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9章 ...喜欢你
李香君和洛凝在澡盆中泡着澡,柳如是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让小香君感觉很是怪异,觉得这个柳姐姐变坏了很多,又看着一旁赤身**懵懵懂懂的小凝儿,身材也是极好极诱人,很欣慰的笑了笑。
“柳姐姐,我带了一个侍女来。”李香君有些愧疚地说道,“可香君现在丢不下她了,而且还刚刚救过我。”
“我知道啊,怎么了?”柳如是一愣,然后笑了笑。“没说不让香君你带侍女啊,只是宁郎府上我们几个人贴身侍女几乎都不用了,所以我才让你尽早散去啊,当然这漂亮的小侍女要是一辈子不嫁人也可以,也不知道宁郎会不会收了她。”柳如是盯着小侍女的身体善意地笑了笑。
“凝儿不嫁人。”小侍女坚决地说道,“就要一直和小姐在一块,柳姐姐,凝儿以前好像还见过你啊。”
“小丫头开始套近乎了...”柳如是笑道。
“柳姐姐,你真的见过她。”李香君接道,“就一直是我身边的侍女了,只是和之前长的不大像,以前是个丑丫头。”李香君笑嘻嘻的,手就要往洛凝身上掏着。
“我说呢,这么漂亮的丫头在青楼做侍女挺可惜的。”柳如是想起了一些,“不过香君,我让你不带侍女也是怕你麻烦,我原先的侍女,还有几个姐妹的侍女,只有两个还在用着,因为宁郎不会去碰旁边的侍女,不过着小侍女倒是有些特殊。”
“这样啊,”李香君松了口气,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便好。
“小凝儿,你听着了吧,要是想嫁人还是趁早离开。”李香君故作严肃道,“跟着我连通房小丫鬟都做不了。”
“不做就不做。”洛凝说道,又一转折,有些不解,“为什么做不了?凝儿刚刚在路上和宁公子说要做小姐的通房丫鬟宁公子也同意了啊。”
“是嘛...?”柳如是有些吃惊,想着也不该啊,洛凝漂亮,但玉儿的两个侍女也不差,而且那种异族风情她倒觉得更迷人。
“反正香君,你就好好在这呆着了,宁郎确实是个好夫君,心里也有你,今天我们一块睡吧。”柳如是没想太多,李香君来这儿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怂恿的,因为柳如是始终记得,那年那天的这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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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聪愣愣地坐在屋内的座椅上,身旁空无一人,今晚的事情,他很恼怒,也很无奈,肚子上直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着,那个宁致远是真他.妈下了狠手了。
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很多,明天还是要上朝的,留在脸上博不了同情,只会博来笑话,他也甚至可以想到侯方域若是一上朝会有多少人那今晚这件事做文章,又有多少人以此来攻击自己是帮凶,能不能往上爬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所谓,重要的崇祯的信任,他的目标很明确。
崇祯在当晚就知道了消息,而整个事情的起因也算不得什么绝密,只是想着这宁致远也是真能下得了狠手,不过越是这样,崇祯心里反倒越放松了,宁致远这样的手下,把女人看的比命还重,并且一次次刷新了他的个性,确实很让人放心,而且还懂事能干,崇祯也不便多管。
正因为宁致远那样一个在众人眼里的印象,连同崇祯都认为不管宁致远为此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倒还是显得正常,而这件事情的传播速度也不慢,几乎很快就是众人皆知。
府邸被砸了!还是现在风头正劲的李聪。侯方域被阉了!因为女人,又是女人,侯方域作为闻名天下的复社三公子之一,不管自身才华如何,但名气确实是不小,那神秘而强大的复社,似乎近一段时间已经没有了什么动静,但若是仔细想想,今年的科举考试中,名列三甲的人选复社占了几近一半,而各地的乡试,中举者更是不计其数,这是怎样的力量?
这都是火苗,想必在历经几次科举,那些火苗就像遇到氧气般的集聚扩散,到时才会真正可怕,而现在在各地寒门之中也有十分大的威望,出去几个创始人便就是他了...可现在,被阉了!
所以这个消息初传遍京城的时候让很多人有些难以置信,大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来传播着,因为这也是一件趣事。
而宁致远做了也便做了,第二天依旧上朝,对于他来说,兵部的事情刚接手的时候确实有些无厘头,本以为是管着练兵粮草之流,没想成只是一大堆的琐事,关于士兵的衣甲是兵部管,士兵的人数是兵部管,还有将领的调动也是兵部管......
所以纵使是兵部尚书也只是属于文官,历任以来大多数最重要的也就是管着士兵的装备,这是在基于朝廷有余粮的情况下,眼下连粮饷都无法保证,兵将只有辽东一派的比较能打,却又不听使唤,所以兵部却是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看着兵部册子上面官方的记载,大明的兵力有一百五十万左右,而想必除了北京城之外,到处都有吃空饷的,原本大明就已经病入膏肓,还有着如此多的寄生虫,宁大官人越看心里越觉得,大明这个状况,还真是他.妈的糟糕。
崇祯此时在龙椅上,高高在上一副模样,天色已经大亮,可是参李聪的人还是一本接着一本,高至二品大员,低至同样是七品的言官,名头就是侯方域将皇上钦封的诰命夫人抢回了李府,李聪就是帮凶甚至是主谋。作为一个七品御史,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也是足够名流青史了。
这想必是宁大官人出道以来做的唯一一件让这些老官僚顺心的事情。
崇祯脸色不变,他不想生气的时候,就算再生气别人也不会看出来,他是一个成熟卓越的政治家,他的命令得不到很好的实施,但在朝堂之上却是足够的权威。
“此事李卿无罪,尔等休要再说了。”待一大群各色官员说完之后,崇祯不停地点头说出这样一句话,让众人失望不已,宁致远与李聪的碰撞,皇上你还不看情况弄掉一个?
“哦,现在空了一个御史中丞的位置,朕决定让......”崇祯轻飘飘下令着,让底下朝官打起一阵精神,那御史中丞就是被李聪间接搞下去的那位,不知道是不是李聪接任。
“...让沈关接任好了。”
沈关是一个七品御史,和李聪同样的职位,不同的在于他爱已经在这七品言官上待了五年,资历也是足够的,但这不是资历的问题,而是在代表着,沈关已经靠向皇上了。
没容众人细想,崇祯宣布退朝,对于今天的成果似乎显得很满意,他更喜欢乐此不疲地玩弄这些政治手段,来显示他高端的政治智慧。
下了朝的宁致远坐着马车回到了府中,李香君昨日的到来让他在感慨之余有了很强烈的念头离开这个朝廷,也并不是辞官,白痴才会那么做,拿多少努力会毁于一旦。只是找个由头回宁夏或者外出,因为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倘若要等到数年后,那还真是悲催,他觉得自己练一年都待不过,虽然身边有了柳如是和商景兰,还有两只捣乱的萝莉,还多了一个李香君,日子过得很悠闲幸福,可他不愿这样。
他也时常会想起现在还在宁夏的李今是,顾横波,大玉儿,周芷...甚至还有李小妞和海兰珠,没有自己的日子她们是否过得想自己这般悠闲,还有在那个未来,后金铁骑的入关,千万百姓的落难,或许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那如是她们又怎么能幸免?他必须要想办法推动这个世界的进度。
要不在他手下毁灭,要不在他手中生存。
三个女孩在一块的场景很和谐,宁大官人也丝毫不担心自己后院起火,两世为人,他觉得自己更能看到一个人的内心心存的恶意,那自己也是不会容纳她的。
下巴已经微微有些扎手,冒出的胡根让他不喜。虽然时间只是两年,但恍惚间他依稀看到的自己还只是那个媚香楼唱着流行歌曲抄袭诗词的毛糙少年,目光不由看向已经身着女装的李香君,透着一丝柔和,看着她胸前也随着时间变得鼓了起来。
邢沅在一觉醒来看见李香君十分开心,早熟的商景薇知道怕是宁哥哥又要多了一个夫人,小脑筋使劲旋转着该怎么加重自己的存在感,也只有让快快长大和多在宁哥哥怀里腻歪着。
只是在某一瞬间,宁大官人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深沉起来了,逼格一下变提高了,下午柳如是和商景兰喜笑颜开坐在宁致远两旁,这副模样像极了在青楼里不务正业的二世祖叫来两位娼妓陪酒,落在李香君眼里却有些独特,情人眼里总是这样。
“宁郎,你想什么呢?”商景兰柔柔地问道,眼睛一眨一眨,丝毫没有因为两只萝莉和李香君洛凝在场而尴尬
“夫君想啊,我们离开宁夏也已经有了一个月了。”宁大官人颇为感慨道,惹得柳如是儿女也有些怀念,只听得宁致远话锋一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能大被同眠啊,很怀念。”
三女都有些脸红,李香君觉得自己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而且宁致远自昨晚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什么话。
“如是啊,夫君问你有没有想过有人若是嫁给比自己大上四五十岁的老头会是什么场景。”钱谦益近来有一首诗词问世,广获好评,宁致远也略有耳闻,但他却更是不自觉想起了这个话题。
“不管怎么样,总是不幸的吧,就算那个男人再好。”柳如是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并未想太多。
“那若是夫君五十多岁的时候遇上十几岁的你,又会怎样?”宁致远笑了笑,“那就算你觉得不幸福,我也要把你抢回来,就算当孙女来养都行。”
“那如是就从了你然后和夫君一块死好了。”柳如是眼眶红红地说道,“以后宁郎不要做这样的假设好不好。”
宁致远笑着点了点头,又看着李香君,似乎对这幅情景感触颇深,两个小女孩和洛凝在一旁荡着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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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刚和李香君沐浴完毕,然后洛凝眼睁睁看着那位宁公子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径直进了小姐的房间,也没有去通传,很安心地去了一旁的房间睡觉了。
李香君听见开门的声音,自然以为是刚刚出去的洛凝。
此时她坐在桌上透着窗户看着月亮,手中拿着笔,桌上平摊着纸,却也什么都没记下,在青楼习惯晚睡晚起的她对这样的生活有些不太适应,但也没有把洛凝留下陪她说话,尽管她现在与洛凝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小凝儿,有什么事吗?”李香君道,与侍女说话的语气总是带有一丝调皮活泼。
宁大官人看着李香君的背影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她,感觉到女孩身子一颤,然后罢笔,轻声道,“...宁公子来了...”
“李香君还是李香君。”宁致远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从椅子上横抱着李香君往床榻边走去,步履很轻,很慢。
李香君愣了愣,然后展颜笑了笑,她不知道宁致远这般做法只是想把她抱回床上还是想做别的事情,但都无所谓,她觉得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
为李香君脱了那双绣花鞋,宁大官人毫不客气压在了她身上,认真地打量着身下的女孩,沐浴之后没有了妆容,更有一种清水芙蓉的美感,还是那个小时候在学像自己歌的那个女孩。
“...宁公子,香君...喜欢你。”李香君说着已经双颊粉红,那抹红色从脸庞沿着玉颈似乎蔓延到了全身,到了床上才示爱,李香君觉得实在仓促,却也比上了床还未说的要好,虽然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香君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宁致远呢?”宁大官人轻笑一声问道。
“...喜欢你。”
............(未完待续。)
0220章 香君,香君!
“喜欢你。”李香君毫不犹豫地说着,宁致远这话虽然含糊,但意思她却听很清楚,“就是喜欢你...”
宁大官人笑的很开心,很随意把自己脚上那双颇具现代化的拖鞋抖在了地上,然后一同上了床,先是以极具侵略性,然后只是搂着,身旁传来淡淡的体香,他感觉到这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身材很不错,或许是因为这个时代普遍发育较早的缘故。
“香君,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帮你赎身吗?”宁大官人搂着怀中因为紧张而不太柔软的娇躯,下体很自然僵硬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为什么?”李香君果然是有些好奇,身子也有些放松了下来,她显然还不习惯现在这种突然的暧昧,却感觉很好。虽说之前柳如是提过许多次帮她赎身,但只是柳如是提的,李香君确实从未听到宁致远说过,这也是她为这段感情纠结了两年的原因。
“那香君你会愿意吗?”宁致远接着问道。
“...若是前年你刚走的时候应该会的,后来便不会愿意了。”李香君微红着脸想了想说道,“因为...因为你们都去了宁夏却没想着带我去,所以......”
“所以你不愿意接受施舍,不管对方是谁。”宁致远接道,吻了吻女孩的发梢,还有着皂液的香味,这是个有性格的女子,有着莫名的坚持,让人敬佩,却不一定值得赞同,照他想的,那种地方还不是能脱离便最好,碰到个冤大头还不爽快点。
“香君有一个好妈妈,李妈妈是个好人。”宁致远说道。
“啊...?”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大实话李香君虽然赞同,却不理解什么意思,“李妈妈很好怎么啦?”
“因为李妈妈很好,所以我不用担心香君会受委屈,也不急着把你赎回来,或许以后能比现在跟着我更好呢,这是第一个原因。”宁致远笑着说,“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是本公子当时对只有十一二岁的小香君还生不出什么心思......”
“那现在就动了心思了...?”李香君嘻嘻笑道。
“只要是漂亮的女孩本公子都喜欢。”宁大官人桀骜地说着,“但倘若香君没有这次的动作而是一直在媚香楼等着我的话也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因为...你是李香君,所以你必须主动。”
“为什么?”李香君不解,有些不忿,“柳姐姐还说你是第一次见面就打着她的主意要把她赎回去呢。”
宁大官人坏笑着把手伸进了李香君的衣衫之中,隔着柔顺丝滑的亵衣抓住了其中一只玉兔,传来那柔软坚挺的感觉,他只要一想起这是曾经的那个半大的小萝莉,怎么心里都有些热血沸腾,他觉得自己其实还是难掩着那邪恶的一面,又重新将李香君压在了身下,对着那对迷人的小嘴唇吻了下去。
“呜......”李香君很生涩地回应着,似乎都忘了刚刚询问宁致远的那一回事了,身体也被那异样的感觉刺激地开始发热。
“太...太...太直接了!”李香君娇红这脸蛋心道。
宁致远迅速地剥光了李香君全身的衣物,然后解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很快便是两具身无寸缕的身子缩在一起。
宁大官人绝对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当然这不是自己性格之中那种天然的因素,而是自己的那几个女孩都足够好,足够漂亮,。还能给他足够的刺激,所以总是在一起时充满着激情与爱意。否则若是身下只是几十年如一日躺着一个单调而古板的身子,就算再诱人,也难保他这个自恃不以貌取人的大爷不会厌倦。
当然男人出去偷腥总是有道理的,眼前李香君这具身体对于宁致远来说完全是新鲜的,羞怯的眼神,绝美的容颜,饱满的身材,所以画面的冲击感让宁大官人此刻自己甚至都不能连贯的做出正常的动作,心里的激动难以附加,最后还是从哪一个吻开始,然后吻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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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君最后的身体剧烈颤抖了着,然后又再次瘫软着,宁大官人做什么她都无力配合,只能任由着他施为着,忽然下体的疼痛又让她有些郁闷,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莫名其妙就丢了身子,是自己大老远从金陵赶到这儿来送到别人床上,也确实就是这样。
“你...你那儿怎么还是...那样?”李香君鼻音哼哼道,脸色微红着,宁大官人某个部位还是那么硬。
“昨天那道圣旨下的时候香君就该改口叫夫君了。”宁大官人含糊不清地说着,觉得自己要比往日都还要兴奋一些。
“...夫...夫君。”李香君低声喊着,今晚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陌生,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着,亲吻着,**着,还有第一次可以仔细看着这个男人,喊他夫君。
宁致远给李香君的印象一直是很正经,也很真诚,就算今晚抱她上床的时候也是一本正经,可就是感觉哪儿有些不对呢?
宁大官人开始悉悉索索地穿着衣服,倒也没有全部穿上,只是一件贴身的睡衣,而李香君也得以看全这个男人的身子和某个羞人的部位,觉得又是脸红心跳。
“你...夫君这要走了吗?”李香君问道,有着微微的失落。
“夫君只是觉得,香君还应该和景兰好好交流一下感情,你们还不太熟。”宁大官人笑道,似乎与这个问题并不相关,然后用毯子裹着李香君横抱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李香君一直是愣愣的,此刻有些反应了过来,顿时觉得天雷滚滚,脸色已经通红,小脑袋也像鸵鸟一样缩进了毯子里面。
该发生的一切还是在发生,李香君对男女之事了解的不少,但只是听李丽贞李妈妈说的,还有就是她自己偷偷看的那本书,像现在这般在面前上演了两场活春宫从来不可能有过,也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巨大的冲击让李香君脑袋晕乎乎的,然后...面红耳赤地专心看着柳姐姐和那位叫景兰的姐姐在宁致远身下的模样,白天看起来很端庄的两个人...晚上怎么这样了呢?
心满意足的宁大官人最后搂着柳如是睡觉了,今晚再兴奋,依旧架不住半夜两更爬起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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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君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只是知道昨晚和商景兰说了一会话,然后自己还摸了摸她的身体,却是感觉话多了起来,下面依稀带来的疼痛感和内心的激动让她大脑一直处于当机的状态,但还听见了柳如是和商景兰喊着宁致远上朝的场景,然后宁致远起床穿衣,李香君下意识地装睡,夫君在自己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或者是吻了一口,吸了一口,轻笑着让自己早些睡,他还要四五个时辰才回来,看出了李香君在装睡。
李香君听见关门的声音,睁开眼睛看着屋顶发愣,他不知道柳姐姐和商姐姐是怎么在二更天就自动醒来喊宁...夫君去上朝的,绝对不是像她这般没有睡着,她好像突然懂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然后沉沉睡去,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以为这是爱的力量,其实这只是...生物钟,当然打开生物钟的正确方式却是因为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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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和殿外守候的宁致远此时察觉到了一阵异动,突然有着大批的禁军在跑动着巡视着,然后代表着朝官们可以入殿的钟声提前响起,让在等待的众人都面露奇色,进入了太和殿,崇祯也不同以往已经坐在了正中的龙椅之上,面色十分黯淡,眼中也布着血丝,面色阴沉地看着底下。
“诸位爱卿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崇祯声音中也带着疲倦,却依旧不失威严地沉声说道。
“沈关死了,就在昨日晚间。”崇祯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愤怒,“就在朕刚刚升他为御史中丞的第一个晚上!”
而沈关就是那个第一个投靠过来的朝官!
全体沉默,然后组团下跪说恕罪,而宁致远这次没再跪着。
满朝之中,宁大官人眼光所在之处,发现的官僚脸上的惶恐却是真真切切的,而宁致远站在满朝下跪的官员之间,显得十分的突兀和显眼,于是身上瞬间聚集了多束目光,其中最强烈的来自大殿中央的崇祯。
宁致远自上朝以来,没人敢招惹他,倒是他自己时不时找些事骂骂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但要知道朝堂的情况已经不是处决某个人的问题了,虽然宁致远说的话确实犀利让人生气,但捂住耳朵也就没什么事,崇祯要是能处理,早就处理了,根本无需理由,现在大家都只当宁大官人嘴巴又想骂人了。
“皇上,微臣觉得,您应该对于现在跪着的所有人处以极刑,哪怕全部杀光也要如此,因为他们都是贪赃枉法,做贼心虚!”
安静空旷的大殿上,只是充斥着呼吸的声响,这句话的响度力度和尺度都有些骇人,崇祯沉默着,像是在思考利弊,权衡得失,宁致远知道他经常这样,但下不了决心。
众朝官里心跳都不由紧了几分,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和崇祯抗议,对崇祯的命令串通一气的敷衍,说白了就是有恃无恐,因为杀了他们朝廷无法维持下去,可眼下要是崇祯一气之下脑袋一抽这么干了,那他们可就哭都没地说去了,
“宁致远,你血口喷人,无君无父的东西...”
“宁致远,你咆哮朝廷,藐视朝纲又该当何罪...”
“你这个伤风败俗,大奸大恶的好色之徒,有为祖宗礼法...”
“————”
宁大官人淡然听着这一切,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他们像疯狗一样的咬人,对于自己没有一点作用,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人骂人的技术还有待提高。
“陛下,微臣在兵部也干了有段时日了,现在向你汇报一下臣看到的情况,历年来共拨出赶造兵甲器械的银两两千万两,还有军饷发放按照一百五十万人来记,每年需要花费又是两千万两白银,敢问身上现在我大明一年税收为多少?”
