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章 江浙动作
孙毅和护着宁致远到固原的文浩留守固原,宁致远带兵平乱,男儿妙手写文章,提刀定天下,当是如此,他心中有些向往。
洪承畴在紧紧追着王左桂一行人不放,与宁致远不同的是,沿途他也会招收青壮,来增加自己队伍的力量,毕竟一直拿自己几千人去硬扛对方几万人也不是办法,总有栽跟头的时候。
但他的要求有些苛刻,只招士兵,恩,就是之前从军队中逃跑或从贼的士兵,这样更有战斗力,这种做法让他迅速将手下军队扩充到了八千多人,而且组织性还很强。
直取王左桂。
江浙。。。
李庭看着在整理账簿的女儿,因为近月来的操劳,脸庞已经瘦了一圈,但风采丝毫不减之前,反而更加多了一股难以言状的气质,但他在心中却重重叹了口气。
“今是,你如此做可真的考虑好了吗?做生意终究讲究的还是和气生财啊。”李庭见着女儿停了下来,出声说道。
自己这个女儿,把整个江浙甚至整个南方的生意场弄得一团乱麻,让他实在无奈。
因为李今是在里李家的布庄旁加了一个陶瓷店和一个茶庄的缘故,和田家的关系恶化,田家也开始做起布匹生意来,还是恶性的商业价格战,导致整个江南市场物价大跌,弄的两家利润都大为受损,实在是不明智啊。
“爹爹,那你怪女儿吗?”李今是眨着眼睛说道,精致的面孔中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倦色。
李庭看着有些心疼,摇摇头,“爹说过,你成亲的时候将李家的一半给今是当嫁妆。百年之后,若是你夫君对你好,剩下的一半也是你们的,有什么可怪你的。”
“爹爹只是心疼你啊。”
李今是脸上笑容一展,露出小孩般的笑容,因为她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慈爱。让她疲倦顿消。
“可是,女儿却不想让爹爹你把钱都给我那个夫君。”
“今是你....”李庭有些错愕,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又生出了什么想法,一时间,突然感觉自己心好累,他很想问一句,所以宝贝女儿你就要把钱都赔光吗?
赔钱,暂时看来有些夸张,但是长此已久。价格肯定还会持续下降的,两家也为了面子,赔钱卖货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他知道李今是联系了田家的部分茶农,看样子是做好和田家打价格持久战的准备了。
“女儿要自己赚钱,给我那个万人敬仰的夫君。”女孩平静地笑着说着,身上仿佛多了一种强大的气势。
虽然平静,却很有力量。
让李庭生出一种感觉,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很...霸气。但一个女孩这样实在是不好,刚想说话。李今是又语气一变,恢复了之前的那种轻柔与婉转。
“爹爹放心,女儿要是把自己嫁妆赔光了,我那夫君不要女儿了,那女儿就一辈子陪着爹爹好了。”
李庭笑了笑,这才是一个女儿家的样子。但自己李家数代来财富的积累,又岂是这样就可以赔光的,他不担心赔钱,但是唯恐女儿累垮了倒是真的。
他自己身体的原因,小妾这些年倒是娶了不少。但从数年前开始变没有再有过孩子了,所以现在膝下只李今是一个孩子,虽是女儿,却十分疼爱。
女儿要做,就随她吧,开心就好。
李今是眼里闪过一丝自信,她相信自己是绝不会赔钱的,而且还会让自己家族生意再上一层楼。
田家,家主田河正在缓慢踱着步子。
这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眯着眼睛,在思考着江南的形势,只是与李家那丫头的价格争夺战这一点,他是不放在眼里的,但他知道,这里面还会有别的变故。
不知道李家那丫头是真的机灵还是碰巧选对了时候,想来应该是牵着吧,听说李家已经开始联系了那些茶农。
李家与那些茶农的契约字据再有一月就到期了,让他有些为难该怎么处理这件事,银子必然是要比上次高的,倒要高出多少,这是他担心的问题,若是以前,甚至减上一分都不会有什么关系,但李家横空出手争夺茶叶市场,所以他必须慎重考虑了。
而瓷器市场他不担心,自家民窑产的瓷器,质量是李家一时半会也模仿不了的,而那些民窑的工人,却只是单纯的干着活,主要技术还是掌握在自己心腹手中,也泄露不了。
田坎有些急躁的走了进来,让田河眉头一皱。
“爹,李家...李家...”田坎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脸上被李家护院走的红肿还未消散,配上有些狼狈的神情,让田河感觉看的更加不顺眼,这怎么就是自己的儿子呢。
那李家也是可恶,就不知道留点手?
“有话快说。”田河冷声道,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这是自己年轻时不懂事逛青楼留下的结果啊。“李家是不是又降价了,那我们就接着降,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李家...李家布匹价格恢复到原来的价位了。”田坎话语终于顺畅了,“还有,我们的布匹存货也不足了。”
田河沉默,摆摆手让田坎下去了,没有多做吩咐。
这是田家现在的巨大劣势,他们的布匹丝绸只是从一些散户手中收过来的,数量有限,低价之下,很快便缺货了,不再能和李家打对台,李家在茶叶市场上本也是如此,收购的只是一些散户的茶叶,但现在...
“田大,随我去茶地逛逛。”田河叹了口气,朝着外面喊道,一个沉稳的汉子走了出来,三十余岁的汉子,田大是他的贴身护院,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好。
契约的年限本是八年,看来这次要增长至十年了。
角落院子里,田坎正摸着自己脸上的红肿,有些陶醉地看着外面的天空,目光出神。
“死贱种,快出来,又躲哪儿去了...”一道恶毒的声音传来,田坎脸色阴沉了一瞬,露出了笑脸,急急跑了出去...
“夫人,来了来了...”
西北夜晚,天色有些阴沉,却让所有人有些莫名的兴奋,自崇祯元年起,西北已经...三年没有下过雨了。
但宁致远知道,明天是不会下雨的,以后几年都不会有雨的,如果这还是大明朝的话。
此时他看着手上的几封信,有种淡淡的温暖,他出来才五天的功夫,却收到了四个女孩加两只萝莉,正好六封信。
从字里可以看出几个女孩各有千秋的风格和思念,而两只萝莉则是添乱,字迹倒也眉清目秀,但哪有这么远写信来相互告状的说?
回去狠狠地打屁股。
是夜,宁致远一行人驻扎在了平凉,而神一魁他们则是驻扎在了不远处的崇信县,那只是一座小县城。
攻城那些反民是不会做的,也做不来,而民变四起之后,陕西官员做出的决定是牢据高城,弃守小城,所以反民在陕西的据点是有很多的,崇信是其中一座。
天色昏暗,空气转凉。
宁夏卫中,几个女孩身子紧紧抱在了一起,感到有些不适应,似乎宁大官人一走,天气就开始变了,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莫名有些不安。
商景薇缩在自己姐姐怀里,有些得意,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刚刚告了这个小丫头一状,现在又能和姐姐睡觉,真是幸福啊.....希望以后每天都能这样。
可是,这样以后就没有宁哥哥了,又有些不开心,好矛盾。(未完待续。)
六月了...
或许是天气越来越热了,所以心情变得有些不妙。
扑街,我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个词,但想必已经完美的演绎了出来,从上架至今,我知道,我现在的文字并不值钱。
之前似乎说过这个六月全勤之类的话,但可以说六月是我最忙的一个月了,所以也不知道天劫能不能做到,至少努力做到吧,全勤的要求并不苛刻,每天四千字,呜,以天劫上架之后每天一更两千五六七八百的样子,再写点也是可以的,当然如果没有也不要见怪。
毕竟每天一章是是为了那为数不多的几个追书的朋友,多那一千多字只是为了全勤,所以后者可能做不到,为自己点个赞吧。天劫自己是没多少钱,却也不会,也不想为了那几百块钱全勤强迫自己,嗯,这个月近十几天,订阅的收入大致在十块钱左右....实在有些羞愧,后台收藏也比很大一些几万字的小说要少,怎么说呢,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我带着一颗世俗的心进来,然后轻飘飘的离去,也是必然。
至今为止,这三十多万的小说赚的钱不如去年暑天劫在青春风杂志上投的一篇小故事稿费的十分之一,但却是真心累,细纲至此是已经写完了,还斩了不少,大调整了一下,只有大纲,我不知道以后能讲出什么样的故事,但总要写的,说实话,现在天劫看自己写的开头,都觉得有些寒颤,好听点是通俗易懂,难听点...还是通俗易懂....好吧,不说这个了,至少,这月的稿费够我买支冰淇淋了,所以,还是可以的,每月十块的日子我都过着,所以还有什么能阻止这本书的完本,天劫想应该是没有的,大家应该能看到宁致远统一全宇宙的时候....
好吧,现在祝大家明天节日快乐吧,同一群牲口还拉我明天去k歌,你们呢?(未完待续。)
一三二章 攻崇信
陕西现在民乱,百姓们也没有比以前苦,因为已经不能更苦了,而民兵每到一个县,照例抢杀一番,目的很明显,然后逼迫更多的人造反,陕西民乱有着日益壮大的趋势,一个洪承畴是不行的。
崇祯有些慌了,他知道宁致远向陕西进军的事情,有些底气,但感觉这似乎还不够,几十万的反民,必须再调几个人来,回想起去年和后金在关内打仗的表现,他选定了一个人。
有一个大老粗,他叫曹文昭。
山西大同人,十年前跟着熊延弼去了辽东,九年前迎来了新上司孙承宗,六年前是袁崇焕的手下,去年又重新在孙承宗的手下,击退阿敏,收复关内四城。
现在,他来到了西北,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千关宁铁骑。
关宁铁骑,是明朝最精锐的军队,辽东近十万士兵中,只有万余的关宁铁骑,而袁崇焕被捕之后,跑了近一半,现在还剩六千,曹文昭带回来的,只是六分之一。
王嘉胤是他的目标,手下民众十余万,而精壮人口,也占了三万有余,盘踞在府谷一带。
在他看来,朝廷这次只是派了三千人来打他们,看来还真是放弃陕西了,这一波之后,自己就能在这安生下去了,他的要求并不高,抢了那么多的粮食财物,有命花就行,自己十倍的兵力,十打一个,怎么都是赢。
当即下令,整顿府谷,设六部,立宰相,大封官员,既然朝廷都认怂了,那他的想法就得硬气点。
.......
黑云压城,却始终不见下雨。
崇信只是一座小城,城墙破败,神一魁占领之后杀了不少官员富户,这儿已经成了他们的天下,在得知宁夏的士兵出击之后,第一时间,他脑中闪过的是逃跑。
摇摇头,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知道自己属下没有拼命的精神,上次之后,他吸取了教训,所以将自己的属下分成了五大队,由他四个亲信和自己亲自指挥,还下了一个连带责任的命令,一人逃跑,全营受罚来设法改变这个事实,而且惩罚还极重,若是现在就这么跑了,就是自己打脸,以后也不用再混下去了。
他怕吗?他很怕,但不能跑,至少,现在还不能跑。
道路两旁郁郁葱葱,时不时还盘旋着几只鸟儿,传来叫声,现在正是夏天,今日却显得分外清凉。
崇信城下八千士兵林立,崇信城上密密麻麻。
这一幕着实有些壮观,一座小城之上,站着守城的几万士兵,而面对的,却是看似要攻城的八千人,神一魁他好像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
但宁致远不这么认为,面前这是一座破城。
宁大官人有些错愕,面对这种情况,首先他觉得对方首领脑子是有病,这种做法显然是将自己的短处露了出来,而将自己一方的兵力的优势给掩盖起来,并且变成了麻烦。
对方四万人,还是五万人,这只是仅仅青壮而已,拖家带口十余万不在话下,而城墙破败,却不是说着玩的。
放眼望去,几乎是半里或是一里便会有一道几人宽的缝隙,而且城墙不过两三人的高度,也是极容易上去的,只是会损失一定的士兵,更关键的是,城门也已经破损的十分严重,若是对方只有数千人还好,宁致远会坦然接受对方是个脑残的事实,只是对方领着的可是十数万....
