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决裂
杜小凤道:“这些是我们无忧社的资金,今天我**来,是为了向你证明,我昨天所说的话,都是实话,而且也是认真的,我确实想成立一家公司,最好是房地产公司,我感觉开区的房地产是很有钱赚的,只是没有门路,我和社团的兄弟又不懂成立公司的要点,所以希望小娜姐能过来帮我。”他顿了一下,见李丽娜正在沉思,喝了一口水,又继续道:“因为我对公司的运营一窍不通,所以,公司成立之后,一切都由你来负责,如果需要资金扩充,我会再想办法向公司投入的,至于小娜姐还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出来,不要客气,能满足你的,我会尽量满足。”
他的话,对李丽娜并非全无吸引力。按照杜小凤的意思,李丽娜对公司有绝对的决策权力,也就等于给了她足够施展拳脚的空间,这一点,是最让李丽娜心动的。
当然,公司成立初期的辛苦她也明白,大小事情异常的多,也非常烦琐,而且还需要招收大量有才能的员工,这些都是十分耗费精力的事情,还有,最主要的是,成立房地产公司,如果与政府部门没有熟人,上面没有人关照,公司也是很难做下去的。
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李丽娜一时间也无法决定下来,她道:“小凤,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她说话时面带难色,感觉自己太不讲情谊,毕竟人家救过自己,让她帮一点忙却又推三阻四,她心中大感不好意思。
杜小凤善解人意的轻轻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小娜姐,一周的时间够吗?”
“够了!”李丽娜道:“足够了,等我想好之后,再告诉你我的决定!”
“好!”杜小凤道:“小娜姐也不要太勉强自己,如果不想来,就不要过来,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嘛!”
“呵呵!”李丽娜笑道:“这个道理,我明白的。”
李丽娜这次和杜小凤谈的非常愉快,也聊的很多,感觉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明白的事理却不少,思想的成熟,有些地方甚至远远过自己。经过这一次接触,李丽娜对杜小凤的印象大改,甚至不再拿他当少年人来看。由于身在大公司工作,接触的上层人物较多,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杜小凤这个人,以后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也许,为他成立一家公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和机会!李丽娜心中的思想在这次谈话之后产生动摇。
这几天无忧社看管的场子还在增加,已扩充到十二家,其中有五家夜总会、四家酒吧、两家舞厅、一家洗浴中心。每月下来累计的看场费用过五十万。出去必要的开支,静赚也在三十万往上。
不需要涉及黄、赌、毒这三样,收入便能达到如此之高,让风真眼红,也让神灵会的何永贵大流口水。
这么大一块蛋糕让无忧社独占,风堂和神灵会这两大势力都心有不甘。
神灵会还在悄悄地干它卖灵符的老本行,风堂也在大张旗鼓的包揽场子。
表面上开区风平浪静,其实,各种各样的矛盾都隐藏在水下,一旦等到水干枯的时候,所有矛盾就会一下子全部爆出来。
杜小凤当然能看出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在做准备,以应付变化多端的未知情况。
他一方面着手对电组人员的训练。电组是无忧社的拳头,一个人如果想强壮起来,他的拳头必须要足够坚硬。杜小凤不喜欢使用武力,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武力在很多时候都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他对电组人员的训练不单单是身体上的,还有思想方面的,电组成员多是地痞流氓,随着无忧社的实力越来越强,杜小凤怕他们的行径又恢复到做流氓时的样子,甚至比那时更嚣张,所以不管强行也好,间接也罢,他都要让无忧社的精神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刻下烙印,这样不仅能规范他们日常的行为,也有利于社团的凝聚力。
另一方面,他着力于对人际关系的处理上。无忧社和政府部门的关系,以及和整个开区各娱乐场所老板们的关系,这些都是能影响到社团生存与展的因素。他让庞伟去与政府各部门的领导联系,时不时的送一些礼物过去,至于礼物的大小,就按人而定了。对于那些正直的人,送一些不起眼的小礼物比送上万元的大礼更能增加他的好感,而对于那些贪婪的人,若送小礼物人家非但不会感激,还会生出厌烦之情。庞伟在这方面绝对是天才,只要他接触过的政府官员,对其为人性情,都能了解个**不离十,送去的礼物也恰当好处,很得他们的欢心。
无忧社的目标越来越大,眼光也越来越远,而风堂和神灵会还在为眼前的蝇头小利争个你死我活。
最近,风堂看好一家地势偏远的舞厅(开区内地脚好的场子基本已被无忧社占光),风真几次派人去与舞厅的老板谈,想将他的场子纳入自己旗下,结果,几次谈判都以舞厅老板拒绝告终,风真恼羞成怒,让手下人隔三差五的到舞厅去闹事找茬,弄的老板苦不堪言,最终,无奈之下,老板找上无忧社,寻求帮助。
无忧社接见他的人是庞伟,听完老板的话后,他自己不敢私自做决定,打电话告诉了杜小凤。
杜小凤亲自过去一趟,在‘福运来’夜总会和老板见面。
老板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瘦小,其貌不扬,但是脖子上的金链子却很扎眼,让人看后第一感觉是他象个暴户。
等他看到杜小凤之后,大感愣然。
以前,他只听说过杜小凤的名字,但没见过他的人,想不到,他只是个少年人。
老板上下打量他,好久没有说话,眼神闪动惊奇和迷惘,似在怀疑他的身份。
这样的眼神杜小凤遇到的太多了,见怪不怪,他从容地坐在巨大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身子靠在椅背,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中年老板见他人不大,气派可不小,不敢大意,小心地问道:“小兄弟就是杜小凤,无忧社的老大?”
杜小凤的目光在身上扫动一会,笑眯眯地点点头。
中年老板转头瞧瞧一旁的庞伟,见他没表露出什么异样,他忙欠起身,笑道:“我叫丁成奎,是‘玫瑰香’舞厅的老板。”
杜小凤摆手道:“丁老板请坐,不要客气。”
丁成奎重新落座,干笑道:“我这次来,是希望杜兄弟能帮我解决风堂的事。本来,我也认识几个道上的兄弟,以前一直让他们帮我看场子,也相安无事,后来风堂的人找上我,说他们想照看我的舞厅,这本没什么,但是他们一张嘴就要五万,一个月五万啊!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们,所以我当即就拒绝了,哪知风堂的人蛮不讲理,连续几天到我的舞厅闹事,又砸又抢,这天下来,我损失惨重,舞厅也不能开业了,杜兄弟,你们无忧社宗旨不是可以为别人解忧吗,请……请帮我这一次吧!”
杜小凤等他说完之后,看向庞伟。
庞伟会意,走到他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老大,丁成奎刚才的话,是真的没错,不过他这人小气是出名的,即使我们帮了他,也未必能得到甜头。”
杜小凤点点头,向丁成奎一笑,道:“风堂也是很有实力的大帮会,即使无忧社出面,也未必能解决。”
丁成奎急道:“如果连你们无忧社都帮不了我,那就没人能帮我了。”
杜小凤随口道:“你可以报警嘛!”
丁成奎道:“我报过警了!警察来时,风堂就风平浪静的,可警察一走,他们又来闹事,而且闹的更凶,我是没办法了。”
扑!看着丁成奎一脸的无奈,庞伟在旁差点笑出声。
杜小凤道:“我可以试着去帮你。”
丁成奎闻言大喜,叫道:“那太好了……”
杜小凤一摆手,道:“但是,无忧社也有无忧社的规矩,我可以帮你解决困难,但是,也需要你付出相应的报酬。”
“这个……这个当然!”一听到让他拿钱,丁成奎的脸顿时苦下来,为难道:“可是,杜兄弟,这几天我的舞厅损失很大啊,我多年的积蓄都拿出来用了大半,杜兄弟,你看这报酬方面……”
杜小凤双目一眯,看着丁成奎手腕上的金表,问道:“丁老板的表是什么牌子的?”
丁成奎心中一慌,急忙把袖子往下拉了拉。
杜小凤暗笑,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道:“报酬方面,阿伟会和你谈的,如果你认为不合理,可以去找别人帮你!”
“杜……杜兄弟,你先等一等,我们有话慢慢……”丁成奎急忙站起身,再喊杜小凤,他已经出了办公室。
庞伟拍拍他肩膀,笑呵呵道:“丁老板,请坐请坐,老大既然让我和你谈,那我们就慢慢的谈吧!”
看着他灿烂的笑容,丁成奎没来由的打个冷战,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的腰包要被人‘洗劫’似的。
晚间,风真又到‘福运来’夜总会来了。
由于风堂和无忧社还是联盟关系,加上上次风宁被人偷袭的事情,风真几乎天天晚上到‘福运来’夜总会接风宁回家。
和往常一样,为了避嫌,他没有带大批的手下,身边只有三名亲信跟随。
今天他来的早一些,和手下坐在舞台前方不远处的空桌,边喝酒边等风宁出场表演。
“风兄,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随着清脆的话音,杜小凤走过来,指了指一旁的空座。
看到是他,风真站起身,大笑道:“原来是杜兄弟,好久不见,快请坐!”说完,他又别有所指的半开玩笑道:“在你的地头上,杜兄弟哪有坐不得的地方?!”
杜小凤一笑,并未把对方暗中带刺的话放在心上,坐下后,他问道:“风兄最近过得怎么样?”
风真摇摇头,道:“只有两个字,清闲!”
杜小凤明白他的意思,风堂总共才四家场子,不是他不想扩张,而是不从扩张,不清闲才怪呢!他叹道:“清闲是福啊!”
风真道:“可我天生就是忙碌命,过不惯清闲的日子。如果能象杜兄弟这样,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干不完的活,我也就知足了。”
“呵呵!”杜小凤笑道:“风兄真会开玩笑。”
“哎?”风真摇手道:“这可不是开玩笑,杜兄弟的无忧社看管的场子已经达到十二家,是我的三倍了,真是让人羡慕啊!”
杜小凤并未答话,刚好,这时风宁走上了台,场内随之响起悠扬的音乐,他顺势扭过头,向她挥手致意。
风宁刚上台就看到哥哥和杜小凤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融融,她十分高兴,脸上也荡漾出甜美的笑容。
等风宁开始唱歌后,杜小凤转回头,淡然笑道:“风兄最近也在扩充自己的地盘嘛!”
风真一愣,目视抬上的妹妹,笑道:“没有办法,下面那么多兄弟要吃要喝,如果没有钱,拿什么养他们?”
杜小凤问道:“听说,风兄最近看上了‘玫瑰香’舞厅?”
风真脸色一凝,反问道:“听谁说的?”
杜小凤刚要答话,风真又仰面大笑道:“没错,我最近是看上了那里,杜兄弟,你不是要和我争吧?”
杜小凤摇头,话锋一转道:“舞厅的老板来找过我。”
风真凝神道:“找你干什么?”
杜小凤道:“他希望我能帮他。他说,风堂的人连续在他的舞厅闹事,让他做不成生意。”
该死的家伙!风真心中暗骂,脸上却仍然笑眯眯地说道:“杜兄弟答应他了?”
杜小凤道:“风兄,我们帮人看场子,保人平安,顺便挣些费用,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谁也说不出我们什么,但是,既然做生意,就要双方都同意才行。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风兄就算以强势硬逼丁老板同意,合作恐怕也未必会长久,而且,一旦事情闹大,引起警方的重视,对谁都没有好处。”
风真的三个手下听完这话,脸色皆是一变,冷冷注视杜小凤,目光中充满煞气。
风真脸上笑容倒是没变,慢悠悠拿起桌上的酒杯,向台上的妹妹晃了晃,然后笑眯眯地低声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做事的手段,我应该怎么做,还用杜兄弟你来教我吗?”
杜小凤心中暗叹一声,道:“我希望风兄能放弃那里。”
风真脸上笑容加深,眯缝双眼,道:“那不可能。”
杜小凤问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风真笑道:“玫瑰香这个场子,我要定了,谁要是敢拦我,就是我的敌人,别怪我风真到时翻脸不认人!”
杜小凤到现在还不想和风真闹翻,可是,他做事的手段又与无忧社的宗旨产生冲突。
丁成奎未必是什么好人,但和风真比起来,毕竟是弱势的一方,人家找上自己寻求帮助,自己没有理由也不可能往外推。
可是,风真的态度也同样强硬,他已拿定主意,没有更改的余地,看起来,无忧社和风堂的争斗还是要不可避免的爆。
杜小凤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再次柔声问道:“风兄,真的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了?”
风真深深看了他一眼,坚定地摇摇头道:“没有!”
杜小凤叹道:“即使是我劝你,也不行吗?”
风真嘴角一挑,道:“谁都不行!”
杜小凤点点头,腰身一挺,笑眯眯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风兄决定这样做了,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丁老板的生意,我们无忧社接下了,如果风兄再找他的麻烦,就是与我无忧社为敌,到那时,免不了刀枪相见,风兄,你可要考虑清楚!”
风真冷笑道:“我风真从来没有怕过谁,做事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顾忌过谁!”
杜小凤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也许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又会站在敌对的立场上。”
第九十二章 打探
“好!好好!”这时,风宁刚好一曲终了,风真带头鼓起掌来,大声喝好,只是不知道他的叫好是为妹妹的演绎,还是为杜小凤刚才的话。
杜小凤看看风真,又瞧瞧退到后台换衣服的风宁,他突然想起一个词,曲终人散!
等妹妹走到后台,风真脸上的笑容凝固,转头对杜小凤幽幽道:“我不希望我与你之间的事,把我妹妹牵扯近来。”
杜小凤正色道:“我也不希望。”
风真道:“那最好不过了!咱们的联盟关系,到今天可以终止了!”
杜小凤并未说话。
风真又冷笑道:“无忧社麾下的场子太多了,让人眼红,你可要照看好一点!”
杜小凤淡然一笑,针锋相对道:“多谢风兄提醒,不过,印上无忧社的烙印,就很难再更改了。”
“是吗?”风真嘿嘿笑道:“我们走着瞧!”
杜小凤耸肩道:“风兄想玩,我随时奉陪!”
两人表面上含笑说话,看起来关系亲密,但言语中充满火药味,暗流滚滚,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别人或许感受不到,可风真那三名手下却感觉的很清楚,一各个额头见了汗,皆忍不住都将手摸向后腰,只要情况稍有不对,便会毫不犹豫的拔出刀子和杜小凤拼命。
正在这时,风宁换完衣服,从后台走出来,离老远就满脸带笑的打招呼:“哥哥,小凤,你俩都来了!”
杜小凤和风真同一时间向她转头,露出笑脸。
风宁依偎在风真身旁,笑呵呵看着杜小凤,问道:“今天你怎么有时间来?”
杜小凤说道:“今天社团没什么事,所以就抽空过来一是来给你捧个场,二也是来和风兄叙叙旧!”
风宁笑问道:“哥哥,你和小凤说什么了?”
风真宠爱地揉揉她的小脑袋,笑道:“没什么,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风宁撇撇嘴,她不是反应迟钝的人,感觉哥哥和小凤之间好象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可瞧瞧他两人的笑脸,一时又找不到哪里出现了问题,她摇摇头,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风真拉起风宁,对杜小凤道:“我和妹妹先走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
杜小凤点点头,笑道:“我不送了!对了,明天晚上小宁还是会来夜总会吧?”
风真顿了一下,马上又笑呵呵道:“会的,一定会的。现在的世道虽然乱一些,但小宁在杜兄弟的地盘里,绝不会出事的,这点我十分相信。”他这样说,是用话套住杜小凤,即使自己与他为敌,但不能让他伤害到自己的妹妹。
杜小凤哪会不明白他的心事,仰面大笑,说道:“风兄,小宁是你的妹妹,可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人想对她不利,我还是会拼了性命去保护她,我这样说,风兄应该放心了”
风真相信,杜小凤说的是实话。他仰天轻叹,就算把杜小凤看成敌人,可是他仍有让人尊敬的地方。他挥挥手,淡笑道:“杜兄弟,再见!”
杜小凤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风兄,再见!”望着风真、风宁兄妹离去的背影,他知道,以后自己和风真再见面时,恐怕就没有象现在这样心平气和说话的机会了。该来的,究竟会来,想躲也躲不过,该走的,也注定要走,想留也留不住。杜小凤抬起头,望向夜空,天上乌云笼罩,遮住繁星,圆月亦只露出一脚,他幽幽自语道:“快下雨了……”
杜小凤和风真的决裂,是不可避免的,其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无忧社和风堂关系的全面恶化。
两个社团之前并没有象人们想象中那样生激烈的碰撞,风堂暂时没有去找玫瑰香舞厅老板的麻烦,而无忧社的矛头也没有马上直向风堂。
随这两大社团关系的迅恶化,神灵会也开始生转型,不再大规模向娱乐场所卖灵符,改成广收门徒,以向会员收取会费的方式来揽财。
神灵会这样做无疑是很聪明的,避开无忧社和风堂,使自己不再陷入和帮派争斗的泥潭中,利用现在人心灵普遍空虚的弱点,以修炼成仙做诱饵,将大量普通老百姓收入会中,其每月所收取的会费并不少于卖灵符,如果以后的会员越来越多,其收入更可能成为天文数字。
最近,有越来越多的老百姓通过种种门路找上无忧社,讲述自己亲人被神灵会的思想蛊惑的走火入魔,每天什么都不做,要么去听讲课,要么在家修炼打坐,并口口声声说自己只要勤加修炼,有朝一日定能飞升成仙,若仅仅如此也就算了,还把家中多年的积蓄拿出来白白献给神灵会,说是这样做能积德增加自己的修为。他们寻求无忧社的帮助,希望他们能将自己的亲人从神灵会解救出来。
杜小凤打电话给孟卫星,希望他能想办法取缔神灵会。可孟卫星听完他的讲述之后,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认为这事太敏感,而且人们是主动加入神灵会的,并没有受到强迫,除非找到其中有欺骗的成分,不然,没有办法取缔。杜小凤对于他的话大翻白眼,反问道:“用‘飞升成仙’的口号来妖言惑众还不算欺骗吗?如果那么简单就能飞升成仙,这个世界岂不是满天不都是神仙了?”
孟卫星听完他的话,哈哈笑了,说道:“小凤,听你的意思,你也认为人是可以修炼成仙的,只是没有那么容易罢了。连你都这样认为了,那让我怎么能相信人家在搞骗局呢?”
杜小凤听完,无言以对,孟卫星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暗叹口气,解决神灵会的事,基本指望不上警方了,只有靠自己的力量。
风真固然可恶,欺负弱小,又贩卖毒品,可是,毒品只是毒害人的身体,但是神灵会却在毒害人的思想,两者比较起来,还是后者危害更大。杜小凤考虑良久,决定动用整个社团的力量,瓦解神灵会。
神灵会不是帮派,至少表面上还是一个宗教组织,对付它的手段,自然不能象对付鬼飘堂和魏广凌那样,以武力解决。
只有揭开它的骗局,才能让那些被他们愚弄的老百姓清醒过来,从而脱离神灵会。
双宝山位于开区南侧,距离开区中心地带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山不大,却长满3天古树,茂密翠绿的枝叶为双宝山披上一件翡翠的衣裳。双宝山不算名山,但却有一座在开区十分有名气的道观。
道观位于双宝山的山脚下,名叫通天观,建于什么时期,以无从考究,可是现在此处已被神灵会占据,据说,是何永贵花几十万元从政府那里租下来的。
这天,一大早,杜小凤找到王风云,让他陪自己去一趟双宝山。杜小凤想看看神灵会究竟耍什么样的把戏,能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信服他们。王风云是开区的本地人,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也清楚人们心中在想什么,让他陪自己,更方便一些。
王风云对神灵会没什么好感,听杜小凤说完,随即就答应下来。
当两人准备出时,刚好碰到了张松林,他向来喜欢热闹,一听杜小凤和王风云要去通天观,便死活要跟去。
杜小凤这次只想去观察,不是去找麻烦,并不想带太多的人,但最后拗不过死缠烂打的张松林,只好点头同意,不过临出前再三叮嘱他,不能冲动行事,一切听他安排。张松林连连称是,满口答应。
双宝山很美,但它的美,并不是美在气势上,而是美在它的静秀,也不是美在巍然,而是美在它的淡雅。
三人走在被古树拥抱的小径,山丘、树木、青草吐露清馨迷人的味道,沐浴其中,让人沉醉。杜小凤甚是享受,长长吸了口气,笑吟吟道:“想不到,开区还有这样一处好地方!”
王风云笑道:“双宝山的树太多了,很少有空地,而且地脚还偏僻,以前,很少有人到这里游玩的。”
杜小凤前后望了望,见小径有不少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王风云笑着解释道:“这些人,应该都不是到这里游玩的。”
张松林好奇地问道:“他们不会都是神灵会的信徒吧?”
王风云苦笑道:“十之**吧。”
杜小凤和张松林闻言,都皱起了眉头。
通天观。道观虽然不是新建的,但显然刚翻修不久,无论院墙还是大理石的地面,都是崭新的。
院中一座古香古色的大殿,大门敞开,上有黑色的实木牌子,写有‘神灵殿’三个大字。向里看,可见人头涌涌,无数善男信女跪坐在里面。在大殿的最里端,有一座硕大的太上老君神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神像前摆放神坛,黄巾铺案,上有香炉、供果等物。
大殿里的人虽然很多,起码有二百左右,但却静悄悄的,没有人大声喧哗,只是时而听到细如蚊音的窃窃私语。
杜小凤三人进入大殿后,顿时被香炉散出的味道包围,杜小凤和王风云没觉得怎样,张松林却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味道,低低骂了一声:“妈的,真难闻!”
这句话,顿时引来周围人群的侧目,无数道气愤、不满的目光的向张松林射过来,后者还想继续诅咒两句,以被旁边的杜小凤拉住,他低声说道:“松林,如果你想完好无缺的从这里走出去,就马上闭嘴!”
“怎么?”后知后觉的张松林满脸茫然,不解地看着杜小凤。
王风云环视一周,小声说道:“小凤说的对,如果你再说半个脏字,我敢保证,周围的人会每人咬你一口。”
张松林一愣,瞧了瞧左右,这才现人们含愤带怒的目光,吓的一缩脖,再不敢多话。
杜小凤摇头笑了笑,走到一处空位,面带肃然,恭恭敬敬跪下来。
太上老君就是道教的创始人李耳,在唐朝时曾被李家封为‘玄元皇帝’,道教徒又称他为‘道德天尊’。
杜小凤拜他,并非他是道教徒,而是因为真悟元经的关系。真悟境界是李耳现的,真悟元经又是由李耳创造的,他在真悟里学习修炼,从而掌握奇门和药典两大领域本事,严格来说,李耳是他真正的师傅。所以,他向神像跪拜,并不是故意做作的。
张松林和王风云见他如此,互视一眼,也双双装模做样的他身旁跪下。张松林看他虔诚的样子,小声嘟囔道:“小凤,不用装这么象吧!”
杜小凤摇摇头,并未说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有信徒络绎不绝的进入道观,大殿里的人也越来越多,许多后来的人已跪到殿门之外。
张松林伸长脖子,前后瞅了瞅,暗中咋舌,对杜小凤道:“小凤,现在差不多得有三百多人了,不知道何永贵今天会不会出现?!”
杜小凤此时也在惊讶神灵会的信徒之多,难怪孟卫星不敢轻易动何永贵,后者有这许多信徒,一个不好会闹出大乱子的,而且开区的外国人这么多,万一被存心不良的人找到口实,又要借题挥,攻击中国的人权问题。
孟卫星如果不查办何永贵,他不会有事,如果取缔神灵会之后引起意想不到的后果,那他就要背责任了。所以没有得到准确的证据之前,孟卫星不招惹何永贵,可以让人理解,毕竟这就是为官之道。
杜小凤心里正混乱琢磨着,从神像右侧的小门走出一位三十对岁的青年汉子,身穿道袍,脚下布鞋,面色白净,相貌堂堂。这人在神坛旁站稳身躯,向下环视一眼,嘴角不易被人察觉的挑动一下,接着,高声呼唤道:“通天观主持、神灵会会长,何真人架到——”
青年汉子将尾音拉的长长,下面人群响起一片惊呼,然后,每个人都睁圆了眼睛,聚精会神的翘以待。
何永贵还没有出现,大殿内的灯光却先一下子全部熄灭,外面虽然阳光明媚,但是没有窗户的大殿里还是有些昏暗。
张松林挠挠头声嘀咕道:“***,这是在玩什么鬼把戏?”
他话音刚落,只见太上老君神像的双眉正中突然射出光芒。光芒以神像眉心一点为中心,呈扇子型向外扩散,时而艳红,时而幽蓝,时而碧绿,在阴暗的大殿内,异常显眼。
在人们一片惊叹声中,扇型的光芒中浮现出‘神灵救世’四个大字,字体时隐时现,正好位于人群的头顶上。
不知道是谁高呼一声:“天尊显灵了!”接下来,三百多名善男信女又是叩头又是祷告。
张松林抬头呆呆看着头上闪烁的大字,有些结巴的幽幽说道:“老……老天,不会是真……真的神灵显灵了”
“胡说什么!”杜小凤低声喝斥道:“那只是灯光的作用罢了!以现代的科技,制作一个象这样的雷射灯,并不算困难的事。”
“哦!”张松林拢目仔细观瞧神像的眉心,果然现里面有类似灯泡的东西,他挠挠头,干笑两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杜小凤讽笑道:“神灵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显灵呢!”
他两人正说着话,神坛旁的小门走出一行人,最前面的一位,正是头带道观、身穿道袍、脚下道靴、道貌岸然的何永贵。
他迈着四方步走到神坛前,然后慢悠悠的盘膝坐下,不紧不慢地说道:“欢迎各位道友在百忙中还能抽出时间,来到本观!”
“何真人太客气了。”
“呵呵。只要诸位随本真人潜心修炼,有朝一日,定可飞升成仙,位列仙班……”刚客气两句,何永贵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传起道来。他的观点不外乎就是钱财都乃身外之物,是俗世的牵挂,留存越多,修炼越难有成就,如能早日捐献给神灵或者存放到神灵这里,就会得到神灵的眷顾,修炼起来也可事半功倍等等。
杜小凤听完嗤之以鼻,既然能称为神灵,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那它要钱财又有何用?况且,人在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牵挂多了,何止钱财这一种,还有亲人、朋友、事业等等,难道为了了解俗世的牵挂,把这些也要全部献给神灵?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嘛!
何永贵的传道刚刚告一段落,那最先出来的青年汉子上前说道:“何真人,大殿的灯坏了,您看用不用找人来修理一下?”
“哦?”何永贵转头看看青年,和颜悦色地说道:“不用了!我在墙上画一盏天灯,也同样可以照明!”
“哗——”下面的信徒们听完一片哗然,不少人低声惊喜道:“哎呀,何真人今天又要大显神威了!”“是啊,是啊,别说话……”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何永贵不紧不慢的从手下人手中接过一支毛笔,走到墙前,顿了一下,回头望望众人,心中暗笑,在墙上勾勾勒勒,画出一盏灯。
包括杜小凤、张松林三人在内,众人无不仔细观瞧,有些人距离较远,干脆站起身躯张望。
何永贵画完之后,又从手下人那里拿来一个打火机,打着火后,往画在墙上的灯一点,光芒一闪,灯还真慢慢亮了起来。
“何真人法力无边,能在墙上点灯啊!”“何真人点的是天灯!”“真是神人!”“何真人是神灵转世,神仙下凡……”顿时间,沉寂的大殿内象是炸开的油锅,叹服声、惊叫声不断,人们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信服、敬畏和崇拜。
“哇靠!”张松林不自觉的张大嘴巴,喃喃道:“这……这不是真的吧?”
王风云也晕忽了,分不清何永贵是在骗人还是真的有神力,转头问杜小凤道:“小凤,这是怎么回事?”
他搞不明白,杜小凤又何尝不是,随意在墙上画一盏灯便能点亮,他在真悟境界中修炼那么久也没有这个本事,至于何永贵是怎样做到的,他同样想不明白。杜小凤面色凝重,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里面一定有我们还不了解的骗术!”
说着话,他聚目凝视墙上的灯。何永贵的画功让人不敢恭维,墙上的灯画的歪歪扭扭,但是,灯心处却闪烁出强烈的火光。
这是怎么回事?他究竟做了什么手脚呢?杜小凤皱眉苦思。
突然间,杜小凤现火光的中心有一个极小的黑点,只有绿豆粒大小,如果不走近看,很难觉,多亏杜小凤体内真元雄厚,六识过人,不然也不会现这个小细节。
难道,何永贵事先已在墙上做过手脚?杜小凤暗暗点头,认为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
现在大殿内外的信徒已接近四百人,加上光线不足,何永贵并未现杜小凤混在人群中,他面带得意,坐回到原位,悠悠说道:“只要各位道友心中有神灵,跟随本真人勤加修炼,不久以后,也能做到和我一样,掌握只有神灵才能拥有的神力!”
诸多善男信女们听完他的话,又是一阵欢呼雀跃,对修炼成仙的事更加坚信不疑。
何永贵的手下不失时机的站出来,手中抱有一只红色的纸壳箱,说道:“何真人法力通神,乃是神灵转世,大家应该听从何真人的话,把家中积蓄交由神灵保管,一旦灾难来临,便可向神灵提取,而且放到神灵这里还不会丢失,又能为各位道友积德,两全其美啊!”
“对!我们应该把钱交给神灵保管!”人群中一位青年站起身,大声说道,然后从口袋出掏出厚厚一沓的钞票,放进红纸箱内,大声喊道:“我存一万!”
杜小凤瞄了青年一眼,暗暗嗤笑,这人十有**是何永贵事先安排好的托儿。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人们排成排,一个跟一个的将身上的钱财投入纸箱中。一位身穿道袍的女人在旁边不停的作记录。
何永贵双目微睁,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杜小凤看得出来,他心中已乐开了花。
趁着人们投钱的时候,杜小凤见何永贵及其手下的注意力都放在纸箱上,他灵机一闪,起身向墙壁的方向走过去。
何永贵画的灯还在燃烧,光线强烈,杜小凤先环视一下左右,然后又向前凑了凑,他本想嗅嗅是不是有特别的味道,可他离近之后,并未感觉到火的炎热,而且墙面也没有烧黑的痕迹。
他心中轻咦了一声,暗暗纳闷,向旁边一现不远处的墙面上还有一个绿豆大的小黑点。
他心中一动,走上前,用手指摸了摸,原来,那是一个小黑洞。
杜小凤见左右没人,提起丹田之气,运到手掌,然后向小黑洞旁边的墙壁轻轻一拍。
啪!手掌击在墙面,出的声音不大,但是整面墙壁却为之一震,小黑洞里掉出一块极其细小的白色东西。
杜小凤忙弯腰将其拾起,快步返回到原位。
张松林和王风云都在留意他的举动,见他回来,忙问道:“小凤,你现什么了?”
第九十三章 骗局
杜小凤淡淡一笑,把手摊开,将那白色东西放到鼻下,一股强烈刺鼻的味道从上面散出来。他恍然笑道:“原来是这样!”
“小凤,这是什么?”张松林和王风云好奇不解地问道。
杜小凤将白色东西递给他们,道:“你们自己看!”
张松林先接过,看了一会,没看出个所以然,又学着杜小凤的样子,放在鼻下嗅了嗅,眉毛拧个疙瘩,惊疑道:“这……这是樟脑?!”
王风云也嗅了一下,点头肯定的说道:“没错,这味道就是樟脑的味道!”
