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救治(一)
“情况不太乐观……”邹昌珉皱着眉头又细细瞧了瞧紫黛:“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把她治好……”徐子归不能相信紫黛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握着莫子渊的手都在颤抖:“红袖呢……红袖怎么样了?”
好在那边给红袖诊治的刘宇虽也是皱着眉,说出来的话却是多少给了徐子归些安慰:“红袖姑娘身子好些,只要把药全部喝进去不吐出来,过几个时辰最多过个一天就会醒来。再静养些时日身上大概就不会有甚大的影响……只是……”
说着,刘宇看着红袖后背上的伤有些犹豫:“这后背上恐怕是要留疤的了”
女孩子多半是爱美的,对于自己的身体谁不希望是完好无损的?
“先把她酒醒,其他以后再说”徐子归叹气,只是现在红袖就连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证还谈什么身上完好无损?
说完,又对给紫黛诊治的邹昌珉说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让她活着。”
言外之意就是即便日后紫黛残了废了都好,只要她活着就好。
徐子瑜知道自己妹妹与紫黛的感情。紫黛是家生子,又比徐子归大了个两三岁,自徐子归出生以来就陪着徐子归的人。且紫黛对徐子归尽职尽责,又极为忠心,徐子归平日里也最最倚重她。如今却被告知说紫黛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若是紫黛有个什么好歹,徐子瑜怕徐子归会承受不了。
“你放心。大哥一定找人治好紫黛的”
莫子渊也点头,紧了紧抱着徐子归的那只胳膊安慰道:“她们不会有事的”
徐子归泪眼婆裟的点头:“我知道她们不会有事的,她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完,眼神犀利的看向季明月,恶狠狠道:“若是她们有什么好歹我便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与她废话这么多作甚,”徐子瑜冷眼扫了季明月一眼后淡淡对捆绑着季明月等人吩咐道:“把明月公主放了,将明月公主身边的三个丫鬟请回府上喝茶”
“明月公主”四个字徐子瑜说的极其讽刺。
“是!”
几人领命,放了季明月,带着碧莲几个就要往外走,被季明月拦住:“我看你们谁敢”
说完。又看向徐子归。虽口气还是那般横,可也只剩了倔强在里边,眼神里满是恳求
“你将她们带走作甚?一人做事一人当,将紫黛她们打成这样的也是我。你尽管将我抓去就是了。带她们走作甚?”
徐子归冷笑。她着实没想到某燕子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理论在这个世界里这能听到。
这个时代从开就不讲究什么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理论。这个时代即便是主子们犯了错,到最后也都会演变成是奴才们挑唆的。
徐子归现在即便是恨不得手刃季明月,可却也是碍于身份及其他一系列的原因而不得不将她放了。
只是她虽然动不了季明月难不成还动不了季明月身边的丫鬟不成?
徐子归连理都不理季明月的哀求。只对小匀子使了个眼色,小匀子便领会,上前将季明月拖走
“你算哪根葱,也敢动我!”
季明月的双手被小匀子捆着,只好用脚来踢。可小匀子哪给她那个机会,因怕她伤着徐子归,只一个劲的将她往后拖,倒也顾不得再去捆她的腿脚。
“奴才劝公主还是省些力气罢,”小匀子虽是用力拖着季明月以免她伤了徐子归,可声音口气却听不出一丝吃力来:“您也看到了,这些事情来都是太子默许的,再者首先是您先伤了我们姑娘的丫鬟,这即便是到太后跟前评理去,太后也说不出我们姑娘一个不字来不是”
太后虽说心疼季明月,可对徐子归也是疼爱的。况且你将人家贴身伺候的丫鬟打的都快断气了,都打到人家脸上去了,难不成还要让人家忍气吞声不成?人家只是将你三个丫鬟抓了去又不是要将她们怎么样,人家还没委屈呢,你委屈个什么劲儿?
匀呈的话言外之意就是在提醒季明月别企图去太后跟前告状,他家姑娘不止有太后的宠爱,且这次本就是她季明月先找的事,你有嘴会说,他家姑娘又不是没嘴不会说了,若是要告状,他家也是会告状的。
所以说小匀子能成为徐子瑜身边得力的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警告确实让季明月老实了许多。
见季明月不再挣扎,徐子归才冷哼一声带着紫黛她们回了威国公府。天色已晚,莫子渊也不好再去威国公府打搅,搅得阖府出来迎接他,逐将徐子归他们送到威国公府的大门处便与他们告辞。
目送着莫子渊走了以后徐子瑜兄妹俩才往府里走。月容月溪还好,只是脸上受了伤,还能行走。只是紫黛与红袖两个人现在还是昏迷不醒,是需要几个人抬着进去的。
柳绿她们一直都在流清院门口焦急的等着徐子归将她们四个带来,这会子见出府时还是竖着走出去的紫黛与红袖,这会子却是被人抬着横着进来的,柳绿与蓝香心里俱是一震,急急跑上前去,都忘记与徐子瑜跟徐子归两个人行礼,看着紫黛她们苍白的脸红了眼眶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早上还有说有笑的人儿这会子却只剩下呼吸了”
蓝香也跟着抹泪,却泪眼婆裟之中感觉到紫黛的脸色的不太对,颤抖着手上前探了探她的呼吸,果然,出气多进气少,与那将死之人没甚区别了
“紫黛!”蓝香声嘶力竭,以为紫黛再没得救。张着嘴有些喘不过气来:“紫黛!你醒过来啊!紫黛!”
见蓝香探了探紫黛的呼吸之后喊的声嘶力竭,心里一滞,手上也有些颤抖。还是徐子瑜反应快,急忙唤了邹昌珉过来瞧,又让小匀子拿着自己的牌子去了太医院。
虽说一个丫鬟是没资格让太医院的太医瞧病,可紫黛是徐子归身边得力的,况且又与徐子归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徐子瑜怕她有个什么好歹徐子归再想不开,这才让小匀子拿着自己的牌子去了太医院。
徐子归急忙吩咐几人将紫黛与红袖抬回屋中,又吩咐邹昌珉与刘宇给两人诊治。一团忙乱之中。秦氏徐老太君与裴嫣然也陆续从自己院子过来
虽说徐子归不想让祖母与父母知道后担心。可这么大的动静进府,是必定会传到秦氏他们的耳朵中的。
今天下午从四皇子府回来时,徐子归身边就少了紫黛红袖她们几个。虽秦氏好奇,却也没有问。只以为女儿命她们去做什么去了。却不想这会子门房的人竟过来报给她说大姑娘带回了两个伤患。且还是被人抬回来的。
秦氏心里一惊,便急忙从正院赶过来看情况。而裴嫣然与徐老太君自然也是得了消息担心徐子归,也从自己院中赶来
“这早上时还好好的人怎么这会子成了这样?”
看着趴在床上的两人。秦氏皱着眉,眼里也带着心疼。
徐子归叹气,正欲把今天的事情与秦氏说一遍,徐子若与徐子瑾也结伴过了来。徐子归一看来人这么多,担心将新鲜空气都堵住了不利于大夫给她们看病,逐留了柳绿与蓝香在屋中照顾,又谴了月容她们下去休息,自己则是带了秦氏她们去了正厅
“大家不必担心,紫黛她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徐子归一面亲自给几人涨了茶,一面上强颜欢笑着安慰他们。与其说是安慰他们,倒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老太君皱眉,看着秦氏问道:“今儿你可是一整天都看着归儿的,就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
秦氏叹气:“一直都挺好,就是下午要走时媳妇儿才发现紫黛她们都不见了的。媳妇儿只以为是归儿吩咐了她们去做什么事情,便也就没再多问……”
说着,秦氏重重叹息一声,叹道:“是媳妇儿疏忽了”
“娘……”
徐子归听秦氏这么说,眼里全是自责,眼看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徐子瑾急忙安慰道:“阿姐说的没错,紫黛她们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季明月说将紫黛她们抓去时徐子若是也在场的。这会子屋里除了徐子归与徐子瑜以外恐怕她最清楚事情的经过了。徐子若虽不知道季明月的手段,可看到功夫那么厉害的月容月溪两人都被季明月伤了,又见紫黛红袖两个人至今昏迷不醒,便可见季明月这个人有多阴狠毒辣了。
徐子若害怕季明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害怕季明月真正想对付的人是徐子归,怕下一次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人变成徐子归。逐徐子若眼神通红的拉着徐子归的手哽咽道
“大姐,你有没有怎么样?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有徐子瑜跟莫子渊陪着,徐子归自然不会受半点伤。况且她能将人带回来便足以说明季明月是没能力将她怎么样的。徐子若这么问其实也不过是想引起秦氏她们的好奇,想让徐子归将季明月的事情跟秦氏她们说一说。
果不出徐子若所料,她的话刚一出口徐老太君便皱眉看着徐子归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伤了紫黛她们的?”
徐老太君看徐子归的眼神是不曾有过的严肃。她与徐子若担心的一样,就害怕那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想对付的人其是徐子归。
“是明月公主……”
徐子归迟疑片刻,终是叹气将季明月说了出来。毕竟事情已经闹的这么大,紫黛红袖两人如今还昏睡不醒,她若是再隐瞒着让秦氏她们一个劲儿的猜测,倒是更徒惹她们担心的
只是徐子归话刚一出口,秦氏便皱眉否定:“你莫言胡说,你与明月公主无冤无仇的,她这般做图什么?”
徐子归垂下眼帘叹气将上次长公主赏花会时季明月是怎么算计她,她又是怎么反击的。季明月身边的碧思又是怎么死的都尽数跟秦氏她们说了一遍后,又叹道
“女儿猜也许就是因为碧思的事情明月公主才将女儿恨上了,将紫黛她们抓去想来也是为了给碧思报仇吧”
“好不讲道理!”上次临海长公主府的赏花会秦氏也在,自然也知道那次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是她先算计你在前,碧思也是因为她处理不当才让临海长公主乱棒打死的,怎么就怪到你头上来了!”
比起秦氏的愤愤不平,虽徐老太君也很气愤,脑子却是还很冷静,继续问道
“那个时候你与明月公主又没有什么交集,她作甚只针对你!”
徐子若知道季明月针对徐子归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莫子渊。可这些话自然是不能与徐老太君她们说的,逐徐子若与徐子归对视一眼之后,徐子若便叹气说道
“明月公主哪里是针对大姐姐,她不过是想着要大姐姐嫁给魏王世子给魏王府争取些势力罢了,这才出了这么个主意想要毁了大姐姐的清白,让大姐姐只能嫁给魏王世子这一条路。”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魏王的野心虽不至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徐子瑜跟在莫子渊身边,是自然知道魏王的野心的。如此以来,整个徐府差不多也就都清楚魏王的野心。
徐子若这么一解释,几人便了然。上京城中有太多这样的不需要理由不管之前有没有交集而无缘无故的就算计他人的人。只是徐老太君没想到孙女才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开始经历这些钩心斗角,不免都很是心疼。
“姑娘,张太医来了。”
几人正说着这次的事情,夏末便从外面打帘进来,带着小匀子与张太医给徐子归几人行礼
徐老太君急忙错开身子客气道:“这么晚了还叨唠张太医是我们的不是了”
张太医却笑道:“医者父母心,听到有人生病就如同是自己的孩子生病一般,没什么叨唠不叨唠的”
说着,对徐子归拱手说道:“不知两位姑娘现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了?”
徐子归笑着指了里屋正欲说话,偏巧邹昌珉也从内室出来,抿着唇神色不是很好看。
见邹昌珉脸色不好看,徐子归心里咯噔一声,颤抖着声音问道
“紫黛她……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救治(二)
邹昌珉看了看徐子归,颇有些为难:“红袖姑娘虽还未醒过来,却是已经安全,已无生命危险的了,只是紫黛姑娘……”
“紫黛她怎么了?”
徐子归见邹昌珉神色为难语气迟疑,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邹昌珉叹气:“草民已经尽力……只是……只是即便将紫黛姑娘救过来,恐怕此生也不能再行走了……郡主您看……”
徐子归一个趔趄,若不是徐子瑾在后面扶住了徐子归,恐怕徐子归这会子就跌在地上了。
徐子归强忍着眼泪,艰难开口:“把她救醒!”
下半辈子不能再行走,也就差不多意味着这个人多半就是废了。况且紫黛本身就是伺候人的丫鬟,双腿废了的人主家还留着她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花钱供着一个废物不成?况且双腿废了,衣食住行的都需要专门找人伺候,虽说威国公府不差这些银子,可也没必要花钱养一个废物不是?
邹昌珉一愣,掩了眼中惊讶,与张太医一同进了内室。他确实没想到威国公府的大姑娘这般重情重义。
邹昌珉与张太医去继续救治紫黛,而徐子归则是跟着进去,想着看看红袖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还紧闭着双眼的红袖,徐子归重重叹息一声后对蓝香吩咐道
“去将春华找来。”
“是”
蓝香屈膝应是,按着吩咐打帘出去。
之前徐子归曾让红袖将自己的医术传授给春华。虽说只教了没几天红袖便跟着自己进了宫。红袖却是将自己所有珍藏的书都教给了春华。
从宫中回来后徐子归也曾让红袖考过春华,红袖后来跟徐子归汇报考春华的结果时也曾是赞不绝口的。
所以徐子归便想着这几日大家都在担心紫黛,必定是会忽略了红袖,春华也算是红袖的真传弟子,懂医术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让春华照顾红袖她也放心些。
吩咐了蓝香之后,徐子归看着爬躺在床上的红袖,良久之后才开口对柳绿吩咐道:“你去找几个人来将红袖抬到她屋里去,这儿人太多不利于她恢复”
“是”
柳绿点头屈膝应是。通红着双眼心疼的看了红袖一眼之后。便快速出门吩咐了等在外面的小匀子几人进来将红袖抬走,徐子归一面在旁边不放心直说
“慢一点慢一点”
秦氏知道徐子归与红袖她们只见的感情极深,况且她们几个办事利索,也是极得秦氏的欢心的。所以徐子归说要救醒紫黛时。虽也考虑过日后府上要养一个闲人。却也是默许了徐子归的做法。毕竟威国公府不差养一个闲人的银子。
况且以秦氏来看。紫黛也并不是全废。紫黛本来就擅长攻击人心,留着紫黛在徐子归身边在一些事情上帮着徐子归出谋划策当个军师也是好的……只是明年徐子归就要出嫁,紫黛一个废了腿的丫鬟又怎么能做陪嫁丫鬟?
秦氏在一旁替徐子归思虑着这么一个难题。徐子归则是轻声吩咐着刚刚被喊过来的春华,让她仔细照顾着红袖,红袖一有不适便过来报给她知道。
春华屈膝应是之后,便带着几个小丫鬟下去,几个去厨房煎药,剩下几个则是跟着她去了红袖屋中。
几个丫鬟下去之后,徐子归才又与刘宇说道:“希望刘大夫能留在府中再观察一段时间,等着红袖身体稳定了之后再离开……”
说完,又连忙补充道:“刘大夫放心,费用方面我一定会……”
“医者父母心,郡主多虑了”不等徐子归说完,刘宇便笑着打断徐子归的话,又笑道:“郡主说的是,病患不好随意换大夫,草民留下照顾红袖姑娘,等她稳定之后再走也不迟。”
徐子归听后,急忙欠身感谢道:“真是太感谢刘大夫了”
刘宇见徐子归给自己福礼,急忙避了避身子,徐子归地礼他自然受不起
“这都是草民应该的,不值郡主感谢。”
刘宇对徐子归的印象很是不错,像徐子归这般重情义的主子并不多见,所以在徐子归一提要他留下继续照顾红袖时,他便也就直接点头同意。
徐子归着人将刘宇带下去休息之后,才又担忧的朝紫黛床上看了一眼,真的有些担心紫黛就这么一直睡下去醒不过来了。
“好了,别担心了。”秦氏揽了徐子归的肩膀劝慰道:“紫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着,秦氏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咱们家不差一口人的饭,等紫黛醒过来我就认她做义女。届时即便她因腿上的问题我不会有人敢瞧不起她的”
徐子归没想到秦氏会这般说,抬头差异的看着秦氏,眼里藏满了感动。
早先因着她与徐子若的关系好,秦氏便爱屋及乌的也开始疼爱起徐子若来。后来又因为她与徐子若的关系越来越好,秦氏便替她考虑,怕日后徐子若庶女的身份有碍徐子若日后的婚事再徒惹了她伤心,秦氏便主动提了将徐子若记在自己名下的事情,如今徐子若也算得上是半个嫡女了。现在秦氏又因为她心疼紫黛又有愧于紫黛,便又主动提出要认紫黛为干女儿,好让紫黛日后不因为腿上的残疾而受人嘲讽。
徐子归心里感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哽咽着环抱着秦氏将头埋在秦氏怀里。秦氏笑着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笑道
“多大了还撒娇……好了,咱们快出去吧,也好让邹大夫与张太医好好安心的给紫黛诊治”
徐子归点头,带着几人跟着秦氏走了出去。
徐老太君见几个人皆是眼圈通红的出来。重重叹了气后,对江妈妈吩咐道:“着人去给姑娘将北苑收拾出来,这些日子先让姑娘去北苑休息”
紫黛现在躺在徐子归床上,身上又全都是伤,不好挪动,徐老太君便干脆再着人收拾出一间落脚的院子来供徐子归休息。
一个丫鬟又哪里值得徐老太君这么费尽心思,徐老太君这般做也不过是因着徐子归,怕若是再挪动紫黛让她的病情加重了罢了。
秦氏与徐老太君都这般替徐子归着想,徐子归心里感动,红着眼睛看着她们。不知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感动。徐老太君见了。却也只是笑着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笑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明儿我让你母亲着人去宫里跟皇后娘娘说一声,说你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娘娘。过些日子再去宫里。你且安心的在府里待着。等紫黛情况稳定了再去。”
说罢,又想起四皇子府今儿也不算平静,邵清媛小产。蝶衣又把几位京城贵妇得罪了,郑嘉颖也担了个“不吉”的名声,想来皇后也没太多的心思来管徐子归到底是不是真的染了风寒。
再者,刚刚徐子瑜让匀呈拿着他的腰牌急匆匆从太医院请了太医到府上,想必皇后那边也已经得了消息。这么晚了来太医院请太医,可见其病情的严重,所以徐老太君这般说倒也不怕皇后那边有什么质疑了。
徐子归见徐老太君将一切都替她打算好了,心里更是感动。只是心里越是感动,便越是愧疚,觉得自己无以报答她们对自己的好。
“好了,我先回去了,北苑那边收拾出来你便过去休息,别熬太晚”
说罢,徐老太君对秦氏使了眼色,秦氏会意,也嘱咐了徐子归几句早些休息后,便跟着徐老太君回了正院。
回到正院后,威国公少不得又是一阵问,秦氏细细将紫黛与红袖的事情与威国公说了说。
威国公听后却是将皱头眉的极深,秦氏便将自己在流清院时没有说出来的担忧与威国公说了说
“老爷您说,临海长公主自来与皇后不睦,这次明月公主这般做是不是临海长公主的意思?”
秦氏却是一直在担心临海长公主现在动不了皇后与莫乐渊,便想着从她们的身边人动手,这才将徐子归身边得力的丫鬟抓去对付,也算是跟徐子归提个醒,下一次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便是她了。
谁知威国公摇头,抬手否定:“你也说归儿他们是从西山那边将紫黛她们找回来的,这上京城中也就只六皇子与三皇子在西山有别院,三皇子自被俘之后连带着他在西山上的别院也被皇上没收,这会子也就只剩下六皇子在西山有别院了”
“可巧明月公主与六皇子有婚约,”秦氏挑眉,秦氏头脑也是极从明的,徐正杰一开口,她便想到了之间最主要的联系:“六皇子无魏王都肖想着皇位,这会子可谓是太子成了他们的敌人,这才让两对人马联了手?”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季明月与莫城渊联手也不过是想要将莫子渊拉下马。只是两人现在能力不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莫子渊,这才联手一起先对付徐子归来了。
威国公与秦氏以为自己已经猜对了大半,却不想这会子莫城渊与季明月却是险些快要决裂。
原来,莫子渊将徐子归再送回威国公府之后,便快马加鞭的到了六皇子府。
莫城渊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找自己,以为是下属来向自己汇报柳子衿的事情,逐急忙披了衣服从床上起来,却不想到了客院才知道原来是莫子渊来了。
不过莫城渊确实猜对了一半,莫子渊这才来确实是给莫城渊带来了柳子衿的消息来了。
“孤本来不屑于对付女人,也不屑于用女人来威胁人的,”莫子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盖在杯口处来回的扫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是在说这茶真好喝一般:“对待君子有君子的办法,对付小人有小人的招数,你是想让柳子衿死呢还是想让她残呢,嗯?”
