赤厉害,对外手段更是远超这些族人,心计似乎也是阴沉的可怕,我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现在有些失望。”
“皇太极或许很厉害。”宁致远摸了摸海兰珠光洁的脸蛋,“但他现在已经是毡上鱼肉,任人宰割了。”
“就是这样我才失望啊,曾经父汗是多么推崇他,科尔沁的女儿都送了五六位给他,其他蒙古部落亦是如此,谁想......”
“我以前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厉害,但现在....,还有你不杀他,只是因为不想暴露宁夏的实力,所以他真的很没用。”
“其实也不是啦....”宁致远欠揍的声音,“至少粮食没有了他还知道杀马。”
“我们回军营吧。”
“好吧,诶诶慢点,听夫君的话以后不要随便出来,还指不定街上有什么内奸呢。”
“有人保护我。”
“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
......
距离皇太极上次进攻,已经有了十余天,看着不远方变化很大的城墙,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他法了。
他一直都是采取很保守的做法,因为他深知士兵性命的宝贵,尤其是这三万后金士兵,所以绝不轻易冲锋,但现在看来,不用大量的人命来堆,出去已经不可能了,而且就算出去了,也是步兵对抗他们骑兵......
“撞,给我使劲地撞。”皇太极的仪表很狼狈,已经没有多余的水源让他梳洗,好在头上并没有多少毛发,只是面容上的倦色难以掩饰。
数十根粗大的木棍冲击着,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做法,但何其困难。
烈日焦灼,都已经开始用马血来止渴了,还能撑多久,皇太极不知道......
紫禁城,崇祯急忙拿起来自大同的战报,动作却又有些忐忑,自嘲一声,然后缓缓打开。
“这......”崇祯一边看着,紧皱的眉头愈发松展,放下信件瞬间,既然难以抑制地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啊。”崇祯在案前来回地踱着步,脸上仿佛能笑出一朵花来,皇太极被困住了,被困住了......
开心了好一会,崇祯才慢慢平静下来,但心里还是难以抑制地激动着,好久,已经有好久没有过这种兴奋了,上一次还是铲除阉党时候,然后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找谁来分享这个好消息。
似乎只有懿安宫,崇祯有些讶然,满朝官员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推心置腹之人,又怪得了谁?
“皇上,皇上,后金信件,后金信件......”就在崇祯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传来高起潜急促的声音,心中一动,然后默不作声将信件打开。、
果然,果然是这样。崇祯冷笑一声,友好邻邦,去你.妈的吧。
“来人,摆驾懿安宫。”崇祯心情舒爽地吩咐了一句。
............
此时的京城却是因为后金的那封信给炸了锅,不像王承恩给崇祯的信他们不能看,但从后金过来的信件他们却是看过的,所以,皇太极被困在大同一事算是传遍了。
这皇太极真他.妈的没用,这是许多朝廷官员的想法。
自己等人每天在朝廷上抗议抗议的,不就是为了让皇上处理大同的事情,要知道这大同可是从好几个月之前就失去了联系,让人如何不惊,但架不住崇祯一言九鼎,可那位倒好,直接被人家给困在那儿啦,这不是打脸吗?
总的来说,这个消息毋庸置疑试一次大长脸的消息,有心有意之下,如同飓风版席卷大明。
对于崇祯来说,这件事很简单,这是造势,为了宁致远以后被问罪而造势,在他心里,宁致远还是很忠心的,只得被培养。
金陵秦淮,七月欢呼一片。
自宁致远将皇太极围困至大同的消息传来,青楼里的生意好了岂止五成,惹得**们整日喜笑颜开,暗呼着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宁大官人对青楼产业造成了巨大的推动了。
书生们也是实在高兴,不管他们是否迂腐,对于国家,每个人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感,这就如同后世我们每个人都在骂政府如何如何不好,但真到了祖国对外战争胜利的时候,诸如将小日本灭了,几乎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国家而骄傲。
宁大官人又是这一次大大的长脸。
在大明境内,宁大官人连王爷都整过,虽然已经有了许多的支持者,但也已经到此为止了,就算再宰上一个王爷,或许很多读书人都只会呵呵一声,因为已经习以为常,但这一次,足以让许多人坚定地拥护着他了。
并不止于书生,还有......武将。
............
秦淮河,归家院。
叶纨纨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议论之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悬空的脚丫子抖啊抖,“卞姐姐,你说这些人烦不烦,每天说同样的话也不知道换换。”
“没有啊,很有意思......”卞玉京下意识地说着,然后见着叶纨纨似笑非笑的眼神,也不恼,“怎么,纨纨觉得我说的不对吗?这等事迹,说个一百年都不觉得多。”
“是是...”叶纨纨挪揄道,随之又叹了口气,“卞姐姐,你要是走了让可是只剩下我一个啦,看来我也要找个顺眼的嫁了。”
“你有这样的想法倒好。”卞玉京一愣笑了笑,有些唏嘘,“姐姐之前也是这么想,免得了大了像白居士说的那般老大嫁作商人妇,但细想起来......”
卞玉京捋捋发梢,“青楼女子,有哪位有着好下场呢,卓越如李师师,苏小小之流,还不是落得惨烈下场,似乎,”
“似乎也只有当朝名叫柳如是的青楼女子着实惹人羡慕......”
“纨纨自然知道。”叶纨纨平静着倒是没有什么感慨,“所以我之前对于宁公子倒是十分不屑,只是,人家对我才是真正的不屑。”
“我相信纨纨年幼一定经历了许多。”卞玉京温柔一笑,“我等风尘女子,却也总是免不了幻想,但纨纨你从我们刚初次见面至此却从未有过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方才......”
“卞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叶纨纨眨眨眼不解道。
“没什么了,”卞玉京摇摇头,“瞎说罢了,还有...在想他。”
......
......
“夫君,你在看什么呢?”大玉儿蹦蹦跳跳地从营帐外跑进来,钻进了宁致远怀里,眉毛冲着一旁的寇白门动了动,对这位一直在夫君身边的女人表示...调皮。
“也没什么,就是多尔衮的信件。”宁致远呵呵一笑,“所以我就拿过来了。”
“我看看我看看。”大玉儿眼里精光一闪,然后拿过来看了看。鼓起脸蛋冷哼了一声道,“这么长时间不见,真是猪都会变聪明呢。”
宁大官人被她这幅神情逗乐了,双手往她衣服里探过去,大玉儿一瞪眼,“要捏你去捏小白门的,本来就不大你还...”
寇女侠听得脸色一红,然后被宁大官人拉进怀里。“一样一样,夫君无差别对待......”
............
“混蛋!”大玉儿咬咬牙道。
“嗯。”寇白门附和着。
宁大官人心满意足,身上还压着两具娇躯,“你说皇太极这次还能回去当他的后金老大吗?”
“老大...”大玉儿依稀可以理解,“这还得看夫君你的心情了,如果能回得去这就可以,毕竟皇太极比多尔衮手段可要高多了,就算多尔衮突然开窍了也是一样。”
“多尔衮这封信把后金即将到来的援军都给说了一通,这不是明摆着帮我们吗,而且援军只有三万多人,看来多尔衮已经掌权了吧。”
大玉儿白了宁致远一眼,“你少来,收到习作的情报直说就是,常理来讲三万兵马的援兵还不是足够了,哪里推得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
“十一万兵马多尔衮拯救这么放弃了,要知道现在后金留守的兵力也就与这差不多了?”宁大官人眯着眼睛问道,把寇女侠压在身下啃了起来,这颗新鲜的白菜是百吃不厌啊......
“还能怎么样,要么就是逼你放人啦。”大玉儿爬到了宁大官人背上“反正你们那个皇上没用,没准他就是用这一招。”
大玉儿说着咯咯笑了起来,“他或许在想,看你们皇上下令放人你还放不放,中原人不都是很蠢的吗,就像岳飞?”
