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三章 尽心尽力(1/3)
陈志宁晕头转向的站了起来,还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也完全没有了意识。他不自觉的原地转了半个圈,两腿互相绊了一下又倒在了地上。
于是他认命的躺在了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醒过来,脑袋就好像被人用八百斤的战锤狠狠来了一下,虽然恢复了意识,但仍旧剧痛欲裂。
他喘息了一阵,苦笑看着那一截金竹。
他已经猜到原因:等阶越来越高之后,虽然有金竹老兄帮忙,但自身的根基也很重要。他现在或许能够吸收一些最初等的六阶阵书,但是更高级的恐怕就是有心无力了。
而这一次也给他一个警示,以后不能轻易尝试过高等级跨越。
以前低阶的时候这些都不是问题,因为那都是一些基础的东西。而到了高阶之后,某些部分可能就要涉及到大道天理,必须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草率的跨越境界危害巨大。
他将那一截金竹收了起来,知道自己想要提升阵师的境界的话,更为稳妥的方法是再让金竹老兄帮忙,解析大量五阶阵书,进一步稳固根基,而后从最为粗浅的六阶阵书开始,逐步提升上去。
陈志宁撇了撇嘴心中遗憾:以后疯狂提升的好日子,恐怕一去不复返了。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只需要两次、三次就能提升一个大等阶,已经比那些阵师、丹师,一旦提升到五阶以后,每一阶的提升,都要消磨掉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光要好的多了。
不过虽然不能提升境界,但是陈志宁又有了别的想法:“尝试一下,总没有坏处。总不能老拖后腿,我也是要面子的少年。”
他将阵法难题和几部六阶、七阶阵书埋在了金竹下面,下了血本,两千枚三阶灵玉!
来到京师之后,才越发明白,钱不值钱啊!
陈志宁做完这一切之后,脑袋之中昏昏沉沉的感觉越发强烈了,他吃了一枚先天灵桃,然后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
这一觉睡小陈少爷睡的极沉,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了过来。
他翻身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缓了缓神打开指环空间一看,意外的金竹居然成熟了。一截表面闪烁着金色符文的金竹掉在地上。
他捡了起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心有余悸——要不要再尝试一下?
要是失败,也就是又被人用八百斤中的战锤在脑袋上来一下……而已!
陈志宁把这一截金竹和之前的那一截,一起存放在了指环空间中,出来吩咐一声,自己肚子饿了。
吃饭的时候母亲过来:“儿子你没什么问题吧?从来没有睡这么久。太学那边娘派人去说了,你放心吧。”
“哦,没事,谢谢娘。”他一边吃一边摇头:“就是昨天夜里练功忘记了时间。”
秋玉如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已经是半下午了,他也不用在去太学,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修行静室,他取出第二截金竹,然后盘膝坐好,深吸一口气体内莽气流转,活泼游动,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将金竹按在了额前。
手中金竹碎裂,化作了一道金色符文光流,嗖一声冲向了陈志宁的眉心。
陈志宁的心提了起来,而后金色符文光流平缓的融入了他的脑海之中,这一次没有意外,他松了一口气。
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这一次没有意外了。
金竹利用高阶阵书解析了他的阵法难题,但这是基于他自身的水准进行的解析。也就是说甲申组的这一道阵法难题,经过了金竹的解析之后,他能够理解的仍旧是五阶阵师能力范围内的部分。
而除此之外,金竹的解析还帮助他提出了一些这个宏大的阵法结构之中,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同样的这些不合理的地方,仅限于五阶阵师理解范围内。
垒石老人提出了许多难题,分给大家攻克。这是护城大阵改进计划的第一步。而第二部就是各组尝试着完成他提出来的各个阵法结构。
这些阵法结构只是一个构想,要利用到之前每一位阵师破解的阵法难题。
而各组的任务,就是验证这些阵法结构是否可行,如果可行就制作出来,如果不可行,就要想办法将之变为可行。
因为检验阵法结构之中存在的问题,也是小组的任务之一。
一般来说,五阶阵师眼中的“问题”,很多都是局限于自身水平的缘故所造成的,等到了六阶、七阶的时候,这些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但金竹不同——经过金竹老兄的解析之后,这些问题绝对是存在的,只不过换作了一种从五阶阵师的观察角度,来将这些问题描述出来。
陈志宁一看之下,觉得这几个问题都非常严重,恐怕会影响到整个计划的进展,他想了想不敢耽误,出门来一看,还只是傍晚,城门没有关,于是立刻吩咐:“备车,少爷我要去醉阵园。”
“是。”
……
能够被垒石老人看重的阵师们都不是等闲之辈,有阵鬼肖三这样的怪才,也有很多中规中矩,但实力同样不俗的高阶阵师。
肖三和陈志宁率先破解了各自的阵法难题之后,这些阵师也发愤图强,这两天的时间内,接连有阵师突破,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晋伯言又在暗中和姚清水较劲,甲乙两组开始暗中比拼看谁破解的难题多。
双方的数字交替上升,晋伯言因为在“头筹”的竞争上先失一局,所以这一次打定了主意,要率先完成所有的个人阵法难题。
可是世事总是不如人心意,之前还是双方交替领先,可是到了今天中午,姚清水的乙组就渐渐确立了领先优势,甲组在晋伯言的督促下奋力追赶,但仍旧一点一点的被拉大差距。
晋伯言的心情非常不好,已经进入了逮谁骂谁的状态。
到了傍晚,乙组已经领先了四人,晋伯言感觉追不上了,心情更加不好。而陈志宁正是在这个时候到来的。
晋伯言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不是已经让你回去温习了吗,你四处胡乱晃荡,不用心做好功课,到时候莫要拖累了整个甲申组!”
陈志宁谦逊异常:“是的,小子就是怕拖累了整个甲申组,所以才提前做好了准备,这里有几个问题,想要跟您说一下。我们组的其他人员呢?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晋伯言只想早些打发了他,他知道自己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万一忍不住骂人,把这小子彻底得罪了也不妥。于是,他信口道:“是的,甲申组其他的大师已经开始了,因为你境界太低,底子差,所以准备让你做好了准备再加入进来。”
陈志宁暗自庆幸:“幸好我还算努力,不然真的要拖累整个组了。大人请过目,这是我总结的几个问题……”
晋伯言意外的看着他,自己随便一说,这小子还当真了?
“你?你总结的阵法结构问题?”晋伯言看过那个阵法结构,以七阶为主,六阶阵师也能够参与一部分,但是五阶阵师……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好吧,放在我这里了,你先回去,我会转交给大家的。”
陈志宁一点头:“好,晚辈告退了。”
陈志宁退出去,晋伯言就随手把他的那枚玉简丢在了一边。他心中有些满意,无论如何陈志宁最近表现的不错,在甲组之中率先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后有尽心尽力的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哪怕是这些见解不用看也知道只是一个五阶阵师眼光局限的一家之言,必定是不自量力的。
但是这种勤奋的态度,让晋伯言对他之前不那么好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
“可是老夫现在没时间去看这些没有价值的东西。”他嘀咕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第一阵怕是输定了,接下来第二阵格外重要,说什么也不能输了。”
“嗯,有办法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来要给他们一些鼓励!”
晋伯言心里盘算着奖励,反正这笔奖励不用自己出,肯定是从御阵堂的府库之中支取。
为了自己的面子大业,晋伯言决定“慷慨”一把。
……
陈志宁从晋伯言那里告辞的时候天色已晚,外城城门已关,他就去了自己在醉阵园的住处,准备对付一晚上再说。
院子里的灯光刚刚亮起时间不长,门外就有人喊道:“可是小陈师弟回来了?”
陈志宁连忙出门一看,一个衣着得体,仪容细致的中年人站在门口,看到他笑了一下,微微一拱手:“在下朱清禹,也曾是太学学子。”
“原来是朱师兄,快快请进。”
朱清禹却笑道:“不进去了,我看这里亮灯了,猜测是小陈师弟你回来了。今夜古大哥那里有一场欢宴,你也很久没有和大家见面了,不如我们同去?”
陈志宁有些犹豫:“是否有些打扰?”
朱清禹连连摆手:“不会的,人多热闹。而且大家都对你很好奇呢,走吧。”
陈志宁答应一声,回身关了门,和朱清禹一起。(未完待续。)
第二六四章 欢宴舞女(2/3)
朱清禹是十二年前从太学以上等内舍生的身份结业,在京师浮沉三年,而后去了北方的幽云州,之后便平步青云,如今已经是幽云州的第一阵师,本身等阶高达七阶!
“朱师兄今年不到四十岁吧?”陈志宁问道。
朱清禹自得一笑:“还有两个月刚满四十。”
“四十岁的七阶阵师,师兄真乃奇才!”陈志宁由衷赞叹,他明白自己这种“妖孽”绝对是另类。朱清禹想必一路上也是机缘不断,才能够在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七阶阵师了。
但他赞叹之余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朱清禹这样的天才,在太学的时候,也只是个上等内舍生,都没能混上上舍生。
“难怪司空定远不看好我成为上舍生。”他心中悄悄道。
“到了。”朱清禹指着前面一座院落说道。院子内外一片灯火通明,丝竹声、欢笑声、歌唱声不断传来,欢宴已经开始,步少阵师已经开始区了了。
朱清禹带着陈志宁进去,门口有御阵堂的低阶阵师负责守卫,看到朱清禹二话不说放行。
进去之后,陈志宁看到大厅周围摆着一圈矮几,每一张矮几后面,都有一位正在欢饮的阵师。大厅一角有一个戏班子,丝竹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而大厅中央,正有一位身姿曼妙的舞女,手持一张琵琶扭动柔软的腰肢欢舞着。
这女子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是出色之选,舞姿也着实不错,引得周围阵师连连喝彩。
白鸡冠也很意外,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陈志宁。不过现在陈志宁不是她的目标,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继续跳着琵琶舞。
她进入醉阵园这段时间,很机敏地发现阵师们平时锦衣玉食夜夜笙歌,生活奢华。但是到了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娱乐,于是她很适时的展现了一下自己的舞姿,于是顺利成章的从侍女变成了舞女,而且是整个醉阵园最抢手的舞女。
这几天,完成了自己的阵法难题的阵师们不断地举行欢宴放松一下,她也频频出现在阵师们面前——可惜还是没能见到晋伯言。
不是老头不近女色,实在是他现在眼中只有“男色”——在忙着和姚清水较劲,顾不上别的事情。
陈志宁被朱清禹介绍给大家,主位上的古钧乃是此间主人,同样是七阶大师,而且据说是整个太炎王朝,现在最被看好会成为下一位八阶大师的人物。
他也颇有些古时豪侠之气,乐善好施、好客热情。大笑着和陈志宁拥抱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几句,然后命人看座,让陈志宁坐在了他旁边。
众阵师倒也不嫉妒,提携后辈正是他们这个地位的人最喜欢做的事情,给点面子而已,惠而不费,将来或许就会收获一位天境的好感。
陈志宁表现的小心翼翼,把自己在千湖郡笑醉楼里放浪形骸的姿态全都藏起来,表现的像一个腼腆的邻家少年,惹得那些老阵师们哈哈大笑,不停地想要捉弄他。
一曲舞毕,“韩幼雪”合身而退,留给了众多老色鬼无限遐想。
众人互相敬酒,古钧颇有些遗憾道:“唉,可惜晋大人不能与我等同乐。自从进入醉阵园,就不曾看到大人几次笑颜,实在让人担心。”
“我党无法为大人分忧,实在是惭愧。”
也有人说道:“大人的忧虑我等无能为力。我们将自己的阵法难题尽快解决,已经是极限了,总不能让我们去帮助那些到现在还没有攻克自己难题的蠢货吧?”
陈志宁耳朵一竖:什么情况?难道说还有不少人到现在也没能解决自己的阵法难题?小爷还以为我是最后一批了啊……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可能出现了偏差,于是不肯多说用心听着。
“想要让晋大人加入欢庆,那就只能战胜姚清水大师。咱们还有甲组七个人没有完成,而乙组那边只剩下三个人,这一阵咱们输定了。”
“如果在接下来的小组任务上领先一步,或许晋大人就不会那么焦虑了。”
陈志宁一听这话:什么意思?小组任务还没有开始?晋伯言坑我啊!
而一旁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暗中偷听。
韩幼雪换了一身衣衫再次登场,一边跳舞一边盘算:必须让晋伯言出现在欢宴上,只有见到晋伯言自己才有机会。
陈志宁暗中询问了几句,彻底弄明白自己想错了。原来自己竟然是整个甲组第一个完成阵法难题的人!早知道这样,可以跟晋伯言要一大笔赏赐了。
他心里盘算着自己刚刚交上去的那一枚玉简,里面指出来的甲申组阵法结构的问题,应该会让晋伯言眼前一亮,自己到时候趁势跟他提出来,要藏书阵当中的所有五阶阵书!
他微微一笑,计议已定。
一边,朱清禹正在跟其他的阵师聊着。
“……肖三那家伙着实可恶,霸着韩幼雪好几天,今天要不是老夫亲自登门,他还不肯放人呢。”古钧要举办一场宴会,在醉阵园之中消遣极少,一名出色的舞女的确是欢颜不可或缺的部分。
有人劝说道:“肖三那家伙是个无赖,古大哥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那家伙古里古怪的,整日胡言乱语,早晚要被陛下把脑袋砍掉。”
又有人摇头道:“陛下英明神武,才不会像你一样愚蠢呢。杀了肖三,难道你愿意替肖三去坐镇‘太鹿港’?”
那名阵师干笑一声,喝了一口酒掩饰自己的尴尬。
陈志宁不明白,悄悄问朱清禹:“太鹿港是什么地方?好像大家都很畏惧哪里?”
朱清禹苦笑,道:“说是畏惧不太准确……可是我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太鹿港是咱们太炎王朝在冥海上唯一的港口,想要进入冥海杀域只能从太鹿港出发。”
“而咱们能够从那里进入冥海,冥海中的东西,也能够从那里进攻大陆。”
“太鹿港每年要经受上百次的袭击,阵法破损的非常快,必须有一位阵法大师常年坐镇。而那里条件十分艰苦,并且极为危险,最重要的是,每天都要修补阵法,让人不胜其烦。”
“还有一点,坐镇太鹿港,要面对的攻击方式非常之多,阵法防御也极为困难,一般的七阶阵师也难以胜任。所以,压根没有人愿意去太鹿港。”
“以前王朝会派三位七阶阵师一起坐镇太鹿港,值守时间为半年,每半年更换一批。对于所有的七阶大师来说,这都是一个苦差事。”
“直到后来,阵鬼肖三主动要求前往太鹿港,结果他一个人就解决了整个太鹿港的难题,解放了所有的大阵师。陛下也不用为这件事情头疼,所以就算是他大嘴巴,大家也都忍着了。”
陈志宁暗笑,原来是这样一个人,难怪他明明是朝廷的人,却会被分给姚清水。
关于冥海,陈志宁在京师这段时间也听人说了不少轶闻。
五海四界,五海当中最为神秘的当属位于四界中央,外接四海的恒海,而最为凶险的就要数冥海了。
有传言冥海最深处,有一座巨大的风暴涡旋直通传说之中的幽冥界。
而风暴涡旋旁边,有一头来自幽冥界的超九阶汪洋凶兽“鲲鳅”,这是一头连飞升强者都不敢挑战的超强凶兽,它镇守着凡间界和幽冥界的通道,只放幽冥界的魔怪过来祸害凡间界,却不准凡间界的强者反杀幽冥界。
因为鲲鳅和那座风暴漩涡的存在,冥海之中凶险极多,因而形成了一片冥海杀域。不仅仅是是猎杀其中的凶兽,也是凡间界各大王朝之间,妖族各大圣之间互相比拼实力的地方。
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会上演一场“人妖大战”。
王朝与王朝之间的一些纠纷,比方说边境上一座莽石矿脉,往往都是通过冥海杀域来解决。
毕竟,两大王朝一旦开战,天境、甚至是飞升强者都会参与其中,造成的破坏实在太过巨大。
太炎和荒洪正在进行的这一场战争就是一个证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把一州之地打烂了。
一场欢宴结束,陈志宁和朱清禹又结伴回去。在醉阵园内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陈志宁就赶回了太学。
他知道晋伯言只要看了自己的玉简就一定会派人来找自己,所以他并不急于提出自己的要求,颇有种愿者上钩的意思。
只是他在太学之中一天修行结束,晋伯言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他不禁有些犯嘀咕了:“那为老人家会不会压根没把我的玉简放在心上?”
