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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选择吧，少年
“爆裂吧现实，粉碎吧精神，放逐这个世界，遵从血之誓约，吾在此召唤汝，年幼的魔王！”
黄昏公园里，稚气未脱的清秀少年左手放在胸口，右手伸直五指张开，似是要从掌心中释放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的神情凝重而严肃，灿若星辰的双眼里倒映了一道身影，仿佛盛满了整个世界的黑暗。
“大哥哥，你谁呀？”
站在少年对面的，是一名约莫五六岁的小胖子，此时怀中抱着一颗足球，全身脏兮兮的，说话时鼻涕垂下差点流进嘴里。
“哈哈哈！”
少年大笑三声，右手翻转一圈缩回，抚在脸上，顿时遮去半边脸和一只眼睛。
随后冷声说道：“我是谁？我曾经被称作高山的精灵，太阳的父亲，古老的英灵，动物的魂魄，神祗，鬼魂，小绿人。而后是神，恶魔，妖灵，外星人，地外生物，轻粒子，夸克。称号不断地变化，我的名字始终只有一个！”
“没错！我就是命运的主宰，正义的使者，拯救世界的英雄——石小白！”
石小白说完嘴角一翘，又仰头大笑了几声。
小胖子鼻子用力一吸，鼻涕顿时逆流而上，两眼发光道：“原来大哥哥是英雄啊！妈妈说，英雄可以打败灾魔保护大家，大哥哥也可以吗？”
石小白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点头说道：“当然，没有什么异界灾魔是我石小白一拳解决不了的，一拳不行那就两拳！这个崩坏的世界将由我石小白拯救！而你，年幼的魔王，从今天起你将作为我的仆从，与我一同驱逐世间的黑夜，破碎命运的桎梏，成为永恒的英雄！”
“我...我也可以吗?”小胖子顿时激动不已，用手背擦了擦又一次流出来的鼻涕。
“你已经和我签订了血之誓约，作为王的仆从，你将分得我一亿分之一的力量，凭借这股力量，你将能够战胜一切灾魔！大笑吧，兴奋吧，年幼的魔王。你的命运已经被我彻底颠覆！”石小白指着小胖子，眼中光芒犹如太阳般炙热。
“大哥哥，我真的可以...战胜灾魔，保护妈妈了？”小胖子沾着鼻涕的手背在腰背处的衣服上蹭呀蹭，目光里饱含期待。
“没错，你体内沉睡千万年的魔王灵魂已被我石小白彻底唤醒，你已经拥有了保护一切的力量！我现在宣布，从今日起，你将是小白英雄团的第二位成员！”石小白郑重其事说道，神色肃穆。
“欧耶！”小胖子欢呼一声，抱着足球在公园里跑了起来，突然奋力一跃，跳到沙坑里，将足球抛起，叉腰大笑，“我是英雄啦，我可以战胜灾魔，妈妈会给我买一大堆零食，小耗子不会再叫我小胖子，小蕾肯定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哇哈哈......”
黄昏的余晖将大地染上一层温暖的浅红，仅剩两人的小小公园里，小胖子在沙坑里欢呼雀跃，不远处的少年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小白英雄团终于迎来了第二位成员，我石小白今日踏出的一小步，将是世界迈出的一大步。”
石小白握拳于胸，目光如炬，凝望远方的夕阳。
“咕~”
腹部突然传来一声清脆响声，石小白秀气的脸皱了起来，叹气道：“好饿。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我石小白原来已经是凡人之躯。”
石小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简而言之，他穿越了。
穿越前，他正手举七星圣剑，身穿黄金龙鳞甲，脚踩万劫麒麟，与那吞食天地的终极大魔神战得难解难分。只记得，他最后燃烧生命使出了“誓约胜利之剑”，顿时山河破碎，天崩地裂，魔神泯灭，但他同样力竭身亡，死在了——游戏里。
石小白想到此处，感叹一句，“我石小白玩的不是游戏，而是人生啊。”
游戏玩着玩着就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石小白到处游荡，没能弄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倒是慢慢明白了这个异世界的构成。
这个世界其实熟悉而陌生。科技文明与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同样有汽车，电视，电脑......但娱乐文明却完全不一样，整天播报的是一些关于英雄和灾魔的新闻，播放的节目也是各种特效炫酷的战斗。
而且根据石小白的了解，这个世界的人们可以修炼灵能力，成为所谓的灵能者，而电视里播放的战斗也全是真实场景的拍摄，那打斗场面简直比地球上的奇幻电影还来得壮观。
只不过人们拥有了力量之后，同样会衍生出许多问题，各种犯罪分子和恐怖组织层出不穷。国际形势也极度严峻，国家之间暗藏硝烟。
而这个世界最危险的却是不断出现的外来生物。来自星空的星空灾兽，突然造访的外星生物，更有最令人害怕来自异世界的异界灾魔。
灾魔属于另一个位面，却随时都有可能破开空间来到人类世界，也许你正在上厕所，马桶里却突然裂开一条空间缝隙，灾魔便从里面钻了出来，直接将你开膛破肚。当然，灾魔出现几率并不高，不幸遇上了只能自认倒霉。
但这个世界既然充满了危险，邪恶和死亡。那么自然也会有专门的存在，来解决这些危险，击败种种邪恶，挽救濒危生命。
这个存在，就叫做——英雄。
英雄不是一个单纯的称号或荣誉，它是全球性的组织，是一种被公认和推崇的职业，是强者的象征，勇者的代表。英雄击败灾魔，保护人类，保护地球，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虽然我石小白现在只是一名孱弱凡人，但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强大的灵能者，带领小白英雄团拯救世界。这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石小白咧嘴一笑，虽然肚子仍在叫饿，但眼里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突然，他的瞳孔猛烈一缩，呼吸不由得一滞，因为他看见沙坑上方约一米处竟然裂开了一道黑色的缝隙，缝隙只是一瞬间就猛然张大，变成了一个窗口大小的黑洞。
黑洞里一个黑紫色的头颅伸了出来。
石小白顿时想起了路人对这类怪异场景的描述——这是灾魔要出来了！
那黑紫色的头颅当真极为丑陋，头顶光秃秃的，三只眼睛并排，一支墨色独角自额头伸出，倒竖的尖牙从下唇里伸出，粘稠的黑色唾沫不断滴落，将沙坑烧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洞，滋滋作响。
正在沙坑里玩耍的小胖子与那刚刚伸出头的灾魔只有两三米距离，而那灾魔的三只眼睛冰冷而残忍地盯着眼前的小胖子。
“快，快逃啊！”不曾见过这般恐怖画面的石小白嗅到了发自灵魂的恐惧气息，双腿开始发颤，心里咆哮着，嘴里却仿佛梗塞着什么，竟发不出声音。
便在这时，小胖子恐惧却兴奋的声音响起。
“我现在是英雄，我可以打败你，你这个大光头！”
小胖子指着那头灾魔的脑袋，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但声音里却透着坚定的勇气和信心。
而那灾魔在听到这句话后，赫然发出了一声令人心神俱碎的恐怖咆哮。
“完了，把灾魔激怒了。”
石小白顿时眼前一黑，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忽然，他感觉整个世界被凝固住了，那小胖子举着手的画面如同影片定格，灾魔从黑洞里爬出来的势头也戛然而止，仿佛时间被冻结一般。
眼里见到的一切停止了，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完全无法动弹，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唯有意识是清醒的，思想还能活动。
“这...这不是错觉？是真的...真的停止了？”
石小白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三行黑色的巨大文字在他眼前的世界里浮现。
【选项一：拯救小胖子（a级奖励）】
【选项二：逃跑（f级奖励）】
【选项三：旁观（e级奖励）】
与此同时，一道炙热的声音在石小白的脑海里轰然响起，“选择吧，少年！”
随后，这道炙热的声音开始不断在石小白脑子里重复着，仿佛循环播放的音乐，一次次呐喊着，“选择吧，少年！”
而透过那三行黑色文字看见的世界里，小胖子和灾魔的身影依然如冰雕般一动不动，远处的大树枝叶也不曾再颤动半分，而自己的身体同样动弹不得。
“不作出选择，时间就会暂停在这一刻。”
石小白逐渐从恐惧中冷静了下来，判断出了当前的情况，目光落在那三行黑色字体上。
“奖励a级和f级e级....差距也太大了吧？咳，我石小白岂是被奖励诱惑的人？”
“我...要救小胖子，必须救小胖子，如果连一个孩子都拯救不了，谈何拯救世界？一只小小灾魔而已，我石小白岂能惧他？颤抖吧，绝望吧，灾魔，你的末日到来了！”
......
“a级奖励，我石小白来了！”
“我选择选项一，拯救小胖子！”
石小白内心做出选择的一瞬间，风声从耳边传来，灾魔残忍的笑声也同时响起，时间开始转动！
“快逃！快从那里逃走！”
这一次石小白嘶吼出声，同时身体已经往沙坑冲了过去，清秀的脸上青筋暴起，双目发红，状若疯狂。
“大哥哥！”
小胖子回头，惊喜出声，小小的眼睛里带着无穷的信心和依赖。
与此同时，黑洞里的灾魔已经伸出了半个身子，两只手同样从黑洞里伸出来，说那是手，倒不如说是两柄黑紫色的镰刀。灾魔镰刀状的右手此时赫然已经抬起，在黯淡的黄昏里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死神投来的目光。
“不，不要啊！”
石小白双目圆睁，狂奔身体已经快要抵达沙坑，往前伸出的右手还差一点就能要触摸到小胖子那张鼻涕横流的圆脸。
“噗！”
滚烫的鲜血在石小白的面前迸开，溅了他一脸，洒在他的眼睛上，将整个世界染成了最冰冷的红色。
透过淋漓的鲜血，只见小胖子的头颅已经高高飞起，身体往后倾倒，被割裂的脖子处不断喷涌鲜血。那张飞起的圆脸因错愕和恐惧而变得狰狞可怖，但石小白分明从那双生机黯淡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被掐灭的希望。
小胖子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大哥哥，你谁呀？”
“原来大哥哥是英雄啊！妈妈说，英雄可以打败灾魔保护大家，大哥哥也可以吗？”
“我...我也可以吗?”
“大哥哥，我真的可以...战胜灾魔，保护妈妈了？”
“哦也！我是英雄啦，我可以战胜灾魔，妈妈会给我买一大堆零食，小耗子不会再叫我小胖子，小蕾肯定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哇哈哈......”
“大哥哥！”
“......”
如果绝望有颜色的话，那一定是此刻的血红。
“扑通！”
石小白向前奔跑的身子猛然跃起，伸出双手抱住小胖子的头，随后坠落到沙坑里。
“本魔...最讨厌...被叫做大光头，呵呵......”冰冷而残忍的声音从灾魔嘴里吐出，那是干哑，撕裂，仿佛锯子摩擦骨头的声音。
石小白抱着小胖子的头转身面对已经从黑洞里完全爬出来的灾魔，他的身高不足灾魔的一半，于是他扬起头，同时，滚烫的泪水从脸颊落下。
“颤抖吧，绝望吧，大光头！你的末日到来了！我石小白，挥手之间，就叫你灰飞烟灭。”石小白泪流满面，虽心中恐惧万分，却依然咬牙切齿。
灾魔眸中闪过愤怒，再一次抬起宛如死神镰刀的右手，猛然往少年的脖颈扫去，就像在收割稻草。
石小白只觉得脖子一痛，所有生机被瞬间抽离，立刻眼前一黑。
......