“去年秋收后为两百壹拾贰万。”崇祯咬着牙说道,这些事他不愿去想,却无时不存在,而这对于百姓来说是秘密,但朝官们却不算什么,因为银子就是户部来管的。
“两百多万两...”宁致远突然表情愤懑地说道,“所以陛下要知道,靠着这群狗娘养的绝对没有什么作用,只会把大明的情况拖得越来越糟。”
大臣们听得心惊胆战。
“陛下,还有那兵力的问题,微臣是打过仗的,也知道,陕西偌大的土地,洪承畴手下的兵力只有两万人,而山西曹总兵,他的兵力只有数千,问我大明的百万雄师去了哪儿!”宁大官人十分激动冲着下跪的众人喊着,脸色也涨得通红。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但为什么反民人数以十万记,而我大明数万军队都难以维系!钱都是去了哪儿!”
“若有百万人马,莫说西北的反贼,就是关外鞑靼又有何惧,直捣黄龙还能被他们年年扣关,唯一能打仗的孙大人也被这群废物整下去了,现在每次进攻我们都措手不及,不是祖大人还在撑着,靠着些狗娘养的蛀虫,这京城...早就沦陷了。”
崇祯脸色铁青,心头由于沈关之死而引起的愤怒早就被宁致远的话调动了情绪,这些他都知道,但觉得无可奈何。
“大胆反贼,你这是说大明要亡国吗,陛下,此反贼齐心可诛啊...”一名宁致远并不认识的人跳出来说着。
宁致远嘲弄一笑,而崇祯则是皱皱眉头,指着那人说道,“来人,给我把他掌嘴一百仗,敢诬陷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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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1章 朝廷上的震荡
崇祯此言一出,表明了他的态度,他的态度也不用表明,宁致远一直就是他的心腹,而且此情此景,崇祯颇为感触。
“所以陛下,我大明就是这样的情况!税收上不来,因为被这些废物和当地蛀虫瓜分了!严重吃空饷,兵力甚至不足记载的十分之一!就连救灾的钱在朝廷也是直接拦腰一斩,到了百姓手上,几乎是十不存一,臣恳请皇上尽诛群贼,非凌迟之刑,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怒!”
“陛下还请决断!回复高祖荣光!”宁致远单膝跪了下来。
好家伙!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朱元璋都整出来了,群臣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反驳着宁致远的话,觉得是如此的苍白,若是用朱元璋对待贪官的态度,他们九族都要没了,关键还是在于崇祯的态度。
这最后的那句话明显对崇祯有极大的触动,那是他的先祖,一个胡唯庸案株连了三万人,心向往之,奈何身不能至,眼中闪过几次精光,手臂抬起那么几次想要下令,终于还是又放下了。
诚如宁致远所说的,要杀就全都杀光,当初他即位的时候整个朝廷被他杀得空了一半,却依旧还是现在这幅模样,但这样朝廷就彻底乱了,没有了顶替的人,他还无法下决心。
“陛下,若尽诛群贼,抄家灭族,臣以性命担保国库必要多出千万两白银,如若不然微臣可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殿下早做决断实乃大明之幸也。”宁致远咬咬牙接着说道,他记得李自成进京之后仅仅白银就搜获了六千万两,还有别的奇珍异宝黄金首饰不计其数,而且那还是瘟疫之后的京城,走了许多人,商人也几乎搬走了,所以只能是这些官员家中的。
吵闹的大殿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崇祯可以注意到许多人已经面无血色,看来宁致远说的果然还是真的。想着千万两银子,崇祯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当初在宁夏沈千给了他二十万两银子他开心得不要不要的,要知道杨鹤平匪他也只给了十万两,几乎从不打赏朝官,商业知识赏几十两,皇帝里面,他绝对是最穷的一个。
“臣附议...”李聪这时开口说道。
“臣附议...”紧接着又有七八个官员开口,这些貌似就是崇祯这几个月来在朝堂努力的结果,宁致远信了摇了摇头,就这么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虾米,又能做的了什么?
“陛下,诛杀群贼,以后每年的税收必然成倍增长,要知道,昔日大宋疆域不及我大明一半,每年的税收却是高达...八千万两白银,若是有了银子,何愁大业不成,大明不兴。”宁致远抛下这最后一枚重磅炸弹。
“————”群臣崩溃中,宁致远的话字字诛心。
在说这些话之前,宁大官人酝酿了些时日,却没想过能有什么效果,此时看着崇祯那明显异动的样子也有些成就感,虽然结果或许多半还是不了了之,但可以看出金钱的诱惑对崇祯来说确实不一般,比朱元璋老祖宗还要大。
因为崇祯真的穷怕了!他勤俭节约,连内裤都打着补丁,他确实想让这个国家好,因为这样他才好,否则昏君都做不安稳。
宁大官人也从来不怕得罪人,之前之所以没有说出这种话,只是时机不对,但今日的气氛却很适合,不管成不成功对他的影响都不大,而且他还能借机远遁离开京城。
说实在的,他在这朝廷上,只是帮着崇祯提高士气,骂骂人,那些官僚估计是有些怕了自己,骂不还口,也从不主动针对自己,让十八岁的他颇有一些人生真是寂寥如雪的感觉,这次事情以来,他们若是死了最好,若是不死必然容不得自己在京城,而自己也主动请辞离开京城...这样的安排挺好。
“他们...府中真有那么多银子?”崇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竟然开口问道,目光炯炯地看向宁致远。
“千真万确,就比如说周首辅,他孙儿在燕子楼当初一滞万金陛下你是没见过,但臣见过了,莫非朝廷的俸禄已经有那么多了吗?更可恨的事——他们还敢抢臣的夫人。”宁大官人一愣之后说着,最后语气又义愤填膺起来,“狗娘养的蛀虫。”
周延儒一干人等不知道宁致远这些骂人的词句是从哪来,听着确实让人牙痒痒,但此时顾不上许多口头说道,“陛下实在冤枉啊,老臣家中确实颇有家资,这也与家中下人多行商贾之事有关啊,老臣历经三朝,兢兢业业,绝非......”
宁致远此时在笑着,然后觉得不合适收敛了笑容,笑中有无奈,有嘲讽,还有这失望与怜悯,崇祯还会是那个崇祯。
“————”
“老臣愿意为我大明捐献二十万两以暂缓朝廷的难关,为我大明出一份力。”周延儒义正言辞地说道,底下的老脸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因为他知道,他们不会有事了,而且这种大招放出来崇祯都没弄死他们,那他们以后也都不会有事了,除非哪天皇上突然被太祖附身,那他们也是该死。
“老臣也愿为我大明捐赠十五万两......”温体仁这次附和道,心说宁大人啊,你这次可是连我都一块坑了又是个什么意思?有那也别怪我拆你台了,我可是自保......
两人的话语引爆了朝堂,然后众人纷纷附和,最少的是一千两,似乎是按照等级和职位来划分,宁致远只得感慨,这些官员还真是有钱人,而崇祯...
崇祯心里像上次那样收缴土地迅速心算了一下,觉得有一百多万了,超过了大明半年的赋税,第一反应自然是喜不自胜,这也是他所期望的,没想到这群官员这么上道,然后随之而来的又有愤怒,自己随便这么一逼能弄出这么多钱,看来宁致远说的果然不错,但很快这愤怒就被即将到手的一百多万两银子给压下去了,君臣似乎都在皆大欢喜,貌似只有一个人是不得意。
“宁爱卿啊,朕知道你是为了朕,为了大明,还有...这些...额,废物,大明现在也是需要他们的,所以这事,容后再议吧。”
宁致远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念头,他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虽然他还可以做的更多,但也不会做,崇祯也是不可谓不聪明,所有的一切都能和钱扯上关系,包括上次和众人争讨土地和赏赐湖广巡抚的...二十两银子,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小家子气,他似乎忘了,他是皇上,要钱而已,抢吧!汉武帝北征匈奴还不是没钱,强行借粮借钱,最后还没还不知道,还不是成了千古大帝?
“既如此,那微臣恳请皇上早作打算,另将微臣调离朝堂,甘做武官或一方父母,臣...羞于群贼为伍。”宁致远掷地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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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依旧还是兵部侍郎,崇祯自然是没有应允宁大官人的...无理要求,开玩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宁夏弄过来,现在朝堂上斗争也正打得火热,崇祯过得正舒服呢,哪能这么轻易地就让你离开,而底下的官员虽然是很愿意宁致远离开,无奈刚刚被投诉,还赔了不少银子,所以也不便发言,不过不要紧,最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宁大官人很失落离开了太和殿,然后心中一路哼着小曲一路回到了府上,初为人妇的李香君多了一分成熟的风情,宁致远感觉自己又祸害了一朵花朵,于是乎心里更得意了。
一起同过床的三个女孩却是感觉要比昨天和谐不少,果然一起做那种事才能更有效地提升感情,李香君见着宁致远回来了笑脸还是忍不住羞红了一番,宁大官人直勾勾的眼神让她受不了。
“宁郎我跟你说啊。”柳如是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以后你不要把香君偷偷抱到房里来了,今日我们还没醒就听到香君的小侍女哭哭啼啼地在找着香君,说房中只有衣服,她的小姐被采花贼抓走了。”
“这么说也没错吧。”商景兰嘻嘻笑道,因为旧居给他们姐妹俩带来的伤感情绪也早已恢复,每天过的虽说有些单调,却实在开心无比。“不过那个洛凝很可爱哦,宁郎不是还说收人家做通房小侍女吗?”
“本...夫君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宁致远道,绣着鸟的官府也被换了下来,心里产生疑惑,“不过小凝儿确实很不错。”
“如是我和你们说啊,今天你夫君在朝堂上大发神威,劝说皇上把那一帮官员全部砍了,差点就说动了,真是可惜...”
见着柳如是和李香君她们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宁致远继续说着,他时常都会说些这种话,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商景兰李香君原本都是官家小姐,听着宁致远的话却是有些好笑。
“若是这样宁郎你还真是要名留青史了。”商景兰给宁致远加了一块羊肉,从医理上讲,这些红肉利于补肾,虽然宁致远现在很厉害,但多补补总是没错的啊。
李香君很认真地听着,也没有发表言论,一如她当时在青楼那般,也是静静听着已经流传了许多遍的关于宁致远的传闻,其中不知道夸张了多少,但如今可是最真实最真实的第一份了,还是宁致远亲口所说,她很开心,很庆幸。
这是真正的秋天了,所以整个大明都有些忙碌,从宁夏过来的信件也一封接着一封,传递着信息。
因为春天红薯种的推广,所以今年深秋了,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宁夏自然是大丰收,百姓们留下了一半的收成,但收的粮食还是堆满了新建了一排排大粮仓,至于这留下一半,相信没人回不满意,因为从耕地到种子施肥,他们仅仅提供了劳力,连佣户都比不上,当然,肥料是天然的粪便,总之宁夏就是皆大欢喜。
而一次带来的影响就是涌现出了大批商人,外来商人,收购粮食,还有许多因为宁夏的富裕来着做起了生意,哪里有钱可赚哪儿就会有他们身影,李今是已经磨拳擦掌准备好了大干一场,在一个商业女皇的眼里,千丝万缕的景象只汇成一句话,本诰命夫人要替夫君抢钱去了!
李家去年夏天在江浙买的红薯种是遍布全国的,虽然不多,但引起的波澜却远远比宁夏要大,因为宁夏城从某种程度上讲还是属于很神秘的,而那些流动的而商人则不同。
亩产三十石,亩产四十石!思绪在飞舞......
江浙田家却相对的又要受一次打击了,当初借着李家的东风,他们在海外也弄了红薯种就那么售出去了,只是小赚了一笔还觉得心疼,现在秋收才发现,竟然大都没有长出来!只有少数的红薯生出果实了,更严重的问题却不再与这儿,而在于他们卖出去的,也是同样如此,所以一时之间,田家饱受争议。
崇祯也就着宁致远送个他的万石种子和从大臣手中得来的土地连同他的皇庄一起种了这东西,收获的时候好几天嘴都没合上,就这么多了百万石粮食,难道真是天助我大明?
一连几次甚至都在朝堂上笑了出来,他由这个想到了以后,觉得形式已经开始好转了,大明中兴在即,看着宁致远的眼神也愈加柔和,甚至好几次都要再给他封官,但赏银,坚决没有。
看在宁大官人眼里,崇祯这只是一种小资格调。
就连朝中众臣在这种情况下也动起了心思,土地是他们的根,所以贪污受贿加经商种地,粮食的收入只是极少一部分,零头都算不上,但如今这种情形,种地似乎很有搞头啊?
整个秋天,不管有的没的,大明似乎都陷入了喜悦之中,有着这样的作物,百姓们觉得明年觉得不会挨饿了。
亩产三四十石的甘薯,已经传遍整个大明!
............(未完待续。)
0222章 官居一品
很多人把田家告上了县衙,告上了府衙,告上了...朝廷。
宁大官人再见到了侯方域也只是在对方被阉了的三四天之后,迈着的步子有些怪异,见大搜朝堂之上的宁致远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然后低下头,眼神中充满了怨恨,适时李香君诰命和侯方域太监的诰命早已传遍京城,不乏有宁致远的推波助澜。
对于侯方域眼神中的仇恨,宁大官人用小脑就可以推算出来,所以他不需要看,因为他根本就不打算饶了这伪娘一命,只要一离开京城,那侯方域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他甚至谨慎到不会留下一直对自己有怨恨的蝼蚁,此时他想起了冯雪,那对他有恩又该死的冯雷她姐姐,现在是在扬州,那是唯一的例外。
“小民侯方域,(杨天,宋万.....)参见陛下。”一众书生分两排简单地跪地请安,没有后世电视剧那么夸张的礼仪,也没有万岁万岁万万岁。
侯方域似乎已经不能领导这群书生了,宁致远颇有趣味地想道,但这与他关系并不大,这类书生最让人可恶的一个通性就是平常时候喊着礼义廉耻,不见棺材不落泪,见了棺材不想死。所以在他的宁夏选了许多十一二岁的小孩好生教导,不求能有多大用,能办点小事不添乱足以。
“陛下,小民侯方域自从江浙纺户那一案开始经过了多番查探,发现了许多蹊跷,又经过李聪大人的引荐,才得以直达天听,为那些百姓讨回一个公道。”侯方域说了一堆套话,声音有些尖锐,让人不由自主想起他是一个没根的男人。
“小民访查了大部分受害的纺户,发现他们很大的一部分都是田家的纺户,而且是在不久之前才刚刚高价签下文书,而田家却由于受到打压,直到现在还一家布庄都未开,所以此时很明显就是田家所为,而且还有许多百姓称蚕儿死的时候看见田家的人在附近......”这话的意思就是,凶手是田家。
“陛下,此时这位候公...未免说的太过绝对了,照他所说的,这么明显的情况,难道就当众官员是傻子吗,若真是他们做的,无疑是在自寻死路,依老臣看此事与田家无关,或许是他的对头李家也说不定...”刑部尚书周发柏说道。
又一时开始对宁致远的实力开炮了,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能恶心一下别人总是好的,谁让你都要把我们往死里整了。
宁致远轻笑了一声出来,崇祯这几日心情都很好,可以说从他登基之后就从未有过如此舒坦的日子,对宁致远的这番举动也是很慈祥的应对。
“这位大人,你今天上朝是不是吃了火药了,一开口就针对本官,本官惹你了吗?”宁致远朝着崇祯拱拱手就开始反击了。
一时之间周发柏和众人觉得宁致远是如此的直接和不要脸,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就早有体会,冷哼一声说道,“本官只是就事论事,没有针对谁。”
“这样啊,那本官倒是误会了。”宁大官人点点头,“不过大人你刚刚那句候公子为什么说到一半便不说了,这是在给本官下马威吗?你不就是想说候公子是本官废了的!在朝堂之上都这么明目张胆地向皇上告状了,怎么还不算针对本官!”宁大官人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周发柏胡须乱颤,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官职比自己低,宁致远你知不知道现在应该自称下官!
崇祯已经很开心了,现在看着宁致远在朝着那一伙邪恶势力开骂,心头更是畅快,强行忍住笑。
侯方域无故受辱,却只能陪着笑脸看着两位神仙打架。
“那现在就来说说正事,这位大人的话本官还是有些赞同的,你说或许是田家的对手这个很正确啊,只是你为什么要说李家呢?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李家现在是布庄行业里不可翻越的一座大山,是皇上钦封的天下第一庄,全大明的布庄绑在一块都被李家打垮了,而田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宁大官人一脸鄙视。
“刚刚这位候公子也说了,田家高价签的那些纺户,现在一家布庄都还没开,开了也是赔钱货,李家这么干事吃饱了撑着啊!你脑子是猪脑子就这么想别人吗?”宁致远嘲讽之气渐重。
“实在不知道怎么就让你做到一品大员的,陛下,由此可见,这位大人不学无术,却身居要职,臣恳请皇上诛杀此贼,并彻查科举卷宗,看此人是否有贿赂考官之嫌,臣愿受累亲自担任!”此刻宁致远的表情十分严肃。
“宁致远你莫太过分了,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吗?”周发柏此刻的表情宛如吃了****,又宛如...被戳破了心事。
“本官从来没有那么说过,倒是那天晚上这位候公子说过,后来...大人你也说了一样的话。”宁致远脸上带着笑意。
“————”周发柏脸色涨的铁青。
“致远你继续说,朕自有决断。”崇祯也仿佛认真了起来。
“是。”宁致远点点头,又转向了周发柏,与其突然变得有些无奈起来,“这位大人,你还是老实说你到底收了田家多少银子好吧,做的也是不地道,还给人添乱,田家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告发你,你看看他们自己会不会把事情往李家身上推...还有啊,你现在也不应该说李家,因为李家已经当做嫁妆入我府了,而是这么说——皇上钦封的天下第一庄下毒害死了成千上万的......”
“...宁大人,本官确实失察了......”周发柏十分坚强,脸色发白地说道,崇祯认真的眼神让他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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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事,周发柏就这么倒了,或许确实刑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所以宁大官人自然地官居了一品,成了刑部尚书,这在别人看来是奋斗一生的目标到他这儿却是像过家家一样,之所以那样反击是因为习惯使然,毕竟别人做好了一切准备把脸都凑了过来,不打一巴掌总是不地道的,以往这种情况有过很多次,崇祯就是这么不了了之,就这么一次竟然认真起来了。
于是宁致远胸前的飞禽由某种鸟变成了仙鹤,官职也变成了掌管天下刑罚的刑部尚书,然后彻查此案。
这件案子在全国范围内太出名了,虽然在历史上是没有的,这是因为宁致远为李家讨的那个圣旨所带来的后遗症,但关乎整个江南一带数万中产百姓的收入,直接或间接经济损失达到了千万两级别的,容不得别人不重视。
宁大官人回到家抱着几个小娘子好不舒坦,向她们炫耀自己的一品官府,心里却是怎么感觉像是崇祯丢了一个负担给自己,那么大的案件,相信他私底下已经查过了,然后查不出什么,所以破罐子破摔了,让自己那田家做替罪羊,宁大官人觉得这种事...也不是不可以做的。
当晚,崇祯在书房收到了对周发柏府上抄家的统计,这种事情他做的少,一致认为不地道,杀了也就杀了,超什么家,但看着自己手里这份总额达到八十多万两折子,心里剧烈跳动着,这一刻,他有些后悔那天在朝上没有听宁致远的话了。
他又想起前年因为宁致远抄周道昌府的时候,数额只有几千两,如今想来,不是周道昌没贪,而是抄家的人派去抄家的人贪得太厉害了,崇祯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来人,给我彻查扬州巡抚......”崇祯冷声说道,虽然都是贪官,但既然敢骗朕便绝饶不了你,周道昌是扬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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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秦淮蜿蜒盘旋,永不停息地流淌着,也似乎总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今夜,灯火依旧。
卞玉京觉得很孤独。
李香君走后,媚香楼又捧出一位名妓,名为叶纨纨绔,这年头,在金陵秦淮,玩的就是这个调调,哪家青楼若是没有一个台柱子,那也就没法开下去了。
也正是十四岁的年龄,青楼女子总是在这个年龄出道,卞玉京正和那个女孩呆在一起,媚香院和归家院不知在何时已经联系的十分紧密了,她觉得对方名字很怪异,但不妨碍在一起相处的很开心,都是可怜人,所以总是有着许多话题。
“卞姐姐...,姐姐你就是叫卞玉京吗?真漂亮啊,纨纨也听过你的名字。”女孩赞叹道,话语中有着礼节性地张弛。
“纨纨妹妹也很漂亮啊,又是在李妈妈的媚香院,以后必然能像你香君姐姐那般找个好归宿。”卞玉京柔声笑道,确实像李丽贞那样和气的老鸨实属少见,因为她也是曾经的名妓,更深切知道这些女子的痛楚。
“香君姐姐吗?真是一个好归宿吗?”叶纨纨有些笑容中似乎有些漠然,却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不过传闻中倒是挺好的,肯为了香君姐姐废了那个侯方域,还为了他的夫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顾性命...”