他很不幸的猜对了。
上午的时候,姚清水手下最后的三位阵师也各自完成了自己的阵法难题,乙组第一阶段成功结束,而晋伯言手下还有三位阵师没有完成。
这最后三人,成了晋伯言怒吼倾斜的对象。
尽管他们拼尽了全力,在下午的时候也全部完成,但晋伯言已经输了第一阵。
等到这个时候,晋伯言才愕然发现,姚清水很机敏的调配了他手下的阵师,先完成的尽快组成了各自的小组,抢先一步开始进行下一阶段的任务。
而他这段时间还在拼命的督促手下,不死心的想要在第一阵抢个胜利。
而他手下那些提前完成的阵师们,则是抓紧时间,笙歌燕舞了几天!(未完待续。)
第二六五章 凌云志(3/3)
傍晚的时候,垒石老人将他们两人都叫了过去,分别勉励了一番,并且督促了下一阶段的任务。
垒石老人忧心忡忡,因为只有统筹全局的他才知道,真正的困难刚刚开始。
但是晋伯言总觉得垒石老人夸奖姚清水多一些。从垒石老人那里出来的时候,姚清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手下的阵师,应该再有三天就能验证完成第一个阵法结构,不知道晋大人那边还需要多久啊?”
晋伯言气的咬牙切齿,自己手下的各个小组还没有分配完成呢,天知道那帮蠢货还要多久才能验证完成一个阵法结构?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走了,后面传来姚清水快意的大笑声。
这种情况下,晋伯言更是没有心情去看陈志宁那种“浪费时间”的东西了。
陈志宁从太学回家的路上,一直在犹豫着隔天要不要去醉阵园提醒一下晋伯言,不过到了家之后,宫中来人传话,让他明天去见贺老。
……
这一次见面,贺老将上一次答应他的《青云志》交给他。
“《青云志》算是一部不错的功法,出云门在太炎也曾经达到过一流门派的实力,但他们之所以最后还是沦落为二流门派,恰恰是因为《青云志》后劲不足。”
陈志宁意外:“后劲不足?可是《青云志》直指天境啊……”
“呵呵。”贺老笑了:“你也说了,直指天境,天启、天照、天融三境,《青云志》能达到哪一境呢?”
“而且,区区天境而已,连飞升强者都没有一位,又怎么镇得住场面?”
陈志宁哑口无言,同时心中暗道:好吧,老贺身处京师,又是皇室的宝贝疙瘩,见过的天境很多,他这么说我也只能忍了。
“老夫要告诉你的是,《青云志》传自圣者堂,还有后续更高高深的功法名叫《凌云志》,如果你能从圣者堂换来《凌云志》,或许可以培养出一位飞升强者。”
陈志宁听到“圣者堂”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毫无表现。一直等贺老说完才问道:“圣者堂还有功法流传出来?”
“有不少。”贺老说道:“当年出云门也是圣者堂暗中培养的外围势力。那帮沽名钓誉之辈表面道貌岸然,实际上背后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陈志宁暗翘大拇指,觉得贺老此言深得我心。
“他们暗中扶持了不少宗门,渗透了整个凡间界,不管咱们人族这边,妖族那边也有不少。但是各大皇室和妖族大圣们也不是傻瓜,很快觉察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暗中角力,最终导致圣者堂的大部分外围势力脱力,成为独立的宗门。”
“这其中就有出云门,自那之后圣者堂就不再支援出云门,同时拒绝对出云门传授《凌云志》,而出云门也随即渐渐没落。”
陈志宁问道:“圣者堂的外围势力很多吗?”
“当年在五海四界,有十六个一流宗门是他们的外围势力,你说多不多?如果不是他们实力太过庞大,皇室和大圣怎么可能联手对付他们。”
“不过即便是经过了那一次的暗斗,圣者堂的外围势力大大萎缩,他们的爪牙仍旧不少,只不过由明转暗。而他们的根本实力也并没有受到任何损失,仍旧十分强大。”
他忽然嘿嘿一笑,道:“你知道各大皇室是怎么甄别那些强者是圣者堂暗中的眼线吗?”
陈志宁茫然摇头,贺老道:“其实第一步的筛选很简单,一般都是那些没有什么家族根基,却又忽然之间崛起的修士。”
陈志宁恍然:“是圣者堂的支持。”
贺老点头:“当然这只是第一步,五海四界之上机缘众多,也有很大的可能,人家是偶然获得了一份古代大修的传承,进而一步步提升起来。不过这些人嫌疑更大。”
“而且,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大世家愿意和圣者堂合作,所以这一招也不大灵光了。唉,那些鼠目寸光的蠢货,自以为聪明,能够左右逢源,却不知道他们正在摧毁家族立身的根基!”
贺老摆摆手说道:“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皇室跟圣者堂斗死才好呢。”
陈志宁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们的争斗只是因为各自的利益,绝不会出现同归于尽的结果,只能是互相妥协退让。
“接着说《凌云志》,据说这部功法乃是一位飞升仙界的大修留下的,当时圣者堂还不像现在这个样子,大修们都还很愿意信任圣者堂。”
“那位大修无后,一生修行也没有收徒弟,他担心自己飞升之后,传承就会在凡间界断绝,因而将功法留给了圣者堂,请他们代为寻找合适的传人,呵呵,然后结果你也看到了。”
陈志宁问道:“圣者堂会出售这些功法?”
“反正又不是他们圣者堂的根本秘典,只要出价合适就行。”
陈志宁点点头,却知道自己直接出面,不管给出什么代价,圣者堂也不会答应的,想要得到《凌云志》,还得再想别的办法。
……
从皇宫之中出来的时候,陈志宁坐在马车内,他正在想着应该怎样坑圣者堂一下,弄到《凌云志》,却并不付出许诺的代价。
“这笔交易最好就让瑶光长老手下的人负责,直接坑他们一次!”陈志宁咬牙切齿。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志宁,是你吗?”
陈志宁连忙打开车窗,另一辆朴素的马车和他并排而行,朝东流坐在车内。陈志宁连忙道:“老师,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芸儿妹妹什么时候到京师啊?”
朝东流的脸色变了一下,干笑一声道:“为师也不知道。为师刚刚和陛下讨论完一些事情,也是从宫中出来。
原本为师还打算给你一件宝物,但是现在得考虑一下,是不是要给你了。”
陈志宁精神一振:“老师何必苦恼?我是您唯一的弟子啊。”
“哼。”朝东流哼了一声,取出一只锦囊丢了过来:“拿着吧,如果你有机会进入‘传道阁’,在‘真传门’前使用它,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神秘的朝陈志宁一笑,然后吩咐了车夫一声:“走吧。”
朝东流扬长而去,陈志宁喊了两声“老师”,想要问个清楚到底什么意思,可是朝老大人却再也没有理会他。
陈志宁唉声叹气:“老师年纪大了,有些喜怒无常。当初可是您老人家用孙女来诱·惑我的,现在您得逞了,您反倒不高兴了,我这个受害者还没有发牢骚呢……”陈家的车夫差点笑出生来。
“笑笑笑!”陈志宁瞪眼:“笑什么笑,回家!”
“是。”
马车辚辚而行,陈志宁在车内关上了车窗,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只锦囊,拿出来一块石头,白色的隐隐泛着光芒。
“月白石?”他满不在乎,因为这种月白石只是一阶材料,一般的蛮荒之中都会有出产,他又朝锦囊里面摸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了!
这让他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月白石,诧异道:“不会吧,老师郑重其事送过来的宝物,就是这么一块月白石?”
他还担心是不是自己将什么珍贵材料和月白石弄混了,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最终确定自己没有错,这东西就是一块月白石!
他攥着锦囊,思忖片刻:“老师是一只老狐狸……呸!老师深谋远虑智慧过人,他不会没事送来一块月白石逗我玩,而且他说了传道阁和真传门,传道阁我知道,真传门……是不是传道阁中的建筑?等明天去看看……”
……
《青云志》后面的部分入手,陈志宁也就需要《道艺》后面的部分。他的修行已经逼近了现在所掌握的两部典籍的极限。
第二天去太学的时候,他立刻向上申请,甚至不用通报大祭酒,五经博士之一蔡三笑,知道了他的申请后马上就批准了。
蔡三笑靠着他赚了一大笔,现在只要看到陈志宁三个字就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让他直接去传道阁,他可以抄走《道艺》后面,一直到天境的部分。”蔡三笑吩咐了一声,忽的又想到了:“他进入太学这么长时间,好像还没有挑选法术?”
“告诉他一声,可以直接连高阶法术也选了。”
实际山陈志宁进入太学一共连半个月的时间都不到,一般的太学学子,至少也一个月以后,才有资格挑选高阶法术。
陈志宁得知太学竟然如此“大方”后,都忍不住猜测,是不是朝东流提前打过招呼了。
他后面的课不上了,跟珅太子告了个罪,就立刻赶往传道阁。
太学占地面积极大,传道阁位于太学后方,在阵法和修士的重重保护之下,这里是太学专门用来存放各种典籍的地方,高达四层的楼阁呈八角形状,飞檐斗拱彩绘龙蛇,一道道阵纹隐藏其间。每个角上都挂有一只铜铃,皆是八阶法宝!(未完待续。)
第二六六章 传道阁(一)
除了能够看到的这些布置之外,据说整个传道阁本身,就是一件超九阶法宝,甚至还有传言,这座传道阁乃是整个太学阵法的核心,不逊于皇城的三大至宝。
陈志宁拿着自己的学子玉牌,带着一丝崇敬站在了传道阁下面,验证了身份之后,负责看守传道阁的大修们并没有为难他,他很顺利的进入其中。
“《道艺》乃是我书院系的根本宝典,但也是流传最广的。”一位大修领着他进去,一边走一边介绍道:“天境以下的部分,都存放在第一层,你很容易就能找到。”他指着传道阁第一层说道,他手指方向,有一排排的巨大书架。
“而天境以上的部分,据说十分深奥,绝对是超越了宗门系一切典籍的至高宝典!原本据说存放在皇宫中,咱们传道阁中有一份副本,锁在了最高层。”
“你还被蔡三笑大人允许可以选择高阶法术,高阶法术在第二层,通往第二层要经过‘真法门’,用你的玉牌就可以通过。”
“想要选择几种法术完全看你自己,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贪多嚼不烂,法术虽然强大,战斗起来大有帮助,但是我辈修士,境界才是最根本的,若是因为修炼了太多的法术,导致境界落后,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层到第三层中间是真传门,你没有得到许可上不去,所以千万不要尝试,真传门可是有惩罚的。”
陈志宁点头:“多谢前辈指点。”
“好了,你自己把握好时间,我先出去了。”大修转身退出,陈志宁留在了传道阁之中。
第一层都是功法典籍,这里随便一本古书,放到天火州都是了不得的宝典,必定会引得州府几大世家的全力争夺。
但是在太学中,也只能算是普通,放在这里任凭学子们选择。
陈志宁随意的浏览了一些,就专心致志的开始抄录《道艺》。这部书院系的基本宝典正如刚才那位大修所说,越往后越强大。
玄境之前,只能算是基础功法之中较为出色的,但是到了绝境,就要远超同阶功法了。陈志宁抄录了一遍,约略有了些了解,已然能够看出来到了天境之后,《道艺》的确要远远超过很多宗门的功法。
他对比了一下刚刚得到了《青云志》后面的部分,但担忧的发现,在绝境之前《青云志》还能够和《道艺》平分秋色,可是等到迈入绝境,《青云志》就要略逊一筹。
他的双极神魔体分修灵气莽气,前提是两者力量相当能够达成平衡,而《青云志》略逊一筹,他还能多修炼几次《青云志》少修炼《道艺》来勉强调整维持这种平衡。
但是到了天境之后,两者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功法了!这种调整就不会有什么大作用了。
陈志宁心中暗叹:必须要得到《凌云志》,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维持这种平衡。
抄完了《道艺》,陈志宁收好了这一枚竹简,在第一层之中又转了一圈。这里的典籍原则上是不会提供给太学以外的修士修炼,但想来如果自己偷偷抄录一份,暗中传给别人,太学也不会过多追究。
他抽出一本线装古书,封面上一行大字:火脉烧天法!拿着这部典籍,都能够感觉到其中的炽热。
他不需要再修炼这些功法,但是家中还有蔡琳和方食禄。
随他去了郡城之后,两人退出各自宗门,后续功法也跟着断绝。为他们寻找一步更加高深的功法势在必行。
他研究了一会儿,在第一层之中找到了两部功法。
一本《九火天灯术》,是给方食禄续上饮火派的功法。一本《周天七十二清净神雷法》,是给蔡琳的。
第一层中还有另外几名太学学子,但是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去管陈志宁在做什么。陈志宁抄完了这两部功法不敢再贪多,来到了真法门前。
传道阁的内部结构很奇特,四层之间没有楼梯,两个角落各有一扇“门”,一扇通向楼上,一扇通向楼下。
果然如那位大修所说,他得到了蔡三笑的允许,可以上到第二层,因此当他站在真法门前的时候,那扇大门当中的禁制化作了一道光幕,自动向两边撩起,陈志宁当中走了过去。
眼前有光芒一闪,他已经站在了另外一层传道阁之中。
这一层放眼望去啊和下一层一样,密密麻麻的都是三丈高的大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古籍。
陈志宁一眼扫过去已经看到这一层全部都是各种级别的法术。
凡间界对于法术的等级划分比较复杂。
大体划分的话,可以归为两类。一种是从元启境到天融境一直能够使用的,这种法术听上去很强大,其实数量很多,而且大都威力低下。
简单来说,玄境修士能够施展的法术,天境修士肯定能够施展。只不过那些法术的威力实在太低了,玄境修士都不会使用。
这一大类之中,真正的精华是那种从元境开始修炼,随着境界提升,法术的威力也能不断提升的那种。
这种法术往往境界越高越强大,可能一开始未必如何出彩,但等到了天境,就是逆天神术!
比如传说中的“天道印”法术。在元境的时候,只能凝聚出一枚三尺见方的元能大印,可是到了天境,就真的能够放出一枚天道大印,横压大道天理!
另外一大类,就是各个境界各自的法术,玄境有玄境的法术,绝境有绝境的法术,一旦境界提升或者是跌落,原本修炼的法术就不能使用了。
而两大类之中,又各自对法术根据威力划分为九阶。
所以这个等级系统实在是庞大复杂,弄得修士们都懒得去管自己的法术到底是个什么等级,只要合适自己使用,威力足够就行了。
而凡间界还有一些专门喜欢钻研这些的古怪修士,还想出了将法术按照五行属性划分,然后每一种属性法术之中,再细分等级的办法——这个体系更加复杂,压根没有人理会。
陈志宁在第二层中大致浏览了一番——实际上他现在并不急迫的想要换掉自己的法术。
五元神脏术仍旧能够使用,威力不俗,而且属性众多,可以针对不同的敌人进行属性克制。遇到真正难缠的敌人的时候,他还有别的法宝和道阵可以使用。
但是如果有和五元神脏术相似的高阶法术,他当然也不介意转修。
在第二层之中转了一圈,陈志宁暗暗感叹,太学就是不一样,这些法术强大的让他都心动不已,但是其中并无一种能够和五元神脏术相提并论。
陈志宁摸了摸下巴想起来一件事情:五元神脏术乃是金竹老兄帮忙融合的,或许自己应该再挑选五部不同属性的法术,然后请金竹帮忙?
他想到就做,立刻开始了挑选。
火属性法术,足足有三个大书架,陈志宁一一看过去,最终选择了一部《万炼火羽术》,这种法术和他的太炎鸟道兵可以联系起来,运转道阵的时候施展这种法术,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冰属性的法术,他选择了一部《垂天冰河术》,这部法术修炼到了极致,能够炼化一道如同银河的星空冰河!
