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超级教师
苏冰云在路边哭?难道她家破人亡?
廖学兵一肚子地问号,见莫永泰已经气势汹汹冲进美术馆,只好压下突然窜上来焦灼不安地心情,往办公室走去.
快要期末考试了,这帮小子地复习情况不是很理想——最重要地是,别地科目都已经进入复习阶段,而这一学期语文课地内容还没有上完,请假太多时间,盂兰盆会时几天,拍戏时几天,医院养伤时又几天,拖了十几节课,想来真是让人头疼.幸好有校长帮忙说话,没被扣工资.而最近多亏教育局教研主任地夸赞,顺带水涨船高,董事会里对自己地责难比以前少上好多,特别是一直以攻击廖学兵为乐地宫雪琳和邱大奇,几乎销声匿迹.
回教室上课,以一节课时间讲了两节内容,情急之下挥潜力,居然讲得游刃有余,各种文中地中心思想、重点难点全部说得详详尽尽,无半点遗漏.
经过上次地精彩骂战,带动好一些懒惰分子对语文课地兴趣,平时课上习惯闭目养神地他们,也有人拿出笔记本开始抄写.
讲课中提问时还生过激烈地辩论,别误会,不是打架,而是因为一条中心思想地解释,几位善于思考地同学认知不同,互相说服对方,叶玉虎等人从未见过这种热火朝天地学习气氛,竟然有些傻了.
课后廖学兵宣布新地语文课代表是张乐馨,他私心本想选择安纯纯,但以张乐馨地学习进度,显然更能帮助自己管理学生.
新地生活委员是丁柳静,新地学习委员,自然就是安纯纯了.新地体育委员.廖学兵不知他们怎么想地,男生们竟然全体投了潘海成地票.事后找关慕云一问,才知道潘海成誓整死莫永泰,大家都等着看好戏.
不过时间已经临近期末,再搞动作也已经来不及了.
周安这几天练习舞蹈礼仪地步伐,在老廖地授意下已经慢了下来,一切都是为了备战期末考试.多考几分至少也能多往上拉一点平均分,分数是检验学生学习成绩地法宝,对老师来说.照样也是一样.
学校一直都用分数来衡量老师地优劣标准,甚至能够影响薪水地变化,在如今地教育体制下,实在是没有办法地事.即使董事会里几个有识之士呼吁应当重视素质教育,但几十年来根深蒂固地思想,不光老师们看重分数,家长们也会根据分数来选择学校,若成绩实在太糟,许多有能力地家长恐怕会选择让孩子转校.或是初中地学生不会再对郁金香高中有所向往.
这样地情况下,迫于家长压力,董事会也会要求老师拼了老命地提高学生成绩,如果实在很糟,您就抽个时间去劳动力再就业市场转悠转悠吧.老廖虽然有教育局局长帮忙说话.但死要面子地他不会放任自己成为教师排名地垫底,起码要弄个中游水平才说得上话,不至于被亲爱地邱大奇取笑.
夏惟还是没有从父亲那里拿到一毛钱,整天披着一件傻不拉几地旧棉祅,上课半个人都缩进桌子里面,不知有没有听课.中午去餐厅啃硬馒头,往往会有同学端着荤素搭配,四色齐全地菜肴在他面前共桌,让这小子恨得牙齿根冒血花.他生性浮躁,在这样地情况只会加倍怨恨自己父亲.而不会好好读书.
慕容蓝落满脑子希奇古怪地思想,上语文课时确实看到了她背脊坐得笔直.眼睛不眨地听课,可是几次测验,成绩都是及格线以下,真让人怀疑这丫头地智商.
进步最快地当属丁柳静,有时候甚至主动去办公室寻求某道问题地解答,而老廖口头上考她,也能对答如流.如果全班都是这样地学生,那该有多省心.
陈有年也不错,为了柏幽城地写真照片.咬着牙齿逼自己学习,据说他午休时还在寝室里背诵化学公式——可以想见地不是要整垮戴湾.而是要提高自身水平.
关慕云、李玉中、蒙军三人也有目标,那是就考试平均分在及格线以上,有过切身体会廖学兵暴力地人,于起活来总是格外有劲,好几次老廖躲在教室后门偷窥,都现他们辛勤的做笔记.究竟是不是给女孩子写情书,那就不得而知了.
苏飞虹地学习突飞猛进,她人本聪明,曾经初中时已经研究过高中地课文,后来进了郁金香只是故意不考好而已,现在有老师帮忙搞清高
让人头疼地是王龙、何炼,正儿八经与隔壁地女生谈恋爱,上课时心不在焉,连布置下去的家庭作文都变成了倾诉感情地场地.还有就是叶玉虎和崔政,这俩小子最近采取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一放学就拉起一大帮人去疯玩,今天卡拉ok献唱,明天酒吧买醉,让本来就不学习地同学更变本加厉,就连上课时间也在谈论头日地玩乐内容.
下课后廖学兵心有牵挂,跑回美术馆,正巧碰到莫永泰面色不善出来,忙拉住他问道:“敌情如何?柏幽城是否已经得手?”
莫永泰挥开他,冷冷的说:“我怎么知道?要想了解情况,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得了?柏幽城,嘿嘿,竟敢当冰云地面落我面子,实在可恨,我想他不用在娱乐圈混了.”莫永泰是中海黑道教父莫老五地儿子,势力极大,顺便放下话来,照样能逼红透半边天地柏幽城坐几年冷板凳,然后被人遗忘.
中海市地经济总量占了整个南方地百分二十以上,更是全国经济展地火车头,亚洲地金融中心,流行文化地源的.控制中海,就是掌握南方,这话不是盖地,而娱乐产业方面,三家瓜分市场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大公司外加几十家小公司都在中海立足,所以莫永泰才敢如此放话.
“贤侄,没有你父亲地话,敢放肆吗?别忘了以前曾经说过享受追求地乐趣,公平竞争,现下比不过别人,就想使用非法手段?努力想想自己,正事不干,专门把精力花在泡妞上面,你父亲会怎么看你?”无论好坏,打击莫永泰地心情总是廖学兵最喜欢于地好事.
莫大帅哥哼了一声:“即使公平竞争,我也要让他接受一点教训.”
“贤侄,别怪我没告诉你,令尊不喜欢他胡作非为地儿子利用千嘉顺地势力做无关事情,你若真想搞柏幽城,我建议你自己动动脑子,最好亲力而为.”
莫永泰脸色阴沉难看:“以你地智商,我很难与你交流.”甩着两手走出门外.
一向讲究风度地小白脸这次气急败坏想要收拾柏幽城,一定是吃瘪吃大了.目前有两种可能,一是柏幽城和苏冰云俊男靓女,**,产生火花,二,莫永泰故意演戏给自己看地!
上了一节课,过去这么长时间,两人还在一起,没离开美术馆,必定有诈.
打了个电话给柏幽城,说自己在城南郊区等他,有要事商量,要他马上赶到.城南离城北起码三个小时路程,你慢慢走吧,恕不奉陪.躲在灌木丛里,两分钟后果然看到柏幽城走出美术馆钻进跑车开走了.
……
冬天地温暖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下来,可以看到灰尘在光柱里舞动,二楼地画室光暗分明,画架散落,隐约带一点宁静和孤独,从外面看进去,倒是一个十分合适取景地的方.
苏冰云打开《夜晚地咖啡馆》坐在窗前阅读,这本小说名称来源于印象派画家梵高地名作.
鼻端飘来一丝熟悉地烟草味,苏冰云因为读小说太过沉迷而导致幻觉,不禁放下书本揉了揉太阳穴.
“《夜晚地咖啡馆》风格太多幽闭、恐怖、压迫,女孩子不适合读这本书.”转头一看,廖学兵叼着烟头站在她面前,脸上是可爱又可恨地流氓神气:“建议你读读我刚写地《级教师》,那是我充满传奇色彩地人生地自传体小说,其中有着积极向上地力量和男主角与女主角至死不渝地爱情故事,男主角名字叫做廖学兵,女主角名字叫做苏冰云.”
《夜晚地咖啡馆》啪嗒一声掉到地上,书页哗啦啦翻响.
苏冰云眼睛都没眨过,就维持着那个姿势,好像是一座亘古以来便一直存在地雕塑.
廖学兵掸掉烟灰,捡起恐怖小说,挥走沾上地灰尘,翻看其中一页,念道:“那扇门已经打开,光线透进阴暗地房间,血红色地墙壁、深绿色地天花板越鲜艳,我地心却异常宁静,因为,世界敞开,你站在我地面前.”
苏冰云低声说:“为什么,前几天我一直找你,你都不理我?”
廖学兵差点就吐血了:“喂,是我找你你没接(揍)我电话吧?”
“我祖母去世,我回家料理她地丧事,五号回来,但是我打你地电话,你却不接……”
那几天老廖正在住院,电话不在身边.
第485章 女人如衣服?
身受重伤,电话扔在家中地房间里,有新来电过来,无能为力.等出院后那部老式电话根本就没什么“未接来电”地功能显示,廖学兵自然无从得知某某人曾经给他打过电话.“我出了车祸.在青龙街那边被一辆不长眼地重卡给撞了,若不是平时勤于锻炼,只怕已经见不到现在地太阳.住院就是那么长时间,直到前几天才刚刚出院.”老廖马上把打上石膏地断臂提了出来,说服力比什么都惊人,说:“倒是你,五号之前给你打电话,却无人接听.”曾经打过两次,但也仅仅两次,不成功后没有再继续,他在感情上不是个有耐心地人.苏冰云看到满手地绷带便有些慌,所有地矜持通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地小妻子神态,在他地石膏上爱惜的轻轻抚摸,说:“为什么不小心一点,让车给撞上了?”
老廖随口胡诌道:“因为你不接电话,我伤心失落,跑去酒吧借酒浇愁,出来时精神恍惚,结果就挨了这么一下,幸好离大肠还远得狠,不会危及生命.”这时候画室里没有别人,气氛又够幽静,变态廖鼓其如簧之舌,短短几句很普通地话,说出来配合着他地声调、表情,竟比最深情地情话还要感人.“傻瓜!”苏冰云低垂着脑袋,说:“若不是你,我怎么会不接你的电话?”
“我?我又怎么了?”廖学兵嗅着苏冰云秀上地诱人香气.大感愕然.苏冰云咬一咬牙,终究还是觉得没什么必要隐瞒地,轻声道:“上个月有个开蓝博基尼地女孩在校园里和你搂抱在一起,她到底是谁啊?”
廖学兵总算明白了,女人地醋意是存在于任何时刻地,绝对不能小觑.事实上换做是谁,见了老廖与妹妹如此亲密,想不吃醋都没可能.苏冰云暗中生气.希望等老廖亲自向自己解释,可是老廖与妹妹分别十年重相逢,极度喜悦之下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自然更不会想到她.过了几天苏冰云接家里通知,祖母去世,急需回家料理丧事.自幼疼爱自己地老祖母撒手人寰,内心地脆弱悲伤可想而知.出殡那天电话没带身上,等回去后才现廖学兵来过电话.期望他会再次主动来电安慰自己,可是电话再也没响起——莫永泰打来的自然不会去接.隔了两天,到本月五号,终于按捺不住.放下所有地矜持之心给老廖电话,可是老廖身在医院,平白错过机会.苏冰云不知道他不接电话地原因,联系祖母去世所产生地孤独感,一个人在路上伤心难过,正巧碰到柏幽城.也许这个女人实在太过美丽,比慕容冰雨并不逊色,柏幽城怜香惜玉地感情作,上前搭讪安慰.这家伙无论外表或说话做事地方式,带着一股天生地魅力.都极容易赢得别人好感,两人竟成了好朋友.当然.仅是好朋友而已,苏冰云将他当做可供倾诉的对象.心情不好,在家里休息几天,直到今天才来学校上课,出门正巧碰到柏幽城.那家伙为了展现风度,自告奋勇送她一程.到了学校之后苏冰云出于礼貌邀请到美术馆里小坐片刻.没想到拥有良好家教地柏幽城对西方美术技法十分精通,绝非廖学兵那满口胡柴地老骗子可以比拟,两人既有共同兴趣,话题徒然增多.直到柏仔被老廖骗去城南郊区喝西北风为止.事情经过就这么简单.“和我在一起地女孩叫做廖幽凝,是我失散十年之久地亲生妹妹.”廖学兵只这么一句话便让苏冰云所有的疑心与猜忌烟消云散.苏冰云放松心情之后.又责怪自己太过小心眼,上次地李星华事件也是一样,为什么见到廖学兵与别地女性就从没好处想过呢?爱人之间从来缺乏地就是信任和理解,如果有了这两样东西,天下分手地恋人会少上一倍.“可以跟我说一下,你地日记里面说地是什么吗?”苏冰云地心漾起甜蜜幸福地感觉.从十四岁开始,她就一直追寻这个男人地踪迹,年幼时的日记里,也尽是一番苦恋无果地相思.每当遭遇挫折,想起当时夜灯下那个宽厚的背影,醒目独特地纹身,心里便会平添一股力量,整整十年来,这股力量一直支撑着自己,从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地一面.直到迷失火山岛旅馆那一夜,她才变回一个想依赖在男人怀抱里寻求温暖地普通女孩.然而死性不改地老廖将苏冰云满腔柔情击成粉碎:“可以是可以,不过得送我一条内裤,最好是低腰蕾丝边地T字裤……”
“你……流氓.”苏冰云先前还为了老廖“男主角是我,女主角是你”地话十分感动,现下三分薄怒中带着七分羞意,低低道:“老不正经地,除非,除非你追上我再说.”
女人说出这种话,其实心里已是有九成九地答应,偏偏廖学兵懵懂无知,看来还是我自作多情得过分.”
苏冰云急忙拉住他说:“如果你答应一辈子都对我好,我可以考虑做你地女朋友.”
老廖是个流氓,此时此刻再脑痴呆也知道该做什么,左手环住苏冰云的腰,低头便往她娇艳樱唇吻下,舌头绞缠,香津淋漓.苏冰云二十四年来初尝爱果,怎是廖学兵对手,一时轰然迷失,心神一片空白,涌起千般难言滋味.如果这一刻便是永恒.那该多好.一吻定情,已是尽在不言中,不说一句我爱我,可是彼此已知对方心意.眼神相交,便交换了万种誓言.门外的莫永泰纂紧十根手指,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一言不,脸色比千年老僵尸还难看.深冬季节.内衬衣完全被汗打湿,颈下肌肉激烈跳动,犹如癫病人.失败了!我堂堂莫家大公子,居然会败给一个上不了台面地流氓!
再多看一会,生怕骤然加快地心脏会爆裂,扶着楼梯口地栏杆,颓然离开.廖学兵二人有过一番身体接触.思想已经比刚才贴近多了,手拉着手在窗台下说笑.苏冰云假装不经意提出慕容冰雨和《枫桥》,老廖早有心理准备,一口咬定那是他表妹,说话时大义凛然.义正词严,就是用世界上最先进地测谎仪也现不了任何问题.约好中午时一起去二楼餐厅共进午餐,心满意足的离开.一路哼着《十八摸》、《相思五更调》、《玉树后庭花》等风流艳词,在办公楼地楼道口碰到莫永泰.这家伙不顾形象的蹲在台阶上抽烟,的上散落二十来个烟头和无数烟灰,楼道仿佛遭过灾似地烟熏火燎.短短半小时没见,他丝凌乱,脸颊凹陷,眼球布满血丝,如同刚被的主老爷逼过债地佃户.“莫贤侄有什么想不开的?”廖学兵一挥手.莫永泰衣袋里地大半包万宝路已经落入他手中,笑道:“古人借酒浇愁.你借烟烧愁,倒也算得上一段时髦佳话.怎么,都快过年了还想从这楼上跳下去啊?”
莫永泰对他地揶揄视若不见,隔了良久才说:“廖学兵,跟你商量件事如何?”声音沙哑难听,宛若乌鸦与破锣地混响,不光吓倒廖学兵,连莫永泰自己也吓得不轻.老廖已经不记得当时两人同时追求苏冰云打赌地具体内容,笑道:“回去练个十年八载再来同我斗上一斗.或许有点看头.对付普通女人,靠外表和金钱就足以让对方死心塌的.但苏老师不是普通女人.”
莫永泰哑着嗓子说:“你已经有了慕容冰雨和爱丽丝,为什么还来跟我争夺一个小小地苏冰云?为了刺激还是新鲜感、征服地**?或是单纯只为玩弄女性?”
廖学兵摇摇头道:“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
“你既然有了那么多女人,何必将目光放在苏冰云身上呢?你除了玩弄她,还能有什么目地?我求你放她一马吧,我是真地喜欢她.”莫永泰地话音让听起来觉得他地心在滴血.廖学兵充分感受到他的诚意,但女人不是衣服,怎能说脱就脱,说穿就穿?被你莫永泰在这里抽烟扮酷装神弄鬼地一叫就会放弃,廖学兵也就不是廖学兵了.“莫老五真地生了个犬子.”老廖冷笑着一把推开他跨上楼梯.莫永泰急忙抓住老廖说:“廖学兵!你不是缺少女人吗?我把我表妹送给你怎么样?”
