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救援
“哪里？”连忙有个身穿军装的人跑过来问。
素问指指脚下：“这里，我听到下面有声音。”
废墟中的声音，也有可能是碎石或者东西破裂的声音，不过有一线希望都要试试。而且这里正是他们队还没搜查到的地方，便高声喊带着侦查仪器的人过来。
那人将探头塞进废墟的空隙中，看着显示器上面的数据，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台仪器就是最新的通过监测声音来搜寻的生命探测仪，哪怕有一点点声音也会被捕捉到。
而且这种被砖石完全掩埋的地方搜寻到幸存者的可能也比较低。
几人失望的离去，到另外的地方探测。
素问看着那个女孩仍然在哭泣，心中总有种感觉下面还有人活着。虽然不知道形成灵魂的具体条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和强烈的执念有关。小女孩在这里，她的父母就真的能那么离去？
咬咬牙，将佛缘袋扔到一边，空手开始挖起下面的碎石来。
运转金钟罩，这些尖锐的碎石对他完全不能造成伤害，比那些用工具的人要快上很多。用工具，经常会被下面的碎石卡住。而大型器械数量不多，主要集中在市中心一带。那里的居住密度更大。这个时候只能以人流最为密集的地方优先。
就像电影拯救大兵雷恩提出的问题，一群人和一个人的生命谁重要。
很多时候是可以得出答案的。
挖了十几分钟，废墟上被他挖出好大一个坑来。
双手抬起一截断梁，浑身肌肉绷紧，脖子上青筋都崩了起来，口中发出“啊——”的大吼，将需要好几个人才能挪开的断梁推到一边。巨大的喊声使得不少人朝这个方向看来。
移开断梁，露出被挡住的一块缝隙，借着光线能看到里面有一抹红色。
“来人，看看这人是不是还活着。”素问大声吼道。
很快，那个拿着仪器的士兵又一脸汗水的跑了过来，将采集声音的探头塞到缝隙里，一脸紧张的看着屏幕。
“活着，还活着。”随即那士兵兴奋的大喊：“来人，这里有人还活着。”
喊完冲素问伸出一个大拇指。脸上全是喜悦与佩服之情。
一个人在废墟上挖出这么大一块地方来，可以想见其中的难度。但素问却是在没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做到这些，并且找到一个幸存者。
随后几个人跑过来帮忙清理，缝隙越来越大，可以看到一个人趴在一截断墙下，只有半只胳膊露在外面。而断墙微微翘起一个角度，为她得到了一线生机。
“一，二，三。”随着口号声，七八个人一起发力，将断墙抬起了一点，旁边两人连忙将下面的人拽出来。可以看到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旁边还有一个女孩的身体，可惜身体已经冰凉。
等人将那女子和女孩的尸体抬走，素问抬头看看女孩，口中念诵经文为她超度。
随着淡淡的诵经声，一股安宁的气息从素问身上散发出来。那个女孩停止哭泣，抬头看了看素问，消散在空气之中。
将女孩超度，素问继续游走在废墟之中，不时能够看到一些迷茫的亡灵在废墟上游走，或是挂念家人，或是不理解自己的死亡，其中种种，不一而足。
又挖开两块废墟，其中一处救出两个人，而另一处救出一个，剩下的都是尸体。
素问心中感叹，在这样的灾难之中，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太微小了。一个海州多大？上百万人口。而在这废墟下的最少有数万。自己一个人又能救得了几个？
可哪怕能救下一个人，也不能够放弃。
尽管主力仍然是那些士兵，他仍然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毕竟是一条条性命。
虽然心中挂念家人，但眼前看到的这些他也放不开，放不下。
11月天黑的很早，救出这四个人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巨大的探照灯挂在高处，刚才那些士兵已经连续干了20个小时，被换下去休息。
一个带着尉级肩章的军人走过来递给素问一个袋子：“歇口气，吃点东西吧。”
素问合十道谢，一双手上全是灰土，衣服上也全是污渍。
接过袋子，里面是一包压缩饼干和一瓶矿泉水。
“你很了不起。”那个军人说道：“我叫李谦，有事找我。”
素问淡淡笑道：“我也很佩服你们，你们才是保家卫国的人，什么事都冲在第一线上。”
那军人略微笑了下：“职责所在。不过你这样的和尚倒也少见，一直以为你们平时就在山上呆着，吃斋念佛，逍遥度日。”
素问摇摇头道：“也不是这样，只是大多数对外界关注比较少，很多事不知道。”
李谦点头：“也许吧。我先走了，等完事了我请你喝酒。”
随即想起什么“你们不能喝酒吧？可惜了。”
素问微笑：“我却是喝酒的。”
李谦闻言大笑：“好，到时候请你喝酒。”说完和素问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素问看着对方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城市中央，将压缩饼干掰碎了放入嘴中。
不好吃，比青菜豆腐还难吃，不过这个时候也不在意这些了。
休息一会儿，将剩下的饼干放入佛缘袋，继续前进。
别人都有着手电筒，探照灯之类的，可他什么也没有，便跟在那些士兵后面。当有幸存者被发现后，他去帮忙清理废墟。一直忙到半夜，又救出二十几个人，却是挖出了上百尸体。
中间有过一次余震，虽然不大，但对废墟中清理的人来说还是很危险。
在素问不远处，就被埋了两个士兵。若不是素问身手好，当即跃了出来，恐怕也要被埋。看到身后刚刚清理出一部分的废墟又被重新埋上，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被活埋掉，以他的身体估计不死也去半条命。那些在废墟中的幸存者都是由于墙体或者梁柱之类造成斜角，留下了一丝空间，没有一人是全身都被碎砖石淹没还能幸存的。
好在除了这一次余震，其他的时候还算顺利。只是心中有些为那两个被淹没的士兵可惜，他们也有父母家人，却倒在了这里。
但就像那个尉官所说，责任所在，义不容辞。
有些事总有人要做的。
第四十六章 超度
休息过后再一次投入到清理废墟之中，这一片区域不少人都认识了这个一直奋战的和尚。
一直到了半夜，素问也实在没多少力气了，看着游荡在废墟中的亡魂更加多了，被人撞到会短暂消失，再次出现时身影就淡了一些。他们速度不快，神智似乎也不高。若是被人多撞几次，身影只能看到一个虚影。
这些亡魂生前都是普通人，海州也不是什么聚阴之地，只是短时间死亡大量的人，很多人心中执念很重，或是还不理解自己的死亡，阴气牵连，才会有这么多亡魂形成。而军队阳气与煞气极重，若是任由这些阳气冲击，恐怕这些亡魂大多的下场都是消散于世间。
而且不同于被超度的亡灵，是真正的消散。
幸存者需要救助，可这些亡魂又何其无辜？
救活人，还是拯救这些亡魂？
自己参与救援，可以多救十几个，几十个人。
而整个海州这些亡灵，不下数千。
几十个活人与数千亡灵，哪个更重要？
素问不知道。但幸存者总还有其他人救助，这些亡魂在他眼中更加的茫然无助。
没有人可以看到他们，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们。往日的保护者如今帮不了他们一丝一毫。
素问心中明悟，也许这才是自己该做的。**归土，灵魂升天，自己帮他们走完这一程。
幸存者由国家来救助，而这些亡魂只有自己能帮助他们。
想到这里，素问背上佛缘袋，双手捏印，口中诵读经文，缓步前行。
活人看不到的淡淡白光从素问身上发出来，散发着一股安宁的气息，吸引周围的亡魂下意识的靠拢过来。当素问停在一处，走过的数百米周边范围内亡魂全都聚拢在他身边。影影错错，不下数十。若是有人经过素问身边，会发现这里的温度比其他地方要低上几度，离几米远就感觉到这里阴气逼人。
当这些亡魂聚集在一起后，却不再是几个人的阳气能冲击得了的了。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智慧音里，吉祥云中，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本尊地藏菩萨摩诃萨。”
素问的声音平静安宁，充满着悲悯，声音不大，却在周围十几米内回荡，向那些亡灵传递着安抚之意。
很多面容扭曲，散发着焦躁，恐惧的亡魂也渐渐平静下来，同时向素问传递着喜悦与温暖的感觉。
更多的亡魂被这里的安宁气息所吸引，聚集了过来，数量比最开始多了近倍。素问若是抬头，会发现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重重叠叠，已经完全看不到外面了。
往来的人们只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和尚站在路边对着废墟低头诵经，那些士兵有些奇怪，受灾的群众心里却油然而起感谢之情。要知道每个人都有亲人丧生在这场灾难之下，无论他们生前是否有神论者，所有人也都希望他们死后能够获得安宁。
哪怕是那些无神论者，此时也希望真的有神灵，可以让所有的遇难者有一个归宿，不再痛苦。
因此，没有人怪素问不参与救援，反而心中充满感谢与敬意。
“一者速超圣地，二者恶业销灭，三者诸佛护临，四者菩提不退，五者增长本力，六者宿命皆通，七者毕竟成佛。”随着素问的声音，身上的光芒更亮，更柔和了几分。
周围近百亡魂全都向素问点头表示感谢，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素问能够感受到那些亡灵临走时的喜悦与谢意，尽管身体上仍然疲倦，精神上却有由衷的欣慰之情。这些亡灵也许仍然挂念尘世间种种，却不再执着，不再痛苦，前往他们所应该到达之处。也许永远生活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后代，享受着香火。也许进行另一场生命的轮回。
到了那个世界会怎样，他不知道。但能让他们安然而去，也足够让人欣喜。
看看时间，这一次超度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以海州的面积起码要超度几十次才行。
喝口水润了下喉咙，沿着路继续向市中心的方向走，那里才是亡魂最密集的地方，也是人最密集的地方。
一晚上素问没有丝毫休息，足足超度了6次，最后整个人已经快虚脱了，脑中空荡荡的。以素问的身体一夜不睡不至于这样，但本来就坐了半天一夜的车，马不停蹄的赶到海州，又走了两个小时的路，再清理7个小时的废墟，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再经过这六个多小时的超度，没躺下也算是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了。
天亮的时候回到来时路过的帐篷区，和人借了个空帐篷睡了一觉。
11月份的天气，虽然仍然一身单衣也没感觉冷，但若是在外面空地上睡一觉估计落不到什么好处。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昨天晚上剩的压缩饼干就着矿泉水吃了一点。
出来的时候看到远处有一群穿着志愿者背心的人，昨日那个叫小李的女孩也在其中，只是扫了一眼就继续向海州市区前进。
…………
而远处一群人簇拥着当中的一男一女看向这边，男的三十多岁，英气逼人，穿着一身汉服。在这到处都是灾民与废墟之处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不过没有任何人敢表露出来。
这是真正的皇子，可不是李天朗那种世子可以比拟的。
身边一个十七八岁的美丽女孩，气质恬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好像在认真倾听周围人的话语，目光却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看到素问的背影微微一愣，一身灰色僧袍，背着黄布袋，顶着个光头格外显眼。
正在倾听身后官员汇报的李紫宸看到身边女孩的身影顿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到处都是人，也不知道她在看哪个。
“怎么了？”李紫宸低声问道。