雷属性的法术,他找到一部《云葬藏雷诀》,修行的方法就是将各种天地间的神雷埋藏于自身的穴道之中,利用自身的力量不断温养,将之培养的越发强大。
只要身体内还有神雷的“种子”,就能够不断培养。
这种法术威力绝大,但是培养神雷十分漫长,乃是一种杀手锏类型法术,不能经常使用。
风属性的法术在陈志宁的五元神脏术之中,一直是一个短板,金风是五种属性力量之中最弱的。
不过这一次,他挑选了一部逆天的《玄黄灭世风》,一旦吹拂起来毁天灭地十分可怕。当然这是修炼到了极致的效果。
而剑气方面,陈志宁这一次选择了一部《天下无影剑》。
这部法术对于自身的威力极有信心,描述只有八个字:剑气纵横,天下无双!
陈志宁选好了这五部法术,本来已经十分满意——威力更加强大的法术不是没有,但是上一次前行融合六阶阵书失败,让他明白自己现在这个阶段,已经不能够像从前那样随意的做出一些决定,需要循序渐进了。
所以这些威力强大,但对于他现在来说不算离谱的法术才是最佳的选择。
可是他又忽然想到,金竹老兄负责融合,但如果这些法术本身无法融合该怎么办?他需要一些替补的方案。
于是他又折返回去,重新挑选了五部法术,威力并不逊色于之前的五部,只是因为个人喜好的原因,才会沦为第二选择。
而后,陈志宁才算是心满意足了。(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章 传道阁(二)
大祭酒阁下在自己的小楼之中,巨大的榕树垂下一根根枝条,掩映的小楼当中别有一番雅致。
他面前张开了一张一人高的光幕,光幕当中正是传道阁,陈志宁的一举一动都一目了然。
蔡三笑看到他在第一层挑选了三部功法,不由得一皱眉头,悄悄看了看大祭酒,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也就当做没看见了。
但是当陈志宁在第二层一口气挑选了十种法术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大人,他这是在自毁前途,必须阻止他,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天才在法术上蹉跎成为平凡人啊。”
大祭酒也皱了皱眉头,道:“待会你去劝一劝他。”
蔡三笑问道:“只是劝一劝?”
大祭酒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指着自己的脚下说道:“你别忘了,这里是太学。”
“老夫在这里数百年,见过了无数绝世英才。他们经常会做出一些违反常理的疯狂行为,相对来说陈志宁挑选十种法术并不算什么。”
“以老夫的经验来看,如果陈志宁也是那种级数的天才,那么我们阻止他,将会是阻碍他的成长,所以你去劝一劝,如果他不停也就算了。”
蔡三笑又问道:“可如果他不是那种级数的天才,只是被强**术的威力迷乱了眼呢?”
大祭酒沉默了一下:“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蔡三笑愕然,而后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去。”他转身出去,直奔传道阁。
小楼内只剩下大祭酒,他看着光幕之中的陈志宁,喃喃自语道:“别让我失望啊,你若是不能成为真正的天才,我可是会有负罪感的,希望朝东流那个老家伙没有看错人……”
他有些奇怪:这小子怎么还不出去?
……
陈志宁站在了真传门前面,望着这座大门想起了朝东流的话。
他没有被获许进入第三层,因而他的学子玉牌在这座大门前没有任何用处。真传门之中,阵法禁制牢固无比,陈志宁观察了一番,不由得撇了撇嘴,八阶大阵!
他取出了那一块月白石。
朝东流的锦囊也是不凡,看似平凡的小物件,却能够将其中的物品一切气息遮掩住。他带着月白石进来,传道阁门口的那几位大修没有一点反应。
但是现在拿出来,陈志宁立刻就发现真传门上的阵法晃动了一些。
确切的说,是炼制真传门本身的一些材料晃动了一些。
“咦?”陈志宁一声好奇,作为一位五阶阵师兼五阶器师,他第一反应不是自己能不能进入上一层,而是很好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很快他就发现了,真传门当中,有一些材料和阵法互相配合相辅相成。但是这些材料互相作用之后,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特性:一旦遇到月白石,就会变得不稳定起来。
“这个变化要记住,以后在制器的时候,可莫要犯下这种错误。”他暗暗提醒自己,然后才拿着月白石走进了真传门。
真传门中光芒一闪,阵法退避,陈志宁走进了第三层。
……
大祭酒看的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暴怒大骂起来:“朝东流老匹夫言而无信!”
他第一反应就是冲到传道阁第三层去,把陈志宁揪出来。但是犹豫了一下,又叹息一声坐了回去:“太炎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位强者没什么不好,就……多送他一份机缘吧。”
大祭酒毕竟宽容,虽然不满朝东流食言泄露秘密,但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
传道阁第三层存放着什么典籍,陈志宁很好奇。
等他来到了这一层,稍一查看就是一阵狂喜!
高阶阵书!
高阶丹经!
高阶器典!
他之前还一直惦记着御阵堂的阵书,也想过去和御丹堂交涉一下,借阅一下他们的高阶丹经,却是灯下黑的忽略了一点:若论藏书的数量整个京师除了皇宫,恐怕就是太学了!
他一声欢呼开始了扫荡。
……
大祭酒阁下很快就有些后悔送给陈志宁这一场机缘了——简直就是把一只饿了半个月的耗子放进了米仓!
陈志宁先是将五阶阵书、丹经、器典全部扫荡一遍,而后开始搜寻六阶的,最后是七阶的。
如果不是八阶以上都存放在第四层,他肯定也会一并打包弄走。
“这……这小子怎么跟当年的朝东流一样无耻?”大祭酒哭笑不得。
当年他和朝东流以及其几位天才都是太学学子,大家一起获准进入传道阁。而且他们只是被获准进入第二层挑选法术。
但是他们当中有一人乃是器师,随身的储物戒指当中携带着大量材料。那几天他正在钻研一种精巧的低阶法宝,炼制的主要原料就是月白石。
无意之中,他装在口袋里的月白石掉落出来,正好滚到了真传门前……于是这个秘密被发现了。
之前从来没有人想到,堂堂八阶大阵,传道阁顶尖法宝当中,竟然有这样一个漏洞!
因为这个意外,他们那一批人获得了在太学之中“领先一步”的优势,随后这个优势越来越大,如今当年那一批人已经全都功成名就身份尊贵。
当年在传道阁之中,他们就曾经立下誓言,绝不将这个秘密外泄,但是没想到朝东流毫不犹豫的告诉了陈志宁。而且非常周到的帮助陈志宁安排好了一切。
大祭酒是因为陈志宁才暗中观察的,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闲着无聊想要看看传道阁中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当年并没有被发现。
但是朝东流知道他是大祭酒,肯定会在传道阁门口有所安排。
而大祭酒也的确这么做了,虽然为了保守秘密,他并没有明说,但他在传到门口,另外安置了两根雕花石柱,其中藏有一个检测阵法,一旦发现月白石,或者是含有月白石的法宝,就会被阻止进入传道阁。
所以朝东流用特殊的锦囊将月白石装起来。
“哼哼,老狐狸!”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
陈志宁没想到老师送给了自己这样一份大礼,他随身携带的玉简差点不够用了。
将各种典籍扫荡一空,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陈志宁是决不会放过的。等他从传道阁里面出来,已经比正常时间晚了好几个时辰。
蔡三笑在外面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后来他被大祭酒阁下叫了回去,指派了另一个任务。
大祭酒阁下还是不愿意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因而帮助陈志宁遮掩了一下。否则蔡三笑进入传道阁一看,一切就露馅了。
陈志宁出来之后,美滋滋的回家去了。现在什么醉阵园,什么护城大阵改进计划,他已经全然不顾了,一心只想着提升自己等级。
到家已经是深夜了,陈志宁也劳累了一整天,而且抄录典籍大大消耗精神力,他也十分疲惫。
但他还是将五阶阵书埋在了金竹下,同时埋下了一千枚三阶灵玉。而后,他等不及金竹成熟,卷起被子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
“陈志宁还没来?”醉阵园之中,晋伯言阴沉着脸,一大早就让手下噤若寒蝉。
“是的大人,我昨天又派人去陈家催了,可是他们说少爷还在闭关没有出来。”
“闭关!闭关!他就知道闭关,这么关键的时刻,他跟我说他要闭关?!”晋伯言气的直敲桌子,实际上自己也知道,就算是陈志宁一个五阶阵师来了又能有什么用处?他只是憋着一股子怒气没处发泄罢了。
姚清水那边一路高歌猛进,已经自此率先验证完成了一个阵法结构,在第二轮的“竞争”之中领先了他。
可是他手下一帮阵师却还像蜗牛一样的前进,不管他怎么利诱、催促、逼迫,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小组能够成功。
而且他渐渐发现了,自己给的压力越大,实际上阵师们的效率越低。
“唉……”晋伯言惆怅的暗探一声,摆摆手让手下出去了。
“姚清水那边又是肖三那家伙带领他的小组率先完成了那个阵法结构的验证实现。老夫这边……怎么就找不到一个能够和阵鬼对抗的人才呢?”
……
陈志宁出关,已经是十天以后了。
千湖郡有一句俗话,叫做“狗窝里留不住过夜粮”,陈志宁现在也是这种“饥·渴”的状态。
他攥着一大把典籍在手中,《道艺》和《青云志》也就罢了,修行除了顿悟,更多靠的是积累,他要坚持一段时间,才能够尝试冲击玄照境后期。
十部法术也不必着急。
但是那些阵书、丹经和器典,确实让陈志宁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就容纳吸收掉。
而他也正是这么做的。不过因为上一次的教训,他谨慎了很多,先是将五阶的全部让金竹解析之后融入自身,将根基彻底夯实牢固,然后才开始从六阶之中比较粗浅的部分开始。
十天时间,将所有六阶典籍之中,约莫中游水准的全部吸收了。
之所以出关了,不是因为他不想继续,而是因为不论灵玉还是莽石全都用光了,他不得不出来想办法“赚钱”。(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章 尴尬了
如今的陈志宁那真是神清气爽!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顺利的一次将三种修真技能的等级全都提升一层的。
“少爷,您还是先去醉阵园看看吧,晋伯言大人几乎每天都派人来催……”蔡琳有些担忧说道。
“晋大人?他找我做什么?”陈志宁多少也有些不满。
他交给晋伯言的那一枚玉简,很显然大督造阁下并没有看。即便自己只是一个五阶阵师,但自己很用心指出来的问题,你好歹应该过目一眼吧?
可是你连看都不看,是不是有些太小瞧人了?
陈志宁一摆手:“急什么?我十天没见爹娘了,甚是想念,走,县去膳堂饱餐一顿,有了力气再去爹娘那问安。”
“是。”
陈志宁不用去问安了,因为听说他出关了,陈雲鹏夫妻先后赶来膳堂,一家三口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陈志宁少爷才不紧不慢的剔着牙,吩咐让人备车,他要去醉阵园。
……
“陈志宁那小子来了?”晋伯言一愣,随后冷哼了一声。
堂中还有另外几位阵法大师,说来也巧了,今天来和晋伯言商讨阵法难题的,正好就是甲申组的其他几位成员。
“咱们这位小组员架子不小啊,十天了才跑过来。”有人不满的哼了一声。
晋伯言冷冷一笑:“那正好,咱们找出来的几个难题,就让这位大架子的天才阵师帮忙解决一下吧。”
“呵呵。”其他几人也是冷笑,这分明就是要一起为难陈志宁了。但是其他组员都乐见其成,谁让我们在这里辛辛苦苦破解阵法难题,还要忍受晋伯言的催促咒骂,你却舒舒服服的躲在家里?
陈志宁很快被带了进来,躬身拜见之后道:“大人赎罪,忽有感悟不得不闭关。”
这种借口最为简单,却也最无懈可击。阻人成道等于杀人父母啊。
晋伯言不在这件事情上与他纠缠,一抬手将一枚玉简丢出来:“你看看这个。”
陈志宁接过去一看,脸色就有些古怪了。晋伯言冷笑问道:“这几个问题,是你们甲申组的阵法结构当中出现的。”
“你不在的这些天,这几位阵法大师夜以继日辛苦钻研,终于将这些问题都找了出来。只要能够解决这几个问题,你们甲申组这一阶段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这个阵法结构就能检验实现。”
他下巴一抬,看向陈志宁:“怎么样,你能解决吗?”
陈志宁老老实实的摇头:“不能。”
六阶、七阶的阵法大师一时间都无法解决的阵法难题,陈志宁怎么可能看一眼就能解决?
他说不能解决,一点也不出人意料,而晋伯言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立刻一拍桌子就要发作:“陈志宁你……”
“等一下大人。”陈志宁一抬手先拦住他,晋伯言更恼火,竟然还敢打断本官?
“大人,您看过我之前交给您的那枚玉简了吗?”
晋伯言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当然看了,一些十分粗浅的见解,对于整个计划毫无帮助。”
陈志宁的面色更加古怪了:“大人您真的看了吗?我觉得您还是现在再看一遍吧。”
晋伯言奇怪,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往后堂走去。
他花了足足一顿饭的时间,才从一堆差点被当成垃圾处理掉的玉简之中,将陈志宁的那一枚找了出来。
然后一看之下,他的嘴巴无上无息的慢慢张开,而且越长越大,最后合不上了。
甲申组的阵师们等了大半个时辰,有人已经忍不住催问了,大督造阁下终于从后堂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枚普普通通的玉简,上面有陈志宁的灵魂烙印。
“大人?”甲申组的组长,七阶阵师刘十全忍不住问了一声。
晋伯言看了看他,一言不发的将玉简递了出去。
陈志宁坐在一边一声不响,好似戴罪之身一般。
刘十全看完了之后也是哑口无言,诧异的看了看陈志宁,嘴唇动了动却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仍旧一言不发。
玉简被传了下去,所有的组员都看过了。
直到这个时候,陈志宁才站起身来,朝众人微微一拱手:“小子先告退了。”
他扬长而去,晋伯言想要呵斥一声,令他留下来,可是底气颇为不足,只能看着他就那么走了。
堂中一片静默,过了好一会儿,刘十全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大人,这枚玉简真是陈志宁十几天前交给您的?”
晋伯言老脸一红,虽然很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
甲申组中,年纪最长的反而是一位六阶阵师,他已经少了许多雄心壮志,望着陈志宁远去的背影,感叹一声道:“阵法奇才啊!”
玉简之中陈志宁提出来的那几个问题,虽然说都是从五阶阵师的角度来看问题,显得有些低阶,但每一个问题都切中要害,正是他们整个小组花了十多天的时间,总结出来的哪些问题。
一个不差,而且还多出来一个。
刘十全他们看过之后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他们疏漏了,少发现一个问题!
这个发现让人倍受打击,他们一帮大师,拼尽全力忙活了十天,原来成果人家一个小小的五阶阵师,在十天前就已经发现了!
刘十全也觉得没面子,他还有些迁怒晋伯言呢。
您老人家要是提前看一眼,咱们不就能少浪费十天时间?
即便是这十天之中,还要挪出至少三天时间,来验证陈志宁提出的这些问题是否存在、是否真的重要,那也有七天时间用来解决这些难题,说不定咱们甲申组已经是甲组之中,第一个完成阵法结构验证完善的!
“大人……”另外一位阵师犹犹豫豫的问道:“现在……咱们怎么办?”
晋伯言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名阵师往后缩了缩心中一阵无奈:关我什么事儿?
晋伯言这几天肝火极旺,本来以为今天面对陈志宁终于能够痛快大骂他一顿,发泄一下怒火,结果又被陈志宁搞的没脾气。
他对陈志宁已经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了。恨不得,恼不成,怒不起来。
但要说就这么算了,心中云淡风轻,那怎么可能?!
“老夫不管你们甲申组的事情了!”他恼火的一挥袖子:“都给我滚,自己想办法去。”
刘十全几个人灰溜溜的被赶出来,整个太炎王朝,敢这样把一群高阶阵师撵走的人不超过十个,偏偏晋伯言就是其中之一,他们还发作不得。
“刘兄,接下来怎么办?”
刘十全咬咬牙:“大家一起努力,说什么也要讲这些难题全部解决,否则咱们可就真的要被一名五阶少年比下去了!”
老脸往哪儿搁?