“选择吧，少年！”
一道炙热的声音突然在石小白脑海里响起。
“选择吧，少年！”
这道声音又重复了一次，石小白愕然惊醒，睁开眼睛，却见天空之上依然是那三行熟悉的黑色文字。
而透过黑色文字，便看见小胖子完好的身子定格住的画面，而那灾魔正在从黑洞里爬出，此时它只伸出了一个头颅，同样如冰雕般僵硬不动。
“选择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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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如果绝望有颜色的话
“选择吧，少年！”
炙热的声音在脑海里嗡嗡作响，眼前依然是【拯救小胖子】，【逃跑】和【旁观】三行黑色字体，时间同样被冻结静止。仿佛结局被推翻，故事重新开始一般。
“难道刚才是梦境？我的预知能力在这个世界觉醒了？”石小白脑子乱哄哄的，回想起刚才那恐怖的经历，不由得心有余悸，但旋即燃起了一股强大的斗志。
“如果这也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我石小白定要阻止世界线的收束，改变小胖子死亡的命数。”
“只是...被黑暗之神封印的我，实在难以战胜大光头的死神镰刀！这难道就是我石小白轮回万劫中的第一道劫难？”
“呼，渡劫之前，我要先想办法救下小胖子才行。”
经历了方才梦魇般的血腥和恐怖，石小白明白了一件事——人，被杀就会死。那脆弱的脖子，在锋利的镰刀面前，比豆腐还要柔软，比稻草还要易折、小胖子在灾魔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可恶，阴险的敌人竟然已经知晓小胖子是小白英雄团的薄弱点，率先打击弱点试图削弱小白英雄团战力，真是卑鄙无耻，没想到你原来是这样的大光头。不行，我得想办法破解这一局。”
石小白心里暗暗焦急，但任凭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在这样的局面下阻止小胖子的死亡发生。
突然，脑海中那道炙热的声音变得极为冰冷，缓慢地数着：“十，九，八......”
原来是有选择时限的！石小白慌了，心中暗道糟糕，他不知道过了时间限制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他，必须在倒数结束前做出选择才行。选哪一项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疑惑，但选完之后该怎么办，却叫他不知所措。
“只能那样做了......”最后时刻，石小白猛然想起那双希望黯淡的眼睛，他终于下定决心采用一开始就被他直接否定掉的某个办法。
“小胖子，我一定要拯救你。”
这一刻，石小白又一次做出了他的选择。
暂停的时间在他做出选择的瞬间开始转动，小胖子依然颤抖却坚定地站在沙坑里，灾魔依然从黑洞逐渐爬出来，但石小白这一次没有大喊快逃，也没有往前飞奔。
石小白将双手放于嘴前作喇叭状，深吸一口气，眼睛一闭，仿佛要用尽所有力气般，咆哮出声：“大光头，下贱的大光头！让本王踩在你光秃秃的头上，本王便大发慈悲让你舔本王的鞋底！向本王匍匐下跪吧，大~光~头！”
石小白喊完喘了口气，眼睛睁开，心中暗道，一定，一定要成功啊。
黑洞里的灾魔听见了石小白的喊声，本来已经抬起的右手顿时停住，缓缓将狰狞恐怖的头转向石小白站立的地方。
“成功了，转移仇恨**，大成功！嗯，再加把火！”石小白心中激动，嘴上立刻又喊道：“颤抖吧，绝望吧，大光头！你的末日到来了！”
“你...找...死！”灾魔深青色的眼瞳里充斥着愤怒，声音干涩而尖锐，仿佛要远处的石小白撕成碎片。
“我听见了什么，哦，原来是弱者的哀嚎！”石小白嘲笑出声，边摇头边左右摇晃食指，紧接着又握拳向下伸出了大拇指，眼神挑衅中带着蔑视之意。
“愚蠢的...人类...本魔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灾魔如鬼厉般嘶吼，终于一只脚从黑洞里踏出，身体落在了沙坑里，没有理会身前的小胖子，转身便要向石小白走去。
石小白心生恐惧，几乎快要站不稳，但仍是嘴里骂道：“闭嘴！你这只会呼吸的无能粒线体，还以为自己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吗？哈，你的肺部很了不起嘛，干脆努力去制造二氧化碳，为温室效应贡献一份心力如何？比起水沟里只会用鳃呼吸的鱼，你的确更有资格成为本王圈养的家畜......”
“呵呵......”灾魔冷笑，一步步向石小白走去，巨大的黑紫色身躯到处是蠕虫般的游动肌肉块，偶尔还会从皮肤上张开一颗颗深青色的眼珠，看起来密集而恐怖。
石小白双腿抖得厉害，脑海中强烈的求生**叫他快点逃跑，然而目光瞥见沙坑里的小胖子，发现小胖子居然还在那里挥拳叫好，仿佛在期待他如何一拳将灾魔打倒。
“不行，我逃跑的话，小胖子就死定了。我也不能大喊提醒小胖子快逃，否则大光头可能会转移仇恨。”
石小白心里如此想着，身体不由自主后退几步，向前举起右手，对着灾魔颤声说道：“不要接近本王，否则你会承受不了这世间最恐怖的灵魂威压，直接爆体而亡！”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冷冽光芒一闪而逝，石小白双目圆睁，只见自己的右手已经飞向了半空，余晖照耀下，喷涌而出的滚烫鲜血红如晚霞。
“啊！”石小白顿时惨叫出声，左手赶紧摸向身体右侧，却只能摸到湿漉漉的血肉，恐惧看去，却见右臂已经只剩下半截胳膊。
吃痛之时，突然感觉头顶的阳光被全部吞噬，一道阴影将他笼罩，石小白颤抖着抬头，顿时发现灾魔已经站在他的身前，那黑紫色的丑陋身体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小胖子一定已经明白我对他说了谎，他一定会马上逃跑。只要帮他拖延一点时间，他一定能够逃掉。只要再拖一会......”
石小白心里如此想着，嘴唇颤抖，夹杂着痛意和咳嗽声说道：“手啊脚啊，给你一两条又何妨，就算身体被割得皮开肉绽，你那丑陋的镰刀，要是能割断你注定悲惨的命运的话，就割给本王看看吧！哈，哈......”
“本魔会将你碎尸万段。”灾魔语气冷漠而平静，举起右手连续挥动三次，三道冷光一闪而过，石小白顿时手脚尽断，他的身体不由得剧烈颤抖，双眼睁大眼珠几乎快要瞪出来，惨叫声嘶力竭地从他张得快要裂开的嘴里挤出，响彻天空。
然而又一道冷光闪过，石小白的舌头刹那成了碎沫，惨叫声变成了夹带哭腔的呜咽声。
“咚！”
忽然一道并不响亮，但却不知为何仿佛盖过一切的声音从灾魔的背后响起，一颗布满灰尘的足球自灾魔的背上弹起，片刻后落在冰冷的土地上。
“呵呵，本魔差点将你忘了。”灾魔目光愈发冰冷，一脚踩爆脚下的足球，转身向沙坑所在的方向走去。
“呜...呜...呜...呜”没有手脚无法站起，没有舌头无法说出任何言语，石小白呜咽着，流下了两行血泪。
如果绝望有颜色的话，那一定是石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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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你经历过绝望吗
小胖子的惨叫声和哭喊声在公园里响起，一声又一声，仿佛要震碎夕阳的余晖，淹没所有的光明。
四肢尽断，舌头碎烂的石小白汩汩流淌着血泪，发出充斥愤怒，憎恨，懊恼的呜咽声，灾魔临走前不知道在他身上施加了什么“魔法”，一道黑光笼罩，他四肢断裂处竟然停止了流血，而且明明疼得想要晕过去，却怎么也无法彻底昏迷。
耳朵里不断传来小胖子的惨叫和灾魔残忍的笑声，石小白能想象出灾魔用尽手段折磨小胖子的画面。不同于之前的一刀割头，这一次灾魔仿佛要将人间酷刑施加于小胖子一般显得极有耐心，石小白明白，灾魔在发泄被他激起的怒火。
“对不起，小胖子，我没能救你，反而害了你。”石小白内心痛苦万分，这种精神的折磨比**的折磨更容易让人崩溃。
小胖子的惨叫渐渐变轻，直到消失，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漫长得仿佛跨过了千万个世纪。
“到你了，记住本魔的名字——萨哈顿，它将陪伴你度过最痛苦的短暂余生。”灾魔冰冷的声音响起，随后马上又响起了魔鬼行来的脚步声。
石小白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即将来临的折磨。
“选择吧，少年！”
突然，炙热的声音再一次从脑海里响起，石小白猛然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世界依然是灾魔刚刚从黑洞里探出头的定格画面，一切又重新回到了时间停止的那一刻，他还活着，小胖子还活着，一切都还完美如初，
但石小白没有错愕，没有惊喜，没有丝毫情绪，唯有面若死灰，宛如行尸走肉。此前用预知梦作为借口欺骗自己，如今终于到了必须思考真相的时刻。
为什么他会连续两次重回选项出现的时间点，原来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而是因为他失败了，他没有能够“拯救小胖子”，所以时间被重置了。
“如果选择其他选项会怎么样？”石小白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的目光落在了另一行黑字上——【逃跑】！
“如果我立刻逃跑，绝对可以跑得掉......那样时间或许就不会再倒流回到这一刻，我不会死，小胖子虽然会死但不会被折磨......”
“可是...我好想...救他！”
石小白眼中刚刚亮起的光芒顷刻又被阴霾笼罩，思想彻底陷入黑暗，内心有道声音开始嘲笑。
“你救不了他，你是个弱者，是个废物，你什么都保护不了。”
“明白了吗？你不是什么主人公，也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平凡的满大街都能看见的普通学生...但如果非要以你为主角写一部作品的话，那一定，一定是一个悲剧......”
“你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拿拯救别人？”
“不公平？这世上所有的不公平都是因为当事人能力的不足。小胖子会死，是因为他没有能力活下去...而你可以，你可以活下去！”
“逃跑，逃跑，逃跑吧！只要逃跑，你就可以活下去！”
这道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石小白眼睛逐渐变得通红，如果再一次选择【拯救小胖子】，只不过是让惨剧再一次重演，但如果选择【逃跑】，他的痛苦就会结束，他将得到解脱。
一幕幕血腥残酷的冰冷画面在石小白的脑海中闪过，仿佛正在哭诉他之前遭遇的痛苦和恐惧，似是在劝说他坚定住逃跑的意志。
突然，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了那一颗足球上，那一颗在夕阳余晖中飞来，轻轻砸中灾魔的足球，它真的很轻，但又仿佛重若千金。
神采和情绪重新回到了少年黑如长夜却又亮如永昼的眼瞳里，某个坚定不屈的信念从他的心底站了起来。
“我选择......”
......
......
