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逮捕
孟卫星又找来杜小凤一商议,最后,决定在其回道观的路上下手。孟卫星毕竟是开区的警局局长,到市内抓人有越界的嫌疑,而通天观又太大,既不好包围,周围的树木也多,不容易抓住目标,只有在路上,勉强算是最佳时机,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的。
孟卫星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何永贵,杜小凤那边也没闲着,不时与无忧社的骨干们商讨。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开区虽然还是一片平静,但暗中却激流汹涌,随时有掀起惊涛骇浪的可能,而处于旋涡中心的何永贵对此还一无所知。
这天,凌晨四点左右,天色微微蒙亮,人们大多都在睡梦中,一脸疲惫的何永贵才从市内出,坐车回道观,在他身边,还有葛朝辉及几名神灵会的弟子。他们在市内玩了一个通宵,一各个面带菜色,无精打采。只有葛朝辉精气神十足,老神在在的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他们共坐两辆的士,何永贵和葛朝辉一辆,走在后面,另外四人坐一辆,开在前面。
车上,何永贵满脸**,对葛朝辉小声说道:“葛叔,今天找的小姐不错”
葛朝辉眼睛都未争,淡然地说道:“还行吧!”
老不死的东西,口气倒不小!何永贵觉自己越来越讨厌这个性情木讷、好色又自命清高、喜怒无常的葛朝辉。每次看到他那张难看、冰冷的脸时,都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倒人胃口。不过,他现在还得忍,因为他对自己还有用。嘿嘿一笑,他说道:“下次,我给葛叔找些更好的……”
说着话,出租车突然停下来,何永贵折腾一夜,脑中迷迷糊糊的,以为到了地方,刚想下车,现外面的景色不对,咦了一声,问司机道:“还没到地方,你怎么停车了?”
司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没看见前面有交警查车吗?”
“查车?”何永贵向前面望了望,果然,三名身穿制服的交警正在查前辆的士司机的车照。他低声嘟囔道:“妈的,大清早晨的,查什么车嘛!”转头瞧瞧葛朝辉,现他倒沉稳的很,眼皮都未挑一下。暗骂一声,又挠挠头,自语道:“真他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拦别人,偏偏拦我们?”
司机扑哧一声,笑了,回头看看他,说道:“先生,现在才凌晨四点多,路上哪有别的车辆啊!我估计,肯定是又出什么乱子了,不是杀人了,就是抢劫……”
何永贵呼了口气,司机的话,非但未让他安心,反而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在车内坐立难安。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心烦意乱地拿出一根香烟,郁闷地吸了起来,不时向前面见交警仍没有放行的意思,急的抓耳挠腮。他对葛朝辉道:“葛叔,你说会不会生什么事啊?”
葛朝辉闭着眼睛,面无表情道:“会有什么事?”
何永贵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葛朝辉哼了一声,道:“预感?!你还以为你真是什么得道的真人吗?”
一句话,把何永贵说的哑口无言,脸气的通红,默默问候和葛朝辉的母亲。
这时,有人敲敲汽车的窗户,司机一愣,放下车窗,见是交警,客气地说道:“警察大哥,有什么事吗?”
那交警二十多岁,却一脸冷俊,瞄了一眼坐在车后坐的何永贵和葛朝辉二人,对司机道:“架照拿出来,给我”
司机边拿出架照边献媚似的笑道:“警察大哥,我的架照绝对没问题,刚刚经过年检……”
他的话,对交警未产生任何效果。把的士司机的驾驶执照仔细看了一番,交警冷冷说道:“这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司机怔道:“没错啊,当然是我了!”
交警嘴角一挑,冷笑地抖抖手中架照,道:“骗我!”
司机一听,顿时急了,说道:“警察大哥,你看仔细,那上面的人确实是我啊……”
不等他说完,交警拉开车门,向司机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同时说道:“别和我说那些废话,我现在怀疑你无证驾驶,出来!”
司机这个委屈,哭丧着脸,从出租车上慢吞吞走出来,指着交警拿着的架照,说道:“拿上面的照片明明就是我嘛!瞎子……谁都能看得出来,交警大哥,你看我还有客人要送,你是不是……”司机以为交警有意找麻烦,不外乎卡点油水,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钞票,偷偷向交警口袋里塞。
“少和我来这套!”交警一挥手,打开司机递过来的钱,拉着他走向路边。
本就心绪不宁的何永贵见司机被交警带走,心中一颤,咽口吐沫,说道:“糟……糟糕!葛叔,司机被警察带走了,他们是不是找我们麻烦的?”
葛朝辉仍然未睁开眼睛,说道:“你不是没被带走吗?怕什么?!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的胆小了呢?”
“唉呀!”何永贵捶捶自己的脑袋,嘟囔道:“我他妈也不知道今天中什么邪了!”说着话,他又向前面观望,见前辆出租车司机竟然也被带到路边,先愣了一下,当他突然感觉事情真不对劲的时候,猛然,一阵由括音器出的声音传来:“车上的人注意,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马上从车上走出来!”
“啊?”听到这话,何永贵身子一哆嗦,再向车外看,周围皆是黑压压的警察,他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直吓的张大嘴巴,半晌未说出话来。好一会,他总算反应过来,一把拉住葛朝辉的胳膊,结结巴巴道:“妈的,哪来那么多警察,土里钻出来的吗?!葛……葛叔,我们怎么办?周围都是警察!我们怎么办?”他神智有些模糊,说话时语无伦次。
葛朝辉慢慢张开眼睛,稳坐在车内,环视一周,道:“警察为什么要抓我们?”
何永贵颤声道:“我……我哪里知道啊?”
葛朝辉瞥了他一眼,哼笑道:“只不过是几个警察而已,以前,我被更多的警察围困,也没有怕过。”
何永贵道:“葛叔,您老人家武功高强,这次一定要救我啊!”
葛朝辉冷哼一声,不慌不忙的打开车门,偏腿从车内走出来。
只见周围至少有四十多名真枪实弹的警察将两辆出租车团团围住,他冷笑一声,问道:“我犯了什么法,为什么抓我?”他说话声不大,但声音却连绵悠长,聚而不散,让在场的每一个警察都听的清清楚楚。
警察中,一位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中年警察拿着麦克喝道:“举起手来,你犯了什么法,到警局自然会给你讲个明白!”
“哈哈……”葛朝辉仰面长笑,双手一抬,深陷的双眼放出幽幽冷光,说道:“你们想抓我,尽管过来吧!”
中年警察皱眉,注视葛朝辉好一会,对身旁的人扬扬头。
两位三十出头的警察一手拿枪,一手从腰上解下手铐,小心翼翼的向葛朝辉走过去。
周围众多警察皆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葛朝辉。在行动之前,他们已被告之,对方是极度危险的人物。
场面上,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两名青年警察向前行走时出的“沙沙”声。
当两名青年走到葛朝辉附近时,其中一人喝道:“把手放到车盖上!”
葛朝辉稳丝未动,两眼冷冷注视说话的警察。
警察感觉对方的眼神不象人的,而象毒蛇的,象豺狼的,总之,就是不象人的。他忍不住打个冷战,用枪指着葛朝辉的脑门,大声呵斥道:“我让你把手放到车盖上,你没听清吗?”
葛朝辉阴森地笑了笑,缓缓转过身形,把双手放到车盖。
青年警察一步步走到他身后,先伸手摸了摸他两肋,见葛朝辉没有反抗,心情稍缓,又摸向他的腰身。
另外一名警察则站在他一旁,枪口始终对准葛朝辉的脑袋,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就在人们都以为这个干瘦的老头已束手就擒的时候,葛朝辉突然一个转身,顺势单掌拍出。
“啪!”这一掌,正打在那名搜他身的警察胸口,后者哎呀一声,一口血箭从口中喷出,整个人弹起两米高,倒飞出去。
葛朝辉眼尖,在警察吐血的时候,看到他吐出一块白色的东西,挥手抓住,然后毫不停顿,一把扣住另名警察的喉咙,向怀中一带,使其挡在自己身前,对周围警察道:“谁敢开枪,我就掐碎他的脖子!”
青年警察被葛朝辉制住,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一下子被吸干似的,身子一动也不能动,双手无力下垂,手枪也落到地上。
说来慢,实则极快,葛朝辉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只是眨眼的工夫,两名警察连枪都未来得及开,便一伤一被擒。
周围警察背后生风,无不倒吸口凉气。那中年警察脸色也变了,边命手下人抢救被打伤的警察,边弯腰向身旁的警车内说道:“小凤,这葛朝辉果然厉害,小王落到他的手上,恐怕会有危险啊!”
说话的中年警察,正是孟卫星,而坐在警车里的,有杜小凤、沈三情、刘剑冰、于翔四人。
杜小凤不想过早暴露身份,所以和沈三情几人一直坐在车里没出来,刚才,当孟卫星让两名警察去抓葛朝辉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妥,可要阻止,已然来不及。结果,这两人一个被打成重伤,一个被人家制服成了人质。
对于这种场面,杜小凤的经验并不比孟卫星丰富,后者都没有主意,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他皱皱眉头,低声说道:“孟叔,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随机应变,见机行事吧!”
孟卫星听完这话,暗暗咧嘴,叫苦不已。
有一个警察在自己手上,葛朝辉底气十足,而车里的何永贵更好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连说道:“葛叔,真是好样的,有您老人家在,我可就放心了……”
说话间,原本躲藏在前辆出租车里的四名神灵会弟子见葛朝辉制住警察,以为有机可乘,纷纷跑过来。
结果,从车里出来没跑两步,周围枪响,四人都是腿部中弹,倒地痛叫。
突然的枪声,也把何永贵恭维的话硬生生打断。
葛朝辉根本没理他,摊开掌心,低头一瞧,原来,刚才那警察嘴里吐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个蒜瓣。
“该死!”葛朝辉怒骂一声,狠狠一握拳,那粒蒜瓣被他捏个稀碎,液浆从他手指缝隙中流淌出来。
何永贵不知道一个蒜瓣为什么惹他生这么大气,当然,他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葛朝辉心里十分清楚,这个蒜瓣,暗示着他的蛊毒将失去作用。没有蛊毒的帮助,想只凭借武功重出警察的包围,难度实在太大了。
想着,他心中一凉,再次打量周围的人群。既然警察能事先预防他的蛊毒,那么,一定是有高人在指点,而指点他们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杜小凤。
“杜小凤,你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葛朝辉不再冷静,激动地大声喝喊着,掐住警察脖子的手也不自觉的加大力度,顿时,警察嘴巴张开,整张脸憋成酱紫色。
遭了!这警察有危险!车里的杜小凤看的清楚,再顾不上隐藏行踪,推车门从里面站出来,仰道:“葛朝辉,我在这里!”
看到杜小凤,葛朝辉眼睛一亮,咬牙道:“果然是你!”
杜小凤点点头,道:“没错!就是我!”
葛朝辉看看左右,道:“这些警察,也是你找来的?”
杜小凤大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可没有调动警察的权利。如果你们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警察又怎么可能会抓你们呢?!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今天,你和何永贵,谁都别想跑!”说着话,他又压低声音,对孟卫星道:“孟叔,快找狙击手,不然,葛朝辉真起疯来,可能会有死伤。”
“对!”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孟卫星拍拍脑袋,忙拿出电话,退到后面调动狙击手。
他本来以为这是一场对兵交接的硬仗,狙击手的作用不大,但哪知道现在演变**质战了。
葛朝辉目光如刀,冷冷盯着杜小凤,现在,他后悔了,后悔自己在第一次和他见面时没把他干掉,留下如此大的后患。
“又是杜小凤!又是杜小凤!”何永贵气的在车里直跺脚,拉住葛朝辉的后衣襟,苦痛道:“葛叔啊,当初我让你除掉此人,你不听,现在怎么样?哎呀!你当时如果听我的,哪会有今天这一步啊……”
“去你妈的!”葛朝辉回手一巴掌,把何永贵打开,然后对杜小凤冷笑道:“即使我不用毒,你认为只靠这几十个警察就能拦住我吗?”说着话,他手臂一甩,将青年警察扔向警察最密集的地方,同一时间,他亦紧随其今后,飞身纵出。
用被抛出的警察为自己开路,他这招无疑又毒又聪明。
因为有自己人在前,警察不敢开枪,只好纷纷向两旁躲闪,趁着这一空挡,葛朝辉猛然加,追上仍在空中飞行的警察,抓住其后腰,全力向包围圈外跑。
他武功高强,身法极快,在不敢开枪射击的情况下,哪有警察能追上他!
就在他快要冲破包围的时候,斜刺里,突然闪来一刀,又疾又狠,刀身挂风,隐出刺耳的呼啸声。
好快好猛的刀!这刀法,葛朝辉认识,即使不见来人,业已知道来者是谁。
没办法,这讯雷般的一刀阻绝了他的去路,不敢再继续向前,迫不得已,只好抽身后退,葛朝辉刚有突破重围的希望,被这一刀又逼了回来。
他连退数步,看也不看来人一眼,牙关一咬,改变方向,又向另外一边人群冲去。
没等接近警察,人群缝隙中忽然射出一剑,快似闪电,急若奔雷,一道白光,直向他胸口而来。
好纯熟的一招毒蛇吞芯,纵然是葛朝辉,在手中提一人的情况下也不敢抵其锋芒,没有办法,只好又退了回来。
“呵呵!葛朝辉,此路不通!”一位帅气的白衣年轻人出现在众警察前,手中一把太乙软剑,寒光四射。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于翔。
葛朝辉现在心凉了一半,自己不单在警察的包围中,也在无忧社高手的围困下。那些警察,已经不好应付,加上无忧社这群少年高手,自己今天想脱险,实在难上加难。
哎呀呀!真是一招棋走错,满盘皆输。当初,真应该听何永贵的劝告,铲除杜小凤这个人。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的药,葛朝辉牙咬的咯咯作响,再看杜小凤,正满脸认真地为刚才受伤的那个警察疗伤。
今天即使要死,也得拉你一起死!葛朝辉将心一横,大吼一声,飞身向杜小凤冲去。
周围的警察不敢开枪,纷纷拥上前来阻拦,葛朝辉哪里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单掌一扫,瞬时有三、四名警察被其震倒,接着,他再次咆哮一声,仿佛天空炸雷一般,声音直冲云霄,在他面前的警察一各个面带痛苦,双手捂耳,蹲在地上。
葛朝辉从警察头顶越来,来到杜小凤身侧,二话没说,立掌为刀,举臂便劈。
他数十年的功力可非同小可,别看是一双肉掌,但运足力气,比一般的钢刀也要锋利,真劈在人身上,不死也得重伤。
正在此时,他左侧又刺来一剑,平凡无奇的一剑。
但这剑却很稳,不急不快,力道十足,很明显,使剑这人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基本功。
葛朝辉只好放弃杜小凤,抽身再退,他明白,即使自己这掌能劈在杜小凤身上,那对方的剑也能在自己身上刺个窟窿。
他退的够快,可是,人在后退中,杜小凤猛的向他一甩手。
或许出于长期修武的本能反应,葛朝辉将头一偏,忽觉得面颊一阵巨痛,当他稳住身子后,抬手一摸,手里粘乎乎的都是血。
啊?葛朝辉大吃一惊,根本没弄明白是什么伤的自己。杜小凤甩手时,他并未看到暗器,躲避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其实,杜小凤打出的是真气凝针,无形无色,飞极快,又没有风声,极难躲避,要不是葛朝辉反应快,这一针足可以打穿他的脑袋。即使他做出躲避的动作,真气凝针还是打穿了他面颊,在颧骨的肉皮上留了两个小血洞。
想不到杜小凤还有这个压箱底的功夫。葛朝辉再不敢轻易出手,只好退回到出租车旁边。
刚才,见葛朝辉舍自己而去,独自向外冲的时候,何永贵已心恢意冷,这就是他平时象神仙一样供奉的人,关键时刻,竟然不顾自己,一个人跑了。现在,葛朝辉被逼退回来,他反而有幸灾乐祸的冲动,看着葛朝辉慌张地左顾右盼,象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他坐在车里,呵呵笑了起来。
葛朝辉半张脸被血染红,面色阴沉,黑洞洞的眼窝精光闪烁,整张脸看上去,如果魔鬼一般。他转回头,瞪着笑声不断的何永贵,怒道:“你疯了吗?笑什么?”
何永贵由轻笑变成大笑,说道:“今天,你我都跑不掉了,能和鼎鼎大名的邪派高手葛朝辉一起被抓,我也知足了。”
葛朝辉气的狠不得咬他一口,咬牙道:“如果不是为了帮你,我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哈哈!”何永贵大笑道:“如果你早听我的话,死的就不是我们,而是杜小凤!”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葛朝辉不想和他争辩,转头对警察说道:“都给我让开,不然我杀了他!”说着话,五指如钩,死死扣住手中警察的咽喉,指甲刺入肉中,鲜血自警察的脖颈流出。
孟卫星大惊,忙拿起扩音器说道:“葛朝辉,今天你跑不掉,放开人质,主动投降,还可能得到从宽处理的机会,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投降?”葛朝辉仰面大笑,手指周围的警察,吼道:“让我向你们这些小人投降,开玩笑,即使要死,我也会拉他给我做垫背!”说完,他加大手上的力度,青年警察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两眼无光,渐渐失去神韵。
这样下去要出人命!杜小凤已处理完那名受伤警察的伤势,对孟卫星细声道:“孟叔,狙击手到了吗?”
第一百零六章 瓦解
孟卫星微微摇头,道:“没有那么快,他们赶过来,至少还得要两、三分钟。”
杜小凤担忧道:“我估计落在葛朝辉手里的警察已挺不过两三分钟,孟叔,你尽量稳住他,拖延时间,不要再激怒葛朝辉,现在救出人质是最主要的。”
“恩!”孟卫星沉吟一声,对葛朝辉说道:“你先不要伤害人质,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谈,你想要什么条件?”
哼!葛朝辉心中冷哼,看起来,有人质在手,警察对自己还是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心情稍宽,手上的力度也减轻许多,葛朝辉道:“撤掉周围的警察,再给我准备一辆车,和一个司机!”
被他掐住脖子的警察终于回过气来,张开嘴巴,大口吸着气,呼哧呼哧的声音,好象拉开的风箱一般,而他的脖子,还在汩汩流血。
孟卫星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手下被对方抓住做了人质,都是他自己指挥失当造成的,低估了葛朝辉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手下的能力。他说道:“给你准备汽车,我一个人无法做决定,需要向上级汇报。”
“去你妈的汇报!”葛朝辉叱牙咧嘴道:“我只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如果没看到汽车和司机,我就杀了他!”
孟卫星关掉扩音器,面露难色,对杜小凤道:“小凤,两分钟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怎么办?”
又是问我怎么办?!杜小凤低头沉思一会,向沈三情三人打个手势,把他们叫到自己身边,然后退到后方,见孟卫星要跟过来,他一笑,歉然道:“不好意思,孟叔,我想和我的兄弟单独谈谈!”
孟卫星感到迷惑,不知道杜小凤还有什么话要背着自己说。不过,他也没再追问,回到原处,看着被葛朝辉抓住的手下,一筹莫展,现在,他把全部希望都压在杜小凤的身上。不是说孟卫星的能力有问题,而是他从来没遇到过象葛朝辉这样武功高强的罪犯,因为缺少经验,一时想不出应对的办法,而杜小凤的存在也确实增加了他的依赖心理。
杜小凤望了望场面的局势,说道:“葛朝辉要杀人质,我们必须得阻止。”
沈三情不以为然,说道:“葛朝辉要真杀了人质,那他就死定了,尽管让他杀好了,他被打死,比被活捉更让人省心。”
杜小凤摇头道:“那样不好,人质若死了,虽然和我们没有直接关系,但若我们能把人质救出来,那警界对我们的好感将大大增加,以后,我们更加容易‘办事’。”
沈三情没明白杜子小凤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杜小凤笑道:“如果能让警察帮我们做事,比我们自己出手,效果要好的多,也名正言顺,比如这一次!”
“哦!”沈三情有些明白他的意图,说道:“老大,你想取得警方的信任?”
“也可以这么说。”杜小凤幽深地笑了笑,道:“我更希望能得到警方的‘信赖’。”
沈三情点点头,道:“老大,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杜小凤道:“一会听我命令行事,我让你们动手,你们就一起使出杀招,能杀掉葛朝辉当然最好,不能,也要想办法拖住他。”
三人齐刷刷点头应是,沈三情疑问道:“老大,人质在他手上,我们要动手,那人质不也危险了吗?”
杜小凤道:“这个由我来处理,你们赶快去找合适的位置,准备动手。”
安排妥当之后,杜小凤悄悄走回到孟卫星身边,小声说道:“孟叔,我已经安排好了。”
孟卫星小声道:“狙击手已经到了。”
杜小凤精神一振,问道:“在哪?”
孟卫星扬扬头,道:“我让他们到葛朝辉身后的三层楼房顶去找狙击位置,估计还得需要几分钟能准备稳妥。”
“来不及了……”杜小凤话到一半,葛朝辉向周围见仍没有警方准备好的汽车,两眼通红,大叫道:“你们拿我的话当放屁吗?你们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他?”他说着话,手指又开始加力,距离他较近的警察甚至听到骨骼出的嘎嘎声。
不能再等了!杜小凤右手下垂,食指弯曲,猛然一弹,真气凝针自他食指指尖射出,无声无息,飞向葛朝辉的手臂。
他动作隐蔽,加上真气凝针飞行时没有声响,葛朝辉毫无察觉,正当他叫嚣时,忽觉左臂“曲池**”一麻,接着,整条左臂失去知觉,五指松开,那名被他制服的警察**跌坐在地。
糟糕!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暗算,葛朝辉的神经一下子拉紧到极点,探出右手,刚想去抓坐在地上的警察,忽听杜小凤一声断喝:“上!”
话音为落,三条人影在窜出,同时,三道寒光分取他“灵墟”、“气冲”、“风府”三处重**。
灵墟位于人体胸口,气冲在膀胱附近,风府则在后脑,这三处**位,任何一处被高手击中都是要命的。
葛朝辉一条手臂使不上力气,只能用一只手应战,哪还有时间顾忌人质,身形一转,运起浑身功力,瞬间排出三掌。
他内力深厚,掌未到,风先至,沈三情三人各感压力迎面袭来,不敢迎起锋芒,纷纷晃动身形闪躲。
借这个空隙,葛朝辉大喝一声,飞身向警察冲去。警察虽然有枪,但和年少气盛,功夫不俗的沈三情三人比起来,还是容易对付的多。
见葛朝辉如同下山猛虎帮向自己冲来,同一时间,有三名警察开枪射击。
“啪、啪、啪!”三声枪响。
葛朝辉目光尖锐,三名警察手指扣动扳机时,他已看得真切,提前做出躲避动作,身子用力向下一伏,三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去的。
想不到这个相貌恐怖的老头子竟然能躲开子弹,三名警察同是一呆,当他们反应过来,再想补射第二枪时,葛朝辉已冲到近前。
他弯着腰身,来到三名警察面前,右手顺势抓住其中一人的脚脖子,没见他怎样用力,竟将那警察抡了起来。
警察一百几十斤重的身躯被他当成武器来使,轮得呼呼生风,周围数人,有些被撞飞,有些则吓得连连后退。
好个骁勇的葛朝辉!杜小凤虽然和他站在敌对的立场,可也不得不佩服这样的功夫高的吓人。
孟卫星见又有手下被其抓住,急得直撮手,不时大声命令周围众警察上去抢救。
很快,他的喊声引起葛朝辉的注意,心思一转,与其抓个小兵做人质,不如抓他个官大的。他不清楚孟卫星是什么级别,不过看他号司令的样子,猜想是个当官的。想到这里,他再次吼叫一声,改变突围的方向,直奔孟卫星而去。
葛朝辉内力精纯,力气大的惊人,周围警察竟然无人能挡,他几个纵跃跳出,便已来到孟卫星附近,大叫声:“我要你的命!”说着,将手中的警察甩出,砸倒护在孟卫星面前的数名警察,然后探手抓向他的咽喉。
孟卫星虽然是局长,可也没见过这阵势,吓的惊叫出声,倒退数步。
在他身旁的杜小凤急忙抢步而出,挡在他身前,对着葛朝辉的胸口打出一拳,另只手把身后的孟卫星推开。
葛朝辉见到杜小凤,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现在谁都不恨,最恨的就是他。
好,我不找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葛朝辉运起十二成功力,迎着杜小凤的拳头,拍出一掌。
他出掌的度不快,但掌在空中进行时,隐隐出轰鸣声,地面的尘土也足足卷起三尺多高。
只看阵势,便不难想象他这一掌的威力有多大。
杜小凤心中一颤,刚想躲避,可好胜之心又起,倒想试试对方的功力究竟高到什么程度,他牙关一咬,拳势不减,更将全身真气灌入其中。
“砰!”拳掌接实,出一声闷响。声音不大,但在场众的人心里好象被一只大锤子狠狠砸了一下,由内往外,说不出的难受。
葛朝辉本来想一掌拍死杜小凤,可对上之后,才现杜小凤的内力竟不在自己之下,他体内似乎酝酿着无与伦比的强大爆力。
他倒退六、七步,身子一阵摇晃,勉强稳住,右臂又酸又涨。
杜小凤可比葛朝辉惨的多,受到冲力,向后急退,一直撞到警车上,咚的一声,车身被撞出好大一个凹坑。
他整条胳膊**的毫无感觉,内腑翻腾,嗓子眼甜,一口血水翻出来。杜小凤精通医术,知道这口血无论如何都不能吐出来,不然元气将大伤,他牙关一咬,硬是将嘴里的血咽了回去,五脏六腑仿佛着火一般,火辣辣的疼痛。
其实,杜小凤的真元并不在葛朝辉之下,甚至能出几许,但他不会将内力应用到拳脚上,只是简单的把真气灌入出拳手臂的经脉中,以至于吃了闷亏。
行家一伸手,便知道有没有。葛朝辉经验丰富,只对一掌,已知杜小凤内力虽深,但不会使用,心中大喜,此时不杀他,还更待何时啊!他甩甩麻木的手臂,一个箭步,窜向杜小凤,同时,单掌全力拍出。
杜小凤受了内伤,真气涣散,短时间无法凝聚,想躲闪对方的攻击,已然不可能。
而沈三情等人距离较远,这时再想出手抢救,更是鞭长莫及。
其他的警察都被两人刚才对掌时散出的力道震的浑身无力,有些人甚至蹲在地上干呕。
葛朝辉也正是看准这个时机,出致命一击。
杜小凤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掌风向自己压过来,他却无力抵挡,内力不能凝聚,连他最拿下的真气凝针也不出来,暗中大叫苦也!
“去死吧!”葛朝辉双目瞪圆,表情狰狞,手掌散出的真气与空气摩擦,出闷雷一般的轰隆之声。
就在他手掌快要打中杜小凤的那一刹那,处远突然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响。
“嘭——”
葛朝辉身子一震,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他瞪大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与他近在咫尺的杜小凤看的最真切,葛朝辉的太阳**出现一个黑窟窿,红颜的鲜血渗出来。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缓过神的警察们纷纷站直身躯,目露惊讶和骇然地望着葛朝辉。
“呵呵……”葛朝辉咧了咧嘴,出似哭又似笑的声音,单手支撑地面,挣扎着想站起来,可站到一半,又无力的坐下,人们这时才看清楚,他头脑两侧的太阳**被打穿,鲜血汩汩流出,将其衣领快染成红色。
他的脑袋,是被子弹打穿的,狙击步枪的子弹。
不远处,楼顶的狙击手拿起对讲机,干脆利落地说道:“孟局长,疑犯已被击毙!”
对讲机的声音把孟卫星惊醒,他喘着粗气,走到葛朝辉近前,小心地打量他。
只见葛朝辉坐在地上,脑袋低垂,一动也不动,血,由他鼻尖滴落。
孟卫星向两旁的警察招招手,示意上前查看。
数十警察见到他的命令,竟然无一人敢上前,足足等了半分钟,才有两个胆子较大的新人慢慢凑到葛朝辉身后,小心翼翼地用枪推推他后背。
不推还好,这一推,葛朝辉身子突然动了,那两名警察失声尖叫,吓的踉跄后退,好不狼狈。
不过,葛朝辉没有站起来,而是重重倒在地上,瞪大的眼睛业已失去光彩。
杜小凤将散乱的真元纳回丹田,长吸了口气,幽幽道:“他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又有警察撞着胆子上前,探下葛朝辉的鼻息,果然冷冰冰的,毫无温度,那警察长长嘘了口气,扬头对孟卫星道:“局长,他真的死了!”
“哦……”孟卫星擦擦脑门的冷汗,摇头不已,这人哪还是人啊,简直就是个怪物嘛!他对手下问道:“其他的疑犯呢?”
“都已经抓起来了!”数名警察正将带上手铐的何永贵及其那四名弟子押到警车上。
总算告一段落了!孟卫星仰面长叹,想起杜小凤,忙走到他近前,问道:“小凤,你怎么样?没事吧?”
杜小凤摇摇头,苦笑道:“没事。”
孟卫星充满感激地说道:“小凤,这次你救了我一命啊……”
“呵呵……”杜小凤淡然笑了笑,道:“孟叔客气了,除此祸害,我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好样的!孟卫星闻言感动,百感交加地拍下杜小凤肩膀,安慰地点点头。
本次抓捕行动,警方共出动四十三人,击毙邪派高手葛朝辉,并顺利逮捕了何永贵。己方虽然没有死亡,但却有十数人在行动中受伤。如果没有杜小凤和沈三情等人,结果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警方一鼓作气,把何永贵的老窝通天观一并端掉。其门下那些死党无一漏部被抓拿归案。
这次行动,杜小凤也是全程参与,并在何永贵的卧室中搜出那个小本子,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何永贵记录的明系。
什么哪年哪月哪日,某某某捐献多少钱,后面还备注是否有潜力可挖、是否可供自己玩乐等等。取得这个本子后,何永贵的罪名已铁证如山,孟卫星和杜小凤自然欢喜,在通天观内搜查一番,缴获百万钱财,最后将道观查封。
何永贵被以诈骗罪、**罪、传播封建迷信罪等数条罪名被起诉、逮捕,在开区内引起轩然大波。
各大新闻报纸的头条,都针对该起事件争相报道。
有些思想根深蒂固的百姓怀疑这些罪名的真实性,不相信自己崇拜的偶像会是个色胆包天、诈骗钱财的小人,他们还组织一次到区政府门前静坐抗议的活动。
第二天,为了不使事态展激化,孟卫星把录象带交给媒体,在电视和报纸上公布出来,当然,女方的真实相貌都被隐藏。
这段录象播出后,事态得到控制,那些极端的信徒们也纷纷回家,不再胡闹。
虽然让人们相信了事件的真实性,但向政府机关索要被骗钱财的人却多了起来,一时间,区政府门前挤的水泄不通。
在审讯何永贵的第四天,杜小凤去了一趟警局,感觉局里冷冷清清的,见到孟卫星之后,现他也是愁眉苦脸。杜小凤不解,破了一个大案子,他已经高兴才对嘛!他问道:“孟叔,出了什么问题吗?”
“唉!”孟卫星叹口气,道:“还不是何永贵留下的烂摊子!现在,每天都有好几百号人去区政府索要赔偿,我的警力都被调到区政府那边维持秩序,现在要是有个突事件,我手下连人都没有。”
“哦!”杜小凤听后,笑了,原来是这件事。不过仔细想一想,也确实是件麻烦事。他笑道:“不是从何永贵那里搜到一个帐本吗,按照上面的记录,陪给被骗的百姓就是了。”
“哪有那么简单!”孟卫星道:“帐本上记录的钱财有五百多万,而我们搜到的只有不到二百万,其他那些钱都已经被何永贵挥霍了,那部分钱由谁来出啊?”
杜小凤可不懂得这方面的事情,随口说道:“政府拿不就行了吗?!反正只是三百万而已,对政府来说,不算大数目吧?”
“呵呵!”孟卫星摇摇头,苦笑道:“小凤,你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要政府那些高官去吃、去喝、去玩,他们有钱,要让他们拿钱出来白白送给老百姓,哼,即使一分钱他们也不愿意出,更何况三百多万呢!”
杜小凤听完也笑了,无奈的笑,虽然孟卫星的话有些夸张,但却一针见血。
孟卫星感慨一番,问道:“小凤,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杜小凤道:“我来是请孟叔帮个忙,我想问何永贵一些事情。”
“啊!”孟卫星笑道:“这个好办!我让人去安排。”
何永贵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光,以前,他是人们崇拜的真人,现在,他只是个身败名裂的阶下囚。
脸上布满胡茬,显得有些憔悴,他身上的西装褶皱,污秽,整个人看上去象个落魄的乞讨者。
当然,他并没有让人同情的地方。
审讯室里,他垂着脑袋,几日来的连番审讯,已让他的神智处于崩溃边缘。
杜小凤近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模样,嘴角一挑,他差点笑出声来,隔着一张桌子,他在何永贵的对面坐下,说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何永贵,这几天你反省的怎么样?”
听到话音,何永贵肩膀一震,抬起头,和杜小凤的眼睛对个正着。“杜小凤!”这三个字,是何永贵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没错,是我!”杜小凤翘着二郎腿,笑呵呵道:“不错,你还认识我,看来你的神智很清醒嘛!”
何永贵瞪着他,冷冷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杜小凤摇头道:“不是,我是来问你一件事。”
何永贵一愣,反问道:“什么事?”
杜小凤身子向前探了探,盯着何永贵的眼睛,问道:“你和葛朝辉是什么关系?”
何永贵嘿嘿冷笑道:“你很想知道?”
杜小凤笑道:“是的,很想知道。”
何永贵叱牙,笑道:“杜小凤,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越想知道的事,我就越不会告诉你。”
“哈哈——”杜小凤大笑,在他来时,他就已算准何永贵不会说,他也没打算让他说出实情,想了解真相,不如自己到他脑子里去找。
“你……你想什么?”何永贵被他笑的浑身毛,皱着眉头问道。
突然,他现杜小凤的眼睛亮起来,那不是神韵上的亮,而是真真实实的在亮。
这简直太恐怖了,偌大的审讯室里,只有他和杜小凤两个人,而且光线昏暗,杜小凤那两只眼睛散出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第一百零七章 幽魂
何永贵打个激灵,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正想向后躲闪,忽然,眉心处一阵巨痛,神志满满变的模糊。
他觉得身子变得轻飘飘的,好象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飞到半空中,身体的疼痛感、疲惫感全部消失,但是,精神上却有一种膨胀的感觉。不疼,可非常难受,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添近他的精神里,快要把他的精神撑破。
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所以他很害怕,而且从来没有这样怕过,忍不住想叫喊,但身体仿佛已不再是他的,张开的嘴巴,一个字都未吐出来。
这……这是什么了?何永贵惊慌失措。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你犯的过错,不可原谅!
