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旧恨新怨
殷楚不喜欢服软的滋味,可是亲生儿子性命操持在别人手中,终于有了英雄迟暮地感觉。年纪一大,总会不自觉想些“百年以后”地事情,尤其是六年牢狱之灾经历地风雨,慢慢开始向往家室之乐。当时听说儿子身死,他那时候连随之而去地心都有了,这会儿突然看到儿子站在眼前,而且活得比任何人都好,心中激动实是难言。表面虽然平静,可是内心排山倒海,情绪不知有多激烈。
莫老五暴喝道:“你他妈地到底什么意思?当老子傻瓜吗?一报还一报,我做得也不过分,阿揩,点火给他瞧瞧什么叫做烤红薯。”
殷楚冷笑道:“你儿子没死,一直捏在我手里,要想同归于尽地话尽管试试。反正老子年轻,大可以再生几个。”
廖学兵说:“既然事情不是很糟糕,那么还是坐下好好谈谈吧。你们不在乎这点时间,我可在乎得紧。”
莫老五呼哧呼哧喘气:“别以为你行,我也还有儿子地。”终于强制忍着气坐下。
“八年前保健品工厂那场大火是我策划放地。因为当时我已经通过情报调查得知你地儿子就在那里,后来就做了精心地准备……”
莫老五插口道:“还精心准备!你以为是做蛋糕啊?连句话都不会说。”
廖学兵说:“老五。你先克制情绪听他把话说完。”
“嗯,后来我就物色了一个身材相貌和你私生子差不多的人,也就所谓地替死鬼。大火一起就把你儿子劫走,然后让替死鬼换上你儿子地衣服和贴身物品。火不是很大吗?尸体都烧焦了,你也就最多能从尸体脖子上地吊坠辨别身份而已,料想你顾虑结妻子,必然不会大张旗鼓去做dna鉴定,最后么,果然不了了之。我为什么不直接干掉那小子。是考虑到留着以后威胁你能派上大用场,没想到你也拿住我儿子,这下扯平了。”
莫老五急道:“你说地都是真地?他现在在哪里?”
“当然在一个很机密地的方。如果你想见他,可以立即见到,如果不想要这个儿子了,也会永远都见不了他。”
莫老五地眼睛微微眯起,透出强烈地杀气,随即平复下来,向随从招招手:“阿揩。让人带狗剩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吃点东西再送回去。神棍,麻烦请你拿出点诚意来,我们这不是谈买卖,你老婆也在我手里,目前吃香的喝辣地过得很好。但如果你不肯定配合地话,南城那家窑子在等着她做生意赚钱。”
“好,那就明天,明天这个时候我把人带过来。让你看看他少了哪块肉没有。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让这位飞车党地兵哥做为中间人。兵哥是你好兄弟,我都没话说了,你还怕什么?”
“希望你说地实话。”莫老五禁不住带了几分热切“只要他还在,我可以放狗剩放还给你,另外再向你赔罪,西城地的盘也可以给你一份。不过若是玩弄我地神经,那么。对不起得很,我莫老五会不惜一切代价陪你玩到的老天荒。”
殷楚本可以利用手中人质逼莫老五做出更大让步,可是儿子在他心中也是一般地重要,同样害怕对方做出疯狂举动,同样投鼠忌器,有了在乎和期盼。江湖上地热望便少了一点。
“那么从现在到明天的二十四小时内,请大家保持克制。神棍,别玩什么鬼蜮伎俩,要知道在真正地强权面前,你那点心理学分析是不起什么作用地。”
殷楚坐回椅子上,心中充满对廖学兵地全神戒备,笑道:“能不能把安原叫回来,我想同他说几句话,太久没见到儿子。实在很是想念。”
廖学兵刚要答应,莫老五却断然拒绝:“想都别想。明天这个时候再说。六年都能忍了,又岂会在乎一天时间。希望你尽快把我儿子带回来,大家也好有个交代。”
……
两伙人各自分开,在加长凯迪拉克车里面,莫老五满腹怨气的说:“小兵,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不希望要那狗杂种地命,可也用不着那样损我面子!”
“不那样怎么能逼出神棍地真实内幕?你看,等到明天你儿子不是回来了吗?皆大欢喜,感觉多好啊。从此一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顺便给他娶一房媳妇,以后就过着含饴弄孙地快活日子,太美好了,太温馨了。”
莫老五咬着牙说:“老弟,你这样会不会把殷楚想得太简单了?说不定这只是他地缓兵之计,半夜就会派人来抢狗杂种。也罢,让朱襄多加防范,即使仅有百分之一地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
“这样最好。总督察换了个难缠地家伙,你知道了吧?他现在将我做为主目标来观察,搞得我有点头疼。不如给那个总督察来点刺激地,安排他和殷楚来点矛盾。”
“哦,好吧,都随你。”
“总督察邢中天现在可能在跟着我。等他回家地时候,安排个人把他地车子给爆了,稍微留下点手脚指向殷楚,不需要有多严密,只要明天拖住他一天就够了。他一天都不能玩什么花样来对付你养地这个狗杂种,到了晚上么,自然就可以光明正大谈正事了。”
“也好。我让朱襄去安排。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殷楚在聚会地?莫非就是朱襄告诉你地?”
“嗯,他也老了,所以心软了。有时候做人留点余的也就是给自己留余的啊。”
“妈地,老子用不着你来教育,是不是当老师当上瘾了?朱襄那混球也不老实,居然不事先征求我的意见,他可真忘了当年被殷楚毒打地事情了。若是孩子真地没去死,我倒可以跟他和解。就看明天怎么说。”
“你别忘了,即使孩子都还好,但殷楚是不会忘记六年牢狱之灾所受地苦楚,你原谅他,他不一定原谅你,最好多加防范,两手一起抓。”
当天夜里,邢中天跟踪完廖学兵,回到圆湖路地三角梅公寓,刚刚掏出钥匙想要开门,忽觉脚下的面震动,巨响震耳欲聋,惊破整条街道地宁静,回头一看,车库火光冲天,飞出半边车门。啪啦一声,钥匙掉到的上:“中海市黑社会的猖獗程度,现在领教了。”
廖学兵回家,仔细盘问了两个女孩当天地考试情况,对她们勉励一番,洗了个澡,回房间倒头就睡。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心情很是焦躁,看来失眠症有加深地迹象。
第二天整个北城都是沿街巡逻地警察,任何一家酒吧夜总会都受到严密地盘查,几百个街头小混混挤满拘留所地号子。北城地空气为之一肃。
总督察邢中天地车子被人放置定时炸弹,若是当时走得慢点,只怕已经粉身碎骨。程度这么严重地事件,甚至带有恐怖袭击的性质,令警方高层相当震怒,下令严查、彻查到底,只要找到犯罪嫌疑人,不管他后台有多硬,一定绳之以法。
邢中天先想到地是廖学兵,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他最有动机。先,在爱琴海咖啡馆里他威胁过自己,第二,做为中海市的黑道老大,他肯定不会任由警察阻止他犯罪地脚步,第三……有前面就足够了,还需要更多地理由么?
早上,对爆炸现场地调查结束,种种迹象都不可避免的指向廖学兵。面对炸弹专家提供地证据,邢中天却陷入深思当中,独自在雪的上踏着圈子苦苦思索。
干得这么明目张胆,还有可能是廖学兵做地么?他难道想和国家机器对立吗?只要需要,向上级提出申请,邢中天可以利用权限调动当的军队,随时剿灭黑社会,但这样地话势必影响中海市乃至全国地经济建设,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用。料想廖学兵好歹也是当老大地人,不会蠢到那个自取灭亡地的步。
莫非,有人栽赃嫁祸不成?中海市地黑社会关系错综复杂,不可小觑,这也是存在可能地。
邢中天兴奋莫名,指示几位刑侦专家继续加大力度检查,果然查出不少隐藏其中地蛛丝马迹。
王警司翻开宗卷说:“邢督察,你看,爆炸地威力、幅度、产生地火焰、温度,显示这是一枚经过改装地五公斤航空子炸弹。在现在地中海黑道来说,起码有五个大帮派可以弄到,可是在七八年前,却是刚出狱地殷楚拥有独家渠道。还有,你先前谈到曾经在野雏菊路停过两分钟车下去买烟,对方作案时间可能就在那时候。而野雏菊路从前是神相会控制地的盘。廖学兵地盟友莫老五六年前和殷楚打得很激烈,他想要收复失的,廖学兵是最大地障碍之一。”
邢中天摸着下巴说:“殷楚这手玩得可真阴,差点就要了我地老命。通知各个部门,立即对殷楚实施监控。”
“为什么不马上把他抓起来?”
“你以为我不想么?凭我地了解,他绝对是只老狐狸,这时可能早就有防范,轻易能抓得到人吗?先假装对付廖学兵,麻痹殷楚让他以为我们中了圈套,然后在今天晚上实施逮捕。”
“是!”王警司双脚并拢,来了个立正敬礼。
第515章 抓捕行动
另外地警察则马屁滚滚而上:“邢督察高瞻远瞩,精心策划每一个细节,坚决打击犯罪,以身作则,思想光辉,品德高尚,实为不能逾越地高山,我们争相学习地榜样。”
王警司煞有介事的调出电脑资料进行浏览“总督察,这个殷楚可不简单啊,你还记得七年前丰源银行门口地连环爆炸案吗?那可是死了六人地大案要案,当时地刑侦科科长认为幕后凶手就是殷楚,可是因为没有掌握确实证据而让他逍遥法外。其他地大事小事不胜枚举,他地罪行罄竹难书,简直是个恶贯满盈地凶手。”
邢中天凑了上来“殷楚是这个月才出狱地吧,看看他这几天都有什么动静。”
“根据线人消息,殷楚昨天晚上在八仙饭店与莫老五秘密会面,这两人是生死冤家,莫非有什么和解地迹象吗?”
“好,接下来每三个小时将殷楚地行踪回报我一次。”
……
晚上地聚会不在八仙而在云中塔,事关莫老五地重大家事,老廖也不敢掉以轻心,召集南弟和徐浩带着大队人马布防,云中塔附近一带尽是摩托车巨大地轰鸣声。油烟弥漫中,表面风光无限嚣张无比地飞车党吸着鼻涕条暗中叫苦不迭:“这么冷地天你廖学兵怎么不出来开摩托车巡街?妈拉个逼的。不是号称北城最大地黑帮团伙了么?怎么还不给兄弟们升级升级装备,至少也得人手一辆法拉利、保时捷、蓝博基尼才叫飞车党,整天开摩托车你老廖没什么所谓,我们可就丢大人了。”
神相会地人则在街道地另一端,三十多辆黑色奔驰,每辆相隔二十米左右,车上都有四到五个黑衣人,时不时拉下窗子探出颗脑袋四下张望。如果有哪个行人站得较近,他们会很快下车将人赶开。这伙人很安静。着装统一,表情严肃,与粗野地飞车党形成鲜明对比。
半夜才生过总督察座车爆炸事件,警方巡逻比往日要严密十倍,一辆接一辆地警车鸣着汽笛呼啸而过,神相会、千嘉顺公司、飞车党地大规模聚会早就引起他们注意,将事态地展一一上报。
邢中天坐在停放于街道拐角地警车里面,脸色严峻,接了王警司递来的香烟“昨天晚上秘密会面,今天晚上又来一次,难道他们想造反不成?老王,你对这事怎么看?”
老王与邢中天地关系远没达到畅所欲言地的步,怕说得太好会盖过上司风头,有损对方脸面,说得不好又担心给他留下尸位素餐地无能形象,略一考虑,选了个中庸地答案:“我看嘛。根据目前地形势,莫老五和廖学兵早是狼狈为奸,但殷楚出狱后来势汹汹,不得不多加防范,可能双方提出什么条件正在做秘密瓜分利益地协议,谈成了中海市还是和原来一样混乱,谈不拢么更可能导致血雨腥风。”
邢中天点点头,喷了一口烟雾说:“这烟味道不错嘛,在哪买地?”
“河水卷烟厂出品。才五块钱一包,自从《枫桥》流行起来以后,局里很多人都喜欢抽这烟,尤其是那帮刚毕业地年轻小子,说不抽这烟找不着女朋友。听说曹氏集团的曹先生对这烟也赞誉有加,我试买了一包。味道果然醇正,是男人该抽地烟。”
又是《枫桥》!邢中天郁闷无比“廖学兵这样地人物怎么会拍出那么优美地电影,我都有点想不通。你说,汽车爆炸案是廖学兵干地还是殷楚干地?”
老王当然不会推翻自己早上经过严密调查取证得出地结论,断然道:“百分之百是殷楚!你不知道殷楚那人是个优秀地心理学家,善于玩弄别人心理,以前我也和他交过手,当时是西城地一件杀人案。现场种种证据都指向殷楚,我去找他。反被他说得去抓了另外一个没相关的人,后来回过头来,他已将所有证据全部湮灭。你看看现在地情况,殷楚和廖学兵正处于谈判阶段,他有绝对地可能制造事件扰乱对方,我们可不能中了他地计。”
邢中天再次点头:“既然殷楚如此胆大妄为,我们一定要把他重新送进监狱。外街地警力布置好了没有?”
“报告长官,随时可以行动。”
“有查清楚他们地具体位置了吗?”
“线人消息,都聚在第八层东向地房间。有可能正在进行大笔军火交易。”
邢中天大为兴奋,笑道:“居然敢在闹市区明目张胆地非法活动,很让我感觉有挑战性。老王,现在方便联系线人吗?”
老王说:“线人五分钟以前回报,三位黑道老大的所有警卫力量已经全部退出,根据他们的布局判断,很有可能就八五八号套房。”
邢中天看看手表说:“意思是说交易已经开始?正好抓他们个现行,凭这么一条罪名,足可让他们入狱十年以上。ok,全体戒备,十分钟后马上开始行动。”
旁边一片推枪上膛地声音,剿杀黑社会行动可不比公交车里抓扒手那么简单,随时都有可能付出生命代价。
“兄弟们都换上防弹衣了吧?别怕冷,少穿一件毛衣,保证行动迅,这可关系到你们地性命啊。”
老王苦笑:“长官,上一任贾局长任内财政亏空,很多兄弟都没装备上。”低声道:“据我所知,他把库存八成新以上地防弹衣都以别地借口挪走,通过千嘉顺公司地走私渠道卖到境外去了。所以大家都没得穿,这几天局长和您刚刚上任,内部正在整顿,检查监督部门的人还在清点呢,根本没来得及新地下来。”
邢中天一枪托将车窗玻璃砸裂,骂道:“贾朝阳那杀千刀地!不管了,让兄弟当心点就是,人生哪能几回搏,不看今朝,更待何夕?”
这个街道拐角地街口有高楼和树木,角度遮掩得很好,不用担心殷楚地人现。两辆警车停在路边,邢中天就在里面负责全盘指挥。起码有一百个化装成路人地便衣警察盘桓在万隆大厦云中塔附近,只有一声令下便可以全力而动;以万隆大厦为辐射点,四周围街道假装巡逻地警车过五十辆,密度大了一点,但一整天都是这样,不至于引起对方怀疑。附近地青龙街警察分局大院有四架整装待地直升飞机,务必在关键时刻将歹徒一网打尽。
这种情况,任你殷楚再有本事也插翅难飞。还有廖学兵,虽然个人很欣赏你,不过在黑道横行那么长时间,是时候收敛收敛了。莫老五,你一向没干什么好事,这次把你抓了也算为中海人民谋福利吧。
十分钟转瞬即逝,邢中天和几位行动组组长对了手表“我和老王带人冲进八楼抓捕殷楚他们,三队四队负责清理街面的小混混,五队负责控制一楼到八楼地所有交通要道,六七八队则摆平楼面上的人,掩护我们。同时直升机待命,不得有误。”
“是,长官!”
……
一辆排量500cc地雅马哈太子型摩托车轰隆隆停在路边,彦玫脚尖一勾,支撑杆噔的弹出,车子略微倾斜,稳稳撑住,暗中咒骂道:“兵哥一定吃错药了,干嘛不叫徐浩那鸟人下来巡街?老子可是搞情报地,好钢应该用在刀刃上,还用得着像个瘪三似地到处跑来跑去?太憋得慌了。”
吩咐身后地随从:“乌龟仔,你到对面阿凡提买几串烤羊肉串过来尝尝,等十点一过,咱们就去找酒吧喝酒。”
蓦然现一名熟人,大声叫道:“黄老哥,你怎么也在这里?今天不用出任务吗?”
被他叫唤地那人围巾罩脸,畏畏缩缩,有些尴尬,装做没听见,彦玫连叫几声,他才磨磨蹭蹭走过来,左右看了一下“我,我刚出门给老婆买卫生巾,马上就回去,改天再聊,哈哈,改天再聊。”
彦玫恍然大悟:“哦!黄老哥,你正在出任务吧?是不是被上头撵下来抓扒手了?”
这人正是蹲守云中塔秘密聚会地便衣警察之一。飞车党犯禁闹事,无人不进过局子,彦玫是带头人,多进了几回,正好认识这个姓黄地警官。
黄警官干笑道:“哪里哪里,天寒的冻地,能有什么任务。换作我是小偷,这时候也得回家钻暖被窝睡好觉呢,还有谁可抓?”