这真是个漫长的黄昏，明明只是黑夜来临前最后的挣扎，却迟迟不肯放弃，咬紧最后一丝光亮，绽放仅存的温暖。
但无论如何，时间又一次转动了。
灾魔的脖子就要从黑洞里探出，小胖子依然如一道随时会倒塌的墙壁固守最后的坚持，悲剧的一幕马上就要发生。
“哈哈哈！伟大的萨哈顿大人，小人...小人向魔界叩首千万年，终于等到您了，为了见证这个崩坏的世界匍匐于您的脚下，小人等得好苦啊！”
带着狂喜的谄媚声音突然响起，只见石小白忽然双膝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往地上叩拜了三下，脑门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灾魔身子刚刚爬出一半，正要斩杀眼前那名刚骂它“大光头”的小孩，听到石小白的话语，顿时转过头去，难以置信道：“你...人类，为何会知道本魔的名字？”
石小白从地上爬了起来，投出狂热的目光，“小人一直在等待您的到来啊！您是小人的王，也是万界的主宰，小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您的名字。”
“比黄昏还要昏暗的伟大，比血液还要鲜红的存在，那是您的身躯，是您无上的意志。萨哈顿大人，小人在黑暗来临前以血起誓，为了把阻挡在您前方的所有愚蠢之物，小人愿意奉献自己的身躯，燃烧自己的灵魂，只要成为您伟大功业里的一小块基石，小人死而无憾。”
萨哈顿目光一松，警惕和敌意慢慢放下，作为灾魔一族中较弱的存在，受到这样的追捧对它而言却还是第一次。
“大哥哥，你怎么了？大哥哥......”小胖子疑惑而害怕的声音响起。
萨哈顿顿时惊醒，这个喊它“大光头’的小孩子，该死！萨哈顿立刻举起右手，便要割裂小胖子的脖颈。
“等等！伟大的萨哈顿大人！请听小人一言！”石小白急促的声音响起。
“嗯？”萨哈顿停下了动作，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石小白，警惕和敌意再一次升起。
“此人辱骂伟大的您，是万死不辞的罪孽！绝不能让他轻易死去，定要让他受尽一切折磨之后再含恨而死！唯有如此，方可解小人心头之恨！”
石小白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恨意，脚步轻移，向沙坑走去。
“大哥哥？”小胖子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珠，看向石小白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不敢相信，但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石小白视若无睹，对着灾魔恭敬道：“小人认为，比起**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更要痛苦数倍！小人这就将他仅剩的希望撕碎，让绝望无所遁形。”
石小白转头看向小胖子，冷声道：“你这下贱的愚蠢人类，你以为你的大哥哥真的是英雄？你以为你的大哥哥会救你？不，那都是谎言，都是假的，明白了吗？绝望了吗？”
石小白状若疯狂地大笑着，人已经走到沙坑旁，突然他飞起一脚，用力踹在了小胖子身上，小胖子顿时倒飞而出，吃痛惨叫。
“伟大的萨哈顿大人，您先休息下，让小人告诉这愚蠢的人类，什么叫做绝望。”
石小白走向倒地的小胖子，眼睛里宛如住着最残酷的恶魔。
“愚蠢的人类，你经历过绝望吗？”
第四章 ：英雄！英雄！英雄！
“英雄拯救不了这个腐朽的世界，伟大的萨哈顿大人将会毁掉它，顺便杀掉那些不中用的英雄！”
“大哥哥......”
“我不是你的大哥哥，我是萨哈顿最忠心的奴仆，对你所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谎言，愚蠢的凡人，你的弱小从来不曾改变过，你只是一个流着鼻涕，被朋友嫌弃的胖子！你是世间最卑微的存在！”
“妈妈......”
“你的幻想就由我来打碎，你的尊严将由我来践踏，你对萨哈顿大人的不敬将受到世间最残酷的惩罚！”
“小耗子，小蕾......”
“颤抖吧，绝望吧，凡人，萨哈顿大人到来了！你的末日到来了！这个世界的末日到来了！你的朋友和你喜欢的小女孩都会死，全部都将因为你而死无葬身之地！”
“呜呜呜呜......”
“......”
石小白一脚踩在倒地的小胖子身上，面目狰狞，不断咆哮，而他脚下的小胖子嚎啕大哭的同时不停地叫嚷，声音悲伤，模样无助至极。
萨哈顿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在魔界里地位卑微的它，何时听过这样的追捧。更何况这个人类此时上演的名为“绝望”的一幕并不无趣，能够见识卑劣的人类为苛且偷生而丧失人性，互相残杀，对它来说是难得的享受。
“原来折磨人类最好的办法是让人类经历绝望。”萨哈顿喜欢这样的认知，三只眼睛看向背对着它的少年，忽然泛起一阵冷光。
“愚蠢的人类，你以为讨好本魔，本魔就会饶你一命？到时候等你折磨死这小胖子，本魔再折磨死你，让你从生的希望变成彻底的绝望。哈哈，好一个绝望，本魔一定会好好享受你的绝望。”
萨哈顿如此想着，心中越发期待。但很快它就不耐烦了，因为它发现眼前这少年除了不断用言语折磨小胖子以外什么都没做，除了第一脚对小胖子造成了**伤害，之后则更像是在虚张声势。
于是萨哈顿怒声道：“够了！本魔亲自来折磨！”
背对萨哈顿的石小白脸色大变，眼神中闪过剧烈挣扎，突然用力一脚踹向了小胖子的腹部，小胖子顿时“哇”一声，捧着肚子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石小白继续用力在小胖子身上踹了几脚，才转身向萨哈顿恭敬道：“请萨哈顿给小人一次机会，让小人亲自杀了冒犯您的愚蠢人类，能为大人尽绵薄之力，是小人存在于世的全部意义！”
石小白眼睛里全是恭敬，疯狂，以及坚不可破的忠诚。
萨哈顿沉默片刻后点头同意。对它来说，人类为了苟活而残杀同胞，这毫无人性的场景是最令它兴奋愉悦的，而且......希望越大，希望破碎时，绝望便会更加强烈。为此它愿意配合这少年，营造出最真实的假象。
石小白见萨哈顿同意之后，转身又在小胖子身上用力踹了几脚，随后又恭敬说道：“萨哈顿大人，小人知晓一个秘术，一旦施展，定能让中术者如临深渊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萨哈顿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但从少年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灵力波动，因此它虽警惕，但也颇为好奇，于是说道：“快点，本魔的耐心不多。”
“是！”石小白兴奋点头，立刻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嘴里念念有词。
“漆黑的烈焰！焚灼吾身！以黑暗的钥匙，敲开彼岸之门！当天空拢上红纱，吾与大地将为你匍匐！苏醒吧，苏醒吧，苏醒吧，以吾之血铸就最残忍的诅咒之火！”
石小白展臂大呼，抬头仰望天空，仿佛在召唤某种黑暗的力量。
“恶魔之王的碎片，折磨之神的魔令，让无尽的梦魇降临，将漫天的骨骸洒落，把噬魂的鬼怨施加于眼前的罪人......”
石小白慷慨激昂，动作不断变换，模样虔诚而狂热，似是真的在召唤某个可怕的存在，释放什么不得了的秘术。
但过了数分钟后，石小白依然还在念念有词，萨哈顿顿时冷哼出声，“你在愚弄本魔？”
石小白转过头，满脸恭敬畏惧之色，讪笑道：“已经快了，此秘术唯一缺陷便是咏唱过久，但请大人放心，此秘术一旦施展，必定能让您见到世间最残忍的折磨之法！”
萨哈顿眸中冷光一闪，耐心已经全被消磨，突然抬起右脚一脚踹中石小白的胸口，石小白顿时惨呼一声倒飞而出，重重地落在沙坑外面。
“暂时先留你一条狗命，你且好好看看本魔是如何折磨人类的，世间最残忍的折磨？本魔这就让你见识见识！”萨哈顿目光看向身下满脸泪水和鼻涕的小胖子，露出最残忍的笑容。
“住手！”石小白被这一脚踢得胸口欲裂，但听见萨哈顿的话语，立刻便疾呼出声。
见萨哈顿抬起右臂镰刀，石小白眼眶欲裂，突然仰头大声向幽幽天地呐喊了起来：“英雄！英雄！英雄......”
萨哈顿一愣，旋即露出戏谑冷笑，说道：“你这愚蠢的人类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但可惜这世上没有英雄，你也等不到英雄，待本魔折磨死这愚蠢的猪猡，再赐予你真正的绝望。”
石小白置若罔顾，状若疯狂，兀自不断呐喊着“英雄”，每一声都撕裂喉咙，响彻公园，仿佛要冲破这绝望的阴霾。
小胖子听见了也跟着呐喊起来，那带着哭腔的喊声与石小白的嘶吼交织着，化作最沉痛的悲鸣。
“英雄！英雄！英雄......”
“闭嘴！”萨哈顿愤怒咆哮，不再犹豫，挥动右手镰刀向小胖子斩了过去！
“铿锵！”
一把泛着银光的月刃刀挡住了萨哈顿的镰刀！
一个不如何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灾魔与小胖子之间。
一道蕴含温柔，歉意和愤怒的磁性声音响起。
“英雄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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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可以叫你大哥哥吗
英雄来也，石小白一直在等这一句话。
事实上他在第二次选项失败的最后一刻，同样听到了这句话。那时候小胖子刚被萨哈顿折磨致死，萨哈顿向他走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耳朵里却传来这一句话——英雄来也。
但随后脑海里就响起了“选择吧，少年”的炙热声音，因此他来不及看一眼迟来的英雄，便时间倒流回到了选项出现的暂停时刻。
“如果能够撑到英雄到来，也许就能得救吧？”
这个想法成了石小白第三次选择【拯救小胖子】的信仰。为了撑到英雄到来，他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
但经历过前两次的失败，石小白心中非常清楚，他们在灾魔面前极为脆弱，经不起半点折腾，因此想要拖延时间，故弄玄虚或者装腔作势是绝对无法成功的。
但幸好第二次失败给了石小白两个非常重要的信息。第一自然便是英雄会来，第二则是灾魔的名字叫做萨哈顿。
于是石小白想到了最有可能成功的办法——阿谀奉承。他极尽最夸张的词汇来赞美萨哈顿，试图骗取它的信任，至少要转移它的注意力。
效果好得出乎石小白的意料，这头灾魔原来这么不经夸，石小白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胸口却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恶心感，因为每说出一句赞美萨哈顿的话语，他就会想起夕阳下那一声声惨叫哭嚎。
他越赞美萨哈顿，就越觉得愤怒，心里的悲伤更加无法抑制，仿佛眼泪立刻就会决堤，仿佛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胃里搅动，让他想要拼命呕吐。
但石小白知道他不仅不能表露自己真正的情绪，反而要装出狂热虔诚的模样。这很难很难，但石小白做到了。
获得萨哈顿的“信任”之后，首先是要保住小胖子的性命。石小白很笨，所以他用了最笨的办法，同时也是最绝望的办法。
天知道，当他一脚踹在小胖子身上时，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境，当他一句又一句撕碎小胖子眼里的希望时，多希望马上从这痛苦的梦魇里醒来。
事实上，他应该更狠地暴打小胖子一顿，那样才能完全消除萨哈顿的戒心。然而该死的，他做不到，踹完一脚之后，他几乎快崩溃了。他正扮演着他一直唾弃的邪恶角色，内心却无比渴望能化身正义的英雄一拳将萨哈顿打倒。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石小白尽力了，最后绞尽脑汁编了一大段狗屁不通的咏唱咒文，萨哈顿终于彻底失去了耐心，石小白再也无力阻止了。
接近绝望的石小白心中仍剩最后一丝希望，他依然在苦等英雄的到来，于是他将这丝希望化作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呼唤。
英雄，真的来了。
石小白拼命忍住了眼泪，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哭泣的时候，那手持月刃刀的英雄虽然挡住了萨哈顿的镰刀手，但战斗才刚刚开始，英雄能不能战胜灾魔，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加油，英雄。”
石小白小手握紧，身子小心翼翼地向沙坑里的小胖子移动。
......
......