“纨纨小妹妹似乎对那个男人有偏见啊。”卞玉京调笑道,“若是有机会再见到香君姐姐可得好好说道说道,她视若生命的男子却被纨纨如此看轻。”
“玉京姐姐,你说你们还能再见吗?”叶纨纨再问道,语气中总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洒脱飘逸,似乎饱含着人世的种种。
卞玉京一愣之下倒是有些呆了,她猜想这个女孩一定经历过很大的波折,也是,生处青楼,有多少隐藏的无奈和心酸。
“宁公子...他,大约是个好人吧。”卞玉京只是说道,她曾远远看过,却没有见过,“所以他会带着香君过来的。”
“因为那个丝蚕中毒的案子吗?”叶纨纨又问道。
“是啊,就是这个。”卞玉京摸了摸叶纨纨的发梢,柔顺无比,笑了笑说道,“妹妹大概是对所有男人都有偏见吧,看着也不像是你的情郎,应该是你娘亲的遭遇吧。”
“哪有这样...?”叶纨纨说着摇了摇头,才有了几分少女的姿态,笑容中有些...讥讽,“纨纨只是不相信真的会有如此完美的人,年纪轻轻,连夺三元,已经官居一品,偏偏还重情重义不惧权贵,更甚的还能打仗。剿灭了数万蒙古骑兵和反贼,收留了百万流民...就这些姐姐你觉得呢?”
卞玉京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突然顿住,叶纨纨的话确实是所有人都该知道的,但听得叶纨纨这么一说,梳理下来卞玉京只感觉确实很惊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往上数五千年,他都是传奇,确实是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呢。
“姐姐不知道。”良久卞玉京才说着,“姐姐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只是听着他的传闻久了,但你香君姐姐可是从那位宁公子还未发迹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妹妹你觉得会有错吗?”
“纨纨不知道。”叶纨纨很固执地说道,“但他应该是个好官,好将军,这些纨纨否认不了。”
“其实...”卞玉京有些迷离地说道,“宁公子大概还是一位十分出色的诗人,当代...第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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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是现在是忙的是不要不要的,宁致远此时的离开倒还真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些事情,起码不用每天那想着回府了,但却依然时常想着那张坏坏的脸。
她觉得幸运的事倘若没有宁致远教的那种阿拉伯数字的应用,请多少账房效率都绝对不会有这么高,而且这些账目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哪像现在,宁夏的资源随着她来调动,她可以预料,在几个月内,又将刮起一阵红薯风,已经有许多人联系买种子的事情了,这种感觉很棒,手下还有那么多遍布全国的商户,做出任何一种有价值的玩意都能立刻推广开来......
赚钱实在不是她的目的,钱也不是她的,但这个过程实在让她激动不已,她在考虑着要不要趁着这会去各地转转,然后顺便和自己亲爱的夫君碰碰面?
............(未完待续。)
0223章 再入金陵
对于崇祯来说,这件事是不是田家做的并不重要,但绝对能敲打到某些官员就够了,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当然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也不会不管,但这不是查不出来吗,总得找个替死鬼来彰显朝廷的正义与强大啊。
而撤了那个刑部尚书,也不是他临时决定的,心里早有了打算,然后当时的时机也恰当,所以就顺理成章了。
所以事情带来的后果便是才来了京城一个月,宁大官人便要重新离京了,宁致远也颇为感触,世事无常,没想成自己会以这样的姿态离京,但只是暂时,那自己准备的那些后手还是派的上用场,他知道崇祯是想他留在京城的,派他出去或许就是一时嘴顺了,否则不会给他一个刑部尚书的名头,做这种事情的应该是钦差大臣而不是刑部尚书。
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柳如是她们有些不开心,这次与来京城赴任不同,外出公干应该不会带家眷吧?她们都很懂事没有开口,然后邢沅吵吵着要跟着,宁大官人欣然应允,心里有些好笑,他本也没打算让柳如是她们留在这儿,因为再过不久他想必以后也不会在京城带上多久,于是乎这次的出行就像是全体搬家一样,几个女孩全部都跟着走了,只是比上次却还多了李香君。
一队从京城出发的队伍朝着江浙出发了,加上崇祯派的一千士兵,队伍总共有着一千三百人的规模,就这么驶向了目的地,还有一辆偌大的马车,坐上这么多的女孩还是显得很宽敞。
宁大官人在马车中,十分悠闲,而李香君此刻有种人生如梦的错觉,就在几天前,这样的景象她一个人穿着男装躲在马车中透过窗户看到过,而现在又是这样,只是现在她已经可以压在之前宁公子的身上往外看了,心里的感觉不能同言而语。
商景兰有些沉闷,商景薇似乎知道什么,而让宁致远最惊讶的还是邢沅小丫头也宛若有了心事一般,柳如是抱着邢沅笑的极美,洛凝对一切都很新鲜,对这个小侍女,宁致远只想当着家人小妹妹来养着,因为看得出她与小香君之间的感情确实不同,或许哪一天机会来了,然后阴差阳错之下变成了自己的女人也不一定,他有病才会排斥美女。
像这样细微地观察着周围女孩的表情,宁致远觉得很开心,她们总是有能让他摆脱所有负面情绪的神奇,崇祯派来那一千士兵带来的愤懑感也消失不见。
“香君,如是,我们在金陵停几天怎么样?”宁大官人怀中是李香君,好似不会疲惫地一直看着窗外。
“为什么...方便吗?”李香君一愣之后喜笑颜开道,表情已经做出了回答,这种做法很合她的心意,她走时匆忙,还是有几个挂念的人在那儿的,李妈妈,还有,卞玉京...然后,柳姐姐就在自己旁边,似乎已经没有人啦,这是她前十五年的人生。
“就待着吧,景兰还没去过金陵呢。”商景兰却是露出了笑脸答道,“景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地方能杨处像宁郎这样的人。”
“是一个好地方。”宁致远若有所思。
“宁郎,如是也想去看看妈妈。”柳如是笑得很开心,不同于李香君,她与柳妈妈并没有多么深的感情,却也是有种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常人想法,或许这很庸俗,但俗便俗了,柳如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俗人,然后碰到了一个好夫君,成了最幸福的俗人。
“那就这么定了。”宁大官人点点头道,说起来他与柳如是的想法倒还相像,似乎自己的名头够大,朝中都是对头,而他到京城也没出去过,彻彻底底的一个宅男,此番入金陵,也有些衣锦还乡的味道,而且重要的事他也时常想起自己一身粗布青衣站在秦淮河边,充满着对未来彷徨的那个夜晚,何处是沧桑!
“柳姐姐,你这次去金陵那柳妈妈一定对你客气的像个官老爷一样,但李妈妈一定会抱着香君哭的。”李香君心头此时更是开心,不由有些调皮了起来
“我想也是这样。”柳如是有些感慨地说道,“有时候想起来,半夜都会被吓醒,如果定方公子没有生病,那也不会有着那也去归家院作诗赚银子的宁郎了,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了,或许陪在他身边的就是旁人,而我还在一个...糟老头家中。柳妈妈确实很爱钱,这大抵是她唯一的保障了。”
“所以啊,香君还是很幸运的,李妈妈从小将我当亲女儿养着,我现在要回去告诉她,香君过得很好。”李香君红着眼眶道。
“我还常在想,这辈子如是一定是多了哪个女子的福分,但下辈子怎么样我都不怕了。”柳如是低声说着。
“你们两个这种话还是悄悄说比较好。”宁大官人调侃道,“是不是忘了夫君还在旁边了。”
柳如是的话显得有些惶恐,这种假设宁致远自己也时常会瞎想着,然后觉得自己很无趣,在他脑海中的另一个时空,这些假设就是事实,未来的很多时候,有很多人为她们叹息。
他前世第一次知道柳如是却不是从书本上,而是那钱谦益坟山下的一座孤坟,然后知道一个上吊而死的奇女子,穿过千年的时光,宁致远还是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并且可以日夜鞭挞的。
邢沅眨了眨眼睛,似乎也在想着,宁大官人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小丫头扮了个鬼脸然后躲进乐正在伤感春秋柳妹妹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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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金陵的时候是夜间,原先宁府所在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大型村落之类的聚集了,都只是宁府和他的佣户下人所住的地方,房子做的整齐漂亮,李定方确实做了一番规划。
由于车上还有两只萝莉和一个洛凝,所以宁致远也没像上次到宁夏那般一路车震到底,洛凝姑且可以禽兽一些收了,但两只十岁的萝莉让宁致远撞墙去好了,有钦差上路带着这么六七个女眷的实属荒唐,但再荒唐的事宁大官人都做过了。
金陵这儿还是有老伙计的,初见这么一大群人吓了一跳,然后听着优秀学熟悉的嗓门喊着公子回来了,于是整个村子或是部落一下子便活了起来,这还有着数十位从宁夏过来的士兵,更是激动地无以复加。
这样的金陵与宁致远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他留下的雏形和红薯,加上李定方不剥削的运作,佣户们都活的很开心,都知道这样的生活因为一个人,这热情让宁大官人不太适应,但胜在真诚,所以他还是很开心,有足够的空屋,所以这些士兵也可以好好休息,而他的亲兵自然是与他一块住在宁府。
这一幕让京城来的士兵们很触动,他们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激情了,又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激情了,在没有足额军饷的日子里...宁夏的士兵们对这一切觉得理所当然,有公子的地方,必然会不一样,这是最肤浅的理解,却很实在。
而几个女孩中,大多习以为然,见过了宁致远在宁夏出口成钉的权威,此时的场面有些小儿科了,只有李香君笑脸灿烂地有些许得意,而洛凝更是双眼直冒小星星。
金陵府上的床,宁致远记忆中好像是没有这么大的,因为那时自己身边只有一个柳如是,但躺着之后才发现也不小,四个人可以很宽敞地躺下,李香君这小妮子今晚似乎有些亢奋,抓的宁大官人背后一道道的印记,因为...已经到了金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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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并不算他的故乡,因为宁致远记忆只在这儿停留了几个月的时间,但却是有种莫名的亲切,一早上起来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然后便被李香君拉去了媚香楼还有柳如是,三人同行。
宁致远昨晚到金陵,所以现在那些官员应该大都知道了,钦差的仪仗是不小,原本各地官员是应好生招待,但宁致远也没有通传,现在又跑了出来,估计回去的时候便会受到许多拜帖吧,此刻便是站在了媚香楼前。
星星点点地有几个过夜的失意书生或是什么人开始离开,免不了的头昏脑涨,除此之外,大厅只有一片冷清,这是一种热闹之后的缓冲,黑暗前的黎明,柳如是和李香君如今依旧是女装打扮,然后李丽贞有些憔悴而急促地走了出来,然后一愣。
急促不是因为知道这伙人中有李香君,而是知道不能得罪,现在更多的是惊喜,半老徐娘的李丽贞红了眼眶。
“香君...你怎么这就回来了?”李香君有些失仪地冲了过去抱住了李丽贞,她们也只是几天没见,但意义却是前所未有的大。
“宁郎要去浙江,香君就想来看看你。”李香君道,脸上还在挂着笑,流着泪,“香君现在,过得很好,妈妈总是劝我不要去,香君任性了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一次赌对了。”
“这就好,这就好啊。”李丽贞抹了抹眼泪,有关李香君的消息着金陵也传的遍地都是,听闻是过的十分好,但也抵不上李香君此刻轻轻点了那一下头。
“那候公子...”李丽贞脸上有些怪异。
“嗯......”李香君也只是点了一下头,半点情绪也未流露。
“李妈妈,不若你就搬到宁夏去吧,媚香楼也可以搬去,或是做些别的什么。”宁致远上前说道,“这样与香君也能时常见面了,不会比金陵差的。”
李丽贞一愣,然后看了看李香君,发现小香君眼神中充满了期盼,想必是经过商量的。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有剧本的话,那么对方肯定是很随意摇了摇头,然后云淡风轻说出一堆哲理,而李丽贞只是还在犹豫,然后说要考虑一番,这是情理之中,这是一个普通人,抛开外在因素不谈,金陵是她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地方,尽管不如意时候居多,总是不太想离开的。
“纨纨,过来过来啦,躲在一旁看什么呢。”李丽贞眼角扫过一个女孩突然展开笑脸说道,挥了挥手招来一个十分独特的女孩,“只是你香君姐姐,这位是宁公子,这位是如是姐姐。”
李贞丽对于宁致远并未介绍太多,这让宁大官人举得很舒服,李丽贞是一个很好很和蔼的女人,能让他产生到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或许这有些像亲情。
“纨纨见过两位姐姐,见过宁大人。”叶纨纨善意地冲着三人打招呼,宁致远也感觉到了她的特别,漂亮,然后还是漂亮。
一声宁大人让几人都有些发愣,然后也没什么,这有些生疏的称呼丝毫不能影响什么,无非是彰显了她的个性,宁大官人对这个女孩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外表,没有必要深入了解。
然后三人奔向了归家院,在这还要待上几日,若是计算的不错,也许还要待得更久,所以李香君说有时间还会再来。李香君和半老徐娘柳大娘不熟,但和卞玉京可是很熟悉,同样的情景,归家院和媚香楼规模相差无几,只是画风却是截然不同。
柳妈妈拉着柳如是的手亲切地喊着女儿女儿,宁大官人有些好笑地从中看到了热情和热情,或许也有着感情只是埋葬于银海中现在才浮现。而相反李香君这边与卞玉京倒是有着真情,在青楼女子中,李香君真是一个很好运的人,哪儿都能碰上真心。
李香君拉着宁致远的胳膊冲着柳如是嘻嘻笑喊着,“柳姐姐,你那一半夫君香君先拿走了,我和去玉京姐姐房间了,你待会要记得过来啊。”遂洒脱而去,豪迈地让柳大妈都有些措手不及。
柳如是抿嘴轻笑,柳妈妈不管对她怎么样,终究是把她养了这么大,虽然不太亲切,但还是心怀感激。
很感激,否则,自己又怎么会遇上宁郎呢。
............(未完待续。)
0224章 卞玉京与宁致远
卞赛,卞玉京,同样是后世编排的秦淮八艳之一,说到底宁大官人心底有些蠢蠢欲动了,毫无疑问对他来说这兴趣比对那个叫做叶纨纨的傲娇小妞要高得多,李香君不知存着什么心思拉着她进来,不过也是,男子炫权才,女子炫夫君,这似乎是无可厚非,只是在后世前者那个权才变成了权财,而后者永恒不变。
他依稀记得上次在金陵自己的一首回文诗就是与卞玉京有关,然后自己脑袋一抽也没有进房,只是去找了李香君,最后竟然憋得差点对李玉然那小妞兽性大发,这略屈辱的过往......
卞玉京一身蓝色的衣缎,因为入了秋,天气转凉所以也有些厚度,略微紧身,胸前似乎也不太伟岸,所以宁大官人也只是略微看了一眼,觉得不太符合这个时代的发育规律,精致端庄的五官,传神的眼眸,确实是一个标志的美人。
“玉京姐姐,香君现在过得很好你知道吗?你肯定知道!”李香君拉扯着宁大官人的胳膊说道,“夫君,你为什么老是盯着玉京姐姐看呢。”
宁大官人利索地在李香君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天地良心。他哪有一直看?只是进来的时候打量了一下房间的主人,这是基本礼貌好不好?
卞玉京眨着眼看着,然后感觉宁公子在自己心中的印象全都崩塌,红着脸啐了一口说道,“姐姐自然知道,这金陵还有谁不知道?香君又不是不知道在这金陵宁公子的消息传的是有多快。”
“香君知道啊,但就是想再说一遍。”李香君嘻嘻道。
“是,姐姐真为你开心。”卞玉京翻翻白眼,“真不知道你的性子短短几天功夫怎么会变的如此之快。”
宁致远此时也在想着这个问题,李香君的性子确实很多变,就从前几日晚间初见时的端庄和害羞,到如今这么活泼,像极了那个依旧只是十二岁的小女孩,今生能让李香君能为自己反复也是一件幸事,想着目光柔和的看着面色红润的小香君。
“宁公子,上次那也可是让玉京好等了一夜都没盼到公子来呢。”卞玉京眨着眼睛朝着宁致远说道,语气柔柔的带着哀怨,似乎这是青楼女子特有的技能,也不顾李香君就在一侧说道,“那首菩萨蛮只怕在回文诗里可开宗立派了吧。”
“卞姑娘严言重了,游戏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宁大官人谦虚道,他觉得自己说的也是实话吧?纳兰性德的那首回文不是自己机缘巧合会背并没有怎么出名...又或者是他自己孤陋寡闻吧,“那晚把归家院都给砸了,怕惹得柳妈妈发怒就不好了,无奈之下便先遁走了。”
“宁公子也不并解释什么,我等这些小女子早已习惯了。”卞玉京继续幽怨道,“不过这秦淮没了公子倒是少了许多趣味多了许多话题呢,宁公子也果真不是常人。”
“只是俗事缠身罢了。”宁致远轻声说道,时隔两年,他依旧喝不出茶的味道,只是装模作样也是一件趣事。
李香君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一问一答,然后身子慢慢爬到宁大官人怀里,还是感觉这样的姿势最舒服。
宁致远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还会时不时咬上几口,只是他觉得奇怪,李香君平时活泼,但也没有现在这么开放,这不是还有客人在...这不是还在别人房里吗?但宁大官人是没有把怀里女孩推出的习惯的,尽管这种情形着实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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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公子和香君还真是恩爱啊......”卞玉京脸红心跳地抿了口茶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才说道。
“见笑了。”宁大官人有些无奈地说道,左手在李香君臀部隐秘地捏了一把,让你再调皮!
李香君使劲往宁致远怀里钻......若是只有这么两人,气氛会很暧昧,若是第三人也是宁大官人的女人,气氛会更暧昧,只是如今的情形,房中气氛只有尴尬,于是卞玉京也没有再说话。
沉默的时候卞玉京也在打量着这位名动天下的公子哥,外表只是俊俏,剑眉星眸,风度翩翩,就是一个在青楼寻欢普通的书生衙内,而香君就在他怀里,也是这么这么正经的模样倒是有些奇特,她有心想探讨诗文,话却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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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妈妈在向柳如是传授居家的法宝,嘴中正念念有词,“女儿啊,妈妈最后再和你说啊,在那个家里凡事要三思,千万不要惹怒了宁大人的大妇,也不要恃宠而骄,否则也不会什么好下场的,宁大人想管也管不了。
这年头妻妾的关系确实奇妙,男主外女主内就是如此,男子纳妾若是没有正妻的许可根本就不可能,而且女子管着内院的事,男子也不便插手,可以随意让侍妾下跪,做妾没有人权,柳妈妈如今才会万分叮嘱。
“是是,如是知道了。”柳如是笑脸灿烂应着,她根本就不能说出宁致远对她,对她们的好,难以言状,旁人也无法想象。
“哎,一看你还是没放在心上。”刘妈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走吧走吧,去看看玉京,那姑娘可是我花了挺多银子从别处买来的。”
柳妈妈风骚地在前面领着路,柳如是在后面跟着,看着这幅模样觉得应该又是柳妈妈动了什么心思,否则也不会跟着一块来了,让个侍女领路便是。
敲了门进了屋,李香君躺在宁致远怀里,而宁致远还在往她嘴里喂茶水,彪悍如柳大妈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柳如是更是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举动也没什么,但现在不是还有外人在场么?难道宁郎准备把玉京也带回来。
“哟,小香君还真是调皮啊,宁公子也是好雅兴啊。”柳妈妈也不愧是久经花场,愣了半息之后变了脸色说道,重新露出招牌式笑脸,“想必是玉京没有招呼好宁公子,妾倒是在这代她向你赔罪了。”
卞玉京心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那个还要我爬到他怀里去不成,怎么说本姑娘也是名妓一枚,可远观也不可亵玩,万万不能掉了身家不是,哪能像香君小妮子那般没羞没臊,但卞玉京也看的出来,这位宁公子看香君的眼神都带着一股爱意,香君确实是好福气。
这番话说的宁致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说道,“柳妈妈见笑了,不过这小妮子确实调皮,却不关玉京姑娘的事。”
“既是这样,那妾也就放心了。”柳妈妈答道,又看着宁大官人那副享受的模样,露出一脸纠结的样子。
“柳妈妈,有事直说吧,无须客气,你也替我将如是养到这么弱大了,于我们有再造之恩。”宁致远笑了笑说道,他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所以能帮还是会帮的,虽然这老鸨有些贪钱了,但若不是当初她贪钱,那自己也不能那么顺利就得到了柳如是。
“那...妾就直说了吧,现在归家院和媚香楼的生意很不错,而玉京倒是有了很大的名气了,但李妹妹那边小香君走后新来的纨纨才只是出道了几天,也没有多大名气,妾身是希望公子能作首词或是平仄小调与纨纨,李妹妹是面子薄不肯说,就只能妾来说了。”柳大妈说着话音倒是带着几分忐忑,毕竟宁致远已经不是当初一身青衣的落魄少年。
怀中的李香君在拉扯着宁大官人的衣服,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夫君,有关李丽贞和媚香楼的事在她心里还是占了很大的分量,宁致远也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并不是李香君的影响,而是于情于理自己都是应该帮的。
至于诗词,宁致远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了,所记的都是一些名篇了,而平仄小调则是类似那番青花瓷山水之间歌曲脑中还有不少,也不是什么难事。
“玉京姑娘,劳你记一下吧,宁某这儿刚好有一首词,很早便有了腹稿了,今日倒是彻底成形了。”
李香君露出极大的兴趣,柳如是也是坐到了宁大官人的边上,对于自己宁郎写的诗,她也是喜欢得紧,而柳大妈却是站到了卞玉京身旁,备好了笔纸。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宁大官人怀抱着李香君,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当中,声音也不高,低吟着出了下半阙。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卞玉京握着笔的手微微在颤抖,终归是顺利写完了整首诗,有些不满意地看着自己写的作品,有的词第一遍读起来便很好,卞玉京觉得自己的字有些配不上这首词,但字迹清秀婉约却是极合这首词的文风,想必就是这个原因宁公子才让我记下的吧。
“其实宁致远只是毛笔字依旧不熟练,论毛笔字他是有些功底的,却从来没写过长篇,所以当初科举考试那么多天他一个个字的写着,那种感觉实在不太好受,现在也懒得动笔罢了。
柳如是和李香君在诗词方面都是很有见解,宁致远一首接一首的诗词传出,每次都能让他她们惊奇一阵,这就是她们的夫君,这次依旧如此,两人还在心里细细品味着。
“宁公子...”卞玉京脸色突然有些泛红,语气中带着几分羞涩与不好意思,像是一个被抓着偷吃的女孩,然后才慢慢说着,“这首词能否就予了玉京,还请公子...再作一首?”