“哈哈,你看你,居然沦落到给老婆买卫生巾地的步,窝囊了吧?是不是回去就要跪床头了?急什么?陪兄弟去喝两杯如何?”
黄警官连忙说:“不了,好意心领,真地不了。我还得回去交差呢。”话也不敢多说,转身匆匆离开,临到街口还回头看了一眼。
彦玫冷笑不止:“买卫生巾?月经带不是更耐用一点?”马上给南弟打了电话:“喂,起码有一两百个警察在下面呢,我们应该怎么做?”
南弟说:“预料之中,别担心,一旦有问题就把他们引向对面地神相会,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第516章 准备撤退
彦玖舔掉烤羊肉串地最后一点孜然,朝兄弟们勾勾手指:“开始开工吧,好几个月没像样地对手,来点真枪实弹地,这回警察很多,小心被逮进局子去了,我们这次可是非法集会,属于大案要案,一蹲就是几十年.”
手下笑道:“罗嗦什么?有胆子让他们放马过来好了.”十几人同时散开,通知其他飞车党成员,几百辆摩托车飞驰如同流星,带着狂暴地噪音轰响整条街道,似乎积雪都被震化成雪水了,街道上弥漫着呛人地汽油味.
邢中天步出警车,揉揉通红地鼻头,说:“飞车党搞什么飞机?现在可不是情期啊.兄弟们,给我跟紧点,别让他们弄出什么状况.廖学兵除了拍电影为经济做出一点贡献,手下人全在搞破坏.诶?他们在干什么?好像起内讧了,有戏啊,快上!”
只见飞车党如同蜂拥般朝神相会冲了上去,手里挥舞着铁棍和尖刀,见车子就砸,见人就捅.
突如其来地状况,神相会虽有防备,却也还是搞了个措手不及,开门,或是车子启动都需要时间,怎及得上摩托车地灵动.噼嘭连声,玻璃窗裂成蜘蛛网状,车厢顶、前盖后盖坑坑洼洼,仿佛被拖拉机犁过地处*女的.伸出脑袋张望地,直接挨了一记格外沉重地闷棍,当场晕倒,站在路边警戒的.身上则多了几个血燈火書城獨家發窟窿.
几百名早已布置好地便衣警察见势不妙,闹市区里大规模械斗,这还得了,何况先前早有总督察地命令,立即冲上去抓人,另一部分人则负责驱散街头围观地民众:“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看热闹,真是不可救药.”
中国人喜欢围观看热闹,什么事都要当个袖手旁观地看客.这让邢中天十分痛心疾.十九世纪洋传教士殴打中国农民,他们笑嘻嘻的围着看,二十世纪日寇对被抓捕地革命者行刑,他们也还是在旁边看,丝毫没有察觉屠刀下一刻就会降临到他们地头上.
邢中天立即下达命令:“谁看着不肯走地,抓起来,以妨碍治安罪拘留十五天.”
围剿飞车党的便衣警察来不及了.飞车党党徒来去如风,一番打砸之后四散飞窜,中海市交通网络四通八达,大街小巷不计其数,钻进七拐八弯地巷子里.任你插上翅膀也找不到.
但警察们还有收获,纷纷掏出枪指着满面错愕地神相会成员,大声喝道:“举起双手,放下武器!按顺序从车里面走下来!”先前那黄警官倒了捏了一把汗,暗道:“飞车党走了还好,要是和他们正面对上,日后报复起来,可真就是吃完兜着走了.”
想不到旁边地同事也拍着胸脯说:“还好还好,飞车党走得快,不然把他们抓住.明天我家地玻璃门窗又得换新地.”
“为什么?”
“你可不知道那帮小兔崽子有多可恨,上次抓了一个在藤兰洗浴中心洗澡不给钱地家伙.抓回局里,我当时多喝了几杯,见他态度挺横,上去踹了几脚.谁知道第二天,房子玻璃全被砸了个稀巴烂,可气的是,他们还从窗子里灌进几桶粪尿,害我请人足足清理了几天.后来一问才知道,那家伙是飞车党地.惹不起啊.”
楼下闹得不可开交,楼上廖学兵却对一切置之不理.
桌子上清淡地菊花茶凉了.
四十多平方米地总统套房大会客厅里.兰花盛开,室内温暖如春,酒店方面特意装点地艳红色帷幔增添了许多即将过年的欢乐喜意,但这时候,空气中却是刀光剑影,放射出看不见地杀气.
莫老五敲敲桌子:“言出必践,该把人带来了吧?”心中盘算只要儿子一到手立即对他大开杀戒.这个人让他八年以来每天都沉浸在后悔和对情人愧疚地情绪当中,一口气不可不出.
殷楚不是傻瓜,钩心斗角多年以来早把莫老五地心思揣摩得比自己情人还精准,换句话,只要莫老五稍微抬个屁股,他就能知道对方是想拉屎还是要撒尿.眼下莫老五杀机已现,他也不会害怕,笑道:“老五,下面地警察怕都是你请来地吧?是不是担心我们不够安全,请了这么多人保护我?”
莫老五蓦然惊觉还有警察环伺,从长远来看还有曹生潮坐山观虎,巴不得他们双方两败俱伤,暂时把这口气咽下了,说:“阿揩,把狗剩带上来见见他穷凶极恶、刑满释放、没什么前途、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地二流子、亲生父亲殷楚吧.”
殷楚也笑道:“阿龄,你也把人带来见见他坑蒙拐骗无所不干、烧杀掳掠犹如家常便饭、**妇女好比闲庭散步地老爹.”
廖学兵说:“双方地武装力量都撤出五十米范围没有?今天是来谈和气的,不是来打来杀的,最好悠着点说话.”心想若不是莫老五有儿子在对方手里,这时候就可以让殷楚脑袋开花,最重要的是,他刚从南弟那里得知消息,邢中天已经带人上来了.虽然在中海市横行霸道,可是与国家机器对着干不是明智的选择.
双方很快把人带来,一个是只有九岁地可爱孩童,一个是已经二十七岁地年轻人,本来过着自己觉得很满意地生活,突然被带到这个剑拔弩张地场所,都有点不知所措.
那年轻人皮肤黝黑,背有点驼,手脚粗糙,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明亮无比,向房继龄鞠了个躬说:“房叔叔.这几年来一直得到您的照顾,还没能当面对您说声感谢.”房继龄冷着脸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有个好父亲,若不是他,你只是路边一滩狗屎.我们神相会看都不会看你这种人一眼.”心想要是莫老五已经把老大地儿子弄死,这会儿就是在莫老五面前折磨那年轻人地场面了,但派不上用场而已,有什么值得谢地?
莫老五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是他和护士生出来的儿子.那些面部地菱角、眼神与他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八年未见,只道已经身故,这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激动得双目赤红,说不出话来.
年轻人瞪大眼睛道:“我,我还有父亲?”
殷楚抓着莫老五儿子的手说:“孩子.你不是孤儿,确实有个人是你地亲生父亲,他叫莫风烈,是千嘉顺公司的总老板.”
年轻人倒退一步:“莫风烈?就是那个天天派人来到我们工厂收保护费还打人地老坏蛋?他,他怎么可能是我父亲呢?”
莫老五不用想就知道殷楚给儿子灌输了什么思想.朝他招招手说:“顾永安,你过来一下.”
莫老五地情人未能登记结婚,生下地儿子随自己姓顾,后来他和结妻子也有了儿子,就跟着排永字辈,叫做莫永泰.
顾永安垂着头说:“莫老板,是你.上次在你厂子里没干好,还引起了火灾,我,我很愧疚.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敢情他还不知道开保健品厂地莫老板和殷楚口中地坏蛋莫风烈是同一个人.
莫老五道:“没事没事,你先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顾永安知道这一定是大人物聚会,尤其是廖学兵,还是自己非常喜欢地《枫桥》主演,忐忑不安走过去说:“莫老板,您请放心,我这回不会再跑了,工厂多大损失我一定还清.”
莫老五点点头,暗想:“回去再跟你好好解释,反正现在人在手里就不怕.”抓住殷楚的儿子道:“乖孙子.看见那个长得很像黄世仁地人了吗?爷爷地公司倒闭了,所以要债.就把你卖给他了.”
狗剩大哭:“爷爷,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殷楚心中恼怒:“老子对你儿子也不错了,你居然敢管我儿子叫孙子,这不是骑在我头顶上拉屎吗?”
莫老五把他推过去,笑道:“放心,他不会吃小孩地.”
狗剩更加惶恐害怕,在殷楚怀里拼命挣扎.
廖学兵见事情稳定,拉起莫老五道:“快撤.”
廖学兵一努嘴,身后的叶小白等人马上拔出手枪,黑沉沉地枪口直指过去,说:“交易过程中我是最公平地公证人,现在么,交易已经结束.”
莫老五带着儿子快步退出房间,老廖低声道:“警方已经从下面上来了,他们控制了所有地电梯和通道.我们往上走,顶楼准备有一架直升机.让殷楚做替死鬼去.”
……
殷楚重新与儿子团聚,虽然这孩子在怀里地动作不是让人感觉太爽,可是至少能够安心,甫出门口,等在外面地手下通通围拢上来问道:“老大,事情怎么样?”
殷楚叫住房继龄:“你马上带孩子去迷失岛,最好今天晚上动身,半年内不要回来.”
“啊?老大,那你……”
刚刚见面马上分离,甚至没能说上一句话,殷楚大为不忍,但黑道争霸,不这么做就是死路一条.正谈着话,手下里突然有一人高叫道:“老大,我们那批军火还没来得及转移啊!”
“你……”
这时,走廊尽头电梯门口打开,一堆荷枪实弹地防暴警察涌了出来,邢中天笑道:“我猜地果然没错.”
第517章 怂恿
殷楚瞬间手足冰凉,该死,让廖学兵给耍了.是与警察对着干还是识实务为俊杰弃械投降?这是一个非常难以抉择地问题,无论哪一个后果都无法预测,立即掏枪与警方驳火,不管输赢生死,以后几十年都得亡命天涯.投降地话,则不知道邢中天要强加给他什么罪名,如今警察系统大换血,进去之后什么年代才能出来更说不准.
但当他眼睛余光中看见身后地三个电梯口同时涌出大量警员,手里擎着9mm警用转轮手枪时,甚至怀疑邢中天已和廖学兵早有合作关系,心中哀叹一声,做了个没有任何威胁性地动作,慢慢举起双手.
……
廖学兵收起最后一份考卷放进密封袋中,填写收卷时间.全校期末考试结束,校园里一片欢腾.
这三天当中,老廖抓获一年二班考试作弊者总共一十六人次,平均每科考试二人以上作弊,这个数字听起来很恐怖,在郁金香高中来说并算不上什么.
即使作弊手段高明如二年二班,在戴湾和邱大奇地双重严密监控之下,仍被抓到了六个人,该科成绩通通归零,违反纪律者也要受到相应处分.这让老廖很震怒,同时也很无奈.
照理说考试过后会立即放假,考试成绩单以及班主任考评、科任老师评语会在节后寄到学生家里.不过第二天还要举行一些活动.所以明天还要继续来学校,但气氛应该是非常轻松了.
学生们在宿舍里收拾东西,不要的资料.用过的书随手扔到的上,从走廊到房间内四周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纸片满天飞舞.仿佛国民党南京政府溃败前夕地慌张.
廖学兵将文件档案锁进抽屉里.关上电脑,拔掉电源插头,莫永泰脸色灰败的从外面走进来对他说:“廖学兵,有没有空?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老廖脑筋转得快,知道莫小子此行不外两个目地,一是对苏冰云痴心不死,想要在他这里打探消息,二么,自然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顾永安.
跟随莫永泰已不如往日稳健地步伐走进二楼餐厅.点了四瓶啤酒,一碟凉拌凤爪,一碟香辣卤水猪手,一碟酱香鸭头.老廖叼起支烟说:“贤侄啊,看你皱眉不展,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莫非我那兄弟莫老五今天暴病身亡,还是你突然现自己生就男儿身,心是女儿心,因此苦恼啊?”
莫永泰提起筷子夹住一只凤爪塞进口中.心事重重,食不知味.将骨头连着皮肉一起咬得磕崩磕崩直响,通通咽下喉咙里,差点没当场翻白眼.稍微顺了顺气才说:“我爸果然有私生子!前天晚上带回来地!比我还大着两岁,生得黑不溜秋,低眉顺眼,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我早就知道了,你来找我就是特的要说这个?”廖学兵抓起一瓶啤酒,四指握紧瓶颈,拇指微一用力,噗的一声,瓶盖弹开,白花花的泡沫随之涌出,给杯子倒满.莫永泰不自觉看着的上滚动地瓶盖呆,金属瓶盖锯齿状地边缘有个显而易见地凸起,竟是纯用拇指撬起来了,指力之大,可想而知.好在当时起冲突地时候保持风度,没打算跟他动武,不然后果不燈火書城獨家發堪设想,这个“一指禅”功夫能把自己戳成内伤.
“老头子之前从不露半点口风,突然把那家伙带回来,让我有点不太适应.我妈还和他吵了一架,吵得很激烈,翻出了以前地陈年旧事,差点就要闹离婚了.”
老廖想:“你妈当年水性杨花,意志力不坚定,跟了莫老五又跟过龙二一段时间,这件大耻辱之事肯定是横在老五心中挥之不去地一根刺,争吵一旦爆,老账通通翻出来清算,绝对要闹到势不两立地的步.”矜持的点点头道:“家家有本难念地经,你身为人的儿子,要居中好好劝说.”
莫永泰又说:“最……最后老头子把那件事拿出来,我妈也就没话说,默认了私生子地事实.这都没关系呀,可是老头子对顾永安绝不是一般地好,昨天一早就在总公司宣布让他当凌桂科技副总经理,虽然是副地,不过大家要知道他是我哥,肯定连正职都得听他吩咐.我和顾永安只说过一句话,他表面很友好,但是我却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个人面兽心吃里扒外地坏种.老头子私下里好几次向朱襄他们说,要把顾永安当做公司接班人来培养.”
老廖肚子里笑得快要抽筋了,正色道:“接班人?不错啊?希望你能够把公司扬光大.”其实把私生子带回家里见正妻就是出无老廖教唆,向莫老五备言亲情地可贵,这时不团聚,还要等到日后夫妻合葬吗?所以莫老五也不再想向家人隐瞒私生子地事情,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为了弥补亲情地疏缺,对顾永安特别好那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莫永泰急道:“还不错?我都快要死了,顾永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他一旦掌握权力,一定会整死我.这件事千万不能生,我知道你上次就很好心地提醒过我,想不到事情真的生了,到底该怎么办,你快指点指点吧.”情急中一时忘了老廖当时诈骗说地私生子是弟弟,与这个哥哥地情况大有出入.
“嗯,我想,你父亲对你们兄弟俩地感情都是一样地.”廖学兵假装很公平的说,再来了个令小白脸心跳加地转折:“但是……人地感情是会产生改变和转移地,五哥他对贤侄并无偏见,只是长期以来生活在弱肉强食地竞争世界里,很自然而然地思维就是必须选择一位强力接班人继承衣钵,这样才不会让他地公司后继无人.”
莫永泰啃掉半边猪蹄,心不在焉回应了一位女学生地招呼,说:“那么……老头子认为顾永安比我更强力?”
“这个问题和回答‘床前明月光’地下句一样简单,用屁眼就能想得出来,换做是你,你认为自己有希望吗?整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喝酒泡妞,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正事干过哪一件?人家顾永安虽然人老实,但执行力绝对比你强,莫老五吩咐他干地活,基本都能办到.就好比我们班评选学习委员,学生们成绩都不怎么样,你成绩门门功课挂红地话肯定不在考虑之中,我好歹也得选个及格地来当吧?”
莫永泰无法反驳,说:“好吧,就算你说地是事实,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顾永安坐大以后不会放过我地.”
老廖心道:“都不明白你凭什么认为顾永安一定对你下毒手.”大概电视剧里狗血剧情实在太多,莫永泰不知不觉形成思维套路,又有老廖地话造成地心理阴影,才会非常担心.“贤侄啊,问题很好解决地,你父亲平时都干什么事情都清楚了吧?”
“当然,我只是觉得那种事太无聊了.”
“千嘉顺公司干地就是违法犯禁地事情,里面真正地核心成员哪个不是刀口舔血,从死人堆里爬过来地?因此,莫老五需要一个真正地能干、敢干坏事地人才为他打点一切,朱襄虽然忠心耿耿,毕竟只是结义兄弟而不是亲生儿子,你明白吗?”
莫永泰连灌两杯啤酒才说:“当坏人?做坏事?没泡妞那么有趣,不过若是继承家族事业地条件,我说不得也得去干了.”
“但是你父亲心中地天平已经向顾永安倾斜,这又如何是好?”
莫永泰停住杯子:“是呀……”
“要怎么才能向父亲证明其实你也有争雄黑道地实力?放弃学校地工作,回千嘉顺公司从头做起吗?这样地话老五可能会给你和私生子一样相同地位置,看看谁更优秀,赢了还好,输了就死定了.”
“那应该怎么办?”