一刀挡住萨哈顿的英雄装扮有些奇特，黄色紧身皮衣，红色拳套红色长筒靴红色腰带，还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而更奇怪的是他的脑袋，竟然光秃秃的，甚至还会闪闪发光。
竟然是个一幅超人装扮的光头英雄。
此时气氛同样有些奇怪，萨哈顿镰刀右手被挡住之后，全身剧烈抖动了起来，深青色的眼珠慢慢变得赤红，但不仅右手没有收回，左手也没有做其他动作的打算。
甚至光头英雄慢悠悠地将刀撤开后，萨哈顿身体却依然维持着右手挥到一半的动作，仿佛定格住的雕像。
“你想怎么死？一刀砍死？还是一拳砸死？还是......”光头英雄如此说着，原本充满杀气的锐利眼神在收刀的时候突然变得有些呆傻，原本绷紧的五官骤然柔和，一时间看起来有些人畜无害。
“本...本魔...”萨哈顿说话都在颤抖，身体抖动得更加剧烈，仿佛眼前的光头可怕至极。
“本魔，本魔不想死！”萨哈顿突然大吼一声，竟是直接转身往反方向逃跑，落荒而逃的模样像只丧家之犬。
石小白看得目瞪口呆，却见光头英雄将刀举起，对准越跑越远，快要从视野里消失的萨哈顿，作势就要斩下去。
“难道他要隔空斩杀灾魔？”石小白看得内心一阵激动，望向超人装扮的光头英雄，眼睛充满了崇拜。
就在这时，一道焦急的少女声音在远处响起。
“这个人头留给我！”
光头英雄听到这道声音，竟是挠了挠头，将刀收回了刀鞘。石小白傻眼了，他望向已经快要跑出视野尽头的萨哈顿，心中暗暗焦急。
忽然，一幕让石小白永生难忘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刚才还将他折磨得要死要活的灾魔，那对他而言强大得完全没办法反抗的萨哈顿，竟然仿佛一块豆腐被切了无数刀在一瞬间就破碎成了无数小块。
石小白完全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但就在一刹那间，萨哈顿支离破碎，成了一地碎沫。
与此同时，从视野的尽头，一名少女缓缓向他们走了过来。
由于距离有些遥远，石小白无法看清那少女的面容，但少女身穿短袖短裤，洁白的肌肤和傲人的身材一览无遗。
“好帅！”对石小白而言，那是一辈子都无法遗忘的动人画面。
不过他并没有瞩目太久，而是忍着腹部的疼痛爬起，往沙坑里走去。
“太好了，小胖子...我们活下来...我们...”
正在行走的石小白脚步慢慢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小胖子正在畏惧地往后退，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恐惧。
“我伤害了他...都怪我太弱小了...如果我能再强大一点，一定有更好的办法来保护他。”石小白眼里的喜悦渐渐黯淡了下来。
“对不起......”石小白对着小胖子说道，语气里满含歉意，深深低下了头。
“大哥哥...”忽然小胖子轻轻叫唤了一声。
石小白抬头看去，那张眼泪，鼻涕，沙子揉成一团的小圆脸在夕阳余晖中如那一颗破旧的足球，轻盈而沉重。
“英雄...存在吗？”小胖子轻轻问。
“嗯！”石小白重重点头。
“大哥哥没有欺骗我？”
“嗯！”
“我是小白英雄团的...成员吗？”
“嗯！”
“妈妈，小耗子，小蕾他们不会死？”
“嗯！”
“大哥哥，我可以叫你...大哥哥吗？”
“嗯！”
“哇....呜呜呜~”
小小的身子从沙坑里的跃起，落在了一个同样很小，但足以容纳他的怀抱里。
黄昏的公园里，小胖子抱住石小白嚎啕大哭。
拼命忍住眼泪的石小白，终于再也无法忍住，两行泪水从那双眼睛里决堤而出。
“哇~”
这一刻，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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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快和本王签订契约
一段简单的对白，两个抱在一起痛哭的孩子，稍微组合仿佛就能撰写出一篇催人泪下的故事，那夹带着幸福和委屈的哭泣声，想来会是最动听的音符，最优美的文字。
光头英雄眼里闪过一丝柔和，轻轻叹了口气，走向那位正一边走一边抱怨的少女。
“切，竟然是只f级灾魔，这点小积分根本不够本小姐塞牙缝。”
少女约莫十五六岁，面容精致，肌肤如雪，扎着马尾辫看起来颇为清秀可人。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和黑色热裤，胸前撑起一道饱满的弧线，双腿笔挺纤细曲线优美，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听见少女的抱怨，光头英雄微微一笑，问道：“小梨子现在排在多少名了？”
梨子眉头微皱，“一泉老师，不许加个‘小’字，请叫您的学生——梨子。”
一泉目光呆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点头道：“好的，小梨子。”
“哼！”梨子不悦地哼了一声，但不再计较称呼上的事情，想来她已经失败过不少次了。
梨子想起一泉刚刚的问题，低头看向手腕上某个类似手表的事物，顿时无力地叹了口气，抱怨道：“e级英雄，第三百二十一名。啊啊啊啊，本小姐快疯了！”
随后又可怜兮兮地看向一旁的光头老师，撒娇道：“一泉老师~，帮人家抓只s级灾魔，让人家补最后一刀，好不好，好不好嘛~”
一泉一本正经道：“别这样，很恶心。”
“切！”梨子的脸立刻晴转多云，恨声道：“其他人还没机会看本小姐撒娇呢，一泉老师身在福中不知福，哼！活该单身一辈子。”
一泉摸摸了圆滚滚的光头，沉默不语，转头看向仍在哭泣的那两个孩子。
梨子顺着一泉的目光，立刻就看见了石小白，第一眼判断出石小白不是灵能者，第二眼判断出石小白身上并没有受重伤。
“不就是被灾魔吓了一跳嘛，又没受什么伤，至于哭得这么伤心吗？哼，本小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既胆小又爱哭的男生。”心情不好的梨子，一向嘴上不饶人。
“那孩子，很勇敢。”背对梨子的一泉如此说道，他说这句话时神情不再呆滞，而是极少见的严肃认真。
只可惜梨子并没有看见一泉的表情，她收回目光，说道：“走吧，我们出来这一趟是来找人的，可不是来安慰胆小鬼的。【创造】的那些家伙据说这一次物色到了一个异灵者，我们【毁灭】这一次却连个能获得a级评价的新人都没有。”
一泉“嗯”了一声，依然注视着不远处的两个孩子。
梨子跺了跺脚，气愤道：“快点走，你这个大光头老师！作为【毁灭】的一份子，【毁灭】的荣誉就是我们的荣誉，就算是一年一度的纳新质量对比我们也不能输给【创造】！我们一定要找到一个可以把【创造】完全比下去的新人！”
梨子见一泉不理她，叹了口气道：“【创造】今年收到了一个异灵者，我们却一个都没有，这一趟出来必须找到异灵者新人。虽然异灵者万中无一，一觉醒就会被各种组织带走，要找到漏网之鱼，简直比中彩票还难。但本小姐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梨子说着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天啊，本小姐怎么这么命苦？为什么要和那个腹黑的贱人打赌！本小姐绝对不能输！异灵者啊异灵者，你要是现在在本小姐面前现身，本小姐就把初吻送给你！”
这时一泉突然转头过来，表情变得极为怪异。
“怎么了？”梨子看着一泉的表情，有股不详的预感。
“那个孩子。”一泉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小白。
“嗯？”梨子疑惑了。
“是你要的异灵者。”一泉如此说道。
梨子顿时目瞪口呆。
......
......
石小白哭得很伤心，只有十三岁的他，在另一个名为地球的世界里，过着和平，无忧但枯燥无味的生活。
突然穿越到这个科技水平相近但其他文明却完全不同的异世界里，他起初是非常兴奋的，特别是从路过的行人口中得知了英雄和灾魔的存在后，更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向往。
然而这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经历，却让他遭遇了漫长得犹如一个世纪的煎熬。
起初他下决心拯救小胖子，是因为a级奖励和心中的愧疚感，毕竟他的谎言给了小胖子虚假的勇气。
他第二次依然选择拯救小胖子，是因为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遭遇的选项原来会造成时间重置，他以为第一次的死亡是一场梦境。
而第三次选择，他内心挣扎了很久，理智告诉他应该选择【逃跑】，但小胖子那颗砸中灾魔的足球却告诉了他一个事实——他遭遇危险的时候，小胖子没有逃跑。再加上英雄会来这个信息和即使死亡也能重来这样的认知，并不勇敢的石小白才艰难地选择了【拯救小胖子】。
可是他一直很害怕，自己如果第三次依然失败了，第四次还会不会有勇气继续选择【拯救小胖子】。
“会逃跑吧，绝对会逃跑的，我石小白，已经是个凡人了啊。”
石小白如此想着，眼泪就不停地流下，直到——一道炙热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绝对选项完结，恭喜宿主获得‘a级奖励’——‘异灵觉醒’。”
石小白顿时彻底放松了下来，那可怕的噩梦终于结束了。虽然不知“异灵觉醒”是什么，但a级奖励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放松下来的石小白不知为何就更想哭了，于是和小胖子抱着哭，一下子哭得没完没了，仿佛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一样。
突然，石小白瞥见不远处的光头英雄和无敌少女向他们走了过来。
“扑通！扑通！扑通！”
石小白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那个无敌少女，可是轻松把萨哈顿碎尸万段的啊。
“如果能从她身上学到一两招的话，我石小白也许就能成为英雄！”
抱着这样的想法，石小白哭腔还未收敛，就抬手指向正在向他走来的少女，大声道：“少女，快和本王签订契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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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少女，你的王到来了
脸上分明还带着泪痕，故作威严的说话语气也没能掩饰哽咽的鼻音，但石小白说出“少女，和本王签订契约吧！”时，那严肃而神圣的姿态，却叫梨子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甚至开始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这时石小白又说道：“与本王签订血之誓约，成为王的侍从，你将获得本王百万分之一的力量。”
见石小白一本正经地说着荒诞无稽的话语，梨子醒悟过来的同时既恼怒又好笑，还本王？分明就是个胆小的爱哭鬼。如此想着便投去了一个嘲讽的眼神。
石小白抬手擦了擦泪水，严肃道：“本王破碎虚空来到这个世界，不幸耗尽了一身修为。如今虽然是凡人之躯，但终有一天会君临天下，少女，你莫要错过天赐良机！”
梨子翻了个白眼，心里对石小白的印象在胆小鬼和爱哭鬼后面又加了个傻子。按梨子的脾气遇到这种傻子，一般都会骂一句“滚”，但就是这么个傻子，却是万中无一的异灵者，是注定被各个组织疯抢的人才，更是她赢得那个赌约的关键。
妈的，这世界好不公平有木有？
梨子心里吐槽了一句，假装没听见石小白的话，自我介绍了起来，“咳，本小姐南宫梨子，旁边这位是一泉老师，我们来自【盖亚】，我们......”
