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二小姐,贪慕虚荣!
“皇后娘娘驾到,太子妃驾到!”两名雍容华贵的女子,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优雅端庄的来到设宴的花园里。
皇后娘娘直接坐至上座,太子妃则从容的坐在皇后的下手。
皇后和太子妃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五官精致玉润,一瞥之下就让人惊为天人。细细的打量,却觉得太子妃气质高贵清然,而皇后则是雍容端庄,威仪天成,估计是在皇宫里呆久了,身上多了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
皇后看上去似乎非常年轻,感觉仿佛只有三十岁不到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也许因为已经做了母亲的关系,她比在座的嫡女们多了一身成熟女子的风韵。相比之下,太子妃就显得稚嫩了许多。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妃!”众位官家嫡女齐齐的福身行礼,一个个低眉敛目的,期待着能够给皇后和太子妃留下一个好印象。
“你们年轻人平时鲜少出门,难得像这样聚在一起。今日的赏花宴,大家都不必拘礼,你们随意玩你们的,不必理会我这个长辈。本宫只是来凑个热闹,看着你们玩的开心,本宫就觉得自己也跟着变得年轻了不少。”皇后表现的非常端庄贤淑,看上去似乎温和可亲。
只是,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戾气,表明了她并非表面上的这般好相处。
皇后发话之后,太子妃也笑意盈盈的附和着:“是啊,大家不必太过拘束。今日这花园里百花齐放,鲜花映着在座的众位美人,倒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大家不如随意的品茶赏花,弹琴作画,吟诗作对,岂不快哉!”
本来,这次的赏花宴就是为了考较众位官家嫡女的,太子妃自然要鼓励大家多展示一下才艺了。现场弹琴作画。以及吟诗作对。既能考验众位嫡女的才华,又能考验大家的学识与品性。在展示才艺的过程中,若是再出现一点小摩擦,正好观察这些女子的应变能力,以此来确定哪些人最适合进宫!
众位官家嫡女自小就养在闺阁,琴棋书画自然都比较精通,如今能够在皇宫之中一展才华。她们其实也非常乐意,因此,太子妃的提议竟然无人拒绝。
刚开始的时候,众人还相互谦虚着,都有些放不开,最后还是韦浅月率先走到了花园边。以杨柳为题做了一首即兴诗,博得众女的一致好评。之后,其他的嫡女们才开始跃跃欲试,气氛逐渐变得活跃起来。
没多久,就有人取了琴为大家助兴,也有人取了纸墨现场作画,不过更多的女子还是最喜欢赋诗交流。众位嫡女做的诗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但她们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反倒很享受这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只是。云婵紫一直独自坐在花园的角落里,眼含嫉妒的看着众位嫡女们谈笑风声。可惜。来赴宴的众千金皆是嫡出,对庶女本就轻视些,再云婵紫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众人对她更加厌恶,自然也没人愿意搭理她。
云婵卿悠闲的端着手里的茶杯,眼角余光望向面色焦急的云婵紫,看着她用力的拧着手中的丝帕,不由在心中笑道:马上就沉不住气了吧!天性贪慕虚荣的云婵紫,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呢!
果然,没过多久,云婵紫终于忍耐不住了。她鼓足了勇气,主动的上前做出一首咏荷诗。诗的内容,押韵都很不错,皇后娘娘听了之后也连连赞叹,还特意认真地将她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云婵卿内心无比激动,以为自己的表现已经入了皇后的眼,才华也得到了皇后的赏识,却殊不知,皇后只是觉得她如此不入群,又喜欢争强好胜,是一颗很好掌控的棋子,想要把她弄进皇宫里,给三宫六院的女人当靶子。
“你是谁家的女儿?这诗做得倒是很不错。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的看看,什么样的美人竟然有如此才华?”皇后娘娘面色柔和的向云婵紫问话,那亲切的态度让云婵紫又飘飘然起来。
“多谢皇后娘娘的赞赏!臣女乃是骠骑大将军云致远的女儿。”云婵紫略带骄傲的扬着脸,好让皇后娘娘能将她的容貌看的更清楚。她心里甚至还期待着,若是皇后真的赞赏她的才华,说不定就会为她和德王世子赐婚……
不得不说,云婵紫果然是个浅薄无知的,她到现在还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只要顾姨娘一天不被提为平妻,她就一天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以庶女的身份妄想做德王世子的正妃,她实在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你就是云致远的女儿?”皇后娘娘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又将自己的情绪遮掩了过去,带着笑意的说道,“早就听说云将军的嫡女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云小姐不愧为当今少有的才女!”
“母后,这次您可误会了!这位并不是云将军的嫡女,而是云家庶出的二小姐呢!至于云家的嫡出那位大小姐啊,她一直在那边老老实实的喝茶呢!”瑞公主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还故意冲着云婵卿的方向眨了眨眼。
云婵卿不知道瑞公主意欲何为,不过听到她在皇后面前提及自己,就只得恭顺的站了起来,对着皇后的方向福了福身子,然后低眉敛目的站在原地,收敛起身上的一切气息,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谦卑温顺。
“哦?她竟然是个庶出的女儿?”皇后突然皱起了眉头,不肯再多看云婵紫一眼,并且不满的向太子妃问道:“今日的赏花宴,不是只邀请了高门嫡女吗?怎么连庶女都混进来了?皇宫的守卫是怎么回事?是谁带她进来的?”
皇后嘴上责问的虽是举办赏花宴的太子妃,而实际上却是打算借题发挥,以这件事为借口治云婵卿的罪!——谁让云致远那么不识好歹,太子多次礼贤下士的拉拢于他,却都被他不识抬举的拒绝了!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惩治一下云婵卿,就当给云致远一个严厉的警告!
听到皇后的责问,云婵紫当即跪了下来,努力的低着头,身体不停的瑟缩着,一副惊恐的不知所措的模样。她心里无比的痛恨自己,不该在皇宫中太过张扬,想要出风头,结果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惹了皇后不喜。
当然,她更多的还是痛恨自己庶出的身份!
若她是嫡出,就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母后,您先别生气,这位才女是被明哥哥带进来的。您是没看见呢,明哥哥是亲自抱着她进的宫门!她可是明哥哥的心头肉啊!为了她,明哥哥还向云家大小姐提出退婚了!”瑞公主的表情很夸张,挤眉弄眼的,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按说,瑞公主是兰贵妃所出,以兰贵妃和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她根本就不应该同皇后这般亲近。而且,她现在这看似天真无邪的行为,不知道为什么,云婵卿总觉得像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哦?宇文明竟然提出退婚了?就为了这个庶女?”皇后的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云婵紫的身份。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云婵紫竟然是顾家旁支女子所出的孩子。这样算起来,她也算得上是太子的一步暗棋了!
不过,这颗棋子做的确实不错,至少德亲王世子已经提出退婚了!
皇后正盯着云婵紫思绪万千,在场的情势却再次发生了变化。
“太子驾到!德亲王世子到!”伴随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太子宇文煊与德王世子宇文明,一同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他们本来在荷花池的另一边饮酒,不过世子看到女宾这边似乎有些不太对,云婵紫一脸惊恐的跪在皇后的面前,连云婵卿好像也受到了皇后的责问,他这才邀了太子一同过来,打算帮云婵紫解围。
毕竟是他将云婵紫带进宫的,他自然要负责云婵紫在宫里的安全。
“儿臣见过母后!”太子快步的走上前去,规矩的给皇后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德王世子也走至云婵紫的身边,恭谨的向皇后请安。
“你们不必多礼。明儿,你有空多来宫中走动走动。煊儿与你,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饮酒畅聊了。”皇后表现的端庄贤淑,笑容得体。
不了解内情的人,一定以为皇后对世子这个侄子非常亲近。可是,云婵卿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了,皇后和太子其实一直把德王府当成心头大患。若不是德亲王世子表现得太过无害,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跪在这里?是不是她惹母后不高兴了?”太子指着跪在地上的云婵紫,眉头轻轻的皱着,像是很厌恶的模样。
“没事,这位姑娘刚做了一首不错的诗,本宫觉得她才华出众,正打算好好的嘉奖她一番。只是,这封赏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就过来了,倒把这丫头给吓到了。”皇后语带笑意,似乎是在打趣一般。
……(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大小姐风华初绽!
“你不错,诗作的很好,本宫很喜欢。你且先起来吧!等会儿出宫的时候,自有太监给你送上封赏。”皇后对云婵紫招了招手,示意她起身,态度亲切而自然,丝毫看不出刚才还要问罪的模样。
“臣女谢过皇后娘娘的赏赐。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德亲王世子!”云婵紫盈盈的站起身来,姿态柔美的向皇后谢了恩,然后又娇弱无力的给太子和世子行礼,一双眼波流转的眸子,含情脉脉的望向太子和世子的方向。
看到云婵紫这种恬不知耻的样子,众位嫡女望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浓浓的不屑和鄙夷:这个贱人,勾引完德王世子,又来勾引太子,当真是不知羞耻!果然是姨娘肚子里爬出的货色,天生的下|贱胚子!
众千金皆是嫡女,身份高贵,也自视清高些,庶女身份之人,本就不配与她们相提并论,此时,云婵紫再当众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举动,无疑让她一辈子被隔绝在了贵女的圈子之外。
“不必多礼,你且平身吧!”太子淡淡答应着,却并未过多的关注云婵紫,反而将目光投到了低眉敛目的云婵卿身上。他已经听说了云婵卿与德王世子退婚之事,只是没想到,云婵卿对退婚的态度竟然会这么果决!
德王世子的目光倒是一直黏在柔弱无助的云婵紫的身上。不过,因为有皇后娘娘在场,他倒也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
整个花园,倒是因为太子的到来,突然变得静默起来。
见到气氛变得有些凝滞,皇后目光柔和的看了看太子,然后微笑着对众嫡女说道:“大家别太在意太子的身份。你们还像刚才一样,弹琴作画,吟诗作对,咱们不要被他扰了兴致!”
听到皇后娘娘的吩咐,云婵紫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终于到了。她立即响应皇后的吩咐。主动的站出来活跃气氛。
“姐姐,你之前不是说过,要和妹妹在才艺上一较高下吗?妹妹刚才已经吟过一首咏荷诗了,姐姐是否有兴致也现场赋诗一首?正好,可以让在场的众位闺秀们帮我们做个评判。”云婵紫娇娇俏俏的建议着,美眸亮光闪闪。
当然,她这么做也存着一份私心。想要借着这个活跃气氛的机会,让云婵卿当众出丑!更重要的是,一定要让德王世子看到,云婵卿只是空有一个嫡女的身份,但是在其他方面却远远比不上她云婵紫!
云婵卿自然察觉到了云婵紫的不安好心,不过。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仿佛毫不在意的推脱道,“婵卿自知自己的才华不如妹妹,就不在各位面前献丑了!”
“姐姐实在是太过谦虚了!云府的大小姐才华出众,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刚才皇后娘娘还夸奖过姐姐的才华呢!如今当着皇后娘娘和太子的面,姐姐就不要再推诿了。”云婵紫笑意盈盈,却不依不饶。
她还故意一语双关,一方面暗示自己刚才被皇后赞赏。另一方面讽刺云婵卿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所谓的才名根本就名不副实。
云婵卿慢慢的抬起头,盈满笑意的眸底隐有寒光闪现。冷漠的看了云婵紫一眼之后,这才恭谨的福身,向皇后请示道:“臣女并不擅长做诗,琴棋书画倒是略知一二,不知臣女可否改诗为画,为大家画一幅众美赏花图?”
“姐姐莫不是看不起妹妹吧?这一诗一画用来做对比,让众人如何品评?”云婵紫仗着自己的咏荷诗得到了皇后的好评,偏要云婵卿也当场赋诗一首,只要云婵卿的诗词不是特别出彩,她这个得到皇后赞赏之人就稳赢了。
“赏花宴只是为了让大家游玩尽兴,不是为了让众闺秀切磋比试,更不是为了选出什么京城才女的称号!所以,妹妹大可不必这样计较输赢……” 云婵卿根本就不上当,只是面带微笑的辩驳。
“那你就作画吧!不过,要以赏花宴的情景为主题,将今日花园里的美景用笔墨保存下来。”太子突然开口,看向云婵卿的目光却带着审视。天生凤命的女人,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既然如此,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婵卿对着太子做了一礼,自信满满的答应了下来。其实,她根本无所谓是当场作画还是赋诗,不过,她若是单纯的现场赋诗一首,只怕到时候就算赢了,也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她要的是云婵紫在这次赏花宴上一败涂地,她要的是让云婵紫一直想要营造的才名彻底被压下,让她最终只能以卑贱的身份进德亲王府。到时候,即便她还是太子的棋子,只怕想要做些什么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更何况,今日是云婵紫一再挑衅在先,也怪不得她不留情面。
很快,太监搬来书桌、纸、笔、颜料等用具。云婵卿起身,优雅的走至书桌旁,抚平桌案上的画纸,熟练的研磨,提笔蘸墨,而后认真的环顾整个花园的景色,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开的最艳的荷花池。
既然云婵紫以咏荷为题作诗,那么她就以荷花池为题作画,用同样的主题作对比,免得到时候云婵紫死扛着不认输。
云婵卿仔细观察了片刻,便胸有成竹的收回了目光,她纤手紧握着画笔,在画卷上快速的挥洒起来,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潇洒自如。渐渐的,她手中动作越来越快,不肖片刻功夫,一副栩栩如生的碧水荷花图,就展现于众人的眼前!
不过,荷花池旁边的留白有些多,不知道云婵卿打算用来做什么。
“不错,确实画的很好。云大小姐的画功很扎实,每一次的运笔和力度都恰到好处,没有几年的苦练,是画不出这种效果的。”太子不知何时来到了画卷前,看着未完成的画作点了点头。
“空有其形,而无其意。笔墨虽然精致,却少了一股灵气。也就是几年苦练的运笔还算差强人意,其实对整幅作品的布局和精髓,还差了许多。”德亲王世子很不给面子。直接开口嘲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不过看到云婵卿这样洒脱的挥毫舞墨,他的心里就是觉得很不舒服。虽然是他先提出的推婚,虽然是他不喜欢性格傲慢的云婵卿,可看到她此刻的从容不迫,他还是觉得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云婵卿没有理会德王世子,而是继续蘸墨提笔,只用了寥寥几笔。就在荷花池畔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女子俏丽的站在书案前面,身子微微的向前斜倾着,手里提着一只细长的画笔,正专心致志的画着荷花池里的美景。
围观的众位嫡女,看看那画中飘逸轻盈的女子,再看看仍在继续运笔如飞的云婵卿。不由的露出了惊叹的表情——只这寥寥的几笔,只添了这一个女子的身影,整幅画面就好像活了过来!
还不等众位嫡女赞叹出声,云婵卿已经再度勾勒起其他人的身影——有围着绘画女子观赏她作画的美人,也有在画案附近弹琴的贵女,有坐在高座上看大家游玩的皇后和太子妃,还有凑在一起吟诗作对的雅人。
这幅画卷将整个赏花宴的情景,描绘的栩栩如生。只可惜却独独的遗漏了太子和德王世子。不过。云婵卿刚才就说过,自己要画的是众美赏花图。那么,遗漏太子和世子,似乎也就理所应当了。
“这幅画卷构思的非常绝妙,原本姹紫嫣红的花园,只添上了几位吟诗作画的美人,竟然就变得这么活灵活现。云大小姐果然才华出众!”太子毫不吝啬的夸赞,一边夸赞,还一边连连点头。
“天呐!这幅画卷实在太漂亮了!就好像真实的情景再现一般!这样一来,就算时间再过去十几年,只要咱们一看到这幅画卷,就能想起曾在这花园中相聚的情景。”瑞公主也连连称赞,毫不掩饰自己对画卷的喜爱。
德王世子没有开口,不过他紧抿的嘴唇,也已经表明了他对这幅画得认可。
可是,这样的震撼竟然还不算结束。云婵卿在放下了手中的画笔之后,竟然又提起了另一只更适合书写的狼毫,沾满墨汁之后,略微停留了片刻,然后提笔挥洒,在图画的旁边题了一首诗——《画荷》。
“朱颜碧墨放池畔,舞袖挥毫对玉莲,尽态极妍宛若生,一脉幽香把君难。”
诗是好诗,与云婵紫那首只讲求押韵的咏荷诗,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字更是好字!云婵卿的字迹不是平常深闺女子常习的那种簪花小楷,而是笔迹更加劲瘦有力的瘦金体——鹤体。这样的字体就仿佛云婵卿的性格一样,孤傲挺拔,内藏锋芒,同时又不失幽雅。
瘦金体也算楷书的一种,不过瘦金体更加瘦直挺拔,但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横画收笔带钩,竖画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有些字游丝行空,已近行书的风格。
在这样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上,配上仿佛仙鹤起舞般的优美字体,再加上这样一首灵气十足的诗,实在没有人能挑剔出任何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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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下,分割线后字数都是免费的。
某妖作诗无能,只好百度了一下关于描写荷花的诗,然后选了其中的一首来用。本来准备写《爱莲说》的,怕被亲拍死,所以还是选了这首《画荷》。(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嫡庶之间,天差地别!