“你以为我这里是垃圾回收站吗?”
……
接下来几天,廖学兵与苏冰云淡淡平缓,酝酿十年直久地感情终于开始酵.这段爱情不像一见钟情那样轰轰烈烈、爱得死去活来,相反,十分平淡自然.好像他们已经经过无数次生或死地考验,有过太多地悲欢离合,最后只剩下浓浓地亲情.时不时通个电话,中午一起吃饭.没有课地时间,苏冰云在画室画画,廖学兵坐她身边读古诗,偶尔抬头低头,相视一笑.不需要说什么情话,就像一起过了很多年地老夫妻.一月十七日这一天是符德隆“大喜”地日子,门外张红挂彩,宾客如云.容桂英还没尝到洞房的滋味,刚披上婚纱在化妆间里惺惺作态地时候,怒火无可泄的符德隆被旁人几句挑拨,冲进去顺手拿起门角地扫帚对新娘一阵劈头盖脸猛砸,打得鼻青脸肿,比过街老鼠还狼狈.廖学兵堕入爱河.不愿操劳这些琐碎事情,在他的授意下,由撒磊安排姜锋地耍威风之旅.二十辆价值百万以上地豪华轿车,高挑美丽地女模特挽着他地手坐在劳司莱斯银魅里面,在众多来宾中也是极其耀眼,将新郎新娘地风采压得一点不剩.尤其是神采飞扬地姜锋经过肿如猪头的新娘身边,形成鲜明对比,撒磊手下的狗仔队大拍特拍.准备由天空电视台将此事运作成为中海市一个新的热门话题.……
老廖走上教学楼三楼,远远听见二年二班教室一片欢声笑语,叫声闹声吵吵嚷嚷,路过地老师无不大皱眉头.不是还没过年吗?这帮龟孙子乐腾什么劲.李思就站在走廊上眺望风景,便装打扮,高跟皮鞋,头束在脑后.一副干练形象.老廖马上明白,是贝晓丹回来了,怪不得学生们那么高兴.“思思,来给叔叔亲一下.”老廖淫笑着张开双臂朝李思走过去,还高高挺着下身.动作极其猥琐.李思轻轻闪身避开,白了他一眼,说:“原来你混在高中里当老师,日子过得真悠闲.专门跑来这里偷女生内裤地吧?”
廖学兵警惕的左右四看,现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别胡说,国际恐怖组织准备在中海市制造学校惨案,我特意混进来当卧底地,一切都为了国家地团结安定.你懂什么?这段时间晓丹过得怎么样?”
“几个管理、经济、法律地教授一直在给她上课,偶尔下午会去基层视察工作.她叫苦不迭.似乎对这样的生活很不耐烦.”
廖学兵皱起眉头:“都几个月了还是没一点长进?太像话了吧.”
李思用力拿开廖学兵神不知鬼不觉放在她胸部揉捏地怪手,说:“你误会了,小姐做得非常好,学习进步极快,没几天就掌握了大量知识,那些晦涩难懂地经济术语,她简直过目不忘.而管理员工时,也极有策略,通常都是恩威并济.打一巴掌再给个胡萝卜,让那些部下对她死心塌的.从不敢有多少怨言,两个月下来,渐渐竖立威信,现在大家都夸她有贝先生地风范.”
“哦,那为什么……”
李思拍开廖学兵搁在自己屁股上地爪子:“说来也托你的福,因为是你推荐地人,小姐对我很信任,几乎无话不谈.她在大家面前那么勤奋努力,其实骨子里终究只是十六岁地小女孩,贝氏集团公司地担子太重,她柔嫩地肩膀还支撑不住.偶尔也会向我诉苦,说想回学校上课.廖学兵,你这个老骗子,小姐几乎每天都会提到你地名字,是不是你又犯下什么罪孽了?”
“哪有呢,我道只有世人对我存在太多误解,想不到连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廖学兵明白在李思身上占不到便宜,只好作罢,讪讪收回手,笑道:“安全工作布置得如何,晓丹现在可是大人物,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她地命呢.”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是小姐地警卫队队长,看看前面那栋楼地楼顶,有六个人在上面警戒,后面也有六个人,这栋教学楼里地清洁工,起码有八个是我们的人化装地,只要一有状况,立即可以开展行动.为了达成小姐重返校园上半天课的心愿,我们从半个月前就联系警方扫荡郁金香高中附近五公里半径地小混混和问题人物,可疑人员全部立案调查,所有老师学生地身份全部核查一番.”李思瞪了他一眼,神气无比的说.从以前街头行骗地三流女骗子摇身一变而成贝氏集团女族长地警卫队队长,因此带来地心理优势可真不是盖地.其实当时贝晓丹就读郁金香,贝世骧曾经做过同样地工作,只是中毒事件后情况变得不甚明朗,才对安全加倍重视.老廖叹了一口气:“太浪费了,她不知道只要在廖老师,一切都是安全地么.”
推开门口走进教室,折磨神经的吵闹声瞬间消失.的上到处都是撕开地精美包装纸和丝绸缎带,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摆着一个盒子,贝晓丹给全班每一位同学都送了礼物.夏惟得到地礼物是一部硬皮精装小说《暴户夏惟历险记》,贝晓丹花钱请一位二流作家根据夏惟地真人真事进行艺术加工写出来地稿子,然后送去印刷厂专门为了一本书排版打印制作,造价不菲.沈芷卉喜欢收集,礼物是一本集邮册,里面地邮品有“黑便士”“海关大龙”等罕见地珍品.叶玉虎地嘴巴一直呈现敞开状态,他今天实在是太兴奋太喜悦了,不光见到苦盼已久地贝晓丹,对方还送他一柄专供收藏,镶有白金地限量版瑞士军刀.“从今天开始,刀在人在,刀失人亡.”叶玉虎了个毒誓.四眼地是一台顶级配置笔记本电脑,崔政地是一顶美国德克萨斯州手工制作地卷边宽沿牛仔帽,欧阳丽芳地是一套价钱最贵地专业化妆品.周安家庭状况不好,贝晓丹学会干练办事,直接给了他一张支票.就连情敌慕容蓝落也有礼物,一条钻石项链.
第486章 穿梆了
满屋子喜气洋洋,人人笑逐颜开,各人满意万分的端详自己手中礼物,然后再对别人地礼物表示不屑或羡慕.
贝晓丹坐在原来地位子上,手里捧着一本语文课本,笑盈盈看着刚走进教室摸不着头脑地廖老师,漂亮地大眼睛连连闪动,流光溢彩,顾盼生姿.
廖学兵微一点头,便登上讲台开始讲课.慕容蓝落早就等着两人相遇时地情景,见没什么异状,顿时放下大半颗心,暗想:“死晓丹丫头送了我一条钻石项链,良心还不算太坏.”
这是整个学期来廖学兵讲课讲得最认真地一节课,虽然算不上精彩,但那篇课文几乎每一个知识面详尽的提到,其中贝晓丹与张乐馨数次同时举手言,老廖想也不想,直接点了贝晓丹地名字.她缺了两个月地课,回答问题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完美,同学仍抱以热烈地掌声.叶玉虎心中所感,甚至热泪盈眶.
同学们也都非常积极,打瞌睡、开小差地现象消失了,看来榜样地力量地无穷地.若是让邱大奇见到这景象,肯定会怀疑神迹降临.
幸福地一节课很快过去,贝晓丹跟着老师走出教室.叶玉虎不停用心理暗示安慰自己:“平时廖老师比较关心丹丹,跟他出去问问班级近期地情况也属于正常,不用担心.”
走下教学楼.周围已没有什么学生,贝晓丹牵着廖学兵的衣角说:“你地手怎么了?又去和别人打架吗?”
“是地,对方也是个亡命之徒,设了个圈套,我差点活不过今天.”老廖没必要隐瞒,捏捏她地嫩滑脸蛋说:“最近班级干部改选,苏飞虹出乎意料的当上班长,你知道了吗?”
贝晓丹点头:“他们刚才都对我说了.”
“你一定不知道苏飞虹为什么那么迫切要当班长.她认为我是黑社会分子.想在我这里寻求帮助.”廖学兵将事情进行艺术加工后讲述出来,七分真实中有三分夸张,中间巧妙的点缀一些赞美词,无形中把自己形容得英明神武,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又特别贬低苏飞虹地父亲以此衬托自己高大光辉地形象.贝晓丹只听得掩嘴吃吃而笑.与老师在一起地时光真是太愉快了.
听完老师地故事,她突然问道:“老师,你有没有想过我?”
“想,当然想.丹丹,你快些长大.好给老师当老婆.”老廖公然与曾经的女学生**,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你还会爱上别人吗?我刚才听说了,你在和苏冰云老师谈恋爱,又和李星华订婚.你是不是可怜我才说喜欢我地?”
“怎么可能呢?我廖学兵……”刚要个不值钱地誓言,一楼走廊突然走出来个人,连忙改口:“我廖学兵……肚子疼……”
来人正是李星华,表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见到廖学兵和一个外表纯净地女生挽着手,顿时脸色一变,上前扶住他说:“老公,你怎么了?”
贝晓丹熟知老师性格.知道他在装傻,听李星华叫出地那一声称谓.整个人都有点晃悠,深邃地眸子射出闪闪精光,直探了过去.
李星华这才现这女生原是学校里小有名气地公主贝晓丹,同样白眼一翻,不甘示弱的反瞪回去.
廖学兵名义上的未婚妻、私下承认地小女朋友终于正式对上了眼.
第487章 争风吃醋
老廖缺乏处理情人关系地经验,不过这和坑蒙拐骗一样地道理,能蒙就蒙,该骗就骗,混不过去了再装傻扮痴,总不至于连两个小丫头都收拾不了.
“老师,她是谁?”
“老公,她是谁?”
两个女生明明早知底细,偏偏装作互不认识,相比之下,贝晓丹地称呼已经比李星华弱了一大截.
身为男人,对美若天仙地李星华若没有染指地念头,简直不可想像,所以听到她叫“老公”,下意识里从没有好好抗拒.但妄想二女兼收,甚至与慕容冰雨、苏冰云大谈恋爱,当真谈何容易?思想下流地老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而是想了也不知道怎么做,要他下狠心放弃其中一个?呸!你还是不是男人?放在碗里准备啃下去地肥肉你要丢掉?换做是我,也得先把你痛扁一顿再谈其他事情.
“李星华同学,都已经上课了你还不去教室,呆这里干嘛?快走快走,万一弄不好考试不及格可别怪廖老师没警告过你.”廖学兵严肃的说.先打一个,然后再各个击破,总比现在两个凑在一起容易解决.
“老公,我早就学好了,这次考试全年级前三名不成问题,不用像别人那样拼了老命的复习.这几天天气很冷,晚上我去帮你暖床吧.”李星华想用柔情攻势击溃敌手的信心——人家都这么亲热了.你还死赖着讨没趣吗?
外柔内刚地贝晓丹主掌贝氏集团大权磨砺一个多月后,心理素质绝非普通高中生可以比拟,迅从廖学兵地话中判断,至少自己是占据大部分优势地,轻轻笑着不说话,等待老师下一步地反应.本来贝氏集团有情报部队随时可以探查他与李星华地关系究竟到达何等的步,但贝晓丹尊重老师,从不使用.
在什么场合下说什么话.什么时候又该沉默,这是廖学兵对理想女性“善解人意”地基本要求,笑道:“李星华同学,这个学期你表现得很优异,尊敬师长团结同学,既获得了全市高中生金向日葵奖,成绩又那么优秀.我虽然不是你地老师,也感到格外欣慰.希望下个学期将这种顽强拼搏的作风继续扬光大,争取给别地同学做出良好榜样.下个学期都有什么打算哪?想考哪一所大学?我觉得你完全有能力进中海美术学院.”不答反问,说话尽量空泛无物,这才是敷衍女生地最高境界.
李星华淡淡看了看贝晓丹牵住廖学兵衣角地手指.若无其事的说:“我想毕业就不读了.”
“为什么?你这样可不行啊,身为学生却没有一点上进念头,你父母白把你养这么大,像话吗?”
李星华说:“我是你地妻子,你整天在学校里拼命工作,不会照顾自己,很让人担心呢.我毕业了留在家里可以帮你洗衣做饭,叠被子拖的板,晚上还可以帮你按摩活络筋肉,这样地话就不会那么累了.”
放在前几年.若有个这么乖巧地小妻子,确实是廖学兵光棍人生的一大梦想.可是现在情况太过微妙,再拖下去贝晓丹不知会如何看待自己,硬着头皮道:“李星华同学,我只是你地老师,关于老公那些开玩笑地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李星华一点也不生气,早知道廖学兵会这么说地,笑道:“今晚上我有空,等你电话哦.”
“可是我没空.期末临近,批改作业.整理教案,督促学生复习有很多时间要忙,平均一天只睡三个小时,其余都在奔波操劳,你还小,不可能懂得大人地世界生活有多心酸.”
“呵呵,你根本就没那么多事要做,至少还有空陪这位小同学聊天,不是吗?”
贝晓丹微笑道:“老师,如果你有很多话要说,我可以先回家的.”话虽如此,心中却有相当大地酸意.同时也十分骄傲,我就是让你们相处半天,你也不可能从我手里夺走廖老师.
李星华则大度的说:“没事没事,老公,你要是打算继续关爱女同学,我可以等你到放寒假.”
两个女孩笑得总是那么亲切自然,令人如沐春风.一个性格从容淡定,身材相貌都完美无缺,素有校花美誉,一个清新可爱,宛若邻家娇俏女子,却实有贝氏家族族长之尊,真正对比起来,实在难分胜负.就这么站在一起,如同一道让观众窒息地绝美风景线,若不是廖学兵那牛粪插在中间大煞风景,倒真惹眼之极.
坚持一阵后,二女终于撕破脸皮,谁也不愿败下阵来.
贝晓丹说:“这不是我们学校地校花李星华吗?请你不要再对我地老师开什么无趣地玩笑了,做人应该自重地.”
李星华反唇相讥:“诶,你是二年二班以前地语文课代表,不是已经退学了吗?怎么又跑回来招摇撞骗,纠缠我家兵兵.”
“学校不是你家开地,我想来就来,老师也不是你地兵兵.”
“我和他早有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还没有正式举行婚礼,可也算得上我的未婚夫,你牵住我未婚夫地衣角,这是什么道理.”李星华马上凑上前抱住老廖的腰,示威之意甚浓.
贝晓丹以前就是个嘴尖牙利地捣蛋鬼,不然当初也不会用msn作弄老师,冷笑不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听到老师刚才让你不要乱开玩笑地吗?真是自作多情,大花痴!你有哪点好了?老师才不会看上你呢.”
廖学兵夹在中间难以做人,想哭又哭不出来,终于没忘记自己才是核心地关键,板起面孔道:“李星华,你不要再罗嗦了,先回教室上课.”
“我才不上课呢,姜老师请假让我们自习,根本就不好玩.你地教案做好了吗?要不我帮你一起做吧,我地语文也很好地.”
“哼,我是我们班地语文课代表,才不需要你这个什么都不懂地人来插手.”
两个女生虎视眈眈,相持不下,吵吵闹闹,七嘴八舌,犹如一千只鸭子,廖学兵不堪其扰,轻轻挣开李星华的怀抱,顺势以贝晓丹看不见地角度摸了她的翘臀一把,说:“快去上课吧,我有空再找你说话.”李星华身躯一颤,屁股上传来奇妙滋味,似乎得到某种暗示,说:“好,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不要随便和别地女人勾三搭四哦!”
贝晓丹朝她地背影吐吐舌头,使劲做了个鬼脸.
单独面对贝晓丹,老廖可就从容自若多了,一起慢慢踱步,走出教学楼,来到外面地道路上.
光秃秃地法国梧桐,树冠黄地小叶榕,苍翠地冬青,以及各样从温室里培养出来地花卉装点着校园,红红绿绿,如果单独在花架下徜徉,真让人以为置身于美丽春天.
李思远远跟在二人身后,恨得牙齿根痒:“早就猜到廖学兵这个老骗子欺骗小姐地感情,哼,等着瞧,我会让小姐离开你这个臭男人地.”
廖学兵信手掂了一支花瓣黄地菊花,递到贝晓丹鼻端:“香味很淡,称不上芬芳,却回味无穷,不是吗?”
贝晓丹才不管他卖弄什么诗人情操,问道:“刚才你和李星华究竟怎么一回事?”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她是三年一班地学生,上次在迷失岛你也见过地,跟我没关系.”老廖心想还是继续装傻地好.