他瞧不起民兵是不错,历来纯粹的农民起义从来就没有成功过,只是,那只是普遍素质低的局限原因,而能成为他们这么多人的领袖,应该还是会有些水准的吧。
“城下官兵弟兄们,我们弟兄们都只是活不下去而已,你们不若就此撤退如何,我必有重谢。”小城之上,一道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劝说他们离开。
宁夏兵没有动静。
“...步兵进城。”宁大官人思索了片刻,没有回答城墙上的话,下令着。
神一魁有些郁闷,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伤害就伤害,无所谓,自己也来伤害他们就是了。
数千的士兵架着攻城器械朝着城门冲去,而所谓的器械,只不过就是两尊木桩而已,用来敲破他们的城门。
见着这幅场景,城上的反贼开始发出阵阵的箭雨,零星的射中几个人,大部分都落了空或是被宁夏兵们阻挡住了,弓箭这种东西,在熟练的士兵手中,命中率尚且不过十之一二,在反民们手中更是低的离谱。
只是终究还是有些伤亡,在所难免。
士兵行在攻城的半路中,箭矢停了,天空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起来,至于原因,宁大官人大概猜想,他们一定是简单的没有箭矢了。
这些反民只是占据了一座小城,或许之前沿途也抢了几座,但弓箭这种东西,终究是消耗品,需要时常制作,而且朝纲**,士兵们饭都吃不饱,哪里会有太多这些东西,反民自然也是不知道自己制作的,这也就是农民起义的局限性之一。
这在此时是一件好事,宁夏的士兵们很快就到了城门下,沉重而有力地撞击着这西北小县的城门,时不时躲避着从天而降的石块。
这是一场很轻易的攻城战,或许算不得攻城,只是撞坏了一扇本来就残破的城门而已,这么做比直接登上这座矮小的城墙还要容易,损失还要小,除去被箭矢伤的,只有为数不多的被石块砸伤的士兵。
很快就能解决战斗了,然后自己要去宁夏卫看看,陆辉这么想着。
木桩还在撞击着城门,发出阵阵声响。
突然陆陆续续地,城墙破漏处走出许多的一些穿着百姓服饰的人,而且皆是一些青壮,手中拿着刀具,逐渐积少成多,已经有着将那六千士兵包围的趋势。
“哈哈,大人,这些反贼,反贼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打败我们了吗,真是可笑。”陆辉语气中带着一股豪气,“我们固原..不,宁夏的士兵怎么是他们这些反贼可以比拟的。”
这可是他们费尽心思训练多年才练出来的。
固原士兵们打过的仗不多,但是训练几乎都没有松懈过,而且都是一些从军多年的士兵,死一个便少一个,不再招收,都是绝对的精锐。
宁致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确实是这样,固原这万余军队,整个大明,除了辽东那些精锐,他也觉得没人比得上他们,包括自己的宁夏军,毕竟自己宁夏卫的军队训练时间还短。
而且这些反贼的做法实在是幼稚,仅仅包围,却是无用。
不知何时起,城墙上的反民数量开始减少,或是下了城墙,或是从漏缝中出城加入了围剿,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
反民出城出的有些突然,但正如陆辉所说,这些士兵反应都很迅速,一边调整这队形围成几个圈在应对着,而另一边撞击城门的节奏还没有停下来。
在他们心中,原先的周池一直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他们知道周总兵为他们的饷银做了许多的事,称得上大逆不道,以至于被杀了,他们更加不忿,都是为了他们,若是军中那些将军登高一呼,他们必定紧随其后,造他娘的反,绝不后退,但是没有。
那些千户将军表现的一直很淡然,甚至和这个新任巡抚关系还走得很近,这让他们不解,暂时放下了心中的那些杂想。
而这次出来,将军们和他们说,是周总兵用自己的命向皇上换取了自己等人的大赦,若是不拼命立功,便对不起周总兵的死,便让人家说周池用自己的命换了一堆废物。
他们愤怒。
这些话其实或许不怎么经得起推敲,但是底层士兵们都是单纯的,所以他们愤怒。
全大明的军队,之前只有固原和辽东能拿到军饷,宁致远上任后,现在是宁夏和辽东,他们觉得,自己不会比辽东的士兵差。
他们要战斗。杀。
杀反贼,来证明自己。
一时间,鲜血飞舞,惨叫连连。
这时城外反民三两万,士兵不过五六千。
但宁致远在马上看来,宁夏的士兵占着很大的优势,倒下的尸体大半都是那些反民的,形势似是一片大好。
城墙上,神一魁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心里的震惊更是难以形容,上次他被李军一行一万多人追了几十天,对宁夏的士兵战斗力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知道个大概。
纪律分明,但是单兵能力并不见得比自己一方强多少,这就是之前的宁夏兵,而这次看着,以一敌二都是小事,心头不禁开始下沉,但想着还好自己还有后手,才稍稍放下心来,走下了城墙。
轰的一声作响,士兵们和反民还在缠斗着,而城门此时被撞开了,陆辉面露喜色,觉得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了。
“弟兄们,给我冲。”宁致远下令道,然后一马当先冲上前去,练了那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上战场,他感觉自己血液有些沸腾,身后的两千骑兵开始冲向那片战场,对民兵展开了狂暴的虐杀。
人头滑落,血溅三尺。
陆辉觉得宁大官人这个时机选的恰好,没有在反民一出城时就下令,现在城门大开,不早不晚,不禁对这个大人军事才能信服了一些,但没有感觉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只是一个千户就应该清楚的战场法则。
骑兵加入进来战斗,步兵的压力顿时锐减,一时间城外三万反贼哭叫声连连,顿时不少人心生退意。
进城的士兵们保持着齐头并进的姿态,而城门宽度可以容纳着仅二十余人同时前进,避免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危险,就如之前城墙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缝宽,宁大官人也没有选择直接从缝隙中进城一样,因为只要贼兵放着些许兵力守在那儿,进来一个就会被砍死一个。
城中响起一片呻吟声和哭喊声。
士兵们进城的节奏慢了下来,而且还在隐隐后退。宁致远砍倒了自己近身的几个反贼,鲜血溅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但还是十分反感血液的肮脏气息。
士兵们的反应让他眉头皱的更深了。寻常时候他是一个和蔼的人,但在战场上,他也和蔼不起来。
听完士兵们的汇报始末时,已经入城的士兵已经完全退出来了,后面步步紧逼的只是一些老弱妇孺。
普通士兵遇到这种情况,只要不是残酷到极点的异族军队,队会下意识的退后,士兵们可以粗暴地欺压百姓,无情的掠夺百姓的财物,但他们不是畜生。
在周池的那种与世隔绝的做法下,这群士兵显然比普通士兵更加淳朴,所以此时显得手足无措。
看着这幅情景的宁致远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憔悴的已经直不起身子的老人,消瘦的可以看见骨痕的青年,还有面目已经呆滞的妇女,在缓缓地向前行进着,似乎在他们的意识里,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些什么。
他愤怒。
源源不断出来的还是百姓,城外的反民们眼神中却露出了一丝精光,迅速地向着城门处靠拢。
“弟兄们,给我杀。”宁致微红着眼眶说道,自然不会让着那些反民那么容易就达到目的。
宁夏士兵们也愤怒。
骑兵们来回冲杀,步兵们一阵冲杀,宁致远自己也在来回冲杀着,后面的亲卫寸步不移地跟着,虽然自己大人的功夫自己等人可能已经不是对手了。
宁致远讨厌血的肮脏,但此时他身上沾满了血迹,可他神情扭曲依旧地在砍杀着,一把刀刃卷了,亲卫们立即给他换了另一把,动作从未停滞....
死亡的情绪在蔓延着。
城内已经出来了万余的百姓,而城内的反民也零星夹杂在其中,天空依旧在阴沉着。
宁致远有些倦了,转头不经意看了那些百姓一眼,却正好看到一个宁夏士兵的死状,让他瞪圆了双眼,感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蔓延。
熙熙攘攘从那些被赶出来的羸弱百姓人群中,冲出一个提着刀的反民将自己一方的士兵刺死,他看到的那个士兵就是那么死的,宁大官人觉得他自己需要做一种抉择。
天空中此时还在飘荡着乌云,这个选择让宁致远心里在内疚,他紧紧的咬着牙关,看着面前时不时倒下一个穿着兵甲的士兵。
但战场上,他首先是这些人的将军。
这些百姓,却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未完待续。)
一三三章 亏大了
一个个的身影,这些人和宁夏卫的士兵还大不一样,他们在固原,已经安定了多年,大多已经成亲生子了,死去一个,便毁了一个家庭。
一道劲风吹过,明明是夏天,他觉得自己感到了寒冷。
反民们还是朝着城门靠拢了过去。
两边人已经开始在城外开始对峙了起来,宁夏一方原本是八千余人加上宁致远百余亲兵,损失不明,但宁致远目测了一下,剩余的在七千人左右,没有精力来详细清点,但所有士兵们的脸上身上都沾染着血迹,却可以看出对方的损失不小。
荒野之上,神一魁有些神气,纵使你的士兵一方再厉害,还不是被我止制住了?
他的身后,是自己的万余士兵,身前,是几个心腹带领的民兵夹杂在了百姓之中,城中的百姓,都被他赶了出来,而他们的家眷,都是在城中。
“那位大人.....”
“弟兄们,本官对不起你们,”神一魁得意洋洋正说着话,准备和宁致远谈着条件的时候,却被宁致远打断了,对方声音带着悲愤。
“刚刚那么多死去的兄弟,他们本不该死啊。”已经有些疲倦的士兵们都不明所以,但是这位官很大的大人给自己等人认错还是给他们一种怪异的感觉。
“还有你们。”宁致远指着面前对峙着的百姓,微涨红着脸喊着,“你们可怜,但更可恨,就是因为你们的可怜,多少隐藏在你们之中的反民杀了我的弟兄.....”
神一魁眼角抽动,觉得心开始玩下沉。
百姓们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自己刚刚害了他的弟兄吗?
宁夏士兵们懂了,但在他们的心里,那些被偷袭而死的兄弟并不关这位大人的事吧,只是反贼无耻。
“所以现在,本官不再管你们的死活,若是这次之后,你们还活下来了,本官带你们到宁夏,保管你们生活安定,吃喝不愁。”宁致远闭着眼睛有些无奈地说着。
百姓们的眼神顿时亮了,他们听清了最后一句话,这就够了。
神一魁的神色顿时愣了,他只要听清了前面一句不管他们死活,他就懂了。
神色顿变,准备开始下着撤退的命令,却发现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夹杂在百姓中间,已经由刚刚的优势,变成了巨大的劣势,连绵数里,极为不便。
“冲啊,弟兄们。”宁致远鼓足了气息,奋力高喊着,“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啊,别管那些百姓,挡路就杀,自己的性命要紧,本官让你们杀。”
屠杀百姓,这个命令,宁致远下了,他要是屈服,那以后的叛乱,都不用平了,他没有屈服,所以他要背负骂名。
宁夏士兵们愣了愣,然后心里充满了感动,他知道,这个命令大人可以只说前一半,后一半他们自觉都会做起来的,冲杀起来,谁也顾不了谁,那到时所有的责任都是自己等人的。
就只是士兵不服从管教。
可是这位大人下令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撤退啊,”神一魁高喊着,有那么一瞬间,他被宁致远的喊声惊着,想着自己率先逃跑,但那样,他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是这么多人的老大了,就是这样,出来混的,义气少不了。
“杀啊,冲啊。”陆辉领着宁夏一干脸色通红的士兵冲杀上前。
天色依旧昏沉,树叶随风飘荡,鸟儿枝头乱叫。
反民们从来不是多么顽固的战士,他们只是比较顽强的百姓,战士与反贼的区别就在于,后者逃命的本事实在不一般。
之前畏惧神一魁的命令,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逃跑,毕竟造反只是混口饭吃,要是跑了,就没饭吃了,但现在老大都下令了,一个个都千方百计的设法逃离,四面八方。
说撤退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只是对于神一魁而言,指的是集体撤退不容易,属下又会变得极为分散,重聚起来又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但是....