蔚蓝的天空如同洗过一般,干净透彻。夏日的阳光照耀在云婵卿的身上,为她平添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她领口那三颗被当为花蕊的东海珍珠,在阳光下氤氲出柔和的光华,更衬得她更加肤若凝脂,眸如璨星。
云婵卿就那么站在那里,安静平和的站着,却仿佛缥缈似仙。
“画卷栩栩如生,笔迹劲瘦有力,就连这首《画荷》也配的相得益彰。真是好画,好字,好诗!云大小姐才华横溢,当得起这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太子的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泽,一句话就定下了云婵卿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
“云大小姐当真是京城第一才女……”
“这等才华,举世无双,应该是天下第一才女……”
众位官家嫡女也毫不吝啬的夸赞着,不用说那题诗和字体,就只这一幅众美赏花图,就已经让她们心服口服了。风景画不算难,人物画其实也不算难,最难的就是这种长幅的画卷,这种将风景和人物汇聚在一起的写实画卷。
若是太写实了,会显得刻版,若是太艺术化了,又会显得缺乏真实感,想要做到又真实,又不脱离艺术的美感,还要整幅画卷活灵活现,特别是每一个人都好像真的站在画卷上,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承蒙太子夸奖,臣女才疏学浅,不过是画下了赏花宴的热闹情景,以求为众位助兴,这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实在是愧不敢当!”云婵卿谦虚地福身,并不打算接受这样的赞誉。
云婵紫死命的握着自己的拳头,身子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她双眼冒火的看着自己的嫡姐,呼吸都仿佛要停止了一般。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对云婵卿的刁难,怎么会成了她才名远播的契机!
云婵紫强忍着怒气。有些不忿的轻哼了一声:“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这京城第一才女之名,也实在是有些太过牵强了吧!”
她的本意是让云婵卿给自己做陪衬的,却没有想到,云婵卿竟然能画出这样一幅让众人称赞不已的画卷,连她这个被皇后夸赞过的才女,都变成了陪衬!
云婵紫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呢!
可是,她再不甘心又如何?!云婵卿是当场作画。也是当场赋诗,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卷,将她诗画字三者的功底,全都展现在众人眼前。完全不需要评判,云婵紫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她输的彻头彻尾。输得毫无回旋的余地!
“来人,将画卷呈给本宫看看。本宫也想见识一下,到底是怎样一幅画卷,竟然能让你说出京城第一才女的评价!”皇后娘娘端坐在首位,一如既往地优雅端庄,让人完全看不出她的喜怒。
皇后身边的两位宫女,快步地上前拿过了画卷,将画幅展现在皇后的面前。
“嗯。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精品画作!这幅画卷本宫就留下了。等着让人装裱起来,也好当作这次赏花宴的纪念。云婵卿。云家的嫡长女,果然名不虚传!”皇后赞赏的点了点头,让云婵紫最后的期望也落了空。
当那两位宫女拿起画卷的时候,云婵紫多希望她们能不小心将画纸撕坏;当皇后观赏画卷的时候,云婵紫又多希望皇后能挑出画卷的不妥之处!
可惜,皇后竟然也赞同了太子的话,那么在今日的赏花宴之后,云婵卿的京城第一才女之名,只怕就要成为事实了!
云婵紫不甘心如此,于是,她故作惊诧的对云婵卿笑道:“恭喜姐姐了!妹妹素来知道姐姐喜欢画荷,却没想到,姐姐今日的荷花竟然画的如此之好!姐姐今日的赏荷图,比以往画的那些要灵动许多,堪称最完美的一幅作品了。”
云婵紫这话说得不可谓不诛心。她就是想要表达一个意思——云婵卿向来只会画荷花,而且以前画的荷花也都很呆板,只有今天是不小心瞎猫碰倒了死耗子,才能有这么一幅拿得出手的作品!
这样一来,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自然也就名不副实了!
“我怎么不记得我喜欢画荷?我怎么不记得我以前画过荷花?倒是妹妹那首咏荷诗,姐姐在家宴上就听过呢!妹妹也就是从那次起,总是喜欢强调自己是才女,总是强调你的琴棋书画都比我强!”云婵卿径直拆穿了云婵紫的谎言。
众位官家嫡女都见识过云婵紫的无耻,却没有想到,她能如此的没有底限!她竟然在比试输了之后,去故意抹黑自己的嫡姐。要知道,绘画不比作诗,绘画是需要一定功底的,云婵卿既然是现场作画,自然说明她有这份才气!
“哟,比试输了,不服气啊……”
“何止不服气呢!她还往嫡姐身上泼脏水呢……”
因为皇后和太子在场,众嫡女只能小声地讽刺着,但是瞧大家眼中那**裸的鄙视和不赞同,也知道众人对云婵紫的排斥了。
同样是将军府所出的女儿,云婵卿是嫡出,所以气质出众,落落大方,就算被庶妹挑衅,还一忍再忍,顾全大局;反观云婵紫这个庶女,明明是自己输掉了比试,却硬要找借口抹黑对方,品性极差,实在让人觉得恶心……
这一次,云婵卿没有再纵容云婵紫的挑衅与诬蔑,她冷然抬眸,目光锐利的射向这个无耻的庶妹,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
“云婵紫,学问和才华其实也是看人的!对我而言,琴棋书画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毕竟我嫡出的身份摆在这里,不必拿这些东西给自己增加资本。可是,对于你而言,这些东西却是能影响你一生的技能!你需要用所谓的才华努力提高自己的身价,这样才能成功的攀上一门好亲。”
“往日里,我不与你相争,便是念在姐妹的情谊上,想多给你一点表现的机会,让你能够得偿所愿。可是,却不想,你的心思变得越来越大,竟然想要谋夺嫡姐的未来夫婿,甚至当众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举动!”
“就在刚才,我两次推脱,不愿与你比试,也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可惜,你觉得我一定会输给你,所以偏要让我给你当垫脚石,想要踩着自己的嫡姐扬名!可是,既然你做出这等事情,我又何必再隐藏自己的才华,帮你扬名呢!”
“呵,我只不过不想再隐忍了,只不过发挥了自己真正的才艺,你就惊诧了?!我倒是怎么也没想到,你在输了之后,竟然还敢继续抹黑我。我明白,你想要的,不过是让德王世子更加厌弃我,让世子坚定与我退婚的信念!”
“也罢,这样的男人于你是蜜糖,于我却是弃如敝履的毒药!我还要谢谢你呢,让我提前认清了他的面目,并且帮我甩掉了这样的包袱!现在,就算世子真的反悔了,不想退婚了,我也会主动和他退婚的!”
云婵卿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激动,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慨,甚至对此事的反应还显得有些淡漠。她只是傲然的站在那里,就像一棵的冬日里的寒梅,在铺天盖地的大雪中悄然绽放,凌着寒风,无所畏惧。
退婚!当众退婚!
这件本该对女子声誉有极大伤害的事情,可是,在云婵卿用这等骄傲的语气表达出来之后,竟然隐隐的让人有种钦佩和敬服的感觉。
此时此刻,不光是所有在场的官家嫡女,就连太子和皇后这等贵人在内,所有人的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竟然会有人看不上云婵卿,那绝对是那个人有眼无珠,失去这等光芒四射的女子,将是那个人一辈子最大的损失!
就连这次退婚事情的主角,德亲王世子的心中也涌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明明一开始是他要抛弃云婵卿的,是他看不上云婵卿的嚣张跋扈,可是现在,为什么他有一种被人嫌弃,被人抛弃的错觉呢?
不,这根本就不是错觉!云婵卿是真的在嫌弃他,所以才会那么爽快的退婚。
德王世子几次张嘴,却终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就算他心里再怎么不甘,可是,为了他自己的颜面,为了德亲王府的颜面,他也必须要退婚了!他没有退路!
“云婵卿,宇文明,你们确定要退婚了吗?要知道退婚可不是件小事,你们真的做出决定了吗?”皇后威严十足的开口,并直视着云婵卿和德王世子。
很奇怪,虽然她一开始非常想破坏这门亲事,可是经过了刚才云婵卿的表现之后,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达成了所愿,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是特别的不痛快,甚至巴不得云婵卿不要这么顺利的退婚。
“皇后娘娘,云小姐已经说得很透彻了,她对臣无意,臣对她同样无情。郎无情,妾无意,退婚一事,我们都赞成,所以,这婚事自然是要作废了!既然娘娘过问此事了,那么还请皇后成全!”德亲王世子拱手说道。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们郎无情,妾无意,相看两相厌,那本宫就做主为你们退婚了!只希望你们以后莫要后悔。”皇后娘娘假惺惺的哀叹了一声,却当场将两人退婚一事彻底的定了下来。
这样一来,不论是谁,都别想再让此事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这才叫打脸!
“多谢皇后娘娘成全。事已至此,臣女是绝对不会后悔的。今日回府之后,臣女就会派人将订亲的信物送回到德亲王府上。”云婵卿恭敬的对皇后行了礼,心里算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只要皇后娘娘这般一锤定音的开了口,又有太子和这么多的官家嫡女作证,这退婚一事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争议了!
说实话,她还真怕德王世子将来会后悔,然后对她纠缠不休。
“姐姐,女子本该贞贤淑德,可你如今这般做派,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你对这门婚事不满,想要借机退婚,好选秀入宫,可你也不该如此作为!世子气质儒雅,文武双全,是多少人心中的理想夫婿,你说你弃如敝履,你说你认清了世子的真面目,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这是故意在打德王世子的脸!”云婵紫一脸悲愤委屈的模样,梨花带雨的惹人同情。
她见云婵卿退婚退的这么干脆,脑袋突然灵机一动,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好点子。你不是说我赖着入宫是为了选秀吗?那我就说你退婚也是为了选秀!有皇后娘娘在场,你一个堂堂一品大将的嫡女,想要入宫可就太有深意了!
云婵紫不知道,她的这一说法,还真和云婵卿的天生凤命不谋而合!
皇后娘娘双手紧扣着椅子的扶手,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云婵卿是天生凤命啊!若真的让她入了宫,岂不意味着要取自己而代之吗?太子没有帝王命格,新的帝星到现在还未出现,莫非因为下一任帝王会是云婵卿的儿子?!
太子此时也和皇后一样,心思不停的翻滚着。他一直以为,云婵卿的天生凤命,是要应验在下一任的帝王身上,可从来也没有想过,她也有可能会成为现任的皇后!她刚刚的表现,就绝对有成为皇后的潜质!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入宫!若是真让她入宫。再加上云致远和刘相在朝堂上的地位。他这个太子的地位就更加危险了!若是云婵卿不能成为太子侧妃,那就必须去死!只有死人,才不会再对他构成威胁!
此时,太子已经忘记了,云婵卿早已在他的算计下失了清白。不过,就算他还记得此事,只怕也无法放下心中的戒心。他不敢赌。也赌不起!众人只看到顾家把持了半壁江山,以为他的太子地位稳如泰山。可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最清楚,他根本就没有帝王命格,他的太子之位随时都可能失去!
见皇后和太子面色有异,众嫡女的目光也隐隐的透着古怪,云婵卿立即昂着脸。坚定的说道:“臣女不会参加这次选秀!并且,臣女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入宫!臣女的嫉妒心太重,实在无法容忍与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女子本该三从四德,贤惠大度,可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丈夫能专情!嫉妒乃是七出之罪,是完全可以休妻的理由!“不与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云婵卿的嘴里说出来,众女却丝毫不觉得抵触。反而还有些羡慕。
她们多希望自己也有勇气说出这番话来!
她们多希望自己也能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嫉妒。能理直气壮的不让夫君纳妾,能让夫君一辈子只守着自己一个人!可是。她们不敢,她们也不能,她们必须装作大度贤惠的模样,维护自己名门闺秀的气度!
“我以自己的性命和云府的荣耀起誓,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找不到这样的人,云婵卿宁愿终身不嫁!”云婵卿指天发誓,一字一句仿佛充满了魔性,此刻的她不仅让人钦佩她的勇气,更让人震撼她的坚定,她的目光慑人心魄。
没有人知道,云婵卿的这番话,根本就不是因为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好男人。她只是因为有了上辈子的经历,不想让小墨再受一次外人的伤害。她一个人就够了,她一个人就可以给小墨一个安稳的家,一份全部的母爱!
“你疯了!你简直疯了!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能这般理直气壮!你,你……等回府之后,我一定要告诉父亲!”云婵紫泪盈于睫,惊恐的浑身发抖,看向云婵卿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
“妹妹还是多替自己操些心吧!云家的家训,女子自愿为妾者,将不再受家族的任何庇护!妹妹既然犯了忌讳,最好早些给自己做出打算。正好,德王世子就在这里,不如我替你问问,世子究竟打算给你个什么名份?!”
云婵卿说完,就将询问的目光抛向德王世子。
“姐姐,我只是不小心崴了脚,世子只是扶了我一下,你为何总是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你刚才说自己嫉妒心重,我还以为你只是一时疯魔,却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如此善妒!你,你……”云婵紫小声地抽泣,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妹妹的脚腕,似乎根本就没什么事情吧!”云婵卿冷哼一声,“况且,世子也不是扶了一下这么简单!当场这么多人看到了,难道你还想狡辩?!你与世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不嫁给世子,还想嫁给别人不成?!”
“姐姐,你为何要如此逼迫于我?又为何要如此逼迫德王世子?莫不是,你真的是因为嫉妒心作祟?若真是如此,那妹妹宁愿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让世子为难!”云婵卿一边说着,一边将委屈求全的目光抛向德王世子。
姨娘说过,楚楚可怜的女子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她越是柔弱和依赖,德王世子就越会主动的保护她,不忍心她受伤害。更何况,她表现的越是包容宽大,就越能衬托出云婵卿的无理取闹和冷酷无情。
“够了!云婵卿!你身为嫡姐,怎么能如此对自己的亲妹妹!紫儿的清白我一定会负责的!等回府之后,我会让人上云府去提亲,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委屈!”德王世子对着云婵卿怒目而视,仿佛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云婵卿,你吟诗作画再好,才学再高,再聪慧又有何用!你无品无德,根本就不配做我的世子妃!你看看你的妹妹,这般善解人意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好女子,你根本不配做名门闺秀!”
德王世子终于维持不住他温文尔雅的形象,愤怒的斥责起云婵卿。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像今天这么丢人,也从来没有人像云婵卿这般对他不屑一顾。
“哦?妹妹她善解人意?我不配做名门闺秀?!呵,世子这是让我学她这动不动就掉眼泪,随时随地装委屈,整天楚楚可怜的样子吗?”
云婵卿的目光冷冷的对上德王世子,却发现世子正用一种怜惜的眼神看着云婵紫,并且仿佛从骨子里在鄙视着她。她冷然的一笑,身体挺的笔直,道:“让我学庶妹那么恬不知耻,我永远也做不到!”
故意停顿了一下,云婵卿再次用嘲讽的语气道,“我云婵卿永远不会抢庶妹的夫婿,也永远无法踩着自己姐妹的尸体向上爬!我云婵卿想要的东西,自然会光明正大的争取,决不会这般小人行径的暗中伤人!更不会在阴谋失败之后,用泪水掩盖自己的丑行!我云婵卿,不屑于此!”
