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316】婚礼的失踪
梁兆梅转身,冷冷地看着韩炎熙,“小皓是我的孩子,和你无关!”
他的唇角边染上了一抹苦涩,“就算你生下了小皓,却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吗?”
她把目光移开,就像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似的,“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要和你在一起。”
他的苦涩更甚,就算他有着很好的演技,就算以前在拍摄的影片中,他可以根据导演的要求,做出各种的表情,可是此刻,他却没办法去控制自己的表情,没办法去掩饰。
只因为心中的痛,太厉害。
他费尽心思的想要接近她,她却从来不曾对他打开过心扉。
对他来说,最美好的一夜,即使只是司见御的替身,他却也甘之如饴,可是对她来说,却可能是一生的噩梦吧。
她的胳膊从他的手中抽离着,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了。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的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才喃喃地道,“是吗?可是我这辈子,却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小-姐。”
曾经,拼命的努力着,想要让自己的身份,可以匹配得上她,想要当自己站在她身边的时候,不至于让她太丢脸。
可是到了今天,他拥有了财富,拥有了名声,却为什么觉得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在变得越来越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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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k集团总裁的婚礼,不啻是最近网上热议的话题,更是b市最引人注目的一件事情了。甚至不少人都在私下打听着,婚礼的地点是在哪儿,想要去一睹豪门婚礼。
而那些记者们,则想方设法想要得到一张婚礼的邀请函,毕竟,这场婚宴,并不对外公开,也没有邀请任何的记者。
婚礼的当天,一大早开始,网上就多的是人在议论着这场婚礼,而记者们收到消息,开始在婚礼所预定的酒店门口以及附近路上进行着各种的围堵,希望能够采访到一些有用的新闻。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此刻原本该在化妆间里化妆的新娘,此刻却是在一辆车上,幽幽地醒了过来。
车子,还在平稳地行驶着,关灿灿的身上穿着一身婚纱,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活似是要马上参加婚礼的……如果这车不是开向着偏僻的道路的话。
“你醒了?”车子的前排,传来了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
关灿灿在楞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韩炎熙的声音!
猛地坐起着身子,她瞪着在前排开着车的韩炎熙,“这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要开车带我去哪儿?”一时之间,脑海中有太多的疑问了。
她只记得她在化妆间里,化妆师在帮她化妆,刚好最后的打粉,所以她把眼睛闭上了,然后……记忆就变得一片空白了,直到此时此刻的清醒。
“只是有些事情,我终归觉得,还是在婚礼前让你知道会比较好。而现在,当然是开车带你去让你知道事情的地方了。”韩炎熙淡淡地道。
关灿灿皱着两道柳眉,虽然韩炎熙并没有束缚住她的手脚,但是可怜她现在身边连个手机都没有,想要偷偷发个求救短信都办不到。
冷静!冷静!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
关灿灿在心中拼命地对自己这样说着。至少目前,韩炎熙对待她的方式,似乎也并不打算对她造成什么人生伤害。
只是……不知道阿御此刻找不到她,会如何担心。今天是他们的婚礼,原本现在她应该是等待着他的到来。
关灿灿干脆坐在后座,一声不吭。
而韩炎熙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开着车。
道路,变得越来越僻静,也越来越偏远,看得出,车子在一直往着b市的城市郊区开去。
关灿灿心中盘算着逃跑的可能性,刚才她已经偷偷的试了一下车门,根本打不开。而如果她这会儿往前排去夺方向盘的话,那么很可能车子会失控,到时候生死反而更难说了。
貌似为今之计,也只能是等着看看韩炎熙会把她带到什么地方了。
然而,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关灿灿还是诧异着。
眼前的地方,竟然是第七人民医院。
一瞬间,关灿灿想到了网上曾经看过的评论,说是在这医院里见过方若岚。
她身子僵直地坐在车内,直到韩炎熙打开了车门,对着她道,“不下来吗?这样至少你还可以找机会逃离。”
关灿灿抿着唇,下了车看着医院的大门。这所特殊的医院,平时会来这里的人并不多,而且今天也并不是双休日,因此人就更少了。
这会儿,门口几乎没有人经过,注意到他们的,恐怕只有医院门口的门卫了。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关灿灿问道。
“有个人,我想你应该要见见,或者,其实你也是想要见她的。”韩炎熙道。
关灿灿的唇抿得更紧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是方若岚吗?”
韩炎熙笑着,只是笑容中充斥着一种嘲讽,“要见吗?”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着。
她只觉得心脏的跳动,在倏然地加快着。总觉得医院的这道大门,就像是某种禁忌似的,不可以去轻易迈过。
如果说有些事情,御不想让她知道的话,那么她可以不去知道。也许韩炎熙要带她去见的人,是方若岚,又或者是其他人。
可是对于她来说,都已经是无关的人了。
“不,我不想见。”关灿灿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你带我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要让我见医院里的某个人的话,那么我不想见,请你现在送我回去,这件事我可以当成没发生过。”
她的回答,像是出乎了韩炎熙的预料,以至于他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那么还真是遗憾,你的提议我并不打算接受。”说着,韩炎熙突然拉住了关灿灿的手腕,朝着医院内走了进去。
“啊!”她惊呼了一声,踉跄地被迫跟着他走,“韩炎熙,你放手!”
“如果你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登上新闻头条的话,那么你尽管大声喊好了,到时候看看后悔的那个人是谁。”他道。
她沉默了下来,知道他说的的确是事实。这医院里虽然人少,但是并不是没有人,这些医生护士,都会看到,会听到。
而今天是她和御的婚礼,如果她和韩炎熙来到这里的新闻被报道出来的话,那么到时候估计又是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了,而且就连解释都很难解释得清了。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丢脸,但是却不能不在乎御和笑笑,不能让他们到时候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而丢脸。
“就算你想要我见什么人,也不能让我这样一身婚纱的在医院里走来走去吧。这样就算我不大叫,也会有人注意到的。”关灿灿道。
“那么听我的,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了。”韩炎熙道,拉着关灿灿走进了医院,而门口的门卫,就像是早就知道这事儿似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平静得很。
韩炎熙并没有带着关灿灿从医院的正大厅进去,而是沿着一条小路走到了医院的一处地方。
沿途,静悄悄的,没看到什么人。
当站在一间房间的门口,早已有一个穿着护士服装的女人等候在那儿了,一见到韩炎熙,立刻用着一种痴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满脸笑容地道,“韩先生,是现在要进去吗?”
“对。”韩炎熙冲着对方微微一笑,对方眼中的痴迷更深了。
关灿灿看得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迷恋着韩炎熙的,而他,或许正是利用着对方的这份迷恋,来为他自己办事。
对方掏出了一窜钥匙,然后找出了其中的一把,插入了钥匙孔中,咔嚓,房间的门打开了。
韩炎熙带着关灿灿走进了房间,当房间门的再次关上的时候,韩炎熙在关灿灿的耳边,低低地道,“关灿灿,你现在就不妨用自己的眼睛来好好地确定下,司见御这个男人,你究竟了解了多少呢?”
关灿灿心中一颤,目光怔怔地朝着前方望去,倏然间瞪大着眼睛……
……
而另一边,当关灿灿在化妆间失踪了,几乎是没过多久,司见御就知道了这事儿,化妆间,化妆师和造型师,因为被迷昏的关系,还没有清醒过来,这时候根本连问话也不能。
司见御的脸色一片铁青着,在场所有的人,都胆颤心惊着,谁都知道,今天是司大总裁结婚的日子,可是现在,新娘却不见了。
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绑架的?!
而陆礼放,更是担心地看着好友,“阿御!”他喊着,直觉的身手,去抓住了司见御的手。
可是在握住的那一刻,他却蓦地一怔。好友的手在颤抖着,颤抖得厉害,这种不正常的颤抖,简直就像是神经的抽搐。
阿御……这是在恐惧吗?恐惧着关灿灿的安危。
如果关灿灿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的话,那阿御,还能够活得下去吗?!
答案,恐怕是否定的吧!
317. 【317】赶往医院
警方很快就赶来了,然而在调查了监控的时候,却在监控的画面中,看到了韩炎熙的身影。而这位天王级别的人物,显然也并没有要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可以说没有任何的伪装,只是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而已。
监控上的韩炎熙打横抱着一身婚纱的关灿灿上了某辆车,就算是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画面,却还是给人一种唯美的感觉。
如果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是在上演着逃婚新娘的影视剧呢。
自然,在场的警方办案人员,也有不少看过微博上那有关韩炎熙、关灿灿和司见御之间的八卦热门话题,这会儿看着司见御的目光,倒像是都带着一份同情似的。
没准这根本不是什么绑架事件,只不过是感情问题而已。而且监控画面的角度,根本都看不到关灿灿的脸,不知道她究竟是昏迷的还是清醒的,也不知道她是被迫的,还是心甘情愿和韩炎熙走的。
而接下来的监控,能看得出车子在开往着僻静的地方。
韩炎熙的车子,并没有用什么套牌车,而是他平时开的车,车牌也没有进行任何的伪装,甚至他开的路线,虽然是往着僻静处开去,但是却并没有在刻意的避开着道路监控。
这也让警方这边越发的觉得,这着实不像是一起绑架案。
正当警方疑惑着,韩炎熙的目的地到底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司见御的面色,却在变得越来越苍白着……
这条路……这条路……是通向一个地方的必经之路,韩炎熙是要把灿灿带去那儿吗?!那么——他是要带灿灿去见方若岚吗?
心中那种恐惧,突然弥漫着司见御的周身。如果灿灿看到了方若岚,如果灿灿知道了他的残忍的话……那么还会嫁给他吗?
又或者……这一次,会彻彻底底的离开他?!
警方这边,在不停的调集着沿途的监控,当监控画面,一路跟到了第七人民医院的门口,当关灿灿还跟着韩炎熙下了车,走进了医院的时候,司见御的身子猛地一个踉跄,双腿一软,整个人竟然就膝盖着地,单膝半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是一惊,陆礼放赶紧走到了司见御的身边,想要扶起对方,可是却发现司见御这会儿双手紧紧地抓着胸口处的衣襟,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色,就连唇都呈现着一种灰败之色。
而那双艳色的眸子,此刻处于一种无神的状态,仿佛没有了焦距,透尽了空洞的恐惧。
“阿御!”陆礼放猛地提高了音量,在他的耳边喊着。
这一喊,他就像是骤然回过神来似的,用着极慢的速度,慢慢地扭转着脖子,脸对着陆礼放的脸。
陆礼放的心蓦地一沉,这会儿,阿御的眼睛,像是在看着他,可是却其实,根本就没有在看他,甚至他都不知道,阿御究竟在看着什么。
“灿灿……会看到吗?”司见御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所有人都没有听懂,他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陆礼放却是明白的,他是在问着灿灿会不会看到方若岚。
方若岚——就在那间医院里。
虽然陆礼放不知道韩炎熙是怎么查到方若岚的下落的,可是阿御、他还有兆梅,却是都知道方若岚在那间医院的事情。
陆礼放心中暗暗企盼着,这件事情最好是和兆梅无关,否则的话,若是关灿灿真因此而离开阿御的话,那么兆梅很可能会连命都不保。
然而,面对着司见御的这个问话,陆礼放却不知道该怎么该怎么回答。
看到……既然韩炎熙这样带着关灿灿去的话,那么就一定会让关灿灿见到方若岚吧,可是……
还没等到他想好如何回答的时候,司见御却有突然站起了身子,整个人朝着门口的方向奔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还是陆礼放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跟着冲出了门,跟了上去。他猜得出,阿御现在一定是要赶去医院那边,而阿御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开车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可是等陆礼放追着到了停车场的时候,只看到司见御的那辆车子从他的面前呼啸而过。
陆礼放皱了皱眉,一脸焦急的掏出了车钥匙,赶紧上了他自己的那辆车,跟在了司见御的车子后面。
而警方这边的负责人,一边让部分警员跟着司见御和陆礼放,一边继续留在这里,查找线索,调动警方人员直接到医院那边,同时和医院处的负责人联系上。
陆礼放在车上,一边紧紧的跟着前面司见御的车子,同时打电话给了江秘书,让江秘书赶紧封锁一切消息,不要让媒体不要进行任何相关的报道。
等江秘书这边都交代好后,陆礼放又打了个电话给了梁兆梅。
电话倒是没想多久,就被接了起来,传来了梁兆梅的声音,“礼放,今天你不是当伴郎吗?怎么,还有闲情雅致打电话给我吗?”
“韩炎熙带着灿灿去第七医院的事儿,你知道吗?”陆礼放也没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地问道。
梁兆梅的声音沉默着,很长时间没有声音传出。
陆礼放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声音也变得严厉了些,“兆梅,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或者,有没有参与在里面?!”
“呵呵!”梁兆梅突然发出了笑声,“礼放,你现在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呢?我参与了又怎么样,没参与又怎么样?”
“如果你参与了,那么最好现在罢手,如果你没参与的话,那么现在赶紧联系韩炎熙,让他赶紧停手,千万别让灿灿见到方若岚。”因为谁都不知道,关灿灿见到方若岚,会是个什么反应。
“我为什么要帮这个忙?”梁兆梅反讽道,“韩炎熙带关灿灿去见谁,和我无关,如果韩炎熙真的带了关灿灿见到方若岚,那么我还会高兴呢,毕竟,他做了我想做却没敢做的事情!”
陆礼放抿了抿唇,“你到现在,还是放不下吗?”
“我又为什么要放得下呢?”梁兆梅冷声道,“我的人生现在变得这样一团糟,梁氏眼看着就要垮了,我该好好的放下吗?”
陆礼放也明白梁兆梅心中的苦和怨,但是对此,他却无能为力。感情的事情,本就是最让人纠结的事情,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去说,到底是谁错得多,谁错得少了。
作为他自己来说,他只希望事态可以尽量的化小,希望自己的两个朋友都会有个好结果。
“兆梅,我希望你现在好好的想清楚,你这辈子,真正该抓住的是什么!如果没有关灿灿的话,那么阿御可能一生都不会爱上谁,又或者会有其他的女人出现,令他爱上,但是那个女人,如论如何都不会是你。如阿御爱上灿灿,不过才几个月而已,果他要爱上你,那么大家认识十几年,他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来爱上你了。可是既然这十几年,他都没有爱上,那么他就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这些话,虽然残忍,但是他却还是要说,要让她去清醒清醒!