女孩又朝那边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没什么。看到个人背影有些眼熟，应该是看错了。”
第四十七张 这算自作孽不
沿着昨日晚上的路走过，走出很远才再次看到亡魂的身影，孤零零的游荡在废墟之中。在白天他们的身影又淡了几分，不时有本就身形非常淡的亡魂如同被触碰的泡沫一般，消散无踪。
素问走到这里，诵经声再次响彻在海州的街道上。如同昨日一样的景象，一个个亡魂仿佛受到了感召，向着这一个方向靠来。
一个记者正在拍摄军队的救灾情况，眼睛不经意一掠，看到一个与往来热火朝天救援军人截然不同的一个身影，一个灰袍，身上有些脏的年轻僧人对着废墟微微低头，双手掐着法印，口中不知念诵着什么。
阳光从头顶洒落，仿佛身上被笼罩一层光彩，有些夺目。
而周围来往的军人，投入救灾中的灾民，无不脚步快速，脸上带焦急之色。
年轻僧人面上带着悲悯之色，对周围来往之人置若罔闻。
一动，一静，形成一幅对比强烈的画面。
看到这里，那个记者情不自禁的抬起相机拍了几张。
其中一张看不清面目，被光芒所笼罩，成了日后极为著名的一张照片。
…………
一群人围绕着皇子走在成为一片废墟的城市之中，这次救灾的指挥正在指点各处，解释城市里这次救灾的人员安排。
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再一次看到素问，顶着一个光头在阳光下诵经，眼神不自觉的飘了过去。
李紫宸扫了妹妹一眼，发现她又走神了，心里也是好笑。本来就不喜欢参与这些事，又何必非要跟着来。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素问站在阳光之下。
“他是谁？”李紫宸问道，身后的人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也看到了素问。
在不经意间，素问成了一次众人目光的中心。
半响没人回答，毕竟区区一个和尚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在场之人又怎么会认识。最后靠后面一人轻声说道：“不清楚，应该是志愿者吧。”
少女听到李紫宸的话微微仰起头，眼睛眯了起来。“我见过他哦，皇兄。”
一声皇兄拉着长音，若是被她那些追随者听到恐怕又要心猿意马了。
李紫宸来了兴趣：“能让你记得的人可不一般。”
少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天朗世子可是他救的哦。让一颗种子在十分钟内长成一棵树，刹那开花，花开七轮，以此救了世子。那颗树我可是亲眼看过的，加上那么多人包括世子的保镖都是信誓旦旦，可做不了假啊。”
李紫宸脸上露出一丝异色，一颗种子十分钟长成一棵树，而且花开七轮，这怎么听都像是听故事一样，以他的身份见过的异人已经不少，却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要不是自己的妹妹不是说虚言的人，他恐怕都以为是笑话了。
身后几个靠的近的人听到两人的话，脸色也是不可置信之色。不过心中多是不信的，想来对方不知道用什么魔术手法唬住了这位公主。可他们却没想到，身为皇室公主，又岂会被小把戏轻易唬到。
“真的？”李紫宸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以他的身份地位说出这话已经可以算是失态了。
少女白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意义不言而明。
李紫宸有些尴尬的笑笑，也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在素问身上又扫了几眼，才和众人离去。只要知道是谁，在哪就行，没有必要现在就结交。毕竟他是皇子，有他的身份，况且他此来的目的也不允许他现在去结交一个出家人。
素问心神都沉浸在诵经之中，内心无比平静，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么一群人来了又离开。
沿着街道一路到市中心，这里地方更加狭窄，人员显得更加密集。
“喂，你这人不帮忙在这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若是素问睁开眼，可以看出是那天那个叫小李的女孩。她盯上素问很久了，刚才好不容易才让队长答应她跟着进市区帮忙，结果进来没多远就看到素问站在路边。那时就注意到了，结果几个小时过去，素问也是走走停停，夹杂在周围都在急切救援的人员中格外显眼，也格外让人不顺眼。
看到素问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有气，上前一把推在素问肩头。
身边的志愿者看到她的行为，也没当回事。事实上来这里救援的多是热心人，自然看不惯素问那样在旁边什么事也不做行为。
素问没防备，被推的晃了晃。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听到这女孩在叫他。转过头看到一个相貌中上的女孩一脸不满瞪着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小李脸色一白，摇晃一下就倒了下去。
旁边几个人惊怒出声，一边喊着小李的名字一边跑过来，但每个人到了素问身周5米左右的时候都浑身一凉，本来一直忙碌身上都出了不少汗，这时却感觉一阵渗入骨髓的冰冷，整个人都打起哆嗦来。
素问看到这样，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本来这些亡灵都围绕在自己身边，由于经文的作用也算平静。亡灵密度太大，阴气太重，普通人接近自己身边也就是感觉到阴冷。
阳气多了，对亡魂会造成伤害。但若阴气重了，对活人也是毒药。
所以经常有人被鬼上身后元气大伤，要修养很久才能恢复过来，还有被鬼所迷，最后精尽人亡的故事，就是因为如此。
这些亡魂在超度打断后开始狂躁起来，就像一个人正沉迷在美好事物中，被人打断肯定要有怒气的。亡魂也是如此，这些刚形成的亡魂智力比普通人要低，行为也更直接。
素问能够明确感觉到亡魂的焦躁，希冀之意，就像饥饿之人美食在眼前而不可得。
女人阴气本来就比男人要重，所以被这些亡魂阴气一冲，直接就昏倒了。就算那些男人这个时候进入素问周边，也是感觉浸入寒潭之中，冰冷刺骨。
几个靠近素问周边的人一时顾不上倒下的小李，抱着胳膊打起了摆子，周围人看到这样子内心突然恐惧起来，却不敢再靠近。
“艹，你做了什么？”一个年轻男子首先怒骂起来，听声音正是那天后来和小李说话的人。
素问有心想救他们，但这么多亡灵围着呢，总要安抚了亡灵才是。唯一能做的只是口中念诵经文，带着亡魂离开这里。等这批亡魂超度后再来处理这些。
在旁人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就看到这个和尚看了几人一眼，口中念念有词的走了，所有人心里都升起怒气。要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有些害怕，早就冲上来了。
第四十八章 治疗
当素问超度完这批亡魂再回去的时候，那批人早已离开。
几个男人当时只是浑身发冷，当素问离开后也就慢慢恢复过来。不过也是精疲力尽，需要养上几天了。
至于那个女孩，则是一直在昏迷之中，被人抬走的。
不管怎么说，这事多少和素问有些关系，还是要去看一下的。否则那个女孩这次受大量阴气寝室，想要恢复过来恐怕需要很长时间的修养才行，而且还会折寿。若是不管，素问多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也不是什么坏人。
素问的到来引来在场众人的怒视。
“你来干什么？”其中一人语气不善道。
“帮那几人看看。”素问淡淡说道，至于对面的目光，对于他倒无所谓。
那人气的笑了两声：“用得着你现在来假惺惺？用不着你管。”
素问随意的笑笑：“总要问过那几个人自己吧。那个女孩醒了没有？”
素问这话顿时如同火上浇油，几个人怒骂出声。
还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拦住了众人，毕竟这些人都是他组织过来的，总要对这些人负责才行，也不想过于激怒素问。毕竟刚才那女孩毫无异状的晕倒，和那几个男人冻僵在那里的情况，让他心里有些揣测。
“医生说她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就好。”
“那几个男的休息了有一会儿了，可好了么？这几人若是折了阳寿，别怪我言之不预。”
“少在那危言耸听。神神叨叨的，装神弄鬼。”一个男子怒骂道。
素问抬头看了他一眼，若是装神弄鬼，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还是那个身材高大男子开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素问看这个男子还算能听得进话，便耐心解释：“当时我在给枉死的亡魂超度，那女孩却是给打断了引得亡魂焦躁，又是深处亡魂之中，阴气入体，元气大失。若不处理，就算以后恢复了也要折寿。几个男人倒是好些，恐怕这些日子也是动不了力气。”
一番话引得不少人冷笑，那个男子倒是思考一下答应下来。不管怎么样，当时是他们的人冒失了，也没看素问有什么动作，没办法全怪素问。至于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是真是假，看看就知道了。想到这对身边几人吩咐：“把阿修他们带过来。”
随后又对素问说道：“你跟我来吧。”
将素问引到后面的一个帐篷前，转身对素问伸手引了一下。
素问弯腰进去，看到一个女孩一脸青白之色，闭目躺在地上。
又等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几个男人钻了进来，瞬间这不大的帐篷挤的满满登登。
几个人虽然恢复来一些，但脸色都不好看，一眼就能看得出疲倦之意。
最后那个高个男子跟着钻了进来，看着素问，看他准备做什么。
素问也没多说，让几个人坐下，保持心神平静，就开始诵经。
随着声音响起，不止是帐篷之中，连帐篷外的人都能听到。声音不大，但却能听的清清切切。
帐篷内几人本来浑身疲倦无比，好像大病了一场，听到经文渐渐浑身舒服了些，而且被经文声所吸引，心境平和，浑身舒服至极。不止是**上，更是精神上的舒适，放松，什么都不想。平日的压力也都烟消云散。
“哞”素问最后低声吐出一个字，如同一颗核弹在周围人脑海中爆炸，所有人脑海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那一声“哞”，感觉灵魂飘飘荡荡的。
素问在女孩脑门拍了一下，随即结束。
当素问走出帐篷，帐篷内外的人都在失神之中。这一声却是藏传秘法，在素问得到的佛法之中着重提到过。需要在人心神平静之时才能起到效果。因此需要他念诵经文将几人心神引入，帮助他们舒缓心绪，才能一举奏效。
良久，帐篷中人从那种状态中恢复过来，一脸震撼之色。
几人活动一下身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却也好了很多，不像刚才那副久病缠身的样子了。只要睡上一觉就能恢复过来。
“妈的，从今天开始我就信佛了。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是高人了。”当中一人一脸回味之色，刚才那种空灵的感觉实在让人回味不已，精神上的疲惫都消散一空。
“我也跟着我妈去寺院上过香，却从没见过听过这样的事。”另一人感叹道。
“以后再也不说我是无神论者了。”帐篷外面的人也凑进来说道。
其他几人也是感叹不已。无神论，科学至上宣扬这么久，尤其现在的年轻人多是对那些神佛鬼怪的事嗤之以鼻。今日这一次的朝遇，让几人心中的念头发生转变。
连那个高大男子，虽然没有说话，心中却是在一直回味着刚才那种感觉。
众人说话之时，躺在地上的女孩也醒了过来，看到一群人在身边议论纷纷，不由得问怎么了。
“小李感觉怎么样了？还有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众人连忙问道。