云婵卿看向仍旧哭得楚楚可怜的庶妹,心中突然一阵强烈的厌倦和不耐烦,既然已经撕破脸,她干脆不留情面的道:“妹妹,你要知道,世子的确如你所愿,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只要你一哭泣,他就立马心软,一心只想护住你。”
“可是,他今日能这般为你,明日就能这般维护另一位会哭的美人。等你色衰爱迟时,还能否像现在这般被他护在怀里?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另一位娇俏的美人在他怀里哭泣,而你则如我一般,被他怒目而视吧!”
“我之前说我认清了他的真面目,说的就是这一点。男人无财无势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完全的是非不分,一遇见女人的眼泪就马上心软!更可怕的是,这个男人还很博爱,更喜欢到处怜香惜玉!”
“云婵紫,你不是说我刚才的话打脸吗?看到了吧,这才叫真正的打脸!刚才已经给你们这对私定终身的男女,留足了脸面了!”
云婵卿傲然而立,脊背挺得笔直,一字一句皆是铿锵有力。
若是重生之前,她也许还会隐忍,可现在,她一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
“云婵卿,云府与德亲王府也算是两家交好,就算咱们两个的婚约作废,也不至于如此决绝!你这是想要让两家从此对立吗?”德亲王世子气得浑身颤抖,他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打脸。
而且,这人还是云致远的爱女,把持大元朝八成兵力的大将军之女!
他就算再怎么愤怒,也不能敢对云婵卿动手,更何况,云婵卿每一句话都说得很对,他确实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也确实喜欢怜香惜玉!他一直以为怜香惜玉只是个男人雅致的爱好,却不成想,竟然成了自己的最大的缺点!
“世子!你能在皇宫的门口,当众抱着我这庶妹不放,在我们尚有婚约的时候就如此打我的脸!我又何必在退婚之后给你留情面?!礼尚往来,我不过是将你做过的事情,回敬给你罢了!”
云婵卿的直直的回视着他,眼底是无尽的讽刺。(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路遇杀手,马车惊魂!
[本章三千九多百字,起点的规矩不满千字不收费,所以多的九百九十多字是专门补前面因为修改不及时,造成了部分的重复。当然,重复的没这么多,不过大家看得爽就好!谢谢大家支持!]
“够了!皇宫大内,你们这般吵闹,成何体统!”皇后在赏花宴开始之后,第一次拿出了自己的威严,对着争执中的两人怒声斥责。其实,她还是很愿意看到云府和德王府闹翻的,只是地点不能在皇宫,更不能在她面前!
“臣(臣女)知罪,请皇后娘娘责罚!”云婵卿和德王世子齐齐的跪下认错,云婵紫也顺势跪在了德王世子的旁边。
于是,继太子和世子的到来之后,整个花园再次陷入了冷场。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本宫也不好插手!本宫累了,你们自己玩儿吧!”皇后仍旧在担心云婵卿会选秀入宫,此时也没心情考验什么官家嫡女了,干脆在刚才的闹剧结束之后,借口自己身体不适,提前离场了。
皇后刚走不久,太子也找借口离开了。没有了太子的陪伴,德王世子自然也回了荷花池对面的男席,只是目光还会时不时地瞟过来,也不知他是在看楚楚可人的云婵紫,还是在看骄傲“跋扈”的云婵卿。
众人离开之后,场面有些静谧,见此情景,太子妃竟从她的坐席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云婵卿的面前,拉着云婵卿的手说道:“婵卿,你真厉害!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哪个女子像你这般让人敬服的!”
“婵卿,你太强大了!说出了我的心理话!”瑞公主眨巴着眼睛开口,作为一国公主,她也是不得不准驸马纳妾的,可是有了云婵卿今天这番话,她在择婿的时候,一定会按照“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标准来选择!
“婵卿。你……算了。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有云将军在,不论你选谁做夫婿,日子都不会太难过的。更何况,你的两位嫡兄也不是吃素的!”薛梦瑶本想劝劝她,可看到她那坚定的眼神,不知为何,到了嘴边的话也变了。
众位官家嫡女言语中多是羡慕和钦佩。不过也有人抿着嘴角不说话——她们不是不希望自己的夫君专情,也不是反感云婵卿的这种言论,只是觉得这样的追求难如登天,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好男人!
“好了,现在母后和太子已经走了,大家就不要再拘禁了。只剩下我们年轻人更好。咱们再玩得更尽兴一些。不如,我们击鼓传花,传到谁的手里,谁就起来表演节目?”太子妃看到气氛活跃了起来,马上提出了新的建议。
于是,这场赏花宴,在太子妃的长袖善舞之下,欢快的进行了下去。
……
景仁宫。
皇后死命的拧着锦帕。坐立不安。
若是别人选秀入宫。她自然一点也不怕,有太后撑腰。她有的是手段让那些新人生不如死。就算是心计和手段厉害一点的,也不过是让她多费些心力,她在后|宫经营了这么多年,怎么也不会怕一个新人!
可是,云婵卿不一样!她可是天生凤命!
就算云婵卿现在不想入宫,可是以后呢,万一哪天她又改主意了?
皇后当然不想赌,她也不敢赌。
“太子驾到!”伴着太监那尖细的声音,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母后,这么急着找皇儿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宇文煊步伐沉稳的走进来,见到皇后那坐立不安的模样,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煊儿,那个云婵卿,绝对不能留!我要她死,她必须死!”皇后咬牙切齿的开口,她绝对不能给自己留下一个这么大的隐患!
“此事儿臣已经做好了安排,她回府的路上就会动手,就不劳母后费心了!如今选秀在即,母亲还是多做些准备为好!父皇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他这些年来对顾家越来越不满,只怕会抓住机会削减顾家的势力!”
宇文煊眉头紧蹙,他如今能安坐太子的宝座,一是因为当今圣上只有他这一个合适的继承者,另一个就是因为有顾家的势力在背后辅助。
如今,皇上已经下令要扩充后宫,子嗣将来自然还会有,若是顾家的势力再被消减,那么他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
赏花宴后,宫门处。
云婵紫站在自己的那辆马车前,踟蹰着不肯上车。
“姐姐,我……”云婵紫将祈求的眼神看向云婵卿,但她眼角的余光却是紧紧地盯着德亲王世子。显而易见,她真正想求的人,根本就不是心肠冷硬的云婵卿,而是容易心软的德王世子。
德王世子见到云婵紫哀戚可怜的目光,果然又不受控制的同情心泛滥了:“紫儿姑娘,你若不嫌弃,就让我亲自送你回府吧!贵府的马车实在太寒酸,堂堂将军府,竟然如此苛待庶女,真是让人不耻。”
“这……”云婵紫略迟疑了一下,然后盈盈一拜道,“那就多谢世子了。”
“嗤!”云婵卿冷笑一声,她可没错过云婵紫眼底的洋洋得意!明明就是主动想要和德王世子共乘,却偏偏要假装矜持的犹豫一下,可惜,她的功利还不到家,眼底的得意实在太明显了,让人想忽略都不行啊!
“自古以来嫡庶有别!按照身份,庶女就只能坐这样的马车!德王世子若是觉得这般就算是对庶出的不公平,那么你不妨自己也做得大度一点,将你的世子之位让给你的庶兄,想必你的庶兄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云婵卿直指德王世子的弱点——他是德亲王的嫡子,却非德亲王的长子,而德亲王的庶长子又是个才华横溢之人。为了世子之争,王妃曾多次下手暗害这位庶长子,最后将其彻底的逼走,去了北方的军营!
“你……自古以来家族的传承就该嫡系来承担,这和苛待庶子根本是两回事!你简直是在胡搅蛮缠!”德王世子怒目而视,有些恼羞成怒。
云婵卿冲他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有种人啊。永远都只有嘴说别人。什么事情只要是别人做出来的,那就有千万个可以挑错的理由;可一旦轮到自己头上,又一定能为自己找到千万条开脱的借口!
“明翠,咱们回去吧!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母亲该等急了。”云婵卿不再搭理那对狗男女,径直的走上了自己的马车。
明翠狠狠的瞪了云婵紫一眼,然后也跟着自家小姐上了马车。虽然她和众丫环被留在宫门口的候着。没能跟在自家小姐身边伺候,不过看德王世子和二小姐的样子她也能猜道,小姐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她虽然不能给小姐讨个公道,但也不会给二小姐好脸色看就是了。
“小姐……”明翠刚一上车,就发现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古怪,本该怒气冲冲的云婵卿。此刻竟然在捂着嘴巴,非常开心的大笑。
明翠一下子就傻眼了——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快坐下来吧!马车都跑起来了,你别傻站着了,当心摔倒!”云婵卿笑的很明媚,那笑容晃得明翠一阵眼晕。
说起来,能够这么成功的退婚,并且还一举两得的将云婵紫的名声破坏殆尽,甚至。连德王世子的声望都要一落千丈。云婵卿今天这一仗打的实在是太成功了!取得了这么大的胜利,她能憋到现在才笑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特别是想起在宫里,当众斥责德王世子的那一段,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当时怎么那么理直气壮的说出一串段话,怎么就那么的有如神助呢?哈哈!
“小姐,你这是被气傻了么?世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明翠惊慌的探出一只手,打算往云婵卿的额头摸去。
“你才傻了呢!你被白钊给训傻了吧!你家小姐我这是高兴的!能这么顺利的退婚,实在是太值得庆贺了!”云婵卿一巴掌拍在了明翠的脑门上,自从有次看到白钊这么教育明翠,她好像也喜欢上了这个动作。
“小姐,能不能不要提那个恶魔?呜,难得有一天不用受他的欺负……”明翠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要不是小姐需要她习武保护,她真的不想学什么劳什子功夫!那个白钊简直不是人,总是喜欢折磨她为乐!
“行了,行了,总还是有些成果的。你看,你现在的身手可比以前灵活多了!”云婵卿笑眯眯的看着明翠,她觉得把明翠交给白钊教导,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特别是看到两个人的互动之后,她都想把两人凑成一对了。
“大小姐……”明翠更加哀怨了起来。
“好了,好了,白钊是个魔鬼,咱们不说他了……”云婵卿笑道。
“嗯,大小姐你真是最公道了!”明翠欢快的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躲在马车底下的白大侠咬牙切齿,看来明天一定要加重训练力度了!)
……
马车跑了许久,在行至一条人迹稀少的巷子时,突然,前面一辆马车的车辕竟然断了,整辆马车直接堵在了道路的中间,挡住了云婵卿这辆马车的去路。
云婵卿的马夫缓缓的收着缰绳,经过一段缓冲,平稳的将马车停了下来。
“大小姐,前面的马车好像坏了,正好挡住了咱们的去路,我去看看能不能帮忙将马车拖开。这条巷子太窄了,咱们想掉头也不太容易。”车夫将马车停下之后,向车内的云婵卿汇报了一声。
“别去!等等看!”云婵卿蹙眉,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正在这时,马车的后方也传来了马儿的嘶鸣声,竟然有人故意砍断了后面那辆马车的车辕,用马车彻底的堵住了云婵卿等人的退路。
“别慌!拿着武器,尽量自保。”云婵卿从衣袖中取出一支特制的哨子,飞快地放在自己的唇边吹响。然后,她又从马车的夹层中取出了刀剑和鞭子,将刀剑递给了马夫和明翠,将鞭子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不要硬碰,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云婵卿一脸冷静的说道。
她刚才吹的哨子就是暗卫的联系方式之一,她早就知道顾姨娘打算要她的性命,所以已经提前做好了防范的准备。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在她从皇宫回府的路上下毒手。
已经这般的迫不及待了吗?
此时,白钊已经从车底爬了出来,忠实的戒备在云婵卿的身前。而跟在马车后面的那四个护卫,也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提剑戒备在马车的四周。
云婵卿出门向来不喜欢带太多的人,她总觉得人多累赘,而且行动也不自由。今日出门,因为是要入宫赴宴,所以她就只带了明翠和四个护卫,若不是因为知道近日顾姨娘可能会对她下手,就连这四个护卫她也不会带的。
也幸好,有了这四个护卫在,还能帮她抵挡一段时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家刚刚戒备起来的时候,前后的两辆马车中竟然钻出了好几个黑衣人,与此同时,还有二十几个黑衣人从小巷的两边飞快地冲了出来,目标直指躲在马车里的云婵卿。
这些黑衣人就是顾家圈养的死士,当然,也是太子的死士。这些人都是从小就被集中了起来,经过了非常惨无人道的训练,甚至像养蛊一样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才堪堪培养出来的精锐,也是顾府轻易不会动用的力量。
只可惜,他们碰上的是云府的护卫!
云婵卿的这四个护卫,都是云致远在大军中挑选出来的好手。千军万马的对战中,他们都可以单枪匹马的杀出一条血路。若是对上普通人,以一敌百都不成问题!即便对上这群黑衣人,他们也可以勉强做到以一敌四。(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南疆太子的暗卫!
“嘭!嘭!嘭!”刀剑相交的声音不断传来,云婵卿坐在马车上,紧紧地攒着自己手里的鞭子。
四个云府的护卫,每人都尽了最大的努力,可就是这样,他们每人也才牵制了五个死士。没办法,他们的人数还是太少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余下的十多个黑衣人,疯狂的往马车的方向冲去。
感觉到有人靠近,白钊一把撩开了马车的帘子,抽出腰间的软剑就往外挥去。
“刺啦”他一剑切断了冲在最前方那人的手臂,然后两脚往身后的马车上一蹬,借力向前方猛地蹿了出去,身体还悬在半空之时,他便将内力注入软剑凌厉的一记横扫,把冲向马车方向的黑衣人全部逼退。
因为白钊强势的阻拦,黑衣人的动作集体一顿,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留下了武功最好的八人,以凌厉的攻势将白钊围了起来,剩下的七人则继续冲向马车里的目标,不要命的袭去。
死士,就是不惜代价,完成命令!
即便最终全部牺牲,只要能杀掉目标人物,他们也在所不惜!
“小姐!不要!”白钊目眦欲裂,可是,对手纠缠的实在太紧,他一时之间完全无法突破包围。而且,这些黑衣人根本就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就算他想要快速突围,只怕也要付出濒死的代价,到时候就更加救不了小姐了。
“吕叔!小心!”陷入险境的云婵卿,突然惊呼了一声。
原来,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已经为云婵卿赶车多年的吕叔,竟然也孤身跳下了马车,义无反顾的冲着几位黑衣人迎了上去。他这是要用自己做肉盾来拖延时间,给云婵卿争取被营救的机会。
吕叔,原本也是云家军的一员,骁勇善战,只因在战场上负过重伤。已经无法适应军营中的生活。再加上后来年岁也大了,又无子女牵挂,所以才在云致远的安排下,专门为云婵卿驾车,也算是变相的让他在云府养老了。
吕叔毕竟是老了,而且之前在战场上还受过重伤,就算他再怎么拼命。也只是拦下了四个黑衣人,仍旧有三人绕过他的阻拦,冲到了马车的近前。
“呲啦——”这是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
云婵卿手持一条火红色的皮鞭,傲然的站立在马车的前方,一条火焰般的鞭子舞的密不透风——她不怕死,但她不想现在就死!她不能死。小墨还没有出生,太子还没有倒台,云府还没有安全,她必须努力的活着!
云婵卿在尽量的拖延时间,等待山大等人赶来营救。只是,之前山大等人为了隐蔽自己的行踪,并没有骑马跟随,而她从皇宫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们此刻距离这里有多远。到底需要多久才能赶过来。
可不管如何,只要她多撑一会儿。就一定能等到救援!