莫子渊平日里沉默寡言惯了的,这一次一出口就这么多话,站在一旁的靳东还真有些不习惯。可坐在莫子渊对面的莫城渊却是顾不得惊讶莫子渊一次与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了,而是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莫子渊的话里
“你把子衿怎么样了!你若是敢将她怎么样我就……”
“你就怎么样?”
莫子渊挑眉,看着莫城渊的眼里全是不屑。
厌恶的从座位上起来,莫子渊连眼神都不屑于给他,只丢下一句:“管好自己女人,别让她整日想着法子没事找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城渊先是一愣,第一反应是柳子衿怎么了,转念一想,柳子衿现在在莫子渊手上自然是不会惹事的。又细细想了半晌,莫城渊才反应过来,莫子渊所说的他的女人不是柳子衿而是在说季明月。
“来人!去给爷查查季明月那个女人从老四府上出来以后又去做了什么!”
莫城渊虽不知道季明月又惹了什么事,却也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莫城渊生怕她做了什么惹怒莫子渊的事。
听莫子渊的意思,似是季明月让谁断了腿或是没了命。莫城渊现在只有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生怕一会儿下属来告诉他季明月让徐子归断了腿或是没了命。
所幸六皇子府的下属办事效率也很快,不一会儿就查出了季明月离开四皇子府后又干了什么。
莫城渊听着下属的汇报,有好几次都是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气死过去。
他着实没想到季明月这个女人胆子这么大,竟敢私用他在西山的别院。这下可好了,无论他再怎么解释想来莫子渊也不会相信他他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了吧。这样一来,怕是柳子衿就要真的留不住了。
说起来,莫城渊对柳子衿是有那么几分真感情在的,不然也不会在听到莫子渊的威胁之后那般担心。只是让他现在为了柳子衿与季明月撕破脸皮他又做不到。毕竟他夺储之事还是需要魏王一派的支持的。
莫城渊心里虽恨,却也不得不佩服季明月的心思缜密。季明月曾与他说过要用他在西山的别院,他便也没多想便也就同意。这会子想来,季明月将人绑了带到西山别院去却是早有预谋的。且不说她早就预谋着要替自己丫鬟报仇,只说她算计着现在西山那边只有他的一处别院在,若是出了什么事,也会让人以为一切都是他默许的。这么一来,即便他与莫子渊之间的关系本来还有一点余地,这会子因为紫黛的关系他们两个也不会再有修复的余地。
这个女人是怕他夺储的心不坚定,这是在给他树敌让他除了登上皇位再无退路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报仇先从丫鬟开始
徐子归躺在北苑地床上,也不知道是因为换了地方睡不着,还是因为在担心紫黛,徐子归平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这次紫黛与红袖的事情确实给她打击不小。自重生以来,她一直凭着重活一世的记忆过得得心应手,总觉得自己可以洞察一切,险些又犯了上一世所犯的错误。
她太过自信,这才害了紫黛她们,才导致了紫黛现在躺在床上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的境况。
“姑娘,”柳绿从外面打帘进来,见徐子归已经从床上起来,不由笑道:“姑娘今儿怎么自己起来了。”
平日里徐子归最爱赖床,每次凭柳绿她们几个怎么喊她她都不肯起床,每次都是紫黛笑盈盈对她们说“去打盆冷水来让姑娘好好清醒一下”以后,徐子归才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幽怨的看着紫黛,虽还是没清醒,却也不得不配合着她们不再赖床。
想起这些,徐子归与柳绿眼里俱是闪过一抹痛色,柳绿怕徐子归再伤心,忙又笑道:“瞧我,进来都忘了要说的正经事。刚刚宫里来了信,说是安阳公主听说姑娘染了风寒,一会儿要瞧瞧姑娘呢”
柳绿一面说,一面小心将徐子归扶到椅子上坐下,又笑道:“对了,还有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程妃娘娘听说姑娘病了,皆是伤了许多药材下来,夫人说让奴婢来跟姑娘说说,让姑娘挑些对紫黛她们有利的药材。其他的夫人说是要入库”
听是莫乐渊要来,徐子归心里猜测应该是莫子渊怕自己这几天心绪郁结,这才让莫乐渊过来瞧瞧自己顺便开导自己的。
虽这几天徐子归谁也不想见,却也不想拂了莫子渊兄妹两个的好意,只得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问道
“紫黛情况怎么样了?红袖可醒过来了?”
“紫黛还在昏睡中,红袖昨儿夜里醒过一次,那会子姑娘已经歇下,奴婢怕打扰的姑娘休息便没来叨唠姑娘,这会子红袖该是又睡下了”
听说紫黛还在昏睡中。徐子归心里先是一紧。又听说红袖已经醒了,徐子归心里才多少有了些安慰
“带我去看看红袖吧”
柳绿点头,替徐子归披了披风后才扶着徐子归出了门
“大哥将碧莲她们几个放到哪儿了?”
“奴婢不知,”柳绿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又说道:“可能是在地牢里吧”
徐子归点头。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后。心里有了主意。
如季明月所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季明月让紫黛如今不能行走。那她便从季明月身上找回来!她要让季明月用她的双腿来换紫黛的双腿!
至于季明月的那三个丫鬟,徐子归嘴角冷笑,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让大哥一人赏她们六十大板,再将她们送回季明月那儿!”
季明月打的红袖与紫黛绝对不止六十大板。她让人打她们一人六十板子也算是仁慈。只是至于徐子瑜的六十大板下去之后她们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那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与季明月还要不要留她们了。
柳绿点头应是,徐子归却又想起什么来:“月容月溪她们两个人脸上的肿消下去了没?”
“还没有,不过也好些了”
徐子归点头,想了想后又说:“一会儿你与柳绿去大哥那儿,就说是奉命来给碧莲碧云两人掌嘴的。”
奉命行事这四个字,作为威国公府的嫡长女是不敢用的。可见这次徐子归是铁了心的要与季明月宣战了。
柳绿点头,碧莲她们将月容月溪打成那样,季明月又让红袖她们险些丢了性命,柳绿与蓝香早就恨不得将她们千刀万剐的。这会子徐子归让她们去替月容她们报仇掌她们的嘴,她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不让徐子归失望的了。
本来徐子归是想着让月容她们两个亲自讨回来的。只是当事人的恨意定是没有那些在乎你的人的恨意重的。且月容她们虽功夫了得,徐子归却也担心她们不屑于与碧莲她们一般见识,不下重手,这才让柳绿蓝香她们两个代替月容月溪去赏她们耳光的。
安排完了一切,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了红袖屋中。春华急忙出来替徐子归打帘给徐子归问安
“你且安心照顾红袖就是了,这些活让其他小丫鬟们做就是了”
说罢,正巧看到莺歌也在,便又说道:“正巧你在,我也就不让人再跑一趟了,打明儿起你便跟着冬雪一起学规矩,等规矩学的差不多了就让蓝香带你去文妈妈那儿考规矩去”
冬雪是徐子归身边的二等丫鬟,让冬雪教给她规矩又让文妈妈考她规矩,言外之意也就是要将她升成二等丫鬟了。
莺歌点头,徐子归才又说道:“你先下去准备着,一会儿我便着人通知冬雪去。”
莺歌点头,福礼告退,徐子归又喊住她,笑道:“瞧我这脑子,还有习秋,让她明儿到蓝香那里,蓝香会亲自教她规矩。”
说罢,见莺歌点头,又说道:“等紫黛醒后便让紫黛接手让蓝香协助,之后再让她去文妈妈那儿,文妈妈自是还有规矩要交的”
紫黛双腿许是要废了的消息在整个威国公府也已经不算是秘密,见徐子归这么安排,看来徐子归是打算要让习秋接了紫黛的位置,直接从三等洒扫丫鬟升到身边的一等贴身大丫鬟了。
莺歌点头,对于同是升迁自己却没有习秋升的高这件事她也没有什么怨言。习秋的能力确实比她高,况且徐子归能将她升成二等丫鬟大概也是看在她娘的面子上,能升成二等她已是很开心的了。故而脸上的喜悦也全都是真的。
倒是一旁的柳绿与春华微微有些惊讶,她们都以为徐子归会从二等里面提个丫鬟上来的,却不想是要提一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三等洒扫丫鬟。
只是既然这是徐子归做的决定,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便也就没什么异议,均是一副低眉顺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在一旁站着。
见莺歌不骄不躁的,徐子归心里满意,面上却是不显,只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之后,便随着春华去了里屋瞧红袖去了
“姑娘,”见是徐子归来了。红袖趴在床上挣扎着要起来。却是一动就扯到屁股上的伤口,疼得不敢动:“恕奴婢不能给姑娘行礼了”
徐子归急忙上前拦住挣扎的红袖,嗔道:“生病了便老老实实的趴着,小心再将伤口挣开!”
徐子归叹气。想来紫黛是伤到了坐骨神经这才废了双腿吧
“紫黛怎么样了?”
紫黛伤的比她重些。且紫黛身子比她弱些。她着实担心的很。
红袖昨儿夜里醒来的,问柳绿她们几个紫黛怎么样了,她们却是只叹气不说话。问的狠了她们又是流泪,就是不肯与她说紫黛到底如何,她虽心里害怕却也是一直自己安慰着自己,兴许紫黛与自己一样这会子应该是醒了呢
只是见自己一提到紫黛,徐子归的整个脸色都变了以后,红袖便开始真的害怕起来:“紫黛她…… 她……”
“她没事。”徐子归抹了抹眼泪,强笑道:“安心养病,放心,紫黛她不会有事的”
虽还不知道紫黛到底怎么了,可见徐子归这般,她便知道兴许紫黛现在情况不乐观。虽心急的想要去看看紫黛,却也知道以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了床不说,即便徐子归同意自己去看紫黛,那也是要兴师动众的找人将自己抬过去。现在府里已经够乱的了,她不能再给徐子归添乱了。逐也只好叹气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徐子归则是又嘱咐了红袖几句要她好好养病,又吩咐了春华拿几支人参来给红袖补身子,这才又笑着说道
“我过去瞧瞧紫黛怎么样了”
红袖点头:“奴婢恭送姑娘”
徐子归点头,又嘱咐了春华她们几句让她们好好照顾红袖,便扶着柳绿的手去了自己屋里
“姑娘”
蓝香将徐子归迎进屋里,只是面上神色不太好。
见蓝香的表情,徐子归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跑到内室去,正好看见习笙将切好的参片往紫黛嘴里送去。
只有快要断气的人才会含着参片用来吊命!
“紫黛……她……她怎么了?”徐子归直直的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眼里全是痛色:“昨天晚上我走时她不是已经快要好了的么”
蓝香留着泪摇头:“昨天夜里有段时间紫黛突然没了呼吸,还好邹大夫与张太医齐心协力将紫黛救活。张太医才吩咐了我们给紫黛嘴里含参片。”
听说昨天夜里紫黛突然没了呼吸,想到自己险些一夜之间险些没了紫黛,徐子归趔趄倒退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想要上前看看她,却又近乡情怯般不敢上前。
恰在这时夏末领着莫乐渊从外面打帘进来:“姑娘,安阳公主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夏末刚刚说完,莫乐渊边上前走到紫黛床边看了看,皱着眉严肃的看着徐子归:“今儿一大早我便看到皇姑母带着季明月去了皇祖母那儿请安去了”
言外之意便是在提醒徐子归让她小心些了,很有可能临海长公主是带着季明月去告状的了。
“她不敢。”
徐子归刚刚回神,看了一眼床上的紫黛后,淡淡说道
莫乐渊也看了看紫黛,叹气。季明月确实不敢现在告状。如今紫黛还生死未卜,若是她去找太后告状,徐子归再将派月容月溪两人去将紫黛红袖两个人的状况跟太后说说,自己再以担心丫鬟心思郁结为名再在床上病上半个月,届时不说太后了,就连皇上都要为了安抚威国公府而惩罚季明月的——
人家威国公府因为你一下子伤了五个人,而徐子归只是将你的丫鬟带走还没做什么,你急个什么劲儿?
“怎么?你还没动季明月那几个丫鬟?”莫乐渊一面从怀中掏出一瓶雪花玉露膏来递给徐子归:“这是大哥给的”
定是昨儿莫子渊见自己在听到红袖背上会留疤之后看到自己眼中的遗憾之后,因不想自己两个丫鬟身上都留下缺陷,今儿才让人将这瓶雪花玉露膏拿来的
“准备动了,”徐子归拿着那瓶雪花玉露膏在眼前转了转,又说道:“过会儿就让柳绿蓝香她们亲自去替月容她们报仇……这不是上次那瓶……太子从哪儿得来的?”
莫乐渊却是不回她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这药膏又叫‘留一命’,红袖身上留疤,左右也是在背上,平日也看不出来,紫黛情况紧急,先给紫黛抹上吧”
被莫乐渊这么一提,徐子归才想起来这药膏还有“留一命”的称号,想来倒是刚刚自己曲解了莫子渊的意思,原来莫子渊是担心紫黛醒不过来自己也跟着心思郁结了才送来了这个。
徐子归惊喜的将药膏教给蓝香,又让柳绿将邹昌珉与张太医找来,仔细跟两人讲了讲药膏的使用方法,见两人懂了,才放心将紫黛交给他们,自己则是拉着莫乐渊去了正厅
“太子从哪儿找来这药膏的?”
“是从父皇那儿求来的……”莫乐渊叹气:“具体经过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昨天大哥在养心殿与父皇待了许久,也不知大哥与父皇说了什么,左右大哥从养心殿出来以后手里便多了这药膏。”
徐子归点头,心里对莫子渊所做着实感动不已。莫乐渊却是拍了拍她的脑袋,打断她的感动,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又问道
“且不说这些无用的,你打算怎么对付碧莲她们?”
“一人赏她们六十大板,再额外赏碧莲碧云两个人一人几个耳光,直到打肿为止。”
“然后呢?”
“然后?”徐子归挑眉,冷笑:“没有然后了,打完她们以后我便派人将她们丢回临海长公主府门口。”
“就这样?”
莫乐渊惊讶,季明月险些让紫黛丢了性命,这会子即便紫黛被救活也是落了终身残疾,徐子归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们?莫乐渊着实不敢相信徐子归会这般仁慈
“那季明月呢?你准备怎么对付季明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谣言四起(一)
怎么对付?她还没想好。不过定是不会让她后半生好过就是了。
“她让紫黛这辈子无法行走,我便要她双腿来偿还!”
徐子归眼里闪过一丝心狠,上一世便是因她徒信徐子云的谗言间接害得紫黛无法善终。这一世她曾发誓要保护那些人平安,却还是因着自己的疏忽让紫黛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岂能不恨?
虽说莫乐渊讨厌季明月,可季明月毕竟也是她的表姐,听徐子归这般说时,莫乐渊眼里便闪过一丝不忍,刚欲劝说几句,却又想到刚刚紫黛躺在床上的模样,心里的那点不忍便也就全都烟消云散了。握着徐子归的手叹道
“我知道我是了些,所幸还算得父皇母后疼爱。想做什么便放心大胆去做,左右有我在后面给你撑着,再不济还有我大哥。”
徐子归点头,感激的看着莫乐渊。莫乐渊怕徐子归又快哭出来,急忙转移了话题:“若是季明月到祖母跟前告了状,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推着紫黛去太后跟前说理去呗”
徐子归冷笑,吩咐着夏末给莫乐渊倒了茶,对一旁的紫黛说道:“你和蓝香去大哥那里吧”
柳绿点头,福礼下去了。莫乐渊却是兴奋起来,直呼着要去观看碧莲她们的惨状。
“好了,”徐子归拦住莫乐渊,劝道:“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这件事有你的参与为好,毕竟季明月是你表姐。况且皇上确实对临海长公主跟魏王有愧疚之心,若是知道你欺负了季明月,小心皇上罚你”
莫乐渊扁嘴。虽不甘心,却也知道徐子归说的在理。也不再吵着闹着要去那边观战,又与徐子归闲话了几句,劝徐子归想开些,便也没再多待,起身告辞。
徐子归也没虚留,只笑着说了句:“紫黛醒了以后我便派人去给你送信”便将莫乐渊送到了二门外。
莫乐渊点头:“我去帮你打听着些季明月都在皇祖母那儿说了什么。有我在宫中,你且放心就是。”
徐子归点头。笑着对莫乐渊挥了挥手。送走莫乐渊回到流清院之后。徐子归便问道:“紫黛可好些了?”
习笙脸上满是喜色:“张太医说紫黛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再过些时辰想必紫黛就会醒过来了”
听说紫黛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徐子归面上也是一喜,想来是那雪花玉露膏起了作用
“快带我去看看”说完。又笑道:“算了算了。她好些了就好。我便不去打扰她了,等她醒来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习笙笑着应是,徐子归又问道:“张太医与邹大夫呢?”
这时莺华笑着说道:“奴婢看两位大夫累了一夜。刚刚领着两位大夫下去休息了。”
徐子归点头,满意点头:“你做的很好。”
说完,又嘱咐了她们几句好好照顾紫黛,便扶着夏末的手走了出去。
“姑娘要回北苑么?”
因着红袖与紫黛受伤,徐子归便将平日里用着得手的丫鬟全都送到了两人身边伺候,这会子身边也就只有夏末一个得力的了。
徐子归看了看天色后,说道:“去祖母那儿吧,想来祖母还不知道紫黛已经没了危险。”
夏末点头,扶着徐子归去了流芳斋。
“怎么这个点儿过来?可用过午膳了?”
“这不是过来陪祖母一起么”徐子归笑着给徐老太君行了礼,笑着坐在徐老太君身边依偎在徐老太君怀里,舒服的眯了眯眼——自从她进宫之后便很少再像这般与徐老太君一起用过膳了。
徐老太君揽着徐子归的肩膀,一面慢慢拍打着,心里也是感慨时间过得太快
“祖母,”良久,徐子归才淡淡出声说道:“祖母,过些日子我便进宫去请太后给二妹和四皇子求一纸婚约。”
徐老太君沉思一会儿后,皱眉看着徐子归,不赞成道:“你毕竟是长姐,着急妹妹的婚事到底有损闺誉。”
“祖母想到哪儿去了,”徐子归笑道:“不是孙女亲自去说,孙女知道分寸的”
“我晓得你知分寸,”徐老太君拍了拍徐子归的手叹道:“也好,太后娘娘亲自赐婚,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说罢,徐老太君又转了话题:“紫黛跟红袖怎么样了?”
徐子归便笑道:“红袖已经醒了,刚刚还喝过粥。紫黛也算是救过来了,祖母不必担心。”
徐老太君点头,又与徐子归闲话了一会儿,徐子归便看到有小丫鬟在外面晃动,以为是找徐老太君有事,便将人喊了进来谁知那小丫鬟却是来找徐子归的
“大姑娘,柳绿姐姐派奴婢过来与您说一声,柳绿姐姐找你有急事儿”
徐子归点头,起身对徐老太君福礼笑道:“本以为可以陪祖母用膳的,不成想又没能实现。”
徐老太君笑着对徐子归拍拍手说道:“你先去忙,不过是一顿饭。什么时候空了,再过来祖母这儿,祖母还能缺你这顿饭不成。”
徐子归便笑着抱了抱徐老太君,说道:“就知道祖母最疼爱孙女。”
说完便正儿八经的福了礼,跟着那小丫鬟回了流清院。
她以为柳绿是要跟她说碧莲她们几个的事,谁知柳绿一见了徐子归匆匆行了礼之后便在徐子归耳边说道
“姑娘有所不知,刚刚流珠过来回话,说二姑娘有个表哥也是叫柳良……姑娘您看……”
“也叫柳良?”徐子归皱眉:“我怎么记得徐子云外家只有柳卿权一个儿子?”
“不是柳家宗室,是柳家旁支的一个亲戚。”柳绿皱眉。想了想后又说道:“流珠说是柳姨娘表哥家的儿子。”
徐子归皱眉,略略思考了一会儿后,愣是没想出什么头绪,不过倒是确定柳良定是别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
“这个先不想了,左右太子说要帮我们查,咱们也不着急。”
柳绿点头,徐子归见提起柳良时柳绿也没什么伤心的表情,也不知她心里是否真的已经看来:“你……”
“奴婢没事的。”柳绿笑着打断徐子归的迟疑:“姑娘无须担心的。”
见柳绿表情也不似作假,徐子归多少放了心:“碧莲她们几个现在被送回去了?”
柳绿点头:“大爷已经着人将她们丢在了临海长公主府门口了,丢过去时碧云已经昏睡不醒。碧莲与碧湘倒是还有点意识。”
说完。想了想又说道:“奴婢与蓝香也没让主子失望,将碧莲与碧云的脸打的肿起来好大一块儿,不过……”
说着,柳绿迟疑一会儿。徐子归接着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奴婢几个留了后手。就怕明月公主跑到太后娘娘那儿给姑娘穿小鞋。便打的她们不如她们打月容月溪时的重……”
说着,还似怕徐子归怪罪一般,担忧的看着徐子归。
谁知徐子归听后。却是欣慰点头,脸上全是满意的神色:“你做的很好……紫黛怎么样了?可醒过来了?大夫给瞧过了没?”