杜小凤一笑,道:“这是樟脑没错!何永贵事先已在墙上钻好非常细小的窟窿,然后把樟脑放进窟窿里,**把戏时,在墙上画一盏灯,然后再用打火机一点,樟脑燃烧,画在墙壁上的这个灯自然也就亮了。”
“妈的!原来是这样啊!”张松林闻言,鼻子差点气歪了,怒道:“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法力呢,原来只是欺骗人的把戏,你看,大家还把钱给交给他,这种人根本就是骗子嘛,哪能信得过?!不行,我得去警告一下大家!”说着话,他晃身准备去拦阻交钱的信徒们。杜小凤抓住他衣袖,轻轻摇头,道:“松林,你认为你的话人们会相信吗?”
张松林一愣,瞧瞧大殿上众多信徒脸上的虔诚与执迷,心中的热情一下子凉了大半。他问道:“小凤,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欺诈钱财吧?”
杜小凤向他招招手。张松林会意,伏耳倾听,杜小凤在他耳边低声细语,他边听边大点其头,时不时还嘿嘿笑两声。
等大殿内的信徒交完钱后,那红色纸箱已被面值不等的钞票添满一半,一名大汉将箱盖盖好,交给其他人放到里屋去,然后在何永贵耳边说道:“师傅,这次,大概有五、六万!”
“恩!”何永贵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只是低低应了一声,说道:“把钱看管好。”
“师傅,我知道!”那大汉答应一声,转身走进小门内。
今天又收获五、六万元,晚上要到市内的夜总会好好玩一玩,再找几个小姐……何永贵此时已开始盘算晚上的‘娱乐活动’了。
他身穿道服,满脸肃然,道貌岸然的坐在那里,颇有些道骨仙风,可是谁又想的到,他脑子里装了一下子的男盗女娼。
不等何永贵再开始传道,张松林从人群中站起来,说道:“何真人,你刚才在墙上画灯点灯的本事实在让人佩服,不知道你能再在墙上点一盏灯呢?”
他突然的话音引来周围人的侧目,包括何永贵在内,纷纷向目光投向他。
人们见说话的人只是个身材高大、相貌丑陋的少年,心中纷纷嗤笑一声。何永贵厌烦地暗皱眉头,刚才献钱时,并未看到他向纸箱里投钱,况且他一个少年人,身上又哪会有太多的钱呢!本来不想搭理他,但为了顾及自己在众信徒心中的形象,何永贵还是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意味深长道:“本真人的法术,是用来与人方便的,而不是为了当众炫耀的,这位小道友,你可听明白了吗?”
张松林心中冷哼,你还挺会装的!他笑问道:“只怕,何真人的法术是骗人的吧?”
何永贵面色一沉,冷道:“小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松林道:“如果你不是在骗人,为什么不敢再在墙上点一盏灯?分明是你的法力不够,或者,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力!”
被一个少年人当众如此羞辱,何永贵又气又怒,脸上蒙起一层寒霜,冷冷道:“如果我在墙上再点一盏灯,你待如何?”
张松林仰面大笑,道:“如果你真有那个本事,我就心甘情愿拜你为师,还会拿出两万的拜师费。”说着话,他从怀中口袋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都是百元大钞,冷眼即使没有两万,也在一万五往上。
何永贵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来了精神,一个少年,随随便便能拿出这么多钱,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要是把他收做徒弟,说不定会是一棵摇钱树呢!想罢,他站起身形,悠悠一笑,故作清高道:“钱,本真人还不放在眼里,但是看你这少年为人耿直,本真人倒想收你这个徒弟。好,本真人就再施法一次让你开开眼界!”
张松林微笑道:“我正等着呢!”
何永贵暗瞪了他一眼,走到墙前,见他刚才画的灯还没有熄灭,心中暗笑,认准旁边一处地方,挽了挽袖口。
这时候,他手下一名青年拾取地递上前一支毛笔,何永贵接过,在墙上又画了一盏灯,灯心的位置,正好位于墙面那个小黑窟窿上。
何永贵拿起打火机,回头环视一周,胸有成竹的说道:“本真人要施法了,小道友可要看清楚。”说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在刚画完的灯前又比又画,看样子似在作法。
张松林暗笑,心中嘀咕道:我看这么把这盏灯点着!
何永贵装模做样的终于比画完,点着打火机,向灯心处那个小黑窟窿前一放,喝道:“天灯亮!”
人们瞪大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何真人施法的精彩瞬间。可是,这一次,墙上的灯并没有象上一盏那样亮起来。
“咦?”人群中有人开始出惊疑声。
何永贵脸色一变,以为小窟窿里的樟脑存放的时间太长,受潮不好点,对众人干笑道:“由于本真人已点过一次天灯,消费法力过多,这一次可能要时间长一些。”
“哦!”听他这么一说,即合情又合理,人们的心才算安稳下来。
何永贵可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拿打火机又点了一会,见仍然没有任何要燃烧的意思,他脑门开始见汗了。
又点了一会,打火机已热的烫手,连墙面都被烤黑好大一片,可是,小黑窟窿里的樟脑就是点不着,何永贵无奈,只好熄灭打火机,思绪一动,贴近墙面,眯眼向小黑窟窿里面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樟脑竟然不翼而飞。这一下,可把何永贵吓得够戗,暗叫糟糕,同时也大感迷惑,昨晚自己明明将每一个小窟窿都放进樟脑了,而且今早自己还检查了一遍,怎么现在会没有了呢?难道,是被人动了手脚?想着,他向自己的心腹手下们望去。
那些人见他迟迟未把灯点着,多少也明白事情似乎不对劲,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又想不到,一各个迷惑不解地反看向何永贵。
张松林这时冷笑道:“何真人,怎么了?为什么不把天灯点着呢?要不要你再在墙上重画一盏?”
听到他的冷嘲热讽,何永贵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可是看到众多信徒望向自己的眼神有异,心中一颤,大叫不妙,他灵机一转打量一周,喝道:“好大的胆子,究竟是何妖物,在阻止本真人作法?”
藏于张松林身后的杜小凤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何永贵点不着灯,他刚才为他想出了无数个借口,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何永贵会这么说!把点不着灯的责任推到妖物身上。他暗中笑,悄悄拉了拉张松林的衣袖。
张松林会意,先夸张的向四下人群望望,问道:“何真人,你所说的妖物在哪里?”
何永贵眼珠提溜乱转,目光飘浮不定,在人群中扫来扫后,他的目光落在一位单身美艳的少妇身上,眼睛一亮,伸手一指,大喝道:“妖物就在那里!”
哗!何永贵手指的方向人群迅向两旁分开,只留下满脸莫名其妙的美艳少妇呆跪在原处,她茫然地瞧了瞧左右的众人,见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恐惧,连忙摇头道:“何真人,你说我是妖物?”
何永贵大声喝道:“你不是妖物,但是,妖物就在你身上!”
“吓?”美艳少妇忍不住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上,可是,并未现什么异常之处。“我……我身上没有啊……”
何永贵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戏一演到底,他厉声道:“你肉眼凡胎,当然看出来妖物了!阿三、阿四,拿本真人的神符、神水来,本真人今天要做法降妖!”
“是!”有两名大汉干脆利落的答应一声,立刻从神坛上拿过来一张黄色的道符还有一碗微微黄的水。
何永贵从一名大汉手中接过灵符,低下头,不留痕迹的小声说道:“阿四,墙上的樟脑被人做了手脚,你马上去处理一下!”说完,不等他答话,又对端碗的大汉大声说道:“阿三,你和我一起去降妖除魔!”
“是!”端碗的大汉震喝一声,他的本事有多高明,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嗓门却挺大,一声叫喊,震得周围众人耳朵嗡嗡直响。
何永贵和这大汉分开众人,来到美艳少妇近前,先仔细打量她一番,何永贵暗暗点头,叫了一声不错,好漂亮!
少妇二十七八岁,容貌娇好,白净光滑的爪子脸,凤眼樱唇,琼鼻挺立,身材更是凸凹有致,丰满匀称。
何永贵看得一阵心痒,脸上可丝毫没敢表露出来,在少妇身上打量一会,惊道:“你身上不止有一只妖物,我得开坛作法才能将其全部清除!”
美艳少妇将信将疑道:“不会吧,我没觉得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啊……”
何永贵正色道:“等你感觉到不对劲,一切都晚了,如果不尽早收服妖物,你全家性命难保,不出三日,必有大祸临头!”
“啊?”美艳少妇吓的一哆嗦,忙问道:“何真人,那我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多亏我现的早。”何永贵双指夹起神符,说道:“我先抓一只你身上的‘小鬼’让你”说着话,他另只手在神符上勾画起来,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嘀嘀嘟嘟,让人听不懂。
张松林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问道:“小凤,你知道他在干啥吗?”
杜小凤心知肚明地笑了笑,说道:“第一,他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第二,他似乎看上了那个姑娘。”
“啊?”张松林惊讶地瞪大眼睛,杜小凤说的第一他还能明白,可是第二他就不懂了,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看上那个姑娘?”
“我猜的。”杜小凤老神在在的说道。
若是换成对杜小凤不熟悉的人,听完他的话一定会大笑出声,可是张松林和王风云却没有笑,他俩和杜小凤相处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猜测有错误的时候。
“***,这个老色鬼!”张松林脾气暴躁,作势就想上前,王风云忙拉住他,低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揭穿他了!”张松林怒冲冲道。
王风云摇头道:“你揭穿他什么?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吗?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张松林转念一想,他说的也对,低沉沉的哼了一声,举目看何永贵玩什么把戏。
那个叫阿三的汉子正和何永贵一唱一和,会声会色的将少妇身上所谓的妖物描述的如何如何厉害,当何永贵作法时,他时不时的也随之比画几下。
何永贵在神符上画完咒语后,拿起神符在少妇身上不停拍打。无论他是不是在演戏,不过却能看出来他很卖力。
用神符从少妇头顶一直拍到脚下,又由脚下拍回到头顶,一番忙活下来,何永贵额头也渗出汗水。
他面色凝重,两眼瞪得又圆又大,挥舞神符,手舞足蹈,看他的架势,即使不信鬼神的人也会被他吓一跳。
少妇能来这里听他传道,自然是相信鬼神一说的人,此时以被何永贵闹的六神无主,当真以为自己被妖魔伏体。
何永贵边作法边察言观色,见少妇娇面苍白,眼神慌乱,心中暗喜,算计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停止舞动灵符,左手托住右胳膊肘,右手两指紧夹神符,嘴里念念有词,叨咕道:“妖物乱世害人,神灵真人有请‘四大天王’、‘二郎神君’、‘哪咤三太子’与我一同斩妖除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正说着,他将神符贴在掌心,一把按在少妇的胸口上。
少妇没想到何永贵会突然将手伸到自己的敏感部位,吓的惊叫一声,不过却不敢躲避。
“这个老色鬼,实在太过分了!”张松林气的直咬牙,拳头握的紧紧,恨不得上去捶他两下。
何永贵魔爪按在少妇的胸口,感觉掌心和指间传来的柔软和舒适,加上少妇身上散的幽幽体香,忍不住神志一荡,他也不敢停留时间太长,毕竟周围还有那许多人在看着呢,他收敛心神,五指回缩,猛的一抓,暴喝一声:“收!”
正当众人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时,何永贵在少妇胸口狠狠抓了一把,收回手掌,然后摊开五指,那张神符也被他抓成一团,他将其展开,高高举起,边擦汗边喘着粗气,说道:“你身上一共有三只妖物,都是修炼百年以上的妖精,很是厉害啊!”说着话,他故意一顿,偷瞧少妇的脸色,见后者花容失色,玉面泛青,他又道:“还好,本真人道行也足够深厚,刚才作法邀请天将杀掉其中一只。”
张松林大翻白眼,问道:“何真人好厉害啊,不知道你杀的那只妖物在哪里?”
何永贵晃晃手中神符,自信满满道:“妖精的尸体就在这神符之上!”
张松林大嘴一撇,摇头道:“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其他人也竞相围观,他们看到的,和张松林一样,何永贵手中的神符上没有任何东西。
何永贵仰面大笑,说道:“你肉眼凡胎,又没有经过修炼,当然看不见妖精了。”他向一旁的大汉摆摆手,道:“阿三,拿神水来!”
名叫阿三的汉子急忙将手中的碗递给何永贵,后者接过,笑道:“各位道友看仔细了!”说着,他端起碗将里面的水喝了一大口,停顿片刻,扑的一声,将一口水全部喷在神符上。
这时候,神符突然显现出痕迹,一只张牙舞爪妖怪的图象在神符上浮现,不过,脑袋已被切掉,头与身开家,断头出满是红色的鲜血。神符上的妖怪画的不怎么样,但是血淋淋的红色倒格外的刺眼。人们纷纷惊呼道:“呀,真的是妖怪啊!”“何真人真是神人,妖怪都被他杀掉了……”人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但不外乎都是对何永贵各种各样的夸奖与惊叹。
何永贵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将手中神符举的更高,满脸的洋洋自得。
以前,神灵会玩过神符显字的把戏,张松林没见过,却也听杜小凤提起过,知道这可能又是那一套鬼把戏,可是,就是想不出来用什么办法揭穿他。见人们对何永贵越来越信服,越来越崇拜,他焦急的抓耳挠腮,最后,只能无奈地看向杜小凤。
杜小凤也想不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没让何永贵点着天灯,非但未把他的信誉度降低,而反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提升好大一截。真是事得其反。他也想上前揭穿他,可一看众人脸上的狂热,他知道,即使自己说出实情也没人会相信,除非自己抓住何永贵的现形,不然,人们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想抓住他的现形,又谈何容易啊!杜小凤暗叹,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十分佩服何永贵刚才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个人的头脑确实有过人之处,能搞出这么大的神灵会,让那么多人信服他,不简单!
杜小凤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只能看何永贵下一步怎么走,他见招拆招吧。
何永贵真的从自己身上抓出一只小鬼,少妇心中再没有疑虑,对他的话更是深信不疑,急问道:“何真人,您刚才说我身上有三只妖物,那两外两只怎么办啊?”
何永贵故意做作,沉吟道:“另外两只异常凶狠霸道,道行也深,要收服,可不容易啊……”
少妇一听这话可急了,拉住何永贵的袖子,哀声恳求道:“何真人,您法术高强,一定要想办法求求我啊!”
“这个……”何永贵面带难色道:“这两只妖物固然厉害,可也不是没有办法斩除,但是,却要消耗我许多法力,而且还要请天兵天将帮忙,那可需要一大笔钱才能请的动啊……”他故意不把话说完,等少妇自己往下接。
少妇忙道:“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家人和我的性命,我多少钱都可以出。”
何永贵沉默好一会,似在沉思,半晌,他好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唉!上天有好生之得,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呢?!那好吧,等到晚上,我设一座法坛,作法为你驱妖!”
少妇闻言大喜,对何永贵又是点头又是鞠躬,连连道谢。
何永贵客气两句表,对众人说道:“各位道友,时间已不早,大家先回家吧!希望各位明天还能来本观,与本真人共同悟道修炼。”
众人听后,大有意游未尽、恋恋不舍的意思,不过既然是何真人话,人们也不好再留在大殿,纷纷起身,向何永贵道别。
何永贵又对少妇说道:“这位女道友,你回家先准备五万块钱,这些是孝敬天兵天将的,至于够不够用,我现在也不清楚。晚上八点时整,你到本观来,本真人为你开坛作法!”
“是、是、是!”少妇连忙点头答应,又说一大通感激的话。
何永贵眼珠一转,又道:“对了,晚上你一定要一个人来,切记不要带亲戚和朋友,不然,撞破我的法门,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少妇不疑有它,又连连称是,与何永贵道别后,急匆匆走出大殿,回家凑钱去了。
杜小凤拉拉傻站在那里的张松林,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也走吧!”
张松林不甘心道:“就这么走了?”
杜小凤反问道:“不然我们还能怎么样?”
“至少……至少……”张松林嘟囔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总觉得这么走了,太便宜何永贵。可是自己几个少年人,即使说出何永贵作假,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想来想去,他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现在再让何永贵点天灯,他还是点不着啊!”
杜小凤摇头,苦笑道:“太晚了。”刚才,何永贵作法的时候,他没有忽视几名身穿道袍的大汉在墙壁那里偷偷摸摸的搞鬼,估计他们已重新将樟脑放进小窟窿里,而且,何永贵现在即使点不着天灯,他同样也可以把原因推到莫须有的妖物身上。算来算去,自己这一次还是输给何永贵一筹。杜小凤拍拍张松林肩膀,扬头道:“走吧!我想,以后和他较量的机会还有很多呢!”
三人随着人群,悄悄走出大殿,来到道观之外,杜小凤环视周围的连绵青山,感叹道:“这样一块好地方,竟然被一群狡猾的骗子霸占,真是可笑!究竟是何永贵可恶,还是放纵他们乱来的人可恶呢?”
他这话,对政府、对孟卫星多多少少有些怨言。
第九十四章 夜探
张松林没听出弦外之音,直愣愣地问道:“小凤,我们晚上是不是再来一趟?我看何永贵这家伙没安好心,刚才那个姑娘可能会遭到不测。”
杜小凤淡然道:“不用担心,我心中自有打算。”
等到晚上,杜小凤根本没回家,给家里打个电话,说自己晚上补课,可能回去会晚一些。
晚间七点时,他折掉校服上的校徽,坐的士又去一趟双宝山的通天观。
这次,他没打算和何永贵硬碰硬,只想看看他究竟是如何开坛作法愚弄那位少妇的,所以一个人也没带,独自一人前来。
等他下了出租车,天色已大黑,走在山间小径上,两旁高大的树木将月光全部遮住,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山风吹过,树叶时而出一阵飒啦啦的声响,栖息在枝杈间的鸟雀又不失时机的惊翅飞舞,加上老树的树干在黑暗中似乎变成奇形怪状的妖怪,这一切都让人倍感毛骨悚然,即使一个成年人夜晚走在山路,都会提心吊胆的,更何况杜小凤只是个少年。
不过,他并未感到害怕,假如真遇到什么异常的情况,他自信自己有能力也有办法应付得来。
浩阳中学的校服是深蓝色的,穿在身上,和夜行衣差不多,杜小凤准备夜探通天观,这一身校服和他的行动再相配不过了。
正向前走着,杜小凤突然现前面有条黑影晃动,若是换成旁人,此时定会被吓一跳,可是杜小凤却丝毫不畏惧,反而加快步伐,健步如飞追了上去。
等逐渐接近那条黑影之后,杜小凤仔细一看,心中乐了,原来,那黑影正是被何永贵说成妖物缠身的少妇。
一个女人在山里走夜路,这个姑娘好大的胆子啊!杜小凤暗暗佩服,但又担心,看得出来,少妇对何永贵的话,已经深信不疑,而后者对她,却是居心叵测。
少妇是相信何永贵的话,可走到山间小径,也是提心吊胆的,整个心都揪在一起,脸色煞白,好象生怕树丛中突然跳出一两只妖怪似的。尤其何永贵说她身上有妖物,走在漆黑幽深的山路上,她不害怕才怪!
杜小凤加快步伐,脚下还是出一些声响,虽然不大,但在异常寂静的小路上却极为刺耳。
少妇似乎也听见了,一下子停在原地,呼哧呼哧,急喘粗气,猛然回头,向身后张望。
杜小凤被她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住身。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相隔只有十米左右,杜小凤甚至能看见少妇眼中的惊慌失措,听到她急促的娇喘声。他因为在真悟元经内修炼的关系,真元雄厚,眼力惊人,比正常人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他能把少妇看的清清楚楚,而少妇却看不到他。
杜小凤自己并不知道这些,见少妇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望过来,老脸一红,怕少妇误会自己尾随,刚想出言打个招呼,却听少妇先开口,颤巍巍地问道:“是……是谁?”
她语气慌乱,眼神并未固定在杜小凤这一点,而是东张西望的扫来扫去。
难道,她看不见自己?杜小凤一愣,举起手,轻轻挥了几下,少妇毫无反应,依然在惊慌的左右观瞧。
呵呵!杜小凤摇头,心中暗笑,看不到更好,正好省去自己好多口舌。他站在原地不动,静等少妇离开。
果然,时间不长,少妇现自己身后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这更加重她心里的恐惧感,加上有何永贵说她被妖物缠身的事在先,她激灵灵打个冷战,浑身毛,再不敢多加停留片刻,一溜小跑,直奔通天观而去,好象,只要到了那里她就安全了似的,其实,她又哪里想的到,通天观才是真正的虎口!
少妇一路跑进通天观,由于门口有神灵会的人看守,杜小凤自然无法跟进去,他先绕着道观走了一圈,想翻墙跳进去,不过,两米多高的墙壁可是他以前从未尝试过的。
正门有人把守,根本进不去,想进入道观,也只剩下翻墙这一条路。
以杜小凤体内的真气,若懂得轻功,翻过两米多高的墙壁,易如反掌。可惜,他对轻功一窍不通。
绕着道观转两圈,杜小凤并未现稍微矮一下的墙头,最后将心一横,来到道观后身,准备硬着头皮向里跳。
他在原地运了运力,深吸两口气,猛的向上跳跃。他运足力气,本以为自己双手能扒到墙头已然算不错,可是,他想不到自己这全力的一跳,竟然直接跳到院墙上。如果不是他自制力强,几乎要惊叫出声,两米多高的墙壁,他一个跳跃竟直接跳到上面,而且还是没有任何助跑的原地跳,即使去参加奥运会的跳高比赛也可以拿冠军了。
他在墙上足足呆愣三秒钟,才反应过来,无声地仰面一笑,修炼混元气对人体潜能的激真是不可想象啊!
怕暴露自己的行踪,他不敢在墙上耽搁时间太长,小心翼翼的从墙头跳进院内,尽量不出任何声响。
双脚刚刚沾地,他立刻退到墙角,蹲下身形,先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没现有什么异常声音后,他聚睛打量周围的一切。
这里位于大殿的后身,乱草杂生,有些甚至已长到半人多高,地面许多杂物、垃圾也没有处理,显然,此处平时少有人来,是通天观的一个死角。
杜小凤稳了稳心神,庆幸自己运气不错,选择对了地方。
他估计,何永贵要作法,也应该在大殿内。白天的时候,他已将大殿的设计详细观察一遍,大殿四周并没有窗户,除了正门,再没有什么地方和外界相连,要想看到大殿里面的情况,只有走正门。杜小凤即使不用绕到正门,他也能想象的到,那里神灵会守卫的人一定不会少,自己别说进去,只怕稍微接近一点就会被对方现。
这该怎么办呢?杜小凤想不出太好的主意,边琢磨边四下张望。突然,他眼睛一亮,现大殿的后身还有一扇两人宽的小木门。
真是天助我也!他压住心中的狂喜,又谨慎地望了望左右,方高抬腿,轻落足,向那扇小木门慢慢挪过去。
来到近前,他先用手推了推,木门纹丝未动,里面被锁头牢牢锁住。
这在杜小凤意料之中,并不感觉意外和失望。他在门前站直身躯,缓缓扩散自己的精神力,来感知门内的情况。
里面是一间不大的小屋,有床和桌椅,但并没有人。杜小凤收回精神力,眼珠一转,伸出食指,顶在门锁的钥匙孔上。
接着,运行体内真气,劲气外吐,无形真元凝结成的气针从他指间射出,象是子弹一般,硬将门锁内的卡簧生生打断。
咔!门锁出一声轻轻的声响。杜小凤没敢马上进去,而是在门外又等了一会,倾听周围的动静。
或许声音太低了,也或许神灵会的人都在忙碌开坛作法的事,总之,门锁损坏的声音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等了两分钟,用精神力仍没感觉到有人向自己这个方向接近,杜小凤这才放下心来,轻轻一推门,木门毫无阻力,缓缓而开。
杜小凤象只狸猫,闪身从门缝中进入房内,回手将房门重新关好。
进到房间里,他开始打量内部的摆设。用精神力只能感觉到大概,至于具体的细节,还无法象肉眼所看到的那么直观。
这里应该是间卧室,一张巨大的席梦丝软床差不多占据房间三分之一的地方,杜小凤估计,即使四个成年人一起躺在上面,也不会感觉到拥挤。在床旁边,有华丽的办公桌和黑皮制的老板椅,桌上摆放一些书籍、相架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在墙角有座小玻璃柜,上放一只不停变化光彩的水晶球,屋内的光线,也正是来自于它。与软床相对的地方,还有一扇房门,那显然是通向大殿内的。
房间充满现代化的气息,和古香古色的道观比起来,格格不入,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杜小凤猜想,这间房子十有**是何永贵的卧室,不然,他的相架绝不会摆在办公桌上。
好奢侈的‘何真人’啊!杜小凤虽然年少,但也看得出来,房中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
在卧室里开了个后门,正是他做贼心虚的表现,何永贵定是怕自己的骗局败露,随时准备逃跑。
杜小凤走到床头的墙壁前,现墙上挂有一面巨大的山水画。何永贵会有这个雅兴吗?杜小凤嘲笑地摇了摇头,刚才,他用精神力感知时,这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他掀起山水画的一角,向后面瞧了瞧,果然!他现一个嵌入墙壁中的保险柜。不用打开看,他也能想象的到,里面肯定是何永贵愚弄百姓骗取的钱财。
保险柜不象门锁,能被他的真气凝针轻松破坏,要想打开它,还得知道密码。
杜小凤边端详边琢磨,最后摇摇头,认为以自己的能力想打开它还是不可能。
他走到卧室通向大殿的门前,还是先小心的用精神力打探一番,现没有人后,他才打开房门。
从卧室出来,是个稍大一些的房间。这个房间是按照客厅的模样而设计的,沙、茶几,电视柜、家庭影院,与正常人家比起来,这里的东西应有尽有,一样都不少。杜小凤环视一周,呵呵轻笑,看起来,何永贵把道观当成自己家了。
他正新奇地打量房中摆设,灵敏地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师兄,你看见了吗?今天那个女人长的很漂亮啊!”
“漂亮有个屁用,和我毛关系都没有。”
“说不定师傅玩完之后,会给咱师兄弟们乐和乐和呢,嘿嘿……”
“别他妈做梦了,那怎么可能呢?!师傅会把她给咱们,除外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不要这么说嘛,师傅对咱们也不薄,供吃供住,还给我们钱花。”
“哼!你才来几天,知道个屁啊?别废话了,快点准备‘东西’吧,动作慢了,师傅怪下来,有你好受的!”
“对对对!师兄,这迷香真那么管用吗?喷一下就能把人迷倒?”
“那是当然,这还有假,以前用过那么多次,百试不爽啊!”
“真是这样,那我也弄一点,等哪天出去试一试。”
“别乱琢磨了,这东西,师傅是不让咱们碰的!快走吧……”
声音渐渐远去,杜小凤听的眉头大皱,何永贵果真没按好心,开坛作法是假,骗财骗色是真!
得怎样才能把那少妇从虎口中救出来呢?杜小凤脑海中闪出一系列的方案,可是经过仔细考量,又被他一一否掉。
现在,他后悔没把沈三情和刘剑冰带来,如果有他两人在场,自己即使光明正大的冲出去,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正拿不定主意,考虑自己该如何应对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只听何永贵的声音响起:“阿三,你确认她来时,没有亲戚和朋友跟来吧!”
“师傅,你放心吧,我一直都在门口等她。她来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身后没有一个人!”
“恩!那就好,你带其他的师兄弟先回去休息吧,把她交给我就行了。”
“师傅,我看我还是帮你那她抬进屋这种累活,让我来做好了。”
“不用!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话音未落,房门处响起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
杜小凤心中一震,不敢怠慢,忙抽身闪进他刚出来的卧室内,知道何永贵不久之后肯定会进卧室,他左右看了看,灵机一动,伏下身形,钻进床底下。由于床身较高,他身材又消瘦,在床下并未感觉不自在。
方厅内传来一阵声响,然后安静下来,隔了几分钟,声响又再次传出,只是这一次声响是慢慢接近杜小凤所在的卧室。
卧室门被打开,杜小凤身在床下,屏住呼吸,探头向外观望。
只见何永贵拖着一个女人,不知是兴奋的还是累的,他面色涨红,鼻尖见了汗。当他把女人扔到床上,他长长出了口气,站在床前,端详昏迷中的女人好一会,嘿嘿**两声,返回方厅,接一杯水,一口喝干,然后再回到卧室,随手将自己身上的道袍甩掉。
脱掉上身的衣物,他迫不及待的扑到床上,在少妇身体上下其手。
确定何永贵的手下没有跟进房间之后,杜小凤再也忍受不了的从床底钻出来,站在床旁,细细的眉毛拧成个疙瘩,冷冷注视着处于浑然忘我境界中的何永贵。
何永贵确实太忘我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少妇身上,此时,他的双手正和少妇衣服的扣子作战呢!
恐怕,何永贵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卧室中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出一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被他喻为自己最大敌人的杜小凤。
“咳!”杜小凤看着象猪一样在少妇身上直吭哧的何永贵,实在忍受不了,重重咳了一声。
这一声,无疑象晴天霹雳一般,在何永贵脑袋里炸开,同一时间,他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体内的欲火顿时变成冰点,他惊叫一声:“什么人?”
说话时,他转过头,向身后一看,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房中并未开灯,光线昏暗,只是靠水晶球出微弱的光芒,而还时明时暗,杜小凤站在床旁,正好是逆光,他的模样,何永贵在慌乱中并没有看清楚,但是他因修炼外文武火而越来越明亮的眼睛却被他看仔细了,一瞬间,仿佛掉进冰窟里,何永贵忍不住打个寒战,揉揉眼睛,颤声问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杜小凤心里冷哼,虎目一弯,眯眼道:“你说呢?”
“你……你……”何永贵咽口吐沫,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是人?”
要说对方是鬼,有些可笑,他称自己为真人,又传扬道教,可是并不相信神鬼一说,虽然他一直都很擅长装神弄鬼,况且,对方要真是鬼,哪还会和自己对话?可是,要说对方是人,人的眼睛哪会有那么亮的道理,简直象两盏小灯泡,再者,对方又是怎么近来的呢?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他却一句都不敢问,整个人呆呆地看着杜小凤的眼睛,脸上带有七分恐惧和三分茫然。
杜小凤明白,此地不易久留,耽搁时间越长,自己就越多一分危险,而且少妇此时昏迷不醒,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中了何永贵的迷香,如果是,对身体会不会有危害呢?没时间和何永贵开玩笑,他冷声道:“我是人!而且,我们也见过!”
“啊?”何永贵吸了口气,撞着胆子,仔细打量杜小凤的相貌,可是,他依然看不真切。
只看他茫然的表情,就知道还没把自己认出来。杜小凤翻翻白眼,目光一转,瞄了床上少妇一眼,问道:“何永贵,你把她怎么了?”
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何永贵暗吃一惊,慌了手脚,他要是把自己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他再清楚不过了。他眼珠乱转,脑筋飞运转着,嘴上说道:“她没什么,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朋友,你究竟是谁?哪条道上的?咱们交个朋友,你看怎么样?”
确认少妇是被迷昏的,杜小凤松了口气,说道:“你不用和我套近乎,我是谁,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现在,把解药给我!”