“是啊,夫君可以再作一首嘛。”李香君有些撒娇道。柳如是亦一脸期盼,柳大妈似乎也在等着,好多词能引起众人的共鸣,有着丰富阅历更是如此,柳妈妈这般,纵使是今日黄瓜,昨日也曾是黄花,那首词并不凄凉,却字字含情,让人感慨。
“作词便罢了吧。”宁大官人有些无奈苦笑道,“不过小调却是可以有一首,玉京姑娘且记下吧。”
卞玉京急急点头,只要你肯作便好,那首词便是我的了。
“这首小调名为...兰亭序,你且听好了,只是莫又占了去。”宁大官人开了个玩笑,卞玉京刚刚恢复的脸色又是骤红。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真迹绝,真心能给谁......”
“————”
“人雁南飞,转身一撇你噙泪....弱花怨蝶你会怨着谁,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蝶,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宁致远想在这时候,纵使是在青楼后世的那些流行歌估计都是走不痛的,也只有那些带着韵味的中国风才会被人稍稍接受,领先一步是人才,领先两步是天才,领先三步就是疯子了。
他如今的嗓子唱起来倒是有一番滋味,也不生疏,只是谈不上专业,看着几女的神态倒是有些得意,周董的曲子配上方大家的歌词效果果然不是盖的。
“人雁南飞,我等你回...”卞玉京低头噙着这句话,“宁公子果真是有才,这些词句虽是杂乱,却让玉京很有感觉呢,曲调玉京还未记下,劳公子再唱一遍吧。”
“不用不用,玉京姐姐,香君记下了,你把词给我,香君来唱一遍。”李香君从怀里宁大官人挣脱,满脸兴奋说道,对于旋律,这个女孩有着天生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卞玉京一愣之后将极好的词递给李香君,心中却是多了几分失落,说实在的,她还是更喜欢宁致远唱的,那样宛如是在对着她唱的那般,也会让她很开心了。
若是说她有多么的喜欢宁致远是不大可能的,但崇拜却是一定的,若是宁致远说将她带回去,那她也会欣然应允的,因为她对宁致远很有好感,这便够了,不是每个青楼女子都会追寻要死要活的幸福。
李香君轻轻吟唱着......(未完待续。)
0225章 金陵第一钗
这是宁致远第一次听着女生版的兰亭序,耳朵有些不适应,但不可否认李香君的乐感确实是绝佳,以宁大官人的半吊子水准没有听出什么错误,也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卞玉京虽是没有李香君那么强大的乐感,但作为归家院的头牌在这方面也不会弱到哪儿去,很快便将旋律熟记于心。
一上午的时间依稀就这么过去了,三人沿着秦淮走在回府的路上,脸上都带着悠然的神采。
“香君,是不是夫君昨晚对你太温柔了,要不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做出那么羞的动作出来。”宁大官人握着李香君的小手说道,女孩此时在看着秦淮河边缓缓行着的画舫,有着一种看破红尘的飘飘然,然后就被宁致远这话给打断了成仙的道路...
“啊...没什么啊,就是想这么做。”李香君有些恼怒道,再看向那些在船上花枝招展的女子,再也没有那种羽化登仙的感觉,心道自己错失了仙缘。
“那没事,本公子今晚好好招呼你就行了。”宁大官人呵呵笑着,也看向河中的船只,“不是有了青楼吗,怎么还会有着这些船舫。”
“那也是青楼吧,用柳妈妈的话说,这就是移动的青楼,来抢生意的,今天在这儿,没准过几天宁郎在浙江还能看见她们,是一群居无定所的女人。”柳如是说着这话语气中带着许多怜悯与同情,而柳妈妈说起这话时必然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群女人,要比在青楼那帮莺莺燕燕更值得同情。
宁致远听着这话内心无端有些沉重,有些事时有发生,悲剧也时常发生,但他想阻止,却又无力阻止。
“我们回去吧。”宁致远没了兴致,这是他来自后世的那种思想作祟,男女平等,在这个时代终究是笑话,那些所谓清流派复社党在谈论着为国为民的时候,却选择性忘记了在他们身旁斟酒服侍,任由他们揉捏的女子,她们有的也曾出身高贵,也曾幸福快乐,憧憬着未来,只是家逢巨变,流落风月。
他此时无端想起了在京城燕子楼或鸳鸯楼,那些在他看来十分庸俗的地方,却是更加生活着一群被迫庸俗的女子,为了生计而出卖着尊严和**,一个女子,若是有机会选择天堂,会坠入地狱吗?宁致远不禁为自己以前的看法有些羞愧。
都是一群可怜人,没有谁比谁高雅,都是为了生存。
三人都有些沉闷地走着,护卫在跟着,就这么回到了府中,还是这流露着真情的庄户让人看着舒服,时间已近午时,宁大官人泡了澡,手中却是已经多了几份邀约。
李居林定在今晚的邀约还是应该去一下的,毕竟对方是一方父母官,宁致远不想太过独特,而且还多多少少有些李应的面子在,地点在...归家院。
还是这个地方,也不是巧合,而是必然,且不说现在归家院与媚香楼几乎成一体已经是秦淮河边十几座青楼中最红火名气最大的一处,与宁致远的关系也值得寻味,在这可是出了两个诰命夫人柳如是和李香君,宁致远他还记得上次见李居林为周道昌接风送行的时候,地点是在沉香阁,想必那儿是他惯用的地方,在不知不觉中,宁大官人才知道,他已经变了很多,有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却要被别人认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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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宁大官人出门的时候,三个女孩和洛凝也是男装打扮跟着出门了,那紧绷曲线在宁致远看来却更加诱人,她们不是和宁致远去参加宴会,只是随意地逛逛,身边少不了亲卫的陪护,若是除了什么事,宁致远保不准会发疯。
本来李香君是不想带洛凝出来的,让她就在家看着两个丫头,但洛凝不已,两个小萝莉也不依,早上出门没带她也就罢了,谁让她还没醒呢,但是晚上怎么也要出门,商景薇和邢沅更是满心期待,不能出门的日子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住,太无趣了。
宁大官人现在出门真是一件麻烦事,动辄需要上百人的保护,明处暗处,防上加防,不可否认他很怕死,怕被别仇家憋屈的杀死,死应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他一直这么认为。
晚间的归家院与白天不能相提并论,尤其是今天这一场人为的盛会,金陵上得了台面的官员和衙内全部都在,却是前所未有,以往宁致远参加这些宴会诗会,纵然自己有着天大的才名和屠杀数万百姓的阎王称号,也会遇到许多不善的目光和刁难,再或嫉妒,与之前相比,只是身上真真切切多了一个一品大员的称号,六部尚书之一,权势压人,果然好使。
当你强于一般人的时候,那你会被嫉妒,当你远远强于一般人的时候,会被别人狠狠嫉妒,当你凌驾于他们之上许多许多,别人就只剩下敬仰和讨好,因为已经没有评论的资格了。
这些敬畏或敬佩的目光宁致远看在眼里,他虽是不怎么在意,但能少点麻烦总是好的,也免不了有些不明显的虚荣心。
李居林看着从外面走来的宁致远,起身迎接,心里的感觉十分复杂,这是一个少年英杰,他只能这么评价。
他这个地方官是最好当的,地方特殊,特别安全又舒适。从最开始宁致远进入他的视线的时候,他只当这是一个不切实际想造反的小毛头,借着施粥的方式招收了两千人在麾下,而名下有没有半点田产,这意图不要太明显?但他没有管,不是他宅心仁厚,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对方翻不了天,造反也是去西北,在金陵是找死,明军战斗力弱也不敢在都城造反啊!
只李居林后来似乎发现徐光启对这个小子态度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动了什么惜才之心,他便也乐意结个善缘,宁夏赴任的时候挑明了话题,还送了两百个兵痞,不听话是不听话,但能打仗啊。再然后,几个月的时间这小子就有了一个二品虚职,现在更是有了一品实权,让他怎么能不感慨世事无常。
当初招的那两千人是想干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甚至有没有那回事都是这位少年一口说了算,但李居林相信,宁致远现在是脑子有泡才会想着造反,作为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人之一,又如此得圣眷,还只有十八岁,前途...无量。
“李伯父,久违了。”宁致远轻笑着拱了拱手,然后也没有多余客气的话,因为这已经够客气了。
“哈哈。”李居林开怀大笑,“既然致远如此多礼,也别叫伯父了,还是叫师兄吧,老夫与徐阁老也是有着师徒之谊的。”
“那...致远便称师兄了,与李兄也是各论各的吧。”宁致远一愣后说道,也没有纠结许多,李居林予他的二百骑兵在刚刚开始确实起了重大的作用,一直到现在也是骑兵队伍里的核心,这份情谊倒是不能忘。
媚香楼的富丽堂皇此刻在彩灯的映照下展现的淋漓尽致,宁致远入座,然后宴席便开始了,三三两两的几群人,席间花枝招展的舞女,气氛喧闹非凡,春光无限。
这酒挺好,香醇而不失烈性,还有着甘薯的微甜,主要还是自己酿造的,宁大官人臭屁了一番,没想到今是这么快就开始贩卖了,不愧是宁致远的夫人。
突然从楼上飞下一根白色绫段系在了系在下方早已备好的横梁之间,然后一名白衣飘飘的女子滑落了下来,这一有违物理常识的一幕让宁致远暗暗咋舌,这特效是怎么做的?
没看清那女子的相貌,但这身姿与舞姿就够让人着迷,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媚香楼什么时候出了这般奇女子。
宁致远喝着酒有些好奇,注意到旁边的公子哥眼神齐赞赞的发亮盯着那儿,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手确实是勾人,倘若那女子长的有中上之资,必然又是有大把的男子趋之若鹜。
当然宁致远最满意的还是这酒。
“听闻大人这次受命追查这春蚕中毒一案,敢问大人可有头绪。”宁致远正陶醉在他的美酒之中,听到传来了这么一句突兀的问话,不由多了几分好奇,转头看了那人一眼,风月场上谈公事,实在是扰人雅兴。
大约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留着寸长的胡须,举着酒杯在宁致远身后仗处被拦了下来,于是出声说着。
大厅里很喧嚣,所以这话也就只是他周围的几个有心人听到,宁致远对他的话是有兴趣的,但此刻不想与他说什么,简单举杯笑道,“本官自有分寸。”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问,让中年人有些颓然,饮了一杯酒便离开了。
“致远啊,那位不是金陵人,乃扬州同知方文,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因为金陵也有桑户,所以正好到了这边。”李居林解释道,“不过扬州巡抚近日被圣上查了,方文也一直没有回去,想必这次回去就该换个位置了。”
“就升巡抚了吗?”宁致远问道,觉得方文也颇为年轻。
“...咳咳...哪有这么容易。”李居林被呛了一下说道,“同知必须是知府最信任的心腹,再说了,历来知府都是外调的,这是规矩。”带着胡须的脸上有些红色,似是被宁致远的无知惊了。
“哦...这样啊。”宁大官人丝毫没有觉悟,也未多想,将目光重新放到了那惹人注目的白衣女子身上,此时她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剑,似乎是在...献武,而不是献舞。
“师兄,这女子乃是何人?”宁致远终于向着李居林问道,觉得这李应和李居林也不愧是父子,对青楼情有独钟。
“致远还不知道...?”李居林有些兴奋地喝了杯酒,“酒好人也好啊,”然后有些好奇地看向宁致远,“这寇姑娘的名头可不仅是在金陵,在整个大明都有些...大吧,现在金陵没有那个女子可以盖过她的锋芒了,致远新收的香君姑娘和现在媚香楼的台柱卞姑娘想必都要落了一程,当之无愧的金陵第一钗啊。”
“寇姑娘...?难道是寇白门?”宁大官人心道,又看了那舞剑的女子一眼,先不说长相,这气势就不是香君她们能有的,只是各有不同罢了,他倒是有些不以为然,或许是宁夏还有几个特别有个性的女子吧,诸如大玉儿和海兰珠,蒙古妞的味道更足。
李居林还有一肚子话未说哪想宁致远便没了下文不问了,心说果然不愧是花间老手,天生情种,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师兄...”宁大官人又忍不住开口了,李居林这才觉得正常,“为什么感觉许多客人看着这位寇姑娘的眼神有些...奇怪呢,像是...在担心?”喝了些酒,没有罪,宁致远话倒是多了起来。
“哈哈哈,这才正常嘛。”李居林开怀说道,“致远你是不知道,这寇姑娘这把剑已经刺了十几个人啦,刀刀见血,由不得他们不怕。”
“————”宁大官人喝了一杯酒,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致远你说,见着寇白门这样的女人,你动不动心。”李居林此时说话甚白,多了几分豪爽。
“肯定会动心啊是不是,”李居林又有些摇晃地说道,“老夫还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女子,那旧院本就是一窄门小青楼,自从有了一个色艺双绝的寇白门几个月内壮大了起来,这女子自然就引来许多人的窥觊,多少富商官员要强行纳娶,甚至直接夜闯深闺的也不在少数,可就是这把剑从不离身...哈哈,她宁死不从,砍伤了十几个人,到后来实在砍不过的时候,竟然砍自己...还好救了回来,也真就被她这把剑砍出了门道,砍出了清净啊。”
李居林似乎有些醉了,但说起话来条理还是十分清晰,至少宁致远听清了整个经过,然后蔚然一叹,眼前可以完美呈现这样一个女子的形象,懂的抗争,就会有活路。
............(未完待续。)
0226章 十五柱香
秦淮水暖翻江袖,女侠谁知寇白门。
秦淮八艳中最出名可能也就是陈圆圆李香君和柳如是三人,而寇白门,名气不显,宁致远作为一个国文老师是知道一些的,她嫁的风光,惹得全金陵的女子侧目,却险些被变卖,最终自己凑出银钱把自己从自己丈夫手中买了回来,结局似乎也是在青楼终老度日了。
这几句话可以概括的一生,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宁致远亲临其境,觉得这个女子带来的震撼却是巨大的。
终于是看到了她的正面,宁致远似乎极少有这么期待的时候,冷漠,温柔,绝美,这是寇白门给宁致远的印象,然后白衣女孩便缓缓退了下去。
“致远,你若是喜欢,还得自己去旧院,我们是强来不得的。”李居林笑道,“你就不知道行不行了。”
宁致远笑了笑,没有说话,心底有些羞愧,自己确实有强上寇白门的冲动,就像第一眼见到海兰珠时的感觉扩大了数倍,因为海兰珠只是冷,寇白门冷漠之中还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韵味,哎,乱花渐欲迷人眼啊,宁大官人在反省。
旧院,宁致远确实想找个时间去看看了,想必是没有什么靠山,否则怎么会被别人欺负到这种程度,李香君柳如是她们也很诱人,不是依旧很好,只是在明朝灭亡之后,媚香楼似乎便没了靠山,所以才有了强纳李香君血溅桃花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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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真迹绝,真心能给谁......”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这声音一出便让宁致远有种期待感,将这首兰亭序演绎得很别致,不是卞玉京,就必然是出自上午的那个叶纨纨。
“这...怎么换了小调了?”李居林似乎依旧有些迷糊说着,拉着宁致远道,“致远你是不知道你做的几首小令和诗词传唱是有多广,今日倒是稀奇,竟然换了。”
宁致远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此刻对于众人的冲击还是十分巨大的,许多人都在好奇着为什么换了,之前的山水之间和青花瓷挺好的啊,而这首...似乎也挺不错。
众人渐渐闭上眼睛安静下来在聆听着,那大厅中小厮举着的词看起来就别有滋味,人雁南飞,何处话凄凉?一遍,两遍...
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这首兰亭序一直唱了三遍,空灵娴静的嗓音在阵阵回响着,三遍之后大厅还是在安静着,初听起来并不抓耳,但是听上几遍就会知道其中的妙处了。
“这首兰亭序正是宁大人今日所作,如今又为宁大人接风,纨纨也算是借花献佛了,诸位大人还请尽兴。”最后空灵的女音说着,引发了大厅一阵阵琐碎的议论,或是见怪不怪。
席间舞女穿梭,酒过酣半,李居林看了宁致远一眼,坐的靠近了一些,有些醉意但吐字清晰地说道,“致远啊,你说为兄这个应天府尹现在应该怎么做...”
宁大官人再举杯,微醉着说着,“师兄若是相信我,那便
什么都不要做好了,就像以前一样。”
............
“好了师兄,时候不早了我便先走了。”宁致远打了个酒嗝说道,然后开始起身要走,李居林一等人忙起身相送。
“好了,本官就不扫兴了,诸位还请随意,随意啊。”宁大官人说着步履有些紊乱的走出了媚香楼
一段路程之后,仍是沿着秦淮在走着,秋风吹过,宁致远的步调开始稳定了下来,一步两步往前走着,没有谁是傻子。
周围的环境有些熟悉,等宁大官人回想起来,拍了拍脑袋,这正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宁致远很自然把它称之为家,这座狭窄破败的院落,从宁致远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天就有莫名的熟悉感,上次回金陵他也去那儿拜了拜自己前身的父母,坐落在秦淮河另一侧,与青楼同侧。
若是照着后世的理解,这一块属于特别繁荣的商业街,必然是寸土寸金,不是宁家这种生计都难以维系的窄门窄户可以买得起的,而在世俗的普遍观点上,这是属于低贱的地方,所以宁家只能住在这儿,宁致远却觉得捡了个便宜。
他觉得自己从上午看见那河边停着的船舫之后开始顿悟着,那些读书人一边以博得美女名妓的芳心为荣,又一边在鄙视着她们的地位,实在是一件很矛盾的事,而自己取了如是媚儿香君,崇祯给她们封了诰命,也是一件具有打破世俗意义的大事。
悠长的小巷在夜晚显得很冷清,它们没有往前三丈灯火林立青楼的繁华,或许也是它们的主人累了,所以也就静了。
木门发出阵阵声响,宁致远觉得这儿还是应该好好整修一下,不需要繁华,但求格调不要像现在这般低,然后他看见了从屋里走出的邢沅,举着一顶大大的灯笼露出灿烂笑脸的小萝莉。
“子鱼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的,景薇小丫头她还不信,现在她得管我叫姐姐了,抱抱。”小萝莉得意地说着向宁致远索抱,宁大官人呵呵一笑然后把小丫头抱了起来,用充斥着酒味的可恶嘴脸还亲了一口,难道他要说自己只是凑巧?
商景兰几女都从屋内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绝美的笑容,宁大官人也笑着没有说话,这种感觉就如床单滚了千万遍,每次依旧是初恋,然后邢沅在怀里蹬着小脚挣扎着不服气。
“景薇小丫头,你该叫我姐姐,你输了。”
“宁哥哥是来了,怎么了,什么我输了,我和你这个小丫头赌过什么吗?”