梁兆梅的声音,再度沉默着,过了良久,才幽幽地道,“所以,现在的我,早就已经不奢望着可以得到阿御的爱了,礼放,我已经什么都不去期待,不去奢望了。”
说完这话,梁兆梅挂断了电话。
陆礼放听着手机内传来的嘟嘟声,有些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有紧紧地跟着前面的阿御了。
此刻,司见御的车子开得飞快,好几次险象环生的差点撞车,令得在后面跟着的陆礼放暗自捏了把冷汗。
而且,这速度,指不定到时候接到多少张罚单呢。
当车子开到了医院的门口,司见御下了车,直直地奔了进去,门口的保安想要拦住,却被司见御猛地一拳打翻在了地上。
眼看着对方冲进了医院,保安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想用内部的通讯器联系其他人,却被另一只手倏然的压住了。
“抱歉,刚才闯进去的人是我朋友,你可以联系一下你们医院的院长,就说是陆礼放来医院这边了,你们院长应该不会追究什么的。”陆礼放道。
对方将信将疑,不过却还是打了电话给自家的院长,片刻之后,这保安看着陆礼放的眼光,变得完全不同了,毕恭毕敬地道,“陆先生,刚才抱歉,我不知道那人是你的朋友……”
“没什么。”陆礼放摆摆手,“那么我可以进去了吧。”
“当……当然……”对方道。
陆礼放急急地沿着司见御刚才奔去地方向奔了过去。
保安心中猜测着,这个陆礼放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院长口气严肃的叮嘱他要好好对对方。
而紧接着,医院门口又驶过来好几辆车,车上下来了好些个人,对着保安出示着证件道,“我们是警察。”
保安彻底的傻眼了,老天,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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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 【318】见到(求月票)
当走到了那条空旷的走廊上时,司见御疾奔的脚步,突然放慢了下来,眼前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声音,静得可怕。
他的脚步一步步地朝着那记忆中的房间走去,那间房间,是他安排的,他亦曾在这房间中见过方若岚,冷眼的看着那个受着各种的折磨。
他可以轻易的令那个女人死去,可是他却要让她活着,活着承受着各种的痛苦,让她比死更痛苦。
残忍,而不择手段!
而这,正是他性格中的阴暗面吧,当灿灿的离开,当他对方若岚和自己的恨频临崩溃的时候,这种残忍和阴暗,也就更加的明显了。
可是当灿灿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却又开始害怕了起来,怕灿灿会知道他这样的一面,怕她会因此而再度离开他。
这些恐惧,这些日子不断地在他心中加剧着,而到了此时此刻,爆发了出来。
当他的脚步停在了病房的门口时,他几乎屏着呼吸,手指颤抖着握上着门的把手。
灿灿……会在里面吗?!
会看到方若岚吗?
如果灿灿看到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又会说什么样的话呢?
喀!
他的手指扭动着,门被打开了!
刹那间,司见御的心一沉。这里的房间,只有护士手中的钥匙才能打开。如果里面只有病人的话,那么这扇门,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打开。
这只说明着……房间里,除了病人的话,还有其他的人在!
他的手,一点点的推开着门,这扇门,就像是某种禁忌一般,打开了,也许就会生生地跌进着地狱……
然后,他的眼睛,看到了房间里站着的韩炎熙,看到了那个被他一手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方若岚,还看到了……正拼命呕吐着的身影。
“呕……呕……”一声声的呕吐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司见御只看到关灿灿一只手压着胸口,俯趴在垃圾篓前,就像是受到了惊吓般,不断地呕吐着。
惊吓吗?只怕任谁见到了躺在床上,被束缚带紧紧捆着的方若岚后,都会受到惊吓吧。
曾经那个漂亮而有着野心的方若岚,现在却已经完全找不到一丝曾经的影子了。
那一头黑发,此刻稀稀拉拉的,焦黄得很,那张脸,是一张被毁容的脸,甚至让人不愿意去多看一眼,而当那个人张开嘴的时候,嘴里的牙齿,几乎没剩下几颗了。
韩炎熙对着关灿灿说,“这就是方若岚。”
“怎么……可能?”她喃喃着道,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眼前的人和方若岚联系在一起。
她曾经也设想过,见到方若岚的时候,对方会是什么样子的,或许会落魄些,或许会看上去被岁月折磨得有些苍老。
而当韩炎熙在把她领到这个房间门口的时候,她所设想的,也只是或许会见到一个疯疯癫癫的方若岚。
可是却不曾想过,方若岚的情况,远比她想象得更惨。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韩炎熙懒洋洋的扬着眉,“或者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她,她到底是不是方若岚。”
关灿灿紧紧的抿着唇,全身都在轻颤着。她知道,韩炎熙既然是把她领到了这个地方,那么就没有骗她的必要。
可是……她却还是想要亲耳听到答案,听到对方来告诉她,到底是谁?
这是方若岚吗?是那个曾经被管哥找到了工作室的那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是那个曾经夺得了选拔赛冠军的女孩?是那个曾经想要取代她,用着和她相似的声音给御念着故事的女孩?
因此眼前的方若岚的模样太过可怖,关灿灿甚至需要鼓足着勇气,才能一步步的走到对方的跟前。
此时的方若岚,身体被束带捆着,行动受到着限制,不过她似乎也已经很习惯了,并没有丝毫的挣扎,双眼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嘴角咧开着傻傻地笑着。
关灿灿越是走近,就越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惊颤。当她站定在床边的时候,深吸着一口气,“方……若兰吗?”
对方盯着天花板的眼珠子动了一动,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后眼睛越瞪越大着……突然像是发疯似的,开始出现了剧烈的挣扎,“你……你该死……你该死……关灿灿……你该死……”
关灿灿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对方喊着她——关灿灿!
所以……这个人真的是方若岚吗?!
“为什么她的声音会这样?”关灿灿转头看着韩炎熙,声音几乎像是尖叫一样。
方若岚的声音,原本是和她极为相似的,可是此刻,却像是被沙子碾过似的,很尖细却又沙哑。
这种声音,绝对是不正常的声音,换言之,方若岚的声带……可以说是被毁掉了。
韩炎熙冷笑了一声,“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的那位司见御所做的了。当年,方若岚因为这声音,所以才能接近司见御,但是最后,却也因为这声音,所以才令得你离开了司见御,你说,以司见御的性格,怎么可能再容许这声音继续存在呢?”
是御做的吗?关灿灿怔怔着,她的离开,想必御会恨透了方若岚吧,所以才会这样地毁了方若岚的声音!这是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所不曾想到过的。
那个时候,她以为御是爱着方若岚的,以为他已经不需要自己了,所以才会离开,甚至在离开的这几年,她还想着,方若岚是不是已经得到了她所想要的呢?已经和御在一起了呢?
却不曾想过,最后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是御下的手,所以御才会不愿意在她面前再提起方若岚吗?不想让她知道方若岚的下落……或者该说,不想让她再见到仿若看。
韩炎熙的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冷冷地响着,“关灿灿,如果你以为司见御只是在方若岚的声音上下过手,那么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她猛地抬眼,直直地望着韩炎熙。
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透着她似的,“你以为,方若岚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呢?总不会方若岚没事儿,自己折腾自己,然后变得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还是你的那位司见御下的手,说起来,折磨人的手段,他可是高得很呢。外人只以为方若岚失踪了,谁能想得到,她会呆在这种地方呢?”
关灿灿的脸色发白,胸口像是被沉沉地压着什么似的。
“不如我们来研究一下,司见御到底是怎么样,才令得方若岚变成这个样子呢?牙齿的话,应该是被活生生的打掉的吧,还有脸上的那些刀疤,都是被人用刀片一刀刀的划下去的吧,然后在伤口还没好的时候,再划破那些结疤,不断地周而复始着。当然,除了脸之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听说更多,普通的女人,如果变成这副样子,只怕都有想要一死了之的心了吧。可是偏偏,方若岚连死都死不了!”韩炎熙一步步地走近着关灿灿,俯身在她的耳边低笑着道,“你说,司见御该是有多恨方若岚,才会把一个人折磨至此。恐怕,他从没在你面前表现过这一面吧,不过,这才是真正的他,血腥又残忍。”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尖刺,狠狠地扎痛着她的耳膜,扎痛着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猛地喘了一口气,关灿灿道,“别在……说下去了……”
只是韩炎熙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打算,“关灿灿,你不妨想象下,当时的司见御,是怎么对方若岚下的手……”
“呕……”
关灿灿再也忍受不住的,奔上了一旁的垃圾篓,呕吐了起来。
想象?她去想象吗?一旦想象的话,就会止不住害怕的感觉。
而方若岚的那破碎的声音,还在房间里不断地响着,像是在讽刺着她的仓惶。
关灿灿不知道自己呕吐了多久,一直吐到整个胃都几乎要空了,吐出来的,已经变成了透明的唾液,可是她却还在吐着。
直到她的耳边响起着推门而入的声音,然后听到了韩炎熙的声音在说着,“司见御,你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些。”
御?!御来了?!
关灿灿的身子骤然间变得僵硬着,就连抬头的动作,都变得僵硬无比。
缓缓的,一点点的,她抬起着头,就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的位置,他的脸色,是苍白的,他的脊背,挺得过分的笔直,而他的眼中,她看到的是一种害怕和恐惧。
他在害怕什么?又在恐惧什么呢?
关灿灿想着,只看到司见御一步步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的每一步,都很慢,就像是充满着矛盾一般。两人之间的距离每拉近一些,她就越能看清楚他的脸色,真的已经是全无血色了。
而她,恐怕这会儿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吧!关灿灿自嘲地想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这会儿,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走到了她的跟前,蹲下了身子,视线就这样平视着她。
319. 【319】不怕
垃圾篓里,还散发着她刚才所吐出的呕吐物那难闻的气味,可是他却像是未有所觉似的,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那张苍白而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破碎的残艳。
关灿灿突然有种好笑的感觉,她和他,一个穿着婚纱,一个穿着新郎的礼服,相对凝望,可是却不是在教堂里,而是在这样的一间病房中。
在他们的身边,有一个不知道疯没疯的前女歌手,还有一个天王巨星。
这样的组合,恐怕是绝无仅有的吧。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她的唇角,抹去着她唇角上那呕吐的残渍。
她只觉得似有一种颤抖,在不断的传过来,是她颤抖吗?不,是他在颤抖,颤抖得厉害。他的唇一张一合着,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话。
他在问着她,“好些了没?”
“这个女人,是方若岚吗?”她反问道,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飘忽。
他的唇颤了颤,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的艰难,“……是。”
“也是你把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吗?”她继续喃喃地问道。
方若岚的声音,还在沙哑地嘶吼着,“关灿灿……你……你不得好死……你凭什么……幸福……凭什么……我要变成这个样子……”
方若岚每多喊一句,关灿灿就会忍不住地颤栗一下。
明明,对方的声音原本和她是那样的相似,但是现在,却再无一丝的相似之处。
司见御慢慢地站起身,朝着病床走去,而随着他逐渐的走近,方若岚在看到了司见御的样子后,那沙哑的喊声,倏然地停了下来,被捆绑的身子开始瑟瑟地发抖着,整个人充满着一种极度的恐惧。
显然,方若岚认出了司见御,而从方若岚的反应看起来,想必是司见御曾经给予她过极为恐怖的经历,所以才会害怕至此。
司见御低着头,冷冷地瞥着方若岚,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方若岚了呢?把她折磨至此后,只是让她这样的活着,比死更可怕的活着而已。
对上司见御那冰冷的眼神,方若岚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床板都在随着她的颤抖,而发出了砰砰的声音,“不要……不要让他们毁我的脸……不要……不要用刀划了……我不敢了……不敢了……”
司见御抬起头,目光遥遥地看着关灿灿,“如果我说是我做的,你会……讨厌我吗?”这句话,他说得犹豫,甚至可以说是不敢问出口。
就怕答案并非是他想要听到的。
讨厌他吗?关灿灿好不容易止住那种想要呕吐的冲动,几乎是摇摇晃晃地站直着身子。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王子一样。
她有些吃力地走向着他,每一步,都走得极慢。
一步一步,此刻的她,不是在婚宴上,不是在教堂中,不是在众人的祝福下走向着他,却是在病房中,在韩炎熙嘲讽的目光下和方若岚恐惧的眼神中走向着他。
就在她快要走到他跟前的时候,韩炎熙的声音骤然响起,“关灿灿,你可得想清楚了,这样的男人,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他可以这样心狠手辣的对付一个女人,这是普通人会做的事情吗?过去,他可以为了你,这样对付方若岚,那么将来,没准他也会因为其他人或者其他事情,而这样对付你。”
关灿灿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韩炎熙。
韩炎熙嘴角扬着微微的笑意,就像是一切全在他的掌握中似的,而他,还在给予着最后的一击,“也许现在,司见御对你很好,那不过是因为他爱你而已,可是你以为这份爱可以维持多久呢?十年?还是二十年?等以后他不爱你了,那么你什么都不是,到时候如果你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只怕下场会比方若岚更加的不如。倒不如趁现在他还爱着你的时候,先彻底的离开,也许还能好些,至少彼此还保留着最美好的回忆,不是吗?”
温柔低沉的男中音,就像是恶魔的吟声一样,充满着一种诱一惑力。
关灿灿望着韩炎熙,沉默着,然后再转头看着司见御。
这会儿的司见御,薄唇抿得死紧,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中,弥漫着一层蒙蒙的灰色,而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唇角,缓缓的流了下来,滴落在他白色的西装上,显得触目惊心。
这一刻,关灿灿突然明白着,御,是在害怕吧,恐怕是害怕到了极致,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了,只是想一个在等待着死刑的人而已。
韩炎熙的声音,再度响起在了房间中,“关灿灿,你以为所谓的爱,可以持续多久呢?那些所谓的一生一世,不过是影视剧里骗人的玩意儿罢了。”
关灿灿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把视线再度落在了韩炎熙的脸上。这个男人,她当年琢磨不透他刻意接近着她的目的,现在,依然琢磨不透他说这些话的目的。
就好像他的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矛盾违和的感觉。
“韩炎熙,我想你会说出这些话,就代表着你一定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的话,那么不管那个人变成什么模样,或者做过什么事情,你都会爱的。”正如当年,她以为她不爱御了,以为已经把御彻底的放下了,可是结果,却还是爱着,而且爱得更深。
韩炎熙唇角上的浅笑凝固着,“你凭什么说我没有真正地爱过一个人?”
“那么如果你心中的那个人,白发苍苍了,将来变老变丑了?或者因为你而做出了什么偏激的事情,你就会不爱她妈?就会彻底的把她从你心中抹去吗?”
关灿灿一连串的质问,令得韩炎熙恍惚了一下,脑海中出现了那抹他从第一眼,就被彻底的吸引住的身影。
那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小-姐,他就移不开视线,那时候的小姐,就像童话故事中的小公主一样,被所有的光芒所包围着。
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小-姐在变得越来越美丽,也越来越让他感觉到了彼此的差距,所以他拼命的努力,不断地用尽各种手段去争上位,只希望自己可以配得上她。
即使不管他怎么努力,即使他和小-姐已经共同拥有着一个孩子,但是他却始终不曾走进小-姐的内心过。
可是到了如今,见惯了形形s-e色一的各种女人,他却依然没办法让其他的女人真正走进他内心般半分。如果有一天,小-姐老了,丑了,甚至做出各种过分的事情,他还会爱着小姐吗?
而答案,却是肯定的!
他没有真正地爱过一个人吗?不,他比任何人都更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甚至愿意为那个人做任何的事情,就算那人对他是鄙夷,是利用!
韩炎熙怔忡着,而关灿灿没有再去理会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司见御。
他唇角的血,还在流着,那一滴滴的血,都让她的心在震撼着。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似的,任由着血不断地流着,双眸依然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而眸底的那份死气沉沉,让她的鼻子发酸着。
他不愿意告诉她方若岚的下落,不愿意让她见方若岚,都是在怕她会因此而离开他吧。他的偏激,他的害怕,全都是因为他而已。
而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因为她!
