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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穆清     重生嫡女无双txt下载     重生嫡女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九章 柳良发现红袖

    “不能留的。”刚刚起来的急,头发并没有梳起来,只是用一根发带束了起来,徐子归垂下眼帘,一缕头发垂了下来正好挡住徐子归眼角的余光,让人看不出情绪来:“你大哥说,打蛇打七寸,若是打不死,必有大患。”

    莫乐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里全是惋惜:“那么可人的孩子……也是可惜了。”

    徐子归也叹气:“再说吧,兴许过几天你大哥松了口,把碟儿发配边疆充军也不一定,左右当时说是让卫候镇守边疆三年,这会子提前回来可父皇也没说要取消了他镇守边疆三年的事儿,看来皇上是有意在你们成亲以后把你俩一起发配边疆去历练了。”

    莫乐渊点头,上次莫子渊为了保住卫候不让皇上草草给卫远风配了婚,留了他镇守边疆三年,去年年底被皇上召回,虽未提让其再回去的事情,也没提要换人看守,大概意思便是等两人成亲以后便一起去边疆历练吧。不然自己一直生活在温室,父兄也不能护自己一辈子,该历练的还是得历练才行。

    “好好劝劝大哥吧,若是我跟远风在那儿,定会将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好好调教他的。”

    徐子归大笑,揉了揉莫乐渊的头发,笑道:“还没成亲就先想着跟人家一起养孩子了,羞不羞。”

    莫乐渊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羞涩的低下头,徐子归却还是不放过她,继续笑的猖狂。幸亏月溪这个时候回来,不然莫乐渊真的是要挖一条地缝钻进去了。

    “好月溪,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本宫可真要埋了你主子了。”

    瞧两人这样子就知道徐子归又惹着莫乐渊了,对于自己主子顽劣的性格,月溪还是颇为无奈的,忍着笑意问道:“咱们娘娘又怎么了。”

    莫乐渊瞪了还在笑得徐子归,皱了皱鼻子:“快些送我回去,本宫不要理你们主子了。”

    见莫乐渊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徐子归实在憋不住笑,与蓝香一起送莫乐渊出了花厅,嘱咐月溪道:“把郡主送回去。”

    月溪应是,徐子归又拍了拍莫乐渊的脑袋,才带着蓝香回了寝宫。

    徐子归脸上笑意还没消退,莫子渊挑眉,笑道:“到底怎么了,刚刚还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

    徐子归笑着把莫乐渊的话传达给了莫子渊:“……不然就按着乐儿说的罢了,留下碟儿,发配边疆充军也不错,左右有卫候跟安阳在,他们两个还能不好好调教他?”

    莫子渊却是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皱眉道:“再观察碟儿几天,看看这孩子的脾性再做决定。”

    徐子归知道事情轻重,倒也不逼他,左右莫子渊看问题比自己长远,而自己即便再理智也是会有妇人之仁,这样的事情还是听从莫子渊的看法。

    “也好,”徐子归点头,一面笑盈盈的配合着蓝香的动作抬手将披在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笑着对蓝香摆手示意她退下,一面笑道:“下月初十小五跟若姐儿成婚,听说父皇这两日正吩咐着人在修郡王府,是打算在郡王府成亲?”

    “成亲之前小五便被封了郡王,自然是从郡王府成亲。而起姨妹的身份便成了郡王妃而不是皇子妃,礼部准备的聘礼不够格,这会子正忙着重新准备郡王妃的规格,小五从过了年就又在掌管着礼部,看来这次姨妹嫁的要比上京城多数名媛要风光许多了。”

    “那也是小五跟父皇看得起若姐儿,”若姐儿嫁的风光,徐子归自然替若姐儿高兴:“若姐儿嫁进来,我也算是有了伴儿,也不用每次逢年过节的一个人对着季明月大眼瞪小眼了。”

    “平日里不是还有平郡王妃凭你么,”莫子渊带些斜兜了徐子归一眼,将徐子归拉上、床笑道:“前些天我过去给祖母请安正巧碰见平郡王妃带着离姐儿来给皇祖母请安,她没带着离姐儿过来?”

    徐子归摇头,笑道:“说起来,咱们又是平辈又是做弟妹的,人家却是来给咱们请不上安的,况且这些天后宫里面乌烟瘴气的,离姐儿还小,人家也是忌讳真给沾上什么,听说母后宫中都没去,只是象征性的去了一趟慈宁宫而已。”

    莫子渊点头,算是了解了,又问了几句这几日慧姐儿的事情,便抱着徐子归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便有了皇贵妃疯疯癫癫的传言,皇上虽也派了太医过去,也送了不少药材去储秀宫,可皇上却并没有踏足一步储秀宫,倒也是在向外界说明,皇上已经因为这件事厌恶了皇贵妃。

    可皇上又没辱去皇贵妃的封号,也没牵连到六王爷身上,后妃们一时间倒是有些摸不准皇上的心思起来,自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对皇贵妃倒是还是一如往常,并没有人敢落井下石。

    “娘娘,”徐子归正歪在榻上给慧中绣着衣服,盼春便从外面打帘进来,对着站在屋内的小丫鬟们挥手:“你们都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众人往徐子归那边看了一眼,见徐子归继续在绣着衣服,并没有发对,便都福了礼退了下去。徐子归这才放下手上的活,笑道:“什么事,还把他们都遣了下去。”

    盼春快步走到徐子归跟前,从袖口处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徐子归,皱眉严肃道:“这是宫外面的人递进来的,说要递给娘娘,正巧侍卫是殿下麾下的,碰见了奴婢才敢托付。”

    徐子归皱眉,结果信件问道:“没说是来人是谁?”

    “那人说是受了一个叫做紫黛姑娘的托付。”

    盼春以前是在太子府伺候的,并不认识紫黛,见徐子归皱眉,便不放心的问道:“是六王爷那边的人?难不成是恐吓娘娘的?”

    “什么呀,是本宫做姑娘时的心腹,跟蓝香红袖一起伺候本宫的,不过是后来身上不爽利,本宫便让她在威国公府上养病,不必跟来了。”

    说罢,扬了扬手中的信,笑道:“本宫不能经常出宫,便留了她跟另一个丫鬟一起在宫外随时打听着,平日里他们都是跟月容月溪通信的,兴许是这两日月容月溪忙了些,她们等不及了,这才瞅准了哪日太子麾下的人当值才来送信的。”

    既然是徐子归做姑娘时的心腹,自然认识几个莫子渊麾下的侍卫,盼春倒也不惊奇,只是笑道:“原来如此,奴婢还白白担心一场。”

    徐子归笑着点头,快速拆开了信件浏览一遍,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看到最后,直接从榻上跳了下来,笑着吩咐道:“盼春,你跟盼香快准备准备出宫的东西,本宫要出宫一趟。”

    说罢,对着外面喊道:“蓝香,你随本宫回母家一趟,紫黛来信了,说是找到了可以治好她腿的办法,现在她已经能勉强站起来了。”

    “真的么?”月溪与蓝香一听,神情亦是激动不已,就连说话也都说不清楚,好在两人比徐子归理智一些,想到了红袖,问道:“娘娘,那红袖……”

    “对,对,还有红袖,”经两人一提醒,徐子归才又想到了红袖,忙吩咐道:“月溪,你瞧瞧去找红袖一趟,让她跟皇贵妃找个借口出宫一趟,在宫门口等着本宫,本宫带她去见紫黛。”

    说罢,对上月溪的眼神,笑道:“瞧你这样子,你跟月容与紫黛也好歹姐妹一场,本宫怎么会不带你们。”

    说罢,挥手道:“快些去,你跟月容带着红袖在宫门口等着本宫,本宫与蓝香去请示了母后便接着过去宫门口与你们会和。”

    月溪应是,便快速退了下去,徐子归则是带着蓝香去了凤栖宫。

    去凤栖宫的时候莫乐渊也在那儿,听说找到了医治紫黛的办法莫乐渊也是激动不已,央求了皇后随着徐子归一起去了威国公府。

    先给徐老太君跟秦氏问了安,与徐老太君跟秦氏她们寒暄了几句,便跟着秦氏去了自己闺阁时的院子。正巧紫黛在邹昌珉的搀扶下练习走路,看到徐子归带着蓝香她们回来,激动的就要朝徐子归走过去。

    邹昌珉连忙过去搀扶她,却被紫黛抬手打住,眼里含着泪,眼睛一直看着徐子归,语气哽咽却带着骄傲与喜悦:“我要自己走到娘娘跟前。”

    邹昌珉自然不会驳了紫黛的意愿,只是一步一步耐心的跟在紫黛身后,徐子归则是定定的站在原地,虽然担心,却坚信紫黛会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娘娘。”

    快要到徐子归身边时,紫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月溪月容两个眼疾手快,快速扶住了紫黛,才没让紫黛跌倒,徐子归连忙往前一步从月溪月容两人手中接过紫黛,将其扶起来,眼里带着骄傲:“紫黛,真好,你终于又可以站起来了。”

    紫黛眼里亦是喜悦:“奴婢练了这么多天,就等着娘娘回来时一步一步走到娘娘身边,却不成想这双腿这般不争气,竟然还是没能走到娘娘身边就险些摔倒。”

    “已经很棒了,”徐子归拍了拍紫黛的手,考虑到紫黛不能久站,便给月溪使了眼色,让她将轮椅推过来,扶着紫黛上了轮椅坐下,邹昌珉想要过来帮忙推着轮椅,却被徐子归抬手制止,亲自推着紫黛在花园里散步,笑道:“怎地还自称奴婢,不是叫你唤本宫一声妹妹么,如今你是母亲的义女,本宫与二姑娘不在家中,过些日子若姐儿出嫁了,便也就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了,你可不能不认这个母亲了。”

    紫黛忙惶恐道:“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

    说着,见徐子归嗔瞪着自己,不由笑着改口道:“我哪里会不认母亲,这些天多亏了母亲跟长兄长嫂张罗才找到了治疗这双腿的办法,奴……我怎么会不认。”

    紫黛跟邹昌珉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秦氏早就想要撮合两人的婚姻,又想让邹昌珉做了上门女婿,这样两人还是在威国公府里,过些日子宫里招太医时,也可以让徐子瑜将邹昌珉送进太医院。这样一来对于邹昌珉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既能抱得美人归又前程似锦,邹昌珉怎会不愿?

    这件事秦氏早前就与徐子归说过,徐子归也觉得这件事不错,也是很鼓励母亲的做法,以前紫黛还担心邹昌珉不愿意做上门女婿,后来与邹昌珉一说,邹昌珉也就只考虑了一晚上也就同意了,紫黛才不担心的。这会子徐子归回来一是过来瞧瞧紫黛,二便是来与秦氏商量送徐子若出嫁的事情,正巧说道婚姻上,便笑着问了一句

    “义姐跟邹大夫的婚事娘准备什么时候准备?”

    “你大哥说是待若姐儿出阁后边开始张罗紫黛跟邹大夫的婚事。”

    说着,笑盈盈的低头看了一眼娇羞低着头的紫黛,笑道:“我们紫黛也要嫁人了。”

    说罢,看向蓝香,想起来年底蓝香也要嫁人,不由感慨道:“这一转眼的时间你们四个先都到了嫁人的年纪……”

    又想起柳绿已经不在了,不由顿了顿,连忙转移了话题:“可给红袖找到了好人家?”

    “女儿前些天跟母后提过这件事,母后很是中意父皇身边的元汀,就是不知道父皇舍不舍得。”

    这件事徐子归还是第一次提起,红袖一听先是一愣,复又感动的低下了头,徐子归为了她们几个能够嫁的好真的费尽了心思,这样那真心待下人的主子又能有几个呢?

    听说看上了皇上身边的侍卫,秦氏也不由微微有些惊讶,这两个跟着徐子归进宫的丫鬟一个跟太子身边的心腹侍卫定了亲,一个正在准备着与皇上身边的心腹侍卫定亲,这两个丫头也确实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没有确定下来的事情徐子归不怎么愿意多说,便转移了话题,笑道:“怎地不见若姐儿?”

    “跟着你嫂嫂学着管家整理自己的嫁妆呢,我这些天有些累,便把这些活都交给了你嫂嫂……”

    正说着,月容突然变了脸色在徐子归耳边耳语了几句,徐子归立马朝上方一处看过去,一时间,也变了脸色。

    徐子归抬头,赫然看见柳良蹲在前方的一颗树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徐子归跟红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柳良的为情所困

    “怎么了?”秦氏看出徐子归跟红袖的异样来,周围疑惑的朝徐子归跟红袖看的方向抬头看过去,此时柳良却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秦氏更是疑惑:“娘娘怎么了?”

    徐子归摇头:“没什么。”

    说完,才收回视线,勉强笑道:“紫黛出来这么长时间也累了,该回去了。”

    说罢,给月容使了眼色,月容授意,上前与邹昌珉一起推着紫黛往流清苑方向走,一面与徐子归笑道:“奴婢送紫黛回去罢。”

    徐子归点头,面上看不出不妥来,笑道:“知道你们姐妹情深,去罢。”

    秦氏却是眯了眯眼,哪里是姐妹情深月容才要送紫黛回去,明明是徐子归授意月容将紫黛送回去,月容会功夫秦氏自然知道,从徐子归给月容使眼色让月容将紫黛送回去秦氏便知道,刚刚徐子归跟红袖看到的地方一定有什么危险。

    不动声色的看了徐子归一眼,待月容跟邹昌珉把紫黛推走之后秦氏便不动声色的说道:“臣妾院中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就先不陪娘娘了,中午的时候娘娘留下用膳吧。”

    徐子归知道秦氏看出了自己的异样,只是见自己不愿意多说便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提出要回正院也不过是看出有人在场她不好处理一些事情,这才提出了要回正院,是给自己留下空间罢了。至于说留自己午饭便是想着待自己把这些事情解决完了再一一询问自己了。

    徐子归感激的看了看秦氏,给秦氏行了晚辈礼,目送着秦氏离开之后,徐子归才将红袖护在身后,对着空气说道:“柳良,本宫知道你在这儿,出来吧。”

    “什么?”

    莫乐渊一直没有发现柳良,刚刚徐子归莫名其妙的让月容将紫黛护送下去她虽也奇怪,却也没想过他们出来会被柳良发现。

    艰难的撇过头去看了看红袖,眼里全是震惊……若是柳良真在这儿,必然是看到红袖跟在她们身边的……这样一样,红袖在皇贵妃身边呆的这几天便前功尽弃了。

    徐子归给莫乐渊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见柳良还没出来,又对着空气说道:“你一路跟着本宫来了这儿不就是有事要找本宫么?怎么?这个时候做起了缩头乌龟?”

    依柳良的功夫,若不是他故意暴露的行踪,月容又怎么会发现他?柳良有意暴露自己肯定不是为了让自己心神不宁不是,不就是要告诉徐子归让她将不想干的人遣走,他可好与自己说说话不是。

    徐子归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带笑的温润声音:“太子妃果然是聪明人,草民最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

    “柳公子。”徐子归转身,重新将红袖拉倒自己身后,又给月溪使眼色,月溪立马会意将莫乐渊护在身后,徐子归才眯了眯眼睛,面上看不出情绪来问道:“柳公子,许久不见。”

    “是许久不见了,”柳良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面上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可嗓音依旧温润:“不知道太子妃今日可好?”

    “托柳公子的福,一切都好。”徐子归挑眉,心里腹诽着柳良这厮是不是疯了,跟自己寒暄个什么劲儿,面上功夫却做的顺其自然,徐子归亦是笑容得体:“柳公子近日可好?”

    “娘娘一切安好,草民便一切安好。”

    柳良已经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嗓音依旧温润,眼底却似是多了些认真,徐子归一阵恍惚,像是这句话时出自真心一般。旋即徐子归便垂下了眼帘让人看不出情绪来,开口问道:“柳公子一路跟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本宫说?”

    “娘娘不小心丢的荷包,草民帮娘娘捡回来了。”

    话音一落,一直荷包便落在徐子归眼前,那只荷包的模样跟徐子归当日在李中家里丢进木盒的那只简直一模一样。莫乐渊自从见柳良将荷包掏出来的瞬间便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两只手紧紧地握着衣裙,瞳孔紧缩,就怕柳良又发现了什么。

    徐子归又是一阵恍惚,险些被柳良骗到就要伸手去接过那只荷包来了,突然想起来那日自己亲眼看见柳良拿在手中把玩了许久这荷包便将其丢进了火堆里,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上?

    勾了勾嘴角,徐子归抬起头直视着柳良,嘴角带着笑意,眼中都是一派坦荡:“柳公子说笑了,本宫的荷包一直挂在自己身上,怎么会被柳公子捡取?”

    嘴角带笑,眼睛直视着柳良,两只手安分的垂在两侧,并没有要将荷包接过来的意思。

    柳良挑眉,似是早就想到徐子归会是这样的反应,又似是根本就没想到徐子归会连接都不接过那个荷包就认定那不是自己的一般。总之柳良的表情很是让人捉摸不透。

    徐子归也没心情研究柳良的表情,面上虽然看着云淡风轻,心里其实早就提起了一口气,看来柳良还是发现了什么,今儿这一趟到底是过来试探自己的,还是来耀武扬威的,告诉自己,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不怕自己再对他们做出什么。

    “既然太子妃不认,那草民便只好自己装着了。”说罢,将它别到自己身上,笑容明媚,像是得了什么好东西一般:“娘娘看,草民佩戴着这件荷包怎么样?可般配?”

    “哪有什么般配不般配的,”徐子归垂下眼帘让人看不出神色来,语气听上去却是平淡无比:“既然是柳公子捡到的,找不到物主,自然是要交由柳公子保管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是一直忐忑不已,心里计划着回去告诉莫子渊,哪天一定要从柳良身上拿回来。虽然不是很确定这件荷包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毕竟谨慎些才好,依照这个荷包以假乱真的程度,若是柳良有心要对付自己,这个荷包足以。

    柳良带笑憋了一眼假装很淡定的徐子归一眼,心里一处柔软松动了些,微微叹了一口气,柳良说道:“不知道草民有幸与娘娘单独谈话没有?”

    徐子归挑眉,满是戒备的朝柳良看过去,心里在想着这厮想要与自己单独谈话到底要做什么,不会是想传出些什么毁了自己的名声吧?徐子归皱了皱眉,决定不管柳良要与自己说的是什么惊天大秘密,自己也绝对不听,不给柳良败坏自己名声的机会。

    可是徐子归刚要开口拒绝的时候,柳良却又说话了。

    “娘娘莫要拒绝草民,草民是来与娘娘说一些娘娘比较感兴趣的事情的,比如当年的赵太医或是赵诚跟皇贵妃娘娘……”

    柳良还没说完,徐子归便突然抬头打断了柳良的话:“你看着本宫可是看上去就很傻?或者是,本宫长了一副缺心眼的面孔?”

    柳良使劲睁了睁眼睛,不理解徐子归为什么要这么说。

    “没……没有啊,娘娘看上去就很精明的样子。”

    徐子归点头,嘴角勾了勾,问道:“那你骗本宫的时候能不能用些高档些的借口?”

    柳良无辜,一脸无辜的看着徐子归,两只桃花眼努力瞪成了杏眼:“草民什么时候骗娘娘了?”

    徐子归一副不是你傻就是我傻的样子看了柳良一会儿,冷笑道:“你与皇贵妃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们落了水你自己也讨不得什么好处,你会乖乖的告诉本宫?别是随便找了个理由然后将本宫骗得单独与你说话后你便出去到处败坏本宫名声吧?毕竟孤男寡女的由得你说本宫也解释不清楚了,这个世道本身就对女性不公平。”

    “可不是,”徐子归话音刚落,莫乐渊总算是回了神,从月溪身后走出来一把将徐子归拉到自己身后,警惕的看着柳良,说道:“你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我们都是归儿极信任的人,左右你单独与她说了以后归儿也是会与我们说的,何必浪费那些口舌,我们干脆都在这儿听你说了就是。”

    莫乐渊这般,柳良也不恼只是轻笑了一声,抬头朝在莫乐渊身后的徐子归看过去。莫乐渊比徐子归稍矮一些,柳良身量又足够高,很容易就看到了莫乐渊身后的徐子归,与徐子归对视了一眼后,柳良突然说道:“太子妃信任的人倒是不少。”

    只是那么多人里,都没有他而已。

    不知为何徐子归从柳良的眼神看过去,竟然生生的看出了柳良眼里的落寞来。

    “为什么?”徐子归叹气,固执的看着柳良:“为什么?”

    徐子归问的无厘头,莫乐渊疑惑的回头朝徐子归看过去,柳良却是看了徐子归一眼之后,嘴边立马化开了微笑:“为情。”

    徐子归点头,似是了然,却又不肯释然:“那当初她在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待她?”

