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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一条     牧唐txt下载     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96章 义母

    “嗯?”刚下了马车,柳一条就见着自自己家门前有一个陌生的中年汉子在来回地走动,在那汉子的旁边儿还有一辆双辕马车在静静停留,见他回来,那汉子便轻笑着拱手迎了过来,正脸看这汉子的样貌,倒是让柳一条觉着有几分的面善,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第一看书}

    “柳先生,小人罗祥,这里有礼了!”及到柳一条的近前,罗祥微弯身与柳一条见了一礼。

    “罗祥?哦,原来是罗管家,失敬了!”听得罗祥报出了姓名,柳一条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大叔,不就是年后罗老夫人过寿时,在罗府里面见到过的那个大管家吗?他怎么跑到了这里?

    “家中留有人在,罗管家怎么不到院内相侯,来来来,请罗管家随柳某进院儿详谈。”说不上是熟人儿,不过总也是贵客,让人站在门外说话,不合适,也没有礼数,所以在还过礼后,柳一条便伸手着请罗祥到家中叙话。

    “柳先生客气了,其实小人在此就是特意等侯柳先生回来。”罗祥没有动身,同时也止住了柳一条想要去开门叫门的举动,躬身向柳一条说道:“老夫人还有我们家少爷,听说柳先生新添贵子,便想着要宴请柳先生还有柳夫人,以示庆贺,还有对前番老夫人寿宴时,柳先生所作之曲的感谢。”

    “中午的时候,小人就曾来过一次,不过当时柳先生还在宫里,所以小人就先把柳夫人母子,还有柳丫小姐给先请回了府里,刚小人再来贵府等侯柳先生之时,柳夫人正陪着老夫人在一处闲聊,看得出,我们家老夫对柳夫人,还有宝儿公子。很是喜爱。”罗祥冲着旁边的马车招了招手,接着向柳一条说道:“柳先生也请上车吧,过了这般许久。老夫人还有柳夫人怕是都等得着急了。

    “什么?你是说拙荆还有劣子,已经被罗管家给接到府里了?”柳一条的面色有些不善,冷起脸来看着罗祥,厉声向他问道:“罗管家,贵府这般,怕是有些不合礼仪吧?”

    虽然对罗通,对罗府一直都有好感。但是柳一条却是也不能容忍他们来强请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这算是什么?强请,还是威胁?所以,在听了罗祥的一番话后,柳一条的心中一紧,接着便升起了一股恶气,冷眼凝眉。向罗祥这里看来。

    “诶!诶!柳先生误会了!蔽府并没有恶意。柳夫人与小丫小姐肯去蔽府做客,也是全凭自愿,小人可是没有,也不敢有半点强求之处。”见柳一条有些急眼,说起话来都透着一股寒意,罗祥忙着摆手开口解释,道:“是小丫小姐缠着想要出去玩闹,柳夫人无法,便就先随着小人去了府里。柳先生会这个点回来的消息,就是柳夫人告知于老夫人,所以小人才会在此时于贵府门前相侯。柳先生若是不信,一会到了府里,见着柳夫人一问便知真假。”

    “哦?如此啊。”柳一条面色稍缓了一下。不过却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小丫那丫头会缠着楚楚想要出来玩耍。确是有可能,但是楚楚怎么会轻易地就跟着一个陌生人,去了一个陌生的府坻呢?楚楚不是小孩子,做事也不会这般地没有分寸,现在乍然听闻她真个去了罗府,也由不得柳一条不怀疑。

    现在他们的处境,说不上是危机四伏,但是却也不是就那般地平静安全,凡事小心一些,总是没错。

    “有劳罗管家了,罗管家先请!”老婆孩子都在人家府里,柳一条便是想拒绝不去,现在也已是无法,只得随着罗祥一起去看个究竟,抬脚上了罗府的马车,直接奔了长安城地西城。{第一看书}

    “柳先生不必担心,”在车厢之内,罗祥和善地笑着向柳一条说道:“我们家老夫人面慈心善,便是待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柳夫人还有宝儿少爷在府里,不会有事。”

    提壶为柳一条斟倒了一杯香茶,罗祥接着说道:“其实这次,若不是因我们家老夫人的身子赢弱,不便出行,中午的时候,老夫人和少爷就亲自过来拜会了,断是不会烦得柳先生与柳夫人前去。”

    “罗管家客气了,柳某一介平民,哪里敢劳烦罗将军和罗老夫人,”见罗祥说得诚肯,柳一条地心稍放下了一些,接过罗祥递送过来的茶水,轻放于桌上,拱手向着罗祥客套了几句。

    柳家小院儿与罗府虽都处在城西,不过两家的距离却是不近,马车急赶慢赶,赶了近半柱香的功夫,才算是及到了罗府的府门之外。

    下了马车,没有着人进去通禀,罗祥直接便躬身带着柳一条进了院儿里,奔着罗府后院儿的内厅走去,在内厅门口儿,见着罗祥弯着身子向着厅内高声禀道:“老夫人,柳亦凡柳先生,到了!”

    “嗯,快请柳先生进来,”一个温润详和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来,罗祥闻言,回身向柳一条示意一下,着请得柳一条进了厅内。

    内厅里面,罗老夫人一脸和气地坐在正,怀里面抱着宝儿,正在逗弄着小家伙玩乐。张楚楚坐在罗老夫人地侧旁,小丫那小妮子倚坐在张楚楚的腿上,小依则尽守着她贴身丫环的本份,尽职尽责地站守在楚楚的身后。见得柳一条与罗祥进来,客厅里面几人的目光都不由向他们瞧来。

    “姐夫!!”小丫离开楚楚的大腿,欢喜地向柳一条这里跑来,并欢声叫了一句,抱着柳一条的胳膊,不肯松开。

    “嗯,小丫乖,先到你姐姐那里去,”十一二岁地小姑娘,却还不甚知礼懂节,而且这小丫头地依赖心理好似也特别严重,最喜粘人,让柳一条多少有些头疼,抬手轻拍了拍小丫的小脑袋,柳一条把她给支会到楚楚的身边,之后才弯身上前,规规矩矩地与罗齐氏见礼。

    “罢了,柳先生不必多礼,且在一旁坐下吧。”罗齐氏温笑着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上次老身寿宴,收了柳先生的大礼,却没能与柳先生见上一面,实在是失礼得紧,还望柳先生莫怪。”

    “老夫人言重了,”见老婆孩子都安然无恙,楚楚的神色也很是自然,并没有被逼迫过的迹象,柳一条的心便也全然安放了下来,粗略地在客厅内打量了一番,遂开声向罗齐氏问道:“怎么不见罗将军在侧?”

    “通儿啊,现正在演武厅练习武艺,”罗齐挥手向罗祥示意了一下,把他给打了下去,之后又扭头笑看着柳一条,道:“柳先生稍待,得了先生驾临的消息,通儿很快便能过来。”

    吩咐着旁边的丫环为柳一条沏泡上茶水,罗齐氏又接着说道:“这是三原柳府新制出地三原茶,沏出的茶汤很有特色,味道也还算是不错,请柳先生品用。”

    “多谢老夫人!”柳一条双手将茶水接过,开口道谢,看着碗中的茶水,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笑意,柳氏茶坊才开了一天的功夫,三原茶就像是已跑遍了长安的各门各户,看来柳无尘对三原茶地宣传工作,做得不错。

    “在老身这里,柳先生不必拘礼,”罗齐氏慈爱地逗弄了下怀里地宝儿,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温声道:“你刚到府里,或还是不知,就是今日午时,老身已经将疋疋(y)给收在膝下,认为义女,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在自己的家里,不必在意那般多地礼数。”

    “呃?”罗老太太说得轻巧,柳一条的神色却是一愣,纳闷儿地向媳妇儿这里看来,满面的疑惑。疋疋是楚楚的化名,怎么她与罗老太太刚见了一面儿,两人就亲切地相认在了一起,得了一个干娘?这也忒快了一些。

    “夫君,义母说得没错,蒙得义母垂青,中午的时候,义母便在这厅里,认了妾身为义女。”张楚楚浅笑着向柳一条点了点头,柔声向夫君说道:“夫君也与义母见上一礼吧。”

    能够认得罗老夫人为义母,这是一件好事,有了罗府这座大一些的靠山,他们一家在长安城的安全也多了一分的保障,不过这件事情似乎是有些太过突然,搞得柳一条有些缓不过神儿来。是罗老夫人真心相认,还是楚楚施了什么手段,惹得罗老太太欢喜?