对隐藏在众百姓中间小兵小将此时却是很简单,比寻常一起撤退的时候还要随意,寻着空子,他们就钻出去,这种套路,他们太熟悉了,运气不好的,就被宁夏士兵们砍了,运气好的,就逃出生天。
而宁夏的士兵显得格外的凶猛,刚刚被这些百姓压制的情绪爆发出来,转换出来成了弑杀的表现。
他们虽然还是不太愿意对那些百姓下手,但是,大人说得对,这些百姓再怎么可怜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没有自己兄弟的命重要,渐渐他们发现,百姓们有了变化。
躲闪,当一个宁夏士兵在追着一名被百姓挡在身后的反贼时,百姓们会自觉的躲闪,这就是变化。
崇祯只是一座小县城,连年灾荒让本地居民走的走,死的死,剩下的,就这么多了,两万余累赘。
神一魁正在逃跑,这个时候,他已经下了撤退的命令了,再不跑,没人当他是义气,只会当他是傻x。
但宁大官人的怒火不小,他原本的想法很简单,把这群反民赶出去,赶远点,然后他便不管了,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两千骑兵仅仅咬着神一魁撤退的队伍不放,追上就毫不留情地一刀下去,让神统领苦不堪言,但宁大官人看着很痛快,却依旧感觉不解气。
“弟兄们,给我加速,杀死前面这群畜生啊。”宁致远嘶声力竭地喊着,“前面的反贼你们听着,本大人发誓,就算杀不了你们,你们在崇信的家人,本大人一个不留。”
这一刻,几乎所有听到喊话的反民们心里都愣神了,然后一种悲从心来,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他们想投降,但是速度一慢下来,不等说话,就会被后面的官兵砍杀,自己的鲜血就会散落一地。
“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本大人不义,给我加速。”
一刀再次结果了距离最近的一名反贼,宁致远再次高声喊道,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神一魁同样如此,神情恍惚了一下,有些惶恐了起来,他没料到,自己想出的这个天才般的主意,最后会落得这个下场,要知道,他自己的家人也在崇信。
他出城的时候,本以为尘埃落定,却才刚刚开始。
所以,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在那儿。
突然,他瞳孔一张,仿佛想到了什么,忙忙加快了速度。
“不过若是你们拿下神一魁的人头,本官可以饶你们家人不死。”宁致远冷冷喊着,又划破了一名反贼的脖子。
果然,神一魁心下一颤,身子变得冰冷了起来,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身后,现在正有万千道目光在看着自己。
“你们这是干什么?”神一魁强装着镇定说道,往回看了一眼,他的直觉果然没错,众反民一边奔跑一边还在看着他。
“都相信那个狗官的话吗?本首领死了不要紧,但是你们以后还不是得饿死,你们家人还不是得饿死,不是逼不得已,本首领又何必做那种事。”他现在害怕,但是他不能认怂,否则他就真完了。
这番话却是很有道理,宁致远养不活他们所有人,也不打算养,刚刚反叛的人,崇祯也不让养。
反民们低下头来,心中还有一点期盼,若是那位大人再承诺什么,那他们就什么也不管了,杀了神一魁再说,
崇信城的事,许多反民是不知道,但后来知道的时候,正被宁夏军砍杀,那出城的百姓就是他们的保护障,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抗拒,生死边缘,什么都是小事。
“弟兄们,给我再冲,加速。”宁致远再次高喊道,没有再说刚刚那个方面的事情,他不能承诺什么,也不想承诺什么,事情做到这一步,话说到这儿,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反民们失望了,所以逃命是现在能做的唯一的事情。
而要他们的命却是宁致远的宁夏士兵现在唯一所想做的事情,四散而逃,他们跑不过骑兵,只能往旁边跑。
于是就安全了。
只有神一魁不行,因为宁致远的主力一直在紧紧跟着他,昏暗的天空下,神一魁觉得很无助,自己身边的人由开始的近两万变成了现在数千人,而后面,还有人在追杀着。
“张正,把我们收集的财宝都丢在地上吧。”神一魁黑着脸,终于无奈地叹气说着,心里叹气不已,三国演义中曹操不就是这种方式来乱敌阵脚然后大胜一场的吗?他也不想胜,后面那群官兵别追了就行,只是这一下子,还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他实在低估了后面这对官兵的执着,辰时开始攻城,现在午时都已经过了,还在追着自己,难道不累吗?
张正是一个魁梧的汉子,神一魁的护卫长,神一魁对他有恩,所以总是会听神一魁的话的。
张正点点头,然后吩咐下去了。
而宁致远,此时是真的有些乏了,或者说身体有些难受,他会骑马,但却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急速行驶过,但他还在忍着,出来一趟,不能什么东西都没带回去。
前方有了些异动,反民们开始往下丢着什么东西了,宁致远看清了,是一些金银财物,他知道,自己的追击,应该马上就要停止了,这群反贼,可是有钱的主。
“全速追击。”宁大官人强忍着身上的不适说道,他明白,追杀神一魁已经是很难办到的事了,对方同样骑着马,随便往哪跑都不是问题,但或许已经不需要他来杀了。
最后一波提速,宁夏军的军事素质很高,金银在地,恍惚自然是有的,但是还是严格听从命令。
片刻之后,再次追过了十余里的距离,而此时,地上已经再没有反贼散落的金银财物了,宁致远这才示意士兵们停了下来。
有些头晕目眩,让他感觉不妙,他的身子本不该这么弱。
“沿路收集财物,回崇信。”宁致远有些艰难的下了一道命令,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人..大人...”
“公子...公子..”亲卫们连连将宁致远扶住,让他不至于掉落马下。
宁夏固原骑兵们纷纷愣了愣,不知所措,这大人看着文弱,但是杀气人来可不比自己等人含糊,怎么就晕了呢?
崇信城,再次醒来的宁致远心中有些担心,这次他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是被累晕的,晕的又是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第三次了,窗外阴沉着天,感觉就像他的心情
身上的衣服很干净,不知道被谁换了,他此时却也没有心情想这些事,起身下了床。
下了床,身子没有丝毫的不适,但是他心中却没有多么开心,或许自己有什么病,但他又觉得自己这副状况最坏也无外乎死亡,想到这个结果,他并不害怕,只是有些不舍而已。
不舍的东西有太多,从最开始的邢沅,到最后的周芷,从开始的李定方兄弟,到现在的这些宁夏百姓士兵,宁致远知道,没有了自己,他们依旧活着,和以前没有多大的改变,和上辈子没有自己的明末一样。
王五给他汇报了这次的战果,财物两百多万两,粮食有二十多万石,他还从来都没看过这么多财物,让他有些感慨,造反真是一个好职业。
高收益,必然伴随着高风险。
伤亡方面,宁致远看着眼前站得笔直的六千五百多人,有些伤感,正如他自己所想的,这些士兵,代表着一个个家庭。
“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宁致远沉声说着,“我们用一千多弟兄们的性命换了一万多反民的性命,你们说,值不值?”
“值,一个够本,两个赚了,十个赚翻了。”士兵们大喊道,对于这个大人,他们现在很尊敬,有了一些接触之后,终于能隐隐明白为什么那些将军们一个个都愿意听从这位大人的吩咐了。
“错,大错特错。”宁致远高喊道,“我们的命,比他们的值钱,比天王老子都要值钱,值个屁,亏大发了。”
.......(未完待续。)
一三四章 生意场上
士兵们相视几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这大人说的话,听着真他.娘的对脾气。
“今日,众位都是好样的,死去的兄弟我们为他惋惜。”宁致远沉声接着说道,“本大人也会照顾好他们的家人,料理好他们的后事,而今天,所有活下来的弟兄加饷一年。”
“再说一遍,你们都是好样的...”
看着一众眉开眼笑的模样,宁大官人也很高兴,相比于今天的收获,这种赏赐实在是不多,但是相比以前,确实很多了,他可以给的更多,但是凡事都得有个规矩,否则就得乱套。
但这次的事情,可以让宁夏过一个奢侈的年份了,但是宁致远不会选择这么做的,毕竟....艰苦奋斗是美德,还有...钱还是多攒点好,恩,后一条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自己身体的事,他也不愿多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也愿意相信,老天对他不薄。
宁致远在崇信驻扎了下来,这么一座县城里,剩下六万多的百姓和六千多的士兵。
那原本崇信内的人口,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万五千多人,或是在上次的战争中被杀,或是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但宁致远承诺过,会带他们回去,他要做到。
站在这些人面前时,宁大官人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这些人回到宁夏,就是夏天里的一缕凉风,冬天里的一把火...
宁夏卫收留的难民和本地居民中,单身汉占了相当一部分。
而眼前这些人中的女性,却是占了相当一大半,其实这也是十分有道理的,身强力壮的男的,谁也不会在这等死,没吃的必然就会造反,而女性,永远是最可悲的那一部分。
原本两万人中,还是有些老人的,称得上老人的,都是自己有些困难的,上次的战斗中,他们大多死去,宁致远有些不忍,虽然从客观事实上讲,这给他带来的只有好处。
“你们愿意和我回宁夏吗?”宁致远轻声问着面前的这些人,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
算下来,宁致远已经在这儿呆了有十来天了,神一魁始终没有了消息,而他也养了这些百姓十来天,让他们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麻木了,眼神中有了神采。
宁大官人见此,想起了曾经的宁夏卫的百姓,他觉得,让百姓们从麻木对生活充满希望,这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正如他现在做的那样。
“不过本大人不会白养你们的,男的给本大人修城干活,女的最好嫁人,不愿意嫁人的有手艺的我让你们织布,没有手艺的也要学着有手艺,宁夏卫不养闲人。”宁致远继续说着,虽然刚刚没人说话,但他们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他们渴望着去宁夏卫,希望有着新的生活。
“最多再有一月,本大人就会回宁夏了,你们做好准备吧。”宁致远抛下一句话,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一群眼眸放着异彩的百姓们面面相觑。
江浙。。。
“啪....”田河愤怒地把茶杯摔在地上,精致的瓷器瞬间变成碎片,旁边下人管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家主近年来修身养性,已经很少发这么大火了,所以让他们感到十分害怕。
田河出奇的愤怒,自己活了整个大半辈子,被一个小姑娘给耍了,还吃了大亏,他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你们都下去吧。”田河沉着脸说道,离他最近的是田坎,这个儿子让他越看越烦,到李家提亲提了那么多次,也不嫌丢人,也不想想,那娘们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个废物?
“以后不要去李家丢人现眼了。”在田坎和众人消失在大堂之前,田河不耐烦地加了一句。
田坎脸上一顿,点点头然后退了出去,自上次之后,他再也没有打过李今是的主意,知道自己也打不了她的主意,那个宁解元别说自己,全江浙商人绑在一块也不敢惹他。
但他还是时常去李家,李今是依旧对他冷嘲热讽,但无所谓。
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
南方的天气此时却是很好,风和日丽。
李家,一座小花园中,李庭也在感慨,要是这个女儿是个男儿身该有多好,近月来发生的事实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觉得李今是比他自己的手段要高得多。
商人讲究要和气生财是不错,但阴险狡诈..额,聪明机智更为重要,古语有云,无奸不商,却是十分有道理。
“女儿啊,你这可是把爹也瞒过去了。”李庭满脸慈爱地说着,语气中没有丝毫责怪的语气。
二十年前,考不取功名的他接他爹的班,挑起了江浙李家的大梁,他爹对他的评价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开始他不信,后来深信不疑。
南方经济十分繁盛,却也造成一个局面,各商业行业已经基本形成了定局,有哪些势力参与掌控,这是好事也是坏事,要想打开局势扩张,那就必须先打乱眼前平静的局面。
就像李今是一样。
“女儿还不是担心能不能成功,那不是让爹爹笑话了吗。”李今是甜甜地笑道,可以看出她很开心。
“你让田河那老家伙把给茶农的价格直接提升了两倍,又挖了他掌控瓷器技术的心腹,爹爹又怎么会笑话呢。”李庭抚须哈哈大笑,“那老家伙现在该气的吐血了。”
李今是一面故意和田家茶农接洽,哄抬价格,一面却是在暗中收买田河的心腹,走的一手好棋,她自然知道,靠着价格的抬高,是不能将田家茶农争取过来的,只是一个幌子。
“不过女儿啊,爹实在想不通你是怎么将田林收买过来的,那可是跟了田河三十年的伙计啊。”李庭疑惑着。
“就不告诉爹爹。”李今是皱皱鼻子,露出一副调皮的表情,“女儿自有办法就是啦。”
李庭哈哈笑着,既然不说,那就算了,他只是疑惑罢了,不过自己女儿这幅撒娇的样子还真是让他开心,那个宁少保还真是有福了,能娶自己的女儿。
笑着笑着,李庭就停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自己像自己女儿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跟着自己父亲学做生意,才和她的娘亲刚刚认识.....