“哧——”云婵卿的鞭子,竟然被黑衣人一剑斩断。
一个很无奈的事实——云婵卿实在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这完全没有内力支持的鞭影,根本没给黑衣人造成任何影响,人家轻易的就将她的皮鞭斩断,然后毫无阻拦的冲上前,将利刃往她的身上刺去。
“给我死!死!死!”白钊凌厉的刺出两道剑花,同时刺穿了面前两个黑衣人的腹部,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他终于拼着自己一侧的肩膀受伤,勉强的破开了黑衣人的围困,往马车的方向回援。
可惜,剩下的六个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他才挪出了两步左右的距离,还没有赶到马车的前方,甚至连阻拦一下敌人的刺杀都没做到,就已经被那六个黑衣人追上,再度陷入了他们的包围之中。
“噗通!”云婵卿当机立断,直接拉着明翠从马车上滚了下去,这一滚虽然很狼狈,却正好躲过了黑衣人的袭击。
一击不中,余下的黑衣人挥剑再刺,直指云婵卿的面门。
这一次,敌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云婵卿再也无力躲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凌厉的剑气仿佛已经刺伤了她的脸庞。
“小姐!保重!”明翠在这一刻仿佛突然爆发了全部的潜力,她一把将云婵卿推向旁边,然后闭着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能理解小姐让她学武的良苦用心。如果她练武的时候能够勤勉一些,如果她之前没那么偷懒,今天,她是不是就能保护小姐了?她是不是就能像白钊那般,持剑挡在小姐的身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没有?!
可惜,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明翠!不!不要!”云婵卿被推开之后,万分惶恐的看向明翠的方向。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已经提前知道了这场刺杀,却还是大意到了这种程度!她怎么能再次将明翠牵连进如此险境?!上辈子就已经连累明翠惨死了一次,这辈子为什么还是让明翠因她而死?!
“叮!”不是刀剑入肉的声音,而是刀剑相碰的声音。
就在云婵卿即将绝望之际,只见一个南疆打扮的男子,手持一把古怪的弯刀,堪堪挡住了刺向明翠的那一剑。
“明翠!”云婵卿连滚带爬冲了过去,手忙脚乱的将明翠扶了起来。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个看上去异常古怪的南疆人,已经和剩下的三个黑衣人战到了一起。有了他的加入,战斗一下子就陷入了短暂的僵持,再也没有黑衣人能冲破阻拦,对云婵卿痛下杀手。
“小姐,你没事吧?都是奴婢没用,奴婢实力太差,没能保护小姐!”明翠在爬起来的一瞬间,眸光就紧张的黏在了云婵卿的身上。死里逃生之后,她关心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自家小姐的安危。
“明翠,明翠……”云婵卿抱住明翠,身体一阵控制不住的颤抖。幸好,幸好明翠没事,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不怕。不怕。已经没事了……有奴婢在,奴婢一定会保护大小姐的!”明翠以为云婵卿是被刚才的刺杀给吓到了,难得放下了主仆之间该谨守的规矩礼仪,拍着云婵卿的后背轻声的安慰起来。
“刺啦——嘭!”冷魈一刀将面前的黑衣人劈成两半,一脚将他的尸体踹开,然后继续挥刀,凶残的向下一个黑衣人劈去。
冷魈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当初因为冷魂被人调虎离山,害的主子受了伤还中了毒,他当时就差点控制不住揍冷魂一顿。如今,面对这些曾经对自己主子下毒手的黑衣人,他下手就更加狠戾了!
不仅冷魈,就连白钊。也是招招致命,处处不留余地!
就在冷魈砍断了另一个黑衣人的手臂,而白钊也再度击杀了两个黑衣人的时侯,一向以轻功见长的山五终于赶了过来。在山五的身后,轻功仅次于他的山四和山六也紧随其后,飞速的加入了混乱的战团。
没多久,余下的暗卫也全部赶了过来。
整个刺杀的过程虽然非常凶险,但说起来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主要是敌人的袭击发动的太突然。云婵卿虽然提前有所提防。但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暗卫们没能第一时间出现。这才让她险些陷入了险境。
山五等人出现之后,局势很快就扭转了过来。山字开头的暗卫三组成员,全部都是暗卫中的精英,就算不是以武力见长的,其战斗力也在云府的侍卫之上。有了他们的加入,黑衣人完全变成了被屠杀的一方。
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嘭!嘭!嘭!”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物体,被人从街道旁的二层小楼里不断的扔了出来,每一个都冒着呛人眼泪的浓烟,强烈的干扰白钊等人的战斗。
“注意保护小姐!小心弓箭手!”白钊大喊了一声,然后便不再恋战,飞身退回到云婵卿的身边,小心的戒备着,保护着云婵卿的安全。
有了浓烟的掩护,黑衣人飞快的撤退,只一个呼吸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山大,路边的小楼,快去!尽量抓活的!”白钊眼见黑衣人撤退,心中实在是不甘,在确保小姐的安危之后,立马吩咐暗卫去查两旁小楼里的状况。
幸好,对方只是扔了些冒着浓烟的东西,用浓烟掩护了黑衣人的撤退。若是对方提前安排了弓箭手,只怕今天他们就没那么容易逃脱了!就算最后能拼死杀了对方的弓箭手,也必然会造成不小的伤亡!
浓烟很快就消散了,露出了一地的鲜液和尸体,没有一个活口。
没一会儿,山大和山六就回来汇报,路两边的小楼已经全部人去楼空,对手非常狡猾,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不用查了,我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云婵卿阴沉着脸开口。
她当然知道对方是谁,她只是有些想不通,对方为何这么急着致她于死地!
这辈子的命运轨迹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变数,她再也不能仅仅依靠上辈子的经历来做出判断了。就好象今天的这场刺杀,上辈子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就好象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南疆人,上辈子她也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南疆人啊!云婵卿自嘲的一笑。
除了在寺庙里春风一度的那个男人,她和南疆人从来没有任何的交集。那么现在这个出手救了她和明翠的南疆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是小墨亲生父亲的手下吗?是他安排过来保护她的人吗?这可能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上辈子为什么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谜团,这是一个云婵卿暂时不敢触碰,也完全不想触碰的谜团。(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大小姐智谋无双!(上)
“多谢义士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义士若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只要云府能够做到的,小女子定当尽量满足!”云婵卿郑重的对着冷魈施了一礼,而且很直接的许下了重诺。
不论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不论他上辈子有没有出现过,总之,他今天确实救了她和明翠的性命!只这一点,就足够云婵卿对他感激不尽了!不说别的,只要明翠有个三长两短,云婵卿就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不必了!在下与这些黑衣人有仇在先!此事和你无关!哼!”冷魈冷冷的睨了云婵卿一眼,然后不屑的冷哼一声,最后竟毫不客气的转身离开了。
他才不是为了救这个女人出手的!冷魈在心中这么给自己开脱着。
他只是看到这些黑衣人和刺杀主子的人是同一批,这才忍不住拔刀对付这些人的!他绝对没有想过要救这个女人!他一点也不想救这个女人!他怎么可能会去救一个毁了自己主子清白的女人呢?!
他刚才之所以会出手,和那女人在马车上冷静的表现没有任何关系!他绝对没有半点欣赏这女人的想法,他才不会欣赏一个占了主子便宜的女人!
冷魈烦闷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还是有些说服不了自己,这女人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冷静自持,最临危不惧的女人了——可主子向来最讨厌投怀送抱的女人,更何况一个毁了主子清白的女人呢!
他不该被这个女人的坚强表现所迷惑,看到那个女人在面对险境的时侯不哭不闹,还能够坚强的挥舞着皮鞭自保,甚至刀剑临身还不忘保护自己的丫环,他当时真的是鬼使神差的就出手了!
唉!冷魈郁闷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他竟然觉得这个女人很配自己的主子呢!他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古怪的想法?可是,他真的觉得,这女人比那些喜欢围着主子的庸脂俗粉,要强上无数倍啊!
他这是中邪了么?怎么突然关心起主子的终身大事了?
……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明翠疑惑的顺着云婵卿的视线看去。那个古怪的南疆人明明已经走远了,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的背影看?
难道这人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我没事……”云婵卿揉了揉眉角,顺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若说这个南疆人的出现,也是她重生之后才引发的变数,那么引起这个变数的只能是她自己的表现!
云婵卿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上辈子的这个时侯,她因为清白突然被毁。整个人受了极大的打击,整日躲在自己的闺房里不言不语。想起那时自己的表现,连她本人都想唾弃自己的懦弱,又更何况其他人呢!
也许,正是因为她当初的表现,这个南疆人才从来没有露面吧?
只是。不管如何,那个男人也没有一天尽到做父亲的义务,所以,就算是为了小墨,云婵卿也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只希望这辈子,那个男人永远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更不要打扰她和小墨的幸福生活。毕竟,爱情于她是个奢侈的东西。她宁愿永远也不触碰爱情。只守着小墨平静的过完这一生!
“走吧!我们回府!”云婵卿沉思了片刻,这才冷静的开口吩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论未来会有什么样的改变,她只要坚定了自己的心思,就一定不会受到对方的影响!幸好她有小墨,小墨会一直陪着她,小墨会健康的成长!只要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侍卫们将堵路的马车拖到路边,将黑衣人的尸体也全都扔在了马车的附近,飞快的清理出了一条可供通过的道路,这才守卫在云婵卿乘坐的马车四周,任凭白钊飞快的驾着马车,继续往云府的方向驶去。
云婵卿的四个护卫,都只是受了点轻伤;白钊伤了胳膊,却没有什么大碍;吕叔的伤稍微重了一些,不过他毕竟也是从战场上磨砺下来的老兵,关键的时候也躲过了致命的伤害,只是修养起来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没有任何人员损失,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经此一战之后,山大等人的身份也干脆由暗转明,日后不需要再隐匿身份跟随,而是光明正大的以护卫的身份跟在云婵卿的身边。这样一来,就算有人还想发动刺杀,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武力是否够强大!
……
云府,书房。
云致远紧紧的拧着眉头,不停的来回踱着脚步。
边关来报,南疆已经正式对大元提出了警告,若是不将伤害南疆太子的元凶交出来,若是不能在一个月内提供南疆太子所中之毒的解药,那么,南疆会在一个月之后对大元开战,不死不休。
今日的早朝,朝堂上的官员们就已经分为了对立的两派。
与太子比较亲近的那一派,强烈要求开战,说要弘扬大元的威名,让云将军带着战无不胜的云家军,从西戊边关跋山涉水的去镇守南疆。至于西戊的边关,反正还有云家的两位公子镇守着,也不怕西戊军队趁机挑衅。
这些人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他们只是动动嘴皮子,打仗的事情都是别人去做!而且,要上战场的也不是他们本人,更不是他们的亲人朋友,一场战争会造成多少伤亡,他们根本不在乎!
他们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朝廷里的党派之争,以及他们脑袋上的乌纱帽!
另一派是主和派,他们主张查明事情的真相,给南疆人一个交代。毕竟,南疆太子出使大元就是为了和平而来,没道理反而成了挑起战火的引子。更何况,南疆太子在大元遇袭是事实,怎么说大元都该给南疆一个交代的!
两派人马不停的争执,大家各自站在自己的角度上,都觉得自己的话非常有道理,甚至为此事争执消磨了大半个早朝。
云致远一直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
在这种时侯。他必须摆正了自己的身份。云家军就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剑,皇上把剑尖指向哪里,他的战场就在哪里,他不能拒绝,也没有资格拒绝!否则,他就是一把不合格的剑,随时都可能被主人忌惮和销毁!
只是。他这把利刃如今也有了自己的思想!决策可以由皇帝来做,但要怎样的赶赴战场,要带多少人赶赴战场,要多久才能赶赴战场,要如何安排作战,要以什么样的心态作战。这些就不是外人能掌控的了!
就算皇上下令让他驻守南疆,他可以找个借口自己只身前往!就算皇上命他带领云家军,他也可以在路途中多消磨一段时间。就算最终这场战争还是打起来了,他也可以只注重防守,尽量保住云家军的有生力量。
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场仗究竟该怎么打,最终还是他这个将军说了算!他就不信。皇上会因为这种原因治他的罪名!要知道——名臣易得。一将难求!没了他这个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大元的安定可就不保了!
……
“父亲!您找我。”云婵卿刚一回府。就接到奶娘的通知,云将军已经在书房里等侯她多时了,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她商议。
云婵卿飞快的换了件衣服,略微擦洗了一下手脸,马上就来到了书房。正好,今天在路上遇到了太子安排的刺杀,再加上她重生之后有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她也觉得有些计划需要及时改变了。
“卿儿,你在路上遇袭了?有没有伤到哪里?”云致远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女儿那平静无波的脸庞,心中又是一声叹息。
白钊刚回府的时侯,就已经向他汇报了路上发生的情况。要知道,就连白钊都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生死一线啊,他的女儿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完全看不出刚从死亡线上绕了一圈!
是卿儿的性格太坚韧,还是她已经习惯了面临生死?云致远甚至都不敢往下多想,他怕事实会残忍的让他无法接受。他一直视若珠宝的女儿,到底还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坚忍不拔的性格?!
“女儿没事,只是累父亲担心了。那些黑衣人是太子派出的杀手!女儿真没想到,太子竟然会这么沉不住气!不过这样也好,敌明我暗,正好可以先试试对方的能耐!”云婵卿察觉出了父亲的担忧,心中也是一暖。
她紧紧的蹙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却还是想不明白太子的动机:“很奇怪,太子似乎很忌惮云府,否则不会这么急迫的对女儿下手!”
“而且,太子这次动手,与德王府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毕竟,今日在宫里,女儿已经与德王世子退婚了。有皇后和众位嫡女的见证,女儿与德王府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太子本不该在此时冒险……”
“而且,就算太子要对云府下手,也不该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这个女流之辈!除非,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将我除掉!而能让他这么急于动手的,这个理由必定涉及到了太子的储位!”
“若我没有猜错——”云婵卿顿了片刻,接着肯定的说道:“他一定是在怕我选秀入宫!他怕云家的势力从朝堂介入到后|宫,他怕我会打乱后|宫现有的格局,他怕我会生下足以威胁到他地位的继承人!”
云婵卿一步步的剖析,虽然还没有猜到事情的核心,但也已经离事实不远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大小姐智谋无双!(下)
“太子这么担心女儿入宫,就说明他自身的底气不足!如今皇后和太后把持了整个后|宫,顾家也把持了大半个朝堂,在这种情况下,太子竟然还如此的底气不足,这就表示皇上已经对太子非常不满了!”
云婵卿的大脑一刻不停的运转着,等她分析到最后的时候,两眼几乎兴奋的要放出褶褶的光泽。 若真的像她猜测的这般,那么顾家一脉也只是看上去强大,其实不过是即将坍塌的庞然大物罢了!
“父亲,这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太子的行事越是激进,也就越容易露出破绽,对我们来说,也更容易抓到他的把柄,甚至还能找到适当的机会,让皇上下旨废太子!”云婵卿笑的信心满满。
她从重生开始,就一直把太子当作自己此生最大的敌人。就算在最初无法衡量太子实力的时侯,她都能够坚强从容的面对。如今,得知这个敌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她当然要感到无比开心了!
“卿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你娘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云致远看着从内而外散发出自信光辉的女儿,内心除了抑制不住的酸涩,更多的却是无尽的骄傲。
吾家有女初长成,大约就是这种感受吧?!云致远看着自己的女儿,竟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他的女儿,别说是那些柔弱的大家闺秀比不上,就连许多大家族刻意培养的继承人,都及不上卿儿的一半!
只可惜,卿儿是个女子,否则他一定会将整个云家交到卿儿的手上!
“父亲,女儿的退婚之事已成定局,如今选秀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都安顿妥当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带着母亲去寻医了?虽然母亲只是昏睡不醒。可万一时间拖得太久。怕也会影响治疗。”
“卿儿……为父……为父暂时不能陪你们一起去寻医了。”云致远有些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南疆太子中毒昏迷,南疆已经对大元提出了警告,若是不将伤害南疆太子的元凶交出来,不日就将对大元开战。”
“父亲要去前线?”云婵卿皱起了眉头。
在听到南疆太子中毒昏迷的一瞬间,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异常强烈的情绪——也许,也许上辈子。他就是因为中毒昏迷,所以才没有出现在小墨的面前?也许,他并不是真的不在意小墨的存在,只是中毒太深……
不,不对!她前世死前,章玉玮明明说过。要带她去见小墨的亲生父亲!而且,她上辈子也听说过南疆与大元开战,却从来没有听说南疆太子中毒身亡的噩耗!也就是说,他是真的不在意小墨的……
云婵卿的心脏一阵强烈的收缩,右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她把小墨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可小墨的父亲呢?他竟然能够完全无视这个孩子的存在!她无法容忍这样的情况,更无法原谅那个男人的无情!