女孩想了想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当时自己推了那和尚一下，结果浑身突然一冷，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在昏迷的时候似乎感觉有很多人的声音在脑海中直响。现在身上一点力气没有，感觉糟糕透了。
听了她的话，众人把她昏过去后的事情解释给她听。
当时素问离开后，众人心里恼怒，不过还是先把几人带了回去。这个时候灾区的医生也不是特别充裕，有个人看了她一下说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就好，然后众人就把她抬回这里。
过了没多久，正准备继续去城里的时候素问就找了过来。
听着众人的说辞，女孩一脸不敢置信。“你们传统好唬我的吧？太玄乎了。”
其中一人一拍大腿：“别说是你，要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信啊。”
又听众人说了几句，女孩一直有些半信半疑。
最后是那个高大的男子发话了：“让小李休息下吧，你们也回去休息休息。”
几人这才收声离开。
在那高大男子也要离开的时候小李突然喊他：“江哥。”
看到男子回头她才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男子点点头：“确实是真的。别说是你，就是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随着男子离开，小李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这些事不是她能想明白的，刚醒来精神也不是太好，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第四十九章 风波渐起
小李再醒来已经八点多了，精神上好了不少，就是使不出什么力气。不禁让她想起上中学的时候做完阑尾炎手术，刀口已经不疼了。但还是总没有力气，也特别容易疲倦。医生说是元气泄了，需要养一段时间才行。
躺在那里有些百无聊赖，毕竟自己是来当志愿者帮忙的，不是来当病人被人帮的，心里多少对下午的冲动有些后悔。想想伙伴们还在外面帮忙，自己却只能一个人躺在这里。
缓缓站起来，走路还是没问题的，只是要慢一些。
走出帐篷就听到远处传来压抑的哭声，还有喧闹声，机器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副画面。
抬头看看头顶的星空，有些出神。长大后多久没这么看过星空了？
天空之上真有神佛么？若是真的有神佛，为什么要有这样的灾难发生？为什么不保佑这些人？难道是他们不够虔诚么？
对于神来说，人又是什么呢？
……
志愿者队伍在城市中已经几次看到素问了，有几个人心里跃跃欲试的想上去打招呼，看到他专注诵经的样子又放弃这个念头。下午的事在志愿者队伍已经传开了，所有人看到素问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虽然有些人是不信的，不过看别人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好出言反驳与人争论。这个社会那么傻的人已经不多了，毕竟不是每个人的爸爸都叫李刚。
当他们晚上最后一次出城的时候，仍然能够看到那颗光头在黑夜中反射着探照灯的光芒。
第二天早上他们再次进入城内，却没看到素问
而此时的素问却是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下午加上一整夜，终于穿透了整个城市。但他一路超度的范围不过只占了整个城市的5分之1。
此时的他确是正站在一大片废墟之前，记忆中这是他上辈子的家所在小区的位置。
不过看这片废墟，基本都是高层，不是自己上辈子的多层楼。
有几个人在废墟中寻找着什么，看样子像是受灾的灾民。素问上前打听了一下。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小区名字，也不认识自己一家人。不知道是没有，还是不认识。毕竟一个小区上千户，能够认识的人非常少。
但世界变了，历史变了，连小区都变了。历史上有些该死的人没死，该活的人没活下来，差异不是一星半点。没有自己这一户人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想到这里倒是想起件事来，自己家祖上当初是从山东迁过来的，不过想到了也没什么意义。如果祖辈没有迁过来，祖父母，父母还会存在么？还会结合么？
现在的情况虽然有些遗憾，素问也没有太过纠结。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朝向那些还没有超度的地区。
这个世界与前世看似相似，却是完全不同的。
无论是事，还是人。
天空静静的飘落雪花，这是海州的第一场雪。
所有人加速行动了起来，当雪落后，天气更加寒冷，可能存在的幸存者也更加难以坚持。
“快，快，快”的声音不绝于耳。
…………
艾雅君，名字叫雅君，实际上却是不折不扣的腐女。
这段时间海州地震牵动全国人民的心，她有几个同学也前去当志愿者了。若不是家里父母说死都不让她去，她也想去的。
这日刚打开电脑，查看了一圈最新的新闻消息，看到照片与视频上的灾区惨状，还有受灾人民痛苦绝望的眼神，心里却只能一声叹息。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都捐出去了，还剩下200块泡面钱，更多的她也做不了。
点开微博，看到信息提醒，发现是去海州的那几个同学有人发微博了。
点开看看和新闻上的大同小异，只是更加直观一些。还有一些血淋淋的图片把她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搅的更加不好了。
“咦”，本想着看看下面评论的，重新将页面拉上去，看到一个年轻的和尚双手捏印在废墟前诵经超度的图片。背景是废墟和在其中搜救的军人。
虽然是个侧脸，但看起来挺帅的嘛。可惜是个和尚。
翻到下面的评论，都是写同学的留言，很多男生一副悲天悯人的语调，让她撇嘴不已。对于这些没事就嘴炮的男人，她是最看不上了。
倒也有几个人说那个和尚看起来很帅的话，让她大感同意。再一看名字，果然是那帮最喜欢韩流小鲜肉的饥渴妇女。
不过心里面还是承认这次她们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竟然和本姑娘审美相同，可见她们也不是那么s么。
又把页面拉回去看看那个和尚的图片，另存，发到自己常去的腐女论坛上。
帖子名么……得取个吸引人目光的，毕竟现在是眼球经济社会。
《史上最帅的和尚》
除了照片只有一句话。
“就凭着小和尚在灾区为受难者超度，我觉得他帅爆了。”
发完帖子就心满意足的洗漱出去吃早饭了。
当中午回来再打开论坛，已经有了60多个回帖。
“真是帅的不要不要的了。”
“图片借走，不谢。”
“这才是真正的出家人。”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哪个寺的？我要亲眼看看，现在的照片不敢信啊。”
“南无阿弥佗佛”
……
这帮贱人。艾雅君轻轻唾骂，脸上带出一丝笑容。本来心情不太好，看到这帮小贱人的回帖心里多少高兴了一些。
到了晚上的时候，各大论坛都能看到这张照片。
同时还有另外一张照片被传了开来，是一个年轻和尚在火车站为猝死旅客超度的图片。
两张照片感动了不少网友，很多人为这两张照片点赞。同时批判现在那些寺庙里的和尚满脑子都是钱，白天寺院上班，下班后结婚生子。还有在外面包养的，败坏佛门清誉。
同时一个网名名为最终yy的网友在最大的论坛上放出这两张照片。
《这个和尚的超度，是极其错误的行为》
一名老人在莱州火车站猝死，一个年轻和尚上前超度，还有在海州现场也出现了这个和尚的身影，两张照片感动了很多网友。但本人发现有严重问题，如下。
1.尊重他人信仰问题——老人生前是什么信仰？海州灾民是什么信仰？不知道死去人的信仰，就贸然上前做“超度”，对方是信佛还是信道教、基督教、天主教、犹太教？或者是无信仰者、或其他信仰？如果给一个死去的******教徒，进行佛教超度，就有违他人信仰权，是不好的，更是不尊重人的行为，如果死者是无信仰者，你给死者做什么“超度”，是严重违背死者信仰的恶劣行为。
2，救灾现场问题——从背景可以看到，无数战士、志愿者都忙碌在海州街头，忙着搜寻幸存者和清理废墟，而他就在海州现场，在其他人都在忙于救灾的时候却在做样子超度。若是他能上去帮忙救助幸存者，也许能多救助一个人，也是一条人命。而他呢？对于那些幸存者至置于不顾。
3.和尚真假问题——疑点很多，据本人观察，现在和尚大多比较胖，因为即便吃素菜（比如甜馒头、菇类、面筋等），又不运动，一般都胖，但这个和尚很瘦，而假和尚都是比较瘦的，非常可疑。
综上3点，这样做是不合适的，他有嫌疑违背死者生前信仰，置生者于不顾，同时严重怀疑和尚真假。
此贴一发引发轩然大波。无数网友在下面留言怒骂。
第五十章 网络暴民？
余海生坐在电脑前敲出最后一个字，点击发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若是素问见到他一定会认出来，就是在火车上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人。
余海生和素问没有什么仇怨，但谁让他看着不顺眼呢。当素问走后，那个美女也没再搭理过他，让自觉丢了面子的他更加愤恨，在网上看到个和尚图片的时候本还没在意，结果却发现是有过一面之仇的，立刻绞尽脑汁写了这么一篇帖子。
虽然不能把对方怎么样，但总能恶心恶心他。
帖子发完后就去论坛主页看了一圈，过了十几分钟再回来已经有了不少回帖。
你祖宗：“来网上小憩，怎净见这类现世活宝！”
二毛：“不是人类也可以发帖了。”
absoult:“看了楼主的贴，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受，感受很不好。总觉得他人为的分出条条框框，把人类共有的一种爱心分割的支离破碎。
或许我路遇楼主，向他说声‘你好’，他会说出一大堆他不好，我不该向他问好，不了解他内心，不知道他是否刚刚掉钱失恋，是讥讽他，嘲笑他。。。应该猛踢楼主的屁眼才对。”
我心：“你妈了个逼，畜生。”
余海生看到回复一股火就从心里面升上来。
“楼下骂人的都是没家教的家伙。”
“所以说这个国家落后，欧美国家很重视人权、信仰，你始终无法替代死者的信仰。每个人的信仰，都应该被尊重。和尚可能是假和尚。”
这一句话发出来更引起的他人的咒骂，连一些潜水的路人都看不过去，冒出来逐条辩驳。
到了晚上这个帖子已经15w人点击，数千回复。
连着跟人骂了一天，余海生也是累了，想想明天还要上班，不再和这些网络暴民纠缠，只是被人骂了祖宗十八代，心里还是不爽。
却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一个帖子人肉出了他的家庭地址，电话，工作单位。
李晓然将这些公布出来后仍然愤愤不平，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脑残的人，不把他皮扒出来实在不足以平民愤。
没过一分钟，余海生就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也没看电话号码，接起电话结果对面就传来一阵暴骂。一连串的关于生殖器官和他祖宗十八代的亲密接触从电话另一端喷了过来。
余海生被一阵骂骂醒，恨恨的挂了电话。结果另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就这样一连五六个，他终于感觉不对了。把电话关机，打开电脑，立刻就看到论坛首页上那个人肉他的帖子。
“靠，这帮暴民。”余海生骂了一声关了电脑。心想自己要换手机号了。
至于单位地址和家庭地址被暴出来他倒不担心，就不信那帮人能特意跑到这来找自己。
想起素问又是一阵牙根痒痒，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骂。
……
同一个城市，一个高档小区。
“老公，你看，这个最终yy是你们公司员工呢。”
一个中年人听了这话立马凑到电脑前，不一会儿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下午那个最终yy的帖子他早就知道了，做为一个佛教徒的他也上去反驳了几句，结果被那个最终yy冷嘲热讽外带咒骂，心里已经是一肚子气，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公司员工。