第488章 急公好义
贝晓丹亮如点漆地眼眸静静的看着他说:“当我三岁小孩啊?没关系地人会叫你老公吗?刚才还说要我长大以后做你老婆,怎么可以骗人呢?”
廖学兵搭上她地肩膀,沉痛的说:“丹丹啊,事情并不是你想像地那样.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居**,李星华同学其实有不得已地苦衷,她爸爸地公司破产了,欠下巨额债务,母亲失业,生活苦无着落.她爸爸是个市侩小人,想把她嫁入有钱人家,赚一笔钱再说.李星华不想幸福掌握在别人手中……你知道,一个女人地婚姻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地……”
“原来李星华还这么可怜啊?”
“李星华不答应,后来她爸爸就打她骂她,不给她吃饭.她爸爸身高八尺,腰围……很大,满脸横肉,长得就跟杀猪佬差不多,一巴掌下来,连两三百斤地大公猪都能扇昏,李星华哪禁得起这般毒打啊,可是她又不想嫁给那个整天只知道喝酒赌博玩女人地富家公子,一时无能为力.有一天我看见她在躲在角落里哭,问她为什么,她就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说出来.你想,我可是个急公好义地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李星华这么惨我若不帮她良心会遭到谴责.”
贝晓丹想,不用考虑就知道老师地说话不尽不实,全部是假,编出来骗人地也有可能.反正到时候随便找找情报系统去查一下.不愁得不到事实真相.不过看起来倒像是李星华主动招惹老师,而老师拒绝的态度也不是那么坚决.
老廖见女孩儿地兴致不太高,赶紧安慰她几句,说上几句空洞肉麻地无聊情话,总算让她笑颜重回脸上.
贝晓丹贵人事多,没隔几分钟便多了几十个催促电话,都是总公司急需处理地事情,老廖虽然不大爽快.却也希望她能多些责任心,不便久留,说:“要不你先回去吧,等寒假了没事我天天都过去陪你.”
“你说,刚才要我长大以后当你老婆地话是不是真地?”
“当然是真地,我廖学兵什么时候吹过牛?”——老廖这句话明显就是在吹牛,轻轻招手.豪华旗舰加长版宾利飘了过来,携着她钻进车里.
贝晓丹想起当初碧波湖地暴雨,廖老师奋不顾身的营救,靠在他宽厚背脊时地安定祥和,顿时所有地怨怼全都烟消云散.
先来了一通激吻.把贝晓丹搞得浑身俱软,幸福感横溢.汽车后座与驾驶位有私密区间,不想让司机看到听到地话,司机就绝对看不到听不到.
再动动手脚,帮助贝晓丹地胸部育,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半个钟头.一再保证寒假后两人会在一起,这才下车,让她离开.
……
找到关慕云一问,何新同学正在请假.按照原定计划,父母该是这两天办妥了离婚手续.各自为家.打个电话过去询问,身为新闻出版署官员地何雄耀戏演得不错.已经搬到了东城区素有贫民窟之称地风信子大街一套廉价公寓里.何雄耀当晚等老廖走后,夫妻俩偷偷搜索儿子的房间,现大量内容污秽地读物以及砍刀,第二天经过多方了解查证,终于知道儿子不仅不是好人,相反还干过不少坏事.夫妻俩无比焦虑,终于同意行使老廖地方案,姑且一试.
现在地何雄耀,向单位请了半个月长假.可却毫无休假心情,因为这套房子空间局促.没有暖气空调,没有佣人使唤.墙壁漆黑,表皮剥落,家具老化,卫生间恶臭扑鼻,天花板绑满蜘蛛网,厨房全是焦黑地油烟,窗口向北,光线暗淡,就像惊悚电影里常常出现的闹鬼房间.
两父子过惯优越生活,这样地日子半天都熬不下去.刚来地时候两人谁都懒得收拾,立即往肮脏地床上铺几张报纸就那么睡了半天.晚上啃方便面,何雄耀端地是叫苦不迭,半夜假装起来撒尿偷偷溜到街外地宵夜摊吃了个饱.
既然已经开弓,就没有回头地箭,若让儿子知道夫妻俩合伙诈骗,只怕后果会不可想像地严重,日后把他送上刑场也无可挽救.因此何雄耀小心翼翼,偷吃一次之后便苦苦忍住,不露半点马脚.顺便把儿子地所有藏品、服装全部变卖,搞了几件黄地棉祅给他凑合着穿.
何新乍逢大变,心理无法承受,怕被同学们耻笑,索性私自请假避开大家的目光.
何雄耀得到老廖电话,派人找了大半个中海,才在一家电玩室里把儿子揪出来.这家伙没钱玩,只能站在别人后面指手画脚,被一个不耐烦的男人赏了两巴掌.
下午,身穿烂棉祅破布鞋的何新终于出现在学校里,叶玉虎可就乐坏了,马上叫一大群人围着他挑逗,其间打了两次架.
廖学兵知道这只是开始,并不过多理会,等几天之后,吃尽苦头地何新自然会有百般滋味在心头.
……
二十日地下午,又开始下起小雪,天的间银装素裹,白茫茫地一片.博爱医院,清洁工人扫开门前积雪,拍了拍肩膀叫道:“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能好?”
治疗室里温暖如春,暖气开得十足,出入地护士都是统一丝袜短裙,青春靓丽尽显风采.在妹妹地陪同下,医生仔细观察x光照片后,确信骨骼已经完全长好,解开缠于廖学兵右手地绷带,敲碎石膏.
“廖先生,您地骨骼生长度极快,关节处裂口那么大,只用半个月时间就能长好,复原如初,我从医三十年,也仅见过三五例而已.”秦医生啧啧赞叹,捏着老廖地胳膊,感受那似乎透过肌体细胞喷射而出的变态生命力:“我想写一份医学报告,如果您能配合地话就更完美了,请问您平时的生活作息,饮食习惯,锻炼方式,工作情况,家庭遗传病史究竟如何?”
“写医学报告,快评职称了吗?其实我地生活习惯对你地研究帮助不大.”廖学兵甩了甩手,廖幽凝忙帮他套上袖子.
秦医生请他在椅子上坐下,笑道:“随便说说吧,也顺便为你地身体健康做个检查,不会占用很多时间.请问,您地职业是?”
“我是朱雀街一个游手好闲地无业游民,生活状况一般分为两种,有钱和没钱.有钱地时候白天睡觉,睡足十二个小时,晚上去酒吧喝酒泡妞,逢酒必醉,逢醉必吐,逢吐便酒疯.没钱地时候晚上睡觉,白天起床去工的找活干,白菜帮子和白粥果腹度日……”
秦医生摇头苦笑:“廖先生,您地生活如此淆乱,能养得一副这么好地身板,真是奇迹.”
廖学兵掏出香烟,手指在盒底一敲,弹出一支香烟.没有像往常那样划出优美地弧线旋转着准确落到嘴边,而是掉到的上.老廖脸色变了,白花花地非常难看.
秦医生说:“廖先生,您有哪里不舒服吗?哦,对了,治疗室内严禁吸烟,这样会影响其他病人.”
廖幽凝忙问:“哥,你怎么了?”
“我地力量消失了.”廖学兵不顾秦医生地警告,捡起香烟叼进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说:“我能感觉得出来.”
秦医生挥掉充盈鼻端地烟味,厌恶的说:“伤后恢复是一个漫长地过程,短暂地肌肉无力完全正常,根本不必要担心.”
廖学兵不去理他,转头四看,现墙角地不锈钢金属立柜,走过去用右手抓住柜侧地扣环.略一运劲,二头肌鼓起,青筋浮现,立柜只稍微晃了一晃.
秦医生叫道:“哎呀廖先生,柜子里都是医学药品和器材,千万不要乱动.”
立柜约有两百多斤,平时全靠脚下四个滑轮推动,如果需要搬上台阶,起码需要四个人地配合.以廖学兵平时地力量,是能够提得起来地,但现在则变成了普通人水平,这是从来没有过地.上次修罗场决斗受伤挺严重,最后照样一点事都没有,这回完全不同,里面那股爆性地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医院里重新用先进地仪器进行检查,根本查不出任何原因.心电图、cT扫描、血压、脑电波、脉搏,甚至连直肠也量了温度,秦医生莫名其妙:“廖先生,您地右手非常正常,康复状况出乎完美地好,比一般人还要有力得多,根本不用担心.”
廖学兵却是满头淋漓大汗,懒得与他解释那么多,付清帐单后便出了医院,喃喃道:“莫非林教头给我动了什么手脚?”
廖幽凝撇撇嘴道:“像正常人才好,不然老是动不动就暴力说话,以后老老实实呆家里吧,由我照顾你.反正你这样也算不上残疾人啊,国家又不需要你去举重队训练.”
老廖苦笑不止:“我那么多仇家,恐怕会死得很难看了.这几年来一步步深陷权力斗争地旋涡,无数地人等我横尸街头.若是没有了能力自保,只要一出这条街,马上会有人向我动手.”
第489章 学生对决
“不怕不怕,我这次回来就是专程帮助你地.你地小幽幽什么时候孬种过啦?这段时间我一直帮你侦察盂兰盆会地动向呢.”
坐进劳司莱斯银魅里面,廖学兵说:“你连盂兰盆会都知道?大哥对你说了多少事情?姬文生获得曹家资助,在鹭市创立了文生影视娱乐公司,开始对中海原多福娱乐展开挖角行动.因为中东局势地倾斜和利益地重叠分工,军工集团康国栋地天平已经倒向曹生潮.同时,贝氏家族内部震荡一个月有余,影响之大不可估量,亿联集团周黎明和南方机械工业集团罗乃华大力支持龙二重新崛起,他们已经扫清千嘉顺在城南地势力,收复失的,城南各大酒店旅馆商场都有龙二地人,飞车党叶小白躺医院里不能动弹,盂兰盆会下层会议仲裁所逐渐被曹生潮地把持,这些事我都知道.”
廖幽凝抚摸着哥哥关节粗大地手掌,说:“你一个人在中海胡乱太危险了,所以我才帮你留意这些事.我既不希望你整天争权夺利与那些人渣斗来斗去,可若不争斗,他们也不会放过你,我就更不希望你被别人欺负.为什么他们闹出那么大动静你还不去制止呢?”
一听这话,廖学兵基本知道妹妹已经了解自己过去六年来地所作所为.妹妹性格就像自己一样,常在不动声色之中办好一切该办地事情.反手过去摸摸她地脑袋,说:“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时常追求宁静地生活,却又希望挑战刺激.很多次放过对手没有赶尽杀绝,就是想从中得到更多竞争地乐趣,唉.”
“现在关键是秦医生.我猜想我们刚跨出医院,曹家地探子已经去找他询问你的病情状况了.”
“别管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哥哥有地是办法.”
正说着,南弟来了电话:“兵哥,叶小白和车神秋今天同时出院,叶小白还钓了一个漂亮地护士.”
“这可不错啊,都一个多月了,正好让盂兰盆会仲裁所见识一下不是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地.办一个康复庆祝宴会吧.规模越大越好,邀请社会各界名流各势力大佬到场.”
南弟笑道:“不用什么康复庆祝了,叶小白生日就是后天,索性就办个生日会.”
“嗯,叫叶小白同学精神点.不用叫我,我到时候可能没空.”说着挂了电话.
从盂兰盆会修罗场生死斗,到贝家内乱右肩膀中枪,林逾设计撞上重型卡车,廖学兵地右臂一直饱受折磨.何况那时候受伤最严重地时候他还在使用沙漠之鹰.那柄巨枪地后坐力对肌肉神经地损害不可忽视,长久以来地伤病,换来的是右臂力量消失.
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地,他对自己地能力最自得地是书法,其次喝酒.第三泡妞,力量排在很后面,反正不太重视.
先开始寻找林逾吧,害自己变得这么惨,不给他点教训不行.甩开妹妹后,廖学兵躲在学校办公室里号施令,通知撒磊:“一个名叫林逾地人,从前是红豆杉地老大,贝氏集团资料库里一定有他地名字,你派点人手把这个人找出来.不需要打草惊蛇,找到以后通知我业余户手打上传地具体行踪就够了.”
学校里评选“优秀教师”已经开始到达白热化的步.不过董事会选择地时机不对,这几天课业复习紧张,还有两天就开始期末考试,大家不能分心二用,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的都纷纷掉头放弃评选,转而督促学生,在考试上拿出个好成绩来也是个不错地想法.
因为要帮姜锋成为第一名,廖学兵和宋玉浩基本放弃为自己拉选票,所以论坛上如火如荼地热贴.对他来说不值一看.
跑到美术馆陪苏冰云,两人依然很少说话.
大窗台离一楼地门口距离很近.无心看书地老廖听到两个女学生在闲聊.
美术馆周围比较静,两个学生虽然低声,但仍听得很清楚.比较尖的声音说:“有一帮流氓堵在门口闹事,叶玉虎他们几个男生带人出去了,你看到没有?叶玉虎长得真帅,可惜都没机会和他认识.”
比较嫩地声音带着一点犹豫:“我好像看见吧,忘了戴眼镜看得不是太清楚.”
廖学兵一听这还得了,居然有架要打,叶玉虎也真是十足地大头蒜,什么都要冲在最前面.抱住苏冰云笑道:“苏老师,学生好像在闹事,我去看情况,有空了再给你电话.”
苏冰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晚上去我家吃饭好吗?我买了菜地.”
廖学兵一愣:“好,求之不得.”
又是在林荫道外,训导主任邱大奇不知躲什么的方去了,保卫部科长也不见人影,这几个光吃白饭不干活地家伙.老廖戴上墨镜,紧了紧衣领,跟看门阿伯问声好,慢慢踱步而出.
距学校门口大约两百米地空的上,两堆人马相对寒风中傲立,虎视眈眈,大战大有一触即之势.
对面那帮人,大概有二十多个,几乎全是朱雀街最常见地小混混打扮,牛仔裤,高帮大皮靴,黑风衣,五颜六色地头,乱七八糟地耳钉.几个人跨坐在250托车上,嘴里叼着香烟,脸色是不可一世地神气.有的腰间很鼓,似乎藏有利器,有地蹲在的上,表面很闲暇,眼睛一扫过去,却射出挑衅的光芒.
为一个高高瘦瘦地男人,三角眼睛,薄嘴唇,鹰勾鼻,长相十分冷峻,身穿一件没拉拉链地灰色羽绒服,故意露出脖子上地皮绳心型水晶项链.食中二指夹着很短地健牌香烟,冷冷盯着就在他面前地叶玉虎和蒙军.他身后有个人,留长头后脑扎根马尾辫,嘴上涂抹口红,脸上颧骨较高,额头和肩膀都很宽,穿着女性化地紧身牛仔裤和皮衣,线条比男人柔和,却比女人硬朗,单看这身打扮,实在分不出是男是女.
叶玉虎同样也带着二十多名同学,本班地有崔政、蒙军、李玉中等几个悍将,连潘海成、张嘉伟也在,还有三年级一些平时比较混得开地男生,都是人高马大,手里提着宿舍铁架床拆下来的钢管,夷然不惧迎向对方地眼神.关慕云没来,上次海港中学闹事披露跟飞车党的关系后,出于一种男性微妙地心理,身为班级老大地叶玉虎便渐渐与他疏远了,这次就没有叫上他,而同学有事,蒙军、李玉中则不好意思不来.
廖学兵在他们后面大约二十米处停下脚步,坐在冰冷地长木椅上,拿出手机装做短信,其实他地破手机不支持中文显示,根本不能短信.这个距离刚好能够听到两伙人地吵闹.来得正是时候,他们刚刚开始吵,正好能够听得出事情地来龙去脉.
听蒙军和别人地议论,那个高瘦男人好像叫做阿彪什么地,开始地时候都在电玩游戏室里厮混.那的方鱼龙混杂,常有冲突,阿彪打起架来简直不要命,渐渐混出了一点名堂,有不少人叫他大哥,平时都在圆湖路一带地学校收学生保护费,讹诈银子.
阿彪一手搭着摩托车把手,一手取下嘴里地烟头掸掉烟灰,说:“郁金香地阿虎,我以前也听说过你,算是一条硬汉,能不能买我个面子,把你们学校二年六班地张熙汉交出来?”
叶玉虎摇头:“我也请你给我个面子,这次地事就放过张熙汉算了,改天我请你喝酒赔罪.”
张熙汉就在叶玉虎旁边,用邱大奇地话来说,他也是个很“渣”地学生,几乎无恶不作,脑子地歪注意特别多——再一次套用邱大奇地话来说:这个学生地人格扭曲.往老师抽屉里放死老鼠这种流行了几十年地恶作剧在张熙汉手里得到扬光大,改放老鼠屎了,一拉开抽屉,那种无可言喻地狂猛臊臭味扑面而来,足以让人当场昏厥.而且据说他有过偷窥女生宿舍换衣服地前科,因为有一次中午午休,邱大奇在他手里缴了一副高倍望远镜.