宁致远也笑了起来,如果不是那些个蠢货皇帝,没准都能直接把皇太极他祖宗给灭了,要知道那群野人可是从完颜阿骨朵那是才开始启蒙,正是岳飞那一时代。
“但是他还不知道你可是不会管你们那个皇......”大玉儿柳眉一挑,突然顿住了,见着宁致远似笑非笑的表情,哼哼喊了一声,“混蛋!如果真的有,你会答应是不是?”
“呵呵,这还早着呢。”宁大官人轻松一笑,“反正你要知道,不管怎么样,后金谁是老大,夫君可以让他们瞬间灰飞烟灭。”
“宁夏的火器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吗?”大玉儿眼眸一闪,“算了,不问了。”
“反正我只知道布尔布泰,始终是王的女人。”布尔布泰,正是她的名。
“若是我败了呢?”宁致远没有问出这句话。
“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王,我是王的女人。”
......
......
崇祯五年七月初二,多尔衮尽起麾下镶白旗三万人,后金豪格三万人,蒙古四旗十万人,进攻辽东。
祖大寿奋勇出击,但双方差距之大,一时间,大量路所卫所完全失陷,只能据锦州死守,边关告急。
......(未完待续。)
0274章 如何取舍?
接到辽东消息的崇祯暴怒之下踢到了跟前的桌子,大力的碰撞之下,脚开始火辣辣地疼。
“干什么吃的,祖大寿是干什么吃的?”崇祯抓狂地大喊,“下一步是不是得让他们打到京城来?”周围的太监低着头不敢说话,这个时候没有谁回去触这霉头。
御书房一片寂静。
崇祯有些呆滞地坐在地上,此时的他,全然没有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
他有些想不通,辽东那儿不是一直可以和后金斗个差不多的吗?这次又是如何突然变成了现在这样,完全就是一边倒的情况,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还是天要亡我大明?
求援求援,朕现在哪里有援兵,还有四五万的京兵,但是顶用吗?
友好邻邦,这就是你说的友好邻邦,该死的多尔衮......
用得着一言不发就偷袭吗?
崇祯不是蠢人,平定了心情之后他开始分析了起来,多尔衮的意图实在很明显,以此来威胁让自己放了皇太极,想来也只有这样,所以,自己绝对不能妥协,这样十几万规模的起兵后金绝对支持不了太久,否则以如此恐怖的战力,对方又何须藏拙?
觉得自己想清楚了的崇祯心里渐渐明朗了起来,眼神冒着精光,想必这个消息,也该传遍朝野了吧。
这个消息确实传遍了朝野,比上次那个消息更加的迅速,相差不过十余天两个劲爆的消息,心情起伏之大着实让人受不了,但更更关键的在于,辽东有危,可以直逼京城,那自己等人可怎么办?
惶恐,无比的惶恐,一大群毫无节操的官员在天人交战之中。
............
次日,朝堂之上已经翻了锅。
“皇上,锦州之地关乎我大明的根本决计不可丢失啊。”兵部尚书说着,他可是弄的冷汗直冒,殊不知上一任兵部尚书是怎么死的,不就是皇太极攻城被眼前这位爷推出去当替罪羊砍了......
“所以诸位是想怎样?”崇祯冷着脸,他心中虽然已有了决断,但锦州的情况说是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
“后金信件说皇上若是将皇太极放了......”有人接着说着。
崇祯冷笑一声,“尔等还有谁是这么想的?”
“微臣附议......”
“老臣附议......”
“............”崇祯阴沉着脸,似乎想把底下众人心思看清。这群文官,胆小的就连一点风险都不愿意来承担。
猛地站起身,崇祯脸色静穆,“满朝官员莫非就没有一个想要与后金开战的?”
声音中但这一丝冷色,但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崇祯若是和颜悦色,那才是少见。
“愿与后金决一死战!”沉默了几息,终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那是一名武将,随后还有着很多武将......他们都是武夫。
崇祯好赖有些欣慰,但脸上表情没有半点舒缓,语气却是有些唏嘘。
“自太祖建国以来,明朝已历二百五十余载......”
又来了,又是这些史料!一众文官在想。
“纵观我朝历史,比之汉唐,国力不昌盛,蒙古鞑靼时时扣关......”
画风有些不对啊...怎么不是鼓舞士气...
“但历代先祖却从未向异族妥协,吾大明,自由天佑之,不妥协,不纳贡,不和亲......”
“————”
“朕既接手祖上基业,更应传承祖上风骨!!!”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再有异者,朕诛他满门!”
............
崇祯的话坚定而有力,一股杀气奔涌而出,使得文官寒蝉若惊,他们节操已经掉光了,而武将,贪污还是贪污,骨子里总归有那么一些血性......
宁致远收到边关告急的消息与崇祯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消灭那股后金部队的命令几乎是同一时间,这让他险些怀疑自己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然后才明白是崇祯的决心实在非常巨大。
算下来,辽东那儿多尔衮也只不过是为了十来天,以往这样并不是没有过,但从民间的反应却是可以看出这次的声势却是造的十分浩大,后金从中想必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崇祯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次辽东的兵力是前所未有的多。
宁大官人对于这些内情什么的倒是丝毫不显兴趣,他的心情过得比之前要轻松得多,皇太极已经被困住了,而代善那一支的援兵,他也早就有了计较。
历史因为宁致远的参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所以接下来他还是要靠着自己的眼光,但以宁夏现在的实力,也是可以随心所欲了。
包围圈中的皇太极全队已经开始吃上战马了,或者说是老早就开始吃上战马,从一些稍显孱弱的或者被射死的马匹开始,皇太极很是心痛,说是孱弱,也只是相对,自己浩浩荡荡来攻城的马,怎么会有不中用的?水源也没有多少,日子真心不好过。
马肉很难吃,但皇太极还是与士兵们同吃,面对似乎无时不在的招降声,这是最有效的收拢人心的方法,后金自己的嫡系部队还好,但那些蒙古人.......
皇太极相信,自己的部队很快就有人要出现溃逃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每天都没有放弃攻城,日夜不断,自己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好过,但与之相对的,有时他们想好好歇息一番,夜里也总会传来击鼓声,让他们匆忙起身,然后发现什么也没发生。
他们虽然住在卫所之中,皇太极也不敢马虎,反复之下,只得采用轮班制的做法,这才好了许多,算下来,被包围的这近一个月,他的不多已经减员了万余人,至于外面那些大明人的损失?谁知道呢,应该可以忽略不计吧!
他是在一座围城里,而且这座围城,是大的无边无际......
............
代善很急,赶的很急。
说到底的原因,还只是皇太极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有点深......太深。
他十八岁那年,已经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算得上是后金部落中举重若轻的人物了,代善是老二,老大早死,所以说是那时努尔哈赤之下的第二人,由建州女真统一了整个女真部落,似乎是即位的不二人选了。
春风得意然后,却是不知不觉自己就躺在了努尔哈赤的床上,旁边睡得正是阿巴亥,再然后,便是皇太极貌似天真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这是闯了大祸,阿巴亥,自己父亲的大妃,阿济格和多尔衮的母亲!而皇太极,那年九岁,多尔衮,还未出生!
有没有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但这并不重要,之后的每次,阿拜,汤古代,莽尔古泰......
比皇太极大的,有资格继承父亲位置的,都会不自觉犯些什么错误惹得父亲很是不快,或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性格问题,或是因为某种意外因素,而皇太极表现的越来越出色,最后,皇太极继承了父亲的王位。
他能继承父亲王位的人,原因只有一个,他是皇太极。
代善不服气了很久,但也慢慢想通了,自己现在也过得很好,不用为后金的未来想这想那,来回奔波,手握兵权也没人敢惹,只要对皇太极忠心便好,每次的战利品自己也能得到不少,这么大年纪的人啦,又何必去想不通呢。
穿过整个蒙古草原去往大同,以前很困难,但现在整个蒙古都是后金的后花园了,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是代善的想法......
............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代善极为恼火,自己刚刚还在脑中想着不会有什么阻碍就来了一群人阻拦,这他.妈不是**裸打脸吗?对于蒙古人,因为征服过,所以他是不会有什么惧怕的情绪,语气有些高高在上。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来人嗤笑一声,“野蛮人果然是野蛮人,意思都看不出来,今日小爷我就送你们去见努尔哈赤!”
