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螳螂捕蝉(下)
乎就在王锐听取聂枫等人汇报的同时,在驿馆之中,查理鲍得温也正在密议着。
萧劲风却并没有参加,因为他现在所扮演的身份只是商团的一个车夫而已,又怎么可能与两个佛朗机人同屋议事?所以现在这位堂堂的东圣教长老就不得不暂时委屈一下了。
而迪戈卡奥和查理鲍得温两个人说的是葡萄牙语,即使是王锐在场也大半听不明白,因此二人并不担心有人偷听的事情。
迪戈奥似乎并没有因为身份的被揭穿而显得十分恼怒,在他看来这反倒是一个合适的台阶吧,否则此事还真不知应该如何收场才是。德席尔瓦的死是个意外,事先谁又能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查理鲍得温反倒是颇有怒色,面带不满地朝迪戈奥说道:“德席尔瓦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若是因此而坏了大事,谁能担负得起这个责任?此事我教已费了多大心血?动用了多少力量?想不到却差点坏在一个女人手里!你当初为什么不将她除掉以绝后患,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怜相惜玉起来了?”
迪戈奥哈哈笑说道:“好了,你就别再生气啦。这件事情我的确有错,将来自会在教主的面前领罪!好在现下并未形成大碍,说明运气仍在我们这边,上天也在保佑着此番的大事必成!”
查理得温的面色稍缓,是轻轻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靠的是精心的计划,而不是运气。但愿我们脱身的事情你已经安排得妥当,可别再出现半点纰漏!”
迪戈奥微:一笑说道:“你放心吧,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总不能为了掩护那条老‘毒蛇’,将我们三大长老也给一起搭进去吧?”
得温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别说的这么肯定,我们这次的对手可绝非以前的任何所能相比。我本以为我们四人混入的十分隐秘,可是萧长老却很肯定地说驿馆内外已经全部被高手所监视我们必定已被现了。现在我们是身处虎穴,既已被如此可怕的对手盯上,想要脱身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迪卡奥哈哈一笑说道:“如果不被对手盯上,那我们的一番功夫不是白费了?他盯得我们越紧‘毒蛇’那里才越有成功的希望!这本就是教主定下的妙计,看来国公大人也没让他老人家失望!”
查理鲍得温点了点头说道:“话虽是这。但我们地脱身大计也总要万无一失才行!”
迪戈奥收
第三百七十四章 黄雀在后(上)
传令的斥候领命出帐后,还是史梁忍不住开口问道:您为什么如此肯定那些佛朗机人必然会选择从那里脱身而不是别处?从京师南下之路很多,而眼下我们将近一半的兵力都已经布置在那里。若是对方万一不从那里走的话,那我们剩余的兵力布置恐怕就有所不足了!”
王锐在地图上所指的地方不是别处,却正是津门的大沽口!当初在部署之前,没有人想到他竟会将主力放在那样一个偏僻而又不起眼的地方,心中都不由得暗暗惊讶。
但是军令如山,而且众人也素服他从来都是算无遗策,因此尽管心中奇怪,可俱都遵行无误。
眼下见对手果然欲用狡计脱身,而王锐却仍十分笃定,坚持以不变应万变。史梁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究竟,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
王锐见众将都面露询问之意,当下微微一笑说道:“你们难道忘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了吗?他们可是地地道道的海寇,自然从海上脱身才最为拿手!只要能够上了从海面上接应的船只,那便是鱼归大海,谁又能再奈何得了他们呢?而大沽口是离京师最近的入海口,所以我料定他们必会从此处脱逃!如果说先前我还只有八成把握的话,适才最新的情报已是让我确信了这一点。对手眼下跟我们玩的是障眼法,妄图扰乱我们的视线,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一旦我们的布置被调乱,他们就会立刻直插大沽口,迅速登上接应的船只而去,那时我们就只有徒呼奈何的份了!”
众将听罢不由各自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明悟的表情。史梁却仍然追问道:“大沽口虽说是离京师最近的入海口,但那里并非是港口,那些海寇又是如何得知?而且那里水势不明,海寇的船只又怎敢贸然靠岸?”
大沽口位于今天津市东公里海河入海口处。西北距北京约170公里东濒海邻海河平原隔河与塘沽相望。“地当九河津要路通七省舟车”有京津门户、海陆咽喉之称。
明永乐二年,朱棣建都北京后,在天津筑城设卫,于大沽海口筑墩设了炮台。到了清代时是置大沽协镇营,并筹建大沽水师,在水底植丛桩以御敌船。
只可惜清朝构筑的大沽要塞并未能挡住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840~1937年间,英、法、日等队7次入侵京津其中5次就是由大沽登陆,书写了中国近代百年的屈辱史。
今大沽已经建成了天津新港,但是在那个时代,它虽然是海陆咽喉,却仍只是个要冲之地而已,还远远不是个港口,亦未曾遭遇过外虏的侵犯以史梁才有此问。
王锐哈哈一笑说道:“对手恐怕早在进之前就想好了这脱身之策。因此事先就探过了路。做了充分准备。水势不明也不要紧。接应不需要将大船靠岸。只放些板过来接人即可!”
史梁微微一。随即点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帅说地是。末将愚鲁!”
王锐将手一摆。笑吟吟地说道:“走们现在就到大沽口去。事情究竟是否如我所料。很快便知分晓!”
众将闻言齐声领命。一行人当即出了帅帐。直奔大沽口而去。现在王锐已决定正式将“指挥部”前移。要亲临行动地第一线去亲自主持这一场“围猎”行动。
说实话此番地所有计划之中。如何才能将这场“围猎”行动进行地完美才是最让王锐感到头痛地事情。
原因就像他刚才对史梁说地那样了重开海禁地大计。他还不能公开揭破假葡萄牙商团地身份只能进行密捕。来一次“放捉曹”地好戏。
这看起来似乎不难实际上却并不容易。那个时代没有现代化的通信和交通工具,如果假葡萄牙商团一离京师便采用化整为零策略的话,区区数千的龙虎卫和内卫想在这么大的区域里将要抓的人一网打尽可绝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即便是在今天,动用上千警力搜捕一个逃犯最终徒劳无功的事情都不鲜见,更何况是在古代?而且对方可不是孤立无援的逃犯,而是隶属于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事先必定是做了周密的安排,这无更加大了抓捕的难度。
因此王锐冥思苦想着完全之策,同时让自己站在对手的角度上去想脱身的办法。
在反复思考了良久之后,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下想到了这个从海上脱身的办法。
不错,这是最迅速、最安全的脱逃路线了。只要到了海上,以大明眼下的水上实力,就只有徒呼奈何的份了。而且大沽口并非是港口,容易被忽。其海岸线绵延也至少百里,可入海之处极多,想水不漏可说是千难万难。
有这么多有利的条件摆在这里,对手没有理由会舍易取难,再选择其他的脱逃路线。
王锐又极力设想出了多种情况,最终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不选择这条最佳路线。因此他最后终于果断地定下了“围猎”之计,派周宁、刘成学等人率领了3000龙虎卫事先在大沽口设伏。
将3000人马分成了20,每一队负责5里的海岸线,如此便将百里的区域尽皆置于监控之中。
一旦现了对方的登陆点或是假葡萄牙商团的踪迹,所有小队会以最快的速度汇合,将敌人一网打尽。同时其余的龙虎卫和内卫负责封锁外围,防止有漏网之鱼。
就这样,王锐在沽口设下了天罗地网,专门等着迪戈奥等人自己一头撞上来。
现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就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七十五章 黄雀在后(中)
洁的月光下,海边的礁石林立,远远望去就如同一个的怪兽俯卧在那里,令人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寒意。
这里是一处宽阔的海湾,迪戈奥等人此时正藏身在离海岸约有一里远的密林之中,仔细地观察着海边的动静。
迪戈奥很有耐心地一直观察了有小半柱香的功夫,直到他确信一切都如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时,方才彻底放下心来,回过头来朝一名手下挥了挥手。
那人立刻将双手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出了三短一长的夜枭叫声,然后又重复了两遍。
夜枭的叫声分外逼真,在静夜之中远远传了出去,让人的寒毛都不由得倒竖起来。
片刻之后,就有节奏的夜枭之声在一大片礁石和旁边不远的树林中响起。
迪戈卡奥的脸上露出微,带领着手下出了树林,直奔海滩上的礁石丛而去。几乎就在同时,另外一队人也从旁边的树林中现出身来。
查理德领着人从礁石丛后转出,三队人汇聚在了海滩之上。
迪戈奥扫了一眼旁边树林中:来的那队人,眉头微皱问道:“萧长老呢?怎么没见他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们三个长老各自率领了一队人马,眼下萧劲风的那队人到了,却不见他本人的踪影,迪戈奥自是感到十分奇怪。
那队人中有一长老堂地弟子。显然是充当了临时地领。连忙肃立恭声答道:“萧长老说他晕船。所以就不从海上走了。而是改为独自从6路南下。请两位长老不必再等他。自行乘船脱身便是!他祝两位长老一路顺风。约定与你们在总坛相见!”
迪戈卡闻言不禁紧皱起眉头面露一丝怒色说道:“他怎么不早说自己晕船?现在这样突然变卦。简直是胡闹!”
查理德温和萧劲风地关系不错。当下将手一摆说道:“算了。由他去吧。反正其他地人都已经到齐了。凭他地身手自脱身应该不是难事。现在我们还是先考虑自己吧!”
迪戈奥悻悻地冷哼了一声。也只好点了点头说道:“他既然害怕晕船更过了麻烦和危险。那也只好由他去了。我们还是先隐藏好再说。离接应地船只到来还有一段时间。”
众人闻言力量遵令。当下重新在礁石丛中隐藏好了身形。
查理德温与迪戈奥并肩躲在一块巨大地礁石后面出头朝海面上张望。海上黑黢一片。看不到半点船只地影子。
他盯着海面轻声说道:“你是怎么安排的,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这里?”
迪戈奥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海湾是事先早就探好路定下来的,从我们进京后的第三天起,接应的船只就会到达这片海域泊在几十里外的海面上。自那时起,每天夜里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会驶近海岸等待我们出的信号,直到接应到我们为止!”
查理德温点了点头笑道:“这一次你倒没说大话,果然安排得十分周密,只是可是了那些货物!”
为了掩护他们这三队人马,其余那些接应的人全部将追兵引往了相反的方向,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那百余车的货物。这些货物目标大且行动缓慢,因此也只有忍痛放弃了。查理鲍德温一想起那些货物的价值,忍不住感到有些肉痛。
迪戈奥哈哈一笑说道:“只要我们能够安然脱身,‘毒蛇’那边可以成功得手,那些货物又算得了什么?要干成如此大事么能不付出点代价?”
查理德温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眼睛继续盯着黑黢黢的海面。
又过了大约小半柱香的时间戈奥抬头望了望空中的明月,当下命令点起了一堆篝火后又令两名手下各自拿了两支火把,爬上了最高的一块礁石起身来举起来不停地挥舞。
如果是在海面或者平原旷野之中,人的眼睛能够看到1里外点燃的火柴。眼下他们点起篝火并在高处挥舞着火把,接应的船只在3o里外就应该可以清楚地看到。
信号出之后,包括迪戈卡奥在内,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全部眼巴巴地盯着海面,急切期待着接应船只的出现。因为这里虽然偏僻,但在如此晴朗的夜里,火光一样能在6上传的很远。如果敌人看到并且抢在接应船只之前赶来,那他们可就变成了自寻死路。从开始逃亡的那一时刻算起,现在是最接近成功,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一段时间了。
在焦急的等待之中,远处漆黑一片的海面忽然也闪起了几点火光。虽然极为细小,但在暗夜中看得十分清楚。
众人无不大喜,立时出一阵低声的欢呼。迪戈卡奥吩咐那两个人赶快下来并熄灭了火把,只留下那堆篝火来指引方向。
眼见成功在即,众人自是既欢喜又焦急,只觉得时间好象从没有过的如此之慢。
约莫又过了约小半柱香的功夫,那几点火光越来越清晰,一艘战舰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这是一艘三层三桅的木制风帆快战舰,两侧共有9o门火炮,算得上是那个时代最先进的战舰之一了,也是小小的葡萄牙能够称雄海洋的资本。
来的这艘战舰正是德席尔瓦的座舰,他的整个海盗舰队之中也只有这么一艘而已。此番脱身之事重大,因此出动了最好的战舰,只可惜他却意外丧命无福消受了。
迪戈卡奥他们觉得时间过的慢,但实际上战舰的度很快,只用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逼近了海岸。
在离岸边约莫2里远的海面上,战舰抛锚停泊下来,很快放下了1c几艘~板,快朝岸上划来。
岸上的众人眼巴巴盯着舢板,恨不得它们立刻就能靠岸。
但就在那些~板离岸边只有约1里左右的距离时,寂静的黑夜里突然间一声炮响紧接着呐喊声与火光冲天,无数兵士从周围的密林中涌了出来。近千支的火把
海湾照得亮如白昼,分三面把迪戈奥一伙团团包||上!
与此同时,数十只小船从海湾两侧的峭壁后转出,如飞般直插战舰与~板的中间将二者分割开来。
迪戈奥一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懵了,一个个面露惊骇欲绝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呆若木鸡地看着无数对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在海滩中央挤成了一团。
这时王锐也在众将的簇拥下自林中缓步而出,径直朝迪戈奥等人走去。
正面的兵士立刻向两旁闪开了一条道路锐走到最前面才停了下来,微笑着坐在了亲兵护卫搬过的一张交椅上。
他看着满脸充难以置信和绝望神色的迪戈奥,笑吟吟地开口说道:“卡奥先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能再见面吧?我早已经对阁下说过,你不必期待着我们的再见面因为那就是你们覆灭之时!我们有一句话叫忠言逆耳,现在你可相信了吗?”
迪戈卡奥深吸了口气,勉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走这里的?难道你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吗?”
王锐哈哈笑,用手指点了点额角说道:“我知道你们有所谓的水晶球占卜之术,但那都是骗人的把戏罢了!没有人能未卜先知,一切都要靠这里。只要肯认真动脑去想|多事情并不是像想象的那样难!”
他顿了一顿,然后接着说道:“阁下这个冒牌商团其实都是海盗的身份,又怎么会不走自己最擅长的海路?大沽口离京师只有区区两天的路程而已,从这里入海逃遁是最快和安全的一条路线。我若是连这点都想不到的话,那未免也不配给阁下当对手了!”
:戈奥闻言不由得默然片刻后才长叹一声说道:“不知有多少人对我提起过国公大人是最可怕的对手,遗憾的是直到亲身领教了鄙人才知道传言果然不虚!可笑我还自以为此计绝妙不到早就被你识破。嘿嘿,鄙人狂妄自大真正不配给阁下当对手!”
王锐淡淡一笑道:“阁下不必过谦了,事已至此们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再徒伤了性命。那艘战舰也不要妄图逃跑或者抵抗,否则一样难逃覆灭的下场!阁下如果不信的话,可尽管再试一试!”
他的话刚落,想不到那艘战舰却突然开了火。
只见战舰的一侧猛地吐出十几道长长的火舌,隆隆的炮响之中,一道道巨大水柱在数十只小船中间飞溅而起,掀起的巨浪险些令其中的几艘小船倾覆。但所有船上的军士却毫无惧色,依然稳稳地手端火枪,瞄准了战舰和舢板上的敌人。
王锐的眉头不禁一皱,迪戈奥等人却是脸现一丝喜色。
炮声刚刚止歇,就听到战舰之上隐隐传来了一阵叽里呱啦的喊话。因为距离远,而且说的又是葡萄牙语,所以王锐一句也没能听清。
迪戈奥侧头仔细倾听了片刻,精神不由得一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朝王锐说道:“尊敬的国公大人,我的朋友说刚刚那只是个警告而已,请你命小船和岸上的人全部撤离,否则他们立刻就会对岸上进行炮击。反正我们的人是不允许当俘虏的,若是大人坚持不放人,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想我们开炮。我劝大人还是三思,您该不希望就这样赔上性命吧?”