余海生……他心里念叨着，这个年轻人他有印象。工作虽然算不上非常努力，但算是能说会道加上外表形象还不错，在公司销售人员中也能排到前五，没想到就是那个在网上发帖的超级yy。
尤其是他那句这个国家落后，简直是触怒了几乎所有的人。连一直轻易不动怒的他都想真人pk了。
……
第二日，余海生拿起手机本想开机，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把手机放进包里准备去买张卡先用着。
“早。”余海生到了公司见到每个人都打招呼。
“秦总让你来了去一趟办公司。”前台一个微胖的妹子对他说道。
“知道是什么事么？”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看秦总脸色好像不太高兴。”
“多谢，美女晚上我请你吃饭。”余海生洋溢着笑容表示感谢。
前台一听这话眼睛亮了一下，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有人请吃饭总是让人高兴的。“快去吧，别让秦总等着。”
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检查了身上没有不合适的地方，才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来。”
“秦总，您找我有事？”余海生进屋就看到秦总面无表情的玩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他进来才抬头，一双眼睛好像能看到他心里去，让他有些紧张。
沉默，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重，余海生心里有些揣测不安。
开始回忆自己最近的行为，最近没犯什么错误啊？难道客户给回扣被秦总知道了？
秦总盯了他半响才缓慢开口：“我和财务说过了，一会儿你去结工资，然后不用来了。”
“为什么。”余海生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消息。自己的销售成绩可是在所有人中能排到前五的，再怎么样也不会让自己这样的销售精英离职吧？
秦总嘴角一勾，给人的感觉却是从一个平时有些和气的老总一下变成了吞人巨兽。“若不是我年纪大了，脾气好了，你肯定不能站在这和我说话。最终yy是吧，我这落后国家的小公司可养不起你这样的人物啊。啧啧，还真没发现我的公司还有你这么不分善恶黑白的人物呢。”
至于秦总是佛教信徒的事就没必要和他说了，其实就是上面这个理由，也只是想让他做个明白鬼。
余海生脸色一白，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昨天自己在论坛发的帖子。秦总怎么会知道的？而且竟然为这点事就让一个销售精英离职？
不过看到秦总那不善的目光，却没有勇气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财务室的门口。
当他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的时候，刚走近所在单元就看到不少人堵在单元门口，对进出的人细心查看。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其中一人抬头看到他楞了一下，随即一脸喜色：“就是他，别让他跑了。他就是那个超级yy。”
这话一喊出来，十几双目光一下子凝在他身上。
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围上了。
接着就是一项惨（喜）目（闻）忍（乐）睹（见）的激烈运动。
当人群散去时他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身上原本整齐的西服也被扯成一条条。
在这个民族荣誉与向心力空前高涨的国家，如果只是黑一个和尚，虽然被骂，却没人会太在乎他。但是竟然说落后于欧美国家，他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
《一年轻人因在网上发帖在现实中被殴打》
配上这个标题的新闻，里面有着两张几乎让人认不出面貌的照片。
第五十一章 结束
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素问并不知道。这些日子素问满脑子都是超度视线内所有的亡魂。整整六天，很多时候甚至是超度24小时才会休息睡上一觉。
可那些消散的亡魂仍然太多了。
从基层统计的数据，这次灾难死亡人数不低于4万，不排除一些仍然在废墟中等待救援的人。而形成的亡魂，大概只有8000不到。最后被素问超度的也只有4000多。
剩下的基本都是消散掉了。素问能够知道，是真正的消散。
因为那些被超度的亡魂只有少量阴气残留，而那些消散的灵魂，所有的阴气以及执念，都留了下来。在与阳气的碰撞中消散，或者在某一区域形成更密集的阴气。
有些比较敏锐的人，在经过这些阴气的时候会察觉到什么，听到什么，或者是产生一些幻觉。
然后产生一些灵异的故事。
将整个海州城转了一遍，视线所及再也看不到亡魂，剩余的阴气也没有多少，随着时间会渐渐消散，素问背上佛缘袋前往梁方口。直到一天后海州的军民才发现那个一直在海州转悠的和尚已经不见了。而最早发现这件事的，是那批志愿者。
这也是一个受灾重地，而且人口密集度很大。好在这里偏离地震点中心位置，虽然人员伤亡不小，但比海州却要强得多了。而且由于半个城仍然保存完好，在安置灾民以及救灾上比海州要好得多。
到了梁方口仍然是游走在废墟之中，超度着那些仍然存在的亡魂。
这里的亡魂数量不多，估计大多数都已经消散了。但仍然存在的亡魂在吸收了足够的阴气后却比海州的要灵动许多。若是没人管，也许会出现于素茵那样和生人无异的鬼类。
素问超度完一批十几个亡魂，由于这里的亡魂比海州要灵动许多，也强大许多，超度的时间更长一些。转过身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看到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一边。
“见过这位大师，还请收下。”那人向素问微微弯身，脸上充满敬意，递过来一个袋子。
素问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双崭新的运动鞋。牌子不认识，但样式不错。
“多谢这位施主了。”素问合十感谢。
那人看素问收下，心里高兴，笑道：“大师这些日子辛劳为这些无辜遇难者超度，该是我们感谢你才对。”
素问轻声说道：“总要让他们有个去处。”
那人听了这话直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可惜肯来做的人却不多。离这不远就有寺庙，平时上香祈愿的人不少，真有事时却无一人下来。若不是看到了大师，恐怕在下也要失望了。”
素问听了这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低头看看自己脚下已经穿烂的布鞋，脱下来扔到一边，将那双旅游鞋换上。虽然稍微大了一点，但总比那露脚趾头的鞋要好许多。
再次对那人表示感谢，那人也就不再打扰素问，告辞离开。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素问心中极为温暖。虽然自己做的事并不需要什么人感谢，但仍然心里高兴。
诵经时再次看到有人抬着血肉模糊的遇难者离开。
刚刚看到这样景象时多少有些不适，经过这么多天却已经习惯了，最多心里叹息一声。
当天晚上，那人又给素问送来一些素菜。装在保温盒里，让这些日子一直吃饼干面包的素问胃口大开。接下来两日都是如此，尽管素问一直在移动，那人也总会找到他。一直到素问准备离开时受到邀请去了一趟那人的家。
这是素问这辈子第一次到梁方口城市另外一面，还算完好的半个城市。所有可以容人住宿的地方都已经住满，一些居民自家空着的房间也都让了出来。
但这仍然不够，还有大量的灾民在小区之中搭着帐篷。
老人家在一个普通小区，有些老旧了。很普通的两室一厅，却住了七个人。
都是家在受灾地区的亲戚，到这里来暂住。
看到素问屋内几人都表现的很热情。虽然遭受了这样的灾难，哪怕暂住在这里的亲戚也都放下了愁容。
素问和他们共同话语不多，好在对方对于佛法表现出很大的兴趣，让素问总是有话可将。毕竟相对于99.99%的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出家人，他的佛法修为绝对在他们之上。
自古以来每当天灾**的时候也都是宗教发展最快的时候。人们在对现实生活或者绝望，或者不满，想要改变，想要获得帮助，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这个时候人们总会寄期望于神明，希望神明能够将目光稍稍放在他们身上一瞬间。
在这点上素问的观点仍然是人要靠自己。将希望寄托于神明，也只是无力者最后的挣扎，或者说是给自己最后一点安慰与期望。
和那些糊弄人的话语不同。
佛教的真正含义是通过对生命，对世界，对自我的思考以摆脱种种**对自己的影响，从而超脱出来，得到解脱。
而不是祈求佛祖的保佑。那只是传播教义的手段罢了。
但这些话素问却说不出口。他知道，这些人只是想要一个对今后未来的希望，一个精神上的寄托而已。
最后素问在屋内念诵了一段经文，帮助这些人将连日的压力，悲痛都散去。
这是素问能够为他们所做的事。
做完这些又在这里借宿了一夜，素问才告辞离去。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能够看得到这些人精神状态比昨天自己来的时候要好很多。
笑着和众人告别，下一站还是海州方向。确是海州周边的乡镇了。
那里人口比城市里要少很多，而且平房多，生还几率也要高一些，所以放到最后再去。
不过由于人口较少，亡魂所受影响也小。若不是这么大的灾难，乡镇上是最容易形成鬼类的。
所以民间的那些灵异故事多是发生在深山老林和农村。
而素问这一走又是半个月。
由于道路被破坏，车辆无法通行，在路上耽误了大量时间。
当这一切结束，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
素问整个人与刚出来的时候大不相同。整个人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皮肤也不像往日那样光洁如玉。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变了许多，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气息。
一双眼睛更加清澈明亮，似乎能够看到人的心底。
第五十二章 回山
当看到远处的白云山时，素问心中有些火热。尽管只在那里呆了两个月，净心寺却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家园。
一步一步迈上台阶，积雪都堆在台阶两边。
不时有香客从山上下来，看到素问都先是一愣，随即一脸笑容的打招呼。
走上不多远就要停下和人施礼，心里却很畅快。
黑红色的脸膛上也泛起笑容。
迈进山门的那一刻，一阵狗叫声由远及近，一黄一黑两条狗摇着尾巴扑了过来。一个月没见，阿布和阿甘也大了不少。
“师兄回来啦。”清脆的童声响起，德衍跑到素问面前停了下来，一板一眼的施礼，若不是强忍着，看那小脸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素问呵呵笑着上前两步摸摸德衍的光头：“好久不见了，德衍。”
德衍抽了抽鼻子：“师兄，想死我们了。德普也很想你。”
德衍一直在寺院中生活，亲近的人就这么两个，从来就没分开这么久过。而且素问说是一周就会回来，却走了足足一个月。连电话也是很久才有一个，再不回来德衍都要偷跑去找他了。
德普也奶声奶气的叫着师兄，跑过来拉着素问的衣角，生怕他再跑了一样。
素问也笑着安抚了他，抬起头道衍在大殿外含笑看着自己。
一豹何名轩也上来见礼。