代善皱了皱眉头,挥手便下令后面众人围上去,眼前这些人不过数千人马,自己三万人,是想挑衅?没见过这么找死的。
“给本贝勒重重的掌嘴。”代善冷笑着,若不是现在不适宜与蒙古开战,辽东那儿还有十万蒙古兵,一定要打得这些蒙古人跪地求饶。
急于这个原因,他也并没有直接下令动手,但眼前这人却是实在该教训......
“刺啦......”一阵刀口划破血肉的声音响。然后对面的人动了,猝不及防之下,代善被偷袭损伤了数百人。
“上...给本贝勒拿下他们。”代善阴沉着脸下令。
说是包围,但并没有层层包围着,在杀掉最外层那些之后,四千人快速里成了战斗队列,开始稳步缓缓后撤。
“连仗都不会打,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伟大的后金。”代善嘲讽着一张脸。
“砰砰砰.....”巨大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阵阵的呻.吟打破了后金士兵的节奏。
声响似乎就在不远处,似乎...就在自己身后。
代善心里一突,他也是久经战场的将领,那冲天的热浪让他预感到了什么,大炮?
迅速转过身去,身后果然已经有了数十个空洞,大量的士兵倒在地上惨叫,环顾四周,万幸的是在视野中没有看到让他心生恐惧的大炮,但是......这是什么造成的。
代善额头直冒冷汗,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此刻在后方回事什么模样,就如同这些残肢遍地的士兵,还是已经灰飞烟灭?
“集合,迅速集合,以牛录长为单位集合着向这边靠拢......”代善大喊着,看着周围慌不择路的士兵们暗暗心痛与担心,有人在自己的身边才有安全感,也是为他们找到了主心骨。
“你们到底是何人?”代善冲着退到不远处的几千人喊着,并没有下令追击,尽管,自己一方的兵力还是远远多于对方,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勇敢,冷刀冷枪地打自己或许并不怕,对于未知的,他很惶恐。
“还能是谁,自然是蒙古人。”领先的汉子有些猖狂的大笑着,“要你们命的蒙古人罢了。”
“怎么可能,蒙古人怎么会有那种武器。”代善语气中依旧带着对蒙古的不屑,“若不是那种武器,你们现在还能好好站着吗?”
“你们以为现在的后金还是之前那个后金吗,哈哈。”谷哲冷笑着,他正是投奔宁夏的几个蒙古部落的首领之一,鄂尔多斯部的大汉,此时的心头千回百转,心中的震惊一点都不比代善要小,刚刚那会......好可怕的威力...
“砰砰......”阵阵马蹄声响起,对于他们之间的谁来说,这种声音都不陌生。
代善更是能感觉得到来人并不是很多,但声音却很沉重,随着声响的越来越大,他能推测出这或许是重骑兵,心头又是一紧,原来这是早有埋伏,重骑兵早已在了四周,还有这坑......
这群人就是故意拖延时间让自己等人在这停留然后用不知名的方法炸掉了自己这么多人!!!
隐隐明白过来的代善很愤怒,已经有下属将这次轰炸的伤亡情况给了他汇报,三万骑兵,后金精锐骑兵,被直接炸死的有五千多人,加上伤者损失过万,马匹也是如此,让他心里一下子阴暗了下去。
后金现在就二十万的兵力,每一个都是至关重要,这一下子死了这么多让他崩溃,崩溃,还有,不可思议。
大炮他也见过,和大明交手多年,不就是因为大炮才阻碍了自己一方困在东北一方,每次大炮的轰炸至多死了千余。而这次......
哎,都是自己的错,站在原地没有了警惕......(未完待续。)
0275章 蒙古人的逆袭
代善在自责,如果时间允许,他还会继续自责下去,毕竟自责比打仗要轻松自在。
但眼下显然不是时候,还是搞定这帮人要紧。
在他视线中出现了一群穿着重甲的骑兵,经验老道的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对方最多不过三四千人的样子,在加上之前的三四千人,也不过七八千的模样,而自己一方,能战者还有两万余人。
“勇士们,给本贝勒冲啊......”代善神色一敛,路遇敌人,对方必然是早有准备,刚刚的那一幕还在他心里难以忽视也足以说明了这一点,但既是如此,若是就这么跑了,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后金的队伍像利剑般冲杀上前,这些都是久经战场的士兵,还是代善足以信任的士兵,他拒绝了多尔衮让他带上些许蒙古兵的提议,就是认为他们不足以信任,现在果然是这样吗?
代善突然额头有些冒汗,纵然是夏天,还是从心底感觉彻骨寒意,蒙古兵若是不足以信任,多尔衮带的兵马可是蒙古兵十万,后金只有五六万......
他虽是支持皇太极,但这是损耗后金的力量,关乎到整个民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更何况,若是皇太极出不来呢?
胡思乱想间,两军已经对垒上。
两三倍于对方的兵力,却似乎并没有多少优势,代善咋舌着看着眼前的表演,没错,就是表演。
对方的重甲骑兵围成层层的圈子,而轻骑则是穿梭于重骑兵中间,是不是便会冲出来,让自己一方的人自顾不暇,兵力的优势却是完全发挥不出来,就算是某处几倍围着对方的人马也无可奈何,重骑兵像是遁甲一样阻挡着,而且是会杀人的遁甲。
很久之前,这种重骑兵的战法便是一直存在的,但随着战争的愈渐成熟,像这般鸡肋的作战手段已经很久没有存在于战场之上,毕竟重骑兵花费巨大,而且需要极其优质强壮的兵源,而且在野战中作用并不大,唯有自保而已。
而像眼前这般,久攻难下,代善有些疑惑,对方这是想干嘛,环顾战场,看着是打的难舍难分不错,但自己一方的损失很少很少,约等于零......当然对方也是一样,完全就像是在闹着玩或者...拖延时间?
代善想着心头又是一突,若是再像刚刚那般平地惊雷让自己损失惨重,那可就承受不起了,但想着又不对,两次都是有意拖延时间让代善知道那种武器是有局限性的,有没有准备好不说,就算是准备好了,那威力是大,但这群自己人肯定也会被波及.......
这种用脑子的活实在不是他该干的,他已经年过五十,在中原已经算得上是老年人,但在马背上长大的却是不一样,身体还是十分强壮,在亲卫的包围下,也是逼近了战场。
这群重骑兵与此前所有的重骑兵都不一样,从装备上来看,武装严密到了牙齿,若只是这般,效果并不好。
重骑兵的将士他们负重达到几十上百斤,自古便是如此,但由于钢铁的牢固性所以被坏也是常事,现在却是不同,宁大官人前世作为一个文科生,让他去炼钢却是扯淡,但他却是可以记得一些后世的顺口溜,碳替煤,调硅锰,去硫磷。
宁夏的冶金事业高速发展中,这句口诀是功不可没,从葡萄牙进口的几尊红衣大炮大明也不是没有人想仿制,但仿制的却总是四不像,无非就是大明练出来的钢铁并不能承受住强大的后座力,而现在克服这个问题的宁夏在孙元化的辅助下造出威力巨大的大炮却是十分轻易,连带着钢铁制品的硬度大了不少。
所以这群种重甲士兵新式装备与武器更是牢固无比,反之却是可以轻易划伤后金野蛮子的战甲,优势十分明显。
饶是如此,一时半会,十天半月这仗也是难分胜负,时不时损失几个零散的士兵对后金没有任何影响。
代善很容易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示意几个亲卫进攻一个重甲士兵,结果却是险些被杀,这个阵势的团结性与整体性被完整的彰显了出来,一名重甲士兵陷落劣势,旁边的人会是立马迎上来相助,对于他们来说,被砍一下无所谓,但却是不能被围着......