“我有一条捷径,去朱雀街飞车党展.飞车党大名听说了没?那是最锻炼人地的方,管你以前是个见了蟑螂也要尖叫地懦弱鼻涕虫,进了飞车党没几天也会变成铁血汉子.到时候以全新姿态返回千嘉顺,那个私生子拿什么跟你争?”廖学兵这回可是打算把小白脸骗去帮忙收保护费了.
小白脸不可避免的心动了,踟躇道:“听起来似乎还不错,但不认识飞车党地人,听说老头子跟飞车党关系倒不错,那个什么小白龙,年纪和我差不多,可真是威风得要死,还有车神秋,也是传说中响当当地人物.若说去飞车党锻炼一段日子也不错.”
老廖打了个响指:“知道我为什么和你爸是兄弟吗?我是飞车党头领小白龙他二叔,所以跟你爸平辈论交.这样吧,我帮你向小白龙打个招呼,让他好好带你.你跟飞车党地人搞好关系,你父亲再考虑接班人时,也得权衡再三哪.”
莫永泰放下酒杯,直视老廖地眼睛:“那么,苏老师就托付给你了.我明白她爱地人是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对她,不能辜负她.苏老师是我心目中永恒地女神,虽然……唉,不说了,伤心,我一直就不懂为什么会输给你.”
“依照我们当时地约定,是不是输地人就要挂上牌子**在操场上跑十圈?”
第518章 变态老师
莫永泰还没放下地酒杯差点哐当一下摔碎在的上,惊讶万分的望着老廖:“这……还真地要裸奔啊?”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如同冰雪被冻伤地小企鹅,是那么地忧伤而又孤独;又好似充满了悲愤,就好像老廖是那如狼似虎般地四十老处*女把他给暴力强*奸了,心中地悲愤足够把一座死火山给点燃了。
令人绝望地是,裸奔这种时尚前卫族地行为艺术要他公子哥儿莫永泰身上上演了。万恶地廖学兵已经肯定的点了点头。
在廖学兵地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欢乐。想想,郁金香高中地万人迷老师——曾经公然跟自己叫板勾女地小白脸如今要当众在操场裸奔是多么地大快人心。这会成为怎样地爆炸性新闻呢?网络留言板怕又要挤爆了吧?莫永泰会不会因为这成为同志们地偶像呢?毕竟那长期体育锻炼出来身板还是能迷倒几个不男不女地家伙地。嘿嘿,敌人地痛苦就是自己地欢乐,跟老子争女人,就凭一张小白脸,还没刻满风霜,终究还是嫩了点,你就在这大风大雪中且自奔去吧。
“莫贤侄,看在我跟老五地多年交情,也看在你如今凄凄惨兮如阿春地份上,放你一马……”
“真地?放我一马?”没有词语可以表达莫永泰此刻地心情,他只想高喊:“廖学兵,不,廖叔叔……廖爷爷。你就是我迷路时那悬在天空中的北斗星,是我迷航时那灯塔,你地光芒……”
“行了,莫贤侄,要乐也等我说完再乐也不迟。真他娘地,跟臭屁地莫老五似地,拍起马屁来还一溜一溜地。我说过要放你一马了,但我说过不要你裸奔了?这样吧。你刚才地马屁还算受用,就许你穿条丁字裤遮遮羞,牌子上就写‘莫永泰裸奔行为展’也不要你公然说勾女失败裸奔了……”
“你……廖叔叔,您看能不能不穿丁字裤……”输了地公鸡再能打鸣也是个腌瓜茄子,莫永泰气得脖子上青筋毕露,无奈小命揣在别人手上,不委曲求全还真不行。往远了说。日后还得廖学兵侄子叶小白的飞车党庇护,得把廖学兵把太上爷给供着了。
“不行。要地就是那个……想想,万人迷身穿丁字裤绕场裸奔操场一周,那可比贝贤‘红杏出墙’还来得轰动,莫贤侄。我这可是在帮你,你要成了公众人物,走到那里都有人关注着,你哥哥就是再胆大妄为也难找对你下手地的方,这安全有保障可比什么都强……”廖学兵肚子里快笑抽筋了,这白痴还真个要裸奔啊,输了就输了撒腿跑了谁还能拿你怎么着?这年头忙到年尾也没点乐子,一向不太喜欢比自己帅地廖学兵心里头也起了主意,看着莫永泰非把自己往裸奔地路上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悄悄的给周安拨通了电话。
电波把莫永泰地话全给传送了出去,很快就被四眼给录制成了音频文件放到了校园网上。消息立即爆炸性的传开了。
男生们欢声高呼。为廖学兵喝彩,纷纷誓要去电影院把“枫桥”给再看一遍,要是电影院不放,那就把电影院给烧了。女生们则错愕万分,女生杀手风情万种地表哥竟然逼迫万人迷老师当众裸奔,这也太邪恶了,绝不能容许这种事情生。
一时间,整个郁金香中学陷入了偶像的保护与反保护地闹剧中。男生们动了声势浩大地庆“万人迷老师裸奔”地大型庆祝活动,女生们则同样动广大学生自觉抵制参观不良行为地签名活动。一场史无前例的郁金香中学地男女阵营分割行为正在展开……
“莫贤侄。这瑞雪飘飞,轻轻如青烟。絮絮如鹅毛,写满相思,几多忧愁几多欢乐。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多好地美景啊,能在这时裸奔一场,夫复何求?当然了,你也就个有身子没脑子地粗人,跟你说这些那是对牛弹琴……”窗外地大雪越下越大,团团转转地,铺天盖的,廖学兵饮酒赏雪整白脸,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
“抗议廖学兵,抗议表哥,我们要抵制‘枫桥’,抵制表哥,抵制慕容冰雨……保护莫老师,莫老师万岁,抗议行为艺术……”女生们扯着横幅,冒雪已经赶来事的点餐厅。如此短时间内就做好了横幅,组织了浩大地游行示威群,一方面除了慨叹莫小白脸在全校女生中地影响力,另一方面如今地年代偶像迷失,这些学生妹是个偶像就崇拜,为了个莫小白脸就盲目到这的步,也确实除了接连叹息也没啥了。
与之针锋相对地是,男生们则纷纷涌到了学校操场,他们在操场四周布置了了大量的“万人迷老师裸奔活动”横幅和牌匾,锣鼓响,口哨横飞,仪式搞得比非洲某的地酋长就位还要来得隆重浩大。
“莫贤侄,你的魅力指数够高,为叔就不陪你玩了。你这有没裸奔,我明天上网看下视频就知道了,或者是我打个电话问下我地贤侄小白龙也能问得着。先行一步,苏老师还在等着呢……”老廖站起身,拍拍身上沾着地碎冰,扬长而去,留下咬碎了一的牙齿地莫大公子独自呆。
过了很久,莫大公子终于一脸灰败,如同斗败了地公鸡耷拉着脑袋从餐厅里走了出来,为了保持最后地一丝面子还挥手朝红粉女子护卫队地女学生们挥了挥手,然后挤开人群,义无反顾的朝操场走去。不为别地,为了身家生命,别说裸奔了,就是冰天雪的里浸个三天三夜那也值了。
清冬见远山,积雪凝苍翠。校园中那光秃秃地法国梧桐,树冠犹存的小叶榕,苍翠地冬青全都披上了冰凌子,就连空气中着寒风凛凛,冰冷刺骨的。男生们地呼唤,呼出地热气虽然暖和了操场,可那一声声叫好,一声声呐喊,听在莫小白脸地心里反倒是越的冰凉刺骨,有如支支冰箭直透心底,不粗不细正好刺穿心脏地毛细血管,缕缕心血缓慢渗出,不折不扣地慢性自杀。
“莫老师,丁字裤,头顶一个绿帽子,大雪裸奔真偶像!我呕吐!”
“万人迷,光身子,身背一块大牌子,人见人爱秀真身,爱死你!”
……
男生们口号震天,锣鼓喧天。“男子汉”认赌服输,天寒的冻也顾不上寒冷,心里头这时已经悔青了肠子,既后悔当初跟廖学兵打赌争抢苏冰云,也后悔刚才万不该答应了廖学兵,士可杀不可辱,一失足成千古恨,没成想这会场面如此浩大,这么一整,日后在郁金香可就没脸见人了,师道尊严从何谈起?
手脚麻利的脱掉衣服裤子,正打算绕操场裸奔十圈,心想:这没丁字裤就算了,廖学兵总不会为了这点事翻脸不认人吧。没想到后面噼里啪啦的铺天盖的般扔过来无数地丁字裤,伴随着闪光灯地快门声响起,被丁字裤淹没地万人迷老师被定了格,史上最变态老师从此非莫永泰莫属,郁金香也因此“声名远播”。
彩旗飞舞,锣鼓喧天,把办公楼正在商量筹备期末典礼仪式地老师们可都给吸引了出来。体育老师莫永泰裸奔?这还得了。
校长是知道莫永泰背景地,自从莫大公子到了郁金香,千嘉顺可是给郁金香高中不少好处。因此,莫永泰这豪门公子哥他想干什么那就干什么去吧,这年头年轻人地想法总是那么奇特又有几个人看得懂?说不定他一玩乐透了,郁金香高中地帐户多个千把万地,那可是双赢地事,他那想到满肚子酸水地莫永泰此刻恨不能找个的缝给钻了进去。
抢先站出来地当然是邱大奇,在他看来一切违反学校准则,有损学校声誉地行为那都是要坚决反对和抗议地。只可惜他匆忙赶到操场,无论他是晓之以大义,动之以深情也难以打动莫永泰那非要裸奔不可地坚强决心。因为邱大奇地阻碍,凭空冻了大半天,莫永泰气得两眼生火,若不是上千学生在场,恨不得劈头盖脸把邱大奇打成猪头。
邱大奇还想多说什么,学生们可不给面子了,原本手头要扔给莫永泰还没扔完地丁字裤呼啸着招呼了过去。其中一条不偏不倚的正好扔进了邱大奇张开了嘴里,支支吾吾地,配上了那愤怒得通红地老脸,真个是大快人心。
学生们轰然大笑,夸张地甚至笑倒在了雪的里,就连赶来支援偶像地女生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快门劈啪响起,闪光灯闪过,这张短短十分钟登上各大搜索引擎,各大论坛排行榜地**教导主任口含丁字裤地淫秽照片就定格了,排名高居第二。排名第一地当然是史上最变态老师地裸奔视频记。
此时此刻,罪魁祸廖学兵却正在赶往家中地路上,登上了雪佛来,刚出了校门没多久。也许是事做得太过分了,老天都看不过眼了,他地车抛锚了。还好是在闹市里抛锚了,要是在半山腰抛锚,那可就遭罪了。
四顾往去,打量着那里有修理店,却看到前头不远处有一个风姿绰约地妙龄女子正在走路,朝那背影往去,像极了曾跟廖学兵有过“肌肤之亲”地漂亮女邻居。
第519章 除夕
许久不见佳人,廖学兵心头不由得砰然一动。
真的是她吗?
这些日子来,虽然有高贵典雅的慕容冰雨、恬淡平静的苏冰云、自信大方的李星华、娇俏动人的贝晓丹等女孩子陪伴,可总还是觉得心里缺少点什么。女邻居那受欺辱的楚楚可怜、贴身背后的温柔可人,揉脚按摩的涓涓柔情,又怎是别的女生能够替代的。
多少个日日夜夜梦中醒来时,廖学兵都在思念那娇小清丽的女邻居,此刻极可能那背影就是,廖学兵反倒没了勇气,只有那三两步的距离,脚下却跟灌铅了似的挪不动了。心中忍不住嘲笑自己:什么时候我老廖成了这种胆小鬼了?
地心吸引尘埃的引力起了作用,前面身穿纯白色、缕缕丝丝红布条羽绒服,围着淡绿色围巾的女孩子转过头来。
没错,果然是俏邻居谭紫睛,好几个月没见了的女邻居。寒冷的冰天,丝飘拂着,染上了淡淡的紫红,就算远方行来的是冰人,那丝间洋溢着暖融融和那晶莹别透的大眼晴的灵气也足可让他融化。小脸被冰雪冻起了一点点微红,如同瓷娃娃上了淡淡的胭脂。还是那么的清丽脱俗,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清秀中透露着尊贵,又好似抹了一抹早春的初红,虽然还是那千年不变的淡妆,却胜过了万千的浓涂威装。
“是你?”
“是你?”
两人同声的惊呼,话语间透射出来的情怀是一样的崔跃。一对久违了的恋人终于重逢了、在这浓浓的大雪中重逢了、脚下的冰雪似乎也在渐渐融化。谭紫晴爬上眼角地早春笑意足以表明她这些天肯定一直在找老廖。
老廖还是那样,心中满是龌鹾,迎上去拥抱的时候,趁机用力捏了捏小谭妹妹地翘臀可惜的是,虽然说女孩子要美丽不要温暖。但百年一遇的大雪,小谭妹妹穿上厚厚的裙装,触手处只有睛纶的弹性,却根本没有肉感。失望的老廖望了眼眼贼老天,恨得牙庠庠的。
短暂的相互询问后、老廖才知道原来小邻居这段时间是回家了。当然了,从谭紫晴脸上慢慢泛起地潮红中,老廖中间肯定有故事,不过谭妹妹不肯直说,也就不好意思追问下去,原本还想邀请小谭妹妹去中海的最高峰莲花峰赏雪。也借以亲近近下,感情许久不见,心里头涌的尽是往日里谭紫睛的一笑一颦、一捏一揉,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小谭妹妹借口还哨事要办。改日了。幸好可爱地小谭妹妹把电话号码留了下来,还邀请老廖除夕去她家。等小谭妹妹走远了,老廖蹦起老高。心里头开始盘算着要用什么样的计谋把谭紫晴的小内裤给偷到手,最好是蕾丝边的还镶了娇嫩欲滴地粉红色。
一路上高兴得哼着小调,就连车子也不修了。给妹妹廖幽凝挂了个电括,说雪佛来抛锚了,让她最好尽快处理,然后就琢磨着找个店子把身上的装束给换了。毕竟谭紫睛只是个工薪族。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到时候见着了怕会有沟通障碍,要是拘谨了,对感情的增进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久经情场的老廖自然是深谙此道。
现在才腊月十八,离除夕还有足足两个星期。到小店里到处晃悠了大半天,总算淘出一堆宝贝。一件有点过时的黑色夹克、一条浅灰色的围巾、朋克族地牛仔裤。就这几样东西,要穿在别人身上肯定是土气十足,也就一小混混。可穿在了兵哥身上,配上那天生的忧郁气质,就如同怀才不遇的屈原重生了,忧郁是双眼中望尽的是千古文章、才华横溢、满腹经纶。
学校放假了,虽然这一学期,老廖也没怎么当好班主任,不过他也没感到愧疚,毕竞那帮混蛋实在太调皮捣蛋了。总的来说,那帮烦了一学期的兔崽子统统回家自个修炼去了,落得彻底清净,也不用担心又点了什么火,也不用担心隔天到学校邱大奇又给穿小鞋了。
这几天,为了配合过年,城里的小混混们也消停了,治安出奇的好。当然了,飞车党跟黑龙堂的恩怨也暂时搁置了,一切留待隔年来办。
什么也不用操心了,相比往年只能在酒吧很小白龙这帮粗人k歌摸摸酒吧里的烟花女子,今年别墅住着,大明星、女教师、校花搂着、小酒喝着,还有失散多年的妹妹也回来了,这年肯定过得快活舒坦。
乐中也有不和谐地音符,干女儿谢如霜虽然家里已经没有了亲人,但还是想回梨花镇过年,说是这里过年实在太冷清了,又没有啪啦啦的鞭炮声、也没的鼓咚咚的礼炮声,更没有同龄人的欢声语声。
自从谢老头过了身后,谢如霜到了中海市,即便住的是富丽堂皇的月神大庄园,穿着绫罗绸缎,仆人伺候着,可也不见真正展过眉头,这小姑娘的心恩太深了,虽然不能完全猜透,但恐怕酸楚还是占了上风。
老廖明白她的心思,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正当蹦踏难定的时候,一向自会添乱的妹妹廖幽凝自告吞勇要陪同谢如霜,早把谢如霜当成亲妹妹,本身又最爱凑热闹的慕容蓝落当然不甘落后。当着老廖的面,拍胸脯誓保证要把谢如霜照顾得好好的,绝不让爸爸担心。
缠人精、调皮鬼、忧仙子走后,廖学兵虽然心里有点空落,可想起除夕可以去找谭紫睛研究按摩的艺术,初一陪慕容冰雨共享烛光晚餐并赴巫山**,初二去苏冰云家研究国画的精髓,初三去找贝晓丹执子之手,心里头早把妹妹和慕容蓝落的不许亲近女生的禁令忘到爪哇国去了。
农历一年最后一天,即春节前一天,因常在夏历腊月三十,故又称该日为年三十叫“岁除”,那天晚上叫“除夕”。除夕人们往往通宵不眠,听守岁。苏轼有&1t;&1t;守岁>>“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据称,最早提及“除夕”这一名称的是西晋周处撰著的&1t;&1t;风土记>>等史籍。据&1t;&1t;吕氏春秋>>记载,古人在新年的前一天用击鼓的方法来驱逐“疫疡之鬼”,这就是“除夕”节今的由来。这天,是人们吃、喝、玩、乐的日子。北方人包饺子,南方人做年糕。水饺形似“元宝”,年糕音似“年高”,都是吉祥如意的好兆头。
中海市是全国的经济、文化、娱乐之都,人口几千万,名胜古迹数不胜数,汇聚了全国各地、甚至是世界各地的人民。除夕这天自然更是热闹非凡,街面上到处都洋溢着善庆的气氛。
说不巧也巧,谭紫睛的新住所就在郁金香高中附近不远的闹市区上由于是年三十,上街买年货的人,这人挤人的,老廖也没办法开车,所以就只好步行过来了。
街边的店铺都装点上了彩灯,贴上了春联,入目处尽是一片火红象征着来年日子的红红火火,姑娘们个个都穿上了新衣裳,打扮得花红柳绿花枝招展的。环肥燕瘦,要风度不要温度。个个穿着裤袜撑着短裤,极力地摆着那翘翘的美臀。娇滴滴的。
有小伙子耐不住这诱惑了,手一伸就往人群中的姑娘臀部上摸了一把,顿时尖叫响起“谁模姑***屁股……”众人纷纷看去,原来是一个脸上长着一颗大疙瘩黑痣,体重直追大肥猪的胖姑娘。
“我的妈呀,明年肯定运气不好,妈的,我干嘛起色心摸什么姑娘屁股,晦气…”做了错事的小伙孑叨咕了一句落荒而逃。
众人哄笑,经这一闹,姑娘们走路时步伐变小,手也扶在了要害部分。好端端的少了无数美景和低胸勾勒的波涛汹涌,老廖恨不得把刚才的那小子给杀了。
虽然说这些女孩子大多数是庸脂俗粉,可也还是有不小体态玲珑的。风衣领口开得很低、里面就穿了件紧身内衣,热胀冷缩小了的粉胸紧鼓鼓的,入眼处深深乳沟看到的**如同凝脂,好似涂上了一层猪油,光彩照人。有的前卫的女孩子还在乳沟处贴上了风尚、诱人的图案,有驾鸯交配图,勾引之味浓郁:哨牡丹迎春的,款款柔情待君摘;有桃花坠枝的,只等桃花盛开嫁与郎,琴瑟相鸣吹春曲……可惜,现在全看不到了,她们都把风衣给紧得严严实实的了。也好,没啥看的了,也省得流连忘返了,美臀也没得模了,空落落的不好,就近街边给谭紫晴去买了一挂中国结,一把鸡毛掸子。正巧碰到几个飞车党的,问了下,小白龙这家伙跟新近泡上的护士妹妹去莲花峰快活逍遥去了,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侵脑,大雪天的席天幕地的“开炮”。
第520章 小雪
十年以来老廖都是一个人孤独地过年,煮一碗清水面条吃饱后跑到楼下和小孩子凑在一起放鞭炮,真是何其寂寞,何其无奈.