    柳良先是一愣,旋即想到了那个傻姑娘,那个傻傻的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丢的傻姑娘,那个为了他可以背叛了她最敬重爱崇的主子的傻姑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终究是对不起她的,生前没有给她一直期盼得到的爱,死后却也只能利用她才能让另一个人将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她而理所当然。

    “就当是补偿吧。”

    柳良垂下眼帘,语气淡淡,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徐子归却突然扬起头,坚定的说道:“本宫答应你。”

    生前柳绿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顾,死后,自己是不是可以因为柳绿的缘故相信他一次?

    “归儿!”莫乐渊皱眉,不赞同的看向徐子归,徐子归的想法她自然清楚,可是柳绿毕竟是已经背叛过她的,为了那样的人真的可以相信她那么喜欢的人么?

    徐子归对莫乐渊摇了摇头,安抚的看了她一眼,便对蓝香说道:“你与红袖把郡主送到三姑娘院里陪三姑娘说说话罢,本宫忙完了就过去找你们。”

    蓝香虽然也不是很赞同徐子归的做法,可徐子归毕竟是主子,主子吩咐下来的事情哪有她们做下人的异议?

    蓝香不放心的看了徐子归一眼,徐子归便对蓝香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旋即对月溪说道:“你去前面等着本宫。”

    言外之意便是留下了月溪守着。

    月溪身上会功夫,虽不知道是不是柳良的对手,可留下月溪来护着徐子归,莫乐渊几个也才放心了些,点了点头,红袖与蓝香给徐子归福了礼便带着莫乐渊去了徐子若那里,月溪也知趣的站在了五十米开外的地方,给徐子归跟柳良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柳公子想要说什么?”几人一走,徐子归便懒懒的看着柳良,时刻警惕着神经,眼角的余光也在看着四周有没有可以随时逃跑的地方。

    对于徐子归的不信任,柳良眼里一闪而过一丝伤心,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换上了平日里温润的模样,徐子归并没有发现异样。

    “娘娘不是一直想知道草民与皇贵妃是什么关系么……”

    “不好意思,早就知道了。”不等柳良说完,徐子归便冷笑着打断了柳良的话,抬眼淡淡的看了柳良一眼,说道:“别在这儿拖延时间,有话就说,若全是废话,本宫便不奉陪了。”

    柳良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开玩笑一般说道:“草民不过是想与娘娘多说一会子话罢了。”

    说罢,不待徐子归反应这句话的机会,柳良便正了神色,严肃道:“草民是想告诉娘娘,前些天娘娘去赵家的事情,草民只做没看见,娘娘不比为此费神……”

    说着,看了徐子归一眼,左手不自觉的握了握腰间的荷包,像是在隐忍什么一般,喉结上下动了动,垂下了眼帘:“娘娘的荷包草民早就烧了,这个,只是草民模仿出来的罢了。”

    徐子归点头,眼里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你为了柳绿能做到这些,本宫便已经很感激你了,如果柳绿在天有灵,定是会感动的。”

    柳良却是自嘲一笑,若是柳绿在天有灵,一定会怪罪自己的吧?或者看到自己这般对她那么喜欢敬重的姑娘,心里也就不会不开心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莫子渊吃醋

    “总之娘娘放心便可,草民不会……不会跟着他们一起对付娘娘的。”

    哪怕是为了那个曾经傻傻的姑娘,他也不会再为难徐子归的,何况他自己又有自己的心思。

    “那样本宫便先谢过柳公子了。”徐子归眼里一闪而过一丝惊讶,很快就掩盖了过去,抬头淡淡看了柳良一眼,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说道:“如此本宫便不久留了,柳公子自便。”

    柳良意味不明的看了徐子归一眼,梗在喉咙的那个“嗯”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说道:“娘娘慢走。”徐子归便带着月溪离去,将背影留给了柳良。

    徐子归转身走了,并没有提荷包的事情让自己销毁或是还给她,柳良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将荷包从腰际解下来,捧在手心里,温柔了眉眼。

    将荷包收进衣服里藏好,再抬头时徐子归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起来,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点然后渐渐地淡出了视线。

    柳良捧着荷包温柔了眉眼的举动也不过是在徐子归转身后才敢有的举动,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护也不过是偷偷摸摸的进行,柳良多羡慕莫子渊,关心一个人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关心。

    “娘娘,”徐子归到徐子若的院子的时候,裴嫣然也正巧在文竹院陪徐子若说话,见徐子归进来,连忙起身给徐子归行礼,笑道:“原以为娘娘不过来了,臣妾跟若姐儿还想着一会儿去祖母那儿找娘娘呢。”

    “找我做甚,”徐子归笑着抬了抬手,示意她们不必拘礼:“嫂嫂快些坐下罢,自家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礼节。”

    说罢,四下看了看,笑道:“怎么不见圆哥儿?”

    裴嫣然笑道:“臣妾出来的时候圆哥儿正在睡觉,奶娘看着呢。”

    说罢,见徐子归略略失望的神色,便又笑道:“娘娘若是想看看你侄儿,臣妾便吩咐了人将他抱来就是。”

    “不比,孩子好好睡着,作甚将人吵醒,”徐子归笑着摆了摆手,笑道:“一会儿我去世安苑瞧瞧他就是了。”

    说罢,看向徐子若笑道:“听娘说你现在自己绣嫁衣?”

    徐子若害羞的低下头笑道:“母亲惯会取笑臣女,长姐莫要听母亲的。”

    徐子归却是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这许久不见你们倒与我生分起来,不是说了么,没有外人,不必多礼的。”

    “礼不可废,”徐子若放下手中的活儿,笑道:“若是习惯了日后在人前也这么无礼了岂不是叫人笑话。”

    莫乐渊立马笑道:“瞧瞧若儿,果真进步了不少,母后派来的教养嬷嬷看来是极下工夫的。”

    一句话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徐子若则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徐子归不由笑道:“快别说了,当心一会儿若儿不与你玩了。”

    正说着,徐老太君身边的丫鬟便过来请人了:“少夫人、姑娘,老太君请太子妃跟郡主去流芳斋用膳。”

    “原来到午膳时间了,”莫乐渊看了看外面的天,笑着对那个小丫鬟点了点头,笑道:“本宫知道了,你去回了老太君,说一会儿就过去。”

    小丫鬟应是,福了礼退了下去,徐子归与便起身笑道:“你们两个还坐着作甚,快些起来走啦,莫要让祖母等久了。”

    两人笑着应是,徐子若吩咐了丫鬟将自己刚刚绣好的鞋子放了起来,这才与徐子归她们一起出了门,裴嫣然便借故走到徐子归跟前拉了徐子归故意落了别人几步。

    见裴嫣然这样,徐子归便知道裴嫣然有话要与自己说,不动声色的跟裴嫣然落后了他们几步,低声问道:“嫂嫂可有什么事?”

    裴嫣然点头,见徐子归一脸严肃,不由笑道:“娘娘不必紧张,臣妾是来与娘娘说说瑾哥儿的婚事的。”

    “瑾哥儿的婚事?”

    徐子归皱眉,想起上次圆哥儿满月,风老将军带着一家老小过来,风老将军的小孙女倒是个妙人儿……

    “娘可是说什么了?”

    裴嫣然摇头,笑道:“娘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让臣妾随处寻摸着些,见到好的了就与娘说一声,瑾哥儿也到了年纪。”

    徐子归与徐子瑾一母双胎,今年徐子归及笄,徐子瑾也年岁不小,明年就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今年确实该忙起来了。当年徐子瑜成亲晚是因为跟着太子成日里西北大营战场什么的来回去,这才耽搁了。如今国泰民安,四周贡国都很安稳并没有战事,徐子瑾的婚事自然不必拖延。况且现在徐子归跟徐子若都是皇家的儿媳妇,况且又都是一脉,徐子瑾又是七皇子反而伴读,若是再有战事吃紧的时候,徐子瑾是必须要上的,倒还不如趁这现在国泰民安的时候早早的将徐子瑾的亲事定下。

    “嫂嫂可是有了中意的人?”

    徐子归微微皱眉,裴嫣然特意将自己拉到后面应该是有了中意的人才来与自己商量的。

    果然见裴嫣然点头,对自己笑道:“臣妾瞧着风老将军的小孙女不错。”

    说罢,顿了顿,想起什么来,又笑道:“娘娘也见过的,上次圆哥儿满月,她也跟着过来了,闺名一个纯字,纯姐儿。”

    原来是与徐子归想到了一处。徐子归笑着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会儿那日见纯姐儿的时候,笑道:“我记得是个妙人儿,可与娘说了?娘怎么说?”

    “还没跟娘说,臣妾跟世子提了提,世子说让臣妾来先问问娘娘的意思在与娘说。”

    徐子归挑眉,问自己的意思?什么意思?瑾哥儿的婚事不是应该做大嫂的裴嫣然跟做母亲的秦氏以及做祖母的徐老太君来决定的么?问自己的意思是什么意思?难道……

    徐子归皱眉,微微想了一会儿,便明白徐子瑜到底什么意思,无非是想问莫子渊是个什么意思,这些后院的事情他又不适合跟莫子渊提,便想着让自己跟莫子渊说好听听莫子渊什么意思,有没有意向跟风老将军联姻。

    毕竟这两日威国公府跟东宫风头正盛,若是徐子瑾在配上了皇上的心腹风老将军的小孙女难免不会让皇上以为莫子渊语气丰满了,在寻找自己的势力,或是威国公府有了异心。

    问问莫子渊的意思,再决定,这样才保险些,毕竟莫子渊算是******一派的主心骨,这样的事情也要与他说一声,也好算是表明徐家对太子的尊重不是。

    徐子归点了点头,对裴嫣然笑道:“我知道了,回去我与殿下商议一下。”

    裴嫣然点头,笑着与徐子归又说了会子闲话,莫乐渊她们才发现徐子归跟裴嫣然落后,逐停下脚步等了她们姑嫂两个:“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还背着我们说。”

    “说悄悄话能让你听了去?”

    徐子归笑着瞪了莫乐渊一眼,挽上裴嫣然的胳膊往前快走了几步,笑着点了点莫乐渊的额头,几人又笑闹了一番,才往流芳斋走去。

    在流芳斋陪着徐老太君跟秦氏又闲聊了几句,说了说过些天徐子若跟莫琛渊的婚礼,徐子归跟莫乐渊便起身告辞:“下次过来给若儿添妆的时候再瞧圆哥儿,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秦氏知道徐子归跟莫乐渊在宫里出入都不自由,况且时刻都有人想要抓住两人的错处好笑一棍子将人打死,故而也不强留她们,只是不舍得将女儿送到大门处,恋恋不舍的看着女儿上了马车。

    回宫才刚刚下午,徐子归与莫乐渊去了凤栖宫给皇后请安回话,皇后问了几句紫黛的情况,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移到了红袖身上:“前些日子本宫跟皇上提过红袖与元汀的事情,皇上也说元汀年纪大了,是该婚配了,让本宫看着办就是。过些日子你带红袖过来,本宫让皇上瞧瞧。”

    徐子归点头,刚刚在威国公府的时候柳良发现了红袖,虽说柳良承诺自己看在柳绿的份上不再为难自己,可是徐子归也不好意思再将红袖送过去了,毕竟皇贵妃是柳良的亲娘,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已经不在的人让自己亲娘陷入危险的境地?他只说不会与自己做对,可没说要帮着自己对付自个亲娘吧。再说人家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徐子归若是再得寸进尺的把红袖送过去那可真是恬不知耻了。

    当然,徐子归也不会把红袖招摇过市的带着来凤栖宫请安,左右知道红袖跟在皇贵妃身边的人也少,徐子归便让红袖回东宫等着了,这些日子直到皇贵妃倒台,徐子归是不打算再将红袖带出来了。

    如今听皇后提起红袖的婚事,徐子归忙站起来代红袖给皇后福了礼谢恩:“谢母后恩典。”

    皇后点了头,抬手示意徐子归起身,笑道:“无须多礼。”

    说着,又想起徐子归把红袖派到皇贵妃身边的事情,疑惑的问道:“有办法将红袖带过来么?”

    徐子归忙将今儿个柳良在威国公府发现了红袖的事情跟皇后大体说了说,当然,并没有说自己单独与柳良谈话的事情,莫乐渊也是知道轻重的,见徐子归避开了那个话题,自然不会主动提它,也只是复合着皇后,将在威国公府遇见了柳良的事情跟皇后说了说。

    徐子归与莫乐渊轻描淡写,皇后听着却是一阵阵的心惊,直抓着徐子归跟莫乐渊两个人的手问道:“没伤到你们两个吧?柳良发现红袖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将红袖放在东宫里藏起来呗,左右皇贵妃手再长也不能伸到儿媳宫里,况且红袖的卖身契可是一直在儿媳身上的。”

    皇贵妃急于求成只想着利用红袖来对付徐子归,一直假意聪明的在试探红袖或是派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却忘了最最最关键的一点——红袖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上。

    红袖去皇贵妃身边的时间不久,皇贵妃又有意将红袖藏在暗处,知道红袖在皇贵妃身边的本身就少,这会子即便皇贵妃闹开了,自己一个死不承认,又有红袖的卖身契在自己身上,况且皇贵妃的前科实在太多,皇上本就不怎么相信皇贵妃,红袖倒是可以完全脱身。

    皇后慢慢地理清楚这一层后,倒也放了心,笑着拍了拍徐子归手,娘仨又闲话了许久,徐子归才跟莫乐渊一起起身告退。

    回了东宫徐子归先去看了慧姐儿,逗弄了慧姐儿一会儿,盼春进来说太子回来了,徐子归才又将慧姐儿交给奶娘,笑着起身随着盼春去了正殿。

    “回来了?”徐子归进去时莫子渊正在看书,见徐子归进来头也不抬的闲聊:“去看慧姐儿了?”

    徐子归见莫子渊一副入迷的模样不由好笑,笑着对周围伺候的人摆摆手,笑道:“都下去罢,这里不需要伺候。”

    众人应是,福了礼便退了下去,莫子渊这才从书里抬头笑道:“什么事?”

    “果然不比人家新婚夫妇,没了激。情咯。”徐子归见莫子渊这样,心里不由好笑,面上却是假意哀叹了一声:“人家原本想与你说说体己话才将人遣了下去,结果在你这儿倒成了要说正事。怎么?不说正事还不让人家跟你单独呆着了?”

    “我就一句话倒引来你这么多话,”莫子渊笑着起身拉着徐子归的手坐在榻上,眼里闪过一丝促狭:“要不然咱们做些什么来证明一下我对你的激、情不减好不好?”

    “呸!”徐子归嗔瞪了莫子渊一眼,笑着歪倒在莫子渊怀里,笑意盈盈的将今儿个遇见柳良的事情跟莫子渊说了说,自然是包括荷包的事情以及两人单独谈话的内容都一一跟莫子渊讲了讲,后又笑道:“若不是有柳绿那样的事情,我都怀疑柳良对我有意思了。”

    说罢,半晌没听见莫子渊的动静,不由差异抬头,就见莫子渊眼里似是结了冰一般,见徐子归看他,莫子渊便将徐子归从怀里拉出来,起身冷哼道:“我去将荷包给你拿回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看似平静的婚礼

    对于莫子渊的反应徐子归有些摸不着头脑,抬头疑惑的看了看突然抽风的莫子渊,颦眉道:“你又在抽什么风?那个荷包应该不是…….”

    还没说完便被莫子渊打断了话题,皱眉说道:“那个荷包即便不是你的留在他那儿也只是个威胁,我去给你拿回来。”

    说罢,就要往外走,徐子归赶忙拦住他,皱眉:“要去便让靳东或是文昌他们过去就是了,这样的小事哪里就要你亲自动手了。”

    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关于尊严问题莫子渊当然不会让步,见徐子归一副担忧的神色,便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笑着安慰,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柳良这个人阴险狡诈,靳东怕是不是他的对手,我亲自过去也放心一些,你放心,我去去就回。”

    徐子归见怎么也说服不了莫子渊,索性就由他,松了莫子渊的胳膊,点头嘱咐道:“那你注意安全,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早点回来。”

    对于徐子归絮絮叨叨的不放心自己这一点莫子渊还是很受用的,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又轻轻抱了抱徐子归,莫子渊便推门走了。

    蓝香她们几个在外面守着随时待命的见莫子渊走的气势汹汹,不由都互相对视一眼,刚刚也没听见两人吵架啊……不放心徐子归一个人在屋里,四人对视了一眼便一起进屋,见徐子归优哉游哉的靠在榻上缝着荷包,这才放下心来,见徐子归疑惑抬头看着她们三个,还不等徐子归发问,红袖便笑道:“将将殿下走的气势汹汹的,奴婢只当娘娘跟殿下拌了嘴,不放心才进来瞧得,这会子娘娘没事,奴婢们便退下了。”

    徐子归忙笑着将手中的荷包放到一旁,笑着对她们招了招手,笑道:“既然进来了,本宫便吩咐你们些事情去做罢。”

    四人一起福礼应是,徐子归才又笑道:“盼春跟红袖这些天就一直准备着三姑娘添妆的物什罢。三姑娘的喜好红袖清楚,宫里的礼制盼春比红袖要清楚许多,你们两个便一起合作着,办的完美一些。”

    两人笑着应是,徐子归又吩咐了蓝香跟盼香两个几句,四个丫鬟知道许子若是颇受徐子归宠的妹妹,这次添妆徐子归自然是要费尽心思的给徐子若长脸,办起事来自然都是亲力亲为,能自己来的统统亲自来做,不会找小丫鬟来代手。

    忙活了这些时日,总算是到了徐子若出嫁的前一天,那日一早蓝香与白芷便一起去了威国公府,同行的还有皇后身边的锦溪和太后身边的李嬷嬷。

    成亲前一天晚上是徐子若闺阁好友过来给徐子若添妆的日子,也是威国公府摆桌宴请的日子。威国公府出了以为太子妃又有了一位四皇子侧妃,这会子徐子若要嫁的又是颇受皇上恩宠的厉郡王,生母又是当今皇后,徐子若一切又是以郡王妃的礼制嫁进厉郡王府的。徐家三个女儿都嫁的风光,虽四皇子如今败落发配泰陵,可人家毕竟是皇上的儿子,徐子云毕竟是皇家的儿媳妇。

    徐家三个女儿全成了天家的儿媳,对于威国公府来说可谓是无上的荣誉,又听说徐家还有一位嫡次子未娶,家中有女儿的自然都纷纷带着女儿来出席,想着若是被徐家看上做了徐家的媳妇儿也算是千载难逢的好事了。

    况且长媳裴氏又是个极好相处的,婆婆秦氏也是个性子极温和的人,看她待长媳裴氏就不难看出这样的婆婆也是千载难逢不会为难媳妇儿的。再说威国公府上有能干得力的嫡长子下无难相处的小姑子,且小姑子纷纷都嫁的极好,徐家儿郎也不是那等只靠女人的废物,嫡长子单靠自己的实力,前些年随着太子去英利大打了胜仗,得了皇上的青眼,亲封了御前带刀侍卫,现在跟着兄长一起掌管着五成兵马司,与长兄关系甚好,日后只要秦氏还在一天,依照威国公世子的孝心也是不会提出分家的,那样一切都有能干的兄长长嫂在前面打点,小儿子与小儿媳只需躲在大树底下好乘凉就是了。

    这样好的事情,那些将女儿娇养着长大不愿意女儿受苦的家里心思自然就活泛起来。

    这会子见皇家的马车过来,李嬷嬷等人陆续从马车上下来,徐老太君连忙带着人到了前院摆了案台跪地接旨——早先就知道许子若婚前皇家自是吩咐了人过来给徐子若添妆,案台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颁了自家主子的旨意,吩咐了跟来的小太监们将各家主子的赏赐添妆都抬了进来,蓝香便上前将徐老太君扶起来,又对着其他跪地接旨的徐家众人抬手笑道:“大家都起来吧,莫要多礼了。”

    说罢,扶着徐老太君起身,笑道:“娘娘成日惦记着老太君,宫里门禁早,娘娘没办法过来,由奴婢过来代替太子妃给老太君、夫人、少夫人问安。”

    徐老太君与秦氏立马眉开眼笑起来,裴嫣然则是笑着微微屈膝,笑道:“臣妾多谢娘娘挂念。”

    蓝香又与几人寒暄了几句,见赏赐的添妆都被一一搬了进去,蓝香才笑着福了礼退下:“宫里的主子们还等着奴婢几个回话,奴婢们便不久留了。”

    徐老太君便携了蓝香的手将其送至正门处,连连笑道:“娘娘不常出宫,姑娘得了空替娘娘过来瞧瞧老身。”

    蓝香身为太子妃身边的一等婢女,算是一个九品女官,虽自称奴婢,别人却是不能将其当奴婢看待的,况且又是太子妃身边得力的,一般都会唤她一声姑娘,待到蓝香嫁人后,便要唤其一声姑姑了。

    二房一家自莫清渊衰败之后便一直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如今见大房越发得势心里本就不舒服,这会子似是又与六王爷莫城渊勾、搭上了,左右是要与大房做对就是了。徐子琳又是个事事都想要与徐子归比较的人,这会子自然见不得徐子归身边的一个丫鬟的称谓与自己的一样,不由嘀咕道:“不过是一介贱婢竟也担得起姑娘的称谓……”

    还未说完,就被徐老太君狠狠地瞪了一眼闭了嘴,虽不甘心,却也迫于徐老太君的威力不敢再造次,徐老太君则是对蓝香尴尬一笑,解释道:“琳姐儿不懂事,蓝香姑娘……”

    “不碍事的,”不等徐老太君说完,蓝香便笑着拍了徐老太君的手,笑道:“六姑娘说的本就不错。”

    徐子琳是个什么样的人蓝香心里再清楚不过,若是同她一般见识,还不知道要被气死几次,索性就当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也省的给自己找气受。

    徐老太君见徐子归身边的丫鬟都比一个从小娇养长大的姑娘知礼数,心里更是感慨,也难怪自己偏疼徐子归一些,那孩子不仅自己争气可人疼,就连身边的丫鬟也被她教导的很好,竟比世家姑娘还要知礼数些,这般一比较,徐老太君就更不喜徐子琳以及事事与人计较的二房一些。

    蓝香淡淡的看了徐子琳一眼,便笑着给徐老太君福了礼,与白芷她们一起上了马车离开。蓝香离开以后,徐老太君才收了笑意,狠狠地瞪了徐子琳一眼,对身边伺候的说道:“六姑娘身上不爽利,将她送回院子里休息罢。”

    言外之意便是这样的场合不愿意徐子琳参与。

    今儿来了不少勋贵家族,琳姐儿年纪也不算小了,郑氏跟二老爷原是打算在今儿过来的人家里给徐子林物色一个好些的家族,可如今徐老太君竟然发话让徐子琳回去!对外虽是说因为徐子琳身上不爽利才让其回去的,可她出来接旨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身上不爽利了?打量着里面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可是如今徐老太君对二房本就没什么好脸色可言,若是自己再忤逆了徐老太君的意思,日后与他们夺得国公府的爵位一点优势都没有,一个搞不好,以老三这些年在徐老太君跟前尽孝得脸的程度来看,难保徐老太君不会将徐家百年大业交给一个庶子保管。

    故而即便郑氏跟二老爷再不愿将徐子林送回去,这会子也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吩咐了自家奴仆将徐子琳送回了自己府上。

    蓝香回宫后也只是把今儿个徐子林的话一句带过,知道蓝香并没有放在心上,徐子归便也就只当被狗冲着喊了两声,情绪上并没有什么大波动,与蓝香交代了第二日早些将她叫起,盼春又进来禀告说太子今儿个在厉郡王府忙活,要晚些回来,徐子归又想第二日自己要早起,怕起不来,便索性不等莫子渊。熄了灯自己休息了。

    第二日起来时,徐子归见莫子渊已经穿戴好了当天该穿戴的太子礼服,手上拿着礼单皱着眉看着,徐子归不由惊讶,一面由着蓝香几个给自己穿衣服净面,一面笑道:“你不会是没休息直接换了衣服等我醒来吧?”