“等等！”石小白激动道：“你所说的【盖亚】，难道是本王座下的大地之神盖亚？”
“什么？你连【盖亚】都不知道？”梨子却是反应比石小白还剧烈，难以置信道：“这个星球上居然还有不知道我们【盖亚】之名的人存在！难道你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石小白顿时冷笑道：“呵呵，少女你终于触摸到了真理之门。”
眼看这两人的话题就要扯远，一泉咳嗽一声说道：“【盖亚】是一个全球性的英雄组织。”
“英雄组织！”石小白听到英雄二字立刻眼睛一亮，但马上又低头沉思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既然是英雄组织，那么【盖亚】就是本王的竞争对手了，不，也许是宿命之敌！”
梨子闻言顿时大失所望，原来这傻子早就被其他组织收走了啊，想想也是，虽然是个傻子，但好歹是个异灵者，想抢的大有人在。
“本王的小白英雄团虽然暂时只有两名成员，但迟早会立于世界之巅，到时候【盖亚】若是敢阻挡本王的脚步，休怪本王翻脸无情！”石小白抬头，意气风发。
梨子两秒后才反应过来，深深感觉到自己遭到了愚弄，可偏偏石小白还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好像有人向你扔了一块石头过来，说那是炸弹，明明蠢得不行，但那人脸上的表情却严肃认真得仿佛那石头就是炸弹。
梨子本就不多的耐心一下子就没了，暴脾气上来，伸手揪住石小白的衣领，怒声道：“本小姐邀请你加入【盖亚】，你去不去？”
石小白一呆，沉默抬头与梨子那双灵动的眼睛对视，长久地对视。
梨子猛然想起刚才说的那句送初吻的戏言，这种玩笑话梨子当然不会当真，就算是赌约她都敢翻脸不认人，何况是一个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玩笑。但此时与石小白那双星辰明亮的眼眸对视，心里却生出了一股怪异的不适感。
忽然，石小白轻声问道：“加入【盖亚】，是不是就能成为英雄？”
梨子一愣，松开手，谨慎措辞道：“理论上是的，虽然作为新人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和考核才能成为【盖亚】的正式成员，但你作为异灵者应该问题不大。【盖亚】的正式成员历年来‘英雄试炼’的通过率达到百分九十以上，咳，只要你努力一点，成为‘英雄’的可能性很大。”
梨子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只不过英雄是分级别的，你这种傻子最多也就是个f级倒数第几名。”
石小白听完之后沉默了，因为他没听懂。不过这不是关键，石小白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再次问道：“加入【盖亚】以后，本王...我是不是也能够战胜刚才那只灾魔？”
梨子分明从石小白的眼睛里看见令人心疼的渴望。
“这傻子不傻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嘛。”
梨子心里想着，脸上却是一副败给你的表情，冷笑道：“切，就那只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f级灾魔，【盖亚】里随便一个人都能轻松收拾。”
虽然有些夸张成分，但萨哈顿对梨子来说，确实很弱，在一泉面前更是只能落荒而逃。
“我一度以为的绝望，原来这么弱小...真是弱小得让人绝望啊...”
石小白心里如此想着，低下头沉默，片刻后低声道：“我加入【盖亚】，我要成为英雄。”
那声音很轻很轻，似乎还带着些许鼻音。
梨子的目光也渐渐柔和了下来，虽然是个傻子，但还是个孩子，嘛，作为大姐姐，以后对他温柔点吧。
“哇哈哈哈！”
石小白忽然抬头大笑起来，“终有一天，本王要让这个世界的【盖亚】，也归为本王座下！大笑吧，兴奋吧，少女，你的王到来了！”
梨子终于忍不住了，恶狠狠地往石小白的脑袋瓜上揍了一拳。
“哎呦！”石小白立刻吃痛惊呼，后退数步，喝道：“居然想要砸碎本王的隐形王冠，少女，难道你是黑暗组织派来的敌人。”
“敌你个头，你给老娘站住！”
......
黄昏渐逝，黑夜降临，石小白吃痛抚摸着脑门，不远处的梨子一脸生气的模样。
“大哥哥，我要回家了。”小胖子拿着足球如此说道。
“我们也该离开了。”一泉老师提醒道。
石小白点头，走向小胖子，看着那张擦干了眼泪，但鼻涕依然挂在的鼻子上的圆脸，郑重其事道：“名字，告诉本王你的名字，年幼的魔王！”
小胖子用手背擦了擦鼻涕，小声道：“朱竹.....”
石小白深深看了小胖子一眼，严肃道：“猪猪，记住，你是小白英雄团的第二位成员，永远都是！”
“嗯！”
小胖子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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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本小姐只能依靠你了
当夜，石小白随梨子和一泉到了一间巨大的别墅，据说是梨子在这个城市买下的住所。简单吃过晚饭之后，石小白回房睡觉。期间梨子并没有提太多关于【盖亚】的事情，只说明天会带他前往盖亚基地。
石小白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去，隔天早上被梨子一脚踢醒，迷迷糊糊吃了早餐，就见一架直升机降落在了别墅前方的空地上。
石小白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机舱里，梨子坐在他的对面，一泉却不见了。
“光头大叔呢？”石小白转头看见了窗外近在咫尺的蓝天白云，顿时又哼哼道：“渺小的世界啊，在本王的脚下瑟瑟发抖吧！”
梨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一泉老师有事先离开了。待会到了盖亚基地，你千万别一嘴一个‘本王’，不是所有人都像本小姐一样脾气温和。”
对于梨子自夸脾气温和的言论，石小白心中不服，但又害怕脑袋瓜子被暴揍，低声道：“本王...”
“嗯？”梨子投来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切！”石小白模仿梨子的语气，顿时挨了一记暴揍，捂着头委屈道：“罢了，罢了，朕以后就不自称本王...哎呦！”
片刻后，挨了几记暴揍的石小白终于屈服于梨子的淫威之下，闷闷不乐道：“少女，你一定是黑暗之神派来的魔鬼......”
“哼哼！”梨子晃了晃小粉拳，满脸笑容，欺负石小白没想到是件挺让人愉悦的事情。
......
直升机飞了一上午，终于在响午时分降落。从直升机上石小白一眼望见了盖亚基地的全貌。
一棟又一棟钢铁筑成的高楼大厦，如一座座冰冷的山脉拔地而起，阳光照耀下反射着耀眼的光泽。钢铁铺成的道路纵横交错，与银色表层居多的高楼不同，道路上用的是黑墨色钢铁，从天空俯瞰，就像一条条深不见底的黑色河流。
“欢迎来到盖亚基地——钢铁之城。”梨子俏皮地眨了眨眼。
石小白冷笑，“这就是本王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块领土，用来做小白英雄团的基地，勉强合格......哎呦！”
收回粉拳，梨子俯视着越来越近的钢铁地面，怔怔出神。
下了直升机以后，石小白小心翼翼地踩在钢铁地面上，发现触感坚硬的同时居然还有些弹性，而且脚底不仅没有传来想象中的滚烫感，甚至有股冰凉感在地面之上萦绕。在钢铁地面上行走蹦跳时，发出的声响竟然也非常小。
“这些地面是用星空灾兽‘星钢巨甲虫’的虫壳制成的，具有比寻常金属更高的硬度，而且散热性能和消音性能非常好。”梨子见石小白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不由自主在一旁讲解了起来。
石小白心中暗自咋舌，默默将梨子说的话记在心里。
两人一路行走，遇到不少乘车而过的男女，大多都停下来叫了一声“梨子小姐”，顺便用复杂的眼光看了石小白一眼，才驱车而过。
“本小姐在钢铁之城可是很有名的。”梨子挑眉看了石小白一眼。
石小白冷笑回应，脑海中闪过刚才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总觉得敌意中带着戏谑意味。
走了许久，梨子终于停下脚步，指向前方的一座高楼，说道：“到了。”
石小白一眼看去，发现这座高楼比其他楼低了一些，但外围明显肥了一圈，门口处笔直站立着一名一身西装的中年男子。
“他们都到了吗？”梨子走到门口时向那中年男子问了一句。
“都到了，就差您和这位小少爷了。”中年男子回答。
梨子点了点头，率先从大门走入。石小白紧随其后，路过门口时，却听见中年男子小声对他说，“保重。”
石小白一愣，笑道：“当年有一个人对本王说保重，结果他愣是三年没瘦下来。大叔，不要立flag。”
石小白说完不再理会一脸懵逼的中年男子，往楼内走去。
一到里面，石小白的视线顿时被光滑明亮的金属墙壁吸引住，抬头看去发现墙壁最上方排列着一个个巨大的相框，一张张意气风发的脸刻印其上。
“这些人都是【盖亚】历年的新人王。”梨子在前方说道。
“新人...王？”石小白举步跟了上去。
“【盖亚】每一年都会招收一批新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后，会举行一次全员比试，决出最强的一位封为新人王。新人王的相框会被陈列在这一座新人馆里。”梨子耐心解释道。
“新人中最强者，王一般的人物！”石小白眼睛一亮，兴奋道：“新人王这个称号简直是为我石小白量身定做的，本王征程的第一步，就决定是你了——新人王！”
梨子哭笑不得，但眼睛一转忽然心中有了主意，立刻狡黠道：“少年，本小姐也觉得新人王非你莫属，好好努力，本小姐看好你呦！”
石小白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别这样，很恶心...哎呦！”
梨子举着粉拳哼了一声，继续往里面走去，石小白摸摸了脑门，嘴里嘟囔着什么，缓缓跟上。
两人走了片刻，来到了一扇漏出一条缝隙的金属大门前，梨子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
“对了，本小姐似乎还没告诉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梨子忽然开口。
“原来如此，原来今天来这里是有目的。”石小白恍然大悟，立刻举手做防御状，厉声道：“少女，你终于要露出邪恶女巫的真面目了吗？”
梨子罕见地没有翻白眼，而是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带你来这里，名义上是进行新人评级测试，但其实是几个贱人针对本小姐的陷阱。小白，很抱歉连累你，但本小姐...只能依靠你了。”
石小白一愣，刚想开口说话，却见梨子已经推开金属大门，往里面走去。
而后，立刻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在门内响起，清晰地传到了石小白的耳朵里。
“呦，史上最弱的‘pontus’和她带来的垃圾新人，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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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拥有了全世界
“呦，史上最弱的‘pontus’和她带来的垃圾新人，终于来了！”
石小白在门口就听出了这道尖锐声音里浓浓的挑衅意味，但马上又听见了梨子银铃般的声音。
“切，最弱的pontus依然是pontus，某个废物当不上，也只能眼红嫉妒，像条丧家犬一样狂吠。”
“什么？你骂谁丧家犬？你能成为pontus还不是因为你是一泉大人的学生？否则凭你的英雄排名怎么可能成为pontus?”
“切，一泉老师目前只收了本小姐这么一个学生，这就已经说明一切了，英雄排名只是迟早的问题，本小姐迟早会超越你这条丧家犬。”
......
那道尖锐的声音和梨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石小白缓步走进门内，顿时被门内的光景吓了一条，房内空间非常宽敞，各种奇特的设施摆放其中，两排巨大的坐席在房间的左右两侧如楼梯般由下往上垒起，左边坐席上分散坐着三个人。
而此时房中央站着四个人，梨子与另一名红衣女子正在唇枪舌战，旁侧站着两个青年，其中一人颇为帅气，双手交叉于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另一人长得极为健壮，双手不断比划着，表情看起来非常苦恼。
在房间靠里侧有个高台，类似于教室的讲台，此时高台上坐着三个年长者，一个老人，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中年女子，他们三人目不斜视，丝毫没有阻止两人吵架的想法。
石小白慢慢向梨子走去，似乎没有人发现他的到来，或者说即使发现了也没有人在乎他的到来。
就在这时，红衣女子突然尖声道：“够了！谁知道你和一泉大人是不是进行了什么肮脏的交易？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成为一泉大人的学生出卖了身体？”
此言一出，全场静了一秒钟。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闭嘴！”好几道喝骂声几乎同一时间咆哮而出。
高台上的三个年长者纷纷站了起来。
中年男子斥责道：“木红荔，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何人？”
中年女子尖声道：“一泉大人岂是你能够议论的？”
老者严肃道：“一泉大人，不容侮辱。”
早就一巴掌扇出去的梨子剧烈喘了一口气，冷声说道：“木红荔，回去好好反省下自己说了什么。”
木红荔美丽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盈盈秋水般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低下头颤声道：“我...我会亲自向一泉大人道歉。”
而后又抬起头恨恨地看向梨子，冷声道：“但我绝对不会承认你成为pontus的资格，还有，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木红荔说完便转身，一转身就看见了梨子身后一脸懵逼的石小白，顿时恨屋及乌，恶狠狠地瞪了石小白一眼，然后快步走向房间右侧的坐席。
帅气青年颇为可惜地摇了摇头同样往房间右侧走去，随后那位健壮青年也挠了挠头跟上。
“少女，你和那红衣妖女打了什么赌？”石小白走到梨子的身侧，轻声问道。
“没什么，一个...随口说说的小赌约。”梨子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随后指了指左侧的坐席说道：“你先去那边坐一会，那三个人和你一样都是今天参加新人评级测试的新人。”
“哦。”石小白点头，抬脚向左边走去。
梨子看向石小白的背影，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就在这时，快要走远的石小白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忽然说道。
“少女，本王可是非常非常非常...可靠的哦！”
石小白说完，迈开脚步往左边坐席走去。
“切！”
梨子发出不屑的嘲笑声，转身向右边坐席走去，脸上却绽放了动人的笑容。
......