代善打定了主意,累也要累死他们,反正自己一方人多。
谷哲看着麾下灵活有序的战法,露出一丝得意,这种杂乱的作战手法正是为自己这些游牧民族而特制的吧。心里一直以来有的一些疙瘩也终归消失殆尽,若是自己还是执迷不悟想要做一个部落的首领,不说自己的族人不愿意,那种可怕的爆炸声想必就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吧。
想起他们四个部落的残余被逼无奈之下投奔到宁夏之后的场景,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第一件事情便是换了服饰学习汉语,而在他们居住的地方也有着汉人,几个月的接触时间,因为有着昼夜都在巡逻的士兵,所以没有人敢作奸犯科,相处的竟是极其融洽,没有仇恨与歧视出现。
作为首领,他们隐隐可以感觉到宁夏主事人的态度,无非便是同化,而且很悲哀的,既然很容易就成功了。
虽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进入宁夏的人数少,但也确确实实被同化了。
体面的衣物与住所,再也不用蒙古包,粮食也不再只是牛羊,他们知道部落族人的生活在逐渐变好,但在不久之后,便也不再是蒙古人了。
自己率领的那四千轻骑,有着一千的汉人,那些汉人的体魄也不输自己族人似乎是从宁夏的部队中剥离出来的,也没有违背自己的命令,他还是很庆幸的,至少不如同来的哈穆尔格,在比武的时候便被排除出了队伍,只能由一个部落首领当一个千户,却也无力反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又如何?
自己等人带入宁夏的蒙古人,能征善战者大致有一万五千多人,统统都是像这般分成了五队,或是由汉人,或是有蒙古人率领,算得上公平......
代善皱着眉头,这时候他若是再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也是枉为后金八贝勒之一了,还是其中最有权势的一位,或者是第二,这种装备难道还能是蒙古人所有的,但是,明明对方就是就是操着一口地道的蒙古话!!!
莫说是蒙古,就算是大明也没有这个能耐!
代善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再次听到了马蹄声从远方传来。
战场杂乱,厮杀声与马蹄声阵阵,这马蹄声有些轻不可闻,但十岁开始上战场的代善已经征战了四十年,地面的反常让他意识到了反常,只是他更知道敌人已经十分近了。
近了近了!马蹄声更大了!怎么办?
代善十分的纠结,若是两个时辰之前,他的想法必然是不管这几千人,直接冲锋向前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大同,可是现在......
这儿是蒙古的腹地,既然有来路不明的蒙古人袭击,那再往前呢?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自己的后勤补给还要依靠从蒙古人这儿过,,自己,好像就算冲到了大同救出了皇太极,他还能给自己更高的地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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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皇太极这已经是射上来的地二十封信了,你还不看看?”大玉儿眨着眼睛笑着看着宁致远,目光扫过寇白门,这小妮子被他开发的越发水灵了。
“看什么看,无非就是求情谈条件,本公子的条件只有一个,让他们无条件投降便是,否则这儿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宁大官人冷哼着,又笑嘻嘻看着大玉儿,“玉儿,大同好玩吗?”
“好玩好玩,”大玉儿急点着头,“哪儿都不去,就在城头上站着都不会感觉无聊。”
“城头上站着可看不见皇太极,他现在可还是在在进攻外城墙呢。”宁致远笑着,捏了一把大玉儿脸颊。
“夫君与那皇太极想来也是天生的死对头,抢了他两个夫人,所以他死定了。”
大玉儿目光流转,美眸眨啊眨,然后笑嘻嘻点了点头,“抢了他的东西他还死定了,你好霸道。”
“或许吧。”宁大官人吧大玉儿搂进怀里,眼神却是有些发冷,那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后金入关的种种恶心,屠城数十座,杀戮上千万,这个时空虽然没有发生这些惨案,但找准机会,本公子会统统还给你们......
大玉儿只是靠在宁致远胸口,却是被这寒气弄得有些心惊,在大明这三年似乎把她在后金五六年磨练的心境与愿望全都还原了,甚至于比刚刚出嫁时的自己还要幼稚,这是她自己的感觉,或许,只是她愿意做出这幅姿态。
“夫君啊,”大玉儿扭了扭身子,“你难道要把后金全族都灭了吗?”
“有何不可。”宁张大官人笑了笑,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前世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国文老师,毫无疑问有着一颗愤青的心。
“为什么?”大玉儿搂着宁大官人的脖子,红红的嘴唇印了上去,穿着异族衣衫的蒙古大妞,异域风情让已经享受过许多次的宁致远还是有些激动。
“需要理由吗?”宁致远半解了大玉儿的衣衫,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粉红的颈项,双手握住了一处丰腴。
大玉儿哼哼了两声,抓着宁大官人下体的****处,“哼,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玉儿是在问为什么夫君要让玉儿知道这些?”
“............”宁大官人一愣,从大玉儿脸上并看不出什么所以然,除了一些微小地波动,但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无法抑制对于后金人的仇恨和厌恶,但大玉儿似乎想多了,让他心里突然有些乱。大玉儿一直以来都是表现的这么活泼,床上床下都能让宁致远很满足,但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心思很敏感的女人,她,还有海兰珠,都是蒙古人,都与宁致远有着天大的间隙。
很多人眼里都是这样,大玉儿自己时常也会这么认为。
“只是恨后金每年无休止地绕我边界,掳我汉家子民罢了。”宁致远抚摸着大玉儿的发丝,这个心思洒脱,绝世容颜的女子再也没有机会做她的孝庄皇太后,只能是自己后院一员。
“那夫君以后会怎么对蒙古...?”大玉儿看着宁致远,衣衫尽褪。
宁致远笑了笑,“听话的男的全都赶去做苦力,女的全部收入本公子的后宫。”
大玉儿的话他并不在意,这种情怀宁致远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常人之情,对于自己的民族,一般人哪里又会真的不管不顾呢?就像他对于后金的仇恨,还有东边的一个小岛国的不共戴天,不正是基于这种古国情怀,民族使命感。
在那个鼓吹民族自豪感和两国友好的时空,小日本投降的降书都没有一个‘降’字,对这个卑劣的民族,这个血海深仇是没法报了,但这个时空,宁致远还是可以找回场子来的。
“呵呵...”大玉儿眼睛一亮,心下一松,“那你先把玉儿那两个小侍女收了吧,呜,还有姐姐那两个小侍女,肯定比你以后收的蒙古女孩要漂亮......”
“—————”
“诶,那个,玉儿,我们去看看你姐姐,都怀上了六七个月了,真不容易......”宁大官人转移话题道,身旁寇白门还在眼神飘忽看着诗经......
大玉儿心里直乐,慢慢穿好自己的衣服,时不时抛出几个媚眼,衣服都脱了既然什么事都没发生,哼。
后金的结果怎么样,她并不在意,但蒙古的事,她并不能不在意,若宁致远真的要对蒙古人施以什么残酷的手段,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她知道,自己夫君一定做得到,宁夏一定做得到,但现在她知道,自己夫君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她放心。
............(未完待续。)
0276章 形势的变化
后金的实力很强,但人口基数是个硬伤。
如果不是林丹汗不得草原的民心,该是没有皇太极什么事了,在征服了草原之后,蒙古八旗的建立也占去了他们一半的青壮劳力,现在草原中最大的部落也只是堪堪万余兵力,小的只是数千而已,势力分散,蒙古有很多的万,他们很满意,威胁不到后金,皇太极更满意。
但此事带来的后果却是蒙古各部的战斗力大大降低,在宁夏军风驰电掣般的进攻之下,原鄂尔多斯部落的地盘已然全数被夺回,或者说只是多回了城池,主战力是两万的蒙古语汉人的混合士兵,已然足矣。
林丹汗当初将他们赶出蒙古,不久之后自己却是被后金赶了出来,而这片草原便被分给了草原别部,确切来说,是科尔沁部落。
科尔沁在全部的蒙古部落中极其特殊,在众多部落青壮只有万余的时候,他们仍然有着近三万的部队,在内草原上毫无疑问已经是最强大的存在了,他们地处于西北与东北接壤处,后金强势,而且皇太极一直对他们的态度都是极力拉拢,所以他们与后金的关系一直就是最为融洽的,努尔哈赤时期便有了密切的关联,再嫁了三女给皇太极之后,关系已然十分稳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大玉儿与海兰珠失踪了之后,皇太极的后宫之中只剩下一个哲哲,于是科尔沁宰桑再嫁了一个女儿过去才算放了心,想着自此以后可以高枕无忧,可现在几乎是一夜失去了在大明边缘所有的草原,让他觉得十分郁闷。
代善的部队刚刚从自己这儿通过不到两天,皇太极被围,这都算些什么事啊?
