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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血蝠     苏联英雄txt下载     苏联英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

    整整一个小时之后,有一间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的医生和护士脸色阴沉。看到他们的样子,林俊的心就像是被铁锤猛的擂了一下,有些喘不过起来。主刀的医生向这位佩戴着“共和国捍卫者”勋章的飞行员摇了摇头:又一位同志牺牲了。

    默默地走进手术室,看到手术台上被白床单覆盖着的战友,林俊上前掀开了盖在烈士头部的床单,看到一个年轻的面孔平静的躺在哪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看着永远沉睡的战友,林俊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这是三中队的斯杰潘-比德罗维奇-沙科夫,乌克兰敖德萨人,今年才25岁,还没结婚。

    林俊终于明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的含义。父亲曾经对他说过,军人最伤心的就是战友牺牲的时候。林俊的父亲曾经在越南的战场上掉过眼泪,现在轮到林俊把自己的泪水留在了西班牙的土地上。

    “兄弟,一路走好!”默默地和逝去的战友说。

    林俊身边的格利奇和胡安也留下了泪水,多好的同志呀,就怎么走了!小伙子平时喜欢吹口琴,但同志们是再也听不到他的琴声。

    帮战友再次整了整军服,林俊缓缓的盖上了床单,和进来的医院领导说:“推走吧,他的衣服我们会送过来的,要让烈士走的整齐些。”说道这,林俊不禁哭出了声。

    “飞行员同志,其它两台手术也已经结束了,比较成功。”医院领导说。

    即刻走出了手术室,刚出门口,林俊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全中国人民都牢记的人: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亨利-诺尔曼-白求恩大夫就在他的前面。

    深受中国人民尊敬的加拿大**、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诺尔曼•;白求恩医生,在1936年也曾作为国际纵队的成员为西班牙人民服务。

    林俊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亨利-诺尔曼-白求恩面前,“啪”的立正,一个敬礼:“您好,白求恩同志,苏联援助西班牙第一战斗机大队向您致敬!”

    白求恩看见一位飞行员打扮的同志向自己敬礼,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还是听出来这是位来自苏联的同志。他已经知道,有大批苏联的空军来到西班牙帮助西班牙人民进行正义的战争,而刚刚接受他手术的伤员,就是在今天保卫马德里的空战中受伤的苏军飞行员。

    “但自己也是刚刚抵达马德里,这位苏军的飞行员怎么会认识自己?”他有些奇怪。

    “你好,飞行员同志。”白求恩用英语说。

    这句话林俊还是能够听懂的,虽然他的英语水平就保持在“你好、再见”的水平上。

    白求恩的翻译将英语翻成西班牙语,再由格利奇翻成俄语,这样林俊才和白求恩建立起了语言上的沟通。

    “感谢你,白求恩大夫,感谢你救助了我们的伤员,您是一位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林俊再次向他表示真诚的谢意。

    “这是一个医生的天职,也是一名**员的责任。能够为来帮助西班牙人民战斗的同志服务是我的荣幸。”白求恩很坦然。

    刚才的那名伤员肺部被两子弹击穿,送到医院时情况已经十分危及。刚到医院才一天的白求恩作为一名世界著名的胸外科专家,当人不让的担当起这台手术的主刀医生。伤员的左肺都被打烂了,紧张的手术让这位医生精疲力竭,现在白求恩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对于白求恩这位具有崇高国际主义精神的同志,林俊是无比敬仰的。在1938年初,白求恩大夫不远万里,突破重重阻挠,来到延安。同年6月进入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带领流动医疗队活跃在山西、河北两省。他总是不顾危险,亲临前线,就地施行医疗手术,从而大大减少了伤病员的死亡,挽救了许多战士的生命。同时,他还帮助方兆元等八路军医护人员提高了医疗水平,为部队培养了一批合格的医护工作者。他对工作极端的负责任,对同志对人民极端的热忱,从而赢得了根据地的干部、战士和老乡的尊敬和爱戴。在一次手术中,他的手指不慎被割破而遭感染,抢救无效,不幸逝世。他的形象永远活在中国人民的心中。

    白求恩向林俊介绍伤员的情况,只要度过了感染这一关,生命是可以保证的,但这位叫尼古拉-伊万诺维奇-拉科夫的飞行员同志左肺被切除了一大半,以后再不能驾机升空了。

    林俊相信白求恩的高医疗技术,这样一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对于尼古拉-伊万诺维奇-拉科夫同志以后的工作问题,林俊已经有了一个打算:可以让他去茹科夫斯基空军学院搞教学研究,优秀的飞行员到任何岗位都是受欢迎的,而且阿尔希波夫一定乐于接收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到学院的教研室工作。

    另外一名伤员是腹部被子弹击中,在接受手术后已经没有危险,只是短了10多公分长度的一节小肠,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进过1个月的治疗后就可以返回部队。

    林俊不好意思再打扰几位医生的工作和休息,拜托医院要好生照顾伤员后就告辞了。他还要赶回机场,那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解决。其实不需要林俊多说,陆军总医院也会用最好的医疗条件照顾受伤的飞行员们,但出于礼貌,林俊还是说了一下。

    林俊被医院门口等待消息的大批马德里市民感动了,他让格利奇转告大家,飞行员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感谢大家的关心。医院会用最好的医疗技术和护理来照顾受伤的同志,请大家一定要放心,请大家都回去吧,在这里会打扰医院工作的。

    市民们听了林俊的话后才离开了医院。林俊没有说有同志牺牲的事,这是为了让市民们放心。

    就在林俊在医院等待手术结果的同时,马德里机场的雅科夫和格朗其也忙的够呛。他们指挥着地勤人员快检查飞机,给还能再次升空作战的飞机加注油料弹药,让机械师修理受损的飞机,防止叛军的再次空袭。

    这次空战损失和战果的统计也基本出来了,总共击落敌机76架,自身有8架飞机在空战中损失,而降落后又现有一架伊15已经没有修理的价值,只能拆开当配件。而击落敌机的数量也基本由地面的友军和西班牙的同志们证实了。

    空战只算空中较量的结果:8比76,无比巨大的胜利,这是在苏联空军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巨大胜利!就是把这个战绩放到任何一场战争中都是巨大的胜利!

    战绩里包括了“秃鹰”的26架亨舍尔-51,24架意大利空军的**-81和弗朗哥叛军的4架cR32、22架容克52。自身损失的飞机中有4架伊15、5架伊16,包括了报废的那架,而己方战斗机有6架是和“秃鹰”的作战中损失的。

    这次空战狠狠地给了德意法西斯和弗朗哥叛军一记耳光,而全世界的空军将会很快知道和记住“苏联援助西班牙第一战斗机大队”这个名字!

    而初步统计的个人战果中,一中队长И-И-科别茨,二中队长谢尔盖-伊万诺维奇-格里采韦茨,三中队长瓦西里-亚历山德罗维奇-扎伊采夫,副大队长安德卢普夫和雅科夫都已经进入了“王牌”的行列中。

    雅科夫、谢尔盖和扎伊采夫各击落5架敌机,科别茨击落了6架,安德卢普夫击落4架,加上上次的战绩,他的飞机将会有8颗红五星标记。而所有参展飞行员都有战绩,包括那位迫降没有受伤返回机场的同志,这次出击的飞行员没有空手而返的。但统计出来后,现有9架敌机的击落战绩无人认领,大家都知道这是牺牲和还在陆军总医院抢救的同志的战果。

    虽然战果巨大,但大家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有朝夕相处的战友牺牲在了这片土地上。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工作,没有战斗胜利之后应有的笑声。

    回到机场的林俊先去看望了在机场医院的3个同志,他们手术都已经做完了。手术很成功,一个月后就可以回到岗位,这让林俊紧张的心放下了一半。

    出了医院,走到正在抢修飞机的地方。机修组长瓦西里告诉林俊,现在有16架飞机可以随时升空,经过抢修,到明天将再有5到7架战斗机能恢复战斗力,但其他飞机和还在等待装配的备用战斗机需要过几天后才能交给飞行员。

    对于这个结果林俊已经很满意,这样自己大队的战斗力基本还在。

    找到雅科夫和格朗其,“我想在晚上开个会,全体在岗的飞行员都参加,总结一下这次战斗的情况。”

    雅科夫和格朗其也想合计一下,既然大队长这么说,开会也是最好的办法。

    下午,共和国政府总理兼陆军部长拉尔戈-卡巴列罗再次来到机场,他对航空队保卫马德里的英勇行为表示感谢,并对获得的巨大战果表示了祝贺,当然还少不了以共和国政府的名义向牺牲和受伤的飞行员表示慰问。

    林俊让雅科夫这位机场军衔最高的苏军领导去应付这个拉尔戈-卡巴列罗,他没心情去应付这个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第三十二章 不能让牺牲的同志受委屈

    1936年10月2号,克里姆林宫。

    斯大林看着手中从西班牙来的电报,这是那个“不安分”的安德烈的战斗汇报电文,上午刚刚送到:

    “尊敬的斯大林同志、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其他同志,苏联援助西班牙第一战斗机大队全体成员在马德里向你们致敬!

    10月1日上午,马德里遭到德意法西斯空军和弗朗哥空军的联合突袭,来犯敌机共有80多架。我大队全体迎战,战斗中自身损失8架战斗机,有5位同志牺牲,多人受伤,其中一位同志致残。同志们在与法西斯的战斗中付出了极大牺牲,但我们成功的阻止了敌军轰炸马德里市区和破坏机场的目的,共击落敌机76架。所有同志在战斗中勇往直前,特别是牺牲和受伤的同志,他们都没有给苏维埃丢脸,也没有给斯大林同志和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其他同志丢脸,战斗中打出了我们苏维埃空军的威名!

    苏联援助西班牙第一战斗机大队全体敬礼!

    大队长安德烈-尼古拉耶维奇-普伦雅科夫1936年10月2日于西班牙马德里。

    在这张电文的后面还附加了一张战果统计表。

    看到电报内容的斯大林连叫了三个“好”!这次空战的结果大大长了苏联军队在世界的威望,这是非常合斯大林的心思的。但斯大林也明白的很,这个小安德烈是来邀功来了,而且还是为那些牺牲和受伤的同志来要政策的。

    “这个安德烈!”

    斯大林紧急召开了中央执行委员会会议,会议最后研究决定:授予И-И-科别茨、谢尔盖-伊万诺维奇-格里采韦茨、瓦西里-亚历山德罗维奇-扎伊采夫、安德卢普夫和雅科夫“苏联英雄”称号;苏联援助西班牙第一战斗机大队全体飞行员授予“红旗勋章”(包括牺牲、受伤和没有直接参加战斗的后备飞行员)。还要大队长安德烈拿出一份地勤人员的嘉奖名单,视情况进行嘉奖。

    “苏联援助西班牙第一战斗机大队”作为一个集体,授予“列宁勋章”。而对于牺牲和伤残的飞行员,苏维埃还将做出合理的抚恤措施。

    上述的表彰决定在苏联的历史上可以说是极少出现的,但从战绩和影响来说,这个表彰决定还是合理:苏联政府就是需要全世界知道苏联军队的强大,而第一战斗机大队做到了。虽然和二战时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的飞行员相比,И-И-科别茨、谢尔盖-伊万诺维奇-格里采韦茨、瓦西里-亚历山德罗维奇-扎伊采夫、安德卢普夫和雅科夫的战绩还是偏少,但这是苏联空军沉寂多年后的第一次爆,而且除了安德卢普夫以外的4名飞行员都是在一次战斗中获得“王牌”的战绩,这就是在一战中也是极少出现的情况,而安德卢普夫是在两次空战中各击落4架敌机,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也是说的过去。

    表彰中对于牺牲和受伤致残同志的抚恤附加条款也非常优厚,是按照苏军的最高标准――而这一点才是林俊出“邀功”电报的第一目的。

    其实在林俊进行第一次空战后的当天,斯大林已经知道了他和僚机获得的胜利,但由于林俊在嘉奖方面已是“封无可封”,而且西班牙共和国政府也已经授予其“共和国捍卫者”勋章,所以斯大林也就没在嘉奖手下的这名“爱将”。但这次这个安德烈又取得了巨大的功勋,再不嘉奖也说不过去,而且他也已经是共击落9架敌机的“王牌”,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斯大林和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委员们商量半天也没有什么好结果,总不能再次授予“苏联英雄”称号吧,人家都是双料的英雄了,其中一次还是秘密授予的。

    最后还是斯大林话了:“就先委屈一下安德烈同志,就和其他的飞行员一样,都是授予红旗勋章,功劳先给他记上,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那到底怎么说?”委员们在想,“算了,既然斯大林都这么说,我们要有什么意见。”

    由于苏军参加西班牙内战是以志愿军的方式,所以第一战斗机大队的同志们暂时还不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勋章,要等到回国后才正式颁。

    “邀功”电文是林俊在前一天下午写的,当时刚刚把拉尔戈-卡巴列罗丢给了雅科夫,自己一个人跑到宿舍里拟定的。

    当天晚餐后,会议按照惯例在机场餐厅召开,所有在机场的飞行员都参加,连在机场医院的三个“病号”在得知会议要讨论内容的大体方向后,也一定要让战友抬着病床来参加,这也让列席会议的人员多了一名医生和护士。

    “同志们,今天我们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我很高兴,因为我们让敌人遭受了重大的损失。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开会的议程就是:我们绝对不能让牺牲的同志受委屈!”

    林俊开门见山的说。

    “我们有5名好同志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还有一位同志要留下伤残,再不能驾机战斗。我们不能抛下他们不管,只顾着自己数打下敌机的数量。当然我知道,在场的所有同志里没有一位同志会这么想。我已经询问过两位在陆军总医院养伤的同志,他们的具体战绩我就不在这说了。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多下来的9架战绩就由牺牲和致残的同志一人一架,还有三架就算这些同志集体击落,我就这么报上去。抚恤方面的事我会向克里姆林宫去要求,你们怎么看?”

    这根本就不是询问和讨论,根本就是命令!但所有飞行员都没意见,谁都知道自己大队长和高层的良好关系,而且他一贯照顾下属和朋友的作风是“名声在外”,他是绝对不会让同志们受委屈的,大家当然没意见了。

    看着同志们都赞同,林俊说到了下一个议题。

    “同志们,刚才我和雅科夫同志还有安德卢普夫同志商议了一下,我们认为要让牺牲的同志们能回到祖国的土地上安葬,所以决定对烈士的遗体进行火化,你们来讨论一下。”

    其实今天下午拉尔戈-卡巴列罗来机场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希望烈士的遗体能安葬在西班牙,还要为烈士们进行盛大的“国葬”,但这个提议雅科夫可不敢做主,就找林俊商量。

    结果安德烈同志一口拒绝了:“烈士们希望回到家乡的土地去。”

    这下拉尔戈-卡巴列罗也不好说什么:对于故乡的情结无论东方和西方都是一样的。

    谁都不知道林俊拒绝拉尔戈-卡巴列罗提议的真正原因,因为他知道:这场战争共和国最后会以失败告终,绝对不能把烈士的遗体留给弗朗哥。

    对于将烈士火化的问题,飞行员们也没多少意见:落叶归根也是应该的。

    谁都没想到的是,林俊的这一决定导致后来在西班牙牺牲的苏军飞行员都“回”到了家乡,而这在后来还成为了一个“惯例”。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决定了,后天我和雅科夫同志作为飞行员代表前往马德里殡仪馆为牺牲的同志送行,具体的事就麻烦格朗其同志安排一下。”说到这,林俊顿了一下:“格朗其同志,你去和政府说说,不要让这件事弄的满城都知道,人太多了不好。”

    林俊知道,要是不先打个招呼,马德里的媒体一定会大肆宣传,到时来为烈士送行的人一定会很多,要是这个时候出现点意外情况可不好。

    格朗其也知道大队长的意思,“放心吧安德烈同志,我会去协调好的。”

    “烈士们的骨灰会由雅科夫同志带往巴伦西亚,在哪里再经海路回国。雅科夫同志,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雅科夫原定这两天就要去巴伦西亚接收新的部队,没想到这次却还要戴上牺牲战友的骨灰。

    “放心吧,安德烈同志,我一定会让烈士们平安的回到祖国。”

    “好了,散会。”

    在莫斯科,当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决议出来后,斯大林让工作人员将决定拟成电文往马德里。收到回电的林俊在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给了战友们。

    无比崇高的嘉奖内容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竟然一下子授予5名飞行员“苏联英雄”称号;大队作为一个集体被授予“列宁勋章”,这点让所有地勤人员都获得了荣誉,而且全大队的所有飞行员还被授予“红旗”勋章,这是大家根本没想到的,而且对于牺牲和致残同志的抚恤又是如此的丰厚,这让大家都感觉到克里姆林宫对于这次胜利的重视。

    当然,所有的飞行员都明白:能获得这么多荣誉和嘉奖,和自己大队长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大家都记得刚来到马德里时大队长和大家说的第一段话话:这里的仗有你们打的,敌人非常凶残,但你们谁都有成为苏联英雄的机会,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在安德烈队长手下干不会有错!”这是全体飞行员的想法。

    大家对于指挥并亲自参与了这次战斗的大队长只获得一枚全体都有的“红旗勋章”有些不平,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要是没有大队长的正确指挥,胜利绝对不会来的如此巨大。

    林俊知道同志们的心,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有安德卢普夫这个兄弟明白:安德烈是封无可封了。

第三十三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1

    1936年10月4日,晚7点一刻。这时的马德里机场上一片繁忙景象,24架伊16整齐的排列在机场已经修复的跑道上准备出击,所有地勤人员正在为飞机做着最后的检查。

    被地勤人员放在担架上的安德卢普夫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林俊,“安德烈,今天有几成把握?”