听徐子归提起紫黛,柳绿便是满面愁容:“还未醒过来……”
徐子归叹气:“罢了,你去将邹大夫跟张太医找来……紫黛的腿兴许还有救……”
说罢,徐子归又是一阵重重地叹气。这几天紫黛一直不醒,她便将精力都放在了怎么让她醒过来这上面,也就忘了不能行走将会对紫黛有多大的打击。这会子紫黛没了生命危险,徐子归心里便一直在自我安慰也许是邹昌珉说的严重了,其实紫黛与红袖一般,等伤痊愈了就自会好了的。
只是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做事与愿违。当张太医与邹昌珉一起再次肯定紫黛已经伤到了坐骨神经,此生不能再行走时,徐子归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晕死过去
“这不可能,你们再看看,一定是误诊,一定是误诊!”
说到最后徐子归早已声嘶力竭,若不是柳绿在后面拦着,都想想不出徐子归会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张太医叹气:“郡主节哀……”
张太医还没说完,徐子归便将一套茶具拂到了地上,打断了张太医的话。
张太医倒也乖觉,见徐子归这样,便也不再往下说,只叹了一口气后,与邹昌珉一起纷纷告退。
“姑娘,你冷静一下”柳绿带着哭腔在后面使劲拦着徐子归,生怕她伤着自己:“紫黛能救过来已是不错,她的腿咱以后可以慢慢的治啊。”
紫黛这次受伤是伤到了坐骨神经,在那么发达的现代都没办法医治,在这个时代更没指望了不是?
虽他们并不知道坐骨神经所谓何物,只是告诉徐子归紫黛的腿再也不能站起来。
紫黛是臀部那儿受了伤,况且紫黛体质又没特别弱,徐子归猜也能猜得出来是伤了坐骨神经。
“怎么办柳绿?”徐子归抱着柳绿,哭的不能自己:“都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你们”
“姑娘,”蓝香也哽咽着上前抱着柳绿跟徐子归,抽泣道:“您冷静一下,您这样让我们该怎么办”
“紫黛知道了定是也接受不了的,”柳绿一面摸着眼泪一面劝说道:“您是咱们的主心骨,您不能倒下啊”
“就是啊姑娘,”夏末站在一边红着眼眶劝道:“难道姑娘眼让紫黛一醒来就知道这件事么”
夏末一针见血,徐子归多少冷静下来,微微闭了闭眼后,再睁开时,又恢复了之前的一片清明
“蓝香留下来照顾紫黛,夏末,你去将府上的丫鬟婆子小厮们都召集到北苑,我有事要吩咐。柳绿随我一起去北苑”
“是”
三个丫鬟见徐子归总算冷静下来,齐声应是,夏末便下去召集人口,蓝香则是迟疑道:“姑娘,紫黛咱们是瞒着还是……”
“瞒着。”相较于蓝香的犹豫,徐子归却是斩钉截铁:“先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等她病情稳定些了再慢慢与她说。”
蓝香点头,徐子归便带着柳绿先回了北苑。
“姑娘,人都到齐了。”柳绿刚给徐子归换了行头,夏末便打帘进来屈膝福礼道:“都在花厅等着姑娘呢”
“嗯”徐子归淡淡点头,玩弄了手上的翡翠扳指好一会儿后,才从椅子上起来,扶着柳绿的手慢悠悠的朝花厅走:“可有没到的?”
“听说是姑娘找她们,都来了”
徐子归这才满意点头,扶着柳绿的手进了花厅。
众人见徐子归总算过来,皆都行礼问安。
徐子归却是神色淡淡的点头,对众人抬了抬手,众人才起身在一旁恭敬的站着。徐子归则是由着柳绿将自己扶到上坐的椅子上坐好,又接过夏末递过来的茶慢悠悠的吹着上面的茶叶,就是一直不开口。
众人见徐子归这样,心里不由开始面面相觑起来,都在心里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
徐子归用眼角的余光来回扫视了众人几圈后,见众人虽神色各异,却总有相同的害怕。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将手中的茶递给夏末,清了清嗓子淡淡开口说道
“这几日我听府上有不少有关紫黛的谣言被传的到处都是,什么断了退,醒不了的这些话都是谁传出来的,嗯?”
徐子归整句话下来都是平平淡淡的语调,就像是在问她们有没有将手中的伙计做好了没有一般,听在众人心中却是寒冷不止。
紫黛腿废了在威国公府已经不是秘密。秦氏曾说要认紫黛做干女儿,众人便就都知道紫黛的腿怕是要废了的。后来流清院果然就有人传出了消息,说是紫黛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一说,即便醒过来腿也是废了,大家这才觉得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后来又有人传出来,说是紫黛为了救徐子归,所以才废了双腿。大家一想,更是觉得确实是那么回事,不然秦氏为什么会愧疚的要认紫黛做干女儿?还不是为了给紫黛一个说法。
这么个传言出来后,便更有人爆料,说是本来徐子归与秦氏听说紫黛腿废了后是决定要放弃紫黛的,只紫黛的老子娘不乐意了,说自己好好的姑娘就为了救你孩子伤成这样,你看我们没用了就像放弃我们?没门!秦氏与徐子归怕紫黛的老子娘将事情闹大,坏了自己名声,对于日后嫁进太子府有损,这才不得已认了紫黛做干女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谣言四起(二)
徐子归不知道这个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左右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越传越烈,便自然而然的传到了徐子归的耳中。
紫黛是家生子,出了这样的事,若是真如谣言所说的那般一开始她与秦氏是打算放弃腿废了的紫黛,紫黛她老子娘也定是会来闹的。
整个谣言传的合情合理,她反复研究了许久都不曾研究出这些话的破绽来。徐子归不得不佩服这个谣言的散播者,果真是心思缜密至极。
几人听徐子归说起这几日的流言,不由更是面面相觑起来。平日里秦氏对他们不错,徐子归对他们也是友善。一开始听到这些谣言时,其实他们都不怎么相信,可是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三人成虎,这个谣言就这么传了开来。
“都是聋子么!”柳绿虽这几天一直在照顾紫黛红袖她们两个,可这样的事徐子归也是跟她说过,她也听说了这几日的谣言,心里更是愤恨不已。见徐子归问话,众人却是垂着脑袋没一个肯开口说话的,火气便不由蹭的一下子就上来:“没听到姑娘问你们话么?还是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哑巴不成!”
等柳绿说完,徐子归才抬了抬手:“都不说话?跟团结么!”
徐子归冷笑,扫视几人一圈,慵懒的倚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开口:“夏末,你去大爷那儿早些侍卫来”
夏末应是出去,徐子归则是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有的是时间与他们耗着。他们不说便打到他们说为止。”
末了,又加了一句:“大哥调教出来的侍卫都是拷问罪犯的,用在这群狼心狗肺的人身上倒是大材小用了。”
说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慢的喝了起来:“江妈妈,你是祖母身边的老人了,自是知道咱们威国公府的规矩”
“是,”被点到名的江妈妈出列,屈膝福礼后说道:“在府中散播谣言者,仗责四十,再赶出国公府”
徐子归点头。抬眼再看众人。见众人脸色又变了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文妈妈,你代我与他们说说,夫人对于这件事的交代。”
“是”文妈妈也出列。屈膝福礼后。转身清了清嗓子说道:“夫人说这次的事情大姑娘要打要罚全凭大姑娘做主。夫人还说。若是大姑娘一个不开心将你们全都发卖了,赶明儿夫人就再请人牙子来”
言外之意便是不会因为他们集体不说,徐子归就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告诉他们。别以为整个威国公府离了他们便没办法运转,发卖了他们,威国公府又不是没有那个能力再请人来。不过是再费力调教一番便是。
“我知你们欺我年纪轻,以为我不能拿你们怎么样。”徐子归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面无表情:“你们也听见了,我不能拿你们怎么样,威国公府的家规却可以。我看你们其中有不少上了年纪的,也不知这四十棍能不能熬的下来。你们也都是府中的老人了,该怎么做自己心里也清楚。是将罪魁祸首说出来我只惩罚他们放了你们,还是将你们一起罚了全都撵出国公府,你们自己看着办。”
他们确实是看着徐子归年幼,以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不能将他们怎么样,这才集体沉默,想着他们谁都不开口,徐子归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谁知看着一个柔弱无力的孩子,手段竟是这么刚硬。徐子归这番话下来之后,就有几个平日里相熟的人相互对视,便有几个人跪了下来
“奴才们知错了,望大姑娘大人有大量不与咱们几个计较。”
徐子归却是没说话,只冷眼看着他们,柳绿却是授意,清了清嗓子后厉声说道:“别打量我们姑娘年纪轻就想糊弄我们姑娘,若是知错了便赶紧说这谣言到底是谁散播出来的,不然一会儿大爷派的人来了,将你们统统拖出去先仗责四十再说!”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逼迫人去做不愿意做的事,”徐子归冷笑,看了看已经动摇了信念的几人,继续说道:“若是你们执意不说,我也不为难你,一会儿大爷的人来了,
你们一人领四十棍,再将你们发买出去就是了。”
徐子归一副“多大点事儿”的表情,让一旁看着的柳绿险些没笑出来。即便是普通人打他们四十棍他们也不一定能承受的了,更何况还是经过徐子瑜的训练,打的都是军棍的重量呢。别说四十棍了,挨的住二十棍就已算不错的了。
“大姑娘饶命!”见徐子归一副铁了心的模样,几人急忙直呼饶命,更是有人直接呼出了人名:“奴婢们全都招,是大姑娘身边的习秋!是习秋传出来的谣言!”
“对,是习秋!”
见有人出声,接着便纷纷有人附和起来。习笙接着一副着急帮着辩解的模样怒视着众人
“你们莫要胡说诬陷人,不要以为习秋不在这儿你们就可以随意污蔑人了!”
习秋被安排着与春华她们一起在照顾着红袖紫黛她们,徐子归特许她们几个可以不在。
习笙辩解的话一出,接着便又有人辩驳。 徐子归挑眉,玩味着看着吵作一团的众人,眼神似有若无的看着习笙
“莺华,你与习秋一个屋,习秋可有与你说过么?”
莺华没想到徐子归会点名问她,神色间有些仓促,却也是直摇头:“咱们都是姑娘身边伺候的,这些不实的传言自然不会是姑娘身边的人传出来的。”
徐子归点头,嘴角勾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嘲讽:“我是没在流清院听你们传过。”
说罢,又看着其他人。虽心里有气,面上却还是依旧是一团和气:“你们说是习秋,可有证据?”
紫黛日后是没办法在跟前伺候了,她刚刚打算要提了习秋代替紫黛的位置,便有人接着来说这姑娘心思不正,乱传主子们的谣言,这一巴掌若是打在徐子归脸上还真是响!
徐子归冷笑话,想要打脸,那也要看看她接不接这个巴掌了!
“只是一句话,奴婢们怎么会有证据。大姑娘这不是危难咱们么”门房的邓婆子一脸为难的看着徐子归:“这上嘴唇下嘴唇一张一合的功夫。一句话就出来了,这老奴去哪儿给姑娘找证据去。”
“就是啊就是啊,”几人见有了出头的人,急忙都纷纷叽叽喳喳的开始附和:“习秋又是大姑娘身边伺候的。她说出来的话咱们才愿意相信不是?不然凭她是谁咱们可是不敢相信的!”
徐子归则是冷笑着看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证实着这些话是习秋说出来的。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只等着他们把话说的再没什么可说的了。徐子归才收起脸上的冷笑,继续做出一副温和的模样说道
“既然说是我身边的人传出来的你们才会信,我身边可是不止习秋一个。柳绿蓝香哪个不比她得力?”
一句话出来,果然堵的的那几个一直在说是习秋的人没话可说。徐子归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之后,见没人回话,眼神看向刚刚替习秋辩解的习笙,像是在欣慰她刚刚替同胞辩解一般,徐子归看着习笙,眼里也全是笑
“习笙,你说我说的可对?”
习笙急忙点头:“姑娘说的正是这个理儿,柳绿姐姐可是比习秋得姑娘青睐的多,怎么不见得柳绿姐姐传出什么谣言来?”
接着便有人像是唱双簧一般接话道:“所以说是小人么,所谓家贼难防,这小人怎么能与柳绿姑娘比较?”
习笙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在替习秋辩解,可细思下来,徐子归却总感觉习笙是在引出后面的人的那句话来。
徐子归眉毛几不可见的挑了挑之后,心思微转之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扶着柳绿的手走了下去,对着江妈妈笑道:“还要劳烦妈妈将那些散播过谣言的人的名单给我看看。”
江妈妈连连称是,从怀中掏出一本花名册来交给徐子归后笑道:“老太君说这些人姑娘要打要罚全凭姑娘做主。”
徐子归一面看着花名册,一面淡淡点头,越看嘴角冷笑的弧度越大,那些传过谣言的人则是全都是背后发冷,更有人已经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恰好这时夏末也领着徐子瑜派来的人过来,徐子归便淡淡将手中花名册交给江妈妈吩咐道:“如此便劳烦江妈妈与文妈妈一起监督着他们领了四十棍后再将他们发买出去了。”
“是”
文妈妈与江妈妈两个人屈膝应是,给徐子瑜派来的人指了指都有哪些人之后,便与他们一起将他们捆绑到了外面的院子。
几人一面挣扎着一面声嘶力竭的给徐子归认错道歉,徐子归却是充耳不闻。习笙似是心软看不下去了,逐跪在地上替他们求情。
徐子归则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习笙,只问了一句:“你也想与他们的下场一样?”
习笙便不敢再说什么。
许是见徐子归不会心软饶了他们,拖下去的便有人对着带着众人出来看他们受罚的徐子归吆喝道
“大姑娘办事着实不公,这谣言明明是习秋散播出来的,大姑娘为何不罚她!”
徐子归却是冷笑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着说话的那人看。直到将那人看的吓得发了抖,徐子归才嘲讽般轻笑道
“至于是不是习秋散播的谣言还有待证实,你们若是不服,那便等着领了这四十棍后,我让文妈妈早些将你们撵出去,让你们看看真正谣言的人的下场就是了。”
徐子归话音刚落,便接着有人接话道:“习笙那个小贱人还替习秋说话,老奴知道这个谣言就是习笙那个小贱人说的!她还跟老奴说这是习秋传出来的!大姑娘身边可是有两个散播谣言的贱婢!”
听那人说完,徐子归脸色微微变了变,心思微转之后,心里便有了主意。淡淡的看着习笙,面上看不出表情来
“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习笙虽是三等洒扫丫鬟,却也是与莺歌她们几个似的,是那些洒扫丫鬟的头头,也是接触过徐子归的,知道徐子归的脾气的。见徐子归这样便知道她心里便已经有了主意,逐连忙跪了下来,结巴道
“是……是……不是……姑娘您听我解释……”
“解释?”徐子归挑眉,好笑的看着习笙,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之后,便将所有表情都收了起来,又换上了那副温和的面孔:“你不用解释,我自然是信得过你与习秋的。”
徐子归说完,便从习笙眼里看到一丝明显的庆幸。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又柔声问道:“那人不是还交代你说紫黛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么,你怎么没说这个?”
习笙接着条件反射开口“奴婢说了……”说到一半之后便没了声音,捂着嘴看着徐子归,眼里全是绝望。
徐子归冷笑,眼里全是冰冷的神色,对等着打他们的人摆手,示意他们开始之后,才又冷冷的看了习笙一眼,对柳绿吩咐
“你在外面看着她,让她跪够一个时辰之后再将她带来见我。”
柳绿屈膝应是,徐子归才又对其他人吩咐:“流清院的人全都给我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做你们该做的事罢”
说罢,环视众人一圈之后又说道:“若是日后我再听到哪个不做活乱嚼舌根的,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是!”
众人齐声应是,心里都在庆幸这些谣言自己没有参与。他们却是都没想到十二三岁的孩子另有如此铁血手腕。
徐子归见众人都害了怕,便摆了摆手:“都下去罢”
遣散了几人,徐子归才淡淡看了看她留下的流清院里的人,吩咐道
“你们先跟我进屋。”
说罢,便率先转身,扶着夏末的手进了屋坐在了椅子上。喝着茶等着她们几个陆续进来。
好在都是徐子归训练出来的,做事也算麻利,不一会儿几人便都站齐等着徐子归吩咐。
徐子归看众人动作迅速,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将茶杯交到夏末手上后淡淡开口(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习笙的背叛
“习笙背主,我是不会这么轻易饶了她的,至于我会将她怎么样,日后你们也就知道了。”
说着,顿了顿,环视可众人一圈之后,继续说道:“你们也别都存着什么侥幸心里,我眼睛可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说着,徐子归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几人皆是吓得一哆嗦之后,全都跪在地上回道:“奴婢们都知道!”
见众人皆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徐子归才满意点头。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你们是知道我脾气的,”徐子归换了惯常温和的语气后继续说道:“平日里我不拘着你们,却也不是就说明你们可以为所欲为了,只要你们知分寸,我也乐得陪你们嬉笑顽闹。我是信任你们的,就是不知你们值不值得我信任了。”
众人急忙齐声回道:“奴婢们定是知分寸当得起姑娘信任的。”
徐子归点头,嘴角始终挂着淡笑:“那好,那我便先考验你们一番。”
说着,对众人抬手,示意他们都站起来后,才又说道:“紫黛已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病情还不稳定,若是一醒来就知道自己双腿已废,紫黛定是会气火攻心承受不住的。所以……”
徐子归环视众人一圈,停顿了良久之后又说道:“所以,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有关于紫黛双腿已废的事情,更不希望这些话紫黛会听到!都明白了么?”
说到最后,徐子归提了声音。众人皆是慷慨激昂的大声回道
“听明白了!”
徐子归这才缓缓点头,又淡淡看了几人一眼之后才挥了挥手:“都下去罢……夏末,去将习笙她们喊进来”
“是”
众人屈膝下去,夏末却是危难的看着徐子归提醒道:“姑娘,一个时辰还未到……”
“无妨,”徐子归笑对着夏末摆摆手说道:“去将她们带进来罢”
夏末这才屈膝应是,打帘出去将跪在外面的习笙并着看着她的柳绿和莺华两人都喊了进来
“姑娘,习笙来了”
徐子归点头,抬眼看了看习笙后,对莺华挥了挥手吩咐道:“你先回流清院做事去罢”
莺华屈膝福礼退了出去。夏末替徐子归涨了茶。递到徐子归手上。
徐子归对夏末点了点头。接过茶来呷了一口,任凭习笙在地上跪着,也不说话,只静静的吹着杯里的茶叶。
习笙是徐子归身边的丫鬟。自然是见识过徐子归整治人的手段的。这会子见徐子归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她便觉得后背发凉。不等徐子归问话便先开了口
“姑娘,奴婢……”
“柳绿,掌嘴!”
不等习笙说完。徐子归便将手中茶杯递给夏末,淡淡开口吩咐。
柳绿应是,上前甩了习笙一巴掌之后,徐子归又问道:“可知道我为何要柳绿打你?”
“是……是因为奴婢恶意散播谣言……”
习笙并不知道徐子归为什么会这般,只是跟着猜测颤颤巍巍的回话。徐子归却是冷笑一声,对着柳绿吩咐道
“继续掌,一直打到她知道刚刚她哪儿错了为止!”
“是!”
柳绿应是,上前又是对着习笙的脸甩起了巴掌。徐子归则是玩味的看着这一切,眼里却是一片清明,默默思量着什么。
“姑娘……姑娘,奴婢知错了,”习笙又被甩了几下之后,一面挣扎着摆脱柳绿的巴掌,一面爬到了徐子归腿边,磕头认错:“奴婢不该在姑娘没问话之前开口,不该坏了姑娘的规矩。”
听习笙这么说完,徐子归才冷笑着淡淡点头,对柳绿挥了挥手,柳绿便退到了一旁。徐子归才又淡淡开口
“既然知道我的规矩,为何还明知故犯?”
“是……是因为……”徐子归的表情太过平静,毫无波澜,让人看不出情绪来,习笙早已乱了心绪,根本不知该如何回话。
徐子归却是冷笑着接了她的话继续说道:“是因为你以为我根本没办法拿你怎么样,因为你根本没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因为你外面还有另外的主子!”
即便说这句话时,徐子归依旧不改脸上的温和,语调也是依旧婉转动听,像是在说一件极有趣的事情一般,可听在习笙耳里却像是六月飘雪一般——虽是烈日炎炎,却依旧寒冷无比。
“不……不是这样……”
“那是哪样?”