“见过道衍大师。”素问又冲道衍施礼。
“阿弥陀佛，主持此去果然大善。”道衍笑眯眯的说到。
在和众人说话之前，还要先到佛祖前上一炷香，将自己这些日子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之后何名轩才有些兴奋的嚷嚷道：“师傅，你出名了，好多人都知道你，现在都有你的贴吧了。”
素问有些纳闷，听了何名轩解释才明白过来。
当初素问超度的照片被发到网上，引起了一场风波。
有个叫超级yy的人被人肉搜索，不但丢了工作还在现实被人找到打了一顿，家门口也被刷油漆，最后只能搬家。
尽管如此，还是有些人同意他所说的和尚是否应该不问对方信仰来超度的看法。在网上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网络这么大，自然什么人都有。不过毕竟这些人只占少数。
而多数人都对素问的行为表示敬佩。
很多有宗教信仰的人也都对此表示认同，其中更是包括一些明星也都发话。
最后连道教和佛教的人也出来声援。
虽然仍然有些不同的声音，但已经不能影响大局。
况且素问以其照片上悲天悯人的神请，清秀的相貌，多出众多女性支持者。这点倒是很让人感到意外。
何况他在海州周边一个月，陆续会有人将他的照片传上来，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看到他的变化。从最开始的皮肤白皙，身材健硕，到后来的如同麻杆一般，脸上的颧骨都凸了出来，整个人又黑又瘦。
不少女性支持者都出言表示心疼不已，更是称他是当今最帅的和尚。
素问听了这些也只是笑笑。当然，若是他看到贴吧里的帖子内容，估计脸上也要抽搐一下，腐女要是腐起来也是相当可怕的一种生物。
本以为到了冬天，香客会少一些。可现在已近中午，刚才上山的路上却见了好几个。
问过道衍，一方面是净心寺的灵验传说在市内流传，这其中也有道衍一分功劳。虽然不给人看相，但他的解签能力也少有人及。起码现在那些出名的大寺院，将解签、售香承包出去的这些，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
另外也多亏了素问这一趟，他的身份在网上被扒出来后，净心寺也跟着小出了点名，现在每日香客比起降雪之前也不少。
刚刚回来也不能一直在外面聊天，说了会儿话众人便散了。
将包裹放下，换了一身衣服。原来的那套虽然回来之前新洗干净，但有些地方已经破了。虽然素问并不介意，但也没必要回来后仍然穿着。
出来后先到后面转了一圈，新的僧舍都已建完，连内部装修都已弄好。现在只差一些生活用具购买完毕就能够入住了。
而工人都已经撤了出去，现在寺内也只剩下这几人。
最近几月每日见惯了人来人往，当工人都撤走后德衍德普还有些不习惯。
素问倒是单人在外生活了很久，将前些日子在寺院生活的习气冲淡不少，现在这样更适合他心意。
走了这一趟之后，倒是不喜欢太喧闹了。
午饭的时候素问给众人讲了些在海州的见闻。虽然每日在新闻和网络也能够看到，但总不及当事人所说的清楚，而且在海州的一些东西是没有提及公布的。
比如素问在乡村就遇到再废墟中搜刮值钱物品的，据说是几个平日就无所事事的混子，也因为这事和人发生冲突，把人打的头破血流。正好被素问遇到，也算他们倒霉。
对于这种人素问可不会手下留情，虽然下手不重，估计他们一个月内行走也不算方便。
还有各种龌蹉事都不少，不值得一一细表。
听了素问的话，几人有些叹息。只有道衍仍然一副温和笑容，在他的时代，各种各样的事早就见过了。对于素问所说的事一点也不以为奇。
至于一龙和一虎曾经给一豹打过电话，还要几日才会回来，他们比素问还要慢些。毕竟有部队的纪律在，总不像一个人那样自由。实际上海州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
下午素问回到房间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晚饭时有人来喊他，看他睡的香甜也就没叫醒他。
当他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看着外面的朝阳，抻了个懒腰，浑身骨骼一阵暴响。
之后神清气爽。
当他到达正殿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做完早课。
吃了早饭素问和一豹打个招呼，今天要下山把需要用的生活用品采购回来，之后就搬迁僧舍。
对于这个事一豹自然是举双手双脚欢迎，每日看着新建好的僧舍，自己住在低矮破旧的房子里，早就惦记好久了。
在那之前，素问打开系统面板。
只看上面写着功德24372，香火6956。
海州的伤亡人数早已出来，死亡人数81257人，失踪5633人，受灾数百万。这是包括海州，梁方口，以及周边五个镇的人数。由于地震中央是在城市，还有梁方口这个重工业城市，楼房众多，人员密集。尽管只有7.3级，却比上一世那一场灾难更加惨烈。
其中失踪的人和死亡基本也可以划上一个等号。
而其中形成的亡魂不下两万，分布在两个城市和周边乡村并不多。素问超度的也只有7000余，其余的都消散了。
虽然这功德数字有些耀眼，素问却没有什么兴奋之意。毕竟这是一条条人命所换来的。
香火倒是足够召唤两次，素问打算迁入新僧舍后就可以召唤了。
等春天开化后再开工建造升级所需建筑，到时也能够积攒够足够香火给寺院升级了。
另外一个好消息是任务所需的信徒10个，现在变成了235/10，随时可以进行升级。
成为高僧的第一步：（可完成）
一年内发展10个信徒。（235/10）
奖励：宝箱一个。
失败惩罚：扣除寿命十年。
第五十三章 召唤
你已经迈出了通往高僧的第一步，请再接再厉。
恭喜宿主获得无字心经，可将任意技能提升一级。
高僧之路：
三年内发展1000个信徒，将寺院升至4级，
奖励：宝箱三个，寿命十年。
失败惩罚：扣除寿命二十年。
素问看着将无字心经拿在手中，就是一本蓝皮线钉册子，看样子有个二十几页，不过却翻不开，好像粘上了一样。
意念一动，无字心经又消失不见。而系统界面最下面的一排横栏中显示出无字心经的图片。
这确实是好东西，可惜现在还用不上。这种能够直接提升技能等级的物品在功德殿和香火殿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得到。如果用在现在的初级中级技能上实在太浪费了，还是等到以后看哪里需要再用吧。
不算这本无字心经素问这次的收获也是不少，只那2万多功德就不知道多少时间才能够得到。
但若是想用，消耗也是很快。如增加一年寿命的、能够救活重伤垂死的植物，种子加上生长到年份所需的灵水就需要几百功德。还有兑换技能，一个少说也要几百。高级些的就需要一千以上。
对于这些功德素问已经有了些打算，首先是要兑换一批佛法和武学秘籍出来。
佛家讲因果，他到了这个世界得到天人系统，就承了佛门的因。
有因就要有果，将这个世界被湮没在历史中的经典重现世间，就是所要还的果。
他通过天人系统获得各种技能，获得世间声望地位是因。
以此将佛门发扬光大，这也是果。
琐事处理完，叫上一豹，两人下山。
素问本想换上普通人的衣服，不过看看柜子里那套夏天和初秋穿的衣服，想想还是放弃了。
虽然对于他来说穿着这样的衣服并不会感到多冷，但走在街上难免引人注目。
还不如穿着僧袍下山呢。
先是去商场订购了20套被褥，和一些服装。山上加上一龙和一虎就要七个人，等回去后还要再召唤两个高级僧人，就是九人了。留一些备用也好，省的下次麻烦。
衣服需要等些时间，被褥晚上就可以送到山上。
接着又去订购了一批电器，12台电视，10台笔记本电脑，一个冰柜，还有一些厨房用具，洗浴用品。这批东西虽然不多，但也要10多万，让接待的销售不由得有些侧目。虽然早就听说现在的和尚有钱，没想到待遇也是这么好。这么多笔记本是要人手一台么？
中午的时候何百川赶了过来，一定要请素问吃饭。由于是周末，随行的还有他的宝贝女儿何媛媛。
“新华最帅的和尚啊！”何媛媛不过十七八岁，一看到素问就雀跃起来。话说她老爸说带她来见个高人的时候她就有所猜测了。毕竟素问所有根底都在网上被人扒个干净。
何况老爸身上发生过的事，她早就听说了。还有老爸给她求来的这个项链，若不是她心思比同龄人要沉稳些没有透漏出去，恐怕学校里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已经不止一个人问她怎么最近两个月学习进步这么大了。
“我能和你合个影么？她们一定会羡慕死的。我好多同学都很喜欢你啊。”
面对小女孩的期待，素问笑着同意。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要求合影的一天。
一豹与何媛媛本就是表亲，在饭桌上自然谈笑不忌。
素问仍然有些沉浸在海州时的心态，一时没有恢复过来，话语不多，却自有一番出家人的气质，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出的宁静之意。
何百川这顿饭自然是为了感谢，自从何媛媛戴上素问给加持过《文殊说般若经》的项链，心思比以前要灵动许多，而且每当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的时候就很容易进入状态，学习效果和以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两个月，最近一次其中考试的时候学习成绩从原先的全班40多名，到现在的23名。
按照这个进度下去，来年大考的时候想必能有一个不错的成绩。
该说何百川不愧是商人，饭桌上几次把话语围绕在加持佛法上面。这种神奇功效，加持在物品上他无论是送是卖都能够获得极大的好处。可惜素问一眼就看穿目的，直接回绝。
见到如此，何百川心态倒放的很正，立刻终止这个话题，开始询问素问海州一行。
素问昨天就说过一次了，今天可不想再把气氛弄得那么压抑，也就简略说了下。
何百川又好奇问到素问在海州超度的事。
这个倒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还帮他超度过鬼类，素问便解释几句。
听到海州无数灾民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埋葬在废墟之下，因为执念于阴气牵连形成两万多亡魂，何百川也是唏嘘不已。
执念二字，他是真正感悟颇深。
于素茵就因为这二字，苦苦寻他百年，可最后仍然是人鬼殊途。
何媛媛和一豹听了素问的话都是吃惊不已，虽然知道何百川遇到过这种灵异的东西，但听到整个灾区足有两万亡魂，仍然让他们心惊。尽管两人都没见过亡魂是什么样子，只是听说这个数量就非常可怕了。何况他们形成的原因也让人怜惜。
“那如果没人管的话会怎么样？”何媛媛张着小嘴问到。其余两人也竖起耳朵，对于这个他们也很想知道。毕竟现代社会除了一些半真半假的传言，基本听说不到这类事情的消息。
对于这事素问也猜到了。毕竟历史上各种天灾**并不少，除了天灾后必有大疫外，没听说发生过什么别的事。当然也有可能是发生了，但被人掩盖了。“想来没有我，过上几天也会有别的道教佛教人士前往。”
素问猜测的一点不错，每当大灾后除了大疫，还有大量亡魂，两教高层都有所知。实际上若不是素问在灾区超度的消息穿上网络，两教也会有高人前往。也是因为如此，在素问的超度图片在网络上起了风波之后，才会有两教声援。
即使如此，两教也都去人前往灾区查看并做好准备。只是前脚跟后脚，双方并没有遇到罢了。
接到前往查看的人的消息，两教的一些有道行的人也都知道素问这个人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够孤身一人超度这么大范围灾区的亡魂，在两教之中也没有几人能够做到。
东海净心寺，就这么跃入所有人眼前。
晚上回到寺里，订购的东西也已送到。现在就等着几日内搬迁僧舍了。
打开面板，选择了召唤高级僧人，剩下的就等二人到来了。
毕竟根据道衍来时的经验，不会凭空出现。而是会安排好一个合适的身份找一个时间来。
来的两个会是什么样的人，素问多少对此有些期待。
第五十四章 信息量很大
第二天早上素问就见到了这次召唤的两人。
两人一起到来，都是五十多岁，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加上那一脸大胡子，属于往外面一站肯定被警察查身份证那种，像土匪多过像和尚。
另一个个子不高，相貌普普通通，仍人堆里就找不到。一双小眼睛和睁不开似的。
“贫僧怀素。”
“洒家智深。”