你是谁?何永贵刚要问,精神上突然疼起来。这并不是**上的疼痛,但却比**的疼痛更甚百倍千倍。
哎呀!那股排山倒海的痛楚,让何永贵第一次明白到什么叫生不如死。那是一种出人承受甚至想象的疼痛。
杜小凤缓缓收回精神力,在何永贵的脑中,了解到他一生的所作所为,正因为这样,杜小凤最后用精神力稍微惩罚了他一下。
只不过,出乎他意外的是,他自认为不是很凌厉的精神力攻击会对人体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只见何永贵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眼睛瞪得又圆又大,但是无光无彩,嘴巴微微张开,白沫从中流出,淌了一桌子。冷眼好象死人一般,但是杜小凤知道,他还活着。
这时,房门一开,孟卫星和数名警察快步走进审讯室,先瞧瞧何永贵,再看了看杜小凤,关心地问道:“小凤,你没事吧?”
杜小凤摇了摇头,淡笑道:“我没事。”
“哦!”孟卫星松口气,疑惑地瞟了一眼何永贵,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和其他警察虽然没进审讯市,但一直都在盯着监视器,看杜小凤和何永贵正说的好好的,突然,两人都僵住了(杜小凤背对摄象头,他眼睛放光一幕,并未被孟卫星等人看到),再后来,何永贵突然趴到桌子上,身体抽搐两下,便不动了,他们以为生了意外,急忙近来查看个究竟。
杜小凤停顿两秒钟,含笑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何永贵怎么了,或许做过的坏事太多,遭到报应了吧!”
这时,有警察对孟卫星道:“局长,他还活着,用不用送到医院抢救?”
孟卫星烦心地甩甩手道:“送但你们要把他看紧了,别让他借机跑掉!”
“是!”几名警察七手八脚将何永贵抬起来,走出审讯室。
孟卫星又关心地打量杜小凤一会,道:“小凤,你真的没事吗?”
杜小凤深吸口气,摇头笑道:“孟叔,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哦,那就好!”
离开警局之后,杜小凤心中有事,思绪难以平静。第一,何永贵做关的坏事太多,死不足惜,第二,在他脑中还找到很重要的一条信息,那就是他和葛朝辉的来历。何永贵和葛朝辉师出同门,但功夫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两人都是江湖上的邪派——幽魂门的弟子,两人的师傅是幽魂门的门主。按理说,两人还算得上是师兄弟。说来可笑,在何永贵的脑海中,竟然对自己的师傅印象极少,不但没有他的容貌,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只记得他的声音。由声音来判断,何永贵觉得门主是男人。幽魂门的实力很强,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杜小凤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何永贵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除掉了何永贵和葛朝辉,不知道幽魂门会不会向自己报复呢?这倒是件让人忧心的事。杜小凤紧锁眉头。
得想办法弄清楚幽魂门的底细。杜小凤想到了一个人,孔老爷子。
不管怎么说,做为杀手集团的残月亭也算是江湖门派,孔老爷子作为一方的堂主,对江湖上的事情应该有所了解,向他问问幽魂门的底细,应该能得到比较客观的答案。
杜小凤拿出手机,给孔老爷子挂个电话。后者很热情,听他要见自己,哈哈大笑,满口答应,派人开车接杜小凤到他住的别墅。
孔老爷子的效率一向很高。杜小凤未等多久,残月亭的车子便来了。
等他到了别墅,孔老爷子亲自到外面来迎接,不过,让杜小凤惊奇的是,他没有坐轮椅,而是步履轻松地走出来的。
想不到这老爷子的康复能力这么强!杜小凤本以为数十年的旧疾,即使被自己治愈,想完全恢复,至少得半年的时间。
见面后,孔老爷子拉住杜小凤的手,并跺跺脚,笑呵呵道:“能再次站起来,这可多亏了小凤你啊!”
杜小凤忙笑道:“孔爷爷太客气了,这和您强的恢复能力也有直接关系的。”
“哈哈……”孔老爷子大笑,拉着杜小凤,走进别墅,落座之后,又寒暄一会,老爷子问道:“无事不蹬三宝殿,小凤这次来,是有事吧?”
俗话说人老成精,这话一点不假。杜小凤暗暗佩服,也不隐瞒,点头道:“是的,我这次来,是有事向孔爷爷请教。”
“呵!”孔老爷子仰面一笑,道:“小凤,有什么事尽管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你。”
杜小凤沉吟片刻,问道:“孔爷爷,你有没有听过幽魂门这个门派?”
“幽魂门?”孔老爷子吸气,须飘动,正色道:“好端端的,问它干什么?”
杜小凤心中一颤,只见孔老爷子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名派不简单。他说道:“前两天,通天观的观主何永贵被警察抓拿,孔爷爷应该有所耳闻吧?”
孔老爷子点点头,道:“恩,我已经看过新闻报道了。”
杜小凤道:“何永贵这人罪大恶极,向警方提供证据的,是我,协助警方抓他的,也是我,可以说他被抓拿,和我有很大关系。”
孔老爷子身旁的几名黑衣大汉听完,忍不住纷纷别过头去,捂鼻轻笑。不知道杜小凤和这个何永贵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孔老爷子也笑了,道:“为民除害,可算是做了件好事。”
杜小凤挠挠角,道:“可是,这个何永贵身世不简单,他出身于幽魂门,而且还是幽魂门门主的徒弟!”
“哦?”这点倒是大出孔老爷子意料之外,低头沉思,随口问道:“你是什么知道的?”
杜小凤一愣,马上接道:“是他向警方交代的。”
“如果他所说是真,那这事就麻烦了。”孔老爷子道:“幽魂门算不上大门派,但却是邪门,而且也有上百年的历史。做为邪派,上百年都没被正派绞杀掉,其实力可想而知了。在当前江湖中,幽魂门虽然实力不是最强盛的,但在邪派里,它可以排进前三名了。”
这么厉害!杜小凤怎样也想不到,自己除掉的何永贵,背后还有这么大个靠山。
孔老爷子又道:“幽魂门的可怕之处,不是它的武功有多么厉害,而是邪门歪道的东西特别说,象江湖上的蛊毒高手葛朝辉,就是出自幽魂门。”
提到葛朝辉,杜小凤苦笑一声,道:“葛朝辉已经死了。”
“恩?”孔老爷子一怔,惊讶道:“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杜小凤叹气道:“抓捕何永贵的时候,他也在场,已经被警察击毙了。”
孔老爷子双目微眯,摇头道:“当时有多少警察?”
杜小凤道:“四十多。”
孔老爷子迷惑道:“应该不可能啊!只有四十多的警察,即使江湖二流高手也能逃得掉,何况善于用蛊的葛朝辉呢?!”
杜小凤道:“当时我也在场。我事先已经让警察做好防备,不畏他的蛊毒,最后,是躲藏在暗中的狙击手一枪把他打死的。”
“原来是这样……”孔老爷子看着杜小凤,感叹道:“想不到啊!让那么多正派人士为之头痛、恨之入骨又无可奈何的葛朝辉,竟然折在小凤你的手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顿了一下,他又道:“既然葛朝辉和何永贵在一起,那他的话应该没有错。幽魂门的两个弟子一死一被抓,都和你有关系,我想,幽魂门未必会善罢甘休啊!”
这正是杜小凤担心的。他一握拳,沉声道:“来找麻烦就找麻烦,我不怕它!”
孔老爷子好笑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杜小凤道:“邪不胜正!”
“哈哈,好一个邪不胜正!”孔老爷子脸上满是赞赏之色,他拍拍杜小凤肩膀,叹道:“小凤,幽魂门和你平时打交道的那些小混混们不一样,他们不但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而且视杀人如儿戏,就算你的无忧社人力众多,恐怕也应付不来啊!邪不胜正,只是一句给自己壮胆的口号而已,没有实际意义。”
杜小凤耸肩道:“怕,他们要来,不怕,他们也要来,还不如自己坦然一些。”
孔老爷子琢磨了一会,道:“我们残月亭算不上名门正派,但和幽魂门却有些过节,如果他们真来找你的麻烦,我会帮你去解决。”
杜小凤忙摇手道:“那怎么好意思……”
孔老爷子道:“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以前你帮过我,现在,你遇到麻烦,我帮你也是应该的,礼尚往来,是江湖上的道义。”说着话,他回头说道:“张涛、李翼。”
两名黑衣汉子闻言上前,垂问道:“老爷子有什么吩咐?”
孔老爷子道:“从今天开始,你俩负责保护小凤的安全,如果遇到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两名黑衣汉子一愣,然后看看杜小凤,点头道:“是!老爷子!”
孔老爷子够大方,把两名贴身保镖借给杜小凤,保护他的安全。可杜小凤却不敢收,摇手道:“老爷子太客气了,但这两位我实在不敢……”
不等他说完,孔老爷子板起脸道:“怎么?小凤,你对他两人的实力有所怀疑吗?”不给杜小凤答话的机会,老爷子对张、李二人道:“你俩展示一下武功,以好让小凤心里有低!”说着话,孔老爷子走到阳台前,信手在花盘中拣起一片落叶,夹在指间,向外一弹,薄如纸片的落叶象一把飞刀,射向张涛和李翼。
当叶子飞到二人面前时,力道消失,飘飘悠悠下落。
忽然,张涛、李翼二人身上闪过两道白光,劲风随之而生,站在两人身后的杜小凤也感觉到冷飕飕的。
他定睛再看那片叶子,毫无变化,依然在空中荡来荡去的飘落,但是落地之后,叶片竟然摔碎成八瓣。
再看张、李二人,都中各拿一把尺长的唐刀,刀身细长,钢口极佳,隐隐闪烁出蓝光,透出一股杀气。
好快的刀!杜小凤内力深厚,看的也真切,原来,刚才他俩每人挥出两刀,但是度太快,给人造成只出一刀的错觉。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杜小凤虽然不算行家,但也能看出来这两人的功力不在于翔之下,而刀法更是与沈三情有一拼。
凭心而论,杜小凤很欣赏这两人的功夫,同时他也明白,自己能欣赏,孔老爷子可能更欣赏,君子不夺人所爱,自己不能也不应该收下这两人。想到这,他忙说道:“孔爷爷,他俩的武功我已经见识了,可是……”
“没有可是!”孔老爷子道:“我的仇家虽多,但是,知道我行踪的人却没有几个,而且,我身边能够保护我安全的人也有不少,可你不一样,你不会武功,又惹上幽魂门这样的大敌,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所以,你比我更需要有人保护。不要再客气了,你救过我的命,这次,我帮你,也算还你一个人情,如果你拒绝,那就是瞧不起我这个老头子!”
孔老爷子把话说到这,杜小凤也无话可说了,看得出来,老爷子是出于一片挚诚,如果自己再推脱,就显得过于矫情了。他沉思片刻,点头道:“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小凤多谢孔爷爷的好意!”
“哈哈——”孔老爷子大笑道:“这才对嘛,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爽朗一些嘛!”
张涛、李翼被孔老爷子借给杜小凤,让两人保护他的安全,后者是盛情难却之下,勉强接受,可是他哪里想得到,正是因为有这两人在他身边,在以后的岁月中,助他多次化险为夷,躲过无数的劫难。
杜小凤再三向孔老爷子道谢之后,才话入正题,详细了解幽魂门的情况。
其实,幽魂门是比较神秘的门派,孔老爷子了解也不多,特别是幽魂门的门主,老爷子只知道此人名叫寒隼,至于是真是假,相貌如何,会什么样的武功,一概不知。不过老爷子提到一个人让杜小凤多加注意,这人名叫阴宁,是幽魂门旗下两大使者之一,武功高强,又会奇门道法,甚是难缠。曾经与其交锋过一次,以孔老爷子的武功,没在他身上占到任何便宜,因为不是死战,两人战到一百合不分胜负后,便没有继续争斗下去。两人虽不算敌人,但更谈不上有交情,孔老爷子对他印象深刻,一再叮嘱杜小凤提防此人。
孔老爷子又介绍一些他所知的幽魂门帮众,并讲了许多江湖上对于他们的传闻,不知不觉,天色已暗。
杜小凤看看时间,感觉不早,等孔老爷子告一段落时,他起身告辞。孔老爷子想留他吃顿便饭,杜小凤婉言拒绝,老爷子也不勉强,临分手时,说道:“小凤,我会向总堂致电,多询问一些关于幽魂门的事。你也不要担心他们,如果幽魂门的敢找你麻烦,我会鼎力帮你的。”
此老真是个热心肠!杜小凤心中感动,再次向老爷子道谢。
孔老爷子派车送杜小凤回家,车上,他被张涛、李翼夹在中间,看两人的表情,冷冰冰的,一路上,自始至终都未出现过变化。
两根木头!杜小凤看得出来,两人年岁都不大,最多比自己年长六、七岁而已,有心逗逗二人,他问道:“一会我回家了,你俩准备到哪里去住?”
张涛面无表情道:“你家。”
杜小凤听完,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说道:“那可不行,我向家领女孩子都不行,更何况两个大男人!”
开车的司机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
李翼冷漠道:“既然不方便,我们就留在外面。”
杜小凤故意叹口气,细眉皱了皱,道:“我在房间里睡大觉,而让两位在外面风吹雨打,哪能过意得去,睡觉也不会睡塌实啊!”
张涛道:“那我和小翼去附近的旅店住。”
杜小凤装模做样地掐指算了算,道:“我家附近的旅店,最近的也在一两里地开外的地方,孔爷爷是让你们保护我的,如果我被敌人偷袭,你们怎么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张涛和李翼相互皆眯起眼睛,扭头直勾勾地看着杜小凤。
通过刚才几句话,杜小凤感觉这两人虽然冷漠,但性情却十分淳朴,不忍再逗两人开心,正色道:“我家隔壁的人家刚刚搬走不久,房子正好空下来没人居住,委屈两位大哥住在那里怎么样?”
张涛、李翼想了想,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有钥匙?”
杜小凤笑了,摇头道:“当然没有,但是我想以两位大哥的武功,要进去,应该不算难事。”
这倒是事实!张李二人点点头,后者说道:“不要叫我们大哥,我们是来保护你的,大哥这个称呼,我们承受不起。”
杜小凤笑道:“没有什么承受起不起的,我又不是孔爷爷,大家都属于平辈,两位也不要太拘束。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吧,按岁数,两位比我大,我叫你俩大哥,你俩叫我小凤就好了。”
张涛、李翼互视一眼,都未再说话,心里却对杜小凤的好感大增,感觉这少年岁数不大,但却平易近人,没有因为和孔老爷子关系不错而向自己二人表现出傲气凌人的态度。
到了杜小凤家楼下,别过司机,他指向自己家的窗户,对张李二人介绍道:“那里就是我家!”然后,又指指旁边的窗户,说道:“那就是我说的空房,两位大哥可以通过窗户进去。”
“哦!”两人答应一声,刚要纵身跃起,杜小凤忙抓住两人的衣袖,说道:“现在先不要进去。”
二人闻言,疑惑地看着他。
杜小凤环视一周,含笑解释道:“现在时间还早,万一被别人现就糟糕了,我们先去吃饭。”
他把张涛、李翼拉到附近的一家饭店,点了几盘特色菜,便与两人聊起来。
或许因为性格的关系,两人都不怎么喜欢说话,往往杜小凤问了好长一串,两人的回答却是一两个字。
两人不喝酒,吃饭的度也很慢,吃进嘴里的东西都是细细嚼过一遍方下咽,而且吃的特别干净,碗里不留下一粒米饭。
从吃饭的这些细节,杜小凤能感受到,这两人很谨慎,也非常有耐心。
吃过饭后,两人与杜小凤交换手机号,以应不时之需。
张涛、李翼的功夫确实可算一流,从两人施展身法,轻松飞上楼窗的姿态就能体会一二。刀法精湛,身法飘逸,这两人非寻常练武之人可比,留在自己身边,或许真能帮上自己的忙呢!杜小凤回家之后,想着想着,咧嘴笑了。
第二天,清晨,杜小凤刚从家门出来,便看到张涛和李翼象门神一样站在房门的一左一右,生怕被父母现,他忙拉两人下了楼。等到楼下之后,他嘘了口气,叹道:“你俩起来的还真早啊!”
张李二人耸耸肩,说道:“我们已经在楼顶打完坐好一会了。”
修炼内功的人都习惯在太阳初升的时候打坐运功。因为修气是将大自然的混元气吸入人体内化为己用,而太阳刚升起的时候,也正是一天之内,混元气最充足最纯正的时候。
杜小凤是在真悟境界内修炼,不存在时间的概念,所以何时练气,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听完两人的话后,暗赞一声勤快,笑道:“我要去上学了,两位还跟我一同去吗?”
第一百零八章 保镖
两人默默点头。
杜小凤道:“我骑单车,看来,两位大哥只能在后面跑了。”
“……”
身边多了两名保镖,想起来威风,但杜小凤很快就感觉到两人带给自己的麻烦。无论他走到哪,张李二人如影随形,他上课时,两人守在门口,吃饭时,护在他左右,即使上厕所的时候,两人也要跟进去,站在他身后。如此扎眼的两名大汉始终在自己身边围绕,让向来低调的杜小凤颇感头痛。走在学校里,随时都有惊奇地目光向他投过来。
神灵会土崩瓦解,去掉杜小凤心头一块大石,当他想和风真做个彻底了断时,后者的态度却生了变化。
这天傍晚,杜小凤去了一趟风铃旱冰场,没有带无忧社的人,身边只有张涛和李翼。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轻车熟路,风堂认识他的人不多,基本未受到阻拦,直接走进旱冰场内部。
风铃旱冰场是风堂的本部,而风真又与杜小凤处于敌对状态,他只带两人,光明正大的近来是非常危险的,不仅风堂的人想不到,风真也同样没有想到。
在场内找个位置坐下,杜小凤先环视一周,然后问张李二人,道:“你们喝什么?”
张涛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皱着眉头道:“随便。”
“这可没有叫随便的饮料!”杜小凤摇头笑了笑,然后对一名从身边过道穿行的服务生道:“麻烦你,给我们来三杯可乐。”
今天的生意不错,顾客众多,服务生也忙个不停,等杜小凤说完,随口应了一声,便快步走开了。
足足等了半个钟头,服务生才把可乐送上来。放在桌上,服务生刚想转身离开,杜小凤忽然抓住他袖子,说道:“还要麻烦你一件事,帮我找个人。”
服务生见杜小凤年岁不大,心烦地抖抖胳膊,想把他的手甩掉,哪知杜小凤的手好象长在他身上似的,竟稳丝未动。
暗中吸口气,服务生定下心来,仔细打量他一番,没看出个所以然,语气不善道:“要找人,就自己去找,我没有时间。”
张涛李翼拿起可乐,边喝,边看杜小凤究竟要干什么。
杜小凤对服务生笑呵呵说道:“我找的人是风真。”
风真?!服务生倒吸一口冷气,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停顿片刻,说道:“你先稍等!”说着,他快的转过身,向舞厅里端跑过去。服务生在一张圆桌前停住,伏下身形,对围坐周围的六、七名大汉低低私语,然后又指了指杜小凤所在的方向。那几名大汉纷纷仰起头,举目望去,刚好,杜小凤这时也在向他们这个方向观望,双方的目光对个正着。
这几名大汉明显没认出杜小凤的身份,看过他后,眼中满是疑惑,相互瞧瞧,最后,一起站起身,向杜小凤慢慢走过去。
来到近前,几名大汉的目光并未在杜小凤身上停留多久。与他相比,他身边两名虎背熊腰的冷俊大汉更引人侧目。
“你找风哥?”一名大汉开口问道。他这话虽在问杜小凤,但眼神却在张涛李翼二人身上飘来飘去。
“是,我找他。”杜小凤点下头,拿起杯子,悠然地喝了口可乐。
“找风哥有什么事?”大汉收回目光,冷冷注视着他,眼中带有一丝警惕。
杜小凤道:“找他,自然是有事,至于什么事,我不想也没有必要告诉你。”
大汉嗤笑一声,见杜小凤年纪虽小,但口气可够大的,冷笑道:“你以为风哥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杜小凤笑眯眯地点头道:“他一定会见我的。”
大汉愣了几秒钟,噗嗤一声,气笑了,如果杜小凤身边没有张涛和李翼,大汉的拳头恐怕早打向他的鼻子了。他问道:“小子,口气不小,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杜小凤淡然说道:“杜小凤。”
听完这三个字,大汉身子一哆嗦,猛然吸口冷气,他身边数人的脸色也随之生变化,一各个如临大敌,缓缓扩散开来,将杜小凤三人围在正中。只看对方的表情,张涛和李翼已猜出个大概,料想杜小凤和对方肯定有恩怨,不然,他们反应绝不会如此之大。
无忧社的老大亲自来风铃旱冰场,这在风堂众人想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不敢私自做主,刚才讲话那名大汉向左右的同伴眨眨眼睛,然后对杜小凤道:“你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知风哥!”说完,也不等杜小凤答话,转身飞奔而去。
大汉穿过中间的舞场,跑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处,刚要上楼,正好风真向下走来,大汉忙冲上前,说道:“风哥,有人要见你。”
见手下人如此慌张的模样,风真心中大感不爽,没好气地问道:“是谁?”
大汉咽了口吐沫,小声说道:“风哥,是……是杜小凤。”
“啊?”风真一惊,瞪大眼睛道:“杜小凤?你开什么玩笑,他会来风铃找我?”
“没……没有!”大汉忙结结巴巴地说道:“风哥,我没有开玩笑,杜小凤真……真的来了。”
杜小凤来干什么?看出手下人不是在说谎,风真也有些晕,心绪急转,寻思好一会,急声说道:“他可能是向我们宣战的,你赶快打电话,把所有兄弟都叫过来”
“啊……是!”大汉慌忙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风真握握拳头,又问道:“对了,杜小凤带来了多少人?”
大汉头也没抬地说道:“两个人。”
“什么?”风真眼神中闪过茫然之色,挑起眉毛,一把夺下大汉手中的电话,问道:“你说杜小凤带来几个人?”
大汉被风真吓了一跳,呆呆说道:“两……两个人啊!”
“两人?”风真摇头道:“那怎么可能,他杜小凤只带两人就敢来我的地盘?”
“真的,风哥,他身边只有两人。”怕风真不相信,大汉还向场中指了指,说道:“杜小凤就带人坐在那边喝可乐呢!”
该死的杜小凤,究竟在玩什么把戏?!风真向大汉指的方向望望,眼中尽是跳舞和滑旱冰的人,根本找不到杜小凤的身影。他把手机扔还给大汉,动身走过去,走出两步,见大汉还在原地愣呆呆地站着,他怒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带路!”
大汉应了一声,跑过来,见风真面色不佳,小心翼翼地问道:“风哥,我还用不用打电话,把兄弟们都叫过来。”
白痴!风真咬了咬牙,深深吸口气,沉默片刻,挥手在大汉脑袋顶打了一巴掌,气呼呼道:“你他妈猪头啊,杜小凤只带两个人来,还找其他的兄弟干什么点带路!”
大汉被打得毫无脾气,话都未敢多回一句,低着头,直奔杜小凤而去。
果然是他!等到了近前后,风真仔细看看杜小凤,再打量一会他身边的张李二人,方笑呵呵地说道:“杜小凤,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离老远,杜小凤就看到他了,当然,他也没有忽视自己周围越聚越多的风堂帮众。他偷眼观瞧张涛李翼,两人表情依旧是老样子,毫无改变,对于周围充满敌意的大汉,两人好象根本没放在心上。杜小凤仰面一笑,对风真说道:“风兄言重了。今天放学,刚好无事,顺便就过来溜达溜达。”
傻子才相信你的鬼话!风真嗤之以鼻,脸上笑容不减,笑道:“此处不是说话之所,我们上楼谈,怎么样?”
杜小凤道:“我是客,你是主,在这里,我听你的。”
“好!”风真点点头,将手一伸,向杜小凤作出邀请的手势。
杜小凤毫无顾忌,站起身,跟随在风真身后,向旱冰场的二楼走去。张涛和李翼虽然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可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紧紧跟随在杜小凤身后。
上了二楼,风真把杜小凤领进办公室,他端着肩膀,椅在办公桌前,笑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杜小凤大大方方地坐在沙上,伸手入怀,从中取出几盘微型磁带,放在茶几上,说道:“这是关于你的录音,我都带来了。”
风真目视磁带,眼睛一亮,身子晃了晃,最终还是忍住未动,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小凤道:“今天我来,就是为了把磁带还给你,还有,顺便说一句,如果你想和无忧社开战,我随时奉陪。”
风真走到茶几前,把磁带拿起,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把玩,好一会,他看向杜小凤,正色道:“磁带,我收下了,但是,我现在不想和你生争斗。”
哦?他这话倒是出乎杜小凤的意料,脑袋一偏,笑眯眯地看着他,等风真解释清楚。
风真道:“我不想说太多,总之,我不会让风堂向无忧社开战的,至少现在还不想。”
杜小凤搞不懂风真在打什么注意,双目一凝,精神力自然外泄,他想用精神力来窥探风真的真实想法,可思绪一转,暗中摇摇头,他又收回精神力,站起身形,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打扰了,告辞。”
风真一伸手,说道:“等一下。”
杜小凤细眉挑起,问道:“怎么?”
风真走到杜小凤近前,注视他的眼睛,问道:“你今天只带两个人来我这?”
杜小凤点头道:“没错。”
风真凝声道:“你不怕我对你不利?”
杜小凤听后,仰面而笑,道:“怕,我就不来了。”说完,摆摆手,向屋外走去。
他前脚刚走出房门,风堂有数人来到风真身旁,纷纷说道:“风哥,你真打算就这么放他走?”“杜小凤太狂妄了,身边只有两个人,今天不教训一下他,以后我们会被人瞧不起的。”
风真瞧瞧左右的众人,摇头道:“杜小凤这人那么谨慎,怎么可能只带两个人来,我估计外面还有无忧社的人,真动起手,我们未必能占便宜。”
众人闻言,暗暗点头,有人心有不甘道:“可是,就这么把他放走,实在太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风真嘿嘿一笑,道:“虽然我放弃了和无忧社开战,但是,有人会找上他的,收拾杜小凤,根本不用我出手……”
离开风铃旱冰场,杜小凤眉头微锁,眼中不时闪过忧虑之色。张涛、李翼深感不解,两人对无忧社了解不多,但通过杜小凤和风真的谈话,也明白了一二,无忧社和风堂肯定是处于敌对的,现在人家放弃争斗,应该是件好事,不知道杜小凤为什么还闷闷不乐。路上,张涛问道:“你在担心?”
杜小凤一愣,转头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表情没有那么明显”
张涛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杜小凤叹口气,道:“我确实在担忧。”张涛问道:“担忧什么?”杜小凤道:“我了解风真的为人,他的性格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我把对他威胁最大的磁带还给他,他反而放弃争斗,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那只有两个可能。”张涛淡然说道。
杜小凤兴趣十足,问道:“哪两个可能?”
张涛道:“要么,他被琐事缠身,无法分出精力和你斗,要么,他已找到帮手,明白即使自己不动手,也有人能把你制服。”
“哦……”杜小凤揉捏下巴,陷入沉思。半晌,他回过神来,说道:“我感觉,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为什么?”张涛问道。
杜小凤道:“风真和东北军团的关系一向不错,龙堂的势力庞大,人数也众多,但旗下只有两间场子,只靠收保护费,根本养不起那么多人,如果没有东北军团在背后支持他,他撑不到现在。”
“东北军团?”张涛和李翼相互皆皱起眉头,前者问道:“你不是把东北军团也得罪了吧?”
“呵呵!”杜小凤轻笑道:“早在消灭鬼飘堂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们得罪了,有一次,东北军团还派人偷袭过我。”
唉!张李二人叹气,暗中叫苦,不知道杜小凤究竟得罪过多少厉害的帮派,一个幽魂门已经够让人头痛的,现在又多出个东北军团,更可气的是,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李翼突然开口道:“东北军团的堂口有很多,你得罪的是哪一个?”
杜小凤挠挠头,想了一会,道:“是红虎帮。”
“嗤……”张涛苦笑,幽幽说道:“你可真会挑,红虎帮是东北军团在本市最大的堂口,实力也是最强的。”
杜小凤问道:“你们怕了?”
张涛道:“东北军团虽然庞大,但毕竟是半黑道半江湖的帮派,而且内部派系众多,和幽魂门比起来,差了一截,我们既然连幽魂门都不怕,难得还会怕他们吗?我担心的是,当这两个帮派一起找上你的时候,我和翼难以保障你的安全。”
杜小凤笑的轻松,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我有能力自保。”
张涛脸上笑容更苦,他能感觉到杜小凤因为修气而自然散出气势,但是,从他走路的姿势中也能看出他根本不会武功。凭他雄厚的内力,对付社会上的小混混甚至三流武林高手,应该没有问题,但若遇到一流的江湖中人,别说抗衡,恐怕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无知不可怕,但拿无知当无畏,就可怕了。所以,张涛的心里很苦涩,保护杜小凤的安全,并没有他当初想象中那么简单和容易,要命的是,杜小凤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从风铃旱冰场出来,杜小凤顺路去了一趟福运来夜总会。
今天无忧社的人很齐,大多骨干都在,看到杜小凤身后还跟有两个陌生人,沈三情颇感意外,把他拉到一旁,向张李两人弩弩嘴,小声问道:“老大,他俩是什么人?”
杜小凤不想过多解释,简略地说道:“是自己人。”
沈三情偷眼打量二人好一会,说道:“这两人的功夫应该不错。”
杜小凤笑了,孔老爷子身边的人,怎么会是弱者呢。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头对庞伟问道:“阿伟,现在公司筹划的怎么样了?”
庞伟笑道:“一切都在进行中,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五六天,就可以正式营业了。”
“那太好了。”这是杜小凤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他把众人聚集到会议室,将刚才去找风真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听到风真不准备开战,诸人脸上有喜有忧,张松林咧开大嘴,笑道:“风真一定是怕了我们吧!”
张少成道:“他如果怕我们,前期就不会处处向我们找茬了,我想,其中应该有别的原因。”
众人纷纷点头,相互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沉默一会,杜小凤环视左右,说道:“不管风真有什么意图,既然他不想和我们为敌,那我们也不要去找他的麻烦,能不打,尽量就不要打。”
众人闻言,点头称是。和大家又商议一会,杜小凤看看手表,时间已晚,最后,把张涛、李翼简单向众人介绍一番,打道回府。
三日后,无忧房地产中介公司正式营业,因为有无忧社的人捧场,气氛异常热闹。
又是鞭炮又是礼炮,噼里啪啦放一通,引来无数路人驻足围观,因为平时的良好关系,许多开区政府的领导也过来表示祝贺。
李丽娜做为公司的总经理,身穿白色的职业套装,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光彩照人,靓丽夺目,游走在各类人物之间,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庞伟以总经理助手的身份,也是忙前忙后,招呼前来的客人。他和区政府领导的关系非常好,毕竟平日里送礼物的人都是他。
公司开业,杜小凤当然也到场,不过他很低调,只是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除了李丽娜和无忧社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是无忧社的老大,更没有人相信他会是无忧房地产中介公司真正的老板。
好不容易抽到一个空闲,李丽娜悄悄走到杜小凤身边,说道:“我都快要累死了,你倒是很清闲嘛!”
杜小凤噗嗤一声,笑了,无奈道:“小娜姐,其实我也是很想帮你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帮,所以还在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不给你添乱了。”
“切!”李丽娜撇嘴,道:“好话都让你说了!几天没见,个子没长高,嘴巴倒变甜了。”
周围的沈三情等人纷纷扭头偷笑,杜小凤则在苦笑。
等到中午,庞伟邀请来祝贺的区领导们去饭店吃饭,那些领导们刚开始故作清高,说什么只吃顿便饭就好,当庞伟把他们领到酒店之后,他们可一点没客气,什么鲍鱼、海参汤、燕窝粥,一样没落下,众人一共坐了三桌,每桌下来三千多块,一共花费将近万元。光吃还不要紧,不少领导见经理李丽娜即年轻又漂亮,纷纷找借口来敬酒,趁机又是搭肩又是握手,色眯眯的眼睛和满面的怪笑让人作呕,如果不是庞伟帮她挡下不少,估计饭未吃完,李丽娜就得醉倒在饭桌上。
与此同时,无忧社的人也在吃饭,不过却是在一家小餐厅里。
沈三情刚给庞伟打过电话,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饭菜,感叹道:“老大,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杜小凤夹口菜,淡然道:“那里领导我们必须要好好招待,不然,说不定其中的谁哪天心里不痛快就来整你。”
沈三情沉声道:“我们是做正当生意的,凭什么整我们?”
这样的事情,在报纸上看过太多,现在的风气就是如此。杜小凤道:“想整你还需要理由吗?只是三天五头的来查帐这一点你就受不了,生意没法做了,况且,我们的资金来源不明,容易落人口实,总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要想找麻烦,怎样也能找到,和他们处好关系总是好的,以后要用到他们的地方也多着呢!”
沈三情叹口气,目光又落到桌面的饭菜上,说道:“即便如此,差距也不应该这么大啊!”
杜小凤笑道:“现在社团资金紧张,凑合吃吧!”