    “我有十足的把握,是该让弗朗哥受到惩罚的时候了,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敢在这个时候空袭他的机场,时间还在晚上。”看了看天上的乌云,“月黑风高杀人夜,是个好天气!”

    林俊决定夜袭弗朗哥叛军控制的巴达霍斯机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这个计划林俊是在前天决定的,但他当时没有告诉其他飞行员,而是把后勤机械组长瓦西里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交代了一些事,而且要他保守秘密。

    当瓦西里听到大队长要他做的事时,这位经验丰富的军士长知道:大队长要飙了!

    林俊要他做什么?他要求瓦西里同志带领其他的地勤人员,在2天内改装两架伊16战斗机的投弹系统,要让改装后的飞机能挂上10枚以上的10公斤照明弹,而且可以分开投放。

    大队长的要求是有些苛刻的,要知道这将意味着需要重新修改这两架伊16的投弹系统,很多地方都需要改进,是个大工程。照理这样对于飞机的大改动不是战斗机大队一级的后勤单位能够胜任的,而且林俊要求完工的时间又紧,但对于瓦西里和他的属下来说这还难不倒他们,要不然他们就不是全苏最有经验的飞机后勤人员了。

    当天晚上,瓦西里带着几个老军士把两架伊16拖进了马德里机场的维修间,关上大门开始鼓捣起来。他们在机翼下每边装上自制的5个小型挂弹架,还保留了机身腹部的挂弹架,重新布置了飞机投弹控制电路。这样改进后,飞机可以携带10枚10公斤级的苏军标准照明弹,而中间的挂弹架上还能有一枚50公斤的小型杀伤弹。由于技术和设备的限制,投弹的顺序是按一下机炮射按钮边上的投弹钮就扔一枚照明弹,再按一下再投一枚,而按到第十一次时投下的才是那枚杀伤弹。

    赶了两晚的夜工后,两架改装完毕的飞机出现在了林俊面前。

    “好,不愧是全苏出名的机械师,干得好瓦西里同志!”在了解了改装飞机的性能后林俊非常高兴。看着眼前这几位白天要维修战损飞机、晚上还加班,现在个个疲惫不堪的军士们,“同志们,到时我为你们请功!”

    当天上午他就和科别茨试飞了这两架飞机,还用不装引信的照明弹做了投掷试验,改装非常成功。

    就在瓦西里带着手下还在维修车间忙碌时,林俊把夜袭巴达霍斯机场的决定告诉了所有飞行员,得到了飞行员们的一致支持。

    “同志们,法西斯的空军轰炸美丽的马德里,还要破坏我们的机场。过几天雅科夫同志要把牺牲同志的骨灰带回祖国,有句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让法西斯尝尝起战争的苦果的时候到了!我决定,1936年10月4日晚7点30分,全大队出动所有的伊16夜袭巴达霍斯机场!”

    听完林俊讲话的飞行员们都欢呼起来,他们都有夜间远程奔袭的技术和经验,轰炸技术也是过硬,只要计划合理完善,夜袭是极有可能会取得成功。而且从当时的飞机技术水平来说,夜间轰炸的难度极高,事实上有过的夜间轰炸成功的例子也很少,这会出乎叛军的预料。

    整个马德里机场都为大队长的决定动员起来,机场总指挥格朗其提供了最为详细的航空图和地理坐标,资料里甚至有巴达霍斯机场的完整平面图。在机场医院的病房里,林俊、安德卢普夫、雅科夫和三个中队的中队长制定了完善的攻击计划和攻击线路。

    由于这次突袭的距离较远,已经接进伊16战斗机的攻击半径极限,所以当机群回航时将没有做过多纠缠的油料,这就需要有其它的飞机接应。

    接应的任务就交给了雅科夫,到时他将率领留下的十架伊15,在位置靠近马德里150公里处的地方接应空袭机群。驾驶两架挂载照明弹的先导机的是林俊和科别茨,其它的伊16临时编为两个攻击中队,分别由谢尔盖和扎伊采夫带队。

    全部炸弹已经挂装完毕,扎伊采夫中队的十架飞机挂的是200公斤级的燃烧弹,而谢尔盖中队的12架伊16腹部的都是200公斤级爆破弹。整个空袭部所装载的航弹加上各自的机炮机枪火力,够弗朗哥喝一壶的。

    7点30分整,林俊第一个驾机起飞,所有伊16腾空而起,飞向茫茫夜空。

    这次飞行将采取半程无线电静默,在起攻击前所有飞机都不许出通讯,其它23架飞机将由林俊这架先导机作为引导。在林俊飞机的背部有一盏航行灯,其它飞机将以它为引导标志,而其它飞机的所有航行灯都是关闭的,以防止被地面人员观察到。

    飞机编队在只有少量星光的漆黑夜空中飞行而不开航行灯是非常危险的,这对飞行员的技术和心理素质都是一种考验,而且这次的奔袭单程就需要一个多小时,这要求所有飞行员时刻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结合上面几方面的特点,这次夜袭的难度可想而知,这不是一般的飞行部队能做到的,但林俊的手下都是最优秀飞行员,他们根本不惧怕这些困难。

    机群一直将高度保持在4500米的高度,而林俊的飞机位置稍低一些,为的是让其它飞机看到唯一的那盏航行灯。

    漆黑的夜空中只有这一盏灯出着一闪一闪的光亮,飞行员们透过座舱玻璃只能看到附近飞机的轮廓,耳朵里听到的除了动机的轰鸣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林俊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仪表盘,对照着航空图做出标记。今天的飞行让他想到了当年在楚科奇海上的夜间救援行动:一样的黑夜,一样的单调。但也有和那次不同的地方,今天他的背后有将要和自己一起去为牺牲的同志和死难的西班牙人民复仇的战友,今天的林俊不再是独自一人。

    夜很黑,但还能看到地面上一些地理坐标的轮廓,那是小小的山丘和一个个出淡淡灯光的居民点。对照航空图上的指示,林俊知道自己的航向没有偏差。

    对于飞机夜航这一项,林俊一直都非常有天赋,他有非常强的方向感,加上有航空图和仪表的帮助,迷航对他来说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才自告奋勇的担当起领航机的重任。

    一个多小时后,林俊看到远处的一大片灯光:巴达霍斯就在眼前!

    狂妄的弗朗哥叛军和德意法西斯根本没想到:竟然会有飞机敢在这个时候前来空袭!所以根本没在巴达霍斯实行灯火管制,而城市的灯火成为夜袭编队最好的“领航员”。

    按照巴达霍斯城区的位置,林俊已经确定了机场的位置,修正自己的航向后缓缓的降低着飞行高度。后面是紧紧跟随的攻击机群。

    高度300,距离不到5公里时林俊打破了无线电静默:“全体注意,我是大队长安德烈。按照原定计划战决,不可恋战。全体攻击!”

    “明白!”耳机里传来飞行员们的回答。就在同时,林俊和科别茨的飞机开始爬升,而其它飞机打开了航行灯,各自按照事先的计划扑向预定目标。

    巴达霍斯机场和和平时期一样的灯火通明,自从叛军占领这里后,就不断的有德国和意大利援助的飞机和飞行员进驻。虽然在10月1号从这里出击的飞机遭遇了惨败,当天出击的54架飞机只回来6架,但有着源源不断补充的叛军现在又在机场集结了40多架战斗机和30架轰炸机,把不大的机场塞的满满的,打算过几天轰炸马德里以报复上次的惨败。

    现在的机场上灯火通明,在停机坪上有地勤人员正在加紧时间对今天刚到的飞机做检查和维护。而有些援助的飞机是以包装箱的形式来巴达霍斯的,这需要重新装配,在机场的维修车间和机库里,机械师们正在完成着这一工作。

    正在所有人加班加点忙活时,有人好像听到空中传来飞机的动机声。

    “奇怪,怎么这么晚还有飞机在飞?”有人这么想。

    可怜的人呀,刚开始的战争和太久的安逸和狂妄让他们忘记了什么是空袭,这就像“日本偷袭珍珠港时,有美国的海军军官还在抱怨:是哪个混蛋把飞机飞的这么低,我要去好好查查!”一样的可笑。不同的是,日本人在5年后投向珍珠港的是罪恶的炸弹,而这次林俊送上的是正义的惩罚!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空袭!是空袭!”这是秃鹰的飞行员,他经历过一战的烽火,还记得当时那些凄厉的空袭警报声。

    可惜他边上的西班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大呼小叫的德国人。

    看着边上西班牙人的一脸茫然像,这名德国飞行员飞快的跑向机场的防空警报。可惜这已经来不及了,空中突然出现一个个巨大的亮点,这是飞机投下的照明弹,带有小降落伞的照明弹缓缓下落,把整个巴达霍斯机场照的如同白昼。

    复仇开始了。

第三十四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2

    将飞机保持在800米高度,林俊的飞机刚进入巴达霍斯机场上空就投下了两枚照明弹,然后驾驶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每隔20秒投下一枚。

    机场在照明弹出的炽烈白光下无所遁形,看到下面排列整齐的一排排飞机,林俊知道今天赌对了!

    扎伊采夫中队的原定目标是飞机修理厂和停机坪,中队十架飞机挂载的200公斤级的燃烧弹对于这些目标是手到擒来。可以说,下面停机坪上那些排列整齐的飞机让他“心花怒放”。中队分成了两部分,四架去“烧”飞机修理厂,已经把铁皮屋顶的几个车间变成了炼狱。

    扎伊采夫将飞机控制在200米的高度,以小于5度的倾角进入攻击线路。两眼紧盯着眼前排成一行的飞机,狠狠的按下机炮和机枪射钮,飞到目标中段急忙把大拇指从机炮射钮上移到投弹钮上。随着投弹钮的按下,一枚黑忽忽的燃烧弹落向地面的机群,在着地的瞬间猛烈爆炸,里面夹杂的燃烧剂产生的巨大火团和2000度的高温吞噬着附近的一切!他身后的队员们也正做着和他一样的事,在地面的飞机中间点起一个又一个冲天大火球。

    在飞过停机坪后,扎伊采夫180度转弯,又扑回机场,继续对地面的飞机进行疯狂扫射。排列整齐的飞机被子弹和炮弹击中后爆炸起火:它们都是满油料和弹药,这在停机坪上引起连锁反应,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架接一架的爆炸起火。

    巴达霍斯机场上的人在看到照明弹时已经不知所措,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接受过应对夜间空袭的训练,根本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在空中的飞机开始轰炸和扫射后,地面上的人更是乱做一团!

    但慌乱的人群中也有极少镇定的人,他们跑向了防空高炮所在的位置。可惜已经也没有机会了:谢尔盖中队有一半飞机就是留着对付防空火力的,现在他们开始用炸弹和机炮机枪解决那些防空炮位。

    其实就是机场上所有的防空火力开火,对夜袭飞机的威胁也不大:射击有黑色夜空做掩护、快掠过的飞机,能打中多少?而有照明弹的照射,从空中往下看地面是一目了然,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谢尔盖自己正带领着四架飞机盯上了机场油库,随着四枚200公斤炸弹的落下,地面上的巨大储油柜生剧烈的爆炸,熊熊燃烧的烈火映红了夜空。由于夜袭无法进行俯冲轰炸,谢尔盖放弃了对机场地下油库的攻击,而且就算是白天空袭,自己200公斤的航弹也是无法摧毁深埋地下、有坚固的钢筋混凝土结构保护的地下油库的。但巴达霍斯机场的地下油库原本就规模不大,它的地面油料储备占了机场油料总量的9成,所以就是再有新的支援飞机抵达机场,它们也会因为缺油而“安分”一段时间。

    谢尔盖中队的另外两架飞机把炸弹扔到了机场指挥塔,两次剧烈的爆炸后,巴达霍斯机场的指挥系统算是完蛋了。

    盘旋在机场上空的林俊和科别茨向机场丢下了最后一枚50公斤杀伤弹,又俯冲下去扫射了两个来回。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林俊果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所有飞机注意,我是大队长安德烈,不要恋战,返航、返航!所有飞机注意,不要恋战,返航、返航!”

    听到大队长的呼叫声,看着下面四散躲避的人群,飞行员们最后按了一通机枪射钮,“便宜你们了!”转个弯,返航。

    所有参加夜袭的24架伊16无一损失,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片狼藉、燃着熊熊烈火的巴达霍斯机场。

    返航的过程可以说是“一路平安”,没有任何前来拦截的叛军战斗机。巴达霍斯机场的指挥系统在空袭的第一时间就被摧毁,而当塞维利亚的空军指挥官得知巴达霍斯机场遭到空袭时,时间已经是空袭结束后的半小时。

    虽然这位指挥官在第一时间就判断这是来自马德里的飞机,但已经是鞭长莫及,追击是来不及了。自己这边派出飞机追击,夜间光做起飞准备都需要30分钟,这时空袭巴达霍斯的飞机都已经快到马德里了。其实就是时间上来得及,这位派驻塞维利亚的意大利军官也不会派出自己的战斗机:先自己的飞行员们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在夜间作战,而且马德里机场上那些部队的强悍战斗力已经已经是深深的领教了的。他只能庆幸:相比巴达霍斯而言,塞维利亚距马德里较远,而且苏军的飞机一贯“腿短”,空袭没有落在自己头上。

    降落的突袭机群收到了机场地勤人员的热烈欢迎,而突袭机群中上次没有机会参站的“预备”飞行员是更加高兴:他们终于不再是“白拿”勋章的人了。

    林俊故意把上次没有升空作战的预备飞行员都排进了突袭机群,为的就是让大队里的凝聚力高些,也可以给这些预备飞行员打打气。他们都是好飞行员,只是因为工作分配的原因才当了几天“预备”,错过了那场大空战,而现在他们也是有实战记录和实战经验的飞行员了,这对于他们的自信心和以后的展都是有好处的。

    对于大队长的安排,队员们当然清楚和理解,所以当战前林俊要求有人自愿站出来参加接应部队时,很多上次有数架击落纪录的同志选择了到接应分队,他们是要把立功的机会留给那些还没有战绩的同志。

    队员们的表现让林俊非常满意,他知道这只部队已经有了一股强大的凝聚力和集体主义精神,这对于一只战斗部队是非常重要的!战斗机飞行部队既要个人英雄主义,这会让大家有学习的榜样;但集体主义精神更重要,这样才会打胜仗!有这种精神的部队,它基本就是拖不垮、打不烂的!

    下了飞机的林俊催促地勤人员立即给所有飞机做检查、加油装弹:他知道,从今天开始,西班牙的夜空也将不在平静。今天的空袭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各国的空军都将会开始把西班牙的黑夜作为练就他们夜战能力的试验场。这样部队的战斗环境将更加艰苦,就是夜晚也需要开始防备敌军的偷袭。

    林俊的推测是正确的,就在空袭后的第二天,远在柏林的戈林就下令组建“秃鹰”的夜战部队。这个一战的“王牌”、如今纳粹德国的空军司令对于苏联空军夜袭造成的损失是暴跳如雷!刚刚抵达巴达霍斯机场整整两个大队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基本被毁,加上原来就在机场的那几架,整整70多架飞机被彻底摧毁了50多架,就是留下的那些也是破烂不堪。加上机场上被烧毁的油料、炸毁的指挥系统和其它配套设施,就是戈林再派飞机前往巴达霍斯机场,“秃鹰”们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最令戈林恼火的是,在空袭中他损失了大批优秀的德国飞行员和机械师。当空袭开始时这些人基本都在机场的维修车间和仓库帮助那些西班牙人组装和检测飞机,车间里嘈杂的噪声使他们根本没有听到空袭飞机抵达机场上空的动机声,而这几个地方又是先遭到燃烧弹攻击的,结果里面的人没一个活着跑出来。

    飞机毁了可以修可以造,但优秀的飞行员和机械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培养的,这给还在展初期的纳粹空军造成的损失甚至可以说是一场小小的灾难!而且在机场的维修车间里还有几个没有来得及打开的大板条箱,里面装的是最新式的Bf109B编号为V3,V4和V5的三架原型机,因为部队原来装备的he51B战斗机根本不是对手使用的苏制波利卡波夫伊15和伊16的对手,于是装备武器的V3,V4和V5紧急装箱运往西班牙,想在实战中完成最终测试,没想到还没组装就被烧成了一堆废铝!这会让Bf109B装备部队的时间整整往后推上几个月,这是戈林和希特勒都不允许生的事!