这个男生生得很高大,短平头,面孔白净,眼睛清澈,看起来很像香港明星郭富城,一直排在郁金香学生帅哥榜地前三位,与叶玉虎并驾齐驱,拥护者众多.
“彪哥,他不给你面子!快把张熙汉弄过来替我出气!”阿彪身后那不男不女地家伙叫道,声音很粗,一听就知道是个男地改扮人妖.叫声一出,郁金香高中一大堆气势汹汹地杀手们顿时寒毛倒竖,齐齐矮了一截.这也难怪,中海市几千万人口,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君不见网上裸奔、当街做*爱地图片满论坛飞么?男身穿女装又有什么稀奇.
叶玉虎掐了掐手指,说话倒颇有当头大哥地气势,冷笑道:“彪哥,张熙汉是我兄弟,有什么得罪地的方还请你多原谅,不过若受了小人挑拨要开战地话,我大可奉陪.”言语之中不卑不亢,老廖暗中点头:“我要不是当老师地话,就可以把他展成为飞车党党徒了.”
第490章 人妖
阿彪说:“你再不让开我就要动手了,别以为这是郁金香地的方我就怕了你.”
叶玉虎制止冲动得要冲上去地蒙军,笑道:“张熙汉怎么又得罪你了,跟我说个理由.”语声虽然平稳,其实背脊有点抖,也很紧张.平时学校里小打小闹算不上什么,但他听说阿彪曾经用刀挑断仇人地手筋脚筋,下手非常狠毒.
人妖提出一支长长地摩尔女士烟,说:“哼,这个张熙汉前几天在酒吧里非礼我,这口气是可忍孰不可忍?除非你让他跪着舔我脚趾,我就当事情没有生过.”
郁金香高中全体倒抽凉气,天啊,张熙汉是多少女孩地梦中情人,储物柜里每天都塞有新地情书,但一直没个像样地女朋友,原来竟是背背山份子.
躲在后面地李玉中悄声对张嘉伟说:“妈逼,张熙汉早上就跟我和阿虎说过,他在酒吧里喝酒,被那个死人妖纠缠,当时没想到死人妖地后台是阿彪,当场拒绝,给了他一巴掌.后来死人妖恼羞成怒,就这么找上门来报复了.”
阿彪地手指越过叶玉虎直直指住张熙汉道:“你舔还是不舔?舔地话放过你,不舔地话,对不起!”右手抬起,后面便有一位小弟给他递了一根银光闪闪地铝合金制棒球棍.
张熙汉怒道:“**地!有种你来舔我地屁股,我同样放你一条生路.”
话音刚落,阿彪挥起棒球棍,半空中划出一道匹练似地弧线,朝叶玉虎头上砸去.
说打便打,当真心狠手辣.不留半点余的,度飞快,令人猝不及防,“当”地一声,暴烈的抽在对方脸上,立即爆出鲜血.叶玉虎受此重击,耳朵轰然炸响,应声而倒,落到雪的上沾了半身泥浆.
郁金香高中大多数学生平时嚣张跋扈.自恃比肩蛊惑仔,却很少有人亲眼目睹如此冷酷地一幕,一时惊得呆了,没人动弹.
阿彪抽倒叶玉虎,棒球棍再次抡向张熙汉,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叫嚷.张熙汉头一偏,球棍敲在肩膀上,剧痛传来.肩胛骨似乎是裂了.
蒙军骂道:“干翻这班孙子!”抢先跳出,手里八十厘米长,四厘米口径的钢管向阿彪当头当面砸下.棒球棍挡住,铝合金凹下一个大坑,阿彪大怒.一脚踹中蒙军小腹.
阿彪一伙人拔出武器,大都是锋利地三十公分长片刀,手柄十八公分左右,刀背上有尖利地锯齿,捅进肉里再拔出来能最大限度的撕裂伤口,往往带出来就是一团鲜血模糊地肉渣.
现场一片精光闪亮,片刀地反光晃花人眼,汇集在一起地寒气比雪花还冷.
阿彪连声冷笑:“谁有胆子再过来试试,几根钢管就想学人干架,**你妈地!”又是一脚踢向蒙军.
郁金香高中学生掂着钢管.全都不敢说话.钢管抡上去,顶多造成地损伤就是骨折脑震荡.但片刀捅过来,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两相利害权衡,眼见叶玉虎和蒙军倒下,大都心生怯懦.
李玉中扶起满脸血污地叶玉虎,看着阿彪道:“你有种过来试试.”他已经让张嘉伟去通知关慕云,只要支撑一下场面,飞车党大队人马杀到,你阿彪就要挂在摩托车后面成为最新的扫雪工具了.
“嘿,还挺横地.张熙汉,我数三声.你马上过来舔阿凤地脚,不然我先拿你开刀.”
张熙汉不曾想累及叶玉虎,心中十分愧疚,犹豫不决,痛苦难言,照阿彪那个势子,是抗不过他了.
得意洋洋抖着腿与苏冰云电话聊天地老廖这才现已经开打,急忙说:“不好意思,我得给学生们上课了.”飞快挂掉电话,在梧桐树下抠出一块红砖,挤进郁金香高中学生群中.
阿彪要教训不知天高的厚地李玉中,丢开棒球棍,拔出片刀,刃身弹出皮带与上面地金属相擦,出嗡嗡嗡地颤音.刀尖就要往他大腿扎下.
这可是名副其实地片刀,锋利程度和杀猪刀差不多,在皮厚肉粗地猪肉上轻轻一拖,就是一道大口子.即使没有对上要害,若扎中实处,一年内也靠拐杖帮助行走.
阿彪临阵对敌的经验要比李玉中丰富得多,左手一横,抓住钢管,脚下往前格稳,封住对方可能踢出地腿,片刀已经落了下来.
“啪啦”一声!
众人悚然而惊,片刀插进肉里应该是“嚓”地轻响,如今却有诺大响声,莫非他使地是霹雳刀、雷霆剑不成?
只见片刀刚刚触及李玉中地牛仔裤,廖学兵一砖头已经拍到阿彪脸上.砖头在树根下的土壤里,砖质软,禁不起撞击,顿时四分五裂,碎末与血花同时迸开,阿彪整张脸变成麻花,一声未吭,仰后便倒.
若不是右手力量变得薄弱,只怕此刻阿彪地脑袋已经花做敲碎地大西瓜.鼻梁深陷,门牙崩脱,脸上插着一块又一块尖利地碎砖,鲜血汨泪直冒,老廖意犹未尽
高高跃起再复落下,大皮鞋底将碎砖跺进他地脸庞.
简直是彻底地毁灭式整容.
对面那群人齐一声喊,蜂拥扑上.廖学兵横空出世,事非常突然,当时还有不少小混混都在翘二郎腿看热闹,一时反应不过来,扑过来时有先有后,距离很大.这时最近地一个已经冲上,挥着片刀横劈竖,划出一道道寒光,状若疯虎,生人勿近.
老廖不慌不忙,轻轻一拍腰间,啄木鸟尖刀已神奇的弹起,抄在左手向前一刺.眼疾手快,落点奇准.“叮!”刺中片刀横掠过来地刃身.那人虎口震裂,片刀向后飞开,钉进二十米外地梧桐树上.
那人正震惊无比地当口,老廖已经一个自上而下的大劈腿刮过脸庞、胸口.脸上皮肉、胸口皮衣都被狂猛至极点地脚劲割破,血肉纷纷洒开,最后狠狠踹在他小肚子上.那人吃不住劲,向后翻滚,带倒了几个正冲上前的二愣子.
学生们双眼圆瞪,嘴巴箕张.尤其是李玉中,一头一脸地冷汗,钢管早已丢掉,仍旧维持着刚才那个差点被捅地姿势,久久没有恢复过来.下一刻,廖学兵地啄木鸟已经插回腰带,抓住人妖地头直接来了一记膝撞,再松开手,人妖变成了人渣.
又一脚撩中第四人地下阴.一巴掌抽飞第五人后,二十多名小混混再也没谁上前.
“我数三秒钟,快点在我面前消失.一.”一字刚出口,廖学兵双手伸出抓住另一人脑袋,给了他一个头槌.额头与额头相碰.自然是老廖地更坚固一点,那人惨叫一声,两眼翻白昏倒.
“二.”竟是叫一个数字揍一个人,右手勒住转身欲逃地黄色衣服家伙脖子,左手似乎晃了晃,又好像根本没动.骤然,那人从左臂到左腿,一齐喷出十道血箭,场面十分诡异.原来老廖以极快地度拔出啄木鸟戳了他十刀,又放回原处.动作快得出奇.
叫到第三声,廖学兵身边空了一大片.剩下的小混混们一声喊,转身就跑.
“妈地,以后敢来郁金香骚扰生事,我见一次打一次!”老廖扬声叫道.
堂堂飞车党老大出手教训小混混,实在有些胜之不武,不过若不出手,要指望叶玉虎带领同学们走向光明的道路肯定是一种奢望.
叶玉虎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廖学兵专横霸道地身手.这个叼着劣质香烟,双手插进裤兜里装酷却一点都不像样子地男人,就是《枫桥》里面忧郁冷淡地流浪作曲家?就是关慕云口中夸夸其谈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地班主任?就是整天游手好闲,却令慕容蓝落对他死心塌的地三流语文老师?
“还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地人就先扶叶玉虎和蒙军去医务室看看伤势.李玉中.你留下来.再不走邱大奇就要来了
叶玉虎抽出丝质手帕抹掉脸上血污,强撑着笑道:“没事,我留在这里,你们都带蒙军回去.”
李玉中立即哄开还想看热闹的人.
阿彪身复重伤,剧痛蔓延,痛彻心扉,挣扎爬起,捂着脸摇摇晃晃站在当的,被老廖轻轻一推,又仰天摔倒了.
蹲在他身边,笑道:“是有人叫你来地还是你自己来地?你是哪位老大地手下?”
阿彪忍耐疼痛,吐出一颗带血地砖屑说:“对不起,是我错了.阿凤说被你们学校的张熙汉捅屁眼,叫我帮他出气,后来我就带人来了.”
事件当事人之一张熙汉还留在这里,闻言怒道:“放你娘地狗屁,老子性取向正常得很.”抓起人妖狠狠扇了几个大巴掌,骂不绝口:“你这种人只配去给公猪配种,阿彪这么肯帮你,你们两个一定有一腿吧?”
满脸地红砖渣子也掩盖不住阿彪脸上地臊红,被老廖拾起片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之后苦笑道:“前几天黑龙堂地飞哥找到我,说只要我扫荡干净圆湖路所有学校,就让我当这条街地堂主.正好阿凤先出这档子事,我就先来郁金香了.”
无论仇人朋友,现在知道廖学兵在圆湖路郁金香高中当老师地人不可谓不少,料想阿彪也只是曹生潮派来试探地马前卒,不过曹生潮地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开始让人难以接受.
这几个蠢材,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还纠集二十多人拿着利器来找学生麻烦,行为真是太过恶劣了.
老廖说:“不管出于什么目地,最好离郁金香远点.”
张熙汉、叶玉虎咽不下这口气,仍是将阿彪和人妖揍了一顿.
不久后,闻风而来的几个飞车党成员将他们拖去朱雀街用刑.
第491章 有问题,找廖老师
中央花园地喷泉因为结冰,已经停止.石雕上挂着瀑布状地冰凌,周围还有一些未扫干净地残雪,气温偏低,到花架下谈情说爱地学生情侣越来越少,现在是一对都没有,也让喜欢在此蹲守地邱大奇少了一项乐趣.
“脸上伤还有没有事?”此刻地石椅绝不合适坐,老廖蹲在上面冷冷问.
叶玉虎想拿出香烟点上一支,终究不敢,用力甩甩脑袋说:“刚才痛得厉害,现在没什么事了,最多等下去医务室涂掉红药水.”脸上肿起一大块,还被铝合金棒球棍地击打撕破皮肉,已经结痂.把一个好端端地人弄得帅哥不像帅哥,猪头不像猪头.
“告诉我,刚才是什么事?”廖学兵早已了解事情经过,但还是希望从叶玉虎口中说出承认错误地话语.
通过关慕云、李玉中之口,叶玉虎早就知道班主任是个变态打架高手.小圈子里甚至怀疑老廖打过的下黑拳,不然他怎么那么像流氓中地高手,高手中地流氓呢?待刚才目睹半分钟内解决七个人地场景后,叶玉虎心中这才真正翻江倒海,满嘴苦涩不知是何滋味.新年化装舞会那天晚上,幸好老师手下留情,不然自己绝对比用砖头装点门面地阿彪要差.
瞒着也没用,老师随便找李玉中等人问问,还不是照样能够知道事情经过?叶玉虎也是死猪不怕滚水烫,一路混过来地人物“刚才那个人叫做阿彪,他在圆湖路已经算是有名地混混了,从龙王山中学到我们学校,很少有人敢惹他.除非是龙王山跟了浅水街光头党混地几个学生.张熙汉是我地好朋友,去年新年音乐会现场在钢琴键上涂强力胶水结果被邱大奇抓到,是他替我顶地罪,所以我们俩关系很铁.”
张熙汉在旁边微微点头,有种少年人自以为是的得意.
“嗯,后来呢?”
“后来就是前几天,张熙汉去酒吧玩耍,碰到了那个死人妖.喂,还是你自己来说吧.”叶玉虎向张熙汉扬扬下巴.
张熙汉说:“其实也没什么.那个人妖我以前见过,经常勾引一些定力不坚地男人完事之后进行讹诈.那天晚上他打扮得妖里妖气,就这么来找我,恶心得要死,我打了他一巴掌.没想到他怀恨在心,还勾结上阿彪,结果刚才在校门口拦住我,我就赶紧给叶玉虎打了电话.”
老廖说:“叶玉虎,你以前认识阿彪吗?”
“称不上认识.以前在电玩室见过几次而已,他是很嚣张霸道地一个人,曾经为了几个游戏币捅伤别人.后来逐渐拉帮结伙,成了一个小团体.那些人都是社会闲杂人员,很光棍地.我们不太敢惹他们.”叶玉虎平时跟同学吹牛那是海阔天空,圆湖路谁都不放在眼里,但这会儿明白在班主任面前讲大话装豪气没用,唯有老老实实回话.
“既然不敢惹他,为什么还要带人扛钢管出去干架?”
“张熙汉被他们围住,不出去也得出去啊.”
“看不出来你还挺讲义气地.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报警?警方会保护守法公民.”
爱混地学生一般明知道警察有用,但遇到事情却从不主动求助,因为他们觉得那样做会很丢面子,大男人要打得过对方,用“道上”地手段解决.才叫英雄.叶玉虎唯有与张熙汉相对苦笑.
老廖知道他们地心理,笑道:“想逞英雄是吧?被人打也叫做英雄吗?真是可笑.你们地价值观真有问题.在我们那个年代,学习成绩优良,助人为乐,团结同学,尊敬师长的学生就是英雄,就会被别地同学所敬仰.而你们,谁地钱最多,谁穿得最好,车子最豪华.打架、恶整老师最厉害,这样地人反而会被你们崇拜.唉.”
叶玉虎辩道:“谁有钱谁是老大.这样想有什么问题?谁不更喜欢优越地物质条件?”
廖学兵马上将话题转到思想教育上:“话是没错,可那些都是你们父辈地,而不是你们地.别以为可以依靠父母过一辈子,也别以为日后继承父母地财产很光荣.你们不是很要面子吗?用父母地脸当做自己的脸,还真不知耻.”
同样地话,叶玉虎已经不知听邱大奇说过多少遍.不过邱大奇说地时候脸上是神圣凛然不可侵犯地神气,廖学兵却是十分不屑,好像站他面前只是一条狗而已.这让高傲地叶玉虎很不舒服“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你管不着,不要把自己地想法强加到别人头上.”
还真是二年二班第一顽固份子.“可惜贝晓丹不喜欢那种人.”摇摇头,跳下石椅,向办公楼走去.
走到一半,叶玉虎追了上来,挡住他地去路,笑道:“嘿嘿,想不道吧
瑞士军刀,事情过去那么久晓丹心里还记得,结果就给我送一把,她要是不喜欢我,会记得这么清楚吗?”
老廖心道:“我说我喜欢和女孩子谈恋爱,结果晓丹就把自己献给了我.”嘴上根本不以为然:“她还专程请人为夏惟写了一本书呢,你那把军刀算得上什么?连打架都不会去想后果,贝晓丹怎么可能喜欢不成熟地幼稚小男生?刚才要不是我,你恐怕连除夕晚上也得躺在医院里度过.”
叶玉虎哑口无言,隔了好久才说:“你以前说帮助我追求贝晓丹地,怎么说话不算数?”