第一百零九章 击杀
张松林没说话,一直在闷头吃饭,嘴里塞满东西,拍拍沈三情肩膀,囫囵不清地说道:“三情,这里饭菜味道不错,有得吃就行了,干吗那么挑剔。”
沈三情看看他,苦笑一声,低头扒饭,不再说话。
公司刚刚成立,别看只是家中介公司,但要忙的事情可不少,广告要做,员工要招,业务要跑,房源要收,杜小凤也在公司里足足忙了好几天,一是想多学习知识,二也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李丽娜和庞伟减轻负担。
随着相处时间增长,张涛和李翼对杜小凤的了解渐渐加深,对他也越加另眼相看。以前,两人只知道他医术高明,又在学校里成立了一个小社团,不过他毕竟是学生,估计社团也就是几个学生聚在一起玩玩闹闹罢了,现在亲身体会之后,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无忧社比两人想象中要正规的多,不仅规模庞大,人员众多,而且还有自己的帮规,内部分化出若干组,一环扣一环,整个社团看起来十分有条理,结果分明,不仅如此,无忧社还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正大光明地做起买卖,很难想象,一个刚刚成立几个月的社团能干出这样的成就,而社团的老大,只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
公司有没有名气,主要看它广告的力度如何。
在李丽娜的提议下,无忧房地产中介公司的广告在电视、报纸上天天出现,连番轰炸。
由于开区是新兴的工业区及商业区,房地产业起步较晚,中介公司极少,许多居民换了新房之后,老房压在手里卖不掉,而又有更多的外地人因工作关系进入开区,想买房定居又苦无门路,无忧中介的出现,恰好满足了老百姓的需求,广告打出后,效果非常好,开业第二天,前来咨询的顾客络绎不绝。
无忧公司的面积不大,只有一百多坪而已,但内部装修的十分别致,办公桌整齐排列,桌上皆摆放电脑及办公用具,让人看后,自然生出安全感,不会怀疑这是一家皮包公司。公司墙壁上悬挂有大型照片,皆是李丽娜和各区政府领导在一起的合影,沈三情每次看到这些照片都会撇嘴,说那些领导笑的够灿烂,也笑的够**。不过,在顾客看来,这些张片简直就是一颗定心丸,公司或许能骗人,但区领导不会,看过之后,心里更加肯定,这是一家正规的大公司。
有人报房源,自然就有人买房。公司生意火暴,先前招收的二十名经纪人根本不够用,李丽娜很快又招收二十名经纪人,未过几天,再招十名手续办理人员。
无忧中介价钱合理,服务态度也好,且讲究诚信,很快在百姓中打出不错的口碑,每日顾客有增无减。
杜小凤帮了几天忙,实在受不了那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火暴的场面,和李丽娜打过一声招呼,安心上学去了。
几天来一直从早忙到晚,今天不用去公司,杜小凤总算抽出空闲,在真悟境界中修炼完毕,从床上起来,慢悠悠穿好衣服,细嚼慢咽地吃过饭,到学校时,已快到八点。(学校八点上课,七点半以后到校算迟到。)
在学校大门口有值班的学生,袖子上带红色袖标,抓迟到的学生。
杜小凤是无忧社的老大,平时学生们见了他躲还躲不及,谁敢去抓他,两名值班的学生其中还有一位是无忧社的成员,见了杜小凤,满脸带笑,离老远就开始打招呼,问好。
杜小凤含笑点头,大大方方走进学校,做老大唯一的一点好处是,在学校里没有人会找你麻烦。
他笑呵呵地走入教学楼,刚要进自己的教室,突然一名陌生的女学生在门口伸手把他拦住。
杜小凤一愣,上下打量她。这女学生岁数不大,基本和他相仿,大大的眼睛,精光闪烁,琼鼻又挺又翘,带着一丝玩劣,白净的皮肤透出红晕。她很漂亮,但杜小凤看后,却有种异样的感觉。他问道:“你干什么?”
他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女生也在打量他,上上下下,把他看个仔细,女生嘴角一挑,轻蔑地笑了笑,问道:“你就是杜小凤?”
杜小凤更加莫名其妙,点头道:“我是。”
女生堵住教室的大门,歪着脑袋,说道:“你不知道你迟到了吗?”
杜小凤不知道她是哪个班级的,但自知理亏,老脸一红,道:“今天有事耽搁,所以晚来了一会……”
不等他说完,女生打断他的话,冷笑道:“昨天,你没有来上课,前天,你也没有来上课!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无忧社的老大,就可以为所欲为,拿学校的规定当放屁。”
女生的一番话,把杜小凤轰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转念想想,自己确实有不对的地方,点头道:“你教训的对,请问,你是谁?”
“咯咯!”女生娇笑,傲气十足地仰起小脑袋,道:“我是你的同学。”
杜小凤眨眨眼睛,仔细端详一会她的相貌,摇头道:“不好意思,我感觉我好象从来没见过你。”
女生悠然一笑,道:“我是前几天刚转学过来的,象你这样的‘大人物’,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到学校的时间少得可怜,怎么可能会记得我呢?”
她连挖苦带嘲讽,说的杜小凤脸色涨红。他这一段时间是很少到学校,即使来了,也是呆一会就匆匆而走,前段时间是忙神灵会的事,刚告一段落又开始忙活新成立的公司。暗中叹口气,他苦笑道:“你说完了吗?我要进去上课了。”
“你不能上课。”女生丝毫没有让开道路的意思,双手掐腰,说道:“既然迟到,就应该受到处罚,而且多次旷课,事情严重,到外面操场上自罚一小时吧!”
杜小凤头大,感觉这个女生根本就是来找茬的,他正色道:“对不起,我没时间和你胡搅蛮缠,请让开。”
女生冷笑,道:“胡搅蛮缠?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走,我们去找校长,评评你和我究竟谁有理。”
杜小凤可不想和她胡闹,伸手去抓她的袖子,想把她拉到一旁,自己好进教室,可是,他的手指刚刚接触到女生的袖子,后者手腕猛然一番,五指弯曲,快如闪电,反将他手腕扣住,哼笑道:“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手,只凭你,还差得远呢!”说着话,手臂向外一甩,以为凭自己的力道足可以将杜小凤甩倒在地,但出乎意料的是,杜小凤的身子只是微微晃了下,双脚连动都未动。
两人这一个来回动手都极快,只是眨眼的工夫,不过,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惊异。
杜小凤没想到这漂亮的小女生会功夫,而且还十分不错。女生也同样没想到身材瘦弱的杜小凤竟然有那么雄厚的内力,凭自己全力,竟然动摇不了他。
“你究竟是谁?”两人沉默好一会,还是杜小凤先开口说话,语气却阴沉下来。
“我是谁?”女生哈哈一笑,注视杜小凤半晌,转身走进教室,头也不回地冷冷道:“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整个上午,杜小凤脑海中一直浮现女生的影子,她的话也在耳边旋绕,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以前从未见过她,这点他可以肯定,既然没有过接触,又何来得罪呢?可她为什么要向自己找茬呢?杜小凤想不明白。
女生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在杜小凤的斜前方,后者总能看到她转回头望向自己,眼神怪怪的,嘴角若有若无地挂着冷笑。
上课时,总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无论是谁,都很难上好课。
杜小凤当然也不例外,眉头紧锁,心中郁闷。亚晴早已经现他的异样,特别是新来的那个漂亮女生对小凤的‘眉来眼去’,让她心里酸。每次看到那女生的相貌,她总感觉对方比自己漂亮许多。
“小晴。”杜小凤心烦意乱的放下课声问道:“那个是谁?”
亚晴抿抿嘴,强颜笑道:“是新转来的同学,叫唐晨烟。”
唐晨烟!杜小凤心里念叨一会,自语道:“好古怪的名字啊!”
亚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以前认识?”
如果认识倒好了。杜小凤苦笑摇头道:“从未见过,不过,她好象和我有仇。”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心里的酸楚却减少一些,亚晴疑惑道:“我感觉她好象很注意你哦。”
杜小凤道:“问题就在这里。是很注意我,但却是不坏好意的注意!”
唐晨烟很有人缘,转学来没几天,就和班级里的学生打成一片。但她只对两个人特殊,一是杜小凤,一是亚晴。
对杜小凤时,她是充满冷漠,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几句,而对亚晴,她又过于热情,经常主动找她说话,中午也拉她一起出去吃饭。
这些本没什么,杜小凤并不在意,但很快,他现唐晨烟竟然在同学间散播自己的坏话,什么花心大萝卜、倚强凌弱、表面君子暗中小子等等对自己的形容,都是由她嘴里传出来的。
对于这些话,杜小凤嗤之以鼻,根本没往心里去。认为只是小孩子的说辞,不足为虑。
近期快到期末考试,晚间要上晚自习,还要加课,放学都在八点以后。现已快入冬,晚间八点多天色大黑,学生们回家多结伴而行,有些胆小的女生不敢走夜路,更是十多人聚在一起回家。
杜小凤还是老样子,每天骑单车上学回家,张涛李翼为了方便,也买了两辆单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
由学校到杜小凤家也得半个钟头,前提是走近路。在学校西面,有坐方圆十数里的大林场,从中间的小路穿过,可算是去往市内的捷径,大大节省时间,若绕开而行,则需多花费二十分钟。
但是,晚间林场幽深、背静,少有行人,放眼望去,皆是树林和矮灌木丛,浩阳的学生家住市内的过半数,可晚上敢走这条路的却没有几个。杜小凤是这没有几个中的一位。
这天,和往常一样,杜小凤和张涛李翼走在树林中的小路,两旁无灯,路面黑漆漆的,三人几乎是靠直觉在骑车。
路行过半,杜小凤脑中神经突然一紧,下意识地停下车子。多亏后面的张涛李翼反应够快,及时刹车,才没和他撞在一处。
两人嘘口气,眼中充满好奇和不满地看向杜小凤。
杜小凤凝视前方,他内力虽然精纯深厚,但在如此昏暗的树林中,可视距离仍然有限。他转头对张涛、李翼细声说道:“小心,前面有人,是敌人!”
“你怎么知道?”张李二人运足眼力,向前方望去,可是看了好一会,两人皆未看出个所以然。
杜小凤道:“因为有杀气。”
张涛惊讶道:“你能感觉到杀气?”
当一个人要去杀人时,身上自然会流露出煞气,也就是杀气,不过这种虚无的东西,平常人根本感觉不到,即使有几十年修为的武林高手,也很难对这股气息有所察觉,不然,那全天下的杀手都将失业了。杜小凤之所以能感觉得到,是因为他具有乎常人想象的精神力,周围任何细微,皆在他感知之内。当然,这也是他制敌取胜的最**宝。
他集中精神,向外扩展精神力,过一会,他幽幽说道:“前方二十米外的地方,有三个人,都是内力精深的高手。”
张涛和李翼听完,心中不解杜小凤是怎么看到的,但还是谨慎地抽出唐刀,握于手中,慢慢向前走去。
他俩走的小心翼翼,可杜小凤却推着单车,大步流星跃过二人。张涛李翼吓了一跳,急忙快步追上前。
杜小凤走出二十米之后,突然停住身形,朗声说道:“树上的朋友,下来吧!”
“哈哈,好眼力!”杜小凤话音刚落,树枝震动,从中窜出一人,手中钢刀借着月光放出蓝茫,立劈华山向杜小凤头顶砍去。
刀未到,劲风已吹到杜小凤脸上,皮肤仿佛被刀刮了似的,火辣辣疼痛。他大喝一声,随手甩出单车,向来者砸去。
“咔嚓!”对方的刀未砍在杜小凤头上,却将单车拦腰斩断,张涛暗叫一声好猛的力气,横刀跳出,挡在杜小凤身前。
“什么人?”张涛举目观望对方,眼前这人三十出头,虎背熊腰,皮肤黝黑,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鼓起,仿佛小山一般。
“给我让开!”那大汉也不答话,抡刀就砍,张涛成心与对方一较高低,试探深浅,他横刀招架,只听当啷啷一声金鸣,火花四溅,张涛和对方各退一步。
表面看两人平分秋色,实则张涛略胜一筹,毕竟攻击一方占有一定的优势。
两人互对一刀,然后双刀纷飞,战在一处。
这两人打的热闹,后方的树叶哗啦啦一响,从树上又跳下两人,同样使刀,飞刺杜小凤双肋。
李翼冷笑一声,唐刀出手,向二人的小腹划去。那两人无奈,只好弃开杜小凤,回刀自保。李翼刀法精湛,出招迅猛,毒辣,和对方两人战在一起,处处抢占先进,毫不落人下风。
对方只有三人,现被张涛、李翼两人挡住,杜小凤反而一身轻松,在旁看热闹。
与张涛对战的大汉走过十几个回合之后,一个闪躲不及,被唐刀划过手臂,顿时间血流,大汉刀法渐乱。
张涛心中一笑,如此功夫也出来做杀手,和残月亭的兄弟比起差远了。他看准机会,一脚踢出,穿过对方刀阵,正中他胸口。
大汉哎呀痛叫,钢刀脱手,仰面飞出三米多远,落地后,嗓子眼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刚要站起身,张涛两个箭步来到他近前,唐刀架在大汉脖子上,冷冰冰道:“别动。”
他被人擒住,另外两人心思大乱,招式破绽百出,李翼急攻数招,将两人逼得手忙脚乱,未过几合,分被李翼点住麻**,软绵绵倒地,动弹不得。
好功夫!杜小凤在旁看得真切,张涛和李翼轻而易举的制住对方,不是来人太弱,而是他两人太强,杀手出身的他们,招法犀利,简单而实用,无论多厉害的高手碰上他俩,恐怕都得小心应付。
张涛用刀身拍拍大汉的脖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大汉见自己两名同伴也被人擒住,双眼喷火,咬牙道:“你又是什么人?和杜小凤是什么关系?”
张涛冷笑,道:“我在问你问题。”
大汉怒骂道:“去你妈的,我告诉你,老子不服你……”
他话未说完,张涛手腕一抖,刀尖在大汉的脖子上划过,他的骂声嘎然而止。一条两寸半长的口子,将他喉管硬生生切断,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来。张涛甩甩唐刀上的血珠,收回刀鞘内。
杜小凤没想到张涛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就把人杀了,他这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杀人的场面,大汉的气管虽断,但仍能听到嘶嘶的吸气声。他在拼命的吸气,当无论怎样用力都已经无法吸进肺子里。杜小凤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急忙别过头去,深深吸了口气,总算没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他眉头大皱,颇带责怪地问道:“你怎么把人杀了?”
“他想杀你,不是吗?”张涛冷冷说道:“杀人者被杀,天经地义的事。”说着,又对李翼说道:“翼,问他们的来历。”
李翼转回头,看着躺在地面的两人,解开其中一人的**道,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坐起身,转头看看身子还在抽搐但已停止呼吸的大汉,眼睛都红了,咆哮道:“**的,要杀就杀,我什么都不……”
他刚说出不字,李翼手臂向前一探,唐刀在那人前胸进,刀尖由后心出,鲜血顺着刀身上的血槽流到地面。
没有叫声,或者说那人还未来得及叫喊,便已经断气。李翼一脚踢在他肩膀上,顺势拔出刀,随意抖了抖,又解开第二人的**道,表情不变,依然是满脸冷漠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同伴被杀时的血,溅到他的脸上,而对方的刀,还在滴血,这人满脸的惊骇,身子快哆嗦成一团。
李翼幽幽说道:“别让我问你第二遍,因为我第二遍问话时一向都用刀子。”
这人吓得一激灵,想想刚才他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心理防线彻底被攻破,他颤声说道:“我说,你别杀我!”
李翼闻言,二话没说,抬刀就要刺。这人吓的连连摇手,急道:“好!好!好!我说,我们是东北军团的人。”
“是东北军团的红虎帮?”李翼冷幽幽道。
“是……是的!”这人咽了口吐沫,点点头。
“为什么要杀杜小凤?”李翼问到关键,杜小凤也在旁侧耳倾听。
“我也不……不清楚,我们只是接到上级命令行事,具体为什么,要问我们的堂主!”这人生怕对方反悔,又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放过我吧……”
“我从来没有说过不杀你!”李翼目光更冷。杜小凤见状,心中一寒,忙摆手道:“等一下……”他的话,还是说的太晚了,话音未落,李翼已将对方的心脏刺穿。
张涛和李翼是孔老爷子的保镖,同属残月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杀手出身的两人,骨子里就带有噬血的本性,杀人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何况对方还是敌人。别看两人平时沉默寡言,但真到动手的时候,阴狠得很,出杜小凤的意料。
杜小凤看看地面上的三具尸体,脸色泛白,喃喃道:“你俩把他们都杀了……”
李翼用尸体的衣服擦拭唐刀上的血迹,张涛说道:“孔老爷子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今天不杀他们,下一次,他还会来杀你,而且会找来更多的人。”
杜小凤苦笑,说道:“即使杀了他们,红虎帮就不会派更多的人来报复了吗?”
张涛道:“至少,他们会有所顾忌,不敢再轻举妄动。”说着,他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接通后,简单说明出事的地方,让人过来处理尸体。没过十分钟,行来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杜小凤等人近前,从中走出三人,向张涛李翼点点头,然后默不作声地抬起尸体,扔进汽车后备箱中,返回车内,扬长而这三人熟练的动作,杜小凤敢肯定,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
“那些尸体,要怎样处理?”杜小凤皱眉问道。
“也许埋掉,也许扔进海里,也许是烧毁。”张涛蹲下身子,惋惜地看看杜小凤那辆被斩断的单车,摇头道:“真可惜,以后不能再骑了。”在他眼里,刚才那三条人命还没有这辆单车有价值。
杜小凤暗叹,瞥眼地面残留的血迹,心有余悸地打个冷战,幽幽说道:“我们走吧!”
第一百一十章 抢劫
李翼把他那辆新卖的单车推到杜小凤面前,漠然说道:“你骑我的。”
“谢谢!”杜小凤含笑道谢,不管怎么说,张涛、李翼对他还是十分不错的,今天杀人,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救他。
路上,张涛问道:“我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样现他们的。”他和李翼的功夫都要高过杜小凤,但他俩未能现敌人,杜小凤却觉察到了,张涛百思不得其解。李翼同样想不明白,不过他性情冷漠,不喜说话,也就没问。
杜小凤笑了笑,说道:“是因为我的预感能力很强。”
张涛哪相信他这话,撇撇嘴,不再说话。剩下的路途,再未遇到敌人,三人平安到家。
第二天,杜小凤到教室之后,现许多同学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不知在谈论什么。他兴趣缺缺,也没注意听,满脑子都是昨晚张涛和李翼杀人的场面。这时,亚晴凑到他身边,问道:“小凤,你听说昨晚生的事了吗?”
杜小凤吓了一跳,难道,张淘李翼在杀人时被路过的学生看到了?不可能啊,自己当时已经用精神力探知过,方圆五十米之内,根本没有人。他呆呆地摇头,问道:“听说什么?生什么事了?”
亚晴低声说道:“昨晚,咱们班有两名女学生被人抢劫了,今天没有来上课。”
“啊!”杜小凤长嘘一口气,原来和杀人的事没有关系,他噗嗤一声笑了,暗道自己太紧张,快神经过敏了。
亚晴白了他一眼,不满道:“我们同学被人打劫,你还笑?”
杜小凤知道她误会了,忙摇手道:“不是,不是!我是刚想到另外一件事。对了,是哪两位同学?”
亚晴说道:“是朱月颖和王丹。”
杜小凤哦了一声,他和这两位女同学基本上没怎么接触过,谈不上印象,只记得王丹学习不错,在班级中名列前茅,朱月颖打扮时尚新潮,加上模样不错,身边总围绕一群追她的男生。他问道:“她俩没有受伤吧?”
亚晴叹口气,道:“还不知道呢……”
唐晨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杜小凤和亚晴的身旁,脑袋扬得高高的,俯视杜小凤,说道:“无忧社的老大,你们的宗旨不是消人之忧,解人之愁吗?这件事,你不会不管”
她这么一说,其他学生纷纷向他看过来。杜小凤叫苦,开区那么大,叫他去哪里找劫匪?他说道:“如果有人委托我们无忧社来帮忙,我们会插手这件事的。”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没人委托你们呗?”唐晨烟笑道:“那好,我委托你们。”
杜小凤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索取和付出是成正比的。”
唐晨烟说道:“你想要钱?要多少?说个数吧!”
杜小凤道:“等我考虑清楚再告诉你。”
唐晨烟道:“那你总应该给我个时间。”
杜小凤不耐烦道:“我会找人和你谈的,放学之前。”
唐晨烟道:“难道你没有嘴没有脑子吗?你不会和我谈吗?”
杜小凤微微一笑,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兴趣和你谈任何事情。”他很讨厌唐晨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说话时的高傲,或许是她对自己的敌视,话语间的针锋相对,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他不喜欢这个女生。
亚晴拉拉唐晨烟的衣袖,说道:“晨烟,你先回凤说找人和你谈就一定会找人的。”
唐晨烟冷笑一声,嘟囔道:“自大的男生,以为成立个帮派就了不起,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说完,她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杜小凤对她的嘲讽不屑一顾。亚晴小声说道:“小凤,晨烟这人挺好的,就是性格太直率,有什么说什么,你别介意。”这几天,亚晴和唐晨烟之间相处的非常好,课间时总聚在一起,快成了形影不离的执友。
“不会。”杜小凤摇头笑了笑,道:“她的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下午时,杜小凤特意在无忧社中挑选一位最罗嗦最能调侃的一位兄弟去和唐晨烟谈判。正如他预想的一样,这两人谈了一下午,也未谈出个所以然来。晚上,放学后,杜小凤依然穿树林的小路回家,再次,没有再遇到袭击。现在,他多少能理解张涛和李翼的做法,用血腥严厉的手段来惩罚敌人,确实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翌日,杜小凤刚到班级就听周围学生在闹哄哄的谈论:“昨天晚上,又有三名女生被抢劫了。”
“是吗?会不会就是前天晚上的劫匪干的?”
“有可能。我们班真不幸,又有一位女同学‘中奖’了。”
“啊?是谁啊?”
“何丽君。”
“哎呀,是她……”
听着同学们的谈论,杜小凤的眉头渐渐皱深,昨天,他以为那只是一次偶然事件,想不到昨晚又再次生,似乎劫匪尝到了甜头,开始连续抢劫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这回,唐晨烟没来找他,杜小凤先去找张少成等人。
一行人在无忧社专用的教室中碰头,见人来的差不多,杜小凤先开口问道:“最近两天连续生抢劫的事件,大家都听说了吗?”
张松林道:“听说了,现在这世道,真不太平。”
杜小凤道:“我们得想办法,把那个劫匪找出来。”
张松林耸肩道:“劫匪脑袋上又没有写‘我是强盗’四个字,我们去哪里找啊?这本来应该是警察办的事情嘛!”
杜小凤叹道:“话是这么说,但我怕警察办事不利,抓不到劫匪,事件越演越烈,到最后闹得人心惶惶,就不好办了。无论警察能不能抓到强盗,我们出一份力总是对的。”
“恩!”张少成点头道:“我同意小凤的提议,我们出力,即使抓不住强盗,至少也心安理得了,若是抓住,我们无忧社的名头将更加响亮,再是一次最好的宣传广告。”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杜小凤见状,抚掌道:“那就这么定了。今晚,大家晚点回家,出去抓强盗!”
无忧社在浩阳的学生成员将近二百人,放学之后,众人分帮分组的散开,撒网一样进行收寻。
讨论时,未觉得有多难,等到了现实操杜小凤等人开始头大,他们对抢劫事件掌握的资料太少,连劫匪在哪里出没都不清楚。整个开区那么大,只靠二百人去找去碰,想遇到劫匪,大海捞针一般。无忧社的人在开区四处乱逛了一个钟头,毫无所获,杜小凤无奈,明白再找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给张少成打个电话,让大家回家休息。
第二天,杜小凤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打听昨晚有没有抢劫的事件生,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昨晚不但有抢劫,而且还是多起,一共有五名学生被劫,全部受到惊吓,向学校请了病假。
杜小凤这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劫匪明显不是一个人,抢劫也是经过周密筹划的。这可能是一群有组织的劫匪!杜小凤再也坐不住,决定亲自走一趟,去被劫的女生家问清楚当时的经过。和他想法不谋而合的还有张少成和赵耀,三人问明各女生的住址之后,马不停蹄的离开学校,与张涛李翼一起坐的士去受害的女生家。
他们先去的朱月颖家。她是第一个被劫的女生,事情过去两天了,她的情绪应该已经稳定,从她嘴里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朱月颖家位于开区北部,距离学校有两公里,不算近,但也不远。路上,杜小凤查看几名被劫学生的资料。
被劫学生一共有十人,都是女学生,而且,十人有住在市内的,有住在开区的,各家住址各不相同,但有一点一样,几人放学时都是单独回家的。杜小凤推算,劫匪至少在五人以上,因为昨晚生了五起抢劫,几名女生的家都不在一起,显然劫匪是在五个不同的地点进行作案。
“劫匪应该不是很强壮的人。”杜小凤喃喃说道。
张少成一愣,接着,眼睛闪亮,说道:“因为他们只对女生下手?!”
“没错!”杜小凤道:“而且这些人未必是本地人。”
“哦?”赵耀疑道:“小凤,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杜小凤将手里资料递给他,说道:“这些女学生,家里的条件相差很大,有些是工薪阶层的家庭,有些是家庭条件优越的。从家庭条件一般的女生身上,根本抢不到多少钱,但劫匪却能铤而走险,显然是对其情况不太了解。”
“恩!”张少成和赵耀点点头,说道:“有道理!”
杜小凤长叹一声,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推测,等看到朱月颖,问个明白,或许能找到线索。”
出租车开的很快,不到十分钟,已到了朱月颖家的楼下。
几人上楼,杜小凤见张涛李翼膀大腰圆,容易引起人家误会,特意安排两人到一旁守侯,然后来到门前,按动门铃,时间不长,里面有人问道:“找谁啊?”
杜小凤轻咳一声,说道:“我叫杜小凤,是朱月颖的同学,我代表班级,特意来看看她。”他前半句是真的,但后半句都是临场挥,怕朱月颖的父母不给自己开门。
可能他的话真起到效果,咔咔,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妇人,身穿便装,眼睛和朱月颖有些相似。杜小凤十分机灵,马上弯腰施礼,面带微笑,客气道:“是朱阿姨吧,我是朱月颖的同学,全班的同学都很关心她的情况。”
中年妇人见杜小凤年纪不大,但模样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也彬彬有礼,对其印象不错。她又瞧瞧张少成和赵耀,见其都是一身浩阳高中的校服,笑了笑,让开大门,说道:“原来是月颖的同学啊,快近来坐吧,为月颖的事情,让你们大老远跑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杜小凤道:“朱阿姨客气了,我们不好意思才是真的,由于来时匆忙,连礼物都未来得及买……”
中年妇人笑道:“人来就好了,不用带什么礼物,你们都是学生嘛!”
进到屋内,杜小凤环视一周,看得出来,朱月颖家里条件不错,摆房在客厅内那台五十六寸的液晶电视格外醒目。
中年妇人很客气,招呼杜小凤三人坐下,又是拿水果又是拿饮料。
杜小凤问道:“朱阿姨,朱月颖现在情况怎么样?”
中年妇人向卧室弩弩嘴,道:“身体没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却受了惊吓,刚才躺下了,现在可能还没有睡,我叫她起来。”
“朱阿姨,不用了。”杜小凤站起身,说道:“我过她吧!”
中年妇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其实杜小凤不懂得,女生的卧室哪能让男生随便进入,但中年妇人对他印象极佳,也就没说什么。
先敲敲卧室房门,等了一会,杜小凤推门走进去。
朱月颖穿着睡衣,面向里,背对着房门,以为近来的是自己母亲,不耐烦地说道:“妈,你又干什么嘛?!”
杜小凤尴尬地老脸一红,轻轻咳了一声。
听到男人咳嗽的声音,朱月颖一惊,急忙转过身,正好对上杜小凤那对亮晶晶的眼睛。
朱月颖相貌不错,只是平时非常喜欢打扮,脸上涂抹胭脂,看起来很漂亮,但却漂亮的不真实,也漂亮的俗气。现在,脸上无妆,杜小凤反而感觉她更加清秀靓丽。
“你……”朱月颖张大小嘴,惊讶道:“你……杜小凤,你怎么来了?”
朱月颖平日里在班级算是焦点人物,服饰打扮引领时尚,可和杜小凤这位全校的焦点人物比起来,失色很多。两人虽然是同学,之间的接触却极少,在她印象里,两人除了见过面,好象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他突然来到自己的卧室,怎能不让她大吃一惊呢?!
杜小凤一笑,道:“我特意过来探望你的情况。”
朱月颖脸色红晕,说道:“我……没什么,只是当时被吓了一跳,在家里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哦!”杜小凤点头道:“这样就好。”
两人同在一间教室几个月的时间,关系却浅薄得可怜,连熟悉都谈不上。等杜小凤说完,两人陷入沉默,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杜小凤身在女生的卧室里,自然有些拘谨,而且人家未让自己坐,他只能站在那里。杜小凤尴尬地将目光移向别处,正好看到朱月颖扔在床边的内衣,杜小凤的白面腾的一下,变成紫红色。
看出他的异样,朱月颖转头一瞧,脸也红了,反射性地抓起内衣地塞进被子下。
两人都有些慌乱,目光无意中对在一起,杜小凤和朱月颖忍不住一起笑出来。
朱月颖从床上坐起,说道:“快请坐吧,你可是稀客哦!”
“稀客?”杜小凤边坐在椅子上边半开玩笑道:“不是稀烂的客人吧?”
“咯咯!”他的话,引来朱月颖一阵笑音,刚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宽松下来。两人年岁都不大,未接触过社会,防心不重,和成年人比起来,交朋友的度要快得多。
朱月颖从床下拉出一大包小食品,在里面拿出两瓶酸奶,一瓶递给杜小凤,一瓶自己喝起来。
杜小凤笑道:“看起来你真的没事了,为什么不回学校上课呢?”
朱月颖向门外望望,见母亲正和张少成、赵耀聊天,压低声音,笑嘻嘻地说道:“我在家还没呆够呢!借这个理由,在家多玩几天,合理旷课的机会和不多啊!”
“哈哈——”杜小凤仰面而笑。看她笑得又坏又贼,象偷吃到糖果的小孩,杜小凤现朱月颖性格也是蛮可爱的。
他问道:“对了,那天晚上抢劫你的有几个人?”
朱月颖脸上笑容收敛,正色道:“有两个人。”
杜小凤本想问对方的样子,以及是男是女,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问得太急,他随意说道:“都被他们抢走什么了?”
“也没什么。”朱月颖耸肩道:“只是手机和一些零花钱。”
“哦!”杜小凤又问道:“那两个劫匪应该是男的吧?”
朱月颖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啊?”杜小凤愣了,朱月颖竟然说不知道,就算她因为紧张没看清对方的样子,那么,她总该听见他们说话了吧!
看出他脸上的惊奇,朱月颖解释道:“你不知道,当时很吓人,本来夜路就黑漆漆的,突然从路旁跳出两个人,都快吓死了,而且,他们头上都带着鬼面面具,是那种带头套的,青面獠牙,头是绿色的,当时我没被吓昏过去,就已经很不错了,根本看不出他们是男是女,再说,他们的说话时,嗓音都是公鸭嗓子,有些象男人,又有些象女人故意压低声音似的。”
“哦,原来如此!”杜小凤点点头,又问道:“那他俩有多高。”
朱月颖站起身,比比自己的个头,道:“和我差不多。”
杜小凤打量她,朱月颖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中等个头,如此来看,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对方不是强壮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女人。
他又问道:“他俩说话带口音吗?”
朱月颖想了想,猛然点头,说道:“带!可是我分不清是什么地方的口音,总之,不是本省的人,应该是南面的。”
杜小凤想了解的,都已经了解到了,他含笑说道:“朱月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朱月颖奇怪道:“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杜小凤道:“我要把他们找出来,绳之以法!”
“真的吗?”朱月颖眉毛高扬,兴奋地说道:“那太好了!把这些强盗抓起来,以后就放心了,不然,放学回家的时候,总要担惊受怕!”
杜小凤目光一凝,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朱月颖面颊。
朱月颖被他直勾勾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揉揉脸,面红耳赤地问道:“你总看着我干什么?”
好一会,杜小凤收回目光,笑呵呵说道:“放心吧,你天庭明朗,印堂光亮,近期不会有凶险的事情生。”
“啊?”朱月颖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杜小凤学着她刚才的模样,先望望客厅,然后小声说道:“我会看相!”
朱月颖以为他在开玩笑,咯咯一阵娇笑。
杜小凤起身,说道:“我不多打扰了,你在家休息吧!”
见他要走,朱月颖还真有点恋恋不舍,通过刚才的聊天,觉得杜小凤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触,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甚至比其他的男生还要柔和,幽默、风趣,在他身上,能体会到一种温馨的感觉,也许,那就是安全感。
杜小凤向卧室外走去,到门口,又站住,转头说道:“不要在家贪玩,既然已经没事了,就早些回学校上课。”
“知道啦!”朱月颖双肩一塌,有气无力地说道。
杜小凤见她那副模样,摇头笑了笑,道声再见,走出房间。和中年妇人告别后,与张少成等人出了朱月颖家。赵耀迫不及待地追问杜小凤都了解到什么情况,后者把朱月颖描述大致讲述一遍。赵耀皱眉道:“是外地人做案,这要想找出来,难度太大了。在开区生活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外地来的打工人员。”
张少成问道:“小凤,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杜小凤拿出被劫学生的资料,道:“我们一各个的去访,下面,还有九位。”
“老天!”赵耀拍拍额头,苦叹道:“小凤,这些人家不用全走遍吧?”
杜小凤笑道:“问的越多,了解的也就越多,从中或许能找出一两条有价值的线索也未必不可能啊!”
赵耀苦笑,道:“唉,听你的吧,谁让你是老大呢!”
张少成在他肩膀打了一拳,笑道:“不是因为小凤是老大,而是因为小凤说的有道理。”
赵耀耸肩道:“当然,我也正是这个意思。”
张涛和李翼由始至终都未说话,象两条影子一样跟在杜小凤几人身后,脸上毫无表情,但眼睛中不时闪过精光。他俩对杜小凤心思的周密也很是倾佩。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引诱
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杜小凤等人终于把全部被劫的女生访问一遍。
他们所遇到的情况和朱月颖差不多,有遇到一个劫匪的,有遇到两个劫匪的,但装束都一样,身穿黑衣,头戴鬼面面具,显然,这是同一伙儿劫匪作案。由于昨天是五名女生差不多在相同时间不同地点遭抢,由此可判断,劫匪在五人以上。
走访到最后一名女生的时候,杜小凤得到一条很重要的线索。那名女生说抢劫她的劫匪有可能是跳高运动员。
杜小凤大为奇怪,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那女生把当时的情形讲述了一番。原来,她在放学之后,是一个人骑单车回家,半路上,道边的黑暗处突然跳出一个人,头上带着鬼面,把她吓得从车上摔下来,当对方索要她身上钱财时,女生知道自己遇到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抢劫犯,不敢激怒对方,乖乖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恰巧这时候有行人经过,劫匪慌了手脚,慌乱地把她拿出来的钱抓走,然后迅跑开。女生看得很清楚,那劫匪跑到道路对面的围墙下,毫未停顿,直接跳了过去。
女生一再强调,劫匪没有任何借力,而是直接跳过两米左右的围墙。
听到这,杜小凤也一愣,跳过两米高的围墙,还没有任何的借力动作,即使世界跳高冠军也不可能有那么强的弹跳力,答案只有一个,劫匪会功夫。
可是,得到这样一个结论又产生一个新问题。劫匪既然会武功,为什么要抢劫身上钱财并不多的中学生呢?以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做更大更有赚头的案子。杜小凤想不明白,因此问那女生道:“你肯定当时不是因为惊吓过度眼花了?”