    只是那些残骸还是在告诉他们只能面对现实了。

    刚回机场的林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让Bf109B装备德军的日期往后推了几个月,不然他一定会找人好好喝上一顿庆祝一下。

    前天从莫斯科回复的电报里还夹有一份密电:是斯大林亲自写给林俊的绝密电文,内容是苏联的几家飞机设计局已经设计了几种最新式的战斗机,都是按照的德军在柏林奥运会上出现的梅赛施密特Bf109和由英国设计的一款最新式战斗机作为潜在对手研制的。而样机估计在今年年底或1937年初就可试飞,而定型前需要到西班牙进行实战试验,这个重任就要落在林俊头上。

    在新式战斗机研制问题上斯大林非常的欣赏手下的这个安德烈,因为在去年他已经向自己提出要研制度、机动性和续航能力平均的新式战斗机,用来应对其它国家的潜在威胁。但当时的中央执行委员会和空军的同志们基本还处在伊15和伊16装备部队的喜悦中,对于安德烈的建议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但斯大林还是命令“契卡”在探知对题上要尽最大努力,他相信:安德烈这个“天才”一定有他的道理。

    而“契卡”也不负斯大林的期望,终于得到了德国Bf109B和英国研制的一种外号叫“喷火”的最新式战斗机的大体技术参数。而当时放在斯大林和中央执行委员会成员面前的这两份技术参数报告,让懂得航空技术的同志大吃一惊:它们的性能完全在苏军现有战斗战斗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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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未雨绸缪

    现在的林俊被自己的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弄的鸡飞狗跳。原来的战备值班需要重新调整,而保持战斗机的连续巡逻也不是办法,从飞行员的身体承受能力、飞机的损耗和油料的消耗这几个方面都是无法承受这样连轴转的。

    正在林俊愁的时候,机场总指挥格朗其同志帮上了大忙:他和马德里的陆军指挥部进行了联系,在机场附近建立起几十个目视防空哨位、二十四小时监视空中的情况;共和国政府为了保护机场,还要求所有部队都要报告自己防区的空中情况,给所有共和国控制下的机场上的空军以最详实的情报。

    有了西班牙共和国政府的支持,林俊终于松了口气,虽然说当班的飞行员还需要在离飞机最近的地方,但至少有睡觉的条件了。

    共和国一方的地下人员带来了巴达霍斯机场最新的情况,巨大的战果让所有飞行员兴奋异常:24架战斗机所取得的战果应该说出了所有人的预计,巴达霍斯机场起码将有一个月时间不会对马德里造成威胁。

    但从各方面的到的情报看,德国和意大利正在大规模的向西班牙派驻“干涉军“,而空中力量的对比是越来越向着弗朗哥一方倾斜。共和国一方的空军,除了林俊的部队外,其它的战斗机部队在和德意空军的较量中都是负多胜少,损失比较严重。没办法,目前共和国一方的所有空军部队,除了马德里的驻军是由苏联的志愿飞行员驾驶飞机外,其它的都是由共和国自己的飞行员驾驶苏联援助的飞机,人员素质和苏联援助西班牙第一战斗机大队不在一个档次上,而且这些西班牙飞行员对于手中的装备也不是非常熟悉。

    而马德里机场也有它的烦恼,现在一个大队的兵力实在太少了。幸好莫斯科已经派出了大批的空军部队支援西班牙,而其中将有一个新的战斗机大队和一个轰炸机大队进驻马德里机场,而我们的安德烈将是三个大队的总指挥官、新的混编联队的联队长。

    10月6日上午,一架从巴伦西亚起飞的运输机降落在马德里机场,它是来带牺牲同志们回国的。

    十月的马德里已经有了一丝秋天的凉意,空旷的机场上秋风吹起,让人感觉有些萧瑟。今天来为烈士送行的人很多,包括西班牙共和国政府的一些大员,还有从附近部队赶来的军官。

    在人群中林俊看到了炮兵营长谢维进的身影,林俊向他打了个招呼示意了一下,没有说话。

    “雅科夫同志,一切拜托了。”在运输机舱门前林俊和一同搭机去巴伦西亚的雅科夫说。

    “放心吧安德烈同志,我一定将烈士们安全送上回国的轮船。”

    林俊没有再说什么,告别了雅科夫,看着运输机飞机越飞越高,一直向东。运输机四周有四架伊16随行,这是由林俊安排的护航编队。

    “兄弟们,走好。”

    中餐后林俊招集了所有在机场的飞行员,在停机坪上开了个短会。

    “难怪以前一天到晚有这么多会,有些事不开会还真解决不了!”林俊在会前有些自嘲:上辈子自己是最讨厌开会的,总想不通那些领导安排这么多会干嘛?!可是现在轮到自己手下有了这么一帮子人,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同志们,前段时间我们取得的成绩就不多说了。我想大家也明白,如今我们亲手给自己打开了一个魔鬼的盒子,但我还是很高兴这个盒子是我们打开的,要是打开它的是弗朗哥,我们现在就没得坐在这开会了。弗朗哥那家伙现在要是到巴达霍斯机场开个会,估计连张完整的椅子都找不到。”

    还是老办法,会议一开始还是要说些轻松的。

    “我们在西班牙的土地上开了夜间空袭的先例,估计法西斯们也会向我们“学习”,呵呵,这会让我们的任务更重。“说到这林俊停顿了一下。

    “根具情报显示,德国和意大利派出了10万以上的所谓“干涉军”,现在他们的部队在我们的南北两个方向上布防,极有可能会从这两个方向夹击马德里。如果这种情况出现,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保护马德里空中安全的同时、还要尽最大力量支援共和**队和国际纵队的地面战斗。我们的支援部队可能会很快抵达马德里,这样我们现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会有一些缓解。但是,我要求你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虽然巴达霍斯机场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构成大的威胁,但马德里还在法西斯控制的5个以上的机场的打击范围内,所以我们要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好了,我不多说了,大家去忙吧。三位中队长一起和我去趟机场医院。”林俊还有事要和他们商量。

    在安德卢普夫的病房里,林俊和科别茨、谢尔盖、扎伊采夫又开起了小会。

    “同志们,这没有外人,就我们5个,大家可以放开了说。刚才我在外面说了一大通打气的话,可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林俊是和骨干们商量对策来了。

    “现在马德里南北两边大军压境,他们是想占领马德里这个西班牙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我倒不担心马德里会失守。我已经了解分析过,现在有国际纵队的两个新编旅正在训练,将要支援马德里,加上原有的防守部队,守住马德里基本不是问题。但大家都看得到,我们机场正好在北路敌人可能进攻的方向上,而附近的地形决定机场根本不是一个适于防守的地方。要是敌人大举进攻,机场极有可能失守,就是机场还在我们手中,到时进攻到附近的敌军也会用大炮控制这一地区。而从各方面的情况看,德国、意大利的“干涉军”和弗朗哥的部队最晚会在一个月内进攻马德里。而他们现在屯兵的地点距离马德里最多也就200公里,一旦他们进攻,这一路上的防守部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找你们来商量商量,我们也要未雨绸缪,免得到时候乱了阵脚。”

    林俊的话让其他几人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谁都知道,空军只能配合陆军作战,单靠自己是打不赢战争的。

    “大队长,我想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将我们的飞机和物资撤往巴伦西亚,从那里向马德里提供空中的支援。”安德卢普夫了解兄弟的担心,一旦机场被敌军的炮火控制,那自己这些飞机就成了废物一堆。

    “大队长,我看能不能暂时先不让抵达巴伦西亚的援军进驻马德里机场,就让他们从巴伦西亚出击,尽可能的多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这也是在保卫马德里。要是他们现在进驻,万一大量的后勤部队需要撤离就麻烦了。问题是上面的想法。”说话的是科别茨。

    科别茨不愧具有成为高级指挥员的潜力,提出的建议非常的有道理。他的担心林俊明白:上层会以为他们怯战,这顶大帽子可不是谁都敢顶、谁都敢戴的。

    可林俊就敢,他知道,斯大林在这个问题上还是会信任他的。“科别茨说的很对,我们作战是要勇敢,但也不能等着挨宰。援军先不进驻马德里,要等这场危及过去才能来,我们绝对不能成等在跑道上挨炸的傻瓜,上面我会去说。从明天开始执行“战场自由巡逻狩猎”值班,每班4架,不能让法西斯集结的太安稳,我们也可以松松筋骨,还能造些声势。把我们库存的那些航弹全丢出去,要是不用就浪费了。”

    林俊说的有些恶狠狠。

    “谢尔盖,麻烦你去把瓦西里组长叫来。”

    过了一会,谢尔盖和老军士长一同走进了病房。

    “大队长,你找我?”

    “恩,瓦西里,坐下说。”林俊给军士长拿了把椅子。

    他把自己的担忧和几个人商量的决定告诉了瓦西里。

    “瓦西里,我要你做好大部分后勤人员和物资随时撤往巴伦西亚的准备,做到一旦机场危及时随时能撤。当然是悄悄的做准备,但还是要留下少量人员和物资,因为我们的飞机在最后一刻才会离开机场,少了地勤不行。留下的地勤人员可以暂时去国际纵队,等马德里的危及过去后再归队。我知道任务很难,但从我们的分析来看,马德里的危及很快就会过去,因为他们攻不下来,而且现在西班牙的形式错综复杂,不可能在地面上形成完整和固定的战线,久攻不下的敌人一定会放弃马德里,以免腹背受敌。到时我们就可以再回来。”

    “放心吧,大队长同志,一定完成任务。他们不会看出我们在做撤退的准备的。但要是敌人快切断了地面与巴伦西亚的交通怎么办?”瓦西里是林俊要他做什么就会干事么,他相信这个大队长能力和眼光。

    其他几个人当然知道瓦西里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没办法,现在也只能瞒着西班牙的同志,这也是为了战争的胜利。

    “我们没办法现在就撤,一定要等到必须撤的时候。要是地勤车队无法前往巴伦西亚,那就所有地勤人员和物资撤往市区。地勤人员就组成一只战斗分队,我会去安排,找个万一用的上的可靠上级单位。”

    “好了,会就到这吧。”

    林俊去找哪个可靠的上级单位?唯一的答案就是谢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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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放手大干1

    当天晚上,林俊独自一人来到附近的炮兵营驻地,找到了谢维进。

    刚到谢维进的办公室兼宿舍,一看只有他一个人,林俊直截了当就说:“老谢,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林俊的一声老谢让谢维进愣了一下,随即又释然了,“安德烈同志,有什么事你就说,我们既是同志也是兄弟,只要是我能帮的上忙的决不会推辞。”说实话,眼前这位苏联小伙“老谢”的称呼让他感到无比的亲切,虽然这个安德烈的汉语听起来是那么别扭。

    已经有好长时间没人用这么亲切又标准的同志间的称呼来叫自己了,上次应该还是在国内时。在苏联和西班牙期间,其他中国的同志也是叫自己谢维进同志,听起来还是老谢顺耳呀!

    “来,坐下再说,不急。”谢维进给林俊拿了把椅子,又跑到自己的床头拿一个小铁罐,“上次你来都高兴的忘了招待,我这还有点中国带来的茶叶,你尝尝。”

    林俊没有打断谢维进泡茶的动作,只是看着谢维进倒那个铁罐的动作,看他把罐子倒了个底朝天,刚好够泡一杯的。“唉,他是舍不得喝呀!”

    林俊端详着手中冒着热气的玻璃杯,有20多片茶叶漂浮在水中,就像一个个绿色的精灵。

    “安德烈同志,你尝尝,就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这和喝伏特加可是两码事哦。”

    林俊手拿杯子闻了闻飘散出的幽幽茶香,闭上眼睛轻轻咪了一口,感觉着如同陌生又久违了的熟悉感觉。

    “极品的明前龙井,可惜是去年的。谢了老谢,你舍不得喝的东西便宜了我。”

    谢维进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这是自己去年回国时朋友送的,最后一点一直都没舍得喝,原本是想做个念想,因为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国都不知道。这次是忍痛割爱让这位对中国有特殊感情的苏联同志尝尝鲜,没想到他竟然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喝茶的动作也是如此标准。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安德烈同志,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了解正宗中国茶文化的欧洲人!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谢维进太惊讶了。

    “呵呵,是我家邻居在我小的时候教我的,但请你保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了解这么多的事。”林俊表现的有些尴尬,没办法,他也只能这么说,他总不能说:我家四表哥就是整个江南最大的高档龙井批商吧!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神奇。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把我谢维进当朋友和兄弟,我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参加部队后,没人知道我会汉语。”林俊干脆想把自己懂汉语的这个大问题也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谢维进从没想过眼前的安德烈是个坏人或敌对分子,因为从他对**的忠诚和每次谈论到中国时所表现出的关心和亲情,谢维进就绝对不会去怀疑他是有间谍任务什么的特殊背景的人。谢维进也是多年的地下工作与斗争经验了,这个安德烈在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中国人时,所表露出那种出一般的亲情、对,是看到家人的亲情!他一定和中国有着非常深的渊源。

    那天在送走了林俊后,谢维进就非常严肃的告诉王刚,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安德烈懂汉语!王刚已经跟在谢维进身边一段时间,知道有些东西不该问,有些事不可说。谢维进给自己和王刚的答案是:也许这位勇敢的苏联军官的父亲或母亲是中国人,安德烈不是有一头黑色的头嘛,虽然他的眼睛是蓝色的,这是谢维进给自己找的最好的答案。

    “也许是出生的关系,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有龙的血统。”这是谢维进最终的答案,安德烈每次说到中国时,那种就像说到自己亲人的语气和感情让他确定了这个判断,“唉,可怜的孩子!”

    “放心吧安德烈,以后要是有人知道你会说汉语的事,就说是和我学的。王刚那边我会去提醒他,我已经要他不能把你懂汉语的事告诉任何人。”

    “谢谢你,老谢!”林俊也不多解释,多解释多麻烦。

    “对了安德烈,今天是什么事要我帮忙?”

    林俊告诉了他下午和其他几个人商量的事,希望要是生地勤人员无法撤离的情况,能让他们暂时加入谢维进的炮兵部队一同保卫马德里。

    “当然欢迎苏联空军的同志到我们这来,你放心好了。要是这种情况出现,我随时欢迎!”谢维进还以为是什么事,林俊要他帮的这个忙,他是非常乐意的。要知道炮兵部队一般不会在最前沿,相对的安全些,而且自己的部队缺技术人员和设备,而空军同志到时候能暂时来自己这帮忙,谢维进是非常乐意,他们可都是熟练的技术人员,虽然飞机和大炮不同,但机械都是相通的,多个人多份力量。

    林俊也是想让地勤人员安全些才找谢维进帮忙,要知道他们可是最好的技术人员,但并不适合像步兵一样去冲锋陷阵。所以才会找到这位炮兵营长,而且是也是觉得他可靠,“还是自己人靠得住!”

    两个人再讨论了一会对于目前战局的看法后,林俊就告辞回机场了。他不知道,就在他刚离开一会,谢维进就把王刚找到了自己办公室。

    “王刚,以后要是有人问那位安德烈同志懂汉语的事,你一定要说是我教他的。”

    “是,营长,就是要枪毙我,我也这么说!”王刚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安德烈也不容易呀,我们难得有一位对中国有特殊感情的苏联同志,而且具消息他还是苏联高层看中的人,我和你一定要保护好他,这对我们党和国家都是贡献,也许他会对我们的事业会有帮助。就是死,我们也要把这个秘密带到土里!”

    王刚和谢维进的想法一样,要是万一有人把安德烈有中国血统的事说了出去,安德烈就毁了,这对党和国家都是有弊无利的。现实斗争的严酷就是这样,他们非常清楚。

    回到宿舍的林俊看到科别茨正在等他。

    “大队长,这是西班牙的陆军同志刚送来的最新敌情通报。”科别茨拿出了一份文件。

    “哦,一起看看,研究一下。”

    林俊找来了地图,对照通报上的情况在地图上面标了几个圈.“明天我们就去招呼他们一下,你去安排,明天出动八架飞机,一半用伊16,都挂载炸弹,另外四架伊15。”林俊指着地图上西南方250公里处的一处叛军物资集结地说。

    “还有,明天我带队,天亮出击。”

    “是,大队长同志。明天请让我做你的僚机。”

    “不行,还是老规矩,你看家。安德卢普夫还在养伤,我不在的时候部队就由你指挥,你在这压阵我才放心!就让谢尔盖做我的僚机。”

    “是,大队长同志。”科别茨也知道林俊是看重他才让他守在家里。

    第二天天还刚蒙蒙亮,马德里机场已经忙碌起来,在为林俊决定的出击计划做着最后的准备。在出前的例会上,林俊告诉将要出击的飞行员:这次任务是要以摧毁敌人的后勤物资为主,不要过多恋战。挂载炸弹的四架伊16进行俯冲轰炸,其它四架伊15在高空掩护,防止敌人飞机的偷袭。

    “同志们,我们要把声势造的越大越好,任务都明白了吗?”