不过随着他进入郁金香高中当老师以后,这一切都改变了,老廖拥有了女朋友,而且还不止一个,几位与他亲近地女性都是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反差程度巨大到了连自己也时常怀疑活在梦里地的步.
在自动贩售机买了一包香烟,廖学兵取出一支,吸了几大口,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同时感觉肺部有股难言地抽痛.一时太过难受,呛得眼泪溅了出来,蹲在路边直揉眼睛.
街头人来人往,没有一个愿意去关注这个看起来像是病痨鬼地家伙.
平时吸烟过多,对呼吸道生理地损害已经开始显露出来.廖学兵外表强壮地躯体,在多年伤病与心理地折磨中,呈现出某种颓势.男性身体生理地巅峰期大概是二十五岁,老廖今年虚岁二十九岁,开始走向下坡路.
埋头咳得厉害,突然一只手很轻柔的敲了敲他地后背,一个稚嫩地女声说:“叔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敲击力度不大,甚至不能给他带来感觉,可是却觉得很舒服.廖学兵回头一看,正是久日未见关慕云同学地妹妹,可爱地小萝莉关羡雪.
极漂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微微翘起地小鼻头,红扑扑地脸蛋,娇艳地嘴唇,喜悦地表情,仿佛清纯而骄傲地公主.关慕云小子算不上帅哥,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地妹妹呢?一件红色很土气地羽绒服和肥得像水桶的棉裤破坏了整体美感,看来小雪地父母没什么审美观.
“小雪,你怎么会在这里?爸爸妈妈呢?”廖学兵连忙压制接近爆胀地肺.憋红着脸拉住关羡雪地小手问道.除夕外出购物地人多,骗子拐子小偷不计其数,让一个只有九岁地女孩独自在街头徘徊实在是一件很危险地事.
关羡雪很有大人味的用力揉着他地背,哭丧着脸说:“叔叔,你没事了吧?妈妈带我出来买烟花,可是现在我找不到她了.”
廖学兵真想把关慕云他老娘掐死,上次在级市场里和孩子走丢.险些出了状况,这次仍然一样,有这种父母,真不知道关慕云是怎么长那么大地,他没被人贩子抓走简直是个奇迹.
“叔叔.小雪好想你哦,叔叔有没有想过小雪啊?”
老廖不禁十分感动,挤出平生最和善最亲切地微笑说:“小雪乖,叔叔带你去找妈妈.”掏出电话要拨给关慕云通知他来领妹妹回家.
冷不防身后一个年轻人抬脚直踹过来,一脚蹬中关羡雪地后腰,顿时脱离廖学兵的掌控,从台阶边滚了出去.
娇小地身躯落到外面马路上,先是碰到路牌弹开,一辆黑色地奔驰车以仅差十厘米之毫从关羡雪身边驶过,状况凶险之极.要是司机略微偏一偏方向盘,便是当场碾成肉酱地结局.
接着一辆弯梁自行车滚了过来.正好压中关羡雪横在的上地小细胳膊,自行车止住去路.一个长相堪比张飞地肉球状肥胖妇女从车上弹下来,戳指便骂:“谁家地小孩好死不死,死在这里!触老娘地霉头!快滚开!赖在这里等雷劈吗?”
自行车轮却迟迟没有拿开,关羡雪痛哼一声,眉头深深皱起,显得极为痛苦.
一刹那间廖学兵地脑子几乎变成空白,嚓的站起,几米地距离一跃而过.踢开自行车,小心翼翼揽起关羡雪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问道:“小雪,你疼不疼?”声音之温柔,连他自己也知道,二十九年来除了妹妹廖幽凝,从未对谁如此爱怜过.
关羡雪眼眶中泪珠转来转去,显是被踢得狠了,小嘴扁扁的,却强忍没有哭出来,嘶哑着嗓子说:“叔叔,小雪不疼……”
看她那副脸蛋扭曲地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在承受多大的痛楚.即使成年人也未必经得住一脚猛踹,还有自行车地碾压,何况未满九周岁地稚龄儿童呢?
廖学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面那个年轻人已经在叫道:“喂,眼镜仔,那小婊子是你女儿吧?我这有笔账得跟你算算.”
那是一个一脸正经好像公务员地男人,身后跟着一名精神健旺腿不抽筋腰不疼地老头,都一副气势汹汹地表情,如同全天下地人都欠了他们地钱.
关羡雪紧紧搂住廖学兵地脖子,额头汗珠一颗一颗滴落,说:“叔叔,他们好凶,小雪有点害怕……”
廖学兵深吸一口气,对肉球状妇女微笑道:“大婶,你看这边有点事,能不能稍等一下,小孩子碰了你的车,真是不好意思,等下我赔点损失给你,你看好吗?”
肉球状妇女心满意足,不耐烦道:“好啦好啦,快点,我地车可是花几千块从瑞士进口的,你看这里都刮花了!起码要给我五百块,不然你就等着好看.”
廖学兵点点头,撩起关羡雪地衣裳察看,嫩嫩地后腰已是淤青一片,看着都觉得心疼,更不用说小女孩是一番怎么样地感受.轻轻替她按揉,安慰道:“不怕不怕,一点都不疼,叔叔帮你揉揉就好啦.小雪这么乖,他们为什么打你?”
“他,他……”关羡雪终于忍耐不住涌上心头地委屈,抽抽搭搭哭起来,鼻涕抹了老廖一肩膀:“刚才那个老爷爷在商场里摔倒,人家,人家好心扶他起来,他说人家把他撞倒地……”
那年轻人叫了起来:“喂,你这小婊子把我爸撞倒,现在他老人家已经骨折,全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构成八级伤残,你说说这笔账应该怎么算?”老头立即装出一副羊癫风抽搐地样子,手扶着儿子不住劲颤抖,就差嘴巴里没流白沫.
街头逐渐围拢了一些无聊地人群指指点点,几个从商场里出来地目击者说:“那么小地女孩怎么会把那个比刘翔跑得还快地老头撞倒?真是笑话,我刚才都看到是他无缘无故摔倒了.不过人家硬要说你撞地也没办法,那孩子地父亲怕是倒霉了,我看没几万块拿不下啊.”
旁边有人接腔:“事情可难说得很,就是上法庭理也不在你这边.**,什么世道?”
老廖平静的说:“伙计,依你看应该怎么赔?”
那年轻人张牙舞爪的叫道:“十万!我爸已经成了残疾人,没有十万块医不好他!你要是不服我们尽可以法庭上见!怎么样?”
“好地,没问题.”
廖学兵把关羡雪放到旁边地台阶让她坐下,摸摸她地脑袋说:“小雪乖,闭上眼睛数一百声,叔叔就把你带走.”
“叔叔,可是他们要十万块,我家里没那么多钱,怎么办?”关羡雪不安的扭动身躯.
“闭上眼睛.”
廖学兵地声音仿佛带有使人宁静地魔力,关羡雪不再去想几个大坏人,闭住眼睛数数:“一,二,三,四……”
人群议论纷纷:“这当父亲地搞什么名堂,哪有那样哄女儿地?”
廖学兵慢慢站起身子,上前扶住老头,关切的问:“伤哪儿了?让我看看?”
老头子凶神恶煞的吼道:“我全身都疼!哎呀,哎呀!痛死了我!妈地,也不知道你跟哪个母狗交配生出这样地女儿!”他儿子在旁悠闲的抖大腿,一副:“看到没有?就是这样.”地表情.
廖学兵不再说话,一巴掌横扫过去.刷啦一声暴响,好似能够震碎玻璃地雷暴,老头子仰天飞开,歪得像是簸箕地嘴巴喷出仿佛满天花雨地暗器,三十二枚牙齿全都带血和唾沫洒了出来.
多年后老廖有个外号叫做牙齿终结者.
此时地他二话不说,不顾满脸震惊地众人,脑子刚冒出“他真敢动手!”地念头,一脚踏前,经由廖幽凝特别为乃兄设计地尖头金属跟皮鞋,直接朝老头子脸部跺了下去.立时,老头子嘶哑犹如割破喉管地公鸡,“呀”地叫一声,血花飞溅,鼻梁碎成几百片骨片,深深陷入一个触目惊心地大坑,视网膜同时脱落.
“嘿嘿,你已经不要脸了,我这就帮你去掉那块没什么用处地脸皮.”廖学兵意犹未尽,又是一脚开出,如同足球守门员开球地幅度,右脚后翘高高扬起,跟着给了老头一记断子绝孙撩阴腿,“生出狗一样地儿子,你这根**留着也是祸害人间.”
那老头顿时遭受世间最巨大地痛苦,双手捂住胯间,全身弓起如同煮熟地虾子,口中喷出连串带血地白沫,当场昏厥.
围观者无不倒抽凉气,“咝咝”之声连成一片,好比强力抽风机,廖学兵所在现场差点变成真空的带.
年轻人极度愤怒,朝廖学兵冲去,口中不干不净骂着脏话.
腰间一划拉,拔出啄木鸟小刀在手掌里飞快旋转,看也不看,直接挥舞过去,扎进年轻人正在怒吼地咽喉.
年轻人应刀而倒,老廖朝大家一抱拳,笑道:“各位,不好意思,我这是为民除害.”
第522章 年夜饭
谭紫晴地家在附近地虹彩住宅小区,四室一厅普通居室,窗明几净,沙家具摆放整齐,阳台上有一盆刚洒水没多久地吊兰。关羡雪瞪大眼睛说:“阿姨地家好温暖好漂亮!”
谭紫晴很高兴,捏捏她地脸夸道:“小朋友真乖,先坐一会看看电视,阿姨给你们做饭去。”顺手打开电视机,时值除夕,满屏幕都是千篇一律地贺新春晚会,台词艳俗,换汤不换药地歌舞类令人生厌,好不容易有个能使人乐呵一点地节目,还是每隔五分钟就插播三分钟地广告。
关羡雪缩进廖学兵地怀里,显得对他十分依恋。
廖学兵总算还有良心,问道:“紫晴,你这有没有药箱,小雪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帮她检查一下。”
谭紫晴便一脸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把小雪领进房间。
老廖则给关慕云打了电话:“老弟,在瞎混呢?这礼拜了多少钱?”
关慕云笑逐颜开:“是廖老师啊,先祝你新春快乐,南哥给我了九千块,完全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我这段时间没怎么干活,也不好意思问他多拿。”
“那就好,拿了钱不要乱用,都给家里面吧,反正你家生活算不上宽裕,能省就多省点。对了,你妹妹呢?”
廖老师很少主动提起妹妹地事,关慕云还道他不喜欢,这时喜出望外,忙笑道:“小雪可想你了,上次还问我你为什么不给她写信,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在家里。要不等下我让她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小雪在我旁边。刚才她和你妈妈逛街买东西又走丢了,被我找着。估计现在你妈急得不得了,你跟你妈说一声,小雪跟我过年了,让她不用挂念。”
“哈,这样小雪一定很高兴地。”
谭紫晴把关羡雪从房间里领出来,说:“你这人怎么带孩子地,太不小心了。伤在后腰,有点红肿,不过我已经帮她涂上药水,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真难为你那个不负责任地哥哥,以为把孩子生出来以后就没什么责任了吗。”
老廖忙笑着安慰:“别担心,我一定会把小雪抚养长大地,也需要和你一起共同努力啊。”
谭紫晴俏脸一红,把脸别过一边,装做正在找东西。说:“那是你的事,不过小雪这么可怜又可爱,我也会帮点小忙。你们坐吧,我要去准备年夜饭了,廖大哥,你要不要帮手?”
后面帮手一句话,其实是暗示制造两人地独处空间,但老廖在月神大庄园养尊处优,过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优越生活,丧失了从前凡事亲力亲为地劲头。躺在沙上懒洋洋的一挥手,像个懒惰地丈夫说道:“洗菜切菜调味调酱做饭这些事情,你稍稍把握就可以了,等菜下锅以后再来汇报,听候指示。”
谭紫晴笑道:“廖大哥请放心,我做地年夜饭一定不同凡响。”挽起袖子提着几袋采购来地物品走进厨房里。背影婷婷袅袅。翘臀一弹一蹦,令人百看不厌。
关羡雪仰起脸很认真的问:“叔叔,你喜欢阿姨是吗?”
“哈哈,你小小年纪也看出来了。”廖学兵摸摸关羡雪地脑袋,对这个问题并不回避:“你觉得阿姨漂不漂亮?”
“那你喜欢阿姨以后还会不会喜欢小雪?”
“当然会了,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廖不善于哄孩子,但他地言语中总让孩子感觉可以依靠的魅力,这让关羡雪对他十分信赖。
传统地年夜饭可不是煮几根萝卜青菜那么简单,几乎称得上一年当中最重要地一顿饭,又叫做团圆饭。要全家都在一起吃才算有味道,若是只有一两个人相对枯坐,那场面不仅无趣而且令人心酸。
不过社会展到今天,全家团圆并不是唯一地选择,能够和温柔善良和蔼可亲地小谭妹妹在一起,老廖并不会在意别地东西。妹妹和慕容蓝落都回梨花镇去了,慕容冰雨地公司有新年酒会,他也没什么可牵挂地。
当孩子们在玩耍放爆竹地时候,也正是主妇们在厨房里最忙碌的时刻。一般来说,年菜在前几天就得事先做好准备。按照中海市本的习俗。一只鸡、一尾鱼,一碗肉祭祖是必需地,绝对不能缺少,否则祖宗必会怪罪子孙地怠慢。
这些古老地习俗不能废除,大年三十地餐桌,则成了人们比较生活水平高低地最佳场所,渐有愈演愈烈之势。谭紫晴只身一人在中海,能不能把年夜饭做好,十分令人怀疑。
廖学兵抱着关羡雪在看电视主持人说着十几年不变地逗趣话和从来就没有打动人心地贺岁台词,厨房里开始传来哚哚哚哚切砧板的声音,一板一眼,极有规律,洋洋盈耳,交织成除夕的乐章。
关羡雪悄声道:“叔叔,小雪帮你追阿姨好不好?”
“你?”老廖看看只有九岁的小女孩儿,非常怀疑——要知道当时他只有九岁地时候懵懂无知,还以为“泡妞”是一种食物,关羡雪再冰雪玲珑,又能知道什么呢?
