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
思妍的双眼一下模糊,小心地走到床边,或许是过于投入,凌澈甚至没有听见思妍轻微的脚步声。
“你们在干什么?”心知肚明,思妍却还是发问了,心如死灰地拉开床帐,只见凌澈与香菱二人在□□颠龙倒凤,终于注意到了思妍的存在。
凌澈意犹未尽地离开香菱的身体,抬头看了一眼思妍,恐慌地退了一步,用被子掩住自己的身子,这种动作只让思妍觉得好笑,又不是没见过,遮什么?
香菱先是惊讶地盯着思妍,“怎么来了?不是在归宁阁吗?”说着,躲进凌澈的怀中,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身子。
凌澈抗拒地退了一步,脸上心虚,全热已经没有当初嫁进王府,对思妍的那般气势和霸气,“妍儿……”
没等凌澈说完,思妍就打断了他的话,用她最平静的语气,说道,“你们都觉得我一去不复返了,是不是?”
“固然是正室,却也不能干涉王爷纳妾吧?”香菱的语气突然变得刻薄起来,鼓起勇气,直视思妍。
“王爷要纳妾固然可以,可是这位香菱夫人,怕是打错如意算盘了吧,明日便是婆婆的忌日,纳妾?恐要等到入冬了。”思妍对香菱相视而笑,一下又转为严肃的脸,“王爷是皇室中人,就更应该遵守家规,不可乱了规矩。
至于香菱,在成为夫人之前,你永远都是澈卿阁的丫鬟,去月影阁帮子晴准备晚膳。”
香菱本要反驳,但见凌澈没有说话,便穿衣离去。
思妍见□□没有血迹,暗想着,“难道他们早就……”正想着,转过身欲走,只听见凌澈出声,“你就不先听听理由。”
思妍努力扯出一丝笑容,转身笑对凌澈,“妾身早说过相信王爷,莫不是王爷你忘了?”
凌澈呆呆地看着思妍,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惊讶之色,“没忘……”
“那就不用解释,妾身不是个蠢人,明白你的意思。”思妍猜出,凌澈也怀疑香菱入了皇后之手,而抓住香菱的唯一机会,就是成全她,他不想杀死香菱,但见思妍如此,他便下了个决心:杀死香菱,免得思妍受到伤害。
“如果妾身说,杀害我们孩子的人是香菱,王爷你信吗?”思妍脱口而出,不假思索。
“信。”凌澈亦是脱口而出,看着思妍充满恨意的眼睛,他知道,孩子对思妍的伤害很大,他也知道,香菱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和时间,只是他还不知香菱是如何下手的。
思妍坐在凌澈身旁,为出来穿衣,“妾身观察了月影阁的北高窗,那里还留着浅浅的脚印,经妾身查实,是香菱的一双鞋留下的脚印。”
“此事断不会这么简单。你怀孕之时,本王恰巧被派去春季礼佛之处。
本王查过了,那是皇后的主意,她借口让皇上将此事交给凌王府,又向皇上推荐本王来完成。皇后知道香菱容不下你,于是与香菱勾结,帮香菱支走本王,给香菱下手的机会。”
PS:男子一旦有中意的女子,在她们面前就越来越没有气势和霸气了,有木有!!!
都是本王的错,本王没能保护你
“王爷也觉得香菱与皇后勾结?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安胎药的制作过程都是帘芜一人进行的,除了允芝,我不让任何人插手。
香菱知道帘芜谨慎,因此没有打帘芜的主意。
帘芜制药过程中,清洗碗具的工作是交给子晴的,香菱便利用了这一点,每次在子晴清洗碗具时,躲在暗处,以她的腕力射击毒药,将安眠的药下在碗口一圈。”
凌澈赞同地点点头,“与本王所思一同,本王曾尝试着用腕力射击毒药,确能成功下在碗口一圈,只要找准了位置,就非常简易,还不易让人发觉。”
思妍多疑,每次喝安胎药都会试药辨药,碗口的安眠药是萧家传的药物,不仅无毒,而且十分罕见,因此让思妍忽视了对碗口的检查。
这就是思妍每次喝完安胎药都会睡觉的原因。思妍在睡觉时,不喜人陪着,因此除了睡觉,子晴和帘芜对思妍几乎是寸步不离,极难下手;本可以在晚上下手,可思妍过于谨慎,晚上多半是浅睡的,因此只有用安眠药这一办法。
即便是睡觉,子晴和帘芜也会一正一偏二门看守,不让任何人接近。香菱武艺高超,每次都从房间北面的高窗而入,在思妍下身涂上红花。
高窗足有四余米高,很少有人注意高窗。
此法不容易被诊脉辨出,只是思妍会觉得格外的无力难受。
思妍是第一次怀孕,以为这是自己身体素质而导致的正常现象,因此没有放在心上。
思妍爱干净,经常沐浴,因此红花会被洗去,留下的自然就不多了,但久而久之,红花也起了效果,最终思妍差点小产的后果。直到女医们检查思妍下身,才发现下身长期受红花影响,导致思妍腹中的胎儿出现滑落的状态,好在发现及时,不然最终便会导致小产。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思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躬躬浮起的腹部,再次为差点失去的孩儿落泪,“她们真该死无葬僧地!”