    对于楚楚哄人的本事,柳一条可也是万分的佩服,当初在下耳村,楚楚也是仅与柳贺氏见了一面,就让柳贺氏欢喜得不得了,回到家后对楚楚夸赞个不停,直接就把她给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儿来看待,恨不得马上就让儿子把人给娶回家来。

    “夫君”见柳一条半天都没有反应,张楚楚嗔怪地看夫君一眼,示意柳一条起身与义母见礼。求两张月票过年

第497章 交情,是打出来的(1)

    罗齐氏,膝下就只有罗通一子,而罗通,却因五年前犯下的一桩错事而被皇上严令,终身不能婚娶,至今无妻,没有老婆,更别说是什么孩子了。

    没有儿媳,没有孙子孙女陪伴,罗通又是一个武痴,整日里武枪弄棒,少有在老太太的身侧陪伴,所以,因身子赢弱而不宜出门的罗老夫人,在担心他们老罗家会因此而绝了香火的同时,心里面一直都孤独寂寞得厉害,虽然口上从来都没有说出,但是想找个人来陪来解闷儿的念想,却是一直都没有断过。

    今日里,罗齐氏在家闲得无聊,忽想起上次拜寿时的曲子,随之又想起了作曲之人,听得罗通言讲,柳亦凡前些时日竟有了得子之喜,老太太心里高兴,便吩咐着罗成罗祥,着人去了柳亦凡的府里请人来府上闲叙贺喜,还特意嘱咐着,一定要将人家的小公子给带到府里来。自己没有孙子,抱抱别人的,心里面也好有个慰藉。

    结果,当张楚楚抱着儿子来到罗府的时候,人罗老太太不担看着宝儿心中欢喜,便是对楚楚这丫头也是甚为投缘,跟着张楚楚亲密地闲聊了一会儿,老太太便把张楚楚给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女儿一般看待,尤其地,当老太太得知楚楚竟是已没有了双亲之后,心里面不觉地也就升起了想要认下这丫头的念头。若是有个女儿能够经常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她也就不会再像是以往地那般孤寂了。

    而在张楚楚这边,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大唐子民,楚楚在还小的时候,便在心里对罗将军府,对罗成这位传奇地扫北小将军,充满了尊敬和崇拜之意。现下能有机会到罗将军府来做客,她自是不会拒绝。

    而且,依着她与夫君现在的处境。楚楚也想帮着夫君找一些有能有势的靠山。这罗将军府,现在虽是显得有些落没,权势不足,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罗家在长安城,在大唐府军之中的影响力,就是皇上,也不敢小窥,不然当初,依着罗通将军所犯下的过错。{第一看书}皇上也不会仅是限了他地婚娶那般简单了。

    若是能跟罗府攀上一些关系,尤其是若能搏得罗老太太的欢喜,日后她与夫君在长安的安全也就多了一分保障。要知在这罗府里面,罗通虽是家主,但是罗老太太的话语,他这个孝子却也是不敢不听,所以。从一开始,张楚楚便把她此行的目的放在了罗老夫人的身上。

    张楚楚虽是女流,但是见识和胆力却是一点也不比旁人逊色,只是以前在柳一条的跟前,由她的夫君遮着,没有也没有必要显露出来而已。

    所以,当她在家中听得罗府的老夫人想要宴请他们一家前去将军府做客之时。在确定了罗祥他们地身份后。稍思量了一会儿,楚楚的心中就有了计较,微整理了一下,便抱着宝儿,带着小丫和小依,出门上了罗府的马车。

    哄老人家开心,是楚楚的拿手活计,以前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嫁入夫家以后。爹和娘亲,公公和婆婆,哪一个不是被她哄得很是欢喜和融洽?

    在与人相处的时候,在付出自己真心实意的同时,也要注意一些小而有效的手段。不管是哪一种感情。亲情,友情。或是夫妻之情,都需要人去精心地维护。这是楚楚地亲生父亲,在弥留之际遗留给楚楚的话语,也是他在丢了官位,落魄流落至下耳村之后所悟出的一个道理。

    所以在与罗老太太见面之后,在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跟前,以诚心真心为前提,以有心而算无心为后计,张楚楚很快便与罗老夫人聊到了一处。后来的认亲礼拜,虽然比张楚楚预计得要快了许多,但是倒也能称得上是水到渠成。{第一看书}

    “夫君!”张楚楚轻叫了柳一条一声,示意还在那里惊讶不已的夫君,起身与义母见礼。

    “哦,哦,”柳一条醒过神儿来,看了张楚楚一眼,忙站起身,再次弯身向着罗齐氏行了一个晚辈大礼,一躬到地,轻声说道:“义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嗯嗯,好,好,呵呵,”老太太欣喜地点头挥手,温声向柳一条说道:“贤婿不必多礼,快在一旁坐下吧。”

    把怀中的宝儿轻递至到张楚楚地怀里,罗齐氏看了楚楚一眼,开口向刚刚坐定地柳一条说道:“老身与疋疋投缘,把她给收在了膝下,事前没有与贤婿打声招呼,贤婿心中可是莫要怪罪。”

    “义母言重了,能拜在义母的膝下,是疋疋的福分,小婿高兴还来不及,哪敢再出言怪罪!”柳一条微笑颔,不管是他们现下的身份和状况,还是他们以前在三原时的身份和地位,能与罗老夫人与罗将军府这样的门面攀上亲戚,确是他们高攀了。

    “老夫人!”正说话间,去演武厅寻找罗成的管家罗祥,跨步躬身从门外走来,拱着手向罗齐氏禀道:“少爷有请柳先生到演武厅一叙,不知”

    说着,罗祥的目光向柳一条这里寻来,显是想要征求柳一条的意见。

    “胡闹!演武厅是可以接客地地方吗?!通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罗祥,你去把少爷给请到这里来,就说是老身的意思!”罗齐氏轻蹙起了眉头,满脸地责备责怪之意,厉声向罗祥吩咐了一句。

    “义母息怒,正好小婿也正想到府里的演武厅一观,还是由小婿去走一趟吧。”柳一条站起身出声阻住罗祥的去势,弯身向罗齐氏请示。

    “哦?贤婿若是不在意的话,去看一看倒也是无妨,”罗齐氏眉头舒展,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轻声嘱咐道:“只是你那义兄习武成痴,在演武厅里最喜与人比斗,贤婿去了,要小心一些。”

    “是,义母,义母放心!”弯身向罗齐氏告罪一声,柳一条转身随着罗祥一起出了厅门,向府院儿地后宅走去。

    罗府地宅院不大,不过演武厅却是不小,仅是一间房子,便占据了整所宅院近四分之一的地方。柳一条随着罗祥进入厅内地时候,看到罗通正拿着一把约有两米的银枪,在正厅当中演练,身上穿着一身儿白色的贴身小襟儿,干净利落,枪势点线相连,虎虎生风,看上去威势不俗。

    “柳先生请在此稍待,我们家少爷在习武之时,最忌有人相扰,”在大厅的侧旁,罗祥请得柳一条落座,亲自为他泡上了一杯香茶之后,告罪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演武厅内,便只有正在喝茶的柳一条和正在习练枪法的罗通两人在侧。

    柳一条细品着柳氏茶坊出品的中品三原茶,平心静气地看着厅中来回腾转舞动的罗通,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

    “好枪法!”一盏茶过后,在罗通当停的空当,柳一条乍然喝彩,声间随着罗通的动作,一同停歇。

    “哦?”随手把长枪扔放到旁边的兵器架上,罗通扭头向柳一条这里看来,眼中闪现出一丝异彩,道:“能够看出通的枪势,莫不成亦凡贤弟,竟还懂得枪法?”