女生用力的点点头说到:“刚开始,我是很害怕,但后来知道他是劫匪,我反而不怕了,虽然他们抢了不少同学,但从未伤害到人。我敢肯定,他当时就是直接跳过围墙的。”
杜小凤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女生沉默一会儿,方皱着眉头,摇头说道:“有可能是男的,也有可能是女的,他的嗓音很模糊,听不大真切。”
这点倒是和朱月颖及其他那些女生描述得差不多。杜小凤向女生道谢之后,和张少成等人返回学校。
路上,他说出对劫匪会功夫的疑问。张少成和赵耀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张涛正色道:“能直接翻过两米高的围墙,起身法在江湖上能排进二流了。”
杜小凤笑了,说道:“一名二流的江湖人物竟然会去抢劫高中的女学生,说出来简直可笑。”
张少成和赵耀相互也无奈的笑了。杜小凤接道:“他们这么做,只有两个可能。”
赵耀问道:“哪两个可能?”
杜小凤道:“要么,他们的脑袋进水坏掉了,要么,他们就是有其他的目的。”
张少成道:“功夫能达到二流,头脑应该是很聪明的,至少也应该是健康的。若说他们有其他的目的,那会是什么呢?”
杜小凤摇头道:“鬼知道!”
赵耀问道:“小凤,那我们今天晚上还找不找这些劫匪。”昨天晚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和人力,都一无所获,大家都有些灰心。
杜小凤道:“当然要找!”接着,他眼珠一转,脑中灵光闪现,笑眯眯道:“如果我们找不到他们,就让他们主动来找咱们。”
张少成和赵耀闻言一振,问道:“小凤,这是什么意思?”
杜小凤笑道:“回去再说!”
回到学校,杜小凤把无优社的干部聚集在一起,开个碰头会,他先把今天调查的结果讲出来,然后问众人的意见。
王风云担忧道:“如果劫匪会功夫,这就比较难办了,即使我们现他们,也未必能抓住。”
张松林苦笑道:“关键是,我们连他们的鬼影子都看不见,昨天晚上我们出动那么多人,毛都没现一根。”
杜小凤道:“今天晚上,我们还要去找。”
张松林信心不足地嘟囔道:“如果还找不到呢?”
“不会的。”杜小凤胸有成竹的笑道:“这回,我有办法引他们出来。”
“哦?”张松林挠挠头,问道:“小凤,怎么引?”
杜小凤道:“几天来他们都是针对单独回家的女生动手,那么,我们就找个单独回家的女生来作诱饵,引他们出来。只要抓住其中的一个劫匪,其他的也就别想跑掉。”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杜小凤说的这个办法是不错,不过……张少成问道:“小凤,那用谁做饵呢?”
是啊!众人一起看向杜小凤。
杜小凤停顿片刻,幽幽说道:“这个女生既要胆子大,又要是我们自己人,同时,还要有一定的身手,毕竟,做诱饵也是有危险的,当我们把劫匪困住时,万一他被逼急了,可能对诱饵不利,所以……”他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扭头看向赵耀。
赵耀哪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满面正色地点点头,赞同道:“小凤说的没错,不过,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啊,又要会点身手,又要胆子大,又要是女生,还得是自己人,在我印象里,好像没有……”他正说着,监督小凤两眼直勾勾看着自己,心里一突,坐直身躯,问道:“小凤,你总看我干什么?”
杜小凤笑道:“我想好谁做诱饵了。”
赵耀咽口吐沫,好奇地问道:“谁啊?”
杜小凤老神在在地笑呵呵道:“你!”
“我?”赵耀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道:“小凤你说我做诱饵?可……可我是男的啊!”
其他人一个个愣然地互相没明白小凤的意思。
杜小凤道:“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生,不过,男生也可以变成女生,在无忧社里,只有你的模样最斯文最英俊,你来男扮女装,不认识的人,绝对不会识破的。”
“开……开什么玩笑?!”赵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让我男扮女装?老天,你杀了我吧!”
张松林咧开大嘴,故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番,揉着下巴,点头道:“说句实话,让阿耀装扮成女生,一定很漂亮……”
“你去死!”没等张松林说完,赵耀的拳头也抡了过去。
杜小凤环视众人,问道:“大家的意思呢?”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又说道:“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那么,就这么定了吧!”说完,他转身走了。
赵耀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方如梦初醒,边追出去边大声喊道:“老大,老大,什么就这么定了,我还没有同意呢?!”
赵耀中等身材,体格瘦长均匀,皮肤白净,相貌俊秀,配上眼睛,斯斯文文的像个文弱书生,当然,他穿上女式校服,戴上飘长的假,再加上一番“精心”的打扮之后,漂亮的连许多女学生都自愧不如。
看完他这身装束,加上因化妆而绯红的面颊,无忧社的人皆忍不住笑出来,其中小的最开怀的当属张松林。
好像看到了天下最好看的笑话,张松林的眼泪都笑出来。
赵耀黑着一张脸,在他身旁,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如果你再敢笑一下,我就打掉你满口牙!”
他的威胁非常见效,张松林听完,笑声嘎然而止。
沈三情、刘剑冰,于翔三人也被杜小凤找来,毕竟劫匪身手不错,多找几个会功夫的兄弟,更有把握抓住对方。
这回,杜小凤没有像上次那样,带百十号人出来,身边只有张少成、张松林、沈三情等人,如果带的人太多,很可能会提前吓跑劫匪,前功尽弃。
接近放学的时候,无忧社众人先从学校里出来,隐藏到暗处,杜小凤对赵耀道:“阿耀,一会儿放学的时候,你跟学生走一会儿,然后尽量向人少的胡同里钻。”
赵耀不舒服地扯扯身上的裙子,哭着脸道:“这样真能把劫匪引出来吗?”
杜小凤道:“如果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赵耀小声嘀咕道:“只怕我引不出劫匪,反而落下被人嘲笑的话柄。”
杜小凤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没人会笑你,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把劫匪引出来,给同学们制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是啊!”张松林也正气凛然地说道:“我们不会笑话你的。”说完,他快将头扭向一旁,嘴巴快咧到耳朵下。
杜小凤从书包里拿出耳机,让赵耀连到手机,带在耳朵上,以便于联系。然后,他又向其他人叮嘱一番,讲述需要注意的细节。
等他说完,学校放学的铃声响起。时间不长,浩阳的学生们路6续走出学校大门。平日放学时嘻嘻哈哈的笑声小了许多,学生们大多在左顾右盼,似乎在观察附近有没有劫匪。
看到学生们特别是女学生那一张张高度紧张的面孔,杜小凤握了握拳头,幽幽说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群抢劫的匪徒!”
稍微等了一会儿,杜小凤拉拉赵耀的袖子,说道:“好了,阿耀”
赵耀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默默从暗处走出来,混在放学的学生中,面无表情,行尸走肉般的随人流向前走着。
刚走没两步,手机震动,赵耀将耳机挂在耳朵上,顺便用假遮住,低声问道:“喂?”
“阿耀,是我!”电话那边传来杜小凤的声音。
赵耀问道:“小凤,什么事?”
杜小凤道:“阿耀,不要心不在焉的,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其他的学生一致,时不时向两边既然已经装了,就装得像一点!”
赵耀叹口气,点头道:“好吧!”说着,正想挂断电话,杜小凤马上又接道:“手机不要关,这样我可以随时了解到你的情况。”
“嗯!”赵耀答应一声,又向前走出数百米后,周围的学生渐渐少了,杜小凤道:“阿耀,你右侧有个小胡同,走进去。”
赵耀扭头一瞧,果然,自己右手边有条黑洞洞的小胡同,里面漆黑,没等进去,已让人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赵耀丝毫不感害怕,在他身后,可有杜小凤在,还有沈三情这样的高手,别说匪徒,即使遇到鬼也没什么好恐怖的。他步伐不停,瞬时扭身,走进胡同里。
杜小凤等人在后面远远跟着,见赵耀进入胡同,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张松林心中一紧,忙说到:“小凤,阿耀进去了,我们快点跟过去。”别看两人平时经常吵嘴,但感情还是很深厚,生怕赵耀生危险,他急得抓耳挠腮。
“不能急!”杜小凤摇摇手道:“我们是为了引劫匪出来,跟的太紧,劫匪会有所警觉,不敢露头。”说着,他晃晃手里的手机,笑道:“放心吧,阿耀的情况都在我的掌控中,不会生什么事的。”
张松林仍有所担忧,叹道:“希望如此吧!”
再说赵耀,进入胡同中,由于光线昏暗,能见度极低,深一步浅一步走了一会儿,现这条胡同比他预想中要深。
在外面看,胡同似乎不大,可在里面走出几十米,仍然没有看到尽头的趋势,且不时出现岔路,让人头疼。
他认准一个方向,一直向前走,走了十多分钟,前面又出现岔路,赵耀怕后面的杜小凤弄错方向,低头小声说道:“小凤,我是一直向东走,没有走岔道……”他边低头嘀咕边向前走,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鞋子,黑色的皮鞋。赵耀神经一紧,慢慢抬起头,看到的是黑衣黑裤,再往上看,则是一张绿面环眼,獠牙伸出嘴外的脸。
妈呀!即使是心中做好准备的赵耀,此时也被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在漆黑无人的胡同里,面前突然出现一张鬼面,任谁都受不了。赵耀连续倒退数步,方稳住身形,只觉头根麻,背后直冒冷气,整个人愣在原处。
“嘿嘿!”似乎相同的场面见多了,鬼面一阵怪笑,虽然脸上没什么变化,但听声音,确实在笑。
他的笑声,把处于骇然中的赵耀惊醒,思绪一转,猛然明白面前这人根本不是鬼,二十几日来连续作案的抢劫犯。
想到这,心里的恐惧一扫而光,脸上,依然装作害怕的样子,他用尖锐的声音叫道:“鬼!”
他这样喊,一是装模作样表达自己受到惊吓,二是使声音改变,让对方无法辨认自己是男扮女装,三也是给杜小凤报信,通知他自己遇到劫匪。
“嘿嘿!”劫匪又鬼笑两声,伸出带着黑皮手套的手,说道:“我要钱不要命,识趣的,乖乖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赵耀不敢说话,怕露出马脚,他开始装傻,两只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直勾勾看着劫匪的面具。
“喂?”劫匪见他毫不反应,不耐烦地说道:“把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你听不见我说话吗?”我靠,不会吓傻了劫匪伸手在赵耀眼前晃了晃,见他依然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下可遭了!”劫匪嘟囔一声赵耀,再向周围慢慢向后蹭,看样子准备要跑。
赵耀大感奇怪,这哪里是劫匪啊,对方倒像个小毛贼,看劫匪要跑,他再装不下去,向前一个箭步,抓住对方的手腕,笑道:“朋友,还没有把我身上的钱拿去,你准备就要走了呢?”
听说话声不对劲,劫匪身子一震,惊讶道:“你是男的?”
赵耀笑道:“有假包换!不过,我是男人,可你却未必!”说着话,伸手去抓对方的面具。
虽然劫匪故意改变声音,但赵耀能判断的出来,对方的嗓音原本是相当细腻的,而且身上穿的衣服又肥又大,但掩饰不住里面娇小的身材,要么,他是个女人,要么,他就是个孩子。
他这一抓,度不可谓不快,普通人肯定会被他抓个正着,但是,劫匪反映极快,脑袋向后一仰,躲过赵耀的手掌,接着,手腕一翻,反将赵耀的手腕扣住。可能是因为戴手套的关系,劫匪没有用上力,赵耀用力一抖手腕,将对方的手掌甩开。
鬼面劫匪再不敢停留,晃动身躯,拔腿就跑。
赵耀哪肯放他离开,大喝一声,随后便追。
劫匪没跑出两步,身形一纵,直接跃上胡同两侧数米高的房顶上,赵耀看得真切,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呆站原地。
“哼!”上了房顶,劫匪变得有恃无恐,向下俯视,看了一眼赵耀,嗤笑道:“小子,改天我再陪你玩!”说完,转身要走。
他的身形刚转到一半,后面突然闪来一刀,同时伴随一人的喝叫声:“你给我下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抓捕
这一刀,又刁又快,石光电闪一般就到了劫匪近前。如果他的脸上没有带面具,一定会看到他脸上惊讶的表情。
劫匪暗叫一声不好,想也未想,身子向前一跃,这迅雷般的一刀是躲过了,可人又从房顶跳了下来。
落地后,他向前又踉跄两步,站稳身躯,转身仰面看向房顶,惊讶道:“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在劫匪左侧,闪来一道寒光,一把三尺钢剑好似毒蛇吐芯般向他软肋刺来。
哎呀!劫匪脸色大变,急忙闪身,堪堪躲过,没等看清楚来人的相貌,头顶处又袭来一刀。
劫匪无奈,只要再避,刀锋更过,利剑又至,这一刀一剑,配合的天衣无缝,把鬼面劫匪逼得上窜下跳,手忙脚乱。
用刀的,自然是沈三情,用剑的,则是刘剑冰。这两人在没加入无忧社之前就是好友,经常在一起切磋,相应的,配合起来也得心应手,况且,两人的功夫,在江湖上都可算是二流高手,合力大一人,优势明显。
劫匪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加上这两人的本事皆不比自己差,哪敢恋战,咬牙强攻数招,虚晃一式,拔腿就跑。
显然,他的轻攻比身手要强得多,人跑出没两步,突然向上跃起,人在半空中,腰眼一拧,折射向北方。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见勉强之势。
他快,可有人他身体还在空中,突然,一条黑影仿佛离弦之箭,瞬间射到他身后,顺势抓住其后衣襟,向下用力一扔,同时喝道:“回去!”
鬼面劫匪惊叫着从空中跌落下来,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闪闪,躺在地上缓了口气,刚准备坐起,一刀一剑已架在他脖子上。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劫匪冷笑一声,手腕弯曲,向外一甩,一股白雾自他宽松的袖口中飞出,直向沈三情和刘剑冰罩去。
不好!两人虽然不知道这白雾是什么东西,但凭直觉,认为这是毒雾一类。二人急忙转过头,用手握住鼻子,劫匪趁机用双臂弹开脖子上的刀剑,飞腿再跑。
因为刚才吃过一次亏,知道对方有轻功高手,不敢再上房,他提向胡同的分岔道跑去。
等他到了分岔口处时,一位秀眉虎目的少年横空跳出,手臂一伸,揽住他腰身,同时臂膀一晃,笑道:“此路不通!”
劫匪受力,整个身躯倒飞出去。他人还空中,心里已经泄气,暗道一声完了!他向前飞奔的冲力,少说也有数百斤,而对方只用单臂就把自己揽了回来,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根本达不到这般程度。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高手?!
轰!劫匪身体重重撞在墙壁上,多亏有内力护体,不然,这一下足够要他半条命。
没等他回神,一排人走到他近前,其中的杜小凤、沈三情、刘剑冰、于翔,他都已经见识过了,至于张少成、张松林等人他还没有领教,不过前面出场的四位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估计其他人也都有一身不俗的造诣。
劫匪彻底没了斗志,忍住浑身骨节的酸痛,从腰间拔出一根黑色的竹筒子,冷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扑哧!”张松林哈哈笑了,说道:“我们是好人!朋友,把你的面具拿下自己动手,总比让我们动手要好得多。”
“我看未必!”劫匪话音刚落,一拉竹筒下的引信,只听咚的一声,胡同变的明亮起来,竹筒内暴射出一团火焰,喷到半空中,暴烈开来。
张松林目瞪口呆地望着半空中绚丽的烟火,惊讶道:“我靠,你***还随身携带礼花啊!”
其他人也觉得有意思,这礼花虽然没有过节时放的礼花那么漂亮壮观,可如此近的距离下,还是非常夺目。
众人中,只有于翔脸色一变,惊道:“是信号弹!”
“什么?”听到他的话,沈三情一怔,不解地看向他。
众人中,只有沈三情有江湖经验。他说道:“他在用信号的眼花引来同党!”
“哦?”杜小凤一震,几乎想也未想,伸手点在劫匪的麻**上。劫匪没想到杜小凤出手如此敏捷闷哼一声,人瘫软下去,眼睛瞪着溜圆,滴溜溜乱转,可惜身子不能动,又无法呼喊。
“小凤,我们走吗?”赵耀边把假扯下来,擦掉脸上的粉底,边上前问道。
“走?”杜小凤笑了,说道:“要的就是把他的同伙给引出来,我们好一网打尽!”说着,他笑眯眯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劫匪,又道:“本来刚才我还在想办法怎么才能让他引出自己的同伴,想不到他自己主动把同伴招来,省了我不少力气!”
劫匪不听这话还好,听杜小凤这么一说,又后悔又着急,可惜嘴巴不能动,不然就算喊破嗓子也要把同伴喊走。
杜小凤环视众人,说道:“大家准备一下,埋伏到暗处,等一会他同伙来时,我们一个都不要放走。”说着,他又对位于自己身后的张涛李翼道:“张兄,李兄,如果来敌太强,希望你俩能助我一臂之力!”
张涛沉吟,没有说话,而李翼却难得的开口说句话,不过却是让杜小凤大皱头的话。他道:“我们只会杀人!”
杜小凤头痛,这劫匪功夫虽然高强,而且所做也是恶事,但毕竟没有伤过人,草率把人杀掉,不合情理。摇摇头,杜小凤道:“那两位还是只观战,别动手了。”
杜小凤刚把众人隐藏之地布置妥当,破风声传来,紧接着,唰唰唰,从胡同两侧的房顶上落下四名身穿黑衣,面带厉鬼面具的人。
这四人的装扮不仅和前个劫匪一模一样,连身材都相差不多。
几人战在场中,警惕地打量左右,没找到什么现,其中一人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说道:“信号明明从这里出来的,怎么没看有到人?”
另外一名劫匪突然蹲到地上,捏起一撮白色粉末。那是刚才那名劫匪弹出的白雾散落在地面留下的。
劫匪把粉末放到鼻下略微嗅了嗅,说道:“是‘仙人倒’!糟糕,可能出事了,我们分头去找!”
“恩!”另外三人纷纷答应一声,刚要离开,忽听头上有人大笑道:“四位,不用找了,你们要的人就在这!”
四人惊讶地抬起头,举目一瞧,只见房顶上,自己的同伴正被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所制,两眼急的乱转,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无法开口。
被点**了?点**的功夫,可不是江湖上人人都会用的,会点**手法的,功夫都有独到之处。想不到此处还有这样的高人!一名劫匪大声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的人?”
“哈哈!”少年正是杜小凤!他仰面而笑,道:“同样的问题,我正想问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都有一身不俗的本事,却跑到这里来抢劫和吓唬学生?”
“我没有理由回答你的问题……”那劫匪话到一半,另外一人打断道:“和他罗嗦什么,先救人,再把他抓起来问个明白。”说着话,也不管同伴的意思,这劫匪飞身向杜小凤窜去,与此同时,接连拍出数掌。
若比内力,寻常的江湖人比不上杜小凤,但比起身手和招式,他就差远了。对方的掌法在他眼中并不快,由于真元深厚的关系,当他聚精会神时,对方的出掌如同慢动作一般,关键是他不知道如何闪躲,如何招架和还击。没有办法,他只好向后退。
以为杜小凤胆怯,那劫匪冷笑一声,更无顾忌,拉开架势展开猛攻。
这时,沈三情在杜小凤身后跳出,刀行神,转眼劈出七刀,没一刀都攻向劫匪的不同要害。
呀!好霸道的刀法!劫匪吸气,哪还敢追击杜小凤,抽身便退。沈三情抢占先机,得理不饶人,追上劫匪,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另外三名劫匪见同伴落于下风,刚准备上去帮忙,两旁的刘剑冰和于翔跃出,拦住三人,战在一处。
刘剑冰顶住一名劫匪,游走自如,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而于翔的武功要比沈三情和刘剑冰高一个档次,对上两名劫匪,仍然不慌不忙,剑法时而平稳,时而缥缈,反把两劫匪逼的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杜小凤在旁观战,暗暗点头,即佩服己方三人的功夫,同时又佩服对方四人的身手。
用信号弹引来自己人,这五名劫匪很可能是江湖上某门派的弟子,但是,怎么解释他们抢劫学生这一行为呢?是为了寻乐好玩?还是另有所图呢?杜小凤看了看被他拎在手里,没多少分量的劫匪,摇头苦笑。
正当他胡思乱想着,与于翔对战的一名劫匪稍微大意了一下,被他抓住机会,脚下使出连环倒钩腿,那劫匪闪躲不及,左脚脖被钩个正着,脚下悬空,身体失去平衡,仰面摔倒,不等他站起身,于翔一个箭步到了近前,双指快如闪电,点在劫匪腰间软**,瞬时,他身体乏力,躺在地上,再不能动一下。
另外那劫匪大惊失色,双臂一抖,从袖口中射出两把蓝汪汪的飞刀,直取于翔的脖子和胸口。
飞刀未到近前,于翔也看出刀上涂有巨毒,由于刀过快,距离也太近,闪躲来不急,他食指弯曲,当飞到近在咫尺时,手指连弹两下,只听叮叮两声,两只飞刀打着旋落向别处。
“还有!”那劫匪双手插进衣襟内,拔出后,每手各夹三只飞刀,刚要再射,猛然觉得麻**一痛,接着,身子僵住,手脚不能动,口舌不能喊,显然是被人点了麻**,可是劫匪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周围明明没有人,怎么可能被点住麻**呢?难道见鬼了?
他没有见到鬼。杜小凤的真气凝针在他要扔出飞刀的瞬间,刺在他麻**上,而且力道用的恰倒好处,仅仅用凝针点过他的麻**,然后将其驱散,不然,以真气凝针的威力足可以把他麻**打穿。
“当啷——”劫匪象是被人定了格,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手指间的六把飞刀也纷纷落在地上。
于翔收剑,不想猜测也知道是谁在帮自己,他抬头向房顶的杜小凤笑了笑。其实,即使杜小凤不出手,他也有自信能挡开对方的飞刀,不过他明白,杜小凤是怕他有失,所以才暗中帮了他一把。
他脸上笑得灿烂,心里也是暖洋洋的,虽然老大是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半大孩子,但跟随他时间越长,越会被其聪明的头脑和光明磊落的为人所折服,心甘情愿地跟随在他身后。
两名劫匪被制,两外两人阵脚大乱,无心再战,双双大喝一声,抽身便走。
论轻功,于翔无疑是一流的。一名劫匪没跑出五步,他便从后面追上来,伸手抓住对方后心的衣服,顺势将其提起,然后用力向地面一摔。
扑通一声,尘土飞扬,那劫匪浑身的骨头差点被摔散架,躺在地上,哼哼哑哑,半天没爬起来。
于翔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对方断时间内无法恢复过来,刚要去追另外那劫匪,却见他跑出十数米后,身子突然一栽歪,摔倒在地,人挣扎着再次爬起,可站起不到一秒,又再次摔倒。如果拖掉他的裤子,就会现他腿上的“地机**”渗出一颗微小的血滴。
杜小凤从房顶跳下来,慢悠悠走到他近前,对沈三情使个颜色,后者会意,用刀把在匪徒脖根处一砸,那人两眼一翻,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昏死过去。
沈三情明白杜小凤的意思,是让自己把他制住,可是他点**的手法并不灵通,时常需要点数下才能奏效,他为了方便,也不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干脆将其直接打昏。
这一役,出乎意料的成功,抓住五名劫匪,让其无一漏网。
张少成、赵耀、张松林见战斗结束,纷纷从暗中走出来,几人都对刚才双方那一番上下翻飞的乱战佩服的五体投地,特别是张松林,拉住于翔的衣袖,说道:“老于,以后我跟你学功夫,你看怎么样?”
于翔看了看他,摇头笑道:“你这时候开始学武,似乎有点晚了。”
“不是”张松林双肩一塌,嘟囔道:“不用这么打击人家的积极性”
于翔笑呵呵道:“我实话实说而已。”
杜小凤让众人把几名劫匪放到一起,然后对沈三情说道:“让兄弟们把面包车开来,我们先把这五人安置到……”抓了五名劫匪,有许多话要问个清楚,可杜小凤一时间也不知道把他们安置到哪里好。
沈三情道:“老大,就送到福运来夜总会吧!”
杜小凤摇头道:“不妥,如果惊到那里的客人就不好了。”
赵耀说道:“送到我家吧!”
张少成一愣,没反应过来,疑道:“被你父母看到怎么办?”
赵耀笑道:“你忘了,我家房子多嘛!现在我是一个人住,没和父母在一起。”
张松林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和父母住一起?”
赵耀白了他一眼,道:“笨蛋!当然是为了做事方便一些了。”
张松林伸长脖子,问道:“做什么事啊?”
“靠!”赵耀翻了翻白眼,撇嘴道:“当然是做男女之间在床上做的事。”
“啊?”张松林来了精神,兴趣十足地问道:“这么说,你已经不是处男了?”
赵耀象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摇头道:“别告诉我,你这么大了还是处男呢?!”
“……”
时间不长,两辆面包车开到胡同口,早已经在那里等候的杜小凤等人先将五名劫匪放进车内,然后纷纷上了车,直奔赵耀的家。
在车上,张松林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抓住一名劫匪的面具,边望下拉边嘟囔道:“我倒要这劫匪究竟是长个什么模样,难道实际的样子会比这面具还吓人?!”
当他费了好大力气,拿掉劫匪面具之后,傻眼了。劫匪的相貌非但没有面具那么丑陋,而且还要漂亮过百倍千倍。
白里透红的肌肤,秀眉弯弯,下面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鲜红的嘴唇,娇艳欲滴。还漂亮啊!张松林愣了好一会,方看向杜小凤,结巴道:“小凤,他……她是女的!”
杜小凤和车里的其他人也都看见了。特别是赵耀,眼珠都快冒出来,点头道:“百分百的女人。”说着话,他用手指画画劫匪的面颊,耸肩道:“皮肤还挺光华的,看样子,不过二十岁吧!”
那女郎见周围的青年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羞得满脸通红,特别是赵耀,还在她脸上摸来摸去,一时又羞又气,可惜手脚不能动,又无法说话,干着急,拿他没办法,大眼睛里不觉布起一层水雾。
劫匪是女人,杜小凤并不感觉例外,甚至说他早已经知道了,当他抓住第一个劫匪的时候。
女人的胯骨要比男人的宽,这是医学中的常识,杜小凤当时无意中碰了一下,嘴上没说,但对其性别已了然于胸。他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不出意外,另外四人,也同样是女的。”
“真的吗?”张松林有些不相信,分别把另外四人头上的面具拿掉,果然,正如杜小凤所说,这四人也同样是女的,而且更加惊奇的是,五人的模样出奇相识,简直就象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老……老天!”张松林惊讶道:“她们五位,不会是五胞胎吧?”
杜小凤仰面一笑,说道:“五胞胎出现的几率虽然小,但不是没有可能啊!”
“天!”张松林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边看边摇头,嘀咕道:“太象了!根本分别不出来有什么区别……老大,你说她们究竟是什么人?”
杜小凤用手指敲敲脑袋,耸肩道:“我也正在想!”
赵耀家住在市内,路上走了半个钟头,等众人进入他家之后,都被吓一跳。屋里乱七八糟,地面又是杂物,又是纸削,还有空的啤酒罐,衣柜门敞开,里面堆满穿过还没洗的衣裤,几人站在房间里,楞是没找到能坐下的地方。
赵耀用脚踢开杂物,空出一块地方,说道:“大家坐吧!”
张松林环视一周,木然道:“阿耀,你家是不是遭人洗劫了?”
赵耀老神在在道:“我只是懒着收拾。”
张松林点点头,哦了一声。看赵耀平时穿的干净整齐,想不到家里脏乱到这般程度,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沈三情、于翔几人手里还提着那五名女劫匪,进屋之后,也找到往哪里安置,皱着眉头道:“阿耀,这几人放到哪?”
赵耀边从冰箱里拿啤酒边说道:“把地上的东西往两边推一推,空出地方就行了。”
沈三情无奈而笑,按照他的意思,在方厅中央整理出一块空地,让把那几名女郎放下。杜小凤走上前,解开其中一名女郎的**道,然后蹲在她身旁,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郎**道刚被解开,腾的翻身坐下,没等做出下一步动作,沈三情的刀已落在她粉红的脖颈上。
她吓的一激灵,没敢起身,先慢慢打量一周房间,眼中闪过惊骇。在她眼里,这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倒有些象电视里报道的魔窟。再看周围这几人,虽然年岁都不大,但一双双眼睛都在‘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心中一颤,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只看她脸上表情以及目光的变化,杜小凤即使不用精神力感知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幽幽一笑,他说道:“我在问你的名字,希望你能认真的回答我,不然,若让我们逼你讲出来,所用的手段你一定无法接受。”说着话,他故意将目光从女郎的脸上向下移。
女郎脸色一变,没等杜小凤再问,开口说道:“我叫阴玲。”
“阴玲?!”杜小凤点点头,笑呵呵道:“不错,很好听的名字。”
这时,赵耀拿过来两提啤酒,分给众人,他喝了一大口,坐到女郎旁边,笑嘻嘻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杜小凤又问道:“那她们一定是你的姐妹了?亲姐妹。”他用手指了指旁边被点住**道的四人。
阴玲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杜小凤笑问道:“他们都叫什么?”
“阴茗,阴玉,阴雪,阴泽。”阴玲见杜小凤问的问题很随意,略微想了想,也就全部都说了。
杜小凤道:“刚才我看见……”他本想指出第一个被他抓住的那个女郎,可这五人太象了,一时他也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只得说道:“你的姐妹拿出个可喷出烟花的竹筒子,那应该是信号弹吧!既然身上有这种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是江湖上某个门派的人吧?”
阴玲反被他的话问愣了。这种东西,在江湖上十分常见,只要在江湖上走动的,都很清楚,特别是那些经验老道的江湖人,只通过烟花的样子就能判断出放烟花的人是属于哪个门派。本来,她见杜小凤等人身手不凡,以为他们是江湖中人,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眼珠提溜乱转,寻思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和她们五姐妹过不去。
见她脸色阴晴不定,杜小凤暗叫糟糕,自己问错话了,不等女郎开口,他先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不是江湖上的人。”
听到对方亲口承认,阴玲松了口气,问道:“既然不是江湖人,就谈不上恩怨,那你为什么要设下圈套抓我们?”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审问
杜小凤道:“因为你们作乱,到处抢劫女学生。”
“因为这个?!”阴玲上下打量杜小凤,不确定的疑问道:“你是警察?”
“不是。”杜小凤笑眯眯说道:“我只是浩阳的学生,不过你们抢劫我的同学,这事我当然要管。”
“你是浩阳的学生?”阴玲低吟,眉头大皱。
张松林在旁大感焦急,杜小凤问来问去,总问不到点子上,知道她们的名字有什么用,要知道她们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他忍不住低声说道:“小凤,你快问问她们的目的!”
他这一声‘小凤’,引起阴玲的注意,加上杜小凤自称是浩阳的学生,她身子一震,惊讶道:“你是杜小凤?”
杜小凤一怔,不明白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满面的惊讶与骇然。他注视阴玲的眼睛,缓缓点头,说道:“我是!”
阴玲脸色瞬间变白,接着,把头一低,再不说一句话。
杜小凤不解,疑惑地看看其他人,张少成等人对女郎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张涛在旁说道:“不用奇怪,其实很简单,她们是幽魂门的人。”
“什么?”杜小凤等人倒吸冷气,而阴玲也是身子一哆嗦。
幽魂门的葛朝辉和何永贵,一死一伤(后者被杜小凤饿精神力震伤,至今仍在医院没有苏醒)都是由杜小凤一手造成,他和幽魂门之间的仇恨已经结下,张涛和李翼之所以形影不离的保护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想不到,这五胞胎的漂亮姐妹竟然是邪派幽魂门的人。杜小凤问道:“张兄怎么知道的?”
“呵呵!”张涛耸肩笑道:“她们放出的信号弹是呈红色菊花形,江湖上只有幽魂门用这种信号。”
“哦!”杜小凤毫无江湖经验,哪里懂得这些。他仰起头,正色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张涛笑道:“只是幽魂门的五个小角色,对你构不成威胁,说与不说,都一样。”
杜小凤心里不舒服,可人家的话也没错,深吸口气,道:“既然是幽魂门的人,那她们不找我报复,反而跑到浩阳抢劫女学生,目的又是什么呢?”
张涛向阴玲弩弩嘴,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你就得问她们了。”
杜小凤转回头,对阴玲正色道:“你们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阴玲好象没听见他的问话,头也没抬,继续保持沉默。
杜小凤冷声道:“我和幽魂门的恩怨,想必你一定也清楚,如果你不说话,那我只好动手逼你讲出来,而且绝对不会客气的,我现在不是和你开玩笑。”
阴玲心中一颤,抬起头,小心翼翼瞄了杜小凤一眼,马上又把头低了下去。
杜小凤暗叹一声,转头对沈三情问道:“三情,你说女人最重视的是什么?”
沈三情想了想,道:“脸蛋!”
杜小凤站起身,转过身去,幽幽道:“那好,用你的刀画花他的脸。”
不知道杜小凤说的是真是假,沈三情犹豫片刻,小声问道:“老大,真要这么做?”
杜小凤语气冰冷道:“是!现在!”
沈三情看看阴玲白净漂亮的面颊,虽然觉得可惜,不过杜小凤既然开口,他只能这么做。将手中刀向上移了移,对准阴玲的粉面,作势就准备划下去。张少成等人见来真的,不忍再看,纷纷别过头去。这手法固然狠毒,但幽魂门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毒攻毒,没什么不妥。
阴玲吓得打个冷战,尖叫道:“你们不能这么做!”
