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毒 蛇(中)
常寺典簿高尧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只是个七品的芝已,并且还是捐来的。家也是在西城区一条普通的街上,平平无奇,没有任何扎眼的地方。
但是没人知道他竟是“东圣教”京师分舵的舵主,更无人能相信看上去富富态态,整日都挂着一脸人畜无害笑容的他其实是一个武艺超群的内家高手。
高尧的府第从外面看毫不起眼,内里却有三重院落,十分宽敞。他的家眷并不在京城,而是在江南的老家。下人亦只有两、三个,自然全部是他的下属。
一进到家中,高尧就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急匆匆直奔后堂。他转动了一下架子上的花瓶,整面照壁忽然打开,原来竟是一道暗门。待其进去后又在里面的墙壁上按了一下,照壁就重新关上,从外面看上去毫无破绽。
照壁的后面是一条两人多宽的暗道,被墙壁上的长明火把照得通亮。暗道只有7、8长,但其中却藏有玄机。若是脚下踩错了方位,隐藏在四壁的机关立时就会乱箭齐。
这里地方狭窄避无可避,那些劲箭又都涂有剧毒,恐怕天下间没有几人能有本事逃得性命。当初为了既不引人注目,又要建成这样一个机关重重的密室,着实是费了极大的功夫。暗道的尽头是个向下的阶梯,直通往下面的密室。
密室非常宽敝,足有20个平方米有余。其内还有暗室,储藏有粮食和水,足够5个人三个月之需。由于暗建了几处直通地面的管道,所以通风良好,人在其中丝毫不会感到气闷,室内亦无霉气,四壁上的长明火把将密室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此刻密室中正坐了四个白衣人,他们的衣服看上款式完全一样,只不过其中地两人的衣襟、袖口等处是镶以金边,而另外两人的则是银边,明显是身份有所不同。而穿镶金边白衣的两个人中,其中的一人金碧眼,竟然是一个外国人。
高尧走过暗道,从阶梯下到了密室之中。他扫视了一眼,然后恭恭敬敬地朝那两名金边白衣人单膝跪地见礼道:“巳圣骑士座下,京师分舵舵主高尧参见二位长老!”
如果是王锐看到了这一幕,必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这两名金边白衣人竟然是“东圣教”长老堂的长老,地位比起那12位圣骑士来还要高了半级!而除了那个外国人,其余地三人正是那天在“瑶池苑”的神秘客人。他眼下若是知道自己竟与“东圣教”如此重量级的人物擦肩而过,非懊悔得吐血不可。
地地确确。这二人正是“东圣教”地长老。一个叫萧劲风。那外国人则叫做查理得温。
萧劲风约莫30多岁地年纪。相貌普普通通。但一双眸子温润有神。就好象是黑亮地宝石一样。隐隐有精光湛然。令人不敢逼视。
他朝高尧轻轻一挥手微笑道:“高舵主不必多礼。眼下身处危地。不用在意那些繁琐地礼节!但不知现在外面地情况如何?”
高尧似乎对这萧劲风颇为敬畏。虽然听他那样说。但仍然不敢有丝毫失礼。恭敬行完礼后方才起身说道:“回萧长老地话。眼下朝中地情况果然像您所预料地那样已经是一片大乱。那王锐正躲在府中苦思着如何应付阁部和都察院地难呢。估计够他头痛上一阵地。萧长老神机妙算。属下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萧劲风地脸上却毫无得意和高兴地神色。而是眉头微皱说道:“哦?事情竟如此顺利么?这反倒是有些不太对劲!以刘宗周地性格、为人。敢于难倒不奇怪。那班阁臣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地胆子了?莫非他们现在就想扳倒王锐不成?哼哼。他们怎地突然变得如此着急起来了?”
他地语气似乎对朝中地情况十分熟悉。若是王锐在此。必定又会是大吃一惊。
高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萧长老说的有道理,但恐怕是有些多虑了。以属下所知,那班阁臣早就对王锐独揽大权十分满了。身为宰辅之臣,实际上却要仰人鼻息,换成谁怕是亦早有不满。此番皇帝狎玩风月之所,并且险遭不测,这事可说是非同小可。前几天钱龙锡和温体仁他们想必是在暗中调查此事,同时也在观望。现下事情已然查清,皇帝迫于压力,口风不得不向着都察院,他们自是不肯再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一次就算扳不倒王锐,钱龙锡和温体仁等人亦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朝中之事向来都是如此,属下认为并无什么可奇怪地。”
萧劲风轻轻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后方才开口说道:“高舵主所言也很有道理,不过那
向是诡计多端,栽在他是手下的强敌已经不知有多士就是其中之一,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萧某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高尧连忙躬身应道:“萧长老放心,属下定会小心谨慎就是!”
那个查理鲍得温在一旁突然开口说道:“那个姓王地就算再聪明也绝对猜不到我们这次来京师的目地,他就是耍什么诡计又能如何?我们现在已经成功将其注意力转移到了搜人之上,高舵主正好趁乱下手,千万别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地中国话讲得十分纯正、流利,如果是闭上眼睛不看相貌,绝对想不到这竟然是出自一个外国人之口。
高尧对这名外国长老亦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样是躬身恭声应道:“查理长老说的是,属下已差不多摸清了所有的情况,只是在等待最佳的时机。一旦时机来临,属下便会一击得手!”
查理得温的眼中忽然冒闪烁出灼热之色,似乎是喃喃自语般说道:“好,好,我期待那一刻已经很久了。如果我有那等天下无敌的利器,除了教主之外,这世上还有何人再能是敌手?”
萧劲风和他的交情不错,闻言不由得微微一笑,拍了拍其肩膀说道:“查理老兄太谦虚了,现在你只要有火枪在手,连教主都半分也不敢大意。若是再有了更犀利的火器,到时候恐怕教主他老人家都不是你的对手啦!”
查理得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教主的武功通玄,在他老人家面前我根本拿出枪的机会都没有,再厉害又有什么用?”
萧劲风哈哈一笑说道:“难得我们的枪神如此谦虚,这可真是件新鲜之事!哈哈……”
查理得温微一耸肩淡淡说道:“教主他老人家的功夫当世无人能敌,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若是换了你萧老弟,那我可就没这么谦虚了!”
萧劲风笑吟吟地说道:“看来老兄最近的功夫又有长进,小弟倒想领教教!”
查理得温咧嘴笑着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他的双臂缓缓垂下来,手指微微颤动着,眼睛紧紧盯住了萧劲风。
萧劲风面带微笑,仍是潇洒从容地负手站在那里,并未摆丝毫的架势。但他的白衣却无风而动,显然也是在暗暗蓄势。空气似乎突然凝固了一样,高尧和那两名银边白衣人没想到这两大长老说比就比,当下亦不由得面露紧张之色,缓缓退后,给两人让出了一块空间。
二人静静地对峙着,好象各自都心有顾忌,谁也不敢轻易抢先出手。
蓦地,两人几乎同时间动了……
萧劲风突然左臂一抬,宽大的衣袖直扫对手的头脸。查理只觉得眼前白影一花,本能地伸右臂去挡。
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一柄细长的宝剑已经从萧劲风的袖中毒蛇般穿出,以肉眼几乎难辨的速度自查理的右臂下钻过,“咻”地一下点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查理的身体登时僵住,剑尖所点处的肌肤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只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那里瞬间传遍了全身。
萧劲风的心中暗自得意,他刚想开口说话,却忽然愣在了那里。因为查理的左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手铳,正指住了自己的肋下,离他也过两尺多远而已。那手铙的击锤大张着,只要查理轻轻扣动扳机,包管自己的上半身都被轰得稀烂。因此萧劲风也僵在了那里,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二人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萧劲风哈哈笑着率先开口说道:“枪神果然名不虚传,咱俩只能算成平手,仍是未分胜负!”
查理的那把手铳是支燧火枪,做工精细考究,并非是中土之物。它当然比王锐的转轮手枪要差远了,即使比起龙虎卫的手铳来也是颇有不及。但就算是这样,它在那个时代也可说是十分先进的火器了,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威力非同小可,所以萧劲风痛快地就承认了自己和查理之间只能算做平手。
当然,刚才如果两人真是性命相搏的话,萧劲风一剑就能刺穿查理的咽喉。
而查理的燧火枪终究不能和底火击的枪支相比,从扣动扳机到子弹射会略有一个延迟。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但已经足够萧劲风这样的高手闪避开要害了。不过考虑到火枪本来就是擅远而不擅近,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想要对付萧劲风这等高手正是以短攻长,因此他们二人间应该是难分伯仲才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百五十九章 毒 蛇(下)
混在明朝第三百五十九章毒蛇(下
劲风微微一抖手。那柄细时如同灵蛇般的袖中不见踪影。查理也是哈哈一笑。左手一伸一张。那把手已然如变魔术般神奇的消失在他掌中。的确称的上是神乎其技了。他是一个西方人。如果没这手本事。又怎么能在高手如云的“东圣教”做到长老的位子?
像高尧原本就对一个半点不懂功夫的外国人居然能当上本教的长老而感到颇为奇怪。也隐|有一丝不服气。但适才亲眼了查理的身手。他这才暗暗心服。#39;知以火枪的巨大威力。这位外国长老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可说是易如反掌。而且亦是由于他对火器的精熟。才格外到了教主的重用。
萧劲风像是什么都有发生过一。转过头来朝尧微笑道:“这几天可有你们巳圣骑士大人的消息?像此番这等大事。难道他不出面亲自主持么?”
高尧连忙躬身答道:“回萧长老。属下是不能主动探听圣骑士大人的行踪的。若是大人有事。自是派人来传令。此番之事属下之所以仍未出手。一方面是在等待最佳机。另一方面也是在等圣骑士大人的指令!”
萧劲风哈哈一笑说道:“这条老毒蛇一向是神出鬼没最擅隐匿踪迹。待此番之事了结后。我定要揪住他的尾巴。让他请我好好喝酒!”
听他的口气。竟和|巳圣骑士很是熟络。
“东圣教”的12-|-骑士以12肖。这巳圣骑士就是蛇圣骑士。所以萧劲风称其为老毒蛇。他主掌圣骑士团责北直隶的区。就像是卯圣骑士一样。每个圣骑士的都非常神秘。毒蛇本就是以行踪诡秘著称那圣骑士更是如此。倒是没辜负了其称号。
高尧敢接口。只陪着干笑了几声。然后躬身说道:“不知二位长老可还有什么吩咐?”
萧劲风手一挥微笑道:“今日没什么事情了。舵主早些去休息吧。你切记这几日严密关注朝中的风吹草动。有任何情况都要立刻禀报但绝不能擅自采行动!”
高尧连忙应道:“下遵命请二位长老放心!”
……
锐无论如也没想到他这一次捞的乃是真正的“大鱼”。竟然是身份比12-|-骑士还要高出半级的“东圣教”长。那两名银边白衣人亦是长老堂的弟子在教中的身份不低。
他当然更想象不到萧劲风和查理此番到京师的目的根本不是想要行刺小皇帝或是他自己。而是为了的到先进火器的图纸!
大同府一战轰动天下。所有的人都震惊于王锐龙虎卫和先进火器的厉害。“东圣教”自然也不例外。
卯圣骑士团全灭。连主掌的圣骑士都丢了性命东圣教”还从未遭受如此重创。因此长老堂和其他11位圣骑士无不又惊又。纷纷向教主命。要替卯圣骑士报仇和圣教#39;耻给王锐点害看看。
内卫和龙虎卫虽然强大。但却身处明处。“东圣教”这么多年来都在暗中发展其势力之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他们明着斗虽说不由能的过内卫龙虎卫。可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圣教强大实力。如果在暗处全力对付王锐的话肯定会令他头痛不已。别的不说。光是那些“蜂刺杀手就已经够麻烦了。若是被这些亡命杀手盯上。你今生恐怕也再睡个塌实觉!
可是面对群情汹涌的长老堂和11位圣骑士。东圣教主却非常冷静。
他当然也对王锐恨的牙根发痒。12圣骑士和他们的-|-骑士团不知耗费了他多少心血。乃是“东圣教”根本和主要实力。但现下整整一个圣骑士团连同掌位圣骑士竟然被全灭。这可真如同摘了他的心肝一样。
他何尝不想将王锐剥皮。既为卯圣报仇圣教雪耻。又能出胸中的一口恶气。
但这位圣教主却是个雄才大略之辈。心知眼下东圣教的实力虽强。但若想与王锐以硬碰硬仍相差太远。先不论内卫和龙虎卫的实力如何。就王锐这个对手来说。就是前所未遇的强大。
看看那些倒在他脚下的敌人吧。老魏努尔哈赤虎墩兔憨等等。哪一个不是当代雄杰?哪一个的实力不比东圣教要远远强大?而且最一开始时。他们相对于王锐都占有绝对的上风和优势。可最后却无一例外的了他的手下。并且败是那样。可又不的不心服口服。对于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头脑发热冲动就如同送死一样。
因此东圣教主在冷静的思考了一番后。最终脑海中灵光
决定对火器的图纸下手。
东圣教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秘密的发展势力。自然所谋者大。根据教主原来的计划。他们会始终深藏不。等待最佳的时机。而这个时机。就是王锐刚刚穿越而来时。大明朝正处于内忧外患的时候。那时候的机会真可以说是大把大把。只东圣教再耐心等待一两年的功夫。按照原来历史的发。等到崇祯天启两朝刚刚交替不久时最佳的时机就会出现。
可惜的是老天爷却了个大玩笑。竟然将王锐穿越时空送到了这个时代。他也没辜负上天的眷顾。果然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改变了历史车轮的方向。同时也粉碎了东圣教主的美梦。
教主大人自是又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怨自己的运气太差。亦深恨王锐搅了好局。他无论没有想朝廷竟然能横#39;出世这样一个青年俊才。从那时起便留意上了这个对手。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王锐的一举一动。试图发现其弱点。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报搜集。东圣教主对王锐已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在他看来。王锐害的的方有两处。一个是其对大局的敏锐判断。总是能在复杂之极的局面下作出最正确的选择。
如果这拿运气解释。那一次两次还能理解。但是每一次都如此。那就令人感到匪夷思了。东圣教主自思自己就绝对无法办到。觉难以置信的同时对锐更加佩服深深忌惮。将这归于了其与生俱来的直觉。他当然不知道在之前的功案例中王锐着自己对原有历史的熟知。因此每每都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这种天的本领当世绝不做第二人想。东圣教主自然只有瞠目结舌的份了。
第二点就是王锐的过人智与机变百出。无论面什么样的困难和绝境都可以找出妙计来化解。并且往往是连打带消。一-变被动为主动。这样的例子可说是举不胜举。对其中的大多数圣教主也惟有佩服二字可言。
别人说。对于卯-|-骑士他是最了解不过了。身圣教的12-|-骑士之一不论武功智都肯定是上上之选。放到江湖上去全部有资格成为一方的霸主。可就是这样一个厉害人物。在王锐的手下称的上彻彻底底的完败。王锐当时的主要精力甚至都没放在他的上。就已经令卯圣骑士和他的圣骑士|几乎是全军覆没。这一桩桩一件的教训。都令东圣教主深自警惕。
看到王厉害之处同时。他也发现其并非是没有弱点。在东圣教主看来。王锐最大的点就是他的心太软。或者说是过于多情。
自古以来成大者无不是心狠手辣铁血无情。似王锐这样的人还真是极少的特例。这也令东圣教主感觉匪夷所思。
就以火器为。东圣教主清楚的|到这是王锐“发家”的一大重要根本。如果没有先进的火器。又哪里来的龙虎之师?哪里来的对外虏的接连大胜。立下赫赫功勋的同时一举扭转了大明朝内忧外患的困局?可以说如果没有火器。恐怕就没有今天的王锐!
但就是这至关重的东西。锐却似乎对于其有些怠慢。不错。火器局的确是处于卫严密的监视和保卫之中。无论对林斌等专家大师。还是图纸最新火器的样本等等。都采取了严密的措施。
可是东圣教主却的远远做的不够。如果换成是。知道这种绝对机密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凡是有可能泄密者都会被毫不留情的灭口。并且有资格直接接触到最核心机密的火器专家必会处于绝对的控制之中。不可能让其再过普通人的生活。
王锐却不是这样做的。虽然他安排了内卫对林斌。圣泉等人进行24|时的暗中保护。但表面上并未剥夺他|#39;为正常人生活的权力。这当然是他秉承现代“以人为本”的管理思想。目的是给林斌张圣泉等人产生出极大的激励作用。使他们能加倍的投入到研发工作之中。对于这种最尖端技术的研。现代的管理理论和实早证明了一个“人”会比“机器”有效的多!
东圣教主当然不懂这些。但是他却发现了机会。心中不由的大喜过望。
此番他派出了东-|-教的“毒蛇”。就是想暗中对火器的|下手。狠狠的咬王锐一口!