    “谈不上懂,略知一二罢了,罗将军请!”柳一条提壶为罗通斟上一碗茶水,淡笑着伸手请罗通入座。

    “前厅的事情,我已经知晓,贤弟莫要与为兄见外,称我为义兄或是大哥便可。”罗通接过茶碗儿,猛灌了一气,看了柳一条一眼,道:“贤弟可是曾习过武艺?”

    “以前在乡下时,曾练过几下小把式,眼高手低,比不得罗大哥这般家传扎实,”柳一条也不客气,直接便认了下来,拱手与罗通称兄道弟。

    身怀武艺之事,瞒不过真正的高手,这是上次见面时,薛仁贵对柳一条说过的话语,武人之间,都有一种很奇妙的气机感应,越是武艺高明之士,对气机的感应越是细微敏感,既便是柳一条伪装得再是逼真,身上的武人独有的气机骗不了人,总也是会留有一些细微地破绽。

    当初在苏府,薛仁贵第一次见到柳一条时,便细心地察觉到了柳一条身上的异常之处,虽然当时没有认出柳亦凡的真实身份来,但是柳亦凡这个人却也被他给留意了起来,柳二条与柳亦凡见面时,薛仁贵也会有意无意地站在两人的中间或是临近的侧旁,小心地提防,生怕柳亦凡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们家二少爷的动作来。

    同理,既然薛仁贵能够察觉得到,那与薛仁贵处在同一级别的武将罗通,不可能会现不了。这一次罗通之所以会请他直接来到演武厅内,柳一条便知道罗通定是看出了些什么,是来试探的。

    所以,在真人的面前,柳一条也没有了必要再说假话欺瞒,索性便开门见山地承认了下来

第498章 交情,是打出来的(2)

    “哦?”罗通深看了柳一条一眼,随即便又露出了一丝和善地笑意,将手中的茶碗儿放于桌上,看着柳一条说道:“亦凡贤弟过谦了,能一眼便看出愚兄枪法去势和收势,并恰到好处地叫出声来,贤弟定不是凡俗之辈,不知亦凡贤弟,可有兴趣与为兄切磋一二?”

    罗通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炽热的火焰,他感觉到,眼前的这个柳亦凡,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第一看书}许久没有与相当的对手过招,罗通的身上,都有些痒痒了。

    武人好斗,罗通平时虽都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但是在骨子里面,却一直都埋藏着这种武人的天性。真正的武艺是在与人不停地切磋比斗之中,打出来的。

    “切磋比斗,也无不可,小弟对罗大哥的身手也很是好奇,早就想与罗大哥交上几手,只是,”柳一条端起茶碗儿小押了一口,话峰一转,看着罗通说道:“只是小弟会武这件事情,不宜为外人所知,还望大哥能为小弟隐瞒一二!”

    “贤弟放心,为兄并非是那般喜受嚼舌之人,此事为兄绝不会泄露半点儿,”对于柳一条的要求,虽然觉着奇怪,不过罗通还是一口便应了下来,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颇为热切地向柳一条说道:“如此,咱们这便到场中,如何?”

    “罗大哥刚练了一趟,不用再歇息一会儿吗?”柳一条把茶碗放下,不急不徐地轻声向罗通问道。

    “不用,不用。刚才全当是在热身。无妨的,”罗通站起身,一把攥住柳一条的右臂,热切地拉着柳一条往演武厅地正中走去,嘴里嚷嚷道:“来来来,贤弟先选一件兵器,为兄这演武厅虽不甚大,但是里面地兵器却是一应俱全。贤弟使哪种兵器顺手,只管取来便是。”

    “诶,罗大哥,刀枪无眼,万一伤到就不好了,义母她老人家那里也不好交待,咱们今日只比拳脚。如何?”柳一条稳住身形。止住罗通的去势,十八般兵器里面,并没有双截棍在,用这些本就不甚顺手的兵器与拿着银枪的罗通比斗,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柳一条没有公孙贺兰身上所俱有的那种受虐潜质。

    “呃?”听到柳一条提起罗齐氏,罗通的脸色变得有些无奈,老娘最不喜他与人比斗。若是与柳亦凡的切磋之中,伤到了哪里,或是划破了衣服,被老娘看到,少不了又是一阵数落。

    “好!就依贤弟之意!”权衡了一会儿。终还是不想听娘亲的唠叨。罗通只得放弃了与柳一条比试一番兵器地打算。松开柳一条的右臂,上下打量了柳一条一番。罗通开口说道:“贤弟要不要去换一身衣服,身着长袍,抬腿出拳之间,处处掣肘,怎么能打得痛快?”

    “呵呵,无妨,大哥不必担心。”说着,柳一条将双袖挽起,又提起前方下摆,把它轻掖到腰带之中,遂向后退了一步,不丁不卯地随意站在罗通的对面,摆了一个半攻半防的架势,抬臂伸手,向罗通说道:“罗大哥请!”

    “好,就让为兄来看看贤弟的本事!”言罢,罗通单掌成虎,带着掌风便向柳一条的胸前袭来,同时罗通的脚下游弋,快地向柳一条地近身切近。

    看着罗通攻来地右掌,还有下三路踢出的左腿,柳一条左脚蹬地,向右脚迅靠拢,同时身子也向右侧歪移,借助身体的重量和惯性,右腿猛弹,在罗通的右掌和左腿及到他的身前之前,生生地将身子向右偏移了一尺左右的距离,正好地避过了罗通掌脚的攻击。

    “罗大哥,莫要再试探了,义母还有疋疋都在客厅等着咱们,咱们各尽全力,战决,如何?”再次向后退了两步,与罗通撇开了一定的距离,柳一条淡然微笑,轻声向罗通提议。

    “好!那愚兄就不客气了,贤弟小心!”罗通的双目之中,闪现出一股旺盛地火焰,刚才柳一条躲避他攻击时的动作,一下便燃起了罗通心里面已经埋藏了许久的斗志,窥一斑而知全豹,从方才柳亦凡的那一式中,罗通便知道,他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让他全力一战的对手了。

    看柳一条没有要先动手地意思,罗通暴喝了一声,变掌为拳,灵敏迅捷地向柳一条这里移来,罗通地拳脚,没有什么名头,全是在战场的实战之中磨练而出,讲究地就是快,缠,狠。

    招式迅猛,近身缠斗,而且攻击的位置也极是刁钻,眼睛,鼻孔,下阴,专攻人体最为薄弱致命之处,有些无赖,不过在战场上,却是极为实用。

    而柳一条,从罗通开始试探他时所踢出的那一脚所应对的位置,便已大致猜想得到罗通拳脚的卑鄙独到之处,所以,在罗通再次欺身攻上来时,柳一条便学起了李小龙先生,还有电视上精武陈真所用过的另一种作战方式,游斗。