“今是,今后李家上下资源,都任你调配,不求你挣多少钱,开心就好。”李庭有些郑重的说道,在这之前,李今是做的大多数决定,都会和李庭说一声,而这之后,却不再需要了。
在他的心里,女儿也不过一年,至多再有**月就会嫁人了,明年会试之后,便是成亲之时,这个决定是让李今是放开手脚,也让自己歇息上这几个月。
“爹爹还是像之前看着女儿就好,女儿独自做主的话,怕是有人不会服气的。”李今是浅笑着摇摇头说道,她只是单纯想将李家扩展,没有现在接手李家的意思,
虽然她知道,爹爹迟早会把李家都交到自己和未来夫君的手上,但她却不想这么早,很多原因,还有,看自己那个夫君值不值得。
“叔父,今是,你们在这啊。”一道很平和带着磁性的男性声音响起,让李今是暗自皱了皱眉头。
李庭虽是只有她一个女儿,但还有一个远房侄子,性情温文尔雅,表现也一直可圈可点,去年金陵乡试第二,仅仅排在宁致远之后,对生意不感兴趣,在李家一直是以少爷自称。
李庭也很喜欢那个侄子李聪,但李今是很讨厌那个堂哥。
从小就寄居在李家的李聪,从没红过脸,从没发过怒,对所有人都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甚至对所有下人他都和颜悦色,全府上下,几乎没有不喜欢他的,每日也只是知吟诗作画,读书嚼字。
李今是认为,能做到这一步,要不是呆子,要不是故意,她觉得是后者。
但若是打得想法是李家的财富,那是白想了,她了解自己的父亲,命比纸薄的现在,一个差了许远的远房亲属,就算喜欢,又算得了什么?
她对这些财富不甚在意,但不想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中。
ps;昨天在qq书城上发现了一条骂人的评论,没办法,不能删评,于是和他撕了起来,我又是文明人,所以..骂不过了,那骂死人不偿命的货似乎还不知道我是作者...(未完待续。)
一三五章 神一魁之死
“聪儿来了啊,马上要会试了,好好准备吧。”李庭笑了笑,又将目光转向了李今是。
“女儿啊,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迟早你都是要管的。”李庭坚决地说道,他不知道李今是此时心中的想法,但女儿之身做许多事确实都是极为不便,李家大大小小的掌柜怕是心里也是不服,这是事实。
但总是要经历的,正如李今是所想的那般,李庭也是那么认为的,只有女儿是自己的亲人。
李今是眨眨眼睛,不再言语,眼中的神情在告诉着李庭。
女儿要比爹爹更坚决。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李聪一眼。
.......
宁致远一直在等着神一魁的消息,而崇信城内五万反贼的家眷,他确实是打算一个不留。
祸不及家人,狗屁。那些反贼连无辜百姓都可以殃及,那他们的亲人自己有什么不可以杀的。
城内空地上,刀锋凌厉着。
因为崇信只是一个小县,在全盛时期都只十几万人口,所以更没有练兵用的校场,此时也是宁致远第一次见到这些反民亲属。
最显眼的便是站在人前的十余名身穿绸缎的女子,长的不说多么漂亮,却也眉清目秀,在一群寻常女子中极为突出,脸上还带着惶恐的神情。
宁致远猜想她们便是神一魁几名反贼首领的女人,对她们而言,想必以为只是从一个地狱掉入了另一个地狱,恍惚之间,宁致远觉得自己错了。
“将男女分开。”宁致远下令道,随着分开了的还在被搀扶的老人和被牵着的孩子,一时哭喊声连成一片。
两群人几近各占五五之数,左边一群女人,右边一群老人小孩,眼神中皆是带着恐惧,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被这些官兵抓住了,首领不是说了城中很安全吗?
那自己又会不会死呢?
“你们谁是被那些反贼抢回来的走到最前面。”宁致远对着那群女子说道,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若不是那几个相貌有些出众的女子,并不像是一般的乡野村妇,他想不到这点。
他知道这帮反贼会抢人,奸.淫女子,却不认为会把自己抢的女人带在身边逃亡,那是为自己添着累赘。
断断续续的,人群中走出了万余的女子,之前那几名女子赫然在列,穷苦百姓人家,却是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娶妻生子,此时宁致远想着,觉得他们的做法倒也正常,缺女人是真的。
有些昏暗的天色下,疾劲的风儿吹打在了这些人的身上,阵阵寒意,不少人打起了哆嗦。
人活着是一件艰难的事,但大多人都选择赖活着。
没有意外的,宁致远将那一万多名女子隔绝了出来,然后那剩下的反贼亲属,全部又集中看押在了一起,自始至终,宁致远都没有和那些亲属说过一句话。
将死之人,何必多言,他们或许没罪,却一定有错,那些老人的儿子,女人的丈夫,做了一件很严重的事。
那些人禽兽不足以形容,事情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宁致远每每想到这儿,还是会生出一股怒气,祸及家人不人道,但是确实解气,又实在痛快。
今日一见,只是想看看那些将被他杀死的人是什么模样,行刑的时候,他是不会想着在一旁看着的,因为场面或许会很悲惨,他不去,或许就不会那么悲惨了,但今日意外又分出了万余人让他心里稍加安慰。
神一魁一个正妻,两个年纪不大的儿子,还有几个被抢来的小妾,小妾能活着,别的都不行。
但杀这些人,还有些时候,宁致远在等一个时机。
蒙古一带,察哈尔部落林丹汗把内喀尔喀五部打的只剩残血,林丹汗势大,已经是既成的事实了,漠南一带,现在除了内喀尔喀的弘吉刺和巴林,就只剩下科尔沁和鄂尔多斯部了,但科尔沁现如今已经归为后金的统治,所以察哈尔面对的只是巴林,弘吉刺和鄂尔多斯部三部便可以统一漠南。
便正式有了和后金分庭抗议的实力。
战争就此告了一段落,对于林丹汗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整合,漠南大大小小的部落几十个部落,都需要整合,最好的情况自然就是攻下全漠南再做这种事,但是林丹汗知道,自己做不到,除非鄂尔多斯部他们自己投降。
自己现在势力很大,但是指挥起来不能得心应手,能打败把残他们,灭掉还差点火候。
他虽然对原本草原上编排的五大势力有些不屑,在他看来,或许除了外喀尔喀,别的部落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上次以一敌二便是铁一般的事实,但有一点却是真的。
巴林部落和鄂尔多斯部落既被成为五大部落,自有他的道理,城池比较坚固就是他的道理,现在还有一个弘吉刺。
但统一一切只是迟早的事,坐拥六七十万人口,大半漠南,林丹汗欠缺的,只是时间。
而鄂尔多斯部和巴林部落他们,欠缺的也是时间,或者说,他们现在就是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自己还能过几天首领的生活,林丹汗现在的手段,只有一个坚决,不再有什么归属部落,直接便是吞并,而之前部落的首领却是直接处死。
他们不想死,所以死都不会投降,会打到最后一刻,至于战争会死多少人,这不重要。
他们联系了后金,皇太极对他们的投靠表示万分欢迎,许诺了会尽快进攻察哈尔,解救众蒙古弟兄。
谷哲对此很无奈,也很伤心,尽快,这是一个万年不变的敷衍词,他没文化,但这个还是懂的。
皇太极此时也很无奈,他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也比较乱,更让他有些气恼的是,多尔衮已经不怎么听使唤了,对于这个还未到二十的弟弟,他自认为了如指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但一时之间却又性情大变,让他错愕不已。
但随之他更不屑,为了一个女子如此,还真是不知死活?
他气恼,但是他不惊慌,在他看来,这还只是小打小闹而已,让他折腾一下也好,看看有哪些势力不听使唤,然后一并清除,建州女真人口不多,努尔哈赤期间兼并了不少部落才有了如今的规模,也是时候该整顿一下了。
所以现在不是时候攻打蒙古,而他此刻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打祖大寿,人家在大凌河城墙都建了一半,断断续续地,自己去了他就缩回城里,自己回来了他就继续建,再这么下去,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都要被别人收回去了,皇太极开始急了。
崇祯三年八月,大明江南地区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时,皇太极出兵了,三万部队进攻大凌河,这次,他打算下重注了,不灭掉这座城池决不罢休。
和往常一样,祖大寿见着后金部队来了,缩回城中,毕竟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了,虽然这次势头有些大,但也奈他不何,大多是围几天就走,这次也不例外。
......
而此时的崇信,宁致远看着眼前的一个装着人头的盒子,轻笑了几声,然后平静了下来,他实在讨厌这种做法,但此时却不一样。
“将神一魁反贼的人头挂在崇信城头,祭奠那些被他杀死的百姓。”宁致远冷冷下令道。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或许会引发众异,但却也最能震撼人心,于是,陕西将会有大事。
....民兵所至之处,到处都流传着一股传言,宁夏巡抚宁致远,将五日后在崇信处决反贼家眷,来回报那批反贼们做的\'好事\'。
神一魁是被同伴杀的,宁致远猜得到,只要他稍加施压,那些反贼必定会杀了神一魁,毕竟,反贼们都是从百姓们过来的,而且也不乏崇信的反贼。神一魁不死,那他手下那批人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人人讨打,别说是官兵,就算是同是反贼的人也不会饶了他们。
他的手下有聪明人,所以神一魁就死了。
从他做出那个决定的那一刻,就注定他是活不长久的。
而他手下的那些民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始人心惶惶。(未完待续。)
一三六章 杀人
也实在是这个消息确实很让人震撼,不过更多的人是怀疑,想着五万多毫无反抗之力的妇孺老人被杀死,却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这个朝廷官员不怕被别人所唾弃吗?
神一魁原本手下四名干将,李都司杨老柴等,领着近四万的部队,有些惆怅,他们现在万分后悔听神一魁的话做出那种事出来,虽然他们现在将神一魁杀死并声明了那只是神一魁独断专行,但他们的家人要死了却是事实。
至少传言是这么说的,他们和宁致远联络,了无音讯,让他们更加心灰意冷,李都司他们认为,以宁致远战场上表现出来那种不顾百姓的做法,杀起自己等人的家人没有丝毫负担,他们相信传言是真的。
或许所有人对这事都有些感慨,但只是对宁致远的残忍,没有对那些反贼的可怜,都认为他们是罪有应得。
崇祯知道了消息,没说什么,他心里很赞同,那些人,不死也是接着造反,但他不能直说,只能在心里点赞。
江南这一带,每每有什么大事发生,总会引起青楼中一阵热议,那群无聊的读书人,而宁大官人,已经...许多许多次成为他们口中的谈资了。
“那宁致远根本不配为官,不配为人,我等书生,当以天下为己任,视百姓如泰山,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先是在崇信不顾百姓冲杀上前,又是在事后斩杀妇孺,简直是令人发指。”一个儒生义愤填膺地说道。
“对极,不可否认宁解元包围了边界,只是做法实在太过残忍了,实在是.....哎。”
“满腹经纶,都读到哪儿去啦.....”
“听说在金陵还干起了种地行商之类的伙计,实在羞于此人为伍。”
.......
言者众多,但支持宁大官人做法的确并没有几个,或者有的在心中赞同,但却不会冒众人之不为说出来,此时媚香院,李应正和几人争得面红耳赤。
“你们若说致远不应如此,难道就该站在原地任由反贼击杀或是逃跑?再者,致远并非滥杀无辜,而是放过了被反贼强掳过来的女子,并把他们带到宁夏给他们生路,错在哪里?”
“李公子此言差矣,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残杀那么多毫无反抗之力的老弱却是不妥....”
“去你娘的好生之德,你怎不去出家呢?”李应嗤笑着。
“李公子你怎能骂人,非君子....”
李香君听着底下众人的纷纷议论,很认真的在聆听着,她自己的想法自是不会为他人左右,只是单纯想知道别人的看法,发现言无好言,心中竟隐隐有些开心,就像是自己发现了一块珍宝,但是别人都不知道一样。
而她自己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她不需要去思考。
李今是刚刚打发走了田坎,心中一直在想着心事,关于宁致远的,但不见得她有多喜欢他,未曾见过面,何来喜欢?