    昨儿晚上徐子归睡得早,又睡得深了些,莫子渊又一切尽量小心翼翼怕吵到徐子归,所以莫子渊回来时,徐子归并不清楚。因为要早早到厉郡王府,徐子归寅时便被蓝香几个从床上挖起来,才将将五更天,这会子竟然见莫子渊还那么精神的在看着礼单,身上的衣服也换好了,不由开始怀疑莫子渊压根就没有睡。

    莫子渊带笑看了一眼睡眼迷糊的徐子归,笑着摇了摇头,将礼单交给盼春,笑道:“看你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别把自个儿亲妹子认错了,再迎了别家姑娘进门。”

    徐子归嗔瞪了莫子渊一眼,笑道:“小五亲自上门迎娶,怎么会有错?我不过是负责在高堂上受他们礼拜罢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也是怨你弟弟的。”

    “还以为你迷迷糊糊的,嘴也不利索了呢,”莫子渊嗔瞪了徐子归一眼,挥了挥手将屋里众人都遣散了,只留下蓝香四个,神色才严肃起来:“今儿晚上恐怕不会太平,得多加注意一些。”

    徐子归眼皮一跳,抬眼疑惑的看了看莫子渊,皱眉:“怎么?小六那边有动静了?”

    莫子渊点头,眯了眯眼睛,冷哼道:“今儿晚上小五大婚,大批御林军都随着小六去了厉郡王府,又是人多热闹最容易出乱子的时候,为了让小五的婚礼上不出乱子我也要将大批东宫侍卫拨过去厉郡王府,小六怎么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自然是要趁乱动手的。”

    “那储秀宫那边……”

    徐子归皱眉,如果是今天晚上,她事前并没有准备,如今红袖暴露被自己藏在东宫里,也没办法给皇贵妃下药……今儿晚上莫城渊要发起攻势,皇贵妃自然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怎么会与赵诚做什么?

    莫子渊给徐子归使了个安抚的眼神,劝慰道:“无妨,届时若是小六真的要派了刺客过来,便让文昌去储秀宫给两人下药就是。”

    左右如果今儿晚上莫城渊真的动手,一直埋伏在六王爷府上的暗卫们自然是会要过来汇报的,届时再下药也不迟。

    徐子归点头,莫子渊做事一向有分寸,徐子归也不担心。说话间太子妃礼制服也都穿好,凤钗也都带好,徐子归便对蓝香抬了抬手,笑道:“这样就好,今儿是若儿大婚,咱们不能把风头给掩了。”

    蓝香笑道:“三姑娘今儿定是极美的,模样定是与娘娘当年不分上下的。”

    说罢,便将徐子归扶起来,莫子渊则是从蓝香手中接过徐子归,蓝香四个丫鬟跟在徐子归后面,簇拥着徐子归跟莫子渊上了马车。

    因为事前早做了安排与准备,又有大批御林军跟东宫侍卫明处保护,莫子渊跟莫琛渊的暗卫也都在暗处保护着,这一次的迎亲并没有像前几次莫清渊成亲与莫城渊成亲时闹出什么笑话。莫城渊就算是想找人来给莫琛渊添堵,也都被莫子渊兄弟两个派来的暗卫扼杀在来的路上。

    从迎亲到过门,一切都如预料中的平静顺利。(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真枪实箭的打了起来

    两人拜了堂徐子若由全福夫人扶着,众人簇拥着进了洞房,徐子归落后几步与一旁来闹洞房的夫人们有说有笑的,一只脚都要踏进新房的门槛了,月溪突然出现在徐子归跟前:“娘娘。”

    徐子归对旁边的人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

    旁边的人见月溪一脸急色,也是个极有眼色的,笑道:“娘娘先忙。”

    说罢,对徐子归点头示意了一下,便随着人。流进了新房,徐子归则是录后几步随着月溪去了院中的树下,问道:“什么事?”

    “娘娘,郡王府外面被六王爷的人包围了。”

    “什么?”徐子归震惊抬眼,垂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抓着衣襟,皱着眉问道:“太子跟郡王知道么?”

    “厉郡王如今在新房里,况且这会子厉郡王还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要做,怎能打扰?”说罢,皱着眉焦急的往新房里看了看,说道:“殿下已经得了消息派了靳侍卫等人过去了,暗卫也过去不少,殿下担心会有刺客趁乱进了新房或是埋伏在附近,让奴婢跟月容过来,说是一切要保护好娘娘的安全。”

    徐子归急躁的点了点头,往新房里看了看,皱眉:“现下最重要的是莫要让这些人将若儿的婚礼给毁了……”

    说罢,提步往新房里走,一面走一面吩咐道:“你跟月容四处巡逻着,看到可疑的人就将他擒了,宁可错杀一百不得放过一个。”

    “可是娘娘……娘娘这边的安全……”

    不待月溪说完,徐子归便抬手打断,说道:“当务之急是先让里面的事情顺利进行,哪怕要有什么事,也等着宾客尽散之后才好。”

    月溪皱了皱眉头,到底还是觉得徐子归说的在理,也不再多说,点头应是,便按着吩咐去巡查了。徐子归则是进了新房。

    徐子归进新房时,新娘的盖头已经被新郎挑开,这会子正由着喜娘用红绳将两人的脚绑在一起,喜丫头端着托盘咧着嘴高喊道:“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从此长长久久。”

    见徐子归进来,莫乐渊朝徐子归这边看了一眼,便笑着随着众人起哄看着一对新人喝了交杯酒,又看着喜娘将两人耳边的发鬓剪下一缕系在一起放到一起后,徐子归才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成了亲便是大人了,本宫希望日后你们能相互包容相亲相爱,早日替皇家开枝散叶才是。”

    徐子若便应景的害羞的垂下了头,莫琛渊的耳根也微微红了起来。

    白芷也按着莫乐渊的吩咐将一碗生饺子端了进来,莫乐渊立马示意白芷将饺子端到徐子若跟前,笑道:“新媳妇儿进门第一天,是该尝尝小姑子的手艺的。”

    说罢,给白芷使了眼色,白芷会意,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来递到徐子若嘴边。徐子若是知道这其中道理的,也只小小的咬了一口,立马便吐到了白芷递过来的托盘上,便听到莫乐渊大笑道:“这新媳妇儿吃个水饺也这般秀气,就问问新媳妇儿,生不生啊?”

    徐子若脸皮薄,这会子早就满脸通红就要自燃了,低头小小的说道:“生。”

    莫乐渊却是不肯放过她,继续笑道:“这个声音我可听不见,五嫂,生还是不生啊?”

    “生!”

    徐子若知道自己若是不大声说,莫乐渊是不会放过,索性就当莫乐渊是在问这饺子生不生,闭了眼红着脸大声喊了出来。莫乐渊这才心满意足的大笑着说道:“大家可都听到了,新娘子说生了,赶明年本宫就能抱上侄儿了。”

    众人皆是哄笑,徐子若则是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徐子归拽了拽莫乐渊的衣袖,莫乐渊才笑着放过了许子若。

    按惯例,小姑子闹完,便到了妯娌,妯娌闹完,才到宾客们。

    季明月不屑与跟徐家姐妹打交道,过来也不过是面儿情,也都没指望她来,徐子归身为太子妃,自有威严在,自然也不会这么做,这个活儿便落到了平郡王妃身上。

    平郡王妃在柳子衿的事情上帮过徐子归,徐子归也帮着平郡王妃将其女儿留在了她自己身边,两人算是互惠互利了一场,平郡王妃又有意站在太子一派,这会子成亲的是太子胞兄太子妃庶妹,平郡王妃自然乐意做这样的事情,况且闹闹洞房也沾沾新人的喜气,皇后找到平郡王妃的时候,平郡王妃便一口应下了这件事。

    这会子白芷的饺子刚端下去,平郡王妃便笑盈盈的给身边的丫鬟使了眼色,云杉会意,立马将早就准备好的生姜拿到徐子若跟前,笑道:“小姑子们准备了礼物,妯娌们自然不能少的,历郡王妃快些尝尝咱们平郡王妃替您准备的礼物罢。”

    一看云杉手上拿着的是生姜,徐子若脸上还没消下去的红晕立马又爬了回去,无奈只好小口咬了一口生姜,平郡王妃立马大笑道:“我的好妹妹,快告诉嫂嫂,你吃的这是什么?”

    徐子若仍旧是不好意思,声音缩在喉咙眼里小声说道:“生姜”

    平郡王妃跟莫乐渊一样坏,装作听不见的大笑道:“好弟妹,你说什么?嫂嫂听不见。”

    如同刚刚一样,徐子若知道自己若是不大声说出来这群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索性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早死早超生,索性闭着眼喊道:“生姜!”

    平郡王妃立马大笑道:“大家可都听到了吧,新娘子又生又降(降:方言,跟生孩子意思差不多),来年一定给咱们皇家开枝散叶。”

    莫琛渊见许子若脸通红着秀色可餐的模样,心里痒痒极了,只想着把这群人赶出去自己可好一亲芳泽占尽便宜,偏偏挨着礼节问题,这群人闹完洞房自己还要去前院敬酒,心里便一阵抑郁。

    原本以为还以为还要需长时间徐子归才会发话放过自己,可没想到平郡王妃闹完,徐子归便不动声色的往外赶人:“咱们新娘子脸皮薄,经不起你们闹腾,都散了吧,宴席都开始了,还不快去填饱肚子。”

    周意宁便笑道:“咱们太子妃心疼自家妹子,不让咱们闹呢。”

    徐子归便笑瞪了周意宁一眼,笑着对众人皆是道:“可不要信顾夫人的话,咱们这位顾夫人猴皮,最是信不得的。”

    说罢,不动声色的给莫琛渊使了个眼色,又笑道:“诸位夫人姑娘们,宴席都摆好了,诸位虽本宫一同前去罢。”

    莫城渊接受到徐子归的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徐子归,便配合着徐子归起了身,对着众人拱手笑道:“诸位能来参加本王的婚宴,本王甚是感激,这会子前院后院都摆好了宴席,诸位尽情吃好玩好,莫要给本王省银子。”

    虽然众人还没闹新人,都觉可惜,可这会子见主人家都这般说了,大家都不好忤逆了主人家的意思,便也都笑呵呵的随着往宴席走。

    徐子归立马给莫乐渊使了眼色,莫乐渊授意顿住了脚步,等着众人往外走,自己则是不动声色的到了徐子归跟前,见屋内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徐子归才对准备起身去前院敬酒的莫琛渊低声说道:“小六的人已经将府外包围起来,太子已经派人赶过去,只是这会子你与太子都要在千元走不开……..你看这边怎么安排。”

    听说莫城渊的人已经将整个郡王府的人都包围了起来,莫琛渊也是一惊,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徐子归,徐子归对莫琛渊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大哥并没有留下什么话,只说已经派人去了前院,让月容月溪留下保护后院安全……”

    说着,看了看一脸担心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徐子若,皱眉说道:“我觉得你再留下个人,我与安阳留在这儿陪着若儿,左右她们的人过来也是冲我们三个的,我们三个只要不分开单独在一起危险就减少一些,你赶紧想办法将门外的那群人赶走才是。”

    莫琛渊点头,很是佩服徐子归这般临危不乱,刚刚还能有闲心等着程序闹过两轮洞房后才将人赶走好不让人看出破绽来。这若是寻常妇人估计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吧。

    “我知道了,你们三个就留在这儿就好,出了月容月溪,我再把杨菁留下,外面有靳东就够了。”

    杨菁是莫琛渊身边的贴身侍卫,地位跟靳东差不多,功夫跟靳东也差不多,听说莫琛渊将杨菁留下,徐子归多少放心了些,点头正欲再说什么,月溪便从外面打帘进来,给几人福了礼之后,便笑道:“娘娘放心,殿下派去的人正与六王爷的人抗衡着,都还未动手,双方人马均不敢轻举妄动。”

    徐子归点头,莫城渊敢派人围了厉郡王府却不敢在外面轻举妄动的事情徐子归早就想到了。毕竟今儿个是厉郡王的婚礼,宫中皇上皇后太后三位主子都时刻关注着,若是莫城渊真在府外动起手来传到皇上耳中,莫城渊岂不是就要废了?自家兄弟的婚礼你都真刀实枪的捣乱这般没有兄弟情谊,日后若是敌国打进来,你岂不是要叛国求生了?

    不仅徐子归,莫子渊莫琛渊也想到了莫城渊不会轻举妄动,这般过来不过是为了要给自己添堵,或者是派刺客进来刺伤徐子归等人,在婚礼上大闹一场。所以莫子渊只是将准备好的侍卫放到外面与莫城渊的人对抗,其实那些功夫了得的暗卫早被莫子渊安排在了府内各个地方。

    莫琛渊也快速的吩咐了自己的暗卫四处巡查着可疑的人,又留下杨菁跟月容月溪一起保护徐子归她们,便放心的去了前院。

    莫琛渊去了前院后,徐子若才抓着徐子归的手盘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毕竟刚刚过门就出现这么惊悚的事情,徐子若还是有些消化不了的。

    徐子归拍了拍徐子若的手算是安慰,又把整件事情经过给徐子若说了说:“……放心,太子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早就做好了准备。”

    徐子若叹气:“如今倒正好是多事之秋,我嫁进来倒是给了他们趁乱有机可乘的机会了。”

    莫乐渊也是叹气:“只是原本一切都挺顺利,怎么到了最后来了这么一出!”

    说罢,又庆幸道:“辛亏归儿早早将人都引到宴席上去了,若是在新房里出些事情,估计明儿上京城又有笑话了吧。”

    可不是,自太子以后,三个皇子的婚礼都闹出笑话来,皇家的脸面岂不是要被丢光了?

    三人均是叹了一口气,又闲话了几句,月溪又从外面打帘进来,给三人福了礼,急道:“娘娘,外面乱起来了。”

    “什么?”三人听了消息,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徐子若更是激动,问道:“怎么乱起来了?是府内还是府外?”

    “都乱起来了,”月溪皱眉,看了看外面,急道:“也不知为何,六爷那边的人突然动了手,六爷带来的人又多,那些侍卫一时不差,放了刺客进来,这会子府内府外乱成一团,平郡王妃找不着娘娘,便先做主带着夫人姑娘们躲了起来。前院里太子跟厉郡王也都放了酒杯带着侍卫与六爷的人打了起来……”

    说着,看了眼徐子归等人,皱眉犹豫道:“这次是真枪实箭的打了起来。”

    徐子归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真枪实箭……在这场婚礼上……

    想必徐子归,莫乐渊还好些,抓着月溪的手问道:“六哥是……打算逼宫了么?”

    月溪摇头,神色凝重:“据说已经惊动了皇上,奴婢瞧着这阵仗,兴许是太子跟厉郡王故意挑着事要打起来也不一定。”

    听月溪这般说,徐子归才算是冷静了下来,想来依照莫子渊做事缜密的程度,绝对不会派一些废柴守门,况且靳东也在外面守着与其对抗,除非是故意为之,不然怎么会放人进来?况且前院宾客那么多,莫城渊虽带人将厉郡王府包围,可毕竟他自己是要来参加这场婚礼的,莫琛渊完全可以跟徐子瑜合作将莫城渊擒住,便可以防止这一场真枪实箭的打斗。再说莫城渊又不是不知道真打起来会惊动皇上的后果……

    可偏偏这场打斗没有避免却被挑了起来……细想之下,是莫子渊兄弟两个有意为之的几率大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皇上宣柳良进宫(大结局一)

    “月容呢?月容做什么去了?”

    徐子归皱眉,突地想起来什么,连忙问起了月容的去处。

    月溪忙道:“在外面等候娘娘差遣。”

    徐子归这才点头,吩咐道:“让月容去储秀宫罢,按原计划进行。”

    月溪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忙点头出去找月容去了,徐子归则忙抓着莫乐渊的胳膊安排道:“你与若儿就在这儿别处去,外面有杨菁守着,你们这边不会有危险,放心好了。”

    说罢,就要送了莫乐渊往外走,徐子若急忙抓住徐子归的胳膊,一脸急色:“那长姐呢?”

    “我得去安抚宾客,”徐子归拍了拍徐子若的手,示意她放开自己,对两人说道:“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咱们三个都在里面躲了起来,外面全由着平郡王妃安抚着,别人只会说咱们缩头乌龟只顾自个儿,咱们皇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日后父皇追究起来,也是会连同咱们一起罚着的。”

    大家都读过书,身先士卒的道理也都懂,况且这个时候她们身为主人家怎么能全都自己躲了起来,把危险全都留给客人?

    徐子归身为太子妃,也算是大家的主心骨了,若是这个时候连徐子归都不在,那外面那群夫人小姐们岂不是要乱了套?

    莫乐渊叹气,与徐子若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松了抓住徐子归的胳膊,叹道:“归儿你可千万要注意安全。”

    徐子归点头,安抚的看了两人一眼,便扶着蓝香的手去了宴席。

    莫城渊原本就没想将事情闹大,只是想着趁着大家都不注意忙起来的时候将徐子归抓起来可好威胁莫子渊放弃皇位。谁知徐子归没抓到,反而双方却开始交起手来,竟然还惊动了皇上。莫城渊便想着速战速决,尽量在皇上派人来之前就迅速撤离,谁知莫子渊他们偏偏不依不饶起来。这会子才没了空去管后院的女眷,所以平郡王妃也只是将众人都疏散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也不知道前院情况怎么样,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太子妃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看见了徐子归,听了声音都朝门外看去,皆都看见了徐子归扶着丫鬟的手朝这边走过来,众人才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待徐子归走进了,夫人们便纷纷将徐子归簇拥起来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娘娘,这前院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是来了刺客?可当真?”

    “娘娘…….”