    双脚前后左右,来回弹跳,带动身体快挪移,避免对手近身,同时再时不时地朝着对手招式空档之处,予以反击。

    所以在开始比斗的前两分钟,尽管罗通是一阵的拳脚猛轰,却是连柳一条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反倒是他自己,还在肩和左臂上挨了柳一条两拳。柳一条拳头上传来的劲道,让罗通也是一阵地咬牙。

    罗通是马上将军,步战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现在面对着柳一条这种游击式的战斗方式,还真是没撤,同时出拳老是不着力处,心里面也是憋闷得厉害。

    所幸的是,柳一条只跳了那么一会儿,或是疲了累了,身形稳了下来,开始与罗通一起实打实地战在了一处。

    灵活无式,寻机而攻,截拳,防守,于对手意外之处还击,这是截拳道的优势,招式狠辣,不按常理,招招夺命,这是罗通拳法的凌厉之处。

    两个人战在一处,还是柳一条稍占优势,在刚才的游斗之中,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对于罗通的拳式,柳一条却是了解了个大概,每次出手,都能料敌于先机,截拳,反击,再截,再反,打得罗通是处处掣肘,几是没有一拳一脚能够挥完全,都是刚施展到一半,于关键处又不得不缩回或改式,很憋屈。

    “行了行了!”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罗通终是有些承受不住,小喘着气息停下身形,看着柳一条有些抑郁地说道:“莫要再继续了,这场切磋,算是为兄输了!”

    与人切磋打斗过无数次,没有一次会像是这次这般难受,柳亦凡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他拳脚的克星一般,处处克制,虽然也时有拳脚击到柳亦凡的身上,但是他的身子却像是泥鳅一样滑溜,稍沾即走,不得全力。

    这个亦凡贤弟,还真是一个高手。

    虽然打得时候处处受制,很憋屈,但是这些却一点也不影响罗通对柳一条身手的赞叹,直接就把柳一条给归类至高手的行列,再看柳一条时,也觉着比以前更加顺眼了些。

    “罗大哥承让了!”虽然并没有比出最终的结果,但是两人的胜负却已是非常地明显,柳一条冲着罗通抱拳一礼,之后便把下摆放下,轻声向罗通说道:“小弟也就是会些拳脚,若是比兵器的话,便是十个小弟,也不定会是大哥的对手。”

    自知之明,柳一条从来不缺,这次比斗,他是以己之长,攻罗通之短,有取巧之嫌,若是真刀真枪地比兵器和马上作战,凭着他的那根双截棍,若是想要战胜罗通这位马上将军,很难。

    “呵呵,行了,贤弟就莫要再安慰为兄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磋而已,为兄输得起。”听出柳一条话中劝慰的意思,罗能微微一愣,遂伸手在柳一条的肩膀上重拍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贤弟,时辰不早了,娘亲还有义妹她们定是都等得急了,咱们这便过去吧!”止住笑声,揉了下被柳一条拳头碰到过的伤痛处,罗通伸手攥住柳一条的右臂,拉着他一起出了演武大厅。在演武厅的门口换上下人们备好的衣物之后,罗通又带着柳一条,再次返回了罗府的后宅的内厅之中。

    行动举止之间,两人的关系,好像一下便亲近了许多,像是几年不见的亲生兄弟一般。快乐,诸事如意,牛气冲天!!!

第499章 升官

    贞观十一年四月下旬,李世民的一纸调令,以政绩显着,民声有显为由,将远在夔州为了近十一年长史的狄知逊,召回了长安城,狄知逊也因此,从原来的夔州长史,摇身一变,便成了中书省下的中书侍郎,从正三品,比之原来的从五品,一下就高了两个档次,也算得上是位极人臣了。

    这是一件喜事,一件狄知逊等了十几年,等得头胡子都已白的天大喜事。所以,在与前来赴任的下一任长史办理好了交接事务之后,狄知逊就着忙地带着早已收拾妥当的行礼,领着家人护院一起,便辞别了奉节的同僚亲友,一路赶往长安。

    至于之前因避婚而装伤遁入师门的狄家大小姐,早在一个月前于夔门附近的一次游玩中与狄卢氏意外碰到了一处之后,便被狄卢氏给硬纠了回来,一直被关在府院里面绣了一个月多的手绢儿鸳鸯,没能再出得府门一步,直到今次狄府里的这件喜事,才得以出门儿,随着家人一起赶回长安老宅。

    在回长安的路在,在马车的车厢之内,狄芝芝单手支着下颌,手肘落于窗沿,两只眼睛有些无采地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春日风光,脸上的表情,一片地落寞。从五岁及到奉节之后,狄芝芝在奉节,在真武观,在师傅和师妹师弟的陪伴下生活了十一年,这里面有她太多的回忆和不舍,现下说走就走。不知何时还能再回,小丫头地心里,有些空落。

    而与狄芝芝同处一车的狄士杰与狄仁杰兄弟两个。此刻的心情却是大好,两个小脑袋挤在车厢地另一个窗口,指着外面的花草树木,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能够不上课业,不对着府里现在的那个老是板着一张老脸,动辄就与他们两个戒尺相加的老夫子。两个小家伙的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出行的这两天里,两人每天都欢喜异常,像是正在出游一般。

    “小杰,你快看,那只鸟竟然是花色的。还没有尾巴。好丑!”看到了稀罕的物什,狄士杰忙推了推旁边地狄仁杰,伸手出得窗外,指着后面的一棵小树,开口向狄仁杰叫嚷。

    “哇,真的是,好丑的一只鸟!”顺着堂兄所指的方向,狄仁杰不由得也高声叫了起来,脸上也随之露出了一种好笑地表情。

    “你们两个。安静一点好不好?”被两个弟弟的笑声惊醒,狄芝芝没好气地斥了他们一句:“一惊一乍地,成什么提统,要是爹娘他们在,你们两个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

    “知道了。大姐!”两个小家伙齐冲着狄芝芝吐了吐舌头。然后狄仁杰又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已经走远了。大姐看不到,不然看到那么丑的大鸟,大姐也不会这么苦着脸了。”

    “是啊,芝芝姐,刚才那只鸟没有尾巴,身上地毛色杂乱,而且它地下巴上好像还长着两个肉坠儿,真的好丑!”狄士杰也随声附和。

    “一只野鸡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两个给我安静一点!”没好气地瞥了两个小家伙一眼,稍微地警告了他们一句,狄芝芝又手撑下颌,不乐地打量浏览着车厢之外的路景。

    现在的时节已经逼近五月,春天已经快要过去,天气日暖,正是花香鸟语,一年之中最好的一段时日,若是在奉节,现在他们定是在瞿塘峡上泛舟,与师门里的师弟师妹们一起游玩呢。

    “是野鸡吗?怎么跟我以前在乡下见到的不一样?”狄士杰有些疑惑地向狄芝芝这里看来,不过见着他的这位堂姐又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地模样,刚想问出的话语,又给憋了回来。{第一看书}难得堂姐现在这般地安分,他可不想再去招惹于她,免得又惹来这位蛮力加暴力的姐姐的一番拳脚。

    虽然刚在狄府呆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与狄芝芝处过地时间也不是很久,但是狄士杰还有狄仁杰这两个小子,在这半年地时间里,已经受过不少这位姐姐的胖揍。所以在心里面,狄士杰对他地这位漂亮的堂姐,在感到亲切的同时,又感到一丝的畏惧,就像是以前娘在的时候一样,在挨揍的时候,身上虽疼,但是心里,却一点也提不起丝毫的恨意。

    “到了长安,就能见到亦凡先生了,”不再考虑什么野不野鸡的问题,狄士杰又低着头与他的小堂弟凑到一起,小声地说起了话来,“这么久没有听过先生的课业,还真是有些着想。前些时候,曦儿姐姐不是给大伯来过信笺,说是师娘她已经给咱们生出了一个小师弟么?不知道师弟长得是怎样一番模样,到了长安城,我定要第一个去看!”