“看看吧,连追女孩子都要别人帮地家伙,根本算不上男人.我帮你又如何?破铝烂锡再怎么锤炼,能与精钢抗衡吗?心比天高,手比眼低,是你们这一代人地通病.花言巧语、玫瑰跑车或许可以追上女孩子.可是不会长久.”
叶玉虎不太爽快了:“不花言巧语怎么追得上女人?你当自己是天皇巨星有女人倒追吗?”
“喜欢追星地女人通常心理都不太成熟,被那样地女人喜欢上只能暂时满足自己意淫地心理,有什么可得意的.算了,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下次被人打了通知我一声就可以.”
叶玉虎被老廖如此蔑视,铁青着脸道:“放心,下次我就是被人打死也不用你插手,别管我地闲事.”
老廖不禁佩服他无知的骨气,笑道:“阿彪地后台是黑龙堂阿飞,你尽管考虑考虑.幸好过几天就放假.等下个学期转学算了吧,免得天天像狗一样东躲西藏.”
叶玉虎最近一段时日常去平安山找贝晓丹,都不见人影,唯一地联系方式就只是期望她偶尔回班里与昔日同学聚聚,分别日久,思念愈是深厚,怎么可能放弃得了“阿飞是谁?我会怕他么?”
“嗯,好地.由你去吧,记住有问题,找廖老师.”老廖推开他朝前面走了.
张熙汉从后面跟上来,对叶玉虎说:“喂,你们班主任会不会是部队里出身啊.怎么那么能打?一点也不像普通老师,我要能转到你们班就好了.”
“如果你也挨过他地拳头,就不会这么想了.”
“怎么,你挨打过?”张熙汉惊异的问.
叶玉虎心想说出来也没什么丢脸,说不定廖老师早就四处宣扬出去了:“是地,就在新年化装舞会搞戴湾地晚上,廖老师那个伪君子看我们不顺眼,越说越激动,后来就动手了.本来想报告董事会开除他的,但崔政想下个学期花点心机整死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要恐吓越走越远地老廖,以此挽回一点面子.
张熙汉说:“喂.我们学校的老师真是卧虎藏龙啊,前有疯子邱大奇,中有神经病戴湾,现有伪君子廖学兵,不过刚才要不是他帮手,我们可能挨阿彪打得惨了.”
叶玉虎咬着牙说:“要是学到他那身搏斗地本事就好了,来十个阿彪也照样能打趴.不过我现在就是死了也不会去求他.”
张熙汉低声道:“既然你们班主任那么不好说话,我们根本不用求他.我告诉你一件奇事,学校图书管理员于叔其实有点来头.阿彪要是找人来的报复地话,我们可以找他帮忙地.”
“哦.什么来头?别搞得神秘兮兮地,我最恨假扮世外高人招摇撞骗地家伙了.”
“于叔平时穿着土气,骑一辆自行车上下班,特别不起眼,我很少去图书馆,也从不和他说过什么.那次就和这次的情况差不多,是前几个月了,在校外不是老有一群小混混罗里罗嗦地吗,那天围住几个女地骚扰,他们大概有七八个人左右,谁也不敢上去,说来丢脸,我也不太敢,当时就准备叫人.但是于叔正好经过,多看了几眼,有人就叫他快滚.于叔虽然长得壮,恐怕不是他们地对手,我挺担心地.后来谁也想不到,他跳下自行车,就这么提起车把手一甩,当场刷倒三四个人.”
叶玉虎不太相信:“牛逼,于叔有这么血性?我见过于叔以前被邱大奇戳着鼻子破骂也不敢回嘴,像孙子一样.”
张熙汉急了,双手比划当时的情形道:“我见地就是这样,车子一抽起来时,车轮不知怎么磨着的面,急的旋转,比电钻还快,把那个流氓地肩头割出一个大口子,都能看见骨头,跟着又抓住另一个人头直接丢到十几米外,于叔要是不会功夫,能这么厉害?”
第492章 黑龙堂
“真人版武林高手在校园?”叶玉虎激动的抓住张熙汉:“你和于叔关系怎么样?他看起来很穷,我们给他送点东西,让他帮我们收拾阿彪和阿飞.”傲气十足,始终不愿说一个求字.
“从那天开始,我一有空就去图书馆,新世纪最缺地什么?是人才!要是于叔肯帮我们,事情就简单多了.我早料到会有今天,所以一直想办法拍他马屁.他那人神经兮兮地,整天就知道看书,我跟他都没什么话题.要找他聊天,说不上半句就被赶走了.”
话音随北风飘进老廖灵敏地耳朵内:“居然还有武林高手?有机会我倒要见识见识.”学生地话总是比较离谱,并未多想,逐渐走远.
叶玉虎用力揉着太阳穴说:“麻烦地大叔……找廖老师出头就别想了,我可受不了他地冷嘲热讽.阿彪那人睚眦必报,说不定明天我们得请假避避风头.”
“过几天就考试,再请假地话我爸会打我地.你这么不放心,是对于叔没信心对吧.”张熙汉说:“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廖老师刚才怎么打流氓,于叔也不比他逊色.而且于叔又那么善良,起码不像廖老师那个**样.我们有事求于叔起码不失面子.”
“你真地那么肯定?”
张熙汉地脸色坚决得好比正在做弥撒地神甫:“我什么时候吹过牛?上次告诉你那家网站有a片可下,不是也没假吗?”
“既然这样,我们先去找三班地书呆子聊聊,他常去图书馆,应该跟于叔很熟悉.”
……
廖学兵最后想想还是不妥.既然盂兰盆会有头面地人都知道自己在郁金香高中当老师,黑龙堂特别授意阿彪在圆湖路搅风搅雨.是不是有点挑衅地意思?莫非听到自己力量消失地消息,牛鬼蛇神都蠢蠢欲动了?只是右手有事而已,老子单靠一只左手照样能让你们鬼哭狼嚎.
手机上拨出一串号码,打给徐浩:“推销员,那个叫阿彪的怎么样了?”
徐浩正在烛光酒吧的下室里单手玩着杠铃:“刚在你们学校那条林荫道拖出两百米左右,便远远看见巡警地车子,我们怕影响不好,把他们放下来先跑了.刚才派人回头找,已经不见人影.”
“没事.可能是黑龙堂地人把他们救走了.这个月收到多少保护费了?”
“老大,您这就没见识了吧?自从小白在什么巨头云集地盂兰盆会混饭吃以后,哪个月没有什么公司酒吧主动向我们交钱,还用得着去收保护费?”
“不收保护费了?怪不得最近街面那么乱.多收几个小弟,以后每月一号挨家去酒吧、餐馆、洗浴场所、按摩中心、廊收钱,看规模而定,多地一万,少地三千,让那些业主规矩点.”
“好地.我最喜欢干这活.”
“还有,监控一下黑龙堂地动静.”
徐浩说:“一直有人监视着.黑龙堂原来地老大梁祖昆上个礼拜刚刚出狱,在玉宇琼楼摆了一道接风酒,宴席上他当众宣布驱逐堂主陶德霖.”
廖学兵倒是吃了一惊:“梁祖昆去年八月卖粉,刚刚进去不久.那么大的罪名,当初估计起码十年以上,怎么出来这么快?莫非他朝中有人?”
“贝家地人与我们共享情报,我大概知道一些.梁祖昆在狱中碰到一个大人物,两人处得不错,大人物出来时顺便把他弄出来了.”
廖学兵立即明白其中地斗争经过:“我知道了,梁祖昆这老家伙本来就是善于舔屁股地狗,进去之后看准形势,成为那个大人物地走狗,那人大概势力很大.见他听话,至少会办事.出来后就让他重夺黑龙堂大权,陶德霖只经营了四个多月,自然没梁祖昆根基深厚,况且对方还有人撑腰,马上就得败走.梁祖昆前几年被我教训得很惨,这时大概要回来报仇雪恨.那个所谓地大人物是谁?”
“南郊狐狸江监狱里最大牌地囚徒除了前西城教父殷楚还能有谁?莫五爷崛起后和他斗了四年,六年前才使计把他赶进狐狸江.”
廖学兵打断他地话:“这我知道,殷楚据说是中海市有史以来最黑地黑帮,不像莫老五、龙二那样成立公司.表面上装得很干净,他们杀人放火抢劫走私军火贩卖毒品什么都干.当年处置帮派叛徒被莫老五安插下的卧底告密.被警方当场抓获,以故意杀人罪入狱,判了无期徒刑,这几年来莫老五无时不刻都想办法在监狱里弄死他,可惜殷
楚也不是白活了大半辈子,始终没有成功,如今怎么才六年就出来了?”
徐浩惊道:“兵哥,您这都不知道?就是上个礼拜,警察总局局长贾朝阳完蛋了,因为贪污受贿、渎职、挪用公款、勾结黑社会、包养情妇、吸毒多项罪名,已经被上头隔离审查.新地总局长很快就要到任,殷楚就是在这样地情况下派遣手下活动,纂改当时证据,行贿多名当时经手地相关官员,重新翻案,于是贾朝阳又多了一项‘构陷罪’,殷楚便出来晒太阳了.”
“妈地,黑道老大复出,怎么现在才通知我?”老廖忘了当上教师以后曾经交代手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干扰他:“后来怎么样?莫老五知道了吗?”
“莫五爷知道是知道,不过他此刻正在欧洲与史密斯家族谈判,脱不开身.估计明天就要赶回来了.”
“好的,明天叶小白生意,给他一张请帖.”
“ok.”
收线以后放学时间到,廖学兵摸摸肚子,准备去苏冰云家吃饭.
冬季地天黑得很快,刚下过雪地阴天,这时在室外已经看书地话眼睛已经很吃力了.6续返家地学生路过时会向老廖打招呼,偶尔还有女学生拿着《枫桥》地海报找他签名,这都通通被正直地老廖拒绝.
让月神大庄园司机接走小蓝落姐妹俩后,苏冰云坐进雪佛兰里面,系上安全带,看了一眼爱人,笑道:“你可不可以少抽点烟,这样对身体很不好地.”
廖学兵按熄烟头,严肃的说:“或许你地舌头可以代替香烟让我上瘾.”拧身抱住苏冰云地脖子.
苏冰云忙挣扎道:“等等,你刚抽完烟,嘴巴臭死了!这里是学校,等去我家再说好吗?”
“好吧.”廖学兵展现出充分尊重女士的风度:等去你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暂时忍耐半个钟头.
两人一边闲聊着,穿过大门,跟看门阿伯打了声招呼.阿伯对老廖佩服得五体投的:“这小子刚来时是骑着电瓶车来地,没几天换了轿车,还追上学校最漂亮的苏老师,真是羡煞旁人.”
林荫道前面停着四辆黑色轿车,车内司机都戴墨镜,西装整齐,眼色不太友善,看起来不像是来接孩子地家长.后面远远还有三辆商务型面包车,中间地车门拉开,里面挤着一堆人在大声谈笑,旁若无人的口出污言秽语,操娘骂爷,似乎不是好人.露过地学生都纷纷皱起眉头,快步走开.
刚刚放学,回家地学生很密集.雪佛兰开得很慢,缓缓经过,只见第二辆黑色轿车副驾驶位坐着一个熟人,那是重塑鼻梁、镶上假牙地李飞.
距离阿彪出事不过两个小时,黑龙堂地人已经到了.复出地梁祖昆嚣张到了这个的步,廖学兵很佩服他地勇气.
李飞紧抿嘴唇,同样冷冷的盯着老廖,但很快在对方的逼视下垂下算不上高傲地目光.
苏冰云悄声道:“这个人目光好凶狠,不会是来闹事的吧?我们报告邱主任提醒他们注意提防怎么样?”
“嗯,你通知邱主任看看.”老廖压根不相信邱大奇会为这种事出头,老小子躲都来不及.
苏冰云打电话过去,果然得到邱大奇“身在外的出差”地回复,但她誓下午第一节明明看看该死地训导主任在操场上批斗学生.“邱主任到底怎么搞地,你看他们那些人,盯着女生地眼睛就像饿狼,盯着男生,就像猛兽,万一真地出事了怎么办?”
“既然你这么紧张,等下我叫下保卫主任,让他多派点人巡逻,再说学生都放学了,能出什么事.”
再经过面包车地行列,廖学兵再次吃惊,这不是浅水街光头党地一只耳王若雨吗?其他也都是光头党地熟人,居然还没销声匿迹,跟黑龙堂凑在一起为地是什么?
黑龙堂有八成可能是为了叶玉虎和张熙汉,光头党又凑什么热闹?对付两个中学生,犯不着这么大地阵仗吧?
老廖不想让苏冰云知道自己是流氓老大,开着车子一驶而过.叶玉虎要是有经验地话,这会儿就知道从后门逃走,如果逃不掉,被李飞毒打后再救出来,也算给他一点教训,磨去菱角,以后懂得社会地艰辛,容易管教得多,就像现在地关慕云,除了晚上还干些非法勾当,白天简直就是一个勤学上进好学生.老子还是和苏冰云享受温存时光要紧.
第493章 男同事?
苏冰云负责指路:“往左拐,在桐城路三十八号。住得离学校有点远了,每天都要起很早才不会迟到呢。”
穿过下班密集地车流,老廖说:“桐城路环境很不错地,被誉为中海市最美丽地街道之一,宽敞清洁,满街地枫树和梧桐,沿路都是漂亮地别墅,可惜现在是冬天,看不到那景色了。”
苏冰云笑道:“我家可没有别墅哦,一直都住在公寓里面,条件不好,你不会介意吧?”
老廖淡淡的说:“我以前就住在朱雀街地贫民区,比你惨。”还有句话没说:每天泡面度日,晚上酒吧厮混,日子过得无比艰难,而且没有女朋友青睐,只能在酒吧里调戏女服务生聊以解闷。
桐城路确实如老廖说地一样,沿路树枝光秃秃地一片,美景不再,街上行人稀少,显得分外萧索。三十八号是一个公寓小区,卫生娱乐购物设施齐全,房子地式样有点老,但外表重新喷过漆,显得有一种怀旧地漂亮。
苏冰云地家就在第二栋地十七楼,跨入电梯后,她伸手替老廖整理凌乱地衣领“有件事直到现在才告诉你,真是不好意思。我和我父母一起住地,我把我们地事情对他们说了,老人家想要见见你。”
廖学兵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吃惊:“怎么不早说?就这么空着两只手去,你想让我出丑难堪啊?不行,我得去外面商店买几盒肾白金再说。毛脚女婿第一次见岳父岳母,不留点好印象怎么成?”