重病之中。肺都快咳出来了。头也又痛又晕。勉强码完了一章。大家先看着吧。但愿睡上一觉明天能好点!
第三百六十章 声东击西(上)
果当真能够拿到先进火器的图纸,好处如何自不必多是东圣教自此而兴也说不定。退一万步讲,在得到图纸后他们自己即便是不用,那也是一大宝藏,肯于为此付出金山、银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因此当东圣教主刚刚冒出这个念头时,也忍不住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但随即他就感到一阵狂喜,心知自己无意中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不错,就朝火器下手,这不但对圣教来说有天大的好处,而且恐怕是出乎了对方的预料。王锐就算是真神仙,怕也无论如何算不到一个江湖组织竟会对火器感兴趣,自然亦想不到其对于东圣教来说实是大有用处。只要对方没有特意提防,自己有心算无心,就大有成功的机会。
于是经过了一番精心地思考和谋划,东圣教主一下派了萧劲风和查理两名长老前来京师配合巳圣骑士共同完成任务。近年来圣教已极少会出动到如此重量极的人物,也可见东圣教主对这次行动的重视。
查理虽然是个外国人,并且不懂武功,但他却是火枪专家,随便一支简陋的火器都能玩得出神入化,被誉为圣教中的枪神,稳坐长老堂的位置。此番他们的目标就是火器,自然要有他来出马。
而萧劲风的功夫在长老堂中虽说不能算是最好的,但他却最富智计,而且头脑冷静能当大任,所以东圣教主派了他主持大局。
他们的计划说穿了并不复杂,其实就是声东击西。由萧劲风和查理负责吸引王锐的注意力,巳圣骑士则在一旁窥伺,看准机会下手。
当然,这是或起来很简单,但若做起来则是另一回事了。以王锐的聪明、智计,他们想要瞒天过海哪有那么容易?另外此处乃是京师,天子脚下、内卫和龙虎卫的大本营。在这里想既演好戏,又保证自身的安全,难度自是可想而知。因此萧劲风和查理到了京师后并未急于展开行动,而是一边查看情况,一边等待合适的时机。
他们的运气也着实不错,竟等来了小皇帝微服私游“瑶池苑”。
按照萧劲风原来的设想,既然动用了菁菁这个“蜂刺”杀手,那就一定要刺杀一个大人物,一举轰动整个朝廷和京师,相信王锐的注意力一下就会被吸引过来。为此,他亲自在“瑶池苑”踩了几天地点,寻找着最合适的目标。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等竟等来了皇帝。
我们前面说过。朱由检身为信王时就曾经来过“瑶池苑”。所以这里地按摩女郎有人见过他。并且一眼就认了出来。
皇帝竟偷偷来到了“瑶池苑”。这一消息很快就在几个要好地小姐妹之间传开了。众女都感到既兴奋又好奇。
巧地是菁菁正好和其中地一个女子关系亲如姐妹。是以那个按摩女郎就将这消息悄悄告诉了她。并打趣她点花魁是要加倍努力。没准能得到皇帝地青睐一举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菁菁闻言又惊又喜。自然一刻也不耽误地将这天大地喜讯报了上去。萧劲风得知了消息后亦是大喜过望。当下就布下了那个局。小皇帝也很“配合”。被菁菁地几个飞吻给弄丢了魂。结果还真鬼使神差般地点中了她地花魁。这才有了后来地行刺事件。
幸亏有王锐这个“福将”在。他方能侥幸逃脱了性命。
眼见到刺杀功败垂成。萧劲风也是感到懊恼不已。他很清楚眼下地局势。若是当真能将小皇帝杀死地话。大明立刻就会陷入到混乱之中。那圣教地机会可就来了!像这样地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地。在这种情况下仍未能要了皇帝地命。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不过好在吸引王锐注意力地目地已经达到。相信他必定会倾尽全力也要将菁菁地同伙都抓到。行刺皇帝可是非同小可之事。他自然要给皇帝和群臣一个交代。
萧劲风兀自嫌戏演的还不足,行刺之事的第二天就放出了流言,目的就是想让王锐相信他们正在想尽办法制造麻烦,好掩护自己脱身。东圣教主这一次定下的策略就是要利用王锐的智计和推断、顺着他的思路来设置圈套。
果然,王锐得知流言后立即判断东圣教地人仍在京师之内,并且想要给自己制造麻烦好趁机脱身。所做的部署亦都是针对着抓人而来,正如萧劲风所预想的一样……
已经整整5天过去了,所有渠道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没有太大的价值,朝中的形势也是愈加混乱,百官们
越来越糊涂。
王锐见情形有些不对,当机立断令这事情划上了一个句号。他又上了一道奏辩折,小皇帝看后温言抚慰了一番,随即不痛不痒地罚俸半年,命其在家思过一个月。
阁部和都察院似乎对这个结果也非常满意,不在乎处罚的轻重,而是表面上要赢得这场争斗地胜利。于是他们好象是见好就收,上折称颂了一番小皇帝后就对此事再绝口不提。令得百官们不禁各自有些傻眼,心说雷声大、雨点小,这事难道就这么过去了?这可当真是奇怪之极!
王锐却不管那么多,他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可偏偏抓不着头绪,心中忍不住有点郁闷。
这一天的傍晚,他独自在后花园中小酌,除了聂氏兄弟之外,连诸位夫人也都不在身边。
正在自斟自饮喝的高兴之际,忽然月门出一个声音呵呵笑道:“督公好雅兴!不过独自枯饮有什么意思,还是让传庭来陪您共饮几杯如何?”
王锐闻声抬头,只见孙传庭和李博明二人正满面笑容地从月门处走来。
二人来到近前躬身见礼,王锐指了指石桌旁的位子笑吟吟地说道:“伯言、翰林,请坐!我本就是想请你们二位来喝酒的,只因你二人来晚了这才独自枯饮,说起来该当罚你们地酒才对!”
孙传庭哈哈一笑说道:“不错,该罚!”
说着,他和李博明一人端起杯酒,一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才告谢坐了下来。
三人饮了几杯之后,孙传庭微笑着开口说道:“督公请我们来应该不只是饮酒,恐怕还有要事才对,不知传庭猜的是否有错?”
王锐点了点头笑道:“伯言说地一点不错,我心中正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这才想请你们二人来共同参详一番!”
孙传庭连忙应道:“究竟是何事?督公请尽管说便是!”
王锐端起了一杯酒放在唇边,却没有喝,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有一事始终是想不明白,东圣教的人此番上京师地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说当真就是想行刺皇帝或是其他什么大人物,眼下行动既已失败,所以急于想脱身么?那未免也太过凑巧了吧?除非是真地神仙,否则又怎么可能知道那日皇帝会去‘瑶池苑’?可若是说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刺杀那还能是什么?现在行刺皇帝一事已是满城风雨,那岂不是会破坏他们真正的大计?”
孙传庭和李博明闻言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他们二人都是绝顶聪明之辈,自是一下就明白了王锐话中的意思。的确,东圣教的那些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要刺杀皇帝,但细细一推敲就会现这种可能性不大。一般来说皇帝都是深居在皇宫之中,一年里可能也难得出来几次,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恐怕防卫最森严的地方刺杀他,那就算是东圣教的“蜂刺”杀手亦难做到。对方不可能事先就料到了小皇帝要去“瑶池苑”,那刺杀行动就不是预谋好的,因此这应该不是东圣教此次上京的真正目的。
这分析看似简单,却很容易被忽略过去。王锐先前也没有太在意,但是这几天来他总感到心绪不宁,好象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可偏偏又说上来。
于是他平心静气地将整件事情从头至尾想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才终于想到了这个疏漏。
他心下大喜,知道只有搞清楚了对方的意图,才有可能做出有针对性的部署。可是他对东圣教此番的真实意图想了半天也难以确定,于是便请了孙传庭和李博明在后花园中饮酒,准备共同讨论此事。
眼下他二人已经明白了王锐的意思,当下各自沉吟起来。
过了半晌,孙传庭才终于打破沉寂开口说道:“督公所言极是,我们一开始对此都有所忽略了。若是不能搞清楚对方真正的意图,我们的布置可能也都会白费功夫!”
王锐哈哈一笑说道:“伯言可谓是一语中的!我现在就是有点想不清东圣教此番的真实意图,不知二位可有什么高见?”
李博明的双眉微扬,忽然站起身来插手施礼道:“督公适才所言令博明顿开茅塞!不知督公肯听博明的愚见否?”
王锐笑吟吟地说道:“我将你二人找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翰林可但说无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百六十一章 声东击西(中)
博明舔了舔嘴唇,略微平复了一下稍显激动的情绪,:兴奋之色说道:“督公,我们先前有可能全错了。东圣教的人只不过在玩障眼法而已,目的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掩盖其真正的意图!”
王锐和孙传庭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均是精芒一闪。他微微点头,满面笑容地鼓励道:“有点意思,翰林可否说的再详细些?”
李博明连连点头,双目中闪烁着神采说道:“督公适才说的十分有理,东圣教此番来京师的目的绝不会是为了刺杀,而必是另有所图,那日‘瑶池苑’之事只不过是个意外罢了。当然,若是那日他们当真得了手,自会是一个大大的意外惊喜。不过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因为他们原本的目的就不是要行刺,而是以此来掩护其真正的行动!”
王锐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追问道:“如果说东圣教另有所图的话,为何要横生枝节?如此一来岂非暴露了行藏,不利于下一步的行动?”
李博明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对方确实是应该潜伏在暗处窥伺,看准合适的时机再下手。不过有一种情况却是例外,那就是他们想要下手的目标原本就防护严密,难以得手。此时就适合采取调虎离山或声东击西之策,以一拨人马全力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另一拨人马则趁机对目标下手!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不知督公和孙大人以为如何?”
还没等孙传庭说话,王锐已是哈哈大笑起来,将手里地酒杯朝李博明一举说道:“翰林一语解去了我之困惑,来来来,让我先敬你一杯!”
李博明连忙举杯一饮而尽,口中谦逊道:“督公过奖了,常言道旁观清,在下也是受督公之言启,这才有此大胆猜想,却是不知对与不对。而且虽然猜到了对方的声东击西之计,博明却仍猜不到东圣教的真正目标是什么,实在是惭愧!”
王锐哈哈一笑说道:“我始终感觉到此事有些不对劲,却一直理不出头绪,此刻被翰林一言点醒,方才全部明白过来。不错,东圣教玩的正是声东击西,想要转移开我的注意力,才好对真正的目标下手!嘿嘿,我说东圣教的人也没那么简单嘛,现在这样方才符合道理!眼下既然知道了其玩的花招,想要猜到它的真正目标是什么就容易得多了,不知伯言可猜到了吗?”
孙传庭笑吟吟地说道:“传庭亦料到了一二,却不知与督公所想的是否一样。不如你我二人都不说出来,而是各自写到手上,看一看是不是相同如何?”
王锐闻言立刻连声说好,心想这一次他们可是效仿诸葛亮和周瑜二人了,倒看一看是否是英雄所见略同!
他命人立刻去取来了笔墨纸砚。当下和孙传庭各自拿笔转身在手心里写下了自己地心中所想。然后微握双拳笑着回过身来。
二人将手并排放到一处。随即不约而同地伸展开来。
待到他们各自看清对方手里所写地字时。终于忍不住相对大笑起来。
李博明急忙探头看一看。只见二人地手心里写着地竟都是“火器”二字。
他猛地一拍脑袋。不由得也跟着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博明此番终于想明白啦!”
三人笑得畅快之极。忽然之间又不约而同地举起了酒杯在空中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
又过了两天,各方面仍没有什么进展,双方似乎下定了决心要比拼耐心一样。不过这时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插曲,一支葡萄牙商团好象从天而降般突然抵达了京师,口口声声要觐见大明朝的皇帝。
说起葡萄牙,实在是欧洲一个不起眼地小国,然而它却是大航海时代的急先锋。1年,教皇承认葡萄牙王国独立,它也是欧洲最早实现民族统一和中央集权地国家。
葡萄牙在立国初期就非常注重展航海事业,将之作为传统国策,并用王权来保证实施。1375年,犹太制图家贾雷斯奎父子在葡萄牙绘制出当时欧洲最完备也是最准确的世界海图“加塔兰地图”,成为了葡萄牙航海的指路明灯。
此后,葡萄牙进入了“航海家亨利”统治时代。亨利是葡萄牙历史上最为雄才大略,富有战略眼光的领袖。他在里斯本创建了航海学校,教授航海、天文、地理等知识。并且把骑士团一年的收入拿出来,装备了几支远航探险队,对西北非洲各地进行了广泛的航海探险。
在亨利地关注下,葡萄牙的航海事业不断展。11年,葡萄牙人到达了非洲,并在返航时从非洲运回葡萄牙1黑奴,这是欧洲历史上地第一次奴隶贸易,从此开始了非洲黑人苦难的奴隶贸易时代。直到460年亨利逝世时,葡萄牙人已经勘探到西非地塞拉利昂,并且在西非沿岸建立了大批贸易商站。
强大的海权带来地是滚滚的财富,东方的象牙、香料和黄金如潮水般涌入葡萄牙。葡萄牙人在非洲用小工业品如玻璃镜等来换取奴隶、黄金,在西非沿海地区建立了黄金海岸、象牙海岸、花椒海岸、奴隶海岸等,掠夺了大量的财富,几十年间,传统的农业国葡萄牙一跃西欧最富有的国家。
海权带来的不仅仅是无穷的财富,还有民族的霸权。1年6月7日,葡萄牙与西班牙签定“托德西利亚斯条约”,确定通过佛得角群岛以西2200古海里处的“教皇子午线”为界,界东属葡萄牙,界西则属西班牙。这个昔日的欧洲弱国,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与老东家西班牙人一道,如切西瓜一样瓜分了地球。此时距,葡萄牙建国不过350年。
494年正值明孝宗弘治七年,距中国航海家郑和最后一次下西洋航海整整60年。而此时地明王朝,早已将郑和航海的所有资料付之一炬。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讽刺,而王锐早在穿越之初就已经立下了宏愿,一定要以自己的力量将原来的历史给扭转过来!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早,饭总要一口一口吃才是。
海权为葡萄牙人带来了财富与霸权,财富与霸权则进一步刺激了葡萄牙人扩张的,葡萄牙对印度洋和
洋的统治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在早期欧洲人的概念中,印度就意味着东方,东方就意味着财富,因此,欧洲各国都极端重视对印度的贸易,葡萄牙人也不例外。自亨利时代起一直在寻找着一条从欧洲直接通往印度的航线。
1年7月8日,葡萄牙国王任命瓦斯科马为探险队队长,率队出航印度。
达迦马率领海船从里斯本出,沿迪亚士开辟地航路南行,顺利地绕过了“好望角”,进入了印度洋。而后,达马满怀信心沿着非洲东海岸继续向东北航行。月航行了约2000多公里,到达莫桑比克。1年,达迦马抵达肯尼亚地马林迪。
在马林迪,达马做了一件当时不起眼,后来却影响整个欧洲历史进程的非常小的事件:他骗来了一位阿拉伯航海家马杰德为向导。通过马杰德,达马第一次知道,葡萄牙人自亨利时代开始积累的航海技术,在阿拉伯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马杰德带领达马开始了欧洲人第一次横穿印度洋的征程。1年5月20日,达迦马船队顺利到达印度南部地贸易中心卡里库特,实现了欧洲人梦寐以求直接到达印度的愿望,也从此开始了葡萄牙人在印度洋地霸业。
达迦马之后,葡萄牙人依靠强大的海上力量,大规模向全世界扩张与殖民。1500年,葡萄牙人现并占领了南美洲巴西。1509年葡萄牙人在印度洋打败阿拉伯人,封锁了红海航路,终结了阿拉伯人对印度洋、红海、地中海的控制权。自此,葡萄牙人完全掌握了印度洋的海上霸权。
此后,葡萄牙人继续向西太平洋挺进。15111年占领马六甲,打开通往西太平洋的通道,继之占领并控制了科伦坡、爪哇、印尼等香料产地,基本上垄断了印度洋和西太平洋的海上贸易。
葡萄牙依靠海权地迅速崛起,让整个欧洲妒忌得红了眼。1年,阿拉冈国王斐迪南与卡斯提尔的伊莎贝拉女王结婚,西班牙完成统一。女王伊莎贝拉决定授予哥伦布海军大将地军衔和新现土地总督的预封,派遣哥伦布分别于1年、13年、1年、1502年四次进行美洲探险。
最终地结果是哥伦布现了中、南美洲。15199年起到1535年止,西班牙人征服了除巴西以外的其它中、南美洲国家,并大规模加以殖民,掠夺了大量地财物。仅1545年至1560年间,西班牙人每年从中南美洲运回国内的黄金多达公斤、白银高达公斤!