    “明白。”

    “那好,出!”

    林俊特意安排在这个时候起飞,就是要赶在对手吃早饭的当口送上炸弹大礼。

    起飞后半个小时,空中的林俊已经看到了前方叛军阵地上升起的炊烟。没有理会地面零零散散的防空炮火,直扑预定的物资集结地。

    这是个中型的军用物资集结场,堆着的都是些油料和弹药,还停了些运货的德国产亨舍尔33型3吨卡车。为了保护这个重要的物资集结地,有德军的一个18型88毫米高炮连驻守着。

    刚进入3500米攻击高度的林俊,正想指挥全编队进入攻击,突然一团团的黑烟在编队四周炸开。

    “妈的,是大口径高炮!伊15降低高度回撤,轰炸编队俯冲!炸完就走,从低空走!快!”

    林俊一推操纵杆,把飞机控制在70度俯冲角,飞机度急剧增加,大地就像一堵墙一样迎面而来。

    “倒霉,怎么会有大口径的高炮!”盯着眼前堆积成山的物资,林俊咬牙切齿的想着。感官的剧烈刺激、嘶叫的风声让他把高炮的威胁扔到一边,只想着炸死下面的这些杂碎。

    500米,狠狠地按下投弹钮,一拉操纵杆,把油门加到最大。飞机缓缓抬头,一枚黑乎乎的200公斤炸弹落向目标。

    林俊没有选择爬升,而是在改平后低空高往会跑,其它飞机在投弹后也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可不想到上面成高炮的靶子。

    留下他们身后的是炸弹爆炸后升起的黑烟和熊熊的烈火!

    由于这次是攻击物资集结场,林俊让其中两架飞机挂载的是燃烧弹。自从上次的夜袭后,他是爱死那种“烈火烤猪”的味道了。

    \

第三十七章 放手大干2

    林俊跳下飞机就大声对着边上的瓦西里和科别茨大声喊:“我要所有的伊16在一个小时内做好起飞准备!”

    “大队长,有大家伙?”科别茨一听林俊的话就来劲。

    “***,那个物资集散场竟然有大口径高炮,差点回不来!这次我们去彻底灭了它!”林俊回想起那些身边炸开的黑烟团就汗毛倒竖,“瓦西里,把我们留下的燃烧弹全装上。”

    “是,大队长同志。”瓦西里立马跑去准备了。

    “大队长,这趟让我也一起去吧。”

    “不行,你还得看家。机场兵力出去一大半,有你在机场我放心。”看着科别茨一脸的郁闷像,“放心,有你立功的时候。”

    没空和科别茨磨蹭,“让准备出击的飞行员都到餐厅开会。”说完快步走向餐厅,科别茨只能执行命令,去安排会议。

    看到除了值班以外的所有飞行员都到了餐厅,林俊指着挂在墙上的大幅地图,上面已经标出了攻击目标的位置,边上的黑板上还有临时画的目标平面图,“同志们,这次攻击的目标是个物资集散场,估计有10门左右的大口径高射炮防守,但它们低空的防空火力不怎么强,只有少量的高射机枪。所以我们在距离目标15公里处下降高度,低空突防,所有飞机保持100米的高度,到达目标后自由攻击,轰炸完毕就走,还是低空回航,脱离目标15公里后回到3500米巡航高度。这次我们没有护航飞机,所以一旦在出击时遭遇敌人空军的拦截,所有飞机抛弃炸弹进行格斗,当然,注意别把炸弹扔到自己人头上。任务就是这样,有问题吗?”

    看到所有人都没说话,“好,那就这样,30分钟后出。”

    停机坪上的瓦西里正在指挥着手下的地勤人员给飞机装弹,这次他是把仓库里库存的17枚200公斤燃烧弹都搬出来了,其它7架飞机装的还是高爆弹。

    国防军高炮连长古斯塔夫是个有着子爵头衔的贵族,但他现在正有失风度的对手下大脾气。他的部队是前天才到的西班牙,昨天被分配到这个物资集散场,连夜进行了布防。没想到一大早就来了立功的机会,共和**的8架飞机空袭。古斯塔夫原还想是获得勋章的机会来了,德军的高炮部队在西班牙还没有开张过,要是打下几架,嘉奖绝对是少不了的。他对自己手中的新式18型88毫米高炮非常自信,这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高射炮,而今天的机会又这么好,8架敌机高度3500米,正在88毫米高炮的最佳攻击高度内。

    可没想到手下的这帮人这么不争气,原来在国内训练的时候个个炮组都是“神炮手”,可今天这帮家伙竟然一架飞机也没打下来,还让它们成功的轰炸了物资集散场,损失惨重!这让这位德国上尉在西班牙人面前颜面全无,而刚才还接到了自己上司的电话,他对着自己就是一顿呵斥:古斯塔夫,你把我们德国国防军的脸面都丢光了!

    西班牙人的冷眼和上司的呵斥让他暂时把自己的“容克”风度放到了一边,“你们这帮饭桶!今天是怎么回事,眼睛瞎了吗?!、、、、、、”

    正在古斯塔夫对着手下暴跳如雷、恨铁不成钢的时候,东北方想起了高射机枪声。

    “快回岗位!”他对各班的班长吼道。古斯塔夫根本没想到,敌机这么快就又来了,“这个指挥官一定是个疯子!”他看到20多架伊16从100米的低空进入了物资集散场,而他的高炮对这个高度的飞机就像是一堆摆设。

    古斯塔夫今天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好,他现在正站在一大堆卡车边上,而已经有人“看中”这些崭新的亨舍尔33型3吨卡车。还来不及隐蔽,就看到一枚黑乎乎的炸弹对着自己落了下来,“完了!”这是这位连长最后的思维。

    当林俊的飞机远远看见目标时,它还有几个地方在冒烟,看来上次攻击的“后遗症”还在。这时,地面响起了高射机枪声。机枪的火力并不密集,对编队的威胁不大,林俊没有去理会,而且操作这些机枪的射手的射击技术也实在不怎么样,四处乱飞的曳光弹离自己还远的很。

    刚到目标边缘,所有飞机四散开,各自寻找最有价值的目标。

    上次攻击时林俊已经知道它的另一边还有一大堆油桶,估计有个一两百吨。驾驶飞机直扑那里,下面的物体快闪过,有些人在四散奔逃。

    按下了机枪射钮,两挺7.62毫米ПВ-1机枪吐出死亡的召唤。“这个时候不扫射一下就是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油料堆就在前方几百米的地方,林俊将瞄准器的光环对准了目标,狠狠地按下了机炮射钮,看到被20毫米穿甲燃烧弹击中的油桶猛烈的爆炸燃烧,一摆操纵杆转弯脱离。不用投弹,机炮就足够,这堆油料算是报销了。

    转弯后的林俊现其它飞机都在扫射目标,物资集散场到处都在爆炸和大火,“度够快的!”对着一堆用篷布盖着的物资,林俊按下了投弹钮。

    “所有飞机,按原定计划返航!所有飞机返航!”要是在这来个“阴沟里翻船”就不值得了。

    低空飞跃“危险区”后,林俊带领编队开始爬升。

    “我是大队长安德烈,各机报告损失情况。”

    耳机里传来飞行员们的回答声,基本是毫未伤,只有几架飞机被地面射来的机枪子弹钻了几个窟窿,问题不大。

    离机场还有100公里左右时,林俊听到在编队右侧的扎伊采夫的报告:“2点钟方向有敌机,距离15公里左右,高度3000!”

    林俊往那看了一下,这些飞机应该是正在对共和**的阵地进行轰炸。

    “所有飞机还有弹药吗?”

    “回答是肯定的“有”,刚才就扫射了那么一会,最多消耗了一半。

    “全体注意,消灭这些敌机!跟我来!”有机会林俊是决不放过的。

    24架伊16来了个集体转弯,飞向目标方向。

    这时那些叛军叛军的轰炸机正投完弹,也在转弯,准备返航。阵地上冒起了一团团黑烟,可惜下面的共和**队没有高射炮,对这些动作又慢又笨的轰炸机是没有一点办法。

    它们是驻塞维利亚的轰炸机,上午听到马德里的飞机袭击了物资集散场后紧急起飞的,平时他们也不敢到这个位置轰炸,因为马德里机场的威胁太大。但这次马德里的飞机出击过一次,应该不会再到这个位置巡逻,就是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这是指挥官的想法。

    可惜,林俊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塞维利亚空军指挥官的算盘打错了。

    轰炸机编队在林俊的飞机距离他们10公里不到的位置才现危险,想逃跑已经晚了,伊16正以极高的度向他们逼近……

    当目视这10来架轰炸机已经很清楚时,林俊感觉奇怪,“这是什么飞机?飞的怎么这么慢?”但不管你是慢还是快,只要是敌人的就照打不误!

    “全体注意,以双机为单位攻击,快解决!”

    其实除了林俊,其他飞行员都已经认出了眼前的轰炸机型号,这是在叛军控制下唯一的11架‘布雷盖-19‘型双翼侦察轰炸机,追溯起来还是一战时的老古董,时仅有12o公里,载弹量8o公斤,机上火力只有一挺机枪。平时是绝对不敢到这个位置来进行轰炸的,可想“捡便宜”和侥幸让它们走上了“不归路”。

    也难怪林俊不认识这些”老古董”了,前世的自己对于老式飞机的了解也就是在二战机型的程度,后来在茹科夫也就是研究过各国30年代的一些军机,一战的货色直接就忽略了.

    空战的过程基本可以省略不提,跟本就是20多只狼对11只弱小绵羊的屠戮。林俊没有参加攻击,把这些没有敌方战斗机护航、唾手可得的”猎物”让给了自己的队员们.

    地面上共和国一方的部队看到空中的战斗机轻松的解决了叛军的飞机,大大解了心中的怒气。这些两个翅膀的家伙刚才一直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可就是不下来,这让手中没有高射炮的共和国部队只能仰天长叹。虽然这些轰炸机并没有给地面上的部队造成实质性的损失,但还是让地面上的人窝了一肚子火。

    从3000多米的高度乱扔小炸弹,会对下面战壕里的士兵造成威胁才怪。

    现在这些两个翅膀的家伙都完蛋了,空中还有几个白色的伞花,看着这些缓缓落下的降落伞,地面上的指挥官们是有的忙了,他们吼叫着指挥部下去抓俘虏,“一定要抓住几个活的!”所有人都在那咬牙切齿的想。

    天上的林俊和队员们倒不会去关心到底能抓住几个,解决了所有对手后立即返航了。

    下了飞机的林俊没有听到队员们谈论刚才的空战,倒是有人对地面攻击的过程在相互交流经验。

    “不错,都是成熟的飞行员。”林俊非常欣赏这些小伙子,知道刚才的胜利只是“拣来”的,没什么好夸耀。

    “扎伊采夫,你负责统计一下个人的战果。”

    “是,大队长。”

    对手虽然很弱,但战绩还是要统计的。

    \

第三十八章 大刀王五

    南北两个方向上的敌军快向马德里推进,马德里的局势越来越不容乐观。按照林俊的要求,巴伦西亚方面的两个支援大队留在了当地,远距离的对马德里进行空中支援。

    林俊是连着越了几级,直接把作战计划给了远在莫斯科的斯大林。当斯大林看到林俊的电文时,对安德烈的战术眼光是大加赞赏:作为一名战略家,他知道这是最正确的兵力部署方式。在回复林俊的电报里,斯大林告诉手下这名“爱将”,只要是林俊管辖的部队进行战术上的部署,以后一切可以便宜行事,不需要向上级申请,只要打个招呼就可以,一切只对克里姆林宫负责。

    斯大林的信任和“慷慨”将会带来一系列的“后遗症”,而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个决定会给斯大林带去一份惊喜,这是斯大林现在没有想到的。因为“肃清”的影响,导致很多苏军的军官就是一点小事都会再三汇报,延误战机,而林俊手下的部队将会是一个例外。

    斯大林的回电让林俊底气十足,以前做个部署必须要向多个上级申请汇报,还怕那些“保守”的家伙不同意,现在好了,有了斯大林的这面“大旗”,谁还敢来指手画脚!其实林俊也是多担心,就是没斯大林的决定,也没人会来杠这位“天子门生”。

    马德里机场每天都在高强度的出击,基本都是对地支援任务。林俊指挥着手下不要钱似的对叛军的地面部队狂轰烂炸,根本不像是只战斗机部队,而且他们的运气也特别好,竟然没有任何飞机被击落在叛军控制的地区,只有2架飞机被地面防空火力击伤后迫降在己方区域。

    “秃鹰”们也没来找林俊的麻烦,双方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只是在尽自己的最大力量支援地面部队的战斗。两方面的飞机也只在空中“偶遇”过一次,当时是林俊带领一个四机编队,在马德里北边80公里处的地面交火线上空遭遇到6架容克52,而护航的“秃鹰”还在远处扫射。

    四架伊16的一次偷袭解决了2架容克,这导致为“容克”们护航的10多架亨舍尔-51疯似的向伊16冲过来。当时林俊选择了撤退,他的编队快没弹药了,因为他们是在轰炸了叛军阵地、还扫射了几个来回后才遭遇“容克”的。而看到主动撤退的伊16,“秃鹰”们也选择了返航。他们也不是傻子,用亨舍尔-51去追击伊16根本就是不现实的,要是被马德里机场的其它飞机缠住,这10多架亨舍尔就要交代在这了。

    机场上大部分后勤部队已经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但时候还没到,地面上的双方在马德里南北两个方向70至80公里处暂时僵持住了。但谁都知道,僵持只是暂时的,等到德意和弗朗哥的军队再次起进攻,目前的局面就会被打破。

    1936年10月15日,林俊的座机的座舱下已经有了10颗红色五星标志,垂尾上还加上了7颗炸弹标志。安德卢普夫的腿伤已经好了许多,虽然还不能下地行走,但已经能处理些工作上的事,这让林俊缓了口气。科别茨虽然领导部队是把好手,但就是太喜欢向自己汇报,这让林俊有些头疼。

    “以后一定要让科别茨养成自己决断的习惯。”这是林俊和安德卢普夫在讨论工作时说的。

    “恩,科别茨是三个中队长里最有能力的一个,将来一定会有好的展,是要让他习惯独断专行。”

    “那这个事就让你去和他说,我现在是看到他就烦。现在他是一看到我,一定就是要求升空作战,唧唧歪歪没完了。”

    “呵呵,好的,我会和他说的。”安德卢普夫知道这个科别茨将会前途无量,一定要让他走出自己和安德烈的“阴影”。

    走出病房的林俊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晚饭时间,机场上的人都忙忙碌碌,但看着井然有序。自从把工作基本交代给科别茨后,林俊是轻松不少,可以一心投入到战斗中。对于林俊的安排,其他两个中队长和队员们是一点意见都没,大家都知道一中队长的能力,服气的很。

    “科别茨,我和谢尔盖都是只是开飞机的料,你就能者多劳吧!哈哈!”这是一中队长向其他两个中队长牢骚时,扎伊采夫回答他的。

    看着井然有序的机场,林俊知道自己可以忙里偷闲一下,就想着去和谢维进聊聊。他的部队新装备前两天刚运到,应该快上前线了。

    刚走到炮兵营地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不断的出叫好声。到西班牙也有一个月,林俊已经学了几句简单的西班牙语对话,当然也就是“你好”、“再见”一类,但西班牙语的叫好声还是能听明白的。

    走近一瞧,林俊是把眼睛瞪的有牛眼那么大!为什么?那个比他还高还壮实的王刚正光着膀子、在人群围成的圆圈里威风八面的耍大刀!一把大刀在他手里耍的是虎虎生威、风声四起!