徐子归并没有给习笙太多解释的机会,也不知是因为已经心里有了数,知道是谁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徐子归就是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肯让习笙说完。
感觉到徐子归语气里的咄咄逼人,习笙闭了闭眼后,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才又开口
“是二姑娘……二姑娘说……”
“习笙,”果然,又是没等习笙将话说完,徐子归便又出声打断:“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荣辱与共’,还有一句话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知道……知道的……”
习笙不知道徐子归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有些结巴的点头。抬头想从徐子归脸上找答案,可徐子归却始终都是一个表情,就连眼神都不曾变过。
感觉到习笙在打量她,徐子归也不恼,只是嘲讽的看了习笙一眼之后继续说道:“你散播出去的谣言若是传到府外,毁了的是整个威国公府的名声,徐子云是威国公府上的二姑娘,威国公府上的名声毁了她也别想好过。你是打量着我是傻子才用这样的理由来糊弄我,还是打量着二姑娘是傻子。像是会做出这等子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嗯?”
徐子归语调抑扬顿挫,该平调时平调,该转调时转调,根本听不出任何情绪。可往往就是越是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才会让人越害怕。就比如现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习笙。
习笙没想到徐子归这么不好糊弄。像那人跟她说的,徐子归跟徐子云关系不睦已经多年,况且关于这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荣辱与共的事情上徐子云也没少算计过徐子归,怎么这会子拿徐子云做挡箭牌徐子归就不信了呢?
其实若是这些事情是在前些日子在四皇子府徐子归对徐子云说过那番话之前发生的,可能习笙那么说徐子归就会顺着习笙给出的绳子爬上去。也不会怀疑什么。可偏偏这件事发生在她与徐子云的谈话之后。
徐子云以前错信郑氏的话。以为日后她嫁进四皇子府后,威国公府的荣辱就与她无关。好在那天徐子归吉时点醒了徐子云,这才没让徐子云做出蠢事来。
所以,已经醒悟过来的徐子云怎么还会做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来?
这个时候盼着威国公府出事的。不外乎也就那么几个人。将那些人一一列举出来。再用排除法一一排除。徐子归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到是谁收买了习笙散播出了对威国公府不利的消息。
想要威国公府名声毁了的也就那么几个,而能有机会与她院里的并不被她经常带在身边的三等洒扫丫鬟接触的,更是少之又少。即便是以为她只有十二三岁。可十二三岁的孩子也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事情难不成还看不出来?
徐子归心里冷笑,难不成郑氏是真的将她当做傻子来对待了?
“不……不是这样……”
习笙仍旧是一副害怕的模样,徐子归却是没了耐性再与她继续耗下去,直接简明扼要的点了主题
“二夫人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尽心尽力的替她卖命?”
习笙还真是尽心尽力。她刚有意要替习秋做大丫鬟,那便就得了消息,还想出这么个既能毁了她名声又能打她脸的馊主意来!
“姑娘怎么知……”习笙差异抬头,话到一半,想起来徐子归这又是在炸她,急忙惶恐的抬头看着徐子归,眼里充满了恐惧:“不是二夫人,是二姑娘……”
徐子归冷笑,嘲讽的看着习笙,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我不想再与多废话一个字,到底是谁吩咐的,我心里也有数,也不需你多说什么”
说着,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你老子娘的,兄弟姊妹的全在我手里。”
习笙是家生子,当时秦氏将习笙安排在自己身边做三等丫鬟时,便就全算是习笙全家都安排给了徐子归,日后他们一家的生死便也就全凭徐子归做主了。
习笙与习秋她们情同姐妹,自是不会因着习秋与莺歌都升了职位偏她没有便心存不甘才投奔到了二房那边。
徐子归虽与习笙接触不多,可通过前世今生有关习笙的所有记忆来看,也能看得出习笙生性寡淡,也算是淡泊名利的,更是绝不会因着郑氏会承诺让她做一等大丫鬟或是管家妈妈便心动的投奔到了二房。
而让习笙动摇动摇投奔二房的,也只有一点。那便是郑氏拿捏住了习笙的软肋。
习笙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院里洒扫庭除的小丫鬟能有什么软肋?不过是郑氏拿捏住了她的父母罢了。
所以,在听到徐子归的那句话之后,习笙差异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子归
“怎么?不相信?”徐子归冷笑:“柳绿,去流清院将习笙及她老子娘的卖身契拿开,有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罢,又补充道:“将她老子娘兄弟姊妹都叫了来。”
柳绿应是,退了出去。习笙则才像是如刚刚顿悟过来一般,跪在徐子归腿边磕头求饶认错。
“二婶定是与你说你老子娘的卖身契在她手里吧?”
徐子归说完,见习笙含着泪点头,见习笙因磕头而红肿的额头,徐子归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叹道
“你也不用脑子想想,你是咱们国公府的丫鬟,卖身契怎么会在她那里?咱们两府早就分了家,咱们是宗室,她是旁支,她怎么会有你老子娘的卖身契。”
“是奴婢猪油蒙了心,一时不曾察觉才被奸人害了去,”习笙一面哭着断断续续打解释,一面替父兄求饶:“到底是奴婢的错,若是姑娘要罚,便尽管罚奴婢就是了,求姑娘饶了奴婢的老子娘和兄弟姊妹们罢”
说着,习笙又狠狠的磕起了头。
徐子归见习笙这样,终究是心软的。习笙平日里在她身边也算是尽心尽力的伺候,不过是太过单纯才被人骗了而已。若是真如家规那般处罚她,徐子归到底是起了恻隐之心,有些于心不忍的。只是若是不罚她却也是难以服众的。
若是不处罚习笙,让那些散播谣言被处罚的下人们知道了心里不服气不说,且这样还似是散播出了一个信号——她徐子归护短,若是她身边的丫鬟犯了错只要磕几个头认个错哭几声就好了,不需要其他惩罚措施。
这样一来,她身边伺候的犯起错来岂不是更加猖狂起来?左右她不会惩罚她们,她们自然是有恃无恐了。
所以,尽管习笙这般,徐子归却还是叹着气狠下心来说道
“你不必求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做错了事,就该跟着家规来。”
“是奴婢一人犯错,求姑娘看在奴婢在姑娘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网开一面,饶了奴婢的家人吧。”
习笙抓着徐子归呢裤腿,哭着求情,却被夏末狠心将她与徐子归分开。
“妹妹莫要哭了,若是姑娘对你网开一面不计较你的的事,日后让姑娘怎么在府中立威?你也知道姑娘日后的落脚处,自己丫鬟都管不好,日后管整个后宫时还怎么服众?”夏末接了徐子归的眼神后,便上前将习笙分开,一面替习笙抹眼泪,一面劝道:“你也说在姑娘身边呆了这许多年,这么些年来姑娘待咱们不薄,咱们也该替姑娘多考虑考虑不是?”
习笙点头,徐子归叹气,正欲开口,柳绿便从外面打帘进来通传道
“姑娘,习笙的老子娘和兄弟姐妹都来了……”
说罢,犹豫的看了徐子归一眼后,又说道:“安阳公主又回来了……奴婢瞧着公主的脸色不太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秦思鸢又小产,程华裳成姨娘
莫乐渊去而复返,又是在这个时候?徐子归挑眉,这是出了什么事?
徐子归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后,觉得这边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对柳绿吩咐道
“去将公主带到前厅去等我,跟公主说我处理完这些事就过去找她”
“是”柳绿应是,按着吩咐打帘出去。徐子归这才淡淡看了看习笙她老子娘说道
“习笙做的事柳绿可都跟你们说了?”
虽是问句,可徐子归的语气却是很肯定,柳绿做事一向仔细,况且又碰见了脸色不好的莫乐渊,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节省她的时间不是。
果然如徐子归所想,习笙的老子娘点头,习笙她老子说道
“习笙做的事奴才们都听柳绿姑娘说了,”说着,习笙她老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姑娘仁慈,平日里对奴才们照顾有加,习笙却做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来,奴才实在是惭愧。”
听了习笙她爹的一番话,徐子归淡淡点头。对于这种认错态度,徐子归还是很满意的。想是她爹是想着自己认错态度好些,可能徐子归便会网开一面格外开恩的。
虽然习笙她爹心里算盘打的不错,可习笙她娘却没那那些远见,只一个劲的磕头求情
“姑娘,习笙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得苦衷,请姑娘看在习笙在姑娘身边这么长时间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求姑娘网开一面。”习笙的姊妹早就吓得没了主见。这会子见她娘这般,也都按部就班的跟着磕头求情起来:“求姑娘网开一面”
“好了,”徐子归抬手,打断她们的话,环视她们一圈后,叹道:“平日里习笙在我身边也算是尽心尽力,只是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犯了一样的错别人受罚而习笙却因为是我身边伺候的就不受罚的理儿不是?”
说着,徐子归淡淡叹了一口气,扶着夏末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她们面前站定后。又叹道
“习笙又是主犯,又是背叛主子,这样的罪责下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也是保不了你们一家的了”
在威国公府散播谣言就是仗责四十再赶出侯府的。更别说是像习笙这样背主的了。
徐子归叹气。一字一顿念道:“习笙背主其一。散播谣言其二,罪不可恕,念其在本郡主身边伺候多年尽心尽力。逐从轻处置,习笙仗责四十,赶出国公府;子不教父之过,武成、其妻武氏极其子女,一并随习笙一起,赶出国公府。”
说罢,看了看习笙,从手上退下一对玉镯带在习笙身上,又看了夏末一眼,夏末领会,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来递给习笙娘,习笙娘接过去后,徐子归才又说道
“习笙总算也是在我身边伺候多年的,我对她有恻隐之心也是人之常情,这些东西你们守着,一会儿我便将你们的卖身契拿给你们。”
“姑娘,”习笙哽咽的看着徐子归,眼里全是愧疚:“奴婢做了这么多错事,姑娘还这般对奴婢,奴婢实在担不起姑娘对奴婢的好。”
话虽这么说,可那一对玉镯子却始终带在手腕上,徐子归给的银子也没推脱。离开时,徐子归曾经赏给她的那些个金银手饰裸银子也都被习笙娘一并带走,还从那些平日里相处的好的下人那儿带走了一些其他值钱的东西。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不过徐子归知道后也没说什么。人都是为自己考虑的,他们一家虽在侯府为奴为婢的,却也不会衣不蔽体,吃的喝的住的也是同紫黛柳绿那些一等大丫鬟们住的没甚两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一家这一下子被赶出国公府,也定是不喜欢的,再者,出去后也不会一下子就能找到养家糊口的活,更别说挨了四十棍的习笙已是奄奄一息,请大夫治病救命又是一笔不少的花销。他们这么做,徐子归自然也是理解的,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
当然,这些也全都是后话了。只说徐子归吩咐了人将习笙一家带下去之后,便扶着夏末的手去了正厅
“可是刚走就想我了?还是觉得没在我这儿用膳吃亏了,才又折回来补上?”
徐子归笑盈盈的随着夏末打帘的动作弯腰进了正厅,象征性的给莫乐渊欠了欠身子后,见莫乐渊一副咬着下唇犹豫的模样,不由挑眉
“怎么?难道是在犹豫着今儿个在我这儿吃些什么才能将我吃穷了不成?”
说罢,笑嘻嘻的捏了捏莫乐渊的脸又说道:“我威国公府虽不是什么富可敌国的,可也不是安阳公主一顿饭就能吃穷了的破落户,公主还是别浪费这份儿心思了。”
“去你的!”莫乐渊拍点在自己脸上乱捏的咸猪手,嗔瞪了徐子归一眼:“整日没个正行,真不知道母后皇祖母她们每天都教育我让我跟你学什么!”
“自然是学知书达礼温良娴熟的了”徐子归笑着原地转了一圈之后,才老老实实的坐在莫乐渊对面,笑道:“你到底又折回来作甚?不会真是要来吃穷我的吧”
说着,徐子归还双手捂在胸口,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看着莫乐渊,直把莫乐渊逗笑:“好了,别闹腾了。”
说着,莫乐渊伸手轻轻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笑道:“刚刚来时你该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怎么这会子这么开心?难不成是紫黛好了不成?”
提起紫黛,徐子归脸上的笑容果然又夸了下去,叹道:“紫黛的腿怕是好不了了。”
言外之意也是紫黛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莫乐渊叹气,握了徐子归的手劝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救过来就是好的,再说哪有那么肯定的事?也许哪天就找到了治好柳绿腿的法子了呢。”
“但愿如此吧,”徐子归叹气,不想话题这么沉重,逐又问道:“她们说你来时脸色不是很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也不见你着急说。”
听徐子归这么问,莫乐渊却是垂下了眼帘又转移了话题:“你将碧莲她们丢回临海长公主府,季明月没再找你麻烦么?季明月这般对你,我大哥没说要怎么整治季明月么?”
从她刚刚从外面进来开始便看见莫乐渊脸上的犹豫,这会子又见莫乐渊不肯再说又折回来做什么。徐子归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莫乐渊一眼后。装作不知道自己已经听出莫乐渊是在故意转移话题的样子。顺着莫乐渊话轻笑着说道
“我才刚刚命人将碧莲她们丢回去,这会子她看见没看见还是一说,即便再找我麻烦也没这么快的不是?至于太子殿下那边……他做了什么我便不知道了。”
徐子归确实不知道莫子渊最近有什么动作,这些天她一直在担心着紫黛她们几个。没跟莫子渊见面。自然也就不知道莫子渊的动静了。
而莫子渊也知道徐子归这些天心绪不稳定。倒也没烦她,只是在朝堂上给魏王下了几个套,又不动声色的挑拨了一下太后与临海长公主之间的母女关系而已。而至于上次他在六皇子府威胁莫城渊。说要将柳子衿的腿打断的话,没有徐子归点头,莫子渊倒是还真的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听了徐子归的回答,莫乐渊才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问了多么傻的一个问题。
她上午来时徐子归才刚刚吩咐了人去惩办碧莲她们,这会子想来也就是刚刚将人丢回临海长公主府,季明月即便是要报复,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再者,即便莫子渊有什么动作,两人这些天又没再见面,徐子归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莫子渊背后替她做了什么呢?
莫乐渊叹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借着喝茶用杯身来掩饰自己眼中的挣扎的情绪。
她上午从威国公府出去之后,想起上次匆匆一见的小姐妹,便想着自己出宫一趟不容易,索性这会子还早,她便另车夫驱车去了万尚书府,想着给万陆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万陆却给了自己好大一个惊吓。
万陆没想到莫乐渊会来,一开始与万夫人出来接见时,脸上也都是笑盈盈的,毕竟当朝最受宠的公主亲临万尚书府,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情绪荣幸了。
当时莫乐渊想着既然已经来了一趟,正好徐子归的表姐又是万府的少夫人,便随口提了一句
“怎么没见思鸢?”
谁知自己的一句话,却是让这一对母女俩同时变了脸色。
说来也巧,莫乐渊刚说问了话,万陆母女俩还未来得及回话呢,程华裳便从一旁跑了出来,想来是没看见莫乐渊,只一个劲儿的喊着
“姨母,姐姐的药没了,婢妾再去替姐姐抓药去罢。”
看到程华裳突然跑出来,万陆母女俩俱是身体一僵,还没来的及解释什么呢,结果程华裳就已经将话全部说完。
这下,万陆尴尬的看着莫乐渊,想着要解释些什么,却被莫乐渊抢了先
“本宫记得母后曾下令程氏母女再不得进京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万府是抗旨不尊么?还有,思鸢又生病了不成?”
难不成是被这些人气出来的?莫乐渊心里暗暗嘀咕着,刚刚程华裳的话莫乐渊听的清清楚楚,想她一个表小姐不做,偏偏自称“婢妾”,莫乐渊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这些日子跟徐子归呆在一处,多少也学了些东西,脸上的表情也能做到万无一失的。
程华裳是走进了之后才看到莫乐渊的。见到莫乐渊,程华裳先是心里一紧,后有接着恢复了常态,笑盈盈的给莫乐渊屈膝行礼,可莫乐渊却是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就让程华裳那么半跪在自己面前,也不让她起身。
平日里莫乐渊与她们玩的好,是不会与她们拿公主的架子的,也不会自称“本宫”,这会子莫乐渊这般,明显是生气了。万陆叹气,上次因着程华裳的原因让秦思鸢小产,寒了徐子归的心,皇后亲自下旨将程氏母女赶出京城,若是这会子让莫乐渊知道了这次秦思鸢再次小产又是因为程华裳,也不知道莫乐渊会不会为了徐子归而以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毁了整个万府。
“公主……”万陆可怜兮兮的看着莫乐渊,企图让莫乐渊对她多些同情:“姨母被赶出万府之后便生了病,始终没熬过寒冬去,年一过便去了。只留了表姐一个孤苦伶仃。我娘见表姐可怜,这才将表姐接回府中的”
说着,见莫乐渊还没将程华裳叫起来,又急忙补充道:“我娘也是记得皇后娘娘的旨意的,虽是将表姐接了回来,却也说是只能以奴婢之名了,并不能算作主子的。求公主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听万陆这么说,莫乐渊心里不由暗暗惊讶,心道:“难不成是自己理解错了不成?”
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的看了看这一对表姐妹,正要将人喊起来,却又正巧有程华裳的丫鬟拿着银子过来找她
“姨娘,这是您刚刚吩咐奴婢拿的银子。”
“姨娘?”
莫乐渊挑眉,玩味的看着她们,又看了看那小丫鬟手上的银子,冷笑,一个姨娘能用的银子却也真多!
“公主,您听我……”
“思鸢到底得了什么病?”不等万陆说完,莫乐渊便冷冷的看着眼前三人,语气坚决:“想让本宫不追究你们抗旨不尊的事情,那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本宫说说!但凡让我知道有一句假话,明儿你们便等着被处置罢!”
在莫乐渊的威逼利诱下,万陆母女俩也不再挣扎,只好妥协将秦思鸢小产的经过说了一遍。
莫乐渊越听脸色越冰冷,到最后又变成了面无表情,只是在看万陆时,眼里带着一些说不清的悲伤。
这些悲伤万陆并没有查觉,那个时候她一直在求着莫乐渊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徐子归。若是让徐子归知道万陆又瞒了她,想来她们两个人的情分便也就到这儿了吧。
莫乐渊叹气,将茶杯放下,似是下了决心一般说道:“思鸢又小产了,程华裳成了万延廷的姨娘。”(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万陆的隐瞒
莫乐渊对于万陆的行为确实寒心不已,不愿再在万府多呆,便胡乱点了头找了借口离开,气愤的莫乐渊却是连看都忘了去看一眼秦思鸢。
坐在马车上,莫乐渊心乱如麻,一直在挣扎着要不要将这件事跟徐子归说,眼看着就要进了紫禁城,莫乐渊才又喊了停
“折回去,去威国公府。”
车夫不知为何已经快到了宫门口莫乐渊却要折回去,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又折了回去。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徐子归听闻秦思鸢又小产了,且程华裳成了万延廷的姨娘,脸色瞬间变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这便去万尚书府给表姐讨一个说法!”
莫乐渊急忙拉住她:“你这是作甚!”
一面说,一面将徐子归拉回座位上劝道:“表姐夫纳妾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做小姨子的管?传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说,我看程华裳成了姨娘也是耍计才上位的,万少爷也不见得多喜欢她,再者,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莫乐渊说的有理,可这几天徐子归又是在气头上,哪里听的进莫乐渊的劝慰:“撇开纳妾不说,大表姐再次小产,她万尚书府这次又是隐瞒着表姐的母家,这又是个什么理儿?姑爷纳妾哪有岳家不知情的理儿?我便是要替我表姐讨回公道又有何错!”
“归儿!”莫乐渊扶额,拉着徐子归急需劝道:“你若是有气。尽管将这件事跟徐夫人说一说,跟你外祖家说一说,她们自会替你表姐讨回公道,又何需你拼着名声不要去做这件事?”
一面说着,莫乐渊一面观察着徐子归的脸色,见徐子归脸色缓和了不少,才又继续说道:“我知你现在心里有气,心里定是想着你不能拿季明月怎么样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万府吧?”
莫乐渊叹气,见徐子归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才又说道:“归儿。你想想。现在多少人等着抓你的错处呢?你现在可是一点错处都不能出。你要知道,你即便是做了一件芝麻大的小事也会被人放大到西瓜那么大的……”
说着,见徐子归总算冷静下来,总算是听进了她的劝慰。心里才欣慰了不少。
“好了。现在我先陪你去徐夫人那儿把这事说一说?”
徐子归点头。拉着莫乐渊的手叹道:“还好有你,若不是你在这儿劝慰,这些事情下来定是要将我压垮的”
“咱们是好姐妹。说这些见外的话作甚?”说着,莫乐渊笑着起身亲自扶着徐子归从座位上起来:“今儿天色这么晚,我回去也不安全,就赖在你这儿住一晚,你可不许赶我走!”