刘十全看着大家,众人一起认真点了点头。小组任务,本身就是验证外加完善这个阵法结构。验证而后发现问题,乃是任务的第一步,解决问题然后完善这个阵法结构,是第二步。
陈志宁作为一名五阶阵师,已经帮助他们将第一步完成了,总不能指望一个五阶阵师解决六阶、七阶的阵法难题吧?
所以陈志宁甩手不管了,虽然没有明说,可人家有正当理由,他的确已经不需要留在这里了。
这也是让晋伯言憋到内伤的而原因。
……
陈志宁出来之后,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让你看不起小爷,让你不把小爷的玉简放在心上。你那么大的一位老大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嘿嘿,被打脸了吧。
他哼着淫·荡的小曲儿带着蔡琳和贝小芽,坐上马车又回去了。
第二天醒来,去汇合了珅太子一起去太学。珅太子问道:“你们改进护城大阵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可是听说了,咱们的护城大阵问题越来越多,惠城那边因为大阵的事情已经吃了不少亏,赵京鹤眼巴巴地盼着京师赶快将阵法改进完毕,他好补上这个巨大的防守漏洞。”
陈志宁意外:“不会吧,咱们的护城大阵有这么多的问题?”
珅太子叹了口气:“以前是没有人用心去寻找这座大阵的漏洞——你想想看,咱们的护城大阵已经上千年没有大的改动,这千年以来,人妖两族诞生了多少位天才的大阵师?他们已经把阵法整体水平推进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咱们那座落后的护城大阵,里面的小漏洞其实已经非常多了。原本不是漏洞的地方现在也已经变成漏洞了。”
陈志宁恍然,太炎王朝庞大却腐朽僵化,护城大阵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千年都没有大的改进,难怪被人打成了筛子。
“不容乐观。”陈志宁给出了一个评语:“垒石老人很出色,给他五年时间,他能够拿出一座崭新的近乎完美的护城大阵。”
“可是现在这局面,他独木难支,手下一群草包,一个人拖延进度,整个计划就要落后。但垒石老人也很无奈,想要尽快完成这个计划,必须的这些人帮忙。”
珅太子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有些事情是可以预见。不过他转头问道:“你呢,吾怎么没有看到你去醉阵园过?好像你一直还在太学,还闭关了十天。”
陈志宁两手一摊:“我又不是那个拖累进度的人。”
珅太子一愣:“跟吾说说,似乎醉阵园内事情很有趣。”
(今天会补上昨天少的一章)(未完待续。)
第二六九章 聊尽心意
醉阵园内的事情的确很有趣。
白鸡冠鄙夷的看着床上的那个老头子,她张口一吞,笼罩在那张柚木大床上的粉红色雾气化作了一道光丝回到了她的体内。
床上的老头子早已经筋疲力尽沉沉睡去,脸上带着满足的潮红,只不过和他已经显得老朽的身躯搭配在一起,就想的格外怪异。
白鸡冠再收了笼罩房屋的一座阵法,悄然离开了这里。
她在妖族之中有一项非常著名的妖术,幻境。
那老头子昨晚上自己一个人“颠鸾倒凤”,累的筋疲力尽,这两天都别想下床了。韩幼雪也很苦闷,她想要通过晋伯言进入皇宫,就必须让晋伯言获得一场胜利,他才会去参加欢宴,韩幼雪才有可能见到他。
可是晋伯言一帮废物手下实在是太不争气了,怎么也无法领先,她只好暗中出手,利用幻术已经让七八个老头子倒在床上了。
可是她这么“努力”,晋伯言手下却还没有追上进度,更别说领先了。
姚清水也觉察到了,最早在八天之前,他手下一个小组的阵师马上就要突破了,可是组长却突然“生病”,几天没有出现。
而后这种事情不断发生,往往是即将完成任务的小组会忽然出了状况。
姚清水不是傻子,他很快调查到了原因,原来是一个舞娘!姚清水根本不用什么阴谋论就能联想到晋伯言身上。
这里是晋伯言的地盘,所有的下人都是晋伯言安排的,晋伯言落后于自己……
所有的闲云野鹤最大的是什么?不一定是本事,一定是脾气。
姚清水哪能忍得了这个?当场冲到了雪涌堂和晋伯言大吵了一架,晋伯言没干过的事情怎么可能承认?他正憋着火呢,跟姚清水互不相让,一直吵到了垒石老人面前。
垒石老人只好和稀泥,安抚了两人送出去。
晋伯言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这个叫做“韩幼雪”的舞娘找出来。
韩幼雪逃了——白鸡冠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此被逼的逃离醉阵园,距离实现自己的计划越来越远。
“该死!”她咒骂一句,回头望了一眼茫茫醉阵园,闪身融入了一片树林之中。
……
陈志宁随手够了,光芒凝聚成了一道到阵法刻线,转瞬之间就组成了一个小巧的阵法结构。
他看了看这个阵法结构,满意的微微一笑,一挥手光芒散去,一切了然无痕。
这几天他一直在熟悉自己的修真技能,六阶之后他对于道阵的一些理解也有所不同了。简单来说,就是高阶让他少走了很多“弯路”。
好比一个问题,以前五阶的时候想要解决,就要通过更加复杂的方式、可能是多种组合来完成,这就像是要绕过一座障碍,故意走了远路。
但是现在,他已经能够一眼看到这座障碍中有一道缝隙,可以直接穿过去,就要近了很多。
这就是境界带来的好处。
而有了现在的境界,他已经开始着手将“横压当世”和“长恨歌”进行融合。
目前进度喜人,再有十来天,应该就能够将“长恨歌”嵌入“横压当世”之中,完成初步的融合。
陈志宁感觉完成了这一步也就足够了。这两座道阵,是两个完全的不同的道阵师,秉承着完全不同的理念,各自完成的一件作品。
想要将它们进一步融合难度极大,而且似乎并没有必要。
境界提升之后,陈志宁的眼光更高,已经看出“长恨歌”之中的一些缺陷。
当时他完成这座道阵,是在被阵斩秋逼迫的全无还手之力,只能依靠别人保护才活下来的之后。
“长恨歌”这个名字或许不贴切,但体现了陈志宁当时那种愤恨自己无力反抗的心情。
所以这座道阵重点在于增强修士在单体对决之中的战斗力。
当时觉得已经完美,现在却显得有些不足。当然他还会使用一段时间,至少在绝境层面上,这座道阵并不落后。
而将“横压当世”和“长恨歌”镶嵌在一起,弥补了长恨歌在面对群体敌人时候的不足。
他再也没有去醉阵园,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把小组任务完成了一半,足够尽力了,剩下的事情交给那些老阵师吧。
可是这一天他回到了家中之后,却看到了刘十全。
陈雲鹏正陪着七阶大阵师闲聊,刘十全似乎有求于人,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他,显得有些刻意讨好。
看到陈志宁回来,陈雲鹏立刻招手:“宁儿快过来,刘大师来看望你了。”
陈志宁上前拜见,刘十全赶忙扶住他笑道:“咱们是一个小组的,我痴长几岁,但也不好托大,我与你爹也是相见恨晚,不过咱们各论各的,不会乱了辈分,哈哈哈!”
陈雲鹏知道刘十全来找儿子肯定有事情,起身道:“我去安排一下晚宴,刘兄晚上咱们痛饮几杯,我最近搞到了几坛百年份的真意酿,你一定要尝尝。”
“哈哈哈。”刘十全爽朗一笑:“那就叨扰了。”
陈雲鹏一笑,对儿子说道:“你陪一下刘兄。”
“孩儿遵命。”
等陈雲鹏走了,刘十全满脸笑容化为苦涩:“志宁,回来吧。”
陈志宁诧异:“我?”
他不自大但也不妄自菲薄,可是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本可以让一位七阶阵法大师专程前来求助。
要是连一群六阶、七阶的阵法大师都无法完成的难题,他去了也是白搭。
不过刘十全说道:“请你回去,是为了解决几个五阶阵法难题。”
陈志宁又是一愣:“五阶?”
刘十全苦笑着将是亲的缘由说清楚,陈志宁终于恍然。
这一次刘十全也算是借坡下驴。他这一趟专门跑来,不是为了甲申组,而是为了甲辰祖。甲辰组的组长是他的好友,七阶阵师余荣培。甲辰组原本一路高歌猛进,最近更是很有可能成为家族第一个完成任务的小组。
可是到了最后关键阶段,要将整个阵法结构整合起来,却发现平衡和连接的地方有些问题。
并不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即便是不解决,整个阵法结构也能验证实现,但那样的话阵法对于元力的消耗就会增加不少,将来整合护城大阵的时候,整个大阵的远离损耗也会随之增加。
甲辰组由余荣培这位七阶大阵师领头,另有四位六阶阵师。他们一起努力了七八天,结果发现这个难题实际上是一个五阶阵法难题,但是他们已经很久不处理五阶阵法了,而且即便是他们当年还是五阶阵师的时候,怕是也没有能力解决这个难题。
余荣培后来私下里说,要解决这个难题,需要一位对一切五阶阵法极为熟悉的阵师。
六阶阵师并不意味着在五阶阵法方面一定比所有五阶阵师强。因为阵法一道浩如烟海,没有任何一位阵师敢说自己将某一阶的阵法彻底精通。
陈志宁这种当然是另类。
六阶阵师只是在五阶层面上的累积足够,可以突破到六阶,于是水到渠成的提升了。
刘十全为朋友出面,前来请陈志宁出手。也是想着顺势把陈志宁请回去。这少年虽然等级不高,但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还是赶紧收回去比较好。
陈志宁想了想,其实内心不是很情愿。
他正忙着融合两座道阵,到了关键时刻,而且不是自己小组的事情。不过他看了看刘十全,老阵师这么大的年纪这么高的辈分,亲自来找自己,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他勉强点头答应下来:“好吧。”
刘十全展颜一笑:“太好了!”
一切谈妥,晚上的酒宴自然宾主尽欢。刘十全也见识了陈志宁的酒量,连连咋舌,暗中决定以后绝不跟这小子一起喝酒。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陈雲鹏命人准备了房间,请刘十全在家里住下,第二天一早,他和陈志宁一起返回醉阵园。
太学对于陈志宁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子十分不满,但有圣旨摆在那里,还有垒石老人的面子,他们也没奈何。
陈志宁跟着刘十全回到了醉阵园,晋伯言在暗处看到了,他没有阻止,也没有高兴的样子——他现在对陈志宁的心情可谓十分复杂。
甲辰组中,余荣培含笑接待了陈志宁,还是很热情的。
“志宁来了,哈哈哈,我们这一群老家伙丢脸了,这点小问题解决不了,还得找你来。”余荣培说道。
陈志宁赶紧道:“我只是来看看,能不能解决问题不敢说大话啊。”
余荣培点点头:“你能来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走,一起进去说。”
余荣培的住处正堂中摆着一张巨大的桌子,一座阵法在桌子上空,用各种光芒幻化出一个立体的结构模型。
“就是这里,你看看。”余荣培指着阵法结构说着,他介绍了基本情况,陈志宁看着看着,不自觉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余荣培和刘十全相视一眼,带着人退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七零章 不意成功
余荣培和刘十全带着人退了出去,刘十全说道:“人我给你找来了,不过我也没空在这里盯着了,我还得赶紧回去完成我们甲申组的任务,晋大人这几天,眼睛里都在冒火。”
余荣培哈哈一笑,道:“你快回去吧,老朋友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改天我做东。”
“好。”刘十全一挥手去了。
等他走远,甲辰组几个六阶阵师嘀嘀咕咕:“余兄,这位……”他指着里面:“能行吗?”
余荣培不置可否:“试一试总没有坏处。我也只是跟刘兄提了一句,没想到他真的这么热情,亲自去把陈志宁喊回来。”
另一位阵师倒是乐呵呵的说道:“无所谓呀,就算是不行,咱们也能够验证实现,总能交差。万一成功了,那就是意外之喜。”
众人也都点头,不再那么急迫起来。
……
陈志宁认认真真的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个问题的确非常复杂繁琐。要用到五阶阵法之中绝大部分知识,而且操作起来也十分麻烦。
六阶、七阶的手段不是不能解决,但因为在这个层面上,采用高阶手段的话,会造成高阶材料的堆积冗余,反而不如五阶的手段合适。
他思忖了片刻,开始尝试性的出手。
不知不觉的几个时辰过去,陈志宁遗憾的收回了双手,四次尝试都失败了,难怪这个难题让一群七阶、六阶大师束手无策。
外面,余荣培等人还在等候着,他们各自取出自己的阵书观看钻研,并不会枯坐。
“情况如何了?”
“陈志宁第四次尝试失败了。”
众人并不意外。有人提议道:“余兄,我看就这样吧,咱们已经拖了很久了,甲组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小组成功,咱们提交上去肯定能通过,咱们就是甲组第一。”
余荣培还是有些不甘心。阵师同样是一群“完美的强迫者”。他们自信而高傲,所以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是“尽善尽美”的。
余荣培犹豫再三,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等到傍晚吧,反正都是今天一天。如果到时候陈志宁还无法成功个,估计也不会成功了,咱们就将成果提交上去。”
“好。”大家一起同意。
陈志宁连续四次失败,积累了足够的经验,第五次出手的时候,他充满了自信,预感到自己这一次一定会成功。
果然这一次极为顺利,陈志宁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解决了这个难题。
“呼——”他吐出一口气,用力一振双臂,高举向天!
……
外面,余荣培刚刚推演成功一个新创的小阵法,正在喜悦之中,一抬头看见陈志宁面带喜色走出来,他不由得诧异问道:“难道……你成功了?”
陈志宁笑而不语,对着五位大阵师微微一侧身,回手向后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余荣培五人立刻直奔正堂。
一进去他们就停住了脚步,那座光芒凝聚而成的阵法模型和之前有了明显的不同。
原本的阵法结构已经很完整,能够正常运行,但是光芒显得生硬。那是阵法结构彼此之间协调和互相融合不够完美导致的。
现在经过了陈志宁的改进之后,整个阵法结构完全融为一体,光芒流淌十分顺畅,显得柔和了很多。
他们端详了片刻之后,才慢慢地走到了阵法结构下面,抬头再去看,不由得一起感叹:“这,才是完美的作品!”
任何人,都对这件作品无法再挑剔了。
余荣培五人互相看了看,一起认可的点头,对陈志宁由衷说道:“志宁,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们就要提交上去一件有瑕疵的作品。这……将会是我们五人毕生的遗憾。”
“这份人情我们记下来,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志宁微微一笑,这一次来对了,五位阵法大师的许诺价值连城!对陈家未来的发展极有好处。
他说道:“我们陈家,将来可能会行商天下,到了各位大师的地盘上,嘻嘻,可要给小子帮忙保驾护航啊。”
余荣培一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只是这个,放心,只要传铃商号的商队进入青州,就可以直接在车头插上我余荣培的旗号!”
其他四人也一起说道:“我们也是一样。”
陈志宁大喜,抱拳深深一拜:“多谢五位前辈!”
……
姚清水这段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啊。
他从闲云野鹤之外的生活状态之中,找到了另外一种让人愉快的生活方式,这种方式叫做“痛踩对手的日子”。
自从进入醉阵园,享受着晋伯言手下的贴心服务,然后不断地把晋伯言比下去,这种感觉美妙的姚清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姚清水仍旧乐此不疲。
手下的童子飞快奔跑过来,嘴里大叫着:“老爷,老爷,甲组那边终于有一个小组要提交成果了。”
姚清水笑了,他的乙组已经有两个小组完成了任务,遥遥领先。
他拿腔作势的将衣衫整理了一下,笑道:“走吧,去垒石老人那里,给晋大人捧个场,哈哈哈。”
他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来问童子道:“是他们哪个小组?”
“好像……是甲辰组。”
姚清水哈哈大笑,更加感兴趣了:“快走,可不能错过了这场好戏。”
他并不仅仅关心自己的乙组,也同样在暗中关注甲组的情况,就如同晋伯言一样。甲组各个小组的阵法结构他大致看过了,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甲辰组的阵法结构存在着大难题,如果处理不好,恐怕接下来会影响到整个护城大阵的运转。
以姚清水看来,这个难题并不是不能解决,但恐怕也要细细钻研,静下心来稳扎稳打,至少也要一个月才能完成。
现在甲辰组这么快就提交成果,必定是在自己的压力之下,想要尽快完成一项任务。只要自己当场指出他们的疏漏,一定又可以让晋伯言难堪,唉,这样是不对的,自己越来越爱上这种感觉了!