    “好了好了,太子妃也是刚从新房过来,哪里知道那么多,”看出徐子归一脸难色来,周意宁连忙挡在徐子归前面替徐子归解围道:“你们也知道新房那边事儿多,娘娘刚刚忙完才过来,还不清楚前院的事情,你们七嘴八舌的问话,太子妃该回答哪个的好。”

    说罢,转身从蓝香手中接过徐子归,笑着将徐子归扶向上座,笑道:“娘娘一路走过来,想是累了,先坐下喝杯茶喘口气。”

    徐子归接过周意宁递过来的茶杯呷了一口,这才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皱眉问道:“刚刚本宫过来的时候只听了几句前院进了刺客?可是真的?看你们担忧的神色……咱们后院里的夫人姑娘们没有伤到吧?”

    “娘娘且都放心,咱们都没事。”周意宁笑着从徐子归手上接过茶杯放到桌子上,笑道:“臣妾们也都是担心前院的爷们,听说真枪实箭的打了起来……”

    徐子归立马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瞪大了眼睛问道:“此话可当真?这刺客是何等人?可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今儿个是大周皇子郡王迎娶正妃的日子,偏偏这个时候进了刺客,还是真枪实箭的打了起来,若是不知道底细的,恐怕都会以为是帝国派来的奸细来捣乱了吧。

    徐子归话音一落,便有一位夫人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还坐在一旁悠哉喝茶的季明月,而她旁边的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却是憋不住话了一半,说道:“启禀太子妃娘娘,外面有人传言说是六王爷带来的刺客与厉郡王打成了一团……”

    “小小孩童休得胡言!”小孩子话还没说完,便被季明月身边的丫鬟厉声打断:“你可知污蔑皇亲是何罪名!”

    “与一个孩子计较这些作甚!”季明月凉飕飕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厉声训斥道:“看你将孩子吓成了什么样子!”

    这么半大的孩子也是明白污蔑皇亲的罪名落下来是个什么后果,她也只是一时的口无遮拦却没想到被扣了这么个罪名,如今季明月话一出口,那个孩子立马跪下来求饶道:“六王妃赎罪,臣女一时口无遮拦,还愿王妃莫要怪罪。”

    那个姑娘的母亲嫂嫂以及姐妹们都跪了下来给季明月认错,季明月却是笑意盈盈的挥手让她们起来,也并没有因为这些人说了她夫君的坏话而为难她们,只是笑意盈盈的说道:“小孩子不懂分寸口无遮拦的,本王妃怎么会这点气量都没有同一个孩子计较。”

    说罢,又转头看了一旁的丫鬟一眼,训斥道:“瞧你将邢夫人一家吓成了什么,还不赶紧道歉。”

    季明月在外面都是一副弱不禁风温顺的模样,在府里却是一副阴晴不定的模样,如今见季明月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心里早就害怕的直打颤,这会子听季明月一吩咐,连忙就要跪下来给邢夫人认错,还是邢夫人眼疾手快拦了下来,笑道:“姑娘这是作甚?无妨的无妨的。”

    那丫鬟朝季明月看过去,季明月才懒懒开口道:“既然邢夫人都原谅了你,本王妃便也就不同你计较这些了,你出去守着罢,本王妃这会子不想再看到你。”

    那丫鬟连忙福了礼退了下去。徐子归却在看完整个经过的时候,心里冷笑连连。

    眼看着皇上派来看情况的人就要来了,莫城渊这个时候还没有收手,一直被缠着不放,季明月自然焦躁心情不爽利。

    徐子归嘴角微勾,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季明月,意有所指道:“六弟妹也别多想一些,那些也都只是传闻,六弟这个时候就在前院与五弟喝着喜酒,怎会打起来?想来敌国的奸细所为。”

    虽这会子没有皇上的人,可到底还有这么多夫人姑娘在呢。若是外面打起来的真的是六爷党跟******,在郡王婚礼上带刀带剑的,出了敌国的奸细来捣乱或者是想要抓重要的俘虏回去,或者是试图谋权篡位的人打算抓了皇子逼宫,否则正常人哪有会真枪实箭的在郡王的婚礼上打起来?况且那个人还是新郎的亲兄弟。徐子归这一句话不过是在变相的说莫城渊是敌国奸细罢了。

    季明月冷眼朝徐子归望过去,若是眼神能杀人,估计徐子归早就死了不下十次了。徐子归偏偏气死人不偿命一般,对着季明月勾了勾嘴角,挑衅的笑了笑,还未等说话,却听到了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

    众人皆是脸色一白,有的心理素质差的已经动作快于大脑的反应躲到了桌子底下。

    徐子归亦是一惊,连忙起身要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却被蓝香跟周意宁拦了下来:“娘娘!外面危险。”

    蓝香更是说道:“奴婢出去瞧瞧先。”

    徐子归却是摇头否决:“不行,外面太危险,你不能出去!”

    刚刚徐子归还想着自己除去来着,却关键时刻想着不能让蓝香出去担心着她一个奴婢的安全。早就知道徐子归她们都极好,这会子还是忍不住感动了一番,抓着徐子归胳膊的手紧了紧,劝道:“娘娘也知道外面太危险,若是娘娘这般贸然出去出了什么事奴婢怎么跟太子交代。”

    “蓝香说的不错,娘娘万不能出什么事。”蓝香话音一落,周意宁立马跟着劝道:“不如臣妾出去瞧瞧罢。”

    却不想周意宁的话音一落,季明月便嗤鼻一笑道:“一个丫鬟出去都危险,怎么?顾夫人的命不如一个丫鬟的贱命?”

    季明月是王妃,身份上是这里面出徐子归以外最尊贵的,季明月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周意宁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愤愤的看着季明月。

    “六弟妹今儿个是怎么了?像是吃了枪药一般?”徐子归闲闲的看了季明月一眼,摆出一副长嫂的模样来看着季明月,训斥道:“大家不过都是顾念着对方罢了,再者说不管好命歹命的那可都是一条人命?六弟妹刚刚那句话与草菅人命的混账主子有什么区别?这次本宫念你初犯便不与你计较,若是下次再让本宫听到你这般言论,先将女四书抄上一百遍再说!”

    徐子归是太子妃又是长嫂,身份到底是比季明月高了许多,也有权利处罚她,徐子归这般说,她还真的是不能说什么。

    况且如果真的是莫城渊的人打了进来,兴许就是要破罐子破摔进来绑架了徐子归以及其他几位朝中大臣的家眷来逼迫皇上跟那些大臣,将太子的人给换了也未可知。

    这个时候季明月哪里还有闲心去管徐子归都说了什么,反正兴许过了今天徐子归就是她脚下的蚂蚁任她宰割了,这会子便也就不同她计较,反而还反常的说道:“皇嫂教训的事,臣妾知错了。”

    说罢,还起身给徐子归福了礼,又说道:“将功补过好了,臣妾出去瞧瞧外面到底生了什么事。”

    左右是自己人,季明月自然没什么好害怕的,徐子归却是冷哼季明月会借花献佛,却也没打算拦住她,任凭她自个儿出去。

    “娘娘……”蓝香抬头迟疑的看了一眼徐子归,皱眉在徐子归耳边低声说道:“娘娘是信得过六王妃么?若是她进来不说实话……”

    若是外面的人真打算绑了徐子归跟其他朝中大臣的女眷,季明月这次出去再进来自然是不会说实话的。

    徐子归自然不会相信季明月所说的话。可是这个时候谁出去也是危险,只有众人守在一起,届时若是有了个什么危险,大家也好一起上,这样生存的机会才会大一些。

    所以徐子归即使不会相信季明月的话,对外面一无所知的情况很是焦急,却也想不出来该让谁出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然臣妾同蓝香一起出去瞧瞧?”

    无知是最大的恐惧,周意宁也是担心莫城渊被逼急了进来将她们都抓走好去逼迫皇上换太子,这会子只想赶紧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阵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也着实吓人了一些。

    “不用,”徐子归却一时间恢复了平静,眯了眯眼睛,说道:“既然有打斗的声音,说明太子跟厉郡王的人也都在外面,他们一时间冲不进来,况且即便冲进来,外面也有人保护咱们……”

    说着,徐子归顿了顿,在周意宁耳边继续低声说道:“这次打斗一开始太子跟厉郡王计划出来的,虽然他们闯进后院这边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太子他们计划一向缜密,不会出现纰漏的。”

    听说是莫子渊他们一手策划的,周意宁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欲说既然外面有自己人,那自己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却听得外面的打斗声戛然而止,然后又是一阵乒乒乓乓丢掉武器的动静。紧接着,便出现了一道尖细的声音。

    她们在屋内,挺不太清楚那太监宣读的圣旨到底是什么内容,只隐约听到宣六王爷六王妃赶紧进宫,还像还要带着哪一个小厮一般。

    季明月正巧就在外面,李顺德宣了旨,便随着莫城渊一起跟着李顺德出了厉郡王府,至于圣旨里提到的那个要带进宫的人,她们在屋内虽是没有听清楚,可徐子归嘴角却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个人,多半就是柳良了。

    看来,一切都按着莫子渊事前预计的计划,很顺利的在进行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皇贵妃事情暴露(大结局二)

    莫城渊带着季明月跟着李顺德走了之后,外面便全都安静下来,尤其与之前乒乒乓乓的声音一对比,这会子外面的安静诡异的出奇。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的往徐子归方向看过去,等着徐子归接下来的安排。

    “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早些回去歇息罢。”

    所为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这还是在徐子若跟莫琛渊的婚礼上,徐子归现在只想着赶紧的将这些宾客们打发走了,可好跟着莫子渊一同回宫。

    众人也都瞧出徐子归的意思来,刚刚皇上身边的公公将六王爷跟六王妃叫走,她们心里便明镜似的知道许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再联想刚刚闹洞房时徐子归的反常,便也都明了,都是给徐子归平郡王妃福了礼,便都带着自家女儿媳妇儿离开。

    当然,也不会那么顺利,有那么几个想要看热闹的,还赖在那儿装作听不懂徐子归话里一丝一般,甚至还有的笑盈盈的说道:“人都走光了,太子妃跟平郡王妃还要忙着收拾,臣妾留下来帮着娘娘们打点些才是。”

    徐子归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与平郡王妃对视一眼,平郡王妃对徐子归点了点头,便笑盈盈的从座位上起来,朝说话的那夫人看过去,嘴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这儿是厉郡王府,本王妃跟太子妃在这儿瞎忙活个什么劲儿?家里还有小郡主在等着本王妃回去,便不陪各位了。”

    说罢,施施然起身,对着徐子归福了礼,笑道:“臣妾便先行一步了。”

    徐子归笑着点了点头,也从座位上起来,对着平郡王妃笑道:“离姐儿这个时候正是找娘亲的时候,你便先回去罢,别让孩子等急了。”

    说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说道:“你得赶紧往回走了,不然一会儿耽误了离姐儿休息,小孩子休息不好容易头疼的。”

    “谢太子妃关怀。”

    平郡王妃给徐子归福了礼便带着丫鬟离开。徐子归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留下来看热闹眼巴巴盯着自己看的几位夫人,闲闲的说道:“本宫家里也有孩子,这会子也该回去瞧瞧慧中郡主睡了么。”

    说罢,连眼神都不给那几个夫人一眼,一面往前走,一面对守在外面的丫鬟吩咐道:“去新房跟安阳郡主说一声,说本宫跟太子在府外马车上等着她。”

    那丫鬟应是,便按着吩咐快速朝新房那边走去,徐子归则是连眼神都不给那些夫人一个便扶着蓝香的手往外走。

    那些夫人见徐子归就这么要走,自然是不愿意的,连忙围上去七嘴八舌道:“娘娘这么走了么?臣妾们……”

    徐子归这才像是才想起她们一般来,对着守门的另一个丫鬟说道:“这些夫人们说是要帮着你们收拾府内,既然夫人们一片好心你们也就不要推辞辜负了,吩咐着她们去做活吧。”

    说罢,对着那些已经蒙圈了的夫人们含笑点头道:“有劳夫人们了。”

    说完,便带着蓝香头也不回的离开。

    “娘娘也是太损了一些,竟然让这群金枝玉叶的夫人们做奴婢们做的活儿,”路上蓝香一想起她们走时那群夫人们不可置信的眼神便笑着直不起腰来,扶着徐子归乱笑不已:“不过也是她们活该,天家的笑话也是她们该看的?”

    “那些夫人家里的爷们以前是在四皇子麾下做事的,这会子四皇子倒台,其他皇子也不太敢重用这些人,这些曾经过得风生水起的人家一夜间败落下来,心里自然是对六王爷一派跟太子一派心怀怨念的,今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们自然是想看看笑话一睹为快的。”

    徐子归一面往前走一面笑意盈盈的给蓝香解释着那些夫人们为什么这般没有眼力见,竟然胆子大到想要看天家的笑话。正说着,正巧碰到了迎面赶来的莫乐渊,身旁还跟着徐子若。

    徐子归微微皱了眉头,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出来了?”

    新婚夜里,新娘子是不能从新房里出来的。

    “我也是担心长姐……长姐不用担心,我出来的时候没人看见。”

    徐子若神色担忧的看着徐子归,解释着自己此番出来的目的。听了徐子若的话徐子归这才注意到徐子若早就换上了丫鬟的衣服,她又是新嫁娘,府上并没有人见过徐子若。徐子归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叹道:“你这般若是让小五知道了,兴许心里也是有疙瘩的。”

    新嫁娘新婚夜出来,在古时候是极不吉利的一件事。

    “长姐就先别担心我了……”徐子若握住徐子归的手,皱眉问道:“听说皇……父皇宣了六王爷进宫……”

    徐子归点头,正欲说一句让她别担心的话,就见莫子渊跟莫琛渊迎面走来。徐子归还来不及让徐子若躲一下,莫琛渊便已经来到了徐子若身旁,看着徐子若的一身打扮,似笑非笑:“巧了,这小丫鬟的长相竟与本王的王妃长得颇有几分相似。”

    说罢,还轻浮的挑起徐子若的下巴来仔细端详了半晌,便看便点头似是在认可自己的话一般嘀咕道:“真是十分的相似啊,若是你换上身衣服,兴许本王就真把你当成本王的王妃了。”

    徐子若本就脸皮薄,何况这登徒子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戏她,徐子若再就红透了脸颊,偏偏又害怕莫琛渊怪罪自己私自出了新房,一直不敢说话,就那么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看着莫琛渊,看的莫琛渊心里也是一阵小鹿乱撞,恨不得立马将她就地正法了。

    “宫里的事就拜托皇兄了,**一夜值千金,臣弟就不耽搁时间了,省的新娘子在新房里等急了再出来寻臣弟那就不好了。”

    说罢,便对徐子若说道:“快引路带本王去找王妃去。”

    莫乐渊嘴角微抽,不愿意看莫琛渊耍宝,拉着徐子归上了马车,莫子渊则是凉飕飕的看了莫琛渊一眼,笑道:“看你猴急的,赶紧回去罢,母后那儿还需要孤跟太子妃过去帮忙配合才是,不然柳良阴险狡诈,还不一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莫琛渊笑着点头:“母后那儿就拜托皇兄了,臣弟先行告退了。”

    说罢,做了个楫,便跟在徐子若身后往新房方向走去。莫子渊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上了马,亲自驾车带着徐子归她们回了宫里。

    “先回东宫,”下了马车,莫子渊先将徐子归两个从车上扶下来,才说道:“我先回去拿这些天来搜集的证据,你吩咐月容月溪将竹杏跟碟儿带着……你跟安阳先去储秀宫,母后跟程娘娘这会子孤军奋战,那些后妃也只是单纯的看热闹,心里定是想着将母后跟皇贵妃一起被拉下台,尤其是淑妃母女两个,对皇贵妃跟母后可谓是大仇了。”

    徐子归点头,也来不及问之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嘱咐了莫子渊一声让他快些过去,又吩咐了月容月溪去将竹杏姐弟两个带过去,便于莫乐渊急匆匆的去了储秀宫。

    到储秀宫时,徐子归便看到锦溪一个人在外面焦急的等着她们,见她们过来,锦溪连忙迎上去给两人行礼,徐子归顺势伸出手拦住了锦溪,急道:“莫要多礼了,锦溪姐姐快些带我们进去罢。”

    “诶,”锦溪点头,连忙引着徐子归两人往里走,一面走一面说道:“蓝香姑娘跟白芷姑娘不要进去了,娘娘让奴婢出来,也是特特告诉两位主子。”

    徐子归连忙感激的对锦溪说道:“辛亏锦溪姐姐提醒,不然本宫真是要犯大错了。”

    说罢,对蓝香她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在外面等着就是了,不要再跟进去了。

    里面是皇上在审问着皇贵妃出轨一事,皇上被带了绿帽子这件事自然是不宜有人知道太多,参与进这件事的奴才们自然是要被灭口的。

    白芷是在宫里长大的,自然明白其中规矩,故而也听话的随着蓝香在储秀宫外面等着,目送着两位主子进了储秀宫。

    “父皇是怎么发现皇贵妃跟赵诚的?”徐子归见四下无人,悄声问道:“可是母后带着父皇发现的?”

    锦溪笑道:“娘娘哪里会这般傻?娘娘拿了宋婕妤做枪使呢。在御花园发现的,娘娘早就打听了今儿个皇上翻了谁的牌子,早早就派了锦湘去了华阳宫散播了些流言,说皇贵妃今儿晚上会与人在御花园私会。”

    若是皇后引着皇上去了御花园,皇上如今在气头上兴许想不出什么来,日后若是再回想起今夜来,难免不会想到这一切兴许是皇上早就一手安排好了的,自己不过是被皇后算计了进去。一代帝王怎么容许自己被别人算计?即便皇上不会说出来,心里也是有了隔阂的。所以皇后是万不会让自己牵扯进这件事情里来的,索性就拿着被翻了牌子的宋婕妤做枪使,这样即便日后皇上再回想起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也不管她的事了,她也能全身而退了。

    而宋婕妤听了这样的传闻,不管真假都会带皇上来御花园抓奸的——若是这件事是真的,皇上亲眼看见了皇贵妃跟别人有了私情,自然是不会放过皇贵妃的,而若这件事是假的,她不过是骗的皇上陪自己去御花园转一圈,也当是增进感情了,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所以无论如何都会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宋婕妤为什么不做?

    皇上被宋婕妤带到御花园,原本还兴趣挺高的,时不时的还与宋婕妤吟诗作对的玩的不亦乐乎。可却被一段呻、吟声打破了好好地性质。

    竟然有人在后宫里公然宣、淫被皇上遇见,皇上自然是不会不管的,连忙吩咐了人过去看看是谁在那儿做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而宋婕妤当时心里也暗暗窃喜,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来。

    皇上只当那些不知羞的宫女跟哪个太监对食,却不想,当被人拖出来摆在自己眼前衣衫不整的,正是药效刚刚发作的皇贵妃跟上次那个救了皇贵妃姓名的太监。

    太监竟然可以做正常男人该做的事情,皇上也是一阵震惊,立马就觉出这里面的不对劲来,先是吩咐了人将这两个不知羞的绑回了储秀宫,便吩咐元汀开始大肆搜查赵诚一个太监怎么如同正常男人一般,还藏在后妃宫中。

    这一查不要紧,莫琛渊早就打点好了人,元汀带着人去赵诚的老家探查的时候,那些被莫琛渊嘱咐好了的人便七嘴八舌的将赵诚一家跟皇贵妃的关系一字不落得全给元汀他们讲了出来。

    元汀听着心惊,连忙吩咐了人将这些人都带回了皇上跟前,让他们自己与皇上说去。

    元汀带着人进来的时候正巧与带着竹杏跟碟儿的月容月溪碰见,又因为早就与莫子渊私下里有过接触,莫子渊早就跟元汀交代过见了皇上要怎么说,所以元汀带着那帮村民们进来后便给皇上做了楫,说道:“启禀皇上,赵诚是太子妃身边那个三等丫鬟竹杏的生父,还有一子,小名唤作碟儿,皆按着皇上的吩咐将其抓了来。”

    说罢,才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群村民,神色难为道:“这些人有些话臣不知真假,特特带来等皇上问话。”

    皇上点头,满意的看了元汀一眼,说道:“去将那两个孩子带进来吧。”

    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皇贵妃一眼,指了指莫城渊带来的柳良,语气里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来:“这个孩子朕瞧着与那个奸、夫也有些相似,难不成也是这奸、夫的孩子?”