虽是如此,他还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土地很重要,那是在一般时候,现在本分的人活的最长,草原足以养活自己的族人便好,反正察哈尔地盘的草原也像是自己的差不多,只是有着少量的后金人,还是人最重要,或者说是青壮最重要。
科尔沁有十余万的人口,可战之兵表面上是三万,实际上可以有五万,但在一圈人偷偷摸进鄂尔多斯部落的主城时还是没有什么激烈抵抗便撤军了,留下了原本在那儿的老弱妇孺,搞清楚了来人是谁,随后一封信件传给后金,足以。
后金现在已经很乱了,他不介意给他们再添点乱。
事情这么一发展,与大明接壤的西北内草原很轻易就落入了宁大官人手中,所以这些狙击的士兵可以轻易的穿过大片草原拦截代善,而鄂尔多斯部的城池,却是移民了不少大明百姓,实现了初步的民族融合,嗯,这是宁大官人发明的名词。
在草原上驰骋奔腾的宁夏士兵有三万余人,蒙古人与汉人一般多,并没有区别对待,从外貌上来看,这些内蒙古的人与汉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服饰不同而已,所以旁人并看不出这支队伍的来历,只是知道有股战斗力强悍的不明势力。
............
代善还是选择了逃跑,不,战略性撤退。
当看着数量不少的骑兵从对面赶来,再看着和自己几万人死磕的数千兵马,他感觉继续打下去有些不妥,或者说是没戏,所以他很快就下令将正在与对方胶着的队伍分离开来,等待着对方出现。
来的只不过五六千的人,自然都是骑兵,看着也并不精锐,这无法让他下定决心撤退,只是从四边八方都传来了阵阵马蹄声,所以他妥协了。
对方的人数已经有了临近三万,这是代善的判断,重甲骑兵六七千.......
这股不知名的强悍势力让他心惊,漫天的箭矢轻舞飞扬,然后朝着自己一方袭来,密不透风,抵挡之间还是有着不少人倒下,代善已经不想打下去了,后金最得意的就是野战,现在和对手在草原上对峙着他甚至都看不到胜利的希望,这股人马该是不逊色于关宁铁骑的存在。
那自己就算到了大同还能剩下多少人马呢?
他觉得自己尽力了,就算回去认多尔衮为主也比现在要好。
“勇士们,先行撤退啊.......”代善沉着声下令着。
接下来会是一场追击,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
...............
某天早上醒来,皇太极发现队伍已经少了数百人,现在士兵人数已经只有刚刚六万出头了,叹了口气,该是又偷偷跑到对面去了吧,他不可能让那些蒙古人和自己的后金勇士一般对自己多么忠心,所以这也是必然,从几天前的几个几个的逃走,到一队一队,而现在到了数百数百地逃走了吗?
走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把马匹拿走?
这是自己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仗,甚至也是最后一仗了。
被围了一个多月,他还想继续等下去,但现在似乎是不行了,再等下去,人都得跑光。
时不时看着士兵们抚摸着自己的战马然后红着眼睛将他们杀死的场景,他也不好受,他们天生就在马背上,战马就是他们的朋友,是时候下决定了。
“召集队伍,准备攻城。”
............
从三具白嫩的酮体上爬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然那三个女孩想要起来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亲了一口寇女侠和大玉儿,又满足地抓了一下李今是,这小妞成天忙的找不着北,也就晚上能见到她。
宁大官人起身自己在军营中做着锻炼,有着五万士兵的军营气氛是一天比一天要热切,随着时间的推进,皇太极被围了一个多月还毫无办法,即使他们心中原先十分惧怕,到了现在也该消失殆尽了。
城墙下是自己的一群猎物,一个人头五两银子,无论官职大小,而皇太极...六两银子,这是宁致远指定的奖励方案,让众士兵忍不住喷笑。
之所以如此,宁致远从来都不将对面这些士兵区别对待,就是不想他们为了银子而做些不自量力的事情,但若是真的宰了一个高级军官,就不是这么些银子的事情了。
大同城内现在箭矢有着二十多万支,除了自己制作的还有买的,这也是理所应当,什么不需要银子,宁夏也不能白干,之前一直都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但自昨日皇太极兵临城下开始,攻城的序幕就已拉开。
......
大同城下,城下的士兵蜂拥上前,先是四尊大炮轰炸,放进了之后射箭,等他们爬上来之后再亮刀子,守城自古要比攻城轻松,而皇太极又是如此将骑兵当成步兵来用,所以城墙没有一点受到威胁,而后金世上惨重。
攻城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或许皇太极这也是殊死一搏,但却是显得毫无意义。
“这些愚蠢的蒙古人!!”大玉儿悄然出现在城墙上,看清了情况哼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宁致远笑着走近,有亲卫在旁,飞翔的箭矢都射不到自己这边来。
“好不容易打仗了,来看看,没想到这些蒙古人蠢死了。”大玉儿看着宁致远嘀咕道。
“攻城总是要死人的啊。”宁大官人看着一名冲上城墙来的士兵,然后被蜂拥而至的刀锋划得鲜血直冒,面目全非。
“可是夫君你看死的大多都是蒙古人。”大玉儿笑着,“这些蠢蛋。”
“玉儿为什么笑?”宁大官人有些好奇,凭心而论,若是自己在大玉儿那个角色,绝对开心不起来。
“因为,玉儿的夫君在打胜仗啊......”
.........
两个时辰的功夫,攻城便停了,这说起来是宁致远第一次见着攻城战。
他这才真切了解到并不是一块石头从云梯上滚下去就能杀了一群人,也并不是一箭射中人就了无生息,守城也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要预防流矢。
“蒙古的弟兄们你们听着,算算上午攻城死了多少蒙古人,又死了多少后金狗,皇太极这是刻意在害死你们啊.......”
“你们现在的人数要比后金狗多,何必要听皇太极的话送死呢,何不灭了他们,就算你等不愿,放下武器受降保你们性命无忧......”
“............”
“————”
“后撤!后撤......”吃着马肉的皇太极迅速将口中的食物强行咽了下去,气急败坏地站起身,天空还是蓝的,蓝到发红。
残留着血色的空气中,皇太极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有些发苦。
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别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伴随着脸色异样的蒙古士兵,队伍后撤了回去,皇太极实在无奈,义正言辞解释了几句,效果甚微,这种扰乱军心的话实在是听不得,而且偏偏对方说的还是事实。
他将后金与蒙古人便在一块,看样子是无区别对待,但见识多了这种阵仗的后金士兵在战场上存活的概率却是远远多于没有过这么攻城经历的蒙古人,就是这样,怎么这样都能拿来被做文章。总不能只让自己的后金士兵攻城吧?
头大,皇太极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
关外辽东,多尔衮也算豁出去了。
他带着十几万人来攻城,之所以能够如此,不是因为他对后金的掌控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而是因为他的目的还是好的。
逼迫大明,放出自己的王。
多尔衮冷笑着看着嘈杂的战场,如果皇太极真是那般被放出来,那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后金王?
这种声势浩大的进攻,还真是让人向往,挥斥方遒的......权利啊。
十几万人的后勤补给,也实在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多尔衮现在也是咬着牙在撑着了,并没有去蒙古打个什么秋风,他不是蠢人,这个时候若是将蒙古人逼得急了,后果不堪设想,他也是希望这大明可以早点妥协,还有代善,想必那群大明人可以阻止他吧,能将皇太极围住的,绝对不是什么善于之辈。
多尔衮有理想吗?他不知道,但却是很喜欢这种感觉,还确定自己很喜欢大玉儿。
“围城,给本贝勒围着,一人一马都不要让他们跑出去。”十几万人围着锦州,而锦州城内只有三四万的兵力。
锦州的末日?祖大寿的末日?