    “是啊,我也要去!”狄仁杰也开口掺和道:“我还想听先生讲得故事呢,上次那个福尔摩斯的故事,先生只讲了一半儿,就匆忙离去,留了一个小尾巴,我现在都还想不透彻呢。”

    “一个没胆,且又不务正业只知道讲故事哄小孩子的臭教书先生而已,有什么好想的?”听了两个小家伙的言语,狄芝芝轻微地撇了撇嘴,不过说起两个小家伙的师娘来,这么些时日不见,狄芝芝对张楚楚这位和善亲近的张姐姐,也是颇为想念,心里面也想过去看看她,还有她刚产下的孩子。

    或许,到长安,也是不错,一想起张姐姐这个熟人儿,狄芝芝不由又想起了现在应在长安的苏晨曦,李如似,还有她已是好多年都没有见着的苏老爷爷,记得小时候,苏爷爷对她可也是疼爱得紧,这么些年没有再见,也不知他老人家现在的身子骨是否还是那般地硬朗?

    想着这些熟人,狄芝芝的嘴角轻微勾起,脸上的表情略显柔和,心情也变得稍好了一些,长安城有些这些熟人在,在那里应该也不会太过寂寞。

    “三原茶,是好茶,就是太贵了些,”在前面的马车里,狄知逊亲自沏泡着茶水,捏起茶盒中的条状茶叶时,轻声向狄卢氏说道:“仅是这中品茶色,就要十贯方得一两,比之得一醉的三碗不过岗还在金贵上十倍不止,价比足金,不想这三原柳府,便是柳一条不在了,所做出的事情来,却仍是这般地大气,出人于意料之外。”

    “老爷说得是。”接过狄知逊递来的香茶,狄卢氏随声附和了一句,之后便将茶碗儿轻递至嘴边,小口地轻抿细品起来。

    “十一年未曾回过长安,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按理来讲,老夫现在应该是欣喜若狂,意气风才是,”掀起碗盖儿,站着茶碗儿里还漂浮着的茶叶吹了两口,又把碗盖儿盖好,狄知逊看了夫人一眼,道:“但是现在,为夫这心里,却是满是惆怅之意。还有对夔州,对奉节,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也多少地有些不舍。把茶碗放下,狄知逊轻捋着下巴上并不是很长的胡须,将之抬到面前,道:“当初被皇上给迁调至夔州之时,老夫这下髯还满是黑色,岁值壮年,但是现在,十一年的风霜,已将这满头的黑须黑,给催成了斑白之色,精神气力也远不如当年,老夫,老了。”

    说话时,狄知逊的神情多是落寞之色,以前在夔州之时,他每日所做所思所想,苦心经营十一年,多也就是为了这升官上位之事,但是现下里,皇上的圣旨真的到了,他们一家也马上就能够回到长安老宅,可狄知逊这心里,却显得有点空了些,变得有些伤感。

    韶华流逝,年近半百,没有人喜欢自己变得苍老。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爷现在才至知天命之龄,比之苏老大人,翼国公他们还差得远,无须这般吁叹!”看夫君显得有些抑郁不欢,狄卢氏出言劝,道:“皇上此次之所以会重用老爷,让老爷在中书省谋事中书侍朗,看得不就是老爷这十一年来在夔州一地所积累下的经验吗?”

    “十年磨一剑,在妾身看来,这十一年的夔州长史,便是皇上特意对老爷你的磨砺。”狄卢氏看着狄知逊说道:“现在,就是皇上要老爷这把剑出鞘的时候了。”

    “借夫人吉言!”媳妇儿的一番话语,让狄知逊的心里宽慰了不少,端起茶碗儿小押了一口,稳了下心神,很快便让自己的的思绪,从刚才的低落之中走了出来。

    “其实,为夫知道,”静下心气儿之后,狄知逊放下茶碗儿,看了狄卢氏一眼,轻声说道:“这次为夫之所以能够蒙得皇上念记,迁调中书省,与亦凡先生在长安城的表现,有着莫大的关联”在这里祝大家牛年更牛,牛气冲天!嗯嗯,还有,这大过年的,兄弟们是不是该拿出一个小红包,随手包上两张月票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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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远亲

    狄知逊心里面一直都很清楚,此番若是没有柳亦凡在礼部学堂的出色表现,若是没有柳亦凡惹得皇上的极大关注,并将柳亦凡从狄府给直接要到了宫里担任皇子的老师,也就不会连带着让他这个远在蜀地的夔州长史,也引得了皇上的注意。

    可以说是柳亦凡给他带来了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他在皇上面前尽情展现自己才能和政绩的契机。他在夔州这里经营了十一年,所作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这个机会吗?

    机会难得,所幸地是狄知逊抓住了。并且连跳三级,直接从一个五品长史,跳到了中书省内,也就等于是跑到了皇上的身边儿谋事。

    虽然能够蒙得皇上器重,所靠得大多还是狄知逊自己这么些年来兢兢业业的努力,但是若是没有柳亦凡此番长安之行给他所带来的这个契机,狄知逊不知还要再在夔州苦熬多少个寒暑方能搏得皇上的重用。

    当了几十年的官员,狄知逊深知,谋官从仕,仅是告自己的努力,是不够的,你做了些什么,得有机会让上面的官员和皇上看得到才是。一个人的机会和运气,有时候也很重要。

    所以,现在已经是贵为中书侍郎的狄知逊,在心里面对柳亦凡这位小哥,很感激,一直思量着到了长安之后该如何答谢于他。“可惜,亦凡先生已被皇上看中,现正在宫里教授各位皇子读书识字,并无太多空闲,不然此次回到长安,直接再请亦凡先生担任府中的西席,或是直接把亦凡先生给收在门下,先谋个一官半职的,也是不错。”感觉到外面的亮光有些刺眼。狄知逊伸手把窗帘拉上,嘴里面轻声感叹了一句。{第一看书}

    “老爷说得不错,”狄卢氏随声附和道:“以前柳小哥在的时候。倒还不觉怎的,但是自他年后离了府里去了长安之后,这几个月来,仁杰与士杰那小哥俩儿,一天都没有安份过,给他们请来的那些先生,没有一个能够像是柳先生那般,能彻底地将他们两个镇住。这才四个月的功夫,光是先生府里就给换上三个,着实让人头疼。”

    “还有那柳夫人,做得一手好针线,又与芝芝那丫头年龄相当,还能与芝芝聊得到一处,若是能够请得她来教导芝芝。芝芝那丫头。也不会再这般疯野了。”提起自己地宝贝女儿,狄卢氏不由轻皱起了眉头,上次狄芝芝装伤假遁之事,到现在狄卢氏的心气还是有些不顺。

    “夫人说的是,不过人亦凡先生现在是在为皇上效力,哪里还会有时间再来管教小杰他们,便是为夫现在升了中书侍郎,却也是没有胆子敢去跟皇上他老人家抢人不是?”狄知逊轻摇了摇头,道:“还有那位柳夫人。现下已然安然分娩,身边有刚出世地孩子要照顾,又怎能再抽出时间来教授芝芝女红?芝芝这丫头,还是劳娘子多费些心吧。”

    柳亦凡现在虽然还是没有任何功名在身,仍是平头百姓。但是人现在好歹也是皇子公主的老师。每天都能在皇上皇后娘娘的跟前晃悠,瞻睹天颜。身份虽不高,但是却也不是谁都能再请得起的了。

    “嗯,这些妾身晓得。”狄卢氏轻点了点头,看了狄知逊一眼,开声言道:“老爷,芝芝现在也是老大不小了,这次返回长安老宅,不若便从那些世交门下,为这丫头寻一婆家吧?”