他原本已经是绝望和沮丧到了极点,可现在战舰这一毫不犹豫地开炮,顿时又让其心中生出了一丝希望。在他想来,王锐虽然占据了上风,但却奈何他们的无敌战舰不得,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眼下战舰上的指挥官敢于果断地下令开炮,这就使他有了谈判的资本。
史梁等人虽说听不懂迪戈奥在说什么,但他们看到对方的战舰竟然率先开炮,而且这里正在其射程范围之内,不由得对王锐的安全大为担心。
王谦忍不住低声说道:“爷,这里太危险,您还是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吧,这帮家伙交给我们就行了!”
王锐微微一摆手,朝迪戈卡奥轻蔑地一笑说道:“看来阁下还是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仍对你那所谓的无敌战舰充满了幻想。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的幻想破灭也罢!”
说着,他转头朝史梁猛地一挥手说道:“开火,将那艘战舰给我击沉,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火炮!”
史梁插手高声应诺,抬手将令旗用力一挥。
随着他令旗的挥舞,他们身后树林的后方突然传来了火炮的怒吼。
因为已经预料到对方很有可能是派的战舰接应,所以前几日周宁和刘成学率兵来时就携带了2o门75mm火炮。
虽然说这里有近百里的海岸线,但是像这样既偏僻又宽阔的海湾却是有数。因此王锐事先就对兵力作了部署,对于这种地方是属于重点布控,不但兵力多,而且还布置了火炮。
查理德温率领人刚一到达时,就已经被立刻现。
斥候马上将消息传了出去,所有的人马当即向这里汇聚而来。
夜间急行军乃是龙虎卫的看家本领,想当初就曾经创造过千里追击建虏铁的辉煌,那也是其成名之战。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龙虎卫的战斗力比之当初更是大有提高,如这等夜间急行军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因此当那艘战舰停泊下来的时候,一大半的龙虎卫已然集结到位,只有小半距离十分远的部队未能赶到。2o门火炮也到位了15门,并且迅调整好射击诸元,等待开火的命令。
眼下史梁将令旗一挥,15门火炮立时依次出了怒吼。
这才是真正战争之神的怒吼,只听炮弹撕裂空气出尖利的啸声扑向了敌人的战舰,迪戈奥等人闻之顿时无不骤然色变!!~!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七十六章 黄雀在后(下)
下新式火炮的精度又有了很大的提高,炮手自然也。经过了实战的千锤百炼之后,现在对像轰击停泊不动的战舰这样大的目标的确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尖利的呼啸声中,第一拨的打击准确地落在了葡萄牙战舰之上。15炮弹直接命中了12,命中率高达8o%。
只听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在战舰上响起,整个舰身顿时笼罩在一团团火光和浓烟之中。
那个时代的战舰仍是木制的船身,又如何能禁受得起已经接近现代水平的新式火炮的轰击?
爆炸巨大的威力轻而易举就将船体炸得粉碎,并且迅燃烧起来。一炮弹恰巧击中了主桅,登时将足有合抱粗细的桅杆齐根炸断,轰然砸在了甲板之上。
为了能够迅航,所以当初停泊时战舰就没有落帆。眼下巨幅的帆面瞬间就被甲板上的火引燃,眨眼的功夫就已成熊熊之势,将整个战舰烧成了一片火海。
舰上的那些海盗们被打了头,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无敌战舰眨眼间就会变得如同炼狱一般。一时间只听战舰上一片鬼哭狼嚎,一个个烧成火人的海盗纷纷惨叫着争相跳入海中。情势混乱之极,根本没有人还会想着组织反击。
相比起普通的大明人来,葡萄牙人火器更为熟悉,而且在那个时代也是处于世界的领先水平。他们的这艘战舰便是很好的证明,其上共载有了9o门火炮。
但那些火炮还只是比较原的前装填炮,射的是实心弹,比起王锐当初改良的第一批火炮尚远有不及,就更别提现下的新式火炮了只能以天差地远来形容。
因此这些熟悉火器的葡牙人眼下也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傻了眼,呆呆地看着熊熊燃烧的战舰,犹如陷入到梦魇里一般。
迪戈奥和理德温对龙虎卫地犀利火器大名更是如雷贯耳。而且他们此番来地任务就是要配合巳圣骑士谋取先进火器地图纸。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以往听人说龙虎卫地火器如何犀利。没有亲眼见识过地人都免不了将信将。他们二人自也是不例外。
但眼下还没有看到对方火炮地影子们曾经纵横四海引以为豪地无敌战舰就已经眨眼间被轰成了一大团火球。这让他二人怎能不感到极度震撼?
二人对火炮都不陌生。所以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地火炮为什么不用直瞄而且还像长了眼睛一样打得那么准。至于炮弹地威力就更不用说了。只用1炮弹就能将一艘顶级地无敌战舰给打残。这简直是无法想象。
那个时代地战舰动辄就载有上百门地火炮。齐射时地确可称得上是十分壮观。
但由于使用地是实心炮弹。因此威力有限。是以经常会出现两艘战舰抵近互射得金光灿烂热热闹闹。各自千疮百孔是偏偏就不沉没地情况。像现下这样1c几炮弹就将一艘战舰如此重创。那绝对是不可能地事情。
迪戈奥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天在王锐面前的狂妄由得冷汗直冒。查理鲍德温的眼中则射出了炽热的光芒,他被称为“枪神”,对火器的喜爱自然是可用狂热来形容。眼下终于亲眼看到了先进火器的厉害中忍不住感到一阵狂喜,真恨不能立刻亲手把玩一下才好一时间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境地。
现在新式火炮的射最快可达到5-6秒一,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过o。
因此第一波打击刚过第二波炮弹几乎是立刻接踵而至,又是至少o直接命中了舰身。
这一次恰巧有2炮弹穿透了船体,直接在火药库内爆炸,进而引了一连串的大爆炸。
强烈的爆炸令整个舰身从中间断裂成两半,被向上抛起了足足数米,随即落下重重拍击在海面上,飞溅起了巨大的浪花。
两截断裂的舰身失去了平衡,各自尾朝天缓缓翘起。随着海水从断裂处的大量涌入,船头和船尾越翘越高。最后直到几乎垂直竖立起来,慢慢地插入海中,泛起了两个漩涡,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过程只不过才几分钟而已。
~板上的那些海盗和岸上迪戈奥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似乎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片刻之前还在耀武扬威的战舰,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当真是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与他们的呆若木鸡相比,龙虎卫没觉得有丝毫的异常,他们已经见惯了太多强大的敌人被犀利的火器摧枯拉朽般击垮,区区的一艘佛朗机战舰又算得了什么?
几艘小船从队列里划出,在葡萄牙战舰沉没的区域来回游荡了几圈,将那些落水的海盗救上了船。
~板上的那些海盗僵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上岸是自投罗网,可若想跑的话,小船上的龙虎卫正持枪严阵以待。就算他们能够冲出封锁线,但眼下母舰已然沉入了海底,这些小舢板又能跑到哪里去?
就在迪戈卡奥等人感到彷徨无措时,只听王锐淡淡地微笑道:“卡奥阁下,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再好好谈谈了,不知你们现在是想继续负隅顽抗下去,还是愿意束手就擒?”
迪戈奥的脸上阵青阵红,面色变换不定。好一会的功夫后,他才颓然长叹一声说道:“久闻龙虎卫犀利火器的大名,今日一见才知道比传言中的更加厉害!事到如今,鄙人再无话说,愿意向国公大人请降!”
说着,他右手抚胸朝王锐微微一躬,然后转过身去对着海中舢板上的那些海盗用葡萄牙语大喊了几句。
那些海盗面面相觑了片刻,随后便老老实实地向岸边划来。他们本都是凶悍的亡命之徒有那么容易就缴械投降的。但一来迪戈奥下了命令,二来战舰的覆没令众人感到了极度震撼,心中对如此犀利的火器生出一种无可与抗的感觉,因此斗志全消,于是乖乖将舢板划靠了岸边,
得船来,垂头丧气站到了迪戈奥的身后。
查理德温也默不作声地低头站在那里只眼睛却滴溜溜地乱转着,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王锐本打算将那艘战舰给俘虏过来的,以作为研制自己战舰的很好参考。可现下迫于形势不得不将其击沉的心中也着实感到一阵可惜。不过终于能够将这个假冒的葡萄牙商团成功擒获,亦令他松了口气。如果当真让这帮家伙逃脱,那可真成了天大的笑话。
虽说他在手下面前分析得头头是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但心中其实也非常紧张生怕自己判断失误。眼下终于是尘埃落定,他也是暗暗抹了把冷汗。
看到舢板上的那些海盗乖乖上了岸锐微微一笑,对着史梁一挥手示意他下令将一干人等全部拿下,押解收兵回京。
史梁插手应诺,头下令去。几名领兵的将官各自领命当下命令手下的兵士上前。
但就在众兵士上前准备迪戈奥等人全部缴械并且押解起来之时,想不到却异变突起。
一直在那里低头默不作声的查理德温忽然游鱼般一个跨步溜入了人丛腕一翻间,两只火枪就已经变魔术般出现在手中。
他的身体躲藏在几名手下间手却持双枪从缝隙中伸出,瞄准了王锐厉声喝道:“都别动,否则我就打死你们的国公大人!”
这一句话既不是葡萄牙,也不是英语,而是用纯正的中国话喊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齐齐一惊愣在那里,目光全部落在了查理德温手里的火枪上。
如果是不识的旁人也就罢了,但在场的龙虎卫诸人却无一不精通火器,自是一眼就看出了他手中拿的正是燧火枪。虽然这对于龙虎卫来说是早已经被淘汰的老掉牙火枪,可威力却半点不能小视。眼见王锐和他之间的距离只有7、8米远,正在那火枪的射程范围之内,因此谁也没有敢妄动。
聂枫、王谦等这样的手也是一样,他们心知自己再快也绝对快不过子弹,所以同样不敢轻举妄动,眼睛全都死死盯住了查理德温,暗暗寻找着动手的机会。
长久以来众人早已经习惯了对手只有冷兵器,因此没有人想到这个佛朗机人竟然会身藏火枪。而查理鲍德温也的确不负“枪神”之誉,出枪的度迅如闪电,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完成了拔枪、瞄准的动作,令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
众人现下的肠子都悔绿了,暗骂自己怎么会又一次疏忽大意,竟在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之际被这个狡猾的佛朗机人逮住了翻盘的机会。如果刚才早一些彻底搜这些佛朗机人的身、如果坚持拦住大帅不让他亲蹈险地的话,又怎会有此局面?
只可惜这世上偏偏没有后悔药卖,包括王锐自己在内,没有人能想到对方之中竟然藏有一个用枪的大高手,自然更料不到他会利用敌人即将大功告成一刹那的稍微松懈而突然难。
眼下虽然至少有上百支枪对准了查理德温,但是他却非常狡猾地将身体完全藏在了几名手下的身后,只露出了半边脸和举枪的双手。没有人有绝对的把握能将其一枪毙命,更没有人敢拿王锐的性命去冒险。因此众人恨不能用眼光将查理鲍德温给杀死,但却只有空自愤怒着急的份,丝毫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锐也是大感意外,但是他早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大风大浪,因此只是微微一惊,随即就立刻平静下来,上下打量了查理德温几眼,淡淡一笑开口说道:“想不到阁下竟是位用枪的高手,在下真是走眼了。只不过你的枪实在是太差了一些,却不知能否打得准呢?”
查理德温不敢有丝毫分神,只是冷冷一笑说道:“我的枪比起龙虎卫来当然是差得远,不过鄙人对自己的枪法倒是非常自信,最起码在这种距离上还从未失过手。国公大人如果不信的话便尽管试一试,看看是你和你的人快,还是鄙人的枪准!”
王锐丝毫不惧,哈哈一笑说道:“是么?那在下倒真想见识见识,但愿阁下别让人失望才好!”
迪戈奥在一旁见状早就心中大喜,精神再度大振。此刻他听了二人的对话,连忙笑着插口说道:“国公大人,我的朋友绝没有说大话。他是我们的‘枪神’,在这样的距离上可以打下空中飞着的苍蝇!我们不敢多有要求,只求大人能够放我们一条生路。大人的威名天下皆知,只要您一句话、一点头,我的朋友立刻就会将枪收起来,并且向您致歉!”
王锐双眉微扬,笑吟吟地说道:“哦?用我的性命来换取你们的脱身?这买卖倒也划算!但你就不怕我答应之后又失言么?”
迪戈奥哈哈大笑道:“如果国公大人是那种人的话,又怎会有今日的名声?我信得过大人,现在只需要您一句话而已!”
王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笑着转头向四周扫视了一眼,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突然之间,他的头顿了一顿,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双眉也是蓦地一扬。紧接着他的目光又转了过去,扫视了一圈又回到迪戈奥的脸上。
在迪戈奥等人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王锐满脸微笑地开口说道:“多谢阁下的信任,只不过在下恐怕要让诸位失望了。我从来不会在任何人的胁迫下答应任何条件,对阁下也不会例外!你的朋友既被称为‘枪神’,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如何‘神’法!”
话音刚落,他的身子忽然一扭,猛地抽身向后退去,似乎想要脱离对方枪口的威胁。
查理德温的精神一直高度集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王锐。
此刻见王锐竟真的不顾一切地欲强行摆脱,他微微探头一瞄,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七十七章 引蛇出洞(上)
果查理德温手里拿的不是那老掉牙的燧火枪,而枪那样的后击枪的话,此番王锐多半要难逃一死。用手枪打空中飞的苍蝇确实夸张了一点,但他既然被称为“枪神”,其枪法神准确然不虚,在这样的距离上想要射中王锐的要害可说是绝不会失手。
但可惜的是这位被称为“枪神”的高手却没有趁手的利器,这一致命弱点也最终成了胜败的关键。
我们前面已经做过详细的介绍,燧火枪是利用击铁与火石相击产生火花,进而引燃火药池中的火药,完成击的动作。
这一过程虽然很快,但毕竟有一个延迟,比起后膛底火击的“立竿见影”来要慢上了那么一点。
所谓高手相争只是一线之差,就是这一点时间差,决定了最终的胜败。
王锐刚刚的扭闪避十分巧妙,正好让查理鲍德温身前的那名手下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为了瞄准,查理鲍德温不得不微微探出了头。这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来不及经过大脑的思考以作出最正确的判断。
但就在他探出头的同时,声清脆的枪声响了,可这却不是查理德温的燧火枪出的声音。
一个小指小的血洞蓦地出现在查理德温的眉心,一朵灿烂的血花在他的额头绽放开来。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猛地后仰,这时他的燧火枪方才轰然击。只可惜此时他的枪已经完全失去了准头,子弹尽数打到了天上,什么人也没伤到。
这就是“枪神”留在世间的最后一枪,憾的是却非他正常的水准。
查理德温尸体干脆地仰天摔倒在地。爱如性命地两支燧火枪撒手扔到了一边。他死不瞑目眼大睁着向天。至死也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不过现在就算是有人告诉他。他亦不可能听得到了。
所有地人都被这一系列突其来地变化惊呆了。愣了一下后才不约而同地向枪声响起处看去。
只见方文杰正放下了手里地步枪用标志性地动作轻轻吹了吹枪口冒出地一缕青烟。然后展颜朝王锐笑了笑。竖起了大拇指。也不知是夸表弟配合得默契。还是在夸自己。
龙虎卫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是他们地第一神枪手解决了对方所谓地“枪神”。顿时爆出一阵喝彩之声。
王锐也朝他地表兄微笑着竖起大拇指。心中暗暗长舒了口气。
原来他刚才在扫视一圈时看到地人正是方文杰。他心知自己地这个表兄乃是龙虎卫中地第一神枪手。绝不会在对方那所谓地“枪神”之下。只要自己能给方文杰制造出一个合适地开枪机会。他一定能解决掉对手。
虽然这要冒一定的风险但王锐是绝不可能被胁迫而答应对方条件的,因此也惟有行险一搏。
他二人乃是亲表兄弟,比起一般人自然更多了几分心意相通和默契。因此正全神贯注寻找机会的方文杰一看到王锐扫视过来的目光猛地一闪时,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意,当下用目光还以示意,随即做好了准备。
王锐也是立刻会意自己要给方文杰制造开枪的机会才行。于是他这才突然扭身闪避,让查理德温的视线被手下所挡,以至于下意识地探出头来朝自己瞄准射击。
方文杰和查理鲍德温两人谁更厉害一些现在已经无从知晓了,但绝对是同一级数的高手。
他一见机会出现,当即闪电般瞄准射击,几乎同时和查理德温一起开了枪。但因为二人一个拿的是新式步枪另一个则是老掉牙的燧火枪,可说是天差地远,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结果。击时间上那一点点延迟终令得查理德温饮恨,同时也成就了另一位“枪神”之名。从这以后,方文杰“枪神”的外号就开始在龙虎卫中传开。
而查理德温一死戈奥再一次从兴奋的颠峰跌到了谷底。
他呆呆地盯着查理德温的尸体,身体和脑子仿佛都麻木了一样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众兵士回过神来,当下一拥而上将迪戈卡奥等人以及那些海盗全部制住。先彻底搜身缴械,然后再用绳子绑成一串押了下去。
史梁、周宁、聂枫和王谦等人先上前来向王锐请罪后又将方文杰围住,将他好一番夸赞。这一次若不是有方文杰解了危机,他们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方文杰虽然枪法神准,眼下已可称得上是龙虎卫中的一员勇将,但仍然没脱书生之气。现在被众人这么一番夸奖,不由得感到颇不好意思,只是略显羞涩地笑了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锐见状不禁哈哈一笑,当下上前去替他解了围,然后命令收兵班师回京。
众将轰然应诺,于是大军胜利班师,押解着迪戈奥等人和一干海盗,连夜秘密返回京师……
就在王锐率领龙虎卫和内卫全力缉捕迪戈奥一行时,京师那边的“毒蛇”自然也按计划展开了行动。
龙虎卫倾巢而出,内卫几乎全部被调空,就连京师三大营亦是大举出动,封锁了京师方圆百里之内的各个关卡和水6交通咽喉,这情报自是瞒不过像高这样的有心人。
在确认无误后,他立刻将情报报了上去,并且很快就得到了指示,时机已到,立刻开始行动。
当天傍晚,高开始了行动,第一步就是请一群好朋友吃饭。他现在当然没有闲心与好友喝酒叙情,而是将目标瞄准了这群好友中的一个,那人正是眼下两位火器大师之中的张圣泉!