现在还没到用晚膳的时辰,哪里就天色晚了?徐子归知道,莫乐渊这么说不过是见她这几天心绪不好,想要留下来陪陪她罢了。
徐子归感激的握着莫乐渊的手,笑着调和了一下刚刚悲伤的气氛:“我哪儿敢将安阳公主赶出去?若是对安阳公主不敬,安阳公主身上的马鞭可就要往我身上招呼了。”
“你!”莫乐渊脸红,见徐子归还拿陈年往事来调侃她,不由气的直跺脚:“亏我还好心想着多陪陪你,你却还这般欺负我!我不要理你了!”
“好了好了,”徐子归见好就收,一面挽着莫乐渊的手往正院走,一面哄着莫乐渊笑道:“看你脸皮什么时候这般薄了,这一句话就脸红了。”
说罢,徐子归突又想起什么来:“我表姐倒是怎么小产的,你还未与我说呢。”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呢,”莫乐渊叹气,抬眼看了看,见还差几步就到正院,便叹道:“罢了,到了夫人那儿一起说罢。”
徐子归点头,想着不然一会儿还要再重复一遍也就不再麻烦,挽着莫乐渊的手快走了几步进了秦氏院中。
秦氏不知道莫乐渊早上时已经来过,见到莫乐渊过来,只以为她是因着要走才过来跟她说一声的,逐急忙放下手中的绣活上前给莫乐渊福了福礼,笑道
“公主过来也不着人提前来通传一声。”说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携了莫乐渊的手笑道:“既然来了就在臣妾这儿用膳吧?”
莫乐渊笑着点头:“晚辈还想在夫人这儿住一晚呢,叨唠着夫人休息倒是晚辈的不是了。”
莫乐渊没用“本宫”自称,而是用了“晚辈”来自称,足以显示出自己对秦氏敬重,莫乐渊这样确实很让秦氏受用,秦氏笑着携着莫乐渊的手笑道
“公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秦氏笑着嗔了莫乐渊一眼,将她扶到上坐:“公主能来寒舍,让寒舍蓬荜生辉,臣妾感谢公主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公主叨唠着臣妾?”
两人又笑着客气了一会儿后,徐子归见两人都恭维的差不多了,才笑着插话道
“娘,我们过来是有事要与您说的,您再这般说下去可还让我们把正事说不说了?”
“就你个猴儿着急,”秦氏嗔瞪了徐子归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笑道:“还不坐下。”
徐子归连忙装作可怜的模样倚在夏末身上泫然欲泣:“瞧瞧,娘有了公主竟是连我都不要了。”
秦氏笑着看着徐子归耍宝,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就你会演戏,不是说有事要与我说么?还不快说。”
听秦氏问起了正事,徐子归才正了神色,先将紫黛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的事情说了说,才又将秦思鸢小产与程华裳成了万延廷的姨娘的事情跟秦氏讲了讲。
秦氏本来在听到紫黛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时脸上露出来的也全都是喜悦的笑容。结果还未来得及有个心理准备,徐子归便将秦思鸢小产的事情以及程华裳成了万延廷姨娘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秦氏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一拍桌子愤怒道:“鸢儿怎么又小产了?还有那个程氏!皇后娘娘不是已经下了命令程氏母女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的么?怎么又成了万姑爷的姨娘?”
徐子归叹气,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莫乐渊这才叹气,将自己今儿去万尚书府时的事情与秦氏讲了讲。
原来秦思鸢小产,并不是因着自己身体不适,而是因为在万夫人跟前立规矩累着了才小产的。
秦思鸢被查出怀孕之后,万夫人非但没有很开心,而是更是想着法子的折磨秦思鸢,变着法子的让秦思鸢做这做那。就连吃饭时都不放过秦思鸢,让她站在一旁立规矩,等她们吃完之后她才能上饭桌吃饭。而有时候万夫人故意使坏。故意让厨房将饭菜做少些。还没等秦思鸢上桌,饭就已经被她们吃完。
府里都是一些见风使舵的人,厨房的人看出万夫人故意针对秦思鸢,便也都处处针对秦思鸢。在万夫人院里没吃上饭的秦思鸢想着回去时再命厨房的人做些。可厨房的人却总是常常以“没有食材”为由故意不给秦思鸢做。或者是将隔夜已经馊了的饭端给秦思鸢。
秦思鸢为人不爱惹事。想着万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便也就一直忍着。总算是有一天秦思鸢饿着肚子在伺候万夫人时,没坚持住。倒在了地上,孩子也就这么没了……
“……听万夫人话里的意思,似是程姨妈因病去了,万夫人这才将程华裳接回了万府。至于程华裳怎么成了万少爷的姨娘……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晚辈也不好多问。”
秦氏点头,重重叹息一声之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莫乐渊说道:“臣妾还有些事情,没办法招待公主了。”
说罢,又转头对徐子归说道:“你代为娘好好招待公主,为娘去你外祖家一趟。”
言外之意,便是要徐子归在家老老实实的呆着,不需跟她去万尚书府替秦思鸢讨公道。
说来也是,徐子归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确实不好去管这些事情,日后再传出彪悍的名声来也就不好了。
徐子归知道秦氏这是在替她考虑,虽说府中的谣言终归是谣言,她也惩治了那些人,日后她们定是不敢再传的。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个关键时刻,那么多人等着抓她的错处,她确实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娘放心,过会儿女儿便带公主去祖母那儿问安,祖母那儿好吃的多,中午时孙女想过去用膳结果有事耽搁了,正好今儿晚上给补上了。”
秦氏见徐子归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笑着点了点徐子归的额头:“就知道敲诈你祖母”
说罢,又笑着嘱咐道:“招待好公主。”
说完,又嘱咐了其他人几句后,才带着人去了流芳斋给徐老太君通报一声就带着人去了左相府。
秦氏去了之后,徐子归便带着莫乐渊去了流芳斋。
徐老太君早就在秦氏来通报时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徐子归带着莫乐渊过来,便拉着徐子归唏嘘了一会儿
“多亏了公主来与我们说这些,才让我们不至于被当成傻子一般被蒙在鼓中。老身先谢过公主了。”
说着,徐老太君就要给莫乐渊行大礼,被莫乐渊缴纳地。连忙拦住
“老太君这是作甚!”莫乐渊嗔瞪了徐子归一眼:“还不快来将你祖母扶上座位!”
徐老太君要给公主行礼,徐子归作为晚辈自然是没办法拦的。这会子听莫乐渊这么说,徐子归便连忙上前与莫乐渊一左一右将徐老太君扶上了座位。
“孙女原本是想要在夫人那儿用膳的,谁想又出了这样的事。这下孙女与安阳公主可是没了饭吃,祖母可不能不管我们的饭,不然我们可是要饿死的。”
“你呀,”徐老太君戳了戳徐子归的额头,知道徐子归是不想让自己太过伤心,便也乐得配合:“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只知道吃!仔细下人们笑话。”
徐子归皱了皱鼻子对徐老太君吐了吐舌头,又赖在徐老太君身上撒了会儿娇,徐老太君笑着锤了她两下之后,看了看天色,觉得也差不多了,便吩咐了摆饭。
徐子归两人用过膳后,又陪着徐老太君闲话了一会儿后,才与莫乐渊一起给徐老太君告退。
徐老太君笑着点头笑道:“知道公主与老身孙女感情好,老身也就不跟公主见外,就不给公主另僻院子了。”
“便是老太君不说,我还要求着老太君别见外,无需给晚辈僻新住所呢。”
说罢,亲昵的拉着徐子归的手对徐老太君甜甜一笑:“老太君这样的安排正合了晚辈的意,这样一来,晚辈还有了多与归儿相处的机会呢”
江妈妈便适时凑趣道:“公主与姑娘两个毕竟还是孩子气了些,这正是贪玩的时候呢。”
莫乐渊接着笑着点头:“正是这位妈妈说的理儿,在宫中有皇祖母和母后拘着,晚辈还不能太过顽皮,这会子离了那些烦人的教养嬷嬷的监管晚辈岂不是如脱缰野马一般顽个痛快?”
徐子归也跟着凑趣,掩嘴笑道:“公主在宫中还不敢太过放肆呢?”
说罢,笑着看向徐老太君,笑着调侃莫乐渊:“祖母总说孙女猴儿,岂不知公主比孙女还要顽劣上许多呢!”
徐老太君接着笑骂道:“你这泼猴,倒是连公主都敢编排了是不是!”
说着,便作势要打徐子归,徐子归笑着急忙往莫乐渊身后躲,一面躲,一面假装喊着救命。
这般陪着徐老太君顽闹了一会儿,总算是将徐老太君那些听闻秦思鸢小产之后不快的情绪也都化散了一些。
见徐老太君脸色好些了,徐子归这才笑着屈膝给徐老太君福了礼说道:“时辰不早了,孙女就不叨扰祖母歇息了,孙女先告退了。”
徐老太君这才笑着摆手笑道:“快些走罢,莫要在这儿乱我,又睡不安稳。”
说罢,又笑着提醒了一句“路上小心”,徐子归笑着点头应是,便带着莫乐渊打帘出去。
刚出了流芳斋的院子,徐子归便将脸上的笑尽数消退了下去,一路无话的带着莫乐渊去了北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和离(一)
“你可是还在怪万姐姐瞒着你这件事?”见徐子归一路无话,进了北苑之后,莫乐渊也只好干笑着打破沉默:“我知这么问确实是在明知故问,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多劝什么,只是毕竟姐妹一场,若是就这般离了心岂不是可惜?”
“我将她当做姐妹来看待,也不见得人家会真心待我。”
徐子归冷哼,显然是被万陆伤透了心的。
莫乐渊叹气:“那毕竟是她母亲她表姐,一头是亲人,一头是姐妹,你说让她怎么选?她也为难的很啊”
“一点都不为难,”徐子归将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之后,冷笑道:“哪里就为难了?普通人家里媳妇儿小产了,这家人还要去与那媳妇儿的母家说一声呢!更何况是咱们这样重规矩的人家!”
别人家里哪个媳妇儿有了身孕不是被供起来的?尤其是第一胎,媳妇儿没有经验难不成已经生过儿子的婆婆会没有经验?况且头三个月又是最不稳定最易小产的三个月,大夫大多都是要叮嘱着不让下床走动的。万夫人可倒好,却是在这个时候变着法子的折磨秦思鸢。又是晨昏定省又是立规矩,还要刻意折磨人家,不让人家吃饭,这样下来不小产才怪!
这会子小产了,又知道害怕她们左相府的势力了,知道藏着掖着了?当时做这些事时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呢?况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小产了。就赶紧负荆请罪去好了,偏偏还要藏着瞒着,这又是什么理儿?难道是想着暗自将人弄死后再对外宣称是秦思鸢身体不好病故的?真当她们一个两个是傻的不成?
被徐子归这么一呛,莫乐渊本身就苍白无力的语气就更加无力起来:“若是万夫人要求万姐姐,不让万姐姐与你说这些事,她又如何能与你说?她若是不管不顾的与你说了,届时一顶忤逆长辈不孝的罪名接着落了下来,她又该怎么办?”
徐子归冷笑,从上次莫清渊大婚时,她可没从万陆脸上看到愧疚。就连一丝害怕都没有。她看到的全都是坦然自若的笑,与若无其事的脸色。
“上次她帮着隐瞒我大表姐小产的事情时我便已经与她说过,她娘对我表姐不安好心,定是整日想着怎么将我表姐磋磨死的。若是她帮着她娘继续隐瞒就是日后害死我表姐的间接凶手。”徐子归叹气。脸上也没了冷笑。也算是恢复了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一般,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瞧着她也像是真心悔过。脸上的愧疚也是真心的,便也就一心软原谅了她。可现在呢?现在再次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她的选择却还是站在了她母亲那边。”
秦思鸢未出阁时,与万陆也算是闺阁密友,况且上次莫乐渊听信邵清媛的挑拨,误会秦思雨与卫远风怎么样时,还是万陆拼着得罪邵清媛的可能证明了秦思雨的清白。秦思鸢自然是感谢万陆的。可现在呢?
万陆明知道她娘想将秦思鸢磋磨死,却还是选择了站在她娘那边默不作声,只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这样的人又怎么值得再做朋友?徐子归心里悲凉,又说道
“上次在四皇子婚礼上时,你可见她见我们时有半分的愧疚?”
经徐子归这么一说,莫乐渊这才想起来,自己去万尚书府时,万陆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去看秦思鸢时,眼里闪躲的情绪全是害怕与担心,却是连半分愧疚都没有的。更何况是在大家都没有察觉时的莫清渊婚礼上了。那次万陆坦然自若若无其事的笑颜莫乐渊倒是还记得。
“当初求娶鸢儿过门也是万夫人亲自来的,也是她主动托人求得鸢儿做媳妇儿,怎么这会子又是要让自己外甥女做妾,又是这般折磨鸢儿的,她这么做到底是为甚?”
为什么?徐子归也不知道,不过她们两个很快就知道了。因为秦氏与去左相府将这事儿一说之后,秦威听说自己自小宠大的孙女儿被欺负成这样,立马拿出当年征战边疆时的家伙来要往万府冲。幸好秦老太君虽是生气,却也知道若是放任左相这般,定是会去万府闹出人命来的,这才急忙劝住了秦威。只是好不容易劝住了秦威,秦杨和秦思风却也是得了消息赶了过来。听说女儿姐姐被人欺负,这两人也是吵了家伙就要往外冲。秦威那好不容易被劝下去的火气便又蹭的一下上了来,拿着还未来得及放下的家伙就要与儿子孙子一起给孙女报仇。
秦老太君见这劝也劝不住了,便与吴氏和秦氏三人互看一眼后,见儿媳妇和女儿眼里也全是愤怒,便重重叹了一口气后说道:“罢了,当初是我们识人不清,若是现在不打算再与那家人家过了,咱们便准备准备好好商讨一下,明儿再去万尚书府,直接与人提和离的事!”
听秦老太君这样说,爱女心切的秦杨便怒喝一声:“和离!这日子是没法过的!再这么过下去,我好好的女儿岂不是要被人磋磨死!”
秦思风也是跟着父亲一起附和道:“哪怕这辈子大姐都嫁不出去,也好过这般被人生生折磨死的好……”
“风哥儿!”不等秦思风说完,吴氏便轻声呵斥道:“不得胡说!”
说罢,便红着眼眶看着秦杨,哽咽道:“女儿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出了这般的事情我岂能是不心疼的?只是鸢姐儿若是因着姑爷纳妾就要和离,这么个和离的原因一出,日后还怎么再给鸢姐儿寻个好人家?老爷只自己解了气,难不成连女儿都不管了么?”
这个时候秦老爷子也冷静了下来,放下手中的家伙叹道:“大姐儿自小在我膝下长大。自小乖巧懂事,作为府上的大姐对颇为照顾弟妹,偶尔因着下人的疏忽受了委屈也是隐忍着过去。这些我看在眼里,欣慰有这般乖巧懂事的孙女儿。早知道万府是这样欺软怕硬的人家,当初就该寻个泼辣的人嫁过去整治她们一番!”
“敲爹说的,难不成泼辣的就不是自己的孙女出了事就不心疼的?”秦氏见秦威冷静下来,多少松了一口气,上前将秦老爷子扶上座位劝慰道:“爹倒是说了一时气话要鸢姐儿与万姑爷和离,却不想想咱们鸢姐儿愿不愿意呢?”
万尚书府正好在威国公府所在的那条胡同后面,离得近些。秦氏便闲来无事时偶尔去看看秦思鸢。有好几次后看到红袖添香琴瑟和鸣的场面,心里便觉得小两口过的也算幸福。心里放心了,便也就减少了去万府的次数,却不想自己只是最近几日没去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姑姑说的正是这个理儿。”秦思雨见大人们都心平气和下来。也插话说起了自己的意见:“娘说的也对。只是姑姑跟娘亲只想着大姐姐日后怎么办。却忘了现在大姐姐如今也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说着,因怕自己说错话,说到一半时。便悄悄抬起头来询问般看了看吴氏。见吴氏对自己点头,眼神鼓励自己继续说下去,秦思雨才放了心,继续说了起来
“与其考虑以后大姐姐怎么办,倒不如想想现在大姐姐该怎么办。若是大姐姐现在在万家过的确实不如意,以女儿之意,便是同意祖母的意思,让大姐姐与大姐夫和离。”
“你这孩子真真是在胡说!”吴氏瞪了秦思雨一眼,训斥道:“和离对女人来说名声本就不好,更何况你大姐若是只因为你大姐夫纳妾就要与人和离,这么个善妒的名声出来,日后你大姐还要不要再嫁人了?”
“若是大姐姐嫁不出去了,咱们家就养她一辈子,难不成咱们府上就缺了大姐姐那口饭不成?”
秦思风一直以来总是喜欢跟秦思雨唱反调,这次却是站在了妹妹这一边。见有人支持自己,还是平日里总是与自己意见不合的二哥,秦思雨更有了说下去的勇气,于是继续说道
“难不成一个名声比大姐姐的命还重要不成?再者,万府不仅是瞒着咱们给大姐夫纳了妾。大姐姐两次小产万府都瞒着咱们,其居心不轨早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以这样的理由与人和离,难不成还会有人说咱们的不是不成?届时京城众人也只会说万府的不是而可怜我姐姐错嫁良人!”
秦思雨平日里也与万陆私交不错。万陆又曾经当众证明过她的清白,秦思雨是在就将她当做知心朋友来交的。上次秦思鸢小产,她曾也怪罪过万陆,却也劝说自己万陆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这般做的,后又因为万陆去给徐子归道歉。后来秦思雨听徐子归说万陆是真心悔过了,便也就不计前嫌的原谅了她,以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却没想到,这样的事情才过了没几个月却又再次发生。
秦思鸢毕竟是秦思雨的亲姐姐,平日里对她百般疼爱。而出了这样的事情万陆却还是瞒着她们,秦思雨心里不由的便连万陆一起都怪罪了起来。
秦思雨这番话下来说的几人都是震惊不已,秦老太君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一拍桌子赞道:“二姐儿这话说的正是我心里想说的话,若是大姐儿在万府过得不如意还不如将人接回来,咱们府上也不缺大姐儿这口饭,况且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凭他们怎么说去吧,找不到良人咱就不嫁!”
秦老太君说的慷慨激昂,届时把人都说动了。大家又合计了一会儿后,便各自散了回去休息。秦氏也因着天色已晚住在了左相府。因和离事宜出当事人与一族族长外,不宜有外男在场,逐秦威秦杨父子两个并没有去,秦思雨是未出阁的女儿,这样的事情也不好露面,逐这次去万府的,也就只有秦老太君吴氏及秦氏。
“哟,稀客稀客呀,是什么风将亲家太太给吹来了。”
万夫人没想到几人会来,带着万陆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站在门口笑着迎接这几人。
在府外吴氏她们也不好闹得太过僵硬,也只好装作无事一般,与她们母女两个有说有笑的进了万府。只是一进了万府,吴氏脸上的笑容便垮了下来,一甩手将万夫人跨在她胳膊身上的手甩了下去,冷笑道
“万夫人可千万不要再喊什么亲家太太这样的话了,我可担不起这么个亲家。”
吴氏的话让万夫人的脸也跟着垮了下来:“亲家太太这话怎么说!什么叫担不起我们这样的亲家”
秦氏冷笑:“万夫人还是先带我们去看看鸢姐儿再说吧”
听秦氏提起秦思鸢,万夫人脸色接着变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们:“鸢儿身上有些不适……”
“不适?”秦老太君冷笑,冷冷的看了万夫人一眼:“我好好的外孙女身体健康硬朗,怎么就到了你万府三天两头的就生病”
“我……这…….”
万夫人听了这样的话,更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吴氏便趁着这个空档冷笑道:“听说府上新进了姨娘,我们来了怎么不来拜见我们一番?”
听吴氏提起程华裳,万夫人震惊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们——她确实是一直以为莫乐渊没有与徐子归说的。
见万夫人这个样,吴氏脸上的冷笑更甚:“怎么?没想到我们什么都知道了?”
“与她废话这么多作甚!”吴氏一说完,秦氏便冷笑着开口:“还是赶紧到鸢儿院子里瞧瞧去,看看鸢儿现在是个什么境况才是。”
经秦氏这么一提,吴氏才想起这番前来不是来与万夫人吵架讨说法的,而是来看望女儿再说和离事宜的。逐也不再与人废话,因万府她也来过几次,也算是记路的人,便也不需要万夫人引着,一路找到了秦思鸢的院中。
不去还好,一见到平日里光鲜亮丽的女儿如今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模样,就连眼中都毫无一丝生机,吴氏心里就抽疼抽疼的,一个气不顺,失了理智,顺手就从小几上拿了个茶杯朝身后万夫人扔了过去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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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和离(二)
“夫人(娘)!”