    “嗯,为夫也有这个心思,不过,”狄知逊面带些许难色,看了媳妇儿一眼,道:“芝芝这丫头,从小都疯野惯了,动辄都挥拳动脚的,上哪里能找到一个能降得住她的如意郎君啊?”

    对这个宝贝女儿,狄知逊是打心眼里疼爱,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也早想着能早些为她寻得一个合适的夫君。{第一看书}只是这丫头的性子还有脾气有些火爆,并不是谁都能容忍得了地,想要为芝芝寻得一位她自己欢喜且又能够包容得下她的如意郎君,不容易。

    “文的不行,不是还有武的吗?翼国公,卢国公,还公孙将军他们府里,不是也都有一些年龄适当的后辈小子吗?”狄卢氏提壶为狄知逊添倒些茶水,轻声提议道:“不行的话就从他们之中挑选出一个来,门户相当,且在身手上也定是不会比芝芝那些花拳绣腿差到哪里,若是能挑得这样的女婿,也是不错。”

    “很不错地两个孩子,”差罗祥将柳一条一家给送出了府门之后,在刚举办过夜宴地内厅里,罗齐氏双手包着茶碗儿,看着柳一条与张楚楚他们离去的背影,轻声向罗通说道:“知礼懂矩,气度不俗,很好。”

    “娘说得不错,义妹还有亦凡贤弟,确是不错,”在老娘的身边坐下,罗通也端起一碗茶水,应声向罗齐氏说道:“尤其是亦凡贤弟,沉着直爽,不卑不亢,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教书的酸腐书生,他的性子,很和通的脾味,很不错。”

    “嗯,”罗齐氏微点了点头,然后又扭头向罗通这里看来,轻声质问道:“通儿,之前在演武厅里,你是不是曾与亦凡有过打斗?看你的样子,还有前后对亦凡的态度,身上应是受过不少的打击吧?”

    “呃?娘您看出来了?”罗通意外地抬头看了罗齐氏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坐直了身子,道:“正如娘亲所言,在演武厅时,通曾与亦凡贤弟比过一番拳脚,是通技不如人,败在了亦凡贤弟地手里。虽然是败,但是在罗通的言语之中,罗齐氏却没有听到一点的沮丧之意,不止如此,在儿子的眼睛里面,罗老太太甚至还看到了一些的渴望。

    “娘地身子虽弱,且又不曾习过武艺,但是以前经常见爹在家中习练,一些眼力却还是有地。”罗齐氏将茶碗放下,看着罗通说道:“从你带着亦凡从演武厅进来时,娘就现你走起路来有些不自然,手臂挥动时也不太自在,还有你在看向亦凡时,眼睛里面比之前,多了一分的尊重,这对你来说,很难得。”

    能够让儿子这般看重敬重,仅凭着柳亦凡地文才和几曲子,还有他这个义妹婿的身份,是远做不到的。所以凭着对自己儿子的了解,罗齐氏自然也就想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柳亦凡,也定是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

    “娘亲说得是,”罗通抬头看了老娘一眼,道:“亦凡贤弟确是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不过他似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晓,所以,这件事情还望娘亲能够代为隐瞒,莫要传了出去,免得会给亦凡贤弟带来什么麻烦。”

    “这些,娘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娘心里有谱,你不必担心。”罗齐氏慈爱地看了罗通一眼,道:“不管如何,娘对你那义妹,还有宝儿,那是真的喜欢,我们娘俩投缘,刚见面儿,娘就觉得新切,像是上辈子我们就是母女一般,既然把她认下了,那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娘不会害了他们。”

    “义妹确实挺讨人喜欢,”罗通随声附和:“还有,亦凡妹婿,也是不错。”

    虽然没有试过柳一条在兵器上的造诣如何,但是仅在这拳脚之上,罗通就能感觉得到他的不俗,心里面也在思量着什么时候还能再找机会与柳亦凡再比斗一次。

    “嗯,对了,前些天听罗祥提起,你表舅再过几日就要返回长安,这几日你留些心,备些贺礼,待他们一家都回来了,你就去探望一番,”罗齐氏轻声说道:“这些年咱们罗狄两家都各分东西,少有来往,趁着这次的机会,好生聚聚,若是可能的话,请你表舅一家也来咱们府里坐坐。十几年没有见面,娘这心里,也着想得慌。”

    “知道了,娘,通儿记下了。”罗通点头应了一声,对于娘口中的那个表舅,罗通并没有太多的印象,毕竟亲戚属于远房,两家又相隔太远,十几年没有走动来往,到了现在,两家的关系,已经有些淡漠了。而且,在脑袋里面,对于表舅的样子,罗通也已是不大记得了。

    “说起我那表哥来,今年怕是也都五十有一了,十几年没有见面,也不知他现在变成了怎么一番模样。”想起故人往事,罗齐氏不免有些感慨,一眨眼的功夫,还是壮年的他们,都老了。

    “娘亲放心,待表舅他们一家到了,通儿就去把表舅还有舅母他们都给请到府上来叙叙。”看到老娘的神色有些落寞,罗通忙开口出声劝道

第501章 出宫

    “小民柳亦凡,见过豫章公主殿下!”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当柳一条下了马车,急赶慢赶,及到立政殿侧殿的书房之内的时候,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书房里面很是和善地柔声与他的两个学生说笑。

    豫章公主,李茹似,那个曾经不止一次扮过男妆女妆,化名李如似出现过柳一条面前的,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在这宽大冷清的宫殿里,遇见了。

    “柳先生,咱们又见面了,”豫章止住与弟弟妹妹的说笑,扭头起身,微点着头向着柳一条还了一礼,而后温声笑道:“奉节一别,已有数月,柳先生风采依旧。”

    就像是见到了一个老朋友一般,豫章的行止举动,很随意,声音也是一如既往地柔和,两只眼睛礼貌地直视着柳一条,里面没有泛起一丝的波澜。

    “柳先生早!”这个时候,注意到柳一条到来的稚奴与兕子也都站起身形,齐齐弯身拱手,与柳一条行了一个师生之礼。

    “嗯,你们两个都坐吧。”柳一条微笑着冲着两个小家伙挥了下手,示意他们两个落座,然后又拱手向豫章公主说道:“不知公主殿下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差遣?若是无事的话,学生要为晋王,晋阳两位小殿下教授课业了,您看您是不是”

    逐客令,听柳一条话中的意思,豫章心里理会得明白,人这是嫌自己碍事儿,在赶自己出门儿了。

    没想到,到了宫里面,这位亦凡先生竟还是这么一副臭脾气。{第一看书}豫章的嘴角微微勾起,对柳一条的无礼,并不是太过在意,毕竟以前在奉节狄长史的府上时。她们已经这般被柳亦凡给赶了不下三次,习惯了,心里面也多少都有了一些准备。

    “也没什么事儿,”豫章看了柳一条一眼,轻声说道:“就是听说这私塾房里有故人在侧,便想过来看看,若是因此而扰了先生,豫章在此向先生致歉。望亦凡先生莫怪。”