    确切的说王刚不是在“耍”大刀:先不是“耍”,他的刀法是有章法的,不是简简单单、直来直去的那种,因为林俊的爷爷就会一套祖传的刀法,而几个儿子孙子都会,当然到了路林俊这一代就是为了强身健体,所以王刚的刀法林俊还是能看出一二;第二,他手里的刀也不是一般的大刀,和我们常说的那种抗日战争时期的“大刀片”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如果说“大刀片”是劳动人民的物品,那王刚手里的刀就是皇家的奢侈品。

    这是一把“单刀”,只是和电视电影与博物馆里能看见的“单刀”有些不同,要稍微大上那么一号,式样也略微有些不同,刀柄稍微要长一些,应该可以双手使用。但不管这刀有什么不同,林俊一眼就能肯定:这是中国的刀。

    “好刀!好刀法!”林俊用汉语大声吼了一下,而这个时候王刚已经收刀了。

    “你好,安德烈同志,刚才让你笑话了。”王刚提着衣服向林俊走了过来,说话的是边上的是谢维进,他用的是俄语。刚才林俊只顾着看大刀,没注意谢维进也在。

    四周的人见苏联同志来找营长,也就四散了。

    “走,到我那去,王刚你也一起来。”

    三个人一同到了谢维进的办公室,王刚见林俊一直盯着他的刀看,干脆把刀交给林俊,“安德烈同志,你也懂刀?”

    “一点点,不多。”

    整把刀连刀柄有1米二三的样子,入手沉甸甸的。黑色的刀鞘风格古朴,材料应该是上好的鲨鱼皮,刀柄和刀档整个是用黄铜制成,刀柄上用黄金丝镶有图案。林俊仔细一看,镶嵌的竟然是龙的造型。

    猛的抽刀出鞘,“好刀,好刀呀!”

    当林俊看清手中的刀时,不禁叫起来!整个刀身密布着行云流水般的花纹,是用千层锻造法打制的,这已经是失传了的工艺。看这把刀的样子,古时一个上好的刀匠没个三五年根本就做不出来。

    “呵呵,这刀是王刚的传家宝。安德烈,你好像还懂些刀法?”说话的是谢维进。

    收刀入鞘,还给了王刚。“知道一些,但从没亲眼见过王刚这样的好刀法。”

    说到这,林俊问王刚:“王刚,你这刀和刀法一定有些来历吧?我看你刚才的一套刀法,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而且这刀也决不简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呵呵,安德烈同志,看来你什么都知道。”王刚既然把眼前这个安德烈当成了自己同志,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的先祖曾经是中国明代皇帝身边的世袭侍卫,这刀据说是某位先祖护驾有功、皇帝赏赐的。后来明亡,先祖们有感于愧对皇家,就离开了故土,辗转上百年到后来到西班牙定居。但这把刀和祖传的刀法一直流传了下来。这次我来参加国际纵队,家里人就把让我带了来,可以防身杀敌。”

    “哦,原来是明代大内侍卫的后人,难怪会有一手这么好的刀法!”没想到,这个王刚还有这个背景。

    “王刚的父亲是位老派的爱国华侨,在北边的格尔尼卡开了几家旅店和餐馆。这次弗朗哥叛变,老先生不仅为共和国捐助了大量的财物,还把独子也送到了国际纵队。”

    “格尔尼卡?”林俊感觉有些耳熟,知道这是西班牙北方的一个重要城市,脑子里好像有些重要的事,但就找不到头绪,也就没深究。

    这一念之差让林俊后悔终生。

    “王刚,家里就你一个?”

    “我还有4个姐姐,我是老幺。”

    “啊!大刀王五?!”林俊心理想着,有些好笑,但又不敢笑出来。虽然中国人排序只算男丁,但这个王刚还有4个姐姐,也能算是个“王五”。

    “现在部队里武器不足,特别是像我们炮兵,轻武器更是缺。这大刀在现代的战场上是不怎么管用了,但用来以备万一和防身还是可以的,还可以提高一下部队的士气,我就让他多在部队里耍耍。”

    “哦。”林俊是看到炮兵营的同志们很少带枪,原来是这样。

    “王刚,你有枪吗?”

    “没有,只有老同志有。”

    林俊解下了身上的配枪,连着枪套递给了王刚:“这是斯大林同志配给我的,送你了。”

    “不行,这我怎么能要,这太贵重了。”王刚没想到林俊会把自己的配枪送给自己,而且还是斯大林同志配给安德烈的。

    “贵重个头,不就是一只枪嘛,我那还多的很,回去再拿一把就行了,到时再给你拿些备用弹夹和子弹,战士没把好枪可不行。”说到这林俊停顿了一下,“老谢,过会你找几个人到我那搬东西去。以前一直没注意,这次到西班牙,上面给我们大队准备了足足200套手枪和大量子弹。我那的飞行员都是原来就配枪的,地勤人手一只还多了50来把,放在我那也是浪费,就送你们了,炮兵正好用的上。

    “这可是军用物资,这样不好吧?”谢维进心里是高兴的不得了,可就怕安德烈私自把部队的军械转送,会给他带来麻烦。

    “没什么不好的,现在是战争时期,斯大林同志让我便宜行事,我那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再说接济友军也是应该的。走,搬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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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人是铁饭是钢

    林俊自己的配枪最后还是没送出去,送给王刚的是一套库存的托卡列夫33型手枪。林俊从仓库里取出了52套手枪支援炮兵营,还加上10000手枪子弹。

    林俊手下的飞行员对大队长的决定还基本能够理解:接济困难的友军也是应该的。而安德卢普夫和其他知道林俊全盘安排的人更是支持,他们的想法是:以后后勤人员还要靠他们照顾。

    林俊也知道手下那些队长们为什么这么热情,又是帮忙清点,又是教炮兵营的同志怎么使用这些枪支。

    “唉!你们也把我想的太现实了!”林俊看着这些热情的有些“过分”的手下是哭笑不得。刚才有送枪的决定根本就是临时想到,觉得它们在自己那也是浪费,根本没有像手下们那样想的唧唧歪歪。

    走出仓库的林俊让值班的手下各自去忙,要不值班的科别茨、扎伊采夫和谢维进再等他一会,自己回了趟宿舍。一会林俊就拎着个口袋出来了,对谢维进说:“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和你聊聊,走,到你那去。这枪可不能白送,晚饭你请!”

    “哦。”一顿饭换52套最新式的手枪和一万子弹,这个“生意”好做。

    现在的谢维进在办公室里就是没想明白:这饭到底是谁请谁?

    三个苏联同志加上谢维进和他下面的三个连长,7个人把充当餐桌的办公桌围得严严实实,而桌子上除了谢维进让炊事班准备的东西,还堆满了林俊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几十个罐头。

    “都是革命同志嘛,谁的都一样,用不着一定要分明白谁请客。”这是林俊的话。

    说实话,炮兵营的同志已经很久没见到肉罐头了,而且竟然连鱼子酱都有。

    “飞行员的待遇就是好!”

    知道国际纵队的后勤有困难,所以林俊是自带食品。

    “同志们,酒就不喝了,还在打仗,吃的就不要浪费了,开吃。”说实话,林俊是饿了,刚才忙着清点枪支什么的,已经错过了晚餐时间,肚子早就在抗议了。

    既然大家都是革命同志,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再说所有人也都饿了。10多分钟后,一大桌子的东西都进入了同志们的肚子。

    “科别茨,我们的后勤还有多少食品储备?”对于这个,科别茨比林俊清楚。

    “大队长,面粉起码还够半年,其它的还够4到5个月的补给。”

    “哦,那把面粉的三分之一和2个月的其它食品补给清点出来,支援我们的炮兵同志。”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空军的大部分人将会暂时撤退出马德里,这些东西他们用不上,而炮兵营里又紧缺,也就不客气了。

    看到谢维进他们没有拒绝,“谢维进同志,那明天就到我们那搬东西,可是要你出装卸工,我那人手不够。”

    “哈哈,这样的好事我们当然会来的,炮兵的小伙子有的是力气!”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开赴前线?”林俊问到了正题上。

    “上面要我们留守在马德里机场,他们已经预见到接下来将在马德里生一场激烈的城市争夺战,要我们这个营在这里等待新的命令。说实话,现在全营的人都想立即上前线去,可我们要服从命令。”

    “妈了个巴子,有些人就想着保命要紧,不管前方的死活!”林俊前面是一句“国骂”出口,后面倒是用的俄语。

    除了谢维进,其他在场的同志都没明白林俊前面那句的意思,但听他的口气和说话的样子,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听的。

    科别茨和扎伊采夫觉得自己大队长的修养是越来越不好,刚来时他是很有风度的一个人,但是现在却常常把脏话挂在嘴边。但他们也不会对自己队长有意见,因为大队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战争让人变得暴躁,要是一个人身处战争环境还像个绅士,那他一定是神经不正常。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林俊嘴里的“有些人”指的是谁,他们也是有意见,只是不能说,也只有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德烈敢对他们牢骚。

    “安德烈,上面有消息说西班牙共和国政府可能要撤退到巴伦西亚。”说话的是谢维进。

    “唉,要撤就撤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谁都挡不住的。”林俊引用了一下伟人的话。“胆小鬼跑了,只要国际纵队还在,马德里不会丢!”

    会餐没过一会就结束了,双方都还有工作要忙,而林俊还想着去趟陆军总医院。

    坐着胡安的车和翻译格利奇一起来到医院,看到这的所有人都非常忙,从前线送来了很多的重伤员,连过道里都是新加的病床。

    先去探望了两名养伤的飞行员,又来到院长办公室,看到白求恩大夫也在。

    “你好,安德烈同志。”白求恩先打招呼了,而他的样子非常疲劳,应该是刚刚做完手术。

    “你好白求恩大夫,院长同志你好。”林俊忘了那个院长叫什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工作了。”

    “没有没有,就是白求恩大夫来说医院的药品的事,也没其它的事。”

    “哦,是药品补给有困难吗?”

    “是的,现在前方的伤亡太大,医院里储备的药品消耗很快,支援的药品又暂时运不过来,有些药已经用完了。”说到这,院长显得有些无奈。

    “我那还有些药品储备,大队里也用不完,明天让我们那的医院匀一些,我让司机运过来。”林俊送东西都快送上瘾了,说实话,克里姆林宫为自己这个大队准备的药品也实在多了些,就是全大队都成了病号伤员,没个一年半载的也用不完。

    听到林俊的话,院长是十分高兴:“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安德烈同志。”

    而这边的白求恩听了翻译的话,是更加高兴,“安德烈同志,谢谢你的国际主义精神,你那有些什么药品?我们现在是实在太缺了。”医生和领导的想法就是不同。

    “呵呵,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是什么都有,治疗外伤的要多一些。”

    “太好了,现在就缺这个。安德烈同志,你看现在就去机场可以吗?这的有些伤员还在等待治疗。”

    “没问题,白求恩大夫,现在就去。”知道这位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永远是把伤员放在第一位的。

    机场的总指挥和格里高利医生、卡洛斯医生对于林俊的决定是没有意见,因为机场医院也就是三个“常住”的伤员,而且都快好了。而药品都已经堆成了小山,这都是从苏联带来的,匀一些根本没问题,放在机场也是浪费。

    看到白求恩看到大批药品后欣喜若狂的样子,林俊就觉得有意思,但决不会笑出来。白求恩是他那对伤员极端负责的态度才会这样,这点林俊非常的理解。

    由于所有的药品都是俄文标识,这就需要白求恩、格里高利、卡洛斯这三位医生,加上两个翻译的共同协作才能重新标注成西班牙文和英文标识,要是搞错了可不好。

    虽然医生们基本可以从药品的外观和特性分清什么是什么,但高度的责任心让三位医生做出了一致的决定。

    忙到大半夜,一群人才把要匀走的药瓶分门别类打好包,所有人累的够呛。

    林俊跑去餐厅拿了一大堆罐头,想来个夜宵大聚餐。

    “安德烈同志,把这个留给伤员同志吧,他们更需要。”白求恩看着眼前的一大堆罐头说。

    说实话,才10来天没见,比起上次看到的白求恩,他现在已经瘦了一圈。“唉,一定又是和在晋察冀一样,把自己的配给给伤员了。”

    林俊是心疼这位国际主义战士呀,这次可不能听你的,要是饿坏了你,以后谁为八路军的同志们做手术?!

    “到了这就要听我和格朗其同志的!这里我们两个说了算,是吧格朗其同志?”

    那边的总指挥同志是连连点头。

    “放心吧白求恩大夫,给伤员同志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在准备了,有大量的炼乳,我想这才是伤员最需要的,呵呵。这些牛肉罐头还是我们解决吧,再说同志们也忙了一晚上,都饿了。同志们说是吧?”

    简直就是废话,都快凌晨2点,谁不饿?!林俊已经把库存的所有炼乳都让人整了出来,他记得白求恩大夫说过:炼乳对伤员是最有好处的,有营养。而自己手下的那帮人虽然也喜欢炼乳,但一帮大老爷们缺了炼乳也能活,而且对于这帮“食肉动物”,还是牛肉的吸引力大些。

    白求恩大夫还想说点什么,林俊哪还会给他机会,硬把他摁到椅子上,往他怀里塞了个打开的大号牛肉罐头,还在一片面包上刷了厚厚的一层鱼子酱递给他,“吃,这都是你的任务,在这我说了算,这是命令,没吃完就别想出这个门!”

    ***,纯粹一个法西斯!

    大家看着白求恩大夫的样子就想笑:手里都塞满了,不知道先吃哪样。

    “白求恩大夫,这可是飞行员的伙食,我们这次是沾光了。不要客气了,吃吧。”说话的格里高利医生。

    得,都这样了,吃吧,总不能辜负了苏联同志的一片好心。

    \

第四十章 逃跑的政府

    第二天一大早,谢维进就带着一帮子人来搬东西。不得不承认炮兵的小伙子就是有力气:浑身肌肉的小伙子们人挑肩扛,硬是用人力和手推车就把10多吨的补给品运到了炮兵营地,没动用任何机械化运输工具,按着谢维进的说法是为了节约宝贵的燃油。

    “既然你们喜欢运动运动,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林俊睁着一双熊猫眼,看着眼前忙碌的炮兵小伙子想。

    当天中午生了一件让林俊十分恼火的事。从巴伦西亚飞来几架运输机,领头的苏军军官是个上校,说是执行秘密任务,没有将任务内容告诉迎接林俊,一见面还摆出了一副上级对下级的姿态和语气。

    “不就是帮那些胆小鬼逃跑来了,秘密个头!”林俊对这个倨傲的上校说,“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和我来横!”说完也没自我介绍,甩头就走。

    这个上校和他的飞行员是刚从西伯利亚调来的,刚到巴伦西亚就直接接到上面的命令,要他们执行一项紧急任务:到马德里把西班牙共和国的领导们接到巴伦西亚。而且上校这个人脑子里压根就少根弦,根本没去打听马德里机场的指挥官是谁,加上林俊一身邋遢的装扮根本让他看不起,也没认出他是谁。西伯利亚综合症?在那时间长了谁都会有些怪。

    过了一会上校和他的飞行员们现有些不对头,竟然没人叫他们吃饭,而且机场上当官的都没人理他们。上校和几个机长坐不住了,看见停机坪的另一头有很多人在战斗机边忙碌,就走过去想着兴师问罪。

    可还没到他们边上,上校和手下的机长就感觉苗头不对!因为他们面前的这些战斗机上都有战绩标记,有的还不只一个。而刚才那个邋遢的中校正在跨进他的座机,飞机座舱盖下面竟然有10个击落标志。

    “是个战斗英雄,难怪这么横。”上校在想。

    这次他也不傲慢了,走到林俊的飞机旁:“你好,我是尼古拉斯-库克奇上校,我来问一下,我们该到什么地方吃饭?”

    林俊本来就是个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人,看这个上校放下了架子,到也不能为难他,到底大家都是同志。

    “你好库克奇同志。我是苏联英雄、苏联援助西班牙第一航空联队联队长安德烈-尼古拉耶维奇-普伦雅科夫中校。我的机械师会带你去餐厅的,现在我要执行任务,不能奉陪了,抱歉。”自己的名号还是要说一下的,再和边上的瓦西里打了个招呼,让他去应付这几个军官,林俊就驾机起飞了。

    “安德烈-尼古拉耶维奇-普伦雅科夫中校!看来我真是把眼睛长到后脑勺上了。”上校看着起飞的战斗机编队,在和自己说。来西班牙之前他的上司就和自己说过:这个安德烈是重要人物,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这个苏联英雄照面。按着上校原来的想法,这个安德烈也就是靠着裙带关系和好运气才变得这么重要,现在眼前看到的事实的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能取得如此战绩,而且部下也能取得如此出色战果的军官绝对不是个无能之辈。

    随同林俊起飞的还有3架战斗机,执行的还是火线支援任务,目标是正南方50公里的交火点。刚才陆军的求援电报说他们遭到了大批坦克的进攻,需要空中支援。

    4架伊16都携带着200公斤炸弹,直飞目标。

    手下的队员对于这样的对地支援任务已经是轻车熟路,也就不需要林俊多指点什么。一到目标上空就是标准的俯冲轰炸加扫射,一切如同导演的戏剧一般顺利,地面上四散隐蔽的叛军和1型坦克被击中冒出的黑烟,。

    林俊再次爬高后又要折会战场,突然他从后视镜(当时的很多飞机有后视镜,当然和汽车上的不一样)看到一个黑影,条件反射般的拉了一下操纵杆,飞机猛的向上拔起,一行机枪子弹擦着伊16的尾翼飞过。

    伊16一个漂亮的上s型转弯,这时林俊才看清偷袭他的是什么:“是梅塞施密特109,大家要小心!”