吴氏一个茶杯扔了过去,直冲冲的砸到了万夫人身上。茶杯在万夫人身上停留一瞬,接着落地,碎成了渣片。
辛亏已是春日寒意却依旧没过,万夫人身上穿的多了些,所幸并没有伤到。
万陆与万尚书府的丫鬟急忙上前将万夫人推了开。秦氏也怕吴氏这般下去后在万尚书闹出人命来,也上前与吴氏身边的丫鬟一起将吴氏拉至一旁
“你这是作甚?来之前不是说好心平气和的跟她们说说鸢丫头与万少爷和离的事情么?”
“姑母您说什么?”秦思鸢本就还没来得及给吴氏她们行礼,吴氏便将茶杯扔到了万夫人身上,这会子听到秦氏的话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们:“娘,姑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和离?”
“我的儿,”吴氏听女儿说话的声音都是带着虚弱,心疼的上前抱住女儿直掉眼泪:“这样的人家没甚好舍不得的,乖女儿娘今儿个就来接你回家!”
似是打定了要和离的心,秦氏竟是连万延廷一声“姑爷”都不肯喊得了。万夫人听说了几人来意后,先是震惊的看了看几人后,复眼珠子快速转了转,便有了主意上来
“瞧亲家太太这话说的,咱们万家的媳妇儿回哪儿去?”说着,便假意笑盈盈的坐在了秦思鸢一侧,假意亲昵的笑道:“好孩子,咱哪儿都不去”
“我呸!”吴氏虽出身书香世家。平日里举手投足间也全都是书香儒雅之气,这会子却是被万家这家人家气的变得如同市井小妇一般,指着万夫人的鼻子骂了起来:“你莫要做戏!我好好的女儿自嫁进你们万府受了多少罪你们自己心里就没点数了?”
说着,吴氏气的咳嗽了几声,秦氏见吴氏这样,心里也不好受,直指着万夫人接着说道:“三番两次的害我女儿小产,鸢丫头肚里怀的好歹那也是你的孙子,我倒要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到什么程度。才会连自己的孙子也会这般残忍!”
“娘。姑母……”秦思鸢见几位长辈吵得不可开交,心里难过,却也是真的对万延廷有感情的,不舍得就这般跟着母亲回家。自然也不舍得和离。逐开口劝解:“婆母。你们莫要再为了媳妇儿吵了,为了媳妇儿伤了身子也不值当。”
奈何秦思鸢的声音太过虚弱,争执中的三人并没有听见。反而是一直在一旁安静陪着默不作声的秦老太君听见了秦思鸢这句话,立马心疼的抹起了眼泪
“我可怜的丫头,大小就懂事,这会子被人伤成了这样竟还替别人着想。就因着你太善良,这些人才将你当傻子一般欺负!”
说罢,扫视了争执中的三人一眼,说道:“都别吵了,听老身说几句!”
秦老太君声音虽不大,可这些年来的积威下来,嗓音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压得众人立马都是大气不敢再出一声的。
见众人都安静了,秦老太君才冷眼看着万家众人,冷声道:“鸢丫头自小在老身膝下长大,因乖巧懂事颇得太后娘娘喜爱,自小也是千娇万宠宠大的,这会子却是受了这等子委屈,这若是传到太后她来人家耳朵里,看你们一个个怎么到太后娘娘跟前解释去!”
说罢,直直的看着万夫人半晌后,才冷笑道:“先是害鸢丫头三番两次小产,这会子又弄出个外甥女做姨娘来恶心鸢丫头,你们这是嫌鸢丫儿死的还不够早是不是!”
说到最后,秦老太君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抬高了许多,吓得万夫人与万陆皆是一哆嗦。恰在这时万延廷也得了消息,从衙门里赶了回来。见吴氏秦老太君都在,便瞬间心里有了数,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逐急忙弯腰给秦老太君与吴氏秦氏几人行了大礼笑道
“岳家长辈前来也不着人与小婿说一声,小婿来迟,希望岳家长辈看在小婿不知情的份上宽分一二,莫要怪罪小婿才是。”
“哼,”吴氏冷哼,却是正眼也不看一眼万延廷:“我可当不起万大人的大礼,万大人还是赶紧起来吧!”
凭程华裳是凭了什么计谋坐上了程姨娘这个位置,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万延廷意志坚定也不会让程华裳钻了空子。况且,秦思鸢出了这样的事,万夫人封锁了消息,他若是真为秦思鸢考虑,作为女婿的万延廷去左相府坐坐将这件事与秦杨他们说说不就可以了么?可是万延廷却是跟万陆一样,选择了自己母亲这边,虽不支持,却也是默不作声的默许了万夫人的这种做法。这与共犯又有什么区别呢?
“岳母大人的话小婿怎么听不懂?”万延廷虽心里害怕,面上却依旧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来,似是好脾气的忍让着吴氏冷眼嘲讽一般,继续说道:“小婿的礼岳母大人自然受的起了。”
吴氏冷笑:“是我说的话有问题,还是你的耳朵有问题?我是说你这样的女婿我是担不起的了!”
说罢,接着从秦思鸢的床上站了起来,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吩咐了从左相府跟来的人将秦思鸢往外抬
“把大姑娘抬回去,咱们回府!”
见秦家这次似是要来真的,万延廷与万陆急忙堵住了门口,而万夫人则是堵住了吴氏:“这出嫁的女儿哪还有喊姑娘的理儿?亲家太太怎的好好的说起了胡话?”
“是啊岳母,”虽新纳了如花似玉的姨娘,这几日也尝到了好处,万延廷对秦思鸢感情也是很深的,这会子见吴氏是真的要将秦思鸢接走,一下子吓得慌了神:“岳母有话好好说。鸢儿孩子病种,这般来回移动岂不是对鸢儿的病情有害?”
“畜生!”
因拦着的几人都是主子,来抬秦思鸢的人也不敢硬闯,怕伤了人,双方便就这么僵持着。秦老太君见万延廷还这般恬不知耻的笑嘻嘻的与她们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甩手便往万延廷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见宝贝儿子被甩了一巴掌,万夫人接着便变了脸色。原本还笑容满面的模样,一下子便垮了笑脸:“我的儿子,我都不舍得动一根指头。你凭什么!”
秦老太君却是不理她。只吩咐众人道:“还不把大小姐抬回府去在这儿愣着作甚!若是有狗挡路就给老身打!胡作非为的事情老身还是能做几件的!”
秦老太君这句话便是在明明确确的告诉万家人,他们秦家背后的势力是她万府惹不起的,即便是将万府的主子打死,皇家也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庇的。
万夫人本身就出身市井。并不懂京城中盘根错综的关系。也不懂左相府与威国公府与皇家来说是一个什么概念。所以秦老太君这句话能将久经朝堂的万延廷吓到,却是吓不住万夫人的。
所谓无知者无畏,说的大概就是万夫人这样的人。只见万夫人仍旧不知死活的横在抬着秦思鸢的几位侍卫之前。猖狂道
“想要和离保存自己女儿的名声?我呸!”万夫人啐了一口口水到吴氏脚边——她还是不太敢明目张胆的招惹秦家人的:“我这便让我儿休书一封,休了这个妒妇!”
秦氏冷笑:“鸢丫头既不是三年无所出,又没有不孝顺公婆不有爱小姑小叔,你倒说说鸢丫头七出之罪到底犯了哪条你就要休妇?”
说罢,冷冷的看了万夫人一眼之后,又继续说道:“倒是你们,三番两次的害的鸢丫儿小产,难不成这也能算作被休弃的理由不成?”
和离虽说是夫妻两个达成协议和平分离的,可好好地放着日子不过,人家姑娘为甚要跟你和离?若是和离了,那对男方的名声是及其不好的。可休妻就不一样了。休妻便是女方的权责,分离了之后,毁了名声的也是只有女方一人而已。所以万夫人是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同意和离的。
只是她一个小小的尚书夫人,又怎么能拗得过左相府这根大腿呢。秦老太君她们这次来本身就没有打算与她们商量和离之事,而是直接来通知她们而已。
“我们先带着鸢丫儿回去,过些日子自会再过门来分割和离财产的。”
说罢,吴氏便要带着秦思鸢回去。却没想到万家人的脸皮竟是如此之厚:“我们家的东西凭什么要分给你们?你们女儿在我们府上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到了要走了,还要搬走我们的东西,我这边让街坊四邻的听听,到底有没有这个理儿!”
说罢,觉得这些还不够,万陆又壮着胆子补充道:“还有,我们是绝对不会同意和离的!”
万陆也知道,若是他们府上真的同意和离了,毁了的不止是万延廷的名声,而是整个万府的名声。她还没有嫁人,若是哥哥和离的事情传出去,试问届时谁还愿意娶一个身上疑似有毛病的姑娘做媳妇儿?她不要这样,所以即使知道自己这般说会对不起平日里与秦思鸢她们的交情,可一想到若是自己哥哥与秦思鸢和离后,自己的下场,她便害怕的直发抖。
秦思鸢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么关键的时候,万陆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先是震惊,旋即便悲凉的看向了自己的丈夫,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她敬爱的丈夫可以为她说一句话,为他们摇摇可危的婚姻说上一句话。
只是也许自私是整个万家人的特性,也有可能是人的天性吧,想到和离之后对自己的影响,万延廷也顾不得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样的话了,关键时刻却是重重的给了秦思鸢一击,也总算是将秦思鸢最后保留的一点幻想敲碎了
万延廷说:“秦氏善妒,对待妾侍太过苛刻,犯了七出之一,是该休弃。”
一句话,将秦思鸢所有美好的幻想都敲碎吹走,灰飞烟灭。
秦思鸢绝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便全是绝情:“我一没打骂程姨娘,二没且从未让她在我跟前立过规矩,敢问夫君,这善妒之名从何而来?”
秦思鸢这一声“夫君”喊得极为讽刺,听在万延廷心里不由一阵,想要解释几句,却又觉得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已经没了往日的夫妻情分,也就再懒得解释,只冷冷开口说道:“爷要纳妾是谁三番两次阻拦?这不是善妒又是什么?一年未生出子嗣,却不让爷纳妾,也算是犯了七出里‘无嗣’一罪,两罪相加,爷更是要休妻的!”
听万延廷在这儿倒打一耙,秦思鸢心里悲凉,奈何一辈子老实惯了,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而秦氏这个时候却是想起了自己女儿的伶牙利嘴,心里暗暗有了主意,下次来正式领和离书时是一定要将徐子归带来的,若是在遇上这样倒打一耙的事,徐子归也可回上一二。
主意定了,秦氏便冷冷的看了万家几人一眼,冷笑:“休妻也是要过衙门的,我倒要看看,没有左相府点头,谁敢给你们盖上印章准许你们休妻!”
言外之意便是她们不介意外人传她们左相府仗势欺人。这次即便是拼上整个府的名声也是要将万府整垮了的了。
万延廷听出秦氏的言外之意之后,心里便有些虚,却转念一想,虽皇上如今注重这些旧臣,却也是对待其他新贵一视同仁的,他们万家在皇上面前又不是说不上话的人,皇上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还用得到的朝臣被人给摧垮的。
这般想着,万延廷心里便有了底气,趾高气昂的让了路,冷笑:“那小婿便就拭目以待了。”
见万延廷这般不知死活,吴氏冷笑,丢下一句:“不知死活”后,便是连看都再懒得看这家人家一眼,直接与人一起,带着女儿出了万尚书府。
秦氏与秦老太君则是冷冷的扫了几人一眼之后,临走时只丢下了一句话,秦氏便扶着秦老太君离开了万尚书府。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万家母子三人齐齐变了脸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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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和离(三)
“万尚书府抗旨不尊该当何罪?”
秦氏丢下这句话便扶着秦老太君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华裳再次进京,往小了说顶多就是可怜外甥女年幼失了双亲接回府中照料,往大了说便是抗旨不尊,违背了皇后娘娘的意愿。秦氏这般说,不过就是在告诉她们,这件事可大可小,全凭她们的心情来决定整个万府的命运。
一个是朝中重臣,是平三藩战边疆的功臣;一个只是一个毫无功劳可言的尚书。若是她们拿着秦思鸢接连三次小产的事情执意要讨个说法,皇上会偏向哪边明眼人一看便能看的出来。
万夫人当初求娶秦思鸢时,看上的就是左相府的地位能够帮助她儿子日后在管道上可以加官进禄。再有就是看上秦思鸢那一百二十四抬嫁妆。所以在秦氏第一次说出和离的话来时,她第一反应便是在想着如何留住秦思鸢的那些已经被她克扣的所剩无几的嫁妆。
“娘怎么办,看来岳家这次是铁了心的要与咱们和离了”秦氏最后走时丢下的那句话着实让万延廷认识到了失态的严峻,苦着一张脸看着万夫人,像是没头苍蝇一般:“若是她们铁了心的与我们闹,只表妹这件事就够咱们喝一壶的!”
说罢,便怨恨起万夫人与程华裳来:“都怨娘,若是当时娘不那么坚持的要儿子纳表妹为妾,这会子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还有鸢儿。既然已经怀了孩子娘偏偏还要磋磨她作甚?”
万夫人没想到自己一心考虑的儿子这会子竟这般怨恨怪罪起自己来,不免伤心道:“当初的计划你也参与进来,虽未同意却也是没有反对,这会子倒是来怪起娘来了?再有裳儿这孩子,若不是当时你酒后失德,我又怎会如此反复逼你纳她为妾?”
“娘,”程华裳听说吴氏她们已经将秦思鸢接走,心里原本暗喜,这会子进来时正好听见了母子两人的对话,怕万延廷就此厌恶了自己。逐急忙走进来。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笑盈盈开口出主意:“娘与夫君莫急,天无绝人之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这会子万延廷还在气头上。自然是不会给程华裳好脸色的。只冷冷的瞧了程华裳一眼后冷哼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也不见你给出个主意想个法子!”
程华裳也不介意万延廷此刻不屑的眼神,只笑盈盈的走到万陆跟前,笑道:“夫君与娘也真是太急了。却不想想,小姑与安阳公主的交情可是非同一般,昨儿个安阳公主还亲自登门拜访来看望小姑来着。虽然最后是不欢而散了,可这些年来的交情又怎么能是说不在就不在了的?不然就让小姑递牌子进宫找安阳公主说说情去吧。”
“程姨娘说的轻巧,也不想想安阳公主与徐家长女是个什么关系,若是徐家长女咬死了这件事不放,即便我在安乐宫门口跪死安阳公主也是不会同意见我的。还有,程姨娘,按着规矩你该喊我一声大姑娘,而不是小姑。”
万陆虽是默许了自己母亲与哥哥的做法,只是心里毕竟对徐子归她们还是存了些往日情分的,自然是不待见耍了手段当了姨娘的程华裳的。自从程华裳身份变了,万陆便再没有唤过程华裳表姐的,都是一口一个程姨娘喊得极为轻蔑的。
程华裳虽平日里也不待见这个小姑,平日里因着称呼的问题两人也没少掐架。可这个时候不是讨论称呼问题的时候。万陆身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万府大小姐可以在这个时候使脾气对她,可她却不能在这个时候也不懂事的跟着万陆胡闹。程华裳早年也看过自己爹爹后院中的女人是怎么争宠的,这会子自然就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最需要什么样的女人,逐这次也不计较万陆字里行间的轻蔑,只笑道
“瞧小姑糊涂的,若是主要决定权在徐家长女手上,那小姑就去威国公府上找云锦郡主叙叙旧不就好了,左右小姑与云锦郡主的交情也是非同一般的。”
程华裳说罢,万延廷眼珠子就转了起来,半晌后扶住妹妹的双肩如释重负般笑道:“对,就按表妹说的来做,你与云锦郡主交情不浅,况且云锦郡主是准太子妃,又颇得皇后娘娘宠爱,找云锦郡主也是一样的。”
说罢,又怕万陆不同意,用力捏了捏妹妹的肩膀后,眼神里带了些颓废与请求:“好妹妹,哥哥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就帮帮哥哥吧,嗯?”
万陆极少从一向意气风发的哥哥眼里看到类似颓废的眼神,只一眼,万陆便心软了下来,只是再想到自己帮着母亲做了那样的事情,已经很对不起徐子归了,若是再为了这样的事去请求他们的原谅,搞不好日后是真的连朋友的没得做了。
于是,铁了铁心后,正欲开口拒绝,程华裳便意有所指的开口说道:“小姑可要想好了,若是我的事被化大了,整个万府都会受牵连不说,姐姐若是执意要与夫君和离,届时小姑的名声也会受到牵连的。”
自私许是就是万家人的天性,在听到程华裳这么一番话之后,万陆便再没有了之前的那一丝良知,想也不想的便点头斩钉截铁道:“我知道了,赶明儿我便亲自去威国公府上找归儿亲自赔罪。”
在万陆的心里,徐子归能轻易的原谅她第一次,就会轻易的原谅她第二次。所谓事不过三,只要她不一样的错误犯三次就好了。
万陆是这般想的,可徐子归在看到秦思鸢如今奄奄一息的样子时,有听秦氏说起这次去万府说和离时万陆的反应时,徐子归便是铁了心的决定不会再原谅万家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万陆在内。
秦氏与吴氏她们将秦思鸢抬会左相府时,就看到了一大早就与莫乐渊一同前来左相府等消息的徐子归。
“来这儿可与祖母说过了?”秦氏在左相府见到女儿显然有些诧异:“你嫂嫂她们可知道你出来了?”
“自然是一一都派人去通报过了的,”徐子归略略对秦氏点了点头,回了话便往秦思鸢身边走去,看到秦思鸢脸色惨白的模样,徐子归吓得着实不轻,用手捂住嘴以免自己喊出声来:“大表姐怎么瘦成了这副样子?”
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只见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秦思鸢,当真是让人领悟到了“皮包骨头”这四个字的意思。再看脸色,像是涂了白面粉一般。惨白惨白的。一双如枯井般的眼睛毫无生气。这简直就是一个将死之人才会有的样子,却就这样出现在了秦思鸢身上。
“那帮畜生!我要去与她们拼命!”
秦思雨实在接受不了上次见面还体态轻盈富态的姐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心疼的直掉眼泪,拿起桌子上茶杯就要往外冲。被刚刚得了消息赶来的秦思风拦了下来。
“二妹妹这是作甚!”秦思风虽平日里与秦思雨拌嘴吵架。却也是极为疼爱这位妹妹的。轻声呵斥了秦思雨一声,从她手上拿下茶具后,叹道:“大姐姐这个样子咱们都是心疼的。你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可让爹娘怎么办?”
“我能出什么岔子,”秦思雨一面擦着眼泪哽咽,一面不服:“我这便带上左相府所有的侍卫去抄了他们万府!”
“你这孩子!越说越没谱!”吴氏轻声呵斥了一句后,将女儿抱进怀中,默默流着眼泪叹道:“抄家这样的话岂是咱们能说的?日后莫要再这般口无遮拦了。”
“二表哥说的对,二表姐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可让舅母怎么办?”徐子归叹气,上前抚摸着秦思雨的头发,轻声劝慰道:“你若是杀了人,咱么即便有理也是会理亏的。”
“那难不成就看着大姐这般我们却无动于衷么?”
秦思雨含着泪,始终咽不下心中的气。莫乐渊却是直直的看着瘦得可怜的秦思鸢眼神中充满鉴定
“放心,我定是要母后为鸢姐姐讨个说法的。”
秦老太君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好了,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瞎掺和了,出去玩罢,我与你姑母还有你老子囊有事要说”
说罢,又看了看秦思风后,说道:“风哥儿留下,雨丫头带着归丫头跟公主去你院里玩去罢。”
“祖母!”
听秦老太君不让她们掺和这件事,要她们下去,秦思雨跺了跺脚,正欲再开口,却看到了父亲严厉的目光,便不敢再说话。
莫乐渊与徐子归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秦老太君一眼后,便笑着福了礼,道了句“应该的”便齐心将秦思雨拉了下去。
秦老太君早不开口让她们出来,玩不开口让她们不要掺和大人之间的事,为何偏偏要在莫乐渊那句要帮着他们跟皇后娘娘说一说这件事时,秦老太君却突然开口让她们不要管?虽吴氏与秦氏跟皇后的交情是不错,却自然是比不过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了的,为什么要拒绝莫乐渊的帮助呢?难道是不想让莫乐渊踏进这趟浑水?
莫乐渊与徐子归若有所思的对视一眼后,徐子归便看到莫乐渊询问的眼神。虽不知道外祖母为什么会突然下这样的决定,但徐子归却相信外祖母定不是那等子没头没脑只会逞强的人。逐轻轻对莫乐渊摇摇头,示意莫乐渊先不要管这件事。
这本身就是人家的家务事,见徐子归摇头,莫乐渊便没了再坚持下去的理由,逐只好挑眉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秦思雨本是一直在气头上,现在回想起来,也感觉出了秦老太君的不对劲,逐眼神晶亮的看着徐子归二人,笑道:“难道你们就不好奇祖母她们在说些什么嘛?不然咱们偷听好了!”