石小白很茫然，pontus是什么，梨子和红衣妖女又在争论什么，这房间里怪异的气氛又到底是闹哪样，石小白完全搞不清楚。
石小白很想找人问问，他扫了一眼坐席上的另外三个新人，一名十二三岁的金发少年，一个**岁的男孩子，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萝莉。
石小白本能地向金发少年走去，立刻就收到了一个鄙夷眼光，转头看向男孩子又被比了一个中指，走向小萝莉，那小萝莉立刻向他做了一个鬼脸。
“愚蠢的人类，居然敢对本王如此无礼。”
石小白心里暗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看向右侧坐席上更加形同水火的另外四个人。
“左边四个，右边也四个，难道有什么联系？”
石小白稍微思考了一下，顿时觉得一阵烦躁，“不管了，本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左右两边都坐定之后，高台上的老者重新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咳嗽了一声，顿时所有人都向他看去。
“南宫梨子，木红荔，赵雄，方青山，你们四人分别作为【毁灭】，【创造】，【秩序】，【混乱】的年轻辈领袖，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会间接影响四大部门的威望。故而，即使是一年一度的新人推荐，你们也不可以松懈对待。”
老者振振有词，忽然看向右侧，话锋一转说道：“南宫梨子，前年你推荐的那个新人让组织非常失望。今年你不仅是【毁灭】的年轻辈领袖，更是海洋pontus，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切莫再让组织失望。”
梨子“切”了一声颇为不爽，木红荔则掩嘴嘲笑了起来。
老者继续说道：“老规矩，今天的四个新人评级排出名次后，将会在组织内部公布，排在第一的部门将增加部门积分，最后一名扣除部门积分。【盖亚】鼓励竞争，奖励最强者，同时处罚最弱者！”
石小白听着老者的话语，陷入了沉思，忽然瞥见那个金发少年向他走了过来，石小白立刻暗中警惕起来。
却见金发少年走到一半停了下来，目光中的鄙夷越发浓烈，对着石小白嘲笑道：“原来是个连一丝灵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看来南宫梨子跟传闻中一样是个相当不靠谱的女人。”
石小白目光微凝，没有说话。
“红荔学姐派我出来击败你这种废物，真是大材小用。”
金发少年忽然狰狞一笑，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大声道：“老子可是万中无一的异灵者！”
说出“异灵者”三个字时，金发少年骄傲的模样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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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人与人生来不平等
金发少年骄傲的表情仿佛在宣示自己的高人一等，与此同时他紧紧盯着石小白的表情，试图从那张清秀的脸上看到震惊和敬佩的神色。
然而令金发少年失望了，石小白只是侧头疑惑道：“异灵者...是什么？”
金发少年呆了一秒，紧紧盯着石小白，发现石小白竟一点也不像在装傻，只好干笑一声，嘲讽道：“原来是个连异灵者都不知道的土鳖，南宫梨子把推荐机会浪费在你身上，真是个傻女人，这种傻女人没有资格成为pontus，接下来我将会向【盖亚】证明这一点。”
金发少年说完直接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石小白刚想说些什么，耳边立刻又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石小白顺着声音回头，只见那个同为新人的男孩正坐在他身后的座位上。
“本王不屑撒谎。”
石小白是真不知道异灵者是什么，印象中梨子似乎提起过这三个字，但他那时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成为英雄，所以没留意梨子到底提了什么。他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倒是打听到了一些关于灵能者的事情，但对异灵者却是一点都不清楚。
“那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男孩稚嫩的声音里带有一些语重心长，石小白甚至从中听出了一丝不甘的意味，“异灵者，是一个让人绝望的东西。”
绝望这个词可不是轻易能够说出口的啊，因为绝望会让人连话都说不出。
石小白如此想着，笑了笑。
“正好本王擅长对抗绝望。”
......
老者再一次向右侧的四位年轻辈领袖申明推荐机会的重要性，暗示四人若是信心不够，最好趁现在换一个推荐新人。见四人都没有理会自己的好意，老者心中叹了口气，深深看了南宫梨子一眼，而后开始宣布规则。
“新人评价测试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资质评测，第二阶段则是能力评测。资质评测现在开始。【秩序】新人杨阳，到台上来。”
老者话语一落，左侧坐席上的男孩站了起来，双手微微颤抖，表现了符合年龄的紧张，而后深吸一口气往高台走去。
右侧坐席上帅气青年方青山看向健壮青年，问道：“这杨阳就是你们【秩序】今年最有望冲击a级新人的王牌？”
健壮青年赵雄挠了挠头，模样憨厚，声音却浑厚有力，“是个好苗子。”
男孩杨阳缓步走到了高台中央，突然一个方型铁箱从地面缓缓升起，就像一个突然升起的电话亭。
“进去。”老者面无表情地说道。与此同时，方型铁箱的一面缓缓打开，内部构造十分复杂精细，空间只够容纳一个人。
杨阳向老者恭敬作揖之后，走进铁箱里，铁箱门也随之关上，本来昏沉暗淡的铁箱表面绽放出淡淡的金光。
石小白正看得不明所以，心中颇为好奇，突然，他看见靠近高台的那一面巨大金属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行行荧光文字。整面墙壁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液晶显示屏。
文字一行又一行从上往下唰唰地闪烁，各种跳动的数字看得石小白眼花缭乱。
过了许久，突然墙壁最上方出现了一行文字——“脑域阔度：a+级。”
“不错。”老者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赞美了一句，但目光仍然紧紧盯着金属墙壁上闪烁的文字，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石小白，都在密切关注金属墙壁的变动。
似乎，在等待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直到，墙壁最上方又出现了一行文字——“异灵基因：无。”
这行文字出现之后，除了石小白，其他人都不约而同撤去了关注的目光，金属墙壁上的文字也停止了闪烁滚动。
“脑域阔度在近几年的新人里能排前几。”老者淡淡地说了一句。
杨阳从铁箱里出来，模样看不出什么变化，向老者点了点头，沉默地走回座位。
“脑域阔度a+级，真是了不起啊~”金发男主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杨阳脸色变了变。
“好羡慕，脑域阔度a+，月儿好想要...呜呜呜~”有点婴儿肥的小萝莉瘪着嘴，眼巴巴地看着杨阳。
杨阳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低头坐在椅子上，沉默无言。
就在这时，老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混乱】新人，钟月儿。”
小萝莉嘻嘻笑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往高台走去，迫不及待地走进铁箱里，毫无紧张感，仿佛正要进行一场有趣的游戏。
金属墙壁上的发光文字开始闪烁，不一会最上方出现了第一行文字——“脑域阔度：d-级。”
石小白默默在心里将a+和d-对比之后，顿时就理解了钟月儿眼巴巴看着杨阳的原因了，但同时就更无法理解杨阳的表情为何看起来这么沉重。
就在这时，另一行文字出现了——“异灵基因：f级。”
“好！”本来面无表情的老者突然喜笑颜开，旁边的中年男女也不住地点头，看起来颇为满意。
方青山看向赵雄，轻笑道：“这钟月儿在【混乱】这一届的新人里只能排第三。”
赵雄憨厚的脸上出现一丝凝重，片刻后严肃说道：“杨阳在【秩序】里排第一。”
方青山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兴趣似的，转头不再说话，赵雄的拳头悄悄握紧，深深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金属墙壁上的文字突然全部清空，只留下了两行巨大的文字。
【排名1：钟月儿，脑域阔度：d-，异灵基因：f】
【排名2：杨阳，脑域阔度：a+，异灵基因：无】
小萝莉已经从铁箱里出来，继续蹦蹦跳跳地走回坐席，路过杨阳时，做了一个鬼脸，奶声奶气道：“哼，月儿比你厉害。”
杨阳沉默，肩头微微颤抖。
金发少年的嘲笑声响起，“明白了吗？这就是伟大的异灵者和卑微的灵能者的差距。任由你脑域阔度再高，一个最低级的异灵基因就可以逆转一切。无论你有多高的脑域阔度，在异灵者面前，都是垃圾。”
就在这时老者宣布道：“下一个，【创造】新人，凯文。”
金发少年收敛笑容，挺直胸膛往高台走去，路过石小白时，冷笑道：“本少爷会告诉你，什么叫做人与人生来的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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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本王收回刚才的话
金发少年凯文趾高气扬的模样溢于言表，他走入测试铁箱里的模样既不像杨阳那样紧张，也不像钟月儿形同玩乐。更贴切来说应当是如一个表演者，似乎接下来的测试对他来说只是一场用于炫耀的演出。
很快的，凯文的第一个成绩出现——“脑域阔度：b级。”
比钟月儿高但是比杨阳低，应该属于中规中矩的成绩，三位年长者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目光紧紧落在金属墙壁上。此时石小白已经明白，第二个成绩才是关键。
在众人注视之下，金属墙壁的数据快速滚动，而第二行关键文字也缓缓铺开——“异灵基因：c级。”
“c...c级？”成绩出来的瞬间，老者瞪大了眼睛，说话都有些颤抖，一旁的两个中年男女也面露狂喜，交头接耳了起来。
右侧坐席上的方青山脸色微变，一身红衣的木红荔掩嘴轻笑，挑衅地看了梨子一眼，梨子没有理会，但脸色凝重了几分。
将这些人的神情变化都收入眼中，即便不清楚c级异灵基因的真正含义，石小白也明白了，凯文成功装了一回逼。
“凯文，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石小白转头看去，发现杨阳不知何时又跑到了他的身后。
石小白没有反驳，很显然凯文在目前测试过的三人中是排第一的，这个世界对于天才的定义，他并不清楚，所以即使心中不以为然也不会去发表意见。
“灵能者和异灵者就好像普通人和天才，达到c级的异灵者更是天才中的天才，即使是比【盖亚】还要强大的组织也会将c级异灵者视为宝贵的人才来培养，凯文，肯定会被【盖亚】视为这一届最重要的新人。”
说出这番追捧他人的话语，杨阳稚嫩的脸上多了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随后又说出了一句成年人都会倍感沉重的话语。
“而我，只是个脑域阔度比较高的...凡人。天才和凡人永远是最绝望的距离。”
分明地从这个稚嫩男孩的眼睛里看见了不甘心的光芒，却听见这样近乎是屈服的话语，石小白很生气，冷声道：“在本王看来，所有人都是凡人，所谓的天才只是更加努力的凡人。”
杨阳抬头，似是为这句话而动容，但目光里更多的是出于自我保护的轻蔑嘲笑，“你错了，再怎么努力的凡人也不可能成为天才，因为天才是天生的。”
“没错，人与人生来不平等。”
不知何时站在两人面前的凯文，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天才从一出生就注定会领先于凡人，无论是这样的小测试，还是以后组织培养的资源，或者各式各样的比赛竞争，天才永远都会跑在凡人的前面。”
“你只不过是连灵能者都不如的凡人中的凡人，而本少爷却是拥有c级异灵基因的超级天才，你注定永远都会被本少爷远远甩在身后！”
凯文说完立刻转身离开，他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嘲笑弱者，然后连弱者哀嚎的权利都毫不留情地剥夺掉。
石小白望着差点就要捂住耳朵表明自己不想听任何反驳话语的凯文的背影，心里非常非常郁闷。
“哎，说了这么多废话，本王还是不知道异灵者到底是什么啊！”
石小白叹了口气，突然听见老者念到了自己的名字，顿时有些忐忑地站了起来，向杨阳点了点头，远远朝梨子挥了挥手，一幅上赛场的模样。
“看来，本王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石小白如此想着，人已经走到了铁箱面前，老者示意石小白速度进去，石小白犹豫片刻，忽然说道：“等等，本王有话要说。”
老者面容一僵，显然对“本王”这个自称相当意外。
石小白却已经转身走到高台中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举起左手指向左边的坐席，大声道：“金毛自恋兽和喜羊羊，你们给本王听着！”
被石小白指到的凯文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金毛自恋兽”竟然是在说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杨阳也是愣了半响，脸色变得极为怪异。
“本王并不知道你们所说的异灵者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喜羊羊中了什么失落魔法，更不知道金毛自恋兽讲那么一大堆废话是不是在吟唱催眠咒。”
石小白抬头环顾众人，表情肃穆，像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演讲。
“但本王知道你们关于天才和凡人的理论是错误的，片面的，是用哥布林的脑袋想出来的！”
“所谓的天才不过是具有毅力的凡人，勤奋的凡人，入迷的凡人和忘我的凡人！归根结底，还是凡人！”
“本王要告诉你们，这个世界上没有注定的天才，没有永远的天才，也没有不努力的天才！天才不是一时的，不是与生俱来的，更不是凭借一个‘异灵者’的头衔就能获称的！”
“如果你们非要执迷不悟于天才凡人论！那好，本王再告诉你们一个事实——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天才！”
“不要因为不是天才而失落，更不要因为所谓的天才而自大，因为这世上没有天才，只有强者！”
“努力的凡人可以成为强者，不努力的天才与强者无缘！”
“明白了吗？这世上没有天才！只有强者！”
石小白说到最后越发激动，近乎怒吼，说完立刻走进金属铁箱，碰一声重重将铁门拉上，整个房间里顿时回荡起石小白最后那一句话和那重重的关门声。
杨阳双拳紧握，低头深思，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石小白的这番话语。
凯文脸色极为难看，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不屑。
高台中的三位年长者反应最为平淡，甚至摇了摇头，他们见过的天才太多，也因此比谁都明白天才和凡人的差距。。
右侧坐席上，方青山没有太多表情，但眼睛眯了起来，眼里满是戏谑之意。
赵雄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但很快就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越发沉重。
木红荔看向梨子，轻笑道：“这个一口一个‘本王’的傻子就是你找来的新人？勇气倒是可以，可惜人傻了点。”
梨子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石小白这个猪头，嘴上冷笑道：“人傻有傻福，本小姐反倒喜欢石小白的率真，不像你找来的那个金毛自恋兽，一幅全世界绕着他转的模样，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c级异灵者？切~”
木红荔神色微变，但没有反驳，对于凯文的自大，她其实也颇为不喜。
两人又继续舌战了几句，便将目光看向了正在滚动数据的金属墙壁，不管再怎么争辩，测试的成绩才是一切的关键。
......