……
垒石老人觉得是自己的失误,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他在前期准备的时候也很匆忙。等到这几天,重新开始细致的梳理才发现,甲申组的阵法结构虽然不算困难,但其中有些细节比较繁琐,可能会耽误大量时间,这对于甲组来说是不公平的。
今天,晋伯言来找他,甲申组要提交成果,垒石老人略一沉吟就猜到了,恐怕是那些细节问题并没有解决。但是按照之前宣布的规则,即便是忽略掉这些细节,他们的成果也应该被认可。
“罢了。”垒石老人暗自决定:“晋伯言这段时间情绪不对,就让他们通过吧,回头老夫再安排人解决这个问题。”
“或许,应该让雅贞回来帮忙……”
晋伯言还没到呢,姚清水先到了——毫无疑问,他的确是爱上了这种感觉。
他笑嘻嘻的和垒石老人一拱手:“晋伯言等不及了?甲辰组?呵呵,怕是会让人失望吧?”他一坏笑,垒石老人就知道他已经看穿了甲辰组的难题,立刻劝说道:“清水莫要如此,甲组最近进展缓慢,他们需要一些鼓励,你已经领先很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姚清水一撇嘴,不太满意,不过没有立刻反驳垒石老人。
陈志宁没有跟来,他回了甲申组。
晋伯言等了快二十天,终于手下有一个小组完成了任务,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可以稍稍放松一些。
他带着甲辰组的五人赶到垒石老人的住处,进去之后看到姚清水这么“热心”早早来到,登时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
姚清水笑嘻嘻的问道:“晋大人,快些将你们的成果展示出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开眼界了。”
“如你所愿。”晋伯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朝后面一招手,余荣培上前来,捧着一只阵盒,轻轻打开来,一道光芒从盒子中投射出来,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座阵法结构模型。
“诸位前辈请看。”余荣培说道:“这是我们验证实现的阵法结构。”
姚清水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却被垒石老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垒石老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一丝异讶,因为他预料之中,那些比较繁琐的细节问题,并没有被甲辰组忽略掉,反而解决的非常不错。
当然以垒石老人的眼光来看,未必说得上完美,但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满意地笑了笑,勉励一句:“做的不错。”
姚清水也在暗中观察,而后和垒石老人一样发现,那些细节也一起被成功解决!他十分意外,但又暗暗庆幸,还好刚才垒石老人制止了自己,不然一上来就开口讥讽,恐怕今天丢人的就是自己了。
但他还是有些想不通:余荣培真有这么高深的阵法造诣?
“没有问题。”姚清水说了一句,然后朝大家一拱手,有些灰溜溜的走了。如果余荣培真有这么高深的造诣,恐怕接下来他会帮助甲组急追猛赶,姚清水得赶紧回去做出相应的安排。
(还有一章)(未完待续。)
第二七一章 京华会
余荣培得了垒石老人一句称赞,也是激动不已:“前辈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垒石老人微笑颔首,道:“好,你们的阶段任务完成了,回去休息一下吧,伯言你留下,老夫还有些事情和你说。”
“是。”晋伯言答应一声,余荣培几个人则是躬身告退。
等他们出去,将门关好,垒石老人一笑,指着阵法模型问道:“那些用作融合和衔接的部分是谁的手笔?”
晋伯言由衷笑道:“老大人果然了得,好眼力!”
垒石老人到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淡淡道:“这些人都是老夫召集来的,老夫对他们的手法和习惯当然有所了解。”
“这些细节部分的处理,很有想法,但是手法还是显得生疏,明显不是余荣培他们这种阵法大家的手笔。”
他微微一皱眉,想起来了什么,试探问道:“难道说是……那个陈志宁?”
晋伯言尴尬起来。
他也是宦海沉浮近百年的人,当然看得出来刚才姚清水就要发难,如果不是陈志宁帮助之下,这个阵法结构现在无懈可击,恐怕今天姚清水又要给自己难堪。
这让他对陈志宁的感觉更复杂了。
此时垒石老人看出来了,他也只能点头:“是刘十全出面,请陈志宁帮忙。没想到那小子真的只凭五阶阵师的水准,就解决了这个难题……”
“哈哈哈!”垒石老人大笑,指着他说道:“你们都被那小子给骗了,他不是五阶阵师,他已经是六阶了。”
“什么?”晋伯言大吃一惊,垒石老人指着那做阵法结构,随手一拉,将其中几个细节部分“摘取”出来。
光芒闪烁,那几个部分完整的展现在两人眼前。
“看到了吗,这几个部分,全都是用五阶阵师的手段来解决,但已经可从其中看到,他处理问题的思路,有了一些六阶阵师的影子。”
晋伯言恍然大悟:“这小子……藏得好深!”
垒石老人呵呵一笑:“到也未必,这些部分还是能够看出来,他在六阶层面上十分稚嫩,应该是刚刚提升不久。”
晋伯言则是赞叹道:“老大人实在了得,少少几个细节,就能看穿这么多东西。”
垒石老人对此倒是颇有些自得:“阵法方面,到了老夫这个层面,不仅是宏观,极度细微之处也要着眼。”
他摆摆手:“行了,你也回去吧。今天是你走运,如果不是那个小子帮忙,姚清水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莞尔一笑,晋伯言却是苦恼:“好,晚辈先回去了。”
……
晋伯言颇有些风风火火的回到了雪涌堂,关上门背着手在正堂中来回踱了好几趟,终于一咬牙:“来人,去把陈志宁给我叫来。”
“不,是请来!”
然而门外的低阶阵师的回答又让他有些忍不住要发作:“大人,小陈少爷已经回家了。”
“回家了?!”
刘十全兴冲冲而来:“大人,您知不知道陈志宁已经是六阶阵师了?他今天下午帮我们甲申组解决了一个六阶阵法的难题……”
晋伯言哑口无言:“……”
……
小陈少爷觉得自己真的是尽心尽力啊,自己一个小小的五阶阵师,就算是现在提升到了六阶,也是整个醉阵园之中,资历最浅的一条小鱼儿。
可是自己一个人先是完成了整个甲申组一般的工作,而后又吃饱了撑的去帮甲辰组完成了他们的最后一步!
既然帮了甲辰组,那么对自己小组就不好意思不帮忙了,他花了一个下午,将甲申组的一个六阶难题解决了。
刘十全等人汗颜无比,陈志宁又觉得自己做错了。回去的路上他暗暗后悔,不住的自责:“一群高阶大师都没办法解决的难题,就你本事大,上去三下五除二破解了,他们的老脸往哪儿搁?唉!”
回答家中,临时雇用的管事进来禀报道:“少爷,有人送来一张请柬。”
陈志宁接过来看了一眼,落款是陆匡华。他想了想,京师陆家似乎很耳熟,来到京师之后经常听人提起,但似乎又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印象。
陆匡华是如今陆家的主事人,他给陈志宁发来请柬,请他参加明日的“京华会”。
“京华会是个什么东西?”他刚刚嘀咕了一声,就要将这张请柬丢开一边去,外面一个声音大呼小叫的传来:“陈兄!”
应元宿闯了进来,一看到他手中的请柬,眼睛都直了,哈哈一笑一把抢了过去:“我就知道陆家肯定会邀请你。”
陈志宁一耸肩膀:“你想要?送给你好了。”
应元宿一愣:“你不打算去?”
“为什么要去?”陈志宁道:“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呢。”
陈志宁倒不是故意端架子,他在醉阵园耽误了一天时间,拖后了两座道阵的融合进度,正打算明天抓紧时间,尽快将两座道阵合二为一。
应元宿看着他问道:“你还不知道京华会是干什么的吧?”
陈志宁摇头。
应元宿一拍脑袋:“唉,来我给你讲一讲。陆家只能算是京师一个二流世家,连我们应家都远远不如,但是三十年前,陆家人忽然一拍脑门,想到了一个异想天开却又绝妙之极的主意。”
陈志宁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什么主意?”
应元宿带着一种崇敬之意说道:“三合会战!”
“三合会战?”关于三合会战陈志宁已经听到了很多次,但是到现在也还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比赛。
应元宿伸出三根手指:“京师云集了整个太炎王朝几乎所有的青年修真天才,在这里有三个重大的固定修真擂台赛。”
“以书院系弟子为主的豪杰阵,你们太学的上舍生每一届都会派人参加豪杰阵的争夺。”
“以宗门系弟子为主的英雄场,还有以散修为主的震古台。”
“在三十年前,三大擂台赛都是各自为战,书院系的子弟去参加英雄场,宗门系的弟子去参加豪杰阵,都会觉得自己被黑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此。”
“陆家当时灵机一动,既然宗门系和书院系互相不服气,而散修更是对任何人都不服气,那何不给他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而这种机会每年都有,今年失败的,来年就会投入更多的资源,力争扳回一局。”
“于是,他们想到了在每年的三大擂台赛结束之后,将三大擂台赛的擂主集中在一起,举办一场三方会战,定名为三合会战!”
应元宿对于三合会长十分狂热,对这些历史如数家珍:“第一届三合会战进行的十分艰难。尽管陆匡华有了这个想法,可是陆家在京师之中人微言轻,奔走多日,却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
“于是陆匡华只能另辟蹊径,暗中挑动书院系和宗门系的仇恨,又重金收买了当年震古台的散修擂主,从中推波助澜。”
“书院系和宗门系在仇恨的促使下,同意了这一场大战,散修一方自然愿意加入。这才艰难促成了这样一场大战,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三合会战一炮打响,第一届三合会战的一张门票就卖到了三千枚三阶灵玉,到了现在,更是达到了五万枚三阶灵玉!”
“那些特殊的雅座,价格更加高昂。”
陈志宁咋舌:“京师人真特么有钱!”
应元宿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京师人是很有钱,整个太炎王朝有七成的资源都集中在京师。
这几年来,散修是越来越惨。书院系和宗门系的争斗,仍旧是每一届三合会战的主题。散修夹在其中,颇有种无力感。
而震古台又是公认的三大擂中实力最弱的一个,所以这几年书院和宗门也经常会派出一些实力略弱一些的子弟参加震古台。
如果能够获得擂主,就可以在最后的三合会战之中二对一,夹击对手从而获得最后的胜利。”
陈志宁想起来司空定远对他说的去年三合会战上的事情,点了点头:“散修确实弱势,他们能够得到的支持太少了。”
应元宿道:“朝中诸公,真正散修出身的一个没有,所以……”他摇摇头:“那些家伙的确挺不容易的。”
他一摆手:“不说这些了,咱们说回京华会。”
“京华会是每一届三合会战前的一次筹备集会,陆家将之办成了宴会的形势。他们会在三大擂开始之前,邀请各方势力商讨今年的三大擂和三合会战应该怎么举办。”
“除了那些人之外,他们还会将广泛被看好的年轻修士请去,争取游说他们全都参加三大擂,以增加擂台赛的权威性和戏剧性。”
陈志宁纳闷:“那他们找我干什么?”
这句话问的应元宿有种要揍人的冲动:“你……当然是因为你被他们看好,可以在三大擂台赛之中取得一个好名次了。”
“可是太学的人告诉我,只有上舍生才能取得参加豪杰阵的机会啊。”
应元宿又是一拍脑袋,郁闷道:“看来我刚才全都白说了。”
陈志宁终于恍然:“他们希望我参加震古台!”
(还清欠账)(未完待续。)
第二七二章 京华会(二)
“对!”应元宿撺掇道:“走吧,明天一起去。只是耽误一天时间而已,你知道三大擂在京师之中是什么地位吗?每一位擂主,都会是接下来一年之中整个京师最受关注的人,甚至超过了朝中诸公!”
“只要你愿意露面,京师内各大商行都愿意为你开出数万三阶灵玉的报酬。”
“如果你去逛青楼,那些平日里端着架子扭扭捏捏的各大花魁,全都会自荐枕席,不收钱也要与你共度**。”
“如果你将来愿意进入朝廷,起步也会比别人高很多,至少也是个七品!”
他掰着手指絮絮叨叨的跟陈志宁说了一大通参加三大擂的好处,但陈志宁还是很敏锐的发现,只有说到“睡花魁不要钱”的时候,他的眼睛才是放光的。
陈志宁摇摇头:“我真有事儿,要不我把请柬给你,你自己去呗。”
应元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不去,只有请柬也不行,他们肯定不让我进去。”
陈志宁意外:“以应老爷子的身份地位,还弄不到一张请柬?”
应元宿顿时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我爷爷一向反对三合会战,他觉得这是荒度岁月,修士就应该耐得住寂寞,要有那种一次闭关几十年的坚韧。”
“他从来没有关注过任何一届三合会战,暗中更是批评不少,所以压根别指望他能出面给我弄一张请柬。”
他又说道:“而且,陆家虽然在京师只是二流世家,但是在三合会战上,他们却拥有绝对的控制权,所以别的事情上压一下陆家很简单,但是在三合会战上,我也没办法。”
他眼巴巴的看着陈志宁,可怜的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陈少,好兄弟,你就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好不好?”
陈志宁受不了这种眼神:“好好好!带你去行了吧?我要是拒绝了,感觉就是毁灭了你的人生。”
“哈哈哈!”应元宿大喜,双手用力一拍陈志宁的胳膊:“我就知道,好兄弟是不会让我失望的。我先走了,得提前准备明天的行头。”
陈志宁诧异:“难道你还要沐浴熏香,一身新衣?”
“岂止是一身新衣,靴子和玉带全都得换一身新的。”
他赶紧走了,时间紧迫,必须抓紧。
陈志宁摇头,觉得这小子中毒了。
他的确小看了三合会战在京师的影响了,尤其是在年青一代之中的影响力。
应元宿抓紧时间,陈志宁则抓紧时间,将两座道阵的融合推进了一点。
……
几乎是同一时间,晋伯言也收到了一张请柬,他考虑了一下放到了一边:“替老夫回了吧,这段时间老夫要驻守醉阵园,有什么事情,让陆匡华自己过来跟老夫说。”
“是。”手下的低阶阵师出去了。
其实每年的三合会战来找他都是同样的事情,三大擂的最终之战需要阵法支持。
陆匡华在修行上的天资乏善可陈,陆家也没有什么强大的血脉,但陆匡华创立了三合会战之后,忽然激发了自己的经营天赋。
他给每一年的三合会战,都设计了不同的战场,或者是烈焰战场,或者是茫茫大海,或者是天空浮岛……无论哪一种环境,最后都需要用阵法来模拟实现,因为赛场的每一个位置都价值连城,坐在上面的人非富即贵,又要确保他们不能有半点危险。
所以战场对于阵法的要求极高。
而御阵堂毫无疑问是陆家最好的选择。除了阵法水准冠绝太炎之外,御阵堂还负责扶持整个太炎王朝所有的年轻阵师。
这是为了王朝为了未来的发展,制定的“扶持年青一代修士”国策之中的一种。
三合会战是青年修士的战斗,只要御阵堂派出几位年轻的阵师参与到战场的阵法布置之中,就可以以“扶持年轻阵师”的名目,得到王朝的支持,整个大阵的钱都由朝廷来出。
不过,算不算是扶持年轻阵师,就得看晋伯言的判断了。
大督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说。他一句话可以为陆匡华省下近百万三阶灵玉,更能让御阵堂的阵师尽心尽力,保护三合会战的各位贵宾。
所以就算是晋伯言不去,陆匡华也得乖乖自己过来拜见。
晋伯言不去京华会,第二天的时候就得知陈志宁去了,弄得他无言以对,总算是弄明白,自己绝对控制不住陈志宁,只能由他去了。
……
今年的京华会在京师内城的禺雅园举行,这园子当然不是陆家的,陆家甚至还没有资格住进内城。
禺雅园属于一位王爷,据说那位王爷就是陆匡华的靠山,也是陆家能够到现在仍旧牢牢把持三合会战的真正原因。
进入内城要经过严格的盘查,没有正当理由,一般人甚至会被直接堵在城门外。这一次被邀请的不少年轻修士,都没有进过内城。
那些小世家的子弟,还有众多的寒门弟子,都是首次进入内城。一出示请柬,把守城门修真战士立刻行礼放行,让这些年轻修士小小的虚荣了一把。
进入禺雅园之后,他们更是会亲眼目睹太炎王朝真正的顶尖权贵的奢华生活。
不少寒门子弟惊讶的发现,这里用的一只酒杯,就足够他们全家辛苦劳作一整年!