    这是两架崭新的Bf109B,它们刚刚是从高空俯冲下来偷袭眼前的这架伊16,没想到这架伊16是个高手,在最后一刻逃出了攻击,还一个转弯杀了过来。

    林俊咬着牙,和这两架“秃鹰”拼起了机动和技术,他的队员还在战场的另一头,听到大队长的呼叫已经杀了过来。

    Bf109B的长机是个参加过一战的老鸟,眼见这架落单的伊16一直在和自己拼水平机动能力,知道不好对付。他也呼叫自己的僚机,让僚机爬高进攻,自己先缠住它。

    Bf109B僚机一抬机头,一个上弧型跃起后想进入截击路线,可他的余光看到有1架伊16从右方侧翼直向自己杀过来,老远就射来乱飞的曳光弹。没办法,他选择了向下俯冲,还是摆脱目前的困境要紧。

    可惜他没有现:他的后方和右后则还有2架伊16,而且已经咬住了他的尾巴,Bf109B糟糕的座舱视线影响了飞行员的判断。

    两个方向上的8道火舌击中了这架僚机,它瞬间就爆炸了。

    而这边林俊的状况也不好,那架长机实在厉害,在缠斗中已经击中了自己飞机多次,飞机尾部和机翼上多了几十个弹孔。而林俊也没让他好过,Bf109B上也被凿了十几个洞。

    Bf109B长机现自己的僚机报销了,而那三架伊16又向自己扑过来。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一摆操纵杆,脱离了战斗,把油门加到最大,拉大了自己与伊16的距离。

    林俊终于送了口气:这家伙绝对是个高手!

    “我是安德烈,不用追了,度跟不上。”林俊选择了返航,而且从仪表上看,自己飞机的情况有些不妙。

    “大队长,你的飞机在漏油。”耳机里传来队员的声音。

    “恩,看到了,不是太厉害,应该还能飞回机场。”林俊看了看油量表后说。

    感觉方向舵有些迟缓,往后看了一下,只见自己垂尾上的方向舵已经成了个筛子,“妈的,还好不是机炮!要是机炮就交代了。”

    说实话林俊的运气还是不错,现在的梅塞施密特109还没有装备机炮,要是被它的20毫米炮弹击中就没这么幸运。但话说回来,要不是林俊在攻击地面目标时已经打完了炮弹,那架Bf109B长机也早报销了。

    林俊努力的让飞机保持高度,为的是万一油漏光了还能有高度滑翔回机场。方向舵不灵的飞机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难以操作。另外三架伊16忠实的护卫在大队长身边。

    当林俊远远看见机场时,动机已经出了缺油的噼啪声。干脆把它关了,免得震颤导致飞机的突然加。

    这时机场上的人已经看到了李俊的飞机,他们刚才已经从电台里得知大队长遭到了敌人最新式的Bf109B偷袭,飞机负伤漏油。机场跑道边已经站满了人,还停了辆救火车,防止飞机迫降起火。

    林俊的飞机就像个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飞临跑道,滑行一段后停了下来。人群冲向飞机,就是安德卢普夫也让两个地勤人员抬着自己跑过来。

    林俊一把推开座舱盖,跳出了飞机,看到赶到的人群,“没事,就是飞机给打坏了。”

    看到大队长人没事,在场的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大队长,是梅塞施密特109?”安德卢普夫是刚在医院里听说安德烈飞机被击伤的事。

    “是两架Bf109B,我们的小伙子解决了一架,撤退的那架长机是个老鸟,差点完蛋。”林俊想想有些后怕,要不要是自己那个条件反射的动作就交代了。

    “大队长也把那架长机打得浑身是洞!”一同出击的飞行员也已经下飞机来到了人群边上,他们可不想大队长落在下风坏了名头。

    “呵呵,就是10来个洞,哪有浑身是洞这么厉害!”林俊敲了那个飞行员的脑袋一下,他也知道小伙子是在为自己说话。

    “说实话,那个德国飞行员的技术在我之上,是个老鸟。”林俊和自己兄弟说。对于这个,林俊是绝对不会说瞎话的,是比自己强就是比自己强,没什么不好意思。

    这时林俊现了一个问题:机场上那几架运输机都不见了。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林俊问了安德卢普夫,“让你的担心说中了,西班牙共和国政府总理兼陆军部长,就是那个拉尔戈•;卡巴列罗带着一帮领导人坐飞机逃到巴伦西亚去了,就在你出击后一会到的机场。”

    “这帮废物!这样会动摇军心,看来我们要把撤退的计划提前。”

    林俊跑到外面,把手下的几个重要人物到叫到了自己办公室:“当官的已经跑了,估计前线那些西班牙共和国的部队知道这个消息后就会崩盘,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后请部队撤退工作立刻开始。”

    林俊果断的下达了命令。而当他再次走出办公室时,看到格朗其和谢维进都来找他。原来谢维进要在机场把大炮部署开,他接到上级的命令要在这里构筑炮兵阵地,所以和机场指挥和林俊来商量一下、

    格朗其也已经看出林俊的后勤部队要撤,做为一名老军人他也知道,机场是守不住的,所以也没说什么。他是想和林俊来合计一下:机场下一步该怎么办?

    得知两人的来意后,林俊感觉自己的肩膀上的担子不轻。

    \

第四十一章 马德里保卫战1

    1936年11月8日,马德里富人住宅区。

    林俊用一根绷带把自己受伤的左手吊在胸前,走出了自己的豪华卧室。这是幢西班牙式豪华公馆,主人已经跑到弗朗哥那边去了,现在成了林俊和炮兵营同志们的宿舍。

    林俊是在3天前在攻击轰炸马德里的“秃鹰”时被叛军的地面防空火力击落的,当时在飞机边上爆炸的炮弹把自己的飞机打成了筛子,人也受了伤,一弹片击中了左臂,还在自己的左胸上留了道大口子。还好当时还有高度,忍痛跳伞的林俊受到了马德里军民的救护,被最快度的送到了陆军医院,是白求恩大夫亲自做的手术。按白求恩大夫的话就是:看着厉害,问题不大,运气不错。

    马德里围城已经持续了7天,敌人用炮火封锁了城市,但马德里的军民在**的带领下英勇的还击着。

    当10天前林俊的飞机不得不撤离马德里时,机场已经只是一个空壳,所有能用的设备和物资都转移到了马德里市内,就连机场医院的手术器械都运到了陆军医院,没给敌人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机场总指挥是最后走的人之一,他带领手下的人忍痛炸毁了机场跑道。

    一到巴伦西亚的林俊是马不停蹄的指挥自己的部队,疯狂空袭进攻马德里的敌人。现在他手里有了3个大队的兵力,而且还有新运到的备用飞机,底气十足。可没想到才3天,自己又回到了马德里,而且还是拴着降落伞下来的。

    林俊的被击落急坏了他手下的人,还是暂代联队长职务的安德卢普夫稳住了大家的阵脚:他用最快度和马德里守军取得了联系,在确定安德烈只是受伤,而且也没有生命危险时才松了口气。而林俊是在稍后的电台通话里要他暂时负责联队的所有事物,并任命科别茨为第一战斗机大队大队长。而林俊自己是暂时要留在马德里,一是伤情需要,而是突破敌人的炮火封锁也危险。

    有了定心丸的飞行员们又回复了“雄鹰”的姿态,投入到对敌的战斗中。

    在医院里才呆了两天的林俊就躺不住了,因为到处都是伤员,很多都躺在医院过道上。自己伤不重,不能占着床位不放,就主动找到白求恩希望出院、到谢维进的炮兵营里修养治疗。白求恩也知道现在医院的情况,而且对安德烈的伤也是非常清楚,也就同意了,只是再三要求林俊要多休息少活动,还要按时吃药换药。

    医院和炮兵营取得了联系,老谢同志派了两个人,用一辆货运人力三轮车把林俊拖到了自己的炮兵阵地:公园里的马德里富人住宅区。

    敌军从不炮轰阔人的住宅区,所以谢维进就把大炮隐藏在了这些点缀着拥护佛朗哥的上层阶级的豪华公馆因而毫无损毁的公园里,而炮兵指挥部就设在了弃房而去的贵族家里,就是林俊现在住的这幢别墅。原来是一个什么伯爵的房子,当敌人开始轰炸马德里时,里面看家的仆人已经都跑回老家,大门紧闭已经有些日子。选它做指挥部还是林俊的主意和决定,当时看中这房子还是林俊躺在三轮车上的时候。

    当时林俊躺着欣赏这些漂亮的别墅,还在想:比我那幢学院里的房子是大多了!而几分钟后,林俊看到了谢维进的指挥部和炮兵同志们的营地是大跌眼镜:都是最简陋的帐篷。

    当时林俊就和来迎接他的谢维进说:“我说老谢,你怎么不把指挥部搬到那些空着的别墅去,偏喜欢让同志们睡帐篷,这么冷的天你喜欢挨冻呀?”

    “哦,那些是私人财产,有人看着的。再说我们**员这样也不好吧。”

    “你个死脑筋,那些是资产阶级的东西,是在剥削劳动人民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现在是战争时期,知道什么叫征用吗?我们又不是去拆房子,只是暂住一下,有什么不可以?!你个死脑筋!”

    林俊是好好的给谢维进上了一课,一堆的道理,“反正我是不住你的帐篷!要是有麻烦,一切问题我负责!我可告诉你老谢,你吃我的拿我的,可别挡我的路!嘿嘿!”简直一土匪!

    “王刚,王刚!”大声叫唤边上身背大刀的王刚。

    “走,和我一起去找房子,把你的大刀给我亮出来,我要和房东去说说暂时住他们房子的事。”

    “哦。”强壮如牛的王刚见营长没反对,拔出背着的大刀。

    谢维进看着眼前这个“活宝“真是一点办法也没,他也心疼自己的战士们。11月的天已经很冷,但小伙子们只有简陋的帐篷和单薄的棉被,根本挡不住寒冷。他也希望自己的部队能住的好些,可为了纪律和影响,他没有打那些贵族房子的念头。

    但现在安德烈同志跳了出来,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安德烈的理由是一套一套的,根本没法让人反驳,而且就是上面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把他怎么的。

    再说了,安德烈同志不是说自己的部队是“吃他的用他的“,这吃人家的嘴短、用人家的手短,没办法,只能听他的――这位是谢维进给自己最好的理由。

    可就是看着躺在三轮车上被拖着走的安德烈,还指挥着边上三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其中一个还提了把明晃晃的大刀!这是找人商量还是土匪进村抢劫?!

    我们的老谢同志是哭笑不得:到底谁才是这的最高长?有些不明白,不明白!

    你不明白归不明白,能“借”到房子那才是真理。整个住宅区的房子让林俊几个转了一大圈,只要是“老爷”不在的全“借”了,更不用去说那些锁着大门的,那是直接砸开!

    用林俊的话就是:跑了的一定就是支持弗朗哥的人,我不把财产充公已经是客气了!当然,那些仆人还是住他们的,也是穷人,不能赶走了。

    谢维进强调:部队的纪律是第一位,谁都不许拿房子里的任何东西,连铺盖要是自己原来的。要是谁私自拿东西,军法伺候!

    其实炮兵营里的同志都是好同志,在暂住的1个月时间里,所有的房子都没失少任何贵重的东西,就是少了几根雪茄――这是几个老烟枪冒着军法伺候的风险干的。

    林俊倒没有炮兵同志那么好的觉悟,他刚搬进“新房”时,就把伯爵的卧室和豪华大床据为己有,还顺便把伯爵逃跑时不小心掉在床下面的一只镶有钻石的金怀表和一条可能是伯爵夫人的红宝石项链揣到了口袋里。用林俊自己给自己的解释就是:老爹说过,打仗不弄点纪念品的人――那是傻瓜蛋!

    当然,林俊不是“傻瓜蛋”,更不会把自己的“纪念品”告诉任何人。

    别墅外的小树林里就隐蔽着几门30型152毫米榴弹炮,时常开火,惊天动地的炮声和巨大的震动摧毁的不仅仅是敌人的有生力量,还彻底摧毁了别墅里那些漂亮的刻花窗玻璃。战士们一到晚上就把坏了的窗户都用木板钉上,免得冷风吹进来,可到了白天又要都敲下来,要不房间里就黑的像地洞,什么也看不见。战争时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王刚已经成了特派给林俊的勤务兵,时刻跟在他身边。一看林俊出来了,“安德烈同志,你怎么出来了,卫生员说要你好好休息的。”

    “休息个头,连我的那张床都摇的震天响,还休息?!”这到是实话:只要是外面的大炮一开火,整个房子就天摇地动,根本没法睡觉。还好这房子够结识,要不林俊还要担心自己睡床上,会不会一不小心就给活埋了。

    “走,去找瓦西里。”

    林俊的机械组长和他的10几个手下也在谢维进的部队里,他们是在大队的飞机撤离时暂时加入炮兵营的。

    现在瓦西里正在树林里修理一辆yag-10型8吨载重卡车,它的变箱有些问题。瓦西里刚给它换了个新的齿轮。

    “好了,启动一下试试。”对着驾驶员喊。

    动机出正常的声音,挂上档转了一圈。“瓦西里同志,你真厉害,我们怎么修都搞不好,你一会就修好了。”驾驶员喊。

    “呵呵,这就是经验!”瓦西里有些自得,谁都喜欢听好听的。

    看到林俊走了过来,“大队长,你怎么来了?你需要休息。”

    “都躺的快生虫了,出来透透气。”林俊看了看满身油污的军士长,看来他们都已经进入了新的角色。

    “其他同志还好吗?”

    “都帮着炮兵同志修理设备,我们修不了大炮,搞搞这些拉炮的车还是可以的。”

    “这就好,干呆着也难受。”林俊看了看天,“你们先忙,我要去找谢营长说点事。说完又拐回了那幢别墅。

    走进别墅的豪华大餐厅,现在这里是谢维进的临时指挥部。谢维进正对着一张大地图研究点什么。

    “老谢,看什么呢?”

    “你又乱跑了,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停停停,起来到现在你是第三个说的。躺不住,你去躺会试试看,天摇地动的。”

    谢维进也知道,只要外面自己的那些大炮一说话,谁都别想睡觉。

    \

第四十二章 马德里保卫战2

    马德里的攻防战残酷的进行着:在马德里唯一的高楼―电话大楼,它无所畏惧地高耸在有德国轰炸机侵扰的天空中。顶上的几层已经一再被炸,但是在底下几层的政府机关照常进行工作。城里不管哪儿被炸,工作也都照常进行。

    在9月开始敌人的轰炸引起了恐惧。现在马德里市民已经学会了在恐惧中生活,自9月17日以来,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已经从市民的恐惧中消失了,因为在林俊和安德卢普夫开始升空保卫马德里的天空那天,看见空中的战斗机,男人和妇女都高兴得直流眼泪,互相拍打。他们把小帽子扔到空中,又拥抱,又跳舞,又唱歌,又示威般地叫喊。咱们的!咱们的飞机!咱们的!而每当出门时,马德里人会靠着街道的一边走,因为他们知道敌人的炮弹会落到街道的另一边。

    林俊不知道,马德里人很高兴地给自己的飞机起了个浑名――狮鼻子,也许伊16的五短身材是有点像狮子鼻,但还是要佩服马德里人的丰富想象力。

    “老谢,现在前线的情况怎么样?”

    “不容乐观,情报显示法西斯的军队在西北部大量集结,可能会从这个方向大举进攻。但也有两个好消息,有一位苏联炮兵专家会来我们这指导工作,还有就是新编的第11国际旅已经进入马德里,我们营会暂时编入11旅,配合步兵打击敌人。”谢维进虽然说了两个好消息,但还是看的出来,他有些担心。

    新编的第11国际旅是最早救援马德里的部队,现在马德里主要的防卫工作一直是由现在第5民兵团在坚持。这是个富有战斗力的部队,一半由工人(他们几乎全是**)组成,是共和军的骨干。而共和军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正规军,而且第五团的友邻部队战斗力就不怎么样了,情况要差一些,士兵们的成分较为复杂,情绪急躁,战局不利时会逃跑推却。在这几天的战斗中,第五团总是出现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没让敌人跨进马德里城区一步!