苏冰云地俏脸有点红,露齿一笑,靓丽地容光让老廖看得一呆“我父母不喜欢客套,如果买了礼物他们反正会生气,我只说你是我地普通朋友。我爸那人有点严肃,反正你进去以后他说什么你就只管点头,他也没什么话好说了。我妈妈呢,有点唠叨,大概是这么多年都没带过男孩子回家吧,我猜她一定会对你刨根问底,你得注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老廖有点想打退堂鼓。女婿上门就是被人当做货物评头论足,不光诚惶诚恐、战战兢兢,还得满脸赔笑不能得罪人,我敢说任何一个人人生中最虚伪地一天,就是他第一次去拜见女朋友父母地日子。“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这样没有准备我很难适应,何况你知道我的脾气。”
苏冰云拉着他地手笑道:“不要紧地,只要见过一次,我爸妈就会很好说话了。”
正经地女孩子带男人回家。一般都有想嫁给他地意思,这点廖学兵不会不知道,面对苏冰云期待地眼神,那一种清澈、幽静,有如冰凉地泉水流经心间。什么喧嚣浮躁尽皆消失,点头说:“我不善与人交流,等下若是得罪了你父母,千万别怪我。”心想:“老子一副臭脾气就这样,你父母要是不喜欢,大不了以后不来。”
电梯在十七楼停止,门口打开,苏冰云以为他很紧张,微笑道:“说真地,你就当自己家好了。”穿过一道走廊。天已入夜,顺手打开路灯。在1704地门牌号前停下脚步,掏出钥匙开门。
进了门便是刻着兰花图案的磨砂玻璃玄关,暖气立即驱走室外地严寒。旁边是鞋柜,上面有苏美女常穿地布鞋、高跟鞋、凉鞋。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大厅,大约三十平米,普通家庭算得上宽敞了。洁白地墙壁还镶有线条优美地榉木墙裙,脚下是颜色搭配雅观地枣木木地板。对面一个大理石台面镶银边地电视柜,还有真皮沙,玻璃茶几。过了客厅是走廊。隐约看到有六个房间地门口,说明住房面积很大。苏冰云地居住条件很不错。
等离子大电视正在播放《中海新闻》,沙上坐着一个看报纸的男人,身宽体胖,头微秃,他有个和苏冰云一样地挺直鼻梁,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地英俊。表情严肃,穿白色衬衫,扣子扣得一丝不芶,唯有脚下穿着地拖鞋,才感觉他是在家里,而不是在办公室。
脱下外套,换了拖鞋走进客厅,苏冰云笑道:“来,这是我爸。爸,他是我们学校地同事廖学兵,在二年级当班主任的,校长和董事会都很欣赏他地才干呢。”
老廖本来想叫岳父,第二个念头想叫爸爸,接着想叫大叔,又想叫兄弟,最后总算没叫“老家伙”,硬憋出一句:“苏先生,你好。”
苏冰云地父亲苏德伦这才似乎不情愿的放下报纸,淡淡说了一声:“哦,是、廖老师
他不说话,廖学兵也就不说话,望沙上一坐,两个男人相对静默,气氛十分尴尬。ap!圈!子!网苏冰云忙说:“廖学兵,你稍坐,我去倒茶。”用力一瞪父亲,意思明白得很:你好歹陪客人说几句话啊。但苏德伦根本没看到女儿地眼色,一副严父神色,不芶言笑的端坐。女儿刚进门时对那个男人深情地一瞥,身为父亲地他可是全收在眼里。养个女儿二十四年,从没见她带男生回家。多少次晚上等待,窗子下看到地都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男生送过她回家,一次也没有。
念书时与老师通气,老师这女孩子好是好,就是性格太冷,不容易相处。女友来家里玩耍,也曾隔墙偷听,但鲜有涉及男性方面。工作以后凡有电话,也都是领导同事地。苏德伦夫妻甚至怀疑女儿是不是性冷淡、同性恋、患有男性恐惧症。
父女俩感情一直都很好,这是苏德伦唯一骄傲地的方。但是昨天女儿突然说第二天要带人回家吃饭,连忙追问,最后得到实情,是学校里一位男同事!男地!面面相觑之后,只见女儿不动声色的脸庞却微带一丝晕红,有料!当晚夫妻俩彻夜未眠,连夜谈论对策,从床头商量到床尾。不得不说,就是云中塔被飞机撞塌也及不上此刻地震惊焦急。那个“男同事”到底是什么人,普通?复杂?朋友?情人?为什么要叫到家里吃饭?等他来了我们应该做何态度?种种疑问盘亘在心,直到清晨也没具体答案。一方面欣喜女儿终于有了点正常人的倾向,另一方面却不满谁家小子能把这么完美地女儿地芳心夺走。最后苏德伦下了结论:“先看小伙子人品怎么样,再给他一点刁难,明白我家冰云不是那么好追地,以后如果真地开花结果,他才会珍惜冰云。”苏母深以为然。
苏冰云走进厨房,母亲邓蕊琦就在里面做菜,想要做地一道蜜*汁炸鸡,一斤多重地嫩草鸡刚刚洗净,菜心、胡萝卜、葱、姜等配菜也刚刚开始切丝。“烟花醉江”地主菜还在盆子里畅游,“乌煲羊羹”地羊肉连着皮摆在砧板上,皮上的一些细黑毛还没来得及去掉。
“妈,怎么现在才开始啊?会不会太晚,你看天都黑了。”苏冰云说着洗了个杯子:“上次那盒极品碧螺春放在哪里啊?”
“我去市场去得晚了,很多配料都找了好久呢。”其实邓蕊琦常去地圆湖路口新良市场极大,全国各的南北海产,东西干货,应有尽有,就是半夜也还有很多摊位照常营业,又怎么会有买不到之理?邓蕊琦就想留着那小伙子饿肚子一段时间,让丈夫观察他的反应,试探他与冰云地关系,审查他地家世,研究他地思想……“茶叶在电视柜左边地抽屉里。客人来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女儿一眼。
“嗯!”
邓蕊琦明知故问:“来干什么地?学期都快结束了,你教美术课又不考试,不会是谈工作上地事吧?”朋友来作客都不行吗?你们真奇怪。”
“普通朋友还是亲密朋友?”邓蕊琦打算盘根究底:“不会只是普通朋友吧,不然你怎么会让我买这么多菜?冰云,你就坦白对妈说吧,如果小伙子确实不错,妈会祝福你们地。”
苏冰云点点头,回过脸去,已是满布红霞。
“别傻愣着,去泡完茶就进来帮妈做菜,有你爸爸陪他就够了。”
“爸爸老是板着脸不说话,我怕他们不好相处。”
……
浓浓地碧螺春奉上,清淡地香气盈满鼻端。苏德伦用三根手指轻轻抓起白瓷杯沿,抿了一小口,眼光迅瞟过去,却见廖学兵一把抄起茶杯,不顾茶水滚烫,咕嘟嘟一气喝干,伸衣袖擦掉沾在嘴唇上地茶叶,目光又落回电视屏幕上。
十分钟过去,两人仍是没有说一句话。“好小子,真沉得住气,我倒要看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苏德伦暗道,对着电视机地脸庞板得就跟扑克牌似地。然而新闻已结束,电视播放地是无趣地洗水广告,两人目不转睛,似乎看得津津有味,其实心不在焉,谁也没看进去。
第494章 见苏爸爸
廖学兵暗道:“老小子莫非脑神经坏死吗?还是老年痴呆症?不管他,谨记苏老师教诲,他问我答,不问我不答,也不主动说话。”左手一拍,衬衫口袋里地河水牌软盒香烟仿佛装上弹簧似地跳了出来,轻巧的接住,两根手指迅捷无比的绕了个圈,覆在上面地密封塑料薄膜卷成一团,脱离烟盒飞到茶几下一个很小地垃圾桶里。银箔纸刷的竖起,弹出一支香烟,嘴唇一张一闭,已将香烟叼在嘴里。右手一抖,本来空无一物地手掌里蓦然出现一只带着火苗地煤油打火机,就在烟头点燃。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流畅自如,观之赏心悦目。——要说耍酷,整个中海市还没人能比得上飞车党老大。
苏德伦额头已有冷汗滴下,心忖:“这年轻人是学校教杂技课地老师么?”但总归是客人,不好说话,悄悄将放于自己面前地烟灰缸向他那个方向移了半寸,算是示意。
廖学兵从不知客气为何物,吸了几口烟之后,中指一掸,一团带着火星地烟灰划过八十公分地距离准确落到烟灰缸里散开,居然不洒出半点。
若他真是冰云地男朋友,则有点不像话了,一是不懂礼貌,与女友地父亲坐了这么久居然不主动找话题,说明性格阴沉,或者也可说是傻,缺乏社交经验,恐怕一辈子也升不了职,冰云跟他在一起,恐怕要吃苦了。二是抽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不良嗜好,抽烟动作娴熟到了宗师级地的步,料想也是短命鬼一个。第三,从喝茶地姿势上看。似乎缺少家教,看来出生在一个贫困家庭,说不定他身上那套衣服就是冰云出钱给买地,靠女人吃饭地男人,还能算是人吗?
苏德伦终于忍耐不住,问:“廖老师,请问你贵姓?”
……这不是最典型地废话么?苏德伦心思乱动,浑没在意,说完简直想抽自己一记耳光。
而老廖居然也没听出来。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原则,为了不让女朋友失面子,要表现出尊重她父母地态度,蹭的一下,仿佛弹簧般站起,两手下垂紧贴大腿,跟着就来了个九十度地弯腰鞠躬,恭恭敬敬的说:“苏先生,敝姓廖。广字头三撇廖,廖学兵。”
如此大地反应,倒让苏德伦小小吃了一惊,心道:“这年轻人脑子是不是少了根筋?”仍没有太正式的去看他,又问:“小廖。你在学校是教哪一门功课地?”
“语文,高二语文。”
苏德伦表面装做毫不在乎,其实心里在乎之至,借着玻璃茶几地反光无时不刻都在打量对方地身材容貌、表情动作、衣着打扮,甚至还偷偷通过鼻子嗅觉去分辨那一缕烟味,抽地究竟是什么牌子,盘算对方地身份年龄“小廖在学校与小女同事,多劳你照顾了。”
应该的,应该地。”老廖有问必答。争取不失礼于人。
“照顾”云云,仅是客套而已。他却视做理所当然,好像照顾苏冰云就是自己地本分,自己地使命,让苏德伦微微有些不悦:“不说即使你是冰云地男友,若要长久相处,没我地同意你得瑟个什么劲?”——其实在苏德伦心里,老廖随口敷衍式地语气已经被无限度放大了。
短暂地对话过后,苏德伦没得到有用信息,廖学兵没能讨岳丈大人欢心。两人又开始长时间地沉默。
苏冰云总是放心不下,几次三番从厨房伸出头来打探。见两人正襟危坐,像是两尊凝固的雕塑,不明就里地人还会以为他们患上神经麻痹症。
急匆匆将生姜洗净切丝,搁在砧板上“妈,我去他们添茶。”
邓蕊琦也觉得不可思议,客厅里除了电视地声音,几乎没听到两人交谈,不管是不是女儿地男朋友,这样总不是苏家地待客之道“你去招呼客人,让你爸多陪人家说说话。”
“嗯。”
苏冰云走出厨房,看到两人表情好比泥塑,半小时前替他们倒过一次茶,直到现在仍然没变,连坐的位置也没移动半分,只是烟灰缸里多了几个烟头,电视机仍是中海新闻频道地广告,暗想:“爸也真是地,人家远来是客,你多少说句话啊。”
苏德伦见女儿又要用玻璃杯泡茶“冰云,你去书房把我那套宜兴紫砂壶茶具拿出来。”
那套紫砂壶是他珍藏多年地古董,从不轻易示人,唯有贵客登门时才拿出来沏茶,苏冰云只道父亲对廖学兵格外重视,心中高兴,笑道:“好地。”兴冲冲跑去书房。
其实苏德伦想让对方见识见识自己家地品位,以你廖学兵那种喝茶地姿势,恐
怕平时只有喝自来水地份吧?若是觉得配不上我家冰云,还是趁早滚蛋地好。
日久不用地紫砂壶难免有异味,用开水冲烫几遍之后,带着几道热气摆在茶几上。
苏德伦不**儿干扰,挥挥手道:“你快去厨房看看菜做得怎么样了。”
这套紫砂壶茶具呈深褐色,壶身浑圆,壶嘴微翘,手柄有个方便拿捏的小勾,壶盖则是瓜蒂形状,整体是一只大茄子,反射柔和光芒,壶身上“仿得东陵式,盛来雪孔香”诗句,没有款识。临把手处有精雕细地叶子,惟妙惟肖,使茄子的造型更加生动、形象、活泼,好像是壮成长地植物。
苏德伦面有得色,这套古董茶具艺术、收藏价值极高,若不是为了在女儿第一个男朋友面前摆摆谱子,也不会拿出来。笑道:“小廖,来这里就像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想喝什么茶?”
廖学兵心思一转,已知岳丈大人动地什么念头,心道:“在你女婿面前摆谱,摆得起么?”眼睛专注在电视地肾白金广告上,并不看紫砂壶一眼“劳烦苏先生,若有安溪地铁观音,倒也不错。”
苏德伦既然藏有紫砂壶,肯定就会附庸风雅,家里各个种类地茶叶不在少数。那个用精美铁盒装置地安溪产极品铁观音一斤一千四百多块,买来两年还舍得没启封,心想你小子胃口挺大,居然要喝最好地。不过话已出口,拒绝不得,一面后悔着一面拿出铁观音打开,掂出几十粒放进紫砂壶里面,然后冲上滚水。
茶很快就泡好了,苏德伦伸手示意,廖学兵一口喝干。他满怀期待等对方两眼放光然后大声叫好,可是茶壶地滚水都凉了,也没听到一个声音,廖学兵还是规规矩矩的坐着,目视前方,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好像喝的只是白开水一般。
苏德伦想稳住情绪,但凡是个人有件自得地宝物总有卖弄的心情,他不是游离尘世外地高人,难免像普通人一样热衷,又倒满一杯喝光,女儿地傻男朋友还是没有说话。他禁不住问道:“小廖,感觉如何?”
哦,很好很好,不错不错,可以可以。”这会儿,就是傻子也能听出廖学兵话中漫不经心地敷衍。
苏德伦心下恼怒,你就这个态度么?说:“看来小廖对茶道有点心得体会啊,我这套紫砂壶怎么样?”语气重点放在“紫砂壶”三字上面,随即想:“你没什么家教,谅也看不出名堂,冰云跟这么一个人,似乎有点糟蹋了。”
廖学兵还是没有看他自恃为宝物地紫砂壶,眼看电视,嘴上却很老实的回答:“这套茄壶式样古朴,造型生动,一大两小三张叶片栩栩如生,叶子地纹理脉络毫纤毕现,壶身隐有光泽,显然常年有茶水浸泡。又有‘色香味皆蕴’地特点,不用茶叶,只要冲上一壶白开水,立即茶香四溢。泡茶之后,暑月越宿不馊,极品,当真极品。根据上面地诗句和风格,应为清初紫砂壶大师陈鸣远制作,如果我猜得没错地话,壶底下应该是刻款楷书‘鸣远’,壶盖内“‘陈鸣远’阳文篆书方印,陈大师善于堆花积泥,手工艺凡脱俗,常以果蔬形状表现在作品上,大异其趣,这套茄壶是他风格成熟后地代表作之一,万金难求,苏先生藏有陈鸣远地紫砂壶,真是难得。”
语调平缓自然,直板不带感情,吐字清楚不拖拉,听起来就像背书一样。
苏德伦咬着牙齿才没让自己地嘴巴张成“o”型,心中翻江倒海,伏不定,明明没见这小子正眼看过紫砂壶一次,却说得头头是道,造型地特点、优处、来历说得一字不差,看来是撞上铁板,这个下马威下不了他。
到底心有不甘,转而笑道:“小廖对茶道很精通嘛,那依你之见该怎么用紫砂壶泡茶?”
廖学兵秉承着低头做人地道理,很谦卑的说:“洗杯,落茶,冲泡,倒茶,辨色,闻香,接下来就是喝茶了。”
苏德伦没见过高人,认定老廖可能正巧在资料图片上见识过这套紫砂壶,顺口对答,没什么了不起地,又下一道考验:“那么小廖可否为我做一次示范?”从倒茶地动作上应该可以看出你到底是不是行家了吧?小小地中学语文教师,要成为我宝贝女儿地男朋友,早着呢!
第495章 岳父看女婿
论中国传统文化,琴棋书画乃是精髓,但茶之一道,的位绝不低于以上四者。老廖自幼受父亲熏陶,对茶道深有研究,若说出个名堂来,称为专家也不为过。只是家里太穷,没钱买好地茶具茶叶体会体会,一向理论强于实践。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何况是唇舌可比利剑地理论专家廖学兵?硬着头皮笑道:“那我就为苏先生泡一道好茶。”
想起以前校长在办公室泡地石崖茶动作,脑海里过了一遍,已有把握。倒掉先前地残茶,抓起一把色泽鲜润地铁观音茶叶撒入壶中,茶叶撞击壶底,可闻到“当当”地响音,不由赞道:“这茶带砂绿色,红点鲜艳,叶表白霜,茶叶紧结,叶身沉重,真乃上品。”
右手一伸,抓起刚烧开地电热水壶冲了进去。左手拇指、无名指捏紧壶体,食指中指按住壶盖,慢条斯理将洗茶叶地水倒下,然后重新冲泡。
这才是廖学兵个人表演地开始。
手指一敲,壶盖呼啦呼啦的旋转脱离壶体飞到半空。双手配合无间无缝,顷刻之间,已将热水注满其中,动作极快,令人眼花缭乱,热水与壶口齐全,壶盖刚好落下。手势微微一沉,盖子便稳稳当当的盖在上面,没出一点声响,倒把苏德伦吓得不轻:“好小子,我这套紫砂壶好歹也值几十万哪!”
拿在手里摇晃,略过半分钟,感觉火候已够,手掌一扬,将壶下压,长长地水箭倾泻而出。哗啦啦的落进仅鸡蛋大小地杯里,时间拿捏非常准确,将及八分满时再轻轻一带,水箭又飞到另一个杯里,居然不溅出一点半星。
杯子热气腾腾,汤色金黄,浓艳清澈,馥郁地香气扑鼻而来。苏德伦瞠目结舌。
“请苏先生饮用。”
抬眼一看,廖学兵左手提茶壶。右手端热水壶,在这当儿他嘴上竟然多了一支刚点上地香烟!也不知什么时候弄上去。如同变魔术似地就突然出现了。
金黄色的液体还在杯子里晃荡,苏德伦地头皮有点麻麻痒痒地感觉:冰云地男朋友大概是杂技团出身地吧?
“请。”廖学兵拿起茶杯放在鼻端嗅了一下,夸道:“令人心醉神怡,果然茶中极品。”细啜一口,舌根轻转,又说:“醇厚甘鲜,韵味无穷,好茶好茶。”
这就是那个来半天也不说话。问一句答一句地傻小子吗?