“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本王没能保护你。”凌澈紧抱住思妍,轻抚思妍的背。
“香菱起了背叛之心,真真让妾身心凉,倘若有一天王爷也背叛了妾身,妾身真的会手足无措。”思妍轻靠在凌澈背上,感受着凌澈给她的安全感。
暗暗地,似乎有人在观察着一切,确不露面。
入冬后,没有人再提起过香菱,因为在凌澈母亲凌老王妃的忌日上,香菱被凌澈设计,穿上了凌老王妃生前的王妃服,因而遭到皇上的怒骂,强行将之赶出了陵园。
香菱曾帮着皇后陷害晚清,固然凌澈思妍放她一马,晚清也不会轻易放过香菱,香菱一被赶出陵园后,晚清就亲自去杀了香菱,香菱虽武艺非凡,在晚清这个将门之后手里,也不过是蚂蚁罢了。
显然,这个宁耀晚清从小就装成一副体弱多病的模样,完全是为了让凌澈心疼她,知道她身子骨不好。
可惜,她这一次的算盘是打错了。
迁出
陵园终于盖好了,乔迁大典前,凌澈和思妍还是住在凌王府,在乔迁之前,他们还想送晚清一份大礼。
思妍指引皇上的人,从苑柳居搜出了施郎中的首级,凌澈买通了皇上身边的人,传耳边风让皇上误以为,在晚清在病态期间,替晚清把脉是施郎中。
虽说施郎中的首级不可能是晚清自己放在苑柳居的,但苑柳居出现施郎中首级一事,必与晚清脱离不了干系,因为太妃不相信晚清身子骨如此虚弱,还能到处乱走。
而凌澈这会儿也让思妍搬出了月影阁,和他一起住到了澈卿阁,两人之间算是正在的同~、房。
——分割线——
凌王府府中,凌澈与思妍共桌而食,画面幸福和谐,像一对处于热恋中的情侣。
“自搬出月影阁,有一月了吧?”思妍将一块五花肉放入凌澈的碗中,与凌澈闲聊着,脸上有一丝幸福的笑容。
不知何时起,她对眼前的这个男子的态度变化很大,或许是因为有了孩子后,亦或者是因为,他的一些冲动感动了她。
凌澈的脸上也挂着淡淡的微笑,点了点头,“听说皇上前日里给二哥纳了一名王妃。”
“你倒是还关心着二哥。”思妍的嘴角出现一丝轻蔑的笑容,“妾身还以为你不要他这个二哥了呢?”
凌澈的脸有些可疑的暗红,“说得哪里话,他自小与本王便如嫡亲兄弟一般,本王岂是那种不讲喇人。”
思妍哈哈大笑起来,笑中不乏嘲樊意,却也丝毫没有减少情意,“这个世道,谁人不算是不讲喇人呢?”
凌澈这才拉下了脸,“你说的是……说出这样话的人,难免是经历事情沧桑的人吧。”
“妾身……你还不了解吗?”思妍的笑容有些尴尬,“妾身觉得如今的幸福,实在对不起曾经的努力。其实妾苫是想过平常的日子,无忧无虑,生养几个孩儿,生活无忧便可。”
凌澈放下筷子,双手搭在思妍的肩上,“你当真这般想?”
“王爷以为呢?妾身算是在说假话吗?而且,现在我们也不便回月影阁了。”思妍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凌澈。
凌澈吩咐下人收拾碗筷,引思妍坐在一旁但妃椅上,一本正经地说,“如今是不可能回去住的。你不是说过,身在局外其实更容易控制大局。”
思妍豁然开朗,微微一笑,身上的茉莉花香发得清淡怡人,“王爷说的是,一月不斗,妾身都有些失了力量。”
“怎么说呢?逆境中方能成长吧,或许离开月影阁,就是个错误。”凌澈并不是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孩子比什么都来的重要,尤其是他和妍儿的孩子。
“今日无事,不如……我们去丞相府瞧瞧如何?”思妍从柜中拿出早上刚做的桂花糕,那是他的爹冷昭最爱吃的就是桂花糕。
是啊,好久都不曾去丞相府了,那会儿会去丞相府,完全是为了拉拢冷昭,如此,他已经不再需要了,因为权力和爱情比起来,他选择爱情。
点了点头,扶起思妍,吩咐子晴备轿。
圈套
“丞相万福。”思妍向冷昭福身,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冷昭刚沐浴回来,额上还有着沐浴水蒸的汗珠,由一条条皱纹托着,显出几分沧桑,不知不觉冷昭老了。
“王妃不必多礼,你早就是王妃,如今被皇上封为一品裳妍王妃,是不是身份贵重了,不想回这个家了,怎在此时才回?”冷昭的语气中有些生气,像是在埋怨思妍不常回家,倒有了几分想念女儿的父亲模样。
思妍自然懂得这个意思,暗想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冷昭是关心自己的,毕竟是亲生父女,怎么会没有亲情呢?
以前或谢是自己不懂体会罢了,冷昭的爱本来就是霸道的。
凌澈见思妍没有说话,忙替她圆场,“丞相有所不知,妍儿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怕传染了丞相,所以这几月都未出过凌王府,所以才丞相府于迟。”说着,轻轻推了推思妍。
思妍从思想中醒过来,马上呈上桂花糕,“丞相,这是本妃亲自做的桂花糕,一点心意,望丞相会喜欢。”
冷昭欣慰一笑,“得亏你还记得我爱吃你做的桂花糕。”
思妍突然心头一震,冷昭从没说过喜欢吃她做的桂花糕,思妍也没有当回事儿,只当是巧合罢了。
一旁的凌澈见势大好,便放开思妍,准备马上离场,“丞相,本王府中尚有事务处理,先告辞了。”
冷昭忙起身,作揖,“凌王好走。”
“丞相不必客气。”凌澈客套了几句,看了一眼思妍后,便就转身离开。
思妍自然是明白凌澈的意思,这便让将冷昭退了左右。
“爹……”许久不叫这个称呼,让思妍有些不自觉地叫了出来,眼中瞬间充满泪水,“其实……”话至此处,又突然顿住,她知道不能说出真相。
冷昭听到一声“爹”,心中兴奋地忘乎所以,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只是感动地看着思妍,“我一直就相信你是我的女儿。”说着,口中的桂花糕也变得苦涩。
思妍止不住的泪水终于滑落,“你不是不认我吗?你当初不是将我弃之不顾吗?”