说来也巧,高尧和张圣泉二人正好是同乡。而高尧在京官之中只不过是个微末小吏而已,当初为了能够找到个靠山站稳脚跟,他对张圣泉这个火器局的大红人可是着意巴结。
别看张圣的官职不大,但他和林斌这两位大师的地位然,极受王锐的信任与器重,因此无人敢对他二人不尊重。而且大明的火器有今天的成就,王锐固然是引路人,两位大师也是居功至伟,所以亦不由得人不敬重。
高尧凭着和张圣泉的同关系,再加上着意巴结,因此很快博得了他的好感。以此为基础,高进一步扩展人脉,倒真的很快就站稳了脚跟。有不少人冲着他和张圣泉的关系,反倒主动来巴结他,令他很容易就结交了一批好友。
而他因为有东圣教的雄厚实力为盾,所以平常就出手大方,在一群好友中间人缘颇佳。是以别看他只是个部曹小吏,却是消息灵通,人脉极广,属于颇有能量的那种人物。只不过他平素极为低调,从不显山露水,不引起人的注意。
当初高尧巴张圣泉时只是为了能够打开局面,还未有图谋火器图纸这回事,没想到眼下却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所以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他当初没有打下这层关系而是现在想现抱佛脚的话,那绝无成功的可能。
这天的傍晚,高尧请了张圣和另外几位好友在“碧霄宫”吃饭。这里是王锐开在城内的另一处高级洗浴中心,虽然比不上“瑶池苑”的档次,但也是富贾豪绅才能去得起的地方。
高对外的公开身世是江南的富家出身,而且他这个小官也是用钱捐来的,所以能来得起这种地方丝毫没有让人怀疑。
他平常隔三岔五地就会请张圣泉等人来此吃饭、娱乐,因此今天的举动一样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到了“碧霄宫”当然就不只是吃吃饭这么简单了,自是有“一条龙”的娱乐享受。除了张圣泉外,其他人的身份都不够资格去“瑶池苑”,因此能来“碧霄宫”已经是极大的满足。
既然是洗浴中心,洗浴自然是一个主要的娱乐项目。
蒸过桑拿、洗了“三温暖”之后,高尧给每个人点了一个单间,享受全套的按摩服务。
就像今天的高级洗浴中心一样,这里的每个贵宾也都有一个单独的衣物柜用来存放衣服和贵重物品。
在张圣泉的包间里,他正穿着宽松的浴服,面朝下趴在床上,享受着两名按摩女郎的服务。
那两名女郎的手法十分高,各自用一双纤纤玉手在张圣泉的后背上推、敲、揉、捏,令他舒服得闭上了双眼,几欲昏昏睡去。
眼见张圣泉已出沉沉的鼻息之声,两名少女互相打了个眼色,其中圆脸的那个停了手,悄悄溜到了外间,剩下的那个则按摩的更加卖力,令张圣泉的鼻息愈加沉重。
那圆脸的少女悄无声息地走到衣物柜前,伸手从髻里抽出一根细长的簪,在衣柜上的那把大铁锁的锁孔里熟练地捅了几下,只用了几秒钟的功夫就将锁无声无息地捅开。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柜门,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在张圣泉的衣物里翻动着。
片刻后,她的脸上忽然露出欣喜的表情,从衣物中拿出了一串钥匙。
她将钥匙小心藏入了自己的衣内,又轻手轻脚溜出了外间。
约莫有小半柱香后,圆脸少女重又转回,将那串钥匙放回了张圣泉的衣里,把柜门重新关上锁好。
当她终于回到里间时,张圣泉仍是鼻息深沉地酣睡未醒……!~!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七十八章 引蛇出洞(中)
一夜众人可谓是尽欢而散,除了高尧之外,每个人即喝醉,也是醺醺然陶醉。张圣泉最后被灌得酩酊大醉,被人抬回了府里,又哪里会知道钥匙的事情?
一夜无话,夜色看起来是那么平静,与往常绝无不同。但其实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此时在距离京师百多里之外,迪戈奥一行正在为了迷惑和摆脱追兵而连夜赶路。而就在京师之中,平静之下也是暗流汹涌,不知有多少人彻夜不眠,为了各自的目的积极做着准备……
火器局的大院在朝阳门内大街的一个胡同里,那一系列的院落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实际上这里却是京师防卫最森严的地方之一。外面固然有兵士重重把守,里面的每一重院落也都有高手侍卫为暗哨。若是想潜入这里盗取火器的图纸,即便是如聂行天那样的绝顶高手恐怕亦很难办到。
第二天的清晨,一阵清脆的马蹄和车辕声打破了晨曦的寂静,一辆马车出现在了胡同口。
巡逻的兵士只看了一眼驾车的人便挥手放行,并未拦阻,因为他们认得这是给火器局送给养的马车。
王锐的管理理始终是借鉴了现代的思想,就是所谓的以人为本和看重激励。像火器局这样的重要部门,不但待遇极高,而且福利也是非常好。
就以伙食为例,标准很高:不待言,同时各种时令瓜果也是敞开供应。现在到了冬季,被称为“富贵之物”的反季蔬菜瓜果对于火器局来说却是常备。仅就这一点,就让火器局的人在外面说话都硬气几分,被其他诸多部门的官员嫉妒不已。当然,其余如工器局等重要部门亦享受同样的待遇。
这辆马车就专门给火器局送蔬菜瓜果的,驾车的人姓张,这里的人都叫他老张头些兵士全都认得他。
但是在侧门处,老张头的马车仍被守门的兵士拦了下来。熟归熟,可检查却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为的把总朝老张头嘻嘻地说道:“我说老张头,你今天又送什么好吃的来了?呵呵,看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好东西!”
这老张头地为人憨厚。这里人都对他非常友善。也经常和他开玩笑。
车上载了6个大木桶。盖子盖得严实实人忍不住遐想。
老张头回身拍了拍木桶。憨憨地一笑说道:“军爷说笑了。这些都是刚刚下来地冬枣。送来给爷们尝尝鲜。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几名兵士跳上车去将木桶地盖子打开然见里面装满了鲜亮地青红色枣子。个头足有差不多半个鸡蛋大小。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垂涎欲滴。
那把总探头看了看。用手拍了下木桶呵呵笑道:“你这木桶可是够大里面该不会是藏了人吧?”
老张头起身从桶里抓了些冬枣分给那把总和兵士。讪笑着说道:“爷可真会开玩笑。来来来。军爷们辛苦了拿些尝尝鲜!”
那把总和几名兵士笑嘻嘻地接过枣子,一口咬下去就感到又脆又甜,当下不禁赞了声好,老张头闻言忍不住乐得满脸都是褶子。
车上的兵士当然不可能将枣子全部倒出来检查了,于是便拔出了腰刀,揭开每个木桶的盖子刀在枣子里轻插,以检查里面是否藏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人。
老张头见状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各位军爷真是有趣这枣子里怎么能藏人?那岂不是憋也要憋死了?几位爷下手小心点,如果把枣子都捅烂了可没法交差!”
那把总也是哈哈一笑说道:“老张头说的有理,大家都下来吧么好的枣子捅烂就太可惜啦!”
几名军士闻言纷纷收起了刀,将盖子盖好后跳下车来。
老张头连忙称谢,又拿了好些枣子分与众军士。
那把总笑着挥了挥手示意放行,一众兵士闪开道路,将侧门完全打开。
老张头笑着道了声谢,暗暗却抹了把冷汗。他不敢在耽搁下去,急忙驾车进了门,直来到后跨院中。
马车才刚刚停稳,管事就又迎了过来。
老张头将车停稳,一边招呼着车上的两个后生将木桶一一卸下,一边迎上那管事,满脸赔笑开口说道:“李管事,这些都是刚刚下来的新鲜冬枣,您来看看怎么样!”
李管事面带挑剔的神色走到刚刚卸下的木桶旁边,随意翻看了一下那些枣子,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尝尝,然后这才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辛苦老张头你了。账我记下了,下个月再一起算!”
老张头面露
色,搓了搓手笑道:“李管事太客气了,小人可不各位爷们吃得好,那就是小人的荣幸!”
李管事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老张头是不是枣子吃多了?嘴巴倒是变得越来越甜呢!你放心,只要差事办得好,咱们是绝对亏待不了你的!”
老张头大喜,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连忙朝李管事作揖说道:“多谢李管事,一切都仰仗您的照拂了!这两桶枣子是今天一大早刚刚摘的,请各位爷们趁鲜先吃。那几桶是昨夜摘的,可以放一放再吃。这东西喜冷不喜热,放在屋子里容易坏,就这么放在外面最好!”
李管事笑着点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这里不允许外人多呆,你且先回去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招呼人来将老张头说的那两桶枣子抬了进去,剩下的那四桶则留在了院子里。
老张头连连躬应是,当下赶着马车出了火器局的大院。将到胡同口时,他又回头望了一眼那重重的院落,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然后才大声吆喝着驾车远去了……
入夜,喧嚣忙碌了一整天火器局大院终于逐渐安静下来。随着最后一批工作人员的离开,所有房间的***全都一一熄灭,整个院落也陷入了一片沉寂。
当然这里可是没有人了,相反,火器局大院眼下的守卫比起白天来更要森严了数倍。
大院外的每一面都有两队巡逻兵士,相对交差着往复巡逻。院内也有两个巡逻队,依次在每一个院落里巡视。除此之外,在主要的院落中还有高手侍卫伏下的暗桩。像如此守卫的规格,比起皇宫大内来也差不了多少。
上半夜过去了,一切就平常一样,没有丝毫的异常。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三更天,正是正常人一天之中身体和精神最疲倦的时候。那些巡逻的兵士和高手暗桩虽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但是身体和精神却本能地出现了一丝疲惫。面对着如常的枯燥静夜,精神和感觉都大大下降。
就在这时,后跨院中却悄然出现丝变化。
异变来自于已经放了一整天的那四个大木桶,只见其中一个木桶的盖子竟然无声无息地自己动了起来,平平移到了一旁,紧接着一只人手从桶里伸了出来。
这一幕在静夜中显得格外诡异、恐怖,如果有一个胆小之人在旁边看到的话,恐怕会当场疯掉或者昏死过去。
诡异的一幕仍在继续,那只手慢慢地伸出,紧跟着的是手臂、头和身体,一个全身包裹在紧身黑衣中的人竟如一条蛇般悄无声息地从装满枣子的木桶里滑到了地上。无数的枣子从他的身上簌簌滑落,就像是他身上涂满了油一样。当他最终从桶里滑出站到地上之时,竟没有一颗枣子被带到桶外,他的整个人真是好象一条蛇般相仿。
由于这里是一个不太重要的院落,而且眼下内卫中的大部分高手都已被抽调走,因此火器局大院今夜的暗桩还不及平时的一半,这后跨院中恰是一处空档所在。
那黑衣人的脸上戴了一个青铜的蛇面具,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他轻轻地将桶盖重新盖好,一边侧耳倾听四下里的动静,一边扫视了一番。
在确认周围没有丝毫异状后,他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在他的右肋处,紧身的黑衣裂开了一道三指来宽的口子。那是早晨在侧门口检查时,被用刀向桶里插的兵士所划伤,只差一点点便会划破了皮肉,可说是惊险之极。因为一旦那样的话,刀刃就会沾上血迹,那时木桶里藏有人的事情就将败露无疑。
多亏了他有天下无双的柔骨功和老张头的及时解围,方才化险为夷,否则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了。想不到迪戈卡奥等人在将敌人几乎全部的主力都调走之后,火器局的防卫仍是如此森严。可以想象若非如此的话,那绝无得手的可能。
尽管有着闭息和柔骨两大奇功,而且他所藏身的木桶之上隐蔽地开了许多透气的小孔,但在蛰伏了接近一整天后,黑衣人现在直感到疲累欲死。
他贪婪地大口呼吸了一会新鲜的空气,然后就地坐了下来运功调息。
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后,他的体力与精神尽复。当下目光炯炯地跳起身来,四下里又扫视了一遍,然后身形一闪,如一缕轻烟般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七十九章 引蛇出洞(下)
黑衣人的身手或许还算不上最顶尖的好手,但是其潜是出神入化,似乎完全能融入各种背景之中一样。若非有心仔细去看,就算在你眼前潜行而过也休想能现。
这种功夫与忍术有些相似,但却远比其博大精深,称为正反大五行遁术。
若想练成这正反大五行遁术的功夫,必须要有高深的内劲为基础。可凡是达此境界的内家高手一般都自重身份,不屑去练潜行、匿迹,被人称**鸣狗盗的功夫,而想练者又大都没有那么高深的内劲。因此这种功夫现下已经几近于失传,远不像倭人从我们这里学到了一点皮毛后便将之扬光大,变成了正适合其阴毒狡诈本性的忍术流派。
这个黑衣人是个特例,他天赋异秉,反倒是通过修炼正反大五行遁术而习得了高深的内劲。再加上他同时身具闭息和柔骨两大奇功,因此若论潜行匿迹的功夫,天下间恐怕难有人能出其右,倭人那些忍术流的大宗师也只有给他提鞋的资格罢了。
眼下他将正反大五行遁术全力施展开来,当真就像是完全融化在了黑夜中一样,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顺利地接连越过了几个院子,直到达了最核心的院落处所在。这一路之上他连过了两个暗桩,但是却丝毫未露行迹。虽说这与那两个暗桩并非是顶尖的好手大有关系,可是其正反大五行遁术的厉害也可见一斑。
看到此行的目已经就在前方的不远处,黑衣人丝毫不急,反倒是冷静地停了下来,仔细观察着情况。
根据他所知道的情报,这主院落里伏有两个暗桩,而且是所有暗桩中最顶尖的两名高手。如果是有房屋、树木等物掩护倒也罢了,凭借他的正反大五行遁术,只要不是有心细查即便是顶尖的高手亦很难现其踪迹。
可是目标的座三层阁楼正处于院子的正中央,周围全部是空地,至少7、8之内没有能够掩护其匿行之物。他的正反大五行遁术虽然厉害,但却终究不是神术、仙术,不可能让人在空气之中也完全遁形。因此正常的情况下想在暗伏的两名高手虎视眈眈的监视下越过那7、8米的距离而不被现,那就真成了神仙,绝非人力所能为。
所以黑衣人必须要等待一个合的机会才行,要等到那两名高手的注意力稍被转移,那才有成功的可能。
这样的机会想等着天掉下来是不可能的因此黑衣人早已经有了安排。眼下他在观察清楚了情况之后,又再度施展出正反大五行遁术,不露形迹地潜行到了离那座三层阁楼最近的地方匿伏下来静等待着机会的来临。
又过了约莫一顿饭多地夫。外面地大街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喧闹之声。几个富家公子哥打扮地青年边喊边唱直朝着火器局地大院而来。从他们浑身冲鼻地酒气、歪歪扭扭地步伐和荒唐地举止眼就看出每个人都已是喝得酩酊大醉。
个人踉跄着走到了胡同口。扭身就要往里面闯。巡逻地兵士们早被惊动。当下毫不客气地拦住了他们。
这几位阔少显然是喝得太“高”了。非说火器局地大院是自己地府第。指手画脚地喝令兵士让开。莫要挡着他们回家地路。
像京师这种地方属于藏龙卧虎之地便拿出个人来都有可能有着很大地来头。除了真正地天潢贵胄和王锐这样权势熏天地人物。你地官再大也最好夹起尾巴做人则一旦不小心得罪了绝对得罪不起地人。就有可能会引来不测奇祸。
那个带队地哨长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他也不敢太过造次。只是客气地拦住了那几位阔少道此处乃是机密重地。并非是任何人地府邸。请他们离开。
几位阔少执意不听。非要进去看看不可。言语中自然也十分嚣张。搬出了一大堆唬人地名头。