杜小凤道:“既然是敌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的吗?”他说话时,刀刃已经贴到她的脸上,感觉到刀身上的冰寒,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只要沈三情手腕微微一晃,她的脸算是毁了。阴玲结结巴巴地说道:“等……等一下!”
心中暗笑,杜小凤道:“怎么?现在想说了吗?”
阴玲喘着粗气,说道:“其实,抢劫女学生的目的,我们自己也不清楚!我们是只按照命令行事而已。”
杜小凤转回身,两眼精光闪烁,问道:“谁的命令?”
“这个……”阴玲又开始犹豫起来,脸色时而白,时而青,心里考虑自己到底该不该说。
杜小凤可不想给她过多的时间考虑,等她把厉害关系分析完后,再想撬开他的嘴,恐怕不太容易。他扬下头,喝道:“三情!”
沈三情会意,用旁人意想不到的度将刀刃一翻,使刀背对向阴玲的面颊,然后用力按下去。
“啊……”阴玲此时心乱如麻,哪能分辨得出对方是用刀刃还是刀背在自己脸上划了一下,她尖叫一声,鼻涕眼泪一齐流出来,带着哭腔急声道:“是……是寒小姐让我们做的……呜呜……”
“寒小姐?”杜小凤眉头紧锁,疑问道:“哪个寒小姐?”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以前,听孔老爷子说过,幽魂门的掌门人叫寒隼,难道这个寒小姐和掌门人有什么瓜葛?幽魂门还有一位高手叫阴宁,这五胞胎姐妹也姓阴,难道,他们之间有关系?
杜小凤脑海中有太多的疑问。
阴玲这时候才感觉到脸上一点都不痛,用手摸摸,没有血迹,撞着胆子扭头一瞧,这才现人家刚才是用刀背在自己脸上划一下,想起自己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她羞臊的满脸通红,咬住下唇,低头无语,用袖口默默擦拭眼泪。
杜小凤笑了笑,从口袋中拿出手帕,递给她。阴玲没敢马上接,等了好一会,见他没有恶意,才小心地接过手帕。
他问道:“寒隼是你们的掌门人吧?你只需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阴玲边擦眼泪边说道:“是。”
杜小凤道:“你所说的寒小姐是寒隼的女儿?”他这纯粹是自己混乱猜的。见阴玲提起‘寒小姐’时,满脸的谨慎和尊重,感觉她的身份在幽魂门应该极高。加上她又姓寒,和寒隼八成是近亲关系。既然寒隼是掌门人,年岁不会太小,而被人称为小姐,岁数又不会太大,两人不可能是兄妹,父女关系倒是有可能。
阴玲一怔,疑惑地看眼杜小凤,不知道他是怎么清楚这些的。她点头道:“是!”
杜小凤呵呵一笑,问道:“现在我问你,你们五姐妹,和阴宁是关系?”
听到这话,阴玲大吃一惊,猛然抬起头,脱口问道:“你认识我父亲?”等她问完,顿感失言,脸色煞白地低下头。
“哦——”杜小凤点点头,现在他终于有些头绪了,这五胞胎姐妹是幽魂门两大使者之一阴宁的女儿,她们来浩阳附近打劫女学生,是门主寒隼的女儿寒小姐下的命令,至于出自什么意图,她们并不清楚。
沉思片刻,杜小凤道:“那位寒小姐现在在哪?”
阴玲叹了口气,低头不语。杜小凤明白,不用威吓她是不会说的,又向沈三情使个眼色。这位人高马大的汉子嘿嘿冷笑两声,又把那把大片刀在阴玲眼前晃来晃去。杜小凤摇摇头,说道:“去找两只刀片。”
沈三情愣住,问道:“老大,要刀片干什么?”
杜小凤笑道:“听说在两只刀片中间夹根火柴棍,划出的伤口就算世界上最厉害的整容医生也无法修补,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以拿她试一下。”
阴玲听完,眼泪又流出来,哽咽地说道:“寒小姐在浩阳中学。”
“哦?”杜小凤精神一震,可是,在他印象中,浩阳没有姓寒的老师或者学生。他问道:“她是老师?”
“不是。”阴玲道:“是学生。”
杜小凤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浩阳的学生里似乎没有寒姓。”
阴玲紧张道:“也许……也许她把姓氏改了。”
“恩!”杜小凤点点头,这种可能也是有的,他随口问道:“寒小姐的全名叫什么?”
“寒晨烟。”
杜小凤眼睛一亮,寒晨烟这个名字他没有听说过,但是,唐晨烟这个人他可见过,而且还是最近新转到自己班级的同学。仔细回想一下,所有的抢劫事件都是在她转来之后生的,而且她处处和自己针锋相对,充满敌意,本来他还觉得奇怪,现在结核阴玲的话,一切都明白了。十有**,唐晨烟就是这个寒小姐。为了更加确认,杜小凤问道:“她是不是只有十六七岁,头很长,眼睛很大,为人刁钻刻薄?”
阴玲两眼含泪,说道:“寒小姐是很漂亮,但并不刁钻刻薄啊!”
“是吗?”杜小凤想了想,唐晨烟对其他人确实都不错,但惟独对自己却总是冷嘲热讽,看起来,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真特殊啊!他仰面笑了笑,说道:“我要问的话,已经问完了,但是,我却不能放你走。”
阴玲瞪圆眼睛,惊骇地问道:“你……你想杀人灭口?”
“哈哈!”杜小凤被她的话逗得仰面大笑,耸肩道:“也许,有这个可能。”话刚说完,不等阴玲做出反应,伸手点在她睡**上。
接着,他顺便也点了另外四姐妹的睡**,笑道:“你们就在这里安静的睡一会吧。”说完,他转身向外走。
赵耀忙问道:“小凤,你去哪?”
杜小凤指指手表,道:“时间太晚了,当然回家睡觉。”
赵耀急道:“我们不去把那个寒晨烟找出来吗?”
杜小凤反问道:“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赵耀茫然地摇摇头。杜小凤笑道:“既然不知道,我们去哪里找她。等明天上学的时候,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玩什么把戏?!”
张少成惊讶道:“小凤知道谁是寒晨烟了?”
杜小凤点头道:“十之**。”说完,向众人摆摆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沈三情跟出来,问道:“老大,那我们呢?”
杜小凤道:“你们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把她们看管好,不能让她们中的任何一人跑掉。”
“这个没问题!”沈三情拍着胸脯保证。杜小凤又叮嘱道:“你们自觉一点,不要在她们昏迷的时候欺负人家。”
张松林挠着头,笑嘻嘻道:“小凤,你放心吧,我们哪会是那样的人呢?!”
“恩!”杜小凤点点头,走了。他前脚刚走,张松林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往桌子上一拍,吆喝道:“我堵十块,她们没有带胸罩,嘿嘿……”
回家的路上,张涛好奇地问道:“你想抓寒晨烟?”
杜小凤道:“如果不抓住她,我又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呢?!何况,礼尚往来,不给她点教训,以后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乱子呢!”
张涛道:“可是你也要小心,寒晨烟是寒隼的女儿,抓住她,无疑等于踩到幽魂门的尾巴,小心他们派出的高手追杀你。”
杜小凤笑道:“我不怕。”
“啊?”张涛和李翼同是一愣,他竟然说不怕,幽魂门如果倾动全力,江湖上恐怕还没有哪个帮派敢说不怕呢!
杜小凤继续道:“有你俩保护我,我还怕什么呢?!”
“噗!”张涛、李翼差点当场晕倒。前者意味深长地说道:“杜小凤,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和翼只是杀手,而不是战神。”
“是,我知道。”杜小凤笑眯眯道:“可武功象你俩这么高的杀手可不多啊,有你二人保护我,我很放心。”
张李二人闻言,欲哭无泪。
第二天,杜小凤很早便到了学校,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非常好。很快,同学6续到校,他耐着性子又等一会,想见的人终于来了。
唐晨烟无精打采从外面走进来,坐在椅子上没两分钟,便爬在书桌上,呼呼大睡。
杜小凤暗暗笑,起身走到她旁边,用手指在书桌上敲了敲。见唐晨烟毫无反应,他眼珠一转,张开五指,抡起巴掌,对着桌面狠狠拍了两下。
“啪!啪!”这一招果然见效,唐晨烟身子一哆嗦,打个激灵,猛然坐起,环视左右,喃喃问道:“怎么了?”
“呵呵!”杜小凤在旁慢悠悠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过来打声招呼。”
“该死的你。”唐晨烟大眼睛中差点喷出火来,不过,她的眼睛确实红了,布满血丝的红。
杜小凤关心地问道:“咦,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要你管?!”唐晨烟心烦地挥挥手,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站在我这。”
“对了。”杜小凤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想告诉你一声,以后,学校附近不会再生抢劫的事件了。”
唐晨烟迷惑地挑起眉毛,两眼直勾勾看着他。
杜小凤解释道:“昨天晚上,我们无忧社抓到五名劫匪,估计即使还有残余,他们也不敢再轻易动手了。”
“什么?被你们无忧社抓住了?!”唐晨烟腾的站起身,双目圆睁,面露惊容,可很快,她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慢慢又坐回到椅子上,旁敲侧击地问道:“你把她们交给警察了?”
杜小凤道:“那倒没有,昨天实在太晚了,大家伙也都累了,就没送到警察那里,不过,今天我会安排人送过去的。”
“不要!”唐晨烟一把抓住杜小凤的袖子,接着,她深吸口气,松开手,柔声道:“先不要把她们交给警察。”
“为什么?”杜小凤假意不明白她的意思。
唐晨烟眼珠乱转,顿了片刻,她讨好似的笑道:“我对那些劫匪很好奇,你能不能先让我”
杜小凤摇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是五个年岁不大的同胞姐妹,年纪轻轻就不知道学好,送到警察那里教训一下也是好的。”他边说边偷看唐晨烟的表情,见她越听脸色越阴沉,杜小凤差点笑出声,压住笑意,又说道:“不过,她们犯的是抢劫罪,抢劫罪的量刑可是非常重的,即使没伤到人,估计判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
唐晨烟暗暗咬牙,心里恨不得一把掐死面前得意洋洋的杜小凤,不过,脸上还要拼命挤出笑容,客气地说道:“原来她们是女的啊,而且还是同胞姐妹,太有意思了,让我去看一看她们吧!那怕,只看一眼也行啊!”说话时,她眼睛不时眨呀眨的,长长的睫毛上下扇动,其电人的程度足可以和亚晴有一比。
笑得也太假了吧!杜小凤或许被亚晴电习惯了,对她的放电丝毫不感冒,看着她牵强的笑容,连自己脸上的肌肉都觉得酸,不想再逗她,勉强地点头答应道:“那好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我就让你看她们一眼。”
“太棒了!”唐晨烟险些没跳起来,笑道:“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你哦!”嘴上这么说,心中已想出至少三十种如何折磨杜小凤的办法,当然,那要在她成功救出阴家五姐妹之后。
“谢就不用了。”杜小凤道:“只要你已后少给我找点麻烦就好。”
让唐晨烟主动上钩,比直接用五姐妹威胁她就范的效果要好,她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杜小凤也能猜想到一二,别看她表面上对自己笑得亲切,实际上,在她心中,自己还不知道被蹂躏了多少遍呢!
唐晨烟关心五姐妹的安慰,心急如焚,可杜小凤倒一点都不急。第三节课刚下课,唐晨烟又来催促杜小凤,这已经是第十五次。
“我们现在就过”唐晨烟耐着性子说道。
“现在?”杜小凤故作惊讶道:“还有一节课没上呢!你不是最讨厌逃课的嘛,怎么这回自己突然想逃课了呢?还是再等等吧!”
“呵呵……”唐晨烟干笑,气得直磨牙,可又拿他没办法,她在杜小凤身边转了一会,突然又想到什么,低头问道:“那你们抓住她们之后,有没有问问她们是什么来历呢?”
“问了!”杜小凤肯定地说道,唐晨烟闻言,脸色顿变,接下来,杜小凤又说道:“不过她们的嘴巴太硬,我们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什么,等交给警察,她们嘴巴再紧也能给撬开!”
“恩,是啊!”唐晨烟心不在焉地应付一声,回到自己座位上。
一旁的亚晴感觉十分奇怪,问杜小凤道:“今天晨烟怎么了,好象对你突然热情起来了。”
“哈哈!”杜小凤轻笑一声,半开玩笑地说道:“可能‘物极必反’的原理生作用了吧!”
亚晴撇撇嘴,狐疑地看了看两人,弄不懂他俩之间在搞什么鬼。
终于等到中午,唐晨烟迫不及待地拉起杜小凤衣袖往外走去。后者被她拉扯着,无可奈何地摇头道:“着什么急嘛?我还没有吃饭呢!”
“等一会我请你!”
出了学校大门,唐晨烟东张西望地问道:“我们往哪走?”
杜小凤一笑,挥了挥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唐晨烟奇道:“还用坐车吗?”
杜小凤道:“当然!我可不想用两条腿走到市内。”
“你把她们关在市内?”唐晨烟秀气地眉头拧个疙瘩。难怪昨天自己找了一晚上,也没有现五姐妹的行踪。
“那里安全嘛!”杜小凤转头瞧瞧她,疑惑道:“你好象很不满意的样子。”
“没有啦,快上车吧!”唐晨烟白了他一眼,心里骂道:这么多废话,哪象个男人。
路上,唐晨烟有意试探道:“劫匪被你们抓住时,困难吗?”
杜小凤猛点其头,说道:“她们很厉害的啊,如果不用,根本抓不住。”
“?”唐晨烟惊疑道:“你们从哪弄的?”
杜小凤笑道:“以前,开区有个冒牌老道,招摇撞骗,得了很多不义之财,就是从他那里得到的。想不到,这东西用起来还挺管用的,让人闻一点点,就昏睡过去了……咦,你在往鼻子上抹什么东西?”
听杜小凤是从何永贵那里得到的,唐晨烟可不敢大意,拿出一支黑色小瓶,打开盖子,在鼻尖上点了两下。那是专门克制的解药。怕杜小凤起疑,拿在小瓶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马上收回到口袋道:“这是提神用的,我昨晚没有睡好。”
“对啊!”杜小凤道:“难怪你眼睛这么红呢!虽然快到期末考试了,但学习的同时也要注意身体啊!”
“嘿嘿……”唐晨烟暗暗握紧拳头,脸上带着虚假的笑,问道:“你派几个人看守她们?”
杜小凤道:“两个。她们都中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派人多也没有用。”
“哎呀,才两个人!”唐晨烟装模做样地担忧道:“可别让她们跑了啊!”嘴上这么说,心里快要乐开花,大骂杜小凤白痴。
第一百一十四章 激战
时间不长,出租车到达在赵耀家楼下,杜小凤付过帐,和唐晨烟一起上楼。
杜小凤敲开房门,唐晨烟一个箭步窜进屋内,刚要翻脸,突然现屋里根本不是两个人,只见有躺在地上看电视的,有围坐在一起打扑克的,还有几人边吃零食边喝酒的,她脑袋嗡了一声,转头望向后面的杜小凤,咬牙道:“你不说只有两个人吗?”
“哈!”杜小凤耸肩道:“我可能记错了。”边说话,边并向赵耀使个眼色,后者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放下啤酒,说道:“小凤,快近来坐,我关门吧!”他不留痕迹地拿出钥匙,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上。
杜小凤满意地点下头,问道:“咱们抓的那几个女劫匪呢?”
坐在方厅地上的张松林道:“在里屋!小凤,她是谁啊?”说着,他瞄了一眼唐晨烟。
杜小凤笑道:“她是我的同学,‘唐’晨烟!”说她的名字时,他特意把‘唐’字的音加重。众人听后,皆是一震,所有的目光一起落在唐晨烟身上。
唐晨烟感觉浑身不自在,小声地问杜小凤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
杜小凤耸肩笑了笑,说道:“可能你太漂亮了吧!”
唐晨烟目光一冷,问道:“那你的同伴为什么把房门锁死?”
杜小凤道:“可能,他是怕劫匪跑掉吧。”
“是吗?”唐晨烟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人家的圈套,但她没有马上强忍住紧张的心情,平静道:“我想你们抓的劫匪。”
“好的!”杜小凤道:“我带你去!”说着,他先向里屋走去,唐晨烟跟在他身后,而张少成、沈三情等人或是拎起啤酒瓶子或是悄悄把手摸向自己的随身武器。
唐晨烟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眼中寒光更胜。
进了里屋,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差不多占用掉一半的面积,那五名女郎挤在上面,一各个虽然眼睛紧闭,但呼吸匀称,身上的衣服也整齐。唐晨烟暗松口气,手自然地插在上衣口袋中,偷偷打开小黑瓶的瓶盖,手指在瓶口抹了两下,与此同时,她走到床前,嘟囔道:“这么多人都挤在一张床上,不会闷死”说着,她伸出手,去试探女郎的鼻息,实际是把解药抹在她们的鼻子上。
见杜小凤等人一各个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唐晨烟心中窃喜,他们不阻拦自己,等一会,把阴家姐妹救醒之后,再逐个收拾这些人。她又无话找话地在房中呆了好一会,奇怪五姐妹仍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疑惑地看向杜小凤。
杜小凤这时再不掩饰自己,嘴角挑起,露出邪气的笑容。
唐晨烟看罢,倒吸一口冷气,惊问道:“她们没有中?”
“是的!”杜小凤道:“她们是被点了麻**和睡**。”
唐晨烟惊退半步,道:“那你刚才在骗我?为什么?”
杜小凤道:“如果不骗你,又怎么能把寒晨烟寒小姐你引到这里来呢?”
唐晨烟大惊,脑袋嗡了一声,表面上依然装糊涂道:“寒晨烟是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杜小凤一指她的鼻子,道:“寒小姐,不要再演戏了,你那几个姐妹早已经把你供出来了。”
“这几个死丫头!”唐晨烟铁青着脸,狠狠瞪一眼昏迷的五姐妹,接着,哈哈大笑,说道:“即使知道我的身份,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当然是把你先擒下来再说了!”说着话,杜小凤向后退了退,打个指响,喝道:“上!”
寒晨烟是幽魂门门主的女儿,功夫应该不会差,杜小凤估计自己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干脆就不上去丢脸了。
沈三情、刘剑冰、于翔三人早做好准备,杜小凤话音刚落,三人如同下山猛虎,纷纷窜进里屋,两把剑,一把刀,同一时间向寒晨烟席卷而来。
“哼!”寒晨烟冷哼一声,杜小凤啊杜小凤,想不到你还会来这么一手!她牙关紧咬,手臂一抖,手中多出一条黑色细长,反射金属光芒却柔软异常的带子,她手臂挥舞,黑带在空中画出个圆圈,以借力引力的方法把三把武器的攻击方向移开。
好功夫!沈三情三人心中同是一叹,收回招式,与寒晨烟战在一处。
他们的功夫已经很不错,但寒晨烟的招法更加玄妙,一条黑带舞的风雨不透,任三人如何猛功,都能将其一一轻松化解掉。
刚开始,张松林还想拎着酒瓶子准备上去试两下,可一看争斗的场面,顿时泄气了,说句实话,他只看到沈三情三人在围着一团黑雾打,至于寒晨烟的身影,他根本看不到。他心虚地吞下一口吐沫,小声问道:“小凤,这个寒晨烟是不是会妖术啊?她怎么这么厉害!”
杜小凤注视着战场,喃喃道:“是很厉害!厉害到恐怖……”
张松林听完,哀叹道:“不是吧!老大,连你都这么说,那三情他们岂不是没有胜算了嘛!”
其实,杜小凤说的并非是寒晨烟,而是寒隼。他看得出来,寒晨烟的招式虽然玄妙,神鬼莫测,但碍于真元有限,挥不出全力,声势挺吓人,实际对沈三情等人的威胁并不大,但是,这些招式若被至少身怀几十年功力的寒隼使出来,沈三情三人恐怕在人家手底下,连十招都走不过。
寒晨烟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在三名如狼似虎的高手围攻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借力引力固然可破解对方攻击,但消耗的内力也多,长久打下去,自己得活活累死。想到这,她招式一变,抡起黑带,向沈三情头顶落去。
沈三情暗笑,根本没有躲闪,横刀划向寒晨烟的小腹。
带子和鞭差不多,多以抽和缠为主要攻击手段,而寒晨烟竟拿黑带砸向沈三情的脑袋,无疑是把带子当棍子来用,难怪沈三情会暗中偷笑。
他的刀刚砍到一半时,寒晨烟突然娇咤一声,内力灌入黑带中,原本软绵绵的带子,突然绷直,仿佛一条黑色木棍,挂着厉风,砸向沈三情的脑门。
这一变化也够突然的,当沈三情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无论是收刀自救或者闪身躲避,都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之时,于翔的轻功挥出功效,他提起全力,瞬间到了沈三情近前,单手抓住他的腰带,向自己怀中猛的一拉。
他用的力气太大,两人跌跌撞撞,一起滚倒在地。沈三情的脑袋是躲开了,但黑带的边角处却将他的手臂划出一条半尺长的大口子,鲜血顿时染红衣袖。“哎呀!”沈三情又气又惊,刚想再提刀上前,于翔顺手将他推出房间,喝道:“先处理伤口!”说完,从地上跃起,与刘剑冰双战寒晨烟。
“好狠的丫头!”沈三情回手把袖子撕掉皮肉外翻的伤口,咬紧牙关。
杜小凤急忙走到他近前,先封住他手臂的**道,为他止血。再看伤口处,周围的皮肉变成乌青色,心底一寒,忙转头对刘剑冰和于翔喊道:“小心,她武器上有毒!”
“有毒?妈的!”沈三情额头冒出汗水。杜小凤顺势又封住他手臂的经脉,防止毒性扩散,然后对赵耀道:“家里有没有医药箱?”
“有,我这就去拿!”赵耀飞快地跑向厨房,时间不长,提着医药箱出来。杜小凤打开,从里面拿出消毒水,倒在沈三情的伤口上,后者忍痛笑道:“老大,消毒水能治毒伤吗?”
“不能。”杜小凤边处理他的伤口边说道:“但是能暂时缓解一下,想治愈,最好能有解药。”
沈三情望望屋内瞪圆眼睛,和于翔打得不可开交的寒晨烟,摇头苦笑道:“她是不会给我们解药的。”
杜小凤道:“那也没有关系,即使没有解药,我可以慢慢帮你驱毒,但时间可能要漫长一些。”
听自己还有救,沈三情松了口气,笑道:“只要能治好就行……”
寒晨烟的黑带上粘有巨毒,于翔和刘剑冰不得不小心应对,打起来缩手缩脚,无法用出全力,一时间两人陷入被动。
杜小凤怕两人再生散失,中指弯曲,真气在指尖凝结,接着,向外一弹,真气凝针无声无息射了出去。
寒晨烟正与于、刘二人打到激烈处,突然感到“中府**”一麻,左半边身上开始变得僵硬,使不出力气。
她惊叫一声,慌乱地倒退数步,没等弄清楚怎么回事,于翔见有机可乘,瞬间窜了过来,举剑便刺。
这一剑直奔寒晨烟的心口,若是平常,躲开这击不成问题,可是现在,她半个身子使不上力气,人正处于惊骇中,根本没注意到于翔刺来的剑。门口的杜小凤看得清楚,心中一颤,寒晨烟虽然是幽魂门门主的女儿,但却不能杀的,第一,她对自己充满敌意不假,但并未做出过分的事情,再者说,若真把她杀了,那寒隼不仅要找自己拼命,恐怕还会连累到自己身边的人。来不及细想,他手指再弹,又打出一支真气凝针,只听‘叮’的一声,于翔手中的剑改变方向,没刺到寒晨烟身上,却深深刺进她身后的墙壁。
“呀!”于翔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面色急变,刚把剑从墙壁中拔出来,寒晨烟单脚用力一蹬地面,向门口的杜小凤撞去。
杜小凤哪能顶住她的冲击,连挡都未挡,直接闪身退到一旁。
他是闪开了,可后面的张松林等人反应没那么快,见一团黑影向自己冲来,他想都未想,抡起手中酒瓶砸过去。
寒晨烟手中黑带一甩,喀嚓一声断响,张松林觉得手心震了下,低头再看,手上那酒瓶子只剩下一半,断口处光滑平整,仿佛被激光扫过一般。他吓得流出一身冷汗,怪叫着跑向方厅。寒晨烟并不追他,她最恨的人也不是他,而是杜小凤。
吓跑张松林,她回手一甩,黑带向杜小凤的脖子缠去。
以灌入真气后黑带的锋利程度,杜小凤的脖子如果真被缠到,只怕整个脑袋都会被削掉。他暗中咧嘴,忙弯腰躲避。啪的一声,黑带扫到门框上,顿时间出现一条深达三寸的裂口。
寒晨烟收回黑带,再想打第二下,于翔和沈三情不分前后跳跃过来,两把剑一点没客气,分取她脖根与后心。
“回去!”寒晨烟手臂震动,黑道如条毒蛇横抽出去。刘剑冰不敢碰其锋芒,只要弯腰倒退,于翔怕杜小凤有失,硬是咬牙没退半步,将手中软剑一竖,企图阻挡抽过来的黑带。哪知黑带来时坚硬异常,碰到剑身后,突然变柔,带头受阻力生变向,向他面门划去。
于翔暗叫不好,脑袋用力向后仰了仰,唰!带头飞过,扫掉他额前数缕头。
好险!于翔摸摸额头,吓出一身冷汗。寒晨烟手中的黑带太过于诡异,时而坚硬,时而柔韧,变化莫测,实在让人头痛。
暂时把于、刘两人逼退,寒晨烟回头再找杜小凤,周围已经空空无也,别说杜小凤没了,其他人也失去了踪影。
“该死!”寒晨烟气得直躲脚。她现在半边身子麻木,隐隐有向另一边身子扩散的趋势,坚持到现在,她已是强弩之末,把身体里全部的真元都用上了,时间一久,不用别人来打她,她自己就得趴下。就算要死,也要把杜小凤拉上!寒晨烟咬牙切齿四处查看,由于左脚没有知觉,她只能连蹦带跳的进入客厅,边疯一般挥舞手中黑带,边破口大骂道:“杜小凤,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快给我滚出来!”
黑带所过之处,可谓一片狼籍,地板布满裂缝,茶几被切为三瓣,沙分成两截,电视和音箱也未能幸免,被斩成一堆破烂。
客厅最里端的衣柜。
杜小凤、沈三情、张少成、赵耀、张松林统统都躲藏在里面,赵耀家的衣柜虽然不小,但躲五个人,就显得很拥挤了。
透过门缝,赵耀哭丧着脸,细声说道:“妈呀!这姑奶奶是来拆房子的吧……”
张松林吓的一缩脖,急忙捂住他的嘴巴,低声喝道:“别说话,你想害死我们啊,没看那母老虎威呢嘛!”
赵耀没理他,心里嘟囔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感情这不是你家了……他对杜小凤道:“老大,想想办法吧,再让她疯下去,墙都快被打穿了……”
杜小凤看了看手表,笑呵呵的低声说道:“我估计她坚持不到一分钟。”
“啊?”张松林瞪大眼睛,惊讶道:“小凤,你怎么知道?”
张松林的嗓门向来大得出奇,心里一激动,忘记压低声音,巨大的问话声,只怕连隔壁的邻居都能听到。
完了!赵耀翻了翻白眼,不等其他人责怪张松林,他的双手已先掐到他脖子上,叫骂道:“你这个白痴,想害死我们大家吗?”
“松……松手,咳!咳!掐死我了快……”
他俩在衣柜里一闹,寒晨烟当然也察觉到了,见偌大的衣柜晃来晃去,里面隐约传出杀猪般的怪叫,冷笑一声,挥起黑带,用力抡了过去。
糟糕!杜小凤身在衣柜里,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但扩散的精神力却将寒晨烟的举动观察得清清楚楚,感觉到黑带抡过来,他忙喝道:“快蹲下!”说着,他先拉住身旁的一人蹲了下去。另外三人反应也够快,见杜小凤如此,他们虽不明白生了什么,但一各个还是快的蹲下身子。五人蹲在衣柜中大眼瞪小眼好一会,仍没有听到动静,相互看了看,赵耀低声问道:“那母老虎怎么了?”
他刚问完,衣柜外面传来扑通一声。杜小凤皱了皱眉头,推开衣柜门,走了出来。
“小凤……”张松林刚要伸手拉他,可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后,张大嘴巴,下面的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只见寒晨烟倒在大厅内,身体一动不动,而在身旁,站有两位彪形大汉,手中各拿利剑,满脸的冷俊。
“他……他俩把她杀了?”张松林结结巴巴,似问非问地说道。
没有人回答他。杜小凤走到二人近前,低头瞧瞧躺在地上的寒晨烟,苦笑道:“你俩要是能早来一会,我们也不会这么狼狈了。”
“光天化日之下,攀上二十三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左侧那名大汉暗含责备地瞥眼杜小凤。
这两名大汉,正是张涛和李翼。本来他俩是保护杜小凤安全的,当后者和寒晨烟从学校出来,坐车到赵耀家里,两人一直都跟在后面。但是,到了赵耀家里,杜小凤怕寒晨烟跑掉,立刻把门锁死,一时也忘了张涛和李翼还在外面没有进来。接下来,就是沈三情三人和寒晨烟之间的混战,众人只聚精会神地观战,谁都没留意外面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张、李二人心急如焚,但又不敢用内力把房门震开,担心惊动周围的邻居,引来警察就麻烦了,最后,两人只好从外面爬窗户。还好,赵耀家虽然住在二十三层,但此地是高级住宅区,平日来往的居民不多,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位徒手攀爬二十三层楼的“蜘蛛侠”。
两人刚爬进阳台,正好看到在客厅内飙的寒晨烟,后者听见异响,也看到他俩人。
张涛和李翼没敢耽搁,双双拔剑,冲了过来,哪知两人刚到寒晨烟近前,她身子一软,眼睛瞪着溜圆,心不甘,情不愿地倒了下去。这突然的变化,反把两人弄愣了。
听完张涛的话,杜小凤恍然大悟,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进来时把张、李二人给忘了,他歉然一笑,道:“哎呀!都怪我,一时疏忽了,实在不好意思啊!你俩……上来时,没有被人现吧?”
李翼面无表情,冷冷接话道:“我们一向很小心。”
“哦!”杜小凤不好意思的又笑了笑,道:“那就好!”说着,他蹲下身形,抓起寒晨烟手腕,把下她的脉门,顿了一会,长长嘘了口气。她的“中府**”被杜小凤的真气凝针打中,凝结成针的真气在他控制下又恢复原形,窜入与“中府**”临近的“气户**”,导致整条急脉受阻,半边身子无法行动,可她没有及时用内力逼出堵塞急脉的真元,反而更加妄动真气,终于使任脉也受到杜小凤真元的侵袭,最后全身瘫痪,无法再动一下。了解清楚她的状况,杜小凤笑道:“这下好了,你可以安静一会。”
寒晨烟经脉受制,身体不能动,可五官的功能还在,恨得牙根直痒痒,可惜又拿杜小凤没有办法,又圆又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杜小凤足可以死上一百个来回。
“你用的武器倒是很特殊嘛!”看到她手里还紧紧抓着的黑带,杜小凤毫不费力地掰开她的手指,将黑带拿起来。
寒晨烟再忍不住,大声骂道:“你这无赖,下贱无耻、卑鄙下流的东西……”她只骂到一半,杜小凤从旁抓起一块破布,塞进她的嘴里,另一半没骂完的话,只剩下呜呜声。
把黑带拿在手里,才感觉到沉甸甸的,同时传来一股冷如冰霜的寒气。黑带质地异常柔韧,杜小凤用力拉了拉,不仅没有扯断,连细微的变形都没有。这是什么东西制造成的呢?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查看,黑带似丝绸又似钢铁,谁都不认识是什么材料制造而成。杜小凤脑中灵光一闪,在真悟元经的药典篇里有过记载,相传北寒之地,生存一种极为少见的生物,名叫天蚕,天蚕卵是医药中的圣品,甚至比千年灵芝,万年人参还要珍贵,而天蚕吐出的丝异常坚韧,不畏惧刀劈枪刺,也不怕火烧,若灌入真气,蚕丝则变得坚硬如钢,也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宝物。他惊讶道:“难道,这就是天蚕丝?”
此言一说,于翔、张涛和李翼眼中都闪烁出精光。要知道天蚕丝可是天下至宝,无论做成衣服或者武器,都是江湖人物梦寐以求的宝贝。被杜小凤一语中的,寒晨烟也倒吸口冷气,脸上带着惊骇,怔怔地盯着他。
见她如此表情,杜小凤料到自己所猜没错,仰面而笑,将黑带卷起,揣进自己口袋中,笑呵呵说道:“一个女孩子家,拿这么珍贵的东西随处乱走不太合适,我先帮你保存吧!”说完,他拍拍鼓鼓的口袋,又小声嘀咕道:“哪天把这带子拆了,作成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就安全多了……”
寒晨烟嘴唇哆嗦,已气得说不出来话,两眼快要喷火。她此时真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喷出火来,把杜小凤活活烧死。
杜小凤还不想饶过她。转头看看沈三情,见他面色开始青,心中一震,暗叫好厉害的毒性啊!他弯下腰,随手拔掉塞在寒晨烟嘴里的破布,对上她那双杀人般的眼神,笑眯眯道:“我的朋友被你的黑带划伤,虽然只是小伤口,但中的毒却很麻烦,希望你能把解药交给我。”
寒晨烟终于可以说话,气极而笑,道:“解药?别做梦了,就算我做鬼也不会把解药给你的。”
“呵呵!”杜小凤毫不生气,依然笑得灿烂,说道:“看起来,我们之间存在一点误会,何况,你我的恩怨又何必牵扯到其他人身上呢?”
寒晨烟环视一周,看了一圈周围的众人,咬牙道:“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杜小凤叹了口气,道:“你是真的不交解药了?”