关灿灿走近到了司见御的跟前,抬起手抚过了他的唇角,“别怕,不要再害怕了。”她轻轻的喃喃着,而他的身子猛然的一颤,那几乎像是死了的眼珠子动了动,在证明着,他还在听着她的声音。
她的手指一点点的伸进着他的唇中,制止他继续咬着嘴唇,“御,不要害怕好吗?也多相信我一点,相信我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会嫁给你,相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你都会不离不弃的。”
他的双唇含着她的手指,终于不再那么用力地咬着唇角了,而他眼中的那份死气,因为她的话而渐渐的有些消褪。
“不会……讨厌我吗?”他声音沙哑地问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似的。
关灿灿轻轻的摇摇头,“为什么要讨厌你呢,你所做的一切,我知道,都是因为我。”
有因,才会有果,因为她的离开,所以御才会对方若岚动这样的手。而毁了方若岚一生的,不仅仅只是他而已,还有她。
“那么……”司见御的声音顿了顿,“会害怕我吗?会怕我将来也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会怕……”
而她的回答,是直接踮起了脚尖,把唇贴上了他流着血的唇角,一点点的吸-吮着他的血,用她的行动来告诉着他,她……不会怕的。
是的,不怕!
当她跟着他跳进那冰冷的江水中,把他从水里救起来的时候;当她一遍遍的为他做着人工呼吸,想要让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当她从陆礼放口中知道了过去在他身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就不会再惧怕他什么了。
320. 【320】又一个真相
他既然都愿意把命给了她,那么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这个男人,宁可伤害他自己,也不会伤害她一分一毫的。她相信着他的爱,无论再过多少年,无论这份爱,到了最后是变成了一种习惯,还是由浓转淡,但是他们之间的爱,会一直一直地存在着。
就像是所有的惊涛骇浪,到了最后,虽然会变得平静无波,但是那却是另一种地美好。
“御,我相信着你,所以你也相信着我。”关灿灿的唇,紧紧地贴着司见御的唇,呢喃轻语着,而她的双手,用力的抱住着这个浑身僵硬的男人,用着她所有的温度,去温暖着他的冰冷和害怕。
她的温度,是他所熟悉的,他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灿灿……”他慢慢地抬起手,用力地回抱着她。
韩炎熙有些怔忡地看着面前相拥着的两人。可笑,他带关灿灿来,明明是想要破坏这份感情的,明明是要关灿灿对司见御心存芥蒂,明明是要他们痛苦的,而不是令他们的感情更深一层。
这就是爱吗?是关灿灿所说的爱吗?
她在告诉着他,她有多爱司见御吗?!
而他心底的这种s-ao-动又是什么呢?是在嫉妒着这份爱,还是……在羡慕着呢?
羡慕着这一份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爱情。他的爱,永远都是单恋,永远都得不到丝毫的回应。不管他为小-姐做了什么事情,小-姐都不会爱上他。
而被捆在床上的方若岚,在看到关灿灿和司见御拥抱在一起的情景后,突然情绪又变得激动了起来,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像是要竭力的挣脱开这份束缚。
而她脸上,是满脸的怨恨之色,“关灿灿……你不可以和御在一起,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个哑巴,御爱的明明是我,当初他从车子里最先救出来的,明明是我!为什么那场车祸没把你撞死呢?!对,那场车祸,应该把你撞死的,关灵儿明明说过,会让你死的,所以我才会让你开车的……”
方若岚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年来,她的神智早已被折磨得不太清醒了,原本半疯的状态,此刻在遇见了关灿灿后,却突然被刺激得说出了她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
当年的那场车祸,并不是偶然,而是关灵儿、商蔓婷和她的合谋,只是阴差阳错中,她自己也被关灵儿她们设计了,所以才会一同出了车祸。
也正因此,才会令人没有怀疑到她的身上。
但是现在,却是由她的口中亲自说了出来。
房间里的空气,骤然变得冷凝着,关灿灿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当方若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御的周身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气息,就像是有一道道锐利的无比的剑气,从他的身体中迸射而出。
而她自己,也恍惚着。方若岚的话,把她又拉回到了那场车祸,在车祸中,她几乎丧了命,也让身体留下了永久的伤痕。肩膀上的伤疤……还有很难有孕的身体。
她曾经以为,参与在里面的只是关灵儿和商蔓婷而已,甚至她还心怀着愧疚,想着如果不是她的原因,方若岚不会也被卷进那一场的车祸中。
可是现在,方若岚的这些话,却是在说着,原来她也参与在其中!
关灿灿眼中不觉的泛起着泪水,死死地盯着方若岚,“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情?”
“我们的声音明明一样,为什么你可以得到司见御的爱,我却不行……只要、只要你消失的话,他爱的就会是我……”方若岚那如同破铜锣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
只是因为这样,就可以去随意的伤害别人的性命吗?关灿灿愤怒地看着方若岚。
而原本站在她身边的司见御,此刻却往前走了两步,站近到了床头的位置,盯着被捆着地方若岚,“当年的车祸,你也有份参与吗?”
冰冷冷的声音,透着一种凛冽的杀意。
方若岚的身子猛然的一颤,尽管她这几年里,生不如死过许多次了,被用尽各种残忍的手段,痛苦折磨过,可是当面对着司见御此刻那种冷彻而暴戾的眼眸,却让她比任何一次都更加的害怕。
脊背处窜上着阵阵的含义,方若岚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可是她那丑陋恐怖的脸却露出着惨然阴森的笑,“是啊,我参与的,是我引关灿灿开车的……司见御,你不是一直都恨我吗?可是……可是当年却是你把我这个杀人凶手从车祸现场中先救出来的,我是杀人凶手的话……你、你就是帮凶……”
啪!
司见御的手,猛然的扯断了捆着方若岚身体的束缚带,把方若岚整个人朝着墙壁重重地甩了过去。
砰!
方若岚的身子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一种痛楚席卷而来。
然而在她的身体还没做出反应之际,一只手倏然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顿时,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方若岚的脸开始迅速地变红了起来,身子本能地挣扎了起来,两只手拼命的抓着司见御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扯离。
可是司见御却纹丝不动,眸中的杀意在变得越来越浓烈。
任谁都能看得出,司见御是真的要杀了方若岚。
尽管无数次的想过要寻死,但是当死亡真的要来临的这一刻,方若岚却还是害怕着,恐惧着,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不要!”这两个字,猛然的响起在了病房中,只是并不是出自方若岚的口中,而是出自关灿灿的口中。
关灿灿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司见御的胳膊,抬头看着司见御,“御,把手松开吧,不要……杀了她。”后面的半句话,有多不情愿的说出来,可是她却还是说着。
“可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司见御冷得彻骨,而扣着方若岚脖颈的手指,也越发的用力。胸口痛得要命,痛那时候他救错了人,痛那时候她所承受的苦,或许方若岚说得没错,他其实是帮凶。
方若岚拼命的张着嘴,吐着舌头,露出着痛苦的表情。
关灿灿的眼中是一片的雾气。是啊,方若岚杀了他们的孩子!那个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还没有成型的孩子!所以这一刻,她其实和御一样,恨着方若岚,恨不得她死。
可是——“别杀人,御,这个人,不值得你杀!你没有必要为她而背上杀人罪!”关灿灿哽咽着道,眼中的雾气,变成着泪水,一滴滴的滚落下来。
当年的车祸,是她心中毕生的痛,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他去背负上人命,“御,把手松开吧,就让她活着,看看我们是如何幸福的!”
她的眼泪,让他的理智一点点地回来了,手指一点点的松开着。
当他的手彻底地松开着方若岚的脖颈时候,方若岚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不断地呛着,拼命的喘着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曾经,想过要死,但是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她却又是那么害怕着,那么她到底是想死呢?还是想活?方若岚一时之间,竟找不出个答案。
“关灿灿,别以为你让司见御不杀我,我就会感激你……”恢复过来的方若岚,恨恨地看着关灿灿。
“你的感激?”关灿灿冷笑了一声,脸上布满着眼泪。下一刻,她抬起手,狠狠的朝着方若岚那张满是刀疤的脸上甩了过去。
很重的一巴掌,打得她手心痛得厉害,也打得方若岚的脸偏向了一边,脸颊登时肿的半天高,甚至连嘴角都被打破了。
“方若岚,你欠我的,绝不止这一巴掌。”关灿灿冷声道,“你觉得你的人生是被我毁了吗?还是别御毁了?可是真正毁了你人生的,是你自己!”
顿了一顿,关灿灿用着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对方,“所以你就这样活着吧,活着看我和御的幸福,活着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而她,不会原谅方若岚的,不会原谅着这个杀死自己孩子的侩子手的。
孩子……孩子……
她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给这个孩子取过。只有当过母亲的人,才会明白,失去孩子的那种痛,远比从自己身上剐下肉更加的痛苦,那是一种永永远远,心灵上的痛楚。
她的身体,被搂进了一句温暖的怀抱中,她知道,那是御的怀抱。
“灿灿,别哭,别哭了!”他抹着她眼中的泪,眼中尽是心疼。都是他的错,让她又经历了一次心痛。
她泪眼迷蒙地看着他,哽咽地道,“御,我们结婚,今天,我会嫁给你的,一定会嫁给你的!”
是的,她要嫁给他,她要当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她要和他相依相守,她要和他白头到老。
她和他,会幸福一生!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低下头,亲吻着她的眼泪,还有那沾着泪水的唇,神圣而虔诚,“好,今天,我们会结婚的,一定会!”
这是他和她之间的承诺!
321. 【321】没机会后悔了
一场安排,就像是一场闹剧一样,当韩炎熙看着司见御和关灿灿离开,看着方若岚像是失了魂似的软瘫地缩在地上的时候,突然有种可笑的感觉。
可以让司见御杀人的是关灿灿,而可以让司见御停止杀人的,还是关灿灿。
方若岚这个女人,用心机,用手段,想要去获得不属于她的人,到头来却是落得这种下场。
那么他呢?他也想要去获得那个不属于他的人,到最后,他又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呢?
他和方若岚,在某些方面,又何尝不像呢?
慢慢地走到了方若岚的跟前,韩炎熙居高临下地睨看着她,淡淡地说着,“你也许这一辈子,都会呆在这个地方吧,不用担心吃穿,却什么都不能去做,只能这样的活着,一直活到死为止吧。”
方若岚的眼神空空洞洞的,她刚才……可以死的机会已经没有了,以后,只能这样活着吗?“救救我……救救我……”
她猛地想要抱住韩炎熙的小腿,但是却被他闪身避开了。
不太一丝同情的转过身,韩炎熙走出了病房,看到除了医生和护士之外,还有陆礼放站在病房外头。
医生护士进了病房,没多久,便听到了病房中传来着方若岚凄惨的叫声以及碰撞挣扎的声音。
然而,对这一切,韩炎熙已经没有了了兴趣。
当病房的门彻底的被合上的时候,外面的人也就再听不到里面丝毫的声音了。
“韩炎熙,你想过你做这件事的后果吗?”陆礼放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问道,如果不是他比警方先一步赶到,如果不是他动用了关系,让警方只是在医院门口候着,而他先进来的话,那么只怕这事儿恐怕就真的彻底闹大了。
“后果?”韩炎熙撇撇嘴,嗤笑了一下,“当然是想过了,才会这样做啊。”只是现在的后果,却和他所想的并不一样。
“是为了兆梅吗?”陆礼放问道。
韩炎熙轻垂下了眼眸,是与不是,这个答案,他并不想要去告诉别人。
转过身,他的脚步才走了两步,却倏然地停住了。
走廊另一端,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定定的站着,那是——小-姐!
韩炎熙的瞳孔猛然一缩,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梁兆梅,这一刻,呼吸都像是停止了一般。
片刻之后,他才像是鼓起勇气似的,一步步朝着她走了过去,当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开口道,“小-姐。”
下一刻,梁兆梅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韩炎熙的脸上,“是谁让你这样擅作主张的?”
韩炎熙脸被打得偏了过去,可是他的脸色却是平静的,没有丝毫的恼怒之色,就好像刚才只是她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脸而已。
“我以为小-姐会不想要今天的婚礼,顺利进行。”他的声音,也同样是平静的。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这样想呢?你不是我,别随便去猜测我的心思!”梁兆梅有些尖锐地道,“韩炎熙,下次别再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韩炎熙静静地道,目光定定地凝视着梁兆梅,“那么下次,我不会再这样擅作主张了,这样的话,小-姐您是不是就满意了呢?”
梁兆梅一窒。
韩炎熙蓦地轻笑了一笑,把自己另一侧的脸微微转向了着梁兆梅,“如果小-姐觉得还是不解气的话,那么刻意继续打,一直打到小姐解气为止。”
梁兆梅抿着唇,怔怔地看着韩炎熙。
这个从小就追逐着她的男人,即使如今已经事业有成,即使如今足以在她的面前摆出高姿态了,可是他却依然是如此的卑微。就好像这些年来,不管她怎么样,他对她的态度从未改变过。
他一边的脸颊,因为刚才她的那一巴掌,已经有些红肿了,而他的眼中……弥漫着一股忧郁之色,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又仿佛在悲伤着什么。
梁兆梅垂落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却无论如何,都挥不下去。
说到底,她和他不过都是两个求而不得的人罢了!
————
因为警方之前的封锁消息,所以知道关灿灿曾经失踪过的人并不多。而且此刻,距离婚礼正式开始的时间也还要1小时。
当张怡知道女儿平安无事后,总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之前她不敢把这消息告诉父母,就怕父母年纪大了,会受不了刺激,现在倒是好了,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司见御原本打算取消今天的婚礼,改天再举办,毕竟,今天关灿灿可以说是受了不小的刺激,甚至坐在车上的时候,都还是一脸的苍白。
可是当他说了这想法后,却遭到了她的反对。她只是说着,“御,我想和你结婚,不想再等了,所以就在今天,让我嫁给你好不好?”
“不后悔吗?”他定定地凝视着她道,在看到了所有的真相,在发现了他的残忍后……
“不后悔。”她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而她看着他的眼神,是温柔的坚定。
司见御轻轻地笑着,这个女人,是他爱上的女人,纵然他曾经因为这份爱,绝望无比,可是他却也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她。
她抬起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唇角,这会儿,他咬破的唇角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还留有着破裂的伤。
“下次不要再这样弄伤自己了。”关灿灿道。
“好。”他轻轻地道,唇轻轻的吻着她的指尖,“灿灿,你刚才不后悔,那么以后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这一辈子,我都会牢牢地把你绑在我身边的。”
这是一种誓约,一种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誓约。
比起婚礼上的誓词,更加的震撼着人心。
“嗯,我愿意。”关灿灿道,这是她给予的回应。
婚礼,还是按时的举行着,而司见御身上原本的白色西装因为染着血,因此换了,好在之前准备的时候,就同样的西装准备了三套,因此倒没有造成什么错乱。
只是司见御唇角上的伤,倒是引得不少不明就里的人猜测纷纷,毕竟唇角这个位置,也不是随便能受到伤的。
一时之间,不少人猜测着到底是这对新人太如胶似漆,打得火热,还是司见御在外头偷食了,留下了证据。
司家的婚宴,请到的自然都是大腕级别的人物。
一场婚礼,简直就像是各路大腕的聚会似的。而让不少人出乎意料的是,在这场婚礼中,君家人会在场。
一般来说,君家人极少会参加婚宴,尤其是这次居然还是君老爷子亲自过来了。
要知道,君老爷子可以说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出席过这种场合了,即使是一些和君家关系很好的世家中有谁举办婚礼,君家最多也就是找个代表出席一下,意思意思而已。
而这次,君老爷子亲自赏脸,让许多人大跌眼镜,就连司家的老爷子都有些意外,虽然两人有些交情,虽说司家这次是给君家送了请帖,但是也没想到君老爷子会亲自来。
而除了君家的老爷子之外,君家的君陌非、君容祈、还有君容祈的母亲周璃,也都一起出席了婚宴,可以说,君家完全是给足了司家面子,也让众人在心中猜测着,两家的关系到底如何,或者并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尚可而已?!