那哨长也不生气,一边坚决地拦住他们,一边在言语中也加进了“软钉子”,提醒这几位阔少此处可是属于内卫管辖。如果他们再这么闹下去而惊动了内卫的话,那事情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那几位阔少中有两人似乎喝得稍少一点,一听内卫之名顿时酒就吓醒了大半。他们就算再混、再霸道,也知道眼下这京师惹谁都不要紧,但内卫可是任谁亦不敢惹。
别说像他们这样的小虾米了,就是钱龙锡、刘鸿训、成基命等阁部重臣又怎么样?他们三人不久前才刚刚与王锐掰过腕子,结果是一人被拿下天
今仍在待罪,另两人也是黯然告老还乡,彻底退出了舞台。
这几位阔少即便是家世有些来头,却也远远不能与钱龙锡等人相比,又怎么敢招惹内卫?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因此再不用那哨长多说,那两人连哄带劝、连拉带拽,硬生生将另几个兀自胡说八道的同伴给拖走了,大街上也重新安静下来。
这么一个小插曲看似平常,实际上当然是经过了事先的精心安排。
在静夜之中,适才的喧闹传得很远,整个火器局的大院内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两个暗伏的手本能地转头侧耳去倾听,想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不由自主分了神。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黑衣人把握住了稍纵即失的机会,如一偻轻烟般直掠过7、8米的空地,身形倏地没入了阁楼的阴影之中。
那两名高手乎本能地觉察到了一丝异样,闪电般回过头来,目光警惕的四下里扫视着。
但此时黑衣人的正反大五行遁又开始能挥出威力,整个人好象完全融入了阁楼一样,再无丝毫破绽。
那两人仔细看了半天并未现丝毫异样,警惕心慢慢放松下来,以为自己是出现了错觉。于是终于将目光移开,重新开始了正常的监视。
殊不知那黑衣人此时已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阁楼之内,当真称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觉,连像外面那样的高手竟都丝毫没有察觉。
里面自然没有半点***,但黑衣人却是天赋异秉,生就了一双夜眼,于黑夜之中视物如同白昼一样。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完成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了,若是连他都无法偷到的东西,普天之下再不做第二人想。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绝顶的异秉高手,东圣教主才定下了一系列的大胆计划。否则即便是内卫、龙虎卫的主力都被调走,若想从防卫仍是森严无比的火器局里图纸恐怕也是不太可能。
黑衣人目光炯炯地扫视了一圈,欣喜地现这楼内的布置与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大致一样。
整个阁楼按照三才分为天、地、人三层,每一层的房间里都放有许多大铁柜,是按天干地支的顺序编号。
黑衣人按捺住即将成功的激动心情,迅而又无声无息地直上到第三层,很快就找到了编号为天字甲一号的铁柜。根据高千辛万苦所探听到的情报,最先进的火器图纸就放在这个柜子里。
他暗暗深吸了口气,定睛仔细查看。
就见那柜子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只是用了一把精巧的鸳鸯锁锁住。
那个时代里还没有现代那种高级的密码锁,像这种精巧的鸳鸯锁已经是属于档次很高的了。若是没有两把钥匙同时打开的话,就算是最高明的锁匠一时半刻也难用工具来打开它。
说实话,火器局的防卫已是足够森严了。今日若非是要进行“引蛇出洞”计划,这黑衣人的本事即便是再大上几倍,也休想能闯进这阁楼里来。
只不过为了不引起敌人的心,一切表面的文章仍需要做,只是将难度大大降低罢了。
令对方感到是经历了重重险阻方才能成功,这样才像是真的一样。
正因为如此,阁楼内才未设机关,柜子也没多搞什么花样。
黑衣人对此自是毫不知情,果然对自己的周密安排、巧妙计划和历经重重险阻才终于成功进到这里而暗暗感到得意。
眼下他见柜子上只有一把鸳鸯锁,心中自然忍不住大喜,当下从腰间系的皮囊中掏出了一串钥匙仔细查看。
这鸳鸯锁需要用两把钥匙同时打开,这两把钥匙自然是一套,比较容易就能分辨得出。
黑衣人本身就精通开锁之技,而且早已经仔细研究过了那串钥匙,所以很快就将两把钥匙找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两把钥匙分别插入锁孔之中,两手轻轻同时转动。只听微微一声轻响,鸳鸯锁立刻弹了开来。
黑衣人的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轻轻地将柜门打开,立时就看到了其中一叠叠码放整齐的图纸。他的呼吸不禁都有些急促起来,虽然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那贪婪的目光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八十章 收网
想到这些图纸很有可能从此改变本教甚至是天下一想到自己此番立下了不世奇功。必将名扬天下和受到教主的重赏。他的心中又怎能不激动?
好一会的功夫。他才终于略略平了激动的心情。拿出一叠叠图纸展开查看。现在还不是忘乎所以的时候。等到真正功告成时再庆祝也不迟!
自从行动开始的那一天起。他就在各方面都做了精心的准备。包括了要了解究竟偷哪些火器图纸。
根据“枪神”查德温所提供的况。列在位就是新式火枪和火炮的总装图纸。次就是霹雳弹等其它火器。至于那些零件的图纸很可能会以成百上来计。不可能拿的全。也无法搬的动。就只能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了。
黑衣人的判断没错。这天字甲一的柜子之中果然放的都是最重要的图纸。新式火枪火炮和霹雳弹的总装图纸尽皆包括在其中。另外还有无数弹药以及零件的图纸。
虽说看不懂图的内容。但每一张图纸上都清楚的标有名称。因此黑衣人不可能搞错。
他用最快的度翻检着。将总装图纸全部挑出来。然后再捡着自己认为重要的尽量拿。直到拿不了为止。
直到再拿下去就会影响到正反大行遁术的施展和身法之时。黑衣人方才恋恋不舍的停了|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恨不能将整个柜子都搬走才好。
不过下的收获已经足以让人满意了。这并不算厚的一叠图纸真可以说是价值,。给1o,|金山也不换!
眼见时间经不早。如果再耽搁下去的话。错过了他安排下脱身时机。就前功尽弃了。
因此黑衣人飞快的余的图纸新放回原处。将柜门锁好。然后从腰间的皮囊中拿出一张又轻又薄的黑色皮子。仔细的将那些图纸卷成圆筒用皮子包裹好。斜背在了上。
做好一切后。黑衣人又悄无声息的下到了一层。重新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阁楼的阴影之中。静静的潜伏在那里。耐心等待着脱身的时机。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很快就过四更天。黑衣人的身体依旧是纹丝不动。就好象变成了雕像一样。只有蛇面具下那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证明他还是个大活人。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相比起在木桶中那一整天的伏。眼下的等只是小儿科已。
暗中潜伏的那两名手也仍然在忠职守不过漫漫的长夜即将过去。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人的精神和体力最差的时候。两人已枯守了近一整夜。换成是任何人恐怕此时亦难免感到了极度的疲惫和松懈。
但就在这时。寂静黑夜突然被一声断喝所打破只听东面相邻的院落之中猛的有人大喝一声:“来人啊。有贼!”
那正是潜伏在那里暗桩所出的警报。立时间个火器局的大院都被惊动了。几个巡逻队和其他暗的高手全都闻声赶了过去。对大胆的闯入者进行围捕。
主院中的这两名高也不例外立刻从藏身之处飞掠而起。几个起落之间已如大鸟般越过院墙。
只听隔壁院落之中很快就乱成了一|。吆喝与打斗之声成一片显然是闯入者不甘心手就擒。双方交上了手。
黑衣人早就在等着这一刻的来临当下毫不犹|的从阴影中蹿出。闪电般朝着西面飞掠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掠过了院墙。
不用多说。这自然就是他安排下的脱身之计了。那个闯入者只不过是个牺牲品而已目的是为了掩护黑衣人的脱身。这看起来似乎十分疯狂。竟会有人肯如此牺牲自己。但于培养出了一大批“蜂刺”杀手的东-|-教来说这其实算不了什么。此番的任务是在必的。他们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完成为此而牺牲个人只是小菜一罢了。
不一会的功夫。个闯入者就已受伤被擒。但此时黑衣人早已趁过了最外面的高墙。身形闪了闪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鸿源茶庄”。这在京师中只是个不太起眼的|茶庄而已。可是它却能提供一个很好的掩护。令往来的消息传递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那黑衣人的公开身份正是鸿源茶庄的老板。这个小小的茶庄也是巳圣骑士团在京师的总部。所有的指令都是从这里出。
茶庄是独门独院。黑衣人平常便住在这里。既无家眷也没有下人婢女。周围的邻居们只的这老板的性格有些孤僻。却也没怀疑什么。
眼下黑衣人轻车熟路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当然不会走前门了。而是绕到后院越。
直到进入到院里。他才终于长舒了口气。回想起适才所经历的一切。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是成的了手。虽说其间的过程也算是惊险万状。但却远比预想中的顺利。若不是眼下图纸就背在自己的身上。他真有些难以置信看来迪戈卡奥和查理德温等人的确是非常成功的吸引了对方的绝对主力。自己这边才能如此轻易的手。但愿他们能够顺利的脱身才好。
他一边想着。一边屋里走去。海里忍不住又思索起如何才能将图纸安全运送出京的问题。对方估计很快就能现图纸被盗之事。所以此事应该越快越好。
思虑之间。黑衣人已然走到了房门前。就在将要门而入的一刹那。他的身子猛然顿住。口中低声喝道:“是谁?”
只听屋内一个音哈哈一笑说道:“想不到这世间竟仍有人精通正反大五行遁术。今晚老夫也是大开眼界了!阁下能从防卫森严的火器局盗出图纸来。这等手胆略怕是当今天下间也无几人能有。有这等功夫者。想来在江之上亦非无之辈。阁下又何必戴着面具藏缩尾。不如进来一如何?”
黑衣人闻言身子忍不住剧。一颗心登时变的凉浸浸的。他现在虽然还不知道屋中人的身份。但却可以肯定是敌非友。自己的真实身份和这个的方连本教中人知道的都没有几个。外人就更绝无知道之理。
因此对方绝不可能是早识破了自的身份。事先就等在这里。而是一直在暗中跟着自己。到刚刚才悄悄抢在了前面。神不鬼不觉的进到了屋内等着自己
先不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去火器局盗图纸并且暗中监视的事情。仅就这等神出鬼没的身手就委实是可畏可怖。他自己本就是潜踪匿迹的大师。但如今被人暗暗跟踪了一晚竟懵然不知。而且对方刚才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神鬼不知的潜入了屋内。这是何等可怕的身手?
难道这一都是个套。对方早就识破了他们此番盗取火器图|整个计划不成?
这个念头猛然自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令他的心更加沉入了谷底。尽管是在寒冷的冬天。但他背后却唰的一下冒出了一身汗。
没有毫的犹豫。黑衣人根本不答话。身体突然间闪电般向后急掠。一眨眼的功夫已然跃过了院墙。使出了全力狂奔而逃。
他不敢沿着直线逃。而是施展正反大五行遁术。在街巷和房屋间钻钻去。极尽腾挪变幻之能。妄图甩掉那个可怕的对手。他在京师之内还有数处隐秘的身之所。除了自己之外再无第二个人知道。只要能成功摆脱对手。他就可以暂时伏起来。然后-考虑脱身之策。
但他的身形刚一有所动作。那个可怕的对手立时就闪身追了出来。
任凭黑衣人如何腾挪变幻。可却始终无法摆脱对手骨之蛆般的跟踪追击。
黑衣人越逃越是暗心惊。心说自己逃遁的功夫虽不能说天下无双。但也绝对能排在前几名内。以前在教主他老人家的面前甘拜过下风。而眼下身后的这人身手竟似丝毫在教主之下如此可怕之人究竟是谁?
忽然之间。他的心中想到了一个人。顿暗倒吸一口冷气。一颗心凉透了底。
就在这时。只听那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看阁下的身手和打扮。想来定是圣骑士?堂堂东圣教的十二圣骑士之一。难道就只会像兔子般逃跑么?这可|是令老夫有些失望了!嘿嘿。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又能不能飞出老夫的手掌心去!”
在这般疾奔之下。他的声仍是从容淡定。不见丝毫气喘之意。就好象坐在那里轻松写意一样。令黑衣人更是暗佩。就凭这一手功夫。自己便远非其敌。除了教主之外。还再未见过有第二个人如此厉害。
眼见逃跑无望。黑衣人倏的在当街站定了身形。缓缓的转过身来。
只见身后那人也已在67米外站定了身形。面容清俊。似乎还不到岁左右的年纪。根本不像其自称的那样老。他一袭白衫。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那样随意往那里一站。就象渊亭岳恃般无可撼动。一股强大的气势隐隐出。牢牢锁住了对手。
黑衣人暗自里深吸口气。表面上|自。冷冷的开口问道:“如果在下所料不错的话。阁下一定就是北方绿林道的领聂行天聂宗主了!不知我可有猜错'”
他猜的半点没错。这人却正是聂|天!!~!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东圣教的秘密(上)
锐为了迷惑对手、引蛇出洞,确实调走了内卫和龙全部主力。当然,那同时也是为了确保围捕假葡萄牙商团的成功。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考虑,那就是东圣教不可能出动大批人马来抢夺火器图纸,最有可能的自然是派遣精锐高手来盗取。因此留在京师设陷阱的人手不需要多,而是要精,于是他便将重任交给了聂行天以及其所率领的一干聂家高手。
对于火器局的防卫,王锐只是吩咐表面上降低了难度,但除了聂行天和有限的几个人外,其余人并不知道真相,所以黑衣人在盗取图纸的过程中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好戏,令他丝毫没有怀自己早中了圈套,否则又怎能顺藤摸瓜找到其老巢?
聂行天一早就埋伏在了那三层阁楼之上,居高临下将黑衣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大玄天九转神功已臻化境,虽不敢说当世已无敌手,但却远在那黑衣人之上。因此黑衣人能现那两名暗伏高手的踪迹,可是却对潜伏在阁楼之上的聂行天丝毫没有觉察。
在其得手脱身,聂行天又暗中跟了上去,直到找到了对方的老巢,这才显露出形迹。而在这之前,聂家的高手自是早已经盯住了那几名所谓的阔少,前一天张圣泉的钥匙被盗也是将计就计所设下的圈套,高尧的身份亦因此暴露。
眼下一切已尽在掌握之,该是到了收网的时候。
他听那黑衣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当下哈哈一笑说道:“不错,老夫正是聂行天。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老夫可早已经不是什么北方绿林道的领袖!你既已知道老夫的身份,还不束手就擒?”