对于这样的势力,躲在海岛的李军没有贸然出击,或是因为宁致远的命令,或是觉得出击了也只是杯水车薪。
锦州一失,便可直击山海关,崇祯怎能不急?
............
是的,崇祯确实很急。
京城内沸沸扬扬的传言,民心不稳,崇祯只得强力武力镇压,再有谁敢妄言者,杀无赦,乱世用重典,已经到了乱世了吗?崇祯显得很无力。
王承恩该回来了吧,希望宁致远没教朕失望,说来可笑,本来是希望他输上一阵,现在还得非赢不可。
紫禁城内,崇祯见到了王承恩,这是他的心腹太监,他还是信王的时候便在身边,此刻他嘴里尽是一些让崇祯高兴的话,对于宁致远,也是赞不绝口。
“皇上,奴才真的没这么解气过,看着后金人马一群一群倒在城下,而我大明的兵马却是无伤分毫,宁大人真的天纵英才啊。”
“那种快速凝结成墙的无物料你可打听清楚了?”崇祯有些心急问道,他可以想象,那种东西对于以后的战争多么有帮助,所以在此之前给王承恩的信件上这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这,宁大人给老奴的解释与给圣上的相同,都是一个叫做天下镖局的地方买来的。”王承恩半躬着身子,他知道皇上不信,难免会对宁致远生出什么不喜,他不愿这样,解释道,“老奴在大同却是看见了来送货的人,宁大人却是一手银子一手货买回来的。老奴也与那管事人说过,只是.......”
“只是什么?”见着王承恩一脸为难,崇祯皱眉问道。
......
......(未完待续。)
0277章 反贼之变
“他们说什么?”崇祯问眉头紧皱。
“回皇上,他们说那种东西是他们自己鼓弄出来的,不管是皇上要还是宁大人要,都可以,拿钱来换......”王承恩心里鼓捣个不停,实在不知道崇祯听了会想什么。
“拿银子换?”崇祯仿佛被气乐了,瞬间神色又是一紧,“朕若要,他们还能不给不成?”
王承恩面色发苦,皇上确实是皇上,但也有人可不听皇上的,他们还真能不给。
“到底是什么人?”崇祯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些不耐。
“禀皇上,正是天下镖局。”王承恩忙道,没等着重整的下文继续解释着,“宁大人也说此物关乎重大,所以在知道此物之后也试过将其强抢过来,一番调查却是发现那天下镖局却是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
“天下镖局在大明各地都有着据点,自创办开始便在镖局一行独占鳌头,因为他们的镖从来就没有失过,除此之外,他们还在为大明商人地主官员提供亲卫,也是大受欢迎......”
“而且....而且洪总督与曹总兵前些日子在陕西碰到的那股反贼和甘肃的那股反贼...似乎就是他们......”
“————”
“嘭...!!!”崇祯脸色发红地拍着案板,神情无比激动。
“那宁致远便放任这些反贼不成!”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不知,实在不知啊!”王承恩急急跪了下来。
崇祯冷眼看着,脸上一片肃然。“他可有什么话让你给朕。”
“有......”王承恩点头,“宁大人有言,若是皇上问起便说,不问便不说......”
“陕西甘肃的反贼,精锐无比,臣凭大同一地无能为力,唯有皇上下定决心调取关宁铁骑才可剿灭。”
“微臣所作所为,但凭本心,所做一切,只为将后金八万骑兵藏民于大同城下,为我大明在辽东丧命的百万平民涛哥公道,与虎谋皮又如何?”
“.............”
这是一张极其普通的竹筏纸,写的内容让崇祯却是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甘肃与宁夏紧挨着,这股反贼与宁夏又有多少关系,而宁夏,到底是谁的宁夏,是那群军士兵的?还是宁致远的?若是后者,那宁致远其心可诛,若是前者,又该怎么证明?
本来压抑已久的对宁致远的怀疑,又重新爆发了。
不同于洪承畴曹文昭这些人,宁致远所做的一切都似乎在挑衅自己的底线,或者说,是朝廷对让他的任命让宁致远所做的一切最终成了自己心底的隐患,主要还是宁夏,崇祯心里异常烦躁,早知如此,让宁致远一开始便替洪承畴或者陈奇谕的位置就好了,能力够强也不许自己担心!
王承恩有些心惊胆战,宁致远这封信并不像是一封认罪书,但到了大同之后,他觉得自己一个没有多少情怀的太监既然能理解那种为主皇太极的快感,但与反贼交易......
“王承恩,你觉得宁致远此人如何。”崇祯愣了半响,语气也不是那么激动。
“老奴...老奴...”王承恩咬咬牙,他也不知道现在说宁致远的好话是害他还是帮他,眼前这位爷实在太过喜怒无常,还是不要弄巧成拙的好,“老奴很佩服宁大人。”
“哦?”崇祯微微来了兴致,打起精神。
“宁大人将大同的地主恶霸尽皆砍杀,文官武将尽皆抄家,想必此时传出,会丧失所有人的支持吧,他只是想让百姓过得好一些,这次的事情也是如此,只想着剿灭后金......”
“————”
这只是很简单的一段话,崇祯却觉得自己一直都想岔了路,宁致远现在声势之重,此事一出,怕是要得罪所有的人吧,若是真当真有异心,怎会如此?
“————”王承恩嘴皮子动了动,被崇祯发觉,道,“有话便说。”
“....只是那反贼也托老奴送了封信与皇上...”
............
河南境内。
左良玉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怎么厉害,细想起来,他狙击过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等等等,打的都相当轻松,但这次的一交锋,自己的防线竟然被他们冲垮了,于是乎,反贼又到了河南。
但左良玉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他这次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财大气粗,但讽刺的是,竟然还是在反贼身上见识到了。
那个叫做高迎祥的闯王手下近十万人,这倒不打紧,可其中有些两万的重甲骑兵,让他左良玉手下这几万半吊子步兵怎么打?除此之外,左良玉是真心羡慕嫉妒,自己堂堂一省总兵,还比不过一个反贼头子?但还真是那样。
左良玉在来河南之前一直都是在辽东,和曹文昭一样是见过世面的将领,关宁铁骑如何,总数也只有一万左右,人手两匹战马,装备精良,还配有火枪,够奢华的,但反贼头子高迎祥的重甲骑兵,装备丝毫不差于辽东那些人,还让人怎么玩?
算了,等大家伙来了在一块打吧,好赖看着样子自己等人又将反贼围住了。
但这次的包围圈却是完全不同于上次。
这次在洛阳附近,聚集的民兵达到了空前的三十万人,人数越打越多,造反自古就是这个理,况且众反贼头领也不是盖的,一路烧杀抢掠,就问你一句,入伙否?
而形成包围圈的官兵,四五路共十万人,大多还是步兵,相当寒碜。
…………
荥阳是洛阳边上的一个小县城,时隔不久,包围圈再次形成,有些历史重演的意味。
但很显然,众头领们的心思都活跃了许多,不像上次那般,脑子想的只是怎么投降,而这次,开始有了分歧。
这次的反贼成分比较杂,比上次要复杂,什么十三家三十六营,大大小小的势力层出不穷,高迎祥是最强大的,但不代表可以决定他们的意志,所以他们来了个会。
史称荥阳大会,每个大大小小的势力派出代表,共有三百余人,这是反贼的一场空前聚会。
外号曹操的罗汝才讲述了当前形式,总而言之被包围了,或者即将被包围,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除了高老大心里有底,上次侥幸突围之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便开始实行精兵政策,所以不惧其中任何一方的势力,……至少不会溃不成军了不是,还有几个铁了心跟着高老大混的李自成,想跟着报名的张献忠统领锋等少数人,大部分人心里都是没底的所以很多的人提出来跑。
当然这点其实不需要任何人提出,出来混的,这是最基本的技能。
众人沉默,馊主意,多俗!然后还是沉默,只是点点头。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迎祥只是眯着眼睛,微不可见地皱着眉头,也不参与他们的言论,跑到山区,保命,确实是好办法,这还要商量个什么,直接跑路遍是了?这一细微的动作被张献忠发觉,心头动了动,突然冷哼道,“怯懦诸辈!!”