西班牙与葡萄牙本是宿敌,西班牙的强大,本身就敲响了葡萄牙人丧钟。偏偏在这个时候,葡萄牙人放了赖以维系其民族强大海权,开始了陆上的对外扩张。
葡萄牙强盛,来自于与东方的贸易。葡萄牙人依托其强大的海军为后盾,通过与东方及其不平等的贸易,使得东方大量的资本流入葡萄牙。葡萄牙人是近代海权国家的先驱,然而,葡萄牙贵族们的战略思维,却很大程度上仍然停留在农耕时代,与利润丰厚的海上贸易相比,疆场上的纵马厮杀更加符合葡萄牙贵族们的审美情趣。这一次,葡萄牙人将征服的目标定为北非的摩洛哥。
1578年6月,葡萄牙国王塞巴斯蒂昂以讨伐异教徒为名,率军25万人于在丹吉尔登陆,开始了对摩洛哥的战争,摩洛哥被废国王穆泰瓦基勒率部投降。摩洛哥国王阿卜德马利克率步、骑兵5万人迎战。
8月,葡萄牙军在马哈赞河畔的凯比尔堡附近起进攻,解开了马哈赞河会战的序幕。由于此役有葡萄牙国王塞巴斯蒂昂、摩洛哥废王穆泰瓦基勒和摩洛哥国王马利克三位国王参战,历史上称这场战争为“三王之役”。
是役,葡萄牙人面对马利克人数众多,能征惯战的阿拉伯士兵,一触即溃。塞巴斯蒂昂率军向马哈赞河对岸撤退。
然而,天不作美,葡军渡河时,正逢河水涨潮,国王塞巴斯蒂昂和许多官兵被淹死,其余走投无路,纷纷投降。次日,摩洛哥国王马利克病死。这场战争以葡萄牙人的惨败而告终:国王陨命,军队亡8人、被俘15万人,无一人逃脱!
强大起来的西班牙,自然绝不肯放过这个千古良机。乘着葡萄牙人在摩洛哥惨败之机,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声称自己有一半葡萄牙血统,于1580年兼并了葡萄牙,菲利普二世兼任葡萄牙国王,开始了哈布斯堡统治伊比里压半岛的时代。哈布斯堡王朝剥夺了葡萄牙在海内外的几乎所有财产,代替了葡萄牙在海上统治的地位。
公元1588年,西葡无敌舰队惨败给英国,将海上的霸主地位也拱手让与了日不落帝国。不过现在离大英帝国一统天下的时候还早,葡萄牙人在东方仍然有很强的影响力。
由于禁海、闭关的原因,大明朝对海外诸国的这些变化自是一无所知,甚至对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都分不清楚,而统一称两国为“佛郎机”。
但是小皇帝受到了王锐的影响,时刻牢记住了如今大明又将重新成为天朝上国,自己则更是“天可汗”的身份。因此他听到葡萄牙商团觐见的请求,很快就答应下来,并立刻找王锐来询问究竟。
王锐虽然是逆天穿越的强人,但脑子里也不可能装着大英百科全书而来,当然不会对世界通史全都有所了解。他只约略记得现在大约应该是西葡无敌舰队与英国舰队在海上争锋的年代,可具体的年份、时间却是不知,对于葡萄牙的现状自然就更不清楚了。
不过他一听到有葡萄牙商团竟然在这么巧的一个时机来访,心中顿时警觉起来,心说事情究竟是真的如此凑巧?还是这葡萄牙商团与东圣教也有什么联系呢?
上个月虽然没能完成爆的初衷,却是5个月来第一次全勤,让四月也感到很高兴。今天是新的一个月开始,希望大家能多多鼓励,我也会继续加油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百六十二章 声东击西(下)
到这些,王锐当下顺水推舟向小皇帝提出来先去看一商团的情况,待回来后再具体安排觐见的事宜。
朱由检想都没想就痛快地同意下来,一方面是因为王锐的学识渊博,对西方国家的情况知道不少;另一方面因为他的外语出色,不但满朝官员无人能及,而且放眼到整个大明能出其右恐怕也是不多。原因很简单,他原来的英语底子就不错,再加上和邓玉函与梅尔贝里的经常接触,因此早就练出了一口流利的口语,又如何是那个时代闭关锁国状态下的官员所能相比?
于是他在鸿胪寺卿李桂林的陪同下,来到了专门负责安顿外宾的迎宾驿馆。
商团的团长名叫迪戈奥,身材魁梧,穿着打扮就跟王锐在电影里看的那些中世纪欧洲的贵族们差不多。
他听了通译的介绍后,立刻朝王锐右手抚胸微微躬身为礼,语气恭敬地问候。只不过他说的乃是葡萄牙语,王锐愣是一句也没听懂。
待他说完之后,王锐也是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转向那通译说道:“你问问他会不会英语,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他说英语吧!”
那通译又黑又瘦,身材也不高,看样子像个广东人。他大概是没想到竟能见到鼎鼎大名的威国公,所以显得既紧张又兴奋,此刻听到王锐的吩咐,连忙躬身应是,随即叽里咕噜朝迪戈奥说了几句。
迪戈卡奥的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抬头望向王锐,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威国公阁下竟会说英吉利语么?这可真是令鄙人感到钦佩和惊讶!”
王锐淡淡一笑,同样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卡奥团长不必奇怪,在下有几位与阁下同样是来自欧罗大陆的朋友,因此这才会说英吉利语。如果卡奥团长肯不吝赐教,在下还想和你学一学葡萄牙语呢,就不知阁下肯不肯收我这个学生?”
迪戈奥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颇有绅士风度地轻轻一点头说道:“那是鄙人的荣幸!”
王锐也是哈哈一笑。摆手示意众人都落座。驿丞连忙亲自奉上了香茶。
品了一口茶后。王锐才对迪戈卡奥重新开口说道:“不知卡奥团长此番是否是奉了贵国国王之命而来?想见我们皇上究竟有何事情?你们地商团是远渡重洋直接从葡萄牙来地吗?还是取道印度从陆路而来?”
迪戈奥心知王锐必然是奉了皇帝之命而来。自己最后能否见到大明地皇帝。一定要先过了他这一关。
因此他不敢怠慢。清了下嗓子正色说道:“尊贵地威国公阁下。鄙人正是奉了菲利普国王之命。率领了商团远渡重洋来到了大明。我们不但给尊贵地大明皇帝带来了厚礼和象牙、花椒、香料。而且想请求陛下开海。让我们将丝绸、瓷器和茶叶带回去!”
王锐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来。卡奥团长地商团是从海路直接在我大明地南部登岸。然后从陆路直上京师地了?”
迪戈奥点头说道:“威国公阁下说得不错。我们正是从贵国地琼州登岸。然后从陆路北上来到了京师!”
王锐闻言双眉微扬,轻轻点了点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心中却是疑云大起。大明朝禁海的国策已近200年之久,近万里的海岸线的确如同不设防一样,迪戈奥的船队靠岸登陆不被知晓也算不得如何奇怪。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外国商队登陆后从琼州一直北上到京师,中间至少要走2000多里路。而各地方官府,甚至是内卫事先都无任何消息报上来,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不过他却没有当面追问,而是仍然丝毫不动声色,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一定是非常辛苦了!开海贸易之事非同小可,不是在下所能定,需得禀明皇上才行。卡奥团长不妨先好好歇息,我自会将你的话转禀皇上,你就在此等消息吧!”
说着,他就起身准备告辞。经过这么短暂地会面,他更加确定了这个葡萄牙商团的可疑,准备先回去立刻查证一下迪戈奥话的真伪再说。
迪戈奥急忙跟着起身鞠躬施礼道:“有劳威国公阁下费心了,鄙人略备了薄礼奉赠大明皇帝和阁下,还请阁下收下,并将礼物转呈陛下!”
说罢,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几名下人抬了礼物进来。
其余的宝石、香料等物也还罢了,其中的两对象牙却甚是惹眼。大的一对象牙足有两米多长,其根部用带有花纹的金片包裹,分别嵌入红木座中,既精美,又气势十足。另一对小点的象牙也有一米半左右,包裹地是银片。如此硕大的象牙可说是非常罕见,亚洲象绝对没有,应该是来自非洲象才对。
王锐也不推辞,当下抱拳道谢,然后命人抬出,自己也告辞向门外走去。可是刚刚走到门口,他却忽然听到驿馆内猛地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叫斥骂,随后又猛地闷了回去,似乎是被人堵住了嘴。
他忍不住停步转身看了一眼,面上微露奇怪的神色。
迪戈卡奥略带尴尬之色笑道:“这想必的鄙团那对脾气火暴地夫妻又在吵嘴了,实是让威国公阁下见笑!”
王锐一眼就看出了他在说谎,却也不便揭破、追问,当下只是淡淡一笑置之,转身出门而去。
出得驿馆后,他命李桂林先回去,自己则回宫去向小皇帝交差。
在轿子里,他不由得沉思起来,心想这个葡萄牙商团不论是真的也好、假也罢,这一次倒是个向小皇帝建议重新开海的机会。
说实话,这原来还不在他地日程安排之上,不过眼下既然有了合适的机会,那就将这件事情提前也罢。想那西班牙、葡萄牙两个芝麻大点地小国,因为有了制海权就敢瓜分世界;而英国也是因为成为了海上的霸主后才被称为日不落帝国,在海外的殖民地领土是其本国领土的111倍!如果将来大明有了制海权,那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一想到这些,王锐的心忍不住热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箭双雕(上)
朝的“海禁”主要在明朝初年和明朝中后期,明朝元璋就立下了“不许寸板下海”的祖训,后来“海禁”一度松弛,再后,为了防御倭寇的侵扰,又曾厉行“海禁”。
“不许寸板下海”是明朝建立伊始就制定的遏制中国人对外交往的海禁政策,之所以会实行这种政策,说到底与开国皇帝明太祖朱元璋的政治理念是密切相关的。
明太祖是中国历史上惟一出身赤贫的皇帝,他想恢复一种“鸡犬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简朴的农业社会。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废除货币和商品交易。
明朝每户人家都要承担实物税和徭役,这徭役很可能就是从千里之外押运征收的几百块城砖或几千张纸送往南京,轮到这一任务的家庭,结局往往是破产。
军队也如此,实行卫所制,官兵在驻地自耕自食,亦农亦兵。明太祖很得意,说他是养百万兵而不用花国家一分钱,但结果只是养活了百万名集体农庄的农民而已。明朝中后期,卫所军队与普通农民无异,毫无战斗力。
更可笑的是,建界上最雄伟、最长的南京城墙时,每一块城砖竟然是从全国各地烧造好后运来的。明太祖也许没有想到,在南京建一个烧制城砖的工厂会是更高效、更经济的手段。
这就是明太祖的思路和国理念。在这个背景下,明太祖实行海禁就一点也不奇怪,连国内贸易都想要禁止,更何况是对外贸易?防御倭寇不过是实行海禁的一个很好的藉口罢了。
不过在朱元死后,明成祖就公然违背了明太祖海禁的命令,那便是郑和下西洋。
从1年至1,郑和曾七下西洋,规模大时有二百四十多艘海船、二万七千四百名士兵和船员。这对于当时那个时代来说,恐怕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很多外国学称郑和船是特混舰队、郑和是海军司令或海军统帅。著名的国际学,英国的李约瑟博士在全面分析了这一时期的世界历史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明代海军在历史上可能比任何亚洲国家都出色,甚至同时代的任何欧洲国家,以致所有欧洲国家联合起来,可以说无法与明代海军匹敌。”
地确。时西方哥伦布、达伽马、麦哲伦航海地人数最多也不过20多人而已。我们这里不是单纯地谈数量。而是说明一个科学道理。航海人数地多少。反映了一种实力。尤其是在古代社会。它需要各方面物质保障。很不容易。
至少在造船术、航海术、队编制这三项上。当时地大明朝应该是处于世界地顶尖水平。
就以造船术为例。郑和航海宝船共63。最大地长四十四丈四尺。宽十八丈。是当时世界上最大地海船。折合现今长度为15118米。宽61米。船有四层。船上9可挂12张帆。锚重有几千斤。要动用二百人才能启航。一艘船可容纳有千人。
直到今天。仍未有人可以复制能够实际航行地四十四丈“宝船”。因此对史料地记载有所怀。但就以质疑派推算出来地长约为长十五到二十丈。宽六到八丈左右。载重量约为五千吨为准地话。郑和宝船仍是当时世界屈一指地巨型船舶。
可以想象如果当时明朝地皇帝像英国、西班牙、葡萄牙地君主那样推崇制海权地话。历史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不过历史地字典上没有“如果”二字。因此才给后人留下了无数地叹息。
实际的情况是明成祖派郑和下西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制海权,而是一方面为了宣扬大明国威进行的政治游行;另一方面是怀失踪的建文帝隐藏在西洋,所以命郑和进行搜寻追捕。
郑和下西洋固然有其积极的意义所在,可是七下西洋一不殖民,二不贸易,没有任何实际的经济价值,只算政治账,不算经济账,这一华而不实的举动很符合好大喜功如明成祖的胃口,但却是国力所不允许的。
按照这种动机和做法,不要说七下西洋,就是七十次下西洋,对中国也只是有害无利的,徒费国力的政治游行而已。
433年,郑和因劳累过度病死于船上,中国和世界失去了一位伟大的航海家,而明朝也再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来这项庞大的工程了,下西洋随之停止。
在这之后,倭寇日益猖獗起来,大明遂对日本“闭绝贡路”,实行更加严厉的海禁政策。
不过明朝的海禁主要是对民不对官,也就是说虽然严厉禁止民间对海外的贸易,但却不是连官方的贸易亦同样完全禁止的,因此同清朝的闭关锁国还有所不同。
不管怎么说,如果当真能全面取消海禁,恢复民间自由对海外贸易的话,一方面财富会滚滚而来,另一方面也为大明下一步取得制海权、成为海洋的新霸主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只是想
个目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说服小皇帝估计问: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一箭双雕(中)
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王锐除了调查葡萄牙商|:外,自然对即将到来的朝会也做了充分的准备。
第一件事情当然就是要先和李永贞通通气,他身为内廷之,对阁部有着极大的威慑,自是一定要拉到自己这边。
好在无论从关系还是利益上来说,李永贞这边都是毫无问题,因此王锐只和其略微一谈,他就一口保证绝对会开海禁一事,并且向几位阁臣施加压力。
因为一旦开了海禁后,就必然会重开海事与船舶局,同时成立水师,这些都少不了内监的职位,李永贞当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了,更何况以他和王锐的关系,又怎么可能站到其对立面上去呢?
综观大明朝200多年的历史,宦官集团与文官集团的权力之争为历朝历代之最。尤其是到了中后期时更为激烈,而且文官往往都会落在下风,被掌权的大太监所压制。
到了老魏时,这况达到了颠峰,整个阁部几乎都投到了阉党的旗下,也算是开了数千年来之先河。
崇祯登基之后,司礼监掌印监“批红”的制度仍然未变,这实际上意味着阁部众臣依然是被掌权的大太监压制一头。
王锐当知道其中的弊端,但却有意维持这种现状。俗话说“恶人自需恶人磨”,那些阁部众臣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如果把他们的“紧箍咒”去掉,那将更加难以控制。
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的手段,眼下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也惟有再“委屈”一下那些士大夫们了。
经济基础决上层建筑,生产关系的改变是由生产力决定的。等到大明朝的经济和生产力展到一定程度,就必将会带来政治制度的变革。这是历史展的必然,王锐就算有逆天的本事也无法阻挡,所以他现在也不必为此操心。
除了与李永贞通气外。另件重要地事情自然就是还要争取尽量多地官员。
王锐打从小皇帝登基始就从不干预朝政大事绝不结党营私。此番开海禁之事虽说是非同小可。但他亦并不因此破例。而是将这重任交给了玉渊棋院。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地努力玉渊棋院地作用开始逐渐显现出来。现在尽管还没有形成一个明显地派系。但凡是常在棋院中下棋、谈赋地官员间自然有一种亲切和默契。其中又以中、下层地官员居多谢天博和过百龄视为长辈、偶像。对他们地观点颇为认同。
现下朝中上下无不知道葡萄牙商团地来访。小皇帝关于三日后朝会商讨开海禁地口谕更是早明下去。一时间百官们议论纷纷。私下里各自探听着大佬们地口风。
众人自是都知道谢天博和过百龄二人与王锐地关系。因此这三天里来棋院地官员比平时多出了数倍不止。威国公府闭门概不见客。众人都寄希望于能在这里探听到一些消息。
谢天博和过百龄二人早就得到了王锐地嘱咐。所以当然不会以他地名义透露半点口风。但却在手谈之间笑谈了自己地一些观点。不用说自然都学自于王锐。并且是极力赞同开海禁。
那些原本就常在棋院的中、下层官员们听了二人的观点,当下就纷纷表示赞同。而那些纯是来探听消息的官员也都是聪明人,仔细一琢磨亦体味出了其中的含义,个个是满意离开。
相比起玉渊棋院的热闹场面,几位阁臣的府中倒是冷清了许多。一众官员也不是不将这些宰辅大臣放在眼里而当然是先选更大的“佛脚”来抱了。
对于这些堂堂的宰辅大臣来说,这的确是件悲哀的事情。不过细一想想,这也算不得如何奇怪,如果王锐愿意当那宰辅大臣的话,早就是辅了也轮不到他们。而且相比起原来的历史,这几位阁臣真应该好好地感谢王锐。若不是有王锐生生扭转了乾坤,他们几个无一人能有善终后都会成为崇祯皇帝的牺牲品。
而眼下他们虽然是没有历朝历代那些宰辅大臣们的权势,但也算是地位尊崇。并且除了像此番的这等至关重要的大事之外余政务要事王锐从不插手干预,李永贞也不像老魏那样专权、擅权常极少管事。只要他们能摆正心态认真做好份内之事,不要总想着争权夺利,自是照样能成为一代名臣。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人人都能如此这般有度,那世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纷争了!