今天的司笑语小盆友,担任着小花童的角色,一身白色的蓬蓬裙,衬得她就像是小天使似的,她的头上戴着一个钻石的小皇冠,皇冠的周围,则用着纯白的花卉交错编织着。
司笑语本就长得很可爱,这样一打扮,更是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不少出席婚宴的宾客们,在瞧见了这小家伙后,都在心中惊叹着,只怕再过个10多年,司家又要出个妖孽级别的人了。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司笑语原本是跟在司老爷子身边的,结果就像是突然有了什么感觉似的,小脑袋四处转着,像在寻找着什么,然后在看到了君容祈后,眼睛一亮,立刻就蹭蹭蹭地朝着君容祈奔了过去,让司老爷子想要拉住都来不及。
于是,所有人就看到了小女孩一脸欢快的被一个俊美的少年拥住了,少年动作温柔的地把小女孩抱起来,而小女孩的双手很自然的搂着少年的脖颈,咯咯地笑着。
而少年原本那张扬凌厉的气势,因为小女孩而收敛着。
这画面,怎么看都很唯美,当然,如果眼前这个小女孩再长大些的话,那画面看上去就会更加的唯美了。
在场的人,倒是有不少都认出了君容祈的身份。君容祈虽然在社交界不常露面,但是作为君家未来的继承人,显然会被各方注意。
“祈哥哥今天也是来参加爹地妈咪的婚礼吗?”小家伙一脸笑容地问道。
“嗯,不过我来这里,更多的是想要见笑笑。”君容祈道。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消化着他话中的意思,片刻之后,嘴角咧得更大了,笑容也越加的灿烂,“笑笑也很想要见祈哥哥呢。”
322. 【322】伺候和被伺候(求月票)
稚嫩的声音,让君容祈笑着,情不自禁地把司笑语抱得更紧了些。
而站在君容祈身后的周璃,这会儿很是热切地看着自己儿子怀中的小女孩,这个女孩,就是儿子的命依么!
可以让儿子从此摆脱君家血咒的疼痛,让儿子可以一直活下去,甚至长命百岁。
对周璃来说,司笑语的出现,就仿若是救星似的,把她整个人从绝望中救了出来。自从君容祈小时候被发现继承了君家的血咒后,周璃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甚至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失去了这个唯一的儿子,她会怎么样。
而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这会儿,周璃完全是用着婆婆看媳妇儿的目光在看着司笑语,然后怎么看,就觉得对方怎么可爱,怎么惹人心疼。
如果司笑语不是司家的宝贝女儿的话,估计周璃会直接把司笑语带回君家了。
毕竟,这君家历代以来,但凡是继承着血咒的君家人,可都是会爱上自个儿的命依的。而且若是能和命依相爱,那大凡都是幸福美满的过完一生的。
兴许是周璃的目光过分的热切,以至于司笑语小盆友奇怪的扭着脑袋,朝着周璃看了过去,那双乌溜溜的黑眸,还使劲地眨着。
“你是笑笑吧。”周璃上前道,这个上流社会的名门贵妇,就算是面对着国家首脑,都能谈笑风生,但是这会儿,却在对着一个不过4岁的小女孩时,紧张了起来。
“嗯,可是阿姨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小家伙疑惑地问道。
“你可以喊我周阿姨,我是祈哥哥的妈咪。”周璃自我介绍道。
小家伙的眼睛在周璃和君容祈的脸上来回打量着,然后很有礼貌地道,“周阿姨好。”
周璃笑笑,司笑语的懂礼貌,让她对这个小女孩的印象分又往上加了。
小家伙在君容祈的怀中呆了一会儿,就扭来扭去的,要下来自己走,然后还拉着君容祈显摆起了她的小裙子,还强烈要求君容祈用手机给她拍照片,要漂亮的照片。
君容祈倒是都耐着性子一一照办着,一旁那些不明就里的宾客么,啧啧称奇,尤其是一些以前接触过君容祈的人,那表情,活似吞了个大鸡蛋似的。要知道,这位君家的少爷,向来可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主儿,据说曾经有个黑道大哥的儿子,不知道怎么的惹毛了这会儿主儿。
这倒好,这位主儿直接带着一队君家密卫,把对方整个帮会给挑了个干净,把那个大哥的儿子打得去了半条命,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三个月,还让那位大哥有苦说不出,反过来还得感激,至少人家还让儿子留下了另半条命。
总之,君容祈,那绝对就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儿。可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这主儿还在伺候着别人?而且还只是一个4岁的小女孩。
尤其是小家伙蹦蹦跳跳的时候,鞋带散了,这位主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蹲下身子,低着头帮她系着鞋带,活脱脱的就是把对方捧在手掌心里伺候着啊。
不过,随着婚礼时间的正式到点,倒也没让众人去想太多。
当司仪在台上有请着新人的入场,当司见御在红毯的一段,等待着另一端的关灿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对新人所吸引住了。
原本在这里,该是由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到新郎身边的。可是对关灿灿来说,她早已没有了父亲。
在婚礼前,张怡也曾对女儿提议过,不如就找个其他父辈的亲戚,带着关灿灿走红毯。
可是关灿灿却是道,“妈,虽然没有父亲,但是我可以自己走到御的身边。”
而此刻,关灿灿手中拿着捧花,遥遥地看着司见御,一步一步朝着他走了过去。没有人的陪伴,但是她会用自己的力量走向他。
从此以后,他们会共同组成一个家庭,祸福与共,荣辱与共。
短短的十几步路,却像是一条需要用尽一生一世去走的路。
当关灿灿站在了司见御的面前,当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中的时候,她轻轻一笑,用着只有彼此才可以听到的声音道,“我来了。”
是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司见御同样用着只有彼此才能听到声音道,“以后,永远都在我身边。”
婚礼的誓词,彼此说着我愿意。
婚戒的戴上,象征着对方已经彻底地属于着自己。
当到了在众人面前印上誓约之吻的那一刻,关灿灿看着司见御俯下了身子,脸越来越靠近着自己,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蓦地,她听到了他的声音,悄然地响了起来,“灿灿,你是我的了,而我,也是你的了。”
她怔忡,而他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温柔、虔诚!
就像是要把这一生,都奉献给对方!
————
婚礼,很是顺利的进行着,当仪式结束,宾客尽欢,开始用餐的时候,作为伴娘的苏瑷,却是不断的环望着四周,似想要找谁。就连身为伴郎地陆礼放都察觉到了苏瑷的异样。
“你在找谁?”陆礼放问道。
“没……没有找谁。”苏瑷尴尬地笑笑道。
穆昂……没有参加婚宴。虽然苏瑷知道,灿灿有寄过请帖,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穆昂不太可能会来参加。
“灿灿,为什么你明知道穆昂对你有感情,却还要寄请帖给他呢?你不觉得这样太过残忍了吗?”她曾这样地问过好友。
而关灿灿当时的回答却是,“因为我希望长痛不如短痛,把请帖寄过去,让他知道,我要去开始新的人生,他也不该再把自己的感情固定在原地,而要开始去寻找一个值得让他爱,也会爱他的女人。”
苏瑷知道,灿灿说得并没有错。灿灿这样做,其实只是让穆昂正视着她嫁人的事实吧。
穆昂如果今天真的来参加婚礼的话,指不定还会弄出点什么事儿来呢,或许,他不来才是好的吧,苏瑷心中如是想着。
此刻的宴席上,如果说最引人注目的,那估计就是君家的那一桌了,而司笑语小盆友并没有在主桌上吃饭,反倒是在君家的那一桌上。
更严格点说,是坐在了君容祈的大腿上。
君容祈正帮着小家伙挑着菜,然后再一口口地喂到了她的嘴巴里。小家伙倒是不太挑食,几乎每个菜都会吃点,不过最得她欢心的,还是那些甜点。
一看到甜点端上来的时候,小家伙两眼那个放光啊!就差没嗷嗷叫了。
君容祈只觉得司笑语这模样可爱极了,于是问道,“喜欢这些?”
小家伙点点头,“嗯,好像好好吃的样子。”
“那么我的也给你吧。”君容祈道,他对甜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就算他爱吃,也会给她的。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他都会给。
她眨眨眼睛,似乎有些奇怪,“祈哥哥不吃吗?很好吃的。”
“我不喜欢吃。”他道。
她于是很爽快地拍拍胸口,表示一定会帮他吃干净的,然后再小大人般地告诫着君容祈,挑食是不好滴,妈咪说过,好孩子不应该挑食。
听得君容祈颇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奇怪的是,司笑语吃完了君容祈的那份甜点后,自己的那份,却并没有动。
“怎么不吃了?”君容祈问道,顺便帮小家伙擦了擦唇角,“觉得不好吃吗?”
“不是啊。”小脑袋摇了一下,“很好吃,所以笑笑也想要带给小皓吃。”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小皓。
这些日子,司笑语小盆友但凡有机会,都会要求关灿灿再带她去那个超市,想要再见见小皓,可惜却一直没有见到。
“小皓?”君容祈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是笑笑新认识的朋友哦!”小家伙抬头挺胸的道,虽然对方压根没说过什么交朋友之类的话,不过她已经很自发自动地把对方划为朋友的范围了。
“新朋友?”君容祈的眉头也开始微微地皱了起来。
“对啊,在超市里,笑笑看到小皓,小皓一直哭啊哭,我就安慰他哦!”她双手比划着道,“小皓好可爱的,就像洋娃娃一样呢,如果下次见到他的话,我还要把我的洋娃娃送给他,这样他就不会哭哭了……”
可随着她每说一句话,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一分。
他自然看得出,笑笑对这个叫小皓的男孩子似乎很上心。以前她的口中,尽是她的爹地妈咪,可是现在……却又多了一个人吗?
心口中,泛起着一种陌生的感觉,带着几分酸涩,几分疼痛,令他不舒服的厉害。这种感觉……是什么呢?还充斥着一些莫名的担忧和害怕。
好像怀里的小家伙,会被什么人夺走似的。
他环着她的手臂不由得一紧。
“痛痛!”小家伙的小脸一皱,不舒服的嚷了起来,“祈哥哥,不要抱笑笑抱得那么紧,笑笑痛痛了!”她的身子扭动了起来。
323. 【323】也会痛吗?
君容祈这才回过神来,松了松手臂。胸口处是那么地沉甸甸,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在不断地蔓延着。
他——这是怎么了?!就因为她新教了一个朋友吗?!
坐在一边的周璃见状,连忙从儿子的怀中把司笑语抱了过来,“小祈,你别手上没了轻重,弄痛了笑笑,来,还是让妈来喂笑笑吧!”
小家伙被转移了阵地,又喝了几口饮料,对着周璃道,“周阿姨,笑笑想去洗手间。”
周璃笑笑,“那好,周阿姨带笑笑去。”说着,她先把小家伙放到了地上,正要再站起身子的时候,却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
“妈,我带笑笑去吧。”君容祈已经先一步的牵上了司笑语的手。
对于小家伙来说,谁带她去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走了几步,君容祈打算要抱起小家伙,可是司笑语却有些犹豫,没有像之前一样,主动的跳进着君容祈的怀中。
他看出了她脸上的那一种后怕,小孩子的纯净,在于他们的表情,还不会掩盖任何的喜怒哀乐。
君容祈的双臂依然维持着准备要抱起她的姿势,微抿了一下唇,“我不会再抱痛笑笑的。”
小家伙脸上的表情果然起了一些变化,像是在审视着什么,然后还是扬起了两只软嫩嫩的小手,摆出了要抱抱的姿势。
君容祈这才把司笑语抱了起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边走着,他一边问道,“笑笑喜欢那个小皓吗?”
“喜欢啊。”小家伙回答得倒是很理所当然。
自然,这回答又让君容祈郁结了一下。
“那么喜欢祈哥哥吗?”他又问道,同时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小家伙扭着脑袋,正面对着他,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然后对着君容祈道,“笑笑当然喜欢祈哥哥啊。”
“那祈哥哥和小皓之间,笑笑更喜欢谁呢?”以前,君容祈素来不屑这种问题,也从来不喜欢把自己拿去和谁做比较。
在他看来,这种更喜欢谁,或者先救谁之类的问题,简直都是幼稚得可以。
可是偏偏,这会儿他却是在问着他一直觉得幼稚的问题。
小家伙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道,“祈哥哥和小皓是不一样的,笑笑都喜欢。”
显然,在司笑语的思维中,君容祈和小皓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喜欢,但是这种喜欢,她却不知道怎么分出一个高低。
换言之,喜欢的程度也是一样的吗?君容祈轻垂着眼眸,抱着司笑语来到了洗手间的门口。
小家伙从君容祈的怀中下来,自己走进了洗手间,自然的,君容祈也让在洗手间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工作人员跟着进去了,以防小家伙发生什么意外。而他自己,就静静的倚在了洗手间外的墙上,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
“怎么,心情不好么?”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在了君容祈的耳边。
他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小叔君陌非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他一向来警觉,可是这一次,小叔走到了他的身边,他却好无所觉。
“何以见得我心情不好呢?”君容祈不答反问道。
君陌非淡淡一笑,“小祈,你以为刚才,又有几个人会看不出你心情不好?”只因为命依的几句话,就可以然素来狂傲的侄子心情大变,看来命依对君家人的影响力,的确非同一般了。
而将来他呢,也会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吗?会几句话就让他的心情大变,会控制着他的喜怒哀乐?
“司笑语现在还小,如果你想要好好控制住她的话,应该会很容易。”君陌非道,一个4岁的女孩子,很多思维观、价值观还没有形成,也是最容易让人掌控的时候。
即使这个孩子是司家的孩子,是司见御现在唯一的孩子,但是对于君家来说,有些事情,却并不是做不到。
要让一个4岁的孩子从习惯某个人的存在,再到依赖某个人的存在,最后到了不能失去那个人,虽然会需要花费些时间和手段,但是一旦成功了,那么对小祈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由此可见,君陌非本身的冷情。即使司笑语是君容祈的命依,可是在他看来,只要可以让司笑语一直留在君容祈的身边,那么就算用上手段也无所谓。
“控制吗?”君容祈喃喃着,在她4岁的时候,他就遇到了她,是幸运呢,还是不幸?让他可以过早的参与着她的人生,可以融入着她的生活,可是却也让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她的长大。
正想着,司笑语已经在工作人员的代领下,走出了洗手间。
君容祈刚要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司笑语,君陌非却已经先一步地抱起了小家伙。
在卡洛娜的熏陶下,司笑语小盆友还是很接受美男的抱抱的,尤其是君陌非的皮相,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外加那双君家特有的凤眸,和君容祈的很像,自然也让司笑语小盆友大有好感了。
“君小叔叔好!”刚才在吃饭前,司笑语就见过了君陌非,当时周璃让司笑语这么喊着君陌非,因此这会儿,司笑语也还是这么喊着。
君容祈微微地蹙了下眉头,显然有些不喜欢自己的小叔抱着自己的命依,即使,小叔只不过是单纯的抱着一个小孩子而已。
君陌非自然是看出了侄子的介意。君家人,骨子里有着一种自私,对于所爱的人,会想要绝对的独占,而这一点,在继承着血脉诅咒的君家人身上,就更加的明显了。
从那些君家祠堂里所传下来的手札上,可以看得出,君家人对于自己命依的在乎了,有些极端的,甚至会把命依关起来,不让命依去见任何人,以确保命依的生命中,只有自己的存在。
“如果你现在连我抱一下她都受不了的话,那么以后她会接触到越来越多的人,那时候,你该怎么办呢?”君陌非淡淡地道。
君容祈抿着唇,没有再说什么。他自己也明白,他对于笑笑的那种独占感情,在变得越来越强烈。
尤其是当刚才笑笑的口中说着很喜欢小皓的时候,他清楚的明白着自己不喜欢听到这话。不想要其他的人在她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想要她喜欢、在乎的人全都是他!