石小白进入金属铁箱之后，立刻有好几道光线照射过来，不断循坏扫描他的身体。
“居然企图分析本王的**，真是天真的机器。”
石小白对着铁壁嘲笑了一句，想起刚才在门外慷慨激昂的演讲，顿时又有些小激动了。
“这些愚蠢的凡人一定已经为本王的言论所折服了，区区凡人居然敢在本王面前自称天才，简直是自取其辱。”
在狭窄的空间里呆了一会，石小白不由自主想了许多问题，突然有些不安了。
“哎，万一本王在这个世界的凡人之躯资质不堪入目的话...”
赶紧摇了摇头，驱逐掉这个可笑的想法，“开玩笑，本王的征程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测试而停滞？”
虽然这样想，但石小白还是将耳朵贴在了铁壁上，试图听一听外面的动静，按道理，如果他资质好的话，那个老爷爷应该会大呼小叫一番才是。
然而，令石小白失望的是，别说大呼小叫了，他居然连一点点动静都没听见。
又过了一会，那些不断扫描身体的光线终于收缩回去，整个铁箱内陷入黑暗，测试完毕了。
石小白深吸一口气，突然有些小紧张，就像是往常老师发考卷的时候，他总会在心里不断祈祷这次能考十分以上。
石小白打开铁箱的门，缓缓走出铁箱，身心全部放在观察箱外的动静，直观地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氛围，发现房内已经完完全全地静了下来。
转头就看见了老者正在注视自己的目光，那目光就像见了鬼一样，全身颤抖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病人。
石小白吞了吞口水，缓缓抬头看向金属墙壁最上方的两行文字，他的测试结果立刻印入眼帘。
“脑域阔度：s级。”
“异灵基因：s级。”
石小白只看了一眼，立刻小手一挥，大声道：“各位！本王要收回刚才说的话，这世上其实是有天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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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原来是我们想太多了！
当金属墙壁上的文字定格在“脑域阔度：s级，异灵基因s级”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凯文傻眼了，他想起了石小白那假装不知道何为异灵者的无知模样，想起了自己趾高气扬时石小白那一脸懵逼的模样，想起了自己奚落嘲笑后迅速离开时石小白那极度郁闷的表情，此时再看一看金属墙壁上那两行文字，只觉得脸很疼，很疼，非常疼。妈的，扮猪吃老虎很好玩吗？
杨阳傻眼了，他本来正美滋滋地喝着石小白煮的那碗名为“没有天才，只有强者”的心灵鸡汤，却突然发现煮这碗鸡汤的人居然是比凯文要天才无数倍的天才，顿时觉得嘴里萦绕了一股翔味，我靠，这碗鸡汤有毒！
高台中的三位年长者傻眼了，他们作为【盖亚】里资历较深的老成员，见识过无数次新人评级测试，但双s的成绩却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若不是对测验机器的准确度有绝对的信心，他们恐怕就要查一查有没有作弊行为了。
梨子也傻眼了，虽然一早就从一泉口中得知石小白是异灵者，但本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所以从来就没想过石小白的资质会这么恐怖，石小白恐怕是【盖亚】成立以来资质最高的新人了，梨子现在只能傻笑着想，本小姐捡到宝啦。
所有人都傻眼了之后，心中却不由自主想起了石小白在进入测试铁箱前说的那一段话。
石小白说，天才只是勤奋的凡人，终归还是凡人。
石小白说，努力的凡人可以成为强者，而不努力的天才与强者无缘。
石小白说，世上没有天才，只有强者。
当石小白慷慨激昂地说出了这番话时，他们或多或少有些触动，但更多的是嗤之以鼻，但此刻再认真想想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石小白这番话不仅是在告诉他们，更是在告诫自己啊！
石小白是在对自己说，我虽然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我不认为自己比其他人强，如果不努力的话，我是无法成为强者的。这世上没有天才，我石小白也不屑成为天才，我要成为强者，为此我会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还有比双s级别的天才说这番话更有说服力的吗？
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升起了或多或少的敬佩，他们设身处地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和石小白一样具有双s的天资，是否能像石小白一样拥有如此谦虚的态度，保持一颗最纯粹的变强之心呢？
答案是不能，他们做不到。双s天资的人才恐怕整个夏国也没几个，任何组织都要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如果他们是石小白的话，即使能维持住虚伪的谦虚嘴脸，也绝对说不出这番拳拳之心的话语。
石小白，不仅是个天才，而且很可能是比他们还要努力的天才！
这个认知让所有人的心情突然沉重压抑了起来，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内心里酝酿着，他们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目光注视着那一个刚刚从铁箱里走出来的十三岁少年。
那少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容清秀，穿着干净，双眼宛如星辰般明亮有神，并不算帅气，更不算俊美，若是放到人群里，大概一眼扫过就会从脑海里过滤掉。
但就是这么一个少年，他分明比谁都要天才，却比谁都唾弃天才，分明比谁都不需要努力，却比谁都要推崇努力。
石小白，平凡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然后他们突然听见了石小白掷地有声的声音。
“各位！本王要收回刚才说的话，这世上其实是有天才的！”
所有人都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石小白的第二句话。
“本王就是天才，哈哈哈哈~颤抖吧，绝望吧，凡人们，真正的天才到来了！”
石小白肆无忌惮的笑声在宽敞的房间里回荡着，轰炸着他们的每一根神经。
这尼玛，原来是我们想太多了！
石小白根本就是个傻子！
这么傻的傻子居然是双s级的天才？
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连一个傻子都不如？
卧槽，这个世界好不公平啊！
......
......
“这些凡人怎么一个个像要吃了本王似的？”
石小白突然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出于本能，他迅速离开高台往左侧坐席走去，发现其他人的目光依然对他如影随形，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难道嫉妒的魔女已经俘虏了他们的心灵？本王要小心点才行！”
石小白小心翼翼地挪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发现杨阳正在身后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石小白眼睛一亮，立刻向杨阳眨了眨眼睛。
“快夸本王，快点，快点...”
石小白如此想着，眼睛眨得更加勤快了，但眨了半天发现杨阳完全没领会到自己的用意，顿时有些郁闷了。
“这喜羊羊之前夸金毛自恋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呀，本王比金毛自恋兽天才多了，怎么不来夸本王？”
石小白见杨阳不理会自己，立刻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凯文，挥手说道：“嘿，金毛自恋兽！”
石小白现在觉得凯文同学之前的说法太有道理了，人和人生来就不平等，比如他石小白，不就是一出生就注定了不平凡的一生嘛。
石小白向凯文投去了一个善意的笑容，却见凯文黑着脸把头转向了另一边，顿时就更加郁闷了。
“王的道路果然是孤独的。”
石小白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脆弱的心灵被他们伤害了。
“石小白，我认为你说得很对，天才不等于强者。”突然，杨阳炙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石小白一愣，片刻后才想起自己刚才似乎，好像说过类似的话，正要咳嗽一声纠正这个错误的观点，却听杨阳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不是异灵者，但我却是【秩序】这一届最有希望冲击a级新人的新人，因为新人评级测试的第二个项目，能力测试。不比天赋，只比每个人勤奋积累的能力。”
“所以石小白，如果你能在能力测试上让我心服口服的话，我就承认你不只是天才，更是真正的强者！”
杨阳的眼睛里流露的不只是强烈的战意，更有无限的期盼，石小白此前的那番话或许是随口说说，但杨阳却是真的听进心里了，他衷心希望那番话是真的，那样他才能坚持地去相信。为此，他必须先证明说出那番话的石小白，具有真材实料。
对上杨阳的眼睛，原本想要说“本王不需要承认”的石小白，不知为何，却是笑着说道。
“本王不惧任何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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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石小白的信心动摇了
房间里的怪异气氛持续一段时间后渐渐收敛，毕竟新人评级测试还没有真正结束，【盖亚】对于新人的评级一般都分为“资质”和“能力”两个部分，历年来也不乏一些“资质”非常高的新人因为“能力”过低而导致评级不堪入目，因此石小白的最终评级依然扑所迷离。
只不过有一些事情却是明朗了。
梨子巧笑嫣然，目光甚是得意，“木红荔，记得我们的赌约吧？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本小姐正好缺个丫鬟使唤，咯咯~”
木红荔脸色阴沉，表情极为不甘，恨声说道：“我们赌的是新人评级的最终结果，现在只不过是第一阶段而已。”
梨子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石小白第一阶段领先那个金毛自恋兽这么多，除非第二阶段石小白拿零分，引发“无能者判定”，否则金毛自恋兽必输无疑。”
木红荔心里也清楚凯文获胜的几率微乎其微，但嘴上死活是不会承认的，于是嘴硬道：“说不定石小白真的拿了零分呢？”
梨子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木红荔一眼，木红荔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第二阶段拿零分的，还真没听说过。
石小白再傻也是个天才，不至于一分都不得吧？
......