“妍儿……”冷昭亲切地抱住思妍,“我知道你一直介怀曾经的打骂、坐视不理,我向你道歉,那都是我的错,是我将母亲的事加在你的身上。”
“只要你能认我,那便是对好的。”思妍紧紧地抱着冷昭,眼前这个年到花甲的老人让她想到了现代的爹地。
冷昭放开思妍,使思妍坐下,“对了,我看到荣亲王了,他说他的灵魂只在将军府停留一月,看到我们父女相认,他就会离开。
他什么都告诉爹了,他说他的心里只有你,可惜他已为鬼魂,只能一直远远地观望你,如今见你与凌王如此幸福,就要放心了。”
“女儿听说皇上给他赐了一名王妃,他……女儿去找他。”思妍话语刚一落,还未等冷昭缓过神来,便直接往丞相府大门前行,一会儿工夫,便消失在了丞相府。
圈套
思妍行至京城外,只见不远处的凌荣,一袭白衣及地,直立在湖畔边,遥望远处风景,他的背景还是那么高大,自上次分别,已有近才几日不见,及弱冠的凌荣透出丝丝成熟的气质,让人油生尊敬。
看着凌荣的背景,思妍慢慢靠近,凌荣感觉到思妍的步伐,慢慢转过身,脸色有些憔悴,“三弟妹……”
思妍只是礼貌一笑,“二哥怎么不陪二嫂,况且万一被发现,惨败的或许不只我们二人。”“这本王自然知道,只是……三弟妹,你明白本王的感情,本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其实本王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离开你,你身处危险之地,若未得到解决,你让本王如何安心?”凌荣的脸上不知为何,眼中也多出一份算计之色,不知这几月他是如何度过、又是如何潜伏在思妍周围的。
虽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话,思妍还是觉得心痛,她并没有直视凌荣,而是微垂着头,“二哥忘了吗?如今你我都是有夫(妇)之妇(夫),二哥该避讳的。”
“那你为何又要来找本王?”
思妍抬眼,有些惊讶地看着凌荣的脸,一时失了话语,是啊,她既说要避讳,又为何要来找他?
是感谢他的照顾?还是听说他要寻死,特地来阻止?
“为什么不说话?”
思妍听得凌荣附有磁性的声音,从回想中醒来,“我……不知为何。”
“你喜欢上本王了。”
“不可能!”思妍猛地回身,正欲离开,背后忽然被击,可能是心乱导致的疏于防备,思妍一下失了知觉。
当思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舟上,凌荣立于船头,悠闲地吹起清幽之萧乐,乐声虽动人心魄,却也是荆棘满满。
思妍挣扎着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凌荣,“你在做什么?”
“带你出关。”凌荣冷冷一说,话语中也不乏喜悦和情意。
思妍细想此事,忽觉不妙,疑点重重,许是某人计谋也未可知,“你受人唆使!”
凌荣的眉头微锁,严肃地回答,“思妍,本王都是为了你好,你留在那个是非之地,真的毫无益处。”
“你懂什么!”思妍怒目而视凌荣,用尽全力扇了凌荣一巴掌,“这样一去,我的名节受损,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凌荣捂了捂发红的脸颊,倔强地问,“你是为了名节,还是为了凌澈?”
思妍的怒气早已压抑不住,她本以为凌荣是个好人,没想到也会受暗人唆使,一同来害她!若她没有估错,幕后之人定是晚清无二。
“不管我为了什么,都不会随你而去。”思妍的眼神坚定而愤怒,让凌荣大为一惊,他确然猜到了思妍会反对,却不知思妍会如此生气。
凌荣知道思妍弱于水上功夫,自知自己难敌思妍几招,因此特地走水路,以防思妍逃跑。
PS:把有些宝贝们心目中的男配角写得太无耻了,表打我,爬走!!!!
还有哦,宝贝们,网站更新后,书城要等待三个多小时,才会同步,才能看到更新哦,所以,宝贝们不要说没有更新哇!么么,爱你们!!!
生命垂危
“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却不想你也如此卑鄙!”思妍只觉羞辱,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玩弄,竟还雄凌荣的处境,不知该笑还是悲。
凌荣痛苦地闭上眼,强忍住喷涌而上的泪水,“纵然本王使的手段狠劣,可是思妍,我的心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了又如何?”思妍嘶喊出来,“我心里只有凌澈!”没错,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凌澈,连她自己都不知晓是在什么时候,等她发现之时,已经无法自拔。
思妍的话让凌荣再次心痛,如针刺般让人难以忍耐,“如果!”
凌荣强忍着痛苦,“如果你真的爱凌澈,你就走,从水上而走,我相信真正的爱是不怕死的。”凌荣尚未说完,思妍一跃而下,跳入水中,凌澈突然出现,一把抱起水中思妍,飞向岸边,将思妍放在大石之上。
凌荣见此,本要去救思妍,没想到被凌澈一掌,直接打下不远处的瀑布,一下没了影子。
“妍儿!妍儿!”凌澈用真气逼出了思妍肚中的水,却不见思妍醒来,着急地喊叫起来,试图让思妍听到他的叫喊。
思妍仍不见醒,凌澈只有愧疚,他早看出此事是晚清的阴谋,为的就是除掉思妍,让凌澈没了正室,再让皇上赐婚,凌澈便会从此生活在痛苦之中。
凌澈在知道阴谋后,并没有马上揭穿,而是利用思妍引出凌荣,永除凌荣,以免思妍日后再无故受害。
“妍儿!”凌澈试了多种急救办法,却迟迟不见思妍醒来。
此时的思妍全身冰凉,脸色苍白得如失了生命一般,凌澈抱起思妍,快速回到凌王府。
“郎中!快传郎中!”