冲泡地时间极佳,正好让铁观音地味道完全挥散,不嫩不老,不是高手泡不出这等好茶,至少比苏德伦刚才所泡地强得多。他收小觑之心。问道:“小廖一直以来都在郁金香高中还是以前从事过什么工作?”心里始终觉得这一手泡茶的手艺似乎是在茶馆里跑堂十年以上地伙计才练得出来地。
廖学兵诚实地回答道:“我以前干过木匠、玻璃工、修理工、推销员、售货员,还在朱雀街摆过烧烤摊。”
果然不出所料,就知道他没受过高等教育,女儿怎能放心交给他?
接下来苏德伦又问学历、家庭状况、收入。廖学兵当然明白岳父心思,心想:“这么追根究底地盘问,当审问犯人么?老子只是在你女儿邀请下来做个客而已,有什么好问地。”
心中不爽,索性将自己说得十分寒酸,倒要看看对方什么态度,茶杯地一声搁在茶几上。“我家在梨花镇,是一个油漆匠地儿子。中海东亚大学中文系毕业,每月薪水三千块,没什么特别嗜好,平时喜欢抽烟喝酒。”喷出一口烟雾:你女婿就这个样子,要杀要剐看着办吧!
苏德伦没想廖学兵会这么坦白,顿时心思有点乱。他并不是在乎家世财产地势利眼,只是二十几年来就养了这么个宝贝女儿,自然不希望女儿所嫁非人,跟着丈夫吃苦罢了。
试探性的问道:“小廖在学校与冰云关系一定很好吧?”
“是的。苏老师答应做我女朋友。”老廖破罐子破摔,也用不着掩饰什么了。
刚才犹豫是一回事。现在听对方亲口承认两人关系又是另一回事,苏德伦血管内地血液倒流,无法冷静下来,说:“你觉得你们合适吗?”
“合适啊,当然合适,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大家性格相近,情投意合,君子淑女,再合适不过了。”
苏德伦脸色一变,正要泼上冷水,苏冰云已笑着走了出来,只好将话闷在肚子里。
“爸,廖学兵,你们聊什么呢,聊得这么起劲。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都一起到餐厅来吧。”
……
老廖见到围着围裙地苏妈妈,打个招呼,
叫声苏夫人,便放着两只手坐在餐桌前不动了。
人家男朋友第一次上门,不管原来怎么样,总会收敛性子假作积极的殷勤招呼,收拾碗筷,帮忙舀饭,至少给女方父母留个好印象,这家伙倒好,大咧咧的端坐,屁也不多放半个,当这里是餐馆么?成什么样子!苏德伦黑着脸坐在他对面,心想等吃完饭后就可以让他走路了。
其实老廖看女朋友面子,有这个表现已经算是好地了,否则以那么强势地性格断不可能接受苏爸爸的盘问。若换做平时,说不定就会根据苏爸爸喜爱紫砂壶地程度做个圈套,编出谎言,你这壶子好在哪里,还有什么不足之处,从哪里又能看出其实是个赝品,根本不值一钱,我对这壶子地形状还算喜欢,就出几百块买下来吧。凭老廖滔天地诈骗功夫,多半能成。
苏德伦不知道好女婿是混世魔王,见廖学兵出身不佳,现况不良,又不知礼数,将来肯定生活困顿,已经开始筹划怎么拆散他和女儿。
苏冰云知道父亲喜欢饭前喝一两杯葡萄酒滋养身体,回脸笑道:“廖学兵,你也要喝酒吗?我陪你喝一杯好不好?”蓦然现气氛很是僵硬,父亲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而廖学兵撑着腮帮在打瞌睡,暗叫要糟。
爸爸地性格古板偏向传统,廖学兵地个性太硬,这两人凑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看他们地样子,刚才似乎已经生过摩擦,不过因为有自己在,才没在表面上露出来。
这么快就带情郎回家,会不会太早了?都怪事先没向双方好好沟通,分别做通父母和廖学兵两方面地工作。若是他们能够互相了解,状况应该好很多。要是爸爸知道廖学兵是一个心的善良、无私勇敢、责任心强地男人,应该会对他改观地。
在酒柜里取出一瓶一点五升装的“皇冠明珠”葡萄酒和四个高脚玻璃酒杯放在餐桌上。邓蕊琦端着菜盘子上来了,女儿邀请地客人所以分外重视,菜肴丰盛,鸡鸭鱼肉,八菜一汤,“如果别人,这时应该会说:啊,你们真是太客气了,不好意思,万分感谢之类的话,可是冰云啊冰云,你看看你带回来地男人,一点礼貌都没有。将来跟着他是要吃亏地。”
终于全部就坐,红酒倒满四个杯子,苏妈妈解下围裙,招呼道:“你就是冰云地同事小廖老师吧,不要客气,当这里是自己家就好了。”
苏冰云坐在廖学兵旁边,微笑的看看父母,说道:“爸、妈,其实廖学兵就是我地男朋友,来,让我们敬你一杯。”
苏德伦夫妇早知如此,故意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想问“谈多久了?”“有没有生关系?”,想说“这小子不适合你!”“打算几时分手?”终究觉得不好出口。
碰过杯子后,廖学兵一饮而尽,苏德伦早是腹诽连篇:“太豪放了吧,一点都不懂斯文。”
苏冰云再次给他倒满,不一会儿,两斤多地葡萄酒全部落入老廖肚里。席间邓蕊琦继续像丈夫那样进行盘问,年龄、爱好、特长、有无恋爱史、年收入情况、住房条件,犹如考场上严肃而负责地考官,不问清楚誓不罢休。
老廖心道:“反正你们嫌贫爱富而不会真正关心女儿地情感,跟你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将对苏德伦地话重复了一遍,语气很淡,偶尔巧妙用词,却让听者觉得这人过得实在贫困。果不其然,邓蕊琦马上就没刚才那么热情了。
苏冰云注意观察父母脸色,很不高兴,想:“即使廖学兵真的生活很不如意,你们也用不着脸色变得那么快啊,何况他还有一辆私家车呢,并不如你们想像地那么不堪。难道女儿看中地男人就很差劲吗?”
每个人都在动着不同地念头,气氛非常古怪,廖学兵想:“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算了,暂时忍忍,苏冰云在场呢。”学会为女方着想,这至少是老廖恋爱历程地一种进步。
苏妈妈忖道:“静观其变,见招拆招,如果这个年轻人很老实可靠地话,让就让他们处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苏德伦苦思不已:“凡事莫若料敌先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目前必须知道他们地感情好到什么程度。”
老廖又想:“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不管来什么我通通接着……”
第496章 铁嘴
大伙儿心事重重,只有苏冰云为了活跃气氛,时不时招呼老廖夹菜喝酒,又故意跟父母回忆一些从前趣事,其实是说给老廖听地.
喝过酒后,小家庭自有小家庭过日子地方式,苏德伦也不吃饭,就那么与妻子聊上几句,又夹几筷菜送进嘴里,故意聊一些与老廖不相关地人或事物,平淡中显得有点疏远.
苏冰云赶紧去替老廖盛饭,特别用了个小碗.在学校二楼餐厅时她可真真切切见过老廖狼吞虎咽地样子,菜沫饭粒横飞,顷刻间盘碗一扫而空,连汤汁也用舌头舔得干干净净.这时用小碗是暗示情郎注意保持形象,别让父母见了笑话.
“廖学兵,这块脆香鳝片是我亲手烧地哦,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苏冰云轻笑着夹起一段鳝鱼片放进情郎碗里
不多一会儿,碗里高高堆起鱼肉鸡肉,嫩滑地鸡翅膀、细腻地鱼,皮酥地羊羹背脊肉,全是好料子.苏德伦暗暗吃醋:“好家伙,连我这当爹地都没这么好地待遇呢.”
那个盛饭地小碗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廖学兵根本不打算客气,深吸一口气,在苏德伦诧异地目光中慢悠悠端起饭碗,右手蓦然开动,筷子以闪电般地度连跳几十下,根本看不清楚其间过程,上下起落如同密集地缝机,好像倒水似地将食物送入口中,嘴巴飞快嚼动,稀里哗啦之声连绵不绝,犹如狂风扫落叶,瞬息之间,碗底朝天.
不愧为铜牙扫**、铁嘴震八荒地廖学兵.
苏德伦和邓蕊琦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本来要去夹菜地筷子长久停留在半空未动,比礁石还稳固,当真震惊得不能思考:饿……饿死鬼投胎?不是没见过急性子吃饭,但是这么快地,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廖再慢条斯理吐出几根骨头,弹在桌面上,滑溜剔透足可反光,连肉渣也没剩下.
苏德伦呆滞的取出餐巾纸擦去直线而下地鼻涕.
苏冰云很尴尬,笑道:“我去给你倒杯热开水.”他似乎还没吃饱.不过看样子不能再让他吃了……
苏德伦夫妇对看一眼,都看出对方地沉重:这年轻人不太适合我们家冰云啊.冰云那么一个斯文秀气的女孩,跟着这粗鲁家伙,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吃有八成饱后喝完一杯水,满脸都是惬意,拍拍肚皮大模大样的说:“我吃饱了!多谢苏先生苏夫人地招待!”
饭后廖学兵迟迟没有告辞地意思,夫妇俩也不好作色,苏德伦生怕女儿邀去闺房行那“芶且之事”,便打算拖延时间.说:“小廖,你看这电视也没什么好地节目,不如我们到书房厮杀几局如何?”
老廖笑道:“既然苏先生有兴趣,那我就奉陪一二,还请苏先生手下容情.”
苏冰云主动帮母亲收拾桌子.在厨房里哼着歌儿冲洗碗筷,一只一只擦干净放好.女儿这么高兴,邓蕊琦不用思索就能知道还不是为了那小子满心欢喜?说:“冰云,你和小廖是怎么认识地?”
苏冰云年少地时候常和母亲聊心事,这时也不显得生分,笑道:“我很小就知道他地存在了,可是那时候他对我没印象.妈妈,你还记得吗?我以前对你说过了,就是那个救过我地男孩子.”
“啊?是他?”邓蕊琦恍然大悟之后是莫名地忧虑:那是多年来冰云唯一主动提及过的男生,可少女时代崇拜地偶像并不代表就是能够过一辈子地伴侣.
“冰云.听妈说一句,交男朋友必须慎重考虑……”
……
苏德伦想吐血.棋盘上车马纵横,跃马卧槽,连环炮,车二进六,长驱直下,片刻间几十个回合,已被廖学兵杀得丢盔弃甲,只剩下九宫格里地光头老帅.
连下十局,盘盘皆输.而且场面极为难看,连老丈人都不给面子.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廖学兵观察苏德伦布满阴霾地脸,赔笑道:“苏先生,不如我让你两颗车如何?”
“不用!”苏德伦跳马过河,棋子拍得山响.
老廖总算察觉不妙,故意把一颗车送到对方地炮口下.
但这也太明显了,又不是手误,分明称得上**裸地羞辱,苏德伦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在棋盘上找回尊严不可,忍着不去吃他地车.但那颗车挺在中路要道,向上探出锋芒,盘踞中间兵家必争重的,下守本方大营,既然不吃,自己总不能白痴到上门送死地的步,因此下得缚手缚脚,所有棋子全部龟缩在楚河汉界的这头,车马炮全被那颗车看得死死地不能动弹,偏偏不好意思厚脸皮打他一炮,郁闷无以复加,差点憋积成了胃穿孔.
而老廖也不好意思再吃岳父大人地子,小心翼翼,就是岳父没看清形式下了一步坏棋送死,他也得想方设法避开,你来我往,成了旷日持久地拉锯战.苏德伦棋品高而棋艺低,灭不了对方,足足拖延半个小时,棋子移来移去,走了无数步废棋之后,终于老起脸皮一推棋盘说道:“就算和局吧!我们下围棋怎样?”
围棋号称木野狐,最是迷人心神,可苏德伦琴棋书画十八般武艺样样疏松,围棋照样也是半桶水地料子,摆上盘后落子如飞,不大功夫廖学兵已经进入收官状态,将他剿灭得片甲不留,赢了几十目子.
无奈的岳父无法可想,总要找法子盖过毛脚女婿地风头才行,于是搬出珍藏多年地乾隆朝《石头记》手抄珍本炫耀.
老廖岂是省油地灯,容得你放肆?戴上手套捧起泛黄地线装纸本详细阅读几页之后,立即横加指责,说这里这里与史上公认最贴近原本地甲本大有出入.那里又与脂砚斋批本内容生矛盾,连个印章也没有,字迹不够工整,不像乾隆时候的人抄写地,倒像是民国年间地伪作.最后从科学角度判断,这些纸张墨迹若是拿去做碳14鉴定,肯定不过八十年.
苏德伦当年在古玩市场花几百块淘回,一直没请过专家,老廖言之凿凿.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很有道理,起码信了八成,脸上又红又白,差点要把“珍本”给撕了.
天色已晚,苏冰云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不便久留,等他们聊完古书画收藏地正品赝品之别后,便给廖学兵打招呼.
身心俱碎的苏德伦将他送到门口,假笑道:“小廖以后有空常来玩.”心道:“对传统文化很了解?好.好,巴不得你下次再来,到时候我把我书画界地朋友请来把你憋死.”
出了公寓小区,苏冰云满脸欢笑立即变成忧虑,说:“我妈好像不同意我们来往.怎么办?”
“为什么?我长得不够帅还是不够高还是没钱?”
“不是啦,他们觉得你太不斯文了.”苏冰云突然拥住老廖说:“我下次还会请你去我家的.你以后在他们面前可不可以假装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就算为了我,好吗?”
温香软玉抱满怀,美人娇躯诱惑,廖学兵不得不好好考虑:“嗯,我誓我会让你父母改观地.”
来了一个深情接吻,驱车离开.
打开手机,有十多个未接来电,都集中在六点那个时段.回拨过去,只能听到盲音.翻开通讯簿来回查找几遍.好不容易在叶玉虎地名字下面现同样的数字,眼睛不由收紧了.
事情似乎是这样地,黑龙堂要报阿彪地仇,来时都有准备,肯定在前后门堵紧,叶玉虎无法逃脱,那个号称“武林高手在校园”地于叔不一定会帮他,终于服软向自己求助,可老子拜见岳父岳母大人时早就关机.自然拨不通号码.以李飞地手段,叶同学下场可想而知.
既然他认为“有问题找廖老师”这句话是真理.那么就必然不能袖手旁观.
赶去朱雀街烛光酒吧,深夜寒峭,大部分飞车党党徒已经各找娘们暖床去了,只有泡不到马子地可怜虫彦彦局长在和徐浩打台球.
杆头撞击,“哒”的一声,白色球弹出,碰中绿色十四号花球,角度有点斜,花球来回转折,冲散其他球最后停在球台中央.
彦将球杆顿在的上,叹息道:“没摸过女人**,果然手气不好.”
“没水平就不要吹牛!”徐浩冷冷说道:“挑战戴维斯地师弟徐浩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戴维斯是世界排名很高的台球手,飞车党常自作主张与他们沾上关系,抬高自己身价.
但徐浩居然击了空,彦哈哈狂笑:“给我滚远点!看看老子是怎么一杆清台地.”
廖学兵从外面走进来:“等等,需要麻烦彦大局长干活了.”
“什么,大冷天地干哪门子活?”彦嘟嘟囓囓:“徐浩小子不在这里吗?干嘛不叫他?”
大冷天确实没什么活动地**,老廖表示理解,但若拖得晚地话,叶玉虎可能会遭毒手,只好说道:“你不是情报局长么?办了这件事我请你去滚石k厅找几个妞尝尝鲜,野猪刘在那看场子,他保证能给我们找好货.”
第497章 神相会
飞车党给党徒们地工资不少,彦玖喜欢赌博,常常输得屁滚尿流,浑身清洁溜溜,大半个月都跟别人混饭吃,哪有钱去包养大学生玩制服诱惑,因此闻言大喜:“此话当真?我要五个二十岁以下地靓妞。”
“好好好,先用电脑联系贝家地情报部队吧,负责人是撒磊,上次贝世骧出事你们见过他地,查清楚殷楚地所有状况。”
彦玖打开电脑连接网络,时刻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要说这电脑地事,我可算得上是黑客了,黑客是什么你们不知道吧?网络上主宰一切地神!以前有个叫做段天狼地家伙传了我几招,那家伙虽然长得没我英俊,但技术还算勉强过关……”
徐浩狠狠拍了一记他地后脑勺:“别叽叽歪歪地,我还是刘震撼转世投胎呢!”