    皇上这么问,只能说明皇上早就有所察觉,所以才会在一发现了皇贵妃与赵诚之间的奸、情之后立马吩咐人让莫城渊将柳良带进宫。

    徐子归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柳良,原本以为他这个时候再怎么淡定可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应该会露出一丝胆怯与害怕了,谁想柳良却依旧是一副温润的脸庞,毫不畏惧的看着皇上,做了楫说道:“回皇上的话,草民自幼在柳家长大,至于这个人是否是草民的父亲……草民想兴许是生父吧。”

    就连声音也是一样的温润。(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杀无赦(大结局三)

    柳良这样的话听上去像是狼心狗肺不管别人只想自己苟活的意思,可徐子归跟莫乐渊这些知道事情经过与原委的却都清楚,柳良这是在为了皇贵妃做最后的战斗。

    只要柳良抵死咬住不承认赵诚是他生父,皇上便没办法知道自己是赵诚跟皇贵妃的孩子。届时再由莫城渊求情说皇贵妃是被人下了药,再抵死不认自己早先知道赵诚不是真正的太监,这样皇上看在皇贵妃并不知情的份上,兴许还会从请发落皇贵妃也不一定。

    徐子归知道,柳良是在赌,赌自己会不会将自己早前在李中房里翻出来的那些信统统都拿出来交给皇上,在赌自己从他书房里偷来的那封赵诚写给他的那封信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给皇上。

    徐子归对柳良的印象不坏,对着那么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她也着实讨厌不起来,可这却是把莫城渊皇贵妃搬到最好的机会,自己不能妇人之仁,况且,莫子渊已经回去拿证据,徐子归即使有心想要制止也无能为力了。

    皇上一直垂着眼帘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根本看不出情绪来。竹杏与碟儿被带进来,皇上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皇贵妃一眼,便继续低下头玩自己的玉扳指,也并没有继续问话的意思,让人着实捉摸不透皇上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竹杏好歹是在宫里做活的,也不是第一次面圣了,况且这些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竹杏也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惶恐,反而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碟儿却是第一次面圣,即便平日里再聪明的孩子,这个时候也总归是害怕的,跟着姐姐一起伏在地上给皇上问安,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碟儿伏在地上小小的一团还在不停地打着哆嗦,徐子归看着便心里难受,往莫乐渊那边看过去,见莫乐渊也是一副心疼的模样着急的看着自己,眼神询问着自己该怎么办。

    徐子归叹气,对莫乐渊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惹的皇上怀疑。莫乐渊倒也知道轻重,虽没有动作,却是一直心疼的看着碟儿。

    自柳良刚刚那句话说完之后,皇上便一直低着头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并没有开头说过一句话,表情像是在等人一般,好像还有什么证据在路上没过来一般。

    徐子归挑眉,联想到刚刚是元汀将竹杏跟碟儿带进来的,稍稍一动脑子就清楚了里面的各种原委,看来莫子渊事先就与元汀通了气,元汀是皇上身边的忠臣,自然是为了一切对皇上有利的事情都会去做。帮皇上查出那些背叛皇上的人也是在元汀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这一次自然是会与莫子渊联手的。

    果然不出徐子归所料,莫子渊带着证据过来的时候,先是给皇上福了礼,便接着命人将那些信件交到皇上面前,解释道:“儿臣还在厉郡王府的时候元侍卫便过来与儿臣通了气,儿臣立马前往赵家村打探了一番,翻查出了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对父皇有没有用处。”

    莫子渊带着证据出现,皇上这才总算是抬了头,淡淡“嗯”了一声,命李顺德将那个盒子呈上来,自己捡了几封信看了一眼后,脸上的愤怒便已经显露出来。

    抬手将手上的信摔倒皇贵妃的脸上,冷笑连连:“陈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贵妃颤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信,看了几眼,脸色就已经变得惨白。

    “皇……皇上……这不是臣妾的字,这是有人为了诬陷臣妾假做出来的。”皇贵妃结结巴巴的一面解释着,一面拿着信跪着走到皇上跟前,抱着皇上的一条腿,眼里全是绝望的乞求:“皇上,您仔细瞧瞧,这不是臣妾的字,您莫要被别人骗了。”

    莫子渊嘴角及不可见的微微勾了勾,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讽刺,从袖口处又掏出一封信来,递交给李顺德:“这是儿臣在柳公子的外书房翻查出来的。”

    说罢,似是无意一般嘀咕了一句:“原来柳公子并不是柳家亲生的儿子。”

    一句话,让一直跪在地上的赵诚惨白了脸色。

    皇上接过那封信,打开看了看,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一脚将抱着自己大腿的女人踹开,皇上怒视着皇贵妃,冷声说道:“好一个被人诬陷!你给朕说说,你与柳良到底是何关系!”

    皇贵妃脸上全是震惊,似是想不透皇上手上拿着的是一封怎样的信,竟然让他如此确定自己与柳良一定有什么关系。

    “皇上…….臣妾真的是被诬陷的……柳良与臣妾没有关系,臣妾只有城儿一个孩子…….”

    皇贵妃还欲再狡辩什么,却被皇上冷笑打断:“朕从未说过你除了小六还有别的孩子,你自己倒是全给朕捣出来了!”

    说罢,脸色难看的看着柳良,眼神愤怒,似是想要将柳良生吞活剥了一般。

    看了看皇贵妃更加慌张的模样,徐子归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嘲讽。人一慌张起来就容易口不择言,皇贵妃也是太过慌张,太想急于解释这一切将自己跟赵诚柳良撇清关系,这才一时慌不择口,竟然将真相讲了出来。

    柳良却是依旧一副温润的模样,似是不论是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让他变了脸色一般。只是见皇上生气了,便不慌不忙的跪了下去,给皇上叩了头,等候发落。

    皇上见这般柳良都没有惧怕的意思,更是气上心头,一拍桌子怒喝道:“柳良!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什么叫这个贱民兴许是你的生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给朕说清楚了!”

    皇上一拍桌子生气,众人慌忙都跟着跪了下来喊道:“皇上息怒。”

    可柳良脸上却依旧显不出一丝慌张来,仍旧是淡定的给皇上磕了头,淡淡道:“草民不过一介贱民,自幼在柳家长大,也只认柳家养父为父,认柳家养母为母,至于从未抚养过草民的赵某,草民幼时从未见过,不能仅凭其一人之词就判断他就是草民的生父!”

    言外之意却是在职责皇上仅凭这些人的一面之词就断定了皇贵妃出轨,对皇贵妃极不公平。

    柳良是疯了不成?竟然敢直接质疑皇上?而且还是在皇上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徐子归惊讶的看向柳良,有些震惊柳良竟然可以为了皇贵妃连皇上都敢得罪。换句话说,柳良为了皇贵妃,竟是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

    似是感觉到徐子归惊讶的眼神,柳良微微抬头朝徐子归那边看了过去,眼神里竟然还带了些笑意。

    徐子归皱眉,眨了眨眼,再看过去的时候,柳良眼里的笑意便已经消失不见,只当是自己眼花了,正欲转了视线朝莫子渊那边看过去时,却眼尖的看着原本跪在一旁的赵诚却似是疯了一般,突然爬到皇上脚边抱着皇上的大腿哭喊道:“这一切都是草民的错,都是草民给娘娘下了药皇贵妃娘娘才会……一切都是草民的错,皇上不要错怪了娘娘。”

    说着,转身给皇贵妃磕了个头,眼里全是不舍,嘴上却是这般说道:“都怪草民为了自己连累了皇贵妃,草民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说罢,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快速朝一旁的桌角撞了上去,一时间额头上就磕出了一个血窟窿,赵诚也顺势倒在了桌旁,皇贵妃则如同疯了一般跑了过去。

    “阿城!阿城!阿城你醒醒!”皇贵妃抱着赵诚的,伸手试图堵住赵诚额头上正在往外冒血的那个血,眼里全是悲伤:“阿城,你怎么这么傻!”

    碟儿毕竟还是个孩子,见自己父亲就这么死在了自己面前,先是吓得捂住了眼睛,然后在听到竹杏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爹!”之后,碟儿才将手从眼睛上拿下来,胆颤的朝躺在皇贵妃怀里的赵诚看过去,一时间,泪如雨下,也哭着怕了过去,扑到赵诚的身上哭喊着。

    “爹爹,爹爹…….”

    就连柳良的眼里,也一闪而过一丝悲伤。徐子归知道柳良为了保住皇贵妃,到现在也不敢表现出自己对赵诚的感情来,知道绝对不能让皇上翻出当年的事情,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自己是皇贵妃与赵诚的孩子,这本来就是诛九族的事情,又瞒了这么多年,恐怕皇上自此也是会厌恶了莫城渊吧。

    徐子归微微有些不忍心的撇开头,赵诚这般做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的三个孩子跟皇贵妃一个人,若是他死了,就没办法滴血验亲,那样皇上也就死无对证了,这样一来,证据不足,自己刚刚又说了皇贵妃是被自己下药的,又不是真的给皇上带了绿帽子,兴许皇上会觉得恶心,顶多也就是让皇贵妃带发修行而已,而自己的三个孩子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他临死前只提了这一次被捉奸的事情,便是想要企图抹去刚刚皇上在信里看到的内容。毕竟是死了一个人,人的思维在这种时候是很容易被人左右的,稍有不慎就会被赵诚带着忘了信件上的事情。

    徐子归叹气,看了看莫子渊,莫子渊恰好也在担忧的看着她。见徐子归果然起了恻隐之心,莫子渊在心里稍稍叹了一口气,对徐子归摇了摇头,示意她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让她按着计划行事。

    徐子归点头,给了莫子渊一个放心的眼神,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便开口说道:“赵诚临死前也只是避重就轻的说这一次是给皇贵妃下了药……可是之前……”

    说着,徐子归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被皇上扔到地上的那些信件,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此时无声胜有声了,徐子归不过是稍稍指了指那些信件便已经提醒了皇上不仅只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之前的事情赵诚都还没有给一个解释。而又看赵诚死后皇贵妃那么一副如同死了丈夫的模样,皇上还有什么不懂得?这会子只是冷笑的看着那些人,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好一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好戏!既然你们那么不舍,朕便成全你们地下相见罢了。”

    “父皇!”莫城渊见事情已经到了最差的地步,没想到皇上说要赐死皇贵妃说的这么容易,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替皇贵妃求情:“父皇,母妃这么多年来对你的心皆是日月可鉴,父皇,看在儿臣的面子上,哪怕将母妃关在冷宫也行,儿臣不能没有娘啊。”

    莫城渊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泪声俱下,季明月也是跟着磕头求情:“父皇,日后儿臣的孩子不能没有祖母啊……”

    “放肆!”还未说完,却被皇上厉声打断:“你们的母亲只有皇后一个,孩子的皇祖母也是只有皇后一个!难不成你们还想着日后皇贵妃夺了皇后的位置?简直放肆!”

    柳良见事已至此,再无什么可说的,看了一眼被皇贵妃抱在怀里的赵诚,想着从刚刚开始皇上要成全他们底下相见的时候,皇贵妃并没有再多说一句,看来也是存了不愿再单独苟活于世的念头。柳良心里叹气,闭了闭眼睛,心里也道,一家人若是能死在一起地下相见,也算是一种缘分幸福。

    “皇上,”凉凉微微给皇上叩头,心疼的朝碟儿看了一眼之后,对皇上抱拳道:“臣自知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只是稚子无辜,愿皇上能饶恕碟儿一命,哪怕是发配边疆充军也罢,只求饶碟儿一命。”

    柳良这般,也只是不想让赵家绝了后。可一朝天子竟被人公然带了绿帽子,还在自己面前上演了这么一出悲情剧,皇上早就不耐烦,哪里还听得进去柳良所说的话。况且柳良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自己过去自己愚蠢的一种嘲笑,这个时候哪怕看一眼柳良都算是火上浇油,何况还是柳良开口求情。

    皇上薄唇轻启,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杀无赦!”

    “父皇!”

    徐子归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结局(一)

    徐子归突然出声,引来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尤其莫子渊,担忧的朝徐子归方向看过去,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又紧。

    徐子归深深吸了一口气,安抚的看了莫子渊一眼,起身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往皇上那边走过去。

    徐子归脚步轻盈,可每走一步都似是走在莫子渊心上,每一步都重得让一向淡定的莫子渊心口一突一突的跳的厉害。

    “父皇,”走至距离皇上还有两步的距离后,徐子归方才停下,跪了下去,重重的给皇上磕头:“稚子无辜,求父皇看在慧姐儿的份上饶碟儿一命吧。”

    月溪在带碟儿来时便已经嘱咐过他,如果还想活命就一定要假装不认识在场的所有人,碟儿不知道月溪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自己被带过来意味着什么,心里却知道,如果让皇上知道自己识得徐子归等人,他们一定会受到牵连的。

    碟儿知道这几天来的生活是他们在监禁自己,可是与其说是监禁,倒不如说是保护照顾自己,徐子归派来照顾自己的两个姐姐对他都极好,生怕他有什么闪失。碟儿不愿意他们因为自己的家人而受到牵连,所以一直装作不认识徐子归。碟儿只以为自己爹爹跟皇贵妃的事情真的只是不相信被皇上发现的,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这会子见徐子归为了要救自己宁可得罪皇上,碟儿心里却是难受至极,感激的往徐子归那边看了一眼,想要说话,却又怕自己说什么都会暴露自己认识徐子归的事情,一直不敢开口,只能将头埋在已经没了气息的父亲身上悲伤的小声哭了起来。

    见徐子归是要给碟儿求情,莫子渊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举步上前跪在了徐子归身边,莫乐渊见状,也举步上前跟着跪了下去,与莫子渊一齐给皇上磕了头,叹道:“父皇,慧中还不满一周岁,就算是为了个慧中积德也罢,就留下这个无辜的性命吧。”

    淑妃见这三人不知死活的跪在地上替奸、夫的儿子求情,不由冷笑出声:“打蛇不死必有后患,太子妃与郡主没有听过么?”

    事关皇上脸面的问题,皇子公主门自然是不会贸然前来,过来的也只是一些在后宫中比较有名望的后妃,徐子归是为太子妃,被皇后叫来算是一种学习,而莫子渊则是假借着翻查证据送证据的由头过来的。若不是因为事发突然,大家都在厉郡王府上,莫乐渊也是不会跟着过来的。这会子他们的人都不在这儿,只有他们三个,自然是人少势薄。

    莫乐渊知道碟儿死不死的对于淑妃来说无关紧要,只是因为他们想要碟儿活,只是淑妃与他们做对惯了,仙子啊不过是在跟他们唱反调罢了。

    输人不输阵,莫子渊只是冷冷的憋了一眼淑妃便抿着唇转头看向皇上,皱着眉低沉出声:“碟儿年岁还小,对于以前父辈们的事情尚且一无所知,不若贬去边疆充军罢,有卫候看着,亲自调教着,不会有事的。”

    说罢,看了看皇贵妃那边,继续说道:“皇贵妃与赵诚所犯的事情按大周律例处置,男子一律杀无赦,女眷孩童发配边疆充军,女眷为军妓,孩童为幼兵。”

    “太子是在与朕将大周律法?”

    皇上淡淡的看着莫子渊,眼里波澜不惊,语气里也听不出任何情绪,根本捉摸不透皇上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子渊微微垂着眼帘,稍稍一思索,便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故而垂着头说道:“是。”

    “放肆!”皇上似是气急,将手边的茶杯往莫子渊身上扔去,却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茶杯擦着莫子渊的衣袖落在了地上碎开,并没有真的打到莫子渊身上。

    “朕看你是这个太子之位坐腻了,想要到朕的位置上了!”

    这话可是诛心之话了。

    徐子归震惊,事关莫子渊,徐子归脸上再也没了以往的淡定,跪着往前走了一小步磕头,正欲说话,却被莫子渊抢在了前面。

    “儿臣没有。”

    声音低沉有力,坦荡磊落。眼神一直光明磊落的看着皇上,眼神直视皇上,毫不躲闪。

    父子两个这么对视了半晌,莫子渊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嘴角便露出了一丝及不可见的笑意来。不过笑意一闪而过,接着又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面孔,等待皇上发落。

    皇上及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脸上又成了一派怒色:“没有?朕倒是瞧着你的心是越发的野了,今儿个是小六带兵包围了厉郡王府逼你下位,过不了几天你是不是要带兵逼宫了!”

    “父皇……”莫乐渊没想到皇上会说这样的话,与徐子归对视一眼,转头惊讶的抬头看向皇上,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父皇,明明今儿个是六哥犯下的错,您作甚要牵扯上大哥?大哥也是无辜的……”

    “安阳!”不待莫乐渊说完,莫子渊便低沉这声音打断了莫乐渊的话,目不转睛的看着皇上,眼里全是悲哀:“若父皇当真以为儿臣是这样的人,倒不如就此夺去儿臣的太子之位自此绝了后患。”

    说罢,双手扬起双握伏在地上给皇上行了大礼,其决心日月可鉴。

    “渊儿!”

    “你以为朕不敢么!”

    皇后也被莫子渊的话吓得呆了去,失声大喊,与皇上怒喝的声音一同响起。

    皇后是着实想不通这一次明明是借此惩戒皇贵妃母子的,怎么就好端端的牵扯到了莫子渊身上。

    不仅皇后,就连徐子归跟莫乐渊也开始自责,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竟然让皇上跟莫子渊闹到如此境地,两人心里这会子已经自责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淑妃等其他几位宫妃,嘴边皆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饶有兴味的笑意,对于这一场戏,果然庆幸自己半夜不睡觉过来看戏果然是英明决策。若是不出意外,今儿个不仅皇贵妃母子两个会被废掉,估计依照莫子渊这般,今儿个多半是要废太子了。

    众人心思各异,唯独当事人莫子渊还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转头朝皇后那边看了一眼,转头继续看向皇上,朱唇轻启,嗓音低沉,一字一句,直敲打着人心。

    “百善孝为先,儿臣的存在始终让父皇担心,儿臣求父皇夺去儿臣太子之位。”

    说罢,又是叩头行了一个大礼,抬头定定的看着皇上,眼神里带着坚定与决然。

    徐子归跪在地上扶着地的手微微动了动,眼皮一跳睫毛微颤,并没有抬头去看莫子渊,心里却是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莫子渊是就着这件事在与皇上唱戏……皇贵妃跟赵诚这件事皇上早在上一次皇贵妃落水的时候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苦于证据不足,便一直暗中让元汀搜查,今儿个见莫子渊这么快将证据程到自己面前,估计是以为之前元汀在搜查证据的时候便已经寻求过莫子渊的帮助,所以莫子渊才会这么快将证据带到自己面前。

    因为事先就有所猜测,所以今儿个捉、奸皇上也并没有太大的气愤,就如同是事先便有了心理准备,心理冲击就不大,自然是不会有预想中的气愤。而莫城渊今天带兵围了厉郡王府已经碰触了皇上的底线,所以即便今儿个皇贵妃的事情不出,莫城渊也是废了,再加上皇贵妃公然给皇上带绿帽子这件事,莫城渊的下场怕是比莫清渊还要惨。

    莫城渊败落,成年皇子便只剩了莫琛渊,再最大的便是莫麟渊,前面的障碍算是一一都清除了。徐子归知道,因为自己以前的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莫子渊早就有退位的打算。

    联想到之前莫子渊跟莫琛渊一起被罚的那次,莫子渊想要退居二线只做个闲散王爷,兄弟俩定是与上一次一起皇上谈过心透露过的,所以才会被皇上惩罚。后来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皇上又同意了莫子渊的提议,所以才会这一次莫子渊替莫琛渊将障碍物都清除,皇上便估计着就到了该退位的时候,这便与莫子渊一起,唱了这么一出戏。

    “渊儿!(皇兄!)”

    没想到莫子渊就这么跟皇上杠上,莫乐渊跟皇后皆是震惊朝莫子渊喊了一声,企图制止莫子渊,不让他再说出更过分的话来。

    徐子归这么想是因为与莫子渊是夫妻,太过了解莫子渊心中所想,可皇后与莫乐渊毕竟只是母亲跟妹妹,即便再了解莫子渊,可一些生活上的想法也是不如徐子归了解的,所以徐子归能想到各种缘由,可皇后跟莫乐渊却是始终想不通,莫子渊这般跟皇上杠上到底是为何。

    事关自己儿子,皇后哪里还有平日里的一丝理智?即便是觉出一向有分寸的儿子这次似是故意挑起皇上的愤怒一般有猫腻,却也来不及细想其中缘由,只想着赶紧阻止莫子渊接下来的话,让莫子渊服软可给皇上台阶下。

    “母后,”莫子渊转头淡淡的看了皇后一眼,垂着眼帘让人看不出情绪来:“儿臣承蒙母后莫大的期望,这会子怕是要让母后失望了。是儿臣不孝了。”

    说罢,转头看向皇上,继续说道:“父皇,儿臣请旨,请父皇废除儿臣太子以为,日后只愿做一闲散王爷,替父皇守护我大周江山。”

    皇上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惋惜,很快便恢复了原样,并没有人注意到皇上眼中一闪而过的惋惜,只看到皇上眼里全是愤怒的神色。

    只见皇上一拍桌子,似是急愤怒的样子,轻启薄唇,犹如宣判众生命运的神一般。

    “皇太子莫子渊对朕无礼三番顶撞于朕,品行亏欠,即今日起废除太子之位贬为亲王,封号蜀,幽居蜀地,明日起行,即日起未经召见,不得入宫。”

    “皇上!(父皇!)”