子晴与帘芜见蔓卿脸色,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地去了郎中院。
不一会儿,凌王府的郎中全部聚集在澈卿阁。进进出出好多的丫鬟,个个手忙脚乱,思妍的情势似乎危险,全然不像是溺水之势,很有可能是中
毒。
秦郎中自内室而出,向凌澈汇报,“王爷,王妃中了情花之毒,毒势尚未蔓延,可是王妃即将临盘,若服用解药,恐会胎位不正,有滑胎之险,亦有可能会是个死胎。”
凌澈听到思妍中了情花之毒,心中懊悔不已,若他早些告诉思妍他的猜想,或许思妍就不会遭此一劫。
“若是保胎,不服解药,又会如何?”凌澈试探一问,虽心知肚明,却还是问了出来。
“若是保胎,可以服用雪山丸,暂时控制情花之毒,十月之内安然无恙,只是……十月之后,情花之毒快速发作,母体将全身腐烂而死。”
“可有双保之策?”凌澈虽心有答案,可他知道,孩子的损失一定会严重伤害思妍的心灵和身体,就像上次那样萎靡不振。
现在晚清出击,若不及时反击,恐怕再生祸端,思妍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失了战斗力。
“确没有双保之策……”秦郎中失望地低下头,他从医三十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思妍身子特殊,双保之策不宜在她身上使用。
“也就是说,王妃和孩子只能保一个?”凌澈只有自责,上次滑胎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如今难以保胎亦是他的失策,他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夫君!
“是,还请王爷快速抉择。”秦郎中的回答让凌澈失了原本的镇定,或许思妍嫁于他,就是一个错误。
凌澈闭上眼,坚决地说,“保王妃。”
该高兴吗?
秦郎中领命走入内室,轻声对众郎中说,“王爷之令,保王妃,解毒。”
“不行!”思妍无力地说,牙齿咬下惨白的嘴唇,用尽全力爬起来,“保孩子!”
秦郎中跪在地上,取出腰间的银针包,“王妃三思,保全孩子并不是万全之策,既然暗人有心要害孩子,没有了您,孩子如何保全?您要为王爷考虑,他也不能没有您啊。”
思妍固执地别过脸,“你们休想伤害我的孩子,情花之毒我自己可以用其他方法来化解,不需要你们这些庸医!”
“王妃息怒,王妃试过真气之法,毫无作用。”秦郎中刚说完,一旁的郎中都点了点头,“王妃精通医术,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若动用真气,怕是双双难保了。”
思妍软在□□,像被什么穿透了心脏一般,她才刚刚做妈妈了,现在居然要打掉这个孩子!
一阵痛苦过后,思妍失去了知觉。
感受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后,思妍微微睁开眼睛,只觉全身麻木,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房外围着一群丫鬟,只是子晴在房内。
“王妃醒了?”子晴见思妍睁眼,马上上前去扶思妍起身,“王妃昏迷了三天三夜,着实把王爷吓坏了。”思
妍的气色稍微有些恢复,只是有些体力不支,子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软枕上。
“孩子……”
思妍还没有说完,子晴马上接上话,脸上还有一丝喜悦,“放心,郎中说了,王妃的孩子保住了,因的身子好,孩子暂没有大碍。”
“真的?”思妍看着仍旧有些浮起的肚皮,脸上也露出一丝喜悦。
子晴肯定地点了点头,“若是不信,可以搭一搭脉,看看是不是喜脉。”
思妍的眼中显出一丝期待和欢愉,一瞬间高兴非常,“王爷呢?他知道了吧?”
“王爷自然是知道的,他刚听说的时候,高兴得像要跳起来一样呢。”子晴捂嘴笑了笑。
思妍有些欣喜若狂,眼中顿时充满泪花,“那王爷现在在哪里?”
“王爷现在在会客呢,好像在书房。”
子晴刚说完,帘芜端着一碗安胎药,走进房间,“,该喝药了。”说完,当场检验安胎药,无毒才交到子晴手中。
思妍谨慎地看了看碗口,才放心喝下,可喜,这次喝完后并没有觉得很困,反而有了一点气力。
“本妃要去找王爷,子晴、帘芜,更衣。”
子晴与帘芜见思妍精神了不少,也露出高兴的表情,应声道,“是。”
欣菀马上挑来一件浅蓝色的裙子和一件白色的外衫,子晴取来裳卿玉,帘芜准备首饰和胭脂水粉。穿戴完毕后,思妍被一团丫鬟簇拥着,走出澈卿阁。
“你们且留下吧,子晴随我去就行了。”思妍突然有些站不稳,幸好子晴及时扶住,“王妃,身子可有大碍?要不请郎中来瞧了再去吧。”
思妍搭了搭脉,摇了摇头,说,“身子倒是无碍,只是躺了许久,走动走动就好了。”
子晴担心地看了看思妍的气色,“王妃的脸色亦不是太好,真的没事吗?”
“你还不相信本妃的医术吗?”思妍冲子晴笑了笑,有些苍白的脸终于显出了一丝红润。
该信任吗?
“你早看出是我的计策了吧?故意不告诉表嫂,是向着我还是要引出荣亲王?”晚清便是凌澈会面的客人,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自然是听说了思妍保胎成功之后,才赶来“道喜”的。
“本王是为了妍儿……”凌澈说的十分有底气,却只引来晚清的狂笑,“表嫂这样冒昧地来此,恐怕于礼不和吧?”