君陌非抱着司笑语重新走进了喜宴的大堂,而君容祈则一言不发的跟在了后面。
不少人,都开始侧目着这种新的组合。要知道,君陌非可是就没抱过几个孩子啊,能让君陌非这样抱着,可见,司笑语的确是甚得君家欢心啊!
一时之间,众人心中又在进行着各种八卦的猜测。
而小家伙哪里懂君容祈和君陌非,还是宴会上其他人心中的猜测,这会儿,她因为和君陌非距离近了,于是乎,在近距离的看着对方,两只小爪子还在对方的脸上摸啊摸的。
君陌非微微地眯了眯眼睛,他向来不喜欢被人这样的碰触,就算她是小祈的命依也一样。也许小祈会喜欢她这样做的,但是他不是。
正当君陌非要把司笑语甩回给君容祈的时候,小家伙却先开口道,“君小叔叔,你的眼睛和祈哥哥的真的好像呢。”
“很像吗?”他盯着她,这句话,她并不是第一个说的。
而当君陌非这样地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通常会给人一种很冷凝的感觉。曾经就有一个生意圈儿里的老总曾经形容过这种感觉,就像是南方的湿冷,不是皮肉的生冷,而是一种浸透着骨髓里的冷意,阴冷阴冷的。
“嗯。”小家伙点点头,小手还搭在君陌非的脸上,好像压根没感受到那种冷意,“小叔叔也会痛吗?”她突然没由来的冒出了一句。
君陌非一愣。
痛这个字,在别人看来,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字眼,但是对君家人来说,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为什么这么问呢?”君陌非扬扬眉,像是饶有兴趣的反问着。
“因为祈哥哥会痛啊,你的眼睛好像祈哥哥,也会痛吗?”小家伙倒是挺认真地问着。
君陌非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侄子,听小家伙这话,想来应该是见过小祈疼痛时候的样子了,只是——并不是满月那天见到的吧。
而且,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的眼睛和小祈的相像,就让这小家伙产生着这种联想?
君陌非有种想要揉额角的冲动,静静的看着怀中的小人儿,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地道,“如果我也会痛呢?”
“那笑笑可以帮小叔叔呼呼的!这样就不会痛痛了。”小家伙很是热情的道,“祈哥哥的痛的时候,笑笑呼呼了,祈哥哥就不痛了哦!”
得,还在宣扬她的丰功伟绩了!
这是一种很灿烂的笑容,而这种笑容,在君家却是看不到的。
倏然间,君陌非轻轻的一笑,有着这样的笑,难怪小祈会对这个小女孩,如此快速的就在乎起来了。除却了命依的身份之外,还有着她的本身吧。
324. 【324】江边的相遇
“就算我真的痛了,你的呼呼对我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君陌非对着小家伙道,然后把怀中的小人儿,交还给了君容祈。
“小叔!”君容祈低喊道,刚才的这番话,他自然也听到了,明白笑笑的话,让小叔想到了那个未曾找到过的命依。
君容祈不知道小叔到底会不会在45岁前找到命依,又或者,其实现在的小叔,其实已经不想找了呢?
命依,曾经在君容祈的认知中,接近虚无缥缈的存在,可是当他真的遇见了笑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种人,是真实的存在的。原来看到她的时候,会心跳不止,原来抱住她的时候,会有种满足感渗透至身体的深处。
君陌非却是摆了摆手,对着君容祈道,“帮我说声,我先走了。”说完,他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反正今天来的目的只是要见一下小祈的命依而已,既然见到了,那么也没有必要再多留了。
君容祈应了一声,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
“君小叔叔不喜欢笑笑吗?”小家伙脸蛋上挂着的表情有点小小的受伤,因为君陌非拒绝了她的呼呼。
“不是。”君容祈道,“只是你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而已。”
她明显的疑惑着,不懂他所说的意思,而他也没有要再解释的意思,只是手指轻轻的擦了她的脸颊,“不过,幸好,你不是小叔要找的那个人。”
如果他的命依,不是她的话,那么……他甚至有点不愿意去想象了。
就好像,她理所当然的,只能是他的命依,如果要他去选择自己一生一世会爱上的人,那么他只想去选择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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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瑷作为伴娘,在陪着关灿灿敬酒,可以说这是生平第一次,见过这么多各界的大腕的,如果是以往的话,也许她会兴奋,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种隐隐的不安,脑子里尽在想着穆昂会在做什么。
只希望穆昂以后真的可以看开点,不要再这样地钻牛角尖下去。
当婚礼结束,散场的时候,关灿灿对着苏瑷道,“小瑷,你等一下,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不用啦,我一会儿搭管哥的车回去就好了。”苏瑷笑笑道,管哥今天开了一辆商务车过来,工作室的人几乎都搭管哥的车走。
“那好,路上小心。”关灿灿道。
“嗯,你也要幸福!”苏瑷献上着自己的祝福。
“谢谢。”关灿灿笑着。她想,她和御,还有笑笑,一定会幸福的。
在酒店外,还有不少的记者在蹲点,显然还想要采访到点什么新闻,当不少知名人士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都会遭到记者们的围堵。
好在工作室的这些人里,没什么名人,因此倒是没遭到记者们地围堵,落得个清静。
管哥开着车,因为苏瑷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当车子在路上开到一半的时候,苏瑷突然喊道,“管哥,停一下车,我要下车。”
“小瑷,这还没到你家吧。”管哥道。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儿,一会儿我会自己打车回去。”苏瑷连忙道。
管哥虽然是把车停在了路边,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你刚才也喝了酒,现在又晚了,你一个女人……”
“放心,我没醉,清醒得很呢。”苏瑷说着,拉开了车门,“等我回家了,我会发个短信报平安的。”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管哥也没再说什么,开着车离开了。
而苏瑷站在夜风中,看着此刻就在马路对面的穆昂。他此刻背对着,站在江边,路灯的灯光落在他颀长的身上,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这里……苏瑷当初也看过报道,知道是司见御跳江的地方,当初微博上有不少照片,都是灿灿跟着跳进了江中,把司见御救起来的画面。
而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穆昂站在这里?是偶然?还是……
苏瑷穿过马路,一步步地朝着穆昂的方向走去。他因为背对的关系,并没有看到她。直到她走到了他的身边,才发现他竟然是在看着两枚翡翠的耳钉。
这耳钉,苏瑷一怔,是穆昂平时耳朵上所戴着的,可是现在,他却摘了下来。
“你怎么把耳钉摘下来了?”她蓦地出声道。
穆昂像是这时才发现了苏瑷的存在,“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答反问道。
“刚好准备回家,经过这里,看到你在这里,就过来了。”苏瑷回答道,
“是吗?”他低低地垂着眸子,“今天,她美吗?”
他这句话,没头没脑,但是苏瑷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所指的是谁。
“嗯,很美。”她回答道,今天的灿灿,那种美丽,是由内而外所散发的,那一身白色的婚纱,都像是在散发着幸福的气息似的。
“她笑得多吗?”他又呢喃着问道,声音很轻,几乎融进了风中。
“多,而且很灿烂,很高兴。”苏瑷再次地回答道。
尽管她知道,她这些话,也许对他来说是很残忍的字句,但是或许正如灿灿所说的,有时候,只有下狠药,才可以让长痛变成短痛。
灿灿,从一开始就不曾属于过穆昂。
有时候感情就是那么的无奈,必须要两个人互相相爱才可以,只有一方深爱,那么即使再怎么努力,也成就不了一段美好的感情。
灿灿所爱的人,始终不是穆昂,而是司见御。而她也和灿灿一样,希望穆昂可以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找到另一段值得去交付的感情。
“穆昂,别在站在这里了,不是总说人要向前看的么!”苏瑷打气状地道。
“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却突然地问道。
“呃……江边。”而且还是司见御跳江的地方,她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这里,在五年前,是我重新有了希望的地方。”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五年前,当他来这里找到灿灿的时候,当他看到灿灿哭得那么凄惨的时候,他知道,一定是司见御伤透了灿灿的心。
他对着灿灿说,如果她要离开的话,他可以帮她。
那时候,希望在他的心中埋下了,而第二天,当他收到了她的短信,短短的四个字,“帮我离开”,他欣喜若狂。
那一刻,希望开始扩大了起来。
可是五年的时间,他却依然没有让灿灿爱上他。也许在他以后的人生中,这五年的时间,会是最快乐的日子吧。
“可是原来,让我绝望的地方,也是这里。”穆昂喃喃着,像是在对苏瑷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着。
当他在网上看到了灿灿救起司见御的照片和视频,当他看着她在拼命地给司见御做着人工呼吸,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紧张和害怕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终究,灿灿爱的那一个,不是他!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要放弃,却又是另一回事。
灿灿的婚礼,他拿着请帖,站在酒店外,只是静静的在夜风中度过着,想象着婚礼中的她,会是怎样的美丽,却始终没有走进婚宴现场。
怕自己真的见了,就会克制不住想要把她抢回到身边,就会更加深刻的明白着,他这辈子,错失了什么。
一生孤苦,终身不得所爱!
难道这就是他的命吗?就算用所谓的翡翠来辟邪,来保佑,却依然没有丝毫的作用!
穆昂猛地一抬手,就要把手中的翡翠耳钉狠狠地甩出去。
苏瑷吓了一跳,本能地拉住了穆昂的手,阻止了他真的把东西抛出去,“你这是干嘛?为什么要把这俩耳钉扔了?这不是你一直戴着的东西吗?”
她记得,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见穆昂整天戴着了。
“没有用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呢?”他嗤笑一声道,那双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下,布满着一种沉沉的痛苦。
苏瑷被穆昂眼中的那份痛怔住了,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爱灿灿呢,所以现在,才会流露出这样的沉痛。
她还记得当年,在学校里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冰冷的王子,对周围所有的女生们都不屑一顾,那时候女生们还在背后议论过,说也许永远都不会爱上谁。
现在想来,或许永远都不会爱,是不是更好些呢?至少他的眼中不会流露出这种痛了。
“可是……这么漂亮的耳钉,扔了,不觉得可惜吗?”苏瑷啜嗫着道。
“如果你觉得可惜的话,那么你拿着好了。”他随手就把耳钉扔到了她的手中。
哎?!
苏瑷傻眼了,只看到那一对翡翠耳钉,这会儿亮晃晃、静悄悄地躺在了她的手心中。
这对……他戴了那么多年的翡翠耳钉,就这样——送给她了?!苏瑷觉得,要是啥时候开个校友会,以前学校里的那些女生们知道这事儿的话,估计她会被唾沫给淹没了吧。
“你真的要给我?”她连忙问道。
“你也大可把它们扔进江里。”他提供着另一种选择。
得,她还是先帮他代为保管一下吧!苏瑷做出了决定。
——平安夜快乐,今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俺又会是在码字中度过了,谢谢一直陪着俺的亲们,么么哒~~~~
325. 【325】跟着走
穆昂没再理会苏瑷,只是静静的夜色中的江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爱不上,终究还是爱不上吗?
灿灿可以把他当朋友,当恩人,当至交,却不能把他当成爱人。是他预见她太晚了吗?还是最初就不该怀着目的去接近她呢?
如果说人生可以重来一次的话,那么他会希望在青葱的校园里,在他们刚入学的那时候,在校园中偶然的相遇……也许会是她拾起了他掉落的琴谱,也许会是他被她不小心地撞到,然后她手中的奶茶洒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不管是哪种相遇都好,他可以提前的遇到她,他不会怀有着任何的目的。
而他知道,他一定会被她吸引的,被她那灿烂的笑容和坚强的性格所吸引。然后,他们会相爱,恋爱美好的宛如一场梦……
一场梦……
穆昂轻轻的一笑,笑容有些破碎,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漆黑的江面,他转身离开。
“哎,你去哪儿?”一直站在穆昂身边的苏瑷连忙追上去问道。
“随便走走。”他道,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不想这样呆着。
苏瑷看看手表,这会儿已经是晚上10点了,他这样随便走走,天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而且今天是灿灿结婚的日子,穆昂的情绪本就不稳定,她也不放心他这样一个人走的。
苏瑷正想着,手机的短信铃声响起,苏瑷拿起手机一看,是管哥的短信,问她到家了没。她匆匆地回了个“到家了”的短信,发回给了管哥。
再一抬头,却发现穆昂又走远了,眼看着就要离开了她的视线,苏瑷跺跺脚,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这样走着,在外人看来,倒像是个奇怪的组合。苏瑷不知道别人瞅着,会不会觉得她像是一个跟踪狂。
可是穆昂……想到这个男人对好友的用情之深,她不由得又是叹了一口气。
苏瑷今天穿的是一双高跟鞋,在走了一个小时后,脚已经痛得不行了,可偏偏前头的穆昂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于是乎,她在心里再次的悲催着自己没有先见之明,怎么就没想着准备一双运动鞋呢,然后又想着干脆模仿那些电视剧上的,把鞋跟弄断什么的,再不然就赤脚走好了。
可结果挣扎了半天,还是继续踩着7cm的高跟鞋,跟在了穆昂的身后。
就在她以为两只脚快要报废的时候,穆昂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她跟着他,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只是懒得去理会而已,但是却没想到她会一直跟着他走了这么久。
苏瑷想了想,最后还是老实地道,“呃……我怕你想不开。”
好吧,这的确是最实在的回答了。
穆昂嗤笑了一下,眸光中透着一丝嘲讽地看着苏瑷,“你以为我是司见御吗?会得不到想要的人,就要死要活的?”
她一窒,以穆昂的性格来说,的确不是那种要死要活的人,只是……司见御那样的人,又何尝会让人想到,他竟然会去跳江呢?
爱到了极致,就什么事儿都会做得出。这一点,苏瑷也是从司见御的身上发现的。
“那你要是现在回家,我就不跟了。”苏瑷道。
穆昂撇撇嘴,“这算是威胁吗?”而他素来最讨厌所谓的威胁了。
苏瑷摇摇头,“怎么会是威胁呢,只是希望你同情我一下,要是再走下去的话,我的两条腿非报废不可。”
他的视线随着她话音的落下,而看向了她那双踩着高跟鞋的脚,神色微微地一敛。
“我找人送你回去。”说着,他掏出了手机,正准备让手下过来,她却是赶紧拉住了他的胳膊,“那你呢?”