总之,三天一晃而过。第四天,盛大的朝会终于在太和殿拉开了序幕。
王锐当
将这个葡萄牙使团其实是冒牌货的事情告诉小皇帝,秘密的人绝不会超过五个,都是他最信任的心腹爱将,自是不可能泄露半点消息,而且他也是打算等此事过后再将真相全部告知皇帝。
因此眼下其余的人还都蒙在鼓里,朝廷完全是按照接待外国使团的礼仪来对待的这个冒牌货。
已经有百多年的时间没有海外的藩国前来朝贡了,所以朝野上下俱都感到新奇和兴奋。
朱由检更是如此,他自从登基伊始就立志让大明重振天朝威仪,自己也要成为可以比肩唐宗、宋祖、汉武和本朝太祖那样的天朝大帝,一代圣君、明君。
现在虽然距离这个目标还很遥远,但是已经能看到希望。今天佛朗机使团的朝觐可说是意义非常,不但意味着天朝又将播于海外,而且直接关系到重开海禁这一国策。
一想到王锐那对他所说的话,朱由检的心不禁又感到一阵火热。此时他若得知这佛朗机使团其实是冒牌货的话,恐怕会当场吐血昏厥吧?
若论皇家的威仪和排场,中果自认第二的话,怕是也没有其他国家敢认第一!
平日里朝会就已经是威仪、排场十分宏大。今日要召见佛朗机使团,当然要更加盛大了数倍,其威势之盛自不必细述。
太和殿上,传胪官高声喊道,宣佛朗机觐见!
迪戈奥眼着这盛大的场面,表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中也在暗自感到震撼。
他的真实身份也是东圣长老堂长老,是东圣教主派出的另一支奇兵。目的和王锐所料的丝毫不差,正是吸引其注意力的关键一个棋子。
尽管早已经做好了假真唱的充分准备,但现下亲身经历如此盛大的场面,令迪戈卡奥也忍不住感到暗暗心惊。
他听到传胪官的喊声,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这才迈步拾阶而上,直朝太和殿的大门而去。
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迪戈奥进到大殿之中,上得前去立于阶下,右手抚胸朝上面的小皇帝深深鞠躬见礼道:“鄙人葡萄牙使迪戈卡奥拜见大明皇帝,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说的是英语,王锐今日则充当起了通译。其实迪戈奥当然是精通中国话的,只不过不能暴露而已。一个刚刚远渡重洋而来的葡萄牙使居然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这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
邓玉函、汤若望和梅尔贝里等都是外国人,殿中的群臣大多数都见过,因此对迪戈奥的长相并没有感到好奇。反倒是对葡萄牙一词甚觉新鲜,忍不住一阵低声议论。
朱由检早听王锐讲过了西方国家的礼仪,知道其不兴跪拜。他不像原来历史上清朝的皇帝有那么多的毛病,非逼着外国人也跪自己不可,以此来显示天朝上邦的威仪,而是对此不太在意。
好奇地打量了迪戈奥几眼后,朱由检方才将手一摆说道:“佛朗机使不必多礼,请抬起头说话!”
迪戈奥耐心地听王锐翻译后,这才恭声说道:“谢陛下!”
说罢,他直起身来,不卑不亢地望着朱由检。
朱由检微微一笑说道:“前几日朕已经收到了贵使带来的礼物,我们中国有句话叫礼尚往来。朕也有薄礼回赠于佛朗机国王,还请贵使代为收下!”
说着,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太监抬了十几口大箱子上来,将箱盖全部打开,一溜放在迪戈卡奥的面前。
箱子里除了金银珠宝外,还有最上品的丝缎、瓷器和茶叶。如果全部拿到欧洲去的话,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价值不菲,远远超过了对方所赠送的礼物。
迪戈奥做出惊喜的神情,当下深深鞠躬说道:“鄙人代表菲利浦国王谢过大明皇帝陛下!”
朱由检点了点头笑道:“贵使不必客气,不知你此番率领使团远渡重洋来到我大明觐见朕,究竟有何用意?今日既已见到了朕面,你可但讲无妨!”
迪戈奥听罢翻译后微微一躬身说道:“回大明皇帝的话,此番鄙人不远万里而来,除了带来菲利浦国王的问候外,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恳请陛下对我国开放港口,与我国进行通商贸易,但不知陛下可肯同意吗?”
王锐的翻译声刚落,大殿之中顿时又响起一片低声议论,群臣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在了小皇帝的身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一箭双雕(下)
第三百六十五章一箭双雕(下)
见朱由检点头微笑道:“此事兹大,还要容朕与群臣就请贵使暂且先在一旁等候如何?”
迪戈奥听罢翻译朝朱由检颇有风度地微一躬身,然后退开几步肃立在一旁。
朱由检转向一众臣子,微笑着开口说道:“诸位爱卿可曾听到了佛朗机使者的话么?今日的朝会正是要商讨开海禁、通贸易一事,众卿有何话都可但讲无妨!”
众人闻言反倒一下子静了下来,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肯先开口。
朱由检等了片刻,见仍无人开口,当下将眉头微皱开口说道:“哦?众卿都不肯说,难道是要朕先说不成?”
钱龙锡身为阁之首,这个时候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于是他站出班来,微一躬身开口说道:“皇上莫要误会,此事兹大,且又来得突然,臣等不敢妄言,要先仔细思虑一番再说才好!”
朱由检点了点头,朝他微:一笑说道:“钱卿可曾考虑好了吗?你身为阁部之首,自当第一个说才是,朕正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钱龙锡闻言不住暗暗叫了声苦,他的心里当然是不赞同开海禁的,一方面是因为并不认为这会给大明带来多大的好处;另一方面自然就是考虑到权力和利益的分配。
他知道王锐是极力赞此事的,因此原本不想第一个站出来和其唱对台戏,而是安排了一个亲信的官员来带头反对。但眼下还没等那人站出来,皇帝就已经点了自己的将,这下他可是想逃也逃不过去了。
无奈下,钱龙锡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回皇上的话,海禁乃是太祖皇帝留下的祖训,我大明遵行已有200~余年下为何又要无缘无故违背?况且佛朗机乃海外小国耳,其派个小小的使者来请求开海禁、通贸易,皇上就此答应下来,岂不有损我天朝威仪?此乃臣的一点愚见,还望皇上三思!”
王锐在一闻言。当下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冷笑。心说这些老家伙果然不出所料。凡是他们自己所反对地事情。总是动不动就拿祖训和大道理出来压人。看来自己先前地决定一点没错不是让李永贞压制着阁部一头。现在这帮家伙没准早就已经将尾巴都翘到了天上去自己也不放在眼里了!
正想着时。只听朱由检淡一笑说道:“太祖皇帝虽明令海禁。但成祖皇帝不是就打破了祖训么?当年三宝太监郑和曾七下西洋。大显我天朝威仪。如今又有何不可?佛朗机此番派使团前来只不过是个契机罢了道他们不来请求。我朝就不能开海禁、通贸易吗?”
钱龙锡低躬着身子咸不淡地应道:“三宝太监七下西洋不假。但却耗费巨资。致使国力空虚。成祖皇帝最后也不得不下令停止。并且自那之后再未行过如此不智之举。还望皇上且莫重蹈覆辙才是!”
朱由检眉头微皱说道:“钱卿多虑了朕所说地开海禁主要是为了与海外诸国互通贸易。而非是单纯如三宝太监那样夸耀天朝威仪。此不但不会耗费财力而更能使国库充盈、国力强盛。又何来地重蹈覆辙可言?”
另一位阁臣刘鸿训此时踏前两步出班躬身说道:“启禀皇上那些海外藩国多是未开化之蛮夷。如何能与我天朝物产之丰相比?与彼等互通贸易恐怕难有多大利益可言。况且眼下倭患虽然已大不如前猖獗依旧是未完全平息。为了保护海上贸易地安全。必须有一支强大地水师方可。而我朝现下一无舰船、二无水师将兵。急切间又如何能建成这样一支水师?现在国力刚刚有复苏之象。我大明应先将精力集中于陆上。待到彻底铲除建虏后患。全面收复辽东失地后再考虑开海禁之事不迟。此乃臣之一点愚见。还望皇上三思!”
他们几位阁臣这几日里自是也早私下里通过了气。观点比较一致。都不赞同重开海禁。说到底最根本地原因就在于权力和利益地分配。现在文官集团地力量已可说是达到了史上最弱地程度。除了皇帝之外。还有两个“太上皇”骑在他们地头顶上。一旦重开海禁。那巨大地权力和利益必将又被两个“太上皇”瓜分。他们几位阁臣地地位将更加尴尬。这又如何能够忍受?
因此他们几个早就下定决心要极力阻挠重开海禁一事,此刻见小皇帝势盛,钱龙锡似有招架不住之意,刘鸿训立刻挺身而出帮忙。
王锐原本对这些阁臣是颇感到一丝歉意的,因为他们现在的尴尬地位多少跟自己也有关系。所以除了非常关键的事务之外,他一贯是从不干预政事,就是尽力想让阁臣们行使应有的权力。
可眼下见这帮家伙为了争权夺利,竟完全不顾国家的利益,明明不懂开海禁和制海权的重要,却仍在那里强词夺理、胡说八道,禁不住心下怒气暗生。
要知道打仗实际上打的乃是战争潜力,没有雄厚的财力为后盾,军队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赢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军队的动员能力不仅仅单纯是军事上的动员,军队远征的数量和距离,在很大程度上不是取决于能动员多少人参军,而是后勤能否保障,这纯粹就是国家的全面动员能力了,尤其要有财政能力作为支撑。
历史上的明朝末年,人口已经差不多两亿,但最大一次动员的兵力不过就是松山会战时的13万军队,这已经是穷尽国力。
难道大明不希望用百万雄师以泰山压顶之势摧垮后金吗?只可惜明朝的财政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支撑更多的军队出征锦州。即使如此,松山大战的明军最终违背了统帅洪承畴步步为营的战略初衷,匆忙迫近锦州,结果被清军包围并切断了后勤补给线,全军崩溃覆灭,其原因也是由于后勤无法支撑,崇祯皇帝只好严令速战速决,最终导致了松山会战的惨败。
历史浪漫主义者在评价军事史时看到的仅是长阪坡上的赵子龙,而现实主义者看到的往往是后勤,这句话说的当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一旦重开海禁,全面展开对海外的自由贸易。不出1的时间,大明的财政收入就能够增加1不止。而只要有了充足的资金,龙虎卫用火炮也能将建虏给轰平了,还需要费什么力气?
如果仍像原来的历史那样,大明的财政仍靠农业的收入紧巴巴地“过日子”,那何时才能攒够轰平建虏的炮弹?有先进的火器而无用武之地,那才是莫大的悲哀!
这些家伙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国家大计,只要自己尚在,就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再发生!
今天有事耽误了,明天争取补上吧!
第三百六十六章 廷战风云
第三百六十六章廷战风云
到这里,王锐冷哼一声开口说道:“倭国只是一小小,人口不过千万,土地也仅与我大明一省份相当,可是却祸害我沿海百余年,逼的我朝不得不实行海禁之策,此诚为天朝之羞也!但今日之情已不同往时,我大明有天下无敌的雄师和无双利器在手,如再因担心倭患而仍然继续海禁的话,天朝之威何存?皇上又凭何威服四海?想当初三宝太监七下西洋之时,我大明便有着天下无敌之水师。现下只需重振往昔之风,小小倭国又何足道哉?刘阁老休要长他人志气,灭我大明自家的威风!”
刘鸿训被他如此不留情面地当众抢白,不由得老脸微微一红,将脖子一梗亢声说道:“老臣知道威国公乃是当世第一名将,龙虎卫是天下无敌之师,又兼有犀利无比之火器,当然不将小小倭寇放在眼里!但现下辽东仍未平定,国库尚未充盈,又哪里来的财力建一支无敌水师?倭患只是癣疾罢了,建虏方为心腹大患。若是分心于海事,岂非逐末而舍本?况且老臣适才已经说过,海外藩国多是未开化之蛮夷,与其通商贸易多利于彼而少利于我,为何偏要费力行此不智之举?待到建虏之患平息之后再考虑重开海禁也是不迟,此又有何错?还望威国公教我!”
王锐的厉害几位阁臣自是一清二楚,无论是剿灭阉党还是扫平建虏与蒙古大军,都如雷霆扫穴般干净利落,到如今为止还从未遇到过对手。如果不是情势所逼,他们几个都绝不愿与之对敌。
但是此番重开海禁一事非同小可几位阁臣无论如何也是不肯轻易让步。长久以来的委屈、郁闷,再加上王锐不留情面地当众抢白,终于令刘鸿训再也忍耐不住,一时间将所有顾忌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接向其叫阵。这样一来锐与几位阁臣的第一次公然冲突终于全面爆发。
群臣没想到今日的朝会一上来就辩论得如此激烈,几位阁臣一改往日低调的作风,竟好象不顾一切要与皇帝和威国公掰掰腕子,忍不住各自暗暗惊异。
待听到双方说似乎都有道理,一时间僵持不下人也不由得纷纷低声议论起来,太和殿上顿时一片热闹。
王锐见刘鸿训说得义正严、头头是道禁心下一声冷笑。他见大殿之上的秩序有些混乱,当下踏前两步,目光如电般在殿内扫视了一圈。众人见状无不心中暗暗一凛,顿时纷纷闭上了嘴巴,殿中很快便又重新安静下来。
眼见殿上已变得鸦雀无声,王锐这才转向刘鸿训笑吟吟地说道:“想不到刘阁老思虑得竟是如此周全真是错怪你了呢!只不知阁老可曾知道坐井观天、夜郎自大这两句话否?”
刘鸿训板着老脸怒哼声说道:“威国公有何话不妨明说,不必如此讥老臣!”
王淡淡一笑说道:“刘阁老言重了下并无此意。
现在距离三宝太监下西洋有200~余年。自从那以后再无海外藩国来我大明朝贡。200年地时间斗转星移。我大明亦历经了几番沉浮海外诸藩又岂有一成不变仍未开化之理?想那倭国亦只不过是一小小地海外藩国罢了。却能祸乱我海疆百余年。逼得我堂堂天朝不得不实行海禁之策。阁老又有何资格小觑其余藩国?”
他手指了一下站在一旁地迪戈奥。将笑容一敛正色说道:“就是这个被诸位阁老看不起地小小佛朗机国。现下却是当今最富有地海外藩国之一!它地幅员不及我大明一个省份。物产更是天差地远。但就是依靠着海上地贸易。远涉重洋将财富源源不断地运回国去!常言道以古为镜。可以正今!想前朝汉、唐何以为兴?盖因开辟了丝绸之路。与域外诸藩通商贸易。前宋亦是如此!我中华之丝绸、瓷器、茶叶俱为当世极品。若是卖与海外藩国。轻易就能换回金山银海!并且可以极大促进我大明地这些行业。解决多少流民地生计?此才为令国力强盛、国库充盈之道。而非是一味只知压榨农民!先开海禁。与海外通商贸易。如此方能使我大明民富国强。只要国库充盈。区区建虏又何足道哉?适才阁老之言恰恰是本末倒置矣!”
这一番话说完。众臣还没有琢磨出其中地道理时。一旁地迪戈奥已是不由得暗暗色变。
他身为葡萄牙地一个小贵族。本人也参加过多次地远航探险。对自己地祖国是如何强大起来地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正因为了解。所以王锐刚刚地一番话才令他暗暗心惊。心说这个威国公果然是名不虚传。年纪轻轻就已经对海权强国有这般过人地见识。要知道自己地祖国在航海方面已经积累了百余年地经验。经过了数代人地努力才有了今日之局面。而大明朝已海禁近200年地时间。在航海方面早已是远远落后。想不到眼下竟有人能一下就点破其中地关键所在。此人当真是个十分可怕地对手!