黑衣人也是哈哈一笑,:即冷哼一声说道:“聂宗主说的一点不错,阁下现在的确早非是北方绿林道的领袖,而是已沦落为朝廷的鹰犬罢了!”
他心自己绝不是聂行天的对手因此想要用言语激怒对方,这样也许还有一丝机会。
聂行天似猜到了他地用意。所以闻言并没有动怒。只是目光一闪淡淡笑道:“聂某是什么身份。恐怕阁下还没有资格来评论。就算是鹰犬又如何?却要专门对付你们这帮妖孽!”
黑衣见自己地计策全然无效。不由得暗暗叫苦。表面上却冷笑一声说道:“聂宗主先莫要这般自信。就怕你这鹰犬降不了在下这妖孽呢!”
聂行天轻蔑地一笑说道:“就凭你么?呵呵那就请阁下放马过来便是!不过聂某从不杀无名鼠辈。阁下到底是否巳圣骑士不报上名来?”
黑衣人哈哈长笑一声说道:“不错。在下就是东圣教十二圣骑士中地巳圣骑士。今日就来领教一下聂宗主地高招!”
话音未落。他已如一头黑豹般朝着聂行天疾扑而去。看那样子大有欲与敌携亡地惨烈气势。但是他地身形刚刚扑至一半地距离。就倏地沉向地面如土遁一样倏忽间消失不见。下一刻。他地身形又如鬼魅般自聂行天身后冒了出来。摈掌如刀。狠狠切向对手地后颈。
聂行天凝立如山。丝毫不为对手地诡异变幻所动。他连头都不回。双袖向后甩出好似两条灵蛇一般。一条卷向巳圣骑士地手腕另一条直取其面门。
巳圣骑士不敢和聂行天拆招,心知与对方相差太远旦被缠上就休想能再脱身,惟有凭借正反大五行遁术的诡异变幻方能有一线生机。
因此不等聂行天的流云飞袖攻到立刻收招大喝一声,身子在原地一拧,倏忽间又失去了踪影,当真是神奇诡异之极。
聂行天仍是看也不看,顺手挥袖就朝右侧的一面墙击去。衣袖本是绵软之物,但被他灌注了内劲后却好象铁杵一般,重重地击打在墙面之上,只打得碎石纷飞,竟将墙面击出了一个凹洞。
沙土与碎石飞溅之中,巳圣骑士大叫一声,好象被从墙壁里打出来一样,身形倏地飞跃至半空中。
聂行天的另一只衣袖早已待机而,此时自是如闪电般穿出,灵蛇般直击半空中的巳圣骑士。
巳圣骑士见衣袖如铁索一般来势其急,自己身在半空之中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当下大喝一声,双手一掀一抖,一面黑色的披风顿时迎风展开,日一片乌云般遮蔽住了自己的身体。
几乎就在同时间,铁索一般的衣袖击在了那黑色的披风之上。
却只见那披风毫不受力,顺势包裹在了衣袖上。而披风
不见了人影,巳圣骑士的身形竟又再一次神奇地凭空华之下。
但见漫天的图纸飘洒洒掉落下来,原来那所谓的黑色披风正是包裹火器图纸的那张黑色皮子!
巳圣骑士很清楚自己绝不是聂行天的敌手,因此并不凭真实功夫与之相斗,而是将正反大五行遁术挥到了极致,极尽变幻莫测之能。只要是对手稍有疏忽,他就有机会逃之夭夭或者给予致命的反击。
这正反大五行遁术本是最高明的潜踪匿迹的功夫,并非是性命相搏、克敌制胜的本事。倭人以之展出来的忍术,擅长的亦是刺杀、潜行,而非是与敌相斗。
可眼下巳圣骑士将正反大五行遁术施展得出神入化,令聂行天也忍不住在心中暗赞。若不是他的大玄天九转神功已臻化境,功夫远在对手之上,没准就真的会给其以可趁之机了。
眼下见巳圣骑再一次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踪影,聂行天并未有丝毫焦躁与恼怒的神色。他目光炯炯扫视了一圈,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蓦地,他猛地朝着左侧一大户人家颇为气派的大门方向一挥手。不过这一次他用的并不是流云飞袖的功夫,而是手中不知何时已如变魔术般多出了一支转轮手枪,甩手就是一枪。
清脆的枪声处,只听那门楼之上立时传来一声痛哼,巳圣骑士现出了身形,一头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
他的右大腿被一枪穿个血洞,鲜血喷涌而出,如此重伤之下自然是再也无法施展那正反大五行遁术。
聂行将王锐送给他的那支纯金转轮手枪在手上转了几个花,然后倏地消没不见,这才飞身掠到巳圣骑士的身旁,伸指在他伤口旁边的穴道点了几点,令血流稍缓,再撕下一条衣襟将伤口扎了起来。
巳圣骑士:不反抗,也不说话,脸上却充满了又惊又怒且不服气的神色。
聂行包扎好伤口之后,看着他笑吟吟地说道:“怎么?老夫看你的样子好象颇不服气,那要不要再试一次呢?”
巳圣骑士冷哼了一声说道:“想不到堂堂的聂宗主竟会借助火器的犀利,这可真是令在下失望!”
聂行天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犀利的火器非人力所能及,擅用者自是如虎添翼,老夫又岂有不用之理?贵教若不是垂涎火器的犀利,此番又为何费尽心机想要盗取火器的图纸?阁下这般说,恐怕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巳圣骑士无言以对,只能冷哼一声沉默不语。的确,若不是垂涎犀利的火器,他们这一次又怎能如此大动干戈?能用火器简单迅地解决问题,人家为什么要费力去打打杀杀?那只能是自己的一相情愿而已。
聂行天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当下站起身来仰天清啸了一声。
不一会的功夫,几名聂家的好手已是闻声赶来,迅地清理了现场后,将受伤的巳圣骑士架起押了回去。
紧接着,留守京师的内卫倾巢而出,天还没有完全亮时,就已经将高、老张头等人尽皆缉捕归案……
巳圣骑士团的京师分舵几乎遭到了灭顶之灾,连掌位圣骑士在内,差不多所有的重要人物全部落网。
至此,这一次东圣教的计划彻底失败,并且损失惨重,三名长老一死、一被擒,另一人不知所踪,巳圣骑士团亦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第二天,王锐率领着人马凯旋而归。当他得知巳圣骑士落网的消息后不由得大喜,心知这回可是逮到了“大鱼”。只要能想办法撬开这些人的嘴,就终于有希望揭开东圣教的神秘面纱了。
他一向讲求的都是知己知彼,此前东圣教的势力再大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让人头痛的是其神秘。要想彻底铲除这个“毒瘤”,就必须知道其根底才行。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王锐自是忍不住感到大喜。
不过他却没有急着立刻开始突审,而是先仔细思虑了一番。这些东圣教的家伙想必都不是善茬,不会那么好对付的。虽说他对自己的那位大舅哥很有信心,但一味用刑未必就能取得最好的效果,得想个更好的办法才行。
于是在反复思考了半天后,王锐终于有了定计。他决定先从迪戈卡奥等人下手,先看看这些佛朗机人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东圣教的秘密(中)
时的迪戈奥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自信与优雅风度,已完全被摧垮,整个人都变了样。从被押解回京上路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同时的心里还暗暗的抱有一丝幻想,希望巳圣骑士那边已然得手,这样他们也总算是没有白白“牺牲”,自己心中还感到好过一些。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萧劲风所谓的晕船肯定是个借口而已,那厮多半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因此才没有赶来与他们汇合,而是选择了独自脱身。以其高的身手,想要一个人脱身应该不难。
想明白了此节,迪戈奥忍不住暗自大骂萧劲风狡猾和不讲义气。他既然已经觉察出了危险,为何不警告自己呢?如果他能早一点提醒自己,眼下很可能就不会落得个如此的结局了。说不定那厮还是特意不说的,目的就是想要他们这些人来吸引住敌人的注意力,好掩护他自己脱身。
迪戈奥越想越肯定,心中不由得恼怒之极。
他们三个长老此番共同承担了诱敌重任,可说是整个计划之中最危险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稍有不慎就会将自己给搭进去。
结果到了最关的时刻,萧劲风为了自己能够安全脱身竟然背弃了同伴,最终导致另外两名长老一死、一被捉,连来接应的无敌战舰都被击沉,所有的人或死或者成为了阶下囚,无一人漏网。此等所为当真是禽兽不如,想不到圣教的长老之中竟也会有如此败类!
一想到这些迪戈奥就不住感到怒火中烧,恨不得亲手将萧劲风碎尸万段方能稍平心中之气。只可惜眼下他已经是阶下囚要完成这个心愿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其实迪戈多少是有些冤枉萧劲风了,这位萧长老先前也一样认为从海路脱身是招妙棋。但是当他与迪戈奥和查理德温各自率领一队人马分头行动之后,才逐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作为同一族人,萧劲风王锐的认识要比迪戈奥和查理德温这两个外族人深刻得多。而且他生性多疑、谨慎于潜藏的危险有着异乎寻常的敏锐感觉。
他率领着自己的那队人马和追兵兜玩“捉迷藏”之时|快就觉察到了跟在他们后面的追兵似乎是兵力不多,并不是当真想要抓人,而好象只是虚张声势一样。
这令他不由得心大起。因按道理来说对方必定是调集了重兵围捕。誓要将他们一行人全部擒之而后快地又怎么可能会这样?
于萧劲风立刻进行了几次试探。现他们只要是向西面和南面逃遁兵就会逼迫得很紧。严密封锁住去路。但如果是向着东面地话。追兵就不是迫得很紧。而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萧劲风连试了几次后现都是如此。心中隐隐感到了不妙。他在这一次地计划开始之前就早已经对王锐做了非常仔细地研究。并且从教主那里也反复得到了警告道此子智计百出。往往喜欢出奇制胜对手难以预料。已经有无数失败者证明了这一点。只要是稍有疏忽会不知不觉坠入此子所设下地圈套。是以东圣教主反复警告萧劲风等人。绝不能犯半点错误不能有半点轻视对手。否则他们必将是新地失败者无。
因此萧劲风虽然一时间还猜不到王锐又在玩什么花样。但却嗅到了危险地气息。心知若是按照原计划赶往大沽口和迪戈奥等人汇合地话。恐怕十有**会坠入对方所设下地圈套。
但现在想要警告和通知迪戈奥他们已经是来不及了。带领自己地这一队人马改变计划更是不妥。一来目标太大肯定难以脱身。二来万一自己判断有误地话。不免害得迪戈奥他们空等。没准再出现什么差错。
所以萧劲风当机立断。命那名长老堂地弟子率队按原计划赶往大沽口。而他自己却假托晕船地借口独自脱离了队伍。悄悄潜伏了下来静观形势地变化。
以他高绝的身手,自是轻而易举便跳出了包围圈外,反倒变成了暗暗跟在追兵的身后,一直悄悄来到了大沽口。
后面生的事情自然是令萧劲风骇然失色,一看到龙虎卫的各路伏兵朝着汇合点的海湾无声无息地迅集结,他就知道大势已去。现在想要警告迪戈奥他们已经是不可能了,多半只会再白白将自己也搭进去。
于是萧劲风当机立断即刻悄然远遁,一边暗自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一边感慨着对手的可怕。那王锐既然
猜破他们会从海路脱身,从而在大沽口设下了圈~也早就猜破了他们这一次整个声东击西的计划呢?
他不敢再想下去,更不敢再潜回京师查看究竟,惟有借此良机立刻脱身南下,赶回总坛向教主报告所有的消息……
迪戈奥当然不知道这一切的经过了,忍不住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在了萧劲风的身上。
人们对于成功习惯内部归因,而对失败则喜欢外部归因。这是人性的弱点,迪戈卡奥也不例外。但这样一来,他的心境已经生了微妙的变化……
假冒的葡萄牙商团和巳圣骑士团都是被密捕,眼下知情的人没有几个。像迪戈卡奥和巳圣骑士这样的脑是被关在了内卫的大牢,而其余的人则被秘密地押在了龙虎卫的大营之中。
内卫的大牢虽像东厂和锦衣卫那般如同修罗地狱,但也不是什么疗养的圣地,自给人一种森然之感。迪戈卡奥等人对厂卫的大牢早有闻名,心中自然有些惴惴,不知道将有什么样的酷刑等着自己。巳圣骑士因为身具上乘的功夫,所以对此还不是那么担心,迪戈奥以前就感到教中那些对付敌人忽然叛徒的酷刑颇为残忍,觉得东方人当真是野蛮之极。眼下一想到那些酷刑将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内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恐惧。
整整一天的功夫,并没有何人来进行审讯,迪戈奥也在愤怒、焦虑和恐惧中整整煎熬了一天,他以前可还从来没有感觉到一天的时间竟然是那么的漫长。
第二天的深,一片寂静的内卫大牢里突然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本来就没有熟睡的迪戈奥一下就被惊醒,倏地从草铺上坐了起来,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狂跳,惊恐地竖起耳朵倾听着牢房外的动静,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受了惊的兔子。
嘈杂的脚步声偏偏就的牢房外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开锁的声音。片刻之后,牢房的大门就被推开,几名内卫手举火把涌了进来。
领的那名校尉举起火把在迪戈奥的脸上照了照,然后面无表情淡淡地朝他开口说道:“阁下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督公大人有请!”
迪戈奥勉强定了定神,表上镇定自若地冷哼一声说道:“想不到堂堂的国公大人竟然如此不懂礼节,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问?却要深夜扰人好梦!”
那尉面露一丝轻蔑的微笑,仍是淡淡地说道:“哦?阁下现在仍能有好梦么?倒也令人佩服!你少再在这里罗嗦,但不知你是想自己跟着我们走?还是用人架着你呢?”
迪戈奥气得脸色煞白,改用葡萄牙语连声嘟囓道:“野蛮!果然是野蛮的东方人!”
说归说,骂归骂,但他知道眼下自己是他人的阶下囚,想要如何也轮不到他做主,惟有任人摆布的份。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因此迪戈奥也不再徒劳地反抗,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囓着,一边整齐地穿戴好衣物。虽然现下身陷囫囵,但他仍然不失礼仪,穿着和修饰都一丝不芶。
那校尉却也不急,耐心地等迪戈奥全部收拾好后,才当先出了牢房,另几名手下则押在了最后。
内卫的大牢也是建在了地下,侦讯室则是在上面一层。因为内卫的审讯手段不是以酷刑为主,所以也不需要建在地下来遮蔽声音。可尽管内卫的大牢不像是东厂和锦衣卫那样以酷刑闻名,但凡是进来过的人还从来没有能够不开口的,并且谈之无不色变。这就是王锐将心理血和现代刑讯手段结合的成果,同时也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从阴森潮湿的地底来到了地面之上,迪戈奥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他被带到了侦讯室的门口,忍不住暗暗深吸了口气,这才在那校尉的示意下推门而入。
甫一踏进房内,迪戈奥就不由得微微一愣。因为屋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各种刑具,而只是有一张普通的桌子和几把椅子,四壁上的长明火把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
王锐就随意地坐在桌后的椅子上,身后站立着聂枫、王谦和曲达闾等人。
他看到迪戈卡奥进来,当下笑吟吟地开口说道:“卡奥先生请进吧,来人啊,看座!”!~!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东圣教的秘密(下)
刻有人拿过一把椅子摆在了桌子对面,迪戈奥定了过去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他现在已是将心一横,决意先看看对方到底会玩什么花样再说。如果对方当真动用酷刑,自己熬不过的话大不了说些谎话来搪塞便是了。那位国公大人又不是真的神仙,绝无什么都知道的道理。
想到这里,他暂时将所有的恐惧都抛到了脑后,径直坐下来迎视着王锐的目光,眼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王锐早就已经猜透了迪戈奥的心理,并且设计好了一切,所以此时并不急于求成,只是打量了他几眼,笑吟吟地说道:“此处想必是委屈卡奥先生了,不知阁下可还习惯?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迪戈奥闻言不由得哈哈一笑,然后冷哼一声说道:“国公大人不必惺惺作态,这里是内卫的大牢,在下只是阶下囚而已,又何敢要求什么?大人想怎么样请尽管直说,不必再绕***!”