“和你无关。”他冷冷地道。
苏瑷莫名的有种被刺痛的感觉,而原因,连她自己都有些说不上来。她不是第一次面对着穆昂的冷漠了,从大学时代到工作了,穆昂除了对灿灿是不一样的,对其他人,都依然还是冷冷冰冰的样子。
“也未必无关,要是你今晚出了事儿的话,也许明儿个我就被警方叫去警察局问话了。”苏瑷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和我无关的话,那就早点回家去。”
家吗?穆昂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黯色,他的家中,虽然有父亲和母亲,但是却从来不曾让他有家的感觉。母亲心中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人的存在,即使那个人死了,即使她疯了,也还想着。而父亲的心中、眼中,都只有母亲的存在。
甚至于,作为儿子的他,也不过只是母亲的一个附属品而已。
“我送你回去吧。”穆昂道,随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苏瑷楞了一下,却没马上上车,而是反问道,“那你呢?”
“送你回家后,我会回去的。”他道。
“不会再在路上逛了?”
他微微地蹙了下眉头,有些不耐烦,不过却还是点了一下头。
苏瑷这才坐上了计程车,而穆昂则坐在了她的旁边。
一上车,她顿时觉得两只脚就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随即又是一种酸痛感从脚底蔓延而来,让她忍不住地龇牙咧嘴一番。
“你家的地址?”穆昂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哦。”苏瑷连忙对着前排的司机报上了自己家的地址。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着,穆昂靠在了座椅的椅背上,闭目养神着。
苏瑷的眼睛不由得朝着穆昂看去,闭上眼睛的他,那种疏离孤独的感觉,仿佛在变得更加强烈着,而他的眉头还是微蹙着的。
他这会儿是在想什么呢?是在想着灿灿吗?
当出租车停在了苏瑷家门口的时候,苏瑷再一次地对着穆昂确认着,“你刚才说的,真的会做到吗?”她所指的,自然是他会不会回去,不再路上逛的事儿了。
穆昂抬眼道,“我没必要对你说谎。”
也对,堂堂一个大集团的掌控者,又是青洪会的继承人,穆昂的确是没有像她这样一个小人物说谎的必要。
耸耸肩,苏瑷下了车,却在临关上车门的时候,认真地对穆昂道,“有时候,也许错过了这片风景,你会找到另一片的风景,所以没有必要再执着于之前的风景。”
说完,她也不去等穆昂的回答,便又关上了车门,踩着高跟鞋,一拐一拐地走进了小区里。
穆昂有些怔然地看着那一抹纤瘦的身影。
这个女人,在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陪着他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还口口声声的坚持要他尽早回家。
这算什么呢?真的担心他会做出傻事吗?可是对于这种干涉的行为,他却并不觉得讨厌。
“开车吧。”穆昂对着前排的司机道,报出了地址,只是这个地址,却并不是穆宅的地址,而是酒店的地址。
今天晚上,与其是回家,还不如呆在酒店里,会更省心些。
“另一片风景吗?”穆昂喃喃着,可是当一片风景太过深入心底的话,那么那个人的眼,就已经无法再去看其他的风景了,宛如瞎子一般,又谈何欣赏呢。
而他现在,就像一个瞎子吧!
————
一场婚礼下来,关灿灿总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全身散架的滋味了。脸上的肌肉几乎快要因为笑得太多而僵硬了,而身体更是疲惫得要命。
一场婚礼,衣服换了好几套,这会儿她的身上,是一套红色的礼服,勾勒着她身体的曲线,也同时印衬着她的肌肤更加的白皙。
下车的时候,是司见御把关灿灿抱回房间的。关灿灿庆幸着这会儿女儿已经睡着了,不然的话,她估计会更脸红。
司见御把关灿灿温柔地放坐在了床上,“终于,只剩下我们了。”
她微微一笑,“是啊,只剩下我们了。”
关灿灿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了司见御的脸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不过所幸,婚礼还是顺利进行了。
她的指尖,慢慢的滑落到了他破裂的唇角处,虽然之前医生已经处理过了,但是估计要彻底好,还要几天的时间吧。
他拉过了她的手指,放到了嘴里,细细的吸-吮着,而他那双艳美的黑眸,定定地凝视着她,就像要直达着她心底的深处。关灿灿只觉得手指阵阵的酥麻,整个人都像是被司见御的眼神所吸引、深坠一般。
他的眼睛,总是让她有种惊叹的感觉,会让她迷惑于他的美丽。其实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坠入他的这双眼中了。
“你终于是我的了呢,灿灿。”他呢喃着,抬起了左手,轻轻的摸上了她的后背。
她礼服的拉链,是在后背的位置,而随着一声细微的响声,他的手指依然拉开了拉链。礼服肩膀的位置开始松落,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关灿灿的脸更红了些,“我……我自己脱好了。”尽管两人连孩子都有了,可是每每这个时候,却还是会脸红不已。
326. 【326】这样的承诺,只给她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而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所以……用不着不好意思。”司见御耳语呢喃着,一点点的褪去了关灿灿身上的礼服。
好吧,虽然话是这么说,虽然两人l-uo-裎-相对的次数真是数也数不清了,可这不好意思的感觉,也不是说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当礼服完全离开了关灿灿身体的时候,她不止是脸,就连身上的肌肤,都染上着一层艳丽的颜色。
司见御近乎是膜拜地抚摸着、亲吻着关灿灿的身体,“灿灿,你好美。”美得让他移不开目光,只觉得今晚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的美丽。
从此以后,这个女人是彻底属于着他了。
关灿灿被亲吻得几乎失了神之际,司见御开始脱起了他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的眼睛只看到西装、衬衫、皮带……不断地从他的身上褪去……褪去了华丽的外衣,所剩下的,是他可以称之为完美的身体。
如果说美的话,恐怕他的身体,才可以说是美吧。就像是优雅和力量的结合,精瘦,却又给人一种如美玉般的感觉。
他的身体重新覆在她的身上,拉着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身体,“知道吗?当你这样摸着我的时候,会让我很高兴。”
“高兴?”她喃喃着。
“会让我觉得,你是喜欢着我的身体的。”他道,双眼定定地看着她,“那么告诉我,你喜欢我的身体吗?”如同柔软的羽毛,轻轻的在耳蜗处摇曳着,勾起人顶底最深处的yu望。
她的手心,此刻贴在他的胸口处——那是他心脏的位置,仿佛,还同时可以感受他的心跳。手心处,是那么地灼热,可是她却已经分不清,灼热的到底是她的手心,还是他的胸口。
彼此的温度,已经融为了一体,就像他们以后的人生也融为着一体。
她睁大的眼睛,细细的打量着他,这个她所爱的男人,今天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妻子,“喜欢。”她这样回答着他。
他笑了,笑得温柔,笑得媚然,也笑得恣意而满足,“那么,会喜欢我这样地碰你吗?”
他说着,手指顺着她的肩膀缓缓的往下移动着,抚过了她的柔软,同样的停在了她心脏的位置。
彼此的手,按着彼此的心脏,就像是某种仪式似的。
关灿灿贝齿微咬了一下嘴唇,却还是如实地回答着自己的感觉,“喜欢。”尽管会害羞,会不好意思,可是他的碰触,她是喜欢的。
他的眼里,都是醉人的媚意。他的手,每一次的抚弄,就会撩拨起她身体的灼热,而他的唇,在她的身上留下着一处处的印记。
“灿灿,我爱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对你残忍。”当他进入着她身体的那一刻,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声音很轻,带着一抹情动的沙哑,但是语气却是那样的庄重严肃,仿若在起誓一般。
关灿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了,是白天看到了方若岚的情景,韩炎熙所说的那番话,所以他现在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吧。
她知道,他不会对她残忍的,尽管人生很长,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可是这种认知,却像是浸透在身体感觉中的,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这样对着她说着。
“我相信。”她呻-吟一声,双手攀住着他的肩膀,让彼此的身体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他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每一下,都带动着彼此的感官,都在述说着他有多爱她!而她的紧致,她的包拢,她的呻-吟,又在述说着她有多舍不得他。
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直到她沉沉地昏睡了过去,他才停了下来。
浓黑的睫毛微微半垂着,他静静地看着她昏睡的容颜,她的脸上还有些细碎的汗珠,粘着她些许的发丝。
抬起手,他轻轻的拨动着她的发丝,把发丝撩至着她耳后,“灿灿,你今天愿意嫁给我,真的让我觉得,就算那一刻,死去都可以。”
他以为在看到了方若岚后,在听到了韩炎熙的那些话后,她会对他充满着厌恶,会讨厌他,会迫不及待地逃离他,可是却不曾想到,她会一步步的走到他跟前,还会愿意和他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她爱他,所以没有犹豫,即使呕吐得满脸苍白,即使身子看起来摇摇欲坠,但是她的眼神,却是那么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她可知道,他有多怕她会厌恶他;有多怕她会恐惧他,又有多怕她会从此离开他,可是这一切,却都在她那一句“别怕,不要再害怕了”中而飘散变成了无。
她说,不要怕了;
她说,请他多相信她一些;
她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对他都会不离不弃的。
她的这些话,把他从地狱的深处拯救了出来,而从今以后,她就是他活着的意义!
“灿灿,我爱你,一生一世,至老,至死。”只爱着她一个!
司见御低低地道,唇轻柔地贴在了关灿灿光洁的额头处。这样的承诺,他这辈子只会给她!
————
韩炎熙作为私自带走关灿灿的主要嫌犯,自然是要回警察局,在警方那边做一番询问调查了。然而,这件事对警方而言,本身就透着一种古怪,绑架不像绑架吧,诱-拐不算诱-拐,就连非法拘禁也不是。
而且司家这边,也并没有提出要韩炎熙负上什么责任,因此这也让警方这边松了一口气,毕竟,一边是拥有着偌大的gk集团的司家,而另一边则是人气如日中天的天王巨星,要是这事儿闹大了,警方这边,恐怕会两边都讨不到好,还会引起媒体方面的各种报道,反倒是落得一身腥。
因此在给韩炎熙做了一些笔录,顺便扣留了其48小时后,警方也就爽快的放人了。
虽然警方这边,已经一再地做着保密工作,但是当韩炎熙离开警局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八卦记者得到了消息,在警局门口赌上了韩炎熙。
“请问韩先生,这次您为什么会被警方扣留了48小时呢?是否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
“听说这次韩炎熙先生您进警局是和关灿灿小姐……也就是现在的司太太有关,请问您和司太太是什么关系呢?之前网上流传过你们两人之间有暧-昧,是真的吗?”
“韩先生……”
“韩炎熙……”
一连串的问题,铺面而来,然而,对这种场面,韩炎熙却已经很习惯了,全然只当做看不到,听不到,任由身边的保镖把记者们拦在旁边。
正当助手打开了车门,韩炎熙准备上车的时候,一个记者突然发问道,“韩先生,听说警方在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的现场,梁兆梅小姐也出现过,请问这次的事,是不是和她也有关?还有她的孩子……”
韩炎熙转过身,神情平淡地看着这位记者道,“我没有见过你所说的这位梁小姐,如果你想说什么的话,那么最好有确实的证据。”说完后,韩炎熙上了车。
记者呆了呆,任谁都能听得出,韩炎熙刚才话音中的那种警告。
而在上了车之后,韩炎熙对着身旁的助手道,“查一下刚才那个记者是谁家的,以后我不想再看见这人。”
但凡是在娱乐八卦的记者圈儿里混得久点的人都知道,采访的时候,不要去碰触这位天王巨星的底线,一旦碰触到底线的话,那么往往就会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混不下去。
而韩炎熙的底线,就是——梁兆梅!
“好的。”助手应声道,“那韩先生您现在是先回别墅,还是去哪儿?”
韩炎熙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再过一会儿,就是幼稚园放学的时间了。
“去小皓的幼稚园门口吧。”韩炎熙道。
助手把方向盘一个打转,朝着幼稚园的方向开了过去。
当车子停在幼稚园门口不远处的时候,韩炎熙并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幼稚园的大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内。
是小-姐!韩炎熙的视线,紧紧地胶着在梁兆梅的身上,看着她走进了幼稚园。两天的时间,她仿佛变得更加的憔悴了。
那天,他的自作主张,让她生气了,可是他却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去弥补。
片刻之后,韩炎熙又看着梁兆梅领着他们的儿子走出了幼稚园。小小的身影,跟在着她的身后,却让他羡慕有嫉妒。
至少,儿子比他幸运,还可以跟在她的身边,纵然她看起来对儿子并不怎么喜爱,但是至少还愿意亲自带着儿子。
“韩先生,要下车吗?”一旁的助手问着,显然也看到了梁兆梅和小皓了。
“不用。”韩炎熙道,直到看着梁兆梅带着小皓上了车,车子一直驶离了他的视野,他才对着助理淡淡道,“回别墅吧。”
就算小姐再怎么不想和他扯上干系,再怎么不屑他,厌恶他,可是……那时候,她却还是选择了生下有着他血脉的孩子,不是吗?!
所以,对她而言,他从五年前,就已经不再是毫无关系的人了!
——筒子们,圣诞快乐啊~~~~~~么么哒!
327. 【327】蜜月旅行去哪里
婚后,关灿灿开始整理起了婚礼上所收到的各种礼物。君家邀请参加婚宴的人都是那些商政军圈儿里的人物,所送的礼自然也不会轻。
因此当古管家把礼单的清单交到关灿灿手中的时候,她倒是看得有些发晕。不仅数量多,而且件件价值不菲,估计所有的东西全部加起来的话,价值都有好几亿了吧!
一场婚礼,就收了几亿的礼品,关灿灿不由得感叹着,果然这就是小市民和大财团之间的差距啊。
想想这些礼品,换成普通人的话,都可以几辈子不愁吃穿了。
而其中君家的礼最是贵重,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君家和司家的关系有多好,甚至会以为是君家嫁女儿呢,君家的礼品,随便挑个,都是上千万的,尤其是其中的块古玉坠子,其价值更是不好估计,古玉上刻着两个古字:命定
用古管家的话来说,他也曾听过这块古玉的一些传闻,这是一块君家流传下来的玉,曾经有一个和君家关系不错的商界大腕儿想要问君家购买这块古玉,但是却遭到了君家的拒绝。
古管家报出了那位大腕儿为这块古玉开出的价格,着实让关灿灿下巴掉地。简直比这里所收到的所有礼品的价格总合还要高。
这块玉,是君家一直传下来的,那称之为家传之宝也不为过吧,司家和君家的关系,远没有到令君家送上这样礼物的地步吧。
而古管家接下来的话,则更让关灿灿诧异不已了。
“君家的意思,这块玉,虽然是礼单上的,但是希望可以单独给笑笑小姐。”
送给笑笑的?!关灿灿楞愣地看着手中的这块玉,想到了在婚宴上,君家对于笑笑的特殊对待。任谁都看得出来,君家对待笑笑的态度是不同寻常的,君容祈和君陌非几乎可以说是全程抱着笑笑,就连听闻素来严谨的君老爷子,只要在看着笑笑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少见的笑容。
不知道的人,八成会以为笑笑是君老爷子宠爱的曾孙女呢!