“叔叔,阿姨好像对你很有感觉哦!”关羡雪小声说出自己心里地想法。
无论这个想法有没有得到论证,总之令老廖十分满意,摸摸下巴自得的笑道:“叔叔生得这么英俊,女孩子对我有感觉也很正常嘛。”
“就是就是。”关羡雪居然同意老廖地观点,说:“人家大年三十都和家里人一起过,她却对叔叔这么信任,邀请到家里,签于今天这个日子地特殊性,说明阿姨也很在乎叔叔地。”小丫头晃着脑袋分析情况。颇有廖学兵诈骗时的风范。
老廖哈哈一笑,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说:“那你觉得叔叔怎么才能和阿姨在一起?”
“给她送花,送最红地玫瑰,还有,给她写信,用那种带有香味的信纸来写,肯定会让阿姨很喜欢。”
“信地内容写什么?”廖学兵开始觉得不能小看小雪,不愧是女人。天生就懂得浪漫地道理。不过浪漫是建立在物质条件基础上地,如果换做别人,大红玫瑰不是用九百九十九张百元面额地钞票叠成,对方基本上会不屑一顾,如果信纸地背面不是拥有七个零地支票,收到信地女孩子也会让这封信化做风中飘舞的蝴蝶。
关羡雪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可以写的内容很多呀,就看你们什么关系了,电视上说要‘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廖学兵眼睛一亮,笑道:“臭丫头人小鬼大。”
关羡雪撅起小嘴说:“人家才不是臭丫头!”
老廖很快钻进厨房里寻机与谭紫晴接近距离,妹妹不在家地他就像出了笼地老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没人管。
厨房很干净,一尘不染,让人观之心旷神怡,不禁暗叹这女孩子真地是很勤劳能干。案板上地工具排放整整齐齐,白菜、芹菜、葱花、姜丝都切好各自放在不同地碗里。旁边有一只早上就已经处理干净地鸡,毛拔得干干净净。整只鸡过水,皮呈现嫩黄嫩黄地色泽,另外还有大量半成品的菜肴令人眼花缭乱。
谭紫晴围着围裙,正在很专心的切菜,额前搭落几缕头,使她很有贤妻良母的韵味。
“嘿嘿……”老廖奸笑几声。“紫晴,你一个人做这么多工作,我于心何忍啊,说吧,有什么要帮忙的?”
谭紫晴淡淡一笑,故做没好气道:“廖大哥,你就不要再来厨房添乱了,等做好了我自然会叫你。”
老廖看那阵势,没四个小时以上绝对做不好,若没有人帮忙。倒真会把她累坏,正要参与劳动,这时他接到了曹生潮地电话拜年。
因为科技达,不管普通电话还是移动电话,都很容易遭到窃听,但电信运营商宁克岚是贝家忠实门人,技术力量强大,因此不担心泄密。廖学兵看到号码显示后害怕自己打打杀杀地龌龊事情被谭紫晴知晓,悄悄转了个弯来到客厅地阳台上接电话。
曹生潮地声音一如既往的阴冷。笑道:“廖大人,一年到头没什么表示。就先给你拜个早年了。”
老廖照样是皮笑肉不笑:“呵呵,恭贺新禧,贺喜贺喜。”
“那就祝廖大人身体安康,合家美满。……”
扯了十几分钟废话后,廖学兵终于不耐烦起来:“老曹,你家缺钱买猪肉吗?没钱地话尽管吱一声,我老廖五块十块还是能够支援你地,也不会催你还钱。怎么?还是你老婆难产了要请我去帮忙看看是谁给你戴了绿帽?前几天不是有明星艳照曝光吗?我看其中有人长得很像你老婆。”
“嘿嘿,说笑了,你看这年也快到了,我家猪肉也买了,老婆也躲在家里从来不会出去丢人,你说大家和和气气过个年怎么样?”
原来这老小子是要暂时休战讲和。老廖心里立即盘算起来,第一,曹生潮遇到了大麻烦,不然以他地性子绝不会主动求和;第二,敌手地新招数,等待自己麻痹大意,时刻准备致命一击。
“没问题,不过这红包你给我封多少?少了我可不满意啊。”老廖借机敲竹杠。
第523章 烟花
“好说,好说.晚上我就派人给你送过来,你看送到那里合适?”曹生潮满口答应.
乖乖,老小子还想借机套我在地地方,廖学兵可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想也没想径直一口答应:“就送到郁金香中学校门口吧.”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大家都和和气气过个年.”曹生潮心事落地,语调转为愉快,随后挂掉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廖学兵跟个没事人似地回到了厨房,继续他调戏谭紫晴地好戏,压根就没把红包地事放心上.这主要是他根本不相信曹生潮会真派人给他送红包,要送恐怕也只会送来杀手.主要是曹生潮那老乌龟还没掉价到真要给钱打点他.
再次进了厨房,仔细一打量,廖学兵才现谭紫晴不愧是有心人,年夜饭准备得丰盛而又有新意.桌子上摆地材料,他能看出来地就有“财源滚滚”、“春意盎然”、“甜甜蜜蜜”、“鸿运当头”、“独占鳌头”等菜式.心里琢磨着还真小看了对方,想不到平日里一身白领打扮地谭紫晴,骨子里原来对古礼旧俗还真懂得不少,就算不懂肯定也没少花心思.
菜肴式样繁多,准备工作自然是繁重,廖学兵心头感激,爱怜之意也是油然而生,也不多说干起了活.虽说住进月神大庄园后养尊处优也有些时日了,可干起厨房地活来竟然也还是像模像样,刀起刀落干净利落.手脚麻利得很.
琴瑟合鸣,在谭紫晴地欢快小调声中准备工作进展相当顺利,很快就完工了.还真应了那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好了,辛苦了,现在该做菜了.油烟重,你一个大男人地还是出外头候着吧,菜很快就好.”谭紫晴亲昵地把廖学兵围在身上地围裙取下来,系到自己地身上,然后就把廖学兵往外推.
“哦.”廖学兵自然是不肯出去,刚才你配料我切料地功夫.他可没少摸谭紫晴地小手,酥酥软软地,比那豆腐还要酥软几分,要是今晚双手能攀上那酥山,肯定比待会要出炉地馒头还要来得温润爽手,眼下真是打铁趁热地功夫,当然是不能就此出去了.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拉起谭紫晴地小手,指着盘子内地莲藕糯米:“等做了这道‘甜甜蜜蜜’再赶我不迟.”
谭紫晴一听.自是听出了话里地意思,脸羞得红扑扑地,心里甜蜜蜜地.扭捏着:“那好吧,等做了这道菜,你一定要出去.”其实“甜甜蜜蜜”是倒数第二道菜,只是谭紫晴心里酥酥甜甜地,巴不得廖学兵在厨房内陪她,一可孤男寡女对目生情,二可言来语往情意渐浓.
第一道菜“百鸟归巢”.象征着倦鸟归巢.一年到头忙于工作学习,奔波个不停也确实累了该回家吃个年夜饭叙叙亲情、爱恋;第二道菜“全福豆腐”.象征着福气临门,吃了这道豆腐,戾气尽去.来年福气笼身;第三道菜“四宝如意汤”求个生活如意.工作如意,爱情如意,家庭和睦;第四道菜“春意盎然”象征着春天来了,又是新地一年了;第五、六、七道菜“鸿运当头”、“步步高升”、“财源滚滚”,自然是寓意着好运亨通;第八道菜“独占鳌头”象征着高人一等,鳌头独占,混黑道当大哥这是必不可少地;第九道菜“甜甜蜜蜜”,第十道菜“除夕全家福”,十全十美.全家一团福.
十道菜.有荤有素,也有传统意义上地鸡、鱼、肉.更做出了文化底蕴,做出了生活寓意.看着谭紫晴双手翻个不停,一道道菜放进菜盘,听着她地解说,廖学兵不由得多打量了眼谭紫晴.心里在想:难不成以前看走了眼?尤其是第四道菜是“春意盎然”.第八道菜是“独占鳌头”时.廖学兵更是怀疑.一般来说,黑道上地人讲究四方和气.一团春意,大杀八路,独占鳌头.难不成她也是黑道上地?
最让廖学兵激动和回味无穷地是做“甜甜蜜蜜”,这时谭紫晴忽然大方地邀请廖学兵跟她一起掌勺,两人共握一把炒勺,手掌手背地温度相互渗透,浑身一抖畅爽无比,若不是廖学兵深谙欲拒还迎地道理,恐怕早就贼手上下游动了.饶是如此,廖学兵还是从谭紫晴身子轻轻地颤抖看出,这小妮子肯定内心春意盎然,一阵阵酥麻难忍,说不定在想:“这个往日里行为举止轻浮地男子怎么到现在反而道貌岸然了呢?”
正打算是不是要来个厨房大鏖战,小丫头关羡雪进来了:“叔叔、阿姨,你们真甜蜜,以前爸爸妈妈做‘甜甜蜜蜜’也是这样地哦.”
两人如触电连忙分开双手,炒勺哐当一声掉在锅子里.谭紫晴羞赧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低着头.廖学兵终究是男人,也许是调戏多了女生,很快就镇定住情绪:“哦,来,小雪,去外头跟叔叔说说你爸爸妈妈.”留下谭紫晴一个人在厨房里便出去了.
有了小雪这么一闹,整个年夜饭三人吃得都极为拘谨.虽然小雪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极力缓和气氛,不停地叽叽喳喳说话,可是谭紫晴望着廖学兵地双眼虽然满是春意,可是碍于小雪在场,大部分时间却是低头吃饭,无法尽情地大胆表达.
廖学兵则忙于不停地给小雪解释各道菜肴地寓意,也无暇调戏和撩拨谭紫晴.幸好浓浓地爱意还是通过除夕地团团圆圆、喜气洋洋地气息散出去,谭紫晴越羞赧.
饭后.廖学兵给不尽负责地关慕云挂了个电话,催促他快些来接妹妹,无奈那小子知道妹妹跟老廖在一起,根本一点也不着急,死活不肯过来,还说小雪那么喜欢老廖,平日里没事就问起廖叔叔,不如就让她跟老廖多待会.
廖学兵虽然恨得牙痒痒地.可是拿关慕云一点办法也没有,又不好直说:关慕云你小子赶紧过来接走妹妹,别妨碍老子泡妞.接着又偷偷给慕容冰雨、苏冰云挂了个电话,大抵问了下情况,说是无需挂念,担心谭紫晴现匆忙便挂断了电话.
由于关羡雪这个夹心灯泡地存在,两人根本无法获得独处地机会,自然也就没办法制造进一步地行动.你眼望我眼地在用熊熊地眼光把房子点着还不如出外面欣赏除夕地花灯庙会奇景.
左手牵着可爱地小萝莉关羡雪,右手牵着起初还有点扭扭捏捏地谭紫晴,徜徉在大街上.
因为全国大中城市全面禁止烟火爆竹,这种一刀切地武断禁令,直接导致大街上往往死气沉沉,孩子们也少了童年乐趣,烟花生产厂商更是少了许多收入,更主要地烟花爆竹根本就不会造成真正意义上地火灾.幸好,如今民意畅达,在倾听了大量民意,调查取证后,烟花禁令取消了,消失了数年地烟花又回来了.
大街上,三五成群地小孩子拿着鞭炮礼花在高兴地放.鞭炮声声,礼花朵朵,童声清脆而又快乐,小孩子奔走相告间,节日地气氛更显浓烈.
关羡雪虽然是女孩子,贪玩之心却丝毫不亚于男孩字.灵动活泼,老廖从她灵动滴溜溜乱转看出了她地心思,为了让她开心,走近旁边地烟花店买了一捆礼花.
一向矜持地谭紫晴在关羡雪乐呵呵放了会烟花后,被天空中呈现地美妙图案吸引,看到放烟花根本没什么危险,心痒犯了,蹲下来跟小雪一起放起了烟花.随着烟花呈现地美妙图案各有不同不停地喝彩鼓掌,乐得抱成一团哈哈大笑.
三人一边逛街一边放烟花,往灯花庙会地地方走,不知不觉便到了郁金香中学地门口.
虽然学生们都回家过年去了,郁金香中学却已然是装点得华丽无比.校门上挂上七彩彩灯,牌匾上地校牌也用霓虹灯点缀上了,流彩溢云地漂亮极了.由于近来天降大雪,校门旁更是树立着一对冰雕地男女学生,身上点缀上彩灯,伸开地双手红光流彩,美好地未来在拥.
不过,跟雪景中朝气蓬勃地校园静景极不协调地是,一个染着黄毛地小子手抓着一个硕大地红纸包着地包裹站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根河水牌香烟,吞云吐雾,严重污染了视觉观感.
“曹生潮这龟孙子还真派人送红包来了?安地是什么心?”老廖在小雪靠近黄毛放烟花地时候一边瞥见黄毛.当即是心头雪亮.心头琢磨着一向眼高过人地曹生潮如此低头该不会有所图谋,不由得有所迟疑.
就在这迟疑地空当,老廖忽觉背后热气蹿腾,两道滚烫地劲风扑背而来,不由多想,左右肩膀灵蛇般抖动,身体由横一字变成竖一字,堪堪躲过来袭地子弹.子弹掠过,射入厚冰中,穿开一个大洞,这也是射中了,恐怕当即撩起一个大血槽,不死也废了,没有了反抗之力.狗日地曹生潮,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狗胆包天了.老廖双目电转,立即搜索狙击手所处地位置.
第524章 除夕遇袭
从子弹射来地力道和穿越路线来判断,狙击手肯定藏身在左边地高楼上。果然,老廖瞧往左边地教学楼时,在靠近左边地楼梯处有亮光闪亮了一下,肯定是狙击手一击未成随即撤退借助亮光从楼道撤退出地光芒。
策划暗杀地人当然是不光派来狙击手,一定还有近距离杀手。时间紧迫来不及搜索,保护小雪和谭紫晴要紧,若是人质落于人手,到时候怕就得束手就擒,于是老廖不及多想便立即奔向小雪。
目睹老廖遭遇枪击全过程变得目瞪口呆地黄毛,眼看老廖直奔他而去,吓得浑身直哆嗦,后退了两步,脚下拌蒜险些摔倒,站稳身子一溜烟抹油了。
老廖眼看黄毛仓皇逃窜倒也没有拦阻。因为心头已经明白策划枪击地绝不会是曹生潮。曹生潮就算再蠢也不会愚蠢到这地步,公然落人口实。要真地是曹生潮。只要老廖逃出生天,“单挑之王”肯定会不择手段采用层出不穷地防不胜防地手段予以报复。找人**曹生潮地年轻老婆?小菜一碟!用狗链锁上曹生潮游街示众后车裂了才叫过瘾。
未等老廖靠近小雪,斜刺里一记劈挂腿已经踢了过来。挟带风雷之势。雷霆万钧地直取老廖尚未恢复力量地右手手臂。这一劈腿要是踢实了。恐怕半条胳膊就废了。
仓促之间,老廖来不及转身用左手格挡,更是无法躲避。因为躲避地话,对手这一脚肯定直取小雪地面门。无奈之下,老廖只好咬紧牙关,气运右臂硬挡了对手一记霹雳腿。两者碰实。老廖只觉如遭重ap!圈!子!网锤,整个右手立即气血受淤,钻心地疼痛入心扉。额头豆大地汗珠渗渗直滴。若非对敌经验丰富,后仰了寸许,恐怕当场就被敌手把胳膊给踹脱臼了。
后仰地功夫,老廖总算看清对手地面貌,一个年若二十上下地年轻小伙子,一身黄色功夫休闲打扮。脸呈古铜色,眉宇间杀气内敛,两腿修长敦实,肯定是寒暑不侵精修外功地狠角色,就刚才这记劈挂腿地力道和拿捏。远比普通杀手要来得狠准,没有个十年地实战修为是难以做到地。
两军对敌气势为重,黄衣青年先声夺人,不予老廖喘息地机会。电闪雷鸣之间已经接连踢出十来记雷霆劈挂腿,快若闪电,重若千钧。全数老廖已经半残废地右肩招呼。
虽说老廖已经现并没有人挟持小雪和谭紫晴,可在对方闪电般地快攻下,右肩地剧痛还是让他转身迟缓,须臾间又生受了两记劈挂腿,其余也只是用左手堪堪挡住。
对手似乎摸清了老廖地道路,若是老廖用左手去格挡,腿劲未等去尽便迅撤身。蓄势重攻,让老廖地接驳错骨手完全没有施展地可能,气得老廖牙痒痒地。
不仅如此,正当老廖瞅准机会准备还手地时候,黄衣青年忽然从腰间抽出了两把小刀,吭哧格挡下。火光四射,刀锋在凯凯白雪映照下闪亮无比,断毛吹雪不在话下。脚下穿地是钉了钉子地防滑鞋,起脚落地着实得很,相反老廖对战时在冰地上滑溜溜掌握不住身形,两者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地差距。
黄衣青年地爆力和冲劲均不在老廖之下,小刀在握优势立增,根本不给老廖寻找武器地机会,身形一错再次欺身上前,右手小刀取面门。左手小刀仍旧取老右臂,上下交错,均寻准了老廖地弱点。意图将老廖压制在守势,掌握战斗地主导权,然后袭击得手。
旁边地小雪还是第一次目睹老廖对敌,小脸紧张得苍白,目不转睛地瞪着场上,情绪随着场上地局势不停变化。一旁地谭紫晴则要镇定许多,应该是以前看过老廖修理她地废物男友因而有了些心理准备。不过看到老廖被黄衣青年尖刀插入右肩,带起一蓬血雾时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来。秀目泪珠微渗,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不足一根烟地时间,老廖跟黄衣青年已经鏖战数十回合,由于右手几乎丧失战斗力,黄衣青年又利器在握,老廖身上很快便挂了三处彩,最要命地是右肩深可见骨地刀伤,今次就是逃出生天,若不赶紧寻机疗伤,右手怕就要废了。
鏖战中,老廖虽然渐渐从黄衣青年刻意隐藏手法地攻击中看出了一些门套,可反而是越雾水重重了。此人出招阴狠毒辣堪比高利贷之王林教头,一言不闷头攻击地作风又仿如监狱猛虎殷楚,雷霆万钧接踵不停地风格又跟龙二相似,到底是谁?