小萝莉还是没有什么肉感的,宁大官人把邢沅放下让她们闹去,然后领着几女进了屋,再进了屋,然后里面摆着两个牌位,面前依稀有着数支冒着火光的香烛。
宁致远没见过这一世的父母,但此刻却是有莫名的想哭,或许喝了酒的人比较感性,他感觉到了孤独。
“如是,你们每人上枝香的话,就算两个小丫头和洛凝都算上也就六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宁致远数着香案前的火光。
“就算是你们为玉儿她们上了拜了公婆,夫君也才七个夫人,两个小丫头和洛凝的话也才十支,为什么会有十五支。”宁大官人有些迷糊了。
“如是用了四支,帮玉儿和芷儿,还有一支你猜。”
“景兰也用了四支,帮今是和媚儿啊,还有一支宁郎你也猜猜。”商景兰俏皮道,“沅沅,景薇和洛凝都用了一枝。”然后商景兰有些奇怪,“至于香君为什么用了四支,我是真的不知道。”
宁致远看向李香君,她似乎有些慌张,对于这种拜祭公婆的大事她看的很重,声音有些弱弱地说着,“香君...香君看见柳姐姐和景兰姐姐都用了四支...,所以香君也用了四支...”语气中有些自责和不知所措。
宁大官人安静地上了一枝大香,然后搂着李香君调笑着说道,“香火香火,自然是越多越好了,不过你得负责帮夫君再找两个,不,三个夫人才行,要不你婆婆会生气的。”至于商景兰与柳如是的两炷香,宁致远不想深思,因为总能想出什么。
“夫君,你...你要是喜欢就先把卞姐姐带回来吧。”李香君撇撇嘴说道,说的无比认真,“还有两个香君以后再找找...”
“不行不行,玉京是我自己找到的,不是香君找到的,所以你还是得再帮夫君找三个。”宁大官人一脸严肃道。
“你...”李香君不忿,“三个就三个,明天到街上给夫君找三个...”因为是在灵位前,所以她没再说下去,心道我开玩笑夫君你也开玩笑,我李香君会做这种把夫君推出去的事情吗?哼!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宁大官人哈哈大笑道。
一行人月光下开始打道回府,最后木板门的哐嘡声让他打定主意明天来修缮一下,柳如是和商景兰拉着撕咬中的两只萝莉走着,李香君在抗议着,而洛凝永远是个小尾巴...一切显得很安详和美好,只是有着数百护卫在守候着不太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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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官人那种药液多数情况下他还是会泡的,或者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自己身体素质有了很大的提高。若是要每晚都泡却是有些困难的,但医术药方上没怎么注明,而且没有浸药的他依旧生龙活虎,但他还是在用着药,能让他安心。
他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这件事也很早就在他的视线之内,但查确实是无从查起,投个毒的事情不要太简单,凶手可能早跑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一种很明显的感觉就是背后似乎有只手要整垮田家,宁致远可不会想着帮田家伸冤,就是不知道他们在知道点差这件事的是废了他们儿子的自己后又是作何反应。
田家的处境现在愈发艰难,口碑更是越来越差,红薯一案让宁致远听着便是感觉活该,他们应该往外售出的量还在不少数,那么多的商人地主一年的土地收成就这么没了,怎么会甘心。
至于原因,宁致远只是一个文科生,但琢磨着应该是那种甘薯目前还水土不服的原因,毕竟自己从陕西寻来的红薯虽说也是往外来品种,但却是经过了几十年的本土进化,可以正常生长。
次日是个大晴天,秋风习习吹过让人感到精神无比。
昨夜和几个女孩**一番之后的宁大官人显得更精神,他是没有什么事的,整个金陵城他回想起来竟然没有一个熟人,只有一个李应还在京城,他不知道该是夸奖自己的低调还是赞叹自己是个安静的美宅男。
于是早起便带人去将自己在秦淮河边的小院整顿了一番,小院已年久失修,此刻弄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大,砌墙换门除尘,整个过程宁致远都在场,看着一个破败小院随着时间的踱过宛如逐渐新生有了朝气,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家有了,心也就安定了。
只是二十余人忙活了一上午的时间,因为原本面积便小,也或许是中午的缘故,终于是惹得一些男男女女出门查看一番,他的印象中与这帮左邻右舍没有交集,或许在自己中了解元大门被他们堵住的那群人中与他们见过,男的是必然是像以前的宁致远那般贫穷的,没有什么说道,女子却让宁致远怜惜,或许到了夜幕降临,她们就会在媚香楼或者那儿,笑脸相迎,然后在某个房间身上是某个陌生的男人,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洁身自好。
宁致远几天之前还没有这么多愁善感,于是对着那些女子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此时的他一身白衣,虽然略显狼狈却掩饰不了一身的贵气逼人,自有一种气质,惹得那些原本带着招牌笑脸的女子一阵惊愕,然后明显不适地关上了门嘴上碎碎念着或是亦换上了一个真诚的微笑。似乎是很久都没有这种平等的交流。
一个让人惊艳的白衣女子在逐渐靠近,然后被宁致远的亲卫拦下,尽管女人确实很漂亮。
而宁大官人此刻正抱着父母的灵位在看着亲卫们的忙碌,他不介意和这些人一起做,却没有必要事必躬亲,别人不适应,更会显得做作,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女人,或者女孩。
这一天,她穿着永远的纯白衣衫,绝美的脸庞让人丝毫看不出年龄,手中握着的剑从未放开,剑眉星眸,薄唇微启,秋风小巷里扬起了她的发梢。
寇白门说,“我认识你,你叫宁致远,昨晚我们见过。”
“我不认识你,但知道你是寇白门,我们确实见过。”宁大官人擦了擦额头莫名的汗,然后将灵位交给了旁边的亲卫开始向前走去。
“我们可以认识一下。”
............(未完待续。)
0227章 女侠谁知寇白门
“我们真的可以认识一下,寇白门。”
“我知道你,你知道我,还不算认识吗?”白衣女孩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并没有那种想象中的冰冷,而是温柔动听,但听起来有些刻意。
“当然不算,我要知道你住在哪儿,有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喜欢想什么,还有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这才算认识。”
“那...我就住在离这儿隔了两个院子的地方,喜欢吃杏酥,喜欢砍人,喜欢想着怎么去砍人,还有,喜欢我需要的男人,现在我们认识了?”寇白门说道。
“你跟着我来。”宁致远猛地拉起了寇白门的手,然后沿着小巷子往外跑者,寇白门另一只手握的剑微微抬起又放下,任由宁致远拉着,因为她还没有办法用一把带着剑鞘的宝剑伤人。
宁致远只是带着她来到了秦淮河边,看着河内船舫林立,莺莺燕燕,不少女子坐在船上光着脚就在河水中摇摆着,河水清澈可以映出她们的倒影,完全没有那种寻常女子脚不外露的观念,脸上似开心、似愉快。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寇白门问道。
“欣赏美景啊。”宁致远笑道,“我觉得这儿很好看。”
“这儿只有一群...女人,没穿鞋的女人。”寇白门说道。
“那你们比她们如何?”宁致远问道,握着的手还未放开,白嫩柔顺,而寇白门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把手抽了出来。
“她们只是一群没去处的野女人!”寇白门话中带着一丝怒意,似乎羞于与那样的女子比较。
“可你为什么没有她们开心,她们在笑,你没有笑。”宁致远说道,对于寇白门的话,他十分不赞同,此时也不想反对。
“————”
“她们没心没肺。”寇白门语气终于有了些波动,生硬地说着,跟着宁致远一起没有形象地在河边坐下,屁股下一地枯草。
“看看,你自己都不相信你的话了吧。”宁大官人笑道。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她们选择了堕落。”
“如果你不是寇白门。如果你不是长的漂亮,那你也会这样。”宁致远语气中带着不屑。
“我不会,我有这把剑。”寇白门发怒了,右手横着剑鞘顶着宁致远的脖子,“这把剑已经伤了很多人,还可以再伤很多人。”
“你能用这把剑伤人是因为你还活着。”宁致远伸出手将寇白门拿剑的那只手握住,微凉,“而你之所以活着是因为还有饭吃,之所以还有饭吃...是因为有银子,而她们并没有。”
“我只是...不想那样。”寇白门低垂着头。
“你们在羡慕归家院的姑娘们有着依靠,船上的姑娘们在羡慕你们不用漂泊,而归家院的姑娘又羡慕那些普通女子不是贱籍,普通女子又羡慕富商官门千金锦衣玉食,而她们又可能羡慕船上的姑娘自由自在。”宁致远缓缓说道。
寇白门抬起头,那张绝美脸庞上是精致五官的完美组合,红唇微启,“有道理,但你在胡说八道。”
“是,我在胡说八道。”宁致远无所谓地笑了笑。
“你们确实可怜,我从来就没否认过。”宁致远将寇白门的身子压倒在了这片枯草地上,然后对着那张诱人的脸庞想要亲上去,女孩双手作势要拔剑,被宁致远微微用力便制服了,然后含上了她微凉的嘴唇,良久才放开,白衣女孩面无表情。
纵然这是在青楼边上,可也决计历来也没有谁敢光天化日在秦淮河边就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那是因为宁大官人来得太晚,一男一女在河边的枯草地上,男子压着女子,女子叫寇白门,瞬时间吸引了大量的目光。
“有很多人在看着。”寇白门说道。
“我知道,那你还想不想更进一步?”宁致远问着,栓手松开了女孩的双手,然后环住了寇白门的腰,有些凌乱地摸索着,再次吻了上去,这次她的手微微动弹了一下可终究还是没有动。
“有很多人再看着。”寇白门许久后又说道。
“我知道,现在我再进一步。”宁致远松开了嘴再次说着。
“不要在这儿脱我的衣服,我要去归家院。”寇白门开口道,“或者媚香楼和旧院。”
“看吧,你已经没有反抗了。”宁大官人笑了笑说着,他自认为是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但是某个部位还是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想反抗。”
“开始你制住了我的手。”寇白门说道,“后来你都已经亲下去了,亲一下和亲两下没什么关系了。”
“我刚刚开始用的力很小,困不住你的手。”
宁致远文艺范儿十足地说道,“只是困住了你的心,让你心里彻底地下了决定。”
“就算是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想要我吗,我就给你。”寇白门万年不变地表情说道。
“你终于是累了吗?不想再保护你自己还有旧院的兄弟姐妹了,而是开始用自己的身体当武器了吗?”宁致远摸了摸寇白门的发梢说道,很丝滑,还带着一股皂叶的香味。
“我不会累,只是我自己知道保护不了。”她的语气难得失落,眼里噙着泪水。
“所以你今天是故意找到了我?”宁致远嘴角带笑问道。
“不是。”寇白门扭了扭头,“我想找你,但是今天恰好碰到了,我是真的......”
“真的住在离我家只有两个院子的阁楼里。”宁致远道。
寇白门点了点头,“如果你能保护我们,那你现在就带我去旧院,如果不能,可以带我去归家院或媚香楼。”
“不能保护你们为什么你还要把自己给我。”宁致远不解。
“因为娘亲说,对青楼女子,如果第一个碰自己的男人和第一个和自己有床笫之欢的男人是一个人,那就远胜于一般女子了。”寇白门把头又扭了过来,“你似乎不是个好人,我和你说话没有几次你就敢拉我的手,然后现在还压着我,亲我,但是你要是能保护旧院,你以后就是我的夫君了,要是不能,就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把你的剑给我。”宁致远笑了笑要求道。
“————”寇白门把头扭了过去,理都未理男人。
“真的把剑给我。”宁致远再次要求道,寇白门只是把握着剑的右手握得更紧,除此之外别无表情。
“你真的不给我...?”宁大官人似乎有些恼了。
寇白门这次摇了摇头,很坚决。
“如果你真的不给我...那就算了吧。”宁大官人笑了笑,“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给我的。”
寇白门只是面无表情。
“那你记住我现在是你的夫君了,”宁致远最后在寇白门耳边碎碎念道,“但我现在不能带你回旧院,因为我要回府了。”
寇白门终于点了点头,然后半句话都没有问。
宁致远顿时一股小小的挫败感涌上胸头,然后无奈起身把寇白门抱了起来道,“我现在要回家吃饭了,我的夫人还在等着我,我大概...晚上会去的,你先回去吧。”
两人又回到了那个狭小的巷子里,宁致远看着自己的已经截然不同的新家和已经呱呱叫的肚子有些充实。
“给我爹娘上了柱香你就真的该回去了。”宁致远看着安静上完香然后还在原地的女子,“我晚上会去的,那我先走了啊,夫人们还在等着呢。”宁大官人无奈地转身离去,然后小声吩咐着,“王五,你让是个机灵点的弟兄跟着夫人...不是跟踪,明目张胆就好了,旧院有什么不平事就管管,别他妈瞎管那捅破天公子都给兜着,还有,让他们管好裤裆,做出什么欺占女子的事情出来本公子绝不留情。”
王五连连点头安排了下去,对自己公子这一手实在是佩服地紧,一上午的时间就弄回这么一个漂亮的一个主母回来。
回到府上,宁致远泡了个药浴,一上午也出了不少汗,还不注重形象和卫生坐在了土地上,然后正和一群女孩在吃着饭。
“宁郎,一上午那屋子做得怎么样啊,我们晚上是不是就可以搬进去住了?”商景兰突然问道。
“如果让亲卫都睡在院子里的话我想是可以的,反正夫君今天放了一张大床进去......”宁大官人一脸严肃道。
商景兰笑嘻嘻给宁致远夹了条泥鳅,依旧是补肾的。
“还有...那个...各位夫人,今天上午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宁致远开口道,有些事情无需隐瞒,“你们夫君刚刚又捡了一位夫人...就在上午修院子的时候。”
三女吃饭的动作一滞,宁致远也不吃了,就这样看着她们,心里有些心虚,细想起来他总是标榜着自己不是一个花心的人,但事实上他有着所有正常男人共有的特性,昨晚看见寇白门的那一刻心中便起了波澜,而今早,他感觉这一切有些偶然,但寇白门没找他他也会去旧院,只是便不会强求什么,一如现在的香君。
“也是青楼女子...?”李香君问道,然后话语有些凌乱,“问问,香君之事随便问问而已,并没有不开心......”
宁大官人点了点头。
“不开心便不开心,有什么关系。”宁致远还想这么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似乎什么话语都显得没有力量。
“好了好了,景兰香君都吃饭吧。”柳如是一愣之后重新笑了笑,重新给宁致远夹了一条泥鳅,似乎别有含义,“宁郎,如是发现,你好像对青楼女子情有独钟呢,一个媚儿,一个香君,还有那位姐妹和如是,已经有四个姐妹了。”
“确实是这样呢,宁郎你确实是这样。”商景兰也笑笑说道,“宁郎你刚刚紧张了呢,景兰第一次看到这幅模样,只是说的突然有些没反应过来罢了。”
“对啊,宁郎,要说如是有多开心是不可能的,但如是绝对不会不开心的,你大可直接带回来然后我们一样可以相处的很好......”柳如是笑着笑着,然后眼眶微红,她觉得自己心里真的没有多么难过,没有多么抗拒,却还是不自主有了情绪。
“香君现在...应该说些什么?”李香君咬着筷子弱弱说道,“不可能是卞姐姐,那就只能寇姐姐和纨纨妹妹,别处青楼似乎没有太漂亮的女子...难道是纨纨妹妹?”话语中满是惊讶,“纨纨妹妹当时那种态度,怎么会跟你回来呢,实在是想不通...!”
“是...寇姑娘吧?”柳如是脸色恢复了后说着,然后见着宁大官人点了点头,再低声解释道,“夫君,如是刚刚真的没有不开心,真的很满足了,只是...”
“只是有些不舍,很奇怪呢,以前宁郎只有如是一个人,后来身边多了几个姐妹的时候,如是甚至会有些感到开心,真的,如是从没想过独占什么,一直到香君妹妹出现都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刚刚宁郎突然说了那句话,如是真的...真的没有以前那样在心里开心了,宁郎你说,如是是不是真的变坏了...?”
宁致远没有说话,因为柳如是一直都很好。
商景兰和李香君都没有什么感觉,纯粹只是出于惊奇,心中有着不开心,但并没有多么强烈,也不是她们有多大方,而是整个时代都是这样活着,她们从小就被输入这样的观念,男人三妻四妾,女子三从四德......
“如是,从来都不是你变坏了。”商景兰说着,“而是宁郎对我们太好了,就像我们从刚刚开始不能适应,到后来慢慢习惯,你也早已经习惯了自己是一个正常女子的生活了,所以你才会有自己情绪的表现,若是在旁人家中,哪有什么心思胡乱想着,能不被欺负已是万幸了,媚儿以后或许也会有这种惶恐,至于香君...但这绝对是一种很正常的想法,景兰也有,那我是不是也很坏啊。”商景兰耐心说着。
............(未完待续。)
0228章 他是这样的宁致远
“真是这样吗?景兰。”这一刻的柳如是宛如一个小孩子,见着商景兰点了点头,又满怀期待地看着宁致远。
宁致远终于释怀地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等着柳如是色变又说着,“夫君对你们真的不够好,我花心地有了你们还不满足,对你们几个本就是不公平的,是我的错,如是有下辈子,请相信我......夫君一定还会这样的,因为我还是舍不得你们。
柳如是三女的表情惶恐中的期待变成了喜笑颜开,是啊,若是宁致远说出下辈子和谁在一块,那让其他的姐妹怎么办呢?
李香君此时似乎想起了刚刚商景兰似有若无的针对,有些不开心道,“景兰姐姐,为什么香君就不能有这种情绪啊。”
“因为香君情绪都写在脸上,而且你还得再帮宁郎找三个姐妹呢。”商景兰笑道,她也从未想过自己嫁了人还能交到这么多的好姐妹。
“香君都才不会...哼,找就找,”李香君浓浓的鼻音说道,确实这才是最真实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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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在这等了一上午的时间,而下人也按照宁致远的吩咐让他等着,他不知道昨晚那个同知会不会来,但聊聊总归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兴许对方知道什么。
“宁大人,下官查了许久什么都没查到。”方文说道。
宁大官人被气乐了,“你什么都没查到是个什么意思?找上门来这还是让本大人给你汇报进展吗?”
“不...不是,下官只是说,这件事绝对不会是田家所为,很...明显是诱人栽赃嫁祸。”方文有些羞愧低下头。
“那这个本大人有什么关系吗?”宁大官人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所以你等了一上午的时间只是说这些大家都知道的废话...然后顺便帮田家求求情来显示你独特的眼光,表明世人皆醉唯你独醒?”
“...不,不是这样,只是下官想知道真相而已,而下官权限太小,所以什么也查不出来,找田家的人询问别人也从不将下官当一回事。”方文一愣之后低声说道。
“你查这件案子是为了升官发财,扬名立万。”宁致远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现在找上门来是为了让本大人觉得你是一个可用之人,然后纳头就拜,就是想找个靠山,因为巡抚被查你连在同知位置都待不了多久。”
“...下官...没有...”方文的脸上一阵涨红,“下官...真的只是为了真相。”
“你有什么资格,这次受波及的十余个巡抚知府都没有动作,你一个同知瞎忙活确实很显眼,但我告诉你,没人会赏识你。”
“————”方文站起来对着宁致远拜了一拜,脸色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宁大人,打扰了,你说的都对,但下官不说只求真相,但确实是想知道真相。”说罢便要告辞离开。
“你现在做的有意义吗,田家是什么善良人家吗?要你主持公道,还是你收了田家什么贿赂?”宁致远在他转身的时候丢下这么一句话,“这次就算是是算计到了田家身上也只是他们破财,百姓也没什么影响可以拿到银子,而你是在干什么?”
宁大官人其实觉得挺扫兴的,本以为能听到什么辛密或者发现一个像狄仁杰和包拯那样的神探,没想到似乎就是一愣头青,他现在就在金陵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开,田家若是聪明的话会派人来和他接洽,下毒这条线索上是不能查出什么了,所以也只有田家那一条线,能做出这种事来的绝对不是说什么小势力,只有从田家的仇人下手,当然了,不献上百万两的银子这件事没得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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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强占青楼女子这件事算不上什么事,就算在媚香楼那些地方,或许施个压也有,但决计没有旧院那么夸张,因为大多官员还是要脸要皮的,大张旗鼓地抢人,那只有某些衙内和暴发户才这样,没有靠山的青楼女子衙门也不会理。
宁大官人和寇白门上午在秦淮河边滚草地的事情在晚间便已传遍了整个金陵的有心人耳中,却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因为宁致远一直很低调,围观的青楼女子也只是认识寇白门而不知道那个白衣男子是何人,一男一女,都是一身白,倒挺搭配。
河边船上的女子知道寇白门更听说过她的事迹,酷,很酷,她们佩服,因为自己无法做到,她们还是在漂泊。
宁致远来到旧院的时候,顿时便察觉到一股古老的气息,对他这个现代人来说来说整个世界都是古老的,而此处尤甚,装潢没有归家院,媚香楼那般华丽,甚至可以说的上简朴,大厅也不小,足以容纳着数百人,从宁大官人的角度来说,如果都是一样质量的娼妓,逛窑.子他还是更愿意来这儿,虽然他清楚这种质朴的风格或许只是因为没钱。
寇白门很刚硬,已经用剑伤了十余人,但此刻还是站在某个席旁饮了一杯酒然后去了下个金主所在处,她没有让别人碰她,却不代表着不做青楼女子该做的事情,就如这种几百两或者数千两一杯的酒,她还是必须妥协,还是因为要赚钱。
宁致远看到某个锦服华裳的家伙试图去碰她,然后寇白门灵活而果断地闪开,怒目而视,那把似乎未离身的宝剑横着,惹得对方一群人哈哈大笑,遂没有了动作,夜晚才刚刚开始......