震荡人心的歌曲,扣人心弦的诗词,决不妥协的性格。
所以仰慕却是一定的,那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人,做到了别人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她只是很好奇地想见宁致远,愈发好奇。
“今是啊,我那妹夫,可是又出名了啊。”李聪带着一丝浅笑就出现在她面前,那神情十分和谐,可让李今是十分不舒服。
神色不变,李今是淡淡说着,“我的夫君,自然是和别人不一样,否则爹爹也不会给我找了一个那样的夫君。”
李聪看着样子卖相十分不错,五官端正,菱角分明,身材修长,却是不少大家闺秀倾慕的对象,上门说亲的人不少,只是他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却仍是未娶亲,拒绝了所有的媒人。
“太出众,对今是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李聪半感慨半疑问地说着。
“越出众,今是自然是越喜欢了,至少,今是还没有嫁过去,就已经被封为四品诰命夫人了,已经帮李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了,不是吗?李公子。”
李聪苦笑一番,“今是何苦这么说,为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李今是转过身就走了,十分不礼貌,只留下还未说完的李聪立在原地,李聪愣了愣,然后摸了摸鼻子走了,脸上重新挂着那一幅温和的笑容。
似乎没有什么能影响他的心情。
崇信城,黑云密布,连续这么多天的天气,让宁致远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秋天真的到了。
西北的秋天到了,天气开始转凉了。
那近四万反贼亲属,他确实都下令杀了,老弱无论,然后又集聚焚化了,一切只是短短两天内发生的,自始至终,宁大官人都没有去看,他不知道那一刻,那副场景会是什么感觉,看在自己眼里又会怎样。
而那焚尸散发的冲天的烟火在陕西这地界显得微不足道,却映在每个人的心里,让他们再也没有了怀疑。
这样做实在是残忍,但经此之后,反民们绝对再做不出以百姓为盾的这种事出来,这种后果,他们承受不起。
这是一方面,还有另一个方面地后果却是,反贼们现在十分惧怕宁致远了,开始有了一句传言,宁夏有个活阎王。
陕西反贼真的被吓住了,而宁大官人很喜欢这个称号。
神一魁的原下属,现在在默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杀了很多别人的妻女父母,现在他们的妻儿双亲也在被别人杀害,他们怨恨,他们恐惧,他们...要活着。
所以他们没有勇气前去崇信,那是他们的亲人,但是没有活着重要,这是他们大多数人的想法。
零零散散的,在行刑前,也有少数几人回去,宁致远的做法就是,斩了那几个回去的人,然后,放了他们的家人,生死有命,如是而已。
他们有勇气来面对死亡,那他们就是不一样的反贼,值得让人刮目相看,所以宁致远给了他们一些例外,可能并没有什么作用,被他放走的人可能还是死。
但谁没有做过几件蠢事呢,为了自己心里的些许安宁和愧疚。(未完待续。)
一三七章 回师
八月多,秋天的感觉,沿路却是夏天的风光,两旁小树还郁郁葱葱,青草依依惹人怜。
六千多的士兵后面跟着两万多百姓在行路。
三天的时间,宁致远从陕西回到了固原,料理了那些战死士兵的后事,然后才又从固原回到了宁夏卫,虽然宁致远又说过,只是固原并没有士兵来到宁夏,陆辉也没有,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或许以后会来。
固原镇原先有着文浩一群人在等着,而宁夏现在不大缺钱,对士兵的抚恤机制也在日益着完善,又下了命令让孙毅将固原扩兵至两万,至少作为九边重镇之一,这样才凑合。
对于这些女人的处置,实在是一个难题,宁致远的想法是好的,宁夏卫缺女人,然后她们缺男人,看着顺理成章,但这并不是简单加减的问题,如果强行拉配的话....宁大官人却做不出这种事来,就像是配种。
他决定还是暂且先将众百姓安定了下来,郊外空屋不少,由于宁致远的强势向外推进的举动,城墙之外都是安全的,原先的城墙俨然成了内城墙,烽火台推进至百里,又筑了一堵城墙,正值草原人心惶惶,方便行事。
宁夏卫的百姓们,对于宁致远在陕西的举动,略有耳闻,但并未感觉到有什么,那可是敢当街虐王爷的大人,做什么事都还好...吧?更何况那可是反贼。
生活变得安定好了,他们已经快不知道曾经自己,也曾当过反贼了,只知道那是会破坏他们安宁的一种生物。
数千军队后面跟着那么多百姓,尤其大都是女的,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但无奈宁致远此时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做,所以也只是避而不提。
城外有不少人来迎接,其中就有着他的几个女孩,几女都是蜷缩在一顶马车中,而门帘微微掀开一条小缝看着前方,她们却是都觉得,抛头露面不太好。
陈彪首当其冲地站在前面,表情有些郁闷,但是场面庞大让宁致远心中有种自豪感,因为百姓们的脸上没有像陈彪一样不悦的表情,他们是自愿的。
至于陈彪,这个粗汉是想打仗打疯了。
不用理他,宁致远想着。
宁致远在朝着城门走去,安顿百姓这些事,自会有人干的。
“公子你....”陈彪苦着脸,就想向走进的宁致远诉着苦,他在宁夏听着关于宁致远的汇报,觉得热血沸腾,可是就是场面中没有他,他不痛快,上次公子成亲的时候他自己还特地输给了一场给公子赚足了面子,怎么翻翻脸就不认人了呢?
宁致远径直从他身旁走过,翻了翻白眼,然后钻进了一旁的马车中,让陈彪顿时有种在风中凌乱的感觉。
马车中,香气盎然,几个女孩让宁致远看得眼花缭乱。
两只小萝莉几乎就在同时扑了过来,宁大官人一手搂着一个,还未等说话,两个小女孩相视哼了一声,让宁大官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还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几个女孩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宁致远脸上的表情,觉得很有趣,近月的时间没有见了,自己夫君好像更英俊了呢。
大玉儿重新穿上了蒙古装,有些寒冷的天气这样穿着更舒服,而娇艳的面容变得更加迷人了,这是她的特色,也是她的个性,柳如是含着笑脸,商景薇深情的眼神和周芷扑闪的眼睛,让宁致远的心慢慢柔和了起来。
马车很大,容得下几个女孩一起横躺着,这是当时为了几个女该出门迎着柳如是和邢沅丫头特地赶制的,很舒服,而车内有一种暧昧的气氛在扩散着。
突然之间,宁大官人觉得怀中这两个萝莉很碍眼,女孩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脸上笑得更欢了。
宁致远觉得很郁闷,他觉得自己身体出了毛病,女孩们没有在他身边时,他偶尔会联想一番,倒是没什么事,但一旦近在眼前,他自己的身体就控制不了。
这不会是练得那个什么东西的副作用吧?他有些担心。
“子鱼哥哥,你什么东西顶着我了?”左手边抱着的邢沅小丫头扭了扭身子,开口说道,声音甜甜地。
宁大官人顿时无地自容,羞愧欲死。
商景兰捂着要说话的周芷,眼里似乎笑出了泪水,柳如是轻掩着嘴,而大玉儿则是一脸戏谑....
“圆圆啊,有些事小孩子是不能知道的,你知道吧?”宁致远试图引导小丫头转移这个话题。
“不知道啊。”邢沅摇摇头,糯糯地说道。
“————”宁大官人无言以对。
“宁哥哥,我知道。”商景薇清脆地说着,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然后把小嘴凑到宁大官人耳边,扁了扁嘴说着,“沅沅小丫头还小,不知道是应该的。”
等商景薇把一脸不服气的邢沅从自己怀中拉走,把柳如是推到自己怀中,宁大官人感觉面前天旋地转,那小丫头,似乎是真懂。
不过抱着柳如是的感觉是真不错,例如是羞红着脸,而至少,女孩不会问那么让人尴尬的问题,否则宁致远该好好惩罚她了。
马车在持续地前进着,天色也已不早了。宁致远是不准备会军营中了,毕竟宁夏卫这八千士兵只是去固原观光了一下而已,没有作战,所以只是吩咐道文浩领着将士们回去了。
今天是八月十四,宁致远有些感触,因为明日便是中秋节。
今晚的月亮便开始圆了,沐浴之中的宁致远透过窗户看着,轻柔的夜色笼罩在院中,让他有些忧伤,他在怀念,但是很悲哀,在那个地球上,并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想来也只有那些快要毕业的学生,他们都各自有人在关心着,自己这个老师,隔着四百年的时空,希望他们都好。
还有一个龙月心,死前隐约听到的包包报价,让他...死不瞑目,无奈前世只是一个小**丝。
他有些不知所谓地想着,要是现在看见龙月心,一定要让那小妞知道自己有多...壕。
只是这已不可能。
他在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药浴开始有些凉了。(未完待续。)
0138章 温情与变化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夜晚则更甚。
慢慢从木桶中起身,泡的依旧还是之前的配方,将自己身上的水迹擦干,宁大官人看着自己微红的肌肤,显得很满意。
在陕西的那些天,他还是会保持着自己奔跑的习惯,但是今天没有,他不想去,就这么简单。
穿好衣服利索的进了房中,抱着怀中的商景兰,宁大官人沉淀了一个多月的情绪瞬间就爆发了,自刚刚在马车上起,他就开始忍耐着,现在....不想再忍,也不用忍着....
屋内响起了阵阵的呻.吟声,不管是大玉儿,还是柳如是商景兰,都真切的感觉到,夫君在和自己覆雨翻云的时候,他身上仿佛隐藏着一种很奇怪的感情。
若让她们自己来解释的话,那这就是宁致远对她们的爱。
而宁大官人自己,想得有些不一样。
每每这个时候,他有一种很强烈的自豪感,这是自己跨过了时空,把柳如是这些女孩拉到了自己的身下,恩,就是这样。
而周芷,她很迷糊,历史上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但宁大官人也顺带拉了一把那个女孩。
许久之后,几个女孩瘫软着身子昏睡过去,而此时被宁致远抱着的商景兰虽然很累,却睡不着,或是久别重逢心中激动,她不想睡。
宁大官人也不想睡,他可耻地发现,自己依旧很精神,在商景兰耳边低语了一番,女孩望着床内一眼,几个你v还都紧闭着眼睛,然后脸色通红微微点了点头。
商景兰此时发现,在自己宁郎手臂上,只剩下一个牙印,那边是自己的,成亲之时的另一个牙印,已经消失了,她有些自责,也有些欢喜。
欢喜在于给宁大官人留下了她自己独一无二的印记,自责在于给宁致远来了那么一下重的,但自责的后果便是她愿意满足宁郎的一切要求。
.......
夜太漫长,也只是一眨眼便已经过去。
习惯性醒来的宁致远,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有了一种天旋地转的幻觉,一直到起身,脑中都是晕乎乎地,满满上次吃了那种药的既视感,联想到自己之前的突然晕倒,让他心里感觉有些不太好,或者说是很糟。
“宁郎....”柳如是轻轻唤了一声,她感觉到了宁致远的有些反常,于是睁开了眼睛喊道,“你怎么了?”
温柔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关心。
宁大官人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转过身来看着女孩,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他看见几个女孩身子都微微颤动,是清醒着的,爬上床榻,在柳如是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夫君没事,如是继续睡吧。宁致远轻声说着,又在几个女孩嘴上印了一下,只是在周芷嘴上还轻轻咬了一下,看到银发小妞鼻子一皱,轻笑着就出房了。
柳如是眼眸中放着光彩,她知道,宁郎一定有什么事,准确的说,是身子出了什么状况,走路有些不正常,这是一种感觉。
难道...是昨晚太劳累了?柳如是想着又羞红了俏脸。
出了府门前往校场的宁大官人此时心事重重,头直到现在还在眩晕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校场之上,天空重新出现了太阳,似乎有着某种意味。
感觉自己已经麻木地跑了许久,宁致远还在继续跑着,之前每天早上跑了多远他心中都会有个大概,但今日却是没有了,是亲兵把他叫停的。
“公子,你今日已经比昨日多跑了三成路程。”王五看着摇摇欲坠的宁致远,担心地说道。
他感觉自家公子是在练着什么功夫,否则也不能越练越改回去了,但公子以往每天跑的都相差无几,今天却不一样了,所以他上前阻止了。
宁致远慢慢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发生着某些变化,变好或变差。
他不知道这与他突然晕倒的事情有没有关系,直觉告诉他,应该没有,这种自我安慰和感觉让他稍稍有些心安。
晕乎乎地回到府中开始药浴,身子浸入药汤之后,宁致远感觉很累,晕乎乎地,就陷入了昏睡之中。
宁大官人处于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着,太阳此时已经昇到了正空中,但并不炎热,这便是位于西北的好处,而田野中百姓们也已经开始了收割庄稼,收成之前让让他们有些担心。
西北又是大旱,虽然他们已经做到了人力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常年的浇水来灌溉,但是,人力又怎能抵抗天命?