巨大的落差让他们心生不满,但更多的则是催生了他们向上努力的欲·望。他们都明白,只要能够在三大擂上一鸣惊人,这样的生活离他们就不会太远了。
陈志宁带着应元宿进来,应元宿激动不已,四处看着就像是一个第一次跟着大人逛庙会的孩子。陈志宁暗暗觉得好笑,没想到应元宿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你看,那是第一届三合会战魁首的金牛耳!是当年的魁首叶天歌在四年前捐回来的,珍贵无比,据说有人愿意花一百万三阶灵玉购买。”
陈志宁咋舌:就是一个金子做成的牛耳朵,能值那么多钱?
“还有那里,那是第三届三合会战魁首鬼墨在决战之中使用的砚台,据说是一件五阶法宝。鬼墨后来陨落在冥海杀域之中,临死之前的一个愿望,就是让家人将这件宝物捐给三合会战。”
“啊!”应元宿忽然一声尖叫,用力拍了陈志宁一下,激动不已:“快看快看,那边,是青云雷魂手蓝子龙!他也来了!哈哈哈,这一趟来的真值了……”
不远处,一名年轻人正和主人陆匡华一起走进来,面带微笑的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又和陆匡华一起,去和几名明显身份尊贵的老者坐在一起,低声商谈着什么。
陈志宁记得司空定远说过,出云门的青云雷魂手蓝子龙是上一届三合会战的黑马,最终一举夺魁。
应元宿激动不已,一直在自言自语,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去攀谈一下。
陈志宁拉住他:“淡定。就算是他夺得了一届三合会战的魁首,他的前途也不会比你好。别忘了三合会战的魁首每年都有一个,可是应老爷子却只有你一个孙子。”
不过陈志宁心中却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这个蓝子龙,手上会不会有《凌云志》?
出云门沉寂多年,忽然出来一匹黑马,很让人怀疑。
“或许,日后可以暗中接触一下。”陈志宁看了一眼蓝子龙,拉着应元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
这种宴会将会持续一整天,人来人往,有些人身份尊贵,过来小半个时辰,跟陆匡华商议完毕就退席了。有些人则需要趁这个机会交游一番,多结识一些人物。
年青一代之中,最为引人瞩目的无疑是蓝子龙,上届三合会战魁首乃是会场上绝对的主角。
尽管他一直跟在陆匡华身边,需要不断地去面对一位位京师中颇有权势的大人物,但周围那些对他充满了崇拜的年轻人,仍旧苦苦等待机会,一旦看到他身边有了空闲,立即冲上去,只要能够搭上一句话,就会兴奋无比觉得不虚此行。
而陈志宁毫无疑问是场中第二受欢迎的年轻修士。
也只是因为在京华会上,他才会比蓝子龙略逊一筹。
他和应元宿的桌子上,也是人来人往,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可是应元宿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蓝子龙那边。
来结交陈志宁的人都是比较务实的,而去和蓝子龙攀谈的,则大都是一时激动。
热热闹闹的宴会之中,也有不少人不为所动。有些寒门弟子仍旧保持着自己的风骨,端坐在桌子边,默默地吃着饭。
他们不去结交蓝子龙,也不去巴结陈志宁,他们坚定地相信,自己的未来也是一片美好,不逊色、甚至会超过那两人。
还有一些世家子弟,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端着酒杯一边喝着酒一边低声议论着什么。这场宴会之中,也只有不太好弄到的真意酿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那些灵食还不如自己厨子做的。
“小人得志啊。”一名世家子弟喝了一口酒,不满的看着远处的蓝子龙和陈志宁说道。
周围的同伴看了他一眼,有人开口道:“这么说有些刻薄,也不准确。”(未完待续。)
第二七三章 京华会(三)
“看淡吧。”也有同伴劝说道:“这京师之中,每年有多少人忽然崛起然后又迅速陨落被人遗忘?这座城市从来不缺天才,可是最后真正能留下的又有几人?”
“他们想走马灯一样变换着,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真正统治京师的,还是咱们这些古老世家。”
立刻有人点头附和:“说的不错,咱们才是京师真正的主人,他们……不过是来到这里,想尽办法要从主人手中得到一份吃食的可怜虫罢了。”
最初开口的那人冷笑道:“可笑的是有人就是看不明白真相,竟然还要去讨好那个边境来的小子。”
“血脉。”有人指出来:“完全是为了那一道血脉。”
“看到那些家伙的嘴脸,真让我恶心。”
“但不买账的人也不少,你看看咱们周围,没有凑上去的,都代表了家中的态度,这些世家并不看好陈志宁。”
他们四处看了看,的确人数不少,大约占到了被邀请的青年修士的四成。
“哼。”仍旧是最初开口的那人:“真让人不痛快,可惜我爹严令我不准和陈志宁冲突。我们家已经决定了,不交好,但也不交恶,唉。”
有人笑道:“你是不是希望有人上去把那小子揍一顿解解气?”
“自然!”
“哈哈哈,你的愿望实现了。快看!”
……
陈志宁看到有人朝着自己走过来,他微微皱眉,不是因为这人一身破烂衣衫,而是因为他从头到脚,都流露出一种“老子很看不惯你”的态度。
他一出现,原本几个已经起身要走过来的修士都又坐了回去静观其变。
应元宿终于感觉到气氛不对了,把他满是“仰慕”的小眼神从蓝子龙身上收回来,看到那人后皱了皱眉头:“吕灯白,你想干什么?”
吕灯白用小拇指抠着鼻孔,大剌剌的往两人面前一坐,手指头一弹,一团不可描述之物朝着应元宿袭去,应元宿闪身躲开了,一怒而起:“你想干什么!?”还是因为三合会战,让应大少爷忍住了怒气,否则肯定已经掀桌子叫来陆匡华责问他怎么会把这头疯子放进来。
陈志宁轻轻拦住了应元宿,他看出来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交给我处理吧。”他对应元宿说道,然后问道:“这家伙是谁?”
吕灯白嚣张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在京师中这么有名,这小子肯定一来就听说了本大爷的大名。
他早就想找陈志宁的麻烦,只是两人一直没有机会相遇,也就一直忍到了现在。
应元宿低声说道:“这家伙的外号是疯少,当年风城吕家剩下的唯一的后代了,一直嚣张狂妄,不修边幅。其实就是邋里邋遢,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风城吕家已经只剩下名声了,这家伙又是一条出了名的疯狗,没必要因为他自降身份。”
陈志宁点点头,正要去应付这条疯狗,却被应元宿拉住了,后者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这家伙曾经追求过宋清薇。”
“你怎么不早说!”他狠狠瞪了应元宿一样,应元宿从来没见过陈志宁这么恼火,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被踩到了尾巴的狗。
“坏事了。”应元宿心中暗道:“两条疯狗凑一块了……”
——世间损友,大抵如此。
陈志宁刚一转身,吕灯白已经不由分说一个大耳光抽了过来,没有提示无耻偷袭。陈志宁可是偷袭的老祖级人物,怎么会被他得手?
吕灯白只看到眼前人影一晃,一掌出去打了个空。
陈志宁不在乎什么三合会战,更不会因此给陆匡华什么面子。他冷哼了一声:“主人家一场欢宴,为何放了一条疯狗进来扰大家的兴致?!”
周围那些本就对陈志宁冷眼旁观,甚至暗含敌视的世家子弟们顿时兴奋起来,纷纷把自己的作为调整一下,面朝两人争斗的方向,瓜子嗑起来,小酒品起来,准备看好戏了。
远处陆匡华微微一皱眉,陈志宁等于将他也一起责怪了。他淡淡看了那边一眼,制止了准备过去的几名大修,决定静观其变。
“这小子初入京师,不知天高地厚,请他来京华会,是抬举他了,却如此不知分寸,哼!”
陈志宁喊了一声,看看周围陆家安排的大修护卫竟然没有一个动弹,不由得一声冷笑,却是暗道“正合吾意”!
吕灯白紧追而至,身后蓝色的灵光浮动,莽气滚滚涌出,已经是以修士的身份正式出手了!
“听说宋清薇就要回来了,在他回来之前,我得把碍事儿的人全部清理掉,第一个要做掉的就是你这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说这话的是吕灯白!
陈志宁瞪大了眼睛:“癞蛤蟆?你说小爷我?呵呵!”
“拜托你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一副尊容,你随便在京师内找一条街道一站,面前摆一只破碗,不用半个时辰就能装满了。”
“哦,对不起,我可能忽略了,请问吕家现在有钱买镜子吗?”
吕灯白勃然大怒:“好一个狂口小儿,等你家吕爷来教训你!”
陈志宁仰天大笑,随手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碎银子丢在他面前:“小家花子过来,你家大爷赏你的。”
吕灯白气的哇哇大叫,他故意做出放浪形骸邋里邋遢的形象,也是逼不得已,心中最恨的就是有人骂他是叫花子。陈志宁不但不停地揪住这一点破口大骂,而且还还做出如此藐视他的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团团云气升腾而起,在吕灯白头顶的半空中凝聚出五团云花,各自一色,由上而下照出了五种神通,在邋里邋遢的吕灯白身前,分别显化为一盏古灯、一柄铡刀、一团冰焰、一座石山和一间牢笼。
五种神通环绕,将邋里邋遢的吕灯白衬托的也颇有几分豪雄之气。
周围有人一声赞叹:“时隔多年,终于又看到了吕家的‘五花神气’!”
“当年吕家先祖,就是凭借这一门神通,才能在风城力抗群妖,生生阻住敌军的脚步,等到了我朝的援军!”
不少老一辈的修士心潮澎湃,只是年青一代看着邋里邋遢的吕灯白,实在难以将他和传说之中风姿绝代的吕家先贤们联系在一起。
陈志宁才不管吕家先祖做过什么事情,他最恼怒的地方不是吕灯白来找自己麻烦,而是吕灯白这只货真价实的癞蛤蟆,竟然觊觎宋清薇!这才是真的是可热孰不可忍啊!
他必须要立威!不管你祖上多么显赫,只要敢打小爷女人的主意,统统要揍得你亲妈都不认识你!
他的两座道阵已经快要融合完成,但陈志宁并不打算动用“长恨歌”,吕灯白也是玄照境中期,只要“横压当世”就足够了。
他张口一吐,铁页丹率先滴溜溜的飞出去,太古神人像第一次在京师出现,立刻引来了一片惊呼。
丹宝之名赫赫,即便是在京师也是让人垂涎三尺的重宝!
之前京师的人都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陈志宁的血脉上,很少有人会特意去调查这个少年在千湖郡的其他情况,京师人永远是高傲的,他们自以为是世界的中心,除了他们所愿意看重的,其余都是尘土。
现在,一枚丹宝的出现,让他们忽然之间明白,眼前这少年恐怕并不仅仅是拥有一道超一流血脉,还有着惊人深厚的福缘!
吕灯白双手翻动挥舞,以一套特殊的手印法诀操纵着五种神通。
他将手一推,那一柄光芒凝聚的铡刀忽然出现在了陈志宁的面前,瞬间变化为十丈大小,重重的超着陈志宁的脖子斩落下来。
太古神人像光芒闪烁,笼罩住了陈志宁。
当!
一声大响,就如同一柄真正的钢铁巨刃斩在了一套精钢炼制的铠甲上,金属大响火花四射。半空中的太古神人像微微晃动了一下,那柄光芒巨刃却被震得飞退回去。
陈志宁连连提升,反哺铁页丹,这一枚来历神秘的丹宝也越发强大了,它正在一步步的展现出声名赫赫的重宝的真正威力。
“好宝贝!”有人暗中一声赞叹,真正的大修已经看出来,这件丹宝当中,负责防御的太古神人像,仅仅是宝物最为“细枝末节”的威能。
“呔!”吕灯白一声大吼,双手幻化出一道道法诀,而后高高举起似有重物。
那一尊石山冉冉升起,重若万钧,到了陈志宁头顶上猛的砸落下来。
轰隆一声巨响,石山猛的变化成了一座数百丈高的真实山峰,当头朝陈志宁镇压下来。
铁页丹岿然不动,任凭石山落下,却在和太古神人像的光芒相碰撞的那一瞬间,轰隆隆的碎裂开来,一块块巨大的光芒石块四散,似乎要把陈志宁埋进去。
“嗯?”吕灯白似乎很意外,没想到自己两大神通齐出,却没能拿下这个边陲小子。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双手法诀变换的速度更快了。
“喝!”他再次一声大吼,那一团冰焰被释放出来,落在地面上,瞬间一层冰火线飞快的朝周围燃去,所过之处一片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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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 京华会(四)
陈志宁凌空而起,太古神人像落下,和他重叠在一起,陈志宁位于太古神人像胸口位置上,只有太古神人像十分之一的大小,被层层金光包裹之下,轻松的抵御了刺骨的冰寒。
他暗中撇嘴,如果不是自己的五元神脏术正要升级,必定要以寒制寒,让这只癞蛤蟆领教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万古冰封。
“而且很可惜,这次赴宴没有带上小芽。”
年青一代的暗暗奇怪,似乎吕家这“五花神气”并不如传说之中那般惊世骇俗啊。而老一辈的大修们则是叹息摇头:“虚有其表啊……”
“风城吕家的五花神气,乃是能够触摸到大道天理的高深法术。修炼到了极致,能够凝聚五大神通,一人立于阵中,就可以抵挡五位同级数的修真强者。也正是因此,吕家才能挡住妖族众多强者。”
“可是吕灯白的五花神气,只是凝聚出了五种神通,距离大道天理还有十万八千里远呢,充其量……只能算是一门还算不错的法术罢了。”
“但是他想凭借这样的五花神气打败拥有铁页丹的陈志宁,实在太难了。”
众多年轻修士一阵失望,他们还想看有人狠狠教训陈志宁一顿呢,可不愿意看到出面的人被陈志宁狠狠修理一顿。
吕灯白逐渐急躁起来,他强行将剩余两种神通一起施展出来,但仍旧难以突破陈志宁的铁页丹。
众人一阵遗憾,暗暗摇头:“胜负已定,吕灯白还是弱了一些,疯少在京师中以敢打敢拼著称,实力让众多同级别的修士很畏惧,但面对拥有铁页丹的陈志宁,也还是一筹莫展。”
就在五大神通落下的光芒当中,没有人注意到吕灯白暗暗露出了一丝阴笑。
陈志宁心头忽然警兆大生,他猛地发动了挪移闪现的神通,飞快避出去数十丈。
唰!
四道黑影猛地从他刚才所站之处划过,出现的无声无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志宁尽管已经提前启动,但仍旧被其中一道划过,太古神人像的金光第一次破碎,陈志宁在数十丈之外现出身形,低头一看,胳膊上一道深深的血痕!
伤口周围肌肤发黑,似乎是中了某种丹毒!
全场安静了下来,本以为结局已经注定的一场冲突却忽然出现了逆转变化,吕灯白嘿嘿一笑,左手紧攥。
刚才众人只看到有一道黑影从他的左手之中极速飞出,伤了陈志宁之后,又飞快的退了回去,而后被吕灯白一把握住,除了几位大修,绝大部分年轻修士都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众人都很好奇,伸长了脖子等着吕灯白再次出手。
陈志宁第一次面色凝重起来,他四处看了看,走到了一张桌子前,随手一拽,咔嚓一声将桌子腿拆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太学出身的一些世家子弟心中开始为吕灯白默哀,因为陈志宁手中这件“兵器”他们很眼熟。
太学中发生的事情,虽然目睹着众多,但往往会限于在太学学子之间流传,他们会很有默契的尽量不外传,免得自己人的底细全被宗门系弟子和散修得知。
所以陈志宁在太学之中表现究竟如何,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保密的。吕灯白这种没落世家的疯子,当然不可能成为太学学子。
吕灯白一声冷笑,猛的左手探出。
唰!