    不管皇后跟莫乐渊在听到圣旨以后有多么的歇斯底里,徐子归与莫子渊均是平静的接受了这样的宣判,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放松与终于。两人一同给皇上叩头行了大礼,谢恩。

    “儿臣谢父皇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将眼神转到了皇贵妃那边,不复刚刚宣旨是眼里的波澜无惊,这一次就连声音都带着凉意。

    “皇贵妃陈氏恃宠而骄公然宣、淫,有失妇德,纵私欲,冒天下之大不讳,按大周律例,今革除一切封号贬为庶人,姘夫赵诚,其子柳良,其女竹杏按由大周律例连坐制度,均交由宗人府,与秋后问斩;赵诚之子赵安,因其年幼,死罪可免,但其活罪难逃,自明日起交由刑部,三日后送往南疆充军。”

    皇贵妃自赵诚死后便整个人都变得木讷起来,这会子对于皇上的宣判也似是充耳不闻,只抱着赵诚眼神空洞。柳良与竹杏兄妹俩则是早就在这件事被莫子渊他们发现之后就早做了最后的准备,况且柳良又有自己之所求,兄妹俩都未歇斯底里,而是平静的朝皇上那边跪过去,叩头谢恩。

    “谢皇上成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确实连看都不看他们,眼神看向莫城渊,见莫城渊因为自己刚刚宣判了皇贵妃死刑之后便一直处于木讷震惊悲伤的状态,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薄唇轻启,接着宣判

    “六王爷莫城渊背信弃义在自己亲兄弟的婚礼上进行围攻企图逼迫皇太子退位,着实不仁不义,特废除亲王一位贬为庶人,幽居西疆,未经召见不得入宫。”

    莫城渊早在皇上宣判皇贵妃的时候,便已经预见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自己这一仗,这些年来的谋划全都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功亏一篑。莫城渊颓废的跪坐在地上,连谢恩都忘了,只是那么颓废的坐着,眼里竟也流出了眼泪。(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结局(总)

    与莫城渊的沉默不同,季明月则是表现的太过歇斯底里,不可置信的跪着上前抱着皇上的大腿哭求道:“父皇,父皇,您开恩呐,六爷只是一时蒙蔽了双眼……”

    还不等说完,却被皇上一脚踹开,冷眼看过去:“莫城渊已是庶人,朕不再是你们的父皇!”

    这么多年的谋划,一步一步走到这一步,步步为营。季明月怎么允许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被人一棍子打死再也爬不起来,企图再爬起来到皇上面前搬出自己的母家来,想着皇上看在临海长公主的面子上,也能绕过自己。

    却不想,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在新房**一刻值千金的莫琛渊,却进宫求见面圣。

    “父皇,”莫琛渊带着徐子若打帘进殿,先给皇上皇后行了礼,便给身后的杨菁使了眼色,示意他将手中盒子递交给皇上。于皇上一边翻看着那些东西,莫琛渊一面说道:“这是前些日子大哥吩咐儿臣翻查的魏亲王府上下的宗卷,如大哥所料,魏王果然早起了谋权篡位之心。”

    这些是之前莫子渊与自己提起过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莫琛渊探查出来。这般一想,皇上心里的那股子惋惜才稍稍少了一些,莫琛渊跟莫子渊比起来,出了一些阅历少些以外,其他都与莫子渊不分上下。

    心里是欣慰,面上却是表现出一副极愤怒的模样,将莫琛渊递过来的盒子扔到季明月身边,高声喝道:“元汀,带人去魏亲王府抄家,将魏亲王府的人都抓了关进宗人府,此案交由宗人府,一经获证,诛九族。”

    元汀应是,皇上才冷冷的看了季明月一眼,冷声道:“朕看你是出嫁妇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三日后你与莫城渊一同前往南疆,不得延误,传朕口谕,由威国公世子徐子瑜亲自押送!”

    说罢,皇上吩咐道:“李顺德,连夜去威国公府颁旨。”

    李顺德连忙应是,急忙动身前往威国公府去了。

    皇上挥手,便有侍卫上来将皇贵妃赵诚一家人以及莫城渊夫妇全都押了下去,柳良被押下去的时候,徐子归突然抬头朝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柳良嘴角挂上了解脱的笑意。莫名的,徐子归心里便觉得一阵难受,心里叹了一口气,接着袖子宽大,瞧瞧拉了拉莫子渊的手,莫子渊转头看了一眼,徐子归,见徐子归望着自己的眼里全是柔情,心里一片柔软化开,嘴角微勾,伸手用自己的大手将徐子归的小手覆盖。

    皇上早就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心里好笑,面上却是不显。看了莫子渊一眼,眼里还是带着惋惜,却也知道这个儿子心意坚决,一旦决定不容改变,即便这会子自己死保住了他的太子之位,待自己百年之后,估计莫子渊也会随便找个由头让位给莫琛渊的,皇上心里也是无奈,好在莫琛渊也争气,并没有给皇上太大反差,皇上倒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接着颁旨。

    “皇五子莫城渊,年十八,天姿聪颖,仁慈豁达,恪尽孝道,勤习政务,品行良好,将来可为天下君;其母文德皇后母仪天下,为后宫典范。故册其为皇太子,移居东宫。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徐子若不知道其中个中缘由,显然被这道圣旨吓了一跳,莫琛渊却是早就与莫子渊还有皇上谈过这件事,皇上早在罚过他们不久后便找了他们兄弟两个喝酒,说是等自己成亲后将一切障碍清除以后才会废太子立太子。却不想时间过得这么快。没想到自己成亲之日便是自己被立太子之日。

    心里微微叹气,面上却是不显露一丝一毫,带着徐子若跪下谢恩。

    “儿臣谢父皇赏识,定不负父皇重望。”

    皇上点头,到底因为失了一个治国有道的太子而心生惋惜,神色间也都恹恹的,摆了摆手,将大家都赶了下去,自己也回了养心殿。皇后即便是再失了理智心里杂乱无章,当见到皇上废了太子之后接着立莫琛渊为太子,心里多少也能猜出其中原委,心里微微叹气,却也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便也就由了他们。只是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需要回去自己消化,便也就没再管他们,自己回了凤栖宫。后宫众妃见没了热闹可看,自然都不愿意留下,也都纷纷离开。

    莫琛渊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十指相扣的两人,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顺便将徐子若一起扶起来,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莫乐渊也拉起来,给莫乐渊使了个眼色,悄声带着徐子若跟莫乐渊离开了储秀宫去了凤栖宫。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情,莫琛渊到底还是要去给皇后一个解释的。

    莫琛渊带着剩下的人走了后,一时间,原本人满为患的储秀宫,只剩了莫子渊夫妻两个。

    “怕不怕蜀地不如京中繁华,西南湿热瘴气,这些,怕不怕?”

    徐子归低头,握着莫子渊的手紧了紧,再抬头时,巧笑嫣然。

    “不怕。”

    说完,似是觉得不够,顺势将腿抽出来面对着莫子渊盘坐在地上,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到时候咱们把慧姐儿带着,有你有我,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走到哪儿我都不怕。”

    莫子渊望着她,满目笑意,反手将她揽过,语气里也全都是幸福:“对,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走到哪儿也不怕。什么太子皇上,都是其次,只有一家人平平安安永不分离才是最幸福的。”

    徐子归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像阳光穿透了厚厚的乌云,海燕冲破了暴虐的风雨到达彼岸,万里迢迢去朝圣的人们望见白色的塔尖,喜极而泣;渀佛一切曾经的彷徨和犹豫都成了加倍喜悦的理由。

    莫子渊揽着徐子归的胳膊越发的紧了些:“蜀地没有京城这些破规矩,正好适合你的性子,咱们也能过的欢快。趁着年轻,我就带你多走走,到时候再给慧姐儿添些弟妹,也不枉此生了。”

    徐子归笑着掉下了眼泪,抵在莫子渊的肩膀上,滚烫滚烫,像胸口的热度,像我爱你那样。(未完待续。)

番外一 作别

    皇上圣旨下的急,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半夜回宫,面对着整个东宫里丫鬟们担忧的神色,徐子归跟莫子渊都皆是笑而不语,匆匆吩咐了红袖与蓝香将她们的行礼收拾出来,徐子归趁着她们收拾行礼的空挡,垂着眼帘,似是不经意一般提起来。

    “元汀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不会跟着我们走,红袖,你就留在东宫,太子妃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圣旨以下,徐子归再不是太子妃,如今的太子妃是徐子若,明天他们一走,新太子便要带着太子妃入主东宫了吧。

    “娘娘!”

    红袖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撇下手中的东西就要跪在徐子归跟前,却被徐子归制止。

    “莫要说大不了不嫁的话,红袖,我不能耽误你一辈子。”

    说罢,见红袖还是欲意再说,便又说道:“紫黛如今也在京中,你留下也是与她做个伴,咱们都走了,留她一个人岂不是太残忍?”

    “娘娘……”红袖哽咽,心中实在不舍。

    徐子归叹气,摇了摇头,眼里也带了泪,看了蓝香一眼,蓝香也是带着泪哽咽着将一张纸递给红袖,徐子归才说道:“这是你的卖身契,你我主仆缘分至此,明儿起你便在太子妃身边做事。若儿她不会为难你的。”

    徐子归说玩,红袖的眼泪便似是绝提洪水一般,制止不住。蓝香也忍不了分别得悲伤,与红袖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盼春盼香原也被分别得情绪感染,纷纷上前与红袖抱作一团哭了起来。

    徐子归忍着悲伤,看了竺香一眼,竺香会意,从袖口中掏出一踏卖身契递给红袖,眼角带了泪:“这是咱们东宫所有奴才的卖身契,太……王妃特发慈悲,将她们都送了出去,红袖姑娘清点一下,明儿个将卖身契还给她们。”

    这一次离开,莫子渊只呆了靳东与文昌两个,再就是他所培养出来的暗卫,徐子归则是将蓝香月容月溪以及盼春盼香带走,其他人的卖身契都交给了红袖,也算是对她们这一年多来的赏赐。

    红袖哽咽着将卖身契收好,吸了吸眼泪,将刚刚丢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与蓝香她们一起继续替徐子归收拾着行礼。期间大家也都默不作声,,徐子归看着心里难受,叹气转身准备去西苑看看慧姐儿那边收拾的如何了,在走到门口时,红袖一句话,险些让徐子归泪奔。

    “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就让奴婢伺候主子最后一次吧。”

    徐子归脚步一顿,紧接着就察觉到自己胳膊被人抬起,回头一看,便见红袖扶着自己的手,巧笑嫣然,眼里却还是带着泪光:“奴婢再配主子走一趟。”

    徐子归含着泪点头,忍住眼泪夺眶而出的冲动,扶着红袖的手去了西苑。

    ……

    昨儿个半夜回宫,与红袖及其他人作别又哭了半夜,快到天明时徐子归才将将窝在莫子渊怀中入睡,却不多时,又被人叫醒。

    圣旨下的着急,今儿个就要他们离京,他们却还有许多人没办法一一告别,早上自然是不允许徐子归多睡的。连续两日晚睡早起,徐子归早就疲惫不已,却还是强撑着身子,随着莫子渊一同去了凤栖宫。

    “母后。”

    徐子归跟莫子渊一进正殿便是对着皇后行了大礼,皇后昨儿夜里也是哭了一晚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今儿早上想着两人定是要早早的过来作别,一大早就爬了起来,还亲手做了莫子渊幼时最爱的点心。如今见到两个人过来,原本制止住的泪水又不听话的淌了出来。

    “幼时你总爱吵闹着让本宫给你做龙须糖,本宫总是闲麻烦,总是打发了御膳房的人给你做,你总爱抱怨那里面没有母亲的味道,本宫只当你小孩子脾气。现在你要走了,本宫才觉后悔……”

    说到一半,却是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莫子渊亦是眼眶微红,喉结上下动了动,伸手从锦溪递过来的托盘处捏了一块放在嘴里,眼里的泪便顺势淌了下力。

    “真甜。”

    “琛儿都与母后说了,”皇后也被莫子渊的那句真甜弄得泪流不止,哽咽道:“母后不怪你……你在蜀地好好过……那里不比京城,若是不习惯,便与你父皇说一声,你父皇到底是心疼你的。”

    莫子渊点头,含着泪让皇后放心。

    “归儿,本宫一直是将你当作本宫生的一般疼爱,哪里有母亲愿意看到自己女儿到那样湿热的地方受委屈的……你这样让本宫多心疼……”

    皇后哽咽着说不下去,扶着锦湘的手从座椅上走了下来弯下腰将跪在地上的夫妻两个扶起来抱进怀里。

    “都说渐行渐远渐无书,你们一定要给本宫常写信,一定要常往回送信。”

    那样,皇后才能知道他们近况。那样,才能放下心来。

    徐莫子渊叹气,点头,从皇后怀中出来,含着泪笑着伸手将皇后脸上的泪擦掉,努力的笑道:“母后放心,儿臣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罢,又替皇后抹了抹眼泪,笑着劝慰了几句,才叹道:“时候不早了,儿臣还要带着慧姐儿去皇祖母那边拜别,就不陪母后了,母后您……多多保重。”

    这一别,此去经年,还不知何时才会再相见,真的是要多多保重了。莫子渊带着徐子归决然转身,怕再看到皇后的泪水,他便再也舍不得离开。

    从凤栖宫离开,又去了慈宁宫跟太后拜别,太后也是抱着两个人心肝肉儿的哭了好一会儿,昨儿个皇上命人将魏王府抄家,又贬了莫子渊去蜀地,早就得了消息的太后本就是伤心的一夜未眠,今儿个莫子渊带着妻儿来作别,太后不由叹自己这么大的年岁却还要经历这样的分别,心里着实不好受。恋恋不舍的抱着慧姐儿又是一阵流泪。眼见着天色不早,徐子归还要回徐家拜别母家,这才恋恋不舍的将两人送至门外,徐子归再三挽留,才劝得太后止了脚步,目送着他们离宫。

    ……

    看着自己自小娇宠着长大的女儿,如今带着包袱跪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叩头拜别,秦氏与威国公心里如同刀割一般难受。自昨儿夜里从宫里传来消息以后,整个威国公府都是灯火通明,没有一人入睡。徐老太君险些晕了过去,信号有邹昌珉在,及时救急,才使得徐老太君脱离了生命危险。

    徐子归听说了祖母因为自己险些遭遇不测,心里更是难受,又是重重磕了一个头,哽咽着认罪,哽咽着与家人告别。

    “蜀地不比京城,你们出门在外万是都要小心。”秦氏与徐老太君早就哽咽着泣不成声,威国公府也是将头撇向一边,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眼泪,只有徐子瑜徐子瑾兄弟两个,红着眼眶嘱咐:“阿姐,银子要带足,若是缺斤少两了随时写信,我们都给你们送。”

    徐子归被徐子瑾的话逗得破涕为笑,笑着抱了徐子瑾,哽咽道:“虽是废太子,却好歹还是个亲王,贬去蜀地也是去守着蜀地,也算是替父皇做事,是要国家俸禄的,怎们会缺斤少两的饿着。”

    “总归是不比在京城,瑾哥儿也是担心你们大手大脚惯了,去了蜀地不习惯。”徐子瑜如同以往那般,笑着点了点徐子归的额头,若是没有眼神中因为要离别的不舍,好像真的就只是他们出趟远门很快就回来一般。

    徐子归含着泪点头,见秦氏与徐老太君一直在抹眼泪,心里难受,上前轻轻抱住两人,想小时那般将头缩进秦氏的怀里,轻声劝慰:“娘跟祖母莫要担心了,蜀地虽不比京城富庶,却也难得的自由,娘时常说女儿的性子太过娇纵,不适合后宫中你争我夺的生活,也是你女婿心疼女儿,才请旨降为亲王去了蜀地,这是好事,娘与祖母莫要再哭了。”

    “什么好事!老身这么大的年纪了,你这一走,在老身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得以相见还是难说,哪里就是好事!”

    徐老太君轻轻垂了徐子归肩膀一下,终究是不忍心打重了,只是轻轻垂了一下罢了。

    “祖母是要长命百岁的,”徐子归被徐老太君的一句话弄得本已经收住的眼泪又淌了出来:“昨儿个开始孙女的眼泪便一直流着,祖母这会子偏偏还要再来招惹孙女的眼泪。”

    正说着,门房处有小厮来传,说是护送莫子渊出京的队伍来了。徐老太君一听,连忙不再耽搁,将徐子归拉起来,替徐子归擦了擦眼泪,威国公府众人连忙都站了起来,簇拥着徐子归跟莫子渊出了威国公府。

    “归儿!大哥!”

    徐子归跟莫子渊刚出府,便见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抱住了徐子归。

    “安阳?”莫子渊惊讶,莫乐渊却是擦着眼泪松开徐子归,恨恨地瞪了两人一眼,死撑着不让眼泪掉出来,委屈的看着徐子归:“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去跟我告别,所以我一早就求了五哥,让他带我一起来将你们护送出京。”

    说罢,捶了徐子归的肩膀处一下,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归儿你怎么能这么过分,怎么可以不告而别,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徐子归一直通红的眼睛又被莫乐渊惹出眼泪来。

    “我怕见了你之后,便舍不得再离开。”

    莫乐渊时徐子归重生以来第一个也是最好的一个朋友,处处为她着想,事事挡在她前面,与自己知己交心,若是真的去与莫乐渊告别,看见莫乐渊的眼泪怎么还舍得离开。

    莫乐渊与徐子归在一起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徐子归心里的想法,就是因为害怕徐子归看到自己的眼泪,所以自己刚刚才憋了又憋。可是真的是到了伤心到了极致,流泪已经不在是自己的意愿,就像人一出生都会哭泣一般,而是出于一种本能。

    徐子归叹着气一面给莫乐渊擦眼泪,自己的眼泪却一直不停地往下掉。徐子归与莫乐渊抱在一起哭泣,莫子渊则是朝马车前边的那辆马上看过去,便看到莫琛渊赫然坐在马上,旁边的马上是卫远风,两人正对着他们微笑。

    毕竟一个是自己嫡亲的兄弟,一个是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莫子渊心里到底是不舍,只是现在分别得气氛已经够悲伤的了,莫子渊只好掩了眼里的不舍,带着一丝挪谕,对莫琛渊笑道:“有劳太子护送。”

    莫琛渊知道莫子渊是在调节气氛,不让分别得气氛太过悲伤,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配合着莫子渊翻着白眼说道:“大哥若是再这般,孤立马去回了父皇,让咱们官复原职。”

    徐子瑜立马也会意大笑,拍了拍莫子渊的肩膀,笑道:“趁着天色还早,赶紧上马车吧,到了蜀地记得来信。”

    说罢,用拳头在莫子渊的肩膀上打了一下,语气里全是不舍:“多保重。”

    徐子瑜与莫子渊算是一起长大,一直跟着莫子渊到处闯荡,走南闯北,如今总算是要分别,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闯荡,又怎么真的舍得?这般大笑也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若不是皇上下旨三日后由徐子瑜亲自押送碟儿去南疆,徐子瑜怕回不来,怕是也要一起去送他们出京了吧。

    莫子渊叹气握拳与徐子瑜的拳头碰了碰,与徐子归一起给威国公府的人做了拜别,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行驶,车轮一圈一圈压过这一片片他们曾经熟悉的土地,四周充满了白日里该有喧闹,四处都是小贩的贩卖声,还有偶尔经过的马车,并没有因为谁得离去而显得格外的悲伤。

    掀开车帘看着渐行渐远的土地,自此,前世今生,在上京城的日子全都结束。

    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充满未知却又全新的世界。那儿是被后人称作天府之国的地方,那里有李冰父子的都江堰,美丽爽朗的姑娘小伙,肥沃的土地和繁花般的锦缎,还有他们充满希望的未来。(未完待续。)

番外二 前世今生

    离开上京也有一段时间了,慧姐儿也长大了一些,已经开始蹒跚学步呀呀学语。归儿蹲在桃树下面敞着怀抱等着慧姐儿蹒跚跑过去便一把将其抱住,母女两个便相视一笑,好不快活。

    恰逢一年春日,正是桃花盛开的好时节,母女两个在树下,让我又想起五柳先生的那句诗来“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有风吹过,树上的花瓣像雪一样纷纷扬扬的飘落,落在归儿的肩头,被慧姐儿嬉笑着用小手捏起来。慧姐儿正是什么都好奇的时候,从归儿肩头捏起桃花就准备往嘴里填,被归儿笑着拦下:“不能吃不能吃,娘不是跟你说过么,外面的东西脏脏,不能往嘴里填的。”

    慧姐儿也只有两周岁多一点,还不太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小手捏着桃花歪着脑袋看着母亲,竟然将手抬高往归儿的嘴边送去。

    原来慧姐儿以为归儿也想要吃。

    归儿哭笑不得,感动之余,空出一只手来从慧姐儿手上接过桃花的花瓣,顺势起身将慧姐儿抱起来。

    原本挺温馨的场面,却被周围伺候的仆妇们一惊一乍的打破。见归儿将慧姐儿抱起来,各个如临大敌一般纷纷上前,尤其以蓝香为首冲在最前面。

    “郡主到底是个孩子,没轻没重的,王妃如今是双身子,可不敢再抱郡主。”