何永贵又是一惊,暗道这人怎么知道少妇是被迷晕的呢?不然他怎么管我要解药呢?他强做镇定,摇头道:“没有解药,两个小时之后,药劲过了,人自然也就醒过来了。”
感觉对方并未说谎,杜小凤点点头,又道:“这个女人,我要带走,而她被你骗的钱,我也要带走。”
何永贵越听越震惊,心也越来越凉,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似乎对整件事情都了如指掌!想罢,何永贵将心一横,暗咬牙关,手悄悄摸向枕头下,干笑道:“好,好!看起来朋友也象道上的人,只要朋友能放过兄弟这一次,你想怎样,我都听你的。”
这样说,当然是他的应付之词,他想先稳住对方,只要能把时间拖长,只要自己的手能伸到枕头下,那事情就在他的掌握中了。
因为,在枕头下有一把枪,一把装满子弹,可在对方身上打开十四个窟窿的半自动手枪。
他心中起了杀机,杜小凤异常敏感的精神力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他将手伸向枕头下的小动作也同样没瞒过他的眼睛。
心中冷笑,杜小凤故做不知,悠悠说道:“拿出她被你骗的钱,还有,打个壁画后面的保险柜!”
何永贵脑袋嗡了一声,额头冒出汗,暗道这人究竟掌握自己多少事?怎么连自己保险柜的位置都知道?他表面上一个劲的点头答应,暗中加快摸向枕下的动作,一旦拿到枪,他将毫不犹豫的把对方射杀,然后再找个山坳将其埋掉,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他的打算很好,不过,前提是必须得先拿到枪。
他的手指已碰到枪把,只要再向前一点,他就能把整支枪抓住,可就在这时,杜小凤猛的向前一近身,单手将何永贵从床上抓起来,往地上一扔,冷声道:“我让你打开保险柜,你没听见吗?”
何永贵气的满脸通红,暗中跺脚,只差一点点而已,若对方在慢半刻,枪就被他拿到手了啊!
他趴在地上,抬起头,两眼狠狠地瞪着杜小凤,如果眼睛可以杀人,杜小凤现在不知道要死上多少次了。
身在地上,反而将杜小凤的模样看清楚了,何永贵惊道:“是你?杜小凤?!”
“呵呵!”杜小凤淡然一笑,道:“何永贵,你终于认出我了。”
“该死!”何永贵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他仍没有放弃枕头下的枪,边往床头蹭边问道:“你是怎么近来的?”
杜小凤笑道:“办法有很多,何况,你的通天观又不是铜墙铁壁。”
“你想怎么样?”何永贵靠到床头,用身体挡住杜小凤的视线,手摸向背后的枕头。
“我想怎么样?”杜小凤道:“我想怎么样,刚才已经都告诉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去警察局告你!”何永贵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杜小凤大卸八块。
“哦?”杜小凤笑道:“那你去告好了,直接把你如何妖言惑众,骗人钱财,**妇女的事情一并讲出来,说不定警察会给你颁个好市民奖呢!”
一听这话,何永贵泄气了,不过,他的手也快摸到手枪,他说道:“我和你没冤没仇,你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来整我?”
“切!”杜小凤嗤笑,向床上的少妇扬扬头,道:“她也和你没冤没仇,你什么骗财还不够,又要**她呢?”
何永贵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道:“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此时,他已经摸到手枪,腰杆子顿时硬起来,说话的底气也足了。
杜小凤道:“你这种人,根本不可救药!”说着话,他突然一个箭步窜到何永贵近前。
何永贵吓了一跳,本能的将手中枪举起来,可是他的枪口还没等对准杜小凤的身体,后者的拳头已重重落在他的面颊上。
嘭!何永贵闷哼一声,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撞在墙壁,反弹落在床上,手中的枪也脱落在地。
他暗叫不好,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想去拣那把枪,可是杜小凤先他一步,抬脚将枪牢牢踩在地上,冷笑道:“何永贵,不要和我耍小聪明,你以为就你自己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吗?如果你再敢动枪一下,我就用它打暴你的头!”
第九十五章 得手
何永贵愣了一下,马上又向杜小凤脚下的枪扑去。杜小凤只是个少年,他不相信杜小凤真敢用枪杀自己。
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杜小凤见状,双眼一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用脚一钩,把枪挑起来,出手如电,瞬间将枪抓在掌中,同时,他另只手揪住何永贵的头,把他的脑袋用力往地上一按,将枪口顶在他太阳**上。
在那一刹那间,何永贵听见了枪体里传出的嘎嘎声,那是扣动扳机时拉紧弹簧而出的声音。
杜小凤真的会开枪!何永贵脑袋嗡嗡作声,只一秒钟的时间,他浑身上下,出了一层的冷汗。
最终,杜小凤这一枪还是没有打下去。刚才,他确实动了杀念,不过,他的冲动很快被理智阻止住。
他将扣到一半的扳机缓缓松开,不仅何永贵被吓出一身冷汗,他自己也同样惊出一身冷汗,为他自己的冲动。何永贵这人确实该杀,但杀他的人不应该是自己,而是国家的法律。自己竟然差一点了解一个人的性命?!杜小凤下意识的倒退两步。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以前的自己,别说杀人,即使看别人杀只鸡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可是刚才,他确实有了杀人的冲动。
他没有现,在他扣动扳机的时候,自己眼中的精光瞬间变成了红色,血一样的红色,那种光芒,不带任何的感情,是彻头彻尾的冰冷,是只会出现在野兽身上的眼神,何永贵却看到了,这也正是他感到恐惧的原因之一。
杜小凤足足沉默半分钟,幽幽叹息一声,对地上吓得目瞪口呆的何永贵道:“你站起来。”
何永贵这回变听话了,二话没说,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现在,他知道杜小凤并没有吓唬自己,而是真的会对自己开枪,真的会杀死自己。
杜小凤眼中的红光已经退去,可何永贵仍觉得他的眼神可怕。他说道:“把你骗的钱,拿出来!”
何永贵飞快地抓过来自己的道袍,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厚厚的纸包,双手颤抖地递到杜小凤近前,结巴道:“这……这是她刚刚给我的五万块钱,我没有动过,一分都没动……”
他是没动,是没来得及动。
杜小凤面无表情,冷冷接过纸包,说道:“还有!”
“啊?”何永贵连连摇手道:“没有了,绝对没有了,她给我的钱都在这里,就是这么多……”
“我说的不是这些。”杜小凤道:“我要你骗的钱,全部!”
何永贵两眼一翻,差点昏过去。从杜小凤冷冰冰的脸上,他看出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他擦擦额头的汗水,囫囵不清地问道:“全……全部……?”
“没错,全部!”杜小凤道:“把保险柜打开!”
“那……那是我全部的家当啊!”何永贵带着哭腔道:“你不能……不能都拿走啊……”
“快点!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杜小凤抬起手臂,又将枪口对准何永贵的脑袋。后者吓的一哆嗦,想不出主意了,杜小凤软硬不吃,他也没有办法,钱财是小,性命是大,为了活命,他也只能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了。
他从口袋中摸出保险柜的钥匙,将锁打开,再把密码锁解开,拉开柜门,然后往旁边一站,可怜巴巴地望着杜小凤,奢望他能给自己剩下一些什么。
杜小凤根本不看保险柜里有什么东西,将道袍往他身上一扔,道:“把里面的东西统统拿出来,包在衣服里。”
何永贵听完,眼睛都快红了,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五官都扭曲的变了型。保险柜里不只有钱,还有一些珠宝饰、房契、债卷等等,那都是他多年来通过种种手段,积累下来的财富,现在要亲手送给别人,其心情可想而知,那滋味真比割他的肉、抽他的筋还难受。“你……你这是抢劫!是谋杀!”
“随便你怎么说,如果你不按照我的意思做,也许我真的会杀了你!”杜小凤的话虽然无情,但并未妄动杀机,这么说只是在吓唬何永贵。
他心中是怎么想的,何永贵当然不知道,心中一颤杜小凤冰冷如寒霜的表情,还有那黑洞洞的枪口,两腿软,再不敢多说半句废话,边将保险柜里的财物放到道袍上,边说道:“杜小凤,这么一大笔钱,你一个人想独吞,只怕你吃不下”
杜小凤想了想,点点头,走到何永贵近前,二话没说,抡起手中枪,对准何永贵的脖根,狠狠砸了下去。
何永贵没想到他会突然袭击自己,连躲避的想法都没来得及生出,脖根已被杜小凤一枪把砸个正着。
杜小凤使用的力气掌握恰倒好处,即不给对方造成太大的伤害,又能让他足足睡上三个钟头。
何永贵头脑一沉,眼前黑,神志模糊,在昏迷之前,还狠狠瞪着杜小凤,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已心不甘、情不愿的直挺挺昏倒在地。
杜小凤摇头嗤笑,跨过何永贵的身体,来到保险柜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放到道袍上,然后将道袍四角一系,打个大包,背在身后,再将床上的少妇抱起从后门走出卧室。
到了院墙脚下,杜小凤先把装满财物的大包扔过去,随后解下腰带,将少妇系在自己背后,用力一跳,双手扒住墙头,两脚再一蹬墙面,借力翻了过去。由于身后背有一人,身体失重,他掌握不好平衡,翻过墙后,身子横在摔在地上,加上背后少妇百余斤的压力,杜小凤吭哧一声,还好有真元护体,不然这一交也够让他几根骨头折断的。
杜小凤趴在地上,喘了两口粗气,从容地爬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泥土,咧嘴苦笑了一下。
他放下少妇,见她呼吸依然均匀,没受到什么伤害,他才放下心,边将腰带重新系好,边低头寻找自己刚扔过来的包裹。
他不找还好,可是这一找,现那只包裹竟然不翼而飞了。前后左右的地面,都被他仔细查看一遍,可就是没有包裹的踪迹。
啊?杜小凤大吃一惊,刚才他将包裹扔过墙头时,明明听见它摔在地上的声音,可是怎么可能在转瞬之间又消失不见了呢?
莫非有鬼?这个想法连杜小凤自己都觉得好笑,但若没有鬼,那消失的包裹又怎么解释呢?除非……附近有人!
想到这,杜小凤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大意,急忙将少妇抱起来。钱财丢失是小,人命关天是大。如果附近真有人,他的来历、意图,自己根本不清楚,万一做出伤害少妇的事,那就糟糕了。
他迅镇静下来,没有慌乱去寻找丢失的包裹,而是默默站在原地扩展自己的精神力。
精神力从他“神庭**”源源不断的向外扩散,周围百米的地方,皆在他感知之内。
地上的蚂蚁,草丛间的飞虫,栖息在树上的鸟雀,甚至周围的花草树木,一切带有生命的生物体都躲不过他精神力的感应。
人做为世界的主宰,生命体要比其他生物的生命体活跃的多,也鲜明的多,即使将身形隐藏的再好,能瞒过人的肉眼,却瞒不过杜小凤的精神力。
自己前面四米外的树上藏有一个人!杜小凤想继续用精神力感知他的大脑,可是,在入侵时却受到极大的阻力。
这人的内功修为不简单啊!杜小凤心头一震。对方的内功固然深厚,却未必高过自己,如果用精神力强行入侵,完全可以冲破对方因体内真气运行而造成的阻力,但对其身体以及精神上的伤害,却不是杜小凤能控制的。
暂时还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他也不想用精神力伤害他。
杜小凤收入精神力,缓缓睁开眼睛,举目看向前面的大树。
大树差不多有百年的高龄,即使已到秋天,枝叶仍然茂密,别说现在是黑夜,即使在白天,上面隐藏一人,也很难将其找出来。
杜小凤沉默几秒种,将精神力锁定在树上,然后悠悠说道:“朋友,躲在树上的滋味不好受,还是下来吧!”
说完话,他的精神力明显感觉到树上那人一震,将身体悄悄向右挪了挪,那里的枝叶更加茂盛。
杜小凤暗笑,说道:“朋友,你不用躲了,即使你藏到枝叶最茂盛的地方,我也能看到你。下来吧!”
树上那人还是不说话,屏息蹲在枝干上,到现在,他也不相信杜小凤能看到自己,认为他这样说话,是在虚张声势。
见那人仍没有动静,杜小凤无奈摇摇头,从脚下拣起一颗石子,向那人藏身的地方一扔,笑问道:“朋友,你想在树上藏一辈子吗?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敢拿人家的东西,为什么不敢出来见一面呢!”
杜小凤扔出石子的力量不算大,可也不小,穿过枝叶,正好落在那人的身上。他反应也快,伸手将石子抓住,明白自己的行踪确实被对方现,再躲藏下去已没有意义,他心中暗叹一声,飞身从树上跳下来。
他藏身的地方距离地面至少有三、四米高,可是落地时,简直象一片落叶,只出一声微乎其微的声响。
高厉害的轻功!杜小凤即使未接触过轻功,可此时看了对方的身法,也忍不住暗自喝彩。
这人中等身材,年岁不大,刚刚二十出头,嘴唇上一层厚厚的绒毛,皮肤黝黑,五官端正,目敛神光,鼻直口方,看相貌,不象心术不正的人,可杜小凤的包裹正在他的手中提着。
杜小凤在打量他,他也在端详杜小凤,他眼神中闪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惊讶。
“你为什么知道我藏身在树上的?”青年一张黑脸,说话的语气也冰冷,嗓音很粗,瓮声瓮气的。
杜小凤一笑,淡然道:“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不过,你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呢?”
“你的东西?”黑面青年冷笑道:“这不也是你刚刚从道观里抢来的吗?还有,你怀里的女人。”如果不是杜小凤的年岁太小了,青年肯定会怀疑他是个**贼。这也难怪,杜小凤单身一人,偷偷摸摸从道观里抱个女人出来,不让人误会才怪呢!
杜小凤没时间和对方废话,直截了当地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黑面青年拍拍手中的包裹,道:“我要把这些东西交还给道观。”
杜小凤摇头道:“我抢这些财物,是为了惩奸除恶,你若把它还回去,就是助纣为虐!”
黑面青年一愣,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小凤道:“现在的通天观已被神灵会占据,而神灵会的会长何永贵以神灵真人自居,装神弄鬼,愚化百姓,这些钱,都是他通过种种欺诈手段得来的,而这个女人,”他低头看看怀中的少妇,道:“也是被何永贵迷昏的,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她现在恐怕已遭到何永贵的毒手了。”
黑面青年皱着眉头,道:“如果你所说是真的,那何永贵确实可恶,可是,我怎么能相信你的话呢?”
杜小凤耸肩道:“我没有理由骗你。”
黑面青年扬扬手中包裹,冷笑道:“也许,这就是你骗我的理由!”
杜小凤手臂一抬,准备黑面青年的脑门,说道:“如果我想拿回包裹,随时都可以,如果我想杀你,也易如反掌!”说着话,他手指一弹,一道劲风自他指尖射出,擦着黑面青年的面颊飞过,正打在他身后的树干上,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两人多粗的树干被劲气打穿。
真气凝针是以道家纯阳真气凝结而成,异常刚烈,无坚不摧,本意是用来通畅人体受阻的经络,可被杜小凤当武器施展出来,其声势与威力也相当的骇人。黑面青年站在原地,根本没反应过来,更别说躲避,当真气凝针击穿树干好一会,他才恍然惊醒,下意识的摸摸脸颊,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恐惧,惊讶道:“弹指神功?”
弹指神功这门功夫是江湖上的传说,至于有没有,谁都不敢说。他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别说是他,即使他的师傅、师爷、师祖,恐怕也都没见过。
听到他的惊叹,杜小凤差点笑出来,弹指神功他只在武侠过,至于现实中有没有,天知道。不过转念想想,真气凝针和弹指神功确实有些相象,都是由指尖射出,以无形的真气伤人。
他并不点破,也不承认,只是笑眯眯道:“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
黑面青年咽下一口吐沫,对于杜小凤的话,信了七分。实力代表一切!自己藏身于暗处,眼前这个少年竟然能觉察到,而且还会传说中的弹指神功,其一身本领可想而知,他若想杀自己,自己根本没有对抗的余地,正如他所说,他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他叹了口气,心中斗志已失,将包裹往杜小凤脚下一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门?”
师承何门?杜小凤估计他要说出实话,会被对方笑掉大牙。他道:“我叫杜小凤!至于我的师承,我不方便透漏。”
黑面青年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猜想杜小凤的师傅定有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高人,既然是高人,都有不喜欢向人透露姓名的习惯。他说道:“我叫于翔,是上武门的俗家弟子。”
上武门?那是什么门?杜小凤愣住,茫然的眨眨眼睛。
黑面青年见他满脸的莫名其妙,疑问道:“你没有听说过上武门?”
杜小凤摇摇头。黑面青年笑道:“江湖人不知道上武门的人可不多啊!”
杜小凤闻言也笑了,说道:“我可不是江湖上的人,我只是个学生。”
黑面青年狐疑道:“那你的武功……?”
杜小凤道:“会武功,也代表就一定是江湖人啊。”
黑面青年看了他一会,见他不象说谎话,苦笑道:“一个学生,武功能这么厉害,真了不起。”
杜小凤翻翻白眼,讨道:我哪会什么武功啊!虎虎人还行,真要是动起手来,说不定谁能打过谁呢。刚才他只看对方从树上跳下来的身法,还有用精神力探知到他的内功,杜小凤敢断言,这个青年的武功一定不在沈三情之下。
黑面青年又正色问道:“你打算把这个女人和这些钱怎么样?”
杜小凤道:“这女人当然要送回到她的家里了,至于这些钱嘛……”他也没想好应该怎么样处理。这些钱都是老百姓被骗的血汗钱,最好能还回到老百姓的手里,可是怎么还,还给谁,他一时还没想好。当然,交给警方也是一种办法,但是他怕交到警察手里,通过层层‘扒皮’,最后真正能还到老百姓手里的,未必能有七成,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警察眼里,何永贵并不是罪犯,说不定,这些钱最后还会被警察还给他,反给自己按个入室抢劫的罪名。如果自己不去找警察,以何永贵做贼心虚的心理,他也同样不敢去找警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了。思前想后,琢磨好一会,他道:“神灵会骗了多少人,得了多少不义之财,我想,在它那里一定有本帐。以后想办法将帐本得到,按照帐本的记录,再将钱还给受骗的百姓,那就不会有错了。”
黑面青年也只是随口问问,见杜小凤说的合情合理,也就没多说什么。话锋一转,他问道:“你是怎么现神灵会骗人的?”
杜小凤仰面一笑,道:“这说起来话长!”他向四下看了看,虽然何永贵被他击昏,需要几个小时才能醒过来,但不代表别人不会现他受袭,自己还是越快离开此地越好。他道:“我们先换个地方,我再详细讲给你听。”
“也好!”黑面青年想了想,点头同意。
两人离开双宝山,又走了一段路,杜小凤决定先把少妇送回家,可是这时候他才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少妇家在何处。
她身上又没有带什么东西,也联系不到她的家里人,杜小凤为难了,考虑半晌,只好等她醒过来,再想办法送她回家了。
由于双宝山地脚偏远,两人走了十多分钟才遇到一辆出租车,杜小凤急忙拦下来,坐车去了福运来夜总会。
今天晚上,沈三情在夜总会值班,见杜小凤带来一个陌生的青年,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甚是奇怪,迎上前,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少妇,又打量黑面青年几眼,小心地问道:“老大,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沈三情对杜小凤的称呼,黑面青年为之一怔。老大?杜小凤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竟然被称呼为老大?他心中倍感奇怪。
杜小凤一笑,说道:“没什么事!”说着,他拿下背后的包裹,递给沈三情,道:“三情,把这东西收好。”
沈三情好奇地接过来,用手掂了掂,感觉挺沉的,问道:“老大,这是什么东西?”
杜小凤扬扬头,道:“我们上楼再说。”
几人向楼上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不时有服务生对杜小凤点头打招呼,态度特别客气,那黑面青年见状,心中的迷惑又加深几分。
等进了办公室之后,杜小凤先将少妇轻轻放到沙上,长嘘一口气,刚刚落座,马上有人倒上茶水。
杜小凤示意沈三情将房门关好,然后将包裹放在办公桌上,打开,里面花花绿绿的钞票顿时让沈三情和黑面青年傻了眼。
黑面青年知道包裹里面有财物,可是没想到有这么多,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沈三情惊讶道:“老天!这些钱是怎么回事?”
杜小凤将他夜探通天观,如何制服何永贵,又如何逼他交出钱财,救出被骗少妇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一遍,最后,自然也提到了这位名叫于翔的黑面青年。
沈三情听完,幽幽叹了口气,道:“老大,你一个人去救这个姑娘,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万一生什么不测怎么办?通天观可是神灵会的腹地,以后即使要去,也要带上我和剑冰嘛!”
杜小凤点点头,含笑不语。见黑面青年目光闪烁,知道他一定有很多事情要问自己,杜小凤笑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黑面青年苦笑,他想问的事情太多了,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他看了看沈三情,直觉告诉他,这个青年也是练武之人,而且从他走路的姿势以及举手抬足自然流露出的气势,可以判断出他的功夫也不简单。他问道:“刚才,听这位朋友叫你老大,我不明白。你不是说你是学生吗?”
杜小凤笑道:“在学校里,也有很多社团嘛!老大只是一种称呼而已。”
见黑面青年还是面露疑惑,他又说道:“我们的社团名叫无忧社……”杜小凤将无忧社的情况以及神灵会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详细向他讲述了一遍。
黑面青年听完,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暗暗佩服杜小凤,他一个少年人,竟能成立起这么大的社团,头脑相当不简单,同时,他又对神灵会的做法恨的咬牙切齿,心中大骂神灵会愚弄百姓,欺诈钱财,败坏道家的名声。
第九十五章 无奈
杜小凤见他脸色变换不定,呵呵一笑,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说说自己的事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通天观附近呢?”
黑面青年笑了笑,将自己的事情徐徐说出。
他名叫于翔,师承上武门。上武门在江湖上可算一流的名门正派,据说和武当有些渊源,师出同宗。上武门位于黄山一带,上武道观在当地的名气也极大,香火鼎盛,每日接待的香客和游人数不胜数,门下弟子过百人。
于翔在上武门学艺整十年,由于不想出家做老道,今年又二十挂零,他的师傅玄德道人让他下山磨练。老道长很清楚,武艺学的再高,若长时间不和社会接触,以后别说在社会立足,想救生都难。而于翔自己也确实想出来闯一闯,见识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正好借此机会,拜别师傅以及师兄弟们,壮志雄心的出了上武门。
他家在农村,生活较为贫困,不然,谁家舍得让自己孩子在道观里一呆就是十年呢。
于翔回家住了没几天便住不下去,见父母每天耕种劳累,着急想到城里找份工作,缓解家中开销。进了城之后,他才现找一份工作是如此的难。让他去工地干活,他觉得屈了自己一身的本领,可是若找一份象样点的工作,他一没有文凭二没有根基,又是从农村出来的,人家根本不用他。只几天,将他口袋里的钱花光大半,可工作的事还没有着落。后来他听说杜小凤所在的城市展较快,工作好找,特别是开区,外商工厂很多,招收人的地方更多,他花光将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张火车票。
今天,是他到开区的第三天,工作没找到,肚子倒是空了三天。要不是他常年习武,早已经饿趴下了。
他听说双宝山有座道观,想想自己也是道派的俗家弟子,没准能和人家扯上一点渊源,最后,肚皮战胜了面子,他厚着脸皮想去通天观讨口饭吃。
结果,饭还没等讨到,却碰上杜小凤这档事。当杜小凤偷偷摸摸翻墙的时候,他以为自己遇到了小偷,先将杜小凤扔过墙头的包裹拿走,然后隐于树上,准备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再将其擒住,不过,最后他还是没逃出杜小凤的精神力。
他讲完之后,杜小凤仰面轻笑,转头对沈三情使个眼色,后者明白,悄然的走出办公室。
杜小凤拿出道:“那于兄以后有什么打算呢?”他在摆弄手机的同时,偷偷给沈三情了一条短信:江湖上真的有上武门吗?
于翔道:“本来我想去通天观让道友帮帮忙,在开区找一份工作,现在看来,我也不用去了,唉,以后的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
杜小凤笑道:“于兄不是本地人,加上在道观长大,没有文凭,想找工作,确实不太容易啊!”
于翔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实在不行,我也只能回家种地了。”
“于兄一身高强的本领,若回家种地,那就太可惜了。”杜小凤好言安慰他两句,手机一震,是沈三情的回复的短信,他回答的很简单,只一个字:有!杜小凤看罢,呵呵一笑,揣起手机,说道:“既然于兄暂时找不到好的去处,不如来帮我吧,虽然没有很高的薪水,但至少能解决于兄的吃住问题。”
帮你?于翔睁大眼睛,问道:“我能帮你做什么?除了武功,我什么都不会做。”
杜小凤道:“有武功就足够了。刚才我以后和你说过,无忧社现在为人看管场子,这也是社团资金的主要来源,以于兄的身手,做这个绰绰有余了,我还怕委屈你了呢!”
于翔生活在农村和道观里,不懂看管场子是什么意思,木然地摇摇头,问道:“什么是看场子?”
杜小凤笑道:“现在,社会上有很多的娱乐场所,利润巨大,但是相对的,也有很多眼红的人故意闹事、找麻烦,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这些场所的安全,赶走那些找麻烦的人。”
“哦!”于翔似懂非懂,疑道:“就这么简单?”
“呵呵!”杜小凤仰面笑道:“就这么简单!”
“那……”于翔老脸一红,面带难色道:“一个月,我能赚多少钱呢?”
“这个嘛,”杜小凤托腮想了想,道:“社团现在正想进一步展,需要大量的资金,至于于兄的薪水,每月一千块吧,当然,这不是一成不变的,以后应该会有增加……”
不等他说完,于翔抢先道:“行!我做了!”一千块钱!自己的父母种一年地也就这个数目嘛!自己只需帮人‘看看家’,每月就有一千块钱的收入,去哪找这样的好事。似乎生怕杜小凤改变主意似的,他迫不及待打断他的话。
杜小凤愣了愣,问道:“这么说,于兄同意了?”
于翔大点其头,正色道:“对!我同意!”
“哈哈!”杜小凤站起身,暗笑这人还真够淳朴的。他向于翔伸出手,道:“欢迎你加入无忧社!”
于翔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握住杜小凤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也要和刚才那个朋友一样,叫你老大吗?”
杜小凤耸耸肩,道:“你随意,只是称呼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如果你叫老大不习惯,就叫我小凤好了。”
“恩!”于翔点头道:“我就叫你小凤吧!这样亲切一些。”
这时,沈三情敲门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服务生,手中各端托盘,上面都是一盘盘点心和水果。
沈三情让服务生放在办公桌上,挥挥手,示意两人离开。
三天没吃东西的于翔望了望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眼睛瞪的又圆又大,眼珠差点掉出来,他艰难地咽口吐沫,肚子毫不给他留情面的打起鼓来。
咕噜、咕噜!于翔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半低下头。
杜小凤善解人意地说道:“想必于兄也饿了,先拿这些东西充充饥,等到明天,咱们再去饭店好好吃一顿。”
于翔难为情地搓着手,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杜小凤道:“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兄弟,何必那么见外呢,吃吧,正好我也饿了。”说着话,他先拿起一块点心,大口吃起来。其实,杜小凤并不饿。
于翔再忍不住,抓起一块点心,大嘴一张,没见他怎么嚼,点心已下了肚。
还好,杜小凤和沈三情的意志力足够强,不然,还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呢。
一会的工夫,数盘点心和水果已所剩无几,于翔吃个七分饱,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觉得这顿饭,是他一生所吃过最美味的一顿。
吃点心时,杜小凤将于翔加入无忧社的事告诉沈三情,后者非常高兴,于翔出身名门,功夫定然有独到之处,对于酷爱武术的沈三情来说,以后自己又多了一个可以切磋武艺的对象,怎能不高兴呢!加上于翔为人朴实,不懂做作,和沈三情十分投缘,两人的出身也相识,一个在寺院长大,一个在道观长大,对事情的看法也有很多相同之处,相聊起来,大有相间恨晚的意思。
见他吃的差不多了,沈三情笑问道:“兄弟,你吃饱了?”
于翔拍拍肚子,笑呵呵道:“饱了。”学武的人最忌暴饮暴事,一般只吃七、八分饱。
沈三情道:“听老大说,兄弟的轻功非常不错……”没等撤下桌子上的盘子,他先和于翔说起武学上的事。
一讲起武术,原本还有些腼腆的于翔顿时来了精神,和沈三情你一句我一句,大谈特谈起来。
两人学派不同,理解的范畴也不同。沈三情的功夫重视实战,简单、实用,以快为本,大开大合,又狠又毒,往往一招决定胜负。而于翔的武功重视修气,他的气功根基相当了得,修炼的也是道家正宗心法,至于武功套路,多是武当派的正宗功夫。
他二人说的津津有味,杜小凤却在旁呵欠连连,提不起兴趣。
两人说的东西,他大多都能听懂,可是对武学实在不感冒,不然,在真悟境界中就不会放弃修为篇了。
要不是房中突然传出一声**,沈三情和于翔还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
躺在沙的少妇微微睁开眼睛,揉着痛的额头,喃喃说道:“我,这是在哪啊?”
“咦?”沈三情精神一振,道:“这位姑娘醒过来了。”说着话,他凑上前,刚毅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姑娘,你醒了?!”
听到有男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少妇愣了一会,突然,打个激灵,眯缝的眼睛一下子瞪圆,眼前出现一张年轻又阳刚的笑脸。
她神经反射性的猛然坐起身,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见没有异样后,暗松口气,双手本能地捂在胸口,戒心十足地看着沈三情,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这小媳妇的问题还真多啊!沈三情直截了当道:“姑娘,你被人骗了,是我的老大把你从‘狼’嘴里救出来的!”
“啊?”少妇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茫然道:“你说什么?狼?什么狼?”
色狼!
沈三情翻翻白眼,刚要解释,杜小凤走上前,说道:“这位大姐,你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妖物,你更没有被妖魔缠身,那位所谓的神灵真人何永贵之所以这么说,一是诈骗你的钱财,二是贪图你的色相。今晚,他如何为你作法的,我不清楚,但是,你被他用迷香迷昏却是千真万确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当他想占你便宜的时候,我刚好在场,和朋友一起把你从通天观里救出来。”说着,他又一指于翔。要说是他自己救的,难以让人信服,毕竟他还是个少年嘛!接着,他又从口袋中掏出那沓钞票,放在沙上,继续道:“这是何永贵从你那里骗得的钱,你看看数目对不对。本来我和朋友想送你回家的,但是没有找到你家的住址,所以,才把你请到这里,如果让你受了惊吓,请见谅。”
杜小凤语气柔和,言语又客气,加上年少,任谁来看他都不象是恶人。
他一番话讲完,少妇好长时间才弄明白他的意思,惊讶道:“你说……你说何真人是骗子?”
“恩!”杜小凤道:“会利用人弱点的聪明骗子。”
“这……”少妇无法接受他的说法,慌乱地摇头道:“这不太可能!”
杜小凤道:“可你被确实被他迷昏了。”
少妇此时也想起当时的情景,当何永贵为他作法的时候,他手中突然洒出一团白雾,自己只嗅到一股刺鼻的香气,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虽然想起这些,她仍不愿意相信自己崇拜的法术无边的何真人是骗子,她剧烈摇头道:“也许……也许那是作法的一部分……也许,必须要我昏迷过去,何真人才能清除掉我身上的妖物!”
杜小凤感叹道:“大姐,不要再执迷这些莫须有的妖魔鬼怪了,世界上哪有妖物,若说有,也是在人的心里,是人心在作祟。”
少妇神志渐渐清晰起来,听完他的话,眉头大皱,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快让我走!”