也许对那个男人来说,她的出现只是他生命中的一次意外,可是小墨毕竟是他的亲骨血啊!他怎么能……
“太子打算派云家军去镇守南疆边关。他想要用南疆的战事来削弱云家军的实力!如今这种形势下。为父实在脱不开身!带你母亲外出寻医一事。就只能靠你了。为父会为你们安排好随行的护卫,保护你们母女平安!”
说完这几句话。云致远心中的愧疚之情更重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女儿询问的目光。他这个父亲做的真的是太不称职了,明明说过要保护自己的女儿,可现在竟然又要让卿儿孤身面对这一切。
只是,如今朝堂的局势如此紧张,云家和云家军已经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他别说带着妻子去寻医问药了,就连继续留在京城都不可能,皇上没让他即刻带兵赶赴南疆边关就已经很难得了!
“父亲放心!女儿一定会找到邪医,一定会治好母亲的。”云婵卿并不介意独自带母亲寻医,她不是幼稚无知的小女孩,她知道南疆开战对朝堂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做为骠骑大将军,云致远此刻处在怎样的状态中。
皇上不会在这种时候,让云致远这个军魂离开的!
别说皇上,就连朝堂上的所有大臣,都不会允许云致远在这个时候离开!只要有云致远在,就算爆发了再大的战争,大家仍然能够安心的享受太平!可是,如果没有云致远坐镇边疆,没有一个人还能安心的享乐!
这就是军魂的作用!这就是云致远的威名!
“卿儿,你的母亲就交给你照料了!只是对于那位南疆太子,不知你如今作何打算?”云致远本来不准备提这一茬的,可是一想到女儿的清白就毁在那人的手中,他对此人仍有止不住的怨气。
若不是明知此事是太子的阴谋,他真想在战场上取了南疆太子的性命!
“与我而言,他不过是个陌生人!”云婵卿想都不想,答案脱口而出。
是啊,那人不过是个陌生人!不论他是中毒昏迷,还是完全不在意小墨的存在;无论他是高贵的南疆太子,还是一个潜进寺庙的假和尚……于她而言,他从来都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无关紧要!
“父亲,您刚才好像说——太子想要让云家军去镇守南疆边关,靠这场战争来削减云家军的力量?正好,咱们也可以用战争为借口来招兵买马,甚至还可以用战争为理由屯兵积粮,进一步扩大云家军的力量!”
云婵卿不再为那个“陌生人”纠结,而是让自己的思路快速的回归,把关注的重心转回了云府与太子的争斗上。
既然大家各有谋算,那就要看谁更技高一筹,谁又能算计的过谁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既然太子想要用战争来消耗云家军的实力,又焉知战争本身也能成为发展的动力!招兵买马,囤粮练兵,只要云致远经营得当,整个云家军的实力将会得到一个质的提升!
“你是说,趁着这个机会发展自己的力量?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云致远很快边就陷入了沉思,显然,他也想到了此举的可行性。
打仗,必然会有人员的损伤,有了人员损伤就能光明正大的招兵买马!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场战争,必须要有粮草和武器等物资的支持!反过来,他也可以借着战斗的名义,多向朝廷索要大量的物资!
甚至,他还可以故意打几个无关大局的败仗,让朝堂的大臣们在心慌之下,主动的提供更多的粮草和精良的武器!只要他控制好战争的节奏,控制好战斗的进展程度,他对朝堂的影响力只会比现在更大!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建立在云致远和云家军的实力上的!若是没有绝对的实力来掌控战局,这一切也只能是空谈!要知道,控制战争的节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完全掌握战争的进度呢!
也只有云致远这个军魂才能有把握做到这一点吧!
“卿儿,你总是能够给为父带来无数的惊喜!若太子知道他的计划反被我们利用,只怕会被气的吐血了吧?”云致远沉思了片刻之后,抬起漆黑如墨的眸子,赞赏的看向云婵卿,眸间已经染上了一抹笑意。
做为领兵的大将,云致远非常清楚军师在军队中的作用!一个智谋强大的军师,甚至能够在关键时刻,靠一人之力扭转整个战局!云婵卿的智谋,已经不输于任何一位以智谋见长的军师了!
精准的敌我分析定位,快速的利益权衡,她的心思十分的缜密,翻手间就能将不利于自己的局面轻易的扭转,甚至能够反过来利用对手的阴谋,找出漏洞给对手以最凌厉的回击!
最关键的是,她不会被惯性的思维给局限住,她总是能够切换很多角度来衡量同一件事情,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处理方法!这样的谋略,她仿佛是信手拈来,她就像一个天生的智者,让人无限仰望!
当然,没有人能够知道,云婵卿如今这般冷静自持,完全是在经历了上辈子名誉扫地的打击之后才慢慢形成的!当她承受住了全世界的轻视和唾弃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将她的精神给击溃了!
而当她失去了父亲和兄长,当她亲眼看着小墨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当她得知整个家族将被灭门,当这一切的惨剧已经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一次,这辈子,还有什么能撼动她坚韧的神经呢?!
人总是要成长的,只是这个成长的代价实在太大!
在环境的逼迫下,重生后的云婵卿终于破茧成蝶,展现出了自己的风华!
……
“将军,德王世子在府外求见!”书房的门外,云府的管家突然出声通报。
云婵卿微微的蹙眉——算一算时间,德王世子应该早就将云婵紫送回府了。他明明走在了自己前面,也不知在路上因何而耽搁,竟然会比她还晚才堪堪抵达。难道,德王世子也在路上遇袭了?
“将他带到前厅的大堂,本将军正好有事找他!”云致远沉吟了片刻,然后便起身来对云婵卿说道,“卿儿,为父这就将定亲的信物退还与他。你是打算陪为父一起去见他,还是先回去休息?”(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从天堂到地狱!
云府的前厅。
云婵紫一脸娇羞,温柔的为德王世子端上了茶水。
刚才在马车上,她已经劝服了德王世子,特意先回了王府一趟,将世子与云婵卿的订婚信物取出。此次,世子前来求见云将军,除了完成之前的退婚,更重要的是再次向云府提亲,当然,这次提亲的对象换成了云婵紫。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世子妃,云婵紫的心情马上就飞扬起来——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这个俊逸出色的男人,很快就要成为她的夫君了!她将会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的身边,骄傲的宣誓自己的主权!
想着自己成为世子妃之后的盛况;想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嫡女们,今后都要毕恭毕敬的对自己说话;想着自己将来成为王妃之后,被众官家的女眷们不停的奉承和讨好,云婵紫对德王世子更加殷勤起来。
她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只要将这个男人伺候的舒心了,她就能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男人在外建功立业,女人却只要掌控住男人的心!对于她这种有魅力的女人来说,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可惜,云婵紫似乎忘记了,世子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而且,像世子这般喜欢怜香惜玉的男人,通常也容易犯喜新厌旧的毛病。这种男人的心思,又岂是她想象中那么容易掌控的?!
……
“云将军到!”门口的小厮突然通传了一声。
德王世子急忙站起身来,恭谨的行礼:“小侄宇文明,见过云将军!”
云致远用力的皱着眉头,连看都不看德王世子一眼,龙行马步的走进了屋里。而他的身后,正是已经换了一身素淡的衣裙,整个人显得清新雅致的云婵卿。
“紫儿见过父亲!父亲万福!”云婵紫也乖巧的福身行礼。
云致远突然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瞥了云婵紫一眼,直将云婵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才一言不发的到了上首坐下。而云婵卿。则是规矩的站在了他的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世子不必多礼!”云致远坐下之后半响,似乎才想起了德王世子还在行礼,这才很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免了宇文明的礼节。
“听说……世子决定和小女退婚?!”云致远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丝毫不知道委婉是何物。他幽暗深邃的目光直射向宇文明,宇文明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顷刻间便无法控制的全身僵硬。
云致远是什么人?他可是整个大元的军魂啊!
他身上这股强大的气势,是经历了无数次战争的磨砺才凝聚下来的!此刻,他故意将这气势全部压在宇文明的身上,宇文明能强撑着没有跪下已经很不错了!若是换个真正的纨绔子弟。说不定已经被吓尿了!
说起来,德王世子虽然比较喜欢怜香惜玉,性子也不够坚韧果决,但他文武双全的这个传言,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依据的。若非他确实有点真才实学,当初云致远也不会将女儿许配给他了!
可惜,他的眼光实在太差,竟然有眼不识金镶玉!
“行了!本将军不过是随便问问。你竟然连话都不敢答!瞧你那怂样!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本将军的女儿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又不是非你不可!退不退婚就一句话!放心,本将军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云致远突然收回了自己的气势,一脸鄙夷的看着宇文明——幸亏卿儿没有嫁给他,这样的男人怎么能配的上卿儿呢!
“我,我……”德王世子只觉得自己两腿发软,连站着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他很想铿锵有力的说出“退婚”两字,可是,真正的现实却是——他的声音都已经带着颤抖,他根本就说不出口。
“算了!既然你有眼无珠,我也不愿我们云家的明珠蒙尘!你和卿儿的婚事就此作罢!退婚一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这是你们德亲王府的信物!拿着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滚!我们云府不欢迎你!”
云致远拿出装着信物的木匣,直接扔在了德王世子的身上。
云致远的态度无比张狂。不过,他有嚣张的资本,他也有可以嚣张的立场!反正最先背弃婚约的不是云府,而且,云府的地位也不比德亲王府差,女儿都被人上门退婚了,他又何必装什么和善呢!
“小侄告辞!”宇文明脚步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几乎就要夺门而逃。
“世子!世子!……”云婵紫怯生生的喊了起来。
宇文明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正好看见了云婵紫带着祈求的目光。
“紫儿……”宇文明心中一软,终究还是不忍让美人失望。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的鼓足勇气,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云府的信物,轻轻的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这才对云致远说道:“云将军,小侄此次前来,除了退婚一事,还想向您求娶贵府的二小姐……”
宇文明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云婵紫的方向——云婵紫双目垂泪,似乎已经激动的无法自已,她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祈求和希望。她应该很想逃离云府这座恐怖的牢笼吧?德王世子在心中这般想着。
“哦?你刚退了云府大小姐的亲事,如今还敢来求娶二小姐?!”云致远的唇角挂起残酷的冷笑,眼里的讥讽之色更浓:“你以为我们云府是街边的菜市场吗?还由得你来挑三拣四?!”
“小侄不是这个意思!小侄,小侄……”宇文明立马惊慌的摆手,就这一个带着嘲讽的眼神,他就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云致远的威慑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见到宇文明如此口舌笨拙,云婵紫恨恨的咬了咬牙,用力在自己的腰间拧了一下,这才向前一步,跪倒在云致远的面前,楚楚可怜的哭诉道:“父亲。求您不要责怪世子!我与世子是两情相悦。求父亲成全我们吧!”
云婵紫一边哀哀的哭泣,一边将爱慕和眷恋的眼神抛向德王世子。
看到紫儿在这个时侯还不忘为自己求情,宇文明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感动——连身为女子的紫儿都能有如此担当,他又怎么能临阵退缩呢?!难道他的勇气还比不过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吗?
为了将云婵紫救出云府这个牢笼,宇文明不惜壮着胆子向前一步,对云致远拱手说道:“云将军,我与紫儿确实是两情相悦。求您成全我们吧!”
多么伟大,多么感人的爱情啊!云婵卿在心中无不嘲讽的想着。
若不是提前知道了前因后果,谁能够相信——这两个为了爱情努力抗争的人,今日不过才第一次见面!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只半天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地步!
若爱情就是这样矫情的产物,云婵卿宁愿永远也不碰爱情!
“父亲,女儿可以作证,妹妹与世子确实是两情相悦!此事不仅女儿可以作证,今日去皇宫赴宴的众位嫡女全都可以作证!而且,妹妹的身子当众被世子给轻薄了。若是不嫁给世子,只怕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
云婵卿很不厚道的在此时开口,她的话看似是在为云婵紫求情。但其实不过是落井下石而已。或者说。不仅是落井下石,还是颗巨大无比的巨石!这一石头砸的狠啊。直接就将云婵紫的后路给废了!
可惜,云婵紫沉浸在成为世子妃的美梦中,完全没有听出云婵卿言语中的嘲讽。她不仅没有反驳云婵卿的话,甚至还不住的点头附合:“父亲,求您了!女儿这辈子认准了德王世子,非世子不嫁!”
云婵紫泪光潺潺,倔强的咬着嘴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不惜死命的将指甲掐入手心,让自己的眼泪流更顺畅一些。
“紫儿,你这是决心要脱离云府吗?这些年来,我自认待你不薄……”云致远的语气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云婵紫的目光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你该知道,云家的祖训,女子自愿为妾者,将不再受家族的庇护!”
“女儿没有啊,女儿自然还是云府的女儿!怎么会……”云婵紫心中猛的一惊,总觉得哪里出了错,可她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
等等……“女子自愿为妾”,为何又是这句“自愿为妾”?云婵卿是这样说她的,现在云致远也这样认为,可她什么时侯说过自己要做妾了?!
云婵紫徒然一怔——难道,宇文明根本不是来求娶自己做正妻的?!
这怎么可能?!娶妻,纳妾,世子明明说了是来求娶她的,那么自然是许给她的正妻之位!她怎么会做妾呢?世子怎么会舍得让她做妾呢?
“紫儿,你不要怕!就算脱离了云家的庇护,我也会保你平安的!云府如此苛待于你,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宇文明看到了云婵紫恐慌的表情,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未来,不由的柔声安慰了起来。
可是,听了他的这句话之后,云婵紫的情绪不仅没有平缓,反而用更加惊恐的表情看向他,仿佛遇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让她脱离云家的庇护?!世子会保护她的平安?!云婵紫这次是真的惊呆了,世子这样说,岂不是默认了要让她做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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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鸡飞蛋打!
“世子,您不是真要让紫儿做妾,对吗?……”云婵紫双目垂泪的望着宇文明,眼里满满的都是祈求之色,“您不是说来云府求娶紫儿的吗?娶妻,纳妾,您既然用了娶字,许的自然是正妃之位了!世子……”
云婵紫的声音是那么娇柔无助,她眼中的哀求是那么的明显,可是,不知道为何,宇文明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不耐烦。
见到宇文明竟然不为所动,云婵紫委屈的眨了一下眼睛,晶莹的泪珠一串接一串的顺着脸颊往下掉,表情简直哀怨而凄美。而且,这一次她的眼泪没有半分作假,她是真的被德王世子给吓哭了!
她要的明明是世子正妃的尊贵和荣耀!她要的明明是世子对她与众不同的疼宠!她努力的谋划了这么久,若只是得到个妾室的名分,又怎么能甘心呢?!
“紫儿,世子侧妃也是有正经名分的,完全不同于普通人家的妾室。你放心,我们德亲王府不会亏待你的。”宇文明到底是不忍看到云婵紫落泪,心中虽然有些不耐烦,却还是耐心的解释。
可惜,云婵紫根本毫不领情,她仍然用小兔子受惊般的眼神,惶恐的看着宇文明,仿佛喃喃自语般的呢喃着:“不可能?怎么会是做妾?为什么会是做妾?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紫儿,你毕竟是庶出的身份!我肯许你侧妃之位,已经是看在了云将军的份上!我将来是要继承亲王府的,总不能让你一个庶女成为王府的王妃!否则,我们德亲王府的颜面往哪里放?!”宇文明愈发的不耐。
到了这个时侯,他才徒然的察觉到——云婵紫竟是如此的胡搅蛮缠!她的心思实在太大,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实在太多!她总是奢望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东西,而且总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有了这样的看法之后,宇文明不禁回想起他与云婵紫相识的那一幕——在皇宫的门口,云婵紫死死的拉住嫡姐的衣袖不放,质问嫡姐为何不肯带她入宫赴宴!那时。她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委屈,那么的我见犹怜!