浴房中,几个女孩担心地看着双眼紧闭的宁致远,她们不能想象,在这种地方都能睡着,夫君该是累到了什么程度。
商景兰将宁致远的脉搏反复把量了许多次,可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自己宁郎,比一般人还要强壮,这让女孩很丧气,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医术起来。
她们本来只是在院内坐着聊天下棋等着宁致远出来,但是许多都未见动静,却让她们有些奇怪,思量了好久之后进来了,发现宁大官人已然睡着....
周芷此时不太成熟的心里也是充满了担心,她整天迷迷糊糊,只是什么都不愿意想,也喜欢大家都把她当小妹妹一样的感觉,这样很开心。
“大讨厌,你快起来啦。”周芷捏着宁大官人的鼻子,呆萌地说着,嘴里时不时发出几道哼哼声。
“哗...哗...”阵阵水声响起,宁大官人光溜溜的手臂从木桶中伸出,环住女孩就抱回了木桶中,嘴中还发出阵阵笑声。
周芷的身子被浸在了水中,腰被宁致远环着倚在男人身上,身上不薄不厚的衣服被沾湿,小脑袋靠在宁致远的怀中,心中有些欣喜,瘪了瘪嘴,有些气哼哼地说道,“大讨厌,我身上都湿了。”
旁边的女孩们同样很高兴,就这么看着宁致远,药液是黑色的,所以也避免了宁大官人没穿衣服被看见的尴尬,应该是避免了那些女孩们看见后的尴尬。(未完待续。)
0139章 相亲大会
宁大官人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银发小妞的全身上下确实都湿透了,银发沾湿垂落在额头上,显得极为迷人,而丝质衣服紧紧贴在肉上,勾勒出女孩略显丰满的身材,让宁大官人食指大动,又有着强烈的冲动。
他现在很精神,就像,昨天晚上一样精神。
“芷儿。”
“恩...恩?”女孩迷糊的回答道,身子扭动了一下,浑身潮湿让她身上不舒服。
宁大官人突然对着周芷的嘴唇就亲了下去,银发小妞美眸顿时睁大,然后又慢慢闭上,双手抱上了宁大官人光溜溜的后背。
商景兰捂着商景薇的眼睛,柳如是捂着邢沅的眼睛,两只萝莉剧烈的反抗这,可是没有一点作用,众女脸色微红地退了出去,这个宁郎,总是这么不分场合,带坏小孩子多不好....好在她们已经放心了宁致远此时应该是没事了。
大玉儿却是没退走,而是帮宁致远关上了房门,然后饶有趣味地看着在木桶中动情的两人,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倒是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然后脸色变得越来越红.....
柳如是在院子中等着宁致远几个人出来,让大玉儿的丫鬟备好了两套衣衫送了进去,之所以是两套,因为柳如是很了解自己宁郎,肯定他也会把玉儿直接拉进去的。
娜扎娜仁红着脸从房中出来,然后小跑着就离开了,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公主那副模样,真是....新奇呢。
午时过后,宁大官人才搂着两个女孩出来,衣服已然是换上全新的了,周芷低着头把脸埋在宁致远怀中,十分不好意思,而大玉儿神色如常,若无其事地和着两个女孩打着招呼。
这是一个很坚强,又很独特的女孩,将蒙古人的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发扬光大。
几人很温馨的吃着午饭,不奢侈,却很丰富,倘若不是有这么几个女孩一块,宁致远觉得自己每顿一个窝窝头也能凑合,不用这么麻烦,他喜欢简单而婉约的生活。
午后悠闲时光,宁大官人和几个女孩腻歪了一会,然后朝着办事衙门处走去,秋收是一件大事,恩,他必须知道情况。
他有些怀疑头上的眩晕感正是因为昨晚没有像之前一样长跑之后泡药浴造成的后果,虽然现在那种感觉已经消失,但未知的却是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人力不可抗天命,好歹还是能抢救一下的,在人力的作用下,今年宁夏的亩产达到了三石以上,绝对不多,但也不想往年一样颗粒无收,宁大官人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按照每户人家一亩多地来算的话,交了一半的税,应该还余有两石粮食,再加上别的活计,织布或者帮着建城,来年的生存问题已是无忧了。
至于宁夏的府库,今年是不会有什么进账了,收上来的税只会是以那些百姓的工钱或是别的形式再发下去,而制成的羊毛布匹暂时也没有卖出去的打算,宁大官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宁夏郊外,马车停靠着。
宁致远见到那在郊外的两万余名女子时,从她们眼中看到了不安和惶恐,来到这儿才堪堪一天,完全没有任何归属感可言,他们来了这儿,并不是完全出于对眼前这位心狠手辣少年知府的信赖,而是她们已无路可走。
里面不乏相貌出众的女子,但更多的只是一般的村妇,已经全部照着他的吩咐隔成了不同的五个区域,宁大官人缓缓叹了口气,这样做自是有原因。
“本官待会会让我宁夏未娶亲的男子过来,你等要是想嫁人的话,待会只管挑就是了,本大人亲自为你们主婚,若是不想嫁人,本大人也不强求,自会为你们找别的生计。”
“不过总比不上嫁人好。”
“今日是中秋,本该合家团圆之日,但愿你们不会一个人过着,好自为之吧。”
这便是他对这些女子的处置,也只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场大型的相亲会。
而这场为宁夏百姓找妻的事,虽说是有两万多名女子,但实在还是狼多肉少,而且其中必定还有着不愿意再次嫁人的。
片刻,便有着不少百姓和士兵来了,对于成家这种事情,他们很上心,重要到只比生命差上那么一点点,而按照宁致远的安排,一次能进去两万多人。
这种做法很粗糙,只是很节省时间,而宁夏卫内大多只是粗人,这样正适合,而若是让他弄点什么新花样出来,一起坐下品茶谈天说地,那才是笑话,拿他们开涮。
至于这里面会不会产生什么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由他们去吧,自己又管不着。
月儿圆圆,宁大官人这是第一次没有在天色一黑之后就色急着进房,毕竟佳节美景,总是要有些情趣的。
两只小萝莉感觉很开心,以往一到晚上她们总是会很无聊,然后下着跳棋相互伤害,最后沉沉睡去,今天却在赏月,她们自己是对月亮没什么兴趣的,但是实在爱极了现在这个气氛和眼前金灿灿的月饼。
商景薇歪着脑袋想了想,看着月亮,然后拿起了一个手掌大的月饼就跑了出去,邢沅见状,眨了眨眼睛,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两个小女孩蹦蹦跳跳跑了出去,宁大官人看见了,没说什么,只以为是拿着月饼自己跑到一旁玩去了,做法虽是有些奇怪,但他此时却乐得自在,搂着两个女孩呵呵笑着。
今晚他仍是没有去跑步,只是为了验证自己关于身体的猜想,脑中难免浮想翩翩,和如是她们覆雨翻雨之后,明天是不是又头晕目眩呢?眩晕是不好的,但他此时却是希望明早一起来他会眩晕。
“宁郎,你又使坏了...”柳如是羞红着脸说道,察觉到了宁大官人那个羞羞的部位,简直坏的没谱了...
其余几个女孩也笑了,宁大官人更是连连呵呵笑了几声,没有别人在场,女孩们说什么他也会坦然接受。
中秋佳节,商景兰突然计上心头,挑起一丝笑意。(未完待续。)
0140章 中秋佳节
“宁郎,正值中秋,你先且作首诗,否则今晚不和你一起睡了,如是她们也不和你一起睡。”商景兰脸上灿烂着笑脸说道,觉得自己瞬间戳中了宁大官人的要害。
几个女孩连连点头。
宁大官人脸上突然笑容一滞。
他自认文采不弱,要随手写出应情应景的古诗,虽然十分不易的,但也还凑合,只是珠玉在前,自己抄了那么几首流传千古的古诗,再写出什么掉份的诗词,怕柳如是这几个女孩会产生怀疑。
这些都是很聪明的女孩。
他不怕跌份,只是这唯一的秘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些女孩的命运,他留在自己心底就好。
想着作诗是作不得了,借鉴的话一时之间他没有相出什么著名的词来,这也实在正常,自两宋以来,经历了一个蒙古元朝,已经很少有著名的诗词了,直到清朝的纳兰性德自成一体的晚唐遗风,所以还是朗诵一首靠谱,中秋佳节,水调歌头词一首,却是正好。
脸上恢复了浅笑,宁大官人清了清嗓子说着,“那夫君就给你们作首水调歌头。”
“可是用那苏大学士的词牌。”柳如是眼眸一亮,然后有些兴奋地问道,诗词现在是她第二的爱好,第一是爱宁致远。
“恩。”宁大官人点了点头,见着女孩这幅模样,有些愧疚....待会自己读出那首诗的时候如是会不会失望?本以为自己夫君做了什么好词,没想到却只是念了一遍别人的词。
抛却心中杂念,宁大官人缓缓吟唱着。
“江水侵云影,鸿雁欲南飞。携壶结客,何处空翠渺烟霏。尘世难逢一笑,况有紫萸黄菊,堪插满头归。风景今朝是,身世昔人非。”
顿了一下,宁大官人继续吟唱。
“酬佳节,须酩酊,莫相达。人生如寄,何事辛苦怨斜晖。无尽今来古往,多少春花秋月,那更有危机。与问牛山客,何必独沾衣。”
一首诗词落地,宁大官人右手紧了紧柳如是,担心女孩会不会突然转过身来咬自己一口,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也说不准女孩受到什么刺激了呢,最好咬嘴唇,恩,宁致远想着。
女孩们都在垂头思考着,许久寂静。
“宁郎,这首词....”左手边的商景兰咬了咬嘴唇,在宁大官人脸上亲了一口,扭着身子轻声说着,“景兰感觉比东坡居士的写的还好呢。”
柳如是轻点了点头。
宋代朱熹所作的这首水调歌头,自是比不少苏东坡的那首明月几时有,只是倒也不差,其中的意境更为广阔,上篇流露的感情是由乐转愁;下篇则排解忧虑,主张以达观的态度对待生活,而现在更是由宁致远口中说出来了,所以便让几个女孩有了这种比苏轼的要写的好的想法。
“那是当然......”宁大官人下意识就想先谦虚一番,突然话语一顿,脸上的表情也瞬时变得十分精彩。
“如是....”宁大官人轻轻喊了一声,语气有些不正常。
“恩。”柳如是还沉浸在那首诗的意境之中,听着宁致远的呼唤,乖乖应了一声。
“你们..难道不感觉这首诗有些熟悉吗?”宁大官人很没有底气地问道,难道老朱的这首词这么不出名...?
柔和的月光下,女孩们相视一眼,然后愣了愣。
“你们不觉得和朱熹的文风很像吗?”宁大官人见着这幅样子,很无奈,索性就挑明了。
“朱熹是谁?”大玉儿眨眨眼睛问道,她不喜欢诗词,但是基本的人名还是知道的,这让他有些疑惑。
宁大官人很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蒙古妞,虽然自己十分不喜欢朱熹,觉得他那个理学思想实在是....不可理喻,但不可否认,那老头在历史上的地位很高,是和孔子,王守仁并称的圣人。
但夜色下,隐隐看着几个女孩同时瞪大了眼睛,露出很反常的目光,他心里一咯噔,觉得有些不对劲。
“芷儿,你也不知道...吗?”