    除夕的时候,归儿诊出已经有了身孕。

    蜀王府的人除了当时从东宫里带出来的蓝香几个以外全都是新鲜血液,好在蜀地民风淳朴,没有上京城里的尔虞我诈,府上又只我们一家三口,归儿又平易近人,底下的人对我们只敬不怕,也是归儿在培育他们时的初衷。

    靳东跟蓝香在过来的第一个月就由归儿一手操办着举行了婚礼,如今蓝香做起了慧姐儿的教养嬷嬷也是有模有样的。到底是归儿培养出来的人,无一处不叫人放心的。

    归儿说这个孩子是他们来蜀地第一年上天送我们的新年礼物。如此至宝,叫我如何不珍惜。

    “蓝香说的不错,如今你是双身子,慧姐儿又到了爱闹的年纪,仔细伤着。”

    归儿听了我的声音,惊喜回头。见果然是我,脸上的笑意都更大了些。

    将慧姐儿交给蓝香,提裙便朝我这边跑过来。见她这幅孩子模样,生怕她跌倒有个什么闪失。赶紧往前快走了几步将她抱进怀里。

    只有将她抱在怀里,才感觉到真实,这个时候的心才觉得回归正位,踏实了不少。

    这些天也不知道为何,总是想起前世的事情来,想着这一世我与归儿也有了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心里便觉得感激又不可思议。

    自从大夫诊出归儿有了身孕以后,到了晚上我便不敢睡觉,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醒来,我的身边没有归儿。

    归儿瞧出我的担心,笑话我自从退了太子之位竟也变得寡断柔情起来。笑话归笑话,归儿到底还是心疼我的,命了月容月溪摘了桃花晒干填到枕头里晚上让我枕着入睡,说桃花的香气有助于睡眠。

    在来蜀地的时候我还在与归儿商量着布局,想着要先种上几株桃树。说来也巧,蜀王府竟然会有桃树,而且各个都很粗壮,一看便有了些年岁。

    心里好奇,几番打听下来才清楚,原来是当年盛康帝带延安皇后来蜀地微服私访时住过的府邸,这颗桃树还是当年延安皇后与盛康帝亲手种起来的。

    我从未给徐子归讲过盛康帝的事情,徐子归对盛康帝跟延安皇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只听说一代帝王带着妻子微服私访还亲手种树,定是极爱自己的妻子的,便也央着我陪着她一起,在那颗大树旁边种了一棵小树苗,如今两年已过,也算是长大了不少,在那颗大树小面借着大树的遮风挡雨的,倒也生长的很好。

    不知怎么,看着这两棵树,我竟然生出了一种生生世世的感觉。

    那年我第一次去威国公府寻子易,那个时候我也只有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恰逢就见了那个时候的归儿。那个时候她还只是孩童,缘分却似是早就已经注定。明媚阳光下她那一张笑脸就那么扎进了我的心里,然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归儿总是想知道,上一世为什么我没有想过拼尽全力的争取,为什么上一世将她拱手让人之后接着迎娶了与她为敌的妹妹。

    上一世,我也只是一个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普通人罢了,哪里有这一世的未卜先知,知道归儿对我有多重要。

    初见她还是七八岁的孩童,而我却已经到了西北大营历练的时候。带着子易到处奔走历练,哪个地方有了战争就被父皇扔到哪个地方去,自己的江山终归是要自己打下来。我步步为营运筹帷幄,打下了那一片和平,可待我回来之时,那个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归儿总以为前世的时候她最先见到的是老四,所以一切都注定,可她却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我已经见过她两次。

    那天得胜回朝,我就坐在马车里看归儿一早就带着丫鬟们迎在门口,只待子易翻身下马,便还如同一个小姑娘一般扑到兄长怀里撒着娇说想念。

    那个时候的归儿面庞早就长开,明艳动人与温婉一派合成,本是两种最极端的模样却被她融合的天衣无缝,只是一笑,便明艳的让人觉得上京城的天空都晴空万里。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古人诚不欺我,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终生。

    只是我还是晚了一步,我的小姑娘心里,心中早有了意中人。我的小姑娘如同我一般,也是对那个人一见钟情,爱上了他温润的脸。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是对爱情有许多幻想的,谁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温润如玉?谁又希望自己的夫君****上战杀敌冷面冷情。

    喜欢一个人,果然是会让人变的自卑。一向自信如我,却也开始痛恨起自己为何没有老四温润如玉的那张脸来。

    手上摩擦着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这是幼时母后就交给我的,让我交给日后的妻子的。我也不知为何,竟然就那般鬼使神差的派人将它交给了归儿。

    可终归是怕被退回,怕归儿误会我是在羞辱她,怕归儿误会我是那等登徒子想要骚、扰她。终归是在靳东拿着步摇翻窗要走的时候拦住了他。

    “跟徐姑娘,就说这是四皇子送的”

    我至今都记得靳东看我的眼神的诧异,可我却是管不了那么多,谋划这么多年,步步为营,替别人做嫁衣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做,却也没想到竟然做的这么顺手。

    我以为像归儿这样的姑娘,老四得到了定是会珍惜的。可是后来种种迹象让我看到,老四他并不是真心待归儿,不过是看上了那个时候威远侯府的势力了罢了。更过分的,竟然是毁了我亲爱的姑娘的名声,让其只能做一个侧妃。

    可是在我看清楚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父皇已经下旨,君无戏言,我,无能为力。

    也不算是无能为力,若是她肯,那个时候我照样可以为了她抛弃那个虚设的太子之位,带着她四处游荡。不过是在婚礼上劫走她罢了,我自认自己的能力做这样的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她不愿意。她陷在老四专门为她设计的温柔陷阱里,在温柔乡里越陷越深,认定了那个人此生注定,为了他连女子最宝贵的名节都可以不要,可以屈尊做侧妃给别人做低伏小,又怎么会抛下他与一个陌生人浪迹天涯。

    我还是不去打扰她为好。

    娶徐子云,也不过是因为我早就看透了徐子云这个人的本质,这个人心思极聪明,且有多疑,知道依靠谁都不如依靠自己得来的实在。

    所以在老四让她过来勾、引我时,我便假装上当,与她勾结在一起。她与我一起对付莫清渊助我得皇位,而我许她一个后位,让她的儿子登基做皇上,给她一个前程似锦的未来。这就是我们的交易。

    哦,对了,还有一个交易,虽未明说,我们却都心知肚明。

    哪****登基称帝,她便将莫清渊的真面目在归儿面前揭开,帮我将归儿接到后宫,由我亲自照料。

    我只当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后位,一个前程似锦的未来。却没想到,她要的,不仅仅只有那些,还有我的人,我的心,和让归儿生不如死。

    我早就看穿归儿一直将她当作至亲的姐妹,可她待归儿却并非真心。我以为她不过是嫉妒归儿嫡女的身份,嫉妒归儿轻而易举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却不想她被仇恨蒙蔽的双眼心理扭曲到极限,已经到了至归儿与死地不可。

    所以,在我看到归儿到最后还在谋划着怎么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在我被愤怒捆绑了理智赐了毒酒的时候,正好给了徐子云名正言顺的让归儿永远沉睡的理由。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初见归儿,她在桃树下跑来跑去,桃花如雪,散落在她的发梢肩头,桃花引得归儿脸颊微红,像是天然的胭脂涂在脸上,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如今,威远侯府早已再无人烟,那棵桃树还立在原地,春风一吹,树上地下的花瓣便纷纷扬扬在原地打转纷落,却少了那个在树下跑来跑去的人儿。

    归儿死了,我才知道归儿在我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我发了疯似的血洗了徐子云宫殿所有人,斩首了当初没有阻止归儿嫁进******府的整个威远侯府和徐家人,如同当年盛康帝赐死延安皇后以后一般,疯狂的将参与进这些事的人全部斩首。最终,却还是解不了心中的怨恨跟那一口气。所以我只有像盛康帝那般,最终一杯毒酒了解了自己。

    再睁开眼睛,却是回到了二十一岁那年,决定留在西北大营还是回京的时候。

    上一世,满心报复为国争光,只想着守护好这一片大好江山便再无遗憾,重活一世以后,才知道,若是没有心,人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无两样。于是我与子易商议回京。

    这一次,我没有躲在马车上,而是与子易一起,进了威远侯府,给徐老太君请安,想着一定要找些什么理由,去见一见那个小姑娘。

    也许真的是上一世的悲情连上苍都看不下去了吧,这一世竟然还不等我去找她,她竟然就自己来了。穿着一身白色小袄,下身一件正红色综裙,头发随便一束,出了额头上的伤让我触目惊心以外,其他都在意料之中。归儿确实如同以前一般,偏爱正红色的衣服。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见到我时眼里竟然一闪而过闪过一丝惧怕。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重生的不仅只有我自己,我的小姑娘,也带着她的怨恨重生,再活一世。

    终于看清了老四的真面目,终于不再盲目任性,这一世她事事为家人考虑,初见我时眼中的惧怕和为了家人对我略带讨好的样子,偶尔小小计谋得逞狡猾一笑的模样,不愿拘束规矩痛恨这个世俗的破规矩,却在这一世为了家人也都小心翼翼的将那份不甘藏起来,学着那些世家姑娘的模样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训练成了让母后她们喜欢的姑娘,然后,这么多个模样的小姑娘,再一次,一步一步,脚步轻盈的走进了我的心上。

    那个一向聪明笑容温婉的姑娘,在我们重生后的第一次相遇,她在我面前端着糕点微微福礼,笑容点到即止,笑意盈盈的说着“给太子殿下请安”的时候,我便知道,不止上一世,不止这一世,也许以后的生生世世,我都难逃宿命,她始终都会不经过我的同意便一步一步步履轻盈脚步熟悉的走进我的心里。(未完待续。)

番外三 岁月静好

    今天是我及笄之礼,据说上京城中的名媛权贵都会过来给我贺礼。⊙UU小说,www.uu234.com虽然不合规矩,可我及笄礼的赞者确实是当今皇后,我的姑母。

    新皇刚刚登基三年,后宫还不算充实,只有三妃一嫔两昭仪,再就是我的皇后姑母。

    这些人都是跟着新皇在府邸时的老人,新皇登基时便以永康帝爷将将过世,以守孝的名义,三年内后宫不纳新。

    说真的一开始我挺感动皇帝姑父的孝心的,可是我那个长相妖冶的小叔却对于皇帝姑父的孝心嗤之以鼻,后来,我也开始对于这个理由嗤之以鼻。那个时候小叔跟我爹再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好跟四妹玩耍的时候路过,当时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全都听到了。

    好像当时小叔叔是这么说的。

    “皇上这一副模样骗得了朝臣骗不了我,大哥,你信不信,新皇一定跟蜀王一样,都是为了咱们府上的小姑奶奶找理由呢。”

    蜀王是我大姑父。曾经呼声最高的储君之人,后来却莫名其妙的被一对母子连累的被老皇帝废了太子,还贬到蜀地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对,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爹每次提起这件事都似乎是恨的牙痒痒。

    家中孩子不少,我爹跟我叔争气,我们这一辈的孩子更是不少,还有三爷爷家的兄弟姐妹,我们这一辈的孩子怎么也都有二十来个。温婉可人如大姐,明艳动人如二姐,诗词歌赋才华横溢如四妹……我算的上是家中最废柴的那个。可是家中长辈却都偏疼了我一些,就连皇后姑姑跟姑父也都偏疼我些。我五岁那年皇帝姑父就封了我为郡主,皇后姑姑更是时不时的就接我进宫。

    后来,我爹跟我娘讲话事被我偷听去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与我们家里那个传奇的大姑奶奶性格长相上都颇为相似。

    哦,那个大姑奶奶就是如今的蜀王妃,把废太子骗到蜀地的那个被我爹成为祸害的大姑奶奶。

    我叫她大姑母,只有在老皇帝出殡时见过一次,可是那次之后,她便与大姑父匆匆离开。

    离开时,还带着皇帝姑父的妹妹和妹婿离开。

    哦,对了,这还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

    听说郡主的郡驸马早年与我哥一样,是跟着废太子,在他手下做活的,后来废太子被贬到蜀地,我爹有一家老小不能跟着过去,郡驸马又要到边疆再守三年,也不便跟着离去,三年后郡主与郡驸马镇守边疆圆满结束,老皇帝又舍不得郡主,便一直留着夫妻两个在京中生活了十几年,直到老皇帝逝世,皇帝姑父怕大姑父在蜀地没有得力人手,又感念着郡主与大姑母之间的情谊,便在大姑母随大姑父回来吊唁的时候,特特下了旨,郡驸马卫远风带着家小一起随蜀王回了蜀地,协助蜀王工作。

    并未留下什么家小做质子。

    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感受到皇家所为的兄弟情谊。

    回归正题,话说大姑母,上次一见确实惊艳。

    大姑母长相真的明艳动人又温婉可人,真的是如同早年上京城中的传说一模一样,是一个可以将两种极端结合的天衣无缝的倾世美女。

    这么一看,我倒是明白了小叔叔为什么不若我爹那般刚毅列然,相反倒有些阴柔妖冶美。毕竟是一母双胎的姐弟,到底还是相像的。

    老祖宗经常感慨我们家的姑娘都是极有福气的,就比如那个让废太子放弃太子之位的大姑母,还比如,那个让新皇为之三年后宫不纳新的三姑母。

    其实嫁进我们家的媳妇儿也都极有夫妻。祖父只有祖母一个正妻,再就是一个深出俭入的姨娘便再无他人,我爹则是只娶了我娘一个,并无其他小妾,小叔叔较为荒唐,有两个姨娘,却对小婶娘是极为爱重的,那两个姨娘也不过是小婶娘有身孕时给小叔叔安排的通房,后来有了子嗣,便由小婶娘做主抬了姨娘。不过两位姨娘都极为本分,从来不会整出什么乌烟瘴气的幺蛾子来。

    听说最先中意小婶娘做我们家儿媳妇的,是我大姑母。那个时候,小婶娘只有**岁的模样。小婶娘的外祖是赫赫有名的风廷将军,那个时候我大哥才刚刚满月,风老将军带着小婶娘来参宴,大姑母一眼,便相中了小婶娘。

    后来与我娘一说,没想到与我娘一拍即合,姑嫂两个便一起商议着撮合两位,可那个时候毕竟小婶娘还没有我大,还只是个孩子,姑嫂两个只是商议着计划,只等着小婶娘长大。

    谁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还不等小婶娘长大,姑母就随着姑父去了蜀地。

    不过后来兴许也是缘分。大哥告诉我,一次上元节小叔叔带着他出去看花灯,被当时一个提着灯笼站在街边,举着花环观赏的姑娘迷走了魂,回到家着人去打听了是哪家姑娘,便央着祖母去求亲。

    祖母一听是风家的孙女,与我娘对视一眼,都乐的合不拢嘴。这样的缘分,这样的惺惺相惜,许是上辈子就修来了缘分罢。

    小婶娘年纪轻些,经常带着我们姐妹几个玩闹。又是出身大家,虽说生母小家子气了些,可好在她是由祖母看着长大的,通神的气派与世家小姐不想上下。又做了一手的好绣工,我们姐妹几个最爱缠着她跟学绣工。

    小婶娘脾性好的不得了,又喜欢孩子,便经常与我们姐妹几个一起玩闹,时间久了,便也成了无话不谈的长辈,当然,我们自然也还是将她当长辈尊敬的。

    我们家三位姑奶奶,小婶娘就羡慕着我们家的两位姑奶奶——大姑奶奶、三姑奶奶。

    大姑母不用说,我们即便是跟着叔叔偷溜出府听茶馆先生说故事,也知道大姑母与大姑父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爱情。至于三姑母,皇帝姑父虽没有大姑父那般疯狂,心里却也只有我三姑母的。单从我及笄的赞者来看,便知道皇帝姑父对皇后姑母纵容到何等地步。

    据说皇上想要娶我皇后姑母的时候,还只见过我姑母几面,那个时候只是为了自保才出的权宜之计。后来慢慢长大,懂了上京城中盘根错节的关系,我才明了,事实并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大姑父要带着大姑母浪迹天涯,我们家里便没了太子妃,也就是说未来的皇帝岳家的名誉没了,我们家是世代重臣,若是真的因为大姑母的关系使得我们家族荣誉丢失,那大姑母怕是要遗臭万年。大姑父体贴细心,不过是与那个时候还只是皇子的新皇一提,没想到新皇放在了心上,后来才接着自保的缘由,跟老皇帝求了亲。

    当年皇后姑母得知要嫁给皇子的时候一直都是耿耿于怀在心,据说后来还是大姑母暗中相帮,让两人见了面,皇后姑母才算是安稳了一阵。

    皇后姑母长相并没有多好看。若是论长相,怕是大姑母都比不过我二姑母,可是我没见过二姑母,也算是一件憾事了。不过二姑母好像是家中禁忌,极少有人提起,即便提起,也是带着厌恶的神色,我便也就知趣,没有过问过。

    不过我倒是做过一件很不知趣的事情。

    我偷偷问过皇帝姑父,我皇后姑母长相并没有多好看,比起来,皇后姑母与上京城许多有名的世家女子都不如,后宫的几位也都比皇后姑母好看的不知要甩她几条街,怎么偏偏的,他就是一颗心全都托付在皇后姑母身上了。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还很小,那个时候我才只有六岁吧。那个时候皇帝姑父还只是太子,我坐在皇帝姑父的膝头,笑着揪他的鼻子捏他的耳朵,好不活泼。

    皇帝姑父也不恼,拍了拍我的脑袋,眼睛看着正在给他研磨的妻子,眼中是我看不懂的神色,嘴角上扬,笑容是怎么都抑制不住,那个时候,皇帝姑父只说了一句话,却叫我记到了现在。

    “人生恰如三月花,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醉里不知年华限。”

    也许皇帝姑父与皇后姑母的爱情不似大姑母那般轰轰烈烈经由世人传诵,可我却更喜欢这样现实却又不是美好的爱情。

    所为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便是这样的意思了吧。皇后姑母一直以为的日久生情,其实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皇帝姑父早就对她一见钟情。

    在那个阳光明媚早上,有一个姑娘一身桃红一副,眼里泛着泪光,嘴角却带着始终安稳祝福的笑意,目送着姐姐出嫁。

    那一天的阳光不仅洒满了花轿,撒在那个姑娘身上,让打马前走的少年也移不开眼睛。(未完待续。)

番外一 作别

    皇上圣旨下的急,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半夜回宫,面对着整个东宫里丫鬟们担忧的神色,徐子归跟莫子渊都皆是笑而不语,匆匆吩咐了红袖与蓝香将她们的行礼收拾出来,徐子归趁着她们收拾行礼的空挡,垂着眼帘,似是不经意一般提起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元汀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不会跟着我们走,红袖,你就留在东宫,太子妃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圣旨以下,徐子归再不是太子妃,如今的太子妃是徐子若,明天他们一走,新太子便要带着太子妃入主东宫了吧。

    “娘娘!”

    红袖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撇下手中的东西就要跪在徐子归跟前,却被徐子归制止。

    “莫要说大不了不嫁的话,红袖,我不能耽误你一辈子。”

    说罢,见红袖还是欲意再说,便又说道:“紫黛如今也在京中,你留下也是与她做个伴,咱们都走了,留她一个人岂不是太残忍?”