就是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才让他忍不住的心软,甚至不顾规矩的要带她入宫。当时,她是那么娇弱,那么无助的受着嫡姐的欺压!同样是这般小兔子受惊的表情,同样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
当时。就是这种泪盈于睫的表情,才让他忍不住站出来为她住持公道吧!可是现在再想想,受到邀请的本来就是各府的嫡女,她一个庶女苦苦纠缠着不放,嫡姐都没有斥责她,她又有什么好委屈的?!
就好象现在。他已经大度的许给她了侧妃的身份,可是,她那副难以承受的惶恐模样,她那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表情,究竟是要做给谁看的?!她凭什么委屈,还委屈的这么理直气壮!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对不起云婵紫的地方!当时是她主动的倒向他的怀里,他不过就是怜惜她。所以才没有推开。如今。他已经对她负责了,可凭什么她还要用那种控诉的眼神看着他?!
“紫儿。你给我退下!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云致远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本以为云婵紫只是一时糊涂,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还打算强势的推掉世子的请求,帮紫儿重新找一门正经的亲事。
云婵紫再怎么不懂事,毕竟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想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可惜,现在看来,云婵紫简直和她的姨娘一样,就是骨子里贪图富贵,自己想要攀高枝!顾姨娘当初还只是图个良妾的位分,她教出的这个女儿倒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然贪图起世子正妃的尊荣了!
“父亲!世子答应要娶我的!世子今天本来就是打算来云府提亲的!父亲,世子他说了娶我,他许我的是正妻之位!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啊!”云婵紫惊慌失措的哀求,她不要做妾,她绝对不要做妾!
“妹妹,你也说了,世子是亲自来提亲的。若是求娶正妻,哪有男方自己上门来亲自提亲的道理?哪个不是家中的长辈正式的拜访提亲,等两家互相同意之后,再三媒六聘一步步的完成。”
云婵卿颇为惋惜的长叹——难怪云婵紫上辈子虽然嫁给了德王世子,最终却没能逃脱被冷落的下场。原来,她除了会装柔弱和装委屈以外,真的是一无是处!她如此逼迫世子娶她,只会让世子更加讨厌她!
“云婵卿,你分明是嫉妒我,所以才会这么说!”云婵紫气呼呼的瞪向了云婵卿,将满腹的怨气全部撒到了她的身上:“世子不喜欢你,你被退了婚,你自己悲惨了,就恨不得我和你一样!你怎么能如此恶毒!”
呃,不得不说,奇葩的思路永远那么的与众不同……
“紫儿妹妹,姐姐早就知道你钟情于德王世子。为了你的幸福,姐姐很愿意成全你。若姐姐能够做主,一定会让你做世子正妃。可是,你要知道,你庶出的身份……就算世子再怎么宠你,也无法给你更高的名分。”
云婵卿的声音很温柔,耐心的劝导着,完全就是在摆事实、讲道理。
可惜,云婵紫压根就不领情,她的目光里满是怒火,一脸悲愤莫名的瞪视着云婵卿,就好象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做世子的正妃,而轮到我,却只能做个侧室!”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永远都比云婵卿的命差!好不容易谋算着夺了嫡姐的亲事,本以为终于可以飞上枝头了,却还是逃脱不了做妾的命运!
要知道,做妾,就连出门都要征求主母的同意,每天早晚还要给主母立规矩!就算是有名份的世子侧妃,也不过是听上去稍微好听了一些。各府女眷之间的交际活动,侧妃的身份都没有资格参加!
说到底,侧妃也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就像做庶女的时侯一样,只能窝在后院这方狭小的天地,完全没有展示自己魅力的舞台!
云婵紫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众官家女眷的羡慕和嫉妒,是众女眷的巴结和奉承,是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的一群人,是那种完全高人一等的感受!
“凭什么?就凭我是嫡女,而你只是个庶女!”云婵卿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云婵紫的目光里满是怜悯,“妹妹,你不是一向自诩宽容大度么?那么,你就不要再逼世子了!世子已经够容忍你了!不要得寸进尺!”
云婵紫的脸色猛地一僵,这才想起了世子是自己未来的依靠。她那张悲愤莫名的脸,立马变成了一脸的悲戚和无助,她的眼里瞬间浸满了晶莹的泪花,哽咽的对着宇文明哭诉道:“世子,我,我……
言语未尽,泪水先流,云婵紫把一朵柔弱的小白花,演的栩栩如生!
可惜,宇文明这次丝毫没有被云婵紫的眼泪打动,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他倒是若有所思的望了云婵卿一眼,这一眼饱含了无数的深意——从温柔乡中清醒过来,宇文明这才察觉到自己今日的被动!
退婚,看上去是他主动的提出的,可他不过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云家的嫡长女真是不简单啊!只怕今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陷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可惜,他当时满脑子的怜香惜玉,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云将军,事已至此,小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正妃之位绝对不可能,王府绝对不会让庶女做正妃!若是贵府二小姐愿意,那么小侄会给她提供一个栖身之所。若是不愿,那小侄也无可奈何!”
宇文明径直的一拱手,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干脆明了。
经过刚才这一段的表现,他对云婵紫的怜惜之情也淡了。若是云婵紫愿意,那么看在云大将军的份上,他仍会给她世子侧妃的名分。若她一直这么不知足,那么,他也不是非要她不可!
堂堂的德亲王世子,他难道还缺女人不成?!
“紫儿,这是你自己的未来,由你自己来选择!世子侧妃,于你而言,这个位分已经算不上亏待了!你不是说与世子两情相悦吗?如今,你嫁还是不嫁?”云致远低垂着眼睑,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
“我……我……”云婵紫怔怔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庭广众之下,她已经和世子做出了那么亲密的动作,如今,除了德王世子,她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归宿!
可是,为何她的心中会如此的不甘呢?!她苦苦的追求,就是为了这样的结果吗?世子的侧妃呵,若是早知道是个侧妃,她还不如干脆选秀进宫呢!富贵险中求!若是能得了皇上的怜惜,说不定还能弄个贵妃当当!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她不嫁也得嫁了!
“我……我嫁!”云婵紫死死的咬着嘴唇,委屈的眼泪就在她的眼眶里打转,那份不甘就毫不掩饰的写在她的脸上。
看到她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宇文明对她的感官更差,想起之前对她的怜惜之情,心中竟越发的抵触起来。
如今的云婵紫,失去了梦想中的世子正妃之位,而且同时还失去了世子对她的怜惜爱护之情,不知道这算不算的上是鸡飞蛋打呢?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带母寻医!
八日之后,云府的紫竹院。
“小姐,咱们真的就这样离开京城吗?奴婢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出过京城的地界!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明翠站在紫竹院的门口,看着这座熟悉的院落,面露不舍。
她从小就被卖进了云府为奴,云府其实就相当于她的家一样。如今,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生活多年的地方,她心里真的满是不舍和依恋。
“走吧!母亲的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早日寻到邪医,尽快治好了母亲的病症,我们也好早日回府。”云婵卿也不舍的望了一眼自己居住多年的院落,不过她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留恋的目光。
母亲还在昏迷之中,现在可不是她该伤春悲秋的时间。好不容易调查到了邪医的住所,她必须马上启程,尽快的赶到滇南去求医。邪医此人性格怪癖,且居无定所,万一她去的晚了,只怕又要错过了。
“明喜,母亲那边安排的怎样了?芷兰和汀兰把东西收拾好了么?”云婵卿一边快步往云府的大门走去,一边转头询问自己的另一个大丫鬟。这次出府,她只带了明翠和明喜,其他人则是全部留在了云府。
本来,奶娘也想陪她一起去的,可是考虑到奶娘的年纪那么大了,恐怕也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所以云婵卿还是让她留在了府里,平日里照看好紫竹院的一切,顺便也好安心的等着她回来。
“小姐放心,将军已经把一切都安顿好了。新做的马车很宽敞,车厢还特意加长了很多。将军让人在车厢里打造了一副结实的床榻,还让人做了厚厚的褥子垫在上边,保证夫人不会在路上受到颠簸。”
“芷兰和汀兰早就把夫人的东西收拾好了,如今大约已经在马车边上侯着了!夫人昏迷了这么久,可把她们两人给急坏了!前几天刚得知要去滇南求医的消息,这两个丫头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呢!”
明喜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欢快,就仿佛她根本不是要去跋山涉水的求医。而是去京城的郊外野游一般!不过。她的这种阳光的性格,确实很容易感染人,听到她欢快的语调,云婵卿的心情也跟着明朗了下来。
“我们一定会找到邪医的!母亲的病也会治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云婵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充满了阳光和希望。
……
云府的大门外,一辆加长版的豪华马车停在那里,看起来非常显眼。这辆加长版马车的后面。还一溜儿的排着十几辆普通马车。而这一串马车的后面,还有不下百人的护卫,专门负责保护云婵卿一行的安全。
本来,云婵卿是打算低调一点的,毕竟是出门在外,太高调了总觉得容易发生意外。而且。她一个单身的女子,身边连个主事的男子都没有,还要照顾昏迷不醒的母亲,还是低调一点比较方便赶路。
可惜,云致远偏要反其道而行,不仅打造了超级豪华的马车,还安排了超级强大的护卫队伍。他让白锋和白铮带领着暗卫二组和四组,配合白钊的暗卫三组。一起保护大小姐和夫人的安危。
除此之外。他还从刚进京的三百名亲卫里,挑选了一百名身手最好的。组成了护卫团来保护妻女的安危。要知道,这一百名亲卫可是云家军里最强的好手,就连深入敌人后方都不成问题,更别说当护卫了!
“父亲!该启程了!有什么话等母亲醒来再和她说吧!我会让白锋每天给你传消息的。你放心,母亲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云婵卿在马车外等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挑开了帘子,钻进了马车里面。
“卿儿!你母亲就拜托给你了!为父相信你,你母亲一定会康复的!”云致远紧紧的握着妻子的手,仍旧有些恋恋不舍。他多想亲自陪妻子去寻医啊,他多想妻子醒来第一时间就能看到他在身边!只可惜……
“父亲要记得,一定要防范章玉玮!还有,选秀结束之后,你只需冷眼旁观,千万不要卷入后|宫的争斗!若是真被派去镇守南疆边关,切记要保存云家军的实力,一切都等女儿回来后再议!”
云婵卿内心仍旧是不安的,她总是放心不下父亲的安危。虽然按照上辈子的经验来看,云致远在三年之内不会有事,可谁知道太子会不会突然对他下手?!世事无常!这世界早就已经充满了变数!
“卿儿放心,为父不会有事的。我已经给你的两位兄长去了信,相信他们也已经防范起来了。朝廷的局势瞬息万变,但边关战事却是我们云家说了算!只要有云家军的威慑力在,太子就绝对动不了云家!”
云致远终于松开了妻子的手,整个人升起了一股令人拜服的气势。他可是掌握着大元近八成兵力的大将,而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太子想要打云家的主意,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
……
马车,渐行渐远。
云致远站在云府的门外,目送着妻子和女儿远去。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云致远已经生出了不臣之心!他借着治病的理由将妻女送离京城,除了真心为妻子求医以外,更多的是怕他这次去镇守边关之后,妻女会被留在京城当人质!
云家,其实从来就没有臣服过皇室,云家与皇室一直是合作关系!当年,云家的先祖和当朝太祖本是结义的兄弟,两人可以说是共同打下了这大元的江山,甚至云家先祖当时的威望比太祖还要高!
可惜,云家的先祖是个彻头彻尾的情种,一心只装着他的妻子,不愿让妻子陷入三宫六院的争斗之中。就这样,开国的皇帝才变成了宇文昱,而云家却保留了对军队的完全掌控,并且立誓永守边疆。
云家的祖先早就料到,皇室一族不会容忍云家掌握兵权太久,终有一天皇室会对云家动手。所以,云家的先祖给后辈留下了家训,云家忠于国家,守护民族,却不会忠于皇室,也无需忠于皇室!
云家,既然能扶植起一个皇室,就能同样的扶起另一个皇室!皇家,可不是非姓宇文不可的!若是近几年有新的皇子诞生也就罢了,大不了废太子另立新君!若是没有,云家也不介意为皇室换个姓氏!
云致远,从来不是良臣!
……
与此同时,太子的寝宫。
“你确定,云婵卿的天生凤命已经被破?这怎么可能?你之前不是说过,她的命数是凤命之中最尊贵的,就算被人破了身子,也很难阻挡她的命数!”太子一手探进女子的衣襟,把玩着女子胸前的柔软。
这个女子,就是太子身边的第一助力,同时也是太子侧妃——曹莹莹!曹莹莹简直就是个奇女子,她擅长用毒,擅长为人批命,同时也是她在背后为太子出谋划策,用内宅的手段来达到朝廷党争的目的!
这样一个女人,心思敏锐,手段毒辣,甚至就连敛财的手段都无比高明!她性子高傲刁蛮,但她同时又自甘堕落,她取悦太子的那些手段,简直比青楼的妓女还下|贱!可同样的,她也总能让太子欲罢不能!
“妾身亲自去看过了,她的命数确实已经改变了。富足一生,却不足以贵为皇后!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将她的命数彻底扰乱了。不过,既然没了天生凤命,那她也就不足为患,咱们大可不必理会!”
曹莹莹媚眼如丝,脸颊微红,她斜倚在太子的怀中,一双玉璧揽着太子的脖颈,朱唇中不断的飘逸出诱人的喘息,她几乎要将自己的身子化成一滩水,将太子整个融化在自己的身体中。
“有没有可能,她故意隐藏了自己的命数?你不是说过,有些得道的高人,是可以帮人隐藏命运的!也许她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故意隐藏命数来误导我们?”太子没有完全放下戒心,而是继续追问。
“就算是隐藏命数,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殿下放心,天下第一高人就在您身边!更何况,命运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充满变数的。命运不是靠老天爷赏的,而是要靠自己拼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曹莹莹在心中暗笑——穿越到这个时代,她才是这天下的第一变数!天生凤命算什么?!高门嫡女又算什么?不过是一群没有见识的古人!有了女主光环,她才是那只注定要享受荣华富贵的凤凰!
“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莹儿,你真是上天赐给本王的宝贝!本王就该是这天底下最尊贵之人,否则上天怎么会把你送到了本王的身边来!”太子当即大笑出声,抱着曹莹莹就往床塌的方向走去。
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就算云婵卿是天生凤命又如何?还不是轻易被破解了所谓的天命?!同样的道理,他就算没有帝王之命又如何?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扭转自己的命运,让自己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宇文煊,绝对不会向命运妥协!(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邪医!
滇南,大元的极南之境,与南疆只有一山之隔。
滇南气候宜人,四季如春,这里远离了京城的喧嚣浮躁,在这悠然的青山绿水之间,民风纯朴憨厚,百姓生活的幸福安乐。
邪医,就住在滇南的天水古镇。小镇坐落在大山的脚下,大山的丰饶赋予了小镇充足的资源。小镇的生活总是很平静,很少有外人会到这里来。
然而今日,小镇的平静,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
“小姐,前面就是天水镇!根据山十的打探,邪医应该就住在这座镇子上!”白钊亲自赶着马车,原本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愣是让他走的十分平稳,坐在马车上也丝毫不觉得颠簸。
“到了镇上之后,先找个地方让大家安顿下来。你和白锋带着暗卫,随我一起前去求医。记住,不论邪医提出什么古怪的要求,千万不要和他发生冲突!我们是去求医的,万不可惹是生非!”
云婵卿这一路走的万分艰辛,一路的不平之事遇到了太多,一路上找麻烦的恶人也见了不少,她的心态逐渐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她遇到过因为官吏的压迫,不得不上山当匪寇的流民;她遇到过因为吃不饱饭,不得不卖儿卖女的穷苦百姓;她遇到过被人伢子拐卖了,跑掉之后做了乞丐的幼童;甚至还遇到过被兄嫂卖进青楼的女子。
——这天底下,受苦之人太多,多到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从没想到,人的一生能够经历这么多的苦难!她也从没想到,在这样的苦难磨砺下,人们还能那般坚持不懈的活着!