寒晨烟冷笑道:“不要废话了,想用什么刑,尽管来吧!”她嘴上强硬,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杜小凤会想出什么鬼主意折磨自己。
杜小凤站直身躯,低着头,托起下巴,认真考虑起来。他滴溜溜乱转的眼珠,让寒晨烟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五章逼迫沉思一会,杜小凤开口道:“看起来,要你交出解药,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我用黑带在你身上划一下,你中毒久了,自然会哀求我们帮你拿解药帮你解毒。”
寒晨烟听完,脑袋轰隆一声,杜小凤竟然连如何歹毒的主意都想到了?!张松林在旁哈哈大笑,拍手叫好,说道:“小凤,这个办法好,简单又实用,还保管她会乖乖就范。”
杜小凤耸耸肩,道:“伤一名手脚不能动的女孩子,我并不想这么做,所以,我只好想第二种办法了。黑带子上的毒药毒性很强,我想解药你一定是随身携带,可是,我又不知道你放在哪里,而你又肯定不会告诉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在你身上乱找了。”说着话,他伸手向寒晨烟的胸口摸去。
寒晨烟仿佛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惊叫道:“杜小凤,你要干什么?”
杜小凤愣然道:“当然要找解药了。”边说,他边解开寒晨烟领口的扣子,双手还不时摸摸这,摸摸那。
该死的杜小凤!寒晨烟眼睛一红,泪珠在眼圈里打滚。她是够刁蛮的,但和头脑精明的杜小凤比起来,哪能斗得过他。
她带着哭腔,说道:“你……你该死的……快把你的手拿在,解药不在这里!”
杜小凤并不理会她的会,干脆把手放到她胸脯上,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不在这里,那在哪呢?”
看着自己胸前的小毛手,她又羞又愤,做为幽魂门门主的女儿,何时受过如此羞辱,她嘴巴一扁,接着又咧开,泪如雨下的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哭声可谓惊天动地,不仅把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吓一跳,杜小凤也是一哆嗦,急忙收回手,被她哭得有些手足无措,叹了口气,道:“还是不要再给我占你便宜的机会了。”
“杜小凤,你是王八蛋……我让我以后怎么嫁人……”寒晨烟边哭边骂。
众人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皆憋不住,大笑出声。张松林在旁加油添醋道:“那你干脆嫁给小凤算了,哈哈!”
杜小凤白了他一眼,对寒晨烟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说话时,他还故意夸张地搓搓手。
寒晨烟收住哭声,幽怨地看了杜小凤一眼,说道:“在我腰上有个布囊,解药就在里面。”
“早说嘛!”杜小凤摸摸她腰间,果然鼓鼓囊囊的,把衣服掀起一角,下面还真系有一条手掌宽的黑色布包。
拿下来,拉开拉链,里面大大花花绿绿的小瓶子有十多个,而且每一个都不一样,上面印有不同纹路的花案。
杜小凤皱皱眉头,疑问道:“这一共有十三个瓶子,哪个是解药?”他拿起瓶子仔细查看,好一会,没听见寒晨烟的回话,扭头一瞧,只见她闭着眼睛,根本没搭理自己。
寒晨烟也和杜小凤暗中叫上劲,她拿定主意,就是不告诉他哪瓶是解药,看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杜小凤无奈地又问道:“哪一瓶才是解药?”
寒晨烟:“……”
“你听见我的话吗?”
“……”
“喂,我在问你话呢!”
“……”
无论杜小凤问什么,寒晨烟都是沉默不语。他暗笑一声,你总是逼我耍手段。
杜小凤重重叹口气,蹲下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寒晨烟。
后者好一会没听到杜小凤的问话,周围也没有什么动静,心里觉得奇怪,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杜小凤的虎目正紧盯着自己,她心中一虚,急忙又闭上眼睛。杜小凤呵呵轻笑,打开一支小瓶的瓶盖,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臭味传出,不用仔细辨认,他也能分辨得出来,里面有地黄、茯苓、丹皮三种药,这些中药的都有去火解毒的功效,显然不会是毒药。他从中倒出一粒小药丸,猛的一掐寒晨烟的粉腮,将药丸扔进她的嘴里,然后快在她下颚一弹,药丸顺势进入她喉内。
寒晨烟这回可忍不住了,瞪大眼睛,望着杜小凤道:“你……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杜小凤挠挠头,无辜道:“你的布囊里有这么多瓶子,我分辨不出哪个是毒药,哪个是解药,但又不忍心用我的朋友们来做实验,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寒晨烟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大叫道:“杜小凤,你还是不是人,竟然拿我来试药?!”
杜小凤正色道:“那你总不能让我拿朋友们来试吧!”说着,他又拿起一支小瓶,打开盖,里面同样传出臭味,可是这次的臭味是带有强烈刺激性的臭味,象杜小凤这样精通医术的人,只嗅一下,就敢断言这瓶装的是巨毒。他从容地倒出一粒药丸,笑眯眯地说道:“自己张开嘴巴,把它吃下去。”
看清楚杜小凤手中的瓶子,寒晨烟又哭了,不过不是受委屈哭的,而是吓哭的。他手里的小瓶里装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步断肠散”,顾名思义,这重毒药被人吃下,走不出七步,就会七窍流血,断肠而死,乃巨毒中的巨毒。她剧烈的摇晃脑袋,叫道:“我不吃,我不吃……”
杜小凤可不管那么多,再次掐住她的双腮,使她嘴巴张开,拿着黑色药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道:“如果你不吃,我又怎么知道哪个是毒药,那个是解药呢?”
寒晨烟泄气了,她总算明白,自己确实斗不过杜小凤,尤其还是自己被人家制服的情况下。她不再挣扎,有气无力地幽幽说道:“那个,有兰花图案的瓶子就是你想要的解药。”
“哦?”杜小凤把手里黑色药丸放回到瓶中,然后找出她所说的那个带兰花花纹的小瓶子,打开盖子,小心地嗅了嗅,断定不是毒药,他才笑道:“你确定是这瓶吗?”
寒晨烟看了一眼,点头道:“就是它。”
杜小凤狐疑地问道:“你没有骗我吧?”
寒晨烟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人都落在你手上了,怎么敢骗你啊,杜老大!”
“呵呵!”杜小凤笑了笑,没有说话,让沈三情坐在地上,从瓶中倒出三粒药丸,交给他服下,然后叫赵耀端来一碗清水,又倒出三粒药丸放进水里,搅拌一会,使药丸完全融化,水已变成青黑色,他用药水小心地擦拭沈三情手臂处的伤口,药水冲洗过后,伤口两侧乌黑的皮肤变得红润,再看沈三情脸色,青光大减,杜小凤暗松口气,笑道:“果然是解药!”他拍拍沈三情肩膀,道:“没事了,回去只需把伤口养好就行,松林,你一会送三情到医院缝几针,那样能好的快一些。”
“没问题!”
环视凌乱不堪的房间,杜小凤招呼道:“大家也别闲着,帮阿耀打扫一下房间,算算都损失了什么东西,由社团出钱赔偿。”
众人纷纷答应一声,开始忙活起来。杜小凤在寒晨烟身边坐下,笑吟吟地没有说话。
寒晨烟对他的笑感觉毛骨悚然,现在,她对杜小凤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惧意,感觉这个年纪没自己大的少年,比自己却要可怕得多。她小心翼翼地问答:“你想干什么?你要的解药我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杜小凤淡然道:“先说说你来浩阳的目的吧!”
“目的?”寒晨烟装傻,道:“我有什么目的,我到浩阳就是来上学的。”
“哦?是吗?”杜小凤道:“既然来上学,那为什么指使幽魂门的人抢劫浩阳的学生呢?你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呢?”
寒晨烟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呢!”
杜小凤道:“是啊!我还知道你是幽魂门寒隼的女儿,里屋躺着的五姐妹是阴宁的女儿,我说的这些,没错”
寒晨烟暗吸冷气,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好一会,她幽幽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杜小凤道:“你这么做的目的。”
寒晨烟道:“其实很简单,无忧社的宗旨不是消人之忧,解人之愁吗?我想让你们做不到这一点,让你们的口号成为别人耻笑的对象。”
杜小凤怔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不明白。”
寒晨烟道:“我指使人抢劫学生,时间长了,自然会有担惊受怕的学生找你帮忙,即使学生不找你,学校也会找你的,如果你抓不住抢劫的人,那无忧社的名声也就毁了。”
杜小凤疑道:“毁了无忧社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
寒晨烟冷笑道:“毁了神灵会,又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哦!”杜小凤明白了,原来寒晨烟来浩阳,安排手下打劫学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自己报复。呵呵,不过实在可笑,堂堂的幽魂门竟然会派出几个小丫头来报复自己。他笑道:“你父亲的胆子也够大的,竟然敢放你出来,让你胡作非为,暗算无忧社。”
寒晨烟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以为你借警察之手杀了葛朝辉,抓住何永贵就很了不起,幽魂门只要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让你和你的无忧社化为灰烬!”
杜小凤被她逗笑了,说道:“或许你的话是对的,但是我现在却能让你立刻化为灰烬!”
寒晨烟冷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不相信你敢把我怎么样?”
“我是不敢把你怎么样,但是,我敢打你的**!”说着话,杜小凤把寒晨烟的身子一翻,抡起巴掌,在她小**上打了两巴掌。寒晨烟哪里能受得了,从小到大,别说旁人不敢打她,即使她的父亲寒隼也没有打过她一下,现在被杜小凤打了**,不是痛不痛的问题,而是这口气,这份耻辱咽不下去。她叫骂道:“杜小凤你这小王八蛋,我叫我爸爸杀了你!”
杜小凤不吃她这一套,见她骂得欢,他手上力气更大,抡起巴掌,左右开攻。寒晨烟又是大骂又是尖叫,可惜手脚不能动,急得满脸通红。
打扫房屋的众人一各个躲到里屋,要说寒晨烟的身手是很不错,但是,她的叫声绝对更具有杀伤力。
过了一会,寒晨烟渐渐没了力气,一会哭,一会声音嘶哑地骂两句,又过一会,她已骂不出口,不是没力气,而是嗓子已经喊哑了,爬在地上,眼泪流了一大滩。
在旁站着的张涛和李翼暗暗咋舌,明明知道她是寒隼的女儿,杜小凤竟然还敢打他,整个江湖上都找不到有几个这么大胆的人。
两人哭笑不得,不知道该称赞他的胆量,还是该笑他缺少见识,没看过寒隼的厉害。
见寒晨烟彻底没了嚣张气焰,小脸哭得象雨打的犁花,杜小凤这才住手,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寒晨烟已说不出来话。杜小凤道:“想报仇,尽管找我好了,为什么牵扯到其他人,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教训,如果下回再这样,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说着话,他连点寒晨烟的“气户”和“璇玑”两处**位,将她受制的经脉打痛。
寒晨烟手脚慢慢恢复知觉,缓了一会,从地上坐起,可刚坐了没一秒钟,又趴到地上。刚才被杜小凤打过的**火辣辣的疼痛。
她叱牙咧嘴地运行真气,感觉浑身上下经络再没有堵塞的地方,从地上一跃而起。
起来之后,二话没说,张牙舞爪起向杜小凤冲去。没有武器的寒晨烟,对杜小凤并不购成威胁,两人的内力相差过于悬殊。
他轻易地抓住寒晨烟的双手,顺势一推,没见他怎样用力,寒晨烟却一连倒退数步,直至撞到墙壁,才稳住身形。
杜小凤内力很深,当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已经知道,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尽了全力在他眼里竟如同无物,轻易便化解,真元雄厚程度估计与自己父亲相差不多。可是,他既然有这么深厚的内力,为什么刚才打仗时要处处躲避自己呢?难道,他在扮猪吃老虎?
在寒晨烟的理解中,内力的精深和招式的玄妙是成正比的。
杜小凤一击把她击退,也没有难为他,走到里屋,解开阴家五姐妹的**道。
五人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东张西望了好一会,没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杜小凤在门口向她们招招手,道:“出来吧!你们的寒小姐在等你们呢!”
“寒小姐?!”听到这三个字,五人一机灵,再顾不上观察周围的情况,纷纷下床,从里屋跑出来,抬头一看,寒小姐果然在这,她正身靠着墙壁,脸色阴沉,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韩小姐,你来救我们了?”看到她,好象看到亲人似的,五姐妹顿时眉开眼笑地跑上前。
寒晨烟狠狠白了五姐妹一眼,然后向杜小凤咬咬牙,伸手指下被锁死的房门。
杜小凤向赵耀扬下头,后者拿出钥匙把房门打开。寒晨烟出了大门,猛然回头,用手指了指杜小凤的鼻子,又握了握拳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快走向电梯。
赵耀站在杜小凤身旁,皱着眉头道:“小凤,这母老虎对你似乎很不满啊,小心以后她来报复你。”
“呵呵!”杜小凤笑道:“我和幽魂门结下的仇怨,不会因为她对我的满与不满而生任何改变的。”
“唉!”赵耀道:“一个娇生惯养的丫头都这么厉害,看起来,这幽魂门实在不简单的。”
“哼!”杜小凤冷笑,从口袋中拿出黑色天蚕丝带,说道:“邪门就是邪门,再好的东西,到了他们手上,都会变了性质。天蚕丝是可以防毒的,他们却在上面种下巨毒,简直暴殓天物。”
张松林好奇地摸着黑带,问道:“小凤,这东西真的很珍贵吗?能值多少钱?”
杜小凤仰面道:“无价之宝,已经不能用钱来衡量了。”
张松林咽下一口吐沫,说道:“那我们还是还给人家吧,抢走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回来找我们算帐才怪呢!”
“哈哈——”杜小凤笑而不语。
杜小凤没有把天蚕丝带拆掉,只是洗去上面的毒药,随身携带。他知道,幽魂门早晚有一天还会找上自己的。
第二天,寒晨烟没有来上学,这在杜小凤意料之中,既然事情已经败落,她也许已跑回到幽魂门。
自寒晨烟失踪之后,抢劫的事件再没有生过,浩阳学生们的生活又恢复以往的平静。杜小凤以为寒晨烟会回来找自己报复,至少会要回被他抢走的黑带,可是,一连十数天,都是风平浪静,寒晨烟没有来找他麻烦,幽魂门的人也没有出现在他身边。
他乐得轻松,少一个麻烦,总是好事。幽魂门是没来找他,但东北军团的红虎堂却来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暗杀
红虎堂在杜小凤手上吃了不少亏,前后两次派出杀手暗杀他,第一次的汪俊锋被杜小凤的精神力震成重伤,到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已说明,他苏醒过来的希望十分渺茫。汪俊锋基本算是废在杜小凤手上。第二次,红虎堂吃过上回的亏,不敢再小看杜小凤,同时派出三名杀手暗算他,结果,他们很不幸,遇到张涛和李翼这两名正规杀手集团残月亭的顶尖高手,三人去行刺杜小凤,结果有去无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音讯全无,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这时,红虎堂才真正重视起杜小凤这个高中生。
本来他们和其他黑道上的帮派为争夺地盘,斗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没时间理会杜小凤,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马上进入冬季,政府开始每年一次的严打,黑道帮派都不敢有大的动静,争斗自然缓解下来,红虎堂也终于得到机会,可以调配人手对付杜小凤。
红虎堂内部的意见也不统一。有人主张干掉他,让风真在开区有更大的展空间,他们也可从中获取更多的利益,也有人主张亲近他,踢掉风真,这些人认为杜小凤比风真更具有能力,无忧社比风堂也更有展前途,扶植杜小凤,比扶植风真更有价值。
双种主张的人经过好一番争辩,最终,还是达成一致,继续选择支持风真。
因为风真听话,做事可以不择手段,而杜小凤太有主见,而且无忧社的宗旨与红虎堂格格不入。再者,风真能力虽然差一些,但却好控制,杜小凤能力太强,想控制或者左右他,并不容易。
综合种种原因,红虎堂又派出人手准备暗杀他,他们怕夜长梦多,无忧社展的越大,对己方就越不利,同时,风真那边对他们的催促也很紧。
这回,红虎堂没有再派武功高强的人,而是换成枪手。
枪手杀人更直接,更便捷,也更不留余地。
星期天,风宁约杜小凤到开区附近的郊区游玩。说是游玩,她实则是想问他一些问题。
杜小凤没有拒绝。风宁虽然是风真的妹妹,但她和风真不一样,以前对杜小凤也有过不少帮助。
两人在相约的地点见面,相互打声招呼,风宁看到他身后跟着两名陌生的大汉,疑问道:“他俩是谁?”
杜小凤不好意思说张、李二人是他的保镖,含糊其词道:“我的两位朋友。”
“哦!”见那人那一脸的冷漠,风宁当然不会相信杜小凤蹩脚的谎话,但是也没有追问,和他默默向前走着。
一段时间没有相见,两人似乎陌生许多。他俩各想心事,谁都没有说话。沉闷的气氛让人难受,也让人尴尬,杜小凤轻咳了一声,先开口问道:“咱们去哪玩?”
风宁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我想去公园坐一会。”
杜小凤点头柔声道:“好吧!”
两人去了公园,在林间小路漫步,走到假湖旁时,风宁突然笑道:“记得,我们第一次到这的时候,正好看到神灵会的何永贵在招摇撞骗,那时候你揭穿他的谎话,被周围的人称为小神仙,追着我们一直跑回到福运来夜总会。”
杜小凤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也忍不住笑了,说道:“相信迷信的人,可是非常执着的啊!”
“是啊!”风宁叹了口气,转头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见她满脸的认真,杜小凤已猜到她要问什么,他真希望她不要问这个问题,因为,他还想和风宁做朋友。心中这么想,嘴上还是说道:“你问吧。”
风宁道:“你和……我哥哥又闹翻了吗?”
杜小凤假装糊涂,反问道:“你听谁说的?不要相信那些流言非语。”
风宁摇头道:“不用听别人说,周围人态度的变化,我自己能感觉得到。”
杜小凤低头沉默,好一会,他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风宁道:“我想知道你和我哥哥之间究竟生了什么事?”
杜小凤明白没法再隐瞒下去,他苦笑道:“无忧社和龙堂的合作关系已经决裂,现在处于敌对。”
早预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听杜小凤说完,风宁依然心中一痛,问道:“没有和好的余地了?”
杜小凤想到风真的为人,以及他找来红虎堂的人来暗杀自己,摇摇头道:“很难,或者说没有可能。”
“哦!原来是这样。”风宁愣了一下,表情更加落寞,半晌,她仰头问道:“上次,你说那些关于我哥哥的磁带……”
不等她说完,杜小凤打断道:“我已经还给你哥哥了。”
风宁道:“可是你说还有流露在外的磁带?”
“没有,我只是……”杜小凤话到一半,突然顿住,心里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那是危险临近才会有的。他反应极快,几乎想都未想,一把抱住风宁的纤腰,横着扑了出去。
嗖!嗖!杜小凤落地后,拉着风宁顺势一滚,钻进一旁半人高的矮树丛中。趴在地上,感觉手臂火辣辣的疼痛,扭头一瞧,手臂的衣服破了两个口子,下面的肌肉变成紫红色。那是子弹近距离擦过皮肉留下的痕迹。该死!对方手里有枪。
风宁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听杜小凤话到一半,突然抱着自己进入树丛里,心里象揣只小鹿,嘭嘭乱条。她面色涨红,低着头,小脸快贴到杜小凤胸前,问道:“你怎么了?”
杜小凤在树丛中一动未动,边扩散精神力边低声说道:“有杀手。”
“啊?”风宁大惊,骇然地象四下乱看,嚷道:“在哪呢……”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嘴巴被杜小凤捂住,后者嘘了一声,默默摇头。
另外一边,张涛和李翼在杜小凤异动时也意识到有人在放黑枪。由于枪上装了消音器,并没有听到枪声,但子弹飞射时摩擦空气的声音两人可听到了。他俩出于本能反应地躲到身旁不远处的一棵老树后,不敢轻易露头,无法看到前面杜小凤的情况,张涛深吸了两口气,大声问道:“杜小凤,你没事吧?”
杜小凤没有回答,他把精神力扩散到极限,可是,他并没有感应到附近有持武器的人。
他现在精神力感应的最大距离是方圆五十米之内,也就是说,开枪的杀手至少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如此遥远,即使能看到对方,他的真气凝针也伤不到人家。因为真气凝针虽然由内力凝结而成,但却是由精神力控制,一旦真气凝针飞到精神力达不到的地方,真气凝结的效果便会消失,针形真气自然破散。
他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现在他不敢动,怕只要轻微触动一下身旁矮树的枝叶,便能招来致命的子弹。
风宁见他面色凝重,不似开玩笑,目光下移,刚好看到他手臂衣服上的两条口子,她骇然道:“你受伤了?!”说着,准备抓起他的手臂查看。
杜小凤忙拦住她,摇头道:“不要动,杀手还在附近,而且手中有枪。”
风宁面色一变,又惊又骇地问道:“是……是谁想杀你?”
除了你哥哥,还会有谁呢?杜小凤沉吸了口气,没有说话。这时,张涛又开始急切地喊道:“杜小凤,你还活着吗?”
在孔老爷子的命令下,张涛和李翼负责保护杜小凤的安全,万一他被人杀了,那代表两人的任务宣告失败,对于杀手,失败的结果只有一个,这是杀手的准则。所以,他两人比杜小凤自己更关心他的安危。
听到他近乎声失力竭的叫喊,好象生怕杀手不知道自己的方位似的,杜小凤无奈地翻翻白眼,开口说道:“托你的福,死不了!”
张涛听完,和李翼同时松了口气,只要还没死,那什么都好办。他又问道:“那你受伤了吗?”
杜小凤苦笑道:“差一点。”接着,他问道:“杀手不是在附近,手里却有枪,两位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吗?”
张涛和李翼作为杀手,当然也会用枪,而且枪法还相当了得,不过,他俩身上并没有带枪,谈不上找机会回击。两人想了好一会,张涛开口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报警!”
“哦!”杜小凤噗嗤一声,气笑了,点头道:“真是个好主意。”杀手竟然报警向警察求助,真是难得一见的怪事。不过,无法否认张涛想的这个办法是助他脱离险境的最佳方案。
他拿出电话打进“一一零”报警中心。
他和张涛之间的喊话,暗处的杀手自然也听到了,见他们要报警,杀手开始按耐不住,慢慢向杜小凤所藏身的矮树丛中走过去。
当杀手接近到五十米的距离之内,杜小凤才清楚的感知到,杀手共有七人,至少进入他周围五十米之内的杀手有七人,手里都拿着手枪,他甚至能感觉到枪里的子弹数量,有七颗的,也有八颗的。
张涛见杜小凤没说话,又大声问道:“报警了吗?”
这回,杀手们可没客气,其中有五人同时向张、李二人藏身的老树开了两枪。
只听“扑!扑!扑!”数声轻响,树干上多出十个窟窿,木屑四溅。张涛和李翼缩在树后,更不敢露头,等了一会,对方没有再开枪,张涛把牙关一咬,提气飞身跳到树枝上。由于现在已快入冬,树叶开始脱落,树干变得乌黑,张涛这一身黑衣,和树干颜色差不多,竟然成了天然的保护色。他跳到枝叉中,撩开一处树枝,向下观看。七名身装随意的大汉正一步步小心的向矮树中走过去,手里都拿着黑黝黝的手枪。
他眉头大皱,看起来,等警察是来不及了,要想些其他的办法。
他正暗暗琢磨着,在众杀手身后突然走来一对年轻的情侣,两人显然处于热恋中,边走边亲亲我我的样子,让人倍感甜蜜。
可惜,他俩来的却不是时候。杀手们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互使眼色,纷纷用敞开的衣襟把枪遮掩住。
他们也有顾忌,毕竟是出来杀人的,不敢那么招摇,更不愿意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近来。
这对情侣在七名杀手的中间走过,那男青年好奇了看了看这几个表情和动作都十分古怪的大汉,然后笑嘻嘻地对女伴小声说道:“你看他们,可真奇怪,都把手插进怀里,冻手就买手套嘛,一看就知道是农村来的乡巴佬。”说着,这对情侣笑起来,笑声中充满鄙视的意味。
七名杀手中有一人面色铁青,当两人走过去后,他慢慢将枪掏了出来。
杜小凤用精神力感知的清清楚楚,拿起手机,拨打张涛的电话。感觉手机震动,他急忙接起电话。杜小凤压低声音,急道:“杀手要伤及无辜,快想办法。”
张涛在树上也看得清楚,摇头道:“根本没有办法,我们如果现在冲出去,不用两秒钟,就会被打成筛子。”
杜小凤焦急道:“那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把人杀了吧!”
说话间,那名杀手已经将枪口指向年轻情侣的背后,而两人依然有说有笑,对临近的死亡阴影毫无察觉。
不能再等了!当那杀手马上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杜小凤曲指一弹,真气凝针飞射而出。
这支飞针,力道十足,正中杀手胸前的“膻中**”,并且直接将**道打穿。膻中是人体的死**之一,别说被打穿,即使重击也能要人性命。
那杀手吭都未吭一声,手指勾在扳机上,瞪圆眼睛,虽然还站在那里,但人业已断气。
另外几名杀手大感不解,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要杀人,怎么还迟迟不开枪呢?离他较近的杀手推了他一把,责怪道:“想什么呢?”
他这一推,想不到同伴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这大汉面色急变,低头一摸同伴的鼻息,倒吸口冷气,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其他人,木然道:“他……他断气了……”
“什么?”诸人扭头一瞧,可不是嘛,他面色死灰,两眼翻白,在他身上已找不到活气。
“该死!”六名杀手心底同是一寒,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搞鬼,杀了自己的同伴,他们把怨气都泄在那对情侣身上。六人几乎同时拿枪,对着刚走出不远的两人连开数枪。
杜小凤还想抢救,却力不从心,他的真气凝针一次只能打出一支,而对方却是六人同时开火。
转眼工夫,两名情侣倒在血泊中,两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就糊里糊涂做了人家的枪下之鬼。
哎呀!杜小凤差点痛叫出声,让两个无辜的人因为自己送命,那种难言的滋味几乎让他疯。他运起全部功力,又出一支真气凝针,穿过一人的紫宫**,接着,他用精神力改变凝针方向,又打穿另外一人脑后的“玉枕**”,直至打中第三名杀手的风池**,真气凝针的劲道才算消失。
说来慢,实则极快,真气凝针的飞射度并不比子弹慢多少。
三名杀手,只在眨眼之间,便一命归西。
杜小凤毫不停留,纵身从矮树丛中跃出,直向剩下的三名杀手冲去。
“啊!”风宁和张涛、李翼同时惊叫一声,已没有办法再把红了眼的杜小凤拉回来。
同伴相继的神秘死亡,以及他突然冲出来,让那三名杀手有些不知所措,呆楞在原地。其中一人反应当杜小凤到了近前时,他抬手就是一枪。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这种情况之下,即使神仙也躲不开子弹。这一枪,结结实实打在杜小凤的小腹,受子弹的冲击力,他倒退两步,一**坐在地上。
杀手嘿嘿冷笑,准备再补第二枪。哪知坐在地上的杜小凤突然一跃而起,身子一晃,闪到他左侧,抡起拳头,正中他面颊。
“呀……”杀手整个身子都被他打得弹起来,下颚骨碎裂,倒在地上,顿时没了知觉。
两外两名杀手总算反应过来,再想开枪,已然来不及了。一把利剑以难以想象的度,划破二人的咽喉。那是张涛的剑。当他看到杜小凤冲出来,他也跟着从树上跳下来。杜小凤成功吸引了杀手的火力,他毫无损的冲到近前,一剑结果了两名杀手的性命。
“你中枪了?”张涛刚才看得清楚,杀手的一枪正在中杜小凤的身上,不过奇怪,中了一枪还能再次站起来把对方打倒,实在匪夷所思。
杜小凤喘着粗气,低头看了看躺在自己脚下额骨被打得粉碎、口吐白沫的杀手,心中恨意消减许多。
他这时才想起自己还中了一枪,不过,当他查看小腹的伤势时,摇摇头,笑了。
张涛不解,问道:“怎么了?”
杜小凤解开衣扣,指指缠在自己腰间的天蚕丝带,道:“是它救了我。”
张涛定睛一看,恍然大悟,忍不住也笑了,暗中,他也长长嘘了口气。
风宁从树丛中钻出来,环顾地面的尸体,脸色变得苍白,骇然道:“他……他们都死了?”
张涛深深看了杜小凤一眼,没有说话。
七名杀手,六死一伤,其中有四人死于他的真气凝针之下,想不到,这本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技能,却被他用来杀人。杜小凤感伤的长叹一声。猛然,他想起那两名被杀手残忍杀害的情侣,想走过两人还有没有救,张涛看出他的意图,拉住他,微微摇头道:“快走!警察马上就要到了,被他们看到,我们很麻烦。”
杜小凤想了想,无奈点头。他虽然和孟卫星熟得不能再熟,但被人暗杀的事情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不然,免不了又是麻烦。
几人快出了公园,杜小凤已没有心思再陪风宁,拦了一辆出租车,说道:“小宁,不好意思,不能再陪你了,我送你回家。”
风宁见他脸色难看,忍住心中的疑问,没有说什么。
到了风宁家所在的住宅区,杜小凤让司机停下车,对风宁道:“我不送你进去了。”
风宁明白,他是怕遇到风真。她下了车,走出两步,又退回来,问道:“小凤,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她颇有顾虑地瞥了出租车司机一眼,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杜小凤实在没有心思过多解释,淡然地笑了笑,道:“改天再详细告诉你,好吗?”
风宁点点头,道:“好吧!”
和她道别之后,杜小凤让司机送自己回市内。他此时的心情很压抑,心里似乎堵了一块大石头,挥不去,搬不掉,让他快要透不过气。
他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杀人,而且还连续杀了四人,虽然那几人是罪有应得。
距离自己家还有一段距离,杜小凤下了车,他想散散心。
张涛和李翼自然也跟出来,杜小凤在前,他两人在后,谁都没说话,默默地走着。
过了好一会,张涛问道:“你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
杜小凤苦笑道:“我今天杀了人,而且还有两个无辜的人因为我而死。”
张涛道:“没什么好自责的。杀了他们,你是自卫,而那对情侣的死,和你完全没有关系,要怪,只能怪青年的嘴巴太臭,惹祸上身,这就是命!”
杜小凤道:“如果我没有去公园,他们还会死吗?”
张涛感觉他在钻牛角尖,笑道:“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总之,你只要明白一点就好,那不是你的错。”说着,他又想起一件事,疑声问道:“七名杀手,我杀了两个,你打伤一个,剩下的四人,都是你杀的”
杜小凤并不否认,点了点头。
听到他亲口承认,张涛心里虽有准备,还是大吃一惊,问道:“说句实话,我根本没有看出来你是用什么手法杀的这四人。”
杜小凤道:“真气凝针。”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打探
“真气凝针?”张涛和李翼皆感到茫然,这是什么暗器,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杜小凤知道两人不明白,他停住身形,看准地面一颗小石子,随手一弹,只听扑的一声轻响。
张涛拣起石子,仔细查看一番,然后又蹲下身子看了看地面,变色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原来,石子上出现一个极细的小窟窿,贯穿石子两侧,而地面,并没有留下针具,所以他才大感惊奇。
杜小凤落寞地解释道:“真气凝针,并非是实体的针,而是以气凝结成针……”把他真气凝针的原理大致讲述一遍,然后自嘲地笑道:“真气凝针是针灸之术的升华,原本,这个本事是救死扶伤的,现在,我竟然拿它去结果别人的性命,想来真是可笑啊!”
哦,原来如此!听他说完,张涛和李翼恍然明了,难怪那四人死的无声无息,身上连伤痕都看不到,原来杜小凤还会这一手绝技。
向来沉默寡言的李翼突然开口说道:“你,其实是在救人。”
“什么?”杜小凤惊疑地挑起眉毛。
李翼道:“你没有听说过‘杀一恶人,等于救下十个好人’这话吗?能看得出来,这些杀手都冷血得很,如果你不杀他,不单自己会死,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他们的毒手,杀了他们,也就等于间接救了旁人的性命。”说着,他顿了一下,又感叹道:“其实,救人不仅仅只是医病疗伤那一种办法,看似极端的手段,或许能比你的医术救下更多的人。”
杜小凤惊讶地看着李翼,久久无语。
他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冷静地想想,李翼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他虽然成熟,毕竟年纪太小,第一次杀人之后心理上多少有些承受不住,李翼一番话,却为他解开心里的疙瘩。
觉得自己比刚才舒服许多,他含笑地向李翼点点头,道:“谢谢!”
李翼或许还不习惯接受别人的道谢,面色微红,却故作冷漠道:“不用谢我!我不是在安慰你,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杜小凤笑了,由心而笑,李翼虽然冷冰冰的,但却有他可爱之处。张涛也是如此。
此时,他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对张、李二人生出好感,而张涛和李翼又何尝不是呢!
心情爽朗起来,杜小凤的思绪又开始转动起来,他说道:“如果没有错,这次来的杀手,十有**是红虎堂的人。”
张涛道:“为什么不会是幽魂门的人呢?”
杜小凤道:“一定不是。”
张涛疑道:“你怎么敢这样肯定呢?”
杜小凤幽深道:“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的。”
“直觉?”张涛摇头而笑,似乎并不相信他的直觉。
杜小凤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正因为这样……”说着,他看了看自己衣服上被子弹划破的口子,说道:“我才能在第一时间躲避开对方暗中射出的子弹。”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的直觉为何这样准确,估计可能和修炼精神力有关系。
张涛和李翼想了想,觉得他所说没错,这已经是第二次杜小凤先他两人一步现危机。他两人作为杀手,神经已够灵敏的,但和杜小凤比起,却差了何止一截,两人相视笑了笑,多少有些相信他的直觉。
张涛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杜小凤沉吟道:“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张涛愣了一下,随后,恍然道:“你想主动去找红虎堂?”
“没错!”杜小凤幽幽道:“不过,在找他们之前,我要先去见一个人。”
“谁?”张涛和李翼异口同声地问道。
“孙先生!”杜小凤微微一笑。
杜小凤在前段时间帮助过一位名叫阿勇的青年脱险,为了感谢他,阿勇让他去幽兰酒吧找一位姓孙的先生拿取报酬,后来,杜小凤去时,与孙先生的交谈中,他得知阿勇和孙先生都是东北军团红蜻蜓的人,他们和红虎堂虽然同属东北军团,但实际却是两个独立的帮派,而且相互之间,矛盾重重,并不和谐,杜小凤希望通过孙先生,了解更多关于红虎堂的情况。
幽兰酒吧。这是杜小凤第二次到这里,轻车熟路,此时刚近傍晚,酒吧的生意还相当冷淡,里面的客人寥寥无几。
近来后,他一眼便看到吧台后身穿西装的孙先生,刚想上去打声招呼,突然,旁边快步走来一人,挡住他的去路。
杜小凤刚想绕过此人,可看清楚他的相貌后,先是一怔,接着惊讶道:“原来是你?”