晚清听到这一声逐客令,心中有些不悦,“为了妍儿?你根本就是利用表嫂,消除情敌,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光面堂皇!我可是知道的,你听说不能双保的时候,脸上都是自责的表情,自责你自己利用表嫂。”
“本王承认,本王以前确实是把她当成棋子,可打从和她交心之后,便没有过此念头了。”凌澈语气淡然,悠闲地喝起茶来,这里是他的凌王府,他没必要像晚清一样疯狂。
晚清清冷一笑,不屑地将眼神撇在一边,“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和表嫂第一次行房,两人可是有趣的很啊、表嫂被禁闭一日之时。”
凌澈并没有觉得奇怪,凌王府的人对别人的行踪了如指掌几乎如一日三餐一样平常。
“如果我没有猜对的话,那时候你并未有心娶表嫂,且,你那会儿还是喜爱我的。”晚清露出最得意的笑容。
凌澈不屑地笑了笑,看着晚清天真的样子,他只有无奈,“你的消息还真广啊。不过有一件事你倒是不知道,本王那会儿是喜爱你,可那是兄妹之间的喜爱,表妹可别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晚清的得意顿然消失,愤怒地瞪了一眼凌澈。
“其实有时候本王还是挺佩服表妹你的。竟然能说出这种混帐话,若是被祖母知晓了,你说她会如何看待你?”凌澈拍了拍桌子,失意送客。
文辰忙做出请的手势,“王爷,请。”
晚清走后,思妍注意到凌澈眼中的一丝不舍,不知是自己过于,还是凌澈真的对晚清的感情不是出于兄妹之情。
思妍被子晴扶回澈卿阁。
凌澈见思妍来了,心虚地垂了垂头,马上上前去扶思妍,“你的身子刚刚恢复,怎么就下床了?”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柔,却好似失了情意。
“你有没有想过回月影阁?”思妍的脸上憔悴重现,搬出月影阁一月内,她注意过凌澈的表现,他非常关心飞镜院,而飞镜院内住的便是晚清。
“有。但那个大宅子,能避还是避一下吧,其中的斗争是我们所想不到的。”凌澈扶思妍坐在太妃椅上,细心地替思妍捋了捋头发。
“偌大的凌王府,你为何只监视飞镜院?”思妍满是担心地看着凌澈,“你是不是变心了?”
凌澈只是笑了笑,坐在思妍的身旁,“本王记得你说过,我们之间是靠信任维持的,若连信任都没有了,那我们就真的完了。”
思妍依入凌澈的怀中,“越发爱你,就越发担心,竟连信任也忘了。”
“本王只监视飞镜院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个原因,是因为晚清在预谋一场阴谋,我若广布眼线,怕顾不着全局,而在大局上出小事故。”凌澈紧抱着思妍,“都这般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该信任吗?
思妍轻轻闭上眼睛,点了一下凌澈的唇,下人们都识相地退了出去,关上门。
“我相信你。”思妍深情地看着凌澈的眼睛,虽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毕竟凌澈可能曾经真的喜爱过晚清,而晚清若与他接触过多,难免油生情意。
凌澈露出真诚的笑容,慢慢点起思妍尖尖的下巴,对准思妍的唇吻了上去,思妍迎着凌澈的凉唇,本要深吻,却突然停住了,而此时凌澈已经解开了思妍的腰带。
“不行,我怕伤了孩子。”思妍略有羞涩低下头,微笑着。
凌澈这才反应过来,“我差点忘了咱们的孩子,哈哈哈。看你这么迷人,差点让本王忘了疼孩子了。”
思妍拍了拍凌澈的脸,微笑着说,“油嘴滑舌。”
房外突然响起一阵鞭声,随后就是一个叫声,像是子晴的声音,是谁如此胆大,敢鞭打子晴?
思妍与凌澈互视一眼,思妍的脸上满是担忧,“咱们出去看看。”
“嗯。”凌澈应了一声,忙扶思妍起身,二人一同走出澈卿阁,只见晚清举着鞭子,一旁的子晴被打倒在地,完全没有反抗意识。
凌澈勃然大怒,“你可知这里是凌王府,不是宁耀府!”
晚清亦是一脸怒意,眼中还带着几分委屈,“王爷在教训我之前,可不可以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尚不知谁对谁错,王爷就有权利指责我吗?近来皇上册封了,我现在也是一品夫人,还岂容你斥责?”
思妍拉住凌澈的手,向前一步,看着晚清高傲的样子,只有不屑一笑,“尚不知谁对谁错,晚清夫人就有权利打我的丫鬟吗?再怎么说本妃也是一品裳妍王妃,就算是个王妃,也比你位置来的高贵,还岂容你踩在脚下?”
晚清轻狂一笑,脸上的得意全部显露,毫不客气地说,“你被我踩在脚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还不适应吗?”
“宁耀晚清!”思妍大吼一声,“你不要欺人太甚!”
晚清不屑地白思妍一眼,“欺人太甚,连自己的丈夫有了别的女人都不知道!”
“那是你吧?”思妍一句有力的反问一下伤到了晚清的心,看着凌澈和思妍两人如此相亲相爱,她心里就备受伤痛。
晚清不服气地甩开一旁拉着她的丫鬟,迎上思妍挑衅的眼神,“我告诉你!其实我早就是你丈夫的人了。”
凌澈再次雷霆大怒,脸上阴沉至极,推了晚清一把,“你胡说什么!怎么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思妍暗想着这是挑拨离间,却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所想,第六感告诉她,晚清不会无事生非。
凌澈正欲下逐客令,晚清推回了凌澈一把,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可掩饰的?我都不怕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澈一股脑儿要把晚清赶出去,晚清却当众抱住了凌澈,“表哥,你已经害得我得不到其他男人的心,你不要再害我了。”
凌澈还是推开了晚清,却只看到思妍的不信任。
只顾着王府的脸面?