他的中国话其实说得非常流利,如果闭上眼睛不看人,很难听出这竟是一个外国人所说。
王锐没有丝毫气的意思,仍是笑嘻嘻地说道:“卡奥先生既然这么痛快,那在下也就直说了。不瞒阁下讲,我今夜请你来是想彼此交个朋友的,只不知卡奥先生肯不肯赏脸呢?”
迪戈奥嘿嘿冷笑一声说:“国公大人抬爱了,在下实是承受不起!但不知大人想如何交朋友,可否说来听听?”
王锐微点头,忽然拍了拍手说道:“来人,摆上酒宴!”
他的话音刚落门已被推开,几名卫又抬了一张圆桌和几把椅子进来,在屋子的一角摆好。紧接着又有o几个人鱼贯而入水价般在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
那些菜肴无一不是山海味,而且显然是刚刚做得色、香、味俱全,热气腾腾,令人一眼望去便忍不住食指大动。
迪戈奥自从逃遁那天起就再也吃上一顿好饭。这两日在大牢里虽然没受到虐待。但吃地也都是粗茶淡饭里都快淡出鸟来。因此这时忽然间有一桌丰盛地美酒佳肴摆在眼前。他地眼睛顿时一亮。不由得干咽了几口吐沫。
王锐见状暗暗一笑。用手一指桌酒菜笑吟吟地说道:“在下有些问题想向卡奥先生请教。若是阁下愿意与我交个朋友地话。那我们就把酒言欢畅谈一番如何?”
迪戈奥自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说当下冷笑一声。暗暗深吸一口气说道:“嘿嘿。如果我不想回答国公大人地问题。不想与大人喝这个酒、交这个朋友。那又将如何?”
王锐微微一笑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有一句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是那样地话就太遗憾了!卡奥先生拒绝了我地好意。就是对在下地侮辱。在下就算是不介意怕我地手下却不答应。到时候他们怕是会用不敬地手段来问阁下问题。那在下可就爱莫能助了!”
迪戈卡奥哈哈大笑起来一会地功夫方才止住笑声。嘿嘿冷笑着说道:“在下原以为国公大人有何高明之处。想不到也只不过会用酷刑来威胁地伎俩罢了。你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但休想能从我这里得到半句真话!”
他嘴上说地硬气。但实际上却露出了心虚之意。否则就会说休想能令其开口。而不是不说真话。
王锐自是立刻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淡淡一笑开口说道:“不瞒阁下说,凡是走进这间屋子的人,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到最后不说真话的。卡奥先生非要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和内卫的手段,那在下也没有办法。而且你不要以为自己只要能挺住不说,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所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得要多,只是看在你是佛朗机人的份上,想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罢了。只要阁下能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在下可担保既往不咎。我大明既已重开海禁,将来就很有可能有用到阁下之处,这也是在下想和卡奥先生交朋友的原因。还望阁下能够三思,切莫自误才是!”
迪戈奥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说动了,他以为王锐只不过是在巧舌如簧鼓动而已,因此只是微微冷笑,却什么也没有说。
王锐心知现在是下点“狠料”的时候了,于是微笑着继续说道:“看来卡奥先生并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在下就证明给你看看也罢!”
迪戈奥闻言不禁露出了专注的神情,他的确也很想知道王锐究竟已经掌握了多少情况。
王锐将身子微微前倾,紧盯着迪戈奥微微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卡奥先生应该是东圣教中极重要的人物!此番贵教为了谋取火器的图纸,竟然想出了如此声东击西的妙计,出动到阁下这样的人物来做诱饵,真可说是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只可惜到头来终究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样的结局恐怕会让你们的教主很失望吧?”
迪戈奥的身子忍不住剧震,不由得失声说道:“你……你说什么?”
王锐见自己这一击果然奏效,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将身子向椅背上一靠,笑吟吟地说道:“难道卡奥先生真的以为你们的计划天衣无缝,那位巳圣骑士会成功吗?你如果仍认为我在虚言骗诈,那在下就不妨让你见一见你的同伴!”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手。房门立时再次打开,几名内卫将巳圣骑士押了进来。
现在他的青铜蛇面具已经被摘了下来,露出了真面目,却是一个岁左右的瘦削汉子,面皮和一双眸子呈一种奇异的黄色,那正是正反大五行遁术练到极高深境界时的症状。他的双手被坚韧的牛皮索捆绑着条重伤的腿也还未曾痊愈,因此脚步踉跄,显得颇为狼狈。
迪戈奥和他二人都是东圣教中重量
在总坛见过几次面,所以互相认识。
此刻二人在这里相见自是不由得各自心中一惊,随即从心底返起一股深深的绝望。这意味着他们这一次行动的彻底失败,原先心里所存的那一丝幻想已经被无情地敲得粉碎。
二人对视了片刻,巳圣骑士不由得面露惭色低下头去。这次的行动可说是全部以他为中心,三大长老同时出动为的就是做诱饵来掩护他。可眼下他本人不但失手被擒,而且三位长老显然也都遭了难,这令他忍不住感到一阵羞惭,只觉得辜负了教主的一番信任。
迪戈卡奥也完全傻了眼,呆楞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本来还心存一丝侥幸,心想对方既然调集了重兵围捕自己一行就很有可能是未看破他们声东击西的计划,巳圣骑士多半已经得手。这虽然不能改变自己身陷囫囵的境地,但却给他带来了一丝心理安慰,令他在精神上感到并未输与对手。
可眼下巳圣骑士的被抓令迪戈卡奥的精神支柱轰然崩塌,这一切只说明了一件事情就是对手早就识破了他们所有的计划,反设下了一个圈套让他们去钻,最终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笑的是他们自以为得计不知实际上一切早尽在对手的掌握之中,并且还利用了他们这个假冒的葡萄牙商团达到了重开海禁的目的!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怕是用恐怖来形容亦是远远不够!
王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二的表现知自己的心理战术已经基本成功,只要再趁热打铁就可以大功告成。
他挥了手是巳圣骑士又被带了下去。
待到沉重的铁门再次关上,王锐朝然呆坐在那里的迪戈奥笑吟吟地说道:“卡奥先生,你现在可肯相信我的话了么?”
迪戈奥此时才仿佛过神来,直愣愣地盯住王锐说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们要谋取火器的图纸的?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魔鬼?”
王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用手点点额角微笑道:“我记得曾对卡奥先生说过,这世上没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只要你肯动脑子去想!你们能够想的出这声东击西的妙计,难道我就不能猜破吗?在下和你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只不过喜欢凡事多想罢了!”
迪戈奥无言以对,颓然沉默来,脑海中已是乱成了一团。他自从加入到东圣教以来,一直是对未来充满了信心,觉得终有一日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但眼下的挫败严重打击了他的自信,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圣教还能像原来想象的那样实现目标和理想么?
王锐见了他的样子,心知火候已然是差不多了,当下紧盯着迪戈卡奥淡淡说道:“卡奥先生现在是否仍拒绝在下的一番好意呢?你若还对东圣教抱有幻想,并且愿意为之付出任何代价的话,那在下也再无话好说。不过我还是想最后提醒阁下一句,这对于你来说已经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你即便是选择了放弃,最终也仍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说出来的。我绝非是在虚言恫吓,你如不信的话尽管一试就是!”
迪戈奥的脸上露出犹豫、挣扎的神情,好半晌的功夫后,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面如土色颓然说道:“好吧,我说。我愿意接受国公大人的好意,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还希望大人也能遵守诺言才是!”
王锐闻言大喜,当下哈哈大笑道:“阁下放心,在下言出必行,还从未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来人啊,倒酒,我要与卡奥先生共饮一杯!”
一旁的王谦应了声是,立刻过去斟满了两杯酒,一杯躬身呈给王锐,另一杯塞在了迪戈奥的手里。
王锐举杯微笑道:“这一杯酒算是庆祝我与卡奥先生结为好友,在下先干为敬!”
说罢,他仰头一饮而尽,然后亮了亮杯底。
迪戈奥也一仰脖喝干绵的酒劲令他顿时浑身为之一暖,脸色也恢复了几许红润。
他忍不住开口赞了声好,随即将酒杯往桌上一顿朝王锐微微躬身致谢道:“多谢国公大人赐酒,不知大人想要知道些什么尽管问我便是!”
王锐想要知道的太多了,一时间竟有不知从何问起的感觉。
他略一沉吟,当下从最简单问起道:“不知卡奥先生在东圣教中担任何职?此番除了巳圣骑士之外,你们共有几位脑来京师主持这次的行动?”
迪戈奥立刻毫不犹豫地答道:“鄙人乃是教中长老堂的长老,除了我以外另外还有两名长老一同前来。一个就是已经死去的‘枪神’查理德温,另一个叫萧劲风。不错此人诡诈无义,并未按照约定的那样与我等在大沽口汇合,而是独自脱身而去了!哼,想不到长老堂中竟会有他这样的败类!”
王锐之所以等了两天的时间才提审迪戈奥,一方面是要增加其心理压力另一方面也利用这段时间突审了他的那些手下,以掌握更多基本情报,既令迪戈奥感到高深莫测,又可以验证他是否是说真话。
当得知被方文杰打死的那个“枪神”竟是东圣教的长老,而且同时还有另外一个长老漏网时忍不住感到一阵懊悔,心说如果早知道那个狗屁“枪神”居然是如此重要人物的话,好歹也应该提醒表哥留下其一条命才是。现在三名长老一死、一逃只抓住了迪戈卡奥一个。因此他自然成了打开突破口的关键,王锐对今夜的提审做足了准备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才行!
此刻见迪戈奥并未说谎,王锐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前几日死的那个德席尔瓦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加入了东圣教?东圣教又怎么会与佛朗机海盗有勾结呢?”
迪戈
是不假思索地答道:“德席尔瓦是我的手下实盗的真正领。只不过我要经常在教中总坛处理事务,所以不在的时候才由他暂时充任领罢了!我之所以加入东圣教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教主答应了帮助我复国。我曾经誓一定要让西班牙人从我的祖国滚出去,让葡萄牙重新成为称霸海洋的强大帝国!”
王锐对西班牙和葡萄牙两国之间的恩怨略知一二,所以对此也并不感到奇怪,奇怪的只是迪戈奥身为一个海盗为何竟会有如此雄心壮志。
因此他不禁哈哈一笑说道:“我们有一句话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想不到阁下身为一个海盗竟也有如此雄心壮志,这可真是令人敬佩!”
迪戈奥听他的语气中颇有怀之意,当下微微躬身正色说道:“国公大人误会了,在下本非海盗出身,原本也是葡萄牙的王室贵族!只因我是国内**运动组织的重要成员之一,所以遭到了西班牙王室的缉捕,无奈之下这才沦落为了海盗。虽然如此,但我却从未放弃将西班牙人从葡萄牙赶出去的信念!东圣教答应帮助我复国,所以我才加入了圣教。若是国公大人也答应我达成这个心愿,那从今往后迪戈奥将誓死效忠大人!”
王锐闻言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东圣教会与佛朗机海盗有勾结,原来这个迪戈奥竟然是个志在复国的葡萄牙王室中人,只能算是个半吊子海盗而已。眼下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他说的究竟是否是真话,但初一听来倒是符合情理。
他一边暗自想,一边点了点头说道:“眼下我大明刚刚重开海禁,若论海上的力量还远远不及西班牙、葡萄牙、英吉利这些欧罗巴诸国。而且将来即使有了强大的舰队,是否能帮助你驱逐西班牙人也不是我一个说了算的事情,因此我不能对阁下空许诺。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真心帮助朝廷剿灭东圣教,并且将来为我大明舰队的建设出力的话,必然会为你在此事上尽力,但不知阁下以为如何?”
迪戈卡奥闻言忍不住大喜,为一个外族人,他效忠东圣教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借助其力量来帮助自己实现复国的梦想。说穿了,双方只是利益上的结合,并不存在太多所谓忠心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迪戈卡奥能如此轻易就被攻破的主要原因之一。如果是换了巳圣骑士的话,绝不可能这般容易就令其就范!
而且若换成了几天以前,迪戈奥可能也不太会把王锐刚才的一番话放在心上。但是三天前亲眼见识过了新式火炮的威力之后,他对大明的犀利火器已是彻底地拜服。如果能将这种火炮装备到战舰之上,那对现在那些所谓的第五战舰来说都绝对会是一场噩梦。
大明眼下的海上力量的确很弱,但只是因为海禁了将近2oo年而已。有如此犀利的火器为基础,想要建立一支强大的舰队只是早晚的事情。如果说先前复国还仅仅是个梦想的话,那此刻迪戈奥第一次真正看到了希望,又怎能不欣喜若狂?
因此他深深朝王锐鞠躬说道:“多谢国公大人的慷慨,我对大人早就服不已,自是相信大人言出必行!迪戈奥在此以家族的名誉起誓,从今往后定将誓死效忠大人。若违此誓,就叫我一族再永无出头之日!”
王锐听他语气真诚,丝毫没有作伪意,心中也暗暗高兴。这个迪戈卡奥精通航海术,必定对将来海上力量的展大有帮助。而且他身为东圣教的长老,肯定也会在剿灭邪教方面挥出重要的作用。
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戈奥是否完全出自于真心,仍然要靠时间和行动来检验。
因此他压抑住内心的兴奋,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正所谓回头是岸,卡奥先生能做出如此明智的选择,在下也图你感到高兴!只不过有一事我仍不明,当初阁下加入东圣教,难道真的相信它能帮助你实现复国的梦想吗?”
迪戈奥淡淡一笑说道:“如果只是东圣教当然不能,但若是它能够夺了天下,那自然就有希望!”
王锐闻言双眉微扬,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区区一个邪教竟也有如此大志,但这未免也有点异想天开了吧?”
迪戈奥却没有笑,而是正色说道:“国公大人千万莫要小瞧了东圣教,它的势力之大也许还出了大人的想象!实际上若非是有大人横空出世,东圣教想要谋夺天下绝非是可笑之事。当然,现下的情形已非昔比。我相信只要有大人在,任何人都不再敢轻窥大明的江山!”
王锐不由得点了点头,心知他说的的确是实情。如果是按照原来的历史,眼下的大明正是处于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时候。李自成最开始也过是个流寇而已,最后不也是推倒了大明的江山?那东圣教既然潜藏了那么大的势力,有此图谋也并不能说是可笑。
但是他的横空出世改变了历史的轨迹,眼下谁再惦记着谋夺大明的江山,那就是有点自不量力了。
东圣教主也很清楚这一点,因此才选择了继续潜藏待机。也正是历史车轮的改变,使得他这个原有历史上并未见书写的人物走上了前台,竟然变成了目前王锐最大的敌人,这也的确是出乎了王锐的意料。
眼下东圣教的神秘面纱正在逐渐揭开,王锐抑制住心中的兴奋,点了点头朝迪戈奥说道:“卡奥先生说得也有道理,但不知那东圣教主究竟是什么人?竟有如此图谋?在下正想听听!”!~!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八十四章 难 题(上)
戈卡奥忽然露出一丝犹豫之色。片刻之后才微皱眉道:“国公大人。那东圣教主的身份来历姓名甚至是相貌我都一无所知。所以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这绝无半点虚言。还请国公大人明鉴!”
锐闻言也不禁皱起眉头说道:“哦?为何会是这样?”
迪戈卡奥也知自己的话有些匪夷所思。任谁听了也难免有所怀疑。但仍然神色自若的说道:“|公大人。我加入东圣教只不过有两年左右的时间。因为身份特殊。这才的以入的长老堂。但对教中的事情仍有许多不知。教主平日里无论何时何的都会戴着面具。让人无其真容。他还从未将身份来历和姓名告之。教中无人敢听。我这个长老也不例外!能够知悉有秘密的可能只有大总管左桂。实际上平常教主就极少露面。一切都是由左大总管代为主事!”
锐眉头紧皱诧的问道:“这东圣教主如此神秘。又如何制势力这么大的组织?连这样的长老都不识的教主的真面目。难道他就不怕有人会假冒为祸么?”