少妇从迷香的不良反应中恢复了一些,拿起一旁的钞票,站起身,准备向外走。
杜小凤苦笑道:“大姐还准备去通天观吗?”
少妇道:“当然,我身上的妖魔还没有被何真人收服呢!这都怪你,如果没有你,何真人早已经作完法式了,今天你得罪了他,如果何真人因为这个不为我清除身上的妖物,我就回来找你算帐!”
如果对方是个男人,杜小凤一定会上前狠狠打他两巴掌,把他打醒,可惜,对方是个女人。
杜小凤道:“如果你回去,就是羊入虎口!”
少妇怒道:“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败坏何真人的名声,你究竟是什么居心?”
沈三情气的一拍桌子,喝道:“你这个女人,太不讲道理了,老大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把你救出来,你一点都不感激吗?”
“老大?”少妇怔了怔杜小凤,秀眉一皱,冷道:“一群神经病!快点放我走,不然我报警了。”
沈三情气得直咬钢牙,恨声道:“老大,让她走,她不相信,就让她去自食其果好了!”
杜小凤摇头道:“这叫什么话!”他对少妇道:“如果你要去通天观,我不会放你走的。”
少妇尖声道:“你这是绑架,我要报警!”
杜小凤坚定道:“即使你报警,我也不会放你走。”
“你……”少妇手指颤抖,指着杜小凤的鼻子,白色煞白,半天说不出来话。
杜小凤并不将女人的怒火放在眼里,又说道:“你的家在哪,我送你回家。三情,你去把车准备好。”
沈三情答应一声,狠狠瞪了少妇一眼,憋一肚子气,大步走出办公室。少妇摇头道:“我不回家,我要去通天观,找何真人……”
“如果你现在不回家,那么,对不起,你哪都去不了!”杜小凤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并没有生少妇的气,而是心中感叹人心的愚昧。骗子固然可恶,可是骗子的存在,不就是有这些心甘情愿被骗子欺骗的人存在吗?何永贵骗人的伎俩并不见得高明,可是却能让无数的人将其奉为神灵,顶礼膜拜,可悲又可叹。民智不开,就是最大的悲哀。
少妇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她低声说道:“好吧,你让我回家吧!”
杜小凤看得出来,她表面屈服,心里却依然如故,明天,她还是会去找心目中的何真人。
唉!他心中感慨,仰天长叹。
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必要揭穿何永贵。如果百姓仍然痴迷迷信,痴迷修道成仙,即使自己费劲力气,扳倒一个何永贵,明天,或者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何永贵’冒出来,继续打着神灵的招牌,招摇撞骗。
如果无法拯救人的思想,所做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杜小凤心中苦然,有些泄气了。
把少妇送回家后,杜小凤有感而,长叹道:“我,好象作错了……”
沈三情和于翔明白他的意思,二人想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相互默默摇头。
杜小凤情绪低落,让沈三情安排于翔的住处,自己回家了。沈三情要用车送他,也被他拒绝。
杜小凤自成立无忧社以来,一直都是斗志昂扬的,以他智慧的头脑和成熟的思想,指挥社团,战无不胜,从来没有过失败。
不过,这一次,他却觉得自己失败了。不是败在何永贵的手里,而是败在人们的思想上。
如果自己做的事得不到肯定,得不到人们的认可,反而会被人们误解,那自己做的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该如何做呢?他想不出来太好的办法,正因为这样,心中更加郁闷。
这样的心情,他很少有过。
周日,杜小凤突然有些想念张慧芝,换上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去了艺术学院。
看到他能来找自己,张慧芝很高兴,热情地把他请进自己的寝室中。
巧的是,她的室友于丽秋也在,还有一位杜小凤不认识的女生。这个女生算不上非常漂亮,但眼睛很大,看起来十分可爱,典型的一张娃娃脸。通过张慧芝的介绍,杜小凤知道她叫刘丽颖。
一番客套过后,杜小凤淡然问道:“慧芝姐,上回那个男生还来纠缠过你吗?”
他说的人,自然是指上次被他教训过的周玉华。张慧芝摇头一笑,说道:“没有!我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哦!”杜小凤点点头,道:“那就好。”
张慧芝从柜子中拿出一大桶可乐和几个杯子,边倒边问道:“你最近在学校里怎么样?”
杜小凤淡笑道:“还好。”
“还好?什么叫还好?”张慧芝把倒好的可乐递给他,见其神情落寞,甚是奇怪,问道:“小凤,你怎么了?”
杜小凤咧最一笑,摇头道:“没什么,我很好。”
“不对!”张慧芝肯定道:“你骗不了我,一定有什么心事。”
“唉!”杜小凤叹了口气,懒洋洋的靠着椅背,幽幽道:“在开区,很多人都崇尚迷信,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当面指出他们膜拜宠信的对象是骗子,他们也不愿意相信。”
“哦?”张慧芝一愣,没等他说话,刘丽颖接道:“这很正常嘛!”
杜小凤细长的眉毛一挑,看着她,质疑道:“很正常?”
“是啊!”刘丽颖道:“现在的人,都很缺乏精神归属嘛!城市里还好一些,农村特别严重,开区几年前,就是农村嘛!”
缺乏精神归属?杜小凤茫然地摇摇头,道:“我不懂!”
刘丽颖笑道:“十年动乱的时候,一切宗教信仰都被当成牛马蛇神打倒了,虽然过去四十年,宗教已经自由了,可是信仰并没有在人们心中重新建立起来,人们的精神世界是比较空虚的,加上农村文化相对落后,他们被神棍欺骗的机率特别大。”
杜小凤惊讶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懂得这些?”
刘丽颖娇笑道:“我选修的是哲学。”
杜小凤不知道哲学和宗教之间有何必然的联系,不过,她说的话却很有道理。他问道:“那有什么办法改变这一点呢?”
刘丽颖耸耸肩,道:“这不是靠一两个人,五年、十年可以改变的。现在能做的,就是出现一个骗子,打倒一个骗子,找媒体把骗子的骗术暴光,让人们认清事实,记住教训。”
杜小凤边琢磨边点头,笑道:“这也是个可行的办法啊!”
刘丽颖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不是想去暴光骗子吧?”
杜小凤一震,见张慧芝和于丽秋都在好奇地看着自己,忙摇头道:“不、不,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只是随便问问。”
“呵呵!”刘丽颖乐道:“我看也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她长张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好几岁,和杜小凤站在一起,相差无几,她这样说,让张慧芝和于丽秋都忍不住笑起来。
第九十六章 公司
杜小凤也笑了,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看起来象小孩的大学生懂的知识却非常丰富。
刘丽颖简单几句话,让杜小凤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仿佛又看到了希望,自信重回心中。
他早已把自己看成医者,既然是医者,不单要治疗人身体的疾病,还应该救治人的思想。
何永贵是愚化人心的骗子,是打着神灵招牌的神棍,危害极大,自己就是应该把他扳倒,就是应该把他的骗局公之于众,那怕会被人们误会。只要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呢?
杜小凤心情豁然开朗,喃喃自语道:“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要去做的事,就是要去做,谁也阻挡不了我!”
张慧芝奇怪地问道:“小凤,你要做什么?”
杜小凤仰面大笑,半开玩笑地说道:“斩妖除魔!”
中午,杜小凤和张慧芝几个女生一起吃的饭。饭后不久,他接到李丽娜的电话。杜小凤很高兴,她能给自己打电话,心中一定是作好决定了。两人在电话中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下午,杜小凤向张慧芝告辞,去了一家市内三星级的酒店。
酒店环境比较幽雅,客人也不多,在大厅里端,有间格调清新的咖啡厅。他和李丽娜相约的地点就在这里。
当他来时,李丽娜已经到了,在靠窗户的座位上,远远的,向他连连招手。
李丽娜今天穿一身黑色的职业洋装,里面白色衬衫,脚下黑色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即简练又不失高贵,成熟迷人的气质加上完美精致的五官,让咖啡厅的灯光都为之失色。
杜小凤心中感叹,面带微笑,快步走过去,和李丽娜互打招呼。
这时,服务生走上前来,上下看了看一身休闲装的杜小凤,又瞧瞧让人惊艳的李丽娜,暗中忍不住猜测起这两人的关系。表面上,服务生还是十分客气地轻声问道:“两位想喝点什么?”
李丽娜随意点了两杯咖啡,打走服务生,然后对杜小凤一笑,道:“小凤,我已经向公司交了辞呈。”
杜小凤刚开始没反应过来,顿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喜道:“这么娜姐同意帮我成立公司了?”
李丽娜含笑点点头。
杜小凤喜形于色,笑道:“太好了!这样一来,社团终于可以走上正规的轨道了。”
他的喜悦,是由心而的,脸上灿烂的笑容,任谁都可以感受得到,有那么一瞬间,李丽娜也被他脸上的挚热所迷惑,看着他,愣愣呆。还好,她点的是冰咖啡,上来的比较快,服务生端来咖啡时,李丽娜惊醒过来,自觉失态,玉面娇红地垂下头。
她摇头暗笑,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失神。
等服务生走后,她端起杯子,浅饮一口咖啡,笑道:“看你这么兴奋,真不知道,你成立公司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社团。”
杜小凤笑而不语,拿起杯子,咕噜一口,里面的咖啡见了底。
他嘴上没说,心里却很清楚,之所以着急成立公司,完全是为了社团考虑。
无忧社越来越大,会员也越来越多,非学生的会员过二百人。这么一大批人员,只靠看场费来养活,实在有些困难,社团能维持现状已不容易,更别提展了。而且为那些娱乐场所看场子,也并非十分稳定的,这多少和‘黑’字刮边,只要政府看你不顺眼,随时都可以找个理由来整你、治你,成立公司以后就不一样了,那是正经的职业,每月都有固定的收入,即使展的快了,最多别人会看你眼红,即使想动你,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他放下杯子,话锋一转,问道:“小娜姐,成立公司都需要什么样的准备,我一点不清楚,你想要我提供什么,你尽管说。”
李丽娜毫不掩饰,简单明了地说道:“钱!”
杜小凤笑了,说道:“现在,无忧社什么都没有,唯一能提供你的,也只有钱了,呵呵!”
李丽娜道:“要成立公司,必须起草一份《公司简章》,然后将简章上交,才可以提出成立申请。”
杜小凤哪懂得这些,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李丽娜又道:“公司简章包括公司经营的名称、场所、地址以及范围,当然,还有法人代表、代理人、审计师以及注册的资金等等。简章我可以帮你起草,但是里面这些内容的资料,需要你来提供给我。”
杜小凤听完头大,他知道成立公司会很麻烦,但没想到会这么麻烦。他沉思片刻,说道:“小娜姐,你都需要什么,给我列个明细吧,三天之后,我给你答复。”
“也好!”李丽娜一笑,随手提包里拿出纸笔,密密麻麻写了十几项。
杜小凤接过她写的纸条,大致看了一遍,暗暗咋舌,仔细叠好,揣进口袋中,道:“小娜姐,如果我有不懂的地方,还得打电话向你请教啊。”
李丽娜笑道:“别客气,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了。”
杜小凤苦笑,小声嘟囔道:“什么老板,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听谁的呢。”
李丽娜没听清他说什么,疑道:“你说什么?”
“啊!”杜小凤忙摇手干笑道:“没什么,呵呵!”他话锋一转,道:“我想成立一家房地产开公司,不知道应该起个什么名字好……”
不等他说完,李丽娜接道:“你成立不了房地产开公司!”
杜小凤不解道:“为什么?”
李丽娜道:“你现在的资金有多少?”
杜小凤想了想,道:“可以拿出三百万。”
李丽娜笑了笑,说道:“成立房地产开公司,注册的资金最少需要两千万,而你手上只有三百万,相差太远,现在,你只能成立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即使是中介公司,最少注册资金也需要一百万。这一百万是存进公司的户头上不可以动的,剩下的钱,你要买一处公司的地址,并进行装修,购买公司的必要设备,聘请员工,同时,又要保留相当一部分资金做周转流通,所以,即使成立一家中介公司,你的三百万也未必够用。”
杜小凤听的头大,投降的举起手,连连点头道:“好!我们就成立一家中介公司吧!”
李丽娜正色道:“刚开始起步,不要把脚抬的太高!虽然是中介公司,并不代表没有展前景,只要公司业务进展顺利,几年之后,资金、名气积累足够多,展成地产开商,不是没有可能。现在,市内很多大开商都是由中介公司做起来的。”
杜小凤笑道:“这方面你比我熟悉,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李丽娜站起身,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懂,尽管来找我。好了,现在正事谈完了,我们走吧!”
杜小凤愣道:“走?去哪?”
李丽娜道:“当然是去放松一下。”
杜小凤好奇道:“到哪里放松?”
李丽娜笑眯眯道:“迪厅是不错的选择,工作一周的紧张情绪,可以去哪里宣泄一下。”
杜小凤并不喜欢那种地方,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动。李丽娜见状,拍拍额头,笑道:“你看我,把你年龄都忘了。你是小孩,不适合去那种地方,看来只好我一个人去了。”
听她这么说,杜小凤腾的站起身,向李丽娜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对于杜小凤的反应,早已在李丽娜意料之中,心里偷笑,亲密地拉着杜小凤走出咖啡厅。
在迪厅里的李丽娜,和平时完全是两个样子,狂野的程度,让杜小凤刮目相看。
李丽娜脱掉外套,穿着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使其丰满的身材更加显露出来。在舞厅紫光灯的闪耀下,她白色衬衫忽明忽暗,异常显眼。李丽娜随音乐扭动娇躯,秀飞扬,引来周围无数惊艳的目光,几名狂蜂浪蝶凑到她左右,卖力的又蹦又跳,只希望能吸引到她的目光。
杜小凤抱着她的外套,坐在舞场不远处的椅子上,正边喝饮料边欣赏李丽娜的舞姿,悠闲自在,突然现她在向自己钩手指。
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做出这种手势,无疑是含有极强的挑逗意味。
顿时间,杜小凤觉得自己周围的空间温度急剧下降,无数道冰冷的目光集中交汇在他身上。
杜小凤打个寒战,暗暗叫苦。
当人们看清他只是个孩子之后,仇视的目光又一下子全部消失,冰冷变回火热,重新集中在李丽娜身上。
杜小凤松了口气,忙低头喝饮料,假装没看见李丽娜的手势。
他想躲,可李丽娜并不给他躲避的机会。见他低头喝饮料,故意不看自己,李丽娜撇撇嘴,直接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把他啦起来,拖进舞场内,在他耳边孩子气的大声喊道:“来玩就是来玩嘛,干吗光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好象个老头子似的。”
杜小凤苦笑道:“姐姐,我不会跳舞啊!”
李丽娜拍拍他肩膀,笑道:“没关系,弟弟,我教你!”
杜小凤呕血,特别是当他看到周围人们的目光之后。
第二天,杜小凤召集无忧社的骨干,在福运来夜总会的办公室里开会。
现在,骨干阵容中又多了一个人,刚刚加入无忧社的于翔。虽然他没有什么职位,但功夫就是本钱,加入无忧社没几天,便在骨干阵容中占有一席之地。
会议开始,又是庞伟先做例行汇报,将帮会内、外的大致情况讲述一遍。
在坐的人都是无忧社的骨干,对于他讲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庞伟口才虽好,人们仍听的昏昏欲睡。众人中,只有于翔听的最认真,也最感兴趣。他刚刚加入无忧社,还谈不上了解,对什么都感觉新鲜,听起来津津有味,同时,也暗暗惊讶无忧社的庞大。
对于外围,庞伟重点讲的是风堂。风堂和无忧社的关系决裂之后,一直比较安静,即没有找无忧社的麻烦,也没有找‘玫瑰香’舞厅的麻烦,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他讲到这,人们来了精神,纷纷议论起来,风真究竟想要干什么。
杜小凤对风真的兴趣不大,现在,他的精力和重点主要放在神灵会和成立公司的事情上。
等庞伟告一段落后,杜小凤轻咳一声,大家知道他有话说,停止探讨,一起将目光看向他。
杜小凤沉吟片刻,说道:“风真想怎么样,我们先不要去管,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无论智谋还是武力,我们都不怕他。相对而言,我觉得神灵会比风堂的危害更大,虽然它不是帮派,不是黑社会,但是,做起坏事来,却比黑社会还黑。”他将那晚自己夜探通天观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然后道:“所以说,无论怎么样,我们要先把神灵会这颗毒瘤除掉。”
人们听完,相互一各个低头不语。
何永贵在百姓心目中有很高的地位,不少人将他视为神灵转世,心甘情愿跟随他修炼的人不计其数,想扳倒他,谈何容易。
啪!张松林猛的一拍桌子,腾的站起身。
周围众人吓了一跳,包括杜小凤在内,皆茫然地看向他。
张松林大声喝道:“何永贵不就是个神棍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哪天我带上几个兄弟,把他砍了就没事了呗!”
杜小凤揉揉额头,道:“你坐下!”
张松林还没看出他神色异常,仍继续说道:“小凤,你放心,让我领人去干,绝对万无一失……”
“我让你坐下!”杜小凤虎目一瞪,精光乍显。张松林见状一哆嗦,没敢多言,默默地坐下来。
杜小凤皱眉道:“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带兄弟砍人,黑社会吗?用武力解决鬼飘堂,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把砍人挂在嘴边,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也要记住社团的性质。身为社团的骨干,你都这样讲,下面的兄弟会怎么想。”
见杜小凤是真生气了,张松林挠挠头声道:“小凤,我刚才说错话了……”
唉!杜小凤暗叹口气,其实,张松林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并不全怪他,无忧社自成立以来,一直都在打打杀杀中成长,也养成众人每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想到用武力来解决。他摇头道:“我刚才的话也有些过激了,不过,我是想让大家记住,无忧社是社团没错,但却不是黑社会,也不是江湖上的帮派,我们的宗旨是消人之忧,解人之愁,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武力。”
张松林红着老脸,低头道:“小凤,我记住了。”
杜小凤抬起头,环视众人,问道:“你们呢?”
“知道了!”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杜小凤点点头,话锋一转,又道:“从何永贵那里,我抢了一笔钱,现金有二百万左右,加上一些金银珠宝,差不多有二百二十万吧,这些钱都是他招摇撞骗得来的,我想,这只是一部分而已,何永贵骗来的钱,应该远远不止这个数目。”
众人听到这,一片哗然,想不到何永贵竟然这么有钱。
杜小凤继续道:“我估计,何永贵手上应该有个帐本,想知道他一共骗了多少钱,只有找到这个帐本,而且,要是能把它公之于众,那么,何永贵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不功自破。大家的意见呢?”
张少成道:“我同意小凤的猜测,可是,这个帐本要怎么找到呢?”
沈三情道:“小凤能探通天观一次,就可以探第二次嘛,这次,我陪小凤一起去,就算硬逼,也要把帐本从何永贵手里逼出来。”
庞伟摇头道:“不妥吧!何永贵吃了一次亏,一定做了准备,再去,恐怕未必能抓到他。”
沈三情仰面大笑,道:“即使他做了准备又能怎么样,神灵会的人只会些骗人的本事,没什么真才实学,通天观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谁能拦得了我?”
庞伟一听没词了。沈三情的功夫摆在那里,确实高的吓人,想伤他,以神灵会的实力,基本没有可能。
说归说,讲归讲,最后的决定,还要由杜小凤在做。
杜小凤仰面想了想,点点头,道:“三情说的办法也可行,不过,具体的细节还需要仔细研究一下。”
如何解决神灵会,杜小凤自己心中也没有成型的计划,至于他所说的帐本,只是他的猜测,到底有没有,他根本不清楚。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完神灵会的事,杜小凤又仍给众人一颗‘炸弹’,他道:“我决定成立一家公司,在最近几天内。”
成立公司的事,以前他有提过,只是那时他仅仅有这个想法,说出来和大家商议,由于众人都不懂其中的门路,后来就不了了之,想不到这次他又提出来,而且要在最近几天内成立,怎能不让众人大吃一惊呢?!
张少成挺了挺腰身,说道:“小凤,成立公司虽然是件好事,但是,我们可一窍不通啊!”
杜小凤笑道:“这没关系,因为我以后找到一个明白人了。”
众人大感惊奇,齐声问道:“谁啊?”
杜小凤道:“上次,我和三情、剑冰,一起救了一位被绑架的姑娘,这件事大家都记得吧?”
当然记得!众人齐刷刷点头,这事,杜小凤以前提起过。
杜小凤道:“这次,帮我成立公司的人,就是这个姑娘。”
“是她?”沈三情和刘剑冰同是一愣,狐疑地问道:“老大,她懂得成立公司的事?”
他两人都见过李丽娜,对她的印象第一是惊艳,第二是年轻。这样的一个姑娘,会懂得成立公司,二人都表示怀疑。
杜小凤笑呵呵道:“你俩不要小看了她,人家可是拥有三个硕士头衔的高才生,让她帮我们成立公司,不会有错的。”
难怪小凤会去救她呢?!沈三情和刘剑冰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众人也纷纷小声嘀咕起来。
杜小凤又道:“公司的性质,是房地产中介公司,需要动用的资金,保守估计,在三百万左右,松林,没有问题吧?”
无忧社的钱一直都由张松林在保管,每一笔收入,每一笔支出,他都有详细的记录,对于社团中的资金,他比杜小凤还有清楚。
听到要让自己拿出三百万,张松林顿时变成苦瓜脸,有气无力的说道:“问题是没有,但是,突然要动用这么多钱,社团的储备资金一下子就没有了,万一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我们怎么办?”
杜小凤语气坚决道:“那这一阵子,我们就让社团没有事。不管怎么样,公司是一定要成立的,大家总不希望象现在这样,为人看场子,不黑不白的过一辈子吧!”
张少成、赵耀一起点头,赞同道:“小凤说的没错,成立公司,对于社团来说是一条不错的出路。松林,该拿钱的时候,就要拿出钱来,眼光放远些,不要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
张松林越听越不是滋味,撇撇嘴,不服气道:“我怎么目光不远了?我也是赞成成立公司的,只是,该担心的地方还是要担心嘛!”
杜小凤呵呵一笑,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吧!大家想想给公司起什么名字好,我的意见是延用社团的名字,大家认为呢?”
他这样说,谁会反对。众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听你的。”
“好!”杜小凤道:“成立公司,还需要有公司地址,明天,大家陪我去转转把公司设在什么地方好。”
众人基本没提什么异议,杜小凤一口气就把事情定下来。
第九十七章 绑架
开完会后,杜小凤和众人一起去饭店吃的饭。吃饭时,他才注意到,于翔身上原本那件款式土旧的衣服已换成笔挺的西装,上下打量他一会,觉得这衣服似曾相识,笑道:“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啊!”
于翔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衣服是三情送给我的。”
“哦!”杜小凤暗笑,难怪看起来比较眼熟。他转头对张松林道:“松林,你先给阿翔拿一千块钱,他在开区无亲无故,需要有钱供日常的花消。”
“好的。”张松林答应的爽快,点头道:“没问题。”
于翔虽然低着头,心中却是暖洋洋的,在无忧社里,没有社会上的人情冷暖,有的,只是兄弟般的情谊。这让他仿佛又回到学艺时和师兄弟们在一起的生活。他由衷的轻声说道:“谢谢!”
“哈哈!”杜小凤爽朗大笑,拍拍他肩膀,道:“别客气,我们是兄弟嘛!”
可能杜小凤自己也想不到,这随口的一句‘兄弟’,却牢牢抓住了于翔的心。
世上雪中送炭的人越来越少,落井下石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当于翔走投无路的时候,恰巧遇上杜小凤,后者给他的,不仅仅是温饱和钱财,还有对生活的希望与乐趣。
于翔出身正派,在度师傅的熏陶下,骨子里有股侠义之气,‘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他一直铭记于心。杜小凤帮了他大忙,心里对他的感激,可想而知,他心中怎么想,杜小凤不知道,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于翔是个可让自己信赖的人。
第二天,按照原计划,杜小凤和无忧社的骨干们出为公司选址。
由于人多,意见总不能统一,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一行人坐车,快把整个开区跑遍了,直到中午,也没有地址定下来。
最后,杜小凤无奈,让开车的兄弟去商业区转一转。杜小凤本不希望把公司选在那里,虽然位置极佳,但有很重要的一点,地价太贵,差不多要每坪米五千左右,如果选个二百坪的地方,最少得要一百万,对于资金还不雄厚的无忧社来说,这可不是小数目。
商业区十分繁华,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林立,即使与市中心比起来,不见得逊色到哪去。
汽车正前行,一直对外观望的张松林大声嚷嚷道:“小凤,那个楼有贴招租广搞的。”
“哦?”杜小凤顺他手指方向,扭头一看,只见路旁一座豪华大厦的第十层楼玻璃上贴有招租的字样。他想了想,说道:“租个地方倒是很节省资金,我们”
张松林嘿嘿笑道:“也可以和房主商量商量,让他卖给咱们嘛!”
王风云冷静道:“我估计,这栋楼的房价每坪不会低于五千五百块。”他是开区本地人,对房价多少了解一些。
几人上了楼,在房门上,找到房主的电话,打通一问,房子面积是一百五十坪,租金每月三千五,如果是办公用,每月五千。
众人算了算,每年下来,只房租就需要交六万块钱,很不划算。又问房主房子卖不卖,房主回答的干脆,卖!一坪六千块。
杜小凤听完房主的报价,顿感头痛,他将电话交给庞伟,笑道:“阿伟,你把房主约出来,然后把他搞定。我希望一坪的价格不过五千五。”
庞伟暗暗叫苦,一坪要杀价五百块,就算自己的口才好,也不容易作到,主要还得看房主的为人。
他拿起电话,和房主约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这时候,张松林的手机响了。他接起一听,是身在浩阳的雷组兄弟打来的,打电话的人语气很急,开门第一句话便说:“张哥,出事了。”
张松林脸色一变,问道:“怎么了?”
“老大的一个同学被人劫走了。”
“什么?”张松林倒吸一口冷气,忙问道:“哪个同学?”
“是一个叫亚晴的女生。”
糟糕!亚晴这个名字他当然不陌生,毕竟杜小凤的同桌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个能‘电人’的女生。他怒道:“你们都在干什么?怎么不拦住那些人?对方是谁?什么来头?”
“对方是什么人,我……我也不清楚。他们根本没进学校,是趁亚晴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学校外把她劫走的,如果不是被她的同学恰巧看见,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妈的!”张松林气得大骂。
一旁的杜小凤正和王风云谈论房子的事情,并没注意张松林讲话,听到他骂人之后,他转头疑问道:“松林,怎么了?”
张松林对手下道:“先不要慌,我马上就回去!”说罢,他挂断电话,走到杜小凤身旁,压低声音道:“小凤,亚晴被人劫走了。”
杜小凤闻言,身子一震,眉头皱成个疙瘩。其他人也听见了,纷纷围上前来。
杜小凤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张松林面色凝重,默默摇头。
杜小凤这时再也没心思讨论房子的事,沉声道:“走,回学校!”
他只留下庞伟一人,让他和房主见面商议,自己带上其他人,坐车直奔浩阳中学。
路上,沈三情看看面寒如冰的杜小凤,小声地问张松林道:“松林,亚晴是谁啊?”他平时很少去浩阳中学,对学校的情况以不了解。
张松林小声道:“是小凤的同学,也是同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哦!”沈三情点点头,不再问话。一路上,少了来时的欢声笑语,车内的气氛死气沉沉,异常沉重。到了浩阳之后,无忧社有数人在大门口等候。等杜小凤众人下了车,几人一起迎上前。杜小凤心中又急又乱,可是表面上依然冷静,说道:“你们讲讲当时的情况。”
几人相互道:“当时我们都没有在场,是老大的一个同学看到的。”
“谁?”杜小凤问道。
“是我。”一个女生从校门里走出来,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杜小凤,忙又将头低下来。
杜小凤在班级里可算传奇人物,虽然大家在一起是同班同学,可和他熟悉的却没有几个。那女生看到他,心中有些陌生,又有些惧怕,还有些好奇。在她印象中,自己好象从来没和他说过话。
杜小凤认识这个女生,她叫张丹,他所了解她的,也尽此而已。他问道:“张丹,你看到亚晴被人劫走了?”
张丹点点头,低“恩”了一声。
杜小凤又问道:“当时是什么情况,你还记得吗?”
张丹又点下头,小声说道:“今天由于有功课没有完成,我中午吃完饭就马上赶回学校了,当我路过东面的小餐厅时,正好看到亚晴和几个男人从里面出来,那些人都是三十多岁,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亚晴怎么会有岁数这么大的朋友呢,我正想上去打声招呼时,那些人突然洒出一团白雾,接着亚晴就昏到了,被他们抬上一辆停在路旁的汽车开走了,由于当时事情生的太突然,那些人的动作也太快,我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汽车已跑没影了,我怕亚晴生危险,就先找到无忧社的人,把事情告诉了他们。”
通过她的描述,杜小凤把对方的来历判断出个大概。那团白雾,肯定是迷香一类的东西,而会用迷香的,也只神灵会这一家。
杜小凤点点头,对张丹一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能把事情及时告诉我们。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你回去上课吧!”
张丹小心翼翼地问道:“亚晴不会有危险吧?”
杜小凤摇摇头,本想说不知道,但看到张丹期盼的目光,马上改口道:“不会!”
张丹重重点下头,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把亚晴救回来。”
杜小凤茫然地眨眨眼睛。张丹又接道:“因为你是无忧社的老大,同学们都说,你想做的事,一定有办法做得到。”
杜小凤闻言,精神一振,向张丹含笑点了点头。
看着张丹对自己充满希望和信心的笑脸,渐渐远去的背影,杜小凤心中感叹,对众人说道:“抓住亚晴的这帮人,十有**是神灵会的帮众。”
张松林不解道:“小凤,你怎么知道?”
杜小凤眯起虎目,幽幽道:“张丹刚才说了,那些人都是在三十岁左右,和神灵会的人年纪很接近,他们洒的白雾可让人昏迷,自然是迷香一类的东西,这也是神灵会惯用的伎俩。而且,我刚刚抢走何永贵一大笔钱,他当然心有不甘,以抓走我的同桌来做要挟,逼我把钱交回去。如果我估计没有错,何永贵也快给我打电话了。”
他正说着话,电话突然响起。
张松林睁大眼睛,惊叹道:“不会这么准吧!”
杜小凤看看来电,是一串他陌生的号码,苦笑道:“也许,就是这么准!”
被他猜对了,打来电话的人,正是何永贵。他很直接,招呼也没打,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是何永贵!”
杜小凤原本慌乱的心,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立刻平静下来,笑道:“我知道。”
“你知道?”何永贵一怔,问道:“你知道我会给你打电话?”
“是的。”杜小凤笑呵呵的应了一声。
何永贵嗤笑,又问道:“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猜猜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杜小凤道:“你想让我交出抢你的那笔钱。”
何永贵吸气,暗叫一声神了!自己什么都没说呢,杜小凤竟然已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了。他心中一颤,问道:“你会把钱给我吗?”
“不会!”杜小凤道:“正因为你知道我不会,所以你抓走了我的同学,拿她来要挟我,逼我就范,是吗?”