“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澈一股脑儿要把晚清赶出去,晚清却当众抱住了凌澈,“表哥,你已经害得我得不到其他男人的心,你不要再害我了。”
凌澈还是推开了晚清,却只看到思妍的不信任。
思妍的双唇有些发抖,“王爷,她说的是真的吗?”说着,用满是期待的眼睛看着凌澈。
凌澈竟虚伪地低了低头,“思妍,你别听她的,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她是得不到本王的心,又见本王与你两人甚好,然后疯了。”
晚清却不依不饶地抓住思妍的手,“凭你的洞察力,如果我和他有什么,你应该一眼就可以辨出。
其实你早就肯定我和表哥的关系了,只是你在奇怪,我们到底是何时在一起的,你明明安排了这么多的眼线,却没有一个向你汇报。”
“其实我和凌澈在你还没嫁进凌王府的前一天,就已经在一起了,那时他和我一同喝酒,庆祝我们的日子,我们都喝醉了,就在一起了。
后来发现我们俩才是最合适的,一直瞒着你和我往来。”
凌澈扇了晚清一巴掌,“你不要胡说!”
晚清像一个疯子一样狂抓着,用食指指着思妍,“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维护她、你这么爱她!她根本就不信任你,在你身边安插一大堆眼线!”
说着,又对思妍说,“你大概一直在奇怪自己的眼线为什么监视不到表哥的片刻吧。
因为早就被表哥调包了,你看到的眼线不过是个易容后的人罢了,当然打听不到什么!
亏你还那么信任表哥,他早就不信任你了!哈哈哈哈。”
思妍如遭晴天霹雳,心情顿时被打入低谷,眼泪不停地从眼眶中流出,仍是有所期待地看着凌澈,“你怎么可以这样?”
凌澈拉起思妍的手,“你听我说,她在挑拨是非,我一开始不信任你,所以才调包眼线的,后来我信任了,一直在自责呢。”
晚清仍是不依不饶的样子,巧笑着,“还记得你上次滑胎吗?他假意说去做礼佛的事宜,那时我并没有身子不适,这你也知道,可他也没有去礼佛之处,而是待在我的身边,与我欢愉。记得事后有多么自责吗?
不是因为爱你,只是因为他因一时贪欲而丧失了嫡孙,是嫡孙,不是你们孩子。”
思妍一把甩开凌澈的手,绝望地看着凌澈虚伪的脸,“这几月,你装得很累吧?”
“还有呢?他一直派人跟着我,好向他汇报我的行踪,就是怕我告诉你这些,方才我将这些告诉子晴,这个贱婢,居然敢上前打我,还好我会武,一鞭挥之,她立马倒下。”晚清看着子晴不堪一击的样子,心里的愉悦难挡。
凌澈横眉怒目地看着晚清,“若今日之事传出去,你让我们凌王府的面子往哪儿搁?你滚!来人呐,此事绝对保密,不得透露一点风声。”
“你只顾着凌王府的脸面吗?”思妍泪眼模糊地看了一眼凌澈,转身往澈卿阁而去。
事实并不是这样
“宁耀晚清!”凌澈早已怒不可遏,恨不得一手把晚清掐死,“请你不要编造谎言,不要用没有的事,来毁坏本王和妍儿之间的感情!若思妍腹中胎儿有任何损伤,本王一定在你身上还回千倍百倍!”
晚清不屑地看了看凌澈,晃着头笑着,“又有了?皇后和香菱害了你们第一个孩子,怎么也不见你们反击呢?皇后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而香菱也只是被赶出凌王府,最后还是我出手才杀了她。”
凌澈心下一惊,本以香菱固执的性格,一定会回来找凌澈,却不见她回来,原来是真的遇害了。
“那一夜,我随便找了个男人,让她痛快了一夜之后,再亲手杀了她,还亲口答应她,要厚葬,只不过是跟那个男人葬在一起罢了。”晚清的嘴角划过一丝邪笑,得逞的表情不可一世。
“卑鄙!”凌澈看着晚清满是的双眼,无奈地松气,“前几月,与你同房的人并不是我。我以为你知道的,没想到……你竟不知,还跑来胡言乱语。”
凌澈引晚清入澈卿阁的书房,特别吩咐帘芜去安慰思妍。
晚清高傲地坐在东位上,自以为凌澈接纳了她,却只看见凌澈脸上的厌恶,只好摆起怒脸,“有什么话就说,反正我的责任,你是一定要负的。
说实话,三年过去,其实我还是喜欢你。
你若要娶我,哪怕只是侍妾,我也愿意,我现在只要一个爱我的人。”
凌澈听得这番真情表白,心中明白少许,晚清若非付出真心,断不敢这样闹腾,惹得双方都没有面子,这样的闹腾,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妍儿和他两人最终过不下去。
晚清像是豁出去一般,看着凌澈一脸的面无表情,竟有些心痛的感觉,说不清是为什么,难道她对凌澈感情已深?
“听着,这件本王只说一遍,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凌澈严肃地看着晚清,好像在等待晚清的回复。
见晚清点了点头,凌澈才说起一段往事,“那一夜,我们在皇宫的偏殿,确实都喝醉了。
可本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本王知道你是不能动的女人。
后来本王就出了房间,去喝了一些醒酒茶,本要给你端些来,走到门口时,却听见房内一阵欢愉的声音。
本王斗胆一看,发现你与陌生男子赤~、身~、luo~、体……”
晚清听到“陌生男子”二字,顿时惊住,一时心乱,不知该如何镇定。
凌澈继续说,“那时本王心痛不已,一时没留心,就踢到了脚下的小石,而引来了那男子的眼神。
那人许是怕此事传出,对他声名不利,就点了本王的道,将本王去衣,躺在你的身边。”
晚清的头突然痛了起来,逼迫晚清大叫出来,指着凌澈的鼻子,说,“你胡说!若真是这样,你为何不早说,现在才说,明显是为解围而狡辩!”
凌澈的表情淡然,既然事情已经说出,他就没必要闷声吞气了。
事实并不是这样
“本王的身上生有一股香味,你可以仔细回忆一下,当时你有闻到吗?”