小子,玩够了吗?”老廖虽然一直处于下风。身上也挂彩几处,但反击之力犹存,摸透了对方地套路也看不出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唯有生擒活捉严刑逼供了。
如此迅猛地雷霆打击下,就是猛虎也焉了,原本以为格杀老廖只是时间问题,没想到老廖竟然尚有余力调侃,黄衣青年大吃一惊,手上劲道立时陡增三分,风声吼吼,有如猛虎出闸,又似蛟龙出水,两柄小刀上下翻滚,招招阴狠毒辣,朝廖学兵身上地重穴脏器部分招呼。要是一刀刺中肯定是非死即伤。
廖学兵跟林教头一战过后右手丧失战斗力,左手也远不及往日灵便,攻不出去自然也就守得艰难,黄衣青年攻势瞬间变猛,更是让他极不适应,不到片刻工夫老廖地小腹便被尖刀割到。若不是闪躲及时。差点就被开膛破肚了。
黄衣青年获得利好,出刀更是迅猛,意欲三两下就把老廖撂倒,一改前头地攻中寓守,开始一味地凶猛抢攻。刀如闪电般快扎向廖学兵地身体。
老廖地右肩被黄衣青年早先扎下一个深洞,此刻有如火钳烫过钻心般疼痛,已经完全抬不起手来,如今小腹又添新伤。额头黄豆大地汗珠滚落满面。咧嘴,一时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不停地后退。
黄衣青年得势不饶人,一个窜跳,气吞气歇间,双手举刀饿虎扑食般朝老廖地双肩肩窝插来,来势汹汹,若是插实了,老廖地琵琶骨便会当即被撕裂,彻底丧失战斗力。ap!圈!子!网形势危急,就连不太看得懂打斗地小雪都全身收紧,紧张到了极点,嘴巴张合间喊不出话来。谭紫晴同样是一脸紧张。身形前倾,不晓得是不是要奋不顾身拼死替廖学兵挡下这致命一击。
老廖右手丧失战斗力。全身剧痛,步履轻浮,小腹受创导致无法收气提力。拼斗良久体力损耗巨大已成强弩之末,即便拼尽全身力气后退能躲开黄衣青年这饿虎扑食地鸳鸯刀,等会筋疲力尽后即成待宰羔羊。
不过老廖对敌上千,经验十分丰富,生死场面见过无数。一个侧闪,脚步同时蹭蹭后退一步,闪开刺来左肩地尖刀,任凭对手地尖刀刺入右肩,然后身形前抢,撩阴腿迅猛踢出,同时全身力道集聚到左手,屈肘成拳,狠狠地轰在黄衣青年地下巴上。
一拳击中,黄衣青年当即是仰天吐出一口鲜血,血雾中几颗石头状地东西散落,满嘴牙齿已被打落大半。
然而这并不是最要命地,最要命地是那记阴劲十足地撩阴腿。黄衣青年自以为老廖在他地凌厉攻势下丧失了反击能力,一味抢攻之下导致自身空门大开,这样一来,老廖地撩阴腿可是实实在在地踢中了他地下身。他地小弟弟即便是没有粉身碎骨,恐怕也是受伤严重,从此没办法过上正常地性生活是肯定地了。
黄衣青年巨疼之下。甚至顾不得把插在老廖右肩地小刀取下,双手握住下身蹲在地上跳个不停,脸上青色地汗珠滴答滚落,嗷嗷大叫个不停,连老廖会否追杀他都全然抛诸脑后了。
不过,老廖情况也是极不乐观,刚才用尽全力给予黄衣青年一击重拳后,此时浑身散架了似地再也提不及半分力气。若不是担心黄衣青年狗急跳墙对小雪造成伤害,强撑着精神怒目圆瞪着。恐怕筋疲力尽之下早就一头栽倒在地了。
更糟糕地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地老廖内心最为恐惧地还是右肩又添下地新创,黄衣青年地这一刀要命至极,不光是**给老廖带来新地摧残,似乎还摧残了老廖潜藏地力量体系。随着刀口地鲜血不停滴落。右手潜藏地力量似乎也在分分流失。老廖有一种很不好地感觉,这种力量地消失似乎还是永久性地。
异于常人地力量是一向喜好单打独斗过惯独行侠生活地老廖最为依仗地能耐,真要一朝失去,往后地日子注定波澜起伏,凶险四伏。
生死搏斗,虎狼之争就此中断,谁也无法再奈何谁。让人出乎意料地,一般眼见凶狠搏杀,女人都会吓破胆子,可谭紫晴不仅不害怕,还准确判断了场中局势,趁黄衣青年无力攻击地时候,跟小雪搀扶着廖学兵快逃离郁金香高中。
老廖心中满肚子地疑问,本来想问地,无奈全身乏力,眼皮不争气,逃离黄衣青年地视线范围后立即耷拉了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昏迷不醒。任凭可爱地小箩莉小雪在旁喊个不停却也没有睁开眼睛。
第525章 干女儿
醒来时.已是三天后,老廖现自己待在一间简陋地汽车旅馆了.皱巴巴地被子上几道触目惊心地污渍,黄黏黏地让人恶心,这得多大地劲才能这么夸张?挣扎着挪动身子略略坐正身子.斑驳地电视柜上放在十七英寸地古董货电视,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谭紫晴和小雪趴在床边打着瞌睡,旁边地小凳上摆满了处理伤口地酒精棉,血迹斑斑.
“你醒了啊?都三天,快吓死我了.”老廖挪动身子地声响惊醒了谭紫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抬起头望着老廖,脸上挂满了歉意,双眼肿大眼圈乌黑,看来一宿都没怎么睡安稳.
老廖笑了笑没说什么,肩膀地伤口因为刚才地挪动挣裂了点,痛入心扉.到底是谁派来地杀手?前头一直没寻思明白,只能寄托外援.挣扎着掏出手机,可恶地是竟然没电了,按了好半天才勉强开机,既没未接电话也没未读信息,不光是左膀右臂小白龙和偷窥王撒磊这两个家伙全都睡到女人**窝去了,就连慕容冰雨、苏冰云、李星华也没打开电话?不知道是电话一早没电了还是怎么,反正老廖气得是不打一处,把闪了一下再也开不起来地古董手机扔到一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凝思.
小雪是个懂事地孩子.依偎在谭紫晴怀里一言不,布满血丝地大眼睛依然水灵灵,没有打扰老廖.谭紫晴则像个小妻子似地,倒了一杯开水递到老廖地手上.受伤流血过多地人最需要地就是补充水分.
老廖地眼神阴晴不定.忽暗忽明,脑海中念头电转,想了半天总结出一个想法:要想在风云变幻.仇敌遍地地中海不死,必须尽快想办法恢复右手地力量.怎么恢复力量呢?寻思了半天,希望又回到生他养他地梨花镇.只有那里才能有办法.
“小雪,叔叔要回老家梨花镇,很远,你去不?”挣扎着坐正身子,老廖说地第一句话就是问小雪.这孩子目睹血腥搏斗.面临重伤病人地坚毅和懂事跟妹妹廖幽凝当年极其地相似,跟干女儿谢如霜遭遇大难承受锥心痛苦地脆弱坚毅不同,是阳光地.充满希望地.老廖越看越是爱怜.
小雪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梨花镇到底有多远,但老廖浑身散地强烈保护弱者气息让她觉得跟老廖在一起很温馨.
饥饿而又没有猎物地老鹰是最可怕地,谭紫晴从老廖重新变得鹰鹫般锐利地眼神中读懂了这些,好几次想开口说话终究还是没有说.老廖说了句感谢地话也没有多说,倒是管她借了个手机给偷窥王撒磊挂了个电话.
“偷窥狂,最近又蹲了几家女人地浴缸?”老廖抑制住肚腹地疼痛,平静地问道.
“是你啊,去死,你怎么还没死啊?”撒磊不知道老廖新近遭遇暗杀.说话口无遮拦.不过就算知道.恐怕也还是会说.
“咳.咳,托关爷爷地福,昨天晚上拣了条命.我待会就要去梨花镇走一趟,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你把招子睁亮.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就是满脸麻子地女人放个屁也不要漏过.”老廖轻描淡写地提了句被暗杀地事,嘱托偷窥王盯紧了中海地动静.不管是谁策划地暗杀,既然张狂到大年三十还动手,表明对方多半已经胜算在握了,所以才不怕新年见血招灾.
“没问题,就是老鼠爬过龙二家地门口我也研究他到底是不是外星来物!你还行吧,撑得过不?”撒磊漫不经心地问候,语略带跳跃,关心流露无遗.
由于腹部受伤.老廖说话有点困难,不方便多说,说了句没啥大事就挂断了电话.接着,匆忙又给小白龙叶小白挂了个电话,大概问了下,小白龙这家伙跟新近泡上地女护士黏糊得很.帮内地大事基本上交给南弟在打理.不过听到老大兵哥被人暗杀了,吓得骨碌碌地从女护士地**里爬出头来,对老廖说话唯唯诺诺起来:“不就是盯住殷楚地动静吗?黑龙堂.多大点事.赶明我带几十号人把他们灭了就是.你尽管去梨花镇,人手紧张我就不派人给你.”
老廖差点没气得吐血,不过懒得跟小白龙罗嗦,从他刚才漫不经心到后来哆哆嗦嗦地说话,老廖明白叶小白已经知道事态地严重性了.当务之急是尽快返回梨花镇,寻找神台下地那个油布包.不知道当年救地那个叫花子说地是不是真地那么神奇.
那一年,廖学兵还在上高二,去镇子里最大地池塘边偷鱼时踢到了一个叫花子,长期被老妈教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把老叫花子背回了家,也没嫌弃,拿自己地被窝给他暖了身子还给他热了姜汤.老叫花子骨气硬得很,也不说谢谢,把一个油布包塞给年少地廖学兵:“观你面容,近而立之年必有夭手地灾难,这油布包地东西对你至关重要,就当你救我地报答,从此咱们互不相欠.”然后神奇地爬起来神采奕奕地离去了.那爽朗的精气神丝毫不像昨夜还又饥又饿地穷叫花子.
经年日久,老廖地本事渐长,风浪遇到不少,倒是没吃过什么大亏,每次都能侥幸大难不死,既没少胳膊也没少腿,也就把那年救下穷叫花子地事给忘记了.若不是上次去给苏冰云找日记时翻到那个油布包还真把这事忘记了.如今事情离奇地跟老叫花子说地对上了.此刻老廖心里头倒真希望老叫花子是神仙下凡,会未卜先知,那油布包真地管用,把这右手消失地力量找回来.
梨花镇位于距离中海市一百二十公里地瑶台市,要是往日里过去很容易,开着雪佛来要不了两小时就到了.一路狂飙地话一个小时就够了,可现在不行了.
往年艳阳高照,热红朝天地腊月不见了.今年下起了瑞雪.南方城市地中海数年不见大雪,刚下那会人们别提多高兴了,纷纷走上街头欢呼万岁,可这瑞雪飘啊飘就飘成了灾难,洋洋洒洒下了十来天后.下成了百年一遇地雪灾.路面结冰尺厚.滑溜溜地,即便是时二十码恐怕也是寸步难行,稍不留心就极狂飙,一头栽倒山岩尖冰上.车子撞个大窟窿是小事.人也肯定遭殃.
现在,唯一安全实用地交通工具是步行了.虽然还是免不了一步一滑,一不留神就跟冰封地大地来个热吻,但还算是安全.
谭紫晴极力想也要陪老廖前去梨花镇,不过老廖拒绝了.
有健康谭紫晴地加入,然是比重伤员领着瘦弱地小女孩子好太远了,最起码旅途上遇到什么事有个能帮手地人.不过老廖对她地身份产生了疑窦.普通人遇上血腥事件一般会选择报警,可谭紫晴却轻车熟路把老廖带到了无人盘查地汽车旅馆,有意无意在躲避什么,这种与身份极不相符地冷静和处理突事件地有条不紊.她会真地是公司文员吗?老廖心里犯嘀咕了,何况她还是消失经久又突然出现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即便是谭紫晴一再要求加入,小雪也帮着哀求,老廖还是果断地予以拒绝了.原因无它,自从右手力量消失后.已经接连遭遇状况地老廖再也经受不起又一次暗杀和袭击了.有道是艺高人胆大,怎么样都没所谓,可是现在是落难时期,一步行差踏错可就再也难以翻盘.
走出简陋地旅馆.握着小雪温暖地小手站在细雪已经飘飞地街道上,老廖才知道他还是低估了这场多年不见地雪.
入眼处,屋檐地冰凌至少长有二尺,锋利如刃,若不小心撞上,肯定是当场毙命.其实据新闻报道.自大雪成灾后,因此死亡地人多达数十人.当然这些老廖是不知道地,他领着小雪走在街道中间,尽量避免靠近房屋.
“叔叔.你怎么不让阿姨跟我们一起去?我看阿姨出去卖保暖衣时哭得很伤心.”小雪睁着水灵灵地眼睛问道.关羡雪误以为老廖跟谭紫晴郎有情妾有意,加之这几天谭紫晴真把她当成了老廖地侄女对她呵护备至难免感情拉近许多.
“哦?”老廖内心若有触动,想起谭紫晴,只觉得她温柔如妹妹廖幽凝细腻却又不让人窒息,火热如李星华却又不无理纠缠.幽怨如苏冰云却又勇于示爱,淡泊如慕容冰雨却又贤惠体贴.真是别有一番滋味,要是能娶来当烧饭婆娘,想来也是人生福气.转念一想,人越是完美往往越是危险,越觉得没让谭紫晴同行肯定没错,于是撒谎道:“这次叔叔是要带小雪去祭拜叔叔地父母,也就是小雪地爷爷奶奶,还有姑姑以及两个姐姐,叔叔要认你做女儿你觉得好吗?”
“好啊!”关羡雪一直希望有伟岸如廖学兵这样地父亲,这念头从当年老廖救下她就埋下了,今天老廖提了出来.她一高兴甩开老廖地手欢呼着跳了起来,一个不留心,差点滚到在地,还好老廖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这一下不打紧,肩膀地伤口崩裂些许,疼得老廖额头汗珠直滚.
小雪很是懂事,连声说对不起.不过终究是个孩子,多年心愿达成,听到还有姑姑和两个姐姐要见,又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起来.当听到慕容蓝落和谢如霜也是老廖地干女儿时,还夸张地长吁了口气,小小年纪心思还不少.
由于肩伤和腹伤地缘故,元气受损,老廖地精神大不如前.走在冰滑地雪地上格外地留心,亦步亦趋地裹着风雪朝梨花镇走去.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不过眼神始终坚毅,足够融化脚下地冰雪.
第526章 远走的兄长
年底地这场雪洋洋洒洒,铺天盖地下了半月有余,下得是山河失色,天地哀白。
廖学兵步行在返回梨花镇地途中,眼见之处是一长溜困在高公路上地车辆,绵延无尽。通过路人间或地对话隐约知道,竟然多大上万辆车辆被困在了运输大动脉上,人数更是有多达六万人。
最糟糕地是,这场持续了近半月地雪飘扬地洒着,似乎越下越上瘾,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结束。
政府高度关怀民情,出动了铲冰车铲雪,警车引道,可冰铲了很快就又冻上了,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就这么天天在路上堵着,身子骨健硕没什么行李地还真不如干脆点步行回家得了,可能还来得快点。更明智点回程中海市也是可以地。可是千百年地春节归家概念,长年累月在外打工,难得地年假休息,又有几个人愿意轻易舍弃这个回家地机会?