迪戈卡奥微微一笑说:“东圣教的组织严密等级森严。所有的人都有不同的分工。并且只受上一级的领导。每一层级都是如此。所以除了长老堂和十二圣骑士之外。其余教众即便是想见教主一面也是千难万难。更轮不到们来辩真假。而且教主的嗓特别。一身的功夫通玄。旁人即使想假冒也绝无可能!”
锐闻言点了,头。心说这东圣教看来的确是组织严密不但分工明确而且每一层级之都设有缓冲。一旦出现了危险时。只要掐断一点。便能够令整个条断开保护上面的安全。尤其教主更是样。若是想将他“挖”来。非要先过那位左大总管一关才行。想不到这教主的神秘还出了自己的预料。已经擒获了一名长老级的人物居然仍不能揭开他神的面纱。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略一沉吟后。王锐又开口问:“卡奥先生既然连教主的身份姓名和相貌都不知道。当初又是如何入教的呢?该不会是在大街上看到了东圣教的宣传单。然后就慕名入教了吧?”
迪戈卡奥面露尴尬之色一笑说道:“国大人说笑了。此事说来十分愧大约在两年。我被手下的一个叛徒出卖。中了官府的圈套在琼州被擒。就在将要被处斩的前一夜。一个身手高|的蒙面黑衣人将我从大牢里救了出去。他便是东圣教的教主。我当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东方功夫。然是惊讶赞叹不已。同时万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于是对他的提问没做隐瞒。将自己的身份如实相告。教主并不要我报恩。只是提出让我加入东圣教并当场许诺以长老堂长老一职业。我既好奇。又出于报恩之心当下就答应下来。待后来见到东圣教的实力和到教主帮我复国的许后。更加坚信自己决定没错。从那以后便开始死心塌的为东圣教效力。
整的经过差不就是这样了。我虽然在教中的的位尊崇但由于入教的时间尚无格知悉教主的秘密。国公大如果不信的话请尽管明查我猜那圣骑士恐怕也必能知道教主的身份秘密!”
锐一时间出他的话中有何破绽。于是哈哈一笑说道:“卡奥先不必多心刚才的确是在说笑。我们既然已经是朋友。在下自然相信你不会再拿谎话欺骗于我。那东圣教主的身份暂且先放在一边。卡奥先生能否再说说东圣教的其它情况呢?”
迪戈卡奥连忙微一躬身说道:“多谢国公大人的信任。我虽然不知道教主的身份秘密。但身为长老。年来对东圣教的了解自然不少。现下国公大人既然有问。自当知无不。言无不尽!”
锐点了点头笑道:“呵呵。那在就洗耳恭听了。卡奥先生且莫着急。待再饮一杯润一润喉咙再说也不迟!”
说着。他命人又倒了杯酒递给迪。
迪戈卡奥风度优雅的身谢过。然,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
满满的一杯酒下肚。顿时令他的精神为之一振。略一沉吟之后。他开口说道:“国公大。这东圣教自教主之下便是十二名掌位圣骑士。统领了十二个圣骑士团。是组成个圣教的中坚力量。那位左总管虽然平常多代替教主来处理日常事务。但他只是联接教主和十二圣骑士的一个重要人物。传达的是教主的指令。与圣骑士并无隶属关系。”
锐微微点了点头。心说这个左总管大约就相当于总经理助理的角色了。看来那位东圣教主倒像是颇为精通现代管理的一些思想。该不会是如自己一样也是穿越来的吧?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只
卡继续说道:“十二圣骑士团分驻南北十二省。都展到了不小的规模。其中尤其是南方的子寅辰未四大圣骑士团的实力最为强大。远在国大人已经知的卯巳两个-|-骑士团之上。十二名圣骑士也都是各怀绝艺。这一点想必国公大人也已经见识过。”
锐点点头微笑道:“不错。卯巳二圣骑士俱是身怀绝艺。都可称上是极为难的的人才。只可惜这等人才竟投入了邪教。真是白白浪费了一身的本事!但不知卡奥先生可知道十二圣骑士的情况么?”
迪戈卡奥摇了摇头说道:“十二圣骑士的身份也属于教中的绝密。我虽然认他们每一个人的相貌。但却不知道其真实的姓名身份。不仅是我。其他人也都是一样。每个不知道他人的底细更不能去随便探听这教中的重要规之一!除了教主之外。十二圣骑士就教中最为神秘的人物。”
锐早已经料到了这一点。因此也没觉的有多失望。那十二圣骑士既然在东圣教中的的如此重要其身份自然不可能轻易让人知道。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十二圣骑士之外。长老堂的情形又是如何?”
迪戈卡奥舔了嘴唇说道:“长老堂和圣骑士团不同。直接归属于教主。贵精不贵多。共7名长老。每个人或是身份特殊。或是身负绝艺。除了特别的任务外。一般都不会参与各种行动。”
“东圣教有一种“刺”杀手。卡先生可否知道其情况?”王锐继续问道。
“那些“蜂刺”杀全部隶属于左大总管一手掌握着教中的钱财和刑罚大权。是教主最信任的人。其身份也是个秘密!”迪戈卡奥立刻答道。
“既夫通玄。那东圣教主想来应该是个中土人士了。但不知为何要起东圣教圣骑士这些西方化的名字?卡奥先生可否知道其中的原因?”王锐对这个问题好奇已久。此刻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迪戈卡奥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不国公大人说。我对这个问题一样十分好奇。只不过限于教规不敢随便打听罢了。但是据我所知。教中的外族人的确是不在少数。长老堂除了我和查理鲍德温外。还有一位叫做柳生藏云的东瀛人其剑术出神入化。连教主都极为称许!另外在十二圣骑士中也各有一位英吉利和东瀛人分别叫布莱尔和宫本剑雄。一样全都是身负绝艺。因此据我猜测。教主多半是想吸收更多的外族人加入。这才起了这些名字。不这仅仅是我的猜测并无什么真凭实据!”
略微顿了一顿。又稍显犹豫的开口说道:“此外还有一件事情有一左大总管无意中透露。似乎东圣教还暗藏有一股外族势力或者是强援。不过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漏了嘴从此再绝口不提。
我也曾暗中留意。却并没有什现。如果此事是真。或许和这些奇怪的名字有关系!”
锐不由的再次沉思起来。今晚虽说未能完全揭开东圣教的神秘面纱。但收获已可说丰。
从迪戈卡奥所说的这情况来看。东圣教的确是一个势力庞大组织严密的邪教。尤其是那位神秘的教主确然不可小视。他能组建起这样一样包括了诸多外势力在内的庞大组织。而且一直潜藏于暗处蛰伏待机。可以说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那个时代的信息远不像今天这样达。而且内卫的情报系统仍远未成熟。尤其是在南方更:于刚刚初建阶段。因此情报方面有所疏漏也属于正常。
尽管如此。东圣教这么一个势力大的组织能不形迹的潜藏这么久。其所谋之大可见一斑。那位神的教主更绝对是非凡的人物。
眼下虽然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但对东圣教的组织架构和整体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逐渐始露出冰山一角。再非之前两眼一抹黑的状况。
有此为基础。下一再令内卫全力彻查的话。相很快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情况浮出水面而且刚刚遭受了此番的惨败。东圣教又岂肯善罢甘休?只要他们有所动作。就难免露出形迹来!想到这里。王锐微着朝迪戈卡奥开口说道:“名字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也罢。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但不知那东圣教的总坛在哪里?”
“南京。将军山!”迪戈卡奥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八十五章 难 题(下)
过了精心的准备,王锐的突审果然是大获成功。迪的很多情报很快就能得到验证,如果他的确是真心“改邪归正”,那不但是打开了剿灭东圣教的突破口,而且将来对大明展海上的力量也是大有臂助,因此也难怪王锐感到喜出望外了。
他虽然知道那个萧劲风很有可能已经先一步逃回了东圣教的总坛报信,但仍然立刻派人星夜快马飞报南京,通知那里的姚福欣扫荡将军山。
尽管萧劲风的身手卓绝,又是独自一人,肯定能轻易脱身而去,但他的度未必能赶得上昼夜一刻也不停的六百里加急飞报。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做出最大的努力,这是王锐一向的办事原则。
不过迪戈卡奥的一番话最终令王锐的希望破灭了,因为萧劲风属于东圣教的元老级人物,所以深得教主的信任,是他们此次行动的脑,同时知悉教中的几处秘密联络点。
东圣教自然有秘密的迅传信方法,因此只要萧劲风找到秘密联络点,就能够将消息迅地传回总坛。而且他还早了三天的时间,所以即便是六百里加急飞报南京,也无论如何是来不及了。
王锐听罢心知袭东圣教总坛是没有希望了,但却也并不失望。他从来不将成功寄希望于侥幸之上,而是精心计划,谋定而后动。况且对方肯定也是匆匆撤离准就会留下什么线索。眼下能一举逼迫对手不得不放弃已经苦心经营了多年的总坛,这已又是一个极大的胜利。
俗话说心急吃不得热豆,东圣教的势力庞大,要想将其彻底剿灭绝非一日之功。现在它既然已曝了光,在王锐看来反倒失去了先前潜在的巨大威胁其覆灭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因此王锐没多想,一方面命人好生安顿了迪戈奥,另一方面将审讯巳圣骑士等人的事情交给了曲达闾。这巳圣骑士可不像迪戈卡奥一样好对付,能从他的嘴里得到多少有用的情报,那就要看曲达闾的本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已经一未合眼的王锐就进宫面见了小皇帝,将昨夜突审的经过详细做了汇报。
小帝听罢既高兴,又是暗暗吃惊,他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股强大的邪恶势力在暗中窥伺着大明的江山。联想到上一次在“瑶池苑”险些就死在“蜂刺”杀手菁菁手下的那一幕,崇祯不由得大为恼怒夸赞了王锐一番的同时,命内卫全力剿灭东圣教。务必要将那个神秘的教主挖出来,看看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王锐领旨出皇宫。这才拖着疲惫地身躯打道回府准备补上一觉。
可是还没更衣。聂灵儿就匆匆找了来是贝阿特丽丝有事要求见。
王锐闻言不禁微微一愣。心说这位葡萄牙大美人现在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呢?他一边好奇地想着。一边示意聂灵儿将人带到书房。
不一会地功夫。贝阿特丽丝已跟着聂灵儿进到屋中。她自从逃出了“魔窟”。经过这些天地调养后。愈加容光焕世容颜令人不敢逼视。
更有意思地是聂灵儿和红娘子给她换上了一身明代女子地衣服。穿在她这么一个外族绝色美女地身上别有一种风情让王锐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看呆了眼。
只见贝阿特丽丝上前几步。用明代女子地礼仪盈盈福了一福微笑道:“国公大人安好子这厢请安了!”
她的中国话说得还十分生硬,但声音却是婉转清脆外悦耳。
王锐终于从呆楞中回过神来,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在下不敢当,贝阿特丽丝小姐不必多礼!”
贝阿特丽丝可能已经从聂灵儿和红娘子那里得知了假冒商团被一网打尽的消息,因此开朗了许多,当下站起身来盈盈笑道:“国公大人将那些假冒商团的海盗一网打尽,算是为我父亲和所有商团的人报了大仇。贝阿特丽丝是特来感谢国公大人的,大人当然受得起我的一拜!”
她还只学会了几句简单的中国话,刚才这番话却仍是用英语所说。
这些天来贝阿特丽丝都是由聂灵儿和红娘子照看,二女早从王锐那里知道了她的遭遇,自是对她十分同情。
为了能够相互沟通,聂灵儿特意去梅尔贝里那里找了一名他的学生来做通译。他的那些学生和助手跟随老师已久,眼下人人都能够说流利的英语。
虽然国籍和种族不同,但同为女性,总是很容易找到共同之处。而且贝阿特丽丝也属于不爱红装爱武装的
可以说与聂灵儿和红娘子更是投缘。所以几天的功三人已经成为了好朋友。
前两天迪戈卡奥等人刚被抓回来时,出于保密的原因,聂灵儿和红娘子开始并未将这个消息告诉贝阿特丽丝。但昨夜的突审成功后,二女忍不住兴奋的心情,终于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贝阿特丽丝。她现在只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而且与二女几乎是形影不离,因此也并不担心会泄密。
贝阿特丽丝自然大喜,立刻央求聂灵儿带自己去见王锐,要当面表达感激之情。
聂灵儿拗不过她的苦苦哀求,于是只好答应下来,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王锐一听贝阿特丽丝求见自己竟是为了这事,当下先转过头去瞪了聂灵儿一眼,意思是责怪她不应该随便泄露这等重要秘密。贝阿特丽丝不管怎么说也终究仍是个外人,像这样重要的机密怎能轻易让她知道?
聂灵儿此时也到了自己的错误,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王锐。
事已至此,王锐也好再着贝阿特丽丝的面去责备聂灵儿,于是他只好哈哈一笑说道:“海盗也是我大明的敌人,在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份内之事,贝阿特丽丝小姐不必客气!”
贝阿特丽丝乎并未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仍是微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对国公大人可能没什么,但对于我来说却是非常重要!大人对我的恩情就像大海一样,贝阿特丽丝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这样一个绝色的大美出报答二字,换成是谁恐怕也难免会生出一丝绮念。
王的心中也忍不住微微一荡,但随即就收摄心神微微笑道:“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而已,贝阿特丽丝小姐不用太放在心上。在下不图什么报答,只要今后小姐能平安快乐就好!但不知贝阿特丽丝小姐往后可有何打算?”
他这本是随一问,贝阿特丽丝闻言却笑容忽敛,神情黯然地说道:“我现在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哪还有什么快乐可言?天下这么大,却不知道该到哪里才好。既然大仇已报,这个世界上也再无可以牵挂的事情,倒不如结束了这没有意义的生命,到天国去和父亲、母亲相会!”
王锐闻言了一跳,连忙笑着劝解道:“贝阿特丽丝小姐千万别这样想,生命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宝贵的东西,每个人只有一次!你还这么年轻,美好的生活还在后头。我相信你在天国的父亲和母亲也必定愿意看到你继续快乐地生活下去,而不是这么快就去和他们相会!”
他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面也忍不住暗暗感到为难,不知该如何安顿贝阿特丽丝才好,这的确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眼下大明还没有远渡重洋的能力,无法将她送回祖国葡萄牙去。即便是能将她送回去,她现在已经是没有了亲人,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又怎样生活下去?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嫁给一个垂涎她美色的贵族罢了,那能给其带来幸福的生活么?
看来短时间内将她送回祖国去是不可能了,但将她留下来似乎也有不妥。就这么把她留在自己的府中么?恐怕过不了几天各种流言语就会传遍京城,到时候各酒馆茶肆中怕是很快又多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自己虽然不怕那些流言,但明明没捞着“便宜”,却要背负一个恶名,那可真是让人郁闷之事!
正在为难之时,忽见贝阿特丽丝的精神一振,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朝王锐说道:“国公大人说得对,我一定会好好地继续活下去,不过这恐怕要大人答应贝阿特丽丝的一个要求才行!国公大人对我恩如大海,能否再帮我最后这一次呢?”
王锐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连忙点了点头微笑道:“贝阿特丽丝小姐请说,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自然绝无拒绝的道理!”
贝阿特丽丝闻言大喜,当下笑吟吟地说道:“我听说楚妹妹就是国公大人麾下龙虎卫的将军,是真正的巾帼英雄、女中豪杰!贝阿特丽丝虽然比不上楚妹妹,但也精通骑马、剑术和射击。所以也想请求国公大人让我也加入龙虎卫,就当楚妹妹手下的一个小兵!不知国公大人能否答应?”