现在,何永贵简直怀疑杜小凤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他所想的,他猜的一清二楚。
他叹了口气,点头道:“杜小凤,你确实很聪明。没错,你的同学是在我这里,不过,我想你不会笨到报警吧,其实,即使警察来了也没有用,在我的道观里,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哼!”杜小凤冷笑不语。
何永贵问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也省去我很多口舌,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那些钱,你还不还给我。”
杜小凤反问道:“我希望我的同学安全无事。”
何永贵道:“把我的钱还给我,一切都好商量,如果我看不见我的钱,那么,对不起,你准备为她收尸吧!听说,你和这个叫亚晴的女孩关系不错嘛,嘿嘿!”
杜小凤道:“时间,地点?”
何永贵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他哈哈笑道:“地点在通天观,时间嘛,你随时都可以,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拖的久了,我可不敢保证她的安全,我的徒弟们,也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杜小凤看看时间,道:“四十分钟后,我会到。”
何永贵大笑道:“好,杜小凤,我等你。”
挂断电话,杜小凤沉着脸,环视一圈众人,说道:“亚晴果然是被何永贵劫走的,他让我用抢走的那笔钱做交换。上车!”说着话,他弯腰钻进汽车内。其他人也纷纷回到车上,张松林问道:“小凤,我们去哪?”
杜小凤道:“先到福运来夜总会,那笔钱被我放到那里了。”
司机不敢耽搁,马上启动汽车,直奔夜总会。车上,张少成道:“奇怪!小凤,你说何永贵怎么知道你和亚晴的关系,而且还有你的电话号码?”
杜小凤道:“这没什么,神灵会信徒那么多,想打探出我的信息,并不难。不过,何永贵的胆子倒是出乎我预料之外的大,大白天敢有待无恐的将人绑走,即使是风真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张少成道:“小凤,你真打算拿那些钱去做交换?”
唉!杜小凤叹息,除了这样做,还有别的办法吗?他道:“人命关天!何永贵这个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万一亚晴因为我的关系而生什么意外,我一辈子都会受良心的谴责。现在,只能和他做交换了,先救出亚晴再说。”
杜小凤先到福运来夜总会取出从何永贵那个抢来的钱,然后留下张少成等人,让他们先招集人手,他带沈三情、刘剑冰、于翔三人先坐车去通天观。
张少成等人一想沈三情这三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有他们陪杜小凤,应该不会生意外。所以他们也没说什么,留在福运来夜总会,集合无忧社的人,准备随后赶过去支援。
且说杜小凤四人,一路飞车,只用了二十分钟便到了通天观。
今天通天观十分冷清,即没有香客,也没有学道修炼的信徒。整座道观,冷冷清清,但却弥漫一股浓重的肃杀之气。
杜小凤下了车,抬头瞧瞧道观的正门,院门虽然敞开,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哼!故作玄虚!杜小凤心中冷笑,让司机留下来看守汽车,然后与沈三情三人大步走进道观内。
道观大院宽敞,下面石砖铺地,在院落正中,摆放一口大铜鼎。几人刚走到大铜鼎身旁,前面,大殿的房门忽然打来,从里面冲出来三十多号手持刀枪棍棒的壮年汉子,见面后什么也不说,先把杜小凤等人团团围住。
这时,大殿内传出一阵狂妄的笑声。杜小凤举目观望,只见何永贵端坐在神台上,手中拿杯,满面的洋洋自得。
杜小凤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冷冷道:“何永贵,我来了!”
他身在距离大殿十数米开外的地方,而何永贵坐在大殿的最里端,相距至少有三十多米,即使拢目观瞧,也只能看清对方的轮廓,但他的话音,却清清楚楚传进何永贵的耳中。
何永贵没什么反应,但斜靠在太上老君神像旁的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脸色一变,暗中惊叹道:好强的内功啊!
何永贵嘿嘿怪笑,扯脖子喊道:“杜小凤,想不到你还真来了,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
杜小凤冷声道:“亚晴在哪?”
何永贵抚掌笑道:“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杜小凤,你想和我做‘生意’,先过了他们这一关吧!动手!”
随他一声令下,那三十几号汉子齐声高喊道:“神灵护体,水火不侵,替天行道,斩妖除魔!”接着,一起举起手中武器,向杜小凤四人压过来。
一个汉子动眨眼间跳到杜小凤近前,抡起手中大片刀,作势要砍。
杜小凤反应极快,没等他蓄足力气,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对方下巴上。那大汉吭哧一声,倒退两步,摔倒在地。可人刚刚倒下,瞬间又站了起来,好象没事人似的,又向杜小凤冲过去。
又是这一套!杜小凤回头对沈三情几人道:“他们嘴里含有‘强盗水’,不怕疼痛,尽量以点**制服他们。”
沈三情以前见过‘强盗水’的作用,深知这知道邪门,点头道:“明白!”
于翔并不了解这些,拉了拉沈三情衣袖,问道:“三情,强盗水是什么?”
敌人近在眼前,沈三情哪有时间和他解释,只是问道:“阿翔,会点**吗?”
于翔点点头,愣然道:“会啊!”
“会就好!”沈三情笑道:“别问那么多,按老大的意思做,和他们打,多用点**的工夫。”
“哦!”于翔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明白,就稀里糊涂的和对方打在一起。
若是普通的三十多人,杜小凤他们八路中文根本不放在眼里,但这些人都是含有强盗水,不怕疼痛的壮汉,无形中,实力比正常时提高数倍。刘剑冰不会点**的工夫,而沈三情的点**又不灵光,时准时不准,制服这些大汉的任务,基本上都落到杜小凤和于翔的身上。
何永贵坐在大殿头,探头向外望了望,见杜小凤等人被自己的弟子团团围住,他大嘴一咧,将杯中酒倒如口里,歪着脖子,大喊道:“小子们,都他妈给我加把劲!今天,让杜小凤有来无回!打倒他,大卸八块,嘿嘿!”
这些人,表面上是何永贵的信徒,实际上,都是跟他多年的死党心腹,随他走南闯北,心狠手辣,不知道伤过多少人。
他们的重点目标当然是放在杜小凤身上。
刚一动手,便有五名大汉吼叫着冲向杜小凤。
现在的杜小凤经过无数次打斗的洗礼,早已非昔日阿蒙。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面不更色,冷哼一声,先扔掉手中的包裹,身子向后退了退,避开对方的锋芒,等他们力尽时,突然加力,猛的向前一窜身,跳到一名大汉近前。这大汉刚才一刀劈空,没等收刀,见对方已到自己眼前,吓的惊叫一声,在他做出反应的前一刻,杜小凤伸手按在他左太阳**上,用力一推。
他的动手,看似随意,其实暗藏的力道极大。
那大汉受力,身子横着腾空摔倒,脑袋重重撞在脚下的大理石上,只听咚的一声,大汉口中虽含有强盗水,也架不住如此重创,声都没吭一下,当场昏死过去。
第九十八章 营救
“哎呀!”另外四名大汉纷纷怪叫,其中一人飞身一脚,猛踢杜小凤面颊。
杜小凤身子一侧,将对方势大力沉的一脚闪开,当那人从自己身边飞过的瞬间,他出手如电,一拳打在大汉的肚子上。
那大汉人还在半空,被杜小凤一拳打的倒飞出两米多远。他怒吼一声,从地上爬起,还向再上前和杜小凤拼命,忽觉小腹内一阵翻江倒海,他表情一僵,双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接着,哇的开始呕吐起来。
刚才,杜小凤那一拳正中他小腹“四满**”上,力道不轻,使其肠胃震荡,让大汉连胃酸都吐了出来,人随之失去战斗力。
说是迟,那是快,杜小凤打退他后,又与其他人战在一处。
沈三情、刘剑冰、于翔三人也没闲着,和神灵会众人混战在一起,打的有声有色。
沈三情招法以快见长,一招一式,力道极大,虽然没有动刀子,可他的拳头打在人身上,也够让人哭爹喊娘的。神灵会的人服用强盗水在先,不懂得疼痛,即使如此,被他打的骨断筋折的人也不在少数。
刘剑冰出身武术学院,招式中归中矩,虽然没有沈三情那样的威力,但稳扎稳打,丝毫不见慌乱,别人想伤他,实在太难了。
于翔是三人中招法最正宗的一个。不象沈三情那么邪门,也不象刘剑冰那样死板,招中套式,式中带招,动起手来,招式连绵不绝,只见他周围拳脚翻飞,让人根本判断不出哪是真,哪是虚。而且他的身法相当独到,施展起道家的七星步,即使被神灵会的大汉们围住,可他一转身,又象泥鳅似的从人群缝隙中钻出来,神灵会的人别说伤他,连碰到他衣边都难。
杜小凤在打斗中未进全力,边打边偷眼观瞧沈三情三人的情况,心中也在做比较。
总结起来,沈三情的功夫虽然凌厉凶猛,但却虚浮,伤人的同时,自己也容易受到攻击;刘剑冰的功夫过于书本化,虽然系统,所学也杂,但太死板;至于于翔,是他最赞赏的一个,招**守兼备,复杂多变,而且举手抬足间自然流露出一股正气。
杜小凤不会武功,但是却会看,他的分析,即使不全对,但也**不离十。
于翔的功夫恐怕要比三情还高出一筹!杜小凤暗暗高兴,于翔这个人,自己还真收对了。
战斗还在继续,可神灵会的人已有**个倒地不起了。
那靠着神像的中年人摇了摇头,说道:“永贵,让你的人住手吧!他们不是杜小凤这几人的对手。”
这中年人身材矮小,又干又瘦,仿佛只要风大一点,他便能随风飘起来,皮肤蜡黄,看起来似有重病在身的样子,但一双深深凹陷的眼睛却闪闪放光,森芒四射。他的声音和人一样,死气沉沉,又撕裂沙哑,让人听后,打心里痒痒。
听到他说话,何永贵不敢怠慢,忙说道:“葛叔,我想先耗费杜小凤他们一些体力,等你动手时,更容易一些……”
“哼哼……”中年人森森怪笑,道:“我葛朝辉若想要这几个小子的性命,易如反掌,还需要你来帮我吗?”
中年人在笑,可何永贵忍不住打个冷战,心头颤,大点其头道:“是、是、是,以葛叔的功夫,杀他们是举手之间的事……”
“让你的手下退下吧!”中年人不想听他的恭维话,随意的摆摆手。
“是!”何永贵站起身,从神台上下来,对殿外高声喊道:“住手!”
神灵会众人听到他的话音,先是一愣,纷纷收起手中武器,退到一旁。
杜小凤面不红、气不喘,拣起在打斗中扔在地上的包裹,向前走出两步,喝问道:“何永贵,为什么不让你的手下继续呢?”
何永贵哈哈大笑道:“杜小凤,刚才那只是个见面礼,现在,我们先来谈谈正经事。”
杜小凤双目一眯,心中冷哼道:现在让你笑,一会就让你哭!他抖抖有些褶皱的衣襟,大步走上台阶,毫无畏惧地进入大殿内。
沈三情几人怕他有失,忙跟在他身后,也进入大殿。
何永贵脑袋扬的高高,垂目看着杜小凤几人进来,最后,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包裹上,嘿嘿笑道:“杜小凤,你先把包裹打开让我”
杜小凤道:“你应该那把亚晴放出来让我”
何永贵笑道:“把我的钱还给我,人我自然会放。”
杜小凤摇摇头,道:“对不起,我信不过你。想做交换,必须先让我看到她安然无事。”
何永贵揉揉下巴,眼珠骨碌碌转了转,笑道:“好吧!我可以先把她放了。亚晴被我安置在后山,你可以让你的手下随我的人”
杜小凤想了想,转头对刘剑冰扬扬头,道:“剑冰,你去一趟吧!”
刘剑冰点头道:“好!”
杜小凤又在他耳边小声叮嘱道:“如果亚晴没事,你给我打个电话,然后不要回来了,把亚晴送到车上等我们,明白吗?”
刘剑冰仍是一脸冰冷,深深看了杜小凤一眼,默默点头。他虽未说话,但所有要表达的意思都已经用眼神说出来了。
杜小凤拍拍他肩膀,笑道:“我会小心的,你也是,多留意一点,别让对方耍什么花样。”
他叮嘱刘剑冰的同时,何永贵嘿嘿一笑,转头对身旁一名大汉说道:“阿三,你领那位朋友到后山,至于放不放人,等我的电话。”
“师傅,我明白!”大汉闷声闷气的答应一声。
等刘剑冰随大汉走出大殿后,何永贵笑道:“杜小凤,现在你可以打开包裹了吧?”
杜小凤看得出来,今天的何永贵很得意,他转目环视大殿一周,在大殿内,何永贵身旁只剩下一名手下,神灵会那些人都守在大殿外,可是他在和自己说话时,却低气十足,有待无恐,难道,他根本不把自己这几人放在眼中?
那不可能!何永贵这人并没什么真才实学,自己三人,任何一个都有能力瞬间将其制服。难道他有所倚仗?
杜小凤弯下腰身,在解开包裹的同时,向外扩散自己的精神力。
精神力可以探知到眼睛看不起的东西。时间不长,杜小凤的精神力已将正座大殿翻盖,大殿内任何细微,任何一处角落,皆在他感知之内。
这时候,他现在神像之后,还有一个人,这人长什么模样,他感觉不出来,但是对方的生命体却比自己身旁的沈三情和于翔还要强,而且是强很多。
杜小凤倒吸一口冷气,如此强的生命体,是因为体内有异常雄厚的真元,这人的内功,要远远在沈三情、于翔之上,甚至自己修为也未必能有这人深厚。
他是什么人?难道,他就是何永贵面对自己时毫无顾忌的原因所在?
杜小凤在打开包裹的同时,脑海中已闪过无数的问号,面色也变的凝重起来。
何永贵不知道杜小凤心里在想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包裹上。当他看到里面一沓沓钞票和其他的财物之后,眼睛顿时一亮,脸上充满喜色。
杜小凤道:“你要的钱我已经带来了,现在,你该放人了吧!”
“哈哈!”何永贵大笑道:“那是当然,我是讲信用的人嘛!”说着,他拿出手机,给那个叫阿三的大汉打个电话,只说一句:“阿三,可以放人。”说完,便把电话挂断。
杜小凤点点头,微笑道:“何永贵,虽然我不欣赏你的为人,但你确实还算讲信用。”
听到他的夸赞,何永贵嘴巴都乐的合不拢,还好他没长尾巴,不然一定会翘起很高。
杜小凤抓起包裹,边向何永贵走去边说道:“何永贵,这次我虽然把钱还给了你,可是,下一次我还会拿回来的。”
何永贵眉毛一挑,嘴角快咧到耳朵下,笑道:“只怕没有下一次了。”
“哦?”杜小凤慢慢接近何永贵,问道:“为什么?”
“嘿嘿!”何永贵道:“你这次来通天观,我看你就不要出去了,就在这里住下吧,当然,我会为你准备一个灵位。”
杜小凤摇头道:“外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我可不想留在这里陪你。”
何永贵得意忘形,似乎忽略了自己和杜小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耸耸肩,道:“只怕,这也由不得你决定了,你灵牌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说着话,他回头一指神台,上面果然摆放一面空白的灵牌,他又笑道:“上面只缺你的名字……”
他话未说完,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何永贵确实太得意了,一切事情都在按照他预期希望的方向展,以至于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杜小凤本身的身手。
他回头的一瞬间,杜小凤突然力,一个跳跃窜出三米之远,直接蹦到何永贵面前。后者转回头时,正好和杜小凤脸对脸,打个照面,何永贵惊叫道:“你……”
他这时再想撤身,已然来不及。杜小凤出手极快,一把扣住他的喉咙,冷笑道:“何永贵,我看这块灵牌,只能留给你自己了!”
杜小凤的出手太快,何永贵身旁那个大汉觉不对劲,可他身形刚一晃动,还没等出手,何永贵已经落入杜小凤的手中。他转头看向正准备向自己出手的大汉喝道:“你敢动一下,我就捏碎他的喉咙!”
他这话可不是吓唬人的,以杜小凤的内力,即使一块石头握在手掌中也能捏碎,何况是人的血肉之躯呢!
大汉吓的一哆嗦,目光惶恐,果然不敢再上前一步。
何永贵的脸色由红润转成铁青,杜小凤冰冷的目光让他心寒,他结结巴巴道:“你快……快放开我,不然……不然我让我的手下杀死那个小姑娘……”
他手中拿着手机,虚张声势的大声叫嚷。杜小凤半转身躯,一脚将他手中电话踢飞,冷冷道:“现在,你的电话没有了,你还拿什么告诉你的手下?”
“杜小凤,你……”何永贵咽口吐沫,转头看向神像。
沈三情和于翔也走过来,见何永贵不求饶,反望神像,前者大笑,冷嘲道:“何永贵,难道你还指望神灵来救你吗?”
沈三情不知道何永贵为什么看神像,但杜小凤却清楚的很。他将目光也投向神像,冷冷道:“神像后面的朋友,出来吧,躲躲藏藏,似乎也对不起你这一身的功夫。”
何永贵闻言,身子一哆嗦,脸色大变。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杜小凤是什么时候知道神像后面还有其他人的?
藏身在神像之后,名叫葛朝辉的中年人也同是一怔,他内力深厚,屏息时,即使是一流高手在附近也不会轻易现他的存在,可是自己的行踪确确实实被杜小凤现了,他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人,就算把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啊!葛朝辉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幽幽轻笑一声,大大方方的从神像后走了出来。
沈三情和于翔都没现神像后有人,听杜小凤那么说,两人大感莫名,正想问,想不到神像后还真走出一个干瘦如同活骷髅的中年人。
两人吓了一跳,又是惊讶又是佩服,但却暗暗疑惑,不知道杜小凤是怎么现这个人的。
葛朝辉转到神台前,上下仔细打量杜小凤。同样,杜小凤也在打量他。二人的目光碰在一起,瞬间闪出电光。
“葛叔,快……快救我……”何永贵被杜小凤掐住脖子,呼吸困难,一张脸憋的涨红。
他四十所岁,而干瘦中年人也只将近五十,但他却叫这人葛叔,显然对此人极为尊重。
杜小凤手里的力气丝毫没放松,指尖深深陷入何永贵脖颈的肉中,他注视葛朝辉,问道:“你是谁?抱上姓名。”
葛朝辉脸上的肉皮抽搐一下,如果不是他出笑音,根本没人相信那是笑。他说道:“我叫葛朝辉。”
杜小凤听了这个名字,没什么感觉,但于翔听完之后,暗吃一惊。他虽然没有在江湖游历过,但是却从师傅那里听过许多江湖上的故事和传闻,对葛朝辉这个人,他也听师傅提起过。这人外号素有‘瘟君’之称,乃邪门的高手,擅长用毒,杀人于无形,象他这样的人,极不好惹的。
于翔刚想提醒杜小凤小心,后者已笑眯眯摇头道:“葛朝辉?呵呵,没听过。”
于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暗叫糟糕,邪派中人喜怒无常,将其惹火,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出乎他意料,葛朝辉并没有生气,转头瞧瞧脸色已变得苍白的何永贵,说道:“杜小凤,你让开他,我或许可以考虑不杀你。”
杜小凤哼笑道:“阁下好狂的口气啊,只怕动起手来,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呢!。”他知道这干瘦的中年人身手定然不简单,但仍把话说的低气十足,因为他不想没动手之前,自己的气势就先矮对方三分。
葛朝辉闻言不怒反笑,赞赏地点了点,目视杜小凤,觉得这少年人十分不错,神光内敛,身气自然流露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他呵呵笑问道:“年轻人,好狂的性格,不过我喜欢,你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
杜小凤一笑,手臂一震,将何永贵甩到一旁,拉开架势,说道:“你有没有收我做徒弟的本事,得先让我看一看。”
葛朝辉摇头道:“你的本事,刚才在大殿外动手时我已经见过了,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你在我手下,走不过三招。”
杜小凤心里暗哼一声,反问道:“如果三招过后,我没有输呢?”
葛朝辉道:“那我就放过你和你的朋友们。”
“哈哈!好,一言为定!”杜小凤挽了挽衣袖,道:“我倒要你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
他语气强硬,可是心中也没底,不知道这个中年人身手高到什么程度,但在他想来,自己在他手下走过三招应该没有问题。
他刚想和对方动手,沈三情先大步走到他身旁,说道:“老大,这头阵让我来吧!”他看得出来葛朝辉身手高强,生怕杜小凤和他动手时有失,所以抢打头阵。
杜小凤摇摇头,低声道:“三情,这人身手不简单……”
没等他说完,沈三情接道:“正因为这样,我才要先和他动手。老大,我和他交战时,你在后面观战,摸清他武功的路子,即使我败下阵来,你也可以想办法挡住他三招。”
他的话没错,让他先做探路石,的确是最好最稳妥的办法。杜小凤叹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小声叮嘱道:“三情,你要小心!”
“放心吧,老大!”沈三情含笑地点点头,晃身来到葛朝辉近前,说道:“阁下,我先和你打一场,你不介意吧?”
葛朝辉淡然道:“即使你们三人一起上,我还觉得有些欺负你们几个小辈呢!”
“呵呵!说的好!”沈三情脸上在笑,心中却恨的不得了,冷道:“阁下,小心了!”
说着话,他突然近身,双拳直袭葛朝辉的胸口。
沈三情内功修为一般,但因练刀的关系,臂力极大,双拳击出,呼呼挂风。
葛朝辉暗暗点头,这青年的武功也有独到之处。他一手背到身后,另只手轻轻一挥,手背恰倒好处的撩在沈三情打来的双拳上。
“啪!”葛朝辉随手之力,看似不大,但沈三情身子一栽歪,斜着踉跄出数步,方站稳身躯,低头再看自己的手腕,红肿起好大一块。
哎呀!好深厚的功力啊!沈三情活动活动双拳,猛的暴喝一声,一记侧踢,踹向葛朝辉的软肋。
葛朝辉身子向旁微微一闪,刚要还手,突然,眼前波光闪闪,出现一道白茫茫的利电,带着寒气,直奔他嗓子而来。
暗中咦了一声,葛朝辉身子轻轻后仰,寒风几乎擦着他喉咙掠过。
只见沈三情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片刀,刀虽不是好刀,但在他手中,其威力却可比得上神兵利器。
好快的刀!葛朝辉心里惊叹,即使以他的功夫,也没看清楚沈三情是从身体哪个部位拔出的刀,只是见他手腕一晃,刀象变魔术一样出现在他的手中。
“年轻人,身手不错!”葛朝辉双眼精光闪烁。
“阁下的身手也不赖!”沈三情答的针锋相对。话音未落,手中片刀一横,瞬间攻出七刀。由于他的度太快,在常人看来,这七刀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的。
刀光编织出一张刀网,每一击都是奔葛朝辉身上要害去的。
沈三情的刀虽快,但葛朝辉并不放在心上,他身形游走在刀从容不迫,如同闪电般的七刀,连他衣服边都没刮上。
沈三情不服气地大吼一声,将刀法施展到极限,即使后面观战的杜小凤和于翔,都看的目不暇接。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刀,仍难伤葛朝辉分毫,更要命的是,人家只是用身法躲避,还没有出手还击呢!
杜小凤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葛朝辉的口气那么大,他确实有夸下海口的本钱。
如果现在是自己和对方战斗,他真没有信心能在葛朝辉手下走过三招。
于翔挪到杜小凤身旁,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凤,让三情快回来,他不是葛朝辉的对手。”
杜小凤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战场,心不在焉地说道:“三情现在正和对方打到关键时刻,想收手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于翔焦急道:“可是我怕再等一会,三情就回不来了。”
“啊?”杜小凤一惊,转头看向他,皱眉问道:“这话怎么讲?”
于翔道:“葛朝辉这个人,我以前听师傅谈论过,他的功夫并不见得怎么高明,但是他却精通施毒的邪门功夫,而且异常霸道,无形无色,让人防不胜防!”
“用毒?”杜小凤问道:“你师傅有没有说过他擅长用什么毒?”
于翔摇头,道:“没有。不过葛朝辉是邪门中人,他的毒,一定是非常恶毒的那种。”
“这可糟糕了!”只看功夫,沈三情已不是葛朝辉的对手,加上他还会用毒,想自保就更难上加难了。
第九十九章 蛊毒
杜小凤心中大急,这时,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他拿出一看,是刘剑冰来的短信,了了几字,和他的人一样简捷,“老大,亚晴已救出。”
他看过之后,心中多少松了口气,望望场中满头是汗的沈三情,突然大喝一声:“住手!”
沈三情和葛朝辉已经打了二十多个回合,后者始终没有还手,但他自己却累得浑身是汗。在这二十多个回合中,他几乎招招都使出了全力,想逼对方多露一些真本事,但是人家连手都未还,只是用身法便轻松躲避开他的如潮攻势,这场仗,可以说是沈三情有生以来打过最窝囊的一场。
突然听到杜小凤的喝喊,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虚晃一招,忙抽身跳到圈外。
见对方没有追过来,他这才急喘两口气,回头茫然地问道:“老大,怎么了?”
杜小凤警惕地看眼葛朝辉,然后向他招招手,道:“三情,过来!”
沈三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瞧瞧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还是走上前,低声问道:“老大,什么事?”
“没什么事!”杜小凤一把抓住沈三情的袖子,道:“我要你回来,是让你和我一起——跑!”话没说完,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沈三情,向大殿外冲去。
于翔怕葛朝辉追击,双手一抖,自他袖口中射出两只袖箭,直向葛朝辉胸口打去,紧接着,他也飞身窜出了大殿。
杜小凤三人,跑的突然,跑的毫无预兆,也跑的神灵会众人满头雾水。当他们反应过来时,杜小凤三人已经跃过他们,马上要出道观的大门了。
何永贵看的真切,心中大急,冲到葛朝辉身前,焦急道:“葛叔,你……你快拦住他们啊!”
葛朝辉阴森森地笑了笑,反问道:“拦他们干什么?”
何永贵反被他问愣了,呆呆道:“不然、不然杜小凤他们就跑了啊?”
葛朝辉嘴角一挑,幽幽道:“用不了多久,杜小凤还会回来的。”
这次让他跑了,他还会回来,除非他是傻子。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何永贵茫然地问道:“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葛朝辉道:“救回一个‘死人’,和没救又有什么区别?”
何永贵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琢磨了一会,他恍然惊讶道:“葛叔的意思是亚晴她……”
“哈哈——”不等他说完,葛朝辉已仰面大笑起来。
杜小凤带沈三情和于翔一路狂奔,跑出道观,飞奔向停在不远处的面包车。
此时,刘剑冰正站在车外了望,见到杜小凤三人安然无恙的跑出来,长松口气,上前两步,刚要说话,杜小凤离老远就连连摆手,道:“剑冰,上车,赶快走!”
刘剑冰不知道生什么事,不过杜小凤脸上的急迫让他不敢大意,什么都没问,转身钻进车内。
杜小凤三人刚上车,神灵会的人也追了出来,一各个大呼小叫的,边跑边挥舞手中的武器。
杜小凤拍拍司机肩膀,急道:“开车!”
司机哪敢耽搁,即使杜小凤不说,他也准备启动汽车了。司机掉转车头,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汽车象箭一般射了出去。
神灵会的人不依不饶的又追出一程,见自己两条腿实在跑不过车轮子,方一各个骂骂咧咧地停下脚步,对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又是舞刀又是咒骂,好不威风。
车上,杜小凤看到躺在后排的亚晴。她双眼紧闭,面色红润,虽是昏迷起来倒象是熟睡。
她中了神灵会的迷香,昏迷不醒是很正常的,杜小凤也没往别处想。
刘剑冰脸色青,吸了吸鼻子,问道:“老大,刚才你们跑什么?”
杜小凤摇头苦笑,道:“如果不跑,我们三个人恐怕谁都出不来。”
刘剑冰奇怪道:“神灵会的人,已有十多个被我们打倒了,即使再多一些,也不至于……”
杜小凤打断他的话,说道:“不是神灵会的人,而是何永贵找来了一位高手。”
“高手?”刘剑冰满脸茫然:“我怎么没有看到?”
于翔道:“你在的时候,他一直都藏在神像后面,你走后不久才出来的。这人名叫葛朝辉,一身功夫已相当不错,更要命的是,他是用毒的高手。”
沈三情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老大会拉自己逃跑呢,原来是怕对方用毒啊!想到这,他感激地看了杜小凤一眼。
刘剑冰再次吸了吸鼻子,惊讶道:“用毒的高手?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人啊!”
于翔道:“葛朝辉是江湖中人,出身于邪门歪道,居无定所,不知道何永贵是怎么联系上他的,他俩又是怎么认识的?是什么关系?”
杜小凤道:“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事情已出我们的掌控,已不再是我们能应付得来的了,所以,我们要尽快想办法,对付葛朝辉这个人。”
“恩!”沈三情点点头,认为杜小凤说的有道理。
刘剑冰没有说话,在旁一个劲的吸鼻子。
杜小凤注意到他的异样,疑道:“剑冰,你怎么了,感冒了吗?刚才还是好好的呢!”
刘剑冰耸耸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自己好象一直要流鼻涕似的。”
杜小凤这时才现他的脸色不自然的涨红,印堂却黑,眼神无光,精气萎靡不振,这是……他心中一颤,忙道:“剑冰,张嘴让我”
刘剑冰看杜小凤面色凝重,也吓了一跳,忙张开嘴吧。
杜小凤挑起他的下巴,仔细一瞧,现他舌苔出现斑斑黑点。
是毒!他暗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沈三情和于翔,这两人脸上都无异样,精气神也很足,没有中毒之状。剑冰怎么会总毒呢?他和葛朝辉根本就没有生任何接触嘛!要说中毒,也应该是自己、三情、阿翔这几人才对啊!他问道:“剑冰,你去救亚晴的时候,有没有生什么异常的事?或者,有没有碰过什么东西?”
刘剑冰想了一会,摇头道:“没有啊!”他又问道:“老大,到底怎么了……”
他话刚说完,沈三情低声惊呼,手指刘剑冰的鼻子,惊讶道:“剑冰,你的鼻子怎么流血了。”
“啊?”刘剑冰自己根本毫无感觉,用手胡乱擦擦鼻子,再把手拿下来一看,手掌上都是血。
杜小凤暗叫不好,忙抓住刘剑冰的脉门,道:“剑冰,你中毒了,你再仔细想想,救亚晴的时候究竟和谁生过身体接触?”
刘剑冰脉象紊乱,时强时弱,时急时缓,这正是毒性作的前兆。杜小凤额头渗出汗珠。世上可要人命的毒药何止千、万,他判断不出刘剑冰所中何毒,更谈不上如何医救找解毒了。
沈三情和于翔闻言也紧张起来,尤其前者,和刘剑冰最为交好,听到他中了毒,心中大急,急切地说道:“是啊!剑冰,你好好想想,究竟什么时候被人下的毒。”
刘剑冰满脸茫然,先看看沈三情,转头对杜小凤道:“老大,那个叫阿三的人领我去后山,找到亚晴,一路上,我没有碰过任何东西,也没有和别人生过接触……”说着,他一顿,面色微变,道:“要说接触,我只和亚晴接触过。她昏迷不醒,我是抱着她回来的。”
“哦?”杜小凤一震,先点了刘剑冰身上的“璇玑”、“俞府”、“气户”三**。
他点完之后,刘剑冰身子一软,摊倒在车椅上,身体提不起力气。杜小凤封住他的经络,使其气血运行减慢,缓解毒性的
这只能暂时控制住他身体内的毒,若长时间无法医治,还是有性命之忧。
杜小凤封完刘剑冰的**道后,移身来到亚晴近前,看她脸色,红扑扑的,似在熟睡,呼吸平稳,丝毫没有异样,他迟疑一下,将自己的衬衫撕下一角,包裹在手指上,然后挑开亚晴的眼皮。
在他挑开亚晴眼皮的一刹那,她眼中闪过一道金光,虽然那金光一闪而逝,却没有逃过杜小凤的眼睛,他心中一颤,仔细观瞧亚晴的瞳孔,再将包裹布的手指按在亚晴的脉门上。
刚开始感觉起来,亚晴的脉象相当混乱,而且脉极出正常人很多。
她的脉,若让一般的中医来诊,十有**要判她的‘死刑’了,脉搏如此之快,似是身患急症,临死前的征兆。
不过杜小凤却能感觉的到,亚晴的脉搏其实很平稳,但是在她脉象中,还有另外一个脉搏搀杂在其中,使其脉象又乱又快。
两个脉搏明亚晴体内的血在顺逆两行,如此说来……杜小凤脸色一变,他想到一个词——蛊毒。
蛊毒,素来有万毒之王的称号,以蛊伤人,极难医治,一是医治起来麻烦,二是懂得医治蛊毒的人太少太少。
结合亚晴眼中闪过的金光,加上她虽昏迷不醒,但面色和正常人无异,看不出任何中毒的症状,杜小凤回想在真悟境界中的所学,惊讶道:“难道,是‘害神蛊’?”