一群没胆的人,就是这个意思。
“呵,高首领倒真是无所畏惧,看来那投降只是兴趣所在?”外号刘备的反贼首领不屑一顾,谁说这话都凑活,但张献忠......能不能要点脸?又觉得刘备刘皇叔不是这种当面给人难堪的性子,又或许张献忠还真是有什么办法,毕竟是一个多么怕死的人,脸色一缓,“那张首领有何高见?”
张献忠暗自呸了一声,他哪有什么高见,只是依仗着高老大而已,还有听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外号叫做刘备的反贼文绉绉地说着话,实在是好不自在,笑了笑,然后还是摇了摇头,看着高迎祥。
“哼。”刘皇叔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有这个资格,毕竟他手下可是比张献忠的人马要多上不少。
高迎祥觉得张献忠很不错,这样的同志是值得培养的。
但就算是值得培养,眼下还是陷入了僵局,此时一道激昂的声音响起,“一夫犹奋,况十万众乎!官兵无能为也!”
这是一个瘦小的汉子,长相实在不敢恭维,也不是一个单独的势力,却是高迎祥手下的第一号人物,闯将李自成。
这是一句十分振奋人心的话,也是一句说到点子的话。
他们起兵以来反贼遇到官兵大多都只想着逃跑,偶尔抵挡也只是为了更有效的逃跑,然后被这句话说的开始反思。
一个人只要拼命都能活下去,何况我们有三十万人,官兵怎么奈何的了我们!
说得好,大家都很激动,他们也认为李自成是对的,竟然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拼命了,开打。
李自成在暗自冷笑,他的话是对的,但这群人能做的到就不会一直被官兵追着跑了,多年的本性怎能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改变,那他可以改行当神仙了!
果然,很快众人又开始议论开了,河南待不下去,陕西也不能去,陕西也一样,去哪儿?
“我们去打大明的都城!”李自成黑着脸说着,只因他的脸色本来就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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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的基调就这么定了下来,最后的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因为暂时达成了统一思想,也没人提出反对,说得对,反正自己还是二十万对官兵几万人,怕个鸟啊。
李自成提出的都城,是凤阳,一个小县城,却是朱元璋的老家,是为大明的中都。
这样的地方真是不打白不打,影响力巨大,两年的天灾**已经将大名的威信消磨的所剩无几了,若是中都再被抄了,真是声名大涨啊,而且那还是一个没有城墙的地方!
谁都想去,但不是谁都去,总有人要留下来地狱官兵的,于是在张献忠安排的‘公平公正’的抽签之下,人选定了下来,高迎祥和他自己,留下了二十万人,也算给了他们一些底气。
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想去,但并没有非去不可,所以事情这么定了下来,他们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在不久的将来,这件事的影响将多么巨大。
官兵的包围圈还在照计划形成,洪承畴磨好了刀,等着牲口们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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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嫂......”崇祯有些心力交瘁,近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
“皇帝还是不要总是与哀家这妇道人家讨论军国大事了。”张嫣放下手中的信件,却是有些好奇着宁致远信上的字使用什么写出来的,绝不是毛笔。
“这宁大人说的很有几分道理,皇帝还是将军权牢牢抓在手里要好,那个开朝皇帝不是在军队里成事的,只要有了军队,不管发生什么,总能无事的。”
“皇弟想这样,图个心安罢。”崇祯点了点头,“几年前刚刚登基的时候,皇帝还只是一未及冠的少年,诸事不懂,宦官当道,皇嫂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教我的......”
“还有皇弟已经将这两万禁卫军掌握在手了,京营里五万军马.....”崇祯摇了摇头,“王朴很听话,只是军队素质实在太差,还得练上一阵才能启用,地方上便......”
“这便好,”张嫣颇有威严地说着,“哀家终究只是妇道人家,只是在深宫呆的久了,宫廷之争有几分心得,实在上不了台面......”
“不过关于宁致远,哀家倒有一个建议。”许久未见动静,张嫣说道,“不若将他放在皇宫中做禁卫军统领如何?”
“这.....倒是不错,只是是否有些大材小用?”
张嫣心情复杂,什么大材小用,听皇帝的意思是已经意动了,却还是要问讨自己一个理由。
“哀家见他这些年所做之事俱是与欺压良善百姓的人作对,是一个心有百姓之人,这样的人,朝廷实在需要。”
“况且,这样皇帝便不再担心他能有什么异心吧。”
张嫣说着,她对宁致远,倒也是有几分兴趣。
......
......(未完待续。)
0278章 天下镖局
祖大寿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群后金人绝对不是打打秋风来的。
十五六万人,将大凌围得水泄不通,就算把这座城都占领了,也绝对补不回来他们的消耗,所以他们是来攻城。
攻城也不是主要目的,主要还是为了威胁朝廷。
想到大同既然围住了皇太极,祖大寿就是一阵惊愕,然后是一阵舒爽,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子巨大的压力。
作为一个长期奋战在与后金抗争第一线的将军,辽东系的领袖,他深知这个消息是多么惊人,而多尔衮没有直接大军开往大同而是辽东,其中的隐情更是不难猜测,更关键的是,锦州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不同于以往的围而不攻,后金军队现在是实打实的进攻,祖大寿还见识到了另一样东西,大炮,来自后金的大炮,让他有些心惊,这些大炮比不上自己一方的,炸起来威力也不是多么强大,但在此时发挥的作用确实巨大的。
百余座大炮日夜轰炸,虽然很大一部分没响,但对城池造成的损伤也是不让祖大寿乐观的,他觉得,真的该给自己找后路了。
唏嘘一声,祖大寿摇了摇头,他自诩算不上忠臣,但绝对不会是卖.国.贼,若是此时投敌,带来的影响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甚至这个国家都会灭亡,若如此,他永远都不会安心。
崇祯不算什么,但是国家,在他心里还是很有分量。
他想起李军极为推崇的那位大人,年龄是如此的小,让人不敢相信他真的有什么本事,但李军描绘的如此新奇,秉着对李军的了解他也会信几分,但是现在,。皇太极都被围着了,真是不信都不行,至少,比自己要厉害。
自己还在被围着,不知如何是好。这锦州也撑不了多久。
正想着间,城外传来炮火声响……
…………
城下多尔衮站立着,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伤亡如何?”问话的对象却是豪格,俨然一副上官模样。
“已死伤万余,大多是蒙古兵。”豪格皱着眉虽不喜,但既然来了,也便听话,还是正事要紧,想了想又道,“如此下去十余日他们便坚持不下去了!大明皇帝也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
“你在担心什么?”多尔衮面无表情,这个小子还在想着接他阿玛的位置,哪有这么简单的事,眼中闪过冷色,“大同的情况你豪格你不是不知道,只是被城墙围住了罢,不是什么打紧的事,代善三万人足以。”
“可……”
“你若是实在担心,也去大同便罢。”多尔衮嗤笑一声,真是没胆的货,“我们此次目的是趁着大明内乱无顾暇之力打下辽东,最次也是锦州,至于与大明皇帝的交易,让他先放了皇太极再说若只是想救他,直接来往大同便是,何须这么麻烦?”
“开疆扩土,这可是所有子民的意愿……”
“好好攻城吧,尽快攻克下来,现在军队已经开始收敛在族人手中的口粮了,也撑不了多久了……”
豪格觉得十分憋屈,但无话可说,多尔衮这次的做法,无可厚非,取得了几乎所有中立派和部分忠于皇太极的人的支持。
多尔衮上马离去,他要去别处视察,这种感觉……男儿当如此,他仿佛看到了大玉儿昔日在苦苦规劝他的模样,靓丽的面容,清澈的眸子,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亦或绝望……
他想她……
…………
“宝贝慢点……”宁大官人恶心兮兮地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其实还是纯洁的。
海蓝珠微红着脸,挺着已经十分让她不变的肚子向前走着,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
其实周围并没有人,这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山间,只有他们俩,然后还有亲卫,就连跟屁虫似的寇女侠都没能跟上,很不情愿的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相处的时间。
她的脸红红的,步子其实很慢,心里很愉快,很开心,感觉小腹动了动,然后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笑脸。
表情略微羞怯,披上了一层母性的光辉,完全不似之前的风姿飒爽。
“怎么了?”宁大官人正走着,脸上明显有些紧张,“肚子不舒服吗?”