黑影再现,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而这一次,大家有了心理准备,功运双目捕捉到了那黑影的轨迹。
有人惊呼而出:“鬼王爪!”
鬼王爪在京师中是一件非常有名的法宝,尽管公认的等阶评定,鬼王爪是五阶法宝,但大家都承认,如果使用的恰到好处,鬼王爪绝对能够发挥出六阶法宝的威力!
而所谓的“恰到好处”,就是要彻底发挥鬼王爪的特性:快!
唰!
陈志宁再一次挪移闪现,却仍旧没有能够完全避开,后背再中一爪,立刻鲜血淋淋。
“嘿嘿!”吕灯白得意一笑,将鬼王爪紧紧攥在手中。不过,可能是因为连续得手没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他轻轻松开了紧攥的左拳,一只鸡爪形状的漆黑鬼爪法宝,缩成只有手指大小,静静的悬浮在他的掌心上。
大家刚刚看清楚,吕灯白出其不意猛的又是一伸手,鬼王爪划出了一道黑线,转瞬之间出现在了陈志宁面前,但是这一次,陈志宁不再躲闪了。
他握了握手中的粗大的桌子腿,低喝一声:“横压当世!”
轰!
一张漫天的大网缓缓张开,陈志宁的气势也立刻变得不同。拥有“横压当世”就真的有了横压同辈的实力和气势!
“果然如此!”太学出身的世家子弟们低呼一声,而吕灯白显然消息闭塞,还不知道曾经在战歌堂中发生的一切。
他还以为自己的鬼王爪在玄境之下是无敌的。
鬼王爪的速度的确无敌,唯快不破。但陈志宁的横压当世拥有绝对的力量。那一张巨大的天网横压之下,鬼王爪冲向陈志宁的过程中,立刻好像陷入了一片粘稠的介质当中,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陈志宁一言不发,黑着脸一棒打来。
啪!
桌子腿重重的夯在了鬼王爪上,吕灯白一愣,无往不利的鬼王爪竟然会被陈志宁挡了回来。
而且不仅仅是挡回去,桌子腿上爆发出了一片强烈的光芒,钻进了鬼王爪之中,乒的一声鬼王爪从内部破碎!
“啊!”不仅吕灯白大吃一惊,周围的其他人也是吃惊。
陈志宁却是一撇嘴,一件畸形的法宝而已,空有速度,本身的结构和材料使用搭配都有很大问题。他可是五阶器师,一眼就看穿了这件法宝的问题所在,针锋相对的一棒,当场砸的鬼王爪破碎。
他再次踏上一步,天网随之碾压,吕灯白的气势已经彻底被压制。他没有了鬼王爪,信心顿时暴跌,只能依靠着五花神气苦苦支撑。
陈志宁看到他要开口求饶,暗自一个冷笑催动“横压当世”,全部的太炎鸟道兵一起发力,将这座道阵的威力催到了极限。
轰……
战场之外的众人都能够感受到压力陡增,直面天网的吕灯白立刻感觉到罡风如同一堵冰墙一样直撞上自己的面颊,他连张口都做不到,更别说求饶了。
陈志宁举起桌子腿,重重的砸了下去。
咔嚓!
五花神气凝聚的五种神通彻底破碎,一棒落下狠狠砸中了吕灯白的脑袋,登时打得他头破血流,吕灯白两眼一翻,浑身软绵绵的瘫倒了下去。
陈志宁眼中有一丝难以觉察的寒芒一闪而过,铁页丹一闪从吕灯白的头顶飞过,陈志宁暗暗放心:成功捕捉!
他不动声色的将桌子腿丢在了一边,而后身后天网慢慢隐退,横压当世停止。暗中让人窒息的强大压力消失。禺雅园之中恢复了平静,只是战场周围一片狼藉。
陈志宁冷冷瞥了陆匡华一眼,对应元宿说道:“走!”
他拂袖而去,应元宿虽然还很想留下来,但这个时候也知道应该表明态度,立刻站起来跟着陈志宁走去。
陆匡华脸色难看,气的嘴唇哆嗦:“狂妄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这种人根本不配进入三合会战!”
……
就在陆匡华放言不准陈志宁进入三合会战的时候,晋伯言也得到了消息。
“受伤了?”晋伯言蹭一下站起来,显得颇为紧张:“严重不严重?”
“被鬼王爪所伤,恐怕不轻啊。”手下的低阶阵师也是忧心忡忡。鬼王爪在京师之中臭名昭著,自从出现,就一直扮演着“同阶杀手”的角色。
两个实力相当的修士,如果一方持有鬼王爪,那么胜负已经没与悬念。
而且鬼王爪恶毒,淬有强烈的丹毒,一旦被伤,伤势往往会绵延数年都很难痊愈,除非有高阶修士愿意出手相助。
晋伯言原本对陈志宁的态度很纠结,但是现在陈志宁提升到了六阶阵师,已经具有帮助他解决难题的实力,那就完全不同了。
晋伯言在修行界多年,很清楚一点:对待同一位修士,也是要看他的实力来决定态度的。
他在和姚清水的竞争之中大大落后,而陈志宁出现之后,这种局面有所扭转。他甚至已经决定要“礼贤下士”,亲自去和陈志宁谈一谈,争取让他尽心尽力,常住醉阵园。
但是现在,陈志宁在京华会上被人伤了!
他当即暴怒:“陆匡华废物!他的京华会,怎么会把吕灯白那种疯狗放进去?吕灯白有什么资格参加京华会?风城吕家除了那一段光辉的历史,现在还有什么?!”
手下的低阶阵师也是恼火:“原本陈志宁加入,我们还有希望和姚清水对抗,现在全完了!”
晋伯言怒骂一声:“告诉陆伯言,让他给老夫有多远滚多远,他的三合会战,以后别想再得到御阵堂的支持!”
“是!”低阶阵师答应一声,立刻出去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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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章 风城之战
应元宿一路小心翼翼的护送陈志宁:“陈少,你感觉怎么样?鬼王爪的丹毒非同小可。我已经派人回去,跟我爷爷要解毒灵丹了,你放心,只要有爷爷的灵丹,一定会让你余毒尽去。”
“不过在服用灵丹之前,你可要小心一些,莫要让毒性沾染了经脉和大穴。”
他颇有些自责:“唉,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陪我去京华会,你也不会和吕灯白碰上。可恶!吕灯白怎么会有鬼王爪?!”
陈志宁自己感觉到没那么严重。他至亲曾经吃过解毒灵丹催生的先天灵桃,再加上双极神魔体强悍,对于毒性有极大地抗性。
“我没什么大碍。”他问道:“你跟我说说吕灯白,还有鬼王爪,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元宿看他精神不错,的确没有中毒之后的萎靡,这才略微放心,说道:“你知道当年的风城之战吧?”
陈志宁想了想:“听说过名字,但是具体过程不太了解。”
“当年咱们和妖族魇眸大圣交恶,那条大蛇十分狡猾,一边示弱安抚我们,一边却暗中调集手下大妖,突然袭击边境风城。如果被他们攻破风城,那么接下来我朝境内数千里,将是一片坦途无险可守,魇眸大圣的妖族大军,可以直接威胁到附近四五个州。”
“镇守风城的乃是当时我朝盛极一时的大族吕家,吕家的‘五花神气’赫赫有名,当时号称‘天境第一神术’。可是妖族大军实力太强,双方相差悬殊,所有人都以为一场浩劫在所难免,但没想到吕家精锐尽出,五花神气让他们的修真强者能够以一敌五,吕家上下拼死用命,硬是将妖族大军挡在了风城下十五天,我朝援军赶到,魇眸大圣看到无利可图,于是悄然退军,双方最终达成协议,免去了一场兵祸。”
“但风城吕家却因为这一战,几乎将所有的精锐折损干净,而且一直后继无人,再也没有培养出什么出色的天才。到现在,整个吕家只剩下吕灯白这个疯子了。”
陈志宁立刻听出来这个传奇故事之中的一些不对劲地方:“魇眸大圣突袭,为什么偏偏选择了风城?”
“吕家拼尽了全部精锐之后,双方就立刻收兵了?”
“后来吕家每况愈下,再也没能崛起?”
应元宿一下子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够发现其中的疑点。”他看了看车外,没有什么人靠近,身上的法宝也没有预警,显示周围安全——他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这是我爷爷跟我说的,在朝中恐怕也只有内阁诸公才知道。”
御丹堂大督造的确有资格参与一些高层的机密,就算是不参与,以他的经历和智慧也能猜出一二。
“我爷爷怀疑当年那件事情,是皇室和魇眸大圣联手制造的一场阴谋!风城位于边境,位置极为重要,而且常年屯有重兵!”
“偏偏吕家蒸蒸日上,当时吕家已经拥有两大天境,绝境大修二十余人!小辈之中,还有十几名在整个太炎都赫赫有名的天才。”
“这样的实力,又怎么不让皇室忌惮?”
“而当时魇眸大圣刚刚弑上登基,手下不服者众,以它当时的情况,实在不应该擅起战端,但它将暗中不服从它的大妖全都送上了战场,和吕家互相消耗。”
“那一战之后,吕家彻底破败,皇室更是以嘉奖的名头,将残余的吕家迁入了京师。魇眸大圣也顺利坐稳了大圣的位置。”
“而且我还听说,吕家来到京师之后不久,家族秘传的《五花神气》就被窃了,现在留在吕家的,只是一部当年吕家天境老祖的心得笔记,比起真正的《五花神气》秘典差了太多,吕家根本不可能再次崛起了。”
陈志宁听到这里,慢慢点头。他在战斗之中已经看出来,吕灯白是个阴狠的家伙,这种人不会真的疯癫,他装疯卖傻邋里邋遢,显然是有目的的——现在看来,他这是在保护自身。
两人说话间,已经回到了陈家,马车还没停稳,已经有一道香影扑了上来:“儿子,你怎么样了?为娘为你讨回公道!”
陈志宁笑着道:“孩儿没事。您瞧,我这不是好好地?您也别讨什么公道了,我把人家打成废人了……”
应元宿耳朵一竖,然后立刻耷拉下来,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秋姨,这次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硬拉着志宁去京华会,也不会害他受伤了。”应元宿一阵愧疚。
秋玉如很开明:“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要怪也怪吕灯白和那个陆匡华!”秋玉如恨恨不已。
“我真没事了,娘你去忙吧。”
正这时,应元宿的一名长随贴地飞驰而来,双手呈上一只玉瓶:“少爷,这是老太爷赐下的解毒灵丹。”
秋玉如和应元宿都松了一口气,应元宿赶紧交给陈志宁:“陈少,快服下运功驱毒。”
陈志宁点头:“谢啦,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他要运功疗伤,秋玉如和应元宿都走了,陈志宁回到自己的院落,进了修行静室关闭了阵法。
他打开那只玉瓶一看,顿时咋舌:“七阶灵丹!应家这份礼太重了。”
他在进入京师之前,曾经和应元宿约好了,要和应老爷子见一面。但是来到京师之后,应老爷子却并没有急于和他见面,但应元宿却和他来往的更加密切了。
他开始有些不明白,但后来想通了:应老爷子这是再向皇室表达忠诚。
他陈志宁现在是皇室的宠儿,应老爷子不想表现的太急切,免得让皇室误会。
但他一直在暗中输送善意。应元宿更是再一次验证了他的一个观点:有些人第一次见面并不怎么令人愉快,但长久地相处下去,彼此陌生退去之后就会发现,还是值得交往的。
应元宿现在算是他在京师中唯一一个同龄人朋友了。
他将这枚灵丹埋在了桃树下,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没有灵玉了。
他上一次出关,就是因为将所有的灵玉莽石都消耗干净,出关是为了挣钱。可是一直忙忙碌碌,还没有找到挣钱的门路,就跟吕灯白干了一架。
让他就这样吃下去一枚七阶灵丹,他觉得是在浪费,先埋在桃树下吧。他自己看了看伤口,靠着自身强悍的抗性,伤口附近的黑气以尽快被彻底驱散了,只留下一些非常淡的痕迹。
他想了想,盘膝坐下,开始运转双极神魔体。
一个小圆满,两个小圆满,三个……
时间不知不觉得过去,在双极神魔体强悍的作用下,毒性果然被彻底祛除。他睁开眼来再看,两道伤口也已经彻底愈合了。
他松了口气,想了想放出铁页丹。
铁页丹经过上一次提升之后,可以拘禁灵魂,并且从中提取一些“记忆”。
陈志宁在和吕灯白的战斗之中,感觉疑点太多,所以尝试了一下。他一棒落下,将吕灯白打得半死,顺势用铁页丹尝试了一下,不料一次成功,将吕灯白的灵魂拘禁而来。
他之前说漏了嘴,知道被自己拘谨了灵魂之后,吕灯白已经是个废人,就算是伤势养好了,也只能永远无意识的躺在床上了。
铁页丹作用之下,陈志宁提取了一份记忆,是和自己有关的部分。
略一浏览,他就恍然:“果然如此!”
他还奇怪,代天候怎么会一直隐忍到现在都不对自己出手,原来是藏着这么一手暗棋。
吕灯白的“鬼王爪”就是得自于代天候。
鬼王爪臭名昭著,但因为功效强大,同样价格不菲,不是吕灯白这种破落户能负担起的。而陈志宁从这段记忆之中,也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吕灯白的确是为了避免皇室的猜忌,才故意装的邋里邋遢。
而他之前追求宋清薇更是动机不纯,完全是为了宋志野的权势。
吕灯白甚至暗中成为一个特殊的“打手”,只要给出的价钱合适,他可以为京师之中的任何势力服务,攻击他们所指定的任何人。比方说这一次代天候的任务,就算是没有宋清薇的事情,他也会找别的借口制造事端。
吕灯白的确阴狠,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吕家已经有大好名声在外,就算是他闹的过分一点,皇室为了维持体面的名声,也一定会帮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之前的几次“差事”也正是如此,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没想到这一次踢到了铁板——小陈少爷下手太狠,直接把他废掉了。
但陈志宁心头一喜:这家伙赚了不少灵玉啊。
于是他又提取了一份记忆,果然找到了一份记忆:他的积蓄都存在了京师一家不起眼的钱庄之中:财师票号。
不过想要去取出笔钱,需要一件特殊的信物。
陈志宁撇了撇嘴,但他已经将这笔钱当做是自己的财产了。
铁页丹连续提取了两段记忆,吕灯白的灵魂已经受到了极大地损害,眼看着就要烟消云散了。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陈志宁又尝试提取《五花神气》。
在提取成功的那一瞬间,吕灯白的灵魂彻底消散了。(未完待续。)
第二七六章 众多支持者
看了一遍《五花神气》,陈志宁就肯定应元宿所说的传言是真实的,吕家已经没有了《五花神气》真正的原本秘典,吕灯白的记忆,的确是来自于一份先祖笔记。
这样修炼的五花神气,顶天也就只能达到那位先祖的层次,对于陈志宁来说是个鸡肋。
他随手录进了一枚玉简之中,说不定以后用得上。至少在京师外,人们只知道当年风城吕家的传奇,对他们的《五花神气》无比仰慕。
……
陈志宁从修行静室之中出来,已经是繁星满天,周围万籁俱静,他忽然灵机一动:择日不如撞日,小爷去也!