“哈哈——”那大汉仰面而笑,拍拍杜小凤肩膀,道:“小兄弟,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想不到,你今天竟然来了!”
这大汉,正是上次挟持杜小凤,让他助自己脱逃的阿勇。杜小凤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上下打量他一会,笑道:“看起来,你的伤已经好了。”
阿勇摆摆手,道:“那只是小意思。”然后,他疑问道:“小兄弟,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事?”
“恩!”杜小凤毫无隐瞒,点点头,道:“我是来找孙先生帮忙的。”
“这个简单。”说着,他略有顾虑地瞧瞧杜小凤身后的张涛和李翼。
杜小凤多机灵,马上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他俩是我的好朋友。”
阿勇听完,笑呵呵地向二人点下头,热情地拉着杜小凤手腕,边走向吧台边说道:“老孙,我的小朋友来了,快准备几杯好酒。”
孙先生闻言抬头,看到杜小凤,微愣下神,说道:“呵!真是稀客,快找个地方坐下。”说完,他让身旁的酒保准备两瓶上好的洋酒。
从吧台走出来,孙先生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杜小凤忙客气道:“孙先生,我这次来是有事请教。”
“请教可不敢当!”孙先生引杜小凤几人在一处空桌旁坐下,问道:“你帮过我们的忙,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尽管问好了,不要客气。”
阿勇在一旁连连点头。
杜小凤感激的向两人笑了笑,说道:“我这次是专门为红虎堂的事而来。”
“哦?”孙先生和阿勇相互瞧瞧,并不感到意外。上次,杜小凤来时就已经和孙先生说过他和红虎堂之间的过节。阿勇关心地问道:“他们又为难你了?”
“不是为难。”杜小凤摇头道:“而是派杀手想杀我。”
啊?两人倒吸冷气。杜小凤就算和红虎堂之间有些摩擦,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至于要派出杀手来杀人吗?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吗?
杜小凤把红虎堂先后三次派出杀手暗杀自己的经过大致讲述一遍,接着,他沉声道:“我不想再被动挨打,也不想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所以,我希望能找到红虎堂,和他们的老大谈一下,如果能谈拢,大家和平相处,如果谈不拢,我也不怕他们,大不了就拼个高下,没什么了不起的。”
孙先生苦笑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知道红虎堂的势力有多强吗?”
杜小凤想了解的正是这点,正色道:“我还不清楚。”
孙先生道:“东北军团在未解体前,是黑道公认的最强帮会,在那时,红虎堂就已是东北军团前十名的大堂口,不仅实力雄厚,而且人才济济,到现在,东北军团虽然解体,但各个堂口为了生存,实力都有所提升,而其中要数红虎堂展的其他堂口能和他们有一比的,只有我们红蜻蜓,以及红鹰堂、红旋风和红龙堂这四个堂口,说句实话,红虎堂进入本市的时间尚短,没有根基,势力并不雄厚,加上争夺地盘的原因,被其他帮会所牵制,如果他们真集中全力对付你,我想,你的无忧社根本抵挡不住。”
杜小凤问道:“那他们在本市究竟有多少人?”
孙先生道:“据我所知,应该不下三百人。这是最保守的数字。”
杜小凤暗中算了算,无忧社只电组的人数就接近三百人,如果按人数来比较,无忧社并不输给他们。想罢,他道:“无忧社的人数要比他们多!”
“那又有什么用?”孙先生笑了,摇头道:“你们毕竟只是学生,说好听点,组成了社团,说难听点,只是群乌合之众,而红虎堂却是真正的半黑社会半江湖的帮派,那里的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就算你能召集再多学生,又有什么用呢?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他们相抗衡。”
他对无忧社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以为无忧社单由学生组成,他哪里知道,杜小凤早把社团人力的重心向非学生人员转移。
他的话虽然难听,但杜小凤明白他是一番好意,问道:“那孙先生认为我应该怎么办呢?”
孙先生低头沉思,好一会,说道:“既然打不过,只有逼开这一条路了。红虎堂的势力只在东北这一带,我看你不如搬到南方”
杜小凤想也未想,立即摇头道:“那不可能!我是不会走的。”
“唉!”似乎想到杜小凤会这么说,孙先生叹了口气,低下头,久久无语。
一旁的阿勇急了,拉拉他袖子,低声道:“老孙,你倒是说句话呀!”
半晌,孙先生才说道:“这件事,实在让人为难啊!我得好好想想,这样吧,杜兄弟,我明天给你答复,你看怎么样?”
别说杜小凤愣住,阿勇也没弄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人家不就是要你帮忙想个应对的办法嘛,至于要考虑一天的时间吗?阿勇有些坐不住,不好意思地向杜小凤笑了笑,然后把手伸到桌子下面,偷偷在孙先生的大腿上拧了一把,皱着眉头细语道:“你在耍什么花枪?杜兄弟帮过我大忙,你可别敷衍他……”
不等他在自己耳边嘟囔完,孙先生对杜小凤道:“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红虎堂虽然实力雄厚,但不是没有办法打败它。”
杜小凤疑道:“用什么办法?”
孙先生笑道:“我明天再给你答复吧。”
杜小凤看着他好一会,在孙先生的脸上,他得不到任何的信息,显然,这人是个世故精明又睿智狡猾的老狐狸。心中苦笑,他说道:“那好吧,我明天等你的消息。”
孙先生道:“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我明天会给你打电话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通讯本,递给杜小凤。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上去后,他恍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红虎堂的势力范围在哪一带?”
孙先生问道:“你不是想去找麻烦吧?”
杜小凤摇摇头,道:“只是随便问问。”
“哦!”孙先生道:“以你和红虎堂的关系,没有必要最好不要去他们的地盘。他们经常出没的地方在g区北部一带,那里经济落后,人烟也稀少,你要去了,很容易被他们找到下手的机会。”
“多谢孙先生提醒,我知道了。”杜小凤起身,向孙先生和阿勇告辞。
阿勇满脸不舍,挽留道:“杜兄弟,多坐一会,喝两杯酒再走吧!”
对于阿勇的盛情,杜小凤婉言拒绝,又客气两句,便走出酒吧。等他走后,阿勇拉住孙先生,问道:“老孙,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孙先生反问道:“你说杜小凤和红虎堂打,有赢的希望吗?”
阿勇停顿片刻,摇头道:“希望很渺茫啊……”
孙先生摇头道:“不是渺茫,而是根本就没有。就算你和我都帮他,也依然改变不了结果,除非……”他顿住,故意没把话说完。
阿勇急问道:“除非怎样?”
孙先生道:“除非他能得到我们整个红蜻蜓的支持。”
“靠!”阿勇翻了翻白眼,道:“这不是废话吗?老大可能会为了杜兄弟而公开和红虎堂决裂吗?”
“怎么没有可能?!”孙先生说道:“不要忘记,老大也一直想把我们的势力延伸到d市,可是,这里早已没有空余的地盘来容纳我们,如果能在开区找到个落脚的地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阿勇惊道:“你想利用无忧社?”
孙先生耸肩道:“只是相互利用而已。我们利用无忧社找到落脚之处,而无忧社利用我们红蜻蜓对付红虎堂,双方互不相欠。”
刚开始听,觉得难以接受,可仔细想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阿勇问道:“可是,老大能同意吗?”
“天知道!”孙先生道:“就看杜小凤的命如何了?!”
杜小凤没有打算指望孙先生能给自己出什么好主意,对付红虎堂,他也没指望依靠别人的帮助。
出了幽兰酒吧,张涛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杜小凤道:“咱们就去红虎堂的地盘转转他们在那里究竟怎样厉害。”
g区是全市最大的一个区,据说政府打算把开区也合并到g区内,不过g区也是展比较落后的区,特别在边缘,高楼大厦与农村混杂在一起,这也是城市外扩过快留下的必然结果。
三人坐车,来到g区北部。他以前从未来过这边,到达之后,杜小凤现这里太大了,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放眼都是成片的新建住宅区,可里面没住多少居民,大部分房子都没有销售出去。而位于住宅区左侧的是农村平房以及庄稼。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去哪里找红虎堂呢?杜小凤皱着眉头,随意地走着。
溜达一个多小时,杜小凤也没找到头绪,反倒肚子饿了。三人找了好一阵子,始终没现附近有饭店的影子,向当地的人询问,才知道周围根本没有饭店,才有到西边的集市才能找到。集市距离住宅区挺远,杜小凤三人走了半个钟头,这里,终于看到了人气,偌大的集市里卖什么的都有,吃的,用的,穿的,只要能用得上的东西,在这里都可以找到。集市周围的街道也十分热闹,餐厅、洗浴中心、舞厅、网吧甚至夜总会,应有尽有。
杜小凤边溜达边四处张望,脑中灵光一闪,他打个指响,笑道:“红虎堂的人很有可能在这一带。”
越繁华的地方,越有赚头。张涛和李翼点点头,说道:“有道理。”
几人又向前走了一会,看路边有一家门面较大的饭馆,杜小凤向里面瞧瞧,感觉很干净,说道:“咱们就在这吃点东西吧。”
张、李二人没有意见,随杜小凤进入饭馆。
现在天色大黑,正是饭口时间,里面聚集的客人众多,三人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在靠窗边的地方找出一处空桌,坐下后,杜小凤点了几盘菜,然后,打量起周围吃饭的客人。
顾客中,有小商贩,有赶完集准备回家的农民,还有身着前卫的青年。其中,有两伙人引起杜小凤的注意。
在临近饭店大门的地方,坐有五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普通,但脸上都带着傲气,腰间的衣服鼓鼓囊囊,显然下面藏有家伙。
与这五名青年相对的餐桌,还坐有三位青年,面容冰冷,脸色阴沉。这两伙人的年纪差不多,杜小凤之所以判断他们不是一路人,因为双方正在怒目而视,之间的火药味十足。
张涛顺着杜小凤注视的目光回头看一眼,笑了笑,说道:“只是些小混混而已。”
杜小凤小声说道:“说不定,他们中的哪一方就是红虎堂的人。”
张涛问道:“就算判定出谁是红虎堂的人,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杜小凤摇摇头,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正说着话,那两伙青年之间的火药味突然升级。先,五名青年开始难。其中一位长着雷公嘴的猴面青年将手中茶杯向对方脚下一摔,骂道:“妈的,小子,你看什么?”
“啪!”茶杯摔个粉碎,清脆的声音把顾客们吓了一跳,纷纷放下筷子,向他们看过来。
别看那三名青年人数比对方少,但气焰并不在五青年之下,毫不相让,其中一人指着猴面青年的鼻子大骂道:“**的,我看你怎么的?”
猴面青年大怒,拍桌而起,大声喝道:“想找茬是不是?”
青年冷笑道:“嘿嘿,别人怕你们,我可不怕,想大打架,就放马过来!”
“去你妈的!”猴面青年抬手将桌子掀翻,对四名同伴道:“兄弟们,抄家伙,干!”说着话,几人一起从衣下拿出片刀,向对方三人冲过去。
那三名青年也正在火头上,话也没说一声,各自拔刀,两伙人混战在一处。
顿时间,饭馆里人仰马翻,乱成一团,吃饭的顾客们哪还敢再吃下去,扔下筷子,抱头跑出饭店。
刚把杜小凤点的菜端来的服务生似乎对此司空见惯,满面无奈地摇摇头,低声嘟囔道:“才消停几天,又打起来了。”
杜小凤一愣,拉住准备走开的服务生,问道:“服务员,他们是什么人啊?”
服务生看了他一眼,苦笑道:“都是些黑社会,你们别吃了,赶快走吧!”
杜小凤距离乱战的两伙人较远,拉着服务生让他在自己身旁坐下,兴趣十足地问道:“他们经常在你这里打架吗?”
服务生奇怪地看着他,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杜小凤笑道:“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
服务生见他年岁不大,也没往心里道:“也算不上经常,反正他们隔三差五的总要闹一次。”
杜小凤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说着话,他从口袋中掏出一百元钱,塞给服务生,笑道:“这是饭钱,剩下的不用找了。”
服务生满脸带笑地收下。由于在饭店里生打架,老板只好认倒霉,客人的饭钱自然全都免了,这一百元钱,基本就落到他自己的口袋里。收下杜小凤的钱,服务生的脸灿烂许多,他拉开话匣子,讲道:“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人多那边的是红虎堂的人,人少的那边是兄弟盟的人,两伙为争夺附近这一带地盘,不知打过多少仗,最近开始严打,两帮人都消停了一些,可是,今天又干起来了,晚上,我还得加班收拾他们留下残局,妈的……”
服务生满腹牢骚,罗嗦起没完,杜小凤打断他,问道:“是红虎堂厉害还是兄弟盟厉害呢?”
“都差不多。”服务生道:“红虎堂人多、钱多,但是兄弟盟也不白给,他们的势力深,和警方关系也好。但是,红虎堂玩阴的很厉害,听说前段时间兄弟盟的二把手就差点被红虎堂找来的杀手暗杀掉。”
杜小凤点点头,红虎堂的杀手不能说厉害,但数量倒是不少。他又问道:“那两帮谁的地盘更大一些?”
服务生摇摇头,笑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所听到的消息也只是谣传。”说着,他站起身,道:“我得回去了,不然,老板又要以为我在偷懒呢!”
等他走后,杜小凤再看战场,八名青年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手中的片刀也不知打到哪里去了,有的拿椅子,有的拿酒瓶,还在恶战。
杜小凤道:“兄弟盟的人倒是很厉害,三个打五个,还能挺得住。”
张涛笑道:“双方都不会功夫,闭着眼睛乱打,谁的体力好,力气大,谁就能赢。这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走吧。”
杜小凤想想也是,点头道:“好吧!”三人刚站起身,一名兄弟盟的青年跌跌撞撞向杜小凤的方向冲过来,脸上,身上,都是血迹。
“别他妈跑了!”那猴面青年飞快地跑到他身后,抡起手中酒瓶,狠狠砸在青年的后脑。
“哗啦……”酒瓶粉碎,青年一头扎倒在地,整张脸被血染成红色,不过他的骨头也够硬的,趴下没一秒钟,马上又站起,踉跄地冲到杜小凤近前。
猴面青年打到兴头上,哪里肯放过他,提腿一脚,再次将青年踢翻,狠声说道:“让你跑,挑断你的脚筋,我看你还怎么跑?”说着话,他拿起手中半支酒瓶,向青年的后脚根划去。
杜小凤暗中皱眉,割断脚筋,这人的腿就废了,双方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至于下这么重的毒手吗?想罢,他上前把猴面青年的手腕抓住,说道:“朋友,算了吧!”
猴面青年先是一愣,转头见拉住自己的是一个陌生少年,十五、六岁模样,中等身材略显消瘦,细眉虎目,眼睛中闪烁出精亮的光彩。他大声问道:“小子,你是谁?和他是一伙的?”
杜小凤摇摇头道:“我只是看热闹的。”
猴面青年振动手臂,想把杜小凤的手甩开,哪知后者的手好象长在自己身上似的,纹丝未动。他心中火烧,叫道:“小子,你给我松手,滚一边去!”说着,抡起拳头,用力打向杜小凤面颊。
他三脚猫的功夫,哪会被杜小凤放在眼里,躲也没躲,抓住对方手腕的手臂一甩,轻喝一声:“出去!”
猴面青年怪叫一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飞出三米多远,撞翻两张桌子,三把椅子,趴在地上,一动也没动,当场昏了过去。
杜小凤抖抖手,暗怪自己的力量用得太大。那位差点被割了脚筋的青年看得真切,从地上爬起,扶着餐桌,用桌布胡乱抹抹脸上血污,然后上下打量杜小凤半晌,方说道:“小兄弟,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杜小凤笑道:“我是看不管那人下手狠毒,才帮你一把的。”
“呵呵!”青年喘着粗气道:“不管怎么说,你是救了我一命。”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杜小凤,道:“这上面有我的电话,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说完,他拎起一张椅子,大吼着又冲回到混战的场面中。
杜小凤感到好笑,现在混黑社会的人都喜欢把名片放在身上,好象这样一来,自己就变成有地位的人,真是可笑。他看了看名片上的名字,这青年原来叫王东。杜小凤把名片放在口袋中,心想他是兄弟盟的人,也许以后自己能用得上他。
这时,饭馆外警鸣声响起,争斗的双方愣了一下,纷纷扔掉手中武器,作鸟兽散,跑出饭店,眨眼工夫,皆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东倒西歪的桌椅和破碎的碟碗、酒瓶,还有地面上的一滩滩血迹,饭馆好象被台风席卷过一般,狼籍得惨不忍睹。
杜小凤暗叹一声,难怪服务生说两帮人没一个好东西,果然不假。
两帮人走后不长时间,警察也赶到了,例行公事的向饭店老板、服务生以及周围看热闹的群众问了一些问题,然后打道回府。
杜小凤在旁看罢,暗暗摇头,道:“看起来,警察似乎都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可想而知,红虎堂和兄弟盟在这一带打过多少架,又不知伤过多少人,总要一天,我会让他们统统消失掉!”
张涛和李翼相互皆笑了,在他们想来,杜小凤说的是孩子般的气话,可是,两人又怎能料想到,杜小凤在不久之后真把这句话变成现实。
张涛说道:“不管在哪个国家,不管在哪个社会,都是有黑社会的,这是一种必然,只要世界上还有利益的存在。”
杜小凤正色道:“黑社会的存在或许是种必然,但为非作歹却未必是必然,应该有个地下法则来约束他们!”
张涛笑道:“话是这样说,但是,谁来建这个地下法则呢?”
我来!杜小凤心里说道,不过,他却没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第二天。孙先生打来电话,让杜小凤下午去一趟幽兰酒吧,有人要在那里见他。
杜小凤很奇怪,谁要见自己呢?孙先生的朋友,他似乎只认识阿勇一个。
为了安全起见,他为自己卜了一卦。卦是吉卦,并有吉人相助之兆,杜小凤更加不解,谁会帮助自己呢?他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决定亲自去一趟,看个究竟,毕竟卦里没有凶兆,去了也没有损失。
下午,他向老师请个假,去了幽兰酒吧。
在这里等他的并不是一个人,除了孙先生和阿勇之外,还有五名陌生人,清一色的藏蓝西装,其中一人年岁较大,四十开外的样子,带着眼镜,头梳理得油光铮亮,看孙先生及其他人对他的尊敬之色,显然这中年人身份不简单。
见面后,孙先生快步走上前来,拉着杜小凤走到中年人近前,为他意见,说道:“这位是董磊董先生。”然后,他又对中年人客气道:“这就是我向您提到的杜小凤!”
中年人上下打量他一会,笑道:“他比我想象中要年轻。”
孙先生忙笑道:“少年英雄,更加了不起。”
“呵呵!”中年人笑了笑,然后向杜小凤伸出手,说道:“我叫董磊,红蜻蜓的副堂主。”
第一百一十七章 会面
哦?!杜小凤精神一震,想不到这中年人竟然是红蜻蜓的二把手,他和董磊握了握手,客气但却不失从容地说道:“原来是董副堂主,失敬失敬!”
董磊摆摆手,道:“年轻人,不要客气。昨天,小孙给我打了电话,说在d市有位十分了得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就成立社团,还让红虎帮吃了几次闷亏,我心里好奇,所以,特意从s市赶过来看看你。”
不会那么简单吧!杜小凤心中暗笑,堂堂一位副堂主,怎么可能大老远跑来只为看自己一眼那么简单呢?其中肯定还有别的目的。他也不点破,笑呵呵道:“是孙先生太恭维我了,我哪有他说的那么厉害,几次差点被红虎堂的人暗杀掉倒是真的。”
“哈哈——”董磊仰面而笑,声音之洪亮,震人耳膜。杜小凤暗吃一惊,这人好深厚的内力啊!董磊说道:“小孙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他不会夸大其词。另外,红虎堂向来是以暗杀见常,他们前后三次对你下手,都未伤你分毫,可见,你确有过人之处。”
挺了解情况的嘛!杜小凤不用仔细想也明白,肯定是孙先生向他介绍的。其实,红虎堂的杀手确实很麻烦,如果后两次没有张涛和李翼在自己身边,他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他摇头道:“董堂主过奖了。”
董磊笑道:“红虎堂三翻两次的暗杀你,说明他们十分顾忌你,你们之间,究竟结下什么样的仇怨?”
“这个……说起来话长。”杜小凤把无忧社和鬼飘堂以及和现在风堂的恩怨讲述一番,最后,他说道:“鬼飘堂和风堂,都是由红虎堂在暗中支持,从中得到利益,我和他们作对,红虎堂怨恨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原来如此!”董磊点点头,看了看一旁的孙先生,沉吟片刻,说道:“看起来,无忧社的实力比我估计中的要大,但是,对抗红虎堂,还是略有不足。”
董磊的话很客气,也很婉转,无忧社实力不如红虎堂,是不争的事实,不过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不让人觉得难堪。
杜小凤道:“没错,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无忧社皆不如红虎堂。”
董磊一笑,杜小凤虽然年少,但头脑却十分清醒,没有盲目的自大。他道:“一旦红虎堂真倾尽全力来对付你,或者你的无忧社,恐怕,我们取胜的机会不多。”
杜小凤诚言道:“确实不多。”
董磊正色道:“如果,一个与红虎堂实力相当的大帮会站在你这一边,我想,我就有足够的资本去征服现在的风堂,对红虎堂也不会再有估计。”
听到这,杜小凤总算明白这位副堂主的意思了。他是来拉拢自己的,或者说,他是希望无忧社能象风堂投靠红虎堂那样去投靠他们红蜻蜓。这对他们有利而无害。红蜻蜓想入主d市,但却找不到合适的地盘,以至于建立不起有规模的势力,不然,副堂主大架光临,身边怎能就这么几个人,而且还在这样的地方会见自己?!但是,自己的无忧社却能帮助他们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开区的大半都在无忧社的掌控之下,若是投靠他们,下面的地盘顺理成章也就归红蜻蜓所有,不花一分钱,不费一份力,就能找到一处展迅猛、潜力无限的落脚地,这样的买卖,谁会不做呢?难怪红蜻蜓的副堂主亲自过来,原来是有利可图!
想罢,杜小凤微微笑了,脸上没什么变化,平静道:“有哪个帮会愿意帮助我呢?”
董磊呵呵一笑,刚要说话,杜小凤又道:“而且,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人家帮你,不会白白帮忙的,总会在你这里拿走一些东西。我们无忧社虽然是刚刚成立的新社团,又没有雄厚的实力,但是,也不想把辛苦打下来的‘家园’拱手送给别人。”
此言一出,孙先生在旁脸色一变,想说话,但有不敢说,急的直搓手。
董磊也愣了一下,接着,明白杜小凤的意思,暗中咋舌,好个聪明的年轻人啊,自己还没有挑明,他已然清楚了自己的来意。果然不简单!他柔和地笑道:“小兄弟,我想你是误会了。没错,我们是希望无忧社能投靠我们,但是,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也不勉强,而且我们还会支持你,条件只有一个,在帮你打败风堂之后,他们的地盘,我们红蜻蜓全部接收,小兄弟,你意下如何?”
杜小凤低头沉思,风堂现有的地盘,根本无法和无忧社相比,即使让给红蜻蜓,对己方也无所谓,怕只怕红蜻蜓一旦进入开区,下一步的目标不是红虎堂,而是自己的无忧社,如此一来,无忧社将要面对红蜻蜓和红虎堂两个帮派的攻击,生存下去的机率几乎为零。这些方面的隐患,他不得不考虑到。
见他久久无语,董磊问道:“小兄弟,难道,我的条件刻薄吗?”
杜小凤苦笑地摇摇头,说道:“并不刻薄,而且,对无忧社很有利。”
董磊奇怪道:“那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杜小凤抬起头,正视对方的目光,说道:“我在担心。”
董磊问道:“担心什么?”
杜小凤盯着对方的眼睛,丝毫不隐瞒心中的顾虑,说道:“我担心当你们红蜻蜓在开区稳定后,会调转枪口对付无忧社。”
董磊愣了两秒钟,然后仰面大笑,说道:“小兄弟,你太多心了,我们红蜻蜓不敢说是名门正派,但也是重信誉的帮会,‘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个道理我们自然也明白,既然答应了你,就绝对不会反悔,在红蜻蜓里,还找不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人的嘴巴可以骗人,但人的眼睛不会。
他说话时,杜小凤一直在盯着他的眼睛,从中没有看出任何细微的波动和漂浮,显然,这句话是他由心而的,如果是假话,那只能说他太会演戏了。
杜小凤对董磊的话信了七分,他问道:“你们红蜻蜓想和无忧社怎么合作?”
“合作?恩!”董磊点头道:“我喜欢用合作这个词来形容我们的关系。”他拿出一根烟,点燃,幽幽吸了一口,说道:“根据我们所收到的情报,开区是红虎堂在d市很重要的资金收益地,以前,他们的毒品很大一部分通过鬼飘堂卖出去,现在,鬼飘堂换成风堂,毒品依旧照卖,所以,先解决风堂是关键。”
杜小凤道:“风堂实力比不上鼎盛时期的鬼飘堂,解决它,不是问题,关键在于红虎堂会从中作梗。”
董磊立刻道:“这个我们红蜻蜓会帮你解决。一旦我们之间的事情定下来,我们总部会派来大量人手协助你,帮你牵制住红虎堂,那样,你就可以全力对付风堂,没有后顾之忧了。”
杜小凤笑道:“如果能这样,那当然再好不过。”
董磊喜道:“如此说来,小兄弟同意我们之间的合作了?”
杜小凤犹豫片刻,举目说道:“我也有个条件。”
董磊道:“你”
杜小凤道:“无忧社的宗旨,是消人之忧,解人之愁,我们之所以和风堂不和,很大原因在于他们贩卖毒品的事。毒品的危害有多大,不用我再多可恶的是,他们把毒品大量卖给思想不成熟的学生,让人难以容忍。所以,我希望你们红蜻蜓在取代风堂之后,能做到对钱财取之有道,不要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董磊惊讶地看着杜小凤,好一会,他转头对孙先生道:“小孙,这些你没有想我说起过?!”
孙先生咽口吐沫,慌忙道:“是……是的!我对无忧社的情况并非十分了解。”
董磊皱皱眉头,暗中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杜小凤笑道:“小兄弟尽管放心,伤天害理的事,红蜻蜓从来不会去做的,我们堂规虽然和你们的宗旨不同,但却明确规定社团永不涉及‘黄、赌、毒’这三样。在东北军团各个堂口中,我敢保证,红蜻蜓是最干净的一个,不然,以我们堂主及各兄弟的能力,社团早已经展成东北军团里的第一大堂口。”说话时,董磊的情绪有些激扬,手臂自然而有力的挥动。顿了一下,他心情平静一些,然后,极有兴趣地问道:“消人之忧,解人之愁,这个宗旨好!想不到,无忧社的宗旨和当年总堂主的想法有异曲同工之处!”
杜小凤疑问道:“总堂主?总堂主是谁?”
董磊立刻面带敬色,缓缓说道:“东北军团的创始人,聂程风!”
哦!是他!聂程风这个名字,以前孙先生提到过,那时杜小凤就十分佩服这个人,感觉他的能力已经出常人的想象。他问道:“你说无忧社的宗旨和聂程风的想法有异曲同工之处,是什么意思?”
董磊仰面,遥想当年时的情景,思绪如潮,他柔声道:“当年,黑社会比现在要猖獗的多,扰乱民生,欺压百姓,也正是那时候,聂总堂主决定把那些被黑社会欺压的人团结起来,组成一个自己帮会,一个共进退同生死的大家族,来对抗黑社会的欺压,保护自己的家人。后来,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实力压倒周围一带的黑社会集团,没有人敢再来欺负我们。因为社团起源于东北,各兄弟大多又都是东北人,所以,社团的名字也就叫做东北军团。聂总堂主渐渐不满足一个地方的安宁,他想让全国的普通老百姓都不受到黑社会的欺凌,所以他决定东北军团的大面积扩张。那时候,社团上下,所有的兄弟都是一条心,聂总堂主的信仰,就是我们的信仰,他奋斗的目标,就是我们的目标,在断断的几年时间里,我们的势力延伸到全国各地,兄弟达到几万人,所到之处,黑势力无不闻风丧胆,各地的贪官污吏也被我们惩治了不计其数。没有欺凌,没有压迫,这就是聂总堂主的理想,也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
杜小凤象听故事一样,对聂程风,对当年的东北军团神往不已。那是一段能让人热血沸腾的传奇!
半晌,他回过神,长长吐了口气,问道:“可是,东北军团为什么解散了呢?聂程风又去哪里了呢?”
董磊长叹一声,神色黯然,说道:“后来,随着东北军团的兄弟越来越多,势力越做越大,兄弟之间开始有了异心,人们渐渐不再关心什么欺凌,什么压迫,他们为自己的利益而相互间勾心斗角。这时,东北军团的性质已生变质,不过,因为有聂总堂主在,还可以压住他们。但是未过多久,中央开始进行全国性的扫黑行动,而东北军团,正是这次扫黑的主要目标。”他见杜小凤目露惊奇,解释道:“因为,东北军团当年得罪过不少官员和黑社会势力,他们其中一部分人和高层来往密切,所以,这次扫黑就是针对东北军团而来的。聂总堂主当然明白,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最终不得不做出无奈的决定,分裂社团,使内部和外部的矛盾得以最小化,就这样,东北军团分裂成二十八个独立堂口,虽然表面上还自称是东北军团,实际上,暗中勾心斗角,纷争不断。红蜻蜓和红虎堂,都是其中之一。此后,聂总堂主也不知去向,没有人再看到过他。”
“唉!”杜小凤忍不住也为东北军团的解散,为聂程风的神秘失踪出一声叹息。事实就是这样,许多能同甘共苦的兄弟,却不能同享荣华富贵,人一多起来,势力一大起来,种种的问题就会随之而形成。他和聂程风的想法确实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但前车之鉴摆在面前,他暗暗告戒自己,以后不要重蹈覆辙。
看他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董磊甩甩头,把脑海中那一份怀念与哀愁甩出去。他笑了笑,说道:“所以,我听了你们无忧社的宗旨,感觉很亲切,对了,这是谁提出来的?”
杜小凤眨眨虎目,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是我。”
董磊心里对杜小凤大加赞赏,以后,有机会把他引见给堂主,相信堂主一定会喜欢这个少年,甚至,会将……他摇头而笑,暗道自己想的太远了。他问道:“对于我们之间的合兄弟还没有给我准确的答复呢!”
杜小凤在董磊讲述时,通过察言观色,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再顾虑其他,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董磊哈哈大笑,再此伸出手来,道:“愿我们能合作愉快!”
杜小凤突然问道:“对了,我想问一下,聂程风的理想,还是你们红蜻蜓的理想吗?”
董磊注视他一会,正色道:“一直都是!”
“呵呵!”杜小凤也笑了,握住董磊的手,欣然笑道:“我想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在杜小凤和董磊这次会面中,无忧社和红蜻蜓达成共识,组成似联盟非联盟,似附属非附属的合作帮派。至此,孤立的无忧社终于找到自己心甘情愿与之合作的帮派。
事情未过几天,红蜻蜓的人开始在开区出现。杜小凤为他们安排住地,位于福运来夜总会不远处的一家旅馆,基本都被包下来。
杜小凤料到红蜻蜓的人员不会少,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多,由于人员是6续到的,数天后,小旅馆已经安排不下,不得以,杜小凤只好暂时借用福运来四楼闲置的空房间,供红蜻蜓的人住宿。
无忧社突然接纳许多陌生人,自然引起风堂的注意,可风真不了解那些人的身份,让手下人用手机偷拍一些照片,传给红虎堂,希望从他们那里能了解一二。可惜,红蜻蜓这次派来的大多是新人,都很年轻,红虎堂也没有认出他们是什么来历。最后风真把这看成无忧社在招收新人,扩充实力。
不过,风真也只有眼红的份,他手下的人已经达到二百左右,要命的是这么多人,只看管两家场子,资金已经成问题,如果再招人,风堂的一部分小弟只能喝西北风过活了。
他希望红虎堂能派给自己一些人手,可是,他得到的答复是,红虎堂的人力也正处于紧张阶段,能帮他的,只有继续派出杀手,寻机暗杀杜小凤。
风真对他们的杀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三次行动,三次失手,而且都是非死即伤,损兵折将,杜小凤的命好象天生就是钢铁做的。
争取不到红虎堂的帮助,风真收敛行径,禁止手下人去找无忧社的麻烦,静观其变。
十天下来,红蜻蜓进入开区的人力过百人,他们的负责人是位三十多岁的青年,相貌平凡无奇,但身材却魁梧威猛,站直身躯,将近一米九零,走到大街上,象是个会移动的小山。他名叫白易,是红蜻蜓的四大天王之一,一身横练硬气功相当了得,当他行功运气时,确实能达到刀枪不入的境界。他还有个与其不相配的小名白。
如果单从外表看,多数人会认为他是个四肢达头脑简单的莽撞汉子,但是,很少有人会猜到,他的头脑并不比身上的功夫差。
这几天,红蜻蜓和杜小凤接触最多的人,就是白易。
白易初时对杜小凤还颇有轻视之心,可几天接触下来,再不敢小看他,觉得杜小凤这少年年纪不大,但考虑事情之周到,比头脑精明的成年人还要周密和成熟。最近几天,两人一直在商议对红虎堂和风堂的作战计划,但商量出的结果并不理想。
这天下午,杜小凤到福运来夜总会找到白易,又进入楼上的会议室进行密商。
白易自来开区之后,一直住在福运来夜总会,深居简出,因为,红虎堂不认识那些新人,但对他这位红蜻蜓的天王可是熟悉得很,他还不想让对方过早知道红蜻蜓站到杜小凤这边。
两人在会议室里讨论半晌,也未见找到太好的办法。杜小凤双手插在口袋中,在会议室中间空地来回徘徊。
白易有些冲动起说道:“杜兄弟,我看不用想什么计谋了,不如我带人直接去找红虎堂的人打一架,而你趁机铲除风堂。”
杜小凤闻言,摇头道:“不妥,那样一来,损失太大了。现在红虎堂人多,你们人少,打起来,未必占优势,而且,那么短的时间里想解决风堂,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风真性格虽然刚烈火暴,但也是个相当难缠的人。”
白易深吸口气,挠着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仗还怎么打?堂主把任务交给我了,总不能让我两手空空地回去交差”
杜小凤能理解他的难处,不过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还会白白增加损失。他低声叹息,无意中,**口袋中的手指碰到一样东西,拿出来,原来是张名片,那个兄弟盟的人给他的名片。想到兄弟盟,杜小凤眼睛一亮,自己怎么把它给忘了呢!他思绪快运转起来,很快,心里有了计划。他看看满面焦急的白易,笑道:“白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见杜小凤笑得诡异,白易心中一动,扬头问道。
“蚌鹤相争,鱼翁得利!”杜小凤脸上笑意更浓。
白易仔细琢磨他这话,考虑半晌也没想明白,他皱皱眉头,问道:“杜兄弟的意思是……?”