害神蛊,是聚齐蛇虺、蜈蚣、蜒蚰、虾蟆等百种毒虫,装入器皿中,埋于地下。由于毒虫找不到食物,最后只能相互吞噬,体大吃体小,毒多吃毒少,一个月后,百虫只会生存下来一只,这仅存的一只,也就是害神蛊。
害神蛊的危害可以与金蚕蛊相媲美,在蛊毒中,都是极其厉害的蛊物。害神蛊进入人体内,会寄生在人的血脉中,同时散出剧毒,剧毒随血液传到人体全身,毒性侵入肌肤毛,使其整个人变成一个毒人。但害神蛊会将这个人视为自己的宿主,护住该人的心脉,使其虽中剧毒但却不死。可是,凡与此人接触过的人,却不能幸免,皆身染巨毒,如找不到医治的办法,活不过三日。
“害神蛊?”听到杜小凤的话音,沈三情惊道:“老大,你说亚晴被人下了蛊?”
杜小凤表情凝重的点点头,道:“而且还是很霸道的一种。”
“这……这……”沈三情身子一颤,道:“这不太可能”
蛊这种毒物并未被现代科学普遍接受,很多人也认为那是虚无飘渺的巫术,并不可信。沈三情也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蛊这种毒物,开始于春秋、战国时期,《本草纲目》中亦有记载:“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从生物学的角度上看,蛊的产生就是一种人为的变异。在一个人为制造的生物进化场景里,最后剩下的集百毒于一身的至毒之毒虫,必是毒性极强、生命力极强、十分霸道的一个新物种,将其植入被下蛊者的体内,其危害便可想而知了。
杜小凤道:“蛊是真实存在的,而亚晴中的蛊是‘害神蛊’,中这种蛊的人会浑身布满巨毒,自身却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凡接触过他的人,都会被其毒害,如果不及时救治,少则一天,多则三天,必死无疑。”
沈三情脑袋嗡了一声,忙道:“那……那剑冰他……?”
杜小凤拍拍他肩膀,笑道:“放心吧,剑冰不会有事的,既然我已经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就自然有办法医治。”
“哦!”沈三情听了这话,心放过到肚子里,长出一口嘘气,又问道:“那亚晴呢?”
杜小凤道:“害神蛊的毒母就藏身在她体内,医治起来麻烦一些,不过,并不是不可医治。”
沈三情大喜,笑道:“那太好了。”
于翔面带忧色,说道:“小凤,葛朝辉这人太难对付,连如此厉害歹毒的毒物都会使用,我们恐怕很难制服他,不如,我回黄山,把我的师傅‘玄德道人’请出来,收服这个葛朝辉。”
杜小凤想了想,摇头道:“现在还没到那种时候,等我们实在想不出办法了,再找你师傅也不迟。”
于翔点点头,不再说话。
回夜总会的半路上,正好碰到无忧社上百号人在张少成的带领下浩浩荡荡赶过来。杜小凤向他们招招手,示意不用去通天观,所有人全部回夜总会。
己方的人虽然不少,可葛朝辉会下蛊毒,如果事先不做好防备,这一百多号即使能杀进通天观,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汽车开到福运来夜总会的大门前,杜小凤让人把刘剑冰抬到二楼办公室,至于亚晴,暂时留在汽车内,并严禁其他人于她接触。
随后,杜小凤又着人把自己的书包送过来,并迅在纸上写下药方,交给沈三情,道:“三情,你去找间中药店,按我写的方子抓药。”
沈三情接过,低头一看,上面写有板蓝根一百二十克,贯众三十克,青黛三十克,甘草三十克……。他问道:“老大,这些药能治蛊毒?”
杜小凤点头道:“没错买!对了,得多买几份!”
沈三情不敢耽搁,答应一声,带上两名手下,坐车去药店抓药。
时间不长,一名无忧社的学生送来杜小凤的书包。他打开书包,从里面取出针具,用酒精消过毒后,先以针封住刘剑冰的心脉,防止毒性攻心。
他开的药方,确实可解害神蛊毒,但是那也需要先将刘剑冰体内大部分毒素逼出,药效才能事半功倍。
用针具起不到排毒的效应,只能用自身真气将毒素强行逼到一点,再以放血的办法使其排掉。
他见会议室内还聚集许多人,挥手说道:“大家先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来。”
张少成等人闻言,一各个相互默默退出房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
在门外,张松林拉了拉于翔衣袖,问道:“于哥,究竟怎么了?”
于翔比他年长几岁,加入无忧社时间不长,但为人正直,身手又好,张松林对他的称呼也十分尊重。
于翔道:“剑冰中了毒。”
“啊?”不仅张松林吃了一惊,连张少成等人也是面带惊讶之色。张松林道:“中毒?何永贵这人奸诈狡猾,你们去了他的地盘上,还敢轻易吃东西?”在他的理解中,对人下毒,只有通过食物这一种手段。
于翔摇了摇头,笑道:“我们没有吃何永贵的食物。剑冰中的是蛊毒!”
“蛊毒?”张松林喉咙咕噜一声,咽口吐沫,小心问道:“是武侠小说里经常出现的蛊毒?”
“没错。”于翔点点头,长叹口气。
“老天!”张松林挠头道:“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毒吗?我以为那只有在才会出现呢!”
“呵呵!”于翔苦笑。他加入无忧社这几天,对其内部的情况也有所了解。无忧社基本由两大阵营组成,一是学生,一是流氓混混。两者之间由于文化、背景、理念的不同,多少存在一些矛盾。只是杜小凤平时处理的很好,把这些矛盾压下,没有暴露出来。张松林是学生派系中的高级骨干,但归根结底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他对江湖上的事根本谈不上了解,即使杜小凤,他只是掌握的知识丰富,对江湖上的事情所知也不多。所以张松林不知道蛊毒的存在,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笑道:“世界上,确实有蛊毒,甚至比描述的还有厉害,还有恐怖、邪门。”
张松林舔舔干的嘴唇,说道:“何永贵竟然会这种东西,那我们以后根本拿他本办法了。”
于翔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说话。张少成和赵耀对视一眼,表情也凝重起来。
这时,沈三情买完药回来,微微有些气喘,显然一路走的很急。上楼后,见众人都在走廊内站着,他问道:“老大呢?”
张松林指了指办公室房门,道:“在里面给剑冰疗伤呢!”
沈三情哦了一声,大步就要往里面走,张松林忙拦住他,说道:“三情,小凤说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
沈三情面露难色,道:“我把药都买回来了,如果老大不教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煮啊!”
张松林呵呵一笑,拿过沈三情手中的药包,道:“煎药我会,这个交给我吧!”
沈三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以前你煎过药?”
张松林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我看过。”
沈三情一把从他手中夺回药包,放到自己身后,说道:“算了吧!买趟药不容易,我看还是等老大出来再说。”
周围人等听完,忍不住纷纷笑出声。
“切!”张松林撇嘴道:“你这明显是不相信我的水平嘛……”
办公室里。杜小凤为刘剑冰逼毒并不轻松。以内力逼毒,本就特别消耗真元,加上害神蛊毒霸道,极难清除,所以,当杜小凤把刘剑冰体内毒素逼到其手指尖时,他已累的一头汗水。
这时不是休息的时候,杜小凤强打精神用毫针封住刘剑冰手掌“鱼际”、“劳宫”、“少府”及手背“前谷”、“液门”、“二间”六处**位。
此六**被封,指尖气血无法流通,毒素自然被牢牢禁锢在指尖。
杜小凤抽出锋针,在刘剑冰指尖上微微一刺,点破肌肤,顿时间,黑血自他伤口处渗出,滴在事先准备好的盆中。
他按摩刘剑冰五指,使其血液加流出,时间不长,黑血流尽,伤口中流出鲜红的血液。
杜小凤心弦一松,转头问刘剑冰道:“痛吗?”
刘剑冰此时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不过他仍摇头,虚弱地说道:“不痛。”他低头再看盆中清水,已变成黑色,暗中咋舌,好厉害的的蛊毒啊!他问道:“老大,这样就没事了吗?”
第一百章 解毒
杜小凤道:“哪有那么简单!大部分毒素算是排出来了,但你体内还有残余,需要喝药治愈。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中毒可比伤筋动骨严重,尤其是对内脏器官的机能,损害很大,你得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哦,是这样……”刘剑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过已知道自己性命无忧,心情稍缓,紧张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疲惫感顿时席卷而来,他头脑晕沉,神志亦开始模糊,眼皮好似有千斤重。
杜小凤看有他的疲倦,心中理解,他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昏迷,意志力已相当顽强了。
他拍拍刘剑冰肩膀,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剑冰,安心睡会吧!”说着话,点下他的‘大椎’睡**。
刘剑冰缓缓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杜小凤帮他穿还衣服,安置在沙上,这才打开门,走出办公室。
门外众人都已经等的焦急,担心刘剑冰的伤势,不知道他所中的毒是否有救,众人正感时间太漫长时,见办公室房门打开,杜小凤从里面走出来,人们精神一振,纷纷围拢上前,七嘴八舌地问道:“老大(小凤),剑冰的伤势怎么样?”
杜小凤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笑道:“没有大碍,但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他见沈三情手里拿着药包,正探头向办公室里张望,他一笑,道:“三情,去把药煮了吧,一会给剑冰服下。”
沈三情不好意思地挠头道:“老大,这药应该怎么煮?”
杜小凤笑道:“盛一碗凉水,把药放进去,将水煮到半碗就行了。”
“好!我这就去做!”沈三情答应一声,大步走下楼。
杜小凤道:“三情,药煮两碗,亚晴也需要用。”
“明白了!”沈三情的话音从楼下传来。
张少成没有忽视杜小凤脸上的汗水,担忧道:“小凤,我看你也很累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杜小凤是有些累,可他现在哪有时间休息,亚晴身体内还有一只巨毒的害神蛊没有清除掉。虽然她是宿主,真悟元经也提过害神蛊固然霸道但不伤害宿主的话,但是事情没有绝对,谁知道亚晴会不会有危险呢。早一刻将蛊毒清除,就早一刻安全。
他摇摇头,道:“现在还不行!亚晴中的毒比剑冰严重,我现在必须得把她体内害神蛊的元虫清除掉。”
杜小凤让张少成、赵耀、于祥等人把亚晴抬到一间空闲的包房。
抬亚晴时,和抬刘剑冰可不一样。亚晴身中害神蛊,浑身上下,布满剧毒,甚至包括她的衣服上。
众人手上要么带上手套,要么裹上一层厚厚的布,皮肤不敢和亚晴身体有直接接触。人们把她由车内抬到包房,短短距离,竟足足走了十多分钟。
把她安置好之后,众人皆松口起退出包房。杜小凤让人们把手套集中在一起,然后一起烧掉,避免留下毒源。
他派人去找沈三情,看他有没有把药煎好。时间不长,沈三情手端托盘走过来,道:“老大,药好了。”
杜小凤点头一笑,把药房到包房内,然后又让人拿来自己的针具,临进去前,仍然让人们看好房门,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内。
众人对他的信服已达到极点,齐刷刷点头答应,一各个打开架势,站在包房外的走廊中,此时即使杀出一只猛虎,也冲不进来。
走进包房后,他带上一副胶皮手套,对于害神蛊毒,他也丝毫不敢大意。
别人中毒,他可以医救,若自己不小心中毒,可没人会有办法治疗他!
要解亚晴身上的蛊毒,必须要先把她体内的害神蛊除掉。害神蛊藏于人体的血脉中,游走不定,想除掉并不容易。
最好,是能把它逼到肠胃之中,然后再借助药力,将其清除必将事半功倍。
杜小凤打好主意,走到亚晴近前,伸手将她扶坐。他略微犹豫一下,解开亚晴的衣扣。
他要用自己的纯阳真气把害神蛊逼到肠胃,但他现在手上已带有手套,若再不除去亚晴身上的衣服,真气传输时很大一部分将会被消耗掉,如果真元充足时,他并不在乎,可他刚刚为刘剑冰逼完毒,内力只剩六成,他再也耗费不起了。
脱掉亚晴的外衣,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衬衣,质地较薄,里面乳黄内衣隐约可见。
杜小凤心无旁念,又快脱掉亚晴的衬衫,只留下一件诱人的内衣在身上。
他让亚晴坐好,将手掌贴在她后心上,真气外吐,穿过胶皮手套,冲进亚晴体内,在同一时间,他闭上眼睛,让自己的精神力依附到真气之上。
随着真气在经络间的游走,遍布到亚晴全身,杜小凤也通过精神力,在脑袋中描绘出一张完整的人体内部结构图。
真气和精神力的同时使用,使他的混元气消耗极大,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杜小凤便觉得自己的真元又减少了半成。
不过,直得庆幸的是,他的精神力第一时间现亚晴体内异物的存在。
在亚晴体内,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即使不用精神力接触它,只是微微的接近,就能感觉到它的邪恶。
杜小凤知道,这一定是害神蛊了。它此时潜藏在亚晴的心脏附近,拼命吸食着鲜血,然后再排放出含有剧毒的血液,与此同时,它又护住亚晴的心脉和五脏六腑,使其不受到毒害。
杜小凤利用精神力牵引真气,向害神蛊逼去。
害神蛊似乎也感觉到危险的临近,开始不安的左右游动。
杜小凤并未马上向害神蛊动进攻,而是在它周围蓄积真气,如果能一击将起杀死,那是最好不过了,即使能将其击伤,也可为自己省掉很多麻烦。
当他认为真气蓄积的足够充足时,他动真气,一起向害神蛊猛压过去。
强大的真气包裹害神蛊,使其不能移动,同时,加快真元输出的度。
真气越来越足,但体积却越来越小,似乎要将蠹虫活活压扁、挤碎。
吱!杜小凤的精神力清楚感觉到害神蛊惊慌、恐惧的叫声,正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害神蛊突然吸食起血液中的毒素,身体亦在迅的膨胀。
这一点倒是出乎杜小凤的意料之外,精神一恍惚,真气压制出现瞬间的松懈,也就是在这瞬间,身体暴长的害神蛊象一只困兽般突破他真气的包围,顺着流淌的血液迅逃开。但是,在逃跑的同时它并没有停止吸食毒素,似乎想将释放到亚晴体内的剧毒全部吸回来,身体也随之越来越大。
杜小凤心中骇然,它吸食毒素,是件好事,但是它的身体若再膨胀下去,必定将亚晴的血管挣破,到那时,自己也素手无策了。
其实,杜小凤的修为还是不够深厚,真气没有达到道家三味真火的程度,不然,刚才害神蛊在他真气包围时就会被烧为灰烬。
杜小凤大急,还好精神力能追踪到蠹虫的踪影,在它逃亡的前方,杜小凤先设下一部分真气,然后尽量将其那里赶。
虫毕竟是虫,无论是百毒之王还是千毒之王,智慧又哪能跟人类相比。
害神蛊在真气的追压下,慌不择路,果然逃进杜小凤实现准备好的埋伏中。
当它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前方被堵死时,再想回头逃窜,已然来不及。
杜小凤几乎将自己的全部真气一下子都灌入亚晴的体内,把害神蛊死死围住。
他围的越紧,害神蛊吸食毒素就越急,本应膨胀的身体在真气包围下,难长分毫,吱吱的叫声不断。
当它的身体涨到极限时,杜小凤的真气也使到极限。
现在,害神蛊突破不出真气的压制,杜小凤同样也无法杀死它。
他和它,出现了势均力敌的情况。
害神蛊膨胀的身体被压缩,苦不堪言,痛得乱叫,而杜小凤更是骑虎难下,有苦说不出。
他以全部的真气压制蠹虫,消耗太大,短时间还可以坚持,若时间一长,他也有力尽的时候,如此一来,暴长的害神蛊将会挣破亚晴的血管,造成内出血,性命难保。
他心中焦急,可是真元并不会因为他的焦急而停止流失。真气在一点点的变弱,相对应,害神蛊的身体在逐步变大。
感觉到压力的减少,害神蛊的挣扎更加剧烈,上下翻腾,好象一只翻江倒海的蛟龙。
杜小凤暗叫一声苦也,汗珠自他身上流出,将衣服都湿透了。
两分钟过后,害神蛊的身体也渐渐长到将血管都堵塞的程度,而且还有进一步膨胀的趋势。
又过两分钟,杜小凤真气只剩下三成,而害神蛊已大到让血管变形的程度。即使处于昏迷中的亚晴,脸色也变的苍白,呼吸急促,身体微微抽搐。
杜小凤感觉自己的真气在飞流失,现在,他体内已没有一丝真元,所有的真气都用于压制害神蛊,神志也随之渐渐模糊,身体严重透支,人到了脱力的边缘。
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晕到,因为那将代表亚晴性命的葬送。
他虽然这么想,可是,在他真元、力气消失的同时,神志也在渐渐离他远去。杜小凤自得到真悟元经之后,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困境。
绝对,不能倒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神志,心中焦急,暗咬一口自己的舌尖。
疼痛感使他的神志为之一清,可是,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帮助,消耗将要殆尽的真气依然在减少。
杜小凤体内已没有真元,丹田之内,空空如也,再没有一丝剩余,他仍在咬牙坚持,身体无法承受,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箭,喷在亚晴雪白如脂的肌肤上,异常的刺眼。
吐出这口血后,杜小凤再坚持不住,人业已软绵绵的靠到沙上。但是他的手还是没从亚晴身上挪开,依然在控制最后的真气,压制害神蛊。
就在杜小凤都以为自己已经不行的时候,在他身体百骸,突然生出一道道涓流,渗入五脏六腑,入心入肺,最后,随经脉和神经,流进他的丹田和神庭**。
涓流虽细微,但是却源源不断,时间不长,已将他的丹田被全部添满,而那些没有流近丹田的涓流,继续在经脉中流淌,冲洗着他的经络。
杜小凤觉得似乎一泓清泉在浇灌自己的身体,从外向内,又由内向外,洗刷他的肌肤、筋肉、经脉、筋骨甚至内腑。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由内到外,没有一处不泰然。
这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通透感,好似水乳交融的清爽,又好似脱胎换骨的顺畅。
身体的疲倦全部消失,而丹田之内,真气之雄厚,比较以前有之更胜。
杜小凤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反常的状况,不过,他现在也没时间细想,充足的真元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他动真气,再次进入亚晴的体内,如果上一次他的真气用滔滔讲水来形容,那么这一次,他的真气就是惊涛骇浪。
这还是他怕过于雄厚的真气会震伤到亚晴的身体,而仅仅使用五成的真元。
新的真气与旧真气结合,并将其同化,然后紧紧包裹住害神蛊。
那原本已将血管撑到极限的害神蛊,在新真气的压挤下,身体急剧缩小到原来的四分之一,它或许出于惊恐,或许是疼痛,又或许是对希望的破灭,出一声惨叫。
它的叫声,人根本听不到,但是杜小凤却能用精神力感知。
你的生命,已走到尽头!杜小凤暗中一咬钢牙,另只手伸出食指,点在亚晴的身体上。
真气凝针在他指尖射出,直接刺入亚晴体内,细入牛毛的凝针没在她身上流下任何伤口。
杜小凤用精神力驾御真气凝针的走向钻如亚晴的血管中,直奔害神蛊所在之处而去。
真气凝针的度太快,别说害神蛊现在被制,即使自由的时候,也未必躲得开。
凝针刺穿害神蛊周围的真气,直接将其身体贯穿。
吱!害神蛊出撕心裂肺的哀号。但这只是开始,刺穿它的身体后,杜小凤又控制凝针调头,再一次穿过害神蛊的身体。
一次,两次,三次……最后,连杜小凤也忘记在害神蛊身上刺了多少下,它的叫声,已越来越虚弱,到最后,没了生息。
杜小凤知道害神蛊已死,可是他仍不敢大意,继续用真气将害神蛊紧紧包裹,继续施压。
害神蛊已被真气挤碎,压缩成比小米粒还要微小,然后他控制真气运行到亚晴肩头的血管,全力向外一冲,一个黑色的小颗粒从她肌肤下弹出来。
杜小凤松了口气,收回自己的真气和精神力。
没有真气挤压的小黑颗粒落在地上,哗的一声,竟然变成一块巴掌大的黑色血水,与地面接触后,冒出丝丝的浓烟,包房内,顿时弥漫起一股腥臭的气味。
杜小凤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拿起碗,将熬好的中药给亚晴喂下。接着,他栽掉手套,从针具中拿出一根银针,放在亚晴肩头的伤口上,与血液接触。
银针针色未变,杜小凤心中喜悦,由此来看,亚晴体内害神蛊毒已除,他兴奋地低喝一声。
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他放下银针,查看亚晴肩膀上的伤口。他刚才已经尽量将害神蛊压缩到所以伤口并不是很大。
他小心地用酒精棉将伤口流出的血丝擦静,再包上纱布,由于伤口很少,连药都无须上,只简单包扎一下就可以。
处理完后,他帮亚晴穿好衣服,这才有时间感受自己身体内刚生的变化。
他的真元以及精神力,都比以前提高很多,而且他能感觉得出来,两者比以前也更加的精纯。
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百骸生出的涓流,就是充斥在真悟境界中,无处不在的混元气。
百骸竟然能自己生出混元气,这在杜小凤的想象中,简直是天方夜谈,不可能生的事。
但事实上,那却偏偏生了,而且就生在他自己的身体里。
即使杜小凤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他想累了,索性不在考虑这些,等晚上进入真悟境界中时再问个究竟。
他除去亚晴身上的蛊毒,虽然出了一身臭汗,但丝毫不感觉到累,这当然也是那些新生混元气的功劳。
他拉开包房房门,走出来,仰面长长吸了口气。
人们拥上前来,没等开口问,包房内传出的恶臭味让众人一各个大皱眉头,手捂鼻子,纷纷好奇不解地看向杜小凤。
杜小凤明白他们想问什么,轻轻一笑,说道:“那是害神蛊的气味。”
赵耀问道:“亚晴那小姑娘没事了?”
“恩!”杜小凤点点头。
“这真是太好了。”赵耀对亚晴印象较深,尤其对她那双电眼。
杜小凤对众人道:“你们进去把房间收拾一下,注意,现在还是不可以碰亚晴,她的衣服上,依然有剧毒。”
赵耀向包房内看了看,疑问道:“小凤,既然亚晴的衣服上还有毒,那她不是还会中毒吗?”
杜小凤笑道:“不会!害神蛊在她身体里已留下抗体,而且我刚刚喂她喝下解毒药,短时间内害神蛊毒对她起不到危害。”
“哦!”赵耀点下头,和众人又去找手套、口罩等物。
张松林刚想随众人一起去,杜小凤拉他拉住,说道:“松林,你去一趟商场,给亚晴买套衣服,毕竟她现在的衣服有毒,隐患太大。”
“好,我这去!”张松林答应一声,准备往外走。
杜小凤犹豫片刻,又道:“松林,记住,要是全套的衣服。”
“全套?”张松林一时没领会杜小凤的意思,琢磨了好一会,他面色一红,疑问道:“由内到外的全套?”
杜小凤的脸也红了,默默点下头。
张松林哀叹一声,嘟囔道:“老大,以后这样的‘好活’能不能安排别人去做啊……”
杜小凤面色一正,道:“松林回!”
“……”张松林满脸无奈,嘟嘟囔囔的走出夜总会。
亚晴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间七点多。她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鹅绒被。
她迷茫地环视周围,这是一间卧室,除了她自己,房间没有一个人。
这是哪?她记起自己中午吃饭的时候,被人找出去,没等弄清楚怎么回事,自己就昏迷过去了。想到这,亚晴忍不住惊叫一声,翻身坐起来。她这一动,顿感头昏眼花,胸腹一阵阵恶心,肩头也有些疼痛。
她扭头看向自己的肩膀,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她伤口上的包扎,而是由于她此时身上竟然是一丝不挂。
被人迷昏,醒过来时自己**裸的躺在床上?亚晴脑袋嗡了一声,忍不住嘤嘤哭起来。她预感自己身上已经生了不幸。
她正哭着,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近一人。
亚晴又惊又怕的抬起头,满面泪珠,看向来者。
等她看清楚之后,小嘴张成“o”型,惊讶道:“小凤?”
杜小凤眯眼向她笑了笑,目光下移,老脸一红,忙转过身去,呐呐地说道:“床边有衣服。”
亚晴这才想起自己还是赤身**的,玉面羞红,忙将鸭绒被拽了起来。
她心里很是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凤为什么也在呢?难道是小凤救了自己?那为什么身上会没有衣服呢?难道,小凤他……想到这,她的脸更红了,心脏跳的厉害。
杜小凤尴尬的挠挠头,道:“我先出去了。”
亚晴想喊住他,可小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叫出口。
等杜小凤走后,她又呆呆坐了好一会,才转头看到放在枕边的兜子。
打开,里面有一套白色的衣裙,还有,内衣和内裤。
亚晴难为情的低下头,小心拿出来,穿在身上才现,内衣的尺寸和她身材并不合适。(衣服是杜小凤让张松林去买的,如果正好合适,那反倒不正常了。)
第一百零一章 预谋
亚晴穿好衣服,这才怯生生的打开房门,不敢抬头,小声说道:“小凤,你近来吧!”
杜小凤上下打量她,白色的衣裙不是十分合身,但穿在亚晴身上,显出特有的清纯,看起来阳光,漂亮。他暗暗点头,别看张松林表面上粗枝大叶,其实还是很有眼光的。他随亚晴走进房间,问道:“饿了吗?”
亚晴摇摇头,顿了一会,环视房间,疑问道:“小凤,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杜小凤道:“这是酒店。本来你被一群坏人迷昏了,是我和朋友们把你从那些人手里救出来的。”
亚晴惊讶地张大原本已不小的眼睛,问道:“那些是什么人?小凤,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把我迷昏的?还有,他们……对我做过什么吗……”
好多问题啊!杜小凤看着惊慌失措地的亚晴,暗叹口气,面露安慰的笑容,说道:“放心吧,他们没对你做过什么,中午你被那些人迷昏的时候,恰巧被我们的同学看到,是她告诉我的。至于那些人的身份嘛……只是一些心术不正的无赖罢了。”他没有讲出实情,倒不是有意欺骗亚晴,而是怕她知道的太多,反而会更加担忧害怕,终日疑神疑鬼的,况且蛊毒的事情说起来太吓人,还是不提为好。
亚晴对杜小凤很信任,对他的话也没有任何怀疑,点下头,应了一声,然后又抬头问道:“我们的同学?谁啊?”
杜小凤道:“是张丹!”
亚晴恍然道:“是张丹啊!真巧!幸好那时候她在场!”
杜小凤笑道:“你可要好好感谢她一下哦。”
亚晴点点头,又摇摇头,抬目看向杜小凤的眼睛,见他正在注视自己,马上又低下头,细声说道:“我更要感谢你!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不怪我就谢天谢地了,如果你知道一切都因我而起的话!杜小凤淡然地笑了笑,道:“我们走吧,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我再送你回家。”
亚晴问道:“现在是几点?”
杜小凤看看手表,道:“两点。”
“下午?”亚晴望望窗外,窗户上挡有窗帘,根本看不出外面是天黑还是天亮。
“不是。”杜小凤道:“凌晨,两点。”
“啊?”亚晴大惊道:“现在是凌晨两点?!我竟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不行,我得赶快回家,见我这么晚没回去,爸妈在家里一定急坏了。”
杜小凤淡然一笑,安慰道:“别着急,我已经给你家里打过电话了。”
亚晴疑道:“你知道我家的电话?”
杜小凤道:“不知道,但是你的手机上有你家的电话记录。”
“哦!”亚晴焦急的心情平稳了一些,转念一想,又好奇地问道:“我这么晚没回去,你对我家里人怎么解释的?”
“同学聚会!”杜小凤老神在在道。这个借口已让他用过无数次,每回晚上不能回家,他都用同学聚会来应付自己的父母。
“咦?”亚晴笑道:“好借口!你真聪明!”杜小凤闻言,苦笑。
凌晨两点多,酒店餐饮部已经停止营业,杜小凤只好帮亚晴卖了两个面包和一瓶饮料。
亚晴也真饿了,觉得肚子都快缩成一团,以前,从来没有如此饥饿的感觉。接过面包,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大口嚼起来。
吃了一会,突然想到杜小凤还在自己旁边,放下嘴边的面包,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杜小凤当然知道她会饿,刚刚清楚掉体内的蛊毒,身体虚弱,不饿才怪呢!他细心地拧开饮料瓶盖,递给亚晴,笑眯眯道:“慢慢吃,不用着急。”
亚晴玉面羞红,低下头,不敢正视杜小凤,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吃了一会,亚晴的精神和体力比刚才饱满许多,她故意若无其事地问道:“我身上的校服哪去了?”她本想问我为什么会赤身躺在床上,可是这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杜小凤平静道:“你的校服脏了,已经被我扔掉。”
“扔掉了?”亚晴心里嘟囔:即使脏了,洗一洗也可以接着穿嘛!为什么要扔掉呢?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是谁帮我……帮我脱的衣服呢?”
杜小凤老脸一红,表情毫无波动,语气平稳地说道:“酒店里的女服务生。”
“哦!”亚晴听完,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也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其实,她的衣服是杜小凤脱的,而且还帮她洗了个澡,毕竟她身上还沾有蛊毒,如果不及时清洗干净,后患无穷,害人害己。原本他是打算让女服务生帮忙,但听杜小凤说亚晴身上有‘病毒’,需要带手套,不能让自己身体和她有任何的接触,女服务生们听完这话,哪还敢帮忙,躲都来不及,不管给多少钱,没有一人愿意为亚晴换衣洗澡的,最后,杜小凤没办法,只好亲自动手。
不过,这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随机应变,临时编了一个谎话。
亚晴不疑有它,信以为真,也就没太往心里去。等她吃完东西之后,杜小凤到前台退了房间,和亚晴一起走出酒店,在大门口找到一辆夜班的士,和亚晴上了车。
路上,杜小凤道:“小晴,今天的事,最好不要让你父母知道,剩得他们担心。”
亚晴道:“那些人,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吗?”
“不会!”杜小凤摇头道:“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何永贵会不会再来伤害亚晴,杜小凤也不知道,但是他已让无忧社的兄弟暗中保护亚晴,如果神灵会还想故技重施,绝不会成功。
亚晴安心地长舒口气,道:“这次,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呢!”