银发小妞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应该努力读书了,否则都不可爱了。
“宁郎,朱熹是谁啊。”柳如是和商景兰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她们自幼饱读诗书,在她们看来,不认识史上大文豪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
“这月亮好漂亮啊。”宁大官人轻吻了一下两女的小嘴,撇开话题感慨道,心中的感觉实在是...心酸的难以形容。
“月饼也很好吃呢。”周芷糯糯地点点头说道,没有看出宁致远的心思。
“混蛋,朱熹是谁你还没告诉我呢。”大玉儿哼哼道,妩媚的面孔结合着身上散发的那股异域风情,让宁大官人看的直痒痒,就是有些...爱给自己难堪。
“那个....,朱熹是谁我怎么知道,看来夫君真是做了一场什么梦吧,”宁大官人有些无奈地说道,心中的震惊实在难以形容,“不过管他是谁也阻挡不了你们今晚要被夫君好好教训的事实....”
宁大官人说着就露出了一丝坏笑,站起了身子就往房中走去,他决定,一定要先好好教训那个蒙古妞。
“芷儿进房了,以后夫君每天给你做月饼吃。”
.......
在府邸的角落,一个偏僻的院子。
海兰珠看着面前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开心地笑了笑,今日好像是他们汉人的中秋节,自己是蒙古人,从来就没有经历过,只是这两个女孩还给自己送来了月饼。
“味道很好。”海兰珠吃了一口,笑着说道,脸上和之前相比似乎消瘦了一些,虽是在笑着,但清冷的气质丝毫不减当初。
“是很好吃呢。”商景薇小丫头咯咯直笑,“宁哥哥做什么都好吃,比我小时候吃的要好多了。”
邢沅小丫头也在直点头,只是心里又想起了宁致远,不同于商景薇,她小时候家中穷,否则也不会被卖入青楼,从没吃过月饼,但她是同意商景薇的话的,子鱼哥哥做的东西确实是最好吃的,不用比较。
然后对着商景薇哼哼了几声。(未完待续。)
0141章 特殊的日子
而宁大官人只是在原本月饼的工艺上稍稍改进了一下,只是味道确实要好得多,变得更黏了,也更甜了,而且还有陷。
只是海兰珠一愣着,这也是他做的吗?
于是又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是很好,只是并没有那种蛋糕的味道要好,这是事实,她以为的事实。
她想起了玉儿和她说过的话,还有那天晚上的情景,好像都在变,她时常都会想。
科尔沁部落已经被后金吞并了,林丹汗统一蒙古的趋势越发明显,势头愈加壮大,自己现在回去,就只是嫁给皇太极了吧?
她以前觉得无所谓,现在突然很抗拒。
要是他突然放自己回去,自己好像没什么地方去了,可是自己几个月前为什么要问他什么时候放自己回去呢?
“景薇,沅沅,你们以后长大会嫁给那个哥哥吗?”海兰珠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会啊。”邢沅清脆地应着,“从子鱼哥哥把我带回家的时候,我就想着以后要嫁给他当小妾了。”
脸上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或者真是什么都不懂,或者是心中认为这样没什么不妥,作为一个坚定的信念。
相比之下,商景薇开始的表情就有些扭捏了,她很早熟,但不失童心,听着邢沅先她一步说出来了,急声道,“那我也嫁。”
海兰珠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两个有意思的小女孩。
.......
屋外寒意稍重,房内气氛如春。
宁大官人在温柔乡中享受,也有人在尸山血海中挣扎。
祖大寿有些焦头烂额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后金把他还没筑好的城池围住了,而且,他自己还在城里面。
至今为止已经有了半个月,仍然没有走的意思,好好像是来真的了,他决定再等几天要是还不走的话,那他就自己突围走了。
毕竟,城池没有命重要。
.......
八月十六,一个特殊的日子。
对宁致远而言,只不过是中秋刚过的第二天,而行惯性醒来的他依旧像昨天一样头晕目眩,确实让他松了口气,让他心中了然,已经可以确定是崇祯的那个什么功法的作用了。
他不知道现在他所生活的这个时代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似乎还是像之前的历史一样,但是或许某些地方,已经发生改变。
就像朱熹为什么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还有别的,只是他现在还没发现,但这个影响已经十分大了,朱圣人不是白叫的。
晕晕乎乎在校场中转着圈,由于心情已经和昨天不一样了,并没有昨天那么担心,所以跑了差不多之后,他自己便停了下来,回府的路上,王五提醒他一件事,今日,是袁崇焕行刑的日子。
宁致远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向前,心情有些复杂,复杂的原因在于,袁崇焕是一个复杂的人,而他的死法,更为复杂。
凌迟而死,被割上了三千多刀,再准确点说,是三千五百四十三刀,之所以记得这个数字,是因为他太特别了。
关于袁崇焕的争论纷纷不休,崇祯年间一直被定义为反贼,南明之后被平反,饶是如此,有关他的话题越演越烈,宁致远所在的二十一世纪更是如此,谁对谁错,谁又知道?
至少宁大官人无法评判,但他知道,袁崇焕或许做了很多坏事,高筑城墙,放任士兵对百姓的恶行,贪污本该是军饷的银子和不是军饷的银子,但也绝对不是反贼,蓟辽总督,要是通敌的话,后金早已攻破北京城了。
他该死,至少现在,在大明百姓的心中,那是一个奸贼,他们所交的逐年增长的赋税,崇祯就是给了辽东的袁崇焕,而举国之力尚不能满足袁崇焕的胃口。
辽东军费近乎达到了每年大明国库收入的两倍。
天气微凉,宁致远药浴之后再次变得精神无比,让他微悬的心完全放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大概能了解崇祯为什么早衰了,长此以往的透支精力,着实伤身,那老小子肯定是没有照着书上所作的那般跑步。
昨日宁夏卫郊外那场粗制滥造的盛大相亲会结束了,宁打官人得到的结果是仅有数百人没有嫁人,这让他有些惊讶,但想着确实也正常,他们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嫁人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而那些没有嫁人的,宁致远略微看了一眼,都是一些年纪不大,相貌较出众的女子。
或是读过些书的缘故,不愿嫁给那些粗人,造册登记之后,宁致远为这些女人找到了新的出路。
开青楼,这是宁致远酝酿了许久之后的想法,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十分荒唐。
青楼并不仅仅只是男女交合的场所,风月女子有娼妓之分,所谓娼,才是出卖**的女子,而妓,便是如他的如是那般,和后世那些明星无异,只是社会地位极低。
而娼女,宁夏卫是存在的,一直都是存在的,并且十分发达,毕竟有需要便会有市场,有市场便自会有人朝着里面赚钱,而宁夏卫单身百姓大把,需求量不是一般的大。
而妓,宁夏却是没有的,与娼不同,她们的成本要高,而女子无一不是自小培养,琴棋书画皆精通的,宁夏卫百废待兴,这块是没有市场的。
那是他们以为,所以宁致远打算填补这个空缺。
数百莺莺燕燕听着宁致远的话脸色有些苍白,正如宁致远所认为的那般,她们既然选择了不不嫁人,自然是想自力更生,若是入了青楼,那还不如嫁了人算了。
宁大官人脸色淡然,不管这些女子如何选择,他都不会阻止,毕竟这么做名声确实不好,而只有几百人,随便往哪儿安放都不是问题。
“你等若是同意,便且现在这儿住着,若是不同意,那本官安排你们纺布或是在府上当丫鬟侍女便是了,本大人不强求,也不会让你们在床上接客。”
在身旁数名伟岸亲兵的衬托下,宁致远显得有些单薄,但却是这个时代最典型的美男子,温文儒雅的书生模样。
有几名女子被宁致远看的有些脸红,众女都有些犹豫不决。
.......(未完待续。)
0142章 袁崇焕
这种想法很难被她们接受,宁大官人自己也清楚,于是他继续说着。
“本官觉得这和织布并没有不同,都是靠着你们自己的努力赚钱,而妓女...也没什么不好。”宁致远想起了自己府上的柳如是,还有远在金陵的李香君,心里一暖,至少她们就活的比别人更高尚。
“本官的夫人柳如是,原先就是金陵城内名妓,本官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宁致远说了许多话,只是因为,这样对这些女人,还有他自己,都好。
朱元璋在秦淮河畔开着青楼,为的就是敛财有收集消息,而效果也确实很好,宁致远只在秦淮青楼呆过数月,但可以想象,十几家青楼,每年赚的银子比现在大明国库赚的还多,只是不知道都去了哪儿,而到崇祯的手上,又剩多少。
众女听着宁致远的话都有些惊讶,听闻宁致远说的夫人,而不是侍妾,这是一个什么地位?这位大人就当真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吗?
“本大人不强求,你们好生想想便是了。”宁大官人片刻中后转身离去,也不管众人的表情,他确实爱极了柳如是,而刚刚想到赚钱,又想到了一个名词,心中有些欣喜,得回去好好想想。
那个名词叫做银行。
京城,刑场。
作为刑场来说,确实都是处死罪犯用的,自崇祯上台以来,除了阉党一案广受牵连,当初处死的人很少。
袁崇焕自刑部大牢被押出,沿街街道一路而行,不少,应该是许多京城本地居民拿着剩菜鸡蛋就往囚车中的人犯扔去,一个消瘦但面目极其坚毅的面孔,留着短须,书生模样,其实,袁崇焕本来便是一个书生。
百姓并不见得有多么恨他,但是在崇祯的渲染之下,他们知道自己交的税,在这个人的手上换来了皇太极围攻京城的后果,贪官污吏到处都是,只是他们敢砸的,只有这一个。
因为他被关在囚车之中,即将被凌迟。
第一刀割在了袁崇焕的身上,他只感觉疼,脑袋中像是唱戏般回想着自己这一生。
他知道自己有罪,贪污了有超过百万两,还纵容士兵胡作非为,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当今天下,有哪个当官的不是这么过来的,只是自己贪得有些多了,至于扣在他身上的通敌罪名,无稽之谈。
他不服,至少自己可以守着辽东不被努尔哈赤父子占领,至少,自己大炮轰伤了努尔哈赤,让后金消停了那么久,自己欺压百姓是不错,但若不是自己守着辽东,那些百姓都得死。
“噗...噗。”一道匕首刺入身体的声音,但是袁崇焕却没有感觉疼,扫了那个行刑的刽子手一眼,发现他的喉咙上,已经被匕首刺穿,让他心里一颤。
“有人劫刑场!”袁崇焕反映道。
有人来救他,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袁崇焕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只会是徒伤性命,因为这儿是京城。
“你们这些混蛋快给老子滚,滚远点。”被绑着手脚袁督师奋力喊道,脸色憋得通红,显得很是狰狞,他看不清来人是谁,四肢被固定在了邢台之上,看到的只有一片阴沉的天空。
但肯定是自己辽东的将士。
“老子不用你们救......”袁崇焕朝天怒吼道,他感觉自己心在流血,这帮不知死活的混蛋,老子把你们带出来容易吗?
几十个正在抵挡着官兵的汉子愣了愣,然后脸上疯狂地笑了几声,继续残杀着官兵。
将军是好将军,这就够了。
“李军,是你,你奶奶的,快给老子滚啊。”袁崇焕立刻就认出来了,大喊着,“你这个混蛋,这样只是把弟兄们都害死,崇祯一定是布好了天罗地网,本将军是跑不掉的。”
“救不了也要救。”李军沉声道。
“要是弟兄们都死在了这儿,外面的弟兄们怎么办,你这个混蛋,给老子滚。”
他知道,自己一入狱,军队中便跑了许多士兵,而这次这么一出,辽东派必定要被崇祯围剿了。
前途坎坷。
“快走,否则老子立马死给你们看。”
.......
以死逼人,这实在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而此时,没有人这么觉得,袁崇焕也确实在这么做。
双臂奋力挣扎着,朝着那近在咫尺的砍刀伸去,束缚住他的铁链发出阵阵声响,让众人心寒。
“李军,你再不走,本将军便是被你害死的。”袁崇焕怒气喊着,砍刀被他灵活地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他是文人不错,但几年的沙场生活也磨练了他一身的武艺,听着周围渐渐急促的脚步声,他的脸色在转冷,心里却在发慌,知道越来越多的官兵赶来了,李军他们逃不逃的出去还不一定..