    说着,豫章微蹲下身,轻轻地冲着柳一条礼了一下,以示歉意。

    “如此,学生在这里多谢公主殿下挂记了,”柳一条斜侧开身,让过这一礼。拱手向豫章公主说道:“不过现在正是学生授业解惑。为两位小殿下讲授课业之时,不便与公主殿下详谈,公主殿下若是无事,还是先请回吧。”

    语气仍硬,不过比之在奉节,却是又柔和了不少,看得出,在这皇宫里面,这位亦凡先生。多少地还是有了一些变化。

    “豫章明白,扰了先生的课业,是豫章的不是,豫章这便出去。”李茹似不以为意地温笑着轻点了点头,又回身嘱咐了稚奴与兕子两句之后。便轻移莲步。走出了书房,书房里面又变成了一片地安静。

    她与柳亦凡。并没有太多地交集,以前在奉节,在狄府,也就是谋过几次面容而已,认识,但称不上是很熟,今日过来书房,多也是想陪着弟妹们一起玩耍一会儿,方便照看他们,以前旁的先生在教授的时候,豫章也是这般行事。只是别的教书先生,对豫章地态度,要温和委婉得多。

    书房的房门,被跟随豫章一同出去的小僮给随手带上,在关门的时候,小僮还很是顽皮地冲着柳一条挤了挤眼,那次出游,小僮与芭蕉一起,跟柳一条同处一辆马车,随着柳一条学了几曲子,这小丫头,与柳亦凡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这小丫头,看到小僮给自己做出的鬼脸儿,柳一条不由摇头轻笑了一下,扭头看了正乖乖坐在自己座位上的稚奴与小兕子两人,遂起步走到自己讲桌的位置上,曲膝坐稳,看着下面地两个小家伙,温声说道:“好了,在讲授今天的课业之前,先把昨日里为师留给你们做的题目交上来吧。”

    “母后,您也起啦?”路过立政殿,见着里面亮着灯光豫章便领着小僮一起走了进来,见着长孙皇后正坐在大殿里喝茶,便急走了两步,进来与母后见礼。

    “哦,茹儿啊,”正闭着眼睛细品香铭的长孙皇后,听见声音,微张开眼,看了豫章一眼,脸上露出了慈善的笑意,伸手招呼着豫章在她的身旁坐下,温声说道:“依着孙道长的吩咐,每日日月交替之时,本宫都要起身修行养气之道,调节安抚体内气血,不然地话,刚好不久地气疾,怕是又会再患。”

    “还有,早上你父皇要去早朝,上殿处理国务,他起之后,母后便也再睡之不着,便也随着起来了。”押了一口清茶,长孙皇后轻声向豫章公主问道:“稚奴还有兕子他们都还听话吧,刚才在书房,茹儿可是与亦凡先生谋面了?”

    “嗯,”轻点了点头,豫章提着裙摆在长孙皇的身边坐下,道:“弟妹们都很乖巧,不过那个亦凡先生,却是与在奉节时没有多少的变化,脾气性子,还是一如既往,不讲情面,母后您不知道,刚才在书房里,儿臣便是被亦凡先生给轰出来的。连上奉节狄长史府上,再加上这次,儿臣都被他给赶了六次了。”

    “哦?是吗?”长孙皇后不由轻笑了起来,道:“这也正常,没有哪个先生喜欢在教授自己学生课业的时候,有一个不相干的人在侧。这位亦凡先生,很尽责。见微而知著,也难怪你父皇会对亦凡先生这般地看重,并同意了让亦凡先生来担任稚奴晋王府里的府坻先生,待稚奴离宫之后,继续教导稚奴课业。”

    “什么?父皇已经同意要让亦凡先生担任稚奴的府上的西席了吗?”李茹似多少有些惊讶,王府里地西席,地位崇高,非同寻常,一般都是要那种年龄,资格,和地位都要足够高的大儒才能担任,现在父皇怎么会这般轻易地就为稚奴选了柳亦凡这位年不及弱冠的年青先生呢?

    有些奇怪,既便是柳亦凡才高八斗,智计非凡,在教书育人方面很有一套,但是在王府西席这个位置上,他毕竟还显得有些稚嫩,似乎还是不太足够资格,父皇,母后,还有他们的那个长孙舅舅,怎么会同意由柳亦凡来担当呢?

    而且,看母后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好像是不但不反对,反而还是十分地赞同,也乐见其成,很奇怪。

    “母后,由亦凡先生担任稚奴新王府地西席,合适吗?”终是忍耐不住,李茹似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呵呵,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无须知道,”长孙皇后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轻笑着说道:“你只要知道,选定亦凡先生,是你父皇,母后,还有齐国公地意思便是了,亦凡先生足以胜任未来晋王府的西席一职。”

    有些话,即便是自己的女儿,也不便说起,所以在这件事情,长孙皇后的意思很含糊,而豫章公主,也聪明地选择了不再多问,在宫里面生活了这么久,她知道有些事情的尺度在哪里,也知道该如何管住自己的嘴巴。

    “是,母后,儿臣知晓。”轻轻点头应了一声,豫章公主很自然地岔开话题,小声地向长孙皇后请示道:“母后,儿臣想出宫走走,去看看曦儿妹妹,还有柳夫人,去岁在奉节的时候,柳夫人对儿臣没少照顾,现下她分娩得子,儿臣也想过去看看,还望母后能够应允。”

    “你这丫头,刚回宫里没两天儿,是又想出去玩了吧?”长孙皇后笑看了豫章公主一眼,豫章心里的小九九,长孙皇后一眼就能看个通透,把刚端起的茶碗又复放下,长孙皇后接着说道:“不过你想去探望一下柳夫人,倒也在情理之中,想去的话母后也不拦着,不过,在天黑之前,定是要赶回宫来,知道吗?”

    见豫章这丫头,像是又恢复了本性,若是一味地限着不让她出宫,说不得这丫头又会是像以前一眼,偷偷地溜出宫去。所谓堵不如疏,既然她想出去,适当地放她出去一次也是无妨。

    “谢谢母后!天黑之前,儿臣定会赶回!”听得长孙皇后同意,豫章公主高兴地差点蹦了起来,兴奋地从椅上坐站起身,轻绕到长孙皇后的身后,抱着母后的脖子亲腻地撒起娇来。“好了好了,这么大一个姑娘了,别再跟小孩子一样,”被豫章这般抱着,长孙皇后的心里也是一阵温馨轻松,抬起手轻拍了拍豫章的脑袋,温声说道:“想去的话这便去吧,母后让小德子送你们出得宫门,记得要早些回来。”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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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质问

    “听你舅公的,”刑部重犯牢房里,王魁喝着儿子带来的小酒儿,轻声向王帅讲道:“你舅公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走过的路和见过的世面,比咱们爷俩儿加起来都多,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你就依着你舅公的吩咐去做便是。莫要背着你舅公耍什么小聪明,当心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受了一年多的牢狱之灾,王魁的心性渐缓,以前的火爆脾气,也被时间和孤寂给消磨了个无踪,现在说起话来,都是心平气静。不过一听得儿子提及柳家的事情,他的眼中还是会闪现出一丝的怨毒,家破人亡人仇,要说是不恨,不想报复,那是在胡扯,王魁的胸怀,还没有宽广到那么一步,但是心中怨恨,又有什么办法,他不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在这监牢里呆着?