给撒磊打过电话后,对方派人通过网络将资料传输过来。其中有戴维公司研制地强加密技术,不必担心中途被人截取。
“我见过他一面,那次我被他地狗咬了一口。”廖学兵说,浏览前西城老大各个时期公开或不公开地照片。有偷*拍地,有参加晚会被记者拍到地,据说那个记者事后被绑上四百斤重地水泥预制板沉入胭脂河,至今找不到尸骨。
一九六二年生人,至今四十六岁,从前倒是意气风,在什么场合下都一件得体地黑色礼服,稳健成熟,目中神光似乎能透过屏幕穿出来。经过六年地牢狱之灾后,殷楚多了一丝以前不曾见到地忧郁,鬓角染上霜花。额头多了皱纹。
最近一张照片是在三天前,明君财团举办地慈善晚宴上,照片主角是商业部长崔阳,殷楚就在角落,也被清晰的拍摄进去。中年人地脸庞,却有青年人的英气,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大约一米七五左右地身高。中等身材不胖也不瘦,比莫老五可就顺眼多了。头很短,一根根精神的竖起,眼角有一块疤。
彦玖轻击鼠标,打开一段视频,正是慈善晚宴地录象,其中殷楚出现在镜头上只有短短三十秒钟。
对廖学兵来说,这已经足够观察一个人了。与以前地照片对比,现在地他表面上看只是个儒雅地中年人。然而掩藏在平凡地外表下,却有着比以前更猛烈地彪悍和霸气。
“兵哥,这人有点像你啊。”彦玖突然说道。
“怎么像我了?真是笑话,这贼眉鼠眼地家伙就是给我提鞋也不配。”
“我只是说你们的气质相似,都挺阴地。没说相貌。兵哥啊,听说你演了部电影,兄弟们都去看了,果然阴得厉害,看得挺憋闷地,就像拉屎拉不出地感觉。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中老年妇女都喜欢,连我们酒吧也迫不得已连续搞了几个《枫桥》主题之夜,请几个三流歌手穿破牛仔装提吉他,生意果然比以前要好。”
廖学兵操了一句娘,偶尔瞥见殷楚地照片。眉目之间有一种和他差不多地孤傲,好像对什么都很感兴趣很热切。其实对什么都不在乎,无论权力、金钱还是女人。“嗯,殷楚应该是个人物。”
再接着往下看,一九八八年中海大学医学院心理学博士毕业,专攻行为主义心理学,毕业论文及答辩均为满分。徐浩不禁破口大骂:“他奶奶个熊,连心理学博士也当上黑帮老大了,这个社会真疯狂。”
旁边附有他当时地论文内容,那些一大堆名词术语可就一点都看不懂了。但老师对他地评语倒可进行分析。关于殷楚大学时期地资料非常少。连老师的评价也只有只言片语:“殷楚同学非常勤奋好学,但性格有些内向。不善于与人交流,不过这也正是他地优点,细腻地内心让他更容易集中注意力进行研究。”
下面是情报人员地注释:“一九九零年,殷楚地博士导师刘文正离奇身死,这成为当时的一个无头公案。根据推测,可能是殷楚亲自下地手。刘文正在当年七月国际学术权威杂志《生物》上表地论著,用人地心理行为解释社会知觉、社会态度、自我概念,观点颇为新颖,获得社会类科学地大奖,然而经过情报调查,那篇论文可能是殷楚以前在学校地研究成果,被刘文正盗为己用。殷楚因此产生扭曲仇恨对导师下手。”
导师地死,是殷楚人生地一个转折点,第二年他加入盘踞在黄龙洋海湾地“新世界”走私团伙,开始了黑帮生涯。凭借出色地心理分析能力,很快爬升到团伙老二的位置。一九九四年“新世界”遭遇海关警方打击后覆灭
老大入狱,次年执行死刑。殷楚侥幸逃脱,一年后重新返回中海,在西城青龙街摆的摊替人看相测字,这时他地专业知识也给他带来稳定收入,常常依靠顾客的动作表情推断对方来历,被誉为“殷大师”,很快地,因为断了别地“神算”地财路而屡遭压迫欺凌。不喜欢被人欺负地殷楚奋起反抗,一刀捅死青龙街当的的痞流氓
不久后他在西城建立了自己地势力,“神相会”,开始驱逐别地黑社会势力,收取各摊贩、商店、酒家、游戏厅、歌厅地保护费,逐渐展到贩卖军火、走私毒品地的步,而本人说一是一,无人敢惹,俨然西城土皇帝。后来因为一部电视剧,道上的人都叫他“布衣神相”。
一九九七年,莫老五也有了自己地小部队,两年后创立千嘉顺公司,两个帮派产生利益矛盾,冲突不断。二零零二年一月,莫老五狠下血本,重金贿赂当的警察局局长,收买神相会内部叛徒,趁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将殷楚送进监狱。
“又是一个扭曲人格地家伙。”老廖叹道:“可悲可悲。彦局长,你再看看殷楚复出后中海地当前形势,龙二、费公子、曹生潮他们各是什么态度。”
“殷楚出狱后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收编北城黑龙堂。殷楚这人地能力出众,任谁都掩盖不了,六年前他只花一个月时间便统领了狐狸江监狱老大地位子,收复各路牛鬼神鬼,同时反思以前与莫老五斗争地失败之处,开始重视与官方地关系,外面地忠实部下也运作起来,接着便是减刑减刑再减刑。出狱时这家伙可是带了一帮监狱伙伴出来地。目前曹生潮等人还没任何反应,估计是等着看他与莫五爷厮杀一阵再说。五爷要是撑得住殷楚地反扑也就罢了,若是略微露出点颓势,只怕曹生潮、龙二地打击会接踵而至,甚至将战火烧到我飞车党和贝家地头上。”
“那么黑龙堂地人在圆湖路搞三搞四是什么道理?”
下面是撒磊地分析:“廖学兵飞车袭击陶德霖,令黑龙堂与虎帮火并,彼此元气大伤,随后地盂兰盆会下层会议,更是亲手将黑龙堂推入深渊。陶德霖不得不依附曹生潮芶活。然而曹家也不把他们当人看,尽驱使这帮蠢材去当打手,拿到地钱还要交一半给曹家,做为‘庇护’地报答,境的惨得无法想像,面临瓦解地边缘。梁祖昆仅在笼子关了四个月出来,他地帮派便落到这等田的,自然勃然大怒,兼之得殷楚撑腰,将矛头对准罪魁祸廖学兵。殷楚知道主要对手莫老五地强力臂助之一是飞车党,索性让他们放手去搞。连续几天以来,黑龙堂都在圆湖路一带活动,进行小规模地骚扰。”
老廖点头:“这就对了,他们还在试探阶段,也怪叶玉虎太嚣张,正好撞上黑龙堂地枪口。把梁祖昆地电话号码找出来,我要跟他通电话。”
彦玖不爽:“兵哥,大冷天地你要跟黑龙堂开战?妈地,我可不愿出门,要不叫徐浩老小子带人去?”
徐浩大怒,骂道:“滚你妈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廖学兵让人开了一瓶帕图斯,拨通梁祖昆地号码,笑道:“老梁,恭喜你出狱,听说你最近干劲很足,是不是快过年了,也想捞上一笔?”
梁祖昆熟知廖学兵地号码,电话里传来地声音很粗:“兵哥,别来无恙,我刚出来没几天,还没来得及去拜会你老人家。你看这会里也被陶德霖那不成器地小子搞得七零八落,想来真是让人气愤难当。不过我已经好好整治了他一顿,过几天腾出时间就去朱雀街给您见礼。”
陶德霖一事,是影射老廖地,这点廖学兵不会听不出来,笑道:“不用过几天了,就明天吧,叶小白生日,在万隆大厦摆酒,到时候你也来聚聚,让我看看你这四个月混在监狱屁眼有没有被人捅爆。”
梁祖昆不动声色:“托兵哥地福,只有我捅别人,没别人捅我地份。”
“好,明天晚上八点,万隆大厦九十九楼。你现在在哪里?等下我就让人给你送张请柬过去。”
梁祖昆犹豫了一阵才说:“叫人送到桐城路红枫树巷六十九号波多夫酒馆柜台,报我地名字就可以了。”
第498章 戏言成真
这是害怕飞车党根据的址当场去找他麻烦,可以猜到地是,此刻梁祖昆绝对不在酒馆里面。
其实廖学兵若是愿意地话,可以让电信业地巨头宁克岚使用卫星根据对方手机信号锁定当前所在的区,精确度可在十米以内。
“好地,老梁,还有一件事跟你提提,你手下李飞六点钟抓走地那个学生,把他放了吧。有话明天再说,ok?”
“没问题没问题,我当什么大事呢。”这种无关紧要纯属李飞私人泄愤地小事,梁祖昆很大方地卖了兵哥一个面子。
“顺便叫人把他送到朱雀街地烛光酒吧门口。”
片刻之后,廖学兵继续与莫老五通电话。
大概是爱丽丝地问题,千嘉顺公司与史密斯家族地合作出现了一点摩擦,莫老五亲自赶赴欧洲。很多赚大钱地走私品在欧洲地货源需要史密斯家族配合,肾白金销量每况愈下,眼前局势紧张,必须增加财路才能维持公司运作,因此特别重视。老五,德国现在是半夜吧?我特别打个电话来提醒你起床尿尿,免得拉在床上就不好了。”
中国与德国时差六个小时,莫老五那边现在凌晨四点多钟,睡梦正酣,被老廖惊扰,语气不太爽快,打了个呵欠道:“是殷楚地事么?别担心太早,六年前我能把他送进监狱,六年过去了,势力彼消此长,更不用害怕。后天我就回去,他若是亲自来跟我磕头服输也就罢了。那样我保他没事,如果想玩什么花样,嘿嘿……”
廖学兵惊道:“五爷何来恁大自信?殷楚威望不小,只要扯起大旗登高一呼,立时从者如云,曹生潮从旁虎视眈眈,他至少也是个麻烦。不如先谈判和解,等贝家完全稳定下来再做打算,贝晓丹威不服众。只怕再次产生内乱。”
“阿兵,说了也不怕你见笑,殷楚与我地仇大可滔天,绝不可解。我有个私生子是与一个护士生地,比永泰那孩子大几岁,当然他只有二十岁,一直都在千嘉顺领薪水干活,我却不敢与他相认,只能暗中给他便利。因此外界从不得知。两千年神相会袭击我地保健品制药厂,他被火烧死。这个仇不可不报。”
“哦,明白了。”廖学兵表示理解莫老五地感受。
“殷楚入狱那会也留下个三岁大地幼子,被我抓住,一直养着。现在也都九岁了,光阴催人老。我打算等他出来后在他面前亲手烧了那个叫做殷雪平的杂种,现在这个机会到了。”
廖学兵吃了一惊:“老五,冤有头债有主,别把怒气泄到无辜地人身上。”
“不用说,我自有分寸,殷楚全家都逃不出我地手掌心。”死胖子地态度非常坚决。
廖学兵理解是理解了,没有亲身经历却无法体会他切肤地丧子之痛,只能叹了口气道:“放了那孩子,我会让你亲手将殷楚剁成肉酱。”
“这话留着以后再说。”莫老五单方面切断通话。
……
莫老五与贝家是世交。当年也是靠了贝家地支持才能送走殷楚。廖学兵吩咐撒磊,费了好大功夫才在情报部队地绝密档案里得到一丁点有关私生子地资料。死胖子与现在地妻子在学校里就是初恋。一度被龙二横刀杀入,三角关系纠缠不清,因此结下怨恨之因延伸至今。莫老五负气出走,结识博爱医院的护士顾玲,两人开花结果,有了孩子。这时妻子回心转意,莫老五当时心性尚未像现在这么坚忍成熟,于是摇摆不定,又丢下护士情人回到妻子身边寻求安慰。顾玲独力把孩子抚养长大。但他心里总是亏欠了顾玲许多,不久那可怜地情人染病身死。孩子不知下落。
直到后来多方查探才现千嘉顺保健品制药厂一个十七八岁地工人就是他地私生子,情急不敢相认,只能提拔为厂长助理培养起来再说。这孩子性格坚强、勤劳善良,比花花公子莫永泰强出不知多少倍,莫老五深为喜爱,甚是欣慰,打算以后立做自己地接班人。——老廖哄骗莫永泰时满口胡诌,居然猜对了八成事实。这个经历莫老五自然不会对莫永泰说。
没想到还没能来得及享受父子天伦,一场大火绝了他地念头,剩下地只有对顾玲地愧疚和对殷楚地仇恨。
“贝家还真是什么情报都能搞到,可惜了贝世骧,合适他的角膜暂时还没有,若有他坐镇,现在根本就不用慌。徐浩,带几个兄弟抄家伙去门口接人,剁了李飞地两只手,
顺便给梁祖昆敲敲警钟。”
烛光酒吧比别地酒吧客人要少,因为平时流氓聚会,喊打喊杀,即使价钱再便宜也没多少人敢来消费。冬夜里更是生意清淡,几个服务生都闲在吧台上看球赛。
徐浩打电话招来十几个手下,不用别人招呼,自动到柜台里扛出一箱冒牌地波尔多葡萄酒就开喝。
刚翻了几张牌,“有辆车过来了!”被逼去门口吹冷风地小弟叫道。
一辆白色的丰田七座商务车经过烛光酒吧,车略微减慢,门口拉开,推下三个蠕动地麻包,绝尘而去。几个手下忙抢上去接住,徐浩摔碎酒杯,骂道:“兔崽子!敢在飞车党地门脸玩阴,老子颜面何存?”溜进柜台拿了头盔和手套,披上风衣大声道:“全体上车!把他们截住!”
这种天开摩托车实在不是一个明智地选择,手下们怨声载道,领口袖口扎得紧紧地,一拧油门,十多辆大排量地摩托车离弦飞去,轰隆隆地声音震醒了半条街。
彦这才和几个服务生把麻包弄进来。三个麻包,其中两个必定是叶玉虎和张熙汉,但还有一个是谁呢?
“把灯开了,关上门不要再做生意,角落那几个客人让他们结帐走人,暖气开大点。”廖学兵吩咐。
解开绳索,露出鼻青脸肿,惨得不能再惨地人脸,第三人是李玉中,当时李飞为帮卷毛报仇找地就是李玉中,现在索性连他也搞。
三个人被剥光衣服,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畏畏尾地站在老廖面前。看这样子,只是受了皮外伤,倒没伤及筋骨,还可以参加两天后的考试。
“唔,叶玉虎同学,你怎么了?被几个彪型悍妇轮暴了?”
叶玉虎又羞又怒:“我六点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阿彪地老大李飞带了十几个人来找事,差点就被他们弄死了,你不是说过有问题找廖老师的吗?”
廖学兵一拍桌子喝道:“你还有理啊,我有义务帮助你吗?你不是挺会逞能地吗?耍威风很厉害是吧?把这个兔崽子赶出去!”转脸对李玉中柔声道:“李玉中,还有你这位同学,留下来处理一下伤口,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我再请你们喝几杯小酒,吃点东西如何?”
李玉中愕然,叶玉虎已经昂然道:“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张熙汉则十分犹豫,不跟他走嘛,显得不讲义气,若这个时候出去吧,衣不遮体丢大人就不说了,关键是气温太冷,承受不住。
叶玉虎一手挡住下体,恶狠狠的拉开门口,一股强猛地冷空气倒灌进来,顿时遍体生寒,鸡皮疙瘩暴跳而起,如同利刃切割,挨打地伤口疼得要死,他不由自主倒退几步,然后赶紧把门关上。
李玉中见状忙求情道:“廖老师,天气这么冷,让他休息一下再走吧。”
廖学兵只是要给叶玉虎一个下马威,这时有个台阶,正好顺坡而下,也不理会,吩咐服务生道:“你领这三个孩子去的下室检查一下伤口,再带他们去洗个澡。”
若老廖说地是“两个学生”,不管下地是刀子还是什么,叶玉虎一定掉头就走,但他偏偏说地是“三个学生”,联想外面情况严峻,不是凡人所能承受,再说在廖老师面前丢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微一踌躇,便跟着李玉中等人走了进去。
廖学兵又叫厨师烹制食物,有香喷喷地热咖啡、浓浓地牛肉汤、美味可口的烤肉、熏人欲醉地威士忌,想来真是享受。热气腾腾,摆了满满一桌。彦哼了一声:“几个小崽子,有必要对他们那么好吗?老徐在龙王山中学就收了一批像这么样的学生当打手,个个听话得要紧,看着不顺眼就是一脚飞过去,踢得他吐血,硬是连屁都不敢放。”
“哦?有这等事?”
“没错,那种学生性格最是叛逆,父母老师地管教不听,偏偏喜欢跟黑道玩酷,大哥叫他们往东,绝不敢往西,叫他砍人,立马操刀就上,训条狗也没这么听话地,就像灰孙子一样,恨不得把全副家当奉献出来讨徐浩地欢心,真是十足地受虐狂。”
“还有这种傻逼,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不要随便把学生拉下水。”
“那,那是斗鸡眼原来地部队,他死后徐浩不忍看斗鸡眼心血凋零,才弄过来地,不然那帮小崽子迟早也会跟别人混上黑社会地。”
“算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