李军沉着脸,面色变幻不定。
他犹豫了,他此时在想,要是公子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袁崇焕心里在发苦,他命已至此,但还害死这么多兄弟,他清楚李军的性格,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撤,”李军突然果断的下令道,砍倒了自己身旁的一个士兵,“听督师的话,撤啊。”
那些前来营救的大汉们都是一愣,随之跟着李军跑了,他们心中不解,既然来了,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又为什么要跑,但李军是他们的头,至少现在是,所以他们听从命令。
京城内部的官兵还在如潮水般的涌来,崇祯早已预想到这个情况,已经被袁党刺杀过一次的他,这次绝对不能忍。
城门大关,而李军一行人也没有朝着城外跑去,他们自然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才是最安全的。
袁崇焕有些发愣,仿佛听到了什么幻觉一般,许久才反应过来,把刀扔在了一边,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李军变了,不过,变的很好。
他不打算自杀,虽然那样死的比较轻松,但他不怕痛苦,他现在身上被划了一道,他要看看,自己能挨到第几刀之后再死。
便是这样。“一生事业总成空,半生事业在梦中。”
“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
袁崇焕绝笔,一个不知奸贼还是忠臣的绝笔。(未完待续。)
0143章 有一个女孩很神秘
太和殿中,崇祯脸色铁青,他在第一时间便熟知了刑场被劫,果断下了关闭城门,搜捕全城的命令,而袁崇焕,崇祯想判得更重,但是已经没有比凌迟更痛苦的死法了。
他感到很遗憾,于是派遣了刑房中手艺最好的刽子手,要袁崇焕多受几刀再死。
崇祯三年八月十六,袁崇焕在京头刑场,被剐了三千五百四十三刀而死,围观百姓数万人,争抢食其肉,并引以为豪。
.......
两手搂着柳如是,宁大官人双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惹得女孩娇嗔不已,瘫软着身子在自己宁郎怀中,搂着他的脖子,不想说话。
宁致远昨日便接到了徐光启的信,告知京中的一切,此时距离事发不过两日,可以看出信使必是在日夜不停地赶路,他很感动,但他并不担心自己,只是有些担心李军的安全。
李军在宁夏军中原本的地位不低,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高,有心人打听之下便可以知道,徐光启自然是知道的。
崇祯也是知道的,因为李军出宁夏军的时候,崇祯正好在宁夏,所以,宁致远给崇祯...请示过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机智。
若是李军没有去,他会感到有些失望,因为作为一个亲兵护卫长,没有为自己将军赴死的精神,让他不舒服,而既然又去劫人了,让他也有些失望,觉得李军有些辜负了他的信任,实在是一个很矛盾的事实。
李军的安全,自己做不了什么,还是那句话,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付出代价的。
咬着柳如是的耳垂,一股清香沁入心脾,让宁大官人一阵火气,身体一阵异动,横抱着女孩便往房中走去,心里有些无奈,自己最近,怎么越来越荒唐了....
不怪我,怪那个莫名其妙的功法....
那几百余名的女子,最终有一大部分还是答应了,正好还有一小部分留下来做那些未来名妓的侍女,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和理所当然。
“本大人不需要侍女。”宁致远看着眼前这个衣着绿色的女子,微微摇头。
总是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在发生。
女人年纪不大,该有二十来岁的样子,或者说是女孩。也是唯一一个要求不留在这青楼的女子,一身绿色的衣服看样子也不合身,似乎是穿着别人的,相貌也是平淡无奇。
他确实不需要侍女,而且连柳如是她们的侍女,在成亲之后也不再贴身用着了,女孩儿们也是只想着在后院和宁致远有着一个单独的空间,大玉儿只是一个例外。
“大人你需要。”女孩听着宁致远平淡的话语,没有鄙夷,没有不屑,也没有任何别的情绪波动,只有拒绝。
“我是一个大夫,大人你有病。”女孩淡淡地说道,眨了眨眼,声音柔柔的,倒是十分好听,与外表不服。
宁致远一愣,然后陷入了沉思,女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什么话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只有这句话例外。
正是他一直在记挂着的事。
“本公子有什么病?”宁致远出声问着,声音依旧平静,心中起了一丝警惕,眼前这个女子,不是一般人。
“我不知道,只是看着大人你面色红润中带着一丝病色,又没有经过详细诊断,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最多只是看出...”女孩再次眨眨眼,面容虽不漂亮,却有一种可爱的气息。
“看出什么?”
“看出大人现在是刚刚经历了房事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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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官人顿时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或许还是有点医术的。
“你是从崇信过来的?”
女孩摇了摇头,表明了她是和那些被反贼强抢来的女人一块的,“我爷爷是那些反贼的大夫。”
“那你很聪明,知道那时候站出来。”宁致远淡淡说道,“否则你现在没有机会和本大人在这儿说话了。”
“可是,我爷爷就是被他们抢过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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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本大人走。”宁致远不想再和女孩说这些问题,这么一个女孩,先带回去再说吧。
和女孩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街上走着,作为一个看过武侠小说的人,他会怀疑女孩会不会突然洒出一团奇奇怪怪地粉末,然后...自己和所有的亲卫都晕倒了,自己小命就不保了。
有点荒唐,但不熟悉,对方看起来又有些神秘的,还是小心点好,虽然对方样子很无害。
回府只是很短时间的事情,对于这个女人,宁大官人照例先用他的独家审问法,现在崇祯也在用,盘问了一下。
“叫什么名字?”。“李然。”
“现在我问什么,二选一,你要在半息之内回答出来,否则本大人把你丢出去。”宁大官人很野蛮地说道。
女孩顺从的点点头。
“苹果还是梨子。”.....“苹果。”
“猪肉还是羊肉。”.....“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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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子还是苹果。”.....“苹果。”
“杀人还是救人。”.....“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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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贼还是反贼。”......“......”
宁大官人问的每个问题女孩都是从容又快速地回答出来的,丝毫没见一点慌张的痕迹,所以他最后问了那么一个问题。
果不其然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眨眨眼睛看看他,让他有些诧异,至少他现在知道了,对面的李然,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她想要的选择。
这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至少宁大官人自己做不到,这个女人很聪明,但同时,他对李然也更放心不了。
“本大人不相信你,你还是随便做些什么吧,若是你真的是个大夫,那本公子为你开个医馆也是可以的,也是为宁夏百姓牟了好处,你也人尽其力。宁大官人无奈地说道。
“不要,我要跟着你做侍女。”女孩平凡的脸上坚定地说着。
宁致远笑了,“你当什么人都和我说这话本公子都理会他吗?”这也是实话,眼前这个女孩给他一种很干净的感觉,随意也太不愿意打他放到别人府上当个侍女,这样与她的气质也不符,但也不会就这么呆在那身边。
“那你要干嘛?”女孩撇撇嘴,“那种小孩子的问题你也问了,还要我干嘛?”
“————”(未完待续。)
0144章 逃跑的李军
李军等人躲在京城一个隐蔽的地下暗室里,里面堆满了他们早已准备好的食物和水。
他们确实是抱着必死的想法来的,但也不妨碍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八十多人去劫人,现在回来的,不足三十人,不是特别惨,但是,这些死去的人他们什么都没做到,没有意义,只是去送死。
“李军,你为什么要当场撤走。”一个汉子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他的体型一点都不比李军小,一样的魁梧。
李军没有说话,而是沉着脸就在一旁静静坐着。
宁致远让他出来招收辽东散落在外的士兵,他一共招收了四百余名,但他这次来只是带着这八十名他所熟悉的大大小小的军官和原本的袁崇焕的亲兵,剩余的人和他从宁夏军中带出来的十余名心腹待在一块。
人多误事,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为袁崇焕赴死的。
“虎林,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在那儿把袁督师逼死,然后再死在那儿?”李军许久才慢慢说道。
“我们既然来了.....”
“那外面还有我们聚集起来的数百甚至没有聚集起来的数千上万弟兄怎么办?”李军沉声继续说着。
离开辽东军近一年的时间,他的嘴皮子变得利索了起来,说出的理由竟让对方无法反驳。
虎林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也清楚事实,因为当时他们留在那儿确实是白搭,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外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众人只当是又有兄弟逃出生天了,脸上一片欢喜,正要开着暗室的门,却被李军叫停了。
“等等。”李军皱着眉说道,掀开了壁上一个帘子,那赫然是另一道门,墙色的门,“我们先躲躲。”
众人觉得李军实在是太小心了,愣愣地看着他。
“都他妈给老子进去。”李军见众人发愣,低吼道,脸上有些愤怒,心头的不安愈发严重。
二十多辽东士兵反应过来,还是听从了李军的命令。
地上传来了叩门声,等所有人都进入了门内,李军熄灭了灯火,也进去了,这件偏僻的地下暗室,原先只是一个地窖,从外面也能打开。
砰地一声门开了,愈发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李军和众人的心在往下沉,不为别的,门外大量人走动的脚步声告诉他们,有人被抓到,而且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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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寿知道袁崇焕的死刑是在八月十六,他很惆怅,时间已近九月,袁督师已死了十多天了吧。
他不清楚京城发生的事情,因为此时他正被皇太极围着。
而且事情愈发变得不太妙了,皇太极围着城,只在远远地围着,不攻城,而且还挖起了沟,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等人困在这儿。
看着皇太极做的这一切,只围不攻,让他很郁闷,攻城的话,自己好歹从锦州那儿带了几门大炮出来,可以打击一下皇太极,但围城的话,自己是没办法的,自己手下一万多人,但只是普通的士兵,并非是原先的关宁士兵,只是新招的,战斗力和后金部队实在没法比。
但好在他有援兵。
“我军粮草充足,足以支撑两年,你奈我何?”冲着城下,祖大寿嗤之以鼻地喊道。
“那我就困你三年。”皇太极回答道。
他知道大明军的习惯,怎么可能会带这么多粮草出兵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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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我脱衣服?我不脱。”李然并不出彩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固执的说道。
宁大官人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这小妞到底有没有听清话,自己只是让她被大玉儿的侍女脱衣检查一番,要是身上哪儿藏有个银针什么的,那自己被她把脉的时候岂不是很危险?
自己怎么会对她有企图,开玩笑?
“你不检查那我不要你把脉,你要么去纺布,要么去别的府上当侍女。”宁大官人回应道。
虽然这个女人有些奇怪,但宁致远觉得她医术应该还过得去,不行的话给她在宁夏开个医馆也是不错的。
“你贪生怕死。”女人有些气愤地说道,然后朝房内走去,两个蒙古侍女跟在她后面。
见女人妥协了,宁致远露出一丝笑意,这样自然最好。
后院中,大玉儿缠着宁致远解释把自己那两个侍女要过去干嘛了,眼睛眨着,分外迷人。
“混蛋,要是你想让娜扎娜仁两个侍寝就直说嘛。”大玉儿笑靥如花,“她们两个除了嫁给你不会嫁给别人的。”
她很固执的把自己两个侍女带在身边,就算柳如是她们把身边的侍女都弃用了她也这样,只因那两个侍女对她很重要,不只是侍女,更是一起长大的同伴。
宁大官人拍了拍自己女人的小脑袋,觉得自己要让她失望了,轻笑着说道,“玉儿,你想多了。”
大玉儿皱了皱鼻子,咬了宁大官人一口,哼哼了几声没有说话,双手环住了宁致远的额后背,这种感觉,真好。
西北的秋天很短,天色昏沉,气温已经很低了,有了冬天的味道,宁大官人觉得,自己身边的女人已经很多了,不能再多了了,否则...床都会放不下。
院中的绿色开始萎靡,萧萧黄叶落下,他感觉很满足。
夜晚降临,屋外风吹沙沙作响,房内气氛暧昧如春。
关于那个李然的事情,他没告诉几个女孩,不想让她们知道自己身体有病,就是这样。
所以她们只从几个侍女中知道宁大官人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恩,一个不漂亮的女人回来,并不知道为什么带回来。
“景兰,夫君像是得病的样子吗?”几翻**之后,宁致远轻声问着腻在自己怀中的女孩,语气显得很随意,甚至有些得意,听着像是在耀武扬威。
女孩脸色红润,倒是没有再被宁大官人这句话羞红的感觉,而是很认真地扭头看了看宁大官人的面相,然后摇了摇头。
至少,她是看不出来的。
“那是自然啦,夫君怎么可能会有病呢。”宁大官人咧嘴一笑,“我感觉身子现在是越来越好了,景兰肯定能感觉得到。”
压下心中的担心,此时女孩们都已沉沉睡去,只有他怀中的商景兰还是醒着的。
女孩呢喃着,然后感受着宁大官人的气息,也缓缓进入了梦乡,一晚上,她是被折腾的不轻.....
月色如水...静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