杜小凤不再和他打哑谜,直截了当地说道:“和红虎堂有利益纠纷的是兄弟盟,两个帮会为了争夺地盘,打得不可开交,但现在是‘严打’期间,两个帮会都收敛许多,如果我们能把他们之间的战火再次挑起来,不用你们动手,红虎堂自然会被兄弟盟束住手脚,难以脱身。”
白易恍然大悟,喃喃道:“用兄弟盟牵制红虎堂……这个主意好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说罢,他又问道:“杜兄弟,我们用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再打起来呢?”
杜小凤耸肩笑道:“这个简单。现在,红虎堂和兄弟盟的关系紧张到极点,下面人也相互仇视,前两天,我还见双方下面的小弟们打过一架,如果我们这时候在他们之间制造一点火星,很可能会变成熊熊的裂焰!”
白易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已然明白杜小凤的计划,他仰面大笑,称赞道:“杜兄弟果然聪明过人,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杜小凤说道:“具体的细节,我们还需要再商议一下。”
“恩!煽风点火倒是简单,但我们不了解他们的情况。”
杜小凤成竹在胸,道:“没关系,我认识兄弟盟里的一个人。”
第二天,杜小凤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找到那名兄弟盟的青年。
听他是前几天救自己的少年,那青年十分高兴,和杜小凤约了时间和地点,爽快地邀请他吃顿饭以做答谢。
约会的地点在市内,杜小凤却不是一个去的,身边除了张涛和李翼,还有白易及数名红蜻蜓的兄弟。
见一下来了这么多人,青年吓了一跳,茫然地望了望众人,然后对杜小凤说道:“小兄弟,他们是……?”
杜小凤笑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这次来,想向你了解几件事情。”
“哦?”青年一愣,疑道:“什么事?”
杜小凤道:“看名片上的名字是王东,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真名字?”
青年笑道:“既然是我的名片,当然是我的真名了。”
白易走上前来,说道:“王兄弟,我想问一下你们兄弟盟和红虎堂之间的事。”
青年闻言,顿时提高警惕,疑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吗?你是什么人?”
白易笑道:“这里不是谈话之所,我们换个地方聊吧!”说着,他指了指停靠在路旁的白色面包车。
青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瞧瞧杜小凤。后者看出他的戒心,笑道:“我们去个可以吃饭的地方边吃边聊!”
青年不信任白易,但对杜小凤却充满感激,毕竟那天若没有他帮忙,自己恐怕也没命活到现在。他点点头,说道:“小兄弟,这次我给你面子,走吧!”
凯悦饭店是家火锅店,杜小凤特意选这个地方吃饭。吃火锅,自然离不开喝酒,喝酒不仅能把人灌醉,而且还可以在短时间内拉近彼此感情,增加信任感,如此一来,可以从对方嘴里套出更多的东西。
即使白易,心中也连连称赞杜小凤的智慧与年纪不成比例,甚至高的可怕。
不喜欢喝酒的人,越是劝酒,越会心生讨厌,而喜欢喝酒的人,即使不用劝他,他的酒杯也不会是空的。王东恰恰属于后种人。
刚吃饭时,王东还有几分拘谨和戒心,但杜小凤和白易等人对他十分客气,不时抬举几句,让这个兄弟盟最低层的小混混顿时间感到飘飘然,几杯酒再下肚,话也随之多起来,聊着聊着,竟然还和白易攀上老乡。
酒过三巡,王东已醉意十足,这时白易再问他什么,他是知无不言。
红虎堂和兄弟盟在g区北部一带,各占半边,前几天杜小凤所去的集市一带,恰恰是双方你争我夺之地,红虎堂在集市以西,看管的场子有十多家,兄弟盟在集市以东,麾下场子和红虎堂数量差不多,但规模都很大,每月下来的保护费也要多很多。
了解到这些,杜小凤心里有了打算,送走王东,在车内,他对白易说道:“白兄,你可以分出两伙人,一伙以兄弟盟的名义偷袭红虎堂的场子,另一伙以红虎堂的名义去偷袭兄弟盟,不过度一定要快,打完就跑,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最大限度的破坏。”
白易点头道:“恩!我知道了。”
杜小凤幽幽道:“如此一来,红虎堂和兄弟盟必然相互指责,之间矛盾更加尖锐,如果双方还能压住火气不生争斗,那么,我们就再去偷袭,双方究竟有一方会先受不了的……”
白易接道:“如果红虎堂和兄弟盟真打起来,我会去找兄弟盟的老大谈,协商一起打击红虎堂。”
杜小凤摇摇头,道:“不要去找兄弟盟,我们先静观其变。”
第一百一十八章 挑起
两天后,白易带领红蜻蜓二十多号人出,到了g区,别成两组,秘密潜入红虎堂和兄弟盟的地头,分别对两个帮派的一家场子进行闪电般的快袭击。
两帮看场的人都没想到现在这个时期,还会被人偷袭,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打得措手不及,跃然没有几个人受伤,但场子里被砸烂的东西却不计其数。
红蜻蜓的人来得快,走得在场子里乱砸一通后,拔腿就跑,临走时,扔下一句:“这是红虎堂(兄弟盟)给你们的教训!”
场子被砸,消息传到各自老大耳中,红虎堂倒是还能忍,可兄弟盟的老大却坐不住,也不管现在是不是严打时期,纠集百余帮众,翌日晚杀向红虎堂的地盘,见到对方看管的场子便砸,看到对方的人便打,直至后半夜,红虎堂才集结出足够与兄弟盟抗衡的人力,双方在大街上展开一场大混战。
这场大战是双方近期规模最大的一战,有死有伤,也多亏是后半夜,街道上没有行人,不然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在街道转角的阴暗处,潜伏着一辆面包车。杜小凤、白易都坐在其中,后者对手下一名端着照相机边调焦距边按快门的汉子道:“拍得清楚一点,别弄花了,注意把周围有特点的标志也拍进来。”说罢,他又问杜小凤道:“小凤,我们拍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他和杜小凤相处时间久了,关系变得更加牢靠,称呼也显得亲近许多。
杜小凤悠然笑了笑,说道:“反正拍下来就是,以后绝对会用得到的。”
白易点点头,不再追问他,望向战场,暗暗咋舌,苦笑道:“看起来两方人都下了死手,不把对方全部打倒,是不会收手的。”
“哼!”杜小凤冷笑道:“兄弟盟和红虎堂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彻头彻尾的黑社会,之所以生争斗,也是因为争夺利益的关系,所以,兄弟盟和红虎堂没一个好饼,只铲除红虎堂,留下兄弟盟,那就太便宜他们了。”
“呵呵……”白易苦笑道:“小凤,你不是想连兄弟盟一齐干掉吧?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杜小凤眨眨虎目,笑而不语。
又争斗半个小时的时间,警察终于到了,听到警鸣声,红虎堂先慌了手脚,主动开始撤退,兄弟盟哪肯这么轻易放过他们,随后掩杀,连伤了红虎帮十数人才算罢休。这时,警察赶到现场,两辆警车在兄弟盟众人面前停下,走出数名警察,带头的,是位身穿警服的中年人。
兄弟盟的人群中,走出一位三十五六岁的汉子,看到中年警察,嘿嘿笑了,上前说道:“老齐,今天是你带队啊!”
中年警察举目一瞧来人,微微一愣,低声问道:“哟,费老大怎么亲自出来跟人打架了呢?”
这汉子正是兄弟盟的老大,费利华。他闻言,咬牙切齿道:“操***红虎堂,昨天晚上砸了我一间夜总会,还打伤我两名兄弟,如果今天我不出头找回个公道,老齐你说,以后我还怎么在道上混?”
中年警察叹了口气,道:“现在是严打时期你又不是不知道,单凭你聚众斗殴这一条,就够判你个十年八年的。”
“哈哈!”费利华仰面大笑,说道:“大家都是自已人,你还能抓我吗?”说着,他把插进口袋的手抽出来,拿着厚厚一沓钞票,往中年警察手中一塞他身后的警察,笑道:“老齐,这么晚了还麻烦大家出来一趁实在觉得不好意思,这是请你和兄弟们喝酒的。”
中年警察是老手,只掂掂分量,就知道这是一万元整,他呵呵一笑,拿着钱装模做样地推辞道:“哎呀,费老大你这是干什么收回去!”
费利华把脸一扳,正色道:“给出去的钱,我什么时候收回来过,你要是不要,就是看不起我。”
中年警察也只是客套两下,听他这么说,顺水推舟地把钱揣进自家口袋里。脸上的笑容加深,笑呵呵小声说道:“费老大,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一向四周环视一遍,然后对随来的警察大声说道:“打架的人已经跑了,我们收队!”
当地的警察和兄弟盟关系太熟了,或多或少都收过他们给的好处,听到收队,大家乐得轻松,一各个打着呵欠,边和兄弟盟里的熟人打招呼边坐回到警车里,回家睡觉去了。
等警察走后,费利华阴笑一声,冷冷道:“红虎堂以为自已了不起,想吞并我兄弟盟,嘿嘿,到最后谁能干掉谁还不一定呢!”
兄弟盟在当地根深蒂固的关系,确实是红虎堂拿他们没办法的主要原因,这也是外来帮会不容易生存下去的原因所在。
费利华塞钱给中年警察这一段,在他看来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但却全被杜小凤等人偷偷拍下来。连白易都有些惊讶,感叹道:“兄弟盟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光明正大的行贿,而警察的胆子更大,还真敢把钱收下来,放走打架的这些人。”
杜小风眼珠一转,呵呵笑道:“有了这些照片,想惩治他们也不是难事。”
白易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只看这些警察的素质,他们局长的为人也就可想而知了。”
杜小凤道:“这个世界总是很公平的,做错事,早晚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白易看着他,摇头苦笑。
他以为杜小凤这只是一句气话,哪知他很快将其付之于行动。
孟卫星最近很烦心,他向上级申请到市内就职,可又因为开区还没有合适的分局长人选,而市内没有相应的空缺,申请被驳回来。
开区虽然距离市内不远,毕竟上下班都不方便,加上其母年岁已高,他身在开区也不便于照顾老人。
正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杜小凤打来电话,约他出去吃饭。孟卫星想也未想,便答应下来。他知道杜小凤头脑精明,或许他能帮自已出个注意。
杜小凤到饭店时,孟卫星已来了有一会,喝干两瓶啤酒。杜小风见状一愣,笑道:“孟叔,现在只是中午,喝了这么多酒,下午还怎么上班?”
孟卫星招呼杜小凤在自己身边坐下,又向服务生要了两瓶啤酒,给两人各倒一杯,然后说道:“没关系,下午我已经请假了。”
“哦!”杜小凤点点头,举目见他额头阴暗,双眉微皱的面相,断定他肯定遇到烦心事,于是问道:“孟叔,最近是不是碰到麻烦了?”
孟卫星抬起头,问道:“连这你也看得出来?”
杜小凤笑道:“难道孟叔忘了我会看相吗?”
孟卫星苦笑一声,说道:“没错!算你看对了。我在开区工作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回到市内任职,可是,上面没有批准我的申请。”
杜小凤问道:“为什么?以孟叔在开区的成绩,调回市内任职也是理所应当的。”
孟卫星举手喝干杯子里的酒,摇摇头,叹道:“唉!哪是那么简单的。上面说,市内分局长的位里还没有空缺,加上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替我现在的位里,所以,暂时不予以调动,让我在开区再干一段时间。”
杜小凤听完,立刻道:“这只是托词。”
“恩!”孟卫星点头道:“这当然是托词,我在开区破了几个大案子,成绩早已被省里看重,如果调回到市内,可能会威胁到某些人的地位。”
不用问,杜小凤也清楚,他说的某些人是指市局长。现在,市局长是孟卫星的顶头上司,他若再向上升职,只能把这位市局长挤走了。他道:“孟叔,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向省厅申请呢?”
孟卫星摇头道:“那不复合程序,越级申请,上面连看都不会看就会被打回来,除非有紧急避讳的事。”
杜小凤疑问道:“什么叫紧急避讳的事?”
孟卫星笑道:“也就是说,事情很重要,又涉及到自己的上级,只有这样才可以越级申请。”
“哦!”杜小凤点点头,突然一笑,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孟卫星。
孟卫星奇道:“这是什么?”
杜小凤笑道:“孟叔先”
孟卫星疑惑地打开纸包,里面是厚厚一沓照片,前面的照片异常混乱,无数人在一起混战撕杀,场面惨烈,即使只看照片,似乎也能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孟卫星一震,惊讶地看着杜小凤,问道:“这……这是在哪生的事?”
杜小凤道:“在市内的g区。”
孟卫星眉头皱得更深,边仔细查看边说道:“这么大规模的火拼,怎么没有警察制止呢?”
杜小凤说道:“孟叔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照片都是连续的,好象放电影一般,把那天红虎堂与兄弟盟之间的火拼清清楚楚记录下来。再往下看,火拼中的一帮人开始溃逃,而另群人穷追不舍,接下来,警察出现,上演了费利华向警察塞钱,而警察安然受之的一幕。等孟卫星看完,脸阴沉的快变成黑色,啪的一拍饭桌,怒声道:“这是什么警察,简直是败类!”
杜小凤没想到他会这么大火,周围吃饭的客人也被吓了一跳,纷纷怒目向孟卫星
孟卫星意识到自已事态,忙向周围人歉然的摆手赔笑,好一会,他对杜小凤问道:“这些照片是怎么弄到的?”
杜小凤把已把词想好了,他说道:“这是朋友偶然照下来的。”
孟卫星道:“你这位朋友是什么人啊?”
杜小凤笑道:“也是帮派里的人物,不过,为人很正直。”
“哦!”孟卫星对他的身份并不关心,主要是想知道这些照片的真实性。杜小凤又道:“照片上,是g区两大帮派之间的火拼,一方是红虎堂,一方是兄弟盟,也正是他们,在打跑红虎堂之后,有待无恐地向警察送钱。”
孟卫星握着拳头,气愤道:“这帮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不仅在严打期间顶风作案,还敢公然行贿,如果不对其严惩,以后市内的治安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杜小凤道:“孟叔,下面的警察敢光明正大的收黑帮钱,分局长以及市局长的为人也值得怀疑,孟叔可以考虑一下,向省厅越级申报,要求派下人来调查,你可以从中协助,一旦市局长真有问题,呵呵,孟叔回市内的心愿也就是可以实现了,而且还是高升呢!”
孟卫星不是俊子,杜小凤的话他当然能明白,要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不过,他还是把个人的问题放到一边,摆摆手,正色道:“现在不是关心个人问题的时候,而是整体警队的廉洁问题,黑帮的猖狂,和警察的**是有直接关系的。”
杜小凤道:“孟叔打算怎么办?给省厅打个电话吧!”
孟卫星想了想,摇头道:“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
杜小凤笑了,事情比他预想中的进展要顺利。
严打期间,竟然抓住警察**问题,这并不是小事情,孟卫星去省厅汇报不是小题大做。果然,省厅对此时也十分重视,当听完孟卫星的汇报后,立刻向省委申请,准备立案调查,很快省委批准下来,经过秘密的商议之后,省厅决定派出调查小组进行核查,而孟卫星被特别指派为调查组的副组长。厅长对孟卫星十分器重,认为他是d市警队里能力最为出色的干部,在他临回去前,厅长一再叮嘱他,要么就不查,要查,就得把全部的害群之马从警队中剔除掉,但是,在配合调查小组行动时,务必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孟卫星回到d市之后,没有马上大张旗鼓地进行核查行动,而是先秘密收取证据,杜小凤和红蜻蜓在暗中积极配合他,向他提供不少有价值的情报。
半个月后,孟卫星感觉手中证据已经足够,开始重拳出击,一举将。区分局长以及下面几名重要干部双规。在那么多证据面前,容不得他们狡辩,先后招供。
其中g区分局长的供词是最有价值的,涉及到收取贿赂、向上级乃至市委领导受贿等罪行。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孟卫星想不到会牵扯出这么多人,他不敢再继续查下去,因为牵连的官员太多,最后,他只好向省厅寻求意见。省厅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真查到市领导头上,很可能又会涉及到省领导身上,越查事情越大,反而不好收尾。省厅长来个四两拨千斤,让孟卫星把牵扯到市领导受贿的证据全部移交给反贪局,要查,让反贪局的人去查,他们只核查警队自已内部的**。
d市反贪局局长收到市领导违法的证据后,也是一筹莫展,这事并不好处理,毕竟涉及到政府高官,处理好了,是一件大大的功劳,一旦处理不好,自己的官位恐怖也就保不住了。他向上级请示,得到的回复是:适可而止。
这一场年前的反贪风幕,雷声不大,收获可不少,特别对警队而言。d市公安局长及几名分局长纷纷落马,要么入狱,要么撤职,但对下面一些干部的惩罚并不严重,只是记过和记警告,进行行政处分。而受到牵连的市政府官员们情况恰恰相反,抓了几名无关紧要的官员,说白了只是几个替罪羊,而那些真正受贿最多的大官们依然舒舒服服坐在自己原来的位里上,继续他们的高谈阔论,也继续在暗中不断的伸出黑手,捞取钱财。
整件事,收益最大的自然是孟卫星。原市局长被撤职入狱,职位空缺,省厅直接下达调令,让他接替市局长的位里。
此事过后,孟卫星顺理成章地回到市内,而且还一举坐上市局长的位里,负责全市所有的公安部门,他最感谢的人,当然是杜小凤。
杜小凤很高兴,孟卫星坐到市局长位里,可能连他自已都没有杜小凤高兴。杜小凤已开始准备把无忧社的势力向市内延伸,有孟卫星这层关系在,无忧社进入市内是早晚的事情。
杜小凤和孟卫星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和紧密,而自始自终,他没有送过一分钱,这也正是他的聪明的地方。孟卫星为人正直,送钱反而会让他心生反感,但他又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帮他积累功绩,助他一步步高升,自然会得到他的倚重,而且,他升得越高,对杜小凤和无忧社而言也就越有利。
孟卫星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扫黑,他主要针对的就是g区的红虎堂和兄弟盟。
在他想来,这两个黑帮在严打期间还敢各自聚集百人大打出手,简直视国法于无物,如果不及时惩治,后患无穷。
在警察的高压打击下,红虎堂和兄弟盟只能用苦不堪言来形容,帮会里有头有脸的干部纷纷被抓,看管的场子一一被扫荡,凡是涉及黄赌毒的一律查封。一时间两帮会的干部抱头鼠窜,躲避警察的追捕。红虎堂还好说,近期风声紧,负责人带着手下干部逃出d市,回到他们总部避难,而兄弟盟的老大及其一群亲信只能躲藏到外地,不敢露头,g区北部一带的黑势力出现真空。
没等其他势力向里面延伸,无忧社和红蜻蜓先趁机钻了进去,占据红虎堂和兄弟盟所有的地盘。
事前,杜小凤特意先向孟卫星打声招呼,请求他的意见,这是对人家最基本的尊重。杜小凤从来不会借两人良好的关系而私下做决定,这点是让孟卫星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杜小凤向孟卫星保证,无忧社依然不会涉及黄赌毒这三样,也不会欺压当地的百姓,即使帮忙看管当地的场子,也会算重其老板的自愿,而不会强迫他们。同时,无忧社还会阻止其他黑势力向本地的入侵和渗透。
孟卫星也明白,一个地方,不可能没有小混混,没有黑社会,与其他黑势力相比,他当然对无忧社更加放心,毕竞杜小凤不会给他添乱、制造麻烦,还会帮他许多忙。当杜小凤提出这个的请求后,他几乎没做任何考虑便答应了。
市局长已经肯,当地的分局当然无话可说,默认了无忧社和红蜻蜓的存在。
听说自己的地盘被占,无论是红虎堂还是兄弟盟,无不倍感愤怒,他们恨占据自己地盘的帮会,更加恨导致自已无奈逃亡的罪魁祸孟卫星,两帮人,不约而同的想到报复。
无忧社接管原兄弟盟的地盘,红蜻蜓则占据红虎堂的地方,各有所得,皆大欢喜。特别是红蜻蜓,没有费吹灰之力,就把红虎堂的地盘接管,成功在d市占有一席之地,连红蜻蜓的堂主都非常高兴,准备亲自来d市,一是决定在d市成立分堂,二也是想见见杜小凤。白易对杜小月佩服得五体投地,已方未费一兵一卒,借警察之手便把红虎堂赶出d市,实在是高明得很。杜小凤笑说挑起红虎堂和兄弟盟的争斗,叫‘煽风点火’,警察出手严惩两帮会,叫‘驱虎吞狼’。
由于在打击红虎堂和兄弟盟期间,不少娱乐场所被查封,加上一些老板还不清楚两帮的实力,主动找无忧社看场子的只有三家,而红蜻蜓更可怜,只有一家。但对两个刚刚入足到市内的帮会来说,已经很高兴了。地方已经占了,接下来,就是两帮如何在本地树立威信,以增加各娱乐场所老板对他们的信任。
无忧社势力的扩张,使人力更加不足,杜小凤安排沈三情招人,初步设定为新收一百人。未出两天,沈三情便把人员招满。
正当杜小凤和白易商议如何平掉风堂的时候,突然收到孟卫星受伤住进医院的消息。
杜小凤急忙赶到医院,可病房人太多,有孟卫星的家人,还有市里来的探望的领导,杜小凤觉得自己出现不方便,于是决定晚上再过来。
当晚,杜小凤到了医院,病房门口有两名警察看护,都是孟卫星从开区带到市内的心腹手下,和杜小凤是熟人,看到他,两人忙上前打招呼。
杜小凤透过房门玻璃向里面看了看,只见孟卫星躺在病床上,周围没有人。他问道:“孟叔是怎么受伤的?”
一名警察叹道:“是被人偷袭了。”
“偷袭?”杜小凤惊讶道:“是什么人?抓到了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 捉拿
“没有。”警察摇头道:“估计是职业杀手干的,很冷静,一击没命中要害,马上就逃,没有抓住他。”
杜小凤皱了皱眉头,问道:“孟叔伤到什么地方?”
警察道:“胳膊。当时孟局长下班坐车回家,到了自家楼下,刚从车里出来,杀手就跑过来,还多亏开车的兄弟机灵,及时提醒孟局长,不然,那家伙的一刀就刺中局长的胸口了。”
杜小凤挑起眉毛,问道:“杀手是用刀?”
警察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是的!杀手逃跑时,司机开了两枪,不过地面没有留下血迹,似乎没有打到。”
杜小凤想了想,估计对方十有**是红虎堂派出来的人,他说道:“我进孟叔。”
警察应了一声,帮他打开房门。孟卫星的伤并不重,只是手臂的皮肉被划出一条口子,没伤及筋骨,在医院观察两天就没事了。杜小凤刚进入病房,孟卫星便睁开眼睛,看到是他,苦笑道:“小凤,你来了。”说着,翻身从床上坐起。
杜小凤忙上前拦阻道:“孟叔,你受伤了,应该多休息,不要起来。”
孟卫星笑道:“这算什么,只是小伤,倒是被杀手吓了一下。小凤,你会算卦,帮我算算是什么人打算杀我。”
杜小凤道:“我估计是红虎堂的人干的。因为,他们以前也派人暗杀过我,所用的武器正是刀剑之类。”说着话,他看了看孟卫星的面色,觉他印堂灰暗,毫无光彩,天庭隐隐覆盖一层乌云,显然是遭遇劫难之相。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孟卫星生不测,端详他一会,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说道:“孟叔,我为你卜一卦吧。”
孟卫星对卜卦本是不相信的,但和杜小凤接触久了,也就慢慢变得似信非信。见杜小凤说话时满脸凝重,点头一笑。
杜小凤拿出硬币,放在手心,双掌合十,集中精力,心中默念一会,把硬币投到床上。
三次下来,得到山风蛊,巽木鬼魂卦。此卦为凶卦,预示有灾难生,凶险不在远处而在近处,不由外生而由内起,若静而不动,必难逃此劫。杜小凤倒吸口冷气,看卦意,孟卫星确实有危险,但危险的制造者,却是他身边的人。哪会是谁呢?杜小凤眯起虎目,面色变换不定。
孟卫星见状疑问道:“小凤,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杜小凤回神,扭头笑了笑。
孟卫星看着杜小凤手心的硬币,笑呵呵道:“小凤,你为我卜的卦怎么样?尽管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杜小凤道:“是凶卦。”
“恩!”孟卫星已经想到了,半开玩笑道:“能不凶吗?我都被人刺一刀了。”
杜小凤突然问道:“孟叔,杀手长什么样子,你看清楚了吗?”
孟卫星摇摇手道:“没有,他当时带着黑色面套,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杜小凤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他的身材很眼熟呢?”
孟卫星一愣,疑问道:“小凤,你怎么这么问?难道,你认为我以前见过这个杀手?”
杜小凤苦笑道:“我怀疑他根本就是你现在身边的人。”
“什么?”孟卫星倒吸一口冷气,惊讶地张大嘴巴,问道:“小凤,这话可不能乱说。”
杜小凤叹息道:“如果我所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你身边的人,在卜卦这方面我很自信,除了为自己卜卦有时候不准外,为别人卜,都是非常灵验的。”
现在看来,杀手不是红虎堂派来的,仔细分析一下,不难现杀手的身手并不高明,在刺伤孟卫星之后,竟然连再补一刀的勇气都没有,拔腿就跑,显然不是高手所为,再者,如果杀手是孟卫星身边的人,那他用刀就可以解释了,警察的枪都是有编号的,那人若用枪直接打死孟卫星,通过子弹,必将能把他查出来,再者,他清楚了解孟卫星的住址和下班时间,也恰恰说明他是警局内部人员。
孟卫星怔怔看着杜小凤好一会,仰起头,慢慢回想那名杀手的体形,与他身边的人一一对照。可是,他想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可疑的人物,摇头苦笑道:“小凤,我是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杜小凤也不逼他,话锋一转,说道:“孟叔,一会我们换间病房。”
“为什么?”孟卫星刚问完,突然眼睛一睁,惊问道:“你认为杀手不死心,半夜还会再来杀我?”
“有这个可能!”杜小凤点头道:“虽然我没有把握,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孟卫星认为他的话有道理,道:“那我把医生叫来,让他为我安排到其他病房。”
杜小凤忙制止他,摇头道:“我之所以让孟叔换病房,就是因为医生知道你在哪间病房。”
见孟卫星茫然地看着自己,杜小凤正色道:“既然医生知道,如果警察来问,他会不告诉来人吗?”
“哦!”孟卫星明白杜小凤的意思了,他担心杀手的身份真是警察,通过医生,找到自己病房。暗赞一声杜小凤心思周密,他问道:“那我们怎么换病房?”
杜小凤低声说道:“自己偷偷换。”
凌晨十分,走廊内灯光昏暗,静悄悄没有一点声息,在孟卫星病房门口守护的两名警察早已受不了倦意的侵袭,双双坐在椅子上,打起盹来。
杜小凤和孟卫星偷偷躲到对面的病房里,透过门缝,观望外面的情况。
刚开始,两人都很精神,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卫星渐渐受不了,呵欠连连,转头对杜小凤道:“小凤,我看杀手是不会来了”
杜小凤暗中一笑,问道:“孟叔,你是不是困了?”
孟卫星道:“唉,人的岁数大了,精神头也不能和你们年轻人相比。”说着话,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道:“已经十二点了,我想去小睡一会。”
见杜小凤点头,他心中一喜,刚要转身到病床上躺一会,杜小凤接道:“杀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孟卫星听完,困意消失大半,无奈地继续等下去。
将近一点的时候,安静的走廊突然传出轻微的脚步声。很明显,对方穿的是皮鞋,鞋底碰撞地面的声音很清脆。
早已双眼朦胧的孟卫星猛的一震,惊叹道:“杀手来了吗?”
杜小凤面无表情,透过那细得几乎不能再细的门缝,盯着走廊,轻声说道:“不知道!不过,来人身上带有杀气。”他心里已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敢肯定来人正是杀手。
“糟糕!”孟卫星紧张道:“那小辉和学文(守在病房门口两位警察的名子)会不会有危险?”
杜小凤小声安慰他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向他俩交代清楚了,即使杀手来了也要装睡,不能动一下。只要看到他俩没有醒过来,杀手是不会对二人下毒手的,毕竟,对方也怕节外生枝。”
孟卫星忧心道:“希望如此吧!”
脚步声越来越进,孟卫星感觉身上无形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额头渐渐渗出汗水,心里即是紧张,又是着急。
终于,脚步声在病房前停止,透过门缝,杜小凤只看到来人的背影,一米七五左右的中等身材,体形较为匀称,身上穿着干净整齐的黑色警服。
他站在病房前,右手放到腰间的枪把上,久久未动,小辉和学文这两名装睡的警察就在他左右不到半米的地方,继续装睡。
孟卫星十分想跑到警察的正面他究竟是谁,可是,他却没敢动,生怕打草惊蛇,双拳紧紧握着,掌心都是汗水。
好一会,来人慢慢将手放在房门把手上,轻轻拧动,未出任何声音,房门慢慢被打开。此时,由于走廊的灯光有限,病房内又没有开灯,里面一片漆黑。
那人很小心,打开门后,又站了半晌,才缓缓走进病房,然后,将房门关好。
成了!杜小凤精神一振,只要杀手偷偷进入病房,那么证据确凿,纵有百口也难辩。
小辉和学文鼾声不减,却同时睁开眼睛,一齐看向对面门后的杜小凤。
杜小凤拉开房门,作个禁声的手势,接着,指指病房门,双手合拢,示意两人瓮中抓鳖。
可是,正在这时,病房里突然传出哗啦一声脆响,杜小凤心思一转,暗叫不好,忙喝道:“杀手跑了,追!”
孟卫星所在病房是三楼。三楼虽然不算矮,可也不高,一名身体健壮的汉子从窗户跳出去,应该不会受伤。
果然,当杜小凤三人冲入病房的时候,房中空空如也,哪还有杀手的影子,而窗完全破碎,看起来对方必是跳窗而逃的。
“兔崽子,我看你往哪里跑!”小辉和学文纷纷揣起手枪,跳上窗台,向下望了望,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没时间细想,两人同时跳了下去。
杜小凤度也不慢,几个箭步窜到窗台上,反射性的先向下看一眼,刚想作势向下跳,突然,他把身形又稳住了。
小辉和学文没有修过气,眼力和常人无异,但杜小凤不一样,内力深厚,目力出普通人数倍甚至十数倍,他向下看时,把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楚清楚。
外面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可是空荡荡的,根本没有杀手逃跑的身影,以对方跳窗和自己等人冲近来的时间来算,他不可能那么快就跑出广场,除非是背生双翼飞走的。如此说来,那杀手根本就没有跑出去,而他只是撞开窗户,人还在房间内。想到这,他猛然转身,冷汗随之流出来。
原来,孟卫星不知什么时候也进入病房内,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小凤,杀手跑了吗?”
杜小凤快环视房间一周,然后扩散精神力,清楚地感知到病床下藏有一人。他中指慢慢弯曲,运行真气,使之凝结到指尖,只要稍有不妥,便先用真气凝针将杀手射杀。不过,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上次他用真气凝针连杀四名红虎堂的杀手之后,心里留下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排除。
“恩,杀手跳窗户逃跑,小辉和文学追去了。我想他应该跑不掉!”杜小凤说话时,一再用眼神瞄向病床。
孟卫星也不是傻子,看到杜小凤的眼色,心中一动,立刻意识到危险还没有解除,他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经验十足,笑呵呵说道:“小凤,我们下楼辉他们有没有抓到杀手!”说着话,他慢悠悠向病房外走去。
暗道一声聪明,杜小凤点头笑道:“好!”
他嘴上说好,人可站在原地没动。等孟卫星走后,他故意在病房内转一圈,最后,走到病床前停住脚步,猛的抓住病床栏杆,向上一掀,喝道:“朋友,你该出来了!”
“咣当!”整张床被杜小凤掀个底朝天,下面隐藏的杀手想不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手,吓得哎呀一声,本能地慌忙爬起来。
这时,杜小凤看清楚他的模样,这人的面孔不陌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杜小凤敢肯定,他是孟卫星从开区带到市内的心腹手下之一。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出杀害孟卫星的事来。杜小凤沉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那人满脸的惊慌,身子剧烈颤抖,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杜小凤冷冷看着他,又上前一步,喝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半晌,那人突然抬起头,咬牙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杜小凤,这事本来和你没关系,但却是你自找的。”说着话,他抬起手中枪,对准杜小凤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打了一枪。
“嘭!”响亮的枪声在宁静的医院里是那么刺耳。
“糟糕!小凤……”原本已经走到走廊的孟卫星听到枪响,心中一颤,转身冲回到病房。
站在门口,他举目再看病房内的情景,他顿时愣住了。
杜小凤和杀手相对而站,后者的枪尖正指着杜小凤的脑袋,但是,他却一动不动,好象被定了格似的。而杜小凤的鬓角处缓缓流出血来。
“小……小凤……你,你中枪了……?”看到血,孟卫星脑袋嗡了一声,认为杜小凤的脑袋中弹。
原本僵立的杜小凤忽然动了,转身向他笑了笑,摇头道:“孟叔不用担心,我没事。”说着,他用手擦擦鬓角的血迹。
原来,杀手按下扳机的瞬间,杜小凤事先已经用精神力觉察到,尽量将脑袋向旁偏了一下,子弹擦着他的鬓角飞过,划出一条血痕,不过,他在躲避子弹的同时,他的真气凝针也随之射出,杀手根本没来得及开第二枪,麻**被刺中,整个人僵直地站在房中,虽然还有意识,但身体已不受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