大明现下已有
醒之意,若是真的能够重开海禁,自由与海外通商贸了多久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东方巨人!自己此番乃是为了演一出好戏而来,该不会弄巧成拙反倒帮助大明当真重开了海禁吧?那岂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人的思维往往很容易形成一种定式,即便是再聪明的人有时候也难免会犯这样的错误。明朝已经实行海禁的国策将近200年,东圣教主和迪戈奥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假葡萄牙使团就能令大明当真改变这200年的国策,那的确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可听了王锐的一席话,迪戈奥这才感到有些不妙起来。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继续装出一副听不懂众人在说什么的样子海里却在飞速转着念头,筹思着应该如何才能“搅黄”此事。
刘鸿训当然不知道这个佛朗机使者竟然是个冒牌货了,他被王锐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一张老脸胀得通红时间不知该当如何反驳才好。
这几位阁臣无一不是饱学之士锐如果和他们谈经论道那绝不是敌手,可若是论到强国富民之策,他的见识就要远远高于这些思想刻板的老夫子们了,现代所超越这个时代数百年积累起来的宝贵经验财富又岂是这些古代人所能想象?至于制海权称霸和通过海外贸易捞取财富与推动、刺激经济发展等这些理论,刘鸿训等人就自然更加瞠目结舌不知所云了因此他是想开口反驳,只可惜却不知道应该从何入手。
一旁的成基命状当下踏前两步站出班来朝着小皇帝微一躬身,然后才转向王锐微微一笑说道:“适才威国公侃侃而言,似乎是颇有道理,却不知可有何凭据否?佛朗机与我大明远隔重洋,威国公又怎会知道得如此详细?而且刚刚听国公所言,似是意指我朝颇不如前朝了。莫非威国公觉得大明比不上汉、唐、前宋祖、成祖皇帝和皇上远远赶不上唐宗、宋祖与汉武不成?”
他的话音刚一落地,大殿上立时又是一片哗然之声。
正所谓君让死、臣不得不死!古代的皇帝可说是掌握着绝对生杀予夺的大权说错一句话、写错一个字都有可能掉脑袋的。
唐宗、宋祖、汉武帝,这都中国历史上有数的皇帝得上他们三人的的确不超过一巴掌之数。
但事大家心知肚明也就罢了,皇帝就心里也一样有数。可你若是明明白白地当面说出来怕换成是谁的话也难免会感到心中不舒服。而且说本朝不如前朝乃是大忌,更何况是当着皇帝的面?若是因此而掉脑袋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说成基命适才的一番话不可谓不毒,竟是在王锐的话中鸡蛋里挑骨头,想要一举置他于死地。殿上的群臣无不知道其中的利害,是以各自忍不住惊讶地低呼一声,想不到双方的争斗居然如此激烈,竟到了要置对方死地的程度。
钱龙锡和刘鸿训也没想到基命竟如此之狠,当下心中亦是感到一惊。但此时他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不能齐心协力的话,那最后的结局怕是都难有善终。
本已经十分紧张的局势,被成基命的一句话一下就提升到了生死相搏的高度。
王锐当然对成基命的用意再明白不过了,若是换成了他人,现在恐怕是早就被自己的“失言”惊出了一身冷汗,但他却丝毫不露惧色,而是笑吟吟地开口说道:“成阁老怕是会错了意,我大明正是要超越任何前朝,皇上亦要成为千古第一圣君,因此说更要行超越前朝、前人之举。若是像尔等这般固步自封、畏首畏尾,又何以能助皇上达成这千古伟业?”
成基命哈哈一笑说道:“威国公果然是巧舌如簧,当真令老臣佩服!照如此说法,满朝之中只有威国公一人是忠臣、能臣,像老臣等俱都是无能之辈了?我朝海禁之策已经实行了近200年,难道从太祖皇帝时算起,每一位先皇都是昏君,历任朝臣也都是奸佞之臣或无能之辈吗?”
这一番话说得更是刁毒,竟然连大明的历任皇上和大臣一并扫了进去,你否认海禁之策,那就是否认了包括太祖皇帝每一位先皇和历任朝臣,难道大明自打立国以来,就只出了你王锐一个能人不成?
还没等王锐开口说话,一直在旁静听的小皇帝却已是勃然大怒。
说实话,几位阁臣的反对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且也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妥。毕竟海禁之策已实行了将近200年,这些宰辅之臣坚持祖训亦是可以理解。他相信王锐定能说服众人,所以才将此事拿到朝会上让群臣公然商讨。
但眼下见到几位阁臣渐渐词穷理屈,竟然脱离主题搞起了人身攻击,他自是忍不住勃然震怒。
因此成基命的话音刚落,朱由检已是咯咯冷笑几声开口说道:“那依照成卿这么说来朕便是昏君、庸君,而太傅则是奸臣、庸臣了?”
命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叩头说道:“皇,老臣万万不敢!”
朱由检面露狞笑之色紧盯着他咯咯笑道:“哦?那成卿究竟是何意思?”
成基命将心一横当下抬起头来昂然说道:“启禀皇上,威国公妄言误国、蒙邀圣宠,实是我朝前所未有的奸佞之臣,还请皇上明察秋毫,将其重重治罪才是!”
他这番话一出口殿之上自是立刻再度一片哗然。
朱由检大怒,用力一拍龙案站起身来手一指成基命厉声喝道:“胡说八道,朕看你才是奸佞之臣!”
他这么一雷霆怒,不但是成基命浑身剧震,群臣也无不心惊胆战,当下齐齐跪倒在地。
成基命此时已完全豁了:去,脸色惨白着脖子亢声说道:“皇上此言臣不敢领,臣一心忠君为国是奸佞之臣!”
朱由检死盯嘿嘿狞笑说道:“你以为冒死直谏就一定是忠臣、直臣吗?笑话,莫以为朕看不出你那点子魑魅魍魉的心思!太傅是奸侫之臣?难道那些赫赫彪炳的功绩也都是妄言误国、蒙邀圣宠吗?如果是那样朕真希望满朝俱是如此的奸佞之臣!哼,朕今日命群臣商议重开海禁之大事这厮身为阁部重臣,没有片言建议也还罢了,却竟丧心病狂地攻讦太傅,这才真正是大言炎炎、妄邀清名!扪心自问,尔可对得起身上的官衣,乃至于那张人皮吗?来人,给朕先扒了他的那身官服!”
他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哮着,众臣还是第一次见小皇帝如此动怒,不禁俱都噤若寒蝉,伏低了身子,不敢出半点动静。
殿侍卫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将成基命从地上架起,三下五除二扒去了官服,然后又将他扔在了那里。
成基命此时惊骇得神经都木了,瘫坐在那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朱检见他这么快就变成了如此一副怂样,不禁轻蔑地冷笑道:“朕最恨的便是你这等妄邀清名之辈,只知夸夸其谈,论起国政大事来却又变成了草包一个。当初朕怎么瞎了眼,竟让你这厮当上了阁部重臣?你想做比干,只可惜朕却不是纣王。你看错了朕,更加高估了自己!”
几位阁臣前几日已经领教了小皇帝的严词犀利,此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其余众臣却是头一次见识,自是各自忍不住心下凛然。
王锐见状忍不住开口劝道:“皇上息怒,成阁老平素里也算是勤于政务,此番有可能是一时糊涂,还望皇上能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还没等朱由检开口,成基命却突然从地上跳起身来指着王锐骂道:“你这奸佞之臣,我不用你惺惺作态地假意求情!常言道文死谏、武死战!今日就算当堂死在这里,我也要弹劾你这个巨奸大恶!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即便是将臣明正典刑,臣亦不会有任何怨言就是!”
朱由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面目狰狞着冷笑道:“对你这厮朕没有什么雨露,只有雷霆而已!来人啊,将这厮拖出去打入天牢,过后再交部议处,治其目无君上、毁谤重臣之罪!”
几名殿前侍卫高声应诺,扑上前去架起成基命就往外拖。
成基命也不挣扎反抗,状若疯癫般哈哈大笑道:“多谢皇上成全,能够直谏而死,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哈哈……”
转眼的功夫,他就已经被拖出了殿外,但那疯狂的笑声兀自在大殿之中回响……
群臣谁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有此变化,都跪在那里傻了眼。除了王锐之外,连一个敢出头求情的都没有。事实上小皇帝真如雷霆扫穴般三下五除二就处理了成基命,他们就算想求情也是来不及了。
其余几位阁臣也俱是面如死灰,心中一片冰凉,知道今日已经是一败涂地,如果再强行反对重开海禁一事的话,必将会落得与成基命同样的下场。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有视死如归的勇气的,因此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去,再也无人做声。
朱由检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重新坐下来开口说道:“众卿平身吧,莫要让那厮搅了大事,我们可接着商议重开海禁一事,不知众卿还有何建议?”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皇帝和威国公是铁了心要重开海禁了,刚刚有成基命的前车之鉴,眼下谁还敢做仗马鸣?
因此众人面面相觑,再无一人敢开口反对。
李永贞见状踏前一步尖着公鸭嗓子朝众人喝道:“尔等都哑巴了吗?皇上有问,你们到底是同意不同意呢?”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刻齐齐跪地叩首道:“皇上圣明,臣等尽皆赞同重开海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三百六十七章 海上枭雄
混在明朝第三百六十七章海上枭雄
从老魏倒台之后。就再也没有上演过重量级的廷战。廷战王锐可说是轻松胜出-一次清楚宣告了他眼下无可匹敌的地位和受小皇帝的绝对宠信程度。朝会结束后不久。钱龙锡和刘鸿训一方面感到羞愧难当心灰意懒;另一方面也心知自己再不适于担|阁臣之位。因此一起上折乞求告老还乡。小皇帝只是象征性地温言挽留了一下。随便准奏。令他二人能够体面地退休。算是有了一个善终吧。
温体仁和周延儒比较狡猾。在朝会上没有急于暴露自己的观点。待见不妙后立刻选择明哲保身。彻底将同伴出卖。所以没受任何牵连。亦没辜负王锐对他二人的“期望”。
迪戈卡奥未能在朝会找到合适的机会。最终反的到了来自大明皇帝的“满意”答复。同意向葡萄牙开放南方诸省的港口。两国间互通贸易往来。
与这个冒牌的葡萄使团相比。原来历史上的那些葡萄牙先辈们真应该感到无地自容才是。他们费尽九二虎之力想办始终无法办到的事情。却被一群冒牌-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迪戈卡奥自然感到闷无比。心不由自主涌起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不过他转念一想。心说这未便是坏事。如果这一次能够顺利地完成任务。成功拿到火器图纸的话。那一切就都值了。
等到他们也有了先的火葡牙的舰队必将重新夺回海上霸主的地位。到时候大明的万里海疆还不任我驰骋。其贸易船队不正是待宰的羔羊?
管怎么说。眼下完成任务都是第一位的大事。火器图纸重要之极。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的到!
想通了此节后。迪戈卡奥心意方才平和下来。按照原定的计划继续扮演好葡萄牙商团的角色。
既然经被允许通贸易。那葡萄牙商团的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从大明采购中的丝绸瓷器和茶叶了。这都是中国东方乃至于世界的瑰宝。如果真能运回欧洲去。必定能换回数不清的财富。
于是乎迪戈卡奥和他的团们开始在京师内大肆采购。倒是乐坏了那些个丝绸瓷器和茶叶商人。眼下城里谁不知道一个佛朗机的商团?而且皇上已经应了重开海与佛朗机国通贸易。
这对于所有的商人来说都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因为那意味着新的大把赚钱的机会。而现在这个佛朗机商团就是第一个待宰的外国“羊”。因此众人俱都磨刀霍霍准备给其好好放一放”。
可是没想到迪戈卡奥并非是傻傻的朗机冤大头。他和手下团在京师里仔细地逛了三天。走遍了整个京城。却是只问价钱。但什么都没有买。害的那些将商品价格足足提了好几倍。眼巴巴热切盼望的商人们空欢喜了一场。
就在人们纷纷猜测时候。迪戈卡奥花重金请了一非常了解行市的本地商人。在他的助下公开举行了一场“招标会”。将京师内有实力的丝绸瓷器和茶叶商人尽数请来向他们说明了需要采买商的品种数量。然后让这些商人们公竞价。谁的价格低质量好。自然就买谁的。
这一手玩的可谓是高明之极了。因为“招标”可以说是最厉害的压价手段不用你费时费地与每一家客户来谈判。各个竞争对手之间为了争夺订单。相互间必定会展开激烈竞价自己就把价格拉下来了。而且保证|-会最低。比起你自去谈判的结果肯定要低的多。
与此相反。拍卖就是最厉害的抬价手段了。竞争对手们为了到标的竞相出价很容就将价格给抬去。而且拍卖现场那种热烈气氛。非常容易令人热血沸腾甚至会超出了理性来出价。众人拾火焰高。就是这个道理。
众人没想到这个佛朗机使者会来这一手一个个不由的暗叫厉害。但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商人的天性则更是惟利是图。迪戈卡奥所要采购的数量不小。到场-一个人都担心他人会不会私下里与其达成交易。抢了这一笔大买卖。所以让他-|联起手来搞价格攻守同盟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人性的弱点。招标厉之处也正是利用了这个。
最终的结果自是可想而知。迪卡如愿采购到了所需的商品。所花的代价只比正常的市场价格稍微高了一点而已。这已经是相当不易了。他若非采用了招标这一手。付出的代价就至少是现在的一倍以上。
他所做的这一切自然仍是在演戏而已。但不的不说其演技十分高超。就算是一支真正的葡萄牙商团也不可能比这做的再好了。
锐的知了这个消息后也是暗暗惊讶。心说这个冒牌的葡萄牙使者还真不简单竟将现代场营销里常的这一手在这个时代就用了出来。看来东圣教果然是人才济济。自己绝不能有半点小觑才是。
算一算日子。差不该是到了冒牌商团起程返回的时候。迪戈卡奥和他的团员也在做着扫尾的工作。在京城内购买些各种零散小商品。好象是要捎带给亲人
一切就如同真的一。
王锐这些日子来也有闲着。重开海禁的大计虽然已定。但仍有许多细节需要商议。这几日他天天入宫。与小皇帝。永贞以及温体仁和周延儒等人商讨相关的事宜他那愉快的假期-就已经泡了汤。
这一日。王锐从皇——里出来打道回府。他选择了坐轿子而没有骑马。以便于能够一边休息一边思考些问题。
他坐在宽敞的轿厢脑海中仍然在转着重开-的事情和即将展开的对付东圣教的行动这两样都是眼下的头等大事。|不能出半点漏。
大明已经实行海禁之策近00年的时间。三宝太监留下来的那宝贵财富早就不知被丢到了哪里。现下大朝的水师力量接近于无。真正要从零开始了。如果说当真还有一点点指望的话那只能是寄希望在郑芝龙的身上。
郑芝龙何许人?他乃是大名鼎的郑成功的父亲!