“偷听?”徐子归惊讶,与莫乐渊几乎是异口同声般喊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徐子归一手放在自己额头上一手放在秦思雨额头上,喃喃嘀咕道:“没发烧啊……难不成是被气糊涂了不成?”
“徐子归!”秦思雨翻着白眼无奈:“我是在说真的!”
莫乐渊挑眉:“左相与秦伯父可是都在屋中的,你确定你不会被抓包?”
“外祖父还好说,大舅舅的家法可是不分男女的,”徐子归也挑眉,嘴角微勾:“所以,你确定?”
秦思雨立马气馁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托着腮叹气:“这不让干那不让做的,我怎么给我姐姐报仇!”
“你呀,”莫乐渊亲昵的点了点秦思雨的额头,劝慰道:“你性子也太着急了些,想要给鸢姐姐报仇日后有的是时间,又作甚急在这一时?日后鸢姐姐拿到了和离书,你即便是杀了人咱们也能将你保下来不是……”
“莫乐渊!”不等莫乐渊说完,徐子归便没好气的打断了莫乐渊的话,无奈道:“你个呆子,哪有你这样劝人的?日后若是在二表姐身上真出了人命案子看你怎么办!”
说罢,又推了推秦思雨的脑袋,简单粗暴:“不许胡来,报仇的事我来想办法。”
秦思雨知道,自己这个表妹虽年纪不大,主意却是不少的,且每次都能在算计了别人之后全身而退,逐听到徐子归的话后,便也就放了心。几人又闲话了几句后,莫乐渊想着昨儿个就没回宫,今儿个得早些回去,便与二人告了别。
长辈们该说的话也都说的差不多了,见莫乐渊要走,秦老太君虚留了几下之后,见莫乐渊去意坚决,便也就不再坚持,而是让秦杨亲自护送莫乐渊回宫。
莫乐渊正要推脱,徐子归便得了祖母授意,笑道:“公主就不要再推脱了,若是不将您安全送回宫去,外祖母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见徐子归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莫乐渊确实不好再推脱,只好笑着答应道谢:“那安阳便就劳烦秦将军了”
秦杨急忙摆手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一面说,一面与莫乐渊往外走。莫乐渊走后,徐子归与秦氏又与左相他们几个闲话了一会儿,再去看了秦思鸢一眼后,便也就起身告辞打道回府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有你就够了
“夫人,大姑娘。”
徐子归与秦氏刚下马车,便看到等在外面的夏末。见夏末似是有事要说,徐子归忙对着秦氏点了点头后,快步走到夏末身边,问道:“什么事?可是紫黛醒了?”
昨天上午给紫黛用了药之后,却是在今天早上她离开之前也没有看到紫黛转醒,一天下来,徐子归心里还是蛮担心的。见夏末守在门口等着,徐子归第一时间便想到是不是紫黛醒了。
夏末却是让徐子归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紫黛还没醒过来,是万尚书府的万姑娘今儿个给姑娘递了帖子,说是明儿要来拜访姑娘。”
“不见!”夏末刚说完,徐子归便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就说这些日子我身上不适,没办法见客。”
“是”
夏末屈膝应是,叹息一声后,又问道:“姑娘是去北苑还是流清院?”
徐子归想了想后,说道:“先去流芳斋给祖母请安,再去一趟流清院,去瞧瞧紫黛醒了没有。”
“是”
夏末点头,得了吩咐之后,便在徐子归身后站定,随着徐子归身后往府里走去。
“娘,”本是一路无话,徐子归忍了半晌,终是没有忍住,开了口:“娘,外祖母为什么不要安阳公主帮忙?”
“咱们自己有能力办好的事情,没得让人帮忙的理儿。”秦氏淡淡看了前方一眼后,再撇头见徐子归仍是一脸懵懂的样子。不由笑着解释:“咱们的家事还要劳烦安阳公主上报给皇后,这让皇后怎么想?”
“会怎么想?”徐子归皱眉:“不会是误会咱们与娘娘疏远了吧?”
秦氏点头,也算是回答了徐子归的疑惑。徐子归略略思索了半晌,也算是参透了里面的道理。
若是由莫乐渊去与皇后说了这件事,要皇后去给她们做主,倒是不如她们自己去说的了。凭借着秦氏与吴氏与皇后的交情,即便是错在秦思鸢皇后也是能将秦思鸢完好无损的保全下来,更何况这不是秦思鸢的错了。
可若是莫乐渊中间插了手,皇后就只会以为吴氏是信不过她,这才要让莫乐渊做中间人来求情来了。皇后与吴氏是闺中密友。若是皇后误会了。难免会心里不舒服。虽说是这些不舒服不会影响些什么,皇后也是会帮着他们左相府让万家万劫不复的。只是日后想出时难免便有了隔阂。
皇后不是一个擅长交流沟通的人,若是有了隔阂,也只会一个人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生气。这一点从上次皇上与莫子渊联合将莫文渊逮起来而演的那场戏将皇后牵扯进来时。徐子归便清楚的知道了。还是后来很久以后徐子归将程华裳的事情带给皇后。让皇后有了出气口。这才没让皇后这么一直抑郁下去。
若是这次皇后与吴氏她们心里生了隔阂,皇后定是不会主动打开心结的。而届时若是吴氏并不知情,那这隔阂就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大,到最后,就算是一根稻草一般的重量,也是能压垮几人曾经亲密的关系的。
去过流芳斋给徐老太君请过安后又与徐老太君寒暄几句后,便笑着告退,去了流清院。
“紫黛怎么样了?”徐子归一面随着夏末打帘进入内室,一面问道:“怎么还不见醒?邹大夫可来瞧过了?太医呢?太医可来瞧过了?”
冬雪见是徐子归进来,笑着给徐子归福了礼回道:“邹大夫来瞧过了,说是已无大碍,不多时就会醒过来。”
徐子归点头:“邹大夫说无大碍就好。”
说罢,对柳绿说道“去红袖那边看看去。”
柳绿点头,扶着徐子归往外走去。徐子归则是边走边问莺歌:“红袖今儿个情况怎么样了?你规矩学的怎么样了?”
“多谢姑娘惦记,”莺歌先是笑着行了礼,回话道:“红袖姐姐今儿个中午喝了两碗粥,气色好多了,倒是奴婢愚昧,难为冬雪姐姐不嫌弃奴婢笨,还能耐心交给奴婢些规矩。”
言外之意便是说一切都很顺利,冬雪交的很好,她学的也算是认真。徐子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着莺歌打帘的动作进了红袖屋里,见红袖半趴在床上与春华几个小丫鬟一起摸牌玩,不由皱眉上前拿了红袖手上的牌,嗔怪道:“刚听莺歌说你气色好些了,你倒好,不好好休息,在这儿打叶子牌,若是再累着身子可怎么办。”
“姑娘,”见是徐子归进来,红袖像是做错了事情被逮住的孩子一般,对徐子归做了个鬼脸笑道:“哪有这么金贵了,不过是闲着无聊与妹妹们摸牌顽顽,这不,刚将牌摸起来姑娘就来了。”
说罢,还故作失望的样子,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叹道:“可怜呐可怜,怎么就这么命苦刚开始摸牌就被主子逮住了呢。”
“就你贫!”徐子归嗔瞪了红袖一眼,笑道:“我原是来看看你好些了么,这会子见你精神气十足,还有力气在这儿摸牌与我贫嘴,想来是无事的了。”
说罢,将牌递还给红袖,学着红袖刚刚的模样,也做了个鬼脸,笑道:“你顽罢,只一点,仔细着身子些,别太累了,打上几把过个瘾也就好了。”
红袖调皮的对着徐子归眨了眨眼睛后,笑道:“是,奴婢谨遵郡主娘娘教诲”
说罢,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刚刚不比问过刘大夫,说是紫黛已无大碍,可是真的?”
“是真的,”徐子归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外面后,说道:“你别担心她,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北苑了。”
红袖点头,与其他已经站起来福礼的丫鬟们一起说道:“奴婢恭送姑娘,姑娘慢走。”
徐子归点了点头后,又不放心的指了指红袖手中的叶子牌:“早休息,不许贪玩。”
见红袖点头之后,徐子归才放心的扶着柳绿的手回了北苑。
“姑娘累了一天,可要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柳绿刚服侍着徐子归将衣服换了下来,蓝香便笑盈盈的从外面打帘进来,笑道:“奴婢给姑娘烧了水,姑娘快些去沐浴吧。不然一会儿水该凉了。”
徐子归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嘉赏似的,从手上摘下一个翡翠扳指来扔到蓝香手里,在蓝香错愕的时候徐子归便已经走到了门口,又回眸一笑似的回头对着蓝香笑道:“你做的不错。赏你的。”
模样像足了外面那些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时的模样。弄的蓝香哭笑不得。羞红了脸跺了跺脚嗔道:“姑娘也真是的,一点好都不学,仔细老爷知道了要家法伺候!”
徐子归笑着摇头。今儿压抑了一天,这会子总算是有了想笑的气愤,徐子归自然是不会放过苦中作乐的本能,继续笑道:“这位小娘子瞧着不错,柳绿,去给爷带来,今儿爷要她来伺候爷沐浴。”
柳绿知道这几日徐子归一直处于压抑状态,也是怕她憋出病来。这会子见徐子归总算是有了些兴致,自然是乐得配合的,逐笑道:“奴才知道了,这就将这小娘子带去给少爷暖床。”
“嗯,不错。”
徐子归点头,正想着这会子手上要是有把折扇就更不错了,就有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在徐子归背后响起:“这位少爷需不需要一把折扇呢?”
声音太熟悉,徐子归自然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奈何声音的主人柳绿并不是很熟悉,倒是很速度的反手就要擒拿夜闯闺阁的登徒子。
只是莫子渊是谁,岂是柳绿那点在他眼里差不多是三脚猫功夫的人能将他擒住?莫子渊根本连手都没用,只是用了一把折扇就将柳绿的两只手擒的动弹不得。
柳绿与蓝香这个时候也看清了来人,皆是震惊不已。只是虽心里震惊,面上却是尽量表现出平静的样子来跪在地上要行礼,被莫子渊抬手打断
“今儿孤来这里之事不宜传出去,懂得了?”
两人连忙起身回道:“奴婢们晓得的。”
莫子渊点头,徐子归则是横了莫子渊一会儿后,对蓝香说道:“不是说水烧好了么,一会儿水该凉了,先去沐浴吧。”
“啊?”蓝香惊讶,愣愣的看了徐子归一眼后,虽心里疑惑,却也只好在莫子渊冷气压的直视下硬着头皮点头:“是。”
说着,就扶着徐子归往外走,莫子渊很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归儿,我不介意在床上等你洗干净。”
“你!”徐子归被他调戏的脸红,转身气愤的指着莫子渊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憋出三个字来:“登徒子!”
莫子渊则是对徐子归眨了眨眼睛,似是很无辜一般:“我怎么了么?”
徐子归嘴角微抽,她从流珠那儿得知徐子云还有个表妹叫柳子衿之后不多久,流珠便又来与徐子归说了件事。说是前些日子不知生了何事,柳家的姑娘竟然消失不见了。徐子云出于好奇,便让流珠去打听到底是柳家哪个姑娘,这一打听,便打听出来,这不见的,正是那两日流珠刚跟徐子归提过柳子衿。
徐子归听后,略一联系其中的关系,便多多少少知道柳子衿是被谁劫走的。虽知道莫子渊劫走柳子衿不是为了什么情啊爱啊,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才将柳子衿劫走的。左右徐子归是无条件信任着莫子渊的,只是一想到莫子渊这几日瞒着自己与别的女人朝夕相处,徐子归心里就不舒服,这才有了莫子渊进门徐子归不愿意理他的那一幕。
莫子渊不知道徐子归好好的为什么生气,却也知道这只小猫虽平日里看着通情达理的,可在他面前最爱无理取闹的。奈何莫子渊就是喜欢看她那一副不讲理的小模样,逐见徐子归不说话,又生了逗弄她的心
“或者,归儿你是想要邀我共洗?”
柳绿与蓝香两个旁观者听了这话,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更何况是当事人:“登徒子!信不信我命人来乱棍将你赶走!”
莫子渊却是站在徐子归对面双臂环肩老神在在的,无赖的模样像是在问徐子归这府里谁敢对他动手。
徐子归无奈,知道自己不是这厮对手,只好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了句:“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上臭死了。你等我一下,我洗过澡后就来。”
莫子渊也是见好就收,笑着点了点头,宠溺的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笑道:“知道了,快去罢”
徐子归倒是也没让莫子渊等太久,一会子功夫便沐浴好后穿戴整齐的到了莫子渊身边:“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莫子渊则是一伸手将徐子归拉近怀中,先抱着徐子归温存了会儿后,才松开徐子归笑道:“徐子云有个表妹在我手上。”
徐子归点头:“我知道啊,那两天听徐子云身边的流珠与我说过这件事,是叫柳子衿吧?”
莫子渊点头,扔出了一句让徐子归震惊不已的话:“老六这两天拿着当宝的那个。”
“六皇子?”徐子归惊讶的险些让下巴掉了:“她怎么跟六皇子搭上关系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莫子渊皱眉,提起这件事显然不是为了八卦:“我日后再当做闲话与你讲……柳子衿的腿你是要打断还是留着?”
“我与她无冤无仇,打断她的腿干嘛?”
徐子归不解,心里更是疑惑,难不成莫子渊大晚上来就是为了问她要不要柳子衿的腿?
“紫黛与红袖是在西山别院受的伤,想来这里面也是有老六的手脚,季明月你已经报复了,若是要报复老六,柳子衿……”
“不要,柳子衿毕竟是个无辜的人,我不想牵连无辜的人受伤。”
莫子渊没说完,徐子归便出声打断,定定的看了莫子渊半晌后,这几日来一直强颜欢笑的笑颜总算垮了下来,像是总算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一般,将头埋在莫子渊胸前,语气有些哽咽
“我有你就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紫黛醒了
莫子渊一愣,接着笑着拍了拍徐子归的后脑,喟叹道:“这几日又是紫黛又是万少夫人的事情,一定有很多事压着不开心吧?”
“我以为我可以的。”
徐子归环抱着莫子渊的腰肢,哽咽着声音。她以为她可以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可直到莫子渊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发现她的强颜欢笑是多么可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能给她一切依靠的男人,是可以让她不那么逞强的男人,是可以让她所有坚强的疲惫都轰然倒塌告诉她凡事有我的男人。
莫子渊拍了拍徐子归的后脑,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就这般静静的抱着徐子归,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良久之后,徐子归才从莫子渊怀中抽身出来,笑着擦干脸上残余的眼泪
“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难不成是来招惹我眼泪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莫子渊挑眉,温柔的伸手帮着徐子归拭去脸上的泪,看着徐子归的眼神温柔的都快要溺出水来:“这可不能赖我。”
说罢,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说起来意来:“我来一是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柳子衿的双腿你要怎么处理,二便是来提醒你……”
说着,莫子渊将眉头皱的极深,捏着徐子归的鼻子继续说道:“昨儿你将碧莲她们扔回临海长公主府后,季明月就带着人去了宫中,且与皇祖母关起门来说了许久的话。”
徐子归挑了挑眉。冷笑道:“她倒是着急,这么急着去给自己的丫鬟讨回公道想来是连理由都没组织好吧。”
“促狭鬼,”莫子渊又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笑道:“从慈宁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季明月说的确实有些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不过若是你一直不解释,皇祖母恐怕也不会去想这里边的漏洞了。”
徐子归挑眉,正欲说明儿就进宫去与太后说一说,却突然想起夏末说过万陆明儿要过来。虽是说了不见,可依着万陆的脾气。定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即便自己拒绝了她的来访想来她也是不会放弃的。这么一来,她倒是不好撇下万陆自个儿进宫了。再者明儿秦氏也要陪吴氏与秦老太君进宫,想来是要去皇后娘娘跟前替秦思鸢讨说法的,秦老太君与太后娘娘是旧识。这次进宫定然是少不得去叨扰太后一番。秦思鸢的事情已经够太后娘娘烦恼的了。若是她再与季明月杠上,拿着两人的恩怨叨唠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岂不是又要因着操心过多而夜里睡不好了?
“你是来提醒我也许这次程华裳在万尚书府出现其实是受了季明月的指示?”
从上一世开始。莫子渊欣赏徐子归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着徐子归的见识与徐子归能很快的从话语中得出重点来。就比如这次,他只是随口提了提这两件事,徐子归就能快速的从中找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确实不愧于女中诸葛这个称呼了。
莫子渊点点头,嘉奖般在徐子归额上印上一个浅吻,笑道:“正是。”
“我就说嘛……”
徐子归扁嘴,即便万夫人再市井些,左右万尚书万延廷父子两个还是多少有些见识的。不然万尚书也不会爬上尚书这个位置。这两个父子俩怎么会让万夫人任意胡作非为?想来是有人给她们背后撑腰了。魏王的野心徐子归心里清楚,也知道魏王在拉拢众朝臣,想来万尚书已经被魏王拉拢了过去,而季明月借着父亲的势力从中作梗罢了。
季明月这次确实给徐子归出了不小的难题。明儿徐子归若是趁乱再填一脚,难免不会让太后以为徐子归只顾自己而不体谅她,总是让她操心。可若是这几日徐子归都不去太后那边,过些日子太后解决了秦思鸢的事情,那个时候季明月也已经想好了弥补自己漏洞百出的话语的办法,届时徐子归就更是有口说不清了。
徐子归叹气:“季明月果然是不容小觑的敌人。”
“交给我。”见徐子归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莫子渊着实不忍心,也不逗她了,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劝慰道:“没关系的,交给我就好了。”
“你若是为了我的事情惹得太后不快…….”
徐子归叹气,看着莫子渊欲言又止。太后本就操心着秦思鸢的事情,这个时候莫子渊若是再为了她的事情给太后心里添堵,太后心里难免会想着自己是狐媚子一般,勾、引着爷们儿整日不做正事,只想着勾心斗角的事情了。
徐子归踌躇半晌后,叹道:“我自己去与太后娘娘说罢。”
莫子渊挑眉,想了想后,笑道:“想到主意了?”
“嗯!”徐子归坚定点头。莫子渊这才笑着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叹道:“你这么聪明让我很有挫败感的归儿。”
“说说你的办法吧,”徐子归笑着对莫子渊眨了眨眼睛,笑道:“兴许你的法子会比我的好呢。”
莫子渊却是屈起手指在徐子归额头上敲了敲,挪愉道:“不许安慰我。”
说罢,便在徐子归耳边耳语了几句,还未等莫子渊说完,徐子归就惊讶的打断了莫子渊的话,笑道:“没想到你竟与我想到了一处去。”
“真的?”相较于徐子归的兴奋,莫子渊却显然有些提不起精神来。脸上的表情像是再说“我这么英明神武怎么就与你这傻子想到一处了呢”
徐子归嘴角微抽,她承认自己确实不如莫子渊,可这厮的表情要不要这么明显!
“好了,”见徐子归扁着嘴的模样,莫子渊颇觉可爱。在徐子归脸上捏了捏后,虽有不舍,却也还是懂分寸的起了身:“你早些休息,明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徐子归点头,对莫子渊挥了挥手道了别,送走了莫子渊。
“柳绿,”送走了莫子渊,徐子归坐在床上又细细想了一会儿后,便抬高声音喊了在外面守夜的柳绿:“去将张太医找来。”
“是。”
在外面守夜的柳绿听见吩咐后高声应是,却又觉得不妥:“姑娘。这么晚了。许张太医睡了……姑娘可是身上哪里不适?”
“我有事要与张太医说,去看看,若是张太医没睡,就让他过来一趟吧。就说我身上不适。”
“是”
柳绿应是。按着徐子归的吩咐将张太医请到了北苑:“姑娘。张太医来了。”
徐子归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给张太医微微福了礼笑道:“这么晚了还叨唠着张太医无法安眠,着实是云锦的不是了。”
“使不得使不得。”见徐子归给自己福礼,张太医哪里受得起徐子归的礼?急忙躲在了一边,一面给徐子归福礼,一面问道:“郡主找卑职来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卑职的?”
“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徐子归笑着摆了摆手,亲自给张太医倒了茶,见张太医还站着,不由对张太医身后的柳绿斥道:“每个眼力见的,还不赶紧给张太医搬个椅子过来。”
“是。”
柳绿急忙点头应是,给张全胜找来了椅子:“张太医快请坐吧”
“这怎么使得,”张太医自然是要与徐子归推脱一番的:“臣怎敢与郡主平坐。”
“我说使得便使得,”徐子归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张太医自己并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张太医快些坐吧。”
张太医这才拱手道:“郡主赐坐,那卑职便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便坐了下来。徐子归这才点了点头:“张太医,紫黛的病情怎么样了?”