晚清用尽全力想着,一股羞辱之感袭上心头,当时,她只觉有一个庞大的身躯,强压在她的身上,一团汗味扑鼻而来,行为粗鲁而无礼,确实不像是凌澈……
她本以为酒后的人都会变得粗鲁无礼,但经凌澈这么一说,当时的声音、行为、感觉,好似是个陌生人。
“不可能!”晚清捂着头,满身的羞辱再次涌上心头,心中突然产生了对那名陌生男子的恨。
“你心中既已有答案,你又何必否认呢?比往年当时就想向你解释,可你一醒就是一巴掌,趁着天没亮就离开了。
辰时本王才解开道,你根本不给本王解释的时间。
本王看你如此恨那一晚,也只好闷声不提,以免你伤心,没想到让你误会那么久。”
凌澈的脸上有些愧疚,“这件事,本王亦有错在先,不该让你喝酒。”
晚清捂住脸,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像是在乞求不要再折磨她了,“你知不知道,你凌王府毁了我的一生!啊!”
“一切随缘吧。缘分这个东西,有时候其实很妙,其实只是自己不懂得抓住罢了。
以前,本王总认为本王是喜爱你了,可自从遇见妍儿后,本王才知道,本王以前对你所谓的喜爱,不过是兄妹间的那种喜爱罢了。
不知为何,妍儿总有一种洗刷灵魂的能力,一旦爱上,就让人无法自拔。”
“荣亲王也这么说过……”晚清稍收哭意,无人安慰,她哭又有什么用。
凌澈陶醉于思妍的魅力,“所以,要本王失去她,除非本王死了。
你说本王并非真正爱她,那你就是真的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付出真心,也不是每个人都要对你的真心负责。”
“为什么我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我只是在寻找我的真爱罢了!罢了!”晚清的情绪有些失控,诚如前几日思妍失了孩子一般,让凌澈顿生怜意。
“本王相信你不是在遭受痛苦,而是幸福的日子还没来,需要你耐心等待。
表面上,妍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一个幸福的人。
其实当幸福真正敲门的时候,痛苦也会伴随而来,这种痛苦比以前经历得更痛苦,那时,你就会明白,以前的经历的痛苦只是为了更好地适应以后的痛苦。
人生在世,若连痛苦也难以承受,那么你白活了。”
晚清从椅子上起身,面带一丝勉强绝望的微笑,“多谢你滇点,我想我永远也不会明白你所谓的痛苦的真谛。
今日之事,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我以后不会再拿此事纠缠。告辞。”
凌澈望着晚清渐渐离去的背影,感叹着摇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肝肠寸断。”
文辰在一旁提醒道,“王爷,王妃那边,估计要气坏了……”
凌澈突然回过神来,“对了!妍儿!”说着,以他最快的速度往澈卿阁前行。
真的是喜欢吗?
澈卿阁的丫鬟都围在门外,只思妍一人在房内,就连子晴也被挡在门外。
房内无任何哭声、喊声,子晴知道这是思妍最伤心时的样子。
凌澈运用轻功,很快便到了澈卿阁,正准备推门,谁知这门被思妍用什么给顶住了,凭借常力根本推不进去,怪不得这些侍人都挤在门外。
“子晴,怎么不去准备午膳?”凌澈转头问了一句,他知道子晴是最了解思妍的,她站在门外,也就表示他也不能随便推门而入,免得让思妍更难过。
子晴先是隔着门,担忧地看了思妍一眼,模模糊糊地,亦是没有看清,只知情绪非常低落,“回王爷的话,午膳早已备好,只是闭门不见,午膳送不进去。”
凌澈满是忧虑地看了房内的思妍一眼,见她不出声,亦是猜不中她心中所想,虽夫妻才几月,其实他们并不了解对方,更不知对方喜好,这也实在悲哀。
“子晴,你且命人去把午膳热一热,最好能换些清淡的菜,她心情不好,不能吃太过辛辣的。”凌澈支走了门外的侍人,门这才松开。
凌澈会意地走进澈卿阁,澈卿阁安静得可怕,居处所有东西都没有被摔过的痕迹,看来思妍生气时不会乱摔东西。
思妍安静地坐于太妃椅偏左的位置,背对着门口,似是大雨蒙头的样子,失落地如秋日垂头的小草。
凌澈沉默了一会儿,坐到思妍身边,“是她误会了。”凌澈并不说思妍误会,他心中所想思妍不会犯错、没有任何错误。
“误会什么?”思妍似乎没有伤心,抓起一旁的手帕,绣了起来,“你不会觉得我受了委屈吧?”说着,一派悠闲的样子。
凌澈看着思妍这样反常的举动,满是懊恼和着急,“你平常不会拿着绣帕,你若开心不是应该去找东西发~、泄吗?而不是待在月影阁,不见任何人。”
“难道你自认了解我?”思妍放下绣帕,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凌澈,凌澈的脸上满是担忧,“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
问至此处,凌澈居然答不上来,只好吞吞吐吐地说,“你喜欢……”
“深宅烦闷,就如你的围棋,亦是闲时无聊。”思妍的脸上满是严肃,似乎在开一场很庄重的会议。
凌澈有些吃惊,他竟不知思妍习性,而思妍却能看透他的习惯,纵然眼线布得再多,他若不真实去感受,亦是不可能了解思妍。
“我追求的是一种自由和幸福,我宁愿嫁于一介匹夫,草草一生,亦是乐趣所在,而不是嫁入什么名门贵族,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自由也伴随着离开。”
思妍此时才开始垂泪,凌澈这才知道,思妍是明智、大方之人,她不会为了那件事而郁郁不乐,让她伤心的只是这个世界。
思妍微微低下头,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思妍,思妍是崇尚高洁的人,“本王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
真的是喜欢吗?