“没……”海蓝珠低着头,她很不习惯现在的自己,小声说道,“他踢我了……”
“看吧,孩子都让你走慢点了。”宁大官人神色一松笑道,看着被自己弄大了肚子的海蓝珠,再想着那城下的皇太极,宁致远正考虑着要不要让他再受点刺激。
毕竟根据某些不靠谱传闻,海蓝珠是皇太极一生最爱的女人。
“城外战事怎样啊?”海蓝珠倚着宁致远,男人的手放在她的小腹,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挺好,只是不知是儿是女。
“皇太极已经完了吧,投降的蒙古士兵都有五六千人了。”宁大官人挺得意。
一切事实足够说明,科学技术是第一战斗力,大同的城门他们损失了这么多人,撞了那么多天都没撞开,真以为是铁门啊,只是后面砌着一堵强罢了。
海蓝珠不说话了,她挺高兴,也只是问问而已,这种生活很美好。
走了一会,海蓝珠几次欲言又止,想等宁致远主动来问,却是没有,不由有些发恼,又有些委屈。
“你怎么还不问我?”海蓝珠哼道。
“问什么?”宁大官人故作疑惑,有些好笑,感慨着怀了身子的女人果真是不一样。
“你说我这是男孩还是女孩?”海蓝珠终于问道,六个多月来,好像这个男人提都没有提过,当真是不在意吗?她有些沮丧。
“女孩。”宁大官人肯定万分地说道。
“男孩不是更好吗?”
“生男生女都一样。”宁大官人说出来一句经典,“但夫君更喜欢女孩。”
“……哦。”海蓝珠倒是想生男孩,也没有什么别的念头,在她看来女孩就算再厉害也是别人的,一点地位都没有,生个男孩像他阿玛……父亲那样,可得祸害多少女子……
“娘子啊,明个我们就换个地方走吧,这个地方来了很多天了。”
“嗯。”海蓝珠应声,还是小心点好,虽然她并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威胁到他。
…………
“王……,我等……现在该如何是好?”城外皇太极处,范文程正面容憔悴。
“总有办法。”皇太极神色同样黯淡,但语气依旧坚定,心里似乎有所期待。
“我们现在不缺吃的,马肉够吃上好久,盛京处一定会派援兵的……”
范文程没有接话,肉是够吃上好久不错,但怎么保存,盐巴已经不多了啊,还有水,只能保证不渴死,甚至更严重的是再过几天,马都没有吃的了啊,但是幸亏,幸亏攻城的时候死了不少人……范文程苦笑,这位王还真是英明,这种时候这种方法都能想到。
皇太极心里已经皱紧了眉头,按说不管盛京城内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多尔衮掌握了城池,收到自己的信件也一定会派军的,他确定。
自己条件虽然看着艰难,但只是碍于地势,对方只是一只纸老虎,只要一两万,不,甚至几千骑兵从外面进攻,破这座看似坚固的包围圈足以。
但已经两个月了,一直都没有援兵……
他甚至有些绝望了,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的苍鹰送信没到,这不大可能,因为就算如此,自己与盛京断绝了消息两个月就没引起注意,所以只能是援兵出了故障……
事情越来越玄乎了……
他的人马现在只剩下了不足五万,蒙古后金人数参半,日子相当艰苦。
“以后就不要攻城了,那城门想必也是在后面建了城墙吧,撞不开的,耐心等着吧……”
…………
京城的天下镖局被崇祯围了。
开玩笑,作为天子既然知道了天下镖局是反贼,自然不会客气,圣旨一下,各地剿灭他们的势力,雇了他们的商户顿时一愣,做护卫的更是心惊胆战,造反的,自己怎么就雇了反贼呢?
天下镖局自然不服。
自己赚钱赚的好好的怎么就成了反贼,皇上了不起啊,饭都吃不起还管你?
当当反贼的最好境界莫过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就是反贼,他们做到了。
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来自西北五省,那儿连年战乱,反贼比百姓还多,皇权基本上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其中不乏真的反贼然后从良的,好不容易找个一个好活,怎么就造反了?
他们知道甘肃是他们的大本营,但并不觉得自己造反了。
京城是天下镖局最小的分部之一,至于原因,有着镖师百余人,这是留守镖局的人数,精锐士兵,但并没有什么作用,这是大明的京都,不是百人可以撒野的。
所以他们连夜开始逃跑,那只是他们租的地盘,没有什么牵挂……
炸锅了,绝大部分天下镖局的人很委屈,从吃不饱到现在自己老老实实押镖都不行,都是你崇祯搞的鬼,凭什么?于是他们变得怨恨。
后世有位资本家说,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能让人铤而走险,百分之百的利润可以让人践踏一切法律,百分之三百能让人冒着绞死的危险……
大致就是如此,在这轻松自在只是训练有些艰苦的无本万利的生意面前,皇权神马都是浮云……
一时间,除了南北直隶之外的天下镖局后撤之外,其余各地俱皆反抗官兵,于是大明真正有了新的反贼。
延绥,崇祯围剿反贼的政令一出,绝大多数人很愤怒,自己的财源就这么没了?他们见过镖局的富裕强大,甘肃的宁静安详,这是反贼的话,那我们当反贼便是了。
大多数人开始反抗,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延绥一地成了反贼的又一个据点。
另一方面,天下镖局聚齐一万人马,自陕西开始破城,由于措手不及,而且洪承畴正在陕南对付高迎祥他们,被他们连下两城,甚至都没有引起多大的反抗。
他们依旧秋毫不犯,只杀土绅恶霸,开堂为民做主,深得民心,在西北是彻底出了名的。
虽然在甘肃的对外开放之后便有许多传闻这些反贼很好,甘肃人民很幸福之类的话,但也就说说而已,最多半信半疑,毕竟反贼这种生物玄乎的很,在真正见识了他们的亲民才完全相信,络绎不绝的百姓想要参军,但他们招兵十分严格,往往十个壮汉都不能入选一个,招进去了还分等级,让人无奈。
和官兵一样,应该说比官兵还好,参加这些反贼……义军都有军饷,发的准时足量……
不管怎样,因为他们,大明都发生了巨大的震荡,洪承畴只能在心里暗骂崇祯不知道做的什么事把事情弄成这样,这个时候他是万万不能走开的,况且他也不敢走开,那算反贼人虽少,但真他.妈难对付啊。
反贼首领李某某此时倒是显得十分爱国,隔空向崇祯和大明众人喊了话。
“小民等本该死之人,时不饱终日,衣不能避体,朝廷官员不管不顾,中饱私囊,无奈至此,却自聚集之日起从未滥杀平民,只为温饱,为民除害,又何罪之有?天下镖局俱是贫苦百姓,皇上此举,莫不是屠杀百姓?”
“那甘肃一城,现如今歌舞升平,百姓衣食无忧,一片太平模样,小民等初见时又是什么状况?尸横遍野,百姓面黄肌瘦,心如死灰,军官只顾享乐,这些,我等何错之有?”
“若是皇上能保证我等温饱,保证甘肃百姓温饱,那天下镖局解散又如何不可?甘肃还与朝廷又如何?但朝廷可以吗?尔等这群贪官可以吗?”
“辽东战事吃紧,河南反贼聚集,皇上为何正事不为,刁难我等只为生计糊口之人?莫非是要这大明天下亡了不成,又置大明万万子民于何地?”
这文绉绉的一长段话,李定国经过了几个狗头军师的润色,迅速向大明各地开始传播开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