以他的修为,又有挪移闪现的神通,和阴极层面的身躯转换秘术,轻轻松松避开了京师城中的值夜巡守的修真战士,来到了一座宽敞却破败的院落外。
正门的匾额已经脱漆,变得斑驳破落:吕家。
烫金的大字,这也是当年御赐的匾额,似乎圣眷极隆。
陈志宁撇嘴一笑,潜入进去。吕家已经穷到连阵法都开不起了——那是需要消耗灵玉的。
吕灯白暗中接活儿攒下的钱也不敢显露,生怕被皇室发现,招来灭顶之灾。
这座宅院,乃是当年皇室将吕家整个搬迁进京师的时候赐下的,因而规格极高,可是现在绝大部分地方都是一片荒废,整个宅院也只剩下三五个老仆。
吕灯白被陆匡华派人送回来,这些老仆一下子慌了,吕家就剩下吕灯白了,少爷要是出事了,吕家就真的完了。
陆匡华派来的人留下了一些灵丹就走了,这些老仆手忙脚乱的给吕灯白喂下去,吕灯白伤势倒是好转了,不流血了气息也平稳了,但就是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几个老仆守了几个时辰也都累了,各自回去歇息,屋子里就只剩下吕灯白一个人。
陈志宁好似一道幽灵一样出现在他身边,根据吕灯白自己的记忆,轻轻松松的打开书架后面的一个秘阵,将里面一枚小巧的法宝玉印取出来。
这种玉印没有别的用途,就是一个几乎不可能伪造的凭证——陈志宁如果到了九阶炼宝大师,倒是有能力仿造。
他收了玉印,看也不看床上的吕灯白飘然而去。
……
第二天,应元宿悄悄派人打听了一下吕灯白的情况,等手下前来回报,吕灯白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第一次对陈志宁有些畏惧,但旋即释然,大家是朋友。
他选择忘记了吕灯白的事情。
……
陆匡华被晋伯言派来的人骂了一顿,心中十分恼火。
没有了晋伯言的支持,也就意味着百万三阶灵玉的损失,这直接导致今后每一届的三合会战,都会减少百万的利润,他背后的那位肯定会很生气。
但对他来说并不算是灭顶之灾,他还承受得起。
因此他顶住了晋伯言那边的压力,咬牙切齿的要继续“封杀”陈志宁。
甚至,在晋伯言手下的低阶阵师刚走,他就跟随后来的宾客放出话:只要有他陆匡华在一天,陈志宁和陈家人,永远别想参加三合会战!
这个狂言放出去之后,下午的时候陆匡华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这段时间乃是三大擂和三合会战的筹备时期,他陆家本应该门庭若市——实际上之前也一直如此,但中午之后,整个下午只有一个客人!
到了第二天,更是一上午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陆匡华莫名其妙。他知道陈志宁在皇室那边备受宠爱,但皇室只是看中了他的血脉,这小子显然就是一匹种·马呀,他不觉得陈志宁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影响到自身。
但他还是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手下很快回来了,面带苦涩的告诉主子:“老爷,事情不妙了。”
天狮卫率先站出来,指挥使大人表示他不看好今年的三合会战,他们天狮卫的二等客卿都没有资格参加,哪里还有什么公正性?
天狮卫之后,麒麟卫也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从指挥使到四个千户,都在各种场合力挺陈志宁,似乎陈志宁不是天狮卫的客卿,而是他们麒麟卫的客卿似地。
而后,太龙卫也跟着凑热闹,太龙卫指挥使大人在一个私人场合表达了对陆匡华的不满。
随后,御丹堂、太学、朝东流、宋志野等势力,都纷纷开口。
陆匡华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学少年,背后竟然有这么多大势力支持!这些人加在一起,就算是他背后的那位王爷也要认真考虑一下,是不是要与之对抗。
就在陆匡华傻眼的时候,一名手下飞快进来,双手捧着一枚玉符,慌张道:“老爷,王爷的玉符传书……”
他接过来指尖一点,玉符猛地爆出一团灵光,当中一个愤怒的声音咆哮怒吼,将陆匡华骂了个狗血淋头。
“蠢货!”
“废物!”
“白痴!”
“猪猡!”
“垃圾!”
“今年的三大擂和三合会战,必须有陈志宁参与,否则你们陆家就给我准备好从京师滚蛋吧!”
“陆匡华!你以为你是谁?三合会战少了你们陆家,有的是人愿意接手!”
啪!玉符炸碎,碎片将陆匡华崩的满脸伤口,他却不敢躲闪。
他知道,自己真的大难临头了,不处理好这件事情,不光是他,整个陆家都要跟着倒霉。陆匡华心中苦涩:他万万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
……
陈志宁借着养伤的借口,又拖延了几天没有去醉阵园,这段时间彻底将“横压当世”和“长恨歌”融合在一起。
而在他心中,一座全新的道阵已经隐隐有了思路。
期间,他还抽空去了一趟财师票号,隐匿身份将吕灯白的“遗产”取了出来,整整五万枚三阶灵玉,让陈志宁已经“饿扁了”的钱包稍稍鼓起来。
拿到钱第一件事情,陈志宁就是在桃树老哥根部埋下了五千枚三阶灵玉。
临出门的时候,他又被母亲拉住,秋玉如忧心忡忡的高告诫儿子:“去了要低调一些,多向前辈们学习,你最近就是因为风头太盛,引人妒恨,所以才一只麻烦不断。”
“是,孩儿记下了。”陈志宁点头应承,就算是母亲不说,他这次去了也打算尽量不引人注意。
随后,他终于出现在了醉阵园。
晋伯言面色不善:“哼,你终于来了,是不是想让老夫亲自去请你啊?”
“小子不敢。”陈志宁连忙道歉,他也听说御阵堂强力支持自己对抗陆匡华的事情,心中十分感激。
晋伯言对他已经彻底没脾气了,摆摆手道:“快写去吧,甲申组老刘他们已经等急了。”
陈志宁连忙告退而去。晋伯言一声叹息,这几天姚清水那边又有三个小组完成了任务,而他这边,只有一个小组。
……
甲申组距离完成小组任务一步之遥,只剩下一个六阶阵法难题,就算是没有陈志宁,早晚也能成功,但是陈志宁到来,还是让刘十全十分开心。
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他们就彻底完成了任务,请垒石老人验证之后,甲申组一片欢呼,胜利凯旋。
晋伯言却不肯放过他们,将六名阵师打散了,分别指派给不同的小组:“谁也不准放松!给我继续努力,我一定要超越姚清水!”
“在所有的任务完成之前,决不许饮酒!”
他回头又想起那个舞娘,叫来手下问道:“追查的如何了?”
“已经有了些线索,大人,这女人身上疑点甚多,属下怀疑她的身份不简单啊。”
晋伯言才懒得管这些:“如果是这样的话,交给太龙卫去查吧。”
“是。”
……
陈志宁不想出风头。
他被分到了甲丑组,尽管整个小组因为他的到来一声欢呼,可是陈志宁海市本着多看少说的原则,安静的呆在小组中。
晚上的时候抽了个空,他将几十本中等水准的六阶阵书用金竹解析了彻底融汇吸收。
而后花了一晚上时间,独自温习细细思索,等到了白天,甲丑组聚在一起,陈志宁满脑子都是六阶阵法,看到一道六阶阵法难题,他不由自主的思索下去,一边思索一边说,而后更是随手勾勒出一道道光芒刻线,开始布置阵法模型。
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了一个上午,他发现自己解开了这道阵法难题。
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再一看,整个甲丑组的阵师都站在自己身边,组长大人微笑着朝自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陈志宁讪讪一笑,差点撞墙:低调啊,一直说要低调呢。
而且很不巧的是,这道六阶阵法难题,恰恰好也是甲丑组剩下的最后一个难题。
于是陈志宁跟着甲丑组一起解散,被分到了别的组去支援。
现在,整个甲组一共也只有五个小组还在苦攻。而姚清水那边,只剩下最后一个小组了,看上去晋伯言这边又是输定了。
陈志宁被分到了甲寅组,正巧这个组里还有最早甲申组的组长刘十全。陈志宁仍旧低调,大家一起讨论的时候,他也是唯唯诺诺,不发表什么意见。
他自己知道自己年轻,太出风头容易招人嫉恨。
刘十全似乎看出了什么,悄悄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未完待续。)
第二七七章 无意而为
“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陈志宁连忙摇头,刘十全看了他一眼也不追问,只是说道:“晋大人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为了战胜姚清水,他准备了四十万三阶灵玉的奖励……”
“您说什么?!”陈志宁一个哆嗦,两眼冒着绿光。
“晋大人是真的着急了,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开出了重伤,只要能够在和乙组的竞争之中获胜,那么这四十万的赏赐就会发下去。功劳最大的三人每人独得十万,剩余十万大家均分。”
其实这个赏赐看上去不少,但是对于一群六阶、七阶的大阵师来说,也并不如何让人动心。
但陈志宁和他们不一样,小陈少爷最近穷疯了啊。
刘十全微微一笑,知道不用自己再多说了。
于是,他一下午将甲寅组最后两个六阶难题解决了,得益于他的帮助,甲寅组的组长和刘十全可以联手全身心的投入道七阶难题之中,在陈志宁解决了两个六阶难题之后,他们也终于完成了那个七阶难题,甲寅组的任务成功结束。
陈志宁又去了别的组。
巧合的是,连续四个小组,他都是完成“最后一击”的人。这也有必然性,到了现在,各组都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身为组长的七阶阵师们都在全力冲刺攻克七阶难题,打算留下一两个六阶难题最后解决。
而陈志宁的到来,恰好帮助他们将这些六阶难题解决了。
不知道从哪个组开始,他有了一个外号:任务终结者。
等到第二天中午,他进入了最后一个小组,这个小组的组长比较另类,他先把最容易的难题解决了,将最困难的一个七阶难题留到了最后。
整个小组在完成了前面所有的六阶阵法难题后,在最后这个七阶难题上卡了十天,从原本的进度领先,一直到了进度排名末位。
组内的六阶阵师们迫于怨言,但碍于情面也不好开口。
陈志宁风风火火的杀来,他很紧张:“快,抓紧时间。我听说乙组那边也到了最后关头,他们随时可能完成,要是让他们抢先一步得到了垒石老人的认可,咱们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你们剩下的难题呢?让我看看……”
四名六阶阵师古怪的看着他,顺手一指。大厅的角落里,凌空悬浮着一座光芒构成的阵法模型。他们的族长,那位七阶阵师正盘膝坐在下面冥思苦想,连陈志宁进来,他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思考。
陈志宁立刻走了过去,仔仔细细的开始端详然后随口开始说了起来:“这里,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采用‘辰卦法’处理,这四道刻线互相纠缠,用‘回龙套’接驳一下会更好……”
六阶阵师们面面相觑,心说这是七阶难题啊,你一个六阶阵师瞎说什么啊。
那位七阶阵师也诧异的转头看着他,陈志宁越说越兴奋,六阶阵师们一阵冷汗,有点同情这家伙了,待会等他忽然发现,原来这是一个七阶阵法难题,自己无力解决之后,该是何等的尴尬?
“……呃……”陈志宁忽然卡壳了,他的确尴尬了,因为他终于发现:“这是一个七阶阵法难题?”
四位六阶阵师看着他,一起怜悯的点了点头,小陈少爷登时红了脸。
“不!”一旁已经被忽略的七阶阵师忽然两眼冒光:“你说的很有帮助,给老夫打开了一条新的思路,我想可以这样……”
他一边说,一边双手飞快挥舞,一道道阵法刻线升腾而起,补充到了阵法模型之中,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他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距离破解这个阵法难题越来越近了。
终于,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七阶大师一声长啸,双手展开,将一道最长的阵法刻线嵌进了阵法模型之中,阵法模型彻底完成!
“成功了!”阵法大师们互相庆祝,七阶大师不由得朝陈志宁翘起了大拇指:“任务终结者,果然名不虚传!”
陈志宁更尴尬了:这次真的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
姚清水气定神闲,整理着衣衫带着身后的小组朝着垒石老人的住处走去。
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自己赢定了,巨大的领先优势最后一点点被晋伯言蚕食,可是他还是抢先了一步。
想到自己又能让晋伯言颜面扫地,姚清水的心情更好了:“最近真是越发迷恋这种感觉了,哈哈哈!”
忽然身后一道狂风掠过,姚清水看到晋伯言带着一群人急匆匆赶来,晋伯言甚至不惜激发了绝融境巅峰的实力,裹挟着众人直冲过去!
“不好!”姚清水大吼一声,也要学着晋伯言的样子,大家来一场赛跑。
不料晋伯言的队伍之中,有个少年忽然一抬手飞出一枚玉石,滴溜溜一转,轰然一声化作了一道阵碑落在了姚清水等人面前。
“五阶阵碑,不自量力!”姚清水冷笑一声,挥袖就能破去,但袖子挥出去,他才发现这座阵碑虽然只是五阶,可是颇有些门道,竟然让他这样的八阶大阵师都思索了一下,才找到破绽。
只是这么一耽搁,晋伯言已经冲进了垒石老人的住处。
姚清水气的勃然大怒:“晋伯言,你太无耻了!”
晋伯言带人在垒石老人的院中落下,悄悄朝陈志宁竖起了大拇指!这种无耻,晋大人我很欣赏。
垒石老人已经注意到了外面的争夺,不由得苦笑,名利之心害人,自己一个布局,本想着激发大家的潜力,却没想到弄得两位八阶大师耍起了无赖。
晋伯言嘿嘿一笑,走进来道:“先生,这次可是我们甲组率先完成的。”
垒石老人淡淡点头,道:“来,展示出来让老夫看一下。”
很快,最后一组的阵法难题演示完毕,垒石老人颔首,他们通过了。晋伯言扬眉吐气,终于扳回了一程。
“哈哈哈!”晋伯言开怀大笑,用力一拍陈志宁的肩膀:“走,随老夫一起出去,老夫要在姚清水面前,狠狠地炫耀一番。”
垒石老人直摇头:“你呀,莫要带坏了晚辈。”
晋伯言嘻嘻一笑,却不在意,拽着陈志宁出来了。
可惜姚清水鸡贼,已经料想到他必定回来跟自己炫耀,反正已经输了,他带着人又回去了,明天再来!
竟然不给晋伯言显摆的机会。
晋大人略感郁闷,不过能扳回一城,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晋伯言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召集众人,今天晚上庆祝一番。”
“遵命。”阵师们喜形于色。他们平日里养尊处优,这段日子这是吃了苦了。
……
晋伯言要庆祝,那就不是一般的场面了。
手下的低阶阵师立刻行动起来,从“快箸楼”定来了酒宴,从“神女园”请来了四大花魁和十三舞娘,从“清歌堂”请来全套的戏班子……
宴会间,晋伯言宣布了这一次的奖励,陈志宁作为大名鼎鼎的“任务终结者”,毫无悬念的成为了三个贡献最大的阵师之一,他是唯一一个六阶,另外两人都是七阶。
晋伯言今天心情很好,随手将一枚储物指环丢给他,笑道:“那去吧,我听刘十全说了,你可是为了这十万灵玉才拼尽全力的。”
陈志宁听出老大人话里有些不满,讪讪道:“没办法呀,我年纪也不小了,不想再神兽跟父母要钱了。”
但是该伸手的时候也决不会客气。
周围众多年长的阵师,原本有些不屑于陈志宁如此市侩,但是这句话一说,顿时让他们眼中露出欣赏之色不住点头。他们都是父亲和爷爷了,家中晚辈众多,很多十七八岁的晚辈,还需要自己供养才能继续修行之路。
可是看看人家陈志宁,才十四岁,就这么懂事了,唉,真是不能比啊。
也有六阶阵师暗中有些嫉妒陈志宁,几个人约好了一起上来,端着真意酿要跟陈志宁拼酒。
陈志宁唯唯诺诺:“哎呀,人家年纪还小,不能多喝呢。”
刘十全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不动声色的在一边看笑话,很快那几个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六阶阵师全都顺着椅子滑到了桌子下面去。
晋伯言对他刮目相看:“好小子,可以啊!酒品好的人品也不会差。”
陈志宁想了想,觉得这两者……实在联系不起来,但是他也不会去反驳晋伯言。
一场欢宴结束,晋伯言也喝得面红耳赤,大家尽欢而散。
陈志宁被两个美妙的小侍女扶着,他今天的确喝了不少,大家轮番上来敬酒。几个六阶阵师故意拼酒,到了最后连晋伯言也来跟他比拼了一阵。
即便是有双极神魔体的强悍身躯,他也有些支撑不住了。迷迷糊糊的被扶着往回走,陈志宁很顺从的被“摆布”着。
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两个女孩将他送到了床上之后,帮他脱去了衣衫,却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脱去了自身的衣衫,光溜溜的钻进了他的被窝。随后,四只光滑柔嫩的小手有些生涩的在他身上游走起来。
陈志宁意识有些模糊,只是觉得很舒服,有些本能的“抬头”了。
(晚上还有一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