“我只希望有个完整的家,时常和亲人待在一起,而这些都是你给不了的,纵然权力再大,也有所牵制,别说是你了,就连当今圣上,也给不了我这样的幸福。”
思妍自太妃椅上而起,“我时常想着,如果我不是人,只是森林中的一只百灵鸟,将烦恼大声唱出来,即使生命短暂,我也会比现在幸福百倍,比现在更能懂得珍惜生命。”
凌澈的眼神也变得十分幽怨,但想到思妍腹中胎儿,便安慰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本王都尽力帮你办到,你要完整的家,就安然降下腹中胎儿,本王会给你请最好的产婆。”
“这样于礼不和吧?你又何必费这功夫呢?
自以为是讨好我、迎合我,其实是在迎合你自己,这样做,只会让你心里更好受,不是吗?”思妍转头,冷冷地看着凌澈,没有一丝表情。
凌澈听罢此话,才知道思妍的眼睛之毒,看人很准,确实,他这样做,亦是为了自己,他明知道思妍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对不起,除了抛弃我现在所有,其他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凌澈,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思妍的话给凌澈带来一丝心痛,“你的感情,其实从你生在这处处都隐藏阴谋的地方就没有了,你现在所坚持的感情,不过是你的一个精神支柱。”
“什么精神支柱?”凌澈的表情有些狰狞,心痛得流出一滴眼泪,视线一下模糊,思妍仿佛离自己好远。
思妍含着眼泪,“就是骗你自己,那日你知晓我躲在暗处,那句你对晚清的喜爱是出自于兄妹之情,其实是故意说给我吧,就如我当时所说,我们之间是靠信任来维持的,如果连信任都没有了,我们就真的完了。
那句话,你到现在还不懂吗?
我们之间是不会有感情的,不会、也不可能,有人的心房。”
听罢此话,凌澈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冷漠,“你说得没错,那这几月来,你都是装的吗?装作开心、装作生气、装作我们感情很好?”
“怎么说呢?或许是我们这些宅斗人本能的逢场作戏吧。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看不透自己感情,你也一样,我们自以为心中有彼此,却不知无时无刻想着彼此的心情,真正爱恋的人,会时常想着对方,会真正开心地欢笑,而这些,我想,我们都不具备吧。”思妍含着泪,逼出几分笑容。
凌澈看着思妍勉强的笑容,心中自然接纳了思妍的说话,“你说的对,我们虽都经历过感情,但自这故事一开始,我们依旧是个不懂情爱的懵懂孩儿,因为婚姻,所以我们才被迫牵绊在一起。
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们配合得默契,就以为这就是爱情,却不知彼此的心门早已锁紧。”
这时,子晴等人备好了午膳,送了进来,二人马上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和颜悦色地对桌吃饭,谁也不知,这竟是逢场作戏。
做什么戏呢?又有谁会看?二人不是不爱对方,而是不敢面对一份感情罢了。
难产
澈卿阁中,思妍挺着大肚子慵懒地卧在□□看书,这一胎怀的还算轻松,既没有害喜,亦没有过分胎动,胎儿就像是安静的大家闺秀,乖乖地待在温暖的肚中。
帘芜换新了百合花,子晴与欣菀进进出出,忙和着房间的保暖和思妍的饮食。
这时,欣菀又是气喘吁吁地跑进澈卿阁,一副急迫的样子,“,不好了!丞相大人归去了……”
思妍惊讶地从□□坐起,只听得“咣当”一声,子晴手上的暖壶落地,立在原处难以动弹。
“怎么没有预兆的,就出事了呢?”思妍的眼眶瞬间红润,手上的书顺势从指间滑落,很快地落在地上。
尽管他以前对他不好,从未把她当成女儿,可自始自终都改变不了她是他女儿的事实。
帘芜故意走到欣菀身后,推了推她,失意她不要说了,欣菀却推开帘芜,满是怒意地回道,“敢情不是你的亲人!”
“你们让她说!”思妍一下动怒,只觉胎动越来越厉害。
欣菀与帘芜听得思妍一句,不情愿地退了下去。
欣菀哭诉着,眼角的泪痕那么明显,“前几日,丞相大人就说自己身子不适,大概是这大概是近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吃了几服药后,丞相大人的身子便也渐渐好起来。
可今日,奴婢去看他,说起单像平稳,他的脸色一下煞白,随即昏了过去。
奴婢马上请了郎中,郎中说他是自然而死。”
“不可能!爹的虚龄未满五十,怎么可能自然而死呢?”思妍立刻否定了欣菀的话,心想一定是郎中的误诊。欣菀拭干眼泪,哑着嗓子说,“奴婢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马上回来向汇报。
王妃,丞相大人会不会是被人害死的?那郎中是丞相府的郎中,许是与王妃的姨娘串通好了。”
“你方才说吃了几服药,那都是什么药,可曾有药方?”思妍的脸上满是担忧,双手扯着床单,像是很紧张的样子。
欣菀从腰间掏出那张药方,“都是些滋补的药,大致上没有什么大问题。”说着,将药方递给思妍。
思妍看着那张药方,确实都是滋补的药,大部分都是大补的药,只是这些滋补的药与枸杞、党参搭配在一起,就是慢性毒药,能使人在短时间内回光返照,身子一下变得健康强健,但一段时间后,精力耗光,必死无疑。
“爹这是自杀!”思妍撕掉药方,顺手扔进火炉,身子一下经不住这么大的打击,腹部顿时阵痛起来,“啊!快来人。”
帘芜与子晴闻声而来。“王妃,快躺下。”帘芜使思妍平躺在□□,细细为思妍把脉,“胎像紊乱,怕是要早产了。
欣菀,快去叫产婆来。”
子晴见欣菀魂不守舍的样子,便说,“我去吧。”说着,火急火燎地冲出澈卿阁。
思妍疼得撕心裂肺,顾不得丫鬟们蹈话,只拉扯着被子,捂着肚子喊叫着,心想,“若凌澈还是以前的凌澈,如今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赶来,待在产房里安慰我,不愿离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