在整理好了礼单后,关灿灿在吃午饭的时候,和司见御说了这事儿,“君家送这块玉太贵重了,而且笑笑年纪还小,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弄丢了就不好了,不如明天去趟君家,把这玉还给君家。”
司见御倒是也听说过这块“命定”的古玉,知道这是君家很看中的一块玉,虽然意外于君家居然会把这块玉送给笑笑,不过联想着君容祈一直以来对于女儿的特殊对待,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想必,女儿身上应该是有着什么,是君家所看中的吧,而至于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去查,或者君家那边肯说了,才会知道吧。
“这个也不急,先放着吧,等到我们蜜月旅行回来了,再看怎么安排这块古玉,是给笑笑戴着呢,还是还给君家,都随你。”司见御笑笑道。
“蜜月旅行?!”关灿灿低呼一声,老天,她这两天忙着整理礼单,差点都忘了这事儿了。
司见御大手一拉,把关灿灿拉进了怀中,“有想过要去哪儿旅行吗?”
带着女儿的蜜月旅行,多多少少和普通的蜜月旅行不一样,如果说她有想去哪儿的话……“我想去维也纳。”关灿灿道。
司见御扬扬眉道,“那里你住了五年了,已经很熟悉了,如果蜜月旅行在那边,不觉得会无聊吗?”
她摇摇头,“不会无聊,去那边蜜月旅行,我会觉得很有意义,因为可以让你知道,在那五年里,我和笑笑,是怎么度过的。”
他一怔,没想到她还会有这种用意。这次的蜜月旅行,她是想让他了解她和女儿的过去,虽然不曾参与过,但是却可以知道。
司见御颔首道,“好,那就去维也纳吧。”
去那座城市,那座有着灿灿和笑笑生活过五年的城市!他微微浅笑着,只是眸底,闪过一抹虑色。
陆礼放是在三天后,来gk找司见御,无意中从江秘书的口中知道了好友定了去维也纳的机票,打算把维也纳当成蜜月旅行的地方。
“去维也纳蜜月旅行?”陆礼放倒是有些紧张地问道。
“嗯,去好好地看看灿灿和笑笑生活过的地方,上次在维也纳的行程匆忙,在知道灿灿行踪后就急忙回来了,也没来得及好好参观一下。”
“可是维也纳是……”陆礼放猛地站起了身子,音量不觉的提高了,只是后半句话,他却并没有再说下去。
司见御半敛着眸子,转动着手指上那枚象征着他已婚身份的婚戒,“礼放,上一次我去维也纳的时候,不是也什么事儿都没有么。”
陆礼放抿着唇,半晌才重新坐了下来,“韩炎熙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这才是他今天原本来找阿御想要问的事儿。
虽然警方那边,算是以一场误会作为了解,但是陆礼放知道,韩炎熙这次闹出这种事儿,阿御绝对不会简简单单的放过。
而韩炎熙,所做的一切,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兆梅而已。
想想这一团乱的关系,陆礼放都有点头大。只觉得自己这些年,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真正算是在操着老妈子的心了!
“韩炎熙,既然他敢这么做了,那么就让他也尝尝从天堂跌落地底的感觉好了。”司见御淡淡地道。
陆礼放听出来,gk集团是打算全面封杀韩炎熙了。
虽然国内的娱乐公司,并不是gk娱乐一家,但是韩炎熙如果被gk彻底封杀的话,那么其他人在用韩炎熙的同时,也要考虑着是不是值得和gk作对。
换言之,韩炎熙的事业,绝对会大打折扣,弄得不好,还会一蹶不振。
“灿灿并没有受什么伤,而且最后,婚礼也顺利进行了。”陆礼放道,口气中,隐隐有着为韩炎熙求情的意思。
韩炎熙是小皓的亲生父亲,兆梅现在的梁家摇摇欲坠,如果韩炎熙再出个什么事儿的话,对小皓的将来来说,恐怕……
陆礼放是真心心疼小皓这个孩子,兆梅虽然把孩子生了下来,但是却并没有对小皓有多少的母爱,更多的是冷冷冰冰。
而韩炎熙,陆礼放不知道韩炎熙心中对小皓有几分的疼爱,但是兆梅不准韩炎熙接近小皓,却是不争的事实。
从小皓出生到现在,恐怕韩炎熙还从未和小皓真正意义上的说过话吧。
“如果灿灿真有受什么伤的话,你以为韩炎熙现在还能活着吗?”司见御冷笑一声道,“他该庆幸,他当时没有伤到了灿灿,也该庆幸着……灿灿没有离开我。”
否则的话,韩炎熙只怕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陆礼放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你都不打算放过韩炎熙吗?”
司见御扬眉浅笑,“那么你告诉我,我放过他的理由,该是什么呢?”眸色,是如此的冰冷,不带一丝转圜的余地。
当陆礼放从gk出来后,只希望将来,不要再出什么大事。
两边都是他的朋友,但是到头来,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陆礼放突然有着一种怀念,怀念着当初三人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那个年代。
时间,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现在的阿御,是幸福的,可是兆梅……他现在也只能是能帮一点算一点了。
陆礼放打了个电话给关灿灿,“你要和阿御去维也纳?”没有拐弯抹角,陆礼放选择了开门见山道。
“嗯。”关灿灿回道。
“如果你要去维也纳的话,千万别去一个地方。”陆礼放对着关灿灿说出了大致的地点。
“为什么?”关灿灿疑惑地问道。
“因为那里就是7岁的时候,御父母出车祸死亡的地方。”陆礼放道。
关灿灿怔住了,而陆礼放的声音还透过手机,继续传进了她的耳中,“所以从7岁之后,阿御就没有再踏足过维也纳。之前那次去维也纳,也是因为他觉得你那么喜欢音乐,或许会在那边,所以才会去那边,否则的话,那种合作事宜,他完全可以找gk其他的高层代劳。”
关灿灿的鼻子蓦地泛起着一种酸涩的感觉,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收紧着。陆礼放后面说的话,她已经有些听不清了,她满脑子所想的,7岁之后,就不曾再踏足过维也纳的他,却为了找她,而去了那里。
而那天的中午,当她提出要去维也纳度蜜月的时候,他在她面前露出着浅浅的笑意,同意着她的提议,可是他又要以着怎样的心情,再去踏足着维也纳呢?
这些,她全然都不知道。
维也纳,对她和笑笑来说,是充满着回忆和成长的地方,但是对于他来说,却犹如是噩梦般的存在吧。
在那里,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两个亲人,还面临过极度的恐惧。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关灿灿道,然后结束了通话。
御,为她做了太多太多,而她为御,却做了太少太少……
可是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以后,她会为他,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328. 【328】是哪种喜欢
关灿灿晚上在哄睡了女儿后,才抬眼看着正坐在一旁沙发上,翻看着结婚酒席上所拍照片的司见御。
关灿灿走上前,对着司见御道,“我们的蜜月旅行,可以换地方吗?”
他抬起眼看着她,“为什么要换地方?”
“因为……维也纳那边毕竟新鲜感不够,不如找个我们没去过的城市怎么样?”关灿灿尽量用着平常的口吻说着。
他盯着她,那目光就像是会看透她的真正想法似的。
关灿灿低下头,怕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干脆借故看起了司见御手中的相册,“照片拍得很好啊,果然是高手级别的,镜头都抓得很好。”她翻看着照片,嘴里评价着道。
而他依然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她。
好吧,每当他这样沉默着,用着探究的眼光凝视着一个人的时候,都会给对方以极大的压迫感,尤其是这会儿,她正心虚着呢。
关灿灿不觉紧张了起来,身体也在逐渐的变得紧绷。
“是礼放和你说了什么吗?”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这片寂静中。
关灿灿拿着相册的手一抖,相册差点就要摔在了地上。
老天,他猜得也太准了吧。
她的反应,让他知道自己猜对了,“礼放的话,你用不着去介意,维也纳我很想去,很想知道,你和笑笑这五年来,到底是怎么过的。”
“可是那里也是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用手指抵住了。
“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不会对我有影响的,更何况,当初我不是也去过维也纳谈合作的事儿了吗?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他如是道。
可是,她的心中却更加的五味参杂,所谓的谈合作的事情,不过是为了找她!他总是这样,为她做了什么,却从来不愿意多说。
关灿灿轻轻的拉下了司见御的手指,把他的手指,轻轻的拢在自己的掌心中,“御,如果你想知道我和笑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那么我有照片,我可以对着一张张的照片,讲给你听,讲多久都没有关系。可是维也纳,它对你有很特别的含义,我不想要你去回忆起那些痛苦的事情。”
“就算有很痛苦的事情,可是……”他顿了顿,“却也有更让我想要去了解,想要去体会的东西。”
他喃喃地说着,低下头,轻轻地亲吻着她的手背,然后唇慢慢地落在了她手指上那枚红色的钻石戒指上。艳丽的红色,在灯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灿灿,我想去维也纳,你知道吗?当你说蜜月旅行去维也纳,让我可以更加的了解你和笑笑的过往,那些我不曾参与过的过往时,我有多高兴吗?”
她怔忡着,只觉得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是一片的灼热,而心脏,一下一下,跳动得疯狂。
这是他的选择吗?
当他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眸再度地望着她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宛若下定了决心般地道,“那好,我们去维也纳。”
就算那片土地真的是他的伤心之地,她也会和他一起去面对,然后……带给他更多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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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维也纳度蜜月?”当苏瑷从关灿灿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你之前不是在维也纳呆了五年嘛,为什么又要选那里当蜜月的地点?”
“想让御更多的了解我和笑笑在维也纳的生活。”关灿灿道。
“这样啊……”苏瑷瞅瞅好友新婚后一脸甜蜜美满的样子,脑海中却不由得想到了那一夜,穆昂那落寂的表情。
那天回到家中,她看着手中那对他不要的翡翠耳钉,呆愣了许久,最后把这对耳钉放到了一个小木盒里。这个木盒子里,都会放一些她从小到大值得纪念的小首饰,而现在,木盒里又多了一对耳钉。
也许等到以后,穆昂心情好些的时候,她再把这对翡翠耳钉还给他会比较适合吧。
关灿灿看着好友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苏瑷抿了一下唇,“穆昂他……有和你联系过吗?”
关灿灿摇了一下头,“没有,你呢,你见过他吗?”
“只在你结婚的那天晚上见过,当时他好像……很难过吧。”虽然那个男人,没有流泪,没有嘶喊买醉什么的,可是却反而让她更加地感觉到了他的伤心落寂,那种沉沉的痛苦,是从他身体中所散发出来的,带着一种绝望的味道。
不过随即,苏瑷发现自己不该说这些,灿灿现在才结婚,她说穆昂怎么样,不是给灿灿添堵吗?!于是苏瑷尴尬地笑了笑,转移着话题道,“那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后天下午的飞机。”关灿灿道。
“行,那我去送你,新娘的蜜月旅行,伴娘怎么都要去机场送一下吧。”苏瑷咧着嘴笑着道,心中却在想着,不知道穆昂是否知道灿灿要去维也纳。
而穆昂,会去机场吗?
而两天后,苏瑷去机场送关灿灿的时候,没看到穆昂,倒是见到了君容祈。
关于这位君家的少爷,苏瑷也是在婚礼宴席上才看到的,当时因为脑子里尽在想着穆昂的事儿,倒也没太注意君家这边,直到这会儿,在机场见到了君容祈,苏瑷才算是正式的观察了起来。
君家,赫赫有名,恐怕在街上随便拉个路人,都会知道君家吧。军界的半边天,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在军界,君家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而同时,君家还有君氏酒店集团,是酒店业的龙头。
不少影视明星,金融大鳄,甚至以和君家攀上关系为荣。
这样的家族,对于像苏瑷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就像是一个传说中的家族似的,而君容祈,是这个传说中家族未来的继承人,这会儿却是站在苏瑷的面前,目光直直地看着正被苏瑷所抱着的司笑语。
这是苏瑷所不曾体验过的经历。
“祈哥哥!”司笑语甜甜地喊着君容祈。
而君容祈往前走近了一步,想要从苏瑷的手中接过司笑语,但是苏瑷却依然还处于发呆状态,没有松手。
一时之间,三人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君容祈微扬了一下眉,“怎么,不可以让我抱一下笑笑吗?”冷淡的声音,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高傲。
不过对方也的确是有高傲的本钱。
苏瑷回过神来,赶紧道,“哦,好。”这才松了手,而君容祈很是自然地抱过了司笑语,视线瞥了一下小家伙的脖颈,还是空荡荡的,并没有戴上君家所送的那块古玉。
“不喜欢那块玉吗?”君容祈问道。
小家伙眨眨眼,显然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不过一旁一直看着女儿的关灿灿倒是听明白了,于是忙道,“笑笑还太笑,不适合戴那块玉,我正想着等将来旅行回来,找个时间去君家,把玉退还给君家。”
“退还就不用了。”君容祈道,“那玉,原本就觉得适合笑笑才送的,要是哪天笑笑真的把这玉给弄丢了,那也没什么,丢了就丢了。”
一块价值连城的古玉,竟然会君容祈说得轻描淡写的,仿佛那玉在笑笑面前,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玩具而已,饶是关灿灿也算是见过一些大场面的人,但是听了君容祈的话,却还是有种想倒抽一口气的感觉。
司见御这时开口道,“君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当他问的时候,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君容祈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其心性远远超过着同龄人,“只是我喜欢笑笑罢了。”
“喜欢?”司见御眯了眯眼睛,“哪种喜欢?”喜欢也分成好几种,而这个君家的少年会是……
君容祈沉默着,低头看了看怀中正凝视着他的小家伙,再看着司见御和关灿灿。要说实话吗?或许现在他可以用假话搪塞过去,但是——莫名的,这一刻,他不想在小家伙的面前撒谎,想要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来,纵然……这份想法,未必会容于别人的眼中。
“想要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君容祈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地道。
下一刻,关灿灿和苏瑷一脸震惊地看着君容祈,而司见御的眸色,骤然变得凌厉冰冷。
微抿着唇,司见御上前,把女儿从君容祈的怀中抱离。
小家伙倒是还有些恋恋不舍,似乎还想要再和君容祈多黏糊一会儿。
关灿灿倒是明白着司见御的意思,接下去的话,并不适合让女儿听到,于是又从丈夫的手中接过了女儿,对着女儿道,“笑笑,飞机快要起飞了,先和妈咪还有苏阿姨去上下洗手间,提前做好准备好不好?”
小家伙一听这话,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大声地道,“好!”
关灿灿、苏瑷和司笑语暂时先离开了,司见御这才对着君容祈道,“笑笑才不过4岁而已,你难道是要告诉我,你爱上了一个4岁的小女孩吗?”
329. 【329】君容祈的承诺
爱吗?君容祈只觉得心脏处似在微微地震颤着,而全身的血液,在翻涌着,似在告诉着他某种答案。
“现在……只是喜欢,不过,将来等笑笑长大了,我一定会爱上她的。”他用着无比肯定的口吻说着。
司见御的眸色变得更加的深沉,对方用的,是一种将来式的表达,就好像对方可以轻易的去操纵着爱或者不爱这种感情似的。
“我可没打算把笑笑当成是君家的童养媳。”司见御冷声道,“如果你是抱着这种目的接近笑笑的话,那么最好以后别再接近她了。”
君容祈的眼中闪过一抹愠色,就好像是某种重要的东西被抢走似的。对于君家的人来说,如果不能接近自己的命依,只怕是比死更加的难受。
“办不到。”君容祈直接拒绝道。
司见御冷冷地看着对方,身上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势。
通常,别人在他的这种气势和目光下,都会有所退缩,但是君容祈却没有丝毫的回避,而是微扬着下颚,直视着司见御,周身隐隐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这个君家的少年,14岁的年龄,却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宛如丛林中正处于成长的猛兽,还不会太过收敛自身的气息,可是如果再给他若干年的成长的话,那么势必会成为真正的百兽之王吧。
不愧是君家的孩子!