“前来加入本寺，还望主持准备些酒和笔墨纸砚。”
“主持给洒家上些好酒好肉，这些日子嘴里淡出个鸟来了，先来上两斤酱牛肉。以后若有什么小毛贼看俺的便是。”
素问看着面前两人脸皮有些抽抽。
俩人这一人一句，上来就要好酒好肉伺候，自己想要两人来接替道衍做迎客僧，可这是来了俩祖宗啊。
大清早就要酒要肉，他俩也不怕得酒精肝。想想古人貌似也没有酒精肝这一说法。
醉僧怀素，花和尚鲁智深，和尚这一个行业最不让人省心的里面也算是名列前茅了。
怀素和尚还好些，除了喜欢喝酒然后乱涂乱画以外，没什么大毛病。可花和尚鲁智深，除了辩机，怀义这几个色胆包天的，也就是他了。弄不好比那几个色胆包天的还要麻烦。
平日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可以说前世只要是华人就没有不知道这家伙的。
而且一看他俩张口就要这要那，就知道不是道衍那样让人省心了。
若是可以，素问真想问问可以退货不？
一脑门头疼将两人领到后院，二人一看到三间土房就一脸唾弃。
“唔，此地甚是……”怀素张嘴说了一半，素问也猜到接下来是什么了。
鲁智深吧嗒吧嗒嘴：“有酒有肉就行，住的地方洒家倒不挑。只是看这样子怕是一碰就倒了。”
“师兄。”德衍看到素问就跑了过来，眼神不住的往两人身上瞄。尤其是鲁智深，身上自带止小儿夜啼的光环。
素问面无表情的介绍二人“这两位是怀素，智深。以后也将迁至本寺。”
至于道衍，从两人出现就没见到他。
将两人到新僧舍后素问开始琢磨起来。
关于怀素，史上对于其人记载不多，只有一些事迹。那鲁智深说起来也就是嫉恶如仇，好打不平。这点和道济倒是差不多。
不过这人又不是李逵那样的缺心眼，是粗中有细的人物，怎么也不至于张口就要酒要肉吧。
这么一想两人的态度就有些问题了。
原以为召唤来的人物都如道衍一般，这么想看来是差了。这些人与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爱恨憎恶，又怎么会纳头便拜，为己是从。
何况从召唤出来高级僧人就是怀素和鲁智深来看，所召唤的人物哪怕不是历史名人，也是一方人杰。哪个是好糊弄的？
过了半个小时，两人又找了来。
新僧舍中什么都没有，两人却半个小时才找过来，见这素问心中也有所明悟。
昨天买回的东西都堆在楼下房间，给两人一人拿出一套被褥。不过鲁智深那体格原来定的僧袍肯定是穿不了，还需要重新定两套才行。好在昨天留了那老板的电话，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将两人安顿好，素问就将此事先放在脑后，每日的功夫还是不能扔下。
在院子里演练一趟鹰爪功，就听转角处一声大喝：“主持好俊的功夫，洒家来试上两手。”
一道高大的身影扑了过来，拳风扑面而来。
鲁智深可是梁山上步军头领第一人，武艺自然是毋庸置疑。
素问有心试试他的力气，也不遮挡，运转金钟罩硬接了一拳，如同被击中的棒球一般应声而飞。
鲁智深也是吓了一跳。本是见猎心喜，想过上两招，没想到对方不躲避用胸口硬接，勉强才撤回两分力气。
好在素问在地上打了个滚一跃而起，让他心中出了口气。若是刚过来就把主持打死了，那他罪过可大了。
当初镇关西也就是挨了三拳，而他现在力气更甚那时候许多，哪怕撤回两分力气，普通人一拳下去不死也要重伤。
素问五脏六腑像开了锅一样，差点吐血，引为依仗的金钟罩一拳就差点破了。人站了起来却半天动弹不了。
好在鲁智深看出他的问题，上前几步一脸歉意：“对不住了主持，洒家一时收不住手。”
素问好不容易缓了口气摆摆手，这是自己脑子突然冒出的念头，怪不了别人。
两人第一次交手就这样结束，素问被一拳ko。
这一拳若是换了普通人，恐怕要骨断筋折，以素问的体质也要养上几天才行。
中午吃饭的时候，道衍终于露面。素问本想给几人介绍一下，没想到几人竟然认识。
鲁智深一见道衍就大喝：“兀那和尚，把洒家的佛珠还来。”
怀素更是直接：“贼秃，还我《藏真帖》。”
道衍一脸笑意：“愿赌服输，两位怪不得别人。”
素问听着大奇，这是什么情况？一个是唐朝，一个宋朝，一个明朝，竟然认识？还有赌注？他们之前所呆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鲁智深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那却是你耍诈，洒家多少年才攒了那么一串。”
怀素一脸同意，看着道衍的目光深恶痛绝。
道衍呵呵笑道：“捉贼捉赃，此时再找贫僧可是不认。”
素问听得一脸炯炯有神，胸口也不那么痛了。什么不认？你这语气明明是认了好吧？明摆着欺负人智商没你高吧？还有什么佛珠好多年才攒的？这几句话里面信息量太大。
而且道衍一直是一副温和长者，有道高僧的模样，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啊。
道衍的话一落，鲁智深气的哼哼两句，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怀素没了声援，也就不做声。不过两人看道衍的目光可是有些不善。
按理来说无论怀素还是鲁智深都是洒脱之人，被坑了东西也不至于这幅样子。想来是对两人极为重要才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让两人如此耿耿于怀。
道衍对两人的目光倒是安之若素。
德衍和德普偷着看看三人，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又埋头扒拉米饭。问题是你俩从开饭到现在就没动过菜呢。
没过两分钟鲁智深和怀素对桌上饭菜又开始嫌弃起来：“有酒没有？”
“酒来，酒来。”
第五十五章 两个坑货
当天下午素问就让人送了些酒来，还有5斤酱牛肉，各种荤素熟食。
当时看着送东西的人的目光，若不是脸皮极厚估计也得脸红一下。好在素问一点没露怯，一脸淡然自若。
回头一部分送到厨房，一部分让怀素和鲁智深拿走。
也不知道他们喝56度二锅头是什么感觉，想必肯定是没喝过的。
大半夜就听怀素在那鬼哭狼嚎。
被从睡梦中惊醒的素问脸都要抽抽一块去了。大半夜被人吵醒，试过的都知道是什么感觉。
隐约可听到：吾师醉后倚绳床，须臾扫尽数千张。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怳怳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
声音洒脱豪迈，真没看出怀素那么瘦弱的身躯能发出这么豪迈的声音来。
只是这是李白给怀素写的《草书歌行》吧？
怀素这和尚还真是闷骚啊，脸皮也够厚的。要是一般人还真不好意思这么大声吟唱出来别人写给自己的诗。
“咣，轰。”巨大的撞击和重物坠地的声音，让人怀疑是不是他吼得高兴，把什么东西扔出来了。
“哈哈哈哈，好诗，好诗，洒家也来凑个热闹。”另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
鲁智深……你真的懂诗么？没听说你还认字啊。
素问打开后窗往外一看，一个人影正在新旧僧舍中间的空地上打拳，拳风呼啸，虎虎生风。衣服随着拳风摆荡发出清脆的击空声。
在他不远处地面上四分五裂的可不正是他的房门？
顺着窗口看到另外几间房都点亮灯，灯光直照到外面，鲁智深的身形更加清晰。
月夜酒醉练武，听起来挺豪迈，挺诗情的，可被吵醒的人肯定不这么想。
“喝~！”鲁智深一套拳法练完，暴喝一声，身形伫立，一派高手风范。
素问正琢磨他那句是练完武时大喝一声，还是要再“喝”，就看他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
就听那动静，看的人都觉得肉疼。
将鲁智深扶进另一个房间扔到床上，再去看看怀素，早就倒在床上大睡。如果不是雪白墙面只一夜就写满乌漆嘛黑鬼画符一样的字迹，其实还算让人可以接受。
本想看能不能从怀素嘴里掏出点什么，不过看他这样子今天是甭想了。
不过以后机会多的是。
看看地上的瓶子，还剩小半瓶。地上不少水渍，估计洒了也快半瓶。一来就吵吵要酒，弄半天还不到半斤的量。
第二天早饭时看到二人，都有些精神萎靡的样子，不时揉揉太阳穴。
“好烈的酒。”怀素拄着脑袋在那一个劲的感叹。
鲁智深也不太好受，还在那强撑：“比朱富兄弟酿的够劲儿多了。”
素问心说这是废话。宋朝时的酒都是酿造，最多也超不过20度，和56度的二锅头能比？
当着两人的面给李绪宁打电话让他安排人来换门，可惜两人眼都不抬跟没听见一样。
两人吃完早饭又回去休息了。
素问真正感叹人和人不能比，和尚与和尚也一样。
道衍从来到这帮了多少忙不说，一副有道高僧，慈祥长辈的样子。
再看这俩，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没过两天，怀素屋里简直没法看了。好在从网上给他订购的宣纸邮到了，他总算不用祸祸墙壁了。不过从此算是一头扎进了屋里，除了吃饭就没见他出来过。想想怀素的真迹没准能卖点钱，而且这个世界没有怀素这人，也不用担心被人看破些什么，也就由得他去了。
鲁智深自从喝醉那一次后，平时虽然也喝，但没像那天那么醉过。没事的时候也出来溜达溜达，多少看起来比怀素靠谱些。
又过了两天，一龙一虎总算回来了。
“师傅。”二人对素问行礼。
素问点点头。“回来就收拾一下，下午搬迁。”
看到两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知道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下午的时候就听两人在那和一豹吹牛，基本上是拳打武警支队，横扫四面八方了。去掉那些水分，也还原出来了事情真相。两人这次回去支队，抗灾后又多呆了两天。那几个当时一起过来，被刷下去的士兵要抻量抻量他们水平，结果双方一比试，原先比两人略微强出一些的几人都不是他俩的对手。但素问估计差距也就是一线。毕竟两人也不过练了两个月的粗浅功夫，然后就拉去救灾了。水平多少提升了一点，但若按照两人所说的没有三合之敌，那就是笑话了。
不过支队长祝彦明毕竟是练过多少年功夫的，眼力也在。能看得出两人的进不来，虽然说现在进步幅度不算大，但现在也就是打底子的时候。若是按约一年期满，想必两人的水平足以让他满意。
他也对两人透漏出意思，只要今年会武时能够干掉他那个对头手下的兵，就推荐保送二人去军官学校。
等两人从那出来，最低也是个少尉。
从此就算军官，不再是士兵了。
看两人那兴奋的劲头，素问觉得有必要把这股劲打下去，不过却不着急，看看再说。若是两人真有自大的情绪，鲁智深有一只手就够收拾二人了。
“咳，咳。”素问在几人身后干咳两声，三人回头看过来立马恭敬站好。
“干活，搬家。”
搬家倒是没多少事，反正重活都有一龙三人干了，其他人就是收拾收拾个人物品。
一龙一虎二人一屋，一豹自己一个屋子，都在二楼。
德衍德普一起，道衍总算能够搬出来自己一个屋子，不过看他的样子，对此倒是很无所谓。
加上素问，鲁智深，怀素三人，还剩五间空的，暂时足够用了。
每个房间都带独立的卫浴，带一台电视。窗明几亮，墙壁雪白，地面是石板切割好铺设的地面。
和原来矮小的土屋一比，每一个住进来的人都有些心旷神怡，尤其德衍和德普最是兴奋，一下午就听到两人欢呼雀跃之声。
素问也是笑容满面。德普也就罢了，德衍可从来都和小大人似的，很少看到他这幅样子。
那伽被被子卷起来送到德衍德普的屋里，阿甘和阿布也自觉跟了进去。
搬进新家的晚上，外面就飘起了大雪，风雪连天，白茫茫一片。
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雪，素问突然诗兴大发。
“北风卷地百草折，xxxxxxx。”
琢磨半天，还是喝茶吧。
第五十六章 直播探访净心寺
“大家好，我是侯小白，欢迎各位观看我的直播。”
一辆车子里，一个小鲜肉一脸笑容对着摄像头打着招呼，随即拉过来一个胖乎乎的青年。
“这是我的助手，二黑，大家都见过了。”
随后又拿出一张图片在摄像头前摆了一下。
“这张图片大家应该都见过，前段时间引起了很多争议。这也是我们这次直播的目标，东海市净心寺。让我们看看这位新华最帅的和尚私底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对此我可是很期待哦。”
“近年来不停曝出出家人下班后回家娶妻生子，或者保养二奶三奶的新闻。传闻中清心寡欲的佛门似乎在现代已经完全变了一个味道。今天我将领大家前往探访最近非常出名的净心寺，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我已经到了净心寺的山下，马上就要上山了。各位观众如果喜欢的话礼物走一波吧。”