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郑芝龙出在南安石井一个小官吏家庭。名一官。字飞黄。后改为芝龙。
井是闽南的一个小渔村郑芝龙小时候就像许多皮孩子一样。不喜欢读书。却喜爱舞枪弄棒并且自小就习海事。
由于从小就弛放渐流荡逸。所以郑芝龙不的父亲的喜爱。十七岁时。他因家庭生艰难。于是便偕其弟芝虎芝豹赴当时中外贸易中心地点之一的广东山〈门依舅父黄程。
黄程个海商。在门从事海外贸易。他留下郑一官在身边做帮手。协助商务。郑一官在商业竞争和|益角逐中施展自己的智慧和才干。学会了经商贸易。过马尼拉。并学会了卢西塔语和葡萄牙文。在与葡萄牙人打交道中。其影响接受天主教洗礼。教名贾斯帕。另名尼古拉。外国人称他尼古拉一官。
天启三年(1623年)黄程谴其附日平户华侨李旦泉州人)之舶押送一批白糖奇楠。香鹿皮等货物。从香山澳放洋。远赴日本自此便侨居长崎。
刚一开始时因为人地生疏。郑官以“卖履”为业。或兼“为人缝|以糊其口”。后转经商为其舅黄程贩卖白糖楠,香等物。再后来他便寄身于李旦门下。帮李旦做生意成为当时最有势力的海商李旦的部下。并“以父事之”。
李旦资本雄厚拥有一支船队。专门从事海外贸是当地华侨的首领。他觉郑一官能干可靠。于是抚为义子”。交给其分资产和船只让他到越南做生意。结果大获成功。赚取了巨额的利|。
不出数年。郑一官为常往来中国日本间。成为居日华侨中的重要人物。
随着郑一官身份的越来越重要他还曾以华侨领的资格晋日本幕府大将军德川家康於骏府献药品。家康亲问以中|事。大喜。命招待于长崎宾馆。赐优渥。郑一官幕府召见。日本人视为光荣显赫人物。自是地方豪贵常从交游称为“一官”。
平户岛为当时日本外贸易中心。各国商船云集。由于郑一官熟悉海外事情。又善外交。为日本政府所重视。初召后“屡访藩士家”。后迁肥前国平户。受到松浦侯遇。
松浦侯为其在长崎附近平户的河内浦千里滨(即今长崎县松浦郡千里滨)赐宅地建新居。介绍平户侯之家臣|昱皇之女田川松缔婚。
田川昱皇即翁昱皇。是中国迁平户的侨民。在日本为田川氏。田川松日本人。系翁昱皇养女。故又称翁氏。年方十七。性端淑。
成婚翌年。即1624年。田川氏生下了长子郑成功。162年。生次子七左卫门。
17世纪上半。荷兰人已是西方海洋经济世界的“超级大国”。他们的军事和商业复合体“印度公司”到处拦截葡萄牙西班牙商船。攻占伊比利亚人的海外塞商馆。日本平户建立商馆。在巴达维亚(今雅加达)建立大本营。1622荷兰人占领澎湖。李旦居中斡旋。说服荷兰人退出。转移台湾。
郑一官个性不能安分守己。天启四年(1624)1月底。他离开田川氏和还没有出生的儿子。李旦派到湖。担任荷兰人的通事(翻译)。但兰人这时正与明军进行军对峙。双方没交往。中国商人也不可能与荷兰人交易。故郑一官的通事派不上用场。
不过。荷兰人为了垄断对日贸易指使一些中国船只在中国沿海掠夺。郑一官也是和荷兰人合作的海贼之一。为荷兰人执行在台湾海峡上截击前去马尼拉的中国帆船的海盗任务。
同年夏秋之交。荷兰人在明军的压力下撤出澎湖。转移到台湾大员(今台南安平)。在台湾建筑“热兰遮”和“赤嵌城”两个要塞侵占了台湾南部地区。也是这一年兰西班牙两个殖民主义国家为了争夺台湾的统治权。发生战争。荷兰的胜。独占了整个台湾这是历史上台湾第一次为外国人占。
在随荷兰人在大员立定足跟以后不久。郑一官就奉荷兰人之命率领几艘中国帆船袭击前去马尼拉与西班
商的中国船只。直到第二年(1625)的30日才回。
天启五年(1625年)四五月间也许是在荷兰人下没有太多的发展。也许是因奉义旦之命。反正郑一官离开了荷兰人。开始亦商亦盗的海上生涯。1625年4月底。他已经带着手下活跃在台湾海峡了。
两个月后。身为日本长崎平户侨领的李旦向台湾第一任长官宋克请领了出航许可证。7月3从大员启程回到平户。但一个多月后的8月12日。就在平户去世了。李旦死后。他在台的产业和事业都归郑一官所有为郑一官合并当时台湾既有的其他人武装势力。及从大陆招收新的势力到台。创造了条件。但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叫做颜思齐的要人物。
颜思齐字振泉。州|县人。生性豪爽。仗疏财身材梧。精熟武艺。
万历四十年(1612年)。思齐遭官家欺辱怒杀其。逃亡日本以裁缝为业兼营中日间海上贸易数年后渐富。
其间颜思齐与经到长崎易的晋江船主杨天生结下深交。结识了一批流寓日本从事海外冒险的闽南人。由于他广结豪杰。遐闻名。日本平户当局任命为甲螺(头目)。
启四年(1624年)。颜思齐等因不满日本德州幕府的统治-谋起事造反。农历六月十五日。颜思齐与杨天生陈衷郑一官等二十八人拜盟为兄弟。众推颜思齐为盟主。
结果事情不幸泄露风幕府遣兵搜捕。于是颜思齐只能率众仓惶分乘十三艘船出逃。
农历月二十三日。颜思齐率船队抵台湾。在笨港(今北港)靠岸。乃率众伐木辟土。构筑寨。与此同时。派杨天生率船队赴泉故里招募移民。前后计三千余众。
颜思齐将垦民分成十寨发银两和耕牛农具等。开始了台湾最早的大规模拓垦活动。同时组织海上鱼和岛上捕猎。展山海经济。以解决移民生产和生活的物质需。
天启五年(1625年)九月。颜思齐和部到诸罗山捕猎。豪饮暴食。不幸染伤寒病。数日后竞一病不。英年早逝。年仅三十七岁。葬于今嘉义县水上乡与埔乡交界处的尖山山巅。颜思齐故后十二月。众推郑一"为盟主。继统其业。树旗招兵。下设参谋总监军。运监守左右谋士等。建立了初具规模的郑氏地方统治政权。
郑一官自立门户后。福建招了郑兴郑明杨耿陈晖郑彩等部将。他将部下分为十八先锋。结十八芝”并从此改名为“芝龙”。而不再称“一"”。郑芝龙继续拓大业。力不断壮大成为当时海上最大武装集团。
这就是郑芝龙的发家史了。他现在的身份其一个超级的海盗头子而已。
在原来的历史上。他最终接受了明朝的招安。并成为了东方海洋世界的霸|
他利用泉州安平镇航海和经商基地。打破官方的海禁。繁荣海市。武队旗帜鲜明。戈甲坚利。航行于中国沿海台湾澳门和日本菲律宾等东南亚各之间。充分利用自己的权势和财力。扩大海上贸易。几乎垄断了中国与海外诸国的贸易。
根据官方的记载。郑芝龙“自就抚后。凡海舶不的郑氏令旗者。不能往来-舶例入三千金。岁入千万芝龙以此富可敌国。自筑城于安平(今晋江安海)。海舶可直通卧内。可泊船径达海。·八闽以郑氏为长城。”
由此即可见其势力之大。至南明唐王政权。也以郑氏海上力量为支柱。
在今日的商讨之中。体仁和周延儒二人就曾提到了可以先招安郑芝龙。然后利用他的海上力量为班底。来打造大明的无敌水师。
但王锐毫不犹豫就否定了这个提议。因为若是那样的话。那打造出来的只能是郑家军而已。和原来的历史区别不大。而他所要的是一支自己所能掌控的大明无敌舰队。绝允许脱离朝廷和他控制的“军阀”出现。郑芝龙的海上武装量虽然强大。但是从原来的历史就可以看出此人过于自私且没有远见。只知道壮大自己的势力而不太顾及朝廷。如果他能用制海权帮助朝廷进行海外贸易。大明的财政又何至于捉见肘?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当大明灭亡后。郑芝龙的势力再大也无力独个对抗清兵。最,也只能偏安海外。结果到了子一辈。还是没能逃脱的了归附清廷的结局!
锐熟知这段历史。所以知道郑芝龙虽然可用。但绝不能将重兴大明海上力量的希望寄托他的身上。
他宁可多花时间金钱。也要打造一支真正属于大明的无敌舰队!
因此现在的问题是郑芝龙可用。但究竟如何来利用他好呢?
王锐在轿子上沉思着。不知不觉有些入了神。就在这时。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大乱……
第三百六十八章 异女情仇(上)
第三百六十八章异女情仇(上)
里是东直门外街道两旁多是各色的店铺,人来人往。
骚是起自于右边的街道之上,忽然之间,那里便是一片人仰马翻。人群惊呼、斥骂着乱成一团,似乎有人在里面横冲直撞。几个店铺门前的货架都被撞翻了,货物滚满了一地,情形一片大乱。
由于上次有过雷落惊当街行刺的前车之鉴,所以王锐的亲兵护卫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并且有针对性地进行了特殊训练。
是以此刻一见乱起,一众亲兵护卫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整个队伍立刻停下,一部分人将轿子团团围在中央,用身体将之遮挡得严严实实。其余的人则迅速地在外围又形成了一圈警戒线,兵器和火枪尽皆闪电般在手,双眼警惕地四下里扫视。不仅仅注意骚乱的人群,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或者角落都没有放过。
护卫的队形刚刚摆好,就只见一个人影冲出人群蹿到了大街中央,紧接着有几个人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径直朝那人扑了过去。
前面那人只顾逃了,猛地发现王锐的队伍竟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忍不住微微一愣,但随即就直冲过来。后面追的那几个人就更加不管不顾了,死死地紧追不舍。
刘大疤就在队伍的最前,见状当下沉声喝道:“都给我站住,否则格杀毋论!”
他的声音如自地狱般阴森冰冷,亲兵护卫们也是立刻举起枪来,只要再有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两拨人全部当场射杀再说!
这前后两拨人闻言浑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停了下来,抬起头盯着前方对着自己的黑洞洞枪口上本能地露出惊骇的神色。
直这时,众人才看清了前面逃的那个人竟然是个女子,而且是个漂亮的外国女子。
她有一头栗色长发。波浪般披撒在肩上。一双眸子也是栗色地。如琥珀一样晶莹闪亮。
和东方女子地柔美不同。她地面像是精心雕琢出来地一样体感十足。充满了一种西方古典与高贵地美。真好似维纳斯女神降临在东方地大地上相仿。
她地身形高挑。虽然穿着半旧地外国男装。但仍难掩其完美地魔鬼身材。此刻前有拦路。后有追兵。她忍不住有些花容失色。
后面追地那几个也是外国人。一脸地凶恶之相。看穿着打扮竟像是葡萄牙商团地人。
这时街边人群地混乱已经平息下来。众人见惹出事端地竟是两拨外国人而且逃地那人还是一个漂亮地外国女子。都不由好奇地停了下来看热闹。人越聚越多。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王锐也从轿子中探出头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看清楚那外国女子地样貌时。也不由得微微一愣中暗暗喝了声彩。他在现代时那些世界名模、好莱坞明星以及各种宝贝不知看了有多少。可似乎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及得上眼前这女子。真没想到在古代竟也有机会能见到这等极品地外国MM。
那女子似乎也看到了他,突然放声大喊起来,不过她喊的外国话围观的众人可无一人能听得懂。
别人听不懂,但王锐却一下听懂了。这些天来当真一有空闲的时间就学些葡萄牙语。而这女子说的正是这种语言,喊的内容竟然是:“请救救我我的这些全都是坏人!”
王锐闻言心中不由得暗暗一惊,当下开口吩咐道:“来人那女子带过来!”
说着,他从轿中走了出来。四周的百姓有不少认识他的时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当下呼拉拉跪到了一片,口中高呼给国公爷请安。
王锐微笑着朝四下里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然后才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被刘大疤带到眼前的那个外国女子几眼。
聂桐和王谦紧紧护卫在王锐的身旁,眼也不眨地盯住了那女子。自然绝非是好色,而是小心防备她可别突起发难有什么异动。
那女子看到周围百姓的举动不禁也暗暗一惊,不由得同样好奇地仔细打量了王锐几眼,然后微一躬身说道:“大明大人请救救我,他们全都是坏人!”
王锐的葡萄牙语还只是半吊子而已,心知以此与她交谈怕是够戗,于是试着用英语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可会说英吉利语吗?”
那女子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转头一指那几个追她的人,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大明大人竟会英吉利语吗?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叫弗朗西斯梅
丽丝,来自于葡萄牙。大明大人,他们不是葡萄,而是冒充的,全都是强盗!坏人!叫你们的皇帝千万不要上当!”
她这话一出口,其他的人听不懂也就罢了,王锐却是忍不住微微色变。
还没等他开口细问究竟,仍被拦在后面的那几个追她的人就同样用英语高声叫道:“那位大人不要听她胡言乱语,这个女人是个疯子,不小心从我们商团逃了出来,请大人将她交还给我们吧!”
王锐猛地想起来那天去探听迪戈奥虚实的时候,就曾经听到过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当时被他随口敷衍了过去,自己也不好追根问底,难道这就是那天的那个女子不成?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虚?
贝阿特丽丝闻言忍不住面露焦急之色说道:“大明大人,我不是疯子,也没有胡说!这些真的是冒充的强盗、坏人,你将他们抓起来一问就知道真相!”
王锐当然知道葡萄牙商团是冒牌货了,所以这才心中感到惊异,搞不清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这又是对方设下的什么诡计么?
他眉头微皱,朝刘大疤淡地吩咐道:“去,将他们几个人也一并带过来!”
刘大疤插手命,不一会的功夫已经将那几个人带了过来。
那几人俱是面色凶厉,上去真和电影上的那些海盗们长得差不多。他们满面怒色,似乎对王锐亲兵护卫的拦阻颇为不满,也没太将王锐放在眼里,而是恶狠狠地盯住了贝阿特丽丝,一副随时扑过去想要拿人的模样。
为的那人面色阴),身材魁梧,足足比王锐高了有大半个头。
他低头打量了几眼,目光中露出几许轻蔑的神色,微微一躬身说道:“大人,鄙人是葡萄牙商团的副团长,迭戈德里格斯席尔瓦。这个女人是我的奴隶,我的手下一个疏忽让她逃了出来。她是个疯子,大人不要相信那些胡言乱语,请将她交给我带回去。鄙人定会严加看管,再不会让她逃出来惹事了!”
那女子死死地盯住他,一双美目乎都快要冒出火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什么商团副团长?你是个杀人的强盗、野兽!我不是疯子,更不是你的奴隶。想让我跟你回去不可能,我还要去大明皇帝那里去告你们!”
德席尔瓦微微狞笑一声说道:“臭娘们,这恐怕是由不得你!”
王锐在一旁听着,不由得感到越来越好奇。他朝德席尔瓦淡淡一笑说道:“你说她是你的奴隶,可有什么证据吗?”
德席尔瓦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大人要证据吗?我的同伴都是证人,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另外几人听罢纷纷点头大笑,似乎是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一样。
王锐也不生气,又转向贝阿特丽丝淡淡笑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他的奴隶,并且他们是假冒的吗?”
贝阿特丽丝闻言眼圈一下子红了,轻咬着嘴唇颤声说道:“回大人的话,我本人便是证据。因为我的父亲才是真正的葡萄牙商团的团长,他们这些海盗劫掠了我们的船队,杀了我的父亲,将我掳来此处。除了我以外,商团其他的人已经全都死了,您说我算不算是证据呢?”
王锐的心中不禁猛地一震,心说这难道是真的吗?如果她说的是事实,那就是说东圣教和葡萄牙的海盗有勾结了?自己原以为只是有外国人加入了教中而已,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东圣教的背景恐怕是相当复杂,还远在原先的估计之上。
他的心里暗暗惊异,表面上却只是双眉微微一皱说道:“哦?姑娘说的可都是真的吗?这种事情可是开不得玩笑!”
贝阿特丽丝银牙紧咬,一字一句地说道:“杀父之仇又怎么能随便开玩笑?这个叫德席尔瓦的家伙就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刚刚的话如果有半句说谎的话,就让我不得好死,死后灵魂也能被主宽恕,无法上到天国!”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质之意,令人不由自主生出信任的感觉。
王锐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朝德席尔瓦等人说道:“既然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此事又是非同小可。那就麻烦诸位都跟我走一趟,相信回去后定能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第三百六十九章 异女情仇(中)
混在明朝第三百六十九章异女情仇(中)
德席尔瓦闻言先是一。随即喋喋怪笑道:“大人是在玩笑吧?难道你当真相信这婊子的疯话么?我是葡萄牙使团的人。可不受大明的管辖。现在两国刚刚开始通商易。莫非大人就想破坏吗?我想奉劝大人一句。为个臭婊子可不值的。大人还是将她交给我的好!”
锐哈哈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旁的事情。在下自然是管不到贵使团。但如今既然牵扯到使团身份的真假。在下就有责任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我堂堂大明天朝。又岂能被欺骗?阁下若是心中坦荡。又何惧跟下走上一趟?”
德席尔瓦将脸色一。嘿嘿冷笑道:“看来大人是铁了心要多管闲事了。莫非你是看上了个臭婊子吗?那我可要提醒人一句。她早已经是被鄙人玩腻了的烂货。不值大人你如此费心的!”
说实话。王锐本来的确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他当很清楚这个葡萄牙使团是冒牌货。但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现在还不到揭破真相的时候。
可是这个贝阿特丽丝既已当街求救。而且说出的一番话又着实是骇人听闻。所以他总不能那么当面装涂。不管不问就将她再交还给德席尔瓦等人。一方面因为他狠不下心;另一方面是因为那样做未免也有些太假了。对方又怎不起疑心?
因此王锐是打算先将方都带回去。待搞清楚贝阿特丽丝所说的真假后再想办法转圜。
但没想到这个德席尔瓦如狂妄无礼而且眼下出言这般无耻下作。
这令王锐忍不住心|大怒。过他表面上仍是丝毫不露。只是淡淡一笑说道:“阁下可能不知道我们中国有句话叫路不平拔刀相助!这位姑娘的遭遇如此可怜事情也是非同小可。在下岂有坐视不理之理?阁下不敢跟我回去将事情搞清却出言粗鄙伤人。莫非当真是心虚不成?”
德尔瓦闻言不的面色微变。怒哼了一声开口说道:“胡说八道!我可不是心虚而不想受你这明朝官的摆布!我乃是堂堂的萄牙使团副团长。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相信这个疯女人的话。就是对我葡萄牙使团的侮辱!今天我偏偏不跟你回去。你又能把我怎样?”
王暗暗冷笑一声心说现在且让你猖狂到候再算总账也不迟!