    正在林俊和谢维进交谈时,卫兵进来报告,说有几位访客到了,其中一位就是新到的炮兵专家。

    进来的一共5个人,4男1女,林俊认出了其中两个。那位女同志应该就是在西班牙内战中有着“热情之花”称号的著名**员多洛列斯-伊巴露丽,而另一位林俊知道的人让林俊非常惊讶――这个时候他不该在这,他有可能是在法国或是其它什么地方,也许是巴伦西亚或其它的欧洲城市,反正他不该在马德里!他的手中有一个画夹,他就是帕伯罗-毕加索。

    另外三人是分别是军事顾问、炮兵专家h-h-沃罗诺夫、苏联中校,苏联军事顾问伊万诺夫和《真理报》的著名记者米哈伊尔-科利佐夫。

    谢维进请大家坐下后,立即进入了正题。

    伊万诺夫拿出了几封信给林俊,“安德烈同志,这是我来西班牙前斯大林同志,还有您妻子和茹科夫斯基空军学院党委会主席阿尔希波夫同志要我带给您的。”

    “谢谢,伊万诺夫同志。”林俊快两个月没家里的消息了,虽然急于知道信的内容,但场合不方便,还是耐住了性子。

    “谢同志,以后我将配合你的工作,当然,炮兵营的具体事物事还是由你来负责。”说话的是沃罗诺夫。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只是顾问,不是来夺权的。“而我们将来和其它部队的协同将由多洛列斯同志、我们的”热情之花”来衔接。

    看来沃罗诺夫还是个开朗的人,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放松了心态。

    “谢同志,协调员和通信兵马上会向你报到的。”她说话非常的干练。

    “欢迎、欢迎呀!有专家和协调员的帮助,我们营的战斗力将会大大增加,可以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些法西斯。”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毕加索开口了,他是和林俊在说,用的是西班牙语。林峻听不懂,经过伊万诺夫的翻译,原来毕加索是要来看看马德里的空中捍卫者。“我听说一个多月来保卫了马德里的空中英雄现在在这,所以就来了。安德烈同志,我想给你画张素描,可以吗?”

    “我的老天!毕加索要给我画素描,那是求都求不来的,愿意、愿意!我是一万个愿意!”林俊心理是欣喜若狂,说:“当然可以,毕加索同志。”

    毕加索是法国**员,所以林俊还是称呼他为同志。

    “那好,我们坐到靠窗的位置好吗?《真理报》的米哈伊尔同志也正好要采访你,我们就画一张《交谈中的共和国捍卫者》”毕加索边说边打开了他的画夹,取出了一只炭笔。

    林俊按照毕加索的要求坐到了床边,而他的对面是米哈伊尔。

    “呵呵,毕加索同志可是不轻易给人画素描的,安德烈,这下你更出名了。”说话的是多洛列斯,而其他人都在那说林俊好运气。

    “呵呵,呵呵。”林俊自己只能在那里用傻笑回应。能让毕加索给自己画素描,这比再得一枚勋章都要高兴。

    那边的几位谈起了工作上的事,而米哈伊尔也取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和林俊交谈起来。

    谢维进和其他几个同志谈论的是战局和事态的展,主要内容非常的杂:现在局势不容乐观,共和国几乎丧失了西班牙的整个西南部分。德国与意大利打着与佛朗哥分子合作的旗号,它们侵略行动不断升级,情报显示,“干涉军”的数量在不断增加,还有它们源源不断的在给叛军提供后勤上的支援。在叛军营垒中,各竞争集团之间也正在闹内讧。但遗憾的是,在共和国阵营内,**人、社会党人、无政府主义者和左翼共和政体拥护者之间的分歧闹得更厉害。而那个跑的巴伦西亚的右翼社会党人拉尔戈-卡巴列罗的政策是模棱两可的和不一贯的。

    而从完整的意义上说,现在的共和国还没有正规军。摩洛哥没有获得独立,这一点被法西斯分子所利用,他们在那里进行蛊惑人心的的宣传,并收集穆斯林队伍编入自己的部队。巴斯科尼亚和加泰罗尼亚要求自治,而政府对此极不乐意,这就给反法西斯队伍带来意见分歧。人民群众满怀革命热情,作好了自我牺牲的准备。对他们妨害最大的是无政府主义者,这些人缺乏起码的纪律:他们今天打仗,明天就休息不干。他们有时不经请示上级指挥官就采取冒险行动,有时则把正面暴露给敌人。他们从国家仓库夺取武器并将其隐藏起来。他们对谁也不承认,对谁都不在乎。他们不大喜欢**人,瞧不起社会党人,仇视政府人员,他们不是自逞英雄,就是惊慌失措。

    后勤工作暂时还未步入正轨,而各条前线的局势也不妙,所有各方面都在看着马德里的战局,只要马德里坚持住,战争就有获胜的希望。

    那边的谈话传到林俊的耳朵里,那他有些心烦意乱,自己和米哈伊尔的谈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

    米哈伊尔主要是来采访林俊和他的大队保卫马德里的战斗经历,他已经在西班牙有段时间,早就听说了“苏联援助西班牙第一战斗机大队”光辉的战斗历程,也亲眼看到过他们的飞机升空作战。而这次他来其实是上面下派的政治任务,在克里姆林宫得知林俊被地面炮火击落受伤的消息后,立刻命令《真理报》驻马德里的工作人员找到安德烈,写安德烈战斗历程的一份报道回莫斯科。

    作为一名资深的记者,米哈伊尔知道,这是个“造神”的动作,为的就是打造一个新得“军神”、新的战斗英雄。按着这个要求,米哈伊尔需要的只是眼前这个空战英雄的“丰奉伟绩”,而不是什么原因“回”的马德里。

    “你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吧。”在和面前的记者交谈一段后林俊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还是提了自己的意见:关于他“回”马德里的原因一定要写是被击落的,“我不是人。”

    米哈伊尔是在马德里采访林峻的,而照理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巴伦西亚指挥部队,这个问题只能让米哈伊尔自己去想办法了。英雄也会被打下来,但怎么被击落的,这里面就有文章好做了。

    应该说毕加索是很少为某个人画素描,这次他一到马德里就听说忠实保卫马德里天空一个多月的飞行员同志受伤了,现在在国际纵队的炮兵营养伤。所以就找到了多洛列斯,希望见到这位飞行员。当时多洛列斯刚好要来炮兵营,毕加索就一同来了。

    30多分钟后毕加索的素描画已经完工,而采访也已经收工。林俊从毕加索手中取过了画,上面是两人交谈的场景,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了林俊和他对面的米哈伊尔,画纸的背面签有帕伯罗-毕加索。这是份标准的人物素描,和印象派风格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林俊要将画递还毕加索。

    “呵呵,这是送给英雄的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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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马德里保卫战3

    回到房间的林俊将自己的素描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打开了妻子武金斯卡娅的信,信封里夹了一张妻子抱着儿子站在自家花园里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美丽的妻子和胖嘟嘟的儿子,一种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信是在10几天前写的,妻子只是说了家中一切都好,有阿尔希波夫一家和诺娃的照顾,要林俊不要为家里担心。说到儿子时,从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妻子对孩子浓浓的爱。

    林俊合上了妻子的信,她虽然没说自己有多想念自己,但从信里感觉到了妻子对自己的思念和对自己安全的担忧。

    “对不起卡娅,你的丈夫是名军人。”林俊只能在心里和妻子默默地说。

    斯大林的信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就是要自己注意安全,不可只顾着战斗。他还提到:还有比亲自参加战斗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对于上次只授予红旗勋章的事,斯大林也有说法:这是他的决定,要林俊不要有其它想法,为的是保护他,不能让他太出众显眼了。

    林俊当然理解斯大林的考虑,这是真正把自己当成了是自己人才这么说的。而对于自己手下的那些优秀飞行员,斯大林也表示将来会有更加需要他们的岗位,当然前提是他们能真正接受住战争的考验。

    阿尔希波夫的信最长,说了很多方面。当然跑不出要自己安心、家里有他们在照顾,还要自己注意安全等等。

    林俊让自己舒舒服服的趟在床上,傻傻的看着天花板呆。

    前世的林俊就常喜欢这样:痴痴的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享受那一份难得的宁静。这是放松身心最好的办法,可以暂时脱于世间之外。

    伸进口袋的手摸到了自己的“纪念品”,顺手拿出了那串镶嵌着几十粒大大小小的火红色红宝石的项链。看着窗外的阳光照射在宝石上,散射出星星点点的光华。

    “呵呵,那位伯爵夫人会哭的。”林俊有些好笑,能在逃跑的时候落下这么贵重项链的家伙,要么特别怕死,要么脑子有问题。

    “到了我这就回不去了,卡娅戴上一定非常漂亮。”把项链装回口袋,又拿出了那只拴着铂金链子的铂金怀表。

    从自己检查房间时从床下捡起它开始,林俊就没有仔细看过。

    怀表的表面镶满了几十颗小钻石,但说他小也不恰当,因为最小的那颗放到林俊上辈子,都需要他起码一年的工资津贴才能买到,更别说其中有一颗特别大,值个多少还真说不上来。打来后现水晶表面里的面盘上还镶着钻石,面盘上有一排小小的英文i1drose(野玫瑰)。

    “这个伯爵的老爹真有意思,恩,也许是他爷爷,会去阿根廷定做一只怀表,却不在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姓氏或家族标记。林俊对于现代钟表的研究也就是在了解原来自己那只老爹送的欧米伽全自动机械表的水平上,当时它还让自己的战友羡慕异常,可惜只能在地上的时候戴。那只表是老爹送给自己的25岁生日礼物,花了20多万,一直是林俊的宝贝。

    但林俊却恰恰知道“野玫瑰”这个牌子,其实他手里的这只表的英文拼写方式是有学问的,一般的这个牌子的表的商标根本不是i1d加上rose、“野生“加”玫瑰”可不是“野玫瑰”,“野玫瑰”有一个专门的英文名词,而且意思就是“野生的玫瑰”,但具体怎么拼写林俊想不起来了。所以说字母的文字就是麻烦:当有一样新的事物出来时,就需要明一个新的名词,而不是像汉语那样把两个原有的名词加在一起就解决了。

    这不懂英文的林俊怎么会这么清楚?因为林俊的父亲有一只“野玫瑰”铂金怀表,是在俄罗斯时别人当银怀表卖给他的。那位俄罗斯的小商人不识货,估计他也去查过字典,可惜《俄英字典》里很有可能只有“野生”加“玫瑰”的翻译,而那只表恰恰是那个专用名词,这倒不是说这个专用名字只能指的是商标,它还是玫瑰花的意思,只是“野玫瑰”,而不是“野生玫瑰”。

    林俊父亲当时也不在乎这只怀表,只是觉得它外壳的手工刻花非常漂亮就买了,反正就300块人民币,也就是一只当时俄罗斯产银怀表的价钱。要是那个小贩知道它的实际价值一定会吐血。

    林俊觉得这表好看,回国后就找了本《英汉字典》查了一下,这才知道这是只“野玫瑰“牌子的怀表。后来感觉这表太重、重的有问题,又去找了做珠宝生意的小叔。小叔一眼就看出这是只铂金表。

    这下林俊来劲了,跑到新华书店和图书馆查询了所有能找到的钟表收藏一类的书,终于知道:这是只1840年左右由阿根廷产的名表,并且从19世纪中期开始这个牌子的怀表就再没生产过。而1992年香港的佳士得拍卖行拍过一只黄金质地的“野玫瑰“,都已经走不动了,还拍了180多万港币。

    当林俊父亲知道这个消息后非常高兴,他也没想到这表这么有价值,还是古董级别的名表。就摘了自己手上的瑞士产”梅花”,后来一直把这只怀表当成了自己的计时工具。很多人只知道瑞士出名表,其实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出过世界级别的名表。

    后来林俊有一次和父亲去香港谈笔生意,林俊父亲的生意伙伴看到了林俊父亲从西装上衣口袋里取表看时间,觉得他这个人非常有意思,因为极少有人用怀表了,就好奇的借来看了看。恰巧这个香港商人是乔先生(现实世界中的钟表世界级专家,我就不说名字了)的朋友,也对表有所研究。

    当时他一看就喜欢,想买,但林俊父亲没卖,说是祖传的。这下那位生意伙伴也就不好意思买了,但聊起了这个牌子怀表的来历,其中有一段就是说它有两种商标:产量少一些的就是i1drose,这是特别为一些欧洲皇室和大贵族定做的商标,而另外一种商标较多,就是林俊父亲手中的这只的商标。但这个“较多”也是相对的,整个香港钟表收藏界也只有2只,而在19世纪时能买的起的人也是非富即贵,数量也很少。而且它一般是银外壳的质地,黄金的次之,铂金的最少。当时也在场的林俊就记住了这些话。

    “林先生祖上一定是好人家,我是没这么好的命呀!”当时那个香港商人出这样的感叹,他是一个真正的爱表之人。

    “废话,我家当然是好人家出生,只不过是无产阶级!”当时坐在父亲边上的林俊想。

    “呵呵,光这表在21世纪就值个上千万,更别说那条项链了,哈哈。”躺床上的林俊笑着想,“这个伯爵还真是个有钱人,西班牙帝国的原始积累果然名不虚传,只是现在没落了。”

    打仗时弄点“纪念品”是林俊根深蒂固的思想,只是上辈子没机会。他倒不在乎纪念品的价值,这是个“纪念”意义方面的,要是没这两样东西,也许林俊会“拿”只伯爵的汤勺做纪念。只不过伯爵的餐具都是银质的,也不便宜,估计也是古董级别的餐具,只是现在被指挥部的同志们在使用。

    话说回来,要拿个汤勺还不如拿自己的这两样东西方便,因为谢维进已经派专人清点了这里所有“征用”房子里的财产情况,还上了明细帐,防止失少。“书记员”唯一没有到过的地方就是林俊现在的卧室,他不敢来,再说营长也再三在部队里强调过:决不允许打扰安德烈同志的休息!

    再说战斗英雄同志也不会有随便“拿”人家东西的习惯吧?所以林俊房间里的东西谁都不知道有什么。可惜,林俊同志就是喜欢搞点“纪念品”。

    “看来还要好好的翻一下,不知道还有什么小东西”林俊想,只是他现在带伤不方便,还不能爬上爬下,而翻东西是要费力气的,“看来还要等几天。”

    林俊贪吗?他不贪。他是时常想起那位瓦西里-米哈伊洛维奇-扬科夫老人,他要为自己的将来和后代着想,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重演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卫兵的声音:“安德烈同志,营长和几位来访的同志请你去吃饭。”

    “好的,马上就来。”

    刚才林俊在画完素描后抱了个歉,把大家留在了餐厅,自己先回房间看信。其他人当然理解他的做法:战争中的男人看最高领导人和家中爱人的信绝对是极度重要的事!

    把三封信连着照片放进了谢维进送的帆布背包,想了想还是没把素描画放进去,而是拿着它出了房间去吃饭。

    林俊是前世那些战争影片导演们的受害者!那些影片的很多主人公在牺牲前总会想看一下亲人的信或照片,或是战友在整理牺牲同志的遗物时,在上衣口袋或笔记本里现了牺牲同志的妻子和孩子的照片。所以我们的林俊是决不会在打仗的时候把亲人的书信和照片贴身收藏,“我还要活着回去看老婆孩子呢!”

    你说他迷信也好、神经也好,他就是这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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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马德里保卫战4

    餐厅里巨大的餐桌有一半回到了它原来的职责,只是在另一边还放满了文件和地图。

    “安德烈,就等你了。”看到林俊进了餐厅,谢维进在哪里喊。

    “看信多看了会,呵呵。”林俊坐了下来。

    “毕加索同志,还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听了伊万诺夫的翻译,“当然可以,是什么事?”毕加索说到。

    “您能不能在素描的正面再签个名,要不我把他装在画框里挂起来谁都不知道是您的作品。”说实话,说这个要求时林俊的脸感觉有些烫。

    “哈哈,当然可以!听安德烈同志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要是没人告诉看画的人做画的是谁,还真没人认的出是我画的。”毕加索取出炭笔,刷刷刷的就在素描正面的右下角再次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都有些想不起来了,也许这是我所有画里第一幅签了两次名的,哈哈。”他也知道,这张人物素描和自己平时的风格完全不同,体现的是现场人物容貌的真实感。估计要是告诉别人这是毕加索的作品,别人还不一定会信。

    林俊的要求和毕加索的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说实话,估计会提出要毕加索再次签名要求的也就是这个安德烈了。在场的人来炮兵营前都已经听说这个战斗英雄带了几个人“借”房子的事,而且有多种“版本”,比如有一种最接进实际情况的就是:安德烈和看守房子的人说我们需要借住一下你们的房子,希望能够配合,而他边上的几个战士是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恶狠狠”的盯着对方,还有一个牛高马大的战士倒没有“威胁”对方,只是在边上不断擦拭着自己那把出了鞘的明晃晃的“大刀”!