杜小凤耸肩一笑道:“别客气,我们即是同学,也是朋友嘛!”看着亚晴对自己无比信赖的眼神,他慢慢握紧拳头,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何永贵把亚晴牵扯近来,葛朝辉这个人要解决掉,神灵会更要尽早的清除。
晚间,杜小凤进入真悟境界,完成例行的修炼,其余时间一直在考虑怎样解决何永贵和他的神灵会。葛朝辉的功夫固然高强,蛊毒也可怕,但毕竟有防御的办法,最麻烦的还是神灵会。怎样能让取缔神灵会变得合情合理,这让杜小凤大费脑筋。
他的烦恼,真悟元经能感觉到,但是却帮不上他任何的忙。
这件事,杜小凤原本也没指望真悟元经。正当他在真悟境界中冥思苦想事,脑海中流过一股暖流。
那是一股强大而又温暖的能量,流入他大脑中,与他的精神力融合。顿时间,杜小凤心烦气燥全消,心如明镜,头脑空明。
他能感觉的到,这能量,正是来源于真悟境界。而且,真悟境界试图和他进行交流。想到这,杜小凤雀跃不已,这是真悟境界第一次主动与自己联系。
他马上将神灵会的事情抛到脑后,全神贯注地扩散自己的精神力,顺着那股流入自己脑海中的能量,追寻它的源头,而那个源头,正是真悟境界的核心。
他的精神力接近到真悟境界的核心时,大脑瞬间被各种各样复杂的信心所堆满,但是,杜小凤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试图与真悟境界达成共识,而真悟境界也积极回应,但两者之间还缺少一个共通点。
不知不觉,杜小凤被真悟元经拉回到现实世界,从床上起来,他长出一口气,虽然自己还没有和真悟境界完全融合,但后者能主动联系自己,这总是一个好的开始,也算迈出重要的一步吧!
回到现实中,他最大的感觉是自己的精神力以及真元又比以前强大不少,对杜小凤来说,这倒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只被真悟元经主动接触一下,自己就能生如此大的变化,若是完全融合之后,那自己体内的混元气不知会暴长到什么程度。
想着想着,他仰面一笑,心情爽朗许多。心情好起来,思绪也变的活跃,脑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一条对付神灵会大胆而又行之有效的计策。
下午,杜小凤集结无忧社的骨干,一起商讨对付神灵会的事。等众人到齐之后,他并不着急说出自己的计划,先让众人各抒己见。现在,大家都知道神灵会来了个武功和毒术皆十分高明的葛朝辉,想制服这个人可不容易。
沈三情和他交过手,对其功夫深有感触,他说道:“葛朝辉这个人不好对付,一身功夫已经深不可测,加上又会施用蛊毒,应对起来更加难上加难!”
杜小凤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少成道:“如果能抑制他的蛊毒,我想阿翔和三情、剑冰联手战他,即使不稳赢,但至少也不会落败”
于翔摇头,叹道:“葛朝辉是成名多年的邪道高手,想胜他,谈何容易!只凭我们三个人,恐怕还不够。”
张少成眉头大皱。他没见过葛朝辉,对他了解也不深,但他可见过沈三情和刘剑冰的功夫,以这两人再加上于翔,三人联手都未必是葛朝辉的对手,那这人就太可怕了。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众人相继停止议论,纷纷把目光看向杜小凤,一直以来,无忧社的大事小情都由他拿主意的。
杜小凤环视众人,考虑一会,方沉吟道:“葛朝辉是很厉害,很不好对付,但他只不过是何永贵找来的一个帮手罢了,我们主要对付的是神灵会,而不是他。”
张少成道:“如果不制服葛朝辉,又怎么能制服神灵会呢?”
“那我们就绕开他。”杜小凤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幽幽说道:“避开葛朝辉,我们先把神灵会搞定。何永贵并没有真才实学,会的只是一些骗人的把戏,如果我们能找到证据,将其公之于众,那时,神灵会即使不用我们动手,自然会垮台。”
众人闻言,大感兴趣,来了精神,异口同声地问道:“怎样才能找到他们骗人的证据呢?”
杜小凤微微一笑,道:“何永贵为人即贪财,又好色,这就是他的弱点。如果能把他骗财骗色的过程录下来,一切都解决了。”
众人相互默默摇头。杜小凤的话是没错,可是怎么录下来?何永贵什么时候使用骗术,自己不知道,即使知道,又如何录呢?神灵会有那么多人,加上葛朝辉,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录下何永贵行骗的过程呢?!
杜小凤看出大家脸上的疑虑和凝重,他又笑道:“现在有一种针孔式的摄像头,如果能把他安装在何永贵的卧室里,我们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他的罪证了。”
庞伟琢磨一会他的话,摇头道:“这,恐怕不大容易吧!老大已经进过一次何永贵的卧室,他肯定有了戒心,加强防备,而且袖珍摄像头安装起来也麻烦,短时间内按不完,要是草草完成,被何永贵现就前功尽弃了。”
这些杜小凤也想到了,他道:“所以我们要先拖住何永贵才行。”
沈三情道:“拖住何永贵倒是容易,最麻烦的是葛朝辉,他的毒让人太头痛。”
杜小凤笑道:“蛊毒也不是没有办法预防的。蛊虫怕带有刺激性气味的东西,只要先把一瓣大蒜含在口中,就不怕被人下蛊了。”
“哦?”沈三情喜道:“蛊毒可以预防,那再好不过了,单凭身手,我们合力对付葛朝辉,还是有一战的希望。”
“可是……”庞伟面带忧虑道:“我们对安装摄像头一窍不通啊!”
杜小凤道:“那我们就去找个明白人!”顿了一下,他又想起什么,问道:“阿伟,昨天你和那间房子老板谈的怎么样?价格压下来了吗?”
庞伟说道:“恩!老板同意以五千五一坪卖给我们。”
杜小凤一笑,赞道:“很好!这事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手续,你去办理就行了。”
庞伟点头答应。杜小凤环视众人,道:“安装摄象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我们是外行,搞不懂其中的技巧,大家谁认识会维修电器又靠得住的人?”
沈三情接道:“电组里就有会维修电器的兄弟!可是,这和安装摄象头有什么关系?”
杜小凤笑道:“原理应该都差不多。”他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关于有人在宾馆房间中安装袖珍摄象头进行偷拍,而后以此为要挟向受害人进行勒索的新闻报道,当时那个主犯就是一个电器维修工。
沈三情拿出道:“我现在就把他找来?”
杜小凤想了想,道:“好吧!”
沈三情说的这个人名叫高晓风,二十出头,身材精瘦,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看得出来,此人头脑精明灵活。
会议结束之后,杜小凤让众人先离开,然后把高晓风找进会议室,单独谈了一会。两人说些什么,众人不知道,不过杜小凤从会议室里出来之后却显得非常高兴。
买卖房屋的手续比较烦琐,但有李丽娜帮忙,一切都变的简单。出于资金的考虑,李丽娜建议杜小凤用贷款,可以节省一大笔费用,后者欣然接受。在李丽娜的主导下,无忧房地产公司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杜小凤对公司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加上神灵会的事,也没时间考虑其它,他让庞伟却协助李丽娜,帮其分担工作。庞伟自然高兴,能与一位漂亮动人的女郎合作,苦差事也会变成美事,何况这对于他来说还不是苦差事,他对这方面的门道兴趣十足。
数日后,深夜,杜小凤领人,大张旗鼓的冲进双宝山。
这一次,他带上电组上百号人,站在通天观在门前,黑压压一片。
早有神灵会的人急匆匆向何永贵禀报。后者在房中熟睡正憨,被下面人吵醒本已一肚子气,见他又满脸焦急的模样,气更不打一处来,沉声问道:“怎么了?天塌了吗?”
“没……没……”那人见他面色不善,咽口吐沫,手指大门外,说道:“杜小凤来了!”
“杜小凤?哼!”何永贵嗤之以鼻,自从葛朝辉把他打跑之后,他再没把这个名字放在眼里,气道:“来就来了,你慌什么?!”
那人结巴道:“可……可是他还带来很多人……”
何永贵挑眉问道:“有多少?”
那人擦汗,暗暗叫苦,他哪知道有多少人啊!当时只是露头瞄了一眼,就马上跑回来了。他道:“太多了,外面都是他们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妈的!”何永贵骂道:“草包!”说着话,他边穿衣服边说道:“把弟兄们都叫起来,我倒要杜小凤能玩出什么花样!”
话虽然这样说,何永贵心里也明白,自己肯定打不过人家,真要动手,还得靠葛朝辉。
他和葛朝辉很久以前便认识,而且是同门,私下关系也不错,不然,他怎么能把这煞星请来。
葛朝辉自来通天观之后,何永贵一直把他当上宾养着、供着,好吃好喝不说,还时不时陪他去市内玩乐,这一阵子,他的花消直线上升,何永贵暗中可是心痛不已。他本打算让葛朝辉快点解决杜小凤,然后再一脚把他踢走,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急,葛朝辉却不急,看起来大有在通天观长住下去的意思。
今天杜小凤送上门来了,正好让这个老东西把他干掉,然后给老子滚远点,别他妈在我这白吃白喝的,本打算请个保镖,谁他妈知道请个大爷!何永贵心里盘算着,不知不觉来到葛朝辉的门前,他深吸一口气,阴沉的脸上顿时堆满笑容,轻轻扣门。
好一会,里面才传出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葛叔,是我!永贵!”何永贵客客气气的回答。不管心中怎么讨厌对方,他可不敢得罪他,葛朝辉这人他太熟悉了,情绪变化无常,翻脸不认人,且生性残忍,杀人不眨眼。
“永贵啊,什么事?”
何永贵道:“葛叔,杜小凤领人来了,现正在外面叫嚣呢,让你老出去迎战!”他信口雌黄,至于杜小凤有没有点名叫葛朝辉出来,他哪里知道。
“哦?你等一会!”房间里穿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时间不长,房门打开,葛朝辉从里面走出来。透过门缝,何永贵看到房中床上躺有一位赤身**的女人,那本是他打算今晚留给自己享用的,哪知却被葛朝辉看上。他嘿嘿笑道:“葛叔,这女人不错”
“哈哈——”葛朝辉大笑,拍着何永贵的肩膀,说道:“门主的本事,你别的没学会,这些下三滥的门道倒是精通的很啊!”
何永贵鼻子差点气歪了,这老不死的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享受我的,还他妈说风凉话!他干笑道:“我天生太笨,门主哪会把真本事传给我?!这次对付杜小凤,全指望葛叔了。今晚,就别让他回去了!”
“呵呵!”葛朝辉一笑,道:“我心中自有打算。”
两人从大殿出来后,外面已经乱成一团,无忧社百余人和神灵会三十多人正站在通天观大门前,相互叫嚷、指骂,手中皆拿着家伙,火药味十足,随时有动手的可能。
何永贵一眼便看到对方阵营中的杜小凤,他紧走两步,出了院门,扯脖子喊道:“杜小凤,上次你跑的快,这回,我看你还怎么走!”说着话,他转头道:“葛叔,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杜小凤这小子给‘办’了,不然,以后的麻烦肯定不断!”
葛朝辉淡然一笑,分开神灵会的众人,来到双方中间的空地,左右扫视两眼,最后,目光落在杜小凤身上,说道:“杜小凤,我知道你还会来,不过,却没有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晚!”
杜小凤双目一眯,毫无畏惧地对上葛朝辉的目光,哼笑道:“你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葛朝辉仰面哈哈一笑,问道:“你那位小朋友怎么样了?”
杜小凤知道他指的是亚晴,说道:“托你福,她安然无事,好的很!”
“哦?”葛朝辉一怔,他对自己下的蛊很有信心,即使送到医院,以现代的医学技术也会束手无策。她会没事那怎么可能,除非有人把自己的蛊毒解了,不过,这更加不可能,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第一百零二章 行动
他心中奇怪,脸色变幻不定,杜小凤心中了然,暗笑一声,又道:“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以为你的蛊毒厉害,却不知有人比你更厉害,实话告诉你,你在小晴身上下的蛊虫已经被人清楚了。”
葛朝辉闻言,倒吸冷气,脸色大变,忙问道:“是谁解的?”
杜小凤冷笑道:“你先问问我朋友手上的刀吧!”话未说完,转头向沈三情、刘剑冰、于翔三人一扬头。
三人会意,各拔武器,飞身向葛朝辉冲去。这三人一上来就用上了全力,葛朝辉功夫再了得,此时也不敢大意,忙小心翼翼的和三人打在一处。
这四人,在场中上下翻飞,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打的甚是好看,周围百十来号人都看直了眼。
沈三情的刀又快又狠,对葛朝辉的威胁最大,而刘剑冰稳扎稳打,是三人中最稳定的一个,至于于翔,是最让葛朝辉头痛的。
他手中一把软剑,平时扣在腰间,和腰带无异,但解下来却是一把伤人的利器。他的剑法是正宗的武当剑,刚柔并济,招式变化无常,脚下踩的是七星步,身法玄妙,飘忽不定,时而在前,时而在后,葛朝辉几次使出杀招,都没粘到他的衣边。
见沈三情三人成功拖住葛朝辉,杜小凤心中暗松一口气,向何永贵他正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中恶战的四人,双拳紧握,紧张的程度好象他也在场中拼命似的。心中暗笑,杜小凤向身后一名身材消瘦的青年使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与杜小凤悄悄退到人群之后。
避开神灵会的眼目,杜小凤问道:“东西都带齐全了吗?”
这消瘦的青年正是沈三情推荐的高晓风。要说打架,他不在行,可却是修理电器的高手。平时,社团中谁的手机坏了,让他摆弄两下就能完好如初。听到杜小凤的问话,他拍拍背在肩上的布包,正色道:“老大,东西都带全了。”
“恩!”杜小凤点点头,轻声说道:“跟我走!”
由于以前来过一次,杜小凤这回可算是轻车熟路,带着高晓风,只一会工夫便转到道观后身。站在墙下,先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道观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正门方向传来的吆喝声。杜小凤带来上百号青年,来势汹汹,大有和神灵会决一雌雄的架势,神灵会的人大多都跑出去与之对峙,象道观后身这种偏僻地方,平时就少有人关注,现在更不可能有人看守。
感觉到附近没有人,杜小凤先纵身跳到院墙上,然后向高晓风伸手道:“快点,我拉你上来。”
别看杜小凤瘦弱,身材也不高,但身手之敏捷,让人惊叹。两米多高的院墙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跳上去的。
高晓风心中又惊又佩,没时间细想,忙抓住杜小凤的手,没等他用力,只觉身子一轻,人腾空而起,当他回过神时,双脚已踩在院墙上。他咽了口吐沫,暗叫一声乖乖,自己百十斤重的身体竟然在人家手中轻若无物,看来老大就是老大,确实有常八路中文人无法比拟的地方。以前,他对杜小凤基本没什么概念,只知道他是一名高中生,现在他心中多了几分了解。
等跳下院墙之后,高晓风向四周望了望,问道:“老大,我们怎么走?”
杜小凤向前方不远处的大殿后门扬扬头,道:“看看能不能从那里进去。”他上次来过一回,并用真气凝针把锁芯破坏,不知道何永贵有没有把门封死。
他带着高晓风来到门前,先用精神力感探一番,确定里面没人后,方推了推房门。
房门颤动两下,因为上锁的关系,并未推开。杜小凤心中暗喜,只要没有封死,自己就有办法进去。他刚想故技重施,用真气凝针把锁头打开,高晓风在旁小声问道:“老大,这门被锁上了,用不用我把它打开?”
杜小凤一愣,疑道:“你有办法?”
高晓风憨憨一笑,道:“撬开个门锁,小意思。”他边说话,边从口袋中拿出一只钱夹,打开后,从里面抽出一根极细的小铁条。
杜小凤眨眨眼睛,明白了,原来,这高晓风还是开锁的行家!在无忧社的电组里,这样的‘能人’似乎还真不少呢。他思绪一转,问道:“打开门锁,可以不破坏里面的锁芯吗?”
高晓风自信道:“那是当然了!”
杜小凤一笑,道:“那好,这就交给你了,不过尽量快一点,我们的时候不多。”他考虑的比较周全,用真气凝针虽然开锁快一些,但却会将锁头损坏掉,容易引起人家的怀疑。用这种类似万能钥匙的小铁条开门,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高晓风答应一声,弯下腰,将铁条插进钥匙孔内,手指微微颤动一下,只听锁芯出咔咔两声脆响,然后,他把铁条又向里面伸去一些,再次拨动铁条,锁芯又响两声,门房应声而开。
好厉害!杜小凤暗吃一惊,想不到这普通的一根小铁条在高晓风手中,竟然有这般的妙用。
看到杜小凤惊讶的目光,高晓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道:“这本事是我向社团里的兄弟学的,还不太熟练,不然,会更快一些……”
杜小凤满心佩服地拍拍他肩膀,边进入房间边说道:“兄弟,够快的了。”
卧室摆设没什么变化,和杜小凤上次来时差不多。高晓风可没有他反应那么平静,好奇地打量房间摆设,喃喃道:“好阔气啊!”
也不怪他吃惊,如果不了解内情的人很难想象,一座道观里竟然有间如此奢华现代感十足的卧室。
杜小凤同样在打量卧室,不过他是在查看把摄象头安放在什么地方比较妥当。
他巡视了一会,指着床边的墙面道:“把摄象头按在那里行不行?”
高晓风看了一下,摇摇头道:“按在墙里很麻烦,需要钻眼,而且摄象头还需要有电线连接电源,若把电线一并按在墙内,表面看不出痕迹,没有两、三天的工夫不可能完成。”
“哦!”杜小凤吸了口气,现在别说两、三天,自己连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他暗暗焦急,眉头不觉拧个疙瘩。
高晓风环视左右,说道:“老大想把摄象头对准床上,不一定非要按在墙内,可以找一些有电线的东西就近安装,不容易被人现,比如棚顶的灯了,或许……”他看到墙角处的水晶灯,用手一指,道:“按在那下面也可以。”
杜小凤先抬头望望头顶的灯具,感觉位置不太好,不容易照到人的正面,而墙角的水晶灯位置不错,可以将房间大部分空间全部照进去。水晶灯是球状的,里面不时变换色彩,下面则是黑色圆盘型的底座。杜小凤走到近前,仔细查看一会,问道:“你准备把摄象头按在哪?”
高晓风道:“可以把灯的底座钻个小窟窿,摄象头按在里面,由于灯光种是在闪烁,所以不容易被人察觉到。”
杜小凤道:“那摄象头的电线怎么办?”
高晓风笑道:“这个简单。摄象头的电线可以和水晶灯的电线连在一起。但是,唯一让人顾虑的是,若水晶灯的电源被拔掉,摄象头也将处于停滞状态。”
杜小凤想了想,点头道:“别考虑那么多了,先按吧!”
他秘密潜入这间卧室两次,可每次来,水晶灯都是点亮的,如此看来,何永贵有在晚上点它的习惯,而他要做坏事,十有**也会选择在晚上。
听完杜小凤的话,高晓风不在多言,麻利的解下背后的布包,从里面拿出手电,交给杜小凤道:“老大,我要先把水晶灯关上,你帮我照亮。”
“好!”杜小凤接过。
高晓风拔掉水晶灯电源,把它放在地上,拿出螺丝刀,熟练地拆下底座。灯底座是黑色塑料所制,并不厚,内部是空的,除了变压器、调节器和几根电线外,再没有其它的东西。他用螺丝钉轻松的在黑色塑料上钻出一个绿豆大的小窟窿,取出袖珍摄象头,比量一番,感觉大小正合适,由底座内部把摄象头的镜头插进窟窿内,并用胶带将其八路中文固定住,然后将摄象头的电源线与水晶灯线相连。他一连窜的动作奇快无比,细长的手指异常灵巧,双手如飞,时间不长,全部工作已完成,他并没有马上把水晶灯底座按上,而是先将电源接上,向杜小凤点点头,道:“老大,先让车上的兄弟看看有没有图象。”
杜小凤暗赞此人心细,含笑说好,掏出手机,打出电话。
道观不远处停有两辆面包车。车上,张松林和一位黄青年坐在其中,两人正聚精会神地观望前方的打斗,拳头紧握,暗中为沈三情三人捏一把冷汗。电话声响,把精神高度集中的张松林吓了一跳,忙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是杜小凤打来的,已到嘴边的脏话马上咽了回去,接听后,连连答应两声,然后对黄青年扬手道:“兄弟,把接受器和电视打开,老大那边按完了有没有图象?”
“是!”黄青年听完,不敢耽搁,赶快打开接收器和电视,刚开始,屏幕上都是雪花,等他把接收器调式了一会后,屏幕上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只见杜小凤正弯腰看着镜头,一双虎目瞪得又圆又大,手中还拿着手电筒,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他的脸下有一点亮光,看起来有些恐怖。张松林打个冷战,拿起电话,说道:“小凤,看到了,画面很清楚!”
“那就好!”杜小凤挂断电话,对高晓风做出“ok”的手势。
高晓风兴奋地打个指响将灯底座按好,再把水晶灯放回到原位,调好角度,使摄象头的位置正好对准床身,然后问道:“老大,我们可以走了吗?”
杜小凤点下头,又细心地把地面留下的碎末划到手中,站在原地,考虑一会手表,问道:“晓风,你包里还有摄象头吗?”
高晓风点点头,道:“有还两个。”
杜小凤仰面,道:“再在灯上按放一个。”
高晓风道:“老大,我害怕时间不够用。”
杜小凤道:“没事的!三情、于翔几人的功夫不简单,葛朝辉一时片刻还奈何不了他们。”
“哦!那好吧!”高晓风硬着头皮,搬过来老板椅,踩在上面,又开始在棚顶电灯处开始安装摄象头。
杜小凤算计的没错,葛朝辉确实拿沈三情几人没有办法。刚开始,他还抱着戏弄的心理,可打着打着,觉沈三情这三人越打精神神越足,招式也越来越熟练,渐渐的,葛朝辉开始不耐烦,他感觉自己成了三人试练的对象。他加大力道,使出杀招,沈三情几人很快就陷入被动,守多于攻,不时被他逼的连滚带爬,狼狈不堪。但每当他要伤到其中一人时,另外两人总会施全力相救,葛朝辉即使能杀伤一人,自己也会被其他二人所伤,得不偿失,所以只能放弃,收招自救。
如此一来,四人之间的拼杀就变成了拉锯战。葛朝辉想制服沈三情三人,除非一招能把三人全部打伤,但这基本上不太可能。而沈三情三人想打到葛朝辉,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沈三情几人虽然被动,却兴趣十足,与高手过招的机会,可不是时常都能碰到的。而葛朝辉则有些心浮气乱,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是将近六十的人,内力固然深厚,但精力无法和年轻人相比。俗话说拳怕少壮,长时间打下去,吃亏的一定是他。若是败在三个无名小辈的手里,传到江湖上,他也没脸混下去了。心中一急,葛朝辉也不在考虑顾虑那么多,在打斗中,连连抖动身上的衣服。
他看似随意的动作,其实那却是在下蛊。蛊虫借风力可向周围扩散。
沈三情等无忧社众人在杜小凤的提醒下,嘴中早已含了蒜瓣,蛊虫无法进身,可几名距离葛朝辉较近的神灵会弟子毫无准备,没等弄清楚怎么回事,便软绵绵倒下去,口吐白沫,人事不醒。
这一变故,把何永贵吓了一跳,刚想上去查看几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可瞥到他们泛青的面膛后,心中一紧,激灵灵打个冷战,拦住其他想上前查看的人,低声道:“不要碰,是蛊毒!”
“啊!”神灵会众人听后,不用何永贵拦阻,下意识的纷纷后退,象避瘟疫一般。
何永贵抬头瞧瞧和葛朝辉激战正酣的沈三情三人,面色红晕,两眼精亮,丝毫没有中蛊的表现,再看看无忧社其他人,也是如此。他心中暗骂葛朝辉老糊涂,下蛊都会下错地方,不知道往对方身上下,反而下到自己人身上了。在心里面他把葛朝辉的祖宗十八代一起问候了一遍。正咒骂着,他突然现无忧社阵营中的杜小凤不见了。轻咦了一声,他四下张望,哪里还有杜小凤的影子?!
他转头问左右人道:“你们看见杜小凤了吗?”
“啊?”神灵会众人茫然的相互摇头道:“没看到啊!我们一直都关注葛前辈和对方的打斗,没注意杜小凤。”
“妈的!”何永贵鼻子差点气歪了,沉声骂道:“用他妈你们关注吗?!还愣在这干什么找啊!一群笨蛋!猪头!”
“哦……啊!”众人一哆嗦,作鸟兽散,刚走出没两步,又都退回来,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道:“师傅,我……我们去哪找啊?”
“妈的!”何永贵咬牙道:“我不管你们去哪找,总之我要知道杜小凤现在在哪……”说着话,他猛然顿住,眼珠一转,暗叫不好,急忙说道:“你们跟我去卧室!”
“谁……谁的卧室?”
“猪头!当然是我的了!”话未说完,何永贵一巴掌拍在问话那人的脑袋上。
何永贵领人退到道观内,坐在车上的张松林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猜想对方可能起了疑心。他不敢耽搁,马上拿起手机给杜小凤打个电话。
杜小凤接听后,张松林焦急道:“小凤,不好了,何永贵可能现你们了,他现在正领人回道观,你们赶快出来。”
杜小凤闻言一惊,说道:“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边扩展精神力边问高晓风道:“晓风,还需要多长时间?”
在灯具上安装针孔摄象头,想不被人看出马脚,得异常精细,需要的时间也长。高晓风边忙活边答道:“老大,还得五分钟。”
杜小凤的精神力扩散到整个大殿,在他脑海中,出现一张立体图片,大殿内的一切细微都在他感知之内。时间不长,他感觉到一群人进了大殿正门,而且度极快地向自己所在卧室方向赶过来。在精神力的作用下,了解到这些人里没有高手,若凭武力,他相信自己一个人足可以解决他们,但是,若被对象现自己在这里,那所有的努力也就都白费了。他急道:“晓风,度再快一些,何永贵快到了,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高晓风忙出一脑门的汗,聚精会神安装摄象头的同时,说道:“老大,再快也得两分钟!”
杜小凤感觉到对方已穿过大殿,到了大厅门外,以时间上来看,两分钟实在太长。他当机立断道:“时候不够用,不要按了,我们现在就得走!”
活干到一半,不想前功尽弃,高晓风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急切道:“老大,马上就完事了!”
杜小凤着急,何永贵又何尝不急。他不知道杜小凤是不是真的又潜入到自己卧室里,毕竟那里有他的一切,如果再次落到杜小凤的手里,想拿回来,可不能象上次那么简单。
他带人来到大厅之外,慌慌张张的从口袋中拿出钥匙,刚想打开房门,突然顿了一下,把插进锁孔的钥匙又抽了出来。
他也不傻,上次在卧室中遭到杜小凤的袭击,自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连手枪都被对方抢走了,杜小凤的本事确实很厉害,要是对方真的在自己房里,自己猛然冲进去,结果会不会象上次那样呢?想到这,何永贵心有余悸地打个冷战,回头对身后那十多名大汉道:“把家伙都拿出来!”
有个大汉不解地问道:“杜小凤真的在这面?”
何永贵白了他一眼,杜小凤有没有在里面,我怎么知道?你当我真是神仙啊!他气道:“问那么多干什么,拿出家伙,以防万一。”
大厅内空无一人,而卧室里的杜小凤已经知道他来了,加足小心,没有出任何声音,何永贵听了半晌,里面静悄悄的,他疑惑地看了看众手下,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锁。他动作很慢,尽量不让开锁时出声音,不过他的小心却给杜小凤留下足够的时间。
杜小凤边用精神力感知何永贵的一举一动,边对高晓风低声说道:“还需要多长时间?”
高晓风也着急,擦擦额头的汗水,双手忙个不停,轻声说道:“还差一点点。”
“嘎吱!”何永贵拉开房门,走进大厅,他的手下们一拥而入,先在各个角落查找一番,毫无现后,纷纷聚集到他身边,摇头表示没有现敌人。何永贵并未说话,用手指了指通往卧室的房门,拿出钥匙,想去开锁,可是他身子一震,又顿住了,把钥匙交给身旁的一人,扬头道:“你去开门!”他被杜小凤打怕了,生怕一开门,后者真从里面蹦出来,自己可就惨了。
那人无奈的接过钥匙,心中暗气,默默问候何永贵家里的女性,你知道杜小凤厉害,不敢开门,难道我就不知道吗?在何永贵的注视下,那人没办法,只好走到门前,硬着头皮去开门。他的动作比何永贵更慢,更加谨慎。
“老大,完事了!”卧室里,高晓风终于在灯上安装完摄象头,从椅子上慢慢下来。杜小凤点头示意,让他把椅子搬回原位,然后擦拭在安装过程中落到地面的土屑和浮灰。等两人都收拾完,把房间恢复原貌之后,外面的人正好刚开始开锁。
杜小凤拉了一下高晓风,又指指后门,后者会意,两人悄然无声的从后门走出去,杜小凤没有马上关门,而是将房门需掩,在对方打开门锁,出喀嚓一声的瞬间,他趁机将后门推严。一开门,一关门,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让人根本无法分辨是两个声音。
何永贵等人一窝蜂似的冲进卧室里,手里的家伙都高高举起,本来以为有场硬仗要打,可哪知近来之后,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众人怔住,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目光一起集中在何永贵身上。
何永贵没管那么些,见房中无人,暗松口气,然后以最快的度来到保险箱近前,见没有遭到破坏之后,心中大安,转身向众人挥挥手,道:“看来是虚惊一场,大家都出”
“哦!”众人纷纷嘟囔着,走出卧室,等房中没人之后,何永贵又快地打开保险箱,看到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之后,方长长出了一口气。走出卧室,他说道:“阿三、阿四,你们两个负责看管卧室的前后门,打起精神,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给我的打电话,明白吗?”
第一百零三章 寻机
阿三,阿四两名壮汉一听,肩膀垮下来,有气无力地点头称是。
且说杜小凤和高晓风出了卧室,马不停蹄,直接翻过院墙,回到前门双方争斗的地方。
时间不长,何永贵也带人回来,看到杜小凤正站在已方阵营的前面,满面关心地看着战局,心中冷哼一声,同时又暗怪自己太小心,有些草木皆兵,刚才这小子可能去方便了。
此时,场上激战的双方体力都急剧下隆,四人你来我往,战斗已不下半个小时,沈三情三人汗流浃背,汗水挥,身上直冒腾腾的热气葛朝辉也是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大口喘粗气,由于用蛊无效,显然对方做了充足的准备,只凭身手,葛朝辉还真拿面前这三个青年没办法。再这样打下去,双方谁都打不倒谁,倒会先把自己累垮。杜小凤清楚这一点,加上此次前功尽弃来的主要任务又已经完成,没必要和对方耗下去,拼个两败俱人务,想罢,他高喝一声:“住手!”
场上四人皆到了强弩之未的程度,谁都不想再打下去,听到杜小凤的喝喊,顺水推舟,各自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葛朝辉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阴阳怪气地问道:“杜小凤,你要干什么?”
杜小风没理他,分别拍拍沈三情三人的肩膀,含笑道:“辛苦了,你们先回车上休息一会。“
沈三情喘着粗气,道:”老大,那他呢?“
杜小凤淡然一笑,道:”不用担心,他的情况比你们更加糟糕,已不足为虑!”