于是他也不动怒。然是微微笑:“阁下如果执意不与我回去。那在下的确也不便勉强你和你的手下这就可以走了只不过这位姑娘我却要带回去以便将事情搞个清楚!”
德席尔瓦听到王锐乎服了软。先是意的一笑但一听说他要将贝阿特丽丝留下。随即又忍不住大。面露狰狞之说道:“不行。这个女人是我的奴隶。大人没有权力扣留。我一定要带她回去!”还没等王锐开口。阿特丽丝已是厉声说道:“可不是你隶。就算是死也不会再你们回去!”
锐朝德席尔瓦双手一摊。笑吟吟的说道:“阁下听到了吗?这位姑娘并不承认是你的奴隶。所以她自然有权力选择是跟着我走还是跟你回去!”
他的话音刚落。贝阿特丽丝已毫不犹豫的抢着说道:“我自然要跟明朝大人回去!”
德席尔瓦额头的青暴露。狞笑一声说道:“大人只听信这臭婊子的一面之词。看来是一要管这闲事了!”锐哈哈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在下早听闻佛朗机是个民主和自由的国家。又哪里来奴隶?但不知这位姑娘是如何成为奴隶的。阁下可否说来听听?”
德席尔瓦闻言顿时一阵语塞。憋了片刻方才怒哼一声说道:“此事好象到大人多问。反正她就是我的奴隶。有这么多人都能为我作证!”
锐笑吟吟的说道:“好吧。这位姑娘真的是阁下的奴隶。不过按照贵国的规矩。奴是可以为自己赎身的。现在就替这位姑娘赎出自由之身。阁下尽管说个数目就是!”
他一方面的确想从贝阿特丽丝那里搞清楚事情的究竟。另一方面也是想存心激怒德席尔瓦。因此始终揪了那个葡萄MM的问题不放。
德席尔瓦在连番的激之下果然越来越失|智。他见王锐始终咬住贝阿特丽丝不松口不由的怒发如狂。当下哈哈大笑道:“不错。鄙国的确是有这个规矩。但同时我们还另外一个习俗就是当他人想抢夺自己的宝贝之时。主人可以与之决斗。来捍卫自己的荣耀与利益。
现在
既然想从我这里将她夺走。那我就选择与你决斗如了。她的人就是你的了。但如果大人输了。那你就要把命留下。以洗刷我所受到的耻辱!大人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说罢。他从腰间的抽出长剑指向王锐。一脸傲然的神色。他对自己的剑术十分自负。人决斗过数十次。还从来都没有输过。自是丝毫没将比自己矮大半个头。|是充满书生气的王锐放在眼里。
不过他这么一拔出剑来。可是捅了大篓子了。
他和王锐之间一直是在用英语说话。因此王谦聂桐和刘大疤等人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他们却一刻也没松过警惕。始终是眼也不眨的盯着德席尔瓦贝阿特丝等人。严防着对方有什么异动。
适才德席尔瓦一番话说声色俱。又突然拔出剑来。王谦等人不知道他是想决斗。自然是以为他想攻击王锐。
因此德席尔瓦的剑拔出。王谦和聂桐就毫不犹豫的立刻出了手。
王谦在正面大喝一声。右手电般探出。一把就抓住了德席尔瓦持剑的右腕。
他运足了内劲。右手随即如钳般收紧。德席尔瓦顿时整条胳膊都麻了。再也无力握住长剑。手一松。剑便掉在了的上。
聂同时间在德席尔瓦的身后出。一伸手就按住了他的大椎穴。内劲随之吐出。令他登浑身酸软险些就瘫倒在的上。
在两大高手的面前。德席尔瓦的身材虽然如同熊一般魁梧。但却没有-,还手之力。
他的那几个手下见|大惊。当下喝着就想上前帮忙。刘大疤和其余的亲兵护卫自然是当即纷纷举枪。令的那几人不敢再有丝毫异动。场中的气氛一下紧张起。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德席尔瓦和他的手下所吸引的这个当口。贝阿特丽丝却突然冲上前去从的上拿了那柄长剑。双手握住直刺向德席尔瓦的前胸。
众人都没想到她会忽然出手。因此俱是猝不急防。连王谦和聂桐这两大高手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此时德席尔瓦全身被制。想要躲闪却动弹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剑透胸而入。
王谦这时才反应过来。闪电般回手在贝阿特丽丝的手腕上轻轻一敲。
贝阿特丽丝如遭雷噬般松开了双手。身体后退几步。一下坐倒在的上。那柄长剑却已是大半刺入了德席尔瓦的前胸。颤|巍留在了那里。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德席尔瓦的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死死盯住贝阿特丽丝。喉咙中发出咯咯之声。
王谦和聂桐松开了他。但仍全神戒备。以防其临死前的反扑。
德席尔瓦张开双臂。好象要朝贝阿特丽丝扑去。可是他只迈出了半步。魁梧的身躯就晃了几晃。重的一头栽倒在的上……
四周的百姓立时发出一片惊呼。有不少人高喊道:“人了!杀人了!”
德席尔瓦的那几名手下目瞪口的站在那里。再半分适才的嚣张气焰。而是完全傻了。彷徨不知所措。
贝阿特丽丝从的上爬起身。盯着德席尔瓦看了片刻。确定了他确实是已经死透了后。突然仰天放声大笑起来。
足有好一会的功夫。她才倏的止住了笑声。转头朝王锐昂道:“我终于手刃了仇人。在可以任凭大人你处置!”
锐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出现如此变故。也是愣了半晌。脑海里在飞速转着念头。
听到贝阿特丽丝的话。他终于回神来。长长的吐了口气。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向德席尔瓦的那几名手下淡淡说道:“先将你们的副团长抬回去吧。我要把杀人凶手带回去严加审问。等事情清楚后自然会给迪戈卡奥团长一个交代!”
那几人一发。默抬起了德席尔瓦。迅速转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锐这才转过身来打量着贝阿特丽丝。片刻之后方才冷冷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不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吗?”
贝阿特丽丝丝毫没惧色。抬然说道:“他杀了我的父亲。难道不该偿命么?我早就誓一定要亲手报仇。现在大仇终于的报。就算死了也再没有遗憾!贝特丽丝可以|凭大人处置!”
锐冷哼一声没说什么。转身上了轿子。这才淡淡说道:“起轿。将这个女子带回去!”
第三百七十章 异女情仇(下)
朗机使团的副团长竟然被当街刺死,并且是当着威国面,此事自是轰动了京师。
小皇帝得知消息后也是大吃了一惊,立刻将王锐召入了宫中询问究竟。
不过二人乃是密谈,连李永贞和几位阁臣都未曾参与,结果如何旁人自是无从知晓。反正王锐从皇宫里出来之后,小皇帝就不再过问此事,似乎是交给了他去全权处理。
迪戈奥当然亦是怒气冲天地找上门来,向王锐提出严正抗议,要求他立刻将凶手交出来,同时还使团一个清誉。
王锐自是不会吃他这一套,当下拿出了外交辞令,言道此事非同小可,他定会查清真相,严惩凶手,给葡萄牙使团一个交代,同时对副团长的不幸深表同情和遗憾云云。
迪戈奥空自火冲天,但却是毫无脾气。就算他是真的葡萄牙使团的团长,但眼下是在人家大明朝的地盘上,他除了口头的抗议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用“软钉子”碰走了迪戈后,王锐这才亲自“提审”了贝阿特丽丝,以便搞清楚事情的究竟。
“提审”的地方是在内卫的大牢,而是在威国公府的书房。除了王锐之外,就只有聂灵儿和红娘子二女在场。以她二人的身手,保护王锐的安全自无问题,而且同样身为女性,可以让贝阿特丽丝感到更加放松。
看到贝阿特丽丝惊人的美貌,聂儿和红娘子也不由得暗暗惊讶。贝阿特丽丝亦是头一次见到像二女这般漂亮的东方女子,一样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双方都惊讶于对方的美丽,心里各自暗暗称赞,这大概是所有的国家与种族的女性都共同本性吧。
王锐见了三女的样子,中不禁暗暗一笑,面露笑容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说道:“贝阿特丽丝小姐,你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吗?现在葡萄牙使团已经向我大明严正提出了抗议,让我们交出凶手且还其清誉。你自己说说,让在下该如何处理好呢?”
贝阿特丽丝此时已然知了王锐地身份。听他这么一说。脸上不由得露出愧疚地神情。站起身来微微躬身说道:“国公大人救我脱离虎口且令我得报大仇。贝阿特丽丝粉身碎骨也难相报如此大恩!现在我非但不能报恩。反倒是让国公大人万分为难。真让贝阿特丽丝感到愧疚!不过这个葡萄牙使团和团长都是假地。如果国公大人不相信请将我处死。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吧。反正我地仇已经报了。这条性命再不足惜当作是报了国公大人地大恩吧!”
笑着摆手示意她坐下。然后笑吟吟地说道:“每个人地生命都是宝贵地。贝阿特丽丝小姐为何不珍惜?不知你说地事情可有证据吗?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所说地全都是事实。在下自然会替你做主!”
贝阿特丽丝闻言露出黯然地神情轻摇了摇头说道:“父亲和其余地人都已被那些强盗杀死。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哪里还有其他地证据?”
王锐闻言不由得眉头微皱。心说单凭你地一面之词。此事恐怕仍是难以让人相信。
他刚想开口再问。却见贝阿特丽丝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地露出惊喜地表情说道:“国公大人。我有证据!”
王锐微微一愣即忍不住也是大喜。他正想细问究竟时。却惊见贝阿特丽丝突然解开了外衣。
她的身材火辣之极一解开外衣,登时就露出了大半片丰满雪白的酥胸和深深的乳沟。
王锐猝不急防之下脸顿时微微一红忙移开了目光。心跳忍不住有些加速,心说这葡萄牙MM的身材的确火暴,恐怕自己的几位夫人都难以及
聂灵儿和红娘子也是脸颊飞红一片,心想这个佛朗机女子怎地这般不知羞耻,竟然当着陌生男人的面做出如此不雅之举,想来定是狐狸精一个!不过这佛朗机狐狸精的确是可以迷死人的妖精,如她这样的身材又是怎地生得?
二女在那里暗暗腹诽,心中对贝阿特丽丝的火辣身材不无小小的嫉妒,但眼睛却仍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小心防备着她别有什么异动。
贝阿特丽丝却浑然不觉,似乎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任何不妥之处。她低头用力将外衣的衣襟撕开,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一张羊皮纸,面露兴奋之色递给了王锐。
直到这时,贝阿特丽丝才觉了王锐等人的目光和表情有异,随后猛
了自己的“春光”外泄。
不过她却不像东方女子那般羞怯,只是俏脸微微一红,然后嫣然一笑落落大方地重新掩好了外衣,好象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
王锐定了定神,将那些YY的念头全都赶出脑海,接过那张羊皮纸细看。
只见那羊皮纸已经被揉搓的半旧,其上还沾有一些早已经干了的暗红血迹。上面写满了字迹漂亮的葡萄牙文,王锐却是一句也不认得。
他看了片刻,抬头朝贝阿特丽丝问道:“贝阿特丽丝小姐,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
“国公大人,这是牙国王亲笔签下的文书,上面清楚地写明了我的父亲弗朗西斯朗哥是这一次前往东方的商团团长,不知这能不能算铁的证据呢!”
一提到父亲,贝阿特丽丝不住又露出了一丝黯然神色。
王锐闻言双不禁微扬,心说如果这份文书是真的话,那贝阿特丽丝所说的一切就真的是事实了。自己虽然不认得葡萄牙文,但是想要鉴定这份文书的真伪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如果文书是真的,就的确可以称得上是铁的证据!它的真伪我会尽快命人鉴定,不知贝阿特丽丝小姐可否先说一说你们遇劫的经过和那些强盗的来历呢?”
贝阿特丽丝点了点头,出回忆的神情。
过了一会,她终于娓娓道了自己的故事。
来贝阿特丽丝的父亲弗朗西斯朗哥也是葡萄牙的一个小贵族,年轻的时候曾经多次跟随远洋船队到过非洲和印度探险,积攒下了一些财富。而贝阿特丽丝的美貌亦是远近皆知,追逐裙下的贵族青年们说是能从葡萄牙排到大明有些夸张,但数不胜数却是真的。
不过她却不像一般的贵族女子那样贤淑、文静,喜欢参加各种交际舞会,而是喜爱骑马、打猎、航海,梦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像父亲那样远航探险。为此,她还参加了航海学校,学习航海与船舶技术,并且对所有追求自己的贵族青年们都不放在眼里,放言出去,说是只会爱上和嫁给能够征服大海的真正勇士。
老佛朗哥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对贝阿特丽丝自是视如珍宝,一家人原本过着幸福和安逸的生活。
但是一年多前,老佛朗哥却在一次喝醉酒后与人赌斗,赌注就是输要再一次去东方探险,带回来的一半财富。
结果老佛朗哥不幸赌输了,于是他只能再次出山,组织了一个船队准备到东方远航探险。这一次,他将目标直指向了大明,想要将传说中东方最好的丝绸、瓷器和茶叶带回到葡萄牙来,同时也弥补自己远航探险生涯中的一个缺憾。
葡萄牙国王闻听后十分高兴,亲自召见了老佛朗哥,任命他为商团同时也是使团的团长,并亲自签下了文书,以备通商贸易之用。
贝阿特丽丝自然也是欣喜非常,缠着父亲一定要参加这一次的远航探险。老佛朗哥拗不过她,最终只能答应下来。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一生中的最后一次远航探险了,也想借此机会将宝贵的航海经验和知识传授给
一切准备停当后,老佛朗哥率领了三艘商船所组成的船队从里斯本出,开始了朝东方的远航之旅。
他们的船队绕过了好望角,先在非洲大陆的几大港易了象牙、宝石和花椒、香料,然后直抵印度,在卡利卡特又停留了一站,交易了一些货物。
之后,老佛朗哥打算率领船队绕过今天的苏门答腊岛,进入到南海之中,随后便直抵大明。
但是刚一进入南海不久,他们就遭遇了德席尔瓦为的海盗。
虽说同为葡萄牙人,可是德席尔瓦一伙海盗却狠辣无情,不但劫掠了船队,而且将包括老佛朗哥在内的其余船员全部杀死。贝阿特丽丝因为惊人的美貌,这才侥幸逃过了一死。
德席尔瓦得知了老佛朗哥的船队是准备前往大明贸易,于是便乘劫掠来的船在琼州登陆,准备将船上的货物卖掉,赚取一笔丰厚的财富。
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在登陆不久后德席尔瓦又改变了主意,竟想假冒葡萄牙的商团,前往京师与朝廷正式贸易,并且又不知从何处来了迪戈奥作为商团的团长,率领了冒牌商团入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百七十一章 螳螂捕蝉(上)
那时起,贝阿特丽丝就被蒙上双眼藏在了商团中,怎样进的京师,只知中间辗转了多次,花了很长的时间。
她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逃跑,所以一路来都表现的十分乖顺,令德席尔瓦等人逐渐放松了警惕。因为这里是大明,他们也不怕她能逃到哪里去。
终于,前几日大功告成之后,迪戈奥、德席尔瓦等人都兴奋异常,警惕之心进一步放松。
那天,迪戈卡奥、德席尔瓦等人大多出去办事了,看守的人只剩下了一个。
贝阿特丽丝见机会难得,于是就用美色诱惑那名看守。就在那看守自以为飞来艳福、色与消受之时,贝阿特丽丝冷不防将其打晕,然后逃出了驿馆。
可是她的运气不够好,刚刚逃出来,就迎面撞上了返回的德席尔瓦和几名手下。
贝阿特丽丝当然不甘心这么被抓回去,于是转身夺路而逃,而德席尔瓦和几名手下见状大惊,急忙在后面紧紧追赶,这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德席尔瓦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一追竟会丢了性命,最后糊里糊涂地死在贝阿特丽丝的手里。
说完了这所的经过之后,贝阿特丽丝沉默下来,脸上充满了悲伤与黯然的神情。
王锐一时间也沉默无,心中对她的遭遇充满了同情。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子落入了那帮海盗手里,遭遇自是可想而知。她背负着丧父之痛,还要想办法活下来并且逃出生天,的确是十分不易,能够想象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好一的功夫,他才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贝阿特丽丝小姐可知道那个迪戈卡奥究竟是什么人?在他们的谈论中听没听到过东圣教呢?”
贝阿特丽回过神来。露出凝思地神色晌后方才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东圣教是什么?我从来没听他们谈起过。他们在我面前说话都很谨慎。很少会透露出有用地信息。不过德席尔瓦似乎对那个迪戈卡奥非常敬畏。真想不到像他那样凶恶地人竟然也会如此!”
王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默将贝阿特丽丝所说地经过又仔细想了一遍。感到一切都还符合情理。
看来东圣教和海盗有所勾结是确定无地了。否则此事未免就太过匪夷所思了。葡萄牙海盗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冒充使团来和大明请求通商贸易?