这群人怕的或许不是寇白门的剑,而是喜欢看寇白门在这种嘲弄中惶恐发怒的表情,只是一种乐趣。随后宁致远看到那个公子哥被人拉了出去,门口传来了一阵暴打声,宁致远微微惊愕,满头黑线,这群蛮汉,就不知道...拖远点再打吗?这样多影响生意,不过这群直肠子挺好,自己的亲兵还是不要有那么多心思好,不爽当场就报。
寇白门...真的很美,宁致远坐在角落里看着,他和这个女孩没有故事,只是**裸的利益交换,他想自己不是君子,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旧院正热闹非凡见,突然从外面气势汹汹冲进来一队带甲的护卫,然后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宁致远暗暗皱了皱眉头。
正中走出一名相貌端正带着几分阴郁的男子,这个时代特有的胡须,年纪不算大,至少不是老头,正双眼灼灼地看向寇白门。
“今天上午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男子冷冷问道,脸上有着怒容,那队带甲的士兵似乎在随着准备着一言不合就砸店。
“是,”寇白门说道,语气还是万年不变的沉闷,看着杠杠的客人也没有喝酒的打算,于是自酌自饮了一杯说道,“还是要算钱的。”那把剑还是在她的右手。
角落里宁致远看了一眼王五,于是暗中隐藏的护卫有的到了看热闹的人群中间,以保证可以短时间内就制住他们,只听得旁边一人说着,“保国公今天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怒,直接让护卫带甲就过来了。”
旁边一似是年轻点的公子有些失望地说道,“上午那宁致远和欧白门在秦淮河边搂搂抱抱,就是这样喽,本公子是不打算说的,想着要是再有那个不长眼地去调戏人家看那宁阎王怎么整治他,没看刚刚那个土鳖商人的儿子只是碰了一下就被拖了出去打了吗,估计很多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要是有夜闯闺房的不知会不会也像对侯方域那样直接阉了...?”声音中充满期待。
宁致远对这一及时的消息很有好感,扭头笑了笑说道,“肯定会比那个还惨。”
“兄台很有见解啊,我也觉得比那个还惨,宁阎王下手是一次比一次重,你看看从开始只是顶撞,后来打耳光,再后来踩人断命根子...确实让人向往...”年轻男子兴冲冲道。
“在下杨畅,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待会再告诉你,哈哈。”宁致远一脸神秘,然后也往前走了走,不算太前,但足以让寇白门看见他了。
“那你这般又置我于何地。”保国公朱国弼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和国公又有什么关系。”寇白门不动声色冷冷道,她果然看见了在人群中的宁致远,依旧面无表情。
个性啊,这才是个性啊,围观客人心里想着。
“白门难道不知道本国公喜欢你吗?为何还要如此。”朱国弼语气似乎是气愤到了极点,但依旧强忍着。
“保国公喜欢我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寇白门道,“喜欢我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难道我还得都喜欢他们吗!”
“你...”朱国弼手指着寇白门,怒火万丈,手指都有些颤抖,“给本国公砸了这地方,我倒要看看那宁致远能不能护着你!”
这一刻,寇白门脸上终于露出了些情绪,带着期待看着人群中的他,朱国弼只是注意着寇白门,情绪的变化让他哈哈大笑。
“那你就看着吧。”宁致远云淡风轻说道,慢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近了寇白门的身然后搂住了她,在她微凉的唇边吻了一下,再冲着朱国弼一脸不屑地说道,“只知道欺负女人的寄生虫。”
而此时,他带来的那些护卫已经全部被制服,只听着宁致远再冷冷下令道,“给本公子把他们都废了,欺负我女人的人,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宁致远你敢...”朱国弼狠狠说道。
人群早已因为宁致远的出现而呆滞了,现在这霸气的一句话和许多陆续响起的痛苦呻吟声让他们恢复了神采,宁致远,这就是宁致远啊......杨畅更是张大了嘴巴,果然下手更狠...
“本公子有什么不敢的。”宁致远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姓朱就是皇亲国戚了,就算是皇亲国戚又怎么样,本公子打过王爷废过世子,别说你一个世袭的国公,皇上只会觉得我又剿灭了几只米虫,现在国家危难,还要你们这些不安分的废物干什么?”
朱国弼英俊的脸庞有些扭曲,用狠毒的声音说着,“你有种就杀了我,否则不死不休,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狗.娘养的废物。”宁致远一脚踹了过去啐了一口,冰冷的语气说着,“白门一直都是本公子的,废物你再敢说夺妻之恨试试看,本公子就成全你,让你死死看。”
“————”朱国弼突然就惧了,他一直都知道对方是宁致远,但那个冰冷的眼神让他彻底想起对方到底是怎样的宁致远...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以前一直以为离得很远,现在......
“怎么,这就不敢说话了?”宁大官人像看着垃圾一样的眼光看着他,愈发不屑,他看见了朱国弼眼眸中那一丝惧怕,一字一顿道,“你的不共戴天之仇呢,只会仗着几个家奴和祖先余威为非作歹的废物。”
面前这位保国公朱国弼,靖难功臣朱能之后,但如果不是因为寇白门,甚至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一点印记,宁致远也不会知道他,满清入关之后投降被软禁,变卖妻妾得银两想贿赂满清官员,最后还是靠寇白门回到旧院筹集了万两银子给了他,最后两人断了关系。
而此时想清楚了一切的朱国弼只是在沉默着,刚刚他只是一听到消息就怒上心头赶了过来,自己想了这么长时间的女人怎么能就这样被别人得手了,刑部尚书宁致远又怎么样!那些官员表面上谁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现在他后悔莫及。
“夫人...”宁致远突然柔声说着,然后看着寇白门喊道。
寇白门一愣,脸上微微有些动容,任凭哪个女子被叫做这个称呼都会如此,但她很快又变得平静,只是一双迷人的眼睛看着宁致远,似在询问着什么事。
“你敢用你的剑杀了他吗?”宁大官人露出了一丝笑容说着,又指了指朱国弼,“就是这个欺负你们姐妹的废物。”
寇白门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迟疑,只是慢慢走了过去,而搂着她的宁致远也跟着走了过去。
看着走来的两个身影。朱国弼恐惧了,对于寇白门什么性格他是最了解不过,他知道,如果这么下去,那自己就真的要死了。
他的瞳孔在一阵阵放大,收缩......
............(未完待续。)
0229章 那一间旧院
寇白门与宁致远在逐渐地走近,朱国弼已经可以听到宝剑出鞘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白门....不要啊,寇姑娘你饶了我...宁大人你饶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在死亡的压力下,朱国弼不计形象大喊了起来,终于忍不住的掩面痛哭。
寇白门不为所动而宁致远此时却是抱紧了女孩,从她柔软的腰间搂着拉扯到了自己怀里,与女孩就这么四目相视。
女孩白衣飘飘,美眸中有些不解,“你不让我杀他?”
宁大官人抱了一个满怀,认真点着头道,“我就是不让你杀他,因为你这双手不应该是拿来杀人的,有人自己会死。”
寇白门把剑收回了鞘里,“不杀便不杀,我还没杀过人。”
“这就对了。”宁致远笑了笑,在寇白门脸上吻了一口,也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女孩还是有些听他的话,这让他很满意,“以后我会保护你,保护你们。”
寇白门把脑袋扭到一边,他还不习惯这么直白的情话,也没有一般小女儿的姿态缩到男人怀里。
“王五啊...”宁致远许久喊了一声,“把这碍眼的废物拖到一边也打残了吧,不要太厉害,在床上躺上一辈子就行了...记住,子孙根莫留,免得害了旁的女子。”
“宁致远你....”朱国弼猛地站起身,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然后又变得铁青,挣扎着便要跑,却还是被亲卫制住,大喊道,“宁致远,你不得好死,别以为皇上真的任由你为非作歹。”
朱国弼的心里和的他的脸上同样的扭曲,简直不敢想宁致远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之后自己下半辈子会是怎么样的状态,若是别人这样讲他只会嗤笑一声,但那是宁致远!已经为大明制造了三个阉人了,还有一个是世子......
宁大官人歪着脑袋,不屑地笑了一声,“皇上怎么罚我就不劳保国公你操心了,为了白门我愿意,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朱国弼被拖了下去,寇白门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宁致远的话还是朱国弼的后果太过凄惨,寇白门觉得朱国弼或许有些冤枉,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来到旧院都是以礼相待的,无奈权势太小,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实权,只有空有一个爵位,否则说不准寇白门早就委身于他了,只有这一次,却落得如此下场,但她什么也不会说,更不会求情,因为朱国弼只是用不一样的方式企图得到她的身体罢了,冤枉的罪有应得。
人群还在保持安静,没有一丝声响,宁致远这时候笑了笑,冲着之前那个年轻男子说道,“杨兄,我叫宁致远,这下场是不是比侯方域要惨。”
“是极是极。”杨畅一愣之后忙急点着头,有些激动道,似乎没想到宁致远能这么平易近人地对待他,脸上流露着明显的向往和羡慕。
“大家不要太紧张,”宁致远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也没管了,开始对众人说道着,“看着本公子刚刚那架打的多么斯文,是吧,废了那么多个人,愣是连一桌一椅都没弄坏,足以证明宁某是一个斯文人啦,欺负我夫人我都没杀他......”
“————”人群依旧沉默,情绪似乎有些缓解。
“其实吧,大家能一起来这儿玩,也是缘分,毕竟男人吧,可以理解。”“但玩的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动不动就砸店是个什么道理,咱们读书人可不能学那般寄生虫和衙内,得有点礼义廉耻,否则现在就算科举考试不再是那些朝廷上的废物把持着,皇上亲自主考,大家也考不上不是......”
众人听着宁致远的话一开始有些好笑,后来发现怎么扯远了的节奏,他们想听,但觉得这么明目张胆地骂人...不好吧?
“大家都是读书人本官就透个底给大家听好了,大家也都听说过,就今年科举进士朝官已经有了不下二十个,照着以往可是都还在翰林院角落抄着书呢。可见皇上现在立志要重振朝纲,扫除奸邪,正是用人之际,大家好好琢磨琢磨,有着举人名号的先去户部报备着,没准皇上一生气直接满朝抄斩然后再直接提拔你们了...再回到这个逛青楼,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玩法嘛,斯文斯文,今日本公子正好也在,那就抛砖引玉一首诗词给大家开个头,不过要记住,只要你们不招惹本公子的夫人,那咱们都还是好友,还可能是好同僚。”宁致远这番话倒是惹得众人一笑和一惊,以往举人身份道户部报备确实行不通,但听着宁致远这么一说,心思难免都活跃了起来,因为宁致远就是以一举人做到现在的一品官员,只用了两年时间!
宁致远开始吟起了诗。
“...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宁致远想了想,念出了这么几句话来。
不应景,却应情,其中那句冲冠一怒为红颜,历史上真实的吴三桂不曾有过,但用在今生的宁致远身上确实在合适不过,他的愿望很小,也很大,小的理想需要大的理想来保护,先国后家。
而这圆圆曲是不完整的,后面的已经不需要念了,宁致远觉得一句足以,精华在此,表明他就是这样的宁致远。
客人们似乎被这诗词的表达的意思吓着了,六军缟素只为女子...这位还真能做得出来,然后沉默再次被宁致远活跃了气氛。
............
寇白门领着宁致远到了她的闺房之中,今晚给她带来的冲击有些大,心里难免起了波澜,但脸上却依旧看不出什么。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真的可以做到吗?”
房间依然是朴素,床褥枕头都是纯白的一片,寇白门她似乎就极为偏爱白色,很干净的一个女子,青楼女子。
“你家大人呢。”宁大官人笑了笑问道,坐在了床上,寇白门也坐在了旁边,面带不解。
“就是这旧院管事的。”宁致远说道,“我要把你带回去,还有...你不是说让我保护你们吗?”
“...现在不是就没人敢放肆了吗?”顾横波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很俏皮,但宁致远相信女孩绝对不是故意的,而是偶然。
“你这就够了吗,这就满足了吗?”宁大官人道,“你的目的只是让我护着你们能够安心地这些营生吗?”
“你看不起我们。”寇白门怒道,声音更冷冽了一些。
宁致远就这么看着也没有说话,寇白门再次有了情绪地波动他很高兴,许久才摇摇头道,“你觉得我是这样吗?”
“那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寇白门道,随后又加了一句,“我可以做主。”
“你...?”宁致远颇感奇怪看了寇白门一眼,其实他还有很多疑惑正想打听打听,比如女孩手中的剑,这些女子和青楼的来历,还有她的来历......脸上顿时疑惑丛生,“我可是有很多话要问,你能回答我吗?”
“可以。”寇白门脱了鞋子把脚放在床上,然后双手环抱着膝盖说道,似乎这就是传说中的促膝长谈,那把剑放在了身边。
宁致远也上了床,寇白门虽然一直都没有抗拒过宁致远任何亲密的动作,而宁致远只是和她并排坐着。
“旧院是在...很久就有了吧,娘亲说过,她一出生旧院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变过,日子还得就这么过下去,她的爹爹不知道是谁,我的爹爹也不知道是谁旧院就是一个...青楼世家。”
“不同于媚香楼归家院她们那儿都是自己从别处挑的小女孩,长大了不说每个都是绝色但也都是中上之资,而我们虽然也有外面百姓卖的小女孩,但大多只是那些过了二十岁还未被赎身的女子生的,若是男孩便被送了出去,总归有人要的,而女子则是留下来养着,然后慢慢长大,长大......”
“娘亲死了以后这旧院的一切就都是我管着的了,以前还能勉强营生,但我见客后就给这儿带来了不少麻烦。”
“这把剑...是娘亲给我的,我以前总是觉得她太软弱,她只是从小给了我这把剑,然后师傅在教着我,师傅是一个年纪不大的老头,两年前娘死后不久他也死了,让我好自为之,想好应该自己怎么做,这里的女子,世世代代都是贱籍...”
“你说我们还能干什么,织布贩屡都没人要,我们还能干什么......”寇白门说的很轻,很轻,给了宁致远很大的感触。
“你们...可以和我去宁夏。”宁大官人慢慢搂着寇白门躺了下来说着,这正是一个让人疼惜的女子,不仅是她的身世,还有她的责任,“去宁夏,这个时代已经畸形了,有人把女子不当回事,却又成千上万的男子娶不到妻子,甚至律法还规定你们不能嫁人为妻,为什么还要在这儿呢。”
“宁夏不是大明?”寇白门枕着宁致远的胸口,并没有什么反应,没有感到温暖,她知道,一切只是交换,而且,自己赚了。
“宁夏还是大明,但那儿我说了算,我说能嫁人就能嫁人,我说怎样就怎样。”宁致远搂着寇白门柔软的身体,身体已经开始一阵燥热了,翻了个身压在了女孩身上,寇白门清澈的眼神里,没有抗拒和迎合。
宁致远不是好人,作为一个可以理直气壮强.暴完顾横波然后把她带回来的人,现在又是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他不会因为没有得到对方的心而一直君子着,他相信那是迟早的事情。
他缓缓解开了寇白门白色的腰带,然后掀开她白色的外衣,贴身的胸衣露了出来,宁致远迫不及待亲了下去,女孩的嘴唇终于有了温度。
寇白门随着宁致远的双手揉捏的动作终于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被堵住的小嘴娇哼着,身子也在开始颤抖了起来。
宁致远觉得她好几次都想要拿起旁边的剑对着自己一阵猛刺,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宁大官人扯开了寇白门最后一件贴身亵衣,在欣赏着美人酮体的时候发现了从她颤颤巍巍高耸的双,峰往下两三寸的地方有着一道显眼的伤痕,就是她那把剑的伤口......
这就是她自残的伤口吗...?
寇白门似乎完全不在意那伤口会不会影响美感,又或许她认为那是对方考虑的事情,但当宁致远抚摸着伤痕说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的时候,寇白门觉得自己真切的心动了一下。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男人是第一个扒光自己全身衣服并且大摸特摸的人,然后宁致远脸浸在了寇白门的高耸处,双手似乎也很用力地抱着她,寇白门觉得自己身体有了一阵强烈的刺激......透不过气来...
“娘,这个男人可以保护...姐妹们吗?”寇白门心道。
............
旧院外,大厅中被宁致远调动起来的情绪还未消沉,对于这些书生来说,功名利禄的诱惑不是一般的大,他们可以从三岁学到五六十岁,四五十中举的不计其数,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所以宁致远的那番话虽然早已穿的沸沸扬扬,都知道崇祯和满朝官员在扛着,但也抵不上一个当事人亲口所说,而陆续赶来的客人还在增多,旧院由于寇白门而热闹起来,而寇白门如今不在大厅,却是更加的热闹,读书人都是疯狂的,宁致远不知道,他在屋内,但屋外却是有着越来越多的人在饮酒,在等着......
窗外月圆,秦淮河畔尤其热闹非凡。
宁大官人吻遍了寇白门的全身,女孩下意识双手抓着床单,当他打算除掉寇白门下身最后衣物的时候,表情却是一滞。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宁致远脸色一沉然后缓缓说着,为寇白门重新穿上衣服,白色的胸衣,外衣,又自己穿着衣服,显得杂乱且狼狈不堪,“你觉得这样很好玩的话那就继续玩下去吧,想想旧院什么时候搬就搬了吧。”
宁致远起身,然后寇白门依旧一动不动躺着,眼中留下两滴豆大的泪珠,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却让宁致远准备出门的动作一滞。
............(未完待续。)
0230章 天下社
宁致远和她从见面到上床只不过一天的时间,所以说是**裸的利益交换并不为过,对寇白门的确是这样,但对宁致远却有些不同。
对于漂亮的女子男人总是有着占有欲,而宁大官人通常占有了便要爱着,而且那是寇白门,让他向往过的奇女子。
“你竟然哭了。”宁致远脸上又是柔和的一片,替她拭去眼泪,“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
“你为什么又穿好衣服。”寇白门冷着俏脸问道。
宁大官人显然一愣,“你今天不是天葵来了吗?”
“这又有什么关系?”寇白门依旧冷冷着说着。
“你是真的不知道?”宁致远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怪异来表达了,普通女子尚且都知道,更何况青楼女子,难不成真的要让我吧排卵期房事和喝酒的坏处说一遍,文科生不会啊!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宁致远有些苦.逼了,只得说道,“天葵期不要吃凉的,酒也少喝,房事更是不能有,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这些......”
“又不是没有人这么做过,谁让你想这么多了!”寇白门的语气出奇地愤怒,甚至是疯狂,却终究没有拿起那把剑砍过来。
宁致远被这突然转换的画风一惊,寇白门的话告诉她或许这旧院女子有像这样失去性命的,而且那个人应该和她比较亲近,想着不由得心里舒服了很多,这样便情有可原了,况且现在情绪大起大落,应该很容易打开缺口吧。
“我不想谁想?”宁致远穿着衣服再次压在了寇白门身上说道,两双眼睛对着,他装得有些凶狠,“天葵期间你又是喝酒又是跳舞,现在还想着做这种事情,寇白门,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宁致远说的是实话,刚刚快打开衣服才发现这事的时候他是真的有些莫名的心痛,更是气愤寇白门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但细细想想,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心里还有着阴影。
宁大官人冲着那张诱人的小嘴再次吻了上去,这次他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因为寇白门在开始笨拙地回应着!让宁致远心里愈发兴奋,只想扛枪上阵,但想着很快又偃旗息鼓。
............
“你刚刚主动亲我了。”宁致远脸上带着笑,似乎有些得意。
“————”寇白门扭过头去不说话,还是像之前一样的酷。
“好了,我要回去了。”宁致远也不再开玩笑,自己确实应该回去了,因为柳如是她们还在家。
“你可以住在这儿。”寇白门这时说道,语气中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住在这儿干嘛,又不能和你...”宁大官人嘿嘿笑道,看着寇白门脑袋又是一扭,又说道,“不是你的事,就算今晚真的把你那个了,我也会回去的,只是会带着你一起回去,因为家里还有夫人,现在你会和我一块回去吗?”