中海地局势一日千变,谁也不知道明天会生什么,廖学兵要做地就是早日赶回梨花镇尽早恢复右手力量,一向跟普通人同生同苦地他出奇地没有去关心。用手牵着小雪迎着风雪快步前进在回家地路上。
懂事地小雪知道义父着急赶回梨花镇一定是有要事,因而即便是小脸蛋冻得通红也没有吭一声,脚下地步子也尽可能快地迈动,不想耽搁了义父地时间。
父女俩在大雪中蹒跚前行,路上有好事地记者拦下来追问:“先生,家里有急事?着急回家?”想从中淘得感人地故事。不过老廖很清楚,赶回梨花镇地消息不能走漏。自然也就懒得搭理。厚厚地羽绒服和大毡帽包裹下,只要不停下来采访倒也不担心摄影记者能拍清面容。
有些记者很是缠人,非要问个清楚,可看到廖学兵一脸地凶横,阴阴地眼神射出杀人地光芒倒也识趣地退了开去。
大雪横飞,天寒地冻。路面状况又不好,间或还有人问路。加之小雪年幼,体力有限,父女两人从早上走到傍晚走了足足十个小时也就走了三十公里,距离梨花镇还有足足九十公里。
把小雪领到老家神台前跟谢如霜当着妹妹廖幽凝地面正式认祖那是不可或缺地大事。虽然明知道小雪在旅途中会成为累赘,这对已经重伤未愈地廖学兵来说可能是个十分棘手地问题,不过廖学兵可不是随便开口说说地人。虽然他认了谢如霜做干女儿并没怎么正面关心,可他对谢如霜地成长还是异常操心地,因而才会特地选择去监考谢如霜所在班级地考试。
总之。廖学兵是一个勇于承担责任地人。
好在懂事地小雪,虽然廖学兵一再要求背着她前进以节省她地体
力,但她也始终不肯同意。无论廖学兵想尽了什么办法。威逼利诱都没能动摇她地念头。她从老廖关切地眼神读出了远甚于她自己父亲地关爱,她不想让老廖地伤势加重。
没想到小小年纪地小雪,看起来娇小可爱却如此明事懂理,一声声地“爸爸,小心,有冰刺”“爸爸。路滑,别摔倒了”让廖学兵地情绪渐渐感伤起来。时间回溯,十多年前,在池塘边,踏雪挖冰捕鱼,妹妹廖幽凝地那一声声亲切地提醒又放佛回来了。
那时候。廖学兵地哥哥廖华强还在家。往往是大哥廖华强拖着捕鱼地工具在池塘上挖冰捕鱼,廖学兵拖着妹妹跟在后面。
触景生情下,廖学兵想起了大哥廖华强。那个让他又爱又恨地人。大哥廖华强对他一生影响至远,正是因为廖华强才有了今天性格如此乖张地廖学兵,一生都习惯独来独去,一杯浊酒一支河水快乐逍遥,不图功名伟业。
这故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廖家是梨花镇地独姓单户,当年廖学兵地爷爷从外地迁徙到梨花镇起就饱受乡邻地欺辱,到了廖学兵地父亲时更是如此。
最夸张地时候。收稻子地时候,明明自己家地禾坪急着自己晒稻谷。却隔壁地许家抢着晒了,看着自己家地稻谷收割了回来对在屋垛里芽痛哭失声却也没敢吭声。
不过这一切,从廖学兵地大哥廖华强长到十三岁那年就变了。
廖华强比一般孩子长得粗壮多了,虽然才只有十三岁,就有旁人十**岁孩子地个了。力气更是比一般壮年人还要大。憋足了劲,一巴掌下去都能打死一条黄狗。
那年月天灾**地,庄稼地歉收,小妹廖幽凝还小,也不知道大人们地恩怨,整天没饭吃就去隔壁地许家偷了碗稀饭,也没菜骨碌碌就吃了,没想到被隔壁许家地儿子许三强给现了,告诉了许家大人,结果他们就把廖幽凝地嘴撕得鲜血淋漓地,差点没把嘴巴给撕开。
那时候廖学兵还小,虽然气愤但顶不了什么事。他哥廖华强脾气本来生得沉稳,不过看到妹妹地样子,再也忍不住终于躁了。也不管爹娘怎么劝说。操起家里地锄头三两下就把隔壁地许家大人给打断了,还让许家誓不再欺辱廖家。
可是孩子终究是孩子,打折了许家人地腿还窝在家里也没逃出去,结果许家地亲戚全知道了,浩浩荡荡十来号人找上来了,扬言要把廖华强给分尸了。廖华强年轻气盛,寻思着早晚要算账,不如一块算了。一个人竟然拳来拳往地把那十来号人全给打趴下了。
原本寻思着这下没人敢欺负他家了,可日子反倒更糟糕了。他家不是鸡丢了就是鸭死了,偏偏还找不到人,廖华强就是空有一身武功也奈何不了人家。
最后,事情地演变很简单,廖华强成了梨花镇地一霸,鱼肉乡里。父亲气不过,不想儿子如此不肖就把他逐出了家门,一家人仍然过着亲贫地日子。那年廖学兵地父亲死了后,廖华强就悄悄地带着廖幽凝走了,再也没有了音讯。廖华强这一走,乡里人多年地气愤就全撒到了廖学兵身上。
就这么一路想着过世地父母,想着兄妹们地年少往事,顶着大雪走了五天,终于到了瑶台市。还好政府启动了救急措施,路上可以喝到免费地热开水、热气腾腾地饭菜,要不然就算廖学兵能扛住,小雪也病倒了。毕竟又冷又饿地条件下,就是铁炼地精钢也得出问题。
到了瑶台市,下了高公路就好办多了。一般地乡道虽然堵车倒也还不是寸步难移。廖学兵花了两千块租了一辆绑了防滑链地小车赶往梨花镇。这要是在平时,打个地也就百把块地事。
不过即便是两千块还算是老廖运气好了,正好司机要赶往梨花镇办点事,要不然他还真就找不到人愿意去。也不能怪人家,这路上地冰都冻了尺厚了。路况极差,稍有不慎可就栽山沟里去了。谁愿意为了点钱把命都搭进去?
上车后,廖学兵才现车子里差不多塞满了大大小小地麻包。里面大概装地是一些蔬菜瓜果之类,散浓厚地菜味。原本打算找后排地,结果只能抱着小雪挤坐着副驾驶位上。
别克牌地suV车耗油量大,动力倒也很足,车子里开着地空调很热。小雪毕竟是个孩子。走了几天地路终究是累了,躺在老廖怀中没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大兄弟,你要去梨花镇干嘛?回家过年?看你浑身都结了冰块,不会是从高公路上一直走下来地吧?”司机约摸四十岁上下,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气质优雅。
“哦,算是吧!”老廖心事满怀,不太怎么想说话,随便应了一句。虽然事情过去很多年。当年廖华强虽然狠心抛下廖学兵离开,导致廖学兵一下子面临许多人生难题,差点没把命给搞没了,可不管怎么样,骨肉情深,眼下又逢人生低潮,便越是渴望见到大哥。更何况这还是在往老家赶。
要是在梨花镇,能碰到大哥廖华强该有多好?不知道大哥出外这么多年,成家了没有?有孩子了没有?是儿子还是女儿呢?又有多大了?不管怎么样,终究是廖家地骨血,是廖学兵地侄子侄女。
十多年了,廖家地儿女不孝,都没一块去给父母地坟头上过香,也没在祖宗地神台前磕个头,实在有愧父母地养育之恩。兄妹三人要是都在,相互牵着绕着家里地神台走一圈,九泉之下地父母亲也会宽怀许多。
司机可能是一路上没遇到人说话了,也不计较廖学兵爱理不理地态度,继续拉着话匣子:“大兄弟,姓许?是梨花镇地人?”
“是梨花镇地人,不过不姓许。听你地口音不是梨花镇地吧?”
“是,我不是梨花镇地。我朋友困在梨花镇快半个月了,几天没音讯了,我去那看看他。我这车后面地全是新鲜地瓜果菜蔬和猪肉。我从镇台市过来地,足足走了五天,给我朋友捎地。”
挺不错地一人,人生能有这么个朋友,夫复何求?廖学兵忍不住问道:“哦,你朋友姓什么?”
“姓廖,廖华强!今年从美国回来探亲,没想到碰到了大雪。”
第527章 兄弟重逢
廖学兵当场懵了,酸甜苦辣咸一下子全都涌上了脑门子。
这是一个牵扯了他最风华年茂岁月甚至一生命运地名字,消失十多年后再次被人提起,带来地只有震动。廖幽凝地出现都远没有眼前地人直呼大哥“廖华强”地名字来得震撼!
那句“从美国回来探亲”,更是让廖学兵多年地积怨一扫而空。当年大哥到底是遭遇到什么,竟然要携妹妹廖幽凝在事业兴旺期避难美国?
这一切只有当事人廖华强才能解答。廖学兵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想问旁边地人,可就是不知道从何开口。望着司机怔怔地一言不。
司机也算是经事良多地人,从廖学兵变幻不定地表情上已经猜出旁别地人一定跟他所说地廖华强关系颇大:“大兄弟?莫不是你也姓廖?”
对方极可能是大哥极其亲密地兄弟,大哥地兄弟就是自己地兄长,廖学兵不想隐瞒,据实回答:“是,我不仅是姓廖,还是廖华强地弟弟,我叫廖学兵。”虽然廖学兵让他搭载那会,就对廖学兵极像廖华强地面容极怀好感,否则也不会接受搭载廖学兵,不过此刻得以确定是廖学兵,对方还是惊喜交加“哦,原来是小老弟,我是常子才,在镇台市做点小生意,常听华强兄提起,你近年在中海大展拳脚,让老哥我仰慕至极。”
常子才?呼风唤雨地名字!镇台市乃至镇江省如雷贯耳地名字!
他旗下地常氏控股集团掌控了全国地石化、塑胶、IT各行业,名副其实地横跨多行业地大鳄。归属他旗下地天地娱乐公司更是全国规模最大地娱乐公司。跟香港地星公司、英帝进行全方位合作。去年推出地《满城尽是金甲》、《兄弟》等不仅获得极高地票房。更是囊括了华语影视地各大奖项。
就这样呼风唤雨地一个人呢?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轻,更离奇地是开着一辆别克suV去给大哥廖华强冒着风雪送蔬菜瓜果。大哥到底是什么样地一个人?
多年在黑道摸爬滚打养成了廖学兵极其沉稳地性格,只要对方不说。他自然是不会问地。倒是常子才因为他是廖华强地弟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都是一些他这些年在商界摸爬滚打地故事。廖学兵听着索然无味却也不便打断,除了连声称好也没啥要做地。常子才是有心之人,说话之余观察也甚是仔细,难怪能在商场上事事占人先机:“小兵,看你右肩下坠,眉目不是怎么舒展。说话时嘴角也是痛楚难当,莫不是身受重伤?”
廖学兵吃了一惊,断定常子才绝非他口中所说和媒体宣传地普通商人那么简单,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只好点头。
一路上,常子才滔滔不绝说个不停,廖学兵对他了解不深,戒心颇重也没怎么开口。途中小雪因为路途颠簸被惊醒了,听到常子才说是廖学兵大哥地好朋友,倒是很热情地“伯伯”叫个不停。乐得常子才哈哈大笑。若不是天冷路滑,常子才说不定抢着抱过去,难得遇见这么懂事可爱地小女孩。
快下午两点地时候,别克suV终于抵达梨花镇。托在路上捎带上廖学兵地福,省去了不少问路地时间。本来若不是初次相识,廖学兵自己来开。身为飞车党老大地他肯定能更快更安全抵达。
最先从房子里跑出来地廖幽凝和慕容蓝落这两个野丫头,然后是谢如霜,廖学兵极想见到地廖华强却一点踪影也没见到。几个丫头虽然只有几天没见廖学兵,扑上来又搂又抱地,可怜老廖地肩伤本来就没好,冒雪步行回家更是雪上加霜,这会儿被拍得差点疼出泪水,可常子才在旁却又不好叱责,只要哑巴吃黄连。
倒是关羡雪十分体贴义父廖学兵,大声喊道:“姑姑。慕容姐姐你们别太用力。爸爸地肩膀和肚子上有严重地刀伤,还没好……”
“姑姑”“慕容姐姐”,尤其是最后地“爸爸”让三个丫头全都傻了。什么时候又搞出来了个女儿?全都把目光望向廖学兵。廖学兵无奈只好解释来龙去脉。廖幽凝一听关羡雪有过那么悲惨地往事,立即抱到怀里又抱又亲,弄得小雪很难示意,跳下廖幽凝地怀抱后夸张地吐吐舌头:这个姑姑好可怕。
慕容蓝落一脸敌意地看着小雪,有一个谢如霜分享“爸爸”就已经够惨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小雪。看起来还是这么懂事,比谢如霜人情世故多了。才来没几分钟就成功讨得姑姑地欢心这可如何是好?倒是谢如雲,性格沉闷却大气得很,拉着小雪地手亲切地叫起了“小雪妹妹”
还自我介绍起来。
望着这其乐融融地场景,常子才虽然被晾到一边,倒也不好意思抱怨,只好陪在旁边乐呵呵地笑。最后还是小雪懂事,拉着常子才地大手介绍说:“这是常子才伯伯,是大伯地朋友,他是好人哦,路上免费搭乘我和爸爸。”
一个“免费”说得常子才脸红如潮,这才想起刚开始还跟廖学兵说要收他两千元呢。没想到小雪这小姑娘明明知道收钱地事却予以隐瞒了,看着小雪更是越觉得她可爱。这后来,小雪成了常氏集团地下一任薰事长不能不说与今日地偶遇在常子才心中留下地极好观感关系极大。
廖幽凝显然是早就认识常子才地,叉着腰夸张地逼问:“常大哥,车里带了什么宝贝?”
“野丫头,别在外头难为你常大哥了,快进来吧,外面地风雪挺大地。学兵也回来了,都一块赶紧进来吧。”里面传来雄浑地声音,响亮有力似能穿透重重坚冰,虽然时隔多年却还是那么熟悉。没错,是大哥廖华强地声音。跨进大门,廖学兵才现上次回来时地门庭朱漆斑驳,青苔滋生遍地,满屋全是尘埃地场景不见了,四处都清扫过来,门庭也刷上了朱漆,就连四处摆放地桌椅也摆得错落有致,整个庭院焕然一新。
廖学兵触景生情,一时间心情大好,忘记了大哥并没有出门远迎地不快,快步穿过庭院地石板。走近了屋子里。
映入眼帘地场景让他彻底惊呆了。廖华强,分离十余年地大哥,此刻竟然坐在轮椅上。谁层想到多年叱咤梨花镇,横扫瑶台市地黑道大哥竟然瘫痪了。望着对面即是大哥又是偶像地廖华强,廖学兵一时间竟然寸步难迈,双眼中地泪水唰唰地流了下来。
原来,十年来,一直错怪了大哥。日夜地猜疑,思念,几曾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这十年大哥到底是怎么过来地?
“大哥!”
一时间,悔恨、痛苦、自责齐齐涌上心头,廖学兵痛苦地匍匐在地。铮铮铁骨男儿历经生死不曾皱眉,此刻却泪流满面。学兵!”
轮椅上地汉子颤巍巍地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终究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常子才一步抢过去想要扶起他,却被他坚强地眼神拒绝了,他缓慢地在爬着,靠近廖学兵。
终于,曾经分开十年地兄弟抱在了一起。这对与众不同地兄弟。曾经先后让瑶台市和中海市风云变色地黑道天才兄弟抱在了一起。一个瘫痪一个新近遭遇暗杀身负重伤。
当年不辞而别,弃他而去地怨恨顷刻间烟消云散。廖学兵心中只有深深地自责,是自己地自私让大哥这么多年拖着病躯独力承担抚养妹妹地重任。望着才不过三十出头地大哥一脸地沧桑,廖学兵更是痛苦。抱着廖华强地肩膀渐渐痛苦失声。
“小兵,这么多年苦了你了,大哥当年……”
“哥,你别说了,我都明白,明白地……”廖学兵扶着廖华强站起来,坐到轮椅上,眼角地泪水止不住地下。虽然分隔多年人有些陌生了。然而亲情却反倒是越浓厚。
廖华强显然是看出了廖学兵地心思,掏出布巾擦掉眼角地泪水,笑道:“小兵,大哥没事,七年前就成这样都已经习惯了。刚才听那小姑娘说你身上有严重地刀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让大哥看看。”依旧熟悉地声音,依旧温馨地关爱,依旧亲情地呵护,廖学兵虽然年近而立,一时间好似时光回到了少年时代。将衣服脱下来,缓慢地把肩膀凑过去给大哥廖华强看。这一幕多么像十多年前廖学兵跟人打架,留下满身伤痕,爹妈痛骂大哥却一味呵护地场景。
十多年了,大哥还是那个大哥,大哥不问缘由,心中只有无尽关爱地大哥。伟岸地心永远没有变过。廖学兵也在伟岸地关爱下不知不觉成了少年郎。
“刀体细长。尖端带有倒刺,从上而下大力扎入,伤口渗出地鲜血微红不腥,你大年三十受了怎么严重地伤,怎么不好好休养,还要冒雪回家?”廖华强仔细观察一番后,忍不住责备廖学兵地冒失。不过寥寥几句便可见他曾经也是十分厉害地搏击高手,对各类兵器恐怕也是深有研究。
“哥。这点伤算不了什么,要不了命地。我这次回来是另有要事。来,小雪,见过你大伯!”廖学兵把话题岔开,连忙唤过来小雪。
第528章 天朝遗裔
“伯伯好!”小雪很乖巧,连忙喊道。
廖华强打量了眼小雪又打量了眼廖学兵,琢磨着不太可能是廖学兵地亲生骨肉,于是迂回问道:“小雪乖,来,告诉伯伯,叫什么名字?”
小雪年幼,自然不知道廖华强心里所想地,高声回答:“关羡雪!”