这一路,她杀过贪官污吏,她接济过贫苦百姓,她杀过拐卖孩童的人伢子,收留了大批孤苦无依的孩子。甚至还为好几个青楼女子赎了身。她做了很多自己以前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上辈子因惨死而产生的戾气。慢慢的从云婵卿的身上消失,一种沉稳内敛的气质,逐渐的取代了她外露的锋芒。但同时,她的内心却变得杀伐果决,她有了一种超然的掌控力,并习惯了这种掌控者的姿态。
这样的成长,显然是连云致远都不曾预见的。
原本的内宅闺秀。成长到了能够在谈笑间掌控人生死的强者!如今的云婵卿,又岂是那些高门宅院所能关的住的?她是一只真正翱翔于天际的凤凰,她是一只再也无法被束缚住的凤凰!
……
天水镇,某座简陋的草庐,邪医就在这草庐之中。
云婵卿想过,邪医也许会是一个干瘦的小老头。也许会是一个驼背跛脚的怪人,也许是一个邋遢不羁的流浪汉……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邪医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
云婵卿到草庐的时候,邪医正在给镇上的一个孩童看诊。他的表情很平和,甚至还带着些对这个孩童的疼爱,完全看不出任何古怪的模样。镇子上的居民对他的评价也很高,说起他来总会连连称赞。
邪医看诊是不收钱的,就连所用的药材。也都是用自己从山里挖来的。成本非常低廉,而且效果还很不错。有的时候。他也会教镇子的居民一些药材的辨识,然后教给他们一些简单的草药用法。
天水镇的居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邪医的名号,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行脚游医,只是医术要比其他的游医高明一些。邪医在镇子里居住的这段时间,生活的非常的平静安宁,他甚至都有了长居于此的打算。
只可惜,他的名头实在太大,总是免不了被有心人找到。
很显然,云婵卿的到来,就扰乱了邪医平静惬意的生活!
云婵卿等人刚一露面,邪医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豪华的马车,京城特有的服装,一大群武力高强的侍卫,一看就知道,来人的身份很不简单。
可他宁愿窝在穷山沟里给百姓治病,也不愿意救治任何一个达官贵人!
“滚出去!不要打扰我救治病人!”邪医只瞟了云婵卿一眼,立刻冷漠的开口赶人,语气森寒的简直没有任何温度。
“家母身重剧毒,昏睡不醒,请您念在小女千里寻医的诚心上,大发慈悲的救救家母吧!无论您有什么要求,只要小女能够做到的,一定都答应您!”云婵卿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诚心的祈求。
“马上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再说下一遍!”邪医丝毫不为所动,他连头也不抬,再度冷漠的开口赶人。
每一个前来求医的人,一开始都会声泪俱下的哀求,可是若他不肯出手救治,很快就会变成用武力来胁迫!更有甚者,还会将附近的百姓绑起来,威胁他,如果他不肯治疗,就每天杀死一个无辜之人!
有一次,他真的动摇了,打算出手救那个必死之人!
那些淳朴和善的居民,一起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他实在无法不管大家的生死。那一刻,他已经准备答应了,可来人却因他短暂的迟疑,随手杀了两个村民泄愤。一瞬间,曾经和善的村民,全都用仇视的眼神瞪着他!
很可笑的思路——村民们不仇恨动手杀人的恶徒,却仇恨他这个治病救人的医者。村民们不恨那些恶徒,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恶人的对手!可他们心中的恨意又无处宣泄,只能转嫁到他的身上!
村民们痛恨他!认为是他的出现,给平静的村子带来了杀戮!
可他又何其的无辜!他不过是想过些平静的生活而已!
那一次,他完全不顾及后果,疯狂的杀死了前来求医的那些人,血迹和尸块散落了一地。然后,他在村民们惊恐和畏惧的目光中,一言不发的转身,默默地离开了那个安静的小村落。
后来,据说那个村落还是被屠村了,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而他自己,也被那个求医者的家族死士追杀了很久。他凭借医毒之术和强大的武功,几次在杀手的围困下死里逃生,最终艰难的摆脱了他们。
大家都说邪医性情古怪,居无定所,却没有人知道,他那么频繁的更换住所,只是不想给淳朴的村民带来灾难罢了!而所谓的性情古怪,也只是因为看多了丑陋的嘴脸,不愿再与人虚与委蛇!
在邪医看来,当官的就没有一个好人!官越大,品性也越差,也越容易轻贱人命!有钱的商户,就更没有几个好东西了!越有钱,越不把穷人当人看,总以为用金钱和权力就能摆平一切!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老天不会因为你有权有势,就大发慈悲的不让你生病!所以,在邪医看来,疾病就是上天对这些当权者的惩罚!既然是上天的惩罚,那他就应该顺应天命,不能违背了上天的意愿!
于是,他从不轻易救治有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就算不得已的救治,也必然收取相应的“报酬”——也许是断腿,也许是胳膊,也许是眼睛,又或者是其他器官,算作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有一次他只收取了病人的一缕发丝,却是因为那个孩子太过无辜。
高门大户的内宅争斗,实在不该对一个稚龄的孩童下那样的毒手!一个失去母亲庇护的孩童,竟然每日承受着蛊虫的嗜心之痛。下手之人是要有多残忍,才能做出如此惨无人性的事情!
大户人家龌龊最多,这也是他不愿为达官贵人治病的原因之一!那些心思恶毒之人,多死一个算一个,也省得以后再祸害别人!
……
既然邪医开口赶人,云婵卿就没有再继续纠缠,更没有痛哭流涕的哀求,她只是平静的起身福了一礼,然后便走到了草庐外面,在大约离门口三步远的地方,重新跪了下去,安静的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其实,在这次前来求医之前,云婵卿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从来没有奢望过,邪医能在第一次见面就为母亲治疗。她只是期望着,能用自己的孝心和诚意打动他,让他最终改变主意。
云婵卿从晌午一直跪到了傍晚,期间食水未进,一动不动。明翠在她的旁边,也学着自己主子的模样,安安静静的跪着,同样纹丝不动。
邪医给那个孩童治疗结束之后,便自顾自的晒药,制药;悠闲的品茶,小憩,仿佛根本没看到云婵卿这个人一样。
傍晚的时候,邪医终于走出了草庐,他瞥了云婵卿一眼,就在草庐边的灶房里燃起了炊烟。云婵卿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在明喜的照顾下喝了点水,略微吃了几口东西,又继续安静跪下来。
看到云婵卿起身的那一瞬,邪医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冷嘲——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果然是受不了苦,也耐不住性子来求人。可当他看到云婵卿用完食水之后,竟然又安静的跪下时,却真的有些吃惊了。
活动一下手脚,等于疏通了血脉,不至于让腿部的血脉瘀结。吃饭喝水,是为了恢复体力,保证自己不会在短时间内晕倒。这样做,不仅不是因为没有诚意,反而是为了能支撑更长的时间。
看样子,这个大家小姐是打算在此长跪了!只是,不知道她能坚持几天!
邪医心里想着,如果她能在此坚持长跪三天,并且,她要救治的也不是大奸大恶之辈,那么,看在这一片孝心的份上,就为她破例一次又何妨!
救与不救,本来就在他的一念之间!(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求医?用你儿子换!
黄昏,月上枝头,树影婆娑。
云婵卿依旧跪在草庐的外面,只是身上多了一件御寒的外衣。
其实,她自己倒是不怕夜晚的寒气侵袭,只是,她肚子里还有小墨的存在,她不能让小墨在娘胎里就受到寒气的伤害。上辈子,小墨已经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这辈子他一定要健健平安的长大才好!
云婵卿的右手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梦到小墨了。这个磨人的小家伙,也不知道在肚子里住的好不好。从寺庙中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感受到小墨的心跳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再有半年多的时间,小墨就可以出生了。一想到很快就能将这小家伙抱在怀里,云婵卿的心中就充满了幸福。
……
草庐之中,邪医并没有入睡。他从入夜就一直站在窗口,定定的看着云婵卿的位置,眼里满是震憾和惊讶之色。
在邪医的视线里,跪在那里的可不仅是云婵卿和明翠主仆二人,在那位貌似官家小姐的女子身边,还有一个年约五岁的小男孩,他就蹲在女子的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女子的脸看。
一开始的时候,邪医以为这个小男孩是一个可怜的孤魂,因为被眼前这个女子害死了,所以才一直纠缠在她的身边,迟迟不肯离去。
可是,当云婵卿的手轻抚上她的小腹时,他才猛然的察觉到——这个小鬼的身上竟然没有丝毫戾气!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是什么来索命的冤魂厉鬼,他应该是跑过来准备投胎的干净鬼魂!
因为年轻时的一次际遇,邪医可以用肉眼直接看到鬼魂。可这么多年的走南闯北,他见到过各式各样的冤魂厉鬼,也见到过无数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前来投胎的鬼体。
一个明显是闺阁打扮的女子,却知道自己怀了身孕。而且还对肚子里的孩子满是母爱;一个完全没有戾气的小鬼。跟在未来的母亲身边,百无聊赖的围着母亲转圈,偶尔还冲着母亲做个鬼脸……
这样的组合,让邪医不得不觉得惊讶和好奇!
好奇心这种东西,只要稍微一冒头,再想要压制下去可就不容易了!于是,邪医内心万分的疑惑。到底是哪家闺阁女子,身边能跟着这么多高手保护!而且,还被允许这样独身的出门在外!
到底是哪家女子,明明是未出阁的打扮,却已经有了身孕,而且看样子还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又是什么样的际遇。能让那个小鬼跟在这个女子的身边,还总是一脸对母亲的依恋?
大元朝的女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自由,这样开化了?!
……
“你是什么人?为何前来求医?”邪医在不知不觉就走出了草庐,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云婵卿的面前。
“小女乃京城云府的大小姐,家父乃是当朝一品骠骑将军云致远。家母因被奸人谋害,身重奇毒。此毒京城无人能解。小女这才不得不前来求医!”云婵卿心中虽然有所诧异,但仍旧据实回答。
“你是云大将军的女儿?”邪医心头的疑惑稍解。难怪这女子身边能有那么多高手保护,原来是云将军的女儿。身为将门嫡女,到底是比一般的闺阁女子更大气,也难怪能带着母亲千里寻医。
不过,云家世代守卫着西戊边关,呕心沥血的保护着大元的百姓,也一直维护着大元的和平与安宁!单凭这一点,云将军就不同于一般的达官贵人!云将军的妻子,倒也值得他出手相救!
只是……
“既然你能找到这里,必然是听说过邪医的名号,那么,你可知道向我求医的规矩?”邪医看了一眼云婵卿身边的那个小鬼,忽然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小女知道!”云婵卿心中虽然忐忑,但语气却坚定无比。
不论邪医要什么,只要能治好她的母亲,就算要砍断她的双腿和双手,她都能毫不犹豫的答应。她只要能活着就好,即便会变得艰难一些,但能够换回母亲的平安,能看着小墨健康的长大,这就已经足够了!
“那好,我就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想要救你的母亲,可以!用你肚子里的孩子来换!”邪医一手指着云婵卿的小腹,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不!不行!除了小墨,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不能伤害我的儿子!”云婵卿一手捂着小腹,惊恐的后退了一步,本来就因久跪而无力的双腿,这下更是无力支撑身体,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后仰倒。
她想到了无数的可能,却怎么也没料到,邪医竟然会打小墨的主意!
一个是生养和教育自己的母亲,恩重如山,若是再不解毒,用不了多久就会在睡梦中死去!一个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孩子,作为母亲,她上辈子就没能保护好小墨,这辈子绝对不能再失去一次!
若是让她在母亲和小墨中选则一个,她做不到,她永远也做不到!
这两个人,她一个也不能失去!
“你叫他小墨?你早就知道自己有孕,还知道孩子的性别?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邪医的眼睛古怪的眯了起来,伸手就握住了云婵卿的脉搏——她怎么能确定肚子里是个男孩,而且连名字都已经起好了!
两个月,才两个月的身孕!就算以他的医术,也不过刚能确定是滑脉,完全辨别不出孩子的性别!而且,按照她之前的表现,她明明看不到那个小鬼!这就奇怪了,她怎么知道肚子里是男孩的?
“小,小姐……你有孕了?!这,这怎么可能?!”明翠惊恐的看着自家小姐,这一路走来,小姐确实有好几次呕吐,但她以为那不过是马车颠簸的缘故,怎么也没想到怀孕这上面啊。
“除了我的孩子,你要什么都可以。就算一命换一命,也不成问题。但我必须要把小墨生下来。孩子是无辜的。”云婵卿没理会明翠的反应。她直直的回视着邪医,眼里是无尽的坚定。
可在邪医的眼里,除了云婵卿的坚定,更多的是小鬼头的表现。
那个小鬼头先是冲他张牙舞爪了一番,然后恶狠狠的做了几个踢人的动作,后来见自己根本打不到人,又可怜兮兮的牵着母亲的衣角。委屈的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抬头仰望着母亲。
“呵呵……这小家伙果然很有趣!我不要别的,就要你把这小家伙送给我,我要收他做徒弟!我这一身医毒之术,也该找个人传下去了!”邪医指着小墨的方向,还故意冲小墨咧了咧嘴。
“坏蛋能看见我?!”小墨心里猛的一惊。呲溜一下就钻到了母亲身后,然后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往外看。
“哈哈!小家伙实在有趣!”邪医大笑了起来,显然是被小墨的表现给娱乐了。
云婵卿顺着邪医的视线,茫然的看向自己的身边,可她身边空荡荡的,除了明翠,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墨儿……墨儿……”云婵卿轻声地呼唤着。却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
小墨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乖乖的牵着母亲的手。郁闷的看着母亲的眼神从自己的身上穿透,然后又茫然的看向了别的地方。
小墨已经做了无数次尝试,可是,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看到他。
一开始他被困在母亲肚子里,还以为自己进了传说中的地府;后来他意外的钻进了母亲的梦里,才知道自己竟然回到了自己出生之前。
再到后来,他发现自己能以灵魂的形态跑出来。
自从能用灵魂状态出来之后,他就一直尝试着和母亲交流,可是母亲从来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无奈之下,他白天就钻回母亲的肚子里睡觉;到了晚上之后,就再次跑出来,坚持不懈的围着母亲转圈。
他以为,总有一天母亲能看到他的。然后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亲切的搂着他,把他抱在腿上,教他读书写字,给他讲故事……
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还没看见他呢,竟然就先碰到了一个奇怪的坏人!坏人倒是能看见他,可坏人想要欺负母亲,还要伤害小墨!
他要保护母亲,可是,他打不到那个坏人……
小墨觉得很郁闷,他上辈子就没能保护母亲,这辈子竟然还是这么无能。他迫切的希望自己有能力保护母亲,他想靠自己的本事打跑欺负母亲的坏人!他很想保护母亲,很想,很想,非常想!
“小家伙,拜我为师吧!我很厉害的,只要你学会了我的本事,就能保护你的母亲了!”邪医半蹲着身子,与云小墨平视。
他能看出这个小鬼头对母亲的依恋,也能看出这个小鬼头有多想保护自己的母亲,那么,用他的母亲做突破口,必然水到渠成。他很期待,一个从娘胎里就开始学医毒之术的孩子,将来的成就会有多厉害!
云婵卿仍旧很茫然,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神直直的盯着邪医的对面。她依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能感觉到邪医并不是在作假。邪医真的能看到小墨,而且还是带着上辈子记忆的小墨!
……(未完待续。)
ps: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这样的设定,但是,我一直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小墨。小鬼头以保护母亲为己任,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医毒之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将来的成就一定会很非凡的 [至于邪医那厮,他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正经人也混不出邪医这种名号!所以,在那位大叔的全力教导下,小墨的性格一定会长歪一点点,偶尔傲娇一下,不过还是会很萌。。。
第七十二章 小墨拜师!
在邪医的诱惑下,小墨最终还是答应拜师了!