“什么?!”王锐忍不住失声说道,脸上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当场傻掉在那里……!~!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八十六章 又是个宝贝(上)
锐一向镇定涵养功夫闻。,可说是泰山崩于不变。但此时贝丽丝的一番话直是夷所思加异想天开。因此他也忍不住露出了如此失态的表情。
说实话。刚才贝阿特丽丝就算是说要以身相许嫁给他来报答那份恩情。王锐可能都不会感如此吃惊。但她竟说想要加入龙虎卫。这可让昨天夜里还自吹自擂只要肯动脑筋去想。什么事情都能想到的王大官人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因此吃惊险连下巴都掉落|来。
贝阿特丽丝却丝毫没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反而对自己的想法颇为兴奋。所以她看到王锐吃惊的样子。也不由微微一说道:“怎么。难道国公大人不相信我说的话么?那我们不妨现在就找个的方。看看不是精通骑马。术和射击有没有说谎。”
锐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恢复了正常。摇了摇手说道:“不。不。贝阿特丝小姐误会。在下绝没有怀疑你说谎的意思。”
贝阿特丽丝大喜。当下拍手笑道:“这么说国公人是同意了?多谢国公大人。”
想要拒绝美女对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像阿特丽丝这样世所罕见的级大美人。那真是需要极大的毅力和勇气。
锐看着她喜的样子。差点就脱口而出答应下来。但他终于还是硬生生忍住。狠了狠心摇头说道:“对不起。贝阿特丽丝小姐。我不能答应你的这个要求。”
贝特丽丝的笑容顿时僵住。瞬间从高兴变成了失望。不由的高声说道:“为什么?难道我不够资格吗?聂妹妹和楚妹妹已经见识过我的骑马剑术和射击。她们都十分夸赞。国公大人至少也该看一看后再做决定。这样才公平我只是想当一个普通的小兵。不是楚妹妹那样的将军。难道这也够格吗?”
王锐暗暗深吸了口气尽用平缓的语气说道:“贝阿特丽丝|姐莫急。我也相信你的骑马剑术和射击必定是十分出色。”
阿特丽丝立刻插口说道:“既然样。国公大人为什么要一口拒绝我?”
王锐苦笑摇了摇说道:“贝阿特丽丝小姐。龙虎卫不是一般的军队乃是我大明皇帝的亲军。所有明之军的最精锐。其人员的选拔极其严格。不仅是要精骑马武艺射击。更对身份资格有着苛刻的要求。试想这样一支皇帝的亲军。又怎么可能会让一外族的女子加入?我虽为龙虎卫大将军。但却要向皇帝负责。如果是私让小姐加入的话。必会受到皇帝的重责和他人耻笑。因此还望小姐能够体谅到在下的难处才是。”
他说的确是实情龙虎卫乃是皇帝亲军。现下不但是所有大明之军。而且恐怕也是天|之军的最精锐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外族人。并且是个外族的女子加入呢?
贝阿特丽丝听他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自己的想只是一相情愿而已。
她刚刚还兴奋的神一扫而空神色黯然的说道:“|公大人说的是。我只是一相情愿罢了。给国公大添了麻烦。贝阿特丽丝深感惭愧。”
王锐见她明白事理不在此事上纠缠。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但看了她失望的样子。心中又颇为不忍。暗自决定一定要想出个妥善安顿她的办法。
可眼下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主意只好顺口安慰她说道:“贝阿特丽丝小姐不必失望你虽然不能加入龙虎卫。但既然有一身好本领又何愁没有用武之的待到我忙过了这一阵子。定会帮小姐想个妥善安顿之策。小姐且莫着急。先安心在府里住下。有什困难尽管向聂楚二位姑娘开口说便是。”
贝阿特丽丝的面色复了平静。朝王锐福了一礼道:“多谢国公大人为我费心了。我没有事。大人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情而耽误了公务。”
说罢。她便告辞。和聂灵儿一起出了书房。
等贝阿特丽丝走后。锐这才黑甜一觉。一直睡到了掌灯时分醒。
他刚刚穿好衣服。就见聂灵儿又急匆匆闯了进来。一脸慌张之色开口说道:“相公。不好了。贝阿特丽丝不见啦。”
锐吃了一惊。立时从朦胧中完全清醒过来。忍不住大声问道:“怎么?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婉儿呢?难道们这两个大高手竟能把一个大活人给看丢了?”
聂灵儿俏脸一红。满面愧色低声说道:“红婉妹妹也不见了。一样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锐闻由微一愣。反倒一下冷静下来。长长吐了口用平静的语气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先别着急。慢慢说来听听。”
聂灵儿定了定神。这才将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今天早上王锐贝阿特丽丝后来的谈话用的都是英语。聂灵儿也没听懂说了些什么。待回去后。她就好奇的向贝阿特丽丝询问究竟。但是贝阿特丽丝只是笑着说没什么特别的。再追问下去就笑而不答。聂灵儿也只好作罢。
接下来的白天里。贝阿特丽丝没表现出丝毫的异样。聂灵儿和红娘子也像平常一样。着她说话功下棋。这一日都过的非常愉快。傍晚时分。苏瑾丁苑雪感到有些胎气不畅。于是就派人将聂灵儿请了去。让她运功帮助二人调理。
因为这些天贝阿特丽丝表现的都很正常。所以聂灵儿和红娘子并不是像看犯人一样的形不离的看着她。而主要是照顾她。或者是陪着她解闷。令她可以忘记那些惨痛的经历。有时候二人甚至是有事同时离开。只由丫陪着贝特丽丝。却也并没有什么意外生。
因见苏瑾派人来。聂灵儿也多想。当下就赶了过去。
可是等她用了半个时辰助苏瑾和丁苑雪运功调理好后赶回去时。却惊的现红娘子和贝阿特丽丝都已经不见了踪影。灵儿立刻在府中搜寻了一遍。可是却未现二人的踪影。而且一干仆役丫鬟也都说没有看见。
这一下聂儿不禁些着了慌。是急忙来向锐禀告此事。
锐听不禁沉吟起来。他心知红娘子其实非常细心。她的失踪应该必然和贝阿特丽丝有关系。有她在暗中照。贝阿特丽丝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
因此他微微一笑安慰聂灵儿说道:“灵儿不必着急。红婉既然同时也不见了人。想必和贝特丽丝的失踪必有关系。她聪明机敏。身手也是绝。肯定不会有什么意外就是。我们暂且先耐心等待。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回。”
聂灵儿听他这么一说。心中这才稍定。眼下有什么别的办法。只有先耐心等待消息再说了。
王锐的判断一点没红娘子的踪自然是和贝阿特丽丝有着关系。
当聂灵儿去后。贝阿特丽丝说是要去解手。可实上却径直溜出了国公府。
这些天来她对国公府的情况已经颇熟悉。而且是作为一个客人。并非是一个犯人在此。因此她要出府。那些守门的家丁并未阻拦。
贝阿特丽丝出了国公府后。就径直往荒僻处而去。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出来。只是本能的想要找一个没有人的的方。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自从父亲死后。他在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先前支撑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就是要报那血海深仇。
眼下她已经手刃了杀害父亲的罪魁祸。假冒的葡萄牙商团也被一网打尽。大仇可说是已然的报。
但是在高兴过后。她却好象突然现自己也失去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现在她已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天下虽大。却又要到哪里安身?而且那一段噩梦般的经历又怎样忘记?
尤其是今天早上锐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加入龙虎卫的请求之后。贝阿特丽丝更感到万念灰。只觉的一切都再没有了意义。包括王锐所说的要替她想个妥安顿的办法。她也觉的那只是个安慰自己的托词而已。半点也不相信。
因此她表面上表现的一切如常。但一有机会就悄悄溜了出来。不想再见到任何人。只想找个没有人的的方哭上一场。尽情泄一下心中的愤与委屈。
就这样。贝阿特丽不停的走着。不知不觉已进了一处荒山中。
此时天色已然完全黑了下来。荒山中影影绰绰。不时还传来夜枭的叫声。在静夜里显格外渗人恐怖
贝阿特丽丝这才感了一丝害怕。慌不择路的向山上跑去。直到前面有一处断崖切断了去路。这才停住了脚步。
看着凄月高挂在空。面前是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悬。贝阿特丽丝忽然间只感到悲从中万念俱灰。猛然纵身直向崖下跃去。!~!
第三卷—第五卷 第三百八十七章 又是个宝贝(下)
见贝阿特丽丝的身子刚刚凌空跃起,一条红色的绳索般电射而出,自身后倏地卷住了她的纤腰,硬生生将她从半空中拉了回来,就好象用手托着一样轻轻放回了崖上。
贝阿特丽丝吃了一惊转过身来,却见红娘子正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悲伤和同情之意。
二人的语言虽然不通,但此时此刻并不需要多少话语。贝阿特丽丝猛地扑上前去,一把紧紧搂住了红娘子,伏在她的肩头上大哭起来。
红娘子轻拍着她的后背,口中低声说道:“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上一次就好了!”
贝阿特丽丝也不知是否听懂了红娘子的话,反正是越哭越伤心,泪水将她的肩头尽数打湿……
红娘子当然是直暗暗跟在了贝阿特丽丝的身后,这才能及时地救下了她。
和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聂儿不同,出身贫寒的红娘子在遭遇上与贝阿特丽丝有相似之处,都是没有了一个亲人,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一人在这世上。
因此她观察更细,感觉也更加敏锐,看出了贝阿特丽丝与往日的一丝不同,当下暗暗留上了心。
当贝阿特丽丝以解手为由偷偷出府时,红娘子已经觉察出有异,于是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她的轻身功夫属于顶尖之流,贝阿特丽丝又如何能够察觉?
红娘子看得出贝阿特:丝是在漫无目的地瞎走当下也不上前惊扰,想让她将所有的苦闷全都泄出来。
就这样。红娘子一直暗中跟着贝阿特:丝来到了这里。直到她舍身跳崖时这才及时出手相救。
良久后贝阿特丽丝方才终于收住了悲声。松开了红娘子。她刚刚已经在生死间徘徊了一次。所以此时地死志已然全消。而且这么痛快地哭了一场后。她心中地郁结也泄出了大半。整个人都仿佛轻松了许多。
看着红娘子肩头被自己泪水浸透地衣衫贝阿特丽丝忍不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多谢楚小姐救了我。我已经没有事了。咱们回去吧!”
红娘子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是却能从表情中看出她已经没有事了。于是微笑着点点头。和贝阿特丽丝一起下了山。这径自返回威国公府。
当她们终于回到府里时。已然是深夜。但府中依然是***通明王锐和聂灵儿等人正坐在大堂等候。全府上下除了苏瑾、丁苑雪和儿三位有孕在身地夫人外。其余人自然也没有一个敢先睡觉。
贝阿特丽丝见状既感到慌愧。同时心中也感到一丝温暖。这说明还有这么多人牵挂着自己。她其实并不是孤苦伶仃地一个。
她走上大堂朝王锐盈盈福了一礼说道:“让国公大人多费心了,贝阿特丽丝万分惭愧!”
说罢就低下头去站在那里再不说话,似乎等待着落。红娘子也走到了王锐的身边将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王锐听罢皱起了眉头,沉吟了片刻后将管家谢明芳叫过来吩咐道:“让府里上下人等全都去睡觉吧也早点休息!”
待谢明芳躬身应是退下去后,他这才朝聂灵儿和红娘子淡淡说道:“你们俩带上贝阿特丽丝小姐我到书房来!”
说着,他起身径自先出了大堂。
聂灵儿和红娘子对望了一眼,当下带着贝阿特丽丝一起,默默地跟着来到了书房。
王锐面色平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只是一口一口地品着下人奉上的香茶。
聂灵儿和红娘子也不敢开口,站在那里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惴惴不安。今日生的事情归根结底是由她们向贝阿特丽丝泄露了秘密所引起的,因此她二人眼下自是感到有些心虚。
在一片略显压抑的气氛中,贝阿特丽丝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说道:“国公大人,今天的事情全是我的错。你要责怪就责怪我一个人吧,和其他的人可没关系!”
王锐闻言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忽然淡淡一笑开口说道:“贝阿特丽丝小姐误会了,我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若真的要怪,那应该责怪的人应该是我才是!”
贝阿特丽丝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忍不住诧异地说道:“国公大人没有生气么?为什么又要怪你?”
王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小姐的遭遇令人同情,我原该早想个妥善安顿你的办法才对。但因为公务繁忙的缘故,我一时有所疏忽,这才险些酿成了今日的悲剧。如果小姐今天真的跳了崖,那不但是我,而且连聂、楚二位姑娘也会感到终生愧疚,所以还请贝阿特丽丝小姐今后再也
这样的傻事了才好!”
贝阿特丽丝闻言心中一阵感动,眼圈不禁立刻红了,当下连连点头说道:“国公大人和聂、楚二位小姐对我的恩情,贝阿特丽丝永世也不会忘!你们放心吧,我已经完全想明白了,今后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经历了今夜生死一线间的徘徊和深深感受到王锐等人对自己真切的关心后,贝阿特丽丝的思想已如凤凰涅磐般重生,完全抛弃了自暴自弃的念头,打算重新开始生活,不再让这些关心自己的人费心。
王锐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神情,哈哈一笑说道:“贝阿特丽丝小姐能这样最好了,我们有一句话叫这世上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看来小姐已经成功迈过了自己的这道‘坎儿’,这真是可喜可贺。既然这样,那我今夜也来兑现自己的许诺,这就帮小姐想一个妥善的安顿之法如何?”
聂灵儿和红娘子虽然听不懂二人说什么,但看了他们的表情,也知道肯定是好事,当下各自暗暗长舒了一口气,也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贝阿特丽丝心大喜,连忙又朝王锐盈盈福了一礼微笑道:“多蒙国公大人费心,贝阿特丽丝实在是感激不尽!其实大人也不必费事,我就在府中做一奴婢服侍聂、楚二位小姐已是心满意足了!”
王锐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吟起来。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微笑道:“我曾经听贝阿特丽丝小姐说,你的父亲精通航海术,你也曾在里斯本的航海学院里学习过是吗?但不知小姐可精通航海术否?学到了父亲的几分本领呢?”
眼下大明既已重开海禁,急缺的就是航海、造船方面的人才。这件事情来得属于机缘巧合,比王锐的计划提前了不少,因此他之前并未做充分的准备,这才直接导致了现在求才若渴的局面。
当初贝阿特丽丝叙述自己的经时,曾说起过自己喜欢航海,父亲更是一个进行过数次远航探险的航海家。因此王锐才有此问,想了解一下贝阿特丽丝对航海究竟了解多少,能不能在这方面派上用场。只要她能学到了父亲的一半本事,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说也是十分宝贵的,那样就根本不用愁安顿她的办法。
贝阿特丽丝闻言露出的神色,点了点头说道:“国公大人说的不错,我是在里斯本的皇家航海学院里学习的航海和造船,那葡萄牙,甚至是整个欧罗巴最好的航海学院,我的老师多明戈斯保罗佩德罗也是葡萄牙和欧罗巴最有名的航海和造船大师之一!这一次跟随着父亲从里斯本远航万里来到大明,用了近4个月的时间。一路上父亲将自己一生的航海知识全都教给了我,我也将所学得到了印证,现在所差的只是经验罢了。如果国公大人在这方面需要帮助的话,相信贝阿特丽丝一定能够帮的上忙!”
她先前并不知道大明重开海禁的事,当然更不知道王锐急需要这方面的人才,因此今天早上时只说自己精通骑马、剑术和射击,压根就没提航海和造船之事。
眼下到王锐问起,她这才意识到这一点,心中不由得暗暗欣喜。她从内心里感到实在欠王锐的情太多,如果自己真能够帮的上忙的话,那好歹也算是报答了他恩情的万一。
王锐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没想到竟能听到贝阿特丽丝的这番回答。
他忍不住又惊又喜,眼睛猛地一亮探身说道:“贝阿特丽丝小姐学过造船吗?但不知是造什么样的船呢?”
贝阿特丽丝嫣然一笑说道:“航海学院里学的当然是造远洋商船和战舰了,难道还能是在河上航行的小舟吗?除了航海和造船外,我还学了海战。但造船和海战只是学得了知识,并未有实践的机会,可不敢说能帮上国公大人多大的忙!”
王锐闻言大喜,高兴的差点直接跳起身来。在他看来知识才是最重要的,暂时没有实践也不要紧。他自己又何尝精通火器和军事?更不要谈什么实践了,但不是一样成为了大明火器的领路人和当世第一名将?
眼下只要有精通航海、造船和海战知识的人,再加上自己远远前的见识,就不难再在海上力量的展上创造出火器那样的奇迹来!现在的条件已经比当初展火器时好了不知多少倍,他相信这一点一定能够办到!
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宝贝藏在了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而不知,竟还为如何安顿她而愁,这可真成了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