“为了防止这次直播被发现，我特意准备了这个。”侯小白拿出一个外面包着软皮的盒子，上面有一个龙眼大的圆孔。
“我要将摄像机装进去了。”
盒子后面还有个孔，数据线从那里连到旁边的背包上。
二黑把背包背上，又把盒子抱在胸前。数据线被衣服挡住，外面很不容易看出来。
“好了，现在我们就要出发了。我们到底将要看到什么呢？大家跟着我一起来看看。”侯小白看一眼屏幕上显示的30000多个观众，心里满意。相信再过一会儿会有更多的观众。
屏幕上一连串的6666666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要看男神。”
还有一连串的礼物信息。虽然数量加起来也没多少，但总是个好的开始。
要知道已经连续半个月观看人数没有超过5万了，这次的目标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选定的，他相信观看人数一定不会低于这个数。
刚下车就感觉寒风往衣服里灌，连忙将拉链拉到最顶端。
首先映入眼前的就是数百台阶，宽一米多一点，被扫的很干净，台阶两边堆着厚厚的积雪。
“现在我们要先上去。”侯小白说完后转身向上爬。台阶数量当他数到199阶的时候已经到了尽头。
前面十几米就是一个不大的庙门，两边的院墙有些斑驳，朱红色的墙面漏出一处处底色。
“我们已经到了门口了，从这个门来看，净心寺规模并不大。而两边的墙壁说明了此寺经历了很久的时光。”
“现在我要进去了。”
侯小白说着迈过山门。
进了门是一跳青石板铺的路，正前方一个双人合抱的香鼎，之后就是正殿。
院内清扫的很干净，积雪都被堆在墙角。
二黑先抱着盒子将四周拍了一遍，又跟上侯小白。
两人进了正殿，只见上面供着三尊佛像。
佛台前面是佛着，旁边摆着一个箱子，上面写着功德箱三个字。
“这里没有人，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侯小白对着镜头说到，又在正殿里转了转，看到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才出去。
“连知客僧都没有么？”
“看起来这个寺有些破旧吧。”
“那不叫破旧，那叫古韵。”
“人都哪去了？”
“我要帅和尚。”
“66666666”
到了大殿拐角，侯小白转过头对摄像头说到：“下面我们要直入腹地，进入寺庙后院了。”
“好像有什么声音？二黑，你听到了没有”侯小白做出倾听状。
二黑点了点头。何止是他，连网络另一端的观众都听到了。
“砰，砰，砰。”
“好像击打什么东西的声音，和棍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差不多。难道是私刑？”侯小白说到这语调升高，眼睛也亮了起来。他感觉今天要挖到大新闻了。
这个时候直播间内人数达到8万。
“快去看看。”
“小心抓到你打屁股。”
“6666666”
“想看么？走一波礼物。”侯小白适时对着摄像头要礼物。做主播这行，千万不能脸皮薄，而且要礼物的时机一定要找好。
冲二黑使了个眼神，两个人轻手轻脚的绕过拐角，又走了十米，可以看出前面是一排土房，和正殿之间有一片空地。而响声正是由那片空地上传出来的。
“砰，砰。”到了这里声音更大了，而且速度很快，跟炮仗似的。侯小白脸色有些涨红，是激动的。
网络另一面的观众都要急疯了。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和打在人身上很像啊，还有点像打在木头上。而且这么密集，这些疑问实在太勾人了。偏偏侯小白还在那不紧不慢的探头看，让人恨不得在他屁股上踹两脚。
“我靠。”侯小白声音不大，但通过话麦清晰传入所有人耳中，每个人都听得出话语中的惊叹。
好半天侯小白才回过神来，冲二黑做了个手势。
二黑小心把装着摄像头的箱子对准方向伸了过去。
屏幕前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看着到底能看到什么东西。
“我靠。”
“眼瞎。”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电脑。”
“我要疯啊啊啊啊。”
直播间一下就沸腾了。
一个和尚赤着上身张开双臂，身上的肌肉都绷了起来。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爆发力。
三个有着短发，穿着僧袍的年轻人举着鸡蛋粗的长棍打在年轻和尚的身上，每一下都能看到击起的汗水。
从他们涨红的脸庞和挥舞的力度与速度就能看得出他们使了多大的力气，若是打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一个骨断筋折。
而中间的年轻僧人仿佛没有痛觉一样张开双臂，任凭棍子落在胸口后背，双臂之上。
“这是？”侯小白也有些弄不清了。这是练功还是怎么？新华帝国武风昌盛，虽然多是练散打之类，但传统武术也有一些，从没听说有这么练的。
可要说是受罚，看双方的样子不像啊。尤其那个年轻僧人，这么多棍子打在身上，皮肤除了有些红看不到任何受伤的地方。
“我看着就疼啊。”
“总觉得好冷。”
“这是铁打的么？”
“真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些。”
“我给跪了。”
“牛b，没二话。”
侯小白正考虑怎么过去的时候，一阵狗叫声由远及近。
侯小白对着摄像头说了一句“我们被发现了。”
屏幕前的人都看到一黑一黄两条狗从土房后面跑了过来。
好在两条狗跑到两人前几米就停下来，身体低伏，做出恐吓的姿态。
素问转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半个身体。
对一龙三人摆摆手，从地上捡起衣服套在身上。
走过去看到是两个年轻人。
而所有屏幕前的观众也看到了素问的脸。
作为前段时间在网上引起不少风波的人，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第五十七章 你既结因，我还你果。
侯小白自然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上山烧香，正殿没人。听到声音找了过来。
不过素问却根本没问，看那胖子抱着的盒子也只是扫了一眼就过去了。
而对面的侯小白在不住打量素问，比网上最早流传的照片要黑瘦了很多。而且刚才那一身肌肉，硬接棍棒的样子总是浮现在脑海中，和现在素问平和的气质不相符，总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
一身肌肉的武人和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和尚，总感觉不像是一个人。
“两位是要上香？”素问说着将两人引向正殿。
侯小白连忙点头。“是，是的。”
到了正殿门口，看到一道身影盘坐在佛像之前的蒲团上。
素问有些意外，本以为道衍不在，两人才会找到后院去。没想到道衍就坐在这里。
侯小白和二胖也吓了一跳，刚刚过来明明没有人的。
“道衍师兄。”素问冲道衍施礼。在外人面前，他都是以师兄弟相称。
道衍也微微一礼。
素问随即闪身让开身后两人。“这两位施主前来上香，错走到后院了。”
道衍喊住准备离开的素问。“主持不如先等一等。”
主持疑惑的目光看过去，迎接他的只有微笑。
侯小白本来就不是为了上香来的，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总不能直说自己是来直播的。何况寺院里上香这些东西也是他要直播的一部分。
“不知道这上香应该怎么做？”
道衍眼皮不抬，默然不语。
素问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指着旁边一个香案说：“香在此处，自取去香鼎燃上就是了。”
侯小白张嘴问道：“要钱么？”
“上香是礼佛，要什么钱？”素问反问。
侯小白来之前已经在网上了解过其他寺院的情况，心中对于要问什么有了腹案。
指着香案上的普通檀香说道：“不知道有没有大一些的。”说着用手比划一下。要知道在一些寺院最大的香有一人多高。
“只有这种。”素问淡淡回答。
侯小白听了这话拿了三支香点燃到门外插在香鼎里。
回了大殿又问：“往这功德箱里捐钱真的有功德么？”
素问垂下眼睑：“自然有功德。”
侯小白又问：“可功德我们看不见摸不到，怎么知道有没有？”
素问又说道：“什么是功德？”
侯小白语塞。一直以来功德就是一个概念，所有人都觉得一个人功德多的话会有好处。可到底什么是功德？
“功是善行，德是善心。你布施了钱财，供养了和尚，修缮了寺庙，自然是有功德。”
素问看道衍仍然没反应，便解释说道。实际上来的香客，99%都不知道功德到底是什么。总觉得功德就是自己布施寺庙得到的回报。实际上功德是因，却不是果。
“那我给乞丐钱是不是也有功德？”
“自然也是功德。”
“那我又何必专门跑到这里来？在街上给乞丐钱就行了。”
侯小白这话难听，就是将和尚与乞丐放到一起了。
“信众礼佛，求的是喜乐平安，身体安康。布施香火，是与所供养僧众结成因果。你若要这么说，贫僧也无话可说。”素问淡淡道。实际上礼佛是自己的事，又何必别人举出种种好处来。
侯小白回头看了下二黑，二黑比了个手势。
侯小白顿时明了，观众已经超过12w，心中更是兴奋。
“我若礼佛，佛可以保佑我平安么？我布施了香火，供养了你们，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侯小白的话语更加尖锐。
只是盘坐的两人毫不动气。
世上之人，林林种种，什么样的人都有。若是信众，自然会想明白。若是不信，也没必要多费唇舌。以二人的佛法修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侯小白看二人不语，以为两人词穷。趁势说道：“我若要发善心，随便找个乞丐，或者捐到红十字协会也一样。又何必礼什么佛，布施什么功德？”
本想来直播寺院实际上的生活，没想到灵机一动将话赶到这里，若是今天问倒了这两个和尚，其中一个还是前段时间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最帅的和尚。
侯小白觉得自己要红了。心里甚至有些觉得这些和尚也不过如此，只能骗骗无知乡民。
此时直播间也闹翻天了，所有人都在看二人怎么回答。
一些不信宗教的人更是将礼物刷的飞起。
道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像看着顽皮的孩童。“你若是布施了，自然知道会有什么好处。”
侯小白冷笑，怎么，这还想骗点钱不成？
从兜里掏出一百，扔进功德箱里。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道衍又垂下眼睑：“施主下山后便知。”
“神神道道的，搞什么啊。”
“估计也就能糊弄些愚昧的人了。”
“从此佛教一生黑。”
“那个和尚的肌肉还是很吸引人的，想想都流口水。”
屏幕前的观众对此大失所望，对于佛教的感官差到了极致，人数从12万掉到了9万多。
连一些原本半信半疑的都路人转黑了。
侯小白看目的已经达到，冷笑着招呼二黑离开。
“施主路上还是要小心才好。”
侯小白猛的回头：“你什么意思？”
道衍闭目不语。
“装神弄鬼。”
侯小白扔下一句就离开。
出了寺院，他才正对摄像头说到：“今天的直播大家都看到了，所谓的新华最帅的和尚，所谓高僧，也就这么回事。依靠人的愚昧信仰与无知来骗取钱财。对此我很失望。”
直播间中又是一片刷屏。
大部分都是支持侯小白，有小部分也对净心寺的情况表示失望。
关了直播，侯小白才问二黑：“今天数据怎么样？”
二黑伸了个大拇指。
最近一段时间收视率都是在3万左右，今天最多时达到12万，平均也有8万左右。
礼物也比之前一周还多。
“你说下一次直播我们去道教怎么样？”侯小白出了净心寺就将之抛之脑后。只是一次直播而已，他既不关注素问在网络上引起什么事，也不想去了解佛教。反正赚钱了，提高人气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看行。”二黑同意道。“白瞎那一百块了，好歹还够撸次串。”
侯小白笑道：“我们赚回来了，不是么?”