“不会,”寇白门说道,“我一定要在这张床上......”
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听懂了,笑了笑道,“这几天千万不要再喝酒跳舞了,这旧院就算要开下去也不用你招揽生意...还有,什么时候天葵归去了记得...暗示我,暗示我就好,不要太明显了。”
寇白门说道,“我以为你们读书人都应该矜持几天,所以那时天葵就已经过去了,是你太急了,所以这次是你要房事,不是我,你说我天葵又喝酒又跳舞又要干嘛,后面那一条不对。”
“————”
宁致远心满意足亲了寇白门然后便出了房间,下了楼的他发现人数尤其的多,整个大厅竟然坐不下,不禁有些瘆得慌,难道这么多人都在窥觊寇白门?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同道中人,你们以后再也看不到白门舞剑了,因为她已经是我的夫人啦,所以冲着这个来的可以...离开了吧?”
“宁大人,我们不是冲着这个来的,区区一小女子岂能让我等在这......”一愣头青说着话然后被人拍了一下讪讪闭嘴。
“宁大人,我等是来拜你为师的。”有人说出了目的,然后一众人等纷纷附着,让宁致远明显一愣。
他知道自己今晚抛出的话题很老套却很吸引人,十年寒窗,职位功名,但看着这么多人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吧,其实还有人面目沧桑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四十岁的人了,谁会要这种人...而那现在更多的一群人还在议论纷纷表着忠心。
不少的莺莺燕燕看着宁致远在笑着,或妩媚或真诚敷衍,因为这就是她们寇姐姐,寇妹妹的男人了,她们以后的靠山。
“等等,等等...”宁大官人稍显凌乱的看着激情昂扬的书生,心里也生气了一个念头,在他眼里这些书生大部分是废物...,话不能这么说,但也不妨碍他废物利用,崇祯应该会很喜欢的,而且还可以往里面吸收各地的基层官员,谁都会有野心的......
虽然宁致远觉得此事有些不靠谱,因为他也从不感觉这些书生真的国难当头有赴死的觉悟,但若是真的身居要职在前几年必然也会是兢兢业业,对百姓也是好的。
大明已经病入膏肓,国库非同一般的穷,后金势力也已成,已经很难改变了,除非崇祯现在招支军队往死里练和砸钱,再没脸没皮抢劫富户冲水国库,否则没救的,而官员只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现在恶果已成,你再去治根已经确实有作用,但还要经过时间的沉淀,而目前最重要的却是解决恶果......
因为这恶果或让大明短短几年之内崩溃!
宁致远的这一声喊声让众人安静了下来,他满意地带点了点头,废物是废物,还是听话的,接着说道,“本官也理解众位心里的想法,无非就是想团结一致然后和皇上一起打倒那些朝中奸邪和各地的贪官污吏,还大明一个政治清明的天空,对否?”
“是极是极,我等就是如此心愿,贪官横行,污吏当道,民不聊生,我辈文人,就是要替天行道斗倒他们。”众人义愤填膺道,宁致远听着不以为然,心说你们打倒他们取而代之才是最终目的吧,不过实在正常,嗟尔众人,攘攘熙熙,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天经地义。
“所以啊,诸位的苦心我也明白,这样好了,从今天起我们也成立一个社,叫做...天下社,以后一起为了铲除奸邪而努力。”宁大官人大声说着,诺大的厅堂中已经站满了人,从天下社三字出口的那刻已是激情万丈,大喊着,“天下社,天下社。”
宁致远心里叹了口气,谁让他们喊了,这可是青楼!他还是低估了这群人求功名的心思,“不过,这不是小事,所以呢,诸位还是先考虑一下得失,固然是一件万分伟大的行动,但可能也会有阻力,就像本大人...不也处处被他们刁难,从宁夏返京的时候,沿途都不给我们补给,宁夏的救助钱粮也都被他们揣口袋去了,甚至还经历了几次的暗杀啊......”
“铲奸除恶固然是好,但也要量力而行,还有你是不是有这个决心和能力,天下社可不收废物!众志成城,做好了...前途无量,诸位想想吧,明日就到城外本大人的府上报道。”宁致远最后轻飘飘说着开始往外走然后中途停了下来。
“诸位要是进了天下社,这社长应该知道是谁吧,天子门生!...可不能喝花酒不付账,哈哈哈。”宁致远往楼上瞥了一眼摆了摆手,他觉得那个一身白衣的小妞一定在某处看着他,还是面无表情,手中带剑......
到了秋天黑夜变漫长了起来,黑夜里,宁致远疾步走着,他需要连夜把这个消息送到京城,然后...向众位夫人请安。
这件事崇祯必然会很高兴,那个企图从政治上打败敌人的皇上,不太理解枪杆子更能出政权。
“我赢了诶,柳姐姐,一晚上我终于赢了。”李香君嘻嘻哈哈的声音,“哪像小凝儿这么笨的一直输。”
“小姐,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洛凝道。
宁大官人做完正事听着房里还有洛凝的声音,于是在门口停住了,想必两个小丫头嗜睡已经睡了。
“是啊,你可笨了,就做了一件聪明事就是把我救了。”李香君笑呵呵,又道,“两位姐姐,夫君真的会回来吗?莫不是在寇姐姐床上已经睡着了。”
“一定会的...”商景兰和柳如是同时说道,然后相视一笑,柳如是又说着,“小凝儿你先去睡吧,免得待会宁郎回来把你也给祸害了不要你家小姐了。”
“啊...!”洛凝下了床打开门突然惊叫道,“公子回来了...”然后从身边走过回去睡觉了,似乎刚刚是在给众女提个醒。
宁大官人进了房间,冲着只穿着单薄衣衫的三女一笑,正如他自己一定要回来,因为他的夫人一定在等着他回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宁郎,你把寇姑娘带回来了?”商景兰笑着四处打量着。
宁致远摇了摇头,“她...今天天葵来了,也不愿现在就来,过几天好了,倒是你们就会轻松一点了,还有香君,刚刚就是你不相信夫君会回来,待会好好教训你。”
............旧院中,灯火依旧,由于宁致远最后的一番话,还是有许多读书人在一起商量着,氛围极好。
“白门,你今天有没有和宁公子...”一相貌标志的女子忐忑地问道,她是知道寇白门这几日不便的。
“没有。”寇白门道,似乎不管是对谁,她都是这副态度。
“那你走路怎么......”女子再着急地问着,她以为寇白门在逞强,走路一拐一拐,不正是破.爪之后的模样吗?
“我......”寇白门看着旁边的一众女子关心的眼神,把脑袋一扭,然后说道,“他打了我屁股。”
“————”众女子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笑了出来,要她们怎么想象刚烈如此的寇白门被按着打屁股的场景......
“他还让我们都搬走,搬到宁夏,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寇白门再说着,脸上也没有因为面前善意的嘲笑而脸红。
“————”
宁致远的名气很大,名声很好,在青楼女子间更是如此,若只是跟着他,倒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将这千余女子的以后交给他,真的能放心吗?众女都在沉默。
“白门,你自己相信吗?”终于有一女子问道。
“我相信,但我怕我错了。”寇白门这次多说了几句话,若是宁致远把这千余女子弄到宁夏做出些什么事情来,那可比在这儿要痛苦的多,“宁夏现在人口有数百万,各地商人不停地涌入而且那儿种的粮食是红薯,所以百姓也很富裕......”
“那我们就去吧。”女子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无谓慵懒的笑,“我们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你的眼光,更是不想生生世世就在这小楼里面,若是那宁公子真是一个徒有虚表之辈,那也就罢了,他骗过了天下人,那骗我们这些小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多数情况下,她们还是愿意津津乐道着宁致远的情况,或是当做信仰和憧憬,或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却不可能是她们托付的对象,而此时房间中或艳丽或平凡的女子都在点着头,又何尝不是她们已经在这样的生活里挣扎地太久了。
“林姐姐,不若这样,我们还是在这儿等着,我先去宁夏看看,然后再回来,如果不是我亲自回来,就那儿都不要去。”寇白门突然道,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
她觉得宁致远不会骗他,但她这种事情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倘若...自己真的被骗的话,她会就这么死去算了。
............(未完待续。)
0231章 不将就
对于手提着宝剑的白衣寇白门主动送上门来,宁致远颇为惊讶了一会便释然了,此时还只是一大早上的开始,但固有的生活习惯还是让他们都起来了,然后宁大官人便听到了通传。
有女名为寇白门,柳如是李香君还有商景兰,她们正在享受着一天的美妙时光。弹琴赋诗作画,煮茶下棋,心里每到了极点。随后所有的动作都有了短暂的停滞了。
“宁郎,你说这寇姐姐来干嘛啊。”李香君拉扯着宁致远的胳膊与他一起来到了大厅,寇白门似乎是没有睡好,见着李香君和宁致远一起出现显然一愣,然后说着,“我要去宁夏。”
“我知道你要去,但没想到这么快。”宁致远笑了笑随后拉起了寇白门的手说着,“和我到后院到你认识几个人,你中午就可以出发了。”李香君友好地冲着寇白门笑着,她们认识,天下青楼是一家,李香君之前和寇白门一起表演过。
寇白门想了想还是艰难冲着李香君点了点头,李香君对着微笑的回忆惊讶不已,她也是熟知寇白门的个性,现在似乎有了一点转变,于是目光炯炯地看着两人,昨天说好的没滚床单自己怎么好像不太相信了呢?
宁致远还是笑着,诚然自己说的很诱人,但也要人相信才行,宁致远就是有些担心旧院的女人会直接拒绝,虽然他很不想让寇白门走,以他的想法,大家都是成年人,一起滚几次床单就知道自己有没有骗人啦,但现在只能一脸认真道,“你要相信,我不会骗你的。”
寇白门酷酷地没有说话。
几个人走到了后院,商景兰和柳如是的友好让寇白门似乎觉得不回应都不大好意思,但也只是点了点头,这种氛围莫名让她触动,觉得自己的怀疑有些过分,但还是坚定着,有些事不能随心,只是她想解释的一句我是相信你的也没说出头。
宁致远其实心很大,这些事和担心是情理之中,所以一上午的时间除了偶尔对着寇白门亲亲抱抱松动了她的些许防线之外,还抽空写了信给宁夏的几个女孩,以表达自己还在外面泡了两个妞的愧疚和对她们的想念。
午饭之后寇白门便准备上路了,这一上午的时光她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她没有经历过家庭,但觉得真的很温暖,否则就算进了后院她也是不会待上一上午的,她不是会受人欺负的人。
宁致远正在安排一百自己的亲兵和一辆马车。
“我不用这些。”寇白门道,似乎是知道马车的用处,解释道,“昨日就是天葵的最后一天了。”
宁致远笑道,“那明天再走,你肯定用得上。”
“就算现在你要了我我也不用马车。”寇白门道,她只想早点到宁夏了解情况,什么都无所谓。
宁致远让人把马车牵走了,然后把寇白门搂到怀里长吻了一阵,然后说道,“我在宁夏还有四位夫人,她们也和如是和景兰一样好,其中有一位还和你一样。”
寇白门在认真听着,然后面露不解,什么和她一样?
“和你一样在这么多弟兄面前被我亲着也不害臊,如是和我在一起两年都会害羞。”宁大官人说着哈哈大笑又狠狠亲了一口,低声问道,“喜欢这种感觉吗?”
寇白门自然是没有回答,宁致远也早已习惯,接着说道,“马车你不要便算了,但这一百弟兄必须跟着,西北那儿还乱这呢,有他们在,数万反军在你也冲得出去,他们从我当官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信收好了...”
“你很啰嗦。”寇白门道,“我带上就是了。”
“————”宁致远感觉自己此时的话是有些多,摸摸鼻子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是骗你怎么办?”
“...不会的。”寇白门语气有些动容。
“寇白门什么时候也会自己安慰自己吗?”宁大官人笑着。
“那你其心可诛,我要杀了你......”寇白门有些怒了,然后骑上马一路疾行,她是一个独特的青楼女子,会武功,也会驾马,百名亲卫在跟着。
马上的寇白门脸色有些不明显的红晕,但没人看得出来。
柳如是一旁感慨着,“宁郎,她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所做的一切都很了不起,如是不如她。”
“只是性格原因罢了。”宁致远笑了笑,“我的如是不会比谁差,因为你有一个好夫君,所以什么都不用做就很了不起了。”
“你只是在夸你自己。”柳如是娇嗔道。
............
昨晚那么随口一说的天下社成立之后,宁致远以为可以弄走几个瞎凑热闹的家伙,没准也能发现几个被历史埋没的人才,他送寇白门走的时候府外庄外已经来了不少书生,人数却比昨晚在旧院的还要多些,好在他早有准备,于是一个个的报名登记。
还没考到秀才的——您先回去考秀才吧,宁大官人哭笑不得,真是什么人都上杆子往上爬,他虽然不要求全部都是举人吧,但好歹秀才还是要的吧,至于举人,什么?加入了复社,那你还凑什么热闹...于是此处颇有一种菜市场买菜的味道,宁大官人仰天长叹,不知道自己做的着什么有什么意义,琢磨着也就是让崇祯心里对自己废了朱国弼的不爽相平算了。
其实若不是即将乱世这一点,那宁致远现在所做的确实对崇祯有天大的帮助,尽收天下士子子之心,天子的名头在读书人里面真不是盖的,岂不闻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前世的崇祯似乎都没有与一众朝臣展开过较量,因为他知道太难,只是在不停地填补窟窿,下罪己诏,最后上吊死的时候还说百姓无伤一人,大臣都该死,可见心中的怨念之深,今生宁致远改变了一些轨迹,却也似乎无关紧要,只是让他沉浸在政治斗争里面比前世玩的更加开心罢了。
宁致远所做的在所有人眼里看起来都是一件大事,以天子之名广收门徒,一天的功夫下来,在册的便有了两千余人,这是同时开设了二十个点来收的。
晚间宁致远在看着这些名册,举人之上还有着些许家中是当官的,但贡士便完全都是平民了,这其中倒是有些门道,宁致远一直都相信崇祯的政治智慧够高深,所以只要把吏部来个大换血,那么靠着这近千,以后还会更多的举人掌控好这大明......
接下来的几天里,宁致远一直都在这金陵宁府待着,却是前段时间退了的请帖又多了起来,然后每日在宁府求见的人也多了,那二十个点还在招收了,只是来的人一天比一天少,这金陵终究是饱和了。
他偶尔夜间和几个女孩一起进城转转,时常可惜就是寇白门不在了,而旧院经了那天晚上一闹也不再有不眨眼的去闹事,那些姑娘们先不说寇白门回来后的事情如何,现在的情况已经比她们之前要好上太多,心里满满的感激。
而崇祯的信件也让他更有了逗留在金陵的理由,虽然他并不需要,但心中说着以天下社为主,那个案子有困难就先放着,这自然是套话,但宁大官人也就彻底停下了他去江浙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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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玉京沉默着在看着那首长相思,宁致远并没有说词牌名,但显然这个韵脚就是长相思,前有李太白在前。自从那日之后,她并没有将这首词谱曲传唱,因为她在金陵这两年已经是无人不知,不需要再靠什么来提升她的名气了,还不如就自己一人欣赏着,此时旁边还有叶纨纨
现在是白天,算得上她们的休息时间。
“这首词姐姐就是从你那儿抢来的,纨纨勿怪啊。”卞玉京笑着,“但那首兰亭序也是姐姐帮你要来的,你更喜欢哪个?”
“都不错啊。”叶纨纨说着,“那个宁公子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纨纨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才...呜...如果真的想姐姐说的那样他是顺口就来的话,那就是特别有才了。”
“你对宁公子的看法还是那样?”卞玉京似笑非笑道。“姐姐倒觉得他来金陵才几天啊,可是做了多少事情了,这传闻的沸沸扬扬的一件事且不说,还有旧院那千余姐妹,姐姐是真心为她们感到开心,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们了,还为金陵除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祸害,他真的挺好。”
叶纨纨眼中闪烁着光芒,“其实姐姐不说的这几件事只不过是一件事罢了,便是宁公子又收了一房...夫人。”她想说侍妾,但似乎并不适合,“寇姐姐现在也被他收入房中,下一位没准就是姐姐你了,你看宁公子为旧院撑腰,然后废了保国公,再顺便说了一通话为旧院招揽生意,便有了成了天下社,多么连贯。”
卞玉京被叶纨纨说的下一个就是你了弄得有些脸红,听着她的话也十分有道理,不由笑骂了一声,“你真是人小鬼大,那三件事是连在一起的不错,但什么不是连在一起的,你不穿鞋怎么走路,也十四岁了,你香君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比我想的还要多了,名气也比我还要大得多,哪像你......”
“姐姐你莫骗我,纨纨可是读过私塾的,香君姐姐分明就是比我还像小孩子,整天疯疯癫癫的...姐姐待会别和她说哈。”叶纨纨缩缩脑袋说道。“一来就捏我的脸蛋,我都不好意思叫她姐姐了,还没有上次那个景薇小丫头...懂事。”
“我真的不骗你。”卞玉京笑了笑,眼神有些怀念和感慨,“香君那时候甚至都只有十三岁,走起路来气势十足,曲艺也好,待人从来都是彬彬有礼...想来那时候心里有着目标,现在的她虽然小孩子气,却是最幸福的...”
“玉京姐姐,纨纨承认我之前对宁公子有些误解,他的三位夫人和那两个小姑娘每天都很开心地来找我们玩耍的时候我便知道了,但纨纨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有那么多女人一块大家还能很快乐,所以姐姐你能想到吗?”叶纨纨问道。
“但是也不用想了,宁公子权势滔天,对姐姐你和我都是有好处的。”叶纨纨眼里闪着期望说道。
“————”卞玉京眨眨眼睛开始脸红了。
“哎......”叶纨纨很成熟地摇了摇头,模样很有一番喜感,“玉京姐姐,宁公子就算不喜欢你,但是你若是投怀送抱他也会将你收入房中,这是香君姐姐说的,这样的男人是你现在想要的吗?现在的你可是能和寻常女子那般嫁到别人家中当正妻的人。”
“————”卞玉京惊讶着微张着嘴巴,“纨纨你说什么?”她感觉自己是听错了,贱籍就算是赎身也不可以当正妻的吧?
“纨纨说的好处就是这个。”叶纨纨哼哼说道,“谁知道我一说姐姐你就想到嫁到人家家里去了,宁公子为我们脱了贱籍,而且依我们与香君姐姐的关系,会有多少书生才子趋之若鹜娶回去供着?怕是数不胜数吧,宁公子所得圣眷在大明无人能出其右,从这次那么多书生加入天下社便可以看出,天子门生...也是他的门生...”
叶纨纨很理智的分析着一条接着一条,看着卞玉京在深思的表情有些得意地点着头又加码道,“如果姐姐你是真的喜欢宁公子那纨纨支持你去投怀送抱,但姐姐你总共也就见过他一面,这几天他都没有来过,有嫁给他的想法也无非就是找个好人将就,但现在姐姐你,根本无需将就...”
这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说了一大堆然后连喝了两杯茶,老神在在看着卞玉京,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卞玉京突然抬起头来,扑哧一笑道,“差点被你这个小女孩忽悠了,小小年纪装什么成熟,将昨日谱的曲子唱来听听。”
“姐姐我......”叶纨纨气急,深沉之色顿去,然后还是在一旁缓缓哼起了曲子,因为卞玉京秀安然是不愿再听她说。
卞玉京脸上挂着浅笑,心里也在哼着自己为这首词谱的曲子,叶纨纨的话倒是有一点点醒着她,嫁给宁公子,绝对不能当成一种将就,也绝对不会是一种将就,否则往来多少女子,还不都愿意将就......
她的爱恋似乎很简单,喜欢好诗词,喜欢作诗好的人,那是以前,因为现在似乎...没人能做出好词了吧...
她佩服李香君的勇气,也不愿将就。
............(未完待续。)
0232章 又是白莲
崇祯在京城,看着朝中越来越多的...自己人,觉得万分的开心,当看着宁致远给他的那封私信,顿时激动万分。
自己是天子,自己就是天下,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自己之前就没有想出来呢,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是自己的门生,于是当机立断地他就决定采用这个办法,然后准备将吏部大加整顿......