能够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母亲,这一点对小墨来说实在太有诱惑力了,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小会儿,很快就点头答应了。当然,拜师的不仅是小墨一人,还有被迫买一送一的云婵卿。
小墨不能离开云婵卿身边太远,所以,邪医如果要教小墨什么,自然也避不开云婵卿这个旁听者。这样一来,倒不如连她一起收做徒弟,至于到最后能学多少,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只是,从头到尾,云婵卿就一直很茫然,非常茫然。
她能听到邪医对小墨说的话,但是却听不到小墨的任何回答。她能看到邪医的语气和表情,但是,同样看不到小墨的任何反应。
在她的视线里,邪医一直对着空气自说自话,像个狼外婆似的不停引诱小墨,然后,他突然喜出望外的站了起来。再然后,他就高兴的通知了她一声,她就这样成了邪医的大弟子,而小墨则成了小徒弟。
至于为什么,云婵卿并不知道,她还在傻愣,完全没回过神来!
“乖徒儿,明日一早,带你的母亲过来诊治。现在,你先抓紧时间回去休息!这一个多月的舟车劳顿,你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有些不稳了,若再不好好休息,只怕就要伤及根本了!”邪医收了徒弟之后,心情显然大好。
云婵卿依旧捂着小腹,整个人怔怔的,脑子里几乎还是一片空白。
邪医竟然看见小墨了,还能够和小墨交流!小墨竟然成了邪医的徒弟,而她也莫名其妙的成了邪医的徒弟?整个事件转变的太快,让她有些转不过弯来——她明明是来求医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小墨答应要拜师了?而且还连着她这个当娘的一起?
云婵卿一直愣了半晌,怎么也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她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可等她回神之后,脑子里又一直回荡着一句话——“乖徒儿。明日一早。带你的母亲过来诊治。”
邪医答应为母亲治病了!邪医竟然答应为母亲治病了!
云婵卿顿时感到喜出望外!
好吧,刚才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邪医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难道,小墨真的一直在她的身边,而且小墨还成功的说服了邪医出手?!她竟然不需要做出任何牺牲,就换得了邪医为母亲的治疗?
不过,代价好像还是有点的——就是她和小墨成了邪医的徒弟?
这个……怎么看她都不吃亏啊!
只是拜师学艺而已,只要邪医能将母亲所中之毒治好。让她拜师学医术,总比缺胳膊少腿要强!更何况,若是真能学到一身高深莫测的医毒之术,将来太子再对云府之人下毒,她也能有所防备了!
“多谢师父!那家母的毒就拜托师父了!今日天色已晚,师父也早些休息吧。小女明日再来叨扰。”云婵卿恭敬的福身行了一礼,然后又在明翠的搀扶下,浑浑噩噩的离开了草庐。
虽然她仍有些莫名其妙,但总的来说,事情还是很圆满的。
……
回去之后,云婵卿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睡。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除了莫名其妙的拜师。还有邪医肯给母亲诊治以外。最震撼的莫过于小墨的消息了。
小墨竟然一直以灵魂的状态跟在她的身边?
小墨竟然和她一样,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回到了当前!
云婵卿只觉得眼中有些酸涩,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关于上辈子的回忆,很多都已经淡了,可她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她坐在院子里,将小墨抱在自己的腿上,从左膝盖换到右膝盖,两人安静的相依相偎。
暖暖的阳光,温柔的洒在她和小墨的身上;柔顺的轻风,在她和小墨的身边打着旋儿;只要能够把小墨抱在怀里,根本不需要豪宅大院和锦衣玉食,她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很满足了。
小墨也和她一样,最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在院子的泥地上写字,画画,还有蹲在她的面前,或者围着她打转。
想到这里,云婵卿干脆从床上起身,定定的看着自己身前的空气,略有些迟疑的问到:“墨儿,你在吗?你在娘亲的身边吗?”
她的面前仍旧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身影,也没有任何回答。
不,也许小墨已经回答了,只是她听不到而已。
“小墨,娘亲好想你……”云婵卿只说了这一句话,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没有孩子的人,永远也不能明白,思念孩子的那种感受——心肝肺,没有一处不绷紧,满脑子都是孩子的音容笑貌,整个人做什么都不得劲,只恨不得把孩子抱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再也不松开。
其实,从重生以来,云婵卿就一直患得患失。
一开始的时候,她会担心自己没有受孕。有了孕吐的反应之后,她又开始担心肚子里的是不是她的小墨。她甚至想过,万一这辈子生的是个女儿,又或者是个和小墨完全不同的孩子,她该怎么办!
幸好,上天没有和她开这种玩笑!
“小墨,娘亲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没有一刻不在思念着你!娘亲虽然暂时看不到你,但还是能够感觉的到,你就在娘亲的肚子里。”
“你在慢慢的成长,慢慢的变成一个胖娃娃。用不了多久,娘亲的肚子就要鼓起来了。到时候,娘亲就能感受到你的心跳,能感受到你在肚子里挥舞着小拳头,或者顽皮的踢着小脚。”
“小墨,娘亲死而复生,还能有你陪伴,真好!”
“小墨,你在听吗?你现在,是不是就坐在娘亲的身边?”
云婵卿一直傻傻的对着空气说话,眼神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前方,直到某一个瞬间,她的手心突然被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云婵卿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那里仍旧什么也没有,但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小手,已经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小墨!”云婵卿喜极而泣,她终于感觉到了!
可惜,只有短暂的一小会儿,然后,她又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不过,有这一小会儿就已经够了,云婵卿的心中已然满足。她回到床榻上躺好,将自己右手摊开,手心朝上,放在脸侧,想象着小墨仍旧牵着自己的手,很快就安然的入睡。
……
而小墨呢?他此刻也已经回到了母亲的肚子里,同样的安然入梦。
方才,小墨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将小手放到了母亲的手心,让娘亲能够短暂的接触到自己。
可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支撑不住了,再度变成了虚影。
其实,从娘亲第一次问他在不在的时候开始,他就急得抓耳挠腮了。他一直就在母亲的面前啊,他用力的晃动着自己的小手,不停的指着自己的脸,可是母亲就是怎么也看不到他。
当母亲哭着说想他的时候,他真的心疼地不得了!
他都快要急疯了!他多想扑到母亲的怀里,紧紧地拥抱着母亲不放!还好,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灵魂里那股奇怪的力量,按照那种力量的指引,他觉得自己应该能触碰到实物。
于是,他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在手上,然后轻轻的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母亲的手心。
他终于感觉到了,那是属于母亲的温暖!
看着母亲喜极而泣,小墨的心中也满是幸福。
只是,仅仅片刻的功夫,就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力,他感到极度的疲惫,再也无力支撑,只能钻回到母亲的肚子里,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就像以前的每次进入母亲的梦境一样,他总会很快就耗尽自己为数不多的力量,然后感觉到灵魂一阵虚弱,接着就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
不过,每次力量耗尽之后,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沉睡,他的能力总会有所提升。从最开始的时候,他一入梦就会陷入沉睡,到后来慢慢能和母亲交流一会儿,再后来还能离开母体,独自在母亲的身边徘徊。
今天,他虽然只触碰到了母亲一小会儿,但将来,他一定可以坚持的更久。也许,在他出生之前,他就能够让母亲拥抱着自己,就像前世那样……
这一觉,小墨睡得很沉,云婵卿同样也睡得很沉。
所以,完全没有人察觉到,小墨现在的状态到底有多奇特。
小墨虽然是个未成形的胎儿,但他仍然具有属于鬼魂的特质。与此同时,他又可以在母体中,不断地恢复自己消耗的灵魂力量,甚至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力量在每一次的消耗中不停的壮大。
现在的小墨,经过了前一段时间的锻炼,灵魂强度已经超过了成年人,甚至是成年人的好几倍! 而且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小墨离出生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他的灵魂还会继续不断的壮大!
那么,等到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灵魂到底会有多强?!
而拥有了如此强大的灵魂,小墨出生以后,又会有什么样的特异之处呢?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为母诊治!
第二日一早,云婵卿便带着母亲来到了草庐。
白日里小墨不能出现,没了小墨从中间调节,邪医对云婵卿的态度又冷漠了不少。不过,好在今日主要是为云母疗毒,云婵卿也不在意邪医的态度,只关心母亲的健康状况。
“这是……睡美人?!你们怎么会得罪了毒门?”邪医刚一把完脉,立马诧异的抬头,“等等……这不是真正的睡美人!药性虽然没错,但是下毒的手法太粗糙,根本没有达到睡美人的真正效果!”
邪医的再度按住了云母的脉搏,脉象虽然非常虚弱,但脉搏仍旧绵延不断,也就是说,毒性只在浅表,并未伤及病人的内府。因此,看起来虽然像是毒门的手段,但绝对不是毒门之人所为!
毒门之人对用毒十分的执着,绝不会这般粗糙的浪费毒药!
真正的睡美人,中毒者的容貌虽一直保持着娇艳红润,看上去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但身体的机能却会很快被药性破坏!睡美人的毒性甚强,一个月的时间就足以让人死亡,中毒者根本活不了这么久!
而且,因为身体各器官的被破坏,中毒者在死亡之后,尸体很快就会变得**,不足一天的功夫就看不出生前的模样,可谓死相凄惨可怖!
同样的道理,真正的睡美人之毒,治疗起来也相当不易!
睡美人的毒性会很快伤及内脏,以及全身的神经系统,到了后期,就连大脑也会受到很大程度的损伤。所以,只要救治的不及时,就算最后侥幸逃过一死,也逃不过痴傻的命运!
这般毒性狠辣的睡美人,才是真正的毒门手段,也才会让人畏惧!
至于现在,云夫人的毒不过是浮于表面。虽然整个人也陷入了昏睡。看上去和睡美人的症状几乎完全相同,但她其实并没有伤及到跟本!只要将毒素从她的身体内拔除,很快就能清醒过来!
“师父,家母的毒怎么样了?可有医治的办法?”云婵卿见邪医皱着眉头,不由得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
“云夫人身体无碍!只是解毒还要费些功夫!”邪医头也不抬,就给出了明确的回答。若是真正的睡美人之毒。他也许还要迟疑一些,但对于这种流于表面的毒性,他绝对有十成十的把握!
“此毒,徒有其形,而并无其实!说起来,云夫人也算走运。若是真正的睡美人,只怕她已经香消玉殒了!你过来把一下脉,自己感觉一下!患者的脉象虽柔弱无力,但却绵延不绝,也不曾有过片刻停顿。”
邪医确诊之后,这才缓缓地收回了手,然后对着云婵卿吩咐道。
“把脉?可徒儿什么也不懂啊……”云婵卿一下子就愣住了——学医不该从最基础的草药知识和伤寒论学起吗,她怎么直接就开始学诊脉了?
“就是不懂才让你学的!懂了还学个屁啊!为师让你学什么就学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天资不高。勤能补拙,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邪医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是,师父!徒儿遵命!”云婵卿低眉敛目,乖乖的过去按住母亲的手腕,感觉了一会儿之后,还特意按了按自己的脉搏,在两者之间做了个对比。
“有什么感觉?”邪医冷着脸追问。
“好像,比我要弱一点?”云婵卿有些心虚,她是真的完全不懂医术。
“还有呢?”邪医依旧冷着脸,继续追问。
这次,云婵卿不敢再随意回答,干脆重新又为母亲把了半天脉,还在自己和明翠身上分别感受了一番,这才谨慎的回答:“脉迟而缓,比正常人慢了一倍有余,但是脉息绵长,脉搏跳动的十分平稳。”
“还有吗?”邪医仍旧面无表情,再度追问。
“徒儿不才,只能看出这些。”云婵卿思考了片刻,据实作答。
“第一次诊脉,能看出这些已经不错了!”邪医难得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我辈行医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不懂装懂,更忌讳凭着自己的猜测,胡乱给患者下药!你能坦诚自己的不足,这就很好!”
“徒儿谨记师父的教诲!”云婵卿恭谨的福身,态度诚恳。
别的不说,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就能看出邪医的医德和品性。就算邪医的性子再古怪,但他对医术却一点也不含糊,而且对患者也从不敷衍。有了这样的品性,也难怪他的医术会这么高深了!
“毒门的根基在西戊,而云将军又一直镇守西戊边关。如今,云夫人身中这种毒门奇毒,大多数人都会直接怀疑,是西戊的探子给云夫人下的毒。”邪医看了一眼云婵卿的脸色,然后不急不缓的说道:
“可为师要告诉你——此毒绝对不是毒门所下!”
“应当是有人弄到了毒门的毒药,故意栽赃陷害的。只是此人不太懂药性,所以就将毒下在了熏香或香囊之中,这才造成了云夫人现在状况。此人的目的,也许就是挑起大元和西戊的战争!”
邪医很快就想到云致远的身份——若云致远得知妻子被毒门的奇毒害死,而毒门又是西戊的江湖组织,那么,他会不会举兵攻打西戊?到时候,战争爆发,生灵涂炭,受苦的还不是两国的百姓!
只是,什么人会做出这等事情?挑起战争,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徒儿已经知道凶手是谁,而且,家父也已经知晓此事,有劳师父挂心了。”云婵卿仍旧盈盈而立,面色不改,如同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为师就不再多言了。”邪医面色晦暗不清,眼神幽然深邃。
他本是好心的提醒,不想云将军遭了恶人的算计。毕竟,朝堂之上的局势复杂万分,云将军又处在那样一个位置,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对方的陷阱。不过,如今看来,他的徒儿似乎并不是很信任他啊。
不过,有点戒心也好!也省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给云夫人拔毒,需要用到不少罕见的药材,为师贮备的药材已经不多了……你去换身衣服,咱们即刻上山采药!刚好,你也可以学着辨认药材!”邪医沉吟了片刻,然后直接开口吩咐。
“是,徒儿遵命!”云婵卿恭敬的应下,然后乖乖的回去换上了骑装。
作为京城闺秀的一员,她所有的衣服都是华丽的裙衫,只有几套骑装还算比较不累赘,能够方便她穿着上山去采药。看样子,以后要让明喜做些简洁的衣服了,采药可不是简单的活计啊!
“你把那个药筐背上,药锄可以直接放在药筐里面,水袋是系在腰上的,再套上旁边的鹿皮靴子,以免在山上被蛇咬到……”邪医指着墙角的一堆东西,一样一样的告诉云婵卿该怎么使用。
“小姐,药筐和药锄这么重,还是让奴婢来背吧!奴婢毕竟跟着白大侠学了几天功夫,还有把子力气!”明翠主动的上前,打算为云婵卿分担一下。她也已经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准备陪着自家小姐一起上山采药。
“喂,那个绿衣服的小丫环,你不用太心急,你的东西在那边呢!记着,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家徒儿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邪医指着旁边一个更大的药筐,笑得非常邪恶。
明翠郁闷的鼓起嘴巴,把硕大的药筐背到了自己的背上,心里却不停的腹诽着——她家小姐现在还怀着身子呢!这又是爬山,又是采药的,还要背那么重的药筐,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谁能负责?!
好吧,邪医本来就是个高明的医生,有他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是,就算不会有事也不行啊!小姐那么金尊玉贵的身子,怎么能做这种粗鄙的事情呢!背着药筐,扛着药锄,这简直就是山野间的农民做派!这个邪医,该不会是故意折腾人吧?
明翠仍旧有些愤愤,不过既然主子都没有发话,她也只能忍了。
“躲在树阴底下的臭小子,你也可以出来了!山路本来就不好走,再隐匿身形就太辛苦了!再说,采药也是个辛苦活,你干脆就出来搭把手吧!”邪医指着外面的那棵大树,把白钊也叫了出来。
白钊看自家小姐点了点头,这才从树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认命的背起了草庐外面的大药筐,然后一言不发的跟在自家主子的身后。
他的任务就是保护主子的安全,今天之所以会选择隐匿身形,也是为了不引起邪医的反感!既然能光明正大的跟在主子身边,他当然也愿意生活在阳光下,而且,这样保护起来还更方便!
这下子,被使唤的不仅是明翠,就连白钊也成了做白功的!
不过,云婵卿并不介意这些,她倒是觉得有些意外的惊喜——邪医的武功似乎也很厉害啊,他竟然连隐匿在暗处的白钊都能察觉到!要知道,白钊的隐匿功夫,在暗卫中都已经算得上一流了!
既然邪医的武功这么厉害,那么,她做为邪医的大弟子,是不是也可以学点真正的武功,而不是现在这些花架子?!
不仅是她自己,还有小墨!有了武功护身,总能更安全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