    能做出这种举动的人做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但有一点大家能肯定:安德烈就是有些出格也是在为同志们着想,绝对是个好同志。

    金碧辉煌的餐厅、豪华的家具、亮的都能映出人影的餐具,加上顶级的瓷质盘碗,照理这都是为一次盛宴准备的,可惜能吃的却只有面包和3个肉罐头。

    但就是这样的伙食,对于围城后的马德里人都是十分奢侈的。

    “谢同志,你们营的伙食还真不错,我原来还打算到了炮兵营就减肥,没想到还吃得到白面包和牛肉。”说话的是沃罗诺夫。

    这时伊巴露丽也说了:“谢同志,我想问个问题,我是放在心理不舒服,您可别怪我。”

    “当然可以,伊巴露丽同志。”

    “那我可说了,这些东西是特意为了我们准备的,还是全营都一样。”

    “哈哈,放心吧,全营每位同志今天的伙食基本都和我们吃的一样,只不过我们7个人就有3个肉罐头,战士们是10个人分3个,但面包管够。”

    说到这谢维进有些自豪。

    “我们能有这些都靠的是安德烈和飞行大队的同志,他们把原来飞行大队的物资补给都留给了我们营和陆军医院,要不我们能有黑面包就不错了,哪能全营都能吃饱还吃好。留给我们的光上等面粉就够全营536人吃3个月的,只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炮兵的小伙子们要勒一下皮带了。其实前段时间全营一直都是实行配给制,但一般还能吃饱。今天我们是破例让战士们打个牙祭,因为我和安德烈同志打算把三分之一的库存支援给第5民兵团,再把三分之一送到11旅的后勤部,在打破敌人围城前是阔不了了。咱们总不能自己吃饱忘了同志是吧,呵呵。”

    “那就太感谢炮兵同志了,民兵团那边的后勤一直很糟糕,同志们常常是在饿着肚子打仗。”听到谢维进的话,伊巴露丽太高兴了,虽然一个营够吃1个月的面粉不是非常多,但在这个困难时期也是非常宝贵的。

    自从弗朗哥叛变以来,马德里的后勤就一直有困难,而围城开始后供应是更加的紧张,外面的支援要突破敌军的炮火封锁才能运进城,而数量又远远不够,没想到炮兵营这还有些储备。

    林俊在大队撤离前,又把留下的补给都给了炮兵营和医院,只不过谢维进这边的一般食品多些,而运到医院的基本上都是些高营养价值的罐头食品。炮兵的体力消耗大,需要的是吃饱,而医院的伤员们需要的是容易吸收的营养。

    “好了同志们,吃饭要紧,有话可以吃完了再说嘛。”林俊可管不了你们,先吃了起来。

    “对,吃东西要紧。”

    、、、、、、

    伊万诺夫是刚到共和国参谋部工作。政府的那帮头头闹闹跑了,但总参谋部还暂时在马德里。但参谋部的情况也不好,因为大部分的原有人员不久前都投奔了佛郎哥,现在急需有战争经验的军官到那里指导工作,而伊万诺夫就是一位参加过十月革命和国内战争的老军人,富有斗争经验。

    说实话,林俊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能一锤定音的决策者,就是做个参谋也会出错,因为他全盘考虑事物的能力还不足。或许他只适合做个冲锋陷阵的战将,这够爽,也不需要用太多的脑子。可惜,现实把他放在了主官和斯大林参谋的位置上,所以他也是在战争中学习着。

    可惜现在面前的这些人说的都是全盘的战局和地面的形式,地面战让林俊纸上谈兵估计没有人是对手,可要是真给他一个步兵团,估计几个小时就会让他指挥的报销掉。

    “没有一线的实战经验还不行呀!”林俊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胳膊,感觉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这是流血过多的后遗症,只能靠调养恢复。“真想扛挺机枪就上一线,可现在是只能呆着疗养,唉!”他心里想。虽然从没有想过去当个步兵,也当不了步兵,但刺刀见红的和敌人干一场是每个有血性的军人都有的“梦想”,那个才叫“爽”!

    有时勇敢的血性和愚蠢的冲动就是一线之隔而已。

    在吃饭的当口,联络员和通讯兵到了,他们给谢维进的指挥部再加了部电话。

    送走了要走的客人,林俊把谢维进和沃罗诺夫留在了指挥部,回房间放好了画,又叫上王刚要去瓦西里那看看。昨天瓦西里还在说他们把报废飞机上的武器改成了地面上可以用的家伙,上午去的时候忘了看。

    看着眼前的一大堆杀伤力巨大的“自制”武器,林俊的脑袋有些麻!

    “***,你个瓦西里,你简直就是个天才加暴力狂!”林俊对边上的军士长说。

    “嘿嘿,这是所有人的意见,炮兵营的同志也提供了帮助。”军士长同志在边上傻笑。

    前几次空战中损失的飞机,都是在共和**控制范围内,只要是还没烧成废铝的,都被当地的军队和老百姓运回了机场。机械师们拆下了这些飞机上所有还能用的东西。后来撤离马德里时,这些东西的大部分没有运往巴伦西亚,而是用卡车拉到了炮兵营。

    现在部队不是缺武器吗?这下留守的机械师们就打起了这些“家伙”的主意。可飞机上的武器可不是随便就能在地面上使用的,在瓦西里的带领下,机械师们做起了改进工作。

    林俊眼前有9挺机枪5门炮,清一色的对地武器,看样子机械师们是花了心思和功夫的。

    ПВ-1机枪安装在了自制的三脚架上,可以灵活的左右回旋和上下俯仰,还在机枪上安装了准心和标尺。原来的机翼用ПВ-1是电击的,但机械师们已经给它们都重新加装了扳机,这可是高难度的改进。而且三脚架非常的轻,还可以插到土里增加射击时的稳定性,三脚架还看得出是刚刚刷了一层黑色的油漆。要是林俊没看错,这是用飞机内部的那些承力铝合金管做的,重量轻强度大。整挺机枪在必要时一个强壮的战士就可以扛了就走,转移阵地方便。

    林俊指这机枪的准心说:“瓦西里,这枪打的准吗?”

    “放心吧大队长同志,我手下有个人对ПВ-1的机舱用型很熟悉,这标尺和准心完全就是按那个仿制的,虽然不能保证300米以上的精确度,但在近距离内没有问题。”

    “这就好。”林俊又走到了那些炮的边上。

    “怎么看着像是到了塔利班的营地?!”林俊有些感觉怪怪。

    这炮相对机枪就笨重多了,底盘倒是可以灵活移动,是用钢管焊接的,后面还有个小型的活动柱锄,两边各装了个战斗机起落架上的轮子,在转移阵地时可以拖着走。一门20毫米“史瓦克”ШВkА机炮就安装在焊接的炮架上,瞄准装置用的是简易的替代品,但也有分划。边上还有个小座椅,下面新加的击踏板上连着两根导线,底盘上还固定着一个战斗机上用的电瓶。

    “大队长,这炮的结构太复杂,只能还是用电击,但是我们给每门炮准备了两个电瓶,保证关键时刻能够打响。”

    “打得响就好,难为你们了!试射过了吗?还有,弹药情况怎么样?”

    “打过了,400米内打中汽车没问题,弹药还有一卡车,足够打几仗的。”

    “***,有这些家伙,给我一个连,我能让正面进攻的一个营有来无回!”

    林俊可不是在说瞎话,那些“史瓦克”ШВkА机炮要是对地面目标射击,一顿炮弹过去那就是放倒一大片,就是那些德军的1型坦克和装甲车也不在话下。

    以前的那些对地面攻击的任务让林俊知道,被20毫米穿甲燃烧弹和杀伤燃烧弹击中的人体往往会炸成两截,就算不是”一刀两断”也会留下个巨大的透明窟窿。而要是炮弹在人附近爆炸,那些细小弹片的杀伤力可不会像它们的“细小体积”那样被忽略。连的机炮对敌人的震慑力是巨大的,被撕裂的人体会摧毁敌人的战斗意志,而这些要人命的炮弹又是铺天盖地般的砸下来。

    在后世的战争中,一些小口径的防空高炮往往会被当成对地武器,而它们就是敌人步兵的噩梦。

    \

第四十五章 马德里保卫战5

    回到指挥部的林俊建议谢维进组织一个“火力排”,专门负责操作使用那些“自制”武器。谢维进和沃罗诺夫听了林俊的话,立马赶去看了这些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哈哈,这下我们炮兵营都可以当步兵用了!”

    谢维进和沃罗诺夫同意了林俊的提议,组织人手建立了营属加强“火力排”,可以解决炮兵基本没有近战能力的问题。

    每门20毫米“史瓦克”ШВkА机炮配备7人炮组,一个管射击,一个指示目标,两个装炮弹,还有三个运炮弹。而那些改进后的ПВ-1机枪是三人一组,一个正射手加两个副射手。全排有63人,代理排长就是瓦西里军士长,直属营部管辖。

    林俊的伤在一天天的好起来,而马德里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和残酷。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时间里,第11国际旅打退了来自西北面和东南面进犯的叛军,但也付出了极大的伤亡。而从情报显示德意法西斯的“干涉军”和弗朗哥的部队将有更大的动作,马德里的形式愈加危及。

    幸好,援兵到了。

    12月,第12国际旅也赶到了马德里。

    林俊的伤已经痊愈,都能耍的动王刚的大刀。对于伯爵卧室的“掘”工作也早就完工,可惜一无所获。

    在差不多一个月的战斗里,炮兵营所有的大口径火炮已经打完了炮弹,这下炮兵同志们真的成了步兵。前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谢维进、林俊和沃罗诺夫商量后决定,抽调全营一半的人手组成一个加强“突击”连,随时准备支援前方的战斗。

    原来谢维进和沃罗诺夫是要林俊看家的,可他坚决不答应:要是不让我参加突击部队,老子现在就自己去前线!你们两个阻止我试试!

    没办法的两个人只好同意了林俊的要求,并“任命”他为一门“史瓦克”ШВkА机炮的炮长,至少这样他会离敌人远一些。

    12月7日,“大学城”告急!

    得知这一消息后,林俊和谢维进让沃罗诺夫在营部看家,指挥“突击”连带着全营的绝大部分近战武器前往支援。

    当炮兵营的280多位战士赶到“大学城”时,驻守在这里的第12国际旅的两个营刚打退了敌人的第11次冲锋,阵地前到处都是敌人留下的尸体。很显然这里曾生了白刃战,林俊看到很多来不及撤离的伤员都是刺刀伤,而有些是砍伤,“进攻的部队里应该有弗朗哥招募的摩洛哥部队。”林俊想。

    “炮兵同志们,你们怎么到这来了?”说话的是个苏联军事顾问,一脸的硝烟,他从援兵军服上的识别标志上认出了这些前来支援的人都是炮兵。

    “炮弹打完了,我们就来了一半的人。上尉同志,我看你们这刚生过白刃战,我们炮兵的小伙子个个都是白刃战好手,而且我们火力强大!”

    “那好,就谢谢炮兵同志了。”这位上尉叫a-и-罗季姆采夫,现在负责这两个营。其实说有两个营,但长长的阵地上还有战斗力的最多还有400人,已经兵力不足,林俊他们来的正是时候。

    突击队员们立刻进入了阵地,那些机炮都布置在了阵地稍微靠后一些位置较高的地方。炮组们立刻开始构筑阵地。

    原来就在这的战士们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些援兵:用卡车机动,拉着几门奇怪而且麽样“狰狞”的机关炮,还从车上搬下来一些样子奇怪的机枪。更加奇怪的是这280多号人只有百多条莫辛-纳甘步枪,却配备了70多把手枪,那些炮手和机枪手是什么随身的火器也没,人人背后插着把大刀,而整个部队带大刀的人有一半以上。

    要是以前看到这些身背大刀的人,国际纵队的其他战士一定会笑话他们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可就是在刚才的战斗中,叛军里成建制的摩洛哥部队让国际纵队的同志们尝到了冷兵器的厉害。

    当时叛军部队已经冲到了阵地前,纵队指挥员出了白刃战的命令,所有国际纵队的战士都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和敌人搏斗。这个时候敌人中的那些摩洛哥士兵扔掉了手中的步枪,拔出了他们腰间的弯刀。接下来的战斗让国际纵队的士兵们终生难忘,自己的刺刀根本不是弯刀的对手,一个又一个小伙子倒在了血泊中。幸好从侧翼赶到的援兵用机枪压制住了后续敌人的进攻,不然“大学城”的整条战线都有可能崩溃。

    眼前的这些炮兵小伙子个个人高马大,身材基本都在1米8以上,要是真像他们的领导所说的那样个个都是白刃战好手,那在白刃战中绝对是有着“恐怖”的杀伤力的。

    炮兵背大刀是林俊想出来的,因为炮兵营组建两个多月来一直枪支不足,要是被敌人冲到阵地附近就只能等着挨宰了。而那些小伙子都羡慕王刚的那把大刀和刀法,早在撤离机场前就有人在向王刚学习耍大刀。后来虽然有飞行大队的支持,但轻武器还是不足,谢维进干脆派人找了马德里的所有传统铁匠,按着图纸赶工了上百把大刀。虽然这些大刀式样稍有不同,打造的质量也是参差不齐,但都是用汽车的弹簧钢板打造的,总体质量还可以,至少比“大刀片”好多了。所有大刀的样式都有些像王刚那把,直刃,刀身有80多公分长,6公分多宽,刃口是一刀切的开锋,加上30多公分长的刀柄,又能单手用又能双手握,绝对是把杀人利器。

    虽然炮兵的小伙子只经过个把月的刀法训练,而且还是有空的时候才练,但有着王刚和林俊这两个“师傅”,外加简化了的几个实用搏杀招式和这些小伙子们的血性,只要是白刃战,这100多把大刀一定是能挥巨大威力。

    “***,弗朗哥竟然敢在号称“现代武器试验田”的西班牙给老子玩白刃战,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玩刀的祖宗!”林俊边用镐头挖工事边想。

    当然,炮兵营的小伙子们也不是傻瓜,这大刀是万不得已才用的,谁也不会蠢到举着大刀去冲敌人的机枪阵地。而且现在12旅的同志也已经送来了一些牺牲了的同志留下和缴获的步枪,阵地上的炮兵们也都是人手一杆了。

    战场上平静了个把小时,炮兵同志们的工事也已经构建完毕,就等着敌人上门。林俊所在的炮位在一片被炸蹋的围墙废墟后面,地势比前方100米处的阵地要稍高些。整个工事只露出一根黑黝黝的炮管,从远处根本看不清楚,就是对面有机枪射过来,射手也有工事的保护。林俊还让所有炮组都在炮口下的地上铺了几块浸了水的麻袋片,这样开火后不会有地面的灰土给吹起来。

    林俊已经把原来的射手赶去搬炮弹,自己霸占了那张小椅子。他这个炮组比别的组多了个人,就是那个林俊的“勤务兵”王刚,这是谢维进特意安排保护林俊的,而代理排长瓦西里也在林俊边上。

    机关炮两边放着弹药箱,里面都是100一条的弹链,只要炮架上的待弹药一打完,边上的装弹手立刻就会把新的弹药箱装上。几十斤重的弹药箱在这些大块头手里就像是玩具。

    “瓦西里,紧张吗?”

    “呵呵,还好大队长,比第一次打白匪的时候好多了。”

    “从没听你说过以前的事,我有个大叔也打过白匪,他也是个飞机机械师,现在在莫斯科机场工作,到时候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

    林俊正和军士长正说着话,对面传来了坦克的声音。

    “你们终于来了!嘿嘿,不用炮火准备就进攻,你们仗着有坦克就厉害了?!老子等着你们!”所有人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瓦西里,先让大家消灭坦克,让所有坦克出了树林机炮再开火,后面再照顾那些步兵。”

    “是,大队长。”听了大队长的话,瓦西里弯着腰去通知其它的炮组。

    阵地前面是一片200来米的开阔地,再过去是片小树林,而树林的那头是已经被叛军占领的建筑区域,坦克的轰鸣声就是从树林那边传来的。

    罗季姆采夫有些头疼,从声音来听,这些坦克起码有10几辆,而前几次的进攻叛军根本没有使用坦克,而自己手里也没有反坦克武器。他不自觉的往后看了看,“希望炮兵同志们的那些机关炮能消灭这些坦克。”

    几乎是一瞬间,树林里冲出了10多辆德军的马克1型坦克,后面还跟着大批的叛军,他们吼叫着快冲向共和国的阵地。坦克上的两挺机枪喷吐着火舌,子弹打得阵地前尘土飞扬。

    这边国际纵队的战士们也开火了,开阔地上子弹乱飞,双方不断有人中弹倒下,但相对而言共和国这边因为有战壕的保护,伤亡要小的多。

    “妈的,给老子打!”射击座上的林俊已经把靠近自己这一边的那辆坦克套进了圆形瞄准套环里,狠狠地踩下了击踏板。

    注:圆形瞄准套环即用于高射又可用于平射。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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