石小白现在充满战意，因为他接下了杨阳的挑战，至于挑战项目是什么，咳，他暂时还不知道。
“本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石小白心里如此想着，耳朵却已经竖起来，认真地倾听老者讲述能力测试的规则。
“第二场能力测试，测试的是英雄最基本的能力之一，射击能力。”
听到老者的第一句话，石小白就有点懵了，射击能力什么时候成了英雄的最基本能力了？
难道这个世界的英雄是依靠热兵器，拿着机关枪嘣嘣嘣？石小白顿时大失所望，他心目中的英雄应该是拳打灾魔，脚踢星空灾兽，剑斩外星飞船，不依靠外力更不依赖科技的。
“为什么射击能力是英雄的最基本能力之一？难道英雄们不使用冷兵器？”石小白放下了王的尊严，对杨阳不耻下问了。
“你是认真的？”杨阳回了一个白眼，
“当然！”石小白认真点头。
“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杨阳郁闷地吐槽了一句，犹豫了一下，认真解释了起来。
“虽然灵能者分为好几个境界，但大部分灵能者都处于最弱的灵凡境。其实英雄也大多数都处于灵凡境，当然，灵凡境英雄基本都是f级英雄，但f级英雄却构成了社会最基本的安全，绝大多数罪犯和恐怖分子都是由f级英雄抓捕的，由于灵凡境还无法做到完美抵挡枪弹的攻击，使用冷兵器的威力也远不如热兵器。所以对这些灵凡境的f级英雄而言，最佳选择还是热兵器。”
“因此对于每个立志成为英雄的人来说，射击能力是基本能力，因为大多人都只能在灵凡境挣扎。”
杨阳宛如背书一般不带丝毫情绪，说道：“虽然异灵者比较特殊，一部分异灵者在灵凡境就已经有足够的手段可以对抗热兵器，但灵凡境的异灵者杀伤力一般也不如枪械，所以射击能力也是异灵者必修的课程。总而言之，无论是灵能者还是异灵者，在突破灵凡境进入灵魄境之前，都是热兵器优于冷兵器，突破之后则是相反情况。那些d级以上的英雄基本都是使用冷兵器了。”
从杨阳口中说出一大堆没听过的名词，石小白顿时听得云里雾里，但他没有继续追问。
而另一边，老者也讲完了第二轮的测试规则。
老者话音一收，那面闪烁数据的金属墙壁突然被白色覆盖，宛如巨大的白色屏幕，而在白幕的左上方赫然写着四个新人的名字，后面紧跟着一个数字，此时数字为“0”。
能力测试的内容很简单但充满了火焰味。四个新人同台竞争，巨大的白幕上会随机出现黑色的目标点，四人使用光束枪射击，率先命中者获得积分。击中一个目标点，下一个目标点才会随机出现，共计出现一百个目标点。
这里的随机既指目标点出现位置的随机，同时也指目标点之间的间隔时间的随机。
这样的测试同时考验了新人的反应力，射击速度和射击的准确度，算是比较综合的考量项目。
石小白从老者手里接过和手枪造型差不多的光束枪，颇为好奇地扣下扳机，立刻有一道红色的光束从枪口激射而出，于是石小白立刻玩心大起，咻咻咻地用光束射击房内众人，直到老者黑着脸阻止，才悻悻然收手。
与石小白站在同一列的另外三个新人没有石小白这般闲情逸致，他们心中紧张沉重到了极点，石小白第一阶段的双s资质基本上已经奠定了此次新人评级的第一顺位，对他们三人而言，第二阶段的争夺就更为重要了。
石小白确实一点都不紧张，他甚至已经在研究如何拆解光束枪了。
“喂，小白，你的射击能力怎么样？”
一道银铃般的少女声音在耳边响起，石小白转头发现梨子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
“放心吧，本王无论是cf还是cs都已经炉火纯青，射击能力无人能敌，少女你想试试？”
石小白自信回答，举起光束枪对准少女的脸。
梨子闻言一怔，总觉得哪里乖乖的，下意识反手在石小白脑袋瓜上揍了一拳。由于这个世界并没有cf和cs这两款游戏，所以梨子并不知晓石小白在说些什么，但见石小白表现地如此自信，她不由得放心下来，只不过嘴上仍是说道：“总之，你只要不得零分就行了，哪怕只拿一分都行。”
“切~”石小白对此相当不屑，但不知为何却顺势问道：“拿零分会怎么样？”
梨子犹豫了一下，觉得到了这地步了也没什么好隐瞒地，于是就说道：“咳，本小姐和那个红衣服的丑八怪打了个赌，总之你只要超过零分，本小姐就赢了。”
“原来如此，放心吧少女，本王既然已经和你签订了血之誓约，自然会帮助你赢得赌约！”石小白拍了拍胸膛。
梨子白了他一眼，见测试就要开始，再次叮嘱了一句，缓步走回右边坐席。
“开玩笑，本王怎么可能拿零分？天真的少女，”
想到只要拿一分就可以，石小白顿时觉得内心无比轻松，开玩笑，虽然学校考试他总是突破不了十分大关，但从来没零分过，在这方面，石小白相当有自信。
“选择吧，少年！”
突然一道炙热的声音在石小白的脑海里响起，时间随之停止，房内所有人都被定格住。
两行黑字在石小白的面前缓缓铺开。
那个名为“绝对选项”的坑爹场景再一次出现！
【选项一：能力测试期间，不可睁开眼睛且只能射击一次（e级奖励）】
【选项二：直接弃权，零分通过测试（d级奖励）】
石小白看着这两行黑字，愣了一会。
“d级奖励啊...看来本王还是有可能拿零分的。”
这一刻，石小白的信心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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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本小姐什么都答应你
石小白看着眼前的两个选项，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如果选择直接弃权，他的能力测试成绩将会是零分，如果选择闭上眼睛且只射击一次，他的成绩大概率是零分，极小概率可以达到一分。
无论选择哪一个，石小白的能力测试成绩都将不堪入目，可以说两者差别不大。但前者是d级奖励，而后者却是e级奖励，按道理来说石小白最好的选择应该是直接弃权，拿d级奖励。
但他刚刚才和梨子承诺过绝对不拿零分，因此一分和零分对他来说其实是有本质区别的，只不过这一分实在不好拿。
一边是略胜一筹的d级奖励，一边则是希望渺茫的破零机会，石小白究竟该何去何从？
“哎，王之诺言重于一切，况且本王转生了千万次，还从来没拿过零分，这么珍贵的第一次怎能因为屈屈d级奖励就葬送呢？如果是c级奖励那还差不多......”
石小白苦恼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选项一【能力测试期间，不可睁开眼睛且只能射击一次】。
......
对着出现地点和出现时间都随机的目标进行盲射，并且要一发入魂，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石小白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本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石小白缓缓闭上了眼睛，视野立刻一片黑暗，但金属墙壁衍射出来的光芒却使他视野里的黑暗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亮，稍微有些不适应。
老者看了石小白一眼，以为石小白在闭目养神。对于这个双s天资的孩子，老者是重点关注的。无论石小白性格如何，都注定会是【盖亚】近几年来最重要的新人，只要他的能力测试成绩不是零分，便会理所当然地被评为s级新人。
这几年【盖亚】在夏国的排名不上不下，处境相当尴尬。在国际上更是已经掉出前列，跌入中游。今年注入的新鲜血液质量还算不错，若是还能再增添一位s级新人，或许能让【盖亚】焕发新春。因此老者心中对石小白是饱含期待的。
“资质和能力是【盖亚】对新人的最重要评判标准，不要因为资质较低而灰心，也切莫因为资质较高而自鸣得意。”
老者最后叮嘱了一句，见四位新人都已经准备就绪，宣布道：“能力测试，开始！”
话音一落，除了石小白依然闭着眼睛，其他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几乎覆盖了整面墙壁的雪白屏幕，这种争抢目标点的比赛，胜负不是一秒之间，而是毫秒之间。但即便心中颇为紧张，他们握枪的手也依然要保持稳定，因为反应迅速不代表全部，射击的准确性同样重要。在这一点上，就连四岁的小萝莉钟月儿都表现出了良好的素质，对于出生在英雄世家的三人来说，英雄的各个基本功都是他们从小的必修课。
巨大的白幕宛如倒竖的白色平原，白茫茫不见其他色彩，突然，一点细小的黑色如一朵莲花般悄然绽放！
“碰！碰！碰！”
三道颜色各异的光束几乎同时激射而出，先后砸中了那肉眼都快要辨认不出的细小黑点。
“第一点，蓝色！”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从金属墙壁内部的扬声器里释放出来，随后白幕左上角的杨阳名字后面的数字由“0”变成了“1”。
四个新人使用的是不同颜色的光束枪，石小白红色，凯文黄色，杨阳蓝色，钟月儿则是紫色，以此来区分谁率先命中了目标点。第一枪显然是杨阳夺得了先机。
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缺了一道光束，但现在只是第一枪，他们倒是没多在意。
然而很快就过去十枪了，石小白居然还一枪未发。
老者侧头看了石小白一眼，顿时惊愕道：“石小白，你怎么还闭着眼睛？”
此言一出，房里的众人都愣住了，原来石小白一直闭着眼睛？
凯文和木红荔都是心头一喜，本来胜利无望的他们似乎看到了一点点希望，若是石小白的能力测试拿零分，就会被判定为“无能者”，对评级影响非常巨大，如此一来，凯文将有机会扳平资质测试的大劣势。
杨阳则是心头一沉，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因为现在还处于测试当中，必须随时保持空灵的心境。资质测试时他已经失去太多的尊严，在最擅长的能力测试上，他必须捍卫自己仅剩的尊严。
杨阳的冷静为他带来了最直接的收益，接下来的几十枪里，他一直保持第一，并逐步将差距拉大，展现了非同一般的射击能力。
坐席上的梨子却已经快急哭了，扯着嗓子不断喊着。
“石小白，别玩了！”
“石小白，本小姐真的要生气了！”
“石小白，你再不睁眼，别怪本小姐拳脚无情！”
“石小白，你别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石小白，本小姐求求你啦，快睁眼啊！”
“石小白，本小...梨子姐再也不打你了，你就睁下眼睛，好不好？”
“......”
石小白仿佛没有听见梨子的喊声，依然闭着眼睛无动于衷。一旁的三位年长者也在劝说石小白至少要拿一分，告诉他那一分关系到他能否成为s级新人，然而石小白连眉头都没颤抖一下。
石小白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样，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石小白到底怎么了？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是眼睛方面出了问题？还是射击能力完全不行，因此而逃避？
诸多疑惑盘绕在众人心中，但测试已经快要接近尾声。
“第九十三点，蓝色！”
此时杨阳五十点，凯文三十一点，钟月儿十二点，而石小白赫然还是零点。
木红荔悬着的心悄然放下，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对着梨子冷笑道：“别忘了我们的赌约，我希望明天就能听到你主动辞去pontus的消息。”
梨子喉咙都快喊哑了，若不是能力测试不可以中途打断，她恐怕已经冲上去暴打石小白一顿了。此时听见木红荔的嘲讽，顿时心情更加抑郁，心里着急万分。
“石小白！你快睁开眼睛拿一分！只要你能拿一分，本小姐什么都答应你！”
梨子已经慌不择言了。
然而此言一出，奇迹却发生了。只见石小白身体忽然动了动，虽然眼睛依然闭着，但嘴巴却缓缓张开了，随后房间里响起了石小白炙热的声音。
“少女，真的什么都答应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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