“哦!”沈三情三人听完,心中稍安,纷纷走回到车内,坐到椅子上,人仿佛虚脱了似的,再不动一下。
等他三人走后,杜小凤道:“葛朝辉,今天咱们斗了个平均数手,继续打下去,也没有意义,等我们下次来时,再打你比个高低!”
“哈哈!”葛朝辉仰面大笑道:“我随时奉陪!”
“好!”杜小凤点点头,对下面众兄弟一摆手,道:“我们走!”
葛朝辉站在原地,悠悠说道:“不送了!”
无忧社众人坐上汽车,原路返回,一旁的何永贵急的直接手,见对方大摇大摆的走后,他对葛朝辉道:“葛叔,你怎么不把他们留下来,怎么能眼睁睁把他们放跑呢?!这次放虑归山,以后定少不了麻烦……”
他正唠叨埋怨着,葛朝辉身子一晃,倒退数步,一**坐在道观大门的台阶上,两眼狠狠瞪着他,沉声道:“如果能留下他们,你以为我会放他们走吗?那三个娃娃都有一身不俗的本事,而且又不怕我的蛊毒,极其难缠,若你有本事,你无能下留下他们好了!”
何永贵被说的哑口无言,在旁嘿嘿干笑,心中对葛朝辉的恨意更深。
车上,杜小凤让人调出电视画面,时间不长,何永贵的臣室出现在画面里,高晓风在接收器上按一下,电视画面的角度生改变,由上而下,将卧室中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杜小凤边注视画面,边说道:“很清晰,画面也很亮,不过,我们进去时,里面好像没有这么明亮。”
高晓风解释道:“老大,摄象头是红外线的,即使房间里没有光,出能看清楚。“
杜小凤171点头道:“是的。”
张松林担忧道:“那被人家现怎么办?太危险了。难道就没有接收更远一些的接收器吗?”
高晓风苦笑道:“一般的接收器,有效距离都是五十到一百米之间,能达到五百米的,已经很少见了,若再远,恐怕只会出现在军事领域上,我们根本搞不到的。“
张松林看向杜小凤,问道:“小凤,你看怎么办?”
杜小凤想了一会,道:“没有办法了,那只能把车停在道观附近。”
张松林道:“万一被何永贵现,车里的人可能会有危险啊!”
杜小凤仰面,幽幽道:“那就想办法不让他们现。”说着,他拍拍开车司机的肩膀,道:“停车,调头,我们回去!”
沈三情等人皆一愣,疑问道:“老大,现在回去?”
杜小凤笑道:“何永贵一定想不到我们会突然折回来,现在回安全不过了。”
杜小凤让另外那辆汽车原路返回,而他所坐的汽车又折回道观。
汽车在山脚下慢慢行驶,众人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隐蔽的地方。山下树林是不少,但把一辆汽车停在里面,难免会被人有所察觉,当汽车行过山脚下一处民宅时,高晓风眼睛一亮,道:“老大,这户人家不错,距离道观不远,而且还有院子,若把汽车放进去,不会引起神灵会的疑心!”
杜小凤让司机停车,从车里下来,打量周围环境。
此处接近山区,住户不多,而且住屋都是平房,破旧不堪,路面凹凸不平,多有积水,泥泞又散出一股难嗅的臭气。
这里可算是开区的贫民窟,高展的经济没有延伸到此处。杜小凤边观察边在心里暗暗琢磨,半晌,他转头对张三情道:“三情,明天早上过来一趟,想办法租一间房子。”
沈三情打起精神,应声道:“好的!”
杜小凤又补充道:“一定要尽快,价钱不是问题。”
沈三情一笑,道:“老大,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呵呵!”杜小凤笑了笑,重回车上,返回福运来夜总会。
第二天,一大早,沈三情和于翔草草吃过早饭,结伴而来,昨天,他俩人经过一番争斗,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加上在晚间,没仔细观察这里的环境,今天来后一看,暗暗摇头,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差了,地面的淤水由于长时间没人清理,已长出绿毛,甚至能看到白色的东西在水边蠕动。异常恶心,走到小胡同里,苍蝇漫天,鼻中尽是让人做呕的恶臭。
“妈的!这都几月份了,这时竟然还有苍蝇。”沈三情边挥手打开在自己身边乱飞的苍蝇,边眉头大皱嘟囔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能住人嘛?!”
于翔和他的感触一样,虽然他家的贫困的农村,可也没象这里这样,如此有肮脏和破败,他若笑道:“不过也正好适合我们隐藏!”
两人捂住鼻子,又走了一会,看到有位头花白的老人坐在院门前乘凉,褶皱又黝黑的皮肤好象晒干的橘皮,面颊消瘦,两眼深深陷入眼眶内。
于翔拉拉沈三情的袖子,向老人弩下嘴,后者会意,快步走上前,问道:“老爷子,这里有没有人租房子?”
老人迷惑地下下打量他一番,问道:“小伙子,你要在这里租房子吗?”
沈三情身上的衣服不见得高档,但也是干干净净,流光水滑的,象他这样衣着不错的年轻人要在这里租房子,实在让人疑惑。
沈三情反应快,忙笑道,我不是本地人,来这里打工的,但是最近工作不好找,身上的钱又不多了,就想在这里找个地方先住一阵子,等以后工作有着落了再搬走。“
“啊!原来是这样!”老人很哼朴,对他的话根本没有起疑心,颤巍巍地站起身,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道:“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啊!小伙子,如果不嫌弃,就在我这住下吧!”
沈三情举目望望道观的方向,凭直觉,这里距离道观绝不会过一里,他笑道:“那再好不过了,老爷子,一个月要多少钱?”
老人淳朴地笑道:“什么钱不钱的?!你就在这里住吧,不要钱!”
沈三情闻言,心摇头道:“那怎么行,房租一定是要给的。”
老人还想推脱,沈三情从口袋中掏出二百元钱,塞进老者的手里,笑道:“老爷子,这先算我的定金,如果不出意外,下午我就会把东西搬过来。”
老人想不到这年轻人如此阔气,一出手,就给自己二百块,这些钱,足够他一两个月的生活开支,老人不敢收,又递回给沈三情,摇头道:“小伙子,用不了这么多钱,住一个月,给个别二十三十的足够了。”
沈三情打量老人的衣着,许多地方都有缝补的痕迹,再瞧瞧院中的房子,残破的让人心酸,心中暗叹一声,没有接回钱,淡笑道:“这钱先放你这,也许我要住很久呢!对了,老爷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老人道:“家里就是我一个人住,孩子们都出外打工了。”
沈三情和于翔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只有一个人住,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行事起来更加方便,沈三情道:“老爷子,我看就这样定了吧,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就搬过来。”说完,也不等老人回话,两人甩开大步离开。
下午,沈三情和于翔搬运东西的时候,杜小凤和高晓风一同前来。对于他选的这个地方,杜小凤十分满意。此处距离道观不远不近,刚好在接收器的范围之内,而且位于居民区,不易被人现,何况,这里只有一位老人居住,有利于隐藏行踪。
其实,搬运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台电视和一架接受器,装在封闭的纸壳箱里,从外面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老人很热情,在院子里又是打招呼又是端水,杜小凤陪老人聊了一会,言语中能感觉到老者善良朴实的本性,大为放心。
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傍晚时,高晓风全偷偷将锅底形接收信号的小雷教研室放到屋顶上,然后回到屋内,调试一会,电视上出现清晰的画面。
“不错!很清楚!沈三情等人围在电视前,兴趣十足地看着电视画面,颇感新鲜。
高晓风拿着遥控器,按下切换,画面中房间的角度生变化,由平视变成至上而下的俯视。
于翔连连称奇,摇头道:“这东西真厉害,以后何永贵无论在卧室时干什么,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了。”
高晓凤道:“不止如此,还可以把他做的事情灵下来,最长可以录制两个小时。”说着,他开始向众人讲解如何切换画面,如何录制,遇到常见的问题又该如何解决。
于翔对这方面的知道一窍不通,学起来校慢,但沈三情掌握的很快,等高晓风讲完,他已学得差不多。
杜小凤看看手表,时间已不早,站起身,说道:“这几天,就要辛苦你们了,不但要住在这,还要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电视,一旦现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说罢他想了片刻,又道:“如果我没有接电话,那你们就先录下来,等我看后再做决定。”他估计,何永贵要干见不得光的事,十有**会选在晚上,那时他很可能在真悟境界中修炼,即使有人打来电话,他也听不见。
沈三情拍着胸脯道:“老大,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恩!”杜小凤含笑地点点头,沈三情办事,他一向很放心。
这边,无忧社在监视何永贵的一举一动,另一边,无忧房产中介公司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划着。
有李娜的帮忙,确实省去很多麻烦,申请已经提交上去,通过只是时间的问题,刚租下来的公司地址也在装修中。
无忧社和神灵会之间出现短暂的间歇期,或许出于葛朝辉对沈三情等人的顾忌,何永贵没有再找杜小凤的麻烦,而后者希望从他身上抓住把柄,也没有招惹神灵会,一切都变的平静下来。
杜小凤本以为能过几天安心的日子,凤真又掀起波澜。
一晚,风堂数十号人在‘玫瑰香’舞厅滋事,多亏有无忧社的人在,才没有生大乱子,但是双方在舞厅外还是生大规模的械斗,各有十多人受伤,到半夜时,风堂的人又到福运来夜总会找麻烦,不过只是虚张声势,没有出现火拼。
杜小凤刚开还未在意,可第二天晚,风堂又连续在数家无忧社看管的场子闹事,且都动了家伙,各有损伤。
由于沈三情,于翔在监视而不见何永贵,负责电组的只是刘剑冰和庞伟,一晚上下来,两人忙于应付凤堂的偷袭,没占到任何便宜。
第二天一大早,他俩将情况汇报给杜小凤,后者听完,马上明白了,风真终于坐不住,开始向自己起挑战。
现在,他还是不想和风真打,第一,和风宁多少有些关系,第二,无忧社一旦和风堂打起来,神灵会肯定会借机找麻烦,两线做战,对无忧社不利。
所以,当庞伟提出,向龙堂宣战的时候,他并未同意,庞伟不解,问道:“老大,我们是不得不向龙堂宣战,现在,他们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再不还手,会吃大亏的。”
杜小凤想了想,幽幽道:“那就想办法让他不来找我们麻烦!”
庞伟迷惑,愣然问道:“怎样才能让风真不找麻烦呢?”
杜小凤笑而不语。
中午,他给风宁打个电话,约她出来一起吃顿饭。
风宁还不知道自己哥哥与杜小凤之间的关系已由聪盟变成敌对,接到他的邀请,心中欢喜,欣然接受。
她脱去平时常穿的立领学生装,特意选了一套浅色的休闲服饰,看起来虽然少几分英气,却多添几分妩媚和活泼,更有女人味道。
杜小凤还是老样子,依旧身着普通的学生装,看到凤宁后,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这一阵子,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风宁虽然在福运来夜总会喝歌,但杜小凤总是有事缠身,很少在夜总会里出现。
凤宁打量他,杜小凤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但她却觉得他有心事,当然,那不是从他脸上看出来的,而是一种感觉,女人的感觉,有时候,女人的感觉比心电感应还要厉害。
两人进餐中,杜小凤想了知道她对自己和风真之间的事情了解多少,有意试探,问道:“小宁,最近你哥哥忙吗?”
风宁摇摇头,道:“这几天我是很少和哥哥见面,你问这个干什么?生了什么事吗?”
“啊,没有!”杜小凤听得出来,凤宁了解的不多,他笑了笑,说道:“只是许久没见风兄,有些念。”
“你最近好象很忙。”风宁道:“我也好长时间没在夜总会里见到你了。”
“这几天总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需要处理。”杜小凤随口说道:“其实,我也有点事要找风兄。”
“哦?”凤灯来了兴趣,黛眉一挑,问道:“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杜小凤淡道:“凤兄以前在鬼飘堂上,与魏广凌合伙收买不少警方人员,这点,小宁你知道“
他话说的语气平淡,但在说话时,眼睛却一直看着风宁脸上表情的变化。
风宁不明白他放中的意思,只是点点头,道:“没错,那又怎样呢?”
杜小凤道:“要知道,魏广凌这人很狡猾,把他和一些警界高官们在电话中的谈话都录了下来,当然,他最后也作茧自缚,毁在这些电话录音上。”
“恩!”凤灯应了一声,依然奇怪起看着他。
杜小凤又道:“可是,在那些录音中,也有风兄的录音。”
啊?!风宁倒吸一口冷气,神色也随之紧张起来,忙问道:“那……那些录音带都在哪里?”
她明白这些录音的重要性,万一落在警察的手里,那哥哥极有可能会落得和魏广凌一样的下场。
在她的眼神中草药看到焦虑和担忧,杜小凤说道:“这点你放心,那些录音带都在我的手上,风兄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把它交给警察的,但是,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其他的的录音带泄露到外面,小宁,我希望你能提醒风兄一声,让他多加小心,并有多多留意!”
风宁听后,并未领会杜小凤的本意,还以为他真的在替自己哥哥着想,忙道谢说:“小凤,谢谢你了,我会提醒哥哥的,一会我就去找他。”
利用凤宁做自己的传话简,杜小凤心中带有几分歉意,不过,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用什么办法可以制止风堂的挑衅。
希望,风真是个明白人!杜小凤仰面长叹。
和风宁分手不久,他的电话响了,杜小凤预感到打来电话的人是谁,虑目一眯,接通电话。
正如他料想的一样,打来电话的人,正是风真。
“哼!”电话那边传来风真沉重的哼声,没有人行何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杜小凤,你和我妹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风宁的度还挺快的,杜小凤柔声说道:“没错,都是真的!”
“该死!”凤真咬牙地咒骂一声,狠声说道,“杜小凤,你以前从来没提过那些录单元带里还有我的录音!”杜小凤在魏广凌那里得到一批电话录音,这事他也知道,只是想不到,那里竟然还有他。
“没有提过,因为我们那时还是朋友,我不会把朋友推到火坑,所以,才没有把录音带交给警察,为了不让你担心,也就一直没告诉你。”杜小凤说的轻松,可风真却在流冷汗。
杜小凤年纪不大,狡猾的程度,却大大出乎人的意料,凤真咬咬嘴唇,问道:“你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杜小风道:“而是风兄你想怎么样?!挑起事端的人是你,引争斗的人也是你,你还问我想怎样,太可能性笑了”
“我不是问你这些。”风真道:“我只问你,你想怎么处理那些录音带!“
杜小凤悠悠道:“地就要看风兄你怎样做了。”
风真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解散风堂吗?”
“呵呵!”杜小凤轻笑,道:“不至于那么严重,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我需要一段安稳的时间,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个月,也许要更久,总之,等我解决完一些事情后,风兄想和我一比高下,我随时奉陪,而且绝对不会再用那些录音带来威胁你。”
第一百零四章 罪证
风真一怔,谨慎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把我们之间的争斗向后拖延?”
杜小凤笑道:“是的。”
风真不确定地又问道:“你不会再用那些录音带压我?”
杜小凤回答的干脆,道:“不会!”
风真顿了好一会,疑问道:“就这么简单?”
杜小凤仰面大笑道:“没错,就这么简单。”
“好!”风真点头道:“杜小凤,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我可以给你时间,多长时间,由你来定,不过,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的承诺。”
杜小凤道:“风兄何时见我食言过?!既然说出去的话,我就一定会作到。”
风真嘘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冷笑两声,把电话挂断。
杜小凤去趟福运来夜总会,找到刘剑冰和庞伟,对两人说道:“今天晚上,不用安排过多的兄弟进行提防,风堂的人不会再来找麻烦。”
刘剑冰和庞伟听完这话都傻了,好半晌,后者问道:“老大,你怎么知道风真不会派人来偷袭?”
杜小凤信心十足地说道:“因为他不敢。”
庞伟更加茫然,看着杜小凤,等他进一步解释。杜小凤把邀请风宁吃饭,间接让她向风真传话,以及后来两人在电话中的谈话简单说了一遍,最后,他笑吟吟道:“风真不是傻子,他知道那些录音带对他的危害有多大,如果他还会派人来,那他就不是风真了。”
录音带的事,庞伟都快忘了,经杜小凤这么一提,猛然想起来,拍拍脑袋,说道:“对啊!有这些录音带在手,我们根本不用怕风真嘛!”说着,他又想起什么,忙问道:“老大,为什么不用这些录音带威胁风真解散风堂呢?那样,对我们的好处更大,何必向后拖,给他留下机会?”
关于这一点,杜小凤也想过,但考虑一番后,又觉得不妥。
他说道:“风堂是风真一手创建的,对他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如果能逼他解散风堂,那固然最好,但是我怕逼的太狠,风真狗急跳墙,和我们拼起命来,最后警察即使能把他绳之于法,我们的损失也不会太小,得不偿失。还不如先争取一段时间,把神灵会解决,再聚集全部精力对付风真,这样更稳妥,更容易控制。”
“哦!”刘剑冰与庞伟纷纷点头,风真这人性如烈火,脾气暴躁,若逼他解散风堂,他没准真会干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即使被警察抓住了,但己方还不知道要损伤多少兄弟,多少场子被破坏呢!对付这种人,慢慢用计蚕食是最好的办法。
如杜小凤所说,晚间,无忧社看管的各个场子风平浪静,风堂的人果然未再来找麻烦。看来,风真对那些录音带,确实有些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暂时解决了风真的问题,可杜小凤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他明白,真正能对他构成大威胁的,是神灵会。
在何永贵的卧室里安装摄象头之后,才现他平时很少在道观里过夜,一连数天都是夜不归宿,看不到人影,更别说抓他的把柄了。不过,几天来也不能说毫无收获,在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监视中,沈三情现他卧室里还有一处十分隐秘藏放东西的地方。床头处的地板原来是可以活动的,把地板拿开,下面存放了一个小本子,里面记载的是什么东西,看不清楚,而这个小本子,何永贵也只动过一次,在上面记录了一些东西。沈三情机敏地把这一段录制下来,等杜小凤来时,让他过目。杜小凤看过,同样觉得莫名其妙,按理说,重要的东西,他都已经放在保险柜里,而这个小本子却藏于别处,显然,是对他更为宝贵的。
还有什么东西对于何永贵来说能比钱财更重要呢?杜小凤脑中灵光一闪,心中惊道:难道是帐
他说出心里的猜疑,沈三情等人也觉得有道理。于翔提议,等晚上再潜入何永贵的卧室里那本子上究竟记了些什么内容。
杜小凤认为不妥,怕打草惊蛇,让他们继续监视,不要有所动作。
又过数天,终于被杜小凤抓到了机会。
早上,他刚刚起床,衣服还没穿,就接到沈三情打来的电话。
杜小凤心中一动,他这么早打电话找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接通后,沈三情迫不及待地说道:“老大,何永贵的坏事终于被我们录下来了。”
“哦?”杜小凤精神一振,问道:“怎么回事?”
沈三情笑道:“昨天晚上,何永贵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在床上好一阵翻云覆雨,十分精彩啊!”
杜小凤边穿衣服边问道:“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吗?”
沈三情沉默一会,摇道:“这个……还不清楚。”他心思周密,很快领悟杜小凤的意思,又问道:“老大担心,这个女人的身份会是妓女?”
杜小凤并不否认,只是淡然道:“若是那样,即使录下来,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沈三情道:“老大,我感觉不象!那个女人自始自终都是昏迷不醒,似乎中了,如果她是妓女,何永贵根本没必要迷昏她。”
杜小凤点点头,沈三情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说道:“话是这样说,但还要小心一点,三情,那个女人还在何永贵的卧室里吗?”
沈三情道:“是,老大,她还在床上,好象还没醒过来。”
这个何永贵,好大的胆子!杜小凤虎目眯缝着,说道:“三情,等女人离开道观,你找人……算了,你亲自去跟踪她,查明她的身份,看她究竟是什么人。”
“恩!”沈三情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等杜小凤急匆匆赶到道观附近他们租下来的民宅时,已是四十分钟之后,沈三情没在,房间里只有于翔和高晓风二人。
两人起身打过招呼,于翔道:“三情去跟踪那个女人了。”
杜小凤问道:“她醒了?”
于翔摇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被何永贵穿上衣服,背出卧室,三情害怕错过,先到道观附近等着去了。”
“好!”杜小凤暗赞沈三情心细,点点头,说道:“把昨晚录制的录象调出来,让我”
高晓风拿起遥控器,熟练起调出录象。电视画面一变,何永贵出现在屏幕中,当然,他不是一个人,还搀扶一个女人近来。
画面很清晰,女人的样子看的也十分清楚。她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短,姿色一般,但身材却丰满成熟,惹人遐想。
很快,何永贵把女人放到床上,回身将卧室门关好,然后,脸上带着诡笑,边走向软床边脱自己的衣服。
时间不长,他已脱的一丝不挂,伏下身来,在那女人身上抚摩一会,乱吻一通,又开始脱她的衣服。何永贵动作熟练,显然是个中老手,转瞬,女人象一只雪白的羔羊,**裸的躺在床上,**之处,一览无遗。
等何永贵把女人扒光之后,色眼眯缝着,目光扫来扫去,伸出手来,在女人身上又揉又捏,好一会,等他撮弄够了,才象饿狼扑羊一般,压了上去……
看到这,杜小凤和于翔的脸都红了,高晓风倒是泰然处之,笑呵呵地看着。杜小凤已了解大致的过程,对高晓风道:“好了,关了吧!”
高晓风关掉录象,呵呵一笑,道:“后面也就没有什么,关键的地方才三分钟。”说完,他又小声补充一句:“这家伙真快……”
杜小凤道:“把这段录象保存下来,它对我们很重要。”
高晓风道:“老大,我明白!”
上午十点多,沈三情才算赶回来。进了屋内,二话没说,先喝了半瓶矿泉水,然后擦擦嘴巴,长出一口气。
杜小凤看了看他,问道:“三情,都查清楚了吗?”
沈三情道:“查清楚了!老大,那个女人应该不是妓女,她从道观里出来,我就一直跟着她,看着她回家以后,我又向附近的居民打听了一下,这个女人姓刘,还没有结婚,但有男朋友,工作很稳定,不过却很相信算命一说。”
杜小凤敲敲额头,沉默一会,道:“最主要得弄清楚,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出于自愿的。”
沈三情道:“我觉得她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
杜小凤眉毛一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沈三情挠挠头道:“她从道观出来的时候,何永贵也送出来了,我距离较远,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但是从讲话的态度上看,并没有那种情人之间的亲密感,两人都很客气,何永贵自然是装出来的,但看得出来那个女人不是,而且对何永贵十分尊敬,所以,我想她应该不知道昨晚生了什么。”
“很好!”杜小凤满意地点下头,打个指响,对高晓风道:“晓风,把录象刻出来,马上去!下午,我要找孟局长喝茶!”
“是!”高晓风不敢耽搁,取出录象带,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何永贵,这回,我看你怎么解释!”杜小凤握了握拳头,幽幽自语。
下午,杜小凤给孟卫星打个电话,说他要过去一趟,但未说是什么事。孟卫星也没在意,正好下午也不忙,随口答应了。
两人关系亲近,没有过多的客套和寒暄,见面后,孟卫星简单地问了问他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很忙。
杜小凤随意应付两句,便把话切入正题,说道:“孟叔最近去调查神灵会了吗?”他明知道孟卫星没有那个时间,却偏偏故意这样问。
孟卫星先是一愣,道:“好端端的,我调查他们干什么?”
杜小凤道:“神灵会是好端端的,何永贵的日子过的也舒服,可是,那些被他们欺骗的人,可未必还是好端端的。”
孟卫星多聪明,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听出他话中有话,微微皱眉,问道:“小凤,你是不是现什么了?”
杜小凤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碟片,交给孟卫星,道:“孟叔,等你看完这个之后,你就明白了。”
孟卫星接过,翻来覆去看了一会,疑问道:“这是什么?”
杜小凤道:“孟叔先”
孟卫星狐疑地瞄了他一眼,回到椅子上,将碟片放进电脑光驱中,随意点开播放。
刚开始,孟卫星的兴趣还不大,可越往后看,面色越凝重,到最后,表情冰冷的如同冰块。他关掉播放器,抬头看向杜小凤。
杜小凤解释道:“里面的男主角,就是以真人自居的何永贵,而那个被他糟蹋的女人,是被其哄骗迷晕的信徒,录象中的地点,是在通天观何永贵的卧室里。现在,孟叔明白我刚才那些话的意思了吧!”
孟卫星头痛的揉揉太阳**,问道:“那段录象,你是怎么弄到的?”
杜小凤道:“孟叔,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录象中的女人,只是被何永贵伤害过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希望孟叔能早点将他法办,不然,还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妇女被其摧残呢!”
“恩……”孟卫星沉吟道:“事情还得调查清楚,这段录象先放在我这,等找到里面的女人,查问清楚之后,再处理何永贵。”
杜小凤道:“那个女人的地址我知道。”
孟卫星迷惑道:“你知道?”
杜小凤点头道:“我找人跟踪过她。”说着,他交给孟卫星一张纸条,上面是沈三情记录的地址。
孟卫星接过一看,喜道:“这样就好办了!”边说边拿起电话,让手下人着手去调查,并叽里咕噜的小声叮嘱一番。打完电话之后,孟卫星注视着杜小凤好一会,说道:“小凤,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这碟片绝不会是你在大街上拣的吧!”
“呵呵!”杜小凤淡然地笑了笑,说道:“何永贵并没有真才实学,却以自封真人,利用种种骗术,愚弄百姓,一开始,我就怀疑他心术不正。后来有一次,他企图伤害一名被他迷昏的妇女时,让我偶然遇到,我把他制服之后,将那女人救了出来,但是缺少真凭实据,也无法告他……”他的话虽然都是真的,却把自己抢夺何永贵钱财的事情隐瞒未说,然后,又把自己如何第二次潜伏进其卧室中,安装针孔摄象头的事一一讲出。
孟卫星听完,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低垂着头,在办公室里来回度步,猛然,停住身形,怒道:“何永贵,此人实在可恶,简直就是一个毒虫!接着传道的名义,竟然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说着,他长长吸了口气,道:“小凤,这事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妥善处理的。我不会冤枉好人,同样,我也不会放过一个坏蛋!”
杜小凤点点头,道:“孟叔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孟卫星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碟片,小心的装进塑料盒中,突然又想起什么,说道:“小凤,你私自潜入道观,还有,在何永贵卧室中安装摄象头,这都是违法的,你毕竟不是公安人员,没有权利这样做,即便是警察,这样做也需得到上级的批准,你知道吗!?”
杜小凤苦笑道:“我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合法律程序,但是,不这样做,又怎么能找到何永贵的罪证呢?”
孟卫星叹了口气,淡然一笑道:“小凤,我不是在怪你,而是认为你这样做太危险,一旦现意外,人家可以把责任推的一干二静……”
杜小凤能领会孟卫星的好意,心中淌过一股暖流,说道:“孟叔,以后我会小心的!对了,孟叔要捉拿何永贵时,一定要多加注意!”
孟卫星一怔,疑问道:“这人很厉害?或者很狡猾?”
杜小凤道:“何永贵倒不厉害,但是他身边有一个极度危险的人,名叫葛朝辉。”
“葛朝辉?”孟卫星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输入电脑中查询,并未现此人有犯罪的记录。他喃喃道:“这个叫葛朝辉的人并没有案底啊……”
杜小凤道:“他不是普通人,而是江湖人士,在电脑上,应该查不到他的档案。”
孟卫星‘哦’了一声,问道:“这人有什么可怕的?”
杜小凤现在象起葛朝辉在亚晴身上下的蛊毒仍心有余悸,摇头说道:“葛朝辉一身工夫,十分厉害,普通人根本应付不了,而且,他还有一种致命的武器,蛊毒。蛊毒施放时异常诡秘,无形无色,不易察觉,也许在和对方说话中不知不觉就会中蛊。一旦中了蛊毒,那可是致命的,即使送到医院,以现代的医术也无法医救。”
“啊?”孟卫星大吃一惊,脱口道:“这人这么厉害。”
杜小凤道:“所以说,孟叔要加十二分的小心。”
孟卫星大摇其头,拉住杜小凤的手,说道:“在逮捕何永贵的时候,小凤你要务必陪我一起去,只有你这个神医在场,我才能放心。”看到杜小凤眼中的笑意,孟卫星老脸一红,忙又解释道:“即使我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我也要考虑到手下那些同事们的生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人家家属解释啊!”
杜小凤明白孟卫星的苦衷,正如他所说,他手下人真生什么意外,确实愧对人家的家属,再者说,那对他的仕途或多或少也有影响。其实,杜小凤来时就已经估计到孟卫星有可能邀请自己协助,关于这一点他并没有异议,甚至很希望自己能加入。让那些不会任何功夫的警察去逮捕何永贵,他还真放心不下呢!万一让何永贵跑了,打草惊蛇,以后再想抓住他,谈何容易。
他笑道:“孟叔放心吧,我会跟你一起去的,而且还会让无忧社里的兄弟协助你办事。”
孟卫星听后,大感放心,感激地拍拍杜小凤肩膀,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次又要麻烦小凤你了。”
杜小凤笑眯眯道:“都是自己人,孟叔何必和我客气,太见外了。”
傍晚,出去调查的办案人员回来,刚想汇报结果,见杜小凤还在办公室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孟卫星明白手下人的顾忌,扬头道:“尽管凤不是外人!”
那名警察听后,这才放心的把调查的结果讲出来。那女人名叫刘玉娟,二十九岁,在一家韩国的外企上班。昨天晚上,她确实是在通天观过的夜,按她所说,她一直在道观的大堂里听何真人讲道,后来,可能太疲倦,就睡着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天色业已大亮,对此,她还甚感过意不去,一再向何永贵解释,道歉。何真人也没有怪她,等她离开时,还亲自送她出了道观,希望她下次再来听他传道。讲述到最后,她还没忘补充一句:“何真人是个大好人啊!”
那警察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事情,他接到的命令只是去调查这个女人昨晚的去向。等他话语平淡地汇报完后,孟卫星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如果不是有录象为证,他也不会相信这位何真人是个衣冠禽兽。他点着一根烟,摆摆手,示意警察出去,然后,对杜小凤道:“这个何永贵,实在狡猾的很,做的天衣无缝,如果没有小凤你提供的录象,真不知道这人会隐藏到什么时候!”
杜小凤淡淡的一笑,问道:“孟叔,现在,可以把何永贵绳之以法了吧?”
“恩!”孟卫星深深吸了口烟,道:“我会派便衣跟踪何永贵的行踪,随时准备动手!”
“那再好不过了!”杜小凤暗中松了口气,总算,要把何永贵这个祸害解决掉了,心中有股莫名的激动。
因为何永贵不经常在道观过夜,杜小凤建议孟卫星等他出去时再动手。毕竟,通天观是何永贵的地盘,手下较多,而且又熟悉地形,逃跑的几率很大,再加上有葛朝辉这样的高手在场,逮捕何永贵更加难上加难。
孟卫星觉得杜小凤的建议不错,予以采纳。
可一连几天跟踪何永贵的行踪才现,他晚上常常穿得西装革履去市内娱乐场所鬼混,而且那个象瘦猴似的葛朝辉一直不离他左右,可以说两人一天到晚根本没有分开的时候,想分别逮捕两人,基本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