司见御虽然心中赞叹,不过面儿上,却依然冷着,“我是笑笑的父亲,至少现在,我可以让笑笑不再见你。”
君容祈抿着唇,他知道,司见御说这句话,代表着对方不惜与君家为敌,而且,司见御所说的事情,也的确可以变成现实。
不见笑笑吗?如果说司见御真的把笑笑藏在了他所找不到的地方,把笑笑和他隔绝开来,那他——
“我可以保证,在笑笑成年前,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等到她成年后,她有权去选择到底要不要爱上我。如果那时候,她没有爱上我的话,那么我会离开,绝对不会动她一分一毫。”
这是他所能够给出的承诺,而当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当他彻底的离开着笑笑的话,那么也就注定了他的死亡吧。
就像君家的那些先辈一样,因为得不到命依的爱而自杀。
司见御有些意外的扬扬眉,没想到君容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一时之间,两人再度陷入着一种沉默,直至关灿灿、苏瑷带着司笑语回来。
登机的时间快要到了,司见御没有再和君容祈说什么,倒是关灿灿还和君容祈微笑着打了个招呼道别。
毕竟,不管怎么样,至少目前来说,君容祈救过笑笑的命,对笑笑一直都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纵然他对笑笑真的有别样的心思,但是……她却没办法去讨厌眼前的这个少年。
而且,笑笑也是喜欢着君容祈的。尽管笑笑的这份喜欢单纯得很,只是把对方当成一个大哥哥般的喜欢,但是将来的事情,又有谁能料得准呢。
关灿灿瞅着正在和君容祈说着“拜拜”的女儿,心中感叹着。
苏瑷瞅瞅好友,再瞅瞅君容祈和司笑语,倒是有些明白着关灿灿在想些什么,然后自个儿也咋舌一番,果然,君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谁能想到,一个14岁的少年,居然会说出对一个4岁的小孩是一生一世的喜欢。
这……这算是早恋吗?
可这早恋的一方,也未免……太小了点!
待到关灿灿、司见御还有司笑语进了候机室,苏瑷转身打算离开,却看到君容祈还站在原地。
“你不回去吗?”苏瑷不由得问道。
“我再呆会儿。”君容祈静静地站立着道,就好像是还要呆在这里,再回味着刚才和小家伙在一起的情景。
苏瑷没再说什么,独自离开了。毕竟,她和君容祈本就不认识,如果不是今天一起来送机,恐怕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
然而,当苏瑷走出机场的时候,却倏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机场外,一动不动。
是穆昂!
苏瑷惊诧着,而穆昂那俊美的长相,也已经引得一些经过的女性们的频频注意了,甚至苏瑷看到有一个长相姣好的年轻女人走上前,似在对着穆昂说些什么,而穆昂不知道回了什么,令得对方脸色一变,似乎就要开骂,但是却被穆昂冷冷的一个眼神扫过,顿时灰溜溜地走开了。
苏瑷走上前,对着穆昂道,“你什么时候来机场的?”
“一个小时前。”穆昂回道。
“……”这么说,他甚至比他们更早到机场吗?但是刚才她送灿灿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出现。
穆昂会知道灿灿今天飞往维也纳,苏瑷倒并不奇怪,毕竟,穆昂想要知道灿灿的行踪,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穆昂刚才没有现身,是因为不想要打扰到灿灿吗?
或许……他已经完全接受了灿灿结婚的现实了吧。
“你还要在这里继续站下去吗?”苏瑷问道。
穆昂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动身子,苏瑷没由来的联想到了在候机室外站着的君容祈,也是这样地站着。
她干脆陪着他一起站着,然后问道,“刚才有女的跑来和你搭讪,你说了什么,让对方变了脸色离开的?”
“你看到了?”
“嗯。”
“不过只是说着我现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而已。”他道。
真的就这么简单?!苏瑷估计穆昂应该是还说了其他什么,不过——“那我现在这样,算打扰到你了吗?”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现在会离开吗?”他不答反问着。
苏瑷摸摸鼻子,没再说话,她有自知之明,知道穆昂之所以容许她站在旁边,一直打扰着他,不过是因为灿灿的关系。
因为她是灿灿的好友,所以穆昂才会容忍着吧。
于是乎,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站在了机场外。直到3点左右,一辆飞机起飞,在机场外的天际滑过。
苏瑷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估计这应该就是灿灿的那趟飞机了。
“好了,灿灿的飞机已经起飞了,那么你也应该可以走了吧!”苏瑷笑了笑,对着穆昂道。
他转头,盯着她片刻,淡淡地应了一声。
“如果不介意的话,送我一程怎么样,这里打车比较难打!”眼看着穆昂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苏瑷赶紧跟了上去。
穆昂没说什么,不过以苏瑷对穆昂这些年的了解,自然知道,他没说话,就代表着同意。
于是乎,当穆昂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的时候,苏瑷自发自动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去哪儿?”穆昂发动着车子问道。
苏瑷报上了工作室的地址,然后车上便再无声音。
一直过了一刻钟,车上还是一片寂静无声。老天,老这样,也不是回事儿吧,从机场开到她工作室的地方,至少也要近1个小时啊!
苏瑷想了想,开始找着话题道,“对了,你们大学的班里,有说要开同学会的事儿吗?”
“没有。”
“我们班里,说是要开个同学会呢,有不少同学,还直说着想要见见灿灿呢,不过也不知道灿灿蜜月旅行要去多久,没准会赶不上同学会。”苏瑷道。
然后……又是寂静无声。
苏瑷于是只能再度找着话题,“你的耳朵上,没戴着其他耳钉呢。”今天遇到他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或许是习惯了穆昂的耳朵上总是戴着翡翠耳钉,因此一下子见他没戴了,倒是有些不习惯。
“那重要吗?”他道。
“啊……也不重要啦,不过你戴耳钉,还挺好看的。我一直觉得男人很少有戴耳钉好看的,因为会给人一种娘的感觉,不过你倒是不会啦……”苏瑷拉拉杂杂地说了一通后,突然住了口,老天,她都在说些什么废话啊!“你可以当没听到的!”她赶紧道。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那翡翠耳钉,你不要了,不觉得有些可惜吗?不如我明天拿来给你,你再戴着好了,毕竟你一直都戴着的,不是吗?总是有特殊的意义的吧。”她猜测着。
车子突然一个刹车,停在了路边,她身子往前重重的一冲,又往后在椅背上重重的一撞,如果不是她系着安全带的话,估计脑袋就撞上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了。
苏瑷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耳边传来着穆昂冰冷的声音,“以后再我面前,你最好不要再提什么翡翠耳钉。”
她抬起头,朝着他看去,却在看到了他的眼神后,心中蓦地一惊。
那是很冷的眼神,就像他的声音一样的冰冷。
虽然穆昂素来淡漠,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但是她却很少看到过他这样冰冷的眼神,尤其,这份冰冷,现在是对着她的!
一时之间,苏瑷只觉得手心在冒着冷汗,喉咙都似乎变得干涩了起来。
“你……很讨厌那副耳钉吗?”好半晌,她才吐出了这句话。
330. 【330】翡翠色
“既然这是我不要的,那么你拿去,是要扔了还是留下,都和我无关。”穆昂带着一种冷绝的口吻道。
对他来说,这个耳钉的存在,就像是巨大的讽刺似的。所谓的可以保佑,可以庇护,但是到了最后,他却还是一无所得。
他最想要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曾爱过他,而且已经嫁给了别人,和别人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
苏瑷抿了抿唇,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地道,“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在你面前再提了。”
就像是为了化解目前的尴尬气氛似的,她又道,“你不开吗?要是再把车继续停在这里,估计一会儿交警就会过来开罚单了。”
穆昂看了苏瑷一眼,这才转过头,继续开着车。
那个翡翠耳钉,果然是对他有着特殊意义的吧,否则的话,他刚才的眼神和语气,不会那样的冰冷。苏瑷在心中暗自想着,只是不知道,那背后,又是什么样的故事呢。
而以穆昂的性格,如果是他不想去说的事儿,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吧,纵然她愿意去当那个听他倾吐的人,他也不会说的吧。
当车一路开到了苏瑷工作室的大厦前停下的时候,苏瑷解开着安全带,对着穆昂笑笑道,“谢谢你送我过来,还有……”她顿了顿,尽管觉得有些话,说了其实是种多余,可是她还是想对他说,“我在电视上看过一个节目,说是如果人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又不愿意对别人说,那么可以把这些不开心的事儿,用录音的方式录下来,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这样,就等于把烦恼全部都埋葬了!”
他淡淡地瞥着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有些尴尬地搔搔头,“我觉得可能会有些效果,如果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也许可以试试。”说完这话,在他淡漠的目光下,她合上了车门。
车子扬长而去,不带一丝留恋。
苏瑷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这才走进了大厦。
回到了工作室,一进门,就有同事打趣儿道,“刚才是谁送你回来的,那辆车可不便宜啊!一看就是好好几百万的货。”
“穆昂。”苏瑷回道,“在机场遇见的,所以他就顺路送我回工作室这边了。”
这话,顿时把同事脑海中那些粉红色的遐想彻底地打破了。工作室里的人,几乎都知道穆昂爱着关灿灿,而苏瑷会在机场遇到穆昂,显然,穆昂是为了去看关灿灿的。
“对了,小瑷,上次和你说的曲子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要试试吗?”管哥上前道。
管哥口中的曲子,是指为一个电视剧编写主题曲的事儿,这对于苏瑷这样有几年工作经验的作曲者来说,多少也是个挑战。
“我想试试看。”苏瑷道,她的天赋没有灿灿的好,但是她愿意去努力,也许到时候会一遍两遍三遍……无数遍的修改,但是这对自己来说,终究是一次成长的经验。
“那好,一会儿我把片方那边的要求发给你。”管哥道。
“好!”她点了点头,这才坐回到了座位上。
打开电脑,没一会儿,苏瑷便接到了管哥传过来的片方那边的一些要求。看着那一行行的要求,苏瑷的脑海中,却莫名的,浮现出了穆昂的那张脸。
那冰冰冷冷的眼神,还有那空无一物的耳垂……
穆昂,又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从对灿灿的感情中,走出来呢?也许是一年、两年……又或者是一辈子?!
苏瑷不知道,也猜不出。
不过有时候,她却也有点羡慕穆昂,至少他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哪像她,情歌倒是写过不少了,但是说到感情,却还没有真正地去爱过一次。
如果真正爱过了,那么就算失败了,也不悔吧。
晚上,苏瑷在房间里,打开着那个木盒,看着静静躺在木盒里的那对翡翠色耳钉,想着当初在学校里,看着穆昂和灿灿在一起的情景,想着当灿灿在学校里遭遇着流言危机,却司见御先一步走进了会议室,帮助灿灿化解了危机,而穆昂,却是晚了一步。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见御当众宣布灿灿是其女朋友,然后把手中那些原本准备帮灿灿解决流言的复印件撕毁着!
若是那时候,穆昂早一步的话,会不会就有所不同了呢?
原本的钢琴天才,突然放弃了钢琴,转而投身了商界。尽管没人对苏瑷说过什么,但是她却能看得出,穆昂这么做,也是为了灿灿。
这个男人,用了五年的时间,去呵护灿灿,甚至连灿灿和司见御的孩子,也一并呵护着。
可是最终,他的呵护,并没有得到等同的回报,灿灿所爱的人,并不是他。于是,他会在灿灿婚礼的那晚,站在江边,回忆着和灿灿的过往,会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这样的男人,有过这样深刻的爱,将来,还会再爱上谁呢?
苏瑷想着想着,嘴里不自觉地哼着低徊的旋律,灵感,就这样从脑海中涌了出来……
断断续续的旋律,不断地从她的口中哼出,然后,旋律变得越来越完整。
这是新曲,她所想到的新曲……
苏瑷拿起了一旁的纸和笔,把自己所哼唱的旋律记了下来,虽然这些旋律,并不完整,还需要很多改进,但是却她觉得写得很顺,比她之前写其他任何的曲子,都要来得顺,而且旋律也不错,至少她自我感觉挺好的。
最后,当她的笔落在标题处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下,随后,写上了“翡翠色”三个字。
翡翠色——是她这一刻,所想到的歌名。
————
维也纳,这个关灿灿曾经呆了五年的城市,在离开的时候,她没有想过,再次来的时候,会是和司见御一起回来。
而那间她和笑笑曾经所住过的公寓,直到下了飞机,她才知道,已经被御买下来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她的话问到一半,就自动停住了。当初卡洛娜曾经打电话给她,也说过御是在听到她所唱的歌曲,才从卡洛娜的口中确定了她的身份。
而且御之前也曾送女儿回到过她公寓前一次,那么想来,他会知道她的住所也不奇怪了。
“当我赶到这里,却找不到你,而去了机场,你所搭乘的飞机早已起飞了。于是我就买下了这里,然后看着房间里你所留下的一切,感觉着你的存在。”司见御道,“而晚上,我会躺在主卧里的床上,盖着你留下的被子,那被子毯子上,还有着你留下的气息。”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时候他是怎么样的。
抬起手,她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还好,我们错过了一次两次,可是最终却没有错过。”
“是啊,还好!”他轻轻一笑。
“谢谢你把这里买下来,这儿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关灿灿道,刚才她已经看过了,房间里的一切,和她离开的时候,完全一样。
司笑语小盆友这会儿完全是高兴得找不到北了,当初离开维也纳的时候,她的好多玩具带不走,只能放在这儿了,这次回来,她的那些留下的玩具,自然也是回归到了她的怀抱。
于是乎,这会儿,她很happy的把她的玩具翻找了出来,然后拉着司见御,拼命的要把玩具一件件的显摆给她自个儿的老爹看。
一边显摆着,她还一边进行着各种介绍,比如告诉司见御这玩具要怎么玩,那个娃娃又叫什么名字,一时之间,倒是把司见御弄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关灿灿开始想着今天的晚饭怎么半,当司见御提议要出去吃的时候,关灿灿却道,“一会儿我出去买点菜,这里距离超市很近,这样你就可以知道,我和笑笑平时在维也纳都吃点什么的。”
“那我陪你去。”他道。
“下次吧,今天你先陪着笑笑玩吧,我看她似乎还没显摆她的那些玩具呢。”关灿灿柔柔一笑。
果不其然,小家伙还准备要继续像她的老爹展示各种没展示完的玩具。
关灿灿出门买着菜,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致,甚至路上还遇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邻居,当他们看到她的时候,都面露着诧异,似乎没想到关灿灿会突然间回来。
超市距离关灿灿所住的地方很近,只是走上10分钟就到了,在超市中买了一些以前在维也纳她经常做的家常菜的食材,又买了饮料和红酒,关灿灿这才返回了家中。
当她回到家中,却看到了司见御和笑笑躺在了主卧的床上,笑笑闭着眼睛,而司见御正出神地看着笑笑,似在想些什么。
“笑笑睡着了?”关灿灿走上前轻声地问道。
“嗯。”司见御道。
一趟飞机下来,小家伙一回家,又兴奋过了头,这会儿会累得睡着,也是挺理所当然的。
“那你呢,要睡会儿吗?”关灿灿问着司见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