两人开车前往市里，到了一个转角的地方，一辆大货车摇摇晃晃的冲了过来。
二黑眼睛瞪圆，猛打方向盘，接着感觉到一股巨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侯小白本来在用手机查找周边有名的道馆，突然车身猛的转弯，好在身上绑着安全带，才没被甩一边去。
下一秒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撞击，整个人随着车身翻腾。
“路上小心些。”他的脑海突然浮现出道衍说话的一幕。
素问挂掉电话，看道衍没有解释的意思，便起身回到后院。
反正按照道衍的话，他已经给120打电话了。
至于两人会怎么样，反正道衍既然交代了，那就死不掉，也就不再关心。
第五十八章 事情后续
唐子石这两天心情很不好。
他的父母都是虔诚的佛教徒，从小耳濡目染的他也算得上半个。
尽管家里收入不算很高，但也能算小康。父母时不时会在山上的寺庙布施一些香火钱，也是为自己一家人求些功德，保佑平安。
对于这些，他一直觉得非常正常，也从没有过什么想法。
但前天看过侯小白一次直播后，他觉得自己被骗了。想想自己家这么多年，就像傻子一样。
他想和父母谈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和两位老人说佛教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能证明么？
就算证明了又怎么样？
两人一辈子信仰这个，若是突然之间得知所有一切都是骗人的，他们会怎么样？信仰崩塌的结果，从各种书籍上就可以知道一二。
由着他们？把辛苦赚的血汗钱再去送给别人，只换来一句行善，有善心？
也许就这样也好。
或许只是净心寺的和尚这么说，那些高僧大德会怎样说？
也许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无意识的在网上闲逛，搜索着有关功德，因果的信息。
不过多是普通人臆测，真正有用的少之又少。
或者自己应该去山上寺庙问问？
转着念头的唐子石下意识点开了直播软件。
本来他还挺喜欢侯小白的直播，可自从前天后却怎么也不愿意点开。
也许是恨他打破了自己的信仰。
往收藏列表里扫了一眼，往日这个时间已经开始直播的侯小白的直播间并没有打开。
随便又点开一个直播间，看着屏幕另一端的表演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刚准备在右上角点x，直播屏上的一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移过去的鼠标顿在那里。
我是大魔王：“侯小白的直播间怎么没开？”
立刻刷出好几个回答。
“被车撞了。”
“出车祸了。”
我是大魔王：“真假？这话别乱说啊。”
“经过证实了，吧里都传疯了。”
“我去看看。”
看到这里唐子石点了右上角的x，点进该直播软件的贴吧。
《室外主播侯小白车祸重伤》
被顶在最上面的就是这个帖子，下面还有不少相关的帖子，都被顶到最上方。
《“不明人士”在车祸前就已给120打电话》
《车祸事件前因后果》
点开帖子，发帖人是直播软件公司内部人员，侯小白在当天直播回程路过一路口时，前方一货车超载失控，将侯小白所坐的车辆撞飞十数米，整个车都走形了。侯小白胸骨骨折，身上骨折多处，还有大量出血的情况。
而他的助手二黑也是重伤。
后面的才是真正让人吃惊的内容。
在车祸后五分钟救护车就到达现场，而从120出车到达现场至少需要15分钟。根据医院所说，当时有人打了电话说该路段有一起严重车祸。可当他们15分钟到达的时候，车祸才发生了5分钟。
而这10分钟的时间差，救了侯小白的命。
以侯小白的伤势再晚一些恐怕就救不回来了。
最新消息，现在侯小白基本已脱离危险期。
警察已介入调查此事。
看到这唐子石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当天的直播他可是从头到尾都看完的。
那个和尚分明说过“路上小心一些。”
“施主布施了自然知道好处。”
“施主下山后便知。”
然后侯小白下山后就遇到车祸？然后救护车提前10分钟到场救了他的命？
再往下翻，一开始还是一些路人的祝福。
到了后面有看了直播的人把那天的直播视频剪辑贴了上来。
一个中年和尚抬起头对着侯小白温和的说。“你若是布施了，自然知道会有什么好处。”
侯小白从兜里掏出一百扔进功德箱转身看向那个中年和尚。
中年和尚低下头不再看他。“施主下山后便知。”
侯小白冷笑。
“施主路上还是要小心些才好。”
这个时候摄像头已经转向别的方向，但声音仍然听得清清楚楚。
“装神弄鬼。”
这段视频一贴上来下面的评论都炸了锅。
“真的假的？”
“人工合成的，鉴定完毕。”
“这你们也信？233333”
下面立刻有当天看了直播的人出来出言反驳。
还有人把当天完整直播地址传了上来。
下面的评论唐子石没有再看，他什么都看不下去了，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只想大吼大骂几声才行。
…………
而此时的素问也有些不胜其扰。
当天晚上警察就找来了，毕竟查一个电话号对他们来说还是太简单了。何况警察特警队长手里就有他的电话号。
第二天还能平静一些，但从今天开始不少年轻人都来了，询问关于那个电话的事。
这些人有的还是从外地赶来，都是收看侯小白直播的观众。
现在十几个人在正殿等着听素问的答案，这么冷的天气每个人脸上都冻的通红，却不愿离开。
其中一人问道：“这位师傅，你们怎么会知道那天侯小白会发生车祸？”
素问站在一群人面前双手合十。“自然是算到的。”
“这个真能看到一个人的什么时候会发生灾祸么？”
“事实就在眼前，远胜雄辩。”
“那你们为什么不阻拦此事？你们既然能看到，就能阻拦吧。”
“已经告诫他了，又为什么要拦？若是信了，自然不会发生这事。若是不信，我又何必做多余的事。”素问淡淡回答。
“你们不是讲慈悲为怀么？知道有人遇到危险难道不救么？而且他给你们布施了，按照你们的说法是有功德吧？你们不应该回报么？”
素问轻笑：“慈悲为怀，我们劝告他了。而且还有众生平等，慈悲为怀。我们总没有因为猪被杀了吃肉而找别人麻烦吧。我们能做的只是劝解而已。若是他人不信，我们还要强行扣住他不成？何况我们打电话救了他一命，难道不是回报么？”
素问的话说白了就是他们是有慈悲心，却多是劝告而已。若是别人不信，那也没办法，怪不得我。
所有人都无法反驳，当时道衍确实说过让他路上小心，也确实打电话救了他一命。
可谁会别人说一句路上要小心，就会小心谨慎的？
话说到这，别人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了。何况他们也不是为侯小白鸣不平来的。
实在是了解这事前因后果，心中太过震惊，想来了解真相。
起码这些人中一半回去后立刻要改信了。另外一半估计也要琢磨琢磨。
还有人问，素问他们有这个能力回报心中，但在其他寺庙的很多和尚并没有这个能力，他们捐献了又有什么用？
素问回答：“他们为你诵经祈福，也是善报。你又怎么知道没用呢？”
和素问又咨询了一些有关佛法，佛教，戒律的事，素问都一一耐心回答。
每个人上了一炷香，又捐献了一些钱，最后都恭恭敬敬的向素问施礼才离开。
其中很多人还希望道衍给他们算命，都被素问拒绝了。
若是你有灾难，看到了，会劝告你。
算命却是不做的。
第五十九章 风波外的平静。
这些人回去将素问的话放到网上，这一股风潮从论坛直接刮到整个网络。
连带被人翻出上个月素问超度的图片，使得风潮更热。
如果不是素问打了个急救电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碰巧。
但现在这个说法明显行不通，又引发了很多关于其他的讨论。
是否真有神佛鬼怪？是否真能预知未来？老祖宗传下来的风水相术是否真的有效果？
又有不少人将自己身边发生，以及听说的灵异事件发出来。其中自然少不了各路段子手。一时间真真假假，谁也分不清楚。
另外一点，就是很多人认为素问的回答过于冷漠，不符佛家的慈悲为怀。
有人支持，自然有人反对。人家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又不信，难道还要硬拦着你不成？
自古关于神佛之事都说心诚则灵。你信了，自然会灵验。你不信，别人总不能逼着你信。放到这里也是一样。人家又不是你爹，告诉你就得了，一百块钱救了一命，已经是赚大了。
还有人提出是诅咒，说侯小白被对方下了咒术，所以才会遇到这次车祸。不过信者缪缪，这个说法就有些太过荒谬。
风波在网络上影响很大，这次却少有宗教人士站出来说话。
毕竟都是做这一行的，你天天出风头，让人家怎么办？
因此也都默默旁观。
不过其他寺庙多少也有些好处，上香拜佛的香客数量多了一些。对于大寺大庙来说这点香客无所谓，也难以察觉到是否有增长，那些小的寺庙却真切感受到了。像原先净心寺那样的小寺数量虽然不多，却也有些。每个月十几二十个香客，冬天香客稀少更是难挨。这些日子却比其他季节还要多少一点，已经让他们喜出望外。
不论怎么样，这次净心寺又出了大名。很多人都知道了有东海净心寺这样一个地方。
每日上香的人也更多了。而且不止是原先都是中老年人，这次年轻人也有不少。
大冬天顶着大雪寒风都是如此，如果是其他季节，寺里的人流可想而知了。
只是很多人投完香火钱都要在道衍面前转上一圈。
另外就是道衍的解签每天都要排很多人。
还有另外一点在网络上被车祸，看相所遮盖的，就是视频前半段素问在练金钟罩时的画面。
毕竟这个没有上一个话题那么有冲击力，关心的人不多。
但有心人都看在了眼中。
素问不管外面的纷纷扰扰，哪怕上网看到与自己相关的消息也一笑而过。
那天那个人的职业他早知道了。
直播，倒是让素问想到些事情。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走路全都靠腿的年代了。
网友足不出户就能看遍整个世界。
同理，弘扬佛法，扩大寺院名声，也不再是需要靠僧众到处宣讲，度化了。
如果做一个直播，或者说是做一些关于佛法的视频，倒是能够很好的将禅宗的理论推向整个新华。
但有一点，这个世界汉传佛教千余年来主要都是净土宗，华严宗，以及密宗等流派。
若是冒冒失失将禅宗的理论推出去，有什么样的结果就难以预料了。最大的可能是遇到强大的阻力和反弹，千余年来禅宗仅仅几个小寺庙还在流传，不是没有原因的。
自己寺内修什么佛法没人关心，但若是将禅宗整个推出去，利益相关以及影响太大了。
最后还是回到原路上来，净心寺只有更大的名声，更多的人知道，更受人认同，才能减少这样做的阻力。
想到这里，先将这个念头放下。等到了时机，再考虑不迟。
站在窗前，可以看到几个人正在雪中练武。
阿布和阿甘在院子里撒欢。
雪不大，洒洒飘落在个人肩头，随即被震开，或是被热气融化。
而鲁智深拎着个瓶子不时抿上一口，看到谁动作错了就是一脚。瓶子上清清楚楚的能看到二锅头三个字。
很粗暴，但是很有效。
在这点上，鲁智深和素问是两种人。
素问是我教了你，你若不懂可以问，但能不能练好就看你自己了。
鲁智深却不一样，他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物。若是你有半点懈怠，就是拳脚招呼，张嘴大骂也是常有的事。但越是这样，几人对他越发尊敬起来。
不过却是把素问解放出来了。
要知道鲁智深虽然最出名的是疯魔杖法，但拳脚功夫一点不差。比上现在的素问，还要强上不少。
前几天素问伤好了，与鲁智深比了一次。
素问金钟罩虽然对上普通人不错，但对上鲁智深这样的高手就扛不住了，这是上次经历就已经证明了的。如果运转金钟罩，速度还要慢上几分，因此素问全仗鹰抓功与金刚指与之周旋。
鲁智深拳脚如风，势大力沉，走的一力降十会的路子。但鹰抓功的沾衣号脉，分筋错骨，本就是以体弱胜体強的关节技。
每每被鲁智深逼迫之时，或指或抓拿在关节上，总能让鲁智深顿上一顿，手指就会被崩开。
场面上虽然难看，但两人试手，鲁智深也留了几分力，一时半会没太奈何素问。
公平较量，素问确实不是鲁智深的对手，差距还不小。
好在伤了鲁智深一手，哪怕仅仅是指痕，鲁智深也愿赌服输开始传授一龙五人。
或者说鲁智深早就有意于此。
毕竟他看似粗枝大叶，实际上心细的很，也极有担当。被召唤出来再寺庙白吃白喝，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只是有些顾忌面子在，也不好主动说什么。这次被素问伤了两条指痕，却也难说他是否有意。
倒是那个怀素，自从来了以后真的除了吃饭，其他时候都在屋内。
素问进去一次，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到处都是废弃的宣纸。
素问捡起几张看了看，哪怕以他这样一窍不通的人都能看出字里自带精气神，拿出去都是上好的字。可怀素仍然不满意，弃之如敝屣。
见到这样也就随他去了。
素问也有些期待他哪一日能写出一幅传世名作来，定然能震惊四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道衍仍然当他的迎客僧，依然每日被香客所包围。
一龙几人练武更加用功，与鲁智深的棍棒教育也脱不开干系。
也就在这样的日子里，肖立明传来消息，他即将调任到省里去了，而接替他的人就是那个副队长秦思月。
随着这个消息，还有要素问小心有人找麻烦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