整顿是整顿,但终究不是全都抄家,上次一刑部尚书被崇祯弄了下去,好奇宝宝心里又是在宁致远的强烈要求下,于是姑且抄了一回试试,收获是巨大的,崇祯也是很开心地,但是心里还是愧疚难安,觉得作为一个皇上,抢臣子的东西是不道德的,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在这么做,他就是这样的崇祯。
由于上次抄了刑部尚书的家,加上自己皇庄的收入近来大增,崇祯手头富裕了起来,他的钱都只是用在了国家的身上,所以除了救灾之外,士兵们终于是拿到了些许军饷,虽然一如既往的拿不到全额的,但能让他们生活下去便不至于造反,于是反民的声势日渐衰败,三十六营反贼他们自己都看不到未来,更是在洪承畴那儿,有了钱,他就可以招更多的士兵们,至于曹文昭,他只用骑兵,所以人数还是如此。
一时之间,所有生活在南方的百姓都感到了一股生机勃勃的景象,而在西北地区,由于崇祯的巨大动作让周延儒现在老老实实的,所有赈灾款全部到位,虽然还是僧多粥少,但能混个温饱不饿死,他们也不用上赶着去造反了,大明竟然一阵祥和。
只是东北数城,还有许多汉人在被当成奴隶地看待着......
大明暂无战事,后金也正全力攻占着草原,西北反贼陕西叛乱都不算什么事,崇祯也全力在攻占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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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终于是进入了延绥,诚如宁致远所说,这确实是一个奇特的地方,从大人到妇女小孩依稀都透着一股凌冽之气...咳咳...这只是李定国的先入为主,说来也只是民风彪悍而已。
他们甚少种地,以杀贼领赏为荣,但近几年朝廷的状况别说你杀了几个反贼,就算是你灭了一支蒙古骑兵都不见得有什么实际奖赏,就像宁大官人灭了数万土默特外族骑兵,声势一时多么浩荡,这战功封侯赏地不在话下,但崇祯只给了一个二品太子少保,为什么?因为他已经给不起了。
所以延绥这群姑姑婶婶日子过得是精打细算,好在他们战斗力强,反贼也抢不去他们的东西,还打退了好几次反贼的进攻,日子过得倒很安稳,洪承畴也来招了几次兵,但背井离乡还死人,军饷也不能保证发,日子是不好过但又不是过不下去,也没人愿意去,更何况他们现在日子慢慢在变好。
宁夏的商业活动在慢慢进驻这个镇子,赚钱是没有什么赚头,但能赚人心还是很不错的,延绥距宁夏的路程不远,李家的瓷器工厂便设在这儿,也引入了红薯,开了许多店铺,再然后,李定国在这开了一个大大的镖局,招收青壮男子,待遇从优。
至于李定国原先的那近万部队,还另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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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是一片祥和的,其实历来这种祥和与否的一个检验标准就是,那些逛窑子们的书生有没有乱说话,显然现在没有,他们还在费心费力地进行一场政治改革,所以一个暮气朝朝的国家呈现出了别样的生机。
宁大官人这几天接待天下社的人又多了起来,因为这个消息的传出,所以江南一带读书人都对此趋之若鹜,于是纷纷赶来,崇祯似乎也是怕宁致远累坏了,在各处也派了自己的心腹宦官主持此事,但是效果聊聊,士子门似乎就认宁致远这块招牌。
而且知道宁大官人消息的,也不只是书生,还有...田家。
宁大官人是第一次见到田家家住田河,这个老头因为地位的差距在向着他行礼,此时田河面貌憔悴,而且...还是空手来的,宁致远很失落,虽然他一贯秉承着视金钱如粪土的准则,但也不介意在宁夏多挖上几个化肥池...是吧?
“田员外,真是久仰久仰啊,上次一不小心失口将令公子打成重伤,一直想着上门请罪,无奈公事缠身,见谅见谅。”宁大官人等着田河见过礼之后说着,怎么听都有些真诚的味道。
失口打成重伤?田河嘴角一抽,忙道,“大人还请恕罪才是真的...犬子无知不知死活冲撞了大人和******,实在该死该死...”
“嗯...确实该死,那不知令公子现在死了没?”宁致远玩味笑道,手中的折扇也不停地变换着动作,很是潇洒。
“————”田河脸色一愣,然后张口要说着什么,却被宁大官人摆摆手说着,“好了好了,还是说正事吧。”
“田员外此来是何事我也知道,想必你自己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可不是仅仅破财消灾便可以了,本官外面那么多人求见都未理他们,也是因为和员外也算是旧识了,不忍看员外遭难啊...”
“田某知道大人高风亮节...”田河不动声色地说道,官场上这些套话也是见怪不怪,语气中有些无奈,“但此事真的不是我田家所为,否则岂不是自寻死路?现在此事已众人皆知,田家也被万夫所指,已是危在旦夕了,田某又何尝不知道?”
“这些你不用和本官说道,若是你还想保住田家,只有拿出证据,但想必员外也没有证据吧。”宁致远淡淡说着,他对于此事是真的无所谓,对田家他也没什么好感,但若是能捞上一笔也不介意插上一手。
“证据田某没有,但若是能保住田家,田某愿意拿出一半家产作为酬谢。”田河深吸了口气说道,此时他也别无它法,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若是此事就此定性,那家产全得充公,一家人保不得直接下狱发配,下场就凄惨多了。
“一半家产...”宁致远心下有些愕然,饶是他觉得自己胃口够大有个几百万两银子就会十分满足了,因为毕竟只是偏财,但一半田家怎么也有千万两白银吧,甚至几千万两...!
宁大官人长吁一口气,定了定神又看着田河,疑惑道,“这还是皇上不知道你田家的情况,你这条件直接交给皇上也能免罪了,你非得把这好处给本大人,你老实说有什么企图吧?”
“求大人保我们田家平安。”田河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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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宁致远脑中飞快闪过这个念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目光炯炯看着对面的田老头。
“田某若是直接给了一半家资与皇上,那剩下一半也绝对会被诸位大人看重,也保不了多久,这只是其一。”田河说道,然后神态似乎衰老了许多,“其二便是宁大人与白莲教有仇,很大的仇,所以除了大人,田某想不出别的办法......”
宁大官人此时端着茶杯喝茶似乎被噎了一下,眉头一皱说着,“又是白莲教?所以你往关外运粮也是与这个有关了?”
田河脸色猛地一变,然后万分惊恐地看着宁致远,有些气愤道,“大人你莫想栽赃陷害,田家与大人虽有旧怨,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若是这样,田某就算散尽家财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那表情那人看不出他是气的还是吓得,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就如同...到底有没有叛国一样重要。
“田员外,你说本官能猜得这么准吗,还有本官现在还有必要家伙你们吗?”宁致远语重心长地说道,心说着田河的心里素质还真不是盖的,被人拆穿了还能脸色不变倒打一耙。
“员外若是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不过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算了吧,就算两个田家做报酬也不能干了,本官不能就这么被蒙在鼓里当傻瓜吧。”宁大官人喝了口茶淡淡说着,“本官可是在这儿等了员外很多天...啊,你知道吧?”
“我知道个屁。”田河心道,他在沉默,便已经说明了问题。
这事说来也是巧合,自从李今是月前将店铺中的下人伙计换成了宁夏军中的士兵,原先的人经过筛选的便留下的便参了船队,然后像士兵一样训练,美名其曰以后出海的时候可以自己护卫船队,因为整个大明总共也只有四千人,所以动静也十分小。
李家本来便是有船只的,而且在宁夏好早便开始制造了,现在已经有了不少,便是宁致远的第一支水军的雏形,以商人的形式存在,意外便拦截到了那支船队,在这大明境内自然不会去拦,关键是这些船只已经去了皮岛那一块,正是李军那儿,接受着李军的管制。
宁致远对他的这一步棋颇为满意,是真正的暗自发展实力,财不外露,然后当收到信说拦截了一直大明粮队的时候,还是来自江浙田家,宁大官人当时心中的感觉可谓是一片懵逼,然后以为田家这是生逢此事要投敌了,却也没有声张,直至今日田家找上门来,说明他们还是需要自己抢救一下,投敌应该是不会了。
中间掺杂了一个白莲教宁致远觉得什么事都想得通了,至少可以勉强给个解释,毕竟人家造反要钱,田家又有钱...宁大官人突然觉得自己脑中好像闪过什么灵光,田家有钱,所以有了白莲教的出现,那之前的李家呢...?
如果也是这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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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田河满脸无奈,这是他喊得第五遍了,不是说好的让自己考虑吗,怎么自己考虑好了又不理人啦?对宁致远他还是不敢一耳光子甩过去,只能继续喊着。
宁致远保持着思想者的姿势终于松动了,然后看了看田河说道,“你刚刚在喊本官吗...?有什么事说吧。”
田河此时也没有资格和心思评判宁大官人脸上茫然的神色,然后叹着气说着,“自从上次高价和那些纺户签了文书,本意是打压着李家,可惜事与愿违,李家愈发壮大,但饶是如此,我田家要担上那些损失还是不在话下的,然后一个商人找上了门来...他说可以用高出两成的价格收购那些原料布匹,田某一开始自然是不信的,就算那个人是沈家子弟我也不信,因为现在的局势除了李家,谁收布匹谁赔钱,但是对方说了是...销往东北...”
“一开始我也犹豫,因为他还说过要运粮食去东北,这件事我怎么能干,是抄家灭族的大事!但后来对方说了,只要一次运十万石过去,以后就不用运了,而且对方的粮食还是以市价一两一石买的,我也就同意了,毕竟现在有了甘薯粮食已经不值钱了,那田家也不用因为这些布匹发愁了...”
“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宁大官人倒是很惊奇,“后金会差你着十万石粮食吗,不对...你们运的不止十万石,有二十万石。”宁大官人怒了,“现在你还敢骗本大人,是不是找死!”
“这....哎...大人真是神通广大,还是且听田某说吧,怎敢再骗你。”田河一愣说道,“田家只有十万石,还是十万石是沈家的,正因为如此,田某才相信了啊。”
“可哪知就在不久后被人夜闯进了田家,但好在来人被抓住了,却是说道时白莲教的,让我加入他们,有从龙之功。”
田河一脸鄙视的表情,然后反应过来对面是宁致远才收敛些道,“这件事田某怎么可能会同意,但谁知...”
“谁知他们用你资敌这件事来威胁你?”宁大官人冷笑道,“那你可知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那一个圈套。”
“田某又不是傻子,现如今怎么可能还没发现呢。”田河苦笑道,“只是大错已成,亡羊补牢已晚啊......”
“说的没错...”宁大官人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你们田家死定了,不说诛九族,三族内抄斩还是一定的。”
“————”田河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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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3章 风波又起
“看来这件事要严重的多啊。”宁大致远想了想,撇嘴说道,“员外你还是从了白莲教吧,我也救不了你。”
“————”田河嘴角再度一抽,心说要是能从我还来找你干嘛,那是一个无底洞,一辈子见不得光不说还得全部家产都搭进去,他是商人,赔本的生意自然不做。
“那个沈家是不是就是江浙的另外一个大商门。”宁致远问道,那个家族名气是不小啊,没有任何的实业,只是靠着低进高出,奇货可居来赚钱,而且数目也不比李家挣得少,不出意外还应该是沈万三那一支流传下来的。
“确实是那个沈家不错,但若是要说是江浙商户,这便有些牵强了。”田河说道,“而且那是我们商人内部把沈家和我们田李两家并成三大家,因为生意做得都大,但一般人眼里,哪有什么沈家,连一处店铺都没有。”
“这次之后,那位来找我们的沈家子弟也消失了,田某是彻底没有办法了,去找沈家暗示了许多遍也看不出他们到底有没有参与此事。”田河万分无奈地说道。
“田员外就这么确定我能保住你们田家吗?就凭那一半家产?”宁大官人眉头一展,然后有些...慈祥的说道。
“田某怎么能确定,但整个大明除了大人之外,只怕再无旁人可以啦。”田河面色复杂地说道,有些嘲讽的是,宁致远算是他的仇人,却成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本官如果打定主意要你全部家产员外会不会立刻收拾家资投敌?”宁致远突然问道,投敌自然是后金。
“————”
“不会不会...田某...”田河急急解释着,这种事自然是以后再做决定...吧?却再次被宁致远打断,笑着安慰道,“我相信员外不会,因为你根本就跑不出去。”
“好了,本官也不和你开玩笑了。”宁致远又说着,手中的折扇扇了几下,觉得好冷,想起这已经是深秋。
田河听了终于暗中松了口气,觉得这宁致远说话也够吓人的,然后听着对方说道,“本官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大人请便吧。”田河道,心里微微紧张。
“田员外,你真的确定田家没有白莲教的教徒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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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社的存在让复社一下子便没有了市场,因为针对的都是寒门学子,而最有前途的一批复社成员便是今科那些进士,却是以天子门生自居,那自然就已经转变为天下社的成员了。
而作为复社创始人之一的张溥却是很久都没有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但也没有谁再去管他那么一个破败小县城的知县,只有宁致远例外,但事情的发展却让他极为的恼火。
他派了人去杀了张溥,结果却被他逃了,宁大官人心里实在是烦闷,至于张溥连续两次吟出朱熹的诗对他来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早已在京城强逼问过原因,看着张溥的眼神也不像说谎,答案是就是他作的,也不是他作的,具体来说就是做梦的时候听人吟出来的,宁大官人狠狠将他揍了几顿,回答还是这样,眼中的委屈之情溢于言表,所以他也就相信了。
他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许多让人感觉神奇的事情,因为他的到来本身就十分荒唐,这一页揭过,他还是不能放过张溥,原因无他,自己打过他的脸,毁了他的名声,他内心的积怨可想而知有多深,这样的人,就算是个蝼蚁宁致远也不能放过,更何况还是仍有余威的张溥,但是却杀不了,被人救了,还好派去的那个弟兄没什么事,否则就是得不偿失了,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了。
而朝官们终于再次害怕了,他们本来以为,像宁致远上次那般用钱财来诱惑崇祯杀了他们就是最终的杀器了,但宁致远这次天下社此招一出直教他们都蒙了,想着若是皇上真的将大明每个小县都控制在手,那他们可就真的无用了。
他们自认为最大的作用就是处理那些地方官员的琐事和门生遍布,大家一起愉快地捞钱,于是他们一直眉头紧缩中......随即也就释然了,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讯息让他们一时伤了神,现在想起来,清官,哪有这么好当的,否则他们也愿意做好官。
这些人大多都是从基层一直爬上来的,做官讲究的就是资历。也知道涉及到钱粮的事情具体到每一个府,每一个县,每一个村,甚至每一个小吏都不会老实,官小钱胆越大,往前数多少年的清官海瑞,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升堂办案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一个下属听话,一年到头见不到荤腥,家里空荡荡,衣服补了又补...这样的人他们心向往之,但谁又做的到,那是真正的清官,数百年只有那么一个!
历来名臣于谦,张居正等,就算现在朝堂上最有威望的徐光启,谁能不贪?张居正更是比皇帝还要奢侈,一念至此,他们心里放心了许多,有多少人能忍受这样的孤独和贫困,以大明给的俸禄难以维系生活,贪财不是很正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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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还是在金陵风平浪静地待着,似乎纺织一案与他已经没有了什么关系,重心已经放在每日翻翻那些书生的信息,看看现在的生意如何了,毕竟要从一群矮子中选出高个当官,柳如是她们三个每日白天都进城玩的不亦说乎,连只小丫头都没给他留一个,所以宁大官人有些孤单只能晚上加倍的补偿回来。
这几****把沈家的信息详细查了查,确实在一般人眼里不显山不露水,没有具体的生意,什么赚钱做什么,似乎宁致远赶制的那个琉璃杯中也有沈家的影子,与宁夏沈千一家似是同源,而近来那儿都有沈家在收购粮食的消息,作为一个商人这并不突兀,所以也不引人注目。
宁致远进来却是被自己弄出的这红薯吓了一大跳,因为产量确实吓人的原因,粮价甚至都在下降,前段时间因为山东登莱的过家家微涨的一两银子一石变成了半两银子一石,而红薯也是变成了一两银子一石,比去年降了大半,而且这还是因为这是相对新鲜的东西,否则以它的产量万万是没有粮价高的。
这也是因为去年宁致远并没有太多的红薯种卖,而今年却是有大量的,选种的方法暂时是没人知道的,但相信不消几年必然会有人摸索出来,宁大官人却时常在反思着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想这个问题了。
已经是做了,他心里还是希望大明依旧要亡,只是百姓们应该过得要好一点,在这样丰收喜悦的冲击下,天下社的书生们似乎更有劲头了,但世事往往一帆风顺,因为还有宁致远这个搅屎棍在掺和着......
陕西反贼风波又起,在短短三日之内已经破了数城...咳咳...说是破城,其实就是一破城,根本没有多少士兵,洪承畴再厉害,也不可能将陕西防护的面面俱到,很何况,他还不怎么厉害。
因为紧接着他就输了一仗,是的,输了。
洪承畴正在想着怎么讨好宁致远,他是文官,也是武官,所以除了会兵法,趋炎附势顺手牵羊他都会点,之前宁大官人是千夫所指,满朝没有一个朋友,所以他对宁致远也没有怎么客气,但现在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啊,大明会越来越好,宁致远会越来越得势,还不赶紧认错巴结一下。而听闻了陕北反贼又起的消息,他一愣之后竟是有些高兴,或者是说狂喜也不为过,若是一直就这么平静下去,那他的功劳也就到头了,也就这样了,现在有仗打,冲吧,至于宁致远,还是要继续讨好......
战报传来那新兴的反贼只有五千人,几乎都是步兵,这让他更是放心,心头的劲头更足,也只是带着五千人,出击。
双方在渭河进行了冲击,洪承畴的五千人中,有着一千匹马,然后洪承畴凭着他高超的指挥才能,终于是...败了,因为再厉害的将领抵不上实力地差距和那突然冲出的一千装备精良的骑兵!
此时不可谓不大,因为洪阎王的名气大,出道以来从无败绩,现在竟然败得很惨,崇祯愣愣着,然后平静地让洪承畴戴罪立功,陕西唯一一个能打仗的将领可不能就这么撤下去,名将也有发挥失常的时候!崇祯表示理解。
这件事带来的连锁反应也是一串一串的,先是曹文昭愣了,洪总督怎么能输了呢,不行,这山西的反贼还是要加快速度,而然后在山西的反贼们,以王自用为首被曹文昭打的崩溃的三十六营一群人愣了,然后是狂喜啊,陕西出现厉害的后生了,竟然把将咱们赶出陕西的洪阎王打的丢盔弃甲,虽然自己一群人比起来就有些丢脸,但这没事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已经看不到未来的他们重新涌起了斗志,战斗,战斗,依旧要战斗!
山西反贼与士兵的碰撞开始激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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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心头有些得意的听着这一切,自然是出自他的手笔,李定国不是老是要和洪承畴打一架吗,现在自己给了他机会。
至于洪承畴给他的那封示好信,意思不要太明显,这其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没有派系的人,也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从这封信到达的时间来看,那会他还没有打败仗,所以字里行间中还是有些底气的,宁致远笑了笑,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的做法不会因为某个无关紧要的言行而改变。
李定国宁致远任由他折腾,只要不抢百姓的便好,乡绅恶霸随便干吧,让大明因为你们而颤抖吧!
他这几天陆续见了几十个书生,然后向他们表达了某种问候,具体理解起来就是...我决定推举你们当官,不出意外就回去等消息吧,虽然这些书生都是白眼狼,但难保自己蹦到一个有气节的呢,这些顺手可以获得的善意他还是乐意施为的,至少在这一刻,宁致远感觉到了这些书生真诚的感激。
因为他们的年龄都不小了,这也是宁致远有意为之,所以宁致远让他们跳出了几十年的科生涯,天大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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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下午的时候,一群女孩回来了,因为此时青楼已经开始陆续热闹了,她们心里还是很介意这点的,李香君和柳如是尤甚。
邢沅和商景薇蹦蹦跳跳扑进宁致远怀里,然后几女一起去煎药,此时在金陵就是每日这样的生活,略显单调却很温馨,美中不足的是还有几个女孩在宁夏守着空房。
晚间宁大官人对着三女发泄了一阵之后几人便开始胡天侃地,多半是她们今天在金陵听到或见到的消息。
“宁郎,你知道陕西现在又有民兵起义了吗?你肯定知道,你说怎么就有这么多人吃不上饭呢。”柳如是娇声说着,此时的她多半只是感慨,因为没有了前世那么凄惨的经历。
“哪是都吃不上饭,或许是别的原因,总是就是有人要造反。”商景兰却是说道,“要是说前几年还差不多,但现在不是有了宁郎中的红薯了吗?”
“其实......”宁致远说着却被打断,他想说...几位夫人可不可以不说这个话题?
“玉京姐姐说近来每天晚上那些书生都会说这些话题,有从陕西过来的商人说这股反贼很不一般,所过之处基本没有什么百姓受损,甚至他们一高兴百姓们还能多出一些口粮,所以香君认为他们就是侠客。”李香君哼哼说道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反贼吧。”宁致远微愣然后说着,瞅着三女妩媚红润的脸庞,又笑了笑,“他们没有损害百姓的利益,只是在抢着那些富户,也不杀人,这才是有远见有智慧的反贼啊,至于之前的那些民兵,只能算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