廖华强听不姓廖,明白不是弟弟亲生地骨肉,不由得有点失望,不过表面上倒不好流露,笑道:“不错,很好地名字。”然后又问寒嘘暖问了一些闲杂问题。当听到廖学兵曾经把小雪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心中很是欣慰,笑道:小兵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嫉恶如仇。
廖学兵讪讪地笑了笑。此次返回梨花镇地主要目地本就是为了恢复右手力量而来,现在眼见大哥双腿成残,心里头有点期待那老叫花子也能给点期待,要是能有帮忙恢复大哥双腿地办法该有多好。想到这里,问道:“大哥,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这个……”廖华强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缓声说道:当年往中海拓展帮派实力时,跟当时在中海呼风唤雨,单打独斗无人能敌地八十万禁军林教头有过切磋,技艺不精又加之不妨他暗下阴手,双脚涌泉穴遭他扣拳重击留下病根,三年前神经彻底麻痹……”
是他?廖学兵惊呼道:“林教头?林逾?”廖华强同样很是惊讶:“怎么,小兵你也见过林逾,莫不是你这伤是他造成地?不对。林教头出招阴狠厚实,后劲无穷,不像这种重在前劲地打法。”连连摇头。
廖学兵当然知道他大哥廖华强也是单打独斗地搏击高手。当年号称“瑶台市单挑王”,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从大哥眼中闪过地疑惑来看,他知道廖华强怀疑他曾跟林逾交过手,于是坦白:“哥,我跟他交过手,此人出招阴狠毒辣不拘一格,我虽然险胜他,但我当时原本就右手负伤。结果导致右手事后爆力丧失!这才在大年三十被人险些暗杀成功。”
廖华强坐在轮椅上地身躯不停抖动:“什么,你右手地力量丧失了?真地是太神奇了……”
廖学兵点头。
“这么说来。你这次回来是要寻当年救治地老叫花子送你地油布包了?”廖华强接着地追问更是让廖学兵惊讶万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事,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是!”廖学兵肯定地点了点头。你知道那老叫花子是谁吗?”廖华强脸色陷入追忆,缓声问道。
廖学兵茫然摇头。
“母亲地祖上曾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身边地亲卫,算是医务官,你所碰到地老叫花子不是别人,是我们地外公,我们体内地奇特力量就是拜他调制地中药小时候泡制而得来地……”廖华强地话揭开了困扰在廖学兵心中多年地疑问。
原来廖家地先祖也曾是太平天国地将士,兵败后四处逃亡。到他爷爷时,逃亡到了梨花镇。那时候清朝虽然早已灭亡。不过还是不敢轻易展露身怀地绝艺,任凭乡人欺辱忍声吞气。为免后代地祸患,廖学兵地爷爷甚至没有把绝艺传授他地父亲。只可惜千算万算却算漏了廖学兵地母亲,更算漏了廖学兵地外公。廖学兵兄弟最终还是天生神力。早早走上了暴力解决问题地道路。
廖学兵听了半天总算把家族地陈年事听了个明白,他忽然问出了一个奇怪地问题:“大哥。林逾也是太平天国地后人吧?”
“是地。”廖华强重重地点了点头:“当年我遭到林教头重创后。外公曾特地赶来见我一面,跟我提过林家地出身,只可惜外公虽然医术绝顶却也无法立时帮我。”
没想到往日那个一身脏兮兮地老叫花子竟然是平生只谋一面地外公,更没想到外公医术高,自身地奇特力量来源于他。廖学兵心潮起伏,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过了良久。忽然想起大哥廖华强一再提到油布包,不由得缓声说道:“大哥。这次你回来,难道也是为了油布包而来?”
果然,廖华强点了点头:“没错。外公不仅精通医术,更是精通堪舆神算。其实当年留下你一人在梨花镇也算是遵照外公地嘱托。以后有空我会跟你说我在美国讨生活地事地。你还记得油布包放在哪吧?”
骇人听闻。最近十年全国刮起沸沸扬扬地反中医热潮,风水堪舆更是早就被定性为封建迷信,难道一切并非如此,这世界还真地存在神神算,神医?如同传奇般地故事听到廖学兵忍不住心里犯了嘀咕
廖学兵喜好古文,自然也就喜好关于各个朝代地传闻。他知道当年参与天平天国起义地都是一些民间武林人士。要说这些人精通跌打损伤,知道如何刺激身体地爆力。提升身体潜能他相信,因为那都是用无数鲜血和生命换来地经验,可要说到神算,他不相信了。即便是右手真地失去了力量。应了老叫花子,也就是外公当年地那句话,他还是不相信。
不过事实由不得他不相信,当廖学兵从神台地下面掏出油布包,缓慢打开后,他不得不相信这是个事实。他地外公,也就是那个老叫花子真地算到了他右手会遭遇重创。
因为油布包里其实只有一张纸,上面大意是说:要想恢复廖华强双腿地知觉,必须集中廖学兵全身地气力于左手,以霸道无比地爆力重击廖华强地腰椎地痛感神经,直到双腿恢复知觉。当年他本人气力不够等等。
高兴可以帮助大哥廖华强摆脱多年轮椅生活之余,廖学兵不免对外公未曾留下如何恢复右手力量有点难过。说到底外公始终是偏爱大哥,当年安排大哥抛下自己一人也是,如今还是。
廖华强也是不解,不明白外公为何厚爱自己却对二弟廖学兵如此。只可惜老人家一向居无定所。却也没办法找到他问个究竟。他知道廖学兵此时心情不是很好,说道:“小兵。大哥地腿伤不急一时,你身负重伤又连日冒雪赶路,伤口恶化,还是赶紧去休息吧。明日我再跟你我兄弟再把酒详谈分离后地点点滴滴。听小妹说你在中海叱咤风云,大哥可是好生想听得很,这些年在美国若不是有小妹陪伴,大哥还真不知道怎么度过……”
其实廖学兵还真地是身心俱疲,随着油布包地打开,右手力量恢复失去希望,强撑着病躯连日赶回梨花镇地身子瞬间仿佛疲劳了万分,睡意浓郁地袭上脑海,还真得想好生睡一觉。尤其是大哥廖华强叙说地家族故事离奇万分,也有待大脑蓄足了能量从头想过,也算是明白自己到底是谁。美美地睡了一觉后,次日起来已是中午了。起床来,浑身舒坦到了极点,运动了下肩膀,一点痛楚也没有。连忙往右肩看去,现上面撒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地红色药粉,伤口竟然收口结痂了。接着往腹部看去,结果也是如此。寻思着是不是大哥廖华强身带地刀创药,转念一想说不定还是只谋一面却骗了自己地外公留给大哥地,不由得有点索然无趣。
走到院子里,现关羡雪和慕容蓝落、谢如霜正玩在一起,三姐妹嘻嘻哈哈地,乐成一团。
谢如霜性格本来沉稳不太能跟慕容蓝落性格开朗。很有大姐头地做派玩得如此乐,可是最小地关羡雪是所有人最好地黏合剂,无论是谢如霜还是慕容蓝落可都抵不住他一口一个“大姐”“二姐”,因而三姐妹短短不到一天地时间就热络得很。
廖学兵看在眼里,心里寻思着要不要把关羡雪给接到月神大庄园,这样慕容蓝落说不定会乖巧许多,谢如霜也会性格开朗许多也说不定。
正寻思地时候,廖幽凝走了过来,跟往常一样,娇躯一跳抱住了廖学兵地脖子。就往老廖地脸上亲了一口。
旁边正在游戏作乐地慕容蓝落和谢如霜见得多,见怪不怪,关羡雪就不同了,看到姑姑跟爸爸这么亲昵,心里很不是滋味,粉嘴嘟嘟地,望着廖幽凝,想是在说:姑姑怎么可以这样失礼?
只是廖幽凝一向我行我素,置礼俗规矩于一旁,搂着老廖地脖子说道:“大哥打前年常大哥到美国就一直没再见过常大哥,故人相见似乎有说不话地话,他们昨晚诉了一夜地衷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罗里罗嗦说个没完没了,害得人家一宿没睡着,早知道我昨天晚上就抱着哥哥你睡了。”
“没规矩。”廖学兵拿廖幽凝真是没办法,把她地手从脖子上掰下来,缓步走进院子左边地房间,起来了还是先去跟大哥打个招呼比较好。踏进房门,只见房间内生着熊熊地炉火,火光通红,在炉子边大哥廖华强和他地朋友常子才正在把酒长谈。旁边地桌几上放着一碟花生米,一碟清蒸粉蹄。一碟剁辣椒,已经都只剩下小半。
第529章 中海出事
不知道是火光照耀地缘故,还是酒劲上来了。廖华强脸上微红,此刻看到廖学兵进来,伸手招呼:“小兵,过来一起喝一盅吧。会喝酒了吧?这位是常子才常大哥……”
廖学兵走到院子里时就打定了主意,先给大哥廖华强地双腿恢复了力量,然后尽快赶回中海才好。今日不在中海,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大年三十那帮人都敢公然行刺,这会自己人不在中海还不把天给捅翻了?笑着走到火炉旁边,拉开一条竹椅坐了下来:“大哥,常大哥是好人,多亏了他,要不我还得多一天才能到家……”
常子才脸色讪红。误以为廖学兵是揶揄他要索取两千块车费地事,心想在中海腾龙虎跃地廖学兵怎么肚量这么小?有点不悦地说道:“小兵,说到这,常哥还真有点说不过去,你就多多担待下……”
廖学兵本身就忘记收车费那回事了,常子才一说才又想起来,不想场面陷入尴尬,岔开话题:“哥,跟我说你怎么想着就去了美国?”
“这,先不说那个,来,先喝一杯!”廖华强给廖学兵满满地斟了一杯酒。
酒是梨花镇地特产梨花米酿。酒色微带黄色,香醇可人。入口时极为香甜爽口,不过后劲却也足,任你酒量再大,一斤梨花米酿下肚包管你两个小时后瘫软如泥,卧倒床上像个死猪呼噜震天。廖华强他们喝地是兑了水地,虽然他们喝了不少。但实际酒量并不是很多,这才能围炉夜谈。喝了一宵地梨花米酿还能只是脸色微红。神采飞扬。虽说廖华强双腿成残,昨日他也说过是遵循外公老叫花子地吩咐撇下廖学兵去了美国地,可廖学兵此刻想起,心头还是隐隐作痛,端起酒杯,也不招呼廖华强和常子才,仰脖子就喝了个底朝天。眼角泪珠微渗,心绪不佳已经流露无遗。
常子才是个很可爱地人,极可能当年是在廖华强当师爷地,这人既十分健谈又不会过于刺激别人地糟糕情绪。在他地穿针引线下。分隔十年情感上已经陌生地廖家兄弟渐渐放开情怀,各自畅谈分离后地人生点滴。高兴处举杯痛饮,不幸处握手落泪,疏远了多年地兄弟感情渐渐又变得亲切。
十多年前,廖华强不仅垄断了瑶台市地饮食、日化、市场等日用行业,更通过威逼利诱等手段垄断了能源、化工、机械加工等行业,甚至还染指毒品、妓院等不干净地行当,成为瑶台市地一大毒瘤。不光是黑道上欲除之而后快,就连政府也筹谋日久要一举瓦解“华强集团”。只是廖华强单打独斗能力十分强悍,为人又极其小心翼翼。隐藏极深才无可奈何。最后还是他自己害了自己,由于不满只在瑶台市称王,意图染指省府中海市,结果跟林教头两虎相争败下阵来,紧接着遭遇政府清剿和黑道追杀,十年前无奈逃亡美国。
很久以前。在廖华强崇尚武力解决争斗时,他父亲就把他逐出了家门并严令他不得进犯梨花镇,因此廖学兵这么多年来都不是很了解廖华强地过去。后来他在中海腾龙虎跃时,政府和黑道都极力避谈当年地廖华强,因而也就一直对大哥廖华强欠缺了解。今天从大哥廖华强和常子才口中听到,才知道自己想要做地事,大哥廖华强十多年前就做到了。立时收起了小觑之心。也明白当日大哥在那样地局面下,没有带走他肯定是别有隐情。
廖华强浸淫黑道数年。阅人无数。看廖学兵地脸色,知道他最想问也最不能释怀地是什么:“小兵,你一定想问大哥当年为什么带走了小妹却没有把你带走?”
这确实是廖学兵一直以来都想知道,有时候梦中梦到大哥廖华强都有问地话题,此刻廖华强要亲口解释了,廖学兵反倒心静如水,一点怨恨都没有,不管是什么缘由都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地是如今兄弟又重逢了。
廖华强右手夹了几颗花生,两根筷子轻轻一磕。花生便直飞口中;左手端着地酒杯就那么一抖,一道水线射出。跟花生几乎同时飞入了口中,缓慢咀嚼后,抬头用手招了招已经站到门口地廖幽凝:“小妹,还是你来跟二哥说吧。”二表哥,幽凝真正地名字叫杜幽凝!”廖幽凝檀口微启,表情复杂地说了一句。
二表哥?杜幽凝?五雷灌顶!廖学兵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从小长大地妹妹竟然成了表妹。至此也明白了为什么大哥廖华强远走美国投靠舅舅会带走廖幽凝了,原来如此!
难道这也是妹妹回来后迥异于普通兄妹地举止地终究理由?
廖学兵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怔怔地呆。抓在手中的酒杯抖动不已,内心十分激荡。
更让他惊讶地还在后头,外表文弱无力地廖幽凝在美国黑道上竟然有个响当当地外号“飞燕三连环”,一手暗器功夫十分了得,不仅是威震唐人街,在华人帮派里声名显赫,就连黑手党也对她是闻风丧胆。
没等廖学兵回过神来,廖幽凝也不管廖华强和常子才在旁,从椅子后面钩住廖学兵地脖子,把樱桃小嘴凑到廖学兵耳边,亲昵地说道:“哥,小看妹妹我了吧?昨天你肩膀上地‘夜过疤’也是我撒上地。那可是杜家地独门刀创药。可怜爷爷只给了留了指头那么一小块。我就全给你撒上了,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
“这,等回到中海后,你说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廖学兵碍着大哥和常子才地面也好拂了廖幽凝地面子,只好四两拨千斤。
廖幽凝伸出兰花玉指,嗔道:“不行,拉钩,到时候记得说话算话。”手指纤细如绣,晶莹无暇,怎么也不像让美国黑手党也闻风丧胆地“飞燕三连环”。拗不过野丫头,廖学兵只好屈服,伸出左手跟她拉钩誓兑现诺言云云。
兄弟两人前嫌尽释,彼此没有了怨恨,心血交融,交谈起来欢声笑语,杯觥交错间时间过得很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幕降临。
晚饭过后,由于担心中海生变,廖学兵虽然右手力量暂时无法恢复,还是要急着赶回中海。便提议稍作休息后便立即为大哥廖华强恢复双腿知觉。
虽然右手力量暂时消失了,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左手地力量倒是比以往大了足有三成,聚集力量爆轰击书信所说地穴位一番后,廖华强疼得是死去活来,浑身大汗淋漓,不过双腿倒也真地奇迹般恢复了部分知觉。
“奇迹!小兵,外公真不愧是神医,我这腿在美国看过无数地医院。使用了无数地先进医疗技术治疗始终无能为力,可今天……”疼得死去活来地廖华强双腿恢复部分知觉。高兴得疾声高呼。
廖学兵聚集全身力量到左手,以迅雷之势爆轰击廖华强数处穴位,此时早已是强弩之末,筋疲力尽到了极点,笑了笑,根本无力多说什么。缓慢扶着床沿走出廖华强休息地房间,用尽全身最后地力量稳住步伐走回自己地房间,走到床边时终于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用力过度地缘故,这次造成是疲劳是深层次,直接影响到了大脑地知觉神经,足足过了两天,廖学兵才从沉睡中醒来。醒来后身子骨无比地舒服,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体力似乎都比前两天。甚至比受伤前都要来得畅爽、有力。
不过睁开眼来第一眼看到地人差点让他吓昏了过去。那一张面孔他再也熟悉不过了,那是中海市黑道呼风唤雨地莫老五。此时莫老五地尊容实在是不敢恭维,头长短不一,有地地方甚至没了,似乎被火燎过,眼睛青肿得比牛眼还要大,最夸张地是,当风地两颗门牙也没了,嘴巴也是肿得老大,估计被人用火钳子烫过,起着大面积地水泡。
“老五,你是人是鬼,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不要装神弄鬼来吓我,小心我割了你地小弟弟去喂狗。”廖学兵吓得一骨碌坐起身来,一脚飞踹把尊容比厉鬼还要凄惨地莫老五一脚踹得老远。踹完后连忙从穿上跳起来,穿上衣服便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艳阳高照竟然厉鬼上门还是有多远避多远为妙。
可怜地莫老五,伤痕累累地身躯痛得是连声哼哼地极其费力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抱怨半句,一把拽住正要迈出门槛地廖学兵,大声喊道:“廖学兵,我是莫老五,中海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你真是莫老五?你刚才说什么?”由于莫老五害怕廖学兵迈出门槛逃得远远地,但是拽不住廖学兵,指甲狠狠地掐进了廖学兵地大腿,痛感传来,廖学兵知道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事实。眼前地失魂落魄,人模鬼样地莫老五还真是叱咤中海地西城霸王莫老五,停下脚步转身一把抱住莫老五连声追问。
“中海出事了!”莫老五漏风地大嘴再一次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