    “娘娘……”红袖哽咽,心中实在不舍。

    徐子归叹气,摇了摇头,眼里也带了泪,看了蓝香一眼,蓝香也是带着泪哽咽着将一张纸递给红袖,徐子归才说道:“这是你的卖身契,你我主仆缘分至此,明儿起你便在太子妃身边做事。若儿她不会为难你的。”

    徐子归说玩,红袖的眼泪便似是绝提洪水一般,制止不住。蓝香也忍不了分别得悲伤,与红袖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盼春盼香原也被分别得情绪感染,纷纷上前与红袖抱作一团哭了起来。

    徐子归忍着悲伤,看了竺香一眼,竺香会意,从袖口中掏出一踏卖身契递给红袖,眼角带了泪:“这是咱们东宫所有奴才的卖身契,太……王妃特发慈悲,将她们都送了出去,红袖姑娘清点一下,明儿个将卖身契还给她们。”

    这一次离开,莫子渊只呆了靳东与文昌两个,再就是他所培养出来的暗卫,徐子归则是将蓝香月容月溪以及盼春盼香带走,其他人的卖身契都交给了红袖,也算是对她们这一年多来的赏赐。

    红袖哽咽着将卖身契收好,吸了吸眼泪,将刚刚丢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与蓝香她们一起继续替徐子归收拾着行礼。期间大家也都默不作声,,徐子归看着心里难受,叹气转身准备去西苑看看慧姐儿那边收拾的如何了,在走到门口时,红袖一句话,险些让徐子归泪奔。

    “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就让奴婢伺候主子最后一次吧。”

    徐子归脚步一顿,紧接着就察觉到自己胳膊被人抬起,回头一看,便见红袖扶着自己的手,巧笑嫣然,眼里却还是带着泪光:“奴婢再配主子走一趟。”

    徐子归含着泪点头,忍住眼泪夺眶而出的冲动,扶着红袖的手去了西苑。

    ……

    昨儿个半夜回宫,与红袖及其他人作别又哭了半夜,快到天明时徐子归才将将窝在莫子渊怀中入睡,却不多时,又被人叫醒。

    圣旨下的着急,今儿个就要他们离京,他们却还有许多人没办法一一告别,早上自然是不允许徐子归多睡的。连续两日晚睡早起,徐子归早就疲惫不已,却还是强撑着身子,随着莫子渊一同去了凤栖宫。

    “母后。”

    徐子归跟莫子渊一进正殿便是对着皇后行了大礼,皇后昨儿夜里也是哭了一晚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今儿早上想着两人定是要早早的过来作别,一大早就爬了起来,还亲手做了莫子渊幼时最爱的点心。如今见到两个人过来,原本制止住的泪水又不听话的淌了出来。

    “幼时你总爱吵闹着让本宫给你做龙须糖,本宫总是闲麻烦,总是打发了御膳房的人给你做,你总爱抱怨那里面没有母亲的味道,本宫只当你小孩子脾气。现在你要走了,本宫才觉后悔……”

    说到一半,却是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莫子渊亦是眼眶微红,喉结上下动了动,伸手从锦溪递过来的托盘处捏了一块放在嘴里,眼里的泪便顺势淌了下力。

    “真甜。”

    “琛儿都与母后说了,”皇后也被莫子渊的那句真甜弄得泪流不止,哽咽道:“母后不怪你……你在蜀地好好过……那里不比京城,若是不习惯,便与你父皇说一声,你父皇到底是心疼你的。”

    莫子渊点头,含着泪让皇后放心。

    “归儿,本宫一直是将你当作本宫生的一般疼爱,哪里有母亲愿意看到自己女儿到那样湿热的地方受委屈的……你这样让本宫多心疼……”

    皇后哽咽着说不下去,扶着锦湘的手从座椅上走了下来弯下腰将跪在地上的夫妻两个扶起来抱进怀里。

    “都说渐行渐远渐无书,你们一定要给本宫常写信,一定要常往回送信。”

    那样,皇后才能知道他们近况。那样,才能放下心来。

    徐莫子渊叹气,点头,从皇后怀中出来,含着泪笑着伸手将皇后脸上的泪擦掉,努力的笑道:“母后放心,儿臣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罢,又替皇后抹了抹眼泪,笑着劝慰了几句,才叹道:“时候不早了,儿臣还要带着慧姐儿去皇祖母那边拜别,就不陪母后了,母后您……多多保重。”

    这一别,此去经年,还不知何时才会再相见,真的是要多多保重了。莫子渊带着徐子归决然转身,怕再看到皇后的泪水,他便再也舍不得离开。

    从凤栖宫离开,又去了慈宁宫跟太后拜别,太后也是抱着两个人心肝肉儿的哭了好一会儿,昨儿个皇上命人将魏王府抄家,又贬了莫子渊去蜀地,早就得了消息的太后本就是伤心的一夜未眠,今儿个莫子渊带着妻儿来作别,太后不由叹自己这么大的年岁却还要经历这样的分别,心里着实不好受。恋恋不舍的抱着慧姐儿又是一阵流泪。眼见着天色不早,徐子归还要回徐家拜别母家,这才恋恋不舍的将两人送至门外,徐子归再三挽留,才劝得太后止了脚步,目送着他们离宫。

    ……

    看着自己自小娇宠着长大的女儿,如今带着包袱跪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叩头拜别,秦氏与威国公心里如同刀割一般难受。自昨儿夜里从宫里传来消息以后,整个威国公府都是灯火通明,没有一人入睡。徐老太君险些晕了过去,信号有邹昌珉在,及时救急,才使得徐老太君脱离了生命危险。

    徐子归听说了祖母因为自己险些遭遇不测,心里更是难受,又是重重磕了一个头,哽咽着认罪,哽咽着与家人告别。

    “蜀地不比京城,你们出门在外万是都要小心。”秦氏与徐老太君早就哽咽着泣不成声,威国公府也是将头撇向一边,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眼泪,只有徐子瑜徐子瑾兄弟两个,红着眼眶嘱咐:“阿姐,银子要带足,若是缺斤少两了随时写信,我们都给你们送。”

    徐子归被徐子瑾的话逗得破涕为笑,笑着抱了徐子瑾,哽咽道:“虽是废太子,却好歹还是个亲王,贬去蜀地也是去守着蜀地,也算是替父皇做事,是要国家俸禄的,怎们会缺斤少两的饿着。”

    “总归是不比在京城,瑾哥儿也是担心你们大手大脚惯了,去了蜀地不习惯。”徐子瑜如同以往那般,笑着点了点徐子归的额头,若是没有眼神中因为要离别的不舍,好像真的就只是他们出趟远门很快就回来一般。

    徐子归含着泪点头,见秦氏与徐老太君一直在抹眼泪,心里难受,上前轻轻抱住两人,想小时那般将头缩进秦氏的怀里,轻声劝慰:“娘跟祖母莫要担心了,蜀地虽不比京城富庶,却也难得的自由,娘时常说女儿的性子太过娇纵,不适合后宫中你争我夺的生活,也是你女婿心疼女儿,才请旨降为亲王去了蜀地,这是好事,娘与祖母莫要再哭了。”

    “什么好事!老身这么大的年纪了,你这一走,在老身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得以相见还是难说,哪里就是好事!”

    徐老太君轻轻垂了徐子归肩膀一下,终究是不忍心打重了,只是轻轻垂了一下罢了。

    “祖母是要长命百岁的,”徐子归被徐老太君的一句话弄得本已经收住的眼泪又淌了出来:“昨儿个开始孙女的眼泪便一直流着,祖母这会子偏偏还要再来招惹孙女的眼泪。”

    正说着,门房处有小厮来传,说是护送莫子渊出京的队伍来了。徐老太君一听,连忙不再耽搁,将徐子归拉起来,替徐子归擦了擦眼泪,威国公府众人连忙都站了起来,簇拥着徐子归跟莫子渊出了威国公府。

    “归儿!大哥!”

    徐子归跟莫子渊刚出府,便见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抱住了徐子归。

    “安阳?”莫子渊惊讶,莫乐渊却是擦着眼泪松开徐子归,恨恨地瞪了两人一眼,死撑着不让眼泪掉出来,委屈的看着徐子归:“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去跟我告别,所以我一早就求了五哥,让他带我一起来将你们护送出京。”

    说罢,捶了徐子归的肩膀处一下,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归儿你怎么能这么过分,怎么可以不告而别,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徐子归一直通红的眼睛又被莫乐渊惹出眼泪来。

    “我怕见了你之后,便舍不得再离开。”

    莫乐渊时徐子归重生以来第一个也是最好的一个朋友,处处为她着想,事事挡在她前面,与自己知己交心,若是真的去与莫乐渊告别,看见莫乐渊的眼泪怎么还舍得离开。

    莫乐渊与徐子归在一起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徐子归心里的想法,就是因为害怕徐子归看到自己的眼泪,所以自己刚刚才憋了又憋。可是真的是到了伤心到了极致,流泪已经不在是自己的意愿,就像人一出生都会哭泣一般,而是出于一种本能。

    徐子归叹着气一面给莫乐渊擦眼泪,自己的眼泪却一直不停地往下掉。徐子归与莫乐渊抱在一起哭泣,莫子渊则是朝马车前边的那辆马上看过去,便看到莫琛渊赫然坐在马上,旁边的马上是卫远风,两人正对着他们微笑。

    毕竟一个是自己嫡亲的兄弟,一个是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莫子渊心里到底是不舍,只是现在分别得气氛已经够悲伤的了,莫子渊只好掩了眼里的不舍,带着一丝挪谕,对莫琛渊笑道:“有劳太子护送。”

    莫琛渊知道莫子渊是在调节气氛,不让分别得气氛太过悲伤,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配合着莫子渊翻着白眼说道:“大哥若是再这般,孤立马去回了父皇,让咱们官复原职。”

    徐子瑜立马也会意大笑,拍了拍莫子渊的肩膀,笑道:“趁着天色还早,赶紧上马车吧,到了蜀地记得来信。”

    说罢,用拳头在莫子渊的肩膀上打了一下,语气里全是不舍:“多保重。”

    徐子瑜与莫子渊算是一起长大,一直跟着莫子渊到处闯荡,走南闯北,如今总算是要分别,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闯荡,又怎么真的舍得?这般大笑也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若不是皇上下旨三日后由徐子瑜亲自押送碟儿去南疆,徐子瑜怕回不来,怕是也要一起去送他们出京了吧。

    莫子渊叹气握拳与徐子瑜的拳头碰了碰,与徐子归一起给威国公府的人做了拜别,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行驶,车轮一圈一圈压过这一片片他们曾经熟悉的土地,四周充满了白日里该有喧闹,四处都是小贩的贩卖声,还有偶尔经过的马车,并没有因为谁得离去而显得格外的悲伤。

    掀开车帘看着渐行渐远的土地,自此,前世今生,在上京城的日子全都结束。

    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充满未知却又全新的世界。那儿是被后人称作天府之国的地方,那里有李冰父子的都江堰,美丽爽朗的姑娘小伙,肥沃的土地和繁花般的锦缎,还有他们充满希望的未来。(未完待续。)

番外二 前世今生

    离开上京也有一段时间了,慧姐儿也长大了一些,已经开始蹒跚学步呀呀学语。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归儿蹲在桃树下面敞着怀抱等着慧姐儿蹒跚跑过去便一把将其抱住,母女两个便相视一笑,好不快活。

    恰逢一年春日,正是桃花盛开的好时节,母女两个在树下,让我又想起五柳先生的那句诗来“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有风吹过,树上的花瓣像雪一样纷纷扬扬的飘落,落在归儿的肩头,被慧姐儿嬉笑着用小手捏起来。慧姐儿正是什么都好奇的时候,从归儿肩头捏起桃花就准备往嘴里填,被归儿笑着拦下:“不能吃不能吃,娘不是跟你说过么,外面的东西脏脏,不能往嘴里填的。”

    慧姐儿也只有两周岁多一点,还不太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小手捏着桃花歪着脑袋看着母亲,竟然将手抬高往归儿的嘴边送去。

    原来慧姐儿以为归儿也想要吃。

    归儿哭笑不得,感动之余,空出一只手来从慧姐儿手上接过桃花的花瓣,顺势起身将慧姐儿抱起来。

    原本挺温馨的场面,却被周围伺候的仆妇们一惊一乍的打破。见归儿将慧姐儿抱起来,各个如临大敌一般纷纷上前,尤其以蓝香为首冲在最前面。

    “郡主到底是个孩子,没轻没重的,王妃如今是双身子,可不敢再抱郡主。”

    除夕的时候,归儿诊出已经有了身孕。

    蜀王府的人除了当时从东宫里带出来的蓝香几个以外全都是新鲜血液,好在蜀地民风淳朴,没有上京城里的尔虞我诈,府上又只我们一家三口,归儿又平易近人,底下的人对我们只敬不怕,也是归儿在培育他们时的初衷。

    靳东跟蓝香在过来的第一个月就由归儿一手操办着举行了婚礼,如今蓝香做起了慧姐儿的教养嬷嬷也是有模有样的。到底是归儿培养出来的人,无一处不叫人放心的。

    归儿说这个孩子是他们来蜀地第一年上天送我们的新年礼物。如此至宝,叫我如何不珍惜。

    “蓝香说的不错,如今你是双身子,慧姐儿又到了爱闹的年纪,仔细伤着。”

    归儿听了我的声音,惊喜回头。见果然是我,脸上的笑意都更大了些。

    将慧姐儿交给蓝香,提裙便朝我这边跑过来。见她这幅孩子模样,生怕她跌倒有个什么闪失。赶紧往前快走了几步将她抱进怀里。

    只有将她抱在怀里,才感觉到真实,这个时候的心才觉得回归正位,踏实了不少。

    这些天也不知道为何,总是想起前世的事情来,想着这一世我与归儿也有了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心里便觉得感激又不可思议。

    自从大夫诊出归儿有了身孕以后,到了晚上我便不敢睡觉,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醒来,我的身边没有归儿。

    归儿瞧出我的担心,笑话我自从退了太子之位竟也变得寡断柔情起来。笑话归笑话,归儿到底还是心疼我的,命了月容月溪摘了桃花晒干填到枕头里晚上让我枕着入睡,说桃花的香气有助于睡眠。

    在来蜀地的时候我还在与归儿商量着布局,想着要先种上几株桃树。说来也巧,蜀王府竟然会有桃树,而且各个都很粗壮,一看便有了些年岁。

    心里好奇,几番打听下来才清楚,原来是当年盛康帝带延安皇后来蜀地微服私访时住过的府邸,这颗桃树还是当年延安皇后与盛康帝亲手种起来的。

    我从未给徐子归讲过盛康帝的事情,徐子归对盛康帝跟延安皇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只听说一代帝王带着妻子微服私访还亲手种树,定是极爱自己的妻子的,便也央着我陪着她一起,在那颗大树旁边种了一棵小树苗,如今两年已过,也算是长大了不少,在那颗大树小面借着大树的遮风挡雨的,倒也生长的很好。

    不知怎么,看着这两棵树,我竟然生出了一种生生世世的感觉。

    那年我第一次去威国公府寻子易,那个时候我也只有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恰逢就见了那个时候的归儿。那个时候她还只是孩童,缘分却似是早就已经注定。明媚阳光下她那一张笑脸就那么扎进了我的心里,然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归儿总是想知道,上一世为什么我没有想过拼尽全力的争取,为什么上一世将她拱手让人之后接着迎娶了与她为敌的妹妹。

    上一世,我也只是一个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普通人罢了,哪里有这一世的未卜先知,知道归儿对我有多重要。

    初见她还是七八岁的孩童,而我却已经到了西北大营历练的时候。带着子易到处奔走历练,哪个地方有了战争就被父皇扔到哪个地方去,自己的江山终归是要自己打下来。我步步为营运筹帷幄,打下了那一片和平,可待我回来之时,那个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归儿总以为前世的时候她最先见到的是老四,所以一切都注定,可她却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我已经见过她两次。

    那天得胜回朝,我就坐在马车里看归儿一早就带着丫鬟们迎在门口,只待子易翻身下马,便还如同一个小姑娘一般扑到兄长怀里撒着娇说想念。

    那个时候的归儿面庞早就长开,明艳动人与温婉一派合成,本是两种最极端的模样却被她融合的天衣无缝,只是一笑,便明艳的让人觉得上京城的天空都晴空万里。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古人诚不欺我,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终生。

    只是我还是晚了一步,我的小姑娘心里,心中早有了意中人。我的小姑娘如同我一般,也是对那个人一见钟情,爱上了他温润的脸。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是对爱情有许多幻想的,谁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温润如玉?谁又希望自己的夫君****上战杀敌冷面冷情。

    喜欢一个人,果然是会让人变的自卑。一向自信如我,却也开始痛恨起自己为何没有老四温润如玉的那张脸来。

    手上摩擦着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这是幼时母后就交给我的,让我交给日后的妻子的。我也不知为何,竟然就那般鬼使神差的派人将它交给了归儿。

    可终归是怕被退回,怕归儿误会我是在羞辱她,怕归儿误会我是那等登徒子想要骚、扰她。终归是在靳东拿着步摇翻窗要走的时候拦住了他。

    “跟徐姑娘,就说这是四皇子送的”

    我至今都记得靳东看我的眼神的诧异,可我却是管不了那么多,谋划这么多年,步步为营,替别人做嫁衣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做,却也没想到竟然做的这么顺手。

    我以为像归儿这样的姑娘,老四得到了定是会珍惜的。可是后来种种迹象让我看到,老四他并不是真心待归儿,不过是看上了那个时候威远侯府的势力了罢了。更过分的,竟然是毁了我亲爱的姑娘的名声,让其只能做一个侧妃。

    可是在我看清楚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父皇已经下旨,君无戏言,我,无能为力。

    也不算是无能为力,若是她肯,那个时候我照样可以为了她抛弃那个虚设的太子之位,带着她四处游荡。不过是在婚礼上劫走她罢了,我自认自己的能力做这样的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她不愿意。她陷在老四专门为她设计的温柔陷阱里,在温柔乡里越陷越深,认定了那个人此生注定,为了他连女子最宝贵的名节都可以不要,可以屈尊做侧妃给别人做低伏小,又怎么会抛下他与一个陌生人浪迹天涯。

    我还是不去打扰她为好。

    娶徐子云,也不过是因为我早就看透了徐子云这个人的本质,这个人心思极聪明,且有多疑,知道依靠谁都不如依靠自己得来的实在。

    所以在老四让她过来勾、引我时,我便假装上当,与她勾结在一起。她与我一起对付莫清渊助我得皇位,而我许她一个后位,让她的儿子登基做皇上,给她一个前程似锦的未来。这就是我们的交易。

    哦,对了,还有一个交易,虽未明说,我们却都心知肚明。

    哪****登基称帝,她便将莫清渊的真面目在归儿面前揭开,帮我将归儿接到后宫,由我亲自照料。

    我只当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后位,一个前程似锦的未来。却没想到,她要的,不仅仅只有那些,还有我的人,我的心,和让归儿生不如死。

    我早就看穿归儿一直将她当作至亲的姐妹,可她待归儿却并非真心。我以为她不过是嫉妒归儿嫡女的身份,嫉妒归儿轻而易举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却不想她被仇恨蒙蔽的双眼心理扭曲到极限,已经到了至归儿与死地不可。

    所以,在我看到归儿到最后还在谋划着怎么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在我被愤怒捆绑了理智赐了毒酒的时候,正好给了徐子云名正言顺的让归儿永远沉睡的理由。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初见归儿,她在桃树下跑来跑去,桃花如雪,散落在她的发梢肩头,桃花引得归儿脸颊微红,像是天然的胭脂涂在脸上,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如今,威远侯府早已再无人烟,那棵桃树还立在原地,春风一吹,树上地下的花瓣便纷纷扬扬在原地打转纷落,却少了那个在树下跑来跑去的人儿。

    归儿死了,我才知道归儿在我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我发了疯似的血洗了徐子云宫殿所有人,斩首了当初没有阻止归儿嫁进******府的整个威远侯府和徐家人,如同当年盛康帝赐死延安皇后以后一般,疯狂的将参与进这些事的人全部斩首。最终,却还是解不了心中的怨恨跟那一口气。所以我只有像盛康帝那般,最终一杯毒酒了解了自己。

    再睁开眼睛,却是回到了二十一岁那年,决定留在西北大营还是回京的时候。

    上一世,满心报复为国争光,只想着守护好这一片大好江山便再无遗憾,重活一世以后,才知道,若是没有心,人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无两样。于是我与子易商议回京。

    这一次,我没有躲在马车上,而是与子易一起,进了威远侯府,给徐老太君请安,想着一定要找些什么理由,去见一见那个小姑娘。

    也许真的是上一世的悲情连上苍都看不下去了吧,这一世竟然还不等我去找她,她竟然就自己来了。穿着一身白色小袄,下身一件正红色综裙,头发随便一束,出了额头上的伤让我触目惊心以外,其他都在意料之中。归儿确实如同以前一般,偏爱正红色的衣服。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见到我时眼里竟然一闪而过闪过一丝惧怕。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重生的不仅只有我自己,我的小姑娘,也带着她的怨恨重生,再活一世。

    终于看清了老四的真面目,终于不再盲目任性,这一世她事事为家人考虑,初见我时眼中的惧怕和为了家人对我略带讨好的样子,偶尔小小计谋得逞狡猾一笑的模样,不愿拘束规矩痛恨这个世俗的破规矩,却在这一世为了家人也都小心翼翼的将那份不甘藏起来,学着那些世家姑娘的模样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训练成了让母后她们喜欢的姑娘,然后,这么多个模样的小姑娘,再一次,一步一步,脚步轻盈的走进了我的心上。

    那个一向聪明笑容温婉的姑娘,在我们重生后的第一次相遇,她在我面前端着糕点微微福礼,笑容点到即止,笑意盈盈的说着“给太子殿下请安”的时候,我便知道,不止上一世,不止这一世,也许以后的生生世世,我都难逃宿命,她始终都会不经过我的同意便一步一步步履轻盈脚步熟悉的走进我的心里。(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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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无双介绍:
上一世为人掏心掏肺,为人机关算尽,换来的不过是毒药一杯。 庶妹的陷害,夫君的薄情,再次重生,她再不做那任人摆布的棋子! 心怀鬼胎的姨娘,狼心狗肺的长辈,咄咄逼人的外敌,朝堂暗处的冷箭……且看她如何谋算人心,揭去他们的画皮,灭之于无形! 所谓荣耀无双,是守护所爱至亲一生平安顺遂。重生嫡女无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嫡女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嫡女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