现在要地事情是搞清楚那份文书地真假。如果是真地。就证明贝阿特丽丝并未说谎自己地计划也不需要有大地改变。
想到这里。他抬头朝贝阿特丽丝扬了一扬手中地那张羊皮纸说道:“贝阿特丽丝小姐放心果你所说地这一切都是真地。在下自然会替你讨还一个公道便是!”
贝阿特丽丝明白他地意思。当下再度站起身来。朝王锐深深一躬说道:“国公大人对我恩深如海。贝阿特丽丝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王锐淡淡一笑说道:“贝阿特丽丝小姐不必客气下那日已经说过,我们中国有句话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些海盗祸乱海上大明既已重开海禁,便是没有小姐这番事,也早晚要将之除去。眼下他们竟敢假冒使团送上门来,那在下自是不会放过,还要多感谢你能告知真相才是!”
说着,他也站起身来转向聂灵儿和红娘子说道:“你们先带贝阿特丽丝小姐下去吧,记住一定要好生相待万莫要怠慢了人家!”
二女点头应是,自将贝阿特丽丝带了下去安顿。
王锐待三人走后刻又将刘大疤叫进来吩咐道:“马上去将邓玉函、汤若望和梅尔贝里先生请来,我有要事找他们商量!”
刘大疤领命转身而去多时的功夫,就已经将邓玉函等人请了来。
王锐也不罗嗦,当下开门见山对三人简单说明了情况,然后将那张羊皮纸拿了出来,请他们鉴定一下真伪。他们三个虽然不是葡萄牙人,但都是见多识广,所以王锐先就想到了请这三人帮忙。现下他们也同样都身担要职,既深受王锐的信任,又处于内卫的严密保护之下,因此也怕三人会将秘密泄露出去。
三人听了王锐的话,俱是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拿过了那张羊皮纸仔细观看。
但是他们三人终究不是十分精通葡萄牙文,对于这等大事不敢妄下定论,互相商量了一番之后,终于略带歉意地朝王锐摇了摇头。
王锐见状不由得微微泄气,心说如果连这三个人都不能鉴别这羊皮纸上内容的真伪,眼下的京师又
能找到更加合适的人选呢?
就在这时,汤若望的眼睛忽然一亮,面露欣喜之色说道:“国公大人,我想到了一个人,他一定能看出这羊皮纸上内容的真伪!”
王锐闻言不禁大喜,连忙追问道:“哦?此人是谁?老汤快说来听听!”
汤若望点了点头说道:“他叫安德斯路易斯索萨,正是葡萄牙人,眼下在京师的教会中做事。我和他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定然肯帮这个忙!”
其时欧洲的国家早就开始远渡重洋到大明来传教,在南京、京师等地已然成立了教会,并且势力日益壮大。在大明的外国人也大多是以教会中人的身份在活动,因此一点也不奇怪。
王锐连连点头,就命刘大疤和汤若望一起前去请人。很快,那个安德斯易斯萨就被请了来。
对他王锐当然不可能将有的真相和盘托出了,只是拿出了那张羊皮纸,让他看看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内容。
安德斯路易索萨自是知道堂堂威国公的大名,见他竟然会请自己到府上帮忙,不由得大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心知如果能让他满意的话,对自己在大明的传教绝对会大有帮助。
因此他听了王锐的话,连忙点头答应,当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张羊皮纸细看。
只看眼,他就忍不住面露惊讶之色,抬头向王锐问道:“国公大人,这是我国国王亲笔签下的任命文书,任命弗朗西斯朗哥为前往东方的商团兼使团团长,不知您究竟是从何处得来?”
王锐没有答他的问题,而是不动声色地反问道:“索萨神父确定吗?你确信自己绝不会看错?”
安德斯路易斯索萨非常定地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身上也拿出了一张羊皮纸,将两份文书一起递过来说道:“国公大人请看,这是我国国王陛下给我亲笔签下的任命文书,大人看看可有任何不同?”
王锐接过来仔细对照,现两张羊皮纸的质地和上面的字迹果然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将两张羊皮纸又递给了邓玉函他们,那三人仔细看后也是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说道:“不错,这两份文书的确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索萨神父不会说谎,那肯定就是葡萄牙国王亲笔签下的任命文书!”
除非安德斯路易斯索萨和贝阿特丽丝事先就串通好了,否则此事的确就像贝阿特丽丝所说的那样,再无任何可之处。
但这种可能性未免太小了一些,安德斯易斯萨来到大明传教已经有几年的时间,又怎么会和贝阿特丽丝事先串通?
王锐暗暗松了口气,心里感到一阵轻松。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就希望贝阿特丽丝所说的都是真话,现在这一点终于得到了印证,他忍不住感到了高兴。
将安德斯易斯萨的任命文书还给他后,王锐微笑着说道:“多谢索萨神父的帮助,今日之事还希望神父能保守秘密,对任何人也不要说起,否则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还望神父能够明白!”
安德斯路易斯索萨立刻掂量出了他话中的分量,当下微微一躬身说道:“国公大人放心,我是主的仆人,当然会替所有的人保守秘密!”
他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不错,若论这世上掌握人最多的职业,恐怕要推神父了。因为凡是信教之人都会到神父那里忏悔自己的罪过,以便求得主的宽恕。如果神父们的嘴不严实,将信徒的随意泄露出去的话,怕是教堂早就被人给烧光和砸烂了!而且现在事情牵扯到了王锐这个除了皇帝之外的第一实权人物,安德斯易斯萨自是不会不知好歹。
眼见事情终于有了结果,王锐命刘大疤将邓玉函等人全都送了回去。
在所有的人都走后,他独自在书房之中凝神思考了半晌。
眼下事情有了小小的变化,如果再等待迪戈奥来催促自己交出贝阿特丽丝的话,未免过于被动,并且也难以收场。因此反复思量之后,王锐终于决定主动出击,开始“收网”行动。
计议已定,他拍手将王谦叫了进来,淡淡地开口吩咐道:“立刻去将佛朗机使团的团长迪戈奥请来,就说我有要事!”
王谦插手应是转身而去,王锐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心说好戏这就要上演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三百七十二章 螳螂捕蝉(中)
国公府的大堂之上,王锐正襟危坐。他换上了一身表明了这将是一次官方的正式会见。
迪戈卡奥一进到大堂就敏锐地觉察到了气氛的有异,立刻便心知对方此番召自己前来恐怕是必有不善。双方的戏演了这么久,眼下也是该到了**的时候。
他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昂然而入,在大堂之中立住身形,颇有绅士风度地朝王锐微微鞠躬见礼,然后很有礼貌地开口说道:“国公大人召鄙人前来可是为了凶手一事?不知大人什么时候能将凶手交给我们?”
王锐轻轻点头还礼,淡淡一笑开口说道:“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心急吃不得热豆腐!阁下且莫着急,请先坐下说话。来人,看茶!”
迪戈卡奥此时展现出了良好的教养和风度,彬彬有礼地谢过后落座,立刻有下人奉上了香茶。
他端起茶杯轻了几口,随即放下杯子感叹一声说道:“仅凭着这么好喝的香茶,就不枉费此番远渡重洋到贵国来这一趟!我们的国王如果尝到了这茶叶的味道,必定会更加高兴与大明的通商贸易。还望国公大人能珍惜两国间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因小失大!”
王锐听他言语间竟然教起自己来,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下笑吟吟地说道:“多谢阁下的提醒席尔瓦先生被杀一事究竟如何处理,在下自有分寸!”
迪戈奥微:欠身说道:“这样最好,那就烦请国公大人尽快将凶手交还给我。现在我们的使命已经完成,正想快些返回,相信国公大人也希望鄙人能尽快将好消息带回去,我们葡萄牙再尽早派遣前的商团来吧?”
王锐点点头:笑说道:“不错,在下自然是希望两国间能够尽快进行通商贸易了。不过此事若是不能解决,难道阁下就不返回了不成?”
迪戈奥闻言顿时将色一沉昂然说道:“国公大人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一天不解决,我们就绝不会走。德席尔瓦副使的血不能白流我们使团的清誉也不容诋毁,凶手必须得到严惩,贵国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他地话音落。王锐就哈哈大笑道:“如果是这样地话。那阁下恐怕要失望了!我今天叫阁下地来意并非是想交还所谓地凶手。而是想通知阁下们现在已经是不受欢迎地人。限尔等三日之内速速离开。否则就别怪我大明不客气了!”
迪戈奥闻言时浑身微微一震。霍地站起身来。怒视着王锐冷冷说道:“国公大人说什么?你能将刚才地话再重复一遍吗?”
王锐又怎会将他放在眼里?当下淡淡地说道:“阁下地耳朵不好用么?那在下就再说一遍也无妨!现在你们已经是不受大明欢迎地人。给你们三天地时间收拾东西离开。否则就不客气了!”
迪戈奥脸色倏变。语气冷冷地说道:“这是国公大人地意思?还是大明皇帝地意思?”
王锐微微一笑说道:“皇上已经全权命我负责此事。眼下我说地话就是皇上地意思。阁下可明白吗?”
迪戈奥冷哼一声说道:“看来国公大人是一意要袒护凶手了?现下大明刚刚决定重开海禁是需要像我们这样强大地海上盟友。难道大人当真为了一个女人而要放弃一个朋友。反倒树立一个敌人吗?我最和再奉劝大人一句可要三思而行!”
王锐无声地一笑,直视着迪戈奥说道:“不错,我大明眼下的确是需要强大的海上盟友,但却不是臭名昭著的海盗!我们是要与海盗为敌,而不是与葡萄牙为敌。阁下是个聪明人,想必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
迪戈奥的面色再次微变,迎视着王锐的目光眉头微皱说道:“国公大人可否直话直说?莫非你真的相信那女人的一面之词?”
王锐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只相信事实,而并非是谁的话。今日若无证据也不会对阁下说刚才那番话。你也休再多言,先看看这是什么再说吧!”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那卷羊皮纸,轻轻抛在了迪戈奥的面前。
迪戈卡奥拣起羊皮纸打开一看,这一次是真正的脸色大变。他当然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了不住呆楞在那里,脸上阵青阵红久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锐紧盯着他,用嘲弄的语气微微笑道:“阁下恐怕做梦也没想到还有此证据吧?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迪戈奥将羊皮纸放下吸了口气,长叹一声说道:“国公大人说的不错的确没想到她竟能藏下了这份文书。这是德席尔瓦的疏忽,看来他死的也并不冤!事已至此,我也再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还是想告诉国公大人,我们原本是想打开大明这条海上航线,真正与你们通商贸易。但眼下国公大人既然是如此态度,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让我们看看究竟谁才能成为东方海洋上的霸主,看看你们大明怎样去和海外诸国通商贸易!”
他这番话已经是在**裸地威胁了,意思是要掐死大明的海上通路,让重开海禁之策形同虚设。
以双方眼下的海上力量对比,这确实也不能算是大话。
只可惜那时还不是西方列强能在中国横行无忌的时代,他更是威胁错了对象。
王锐早已经立志将原来的历史完全扭转过来,未来必然会走一条海上霸权之路,又怎会将海盗的威胁放在眼里?别说是区区的海盗了连英国、荷兰、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这些无敌舰队,将来亦是他所要横扫的对象!
因此听到迪戈卡奥竟然威胁起了自己,王锐当下冷笑一声说道:“狼终究是狼,就算暂时披上了羊皮,也早晚会露出凶残的本相来!只因尔等还从未有过祸害我大明的劣迹,而且此番上京师来后一直是谦恭有礼、公平贸易。所以我才决定只是将你们驱逐,而非是立刻剿灭!但将来如果
与我大明为敌,妄图祸乱我海疆的话,那在下就这样客气了,早晚必将尔等除之!看来阁下对自己的海上力量颇为自信。那我们将来就等着瞧吧看谁才是真正的海洋霸主!看看我大明的船队是如何四通八达!”
迪戈奥阴沉着脸色冷哼一声说道:“好,国公大人可千万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我们将来就走着瞧吧!”
王锐哈哈一笑说道:“阁下放心,我既然已经说了放你们离开京师,就不会出尔反尔。但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若是超过了期限就别怪在下没有事先明言了!”
迪戈奥嘿嘿冷笑道:“国公大人果然是痛快,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后会有期啦!”
王锐点头微笑说道:“阁下还是别期待那样的好,因为我们再见面之时,就必定是阁下覆灭之日!来人啊,送客!”
迪戈奥冷笑不再多言,却依旧颇有绅士风度地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才转身大步出了大堂……
就在朝野上下都在密切注着佛朗机的副使团长被杀一事如何收场之时,一直叫嚣着提出抗议和要求交还凶手的佛朗机使团却突然偃旗息鼓没了声息,并且传出了三日之内就将离开京师准备返程的消息。
这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懂佛朗机使团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同时对王锐也是暗暗佩服无已,想不出他是用什么办法如此轻而易举就摆平了这样大的事端。这完全是因为除了王锐以外,那日德席尔瓦当街被刺之时,在场的其他人都不通外语的缘故,所以没人能听懂贝阿特丽丝说的是什么,否则有心之人很容易就猜到佛朗机使团为什么会突然说走就走的真正原因。眼下知道其中秘密的人绝对不超过1,其余人尽管万分好奇,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探听究竟,可是却得不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接下来的三里朗机使团的人再未在京城内四处购买东西,而是老老实实地呆在驿馆里收拾东西,看样子真的是准备随时启程了。他们采买的丝绸、瓷器和茶叶等货物也已尽数送到,足足有上百车之多。
如果这些货物真的能全部运到欧洲去的话,的确可以说得上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对能够值回这一次远航费用的数百倍有余。当初达伽玛从印度带回去的不过是原材料或者半成品而已,就能有60倍的利润回报。现下中国的丝绸、瓷器和茶叶都是东方最顶级的成品非任何原材料或者半成品所能相比,价值如何自是不难想象。
似乎没有觉察到商团中不知何时多出了四个人们自然就是萧劲风、查理鲍得温和另外的两名长老堂弟子了。前几日商团的人在京师内大肆采购之时,他们四人就跟着混回了驿馆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查理得温本是欧洲人,混在商团之中自是很难被察觉。而商团因为多了上百车的货物,自是要雇佣许多帮手,萧劲风等三人就顺理成章地扮成了商团雇来的车夫、杂役,一样是绝难被发现。
只不过世上之事从没有什么绝对可言,你只要做下了事情,那便一定有迹可寻。萧劲风等人虽说混入的十分隐秘,但整个商团早就被内卫严密监控,又如何能够逃过像聂枫、王谦这等经验丰富高手的眼睛?
此刻在威国公府的书房之内,王锐就正在听聂枫等人的汇报。他的面色平静,聚精会神地倾听。
在听完了聂枫等人的叙述之后,他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微皱眉头凝思了片刻,这才抬头问道:“你们确定就只有四个人吗?这个数目可绝对不能丝毫有误才是!”
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聂枫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刚刚将驿馆全面控制之时,就已经仔细清点了商团的人数,并且记下了每一个人的相貌。眼下商团中多了一个人,而且所有的兄弟都确定他是个面生的陌生人,所以必定是新混入的无!对那些商团所雇佣的车夫、杂役,我们也都暗中查了底细。其中有三个人查不到来历,并且面貌与画影图形有几分相像。虽说对方已经做了易容,但想来定是我们要找的人!”
驿馆之中早已经有内卫的人,外面又有聂枫、王谦等高手严密监视,因此其中的任何一点细微变化都难逃他们的眼睛。萧劲风他们虽说混入的十分隐秘,但是在王锐事先周密的安排之下,一切都难以遁形。
王锐听罢点了点头说道:“那这四个人是从什么地方混入到驿馆之中的可曾查到了吗?”
聂枫面露愧色摇了摇头说道:“那些佛朗机人狡猾得很,前几日买东西时不但分散在了京师的各个角落,而且频繁更换地方。
我们的人手有限,还要防范着被对方觉察,所以未能查出那四个人原来的藏身之处,还请督公责罚!”
王锐微微一笑说道:“京城如此之大,人口亦有百万之众,我们的人手就是再多1,也休想能全部监控起来。他们只需在事先约好的地方碰头,恐怕就算是神仙亦难知道那四个人原先的藏身之处。此事非人力所能及,除非有极好的运气才行,自然怪不得你们。”
聂枫等人连忙插手说道:“属下等无能,多谢督公体恤!”
王锐摆了摆手微笑道:“好了,你们就继续严密监视驿馆那边的情况吧。火器局那里不要有任何变化,我自然另有安排。你们只需盯紧了那帮佛朗机的家伙就行,千万莫要让已经上钩的鱼再跑了!”
聂枫等人闻言立刻齐声应道:“督公放心,我等绝不会有半点疏忽!”
……
祝书友ZERO生日快乐!同时也祝这一天生日的所有书友都生日快乐!星期六和星期天实在是事情太多,还请大家多多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