“紫黛姑娘如今病情已是稳定,想来明日午时左右紫黛姑娘就可清醒过来了。”
“哦?”徐子归挑眉,端过柳绿递过来的茶杯,漫不经心的转动着茶杯:“可是我瞧着紫黛怎么像是还在危险当中呢?”
张太医一愣,半晌领会过来徐子归的意思,逐抱拳表忠心道:“紫黛姑娘连续几日昏迷不醒情况危急,臣想着征求郡主的意见,明儿臣去太医院再带几个同僚过来与臣一同替紫黛姑娘诊治,郡主以为如何?”
当今圣上虽说身体还算硬朗,可也算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而莫子渊年轻力壮又办事得力,不出意外,便是下一代君王。徐子归作为准太子妃,自然是张太医等人讨好的对象。逐徐子归话意一出,张太医便乐得配合,卖给徐子归一个人情。
见张太医果然上道,徐子归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淡笑道:“难为张太医对紫黛这般上心,那边有劳张太医的。”
说着,淡淡看了柳绿一眼,急不可见的对张太医抬了抬下巴。柳绿会意,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张太医,笑道:“有劳张太医了,我们郡主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张太医不要嫌弃才是。”
张太医直说着“岂敢岂敢”,又笑着推脱道:“举手之劳。郡主无需这般客气。”
“张太医就收下吧,”徐子归笑着对张太医点了点头:“日后要劳烦张太医的事情颇多,届时还望张太医不要嫌云锦麻烦才是。”
言外之意便是这次这件事张全胜若是办好了,那他与徐子归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日后张全胜出了事徐子归自会想办法保全他,而他也需要做到全力配合她并且忠心与她。
理会出徐子归话中之意后,张全胜认真坚定的看着徐子归半晌后,拱手道:“臣遵旨。”
并未保证自己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妥,也没说其他,而是只用了三个字来告诉徐子归,自此之后徐子归便是他的主子,而他也会全力效忠与她。
徐子归满意点头,差柳绿亲自将张太医送走,自己则是躺在床上,在脑海里仔细过了一遍明日见太后时要说的是话与要做的戏。
太后平日里颇为疼爱徐子归,且是真心疼爱徐子归,并不参杂任何利益的对徐子归好。所以这次,徐子归要做的事情让徐子归心里颇为难受,因为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利用太后的宠爱而胡作非为一般。这样的想法让她很难受,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便索性从床上坐起来低着头发呆。
其实她要做的事情只是不想让太后对她存有误会,也不算是在利用太后的宠爱胡作非为。况且她也没想过要借用太后的手去整治季明月,她只是不想太后因着季明月的一面之词,因着季明月的阴谋诡计而使得她与太后只见的感情疏远。说白了,她不过是不希望自己与太后之间不受季明月的离间罢了。
这般一想,徐子归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但愿日后不要再牵连更多无辜的人进入这场争斗了。”
因着这场争斗,已经伤了秦思鸢毁了紫黛。徐子归叹气,突然有些替柳子衿庆幸起来。若不是柳子衿落在了莫子渊手上,而是落在别的仇家手上,估计柳子衿也成了无辜受害者了吧。虽然重生一世确实发过誓这一世再不与人为善,可若是因为她而牵连了更多无辜的人,她也是会寝食难安的。
“哎……”
徐子归重重叹了一口气,正欲躺下继续睡,蓝香却从外面夺门而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姑娘,姑娘,紫黛醒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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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不要放弃我。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反击(一)
“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身上可有不适?饿不饿?”
徐子归一进流清院就拉着紫黛的手上下打量问个不停。
紫黛这会子也是刚醒来,看徐子归一副着急的模样,眼底全是担忧的神色,紫黛虚弱一笑,拉着徐子归的手说道
“惹得姑娘担忧是奴婢的不是了。奴婢身上已无大碍,姑娘无需担忧,刚刚邹大夫给奴婢喝了一碗热粥,这会子胃里不算很饿。”
虽语气虚弱无力了些,却也是把徐子归的问题一一答了一边,说完复又说道:“倒是姑娘,这么晚了不睡刻意过来看奴婢,让奴婢心里好生愧疚。”
“愧疚什么,知道你醒了我不过来看看你好不好我怎么睡的着?”徐子归拍了拍紫黛的手,捋了捋紫黛落在耳前的头发,叹道:“总算是醒了。”
“姑娘也是,想要看奴婢明儿过来看就是了,还要累的姑娘大半夜休息不好……”
还未说完,蓝香便笑着打断了紫黛的话,笑道
“你睡了这也长时间,姑娘可是做梦都问你醒没醒的,这会子知道你醒了,可是怎么也拦不住姑娘的。”
“可不是,”紫黛醒了,众人心情都好了不少,柳绿也跟着打趣道:“这会子若是你再不醒过了,估计明儿姑娘就一把火将临海长公主府给烧了。”
“你们这些蹄子!”徐子归笑着嗔瞪了两人一眼后,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着紫黛笑道:“你莫要再与这两个蹄子贫嘴,早些休息,明儿个我再过来看你。”
紫黛点头:“奴婢晓得的。”
说完,又皱眉问道:“红袖她……还有月容月溪她们……”
“都很好”徐子归笑着点头安抚道:“她们三人的事情你就先莫要操心了,先专心养好病就是了。”
紫黛点头,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徐子归这才满意点头,对着柳绿指了几个伺候紫黛的小丫鬟,柳绿会意,立马说道:“你们先放下手中伙计,到正厅来。姑娘有事要交代。”
几个小丫鬟自然不敢耽搁。忙放下手中伙计跟着徐子归去了正厅。
趴在床上的紫黛只以为徐子归是要嘱咐她们好好照顾自己,倒也没怎么在意,趴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因着这会子时辰不早,算是半夜三更的天。徐子归在正厅也没与她们耽搁太多时间。看人都站整齐了。便直奔主题
“你们几个在我身边伺候的时间也不短,也是知道我脾气的,若是让我知道了有什么闲言碎语的传进了紫黛耳里。看我饶不饶的了你们!”
众人自然知道徐子归指的是紫黛双腿的事情,见徐子归这般,几人均都纷纷跪下来应是
“奴婢们谨遵吩咐。”
徐子归这才点头挥手道:“如此你们便下去罢,该休息的休息,该继续做活的继续做活罢。”
众人屈膝应是后,徐子归便扶着柳绿的手走了出去。蓝香今天晚上一直在紫黛这边照顾,也不知道徐子归的计划,这会子正在为紫黛醒来而开心时,柳绿却是皱着眉头担忧道
“姑娘今儿个刚嘱咐过张太医明儿再找些太医来给紫黛看病,这会子紫黛醒了过来咱们……”
柳绿皱着眉看着徐子归,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相比柳绿的愁容满面,徐子归却是满脸的喜色,这会子还拍着柳绿的手笑道
“紫黛醒来是喜事,作甚愁眉苦脸的。”
说罢,还捏了捏柳绿的下巴,笑道:“这愁眉苦脸的模样可不好看了。”
见徐子归非但不愁,还有闲心调侃她,不由嗔瞪了徐子归一眼:“奴婢这儿担忧着姑娘,姑娘倒是还有闲心顽笑……”
“好了好了,”不等柳绿说完,徐子归便笑着打断了柳绿的话:“紫黛醒了确实是喜事,比起与别人斗智斗勇,我更希望你们一个个的都平安无事。”
“姑娘……”
柳绿被徐子归的话感动到,看着徐子归眼神欲言又止。徐子归笑着揉了揉柳绿的头,笑道
“好了,我自然是想好了对策的,”说罢,转头对正迷茫着看着她们的蓝香笑着吩咐道:“你去月容月溪那儿一趟,让她们两个来北苑一趟。我有事吩咐。”
“是”
蓝香屈膝应是,转身又朝流清院走去。徐子归则是扶着柳绿的手回了北苑,吩咐了柳绿将纸墨笔砚准备好,在书桌前写了几行字,月容月溪就随着蓝香从外面打帘进来
“主子”
两人屈膝福了礼,徐子归点头,又快速在纸上填了几笔后,才匆匆抬起头来打量了二人一眼,关切道
“脸上的伤好些了么?”
“已经无碍了,”月溪笑着点头,又问道:“听说紫黛醒了,因着害怕打搅了紫黛休息,奴婢二人也没去看她,听蓝香说主子去瞧过了?紫黛可好些了?”
说完,又拍了脑袋笑道:“瞧奴婢,这么晚了主子把我们找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我是许久没吩咐你们做事,这会子让蓝香将你们喊来你们这是兴奋过头了吧。”徐子归笑着将写着字的纸折起来递给月溪:“想办法将写封信送到安阳公主手中。”说罢,又嘱咐了一句:“一定要在天亮之前交到安阳公主手中!”
月溪点头,屈膝应是,也不耽搁时间,拿着信就走了出去。徐子归才又看向月容,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你跟柳绿一起随我进宫,蓝香留下,明儿一早就去夫人和老太君那儿说我进宫请罪去了。”
“进宫?现在?”蓝香惊讶:“奴婢虽不知姑娘要做什么,可这个时辰宫门也不开。姑娘这是……”
“无妨,”徐子归摆手打断蓝香,安抚似的看了蓝香一眼,说道:“我不进宫,我就跪在宫门口。”
这会子不止蓝香,就连柳绿与月容都惊讶的捂着嘴看着徐子归:“姑娘你……”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一会儿该解释的我在路上跟你们解释就是了。”一面说着,徐子归一面打帘往外走嘱咐着蓝香:“我夜里进宫一事除了夫人跟老太君不许有第三个人知道,晓得了?”
“是!”蓝香点头。虽不知道徐子归到底要做什么。却也能通过徐子归的脸色看得出来事情的严重性:“姑娘放心便是。”
说罢,又加了一句:“夜里寒凉,姑娘多穿件衣服罢。”
徐子归摆手笑道:“倒是你提醒我了,是该添件衣裳了。”
蓝香这才笑着点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衣服来替徐子归披上。又嘱咐了柳绿月容几句好好照顾好主子。这才将徐子归送上了马车。
这边徐子归上了马车往紫禁城里赶,那边月溪已经将信交到了莫乐渊手中
“这么晚了还来烦扰公主休息,实属不适。奈何郡主有要事相求,还望公主帮衬一二。”
“无妨,”月溪送信来时莫乐渊正睡的香甜,这会子一面睡眼朦胧的看着手中的信一面笑道:“归儿的事就是本宫的事,这般客气作甚。”
说完,便认真看起了信。
“乐儿,展信安。
首先替紫黛报平安,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紫黛已经醒来。
季明月已经找到了太后跟前,大表姐的事情已经够太后头疼,这会子我若是明着与季明月闹到太后跟前难免会让以为我只顾着自己不体谅太后娘娘。我现在从府中出发……”
莫乐渊越往下看脸色越严肃,看完之后先将信烧了后,才对月溪叹道:“你回去跟你主子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让她注意身体,莫要着凉了。”
“是”月溪点头屈膝应是,又对莫乐渊福了礼谢道:“奴婢先替自家主子谢过公主了。”
莫乐渊笑着摆手:“不用,你快去找你主子罢,这会子她也该到了。”
月溪点头,福了礼后打帘退了出去。
月溪走后莫乐渊又坐在那儿沉思了良久,沉声对外面吩咐道
“白芷,进来。”
白芷自上次因为莫乐渊与卫远风的事情暴露被皇后娘娘打发后便被莫乐渊一直养在后院。这几天风声也渐渐平静下来,莫乐渊又求到皇后娘娘那儿去让白芷又回来伺候了。
“公主,”白芷从外打帘进来:“公主有什么吩咐?”
莫乐渊抬头,见是白芷,逐对着白芷点了点头,颦眉问道:“现在几时了?”
“回公主,四更了。”
莫乐渊点头,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后吩咐道:“五更时你便出宫去西街那边买我平日里爱吃的桃花糕。”
徐子归信里说让她明儿一大早就到太后宫中说她跪在宫门口谢罪,莫乐渊思来想去,也只有派人去买东西这一点才能路过宫门口看见跪在宫门口的徐子归了。
白芷见莫乐渊大半夜不睡觉吩咐她明儿早起去宫外买吃的,不由觉得好笑:“御膳房做的桃花糕不合公主口味?”
莫乐渊笑着摇头,将徐子归的事大略说了说后,又吩咐道:“明儿我一大早就去母后宫中请安。你回来后一定要装作很着急的样子,然后到母后宫中请安,把归儿在宫门口跪着的事情最好也让母后知道。”
白芷点头:“是,奴婢晓得了。”
莫乐渊这才摆手:“如此你便先下去休息罢。”
白芷点头,福了礼恭敬的退了下去。莫乐渊则是在心里反复思考起来明儿该怎么帮衬着徐子归对付过去。
徐子归本是打算要通过张太医的口将紫黛伤的严重的事情传到太后耳朵里的。这会子紫黛醒了,因怕不吉利,徐子归不敢让紫黛再装没有醒过来,逐又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跪在宫门口自己将自己伤了季明月丫鬟的事情主动招供。
当然,徐子归自然不会真的傻到招供然后让太后惩罚自己的。徐子归这么做不过是在以退为进罢了。
莫乐渊叹气,想了想秦思鸢出事的时间这般巧合,心里便也多半肯定了这些事情背后一定有季明月默默操控。
季明月一个公主自然没那么大的本领让整个尚书府都听从与她。这背后一定有莫城渊的手笔吧……
莫乐渊心里猜测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肯定,莫城渊想要夺储,自然是要笼络朝臣的,看来万尚书也成了莫城渊笼络的对象了。
“就凭他还敢肖想那个位置!”
莫乐渊冷哼一声,左右心里担心着徐子归的事情也睡不着,索性我就不睡,拿起一本书坐在床头上认真的看了起来。
莫乐渊跟着徐子归莫子渊他们身边经历了太多,再加上如今夺储越来越激烈,莫乐渊自然该多看些“三十六计”之类的书,多学些计策与心计。
那几日徐子归无意中知道了莫乐渊这几日在看什么书,便凭着自己在现代时看过的《红楼梦》之类的书亲手替莫乐渊写了一本《攻心计》。
莫乐渊这会子看的,正是徐子归给她写的攻心计。
“公主,”莫乐渊正看的投入,白芷从外打帘进来:“到时辰了,奴婢现在就去宫外么?”
莫乐渊这才抬头看了看窗外,见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这才惊觉时间过的真快,急忙从床上跳下来,一面对白芷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发,一面吩咐白兰进来替她更衣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莫乐渊深吸一口气,扶着白兰的手去了凤栖宫。(未完待续。)
ps: 没想到这次上课连上了两周……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反击(二)
“简直是胡闹!”皇后娘娘拍桌而起,连忙吩咐了晴云备了轿辇:“锦溪你先去正门处瞧瞧归丫头,锦湘派人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对归丫头不利的传言……这丫头一向心细今儿怎么做出这般糊涂事来!”
说着,皇后娘娘重重叹了一口气,瞪了莫乐渊一眼后说道:“这会子估计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们两个也不小了,做事怎的还是这般不稳重!”
徐子归在宫门口跪了一夜,这会子早朝的时间怕是都快要结束了,宫门口来回进宫的宫人那么多,岂会有看不见的?她这般跪下去莫不是名声都不要了?
徐子归做事当然不会这般顾前不顾后,既然已经打算这么做自然是早就想好了处理后顾之忧的办法。况且,若是不让大家都看到她跪在门口,她的冤找谁喊去?
“主子,您安排的事奴婢都办好了。”
这不,月容已经按着徐子归的吩咐把事情办的妥当。
徐子归点头:“邵清媛那边可得了消息?”
“一大早邵侧妃还未醒莹儿就跑到邵侧妃院里按着主子的吩咐将话原封不动的跟邵侧妃说了。”
莹儿是莫子渊留在莫清渊府上为数不多的眼睛之一。
徐子归点了点头,示意月容继续说。月容会意,逐继续说道
“邵侧妃得了消息之后便如主子所想那般立马穿戴得体去了四皇子府正院找了四皇子妃”
徐子归挑眉,她就猜到邵清媛得到关于她的消息之后就会立马去找郑嘉颖与郑嘉颖谈条件结盟。
徐子归冷笑:“现在呢?消息可都放出去了?”
月容一笑。点头回话:“主子放心,得了姑娘这么大的纰漏,邵侧妃岂会放过?不止邵侧妃那边,夏沫也按着姑娘的吩咐对外放出了些许风声。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主子且放心罢。”
邵清媛与郑嘉颖本就与她结怨,即便她不出些什么纰漏两人都早往她头上扣一顶烂帽子,何况这会子有这么一个消息给她们送了过去,两人更是会迫不及待的就将这件事大肆宣扬出去的。
徐子归这才放心点头,月容却又看着徐子归担忧的问道:“主子已跪了一夜,趁这会子四下无人主子起来歇歇罢”
“无妨”
徐子归摆手。昨儿夜里来时徐子归早就在膝盖上备好了当年某燕子发明的“跪的容易”。虽这会子双腿麻木生疼,倒也是比纯跪着舒服些。再者,为了以防万一,夜里徐子归都不曾站起来休息。又何况是现在这个人来人往的清早。
“柳绿怎么还未回来?”
昨儿夜里来时。徐子归担心莫子渊早朝时会看到自己在宫门口跪着惊讶。逐让柳绿去给莫子渊提了个醒儿。谁知莫子渊为了省事便直接安排了柳绿去临海长公主府上将徐子归在宫门口跪着的消息放给了府里的人。
内容与徐子归让人给邵清媛放的话无甚两样,皆是:“云锦郡主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太后罚跪。”
徐子归自己派出去的人放出的风声皆是:“明月公主无故将云锦郡主身边的两名一等大丫鬟打伤。云锦郡主气火攻心失了理智逐打伤了明月公主身边的丫鬟。而恢复理智后的云锦郡主知道自己打人的行为不对,则主动到宫门口请罪,希望得到太后原谅。”
徐子归派人放出去的风声便比较接近与徐子归原本的目的意愿了。
“回来了,”月容笑道:“本来奴婢与柳绿商量的是让主子站起来歇歇的,柳绿这会子在不远处给主子放风呢。”
“原来这样”徐子归点头,又笑道:“去把她叫回来吧。”
月容点头,依言去将柳绿喊了回来。
柳绿回来后,徐子归约莫着又跪了半柱香的时间,锦溪总算是赶到了宫门口
“郡主!”锦溪赶过来时,徐子归已经是及其狼狈的了,锦溪逐急忙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上前去就要将徐子归扶起来:“奴婢奉娘娘之命来带郡主去慈宁宫拜见太后娘娘,郡主先起来罢。”
恰在此时宫里得了消息的宫妃们也都得了消息纷纷遣了身边的人过来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此时宫外也具不出徐子归所料,关于徐子归在宫门口跪了一夜的消息也都纷纷传来。
因着徐子归是威国公府的嫡长女,平日里又颇为受宠,这会子却连夜在宫门口跪了一夜,自然是众说纷纭。
男主外女主内,夫人们外交自然不纯粹是为了平日里闲的无聊图个乐呵,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通过平时闲聊时的内容整合出一些消息有利于爷们儿在朝堂上的消息。
比如这次徐子归跪在宫门口的事情,这便需要府上的夫人们利用平时的关系出去结交一下平日里的朋友打听一下,徐子归这次罚跪到底是为什么。是因着皇上打压威国公所以才这么为之,还是因为徐子归准太子妃的地位不保。不管是哪一个,这都有关于日后他们站队的方向。而那些平日里与威国公府关系好的则是想办法怎么帮忙,而有恩怨的便开始想着怎么落井下石趁这个机会将人打入万丈深渊。
所以出了这样的大事,那些亲眼看见徐子归跪在宫门口的官爷们儿下朝回府后自然是少不得要与夫人们说上一番的。
起先只是夫人们私下里谈论的话题,到后来听了爷们的话后,便谈论的更是风生水起人云亦云起来。
皇后早就想到徐子归跪了一夜双腿定是麻木的无法行走的,逐早就准备好了轿辇。徐子归在慈宁宫门口下了轿辇后,由着月容她们几个搀扶着进了慈宁宫
而与此同时皇后派出去打听传言的人也从外回来,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给自己跪地行礼的徐子归,微微叹了口气,虽心里生气徐子归的做法太过莽撞,却终究还是不忍心,一面吩咐了人将徐子归扶起来一面又着人去请了太医,这才想起来问外面的情况
“外面都是怎么传的?”说罢,瞪了徐子归一眼,太后又说道:“把每个版本都照实给哀家说出来!”(未完待续。)
ps: 真的是两个周休息一次了!!这次元旦都不放假,明天还要悲催的上课,可怜我每天十二点睡五点起,真的好想休息休息……
谢谢大家都没放弃我,谢谢大家在我每两周才更一次的情况下还能陪我。所以现在虽然很累,可是想到还有你们陪我我便有了坚持的动力。
谢谢大家,还有,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