    所以,王魁现在最大的愿望不是报仇雪恨,出心中的一口恶气,而是巴巴地希望他的大靠山刘鹏,能够早些想到办法将他给救赎出去,毕竟刘鹏今年已经六十有九,年纪大了,便是身子骨硬朗,又能有个几年好活?万一哪天,这位亲舅舅忽然辞世,他们王家唯一的靠山一倒,到时他别说是出去,仅就是在这牢房里,没有了老舅舅的关照,他怕是也难以再活过半年。

    有点自私,但这却是现实,由不得王魁不先去考虑,刘鹏没有子嗣,王帅现在又等同于一个废人。并没有太大地用处。若是刘鹏真地倒了,王魁知道,他自己的下场也一定会很凄惨。

    “知道了,爹。”小心地提壶给王魁斟倒了一杯酒水,王帅弱声弱气了应了一声,道:“这几日里舅公一直都在忙进忙出,像是已经有了些头绪,他们柳家,蹦哒不了几日了。”

    一想起以前任凭自己欺负,蹂躏的那个小小卑贱的农户柳家,现在竟大摇大摆地成了三原县少有地大户门庭,王帅心里就是一阵的怨毒,除了想要早些报仇还恨之外。{第一看书}他分外地不能忍受以前老是任他殴打。叫骂的柳一条柳二条会像现在这般地风光,人五人六地活现于世,他想再一次地把他们给踩在脚下。

    “帅儿你想得太简单了,若是柳家这么轻易地就能解决的话,早在一年前,咱们父子遭难之后,你舅公就不会轻饶了他们了。”对于儿子的话语,王魁轻摇了摇头,“先不说跟柳家一直都关系密切的那个杨伯方。仅就是柳一条还有他后来所结交到的那些朋友,有哪一个是你舅公敢轻易触动的?”

    虽然一直都被关在大狱之中,但是外面的一些消息事件,却还是多少地传进了王魁的耳朵一些,王魁再次仰脖灌了一杯酒水。道:“还有那个柳二条。当了三原地县丞不说,他还娶了礼部尚书府地千金小姐为妻。蒙受皇上器重,又搏得了礼部尚书府的支持,这样的人,岂是那般容易就能撂倒的?”

    不是王魁丧气,而是他的舅舅刘鹏虽是太子身边的老人,但是近年来一直都不受太子待见,能量和影响比之以前,差了很多。而且,柳一条又是太子和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若是想从太子这边寻得帮助,难比登天。

    夹了一口酒菜,王魁看了他的宝贝儿子一眼,道:“这段时日,在你舅公的府里,你什么都不要做,尽量多地肯求你地舅公,让他快些想办法把爹给救出去,在这牢里虽不受什么罪孽,但是呆得久了,爹会疯的。”

    为了顾及脸面和影响,刘鹏很少会来牢里探视,所以王魁现在也只能嘱咐着儿子去舅舅的面前求情了。

    “爹请放心,这件事情便是您不提起,帅儿也会向舅公提及,”再次为父亲斟满酒水,王帅弱声说道:“其实舅公也是希望爹能早些出来与我们团聚,这一年来一刻也没有放弃过想要搭救爹的打算,只是爹身上的罪过着实是有些麻烦,短时间内怕是都不会有什么有效地方法”

    说着,王帅地胸口一阵地隐痛,不由得便止住了话语,双手捂着胸口,一阵的急促地喘息。

    “帅儿,怎么了?”王魁急站起身,绕到儿子的身后,伸手轻捋王帅的后背,开声询问。

    “没事儿,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王帅扭头冲着王魁惨然一笑,轻喘着说道:“这全都是拜柳一条所赐,当初他的那一拳看似轻巧,但却正好伤了孩儿的肺脉,虽然死不了,但是却也活不自在,现在孩儿不担不能提起重物,便是心情稍有激动,胸中都会憋闷得厉害。”

    说起这个,王帅的喘息再次加剧,显是他的心情此刻正是激动得厉害,眼中也闪现出一股让人心悸的仇恨火焰。

    “你就是刘鹏?”东宫正殿,武媚正坐在正,抬眼看着正躬身在下面的老头刘鹏,轻启朱唇,开声向他问道。

    “正是微臣,不知太子妃殿下召微臣前来,有何吩咐?”刘鹏恭敬地躬身拱,与武媚见礼,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地下,目不斜视,很规矩。

    “呵呵,刘大人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老人儿了,不必太过拘礼,还是坐下回话吧。”看到刘老头这般正经的模样,武媚轻点了点头,接着又和善地欢笑着伸手着请刘鹏入座,道:“听说,在太子殿下刚开始读书识字之时,刘大人就跟在了太子殿下的身边儿,可对吗?”

    “回太子妃殿下,”提摆在下坐定,听得武媚的问话,刘鹏拱手回道:“蒙得先皇,皇上,还有皇后娘娘的看重,在太子殿下四岁时,便着微臣跟在了太子殿下身边侍候辅佐,这一晃,已经有十五载了。”

    不清楚太子妃叫自己来是何用意,刘鹏答话时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怠慢。

    “哦,这么久了,难怪太子殿下对刘大人一直都是这般地看重和信任。”武媚微点着头,端起茶碗儿小小地抿喝了一口,抬头看了刘鹏一眼,道:“听说,刘大人膝下一直没有子嗣,仅有的一个外甥,现在也还呆在刑部的大牢里,出狱无期,可有此事?”

    “呃?!”刘鹏的心中一紧,不顾礼仪,猛然抬头向武媚这里看来,见太子妃正细品着茶水,一脸地淡然,连看都没有朝他这里看上一眼,刘鹏的额角不由冒起了一丝的汗水,时过一年,不知武媚再次提起这件事情,究是何意?

    “回太子妃殿下,确有此事,是微臣那不肖的外甥,违法乱纪,坏了我大唐的法度,已在刑部的牢里呆了一年,”刘鹏拱手回道:“这件事情,太子殿下也是知晓。”

    当初刘鹏曾厚着脸皮,求得李承乾出面保得了王魁一命,这件事情并算不得是什么隐秘,所以刘鹏便坦然地说了出来。

    “叫王魁是吧,我知道,听说当时还是柳一条柳先生给亲自送进监牢的,”武媚轻笑着看了刘鹏一眼,道:“还听说那个王魁还有一子,王帅,也被配到了西北边境服役,不知他现在可还安好?”

    “西北虽苦,不过那孩子现在倒还算不错,没有丢了命去,劳太子妃挂记了。”太子妃定是已然知道了些什么,在回答武媚问话的同时,刘鹏悄悄地抬头向上看了一眼,见武媚的面色一如往常,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再提心吊胆地在那里坐着,思量着是不是什么时候府里的下人,给走露了消息?

    看着刘鹏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武媚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丝的不屑,才这么点场面就吓得头上冒了汗水,胸中没有一点担当和气魄,也难怪在太子身边干了十五年,却还只是一个五品的小官儿。比起这镇定功夫来,这老头甚至连刚刚及第的那个张楚闻都比之不上,以后难会有太大的作为。

    “是吗?还以为刘大人早就寻着门路,将人从西北给赎回来了呢,呵呵,”武媚将手中的茶碗儿放下,看着刘鹏说道:“不知对于将王魁一家给送入牢狱的柳一条,还有柳府,刘大人心中,可有记恨?”

    “太子妃说笑了,微臣不敢!”始终搞不清楚武媚此番究是何意,刘鹏小心地拱手说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犯了我大唐的律法,入牢配,乃是罪有应得,微臣哪敢记恨?”

    “哦?是吗?”见刘鹏说话心口不一,武媚也是不以为意,看了刘鹏一眼,轻声向刘鹏言道:“若是如此的话,那近日里,刘大人为何会对三原柳府的柳氏茶坊和在三原为县丞的柳二条,那般地关注?”

    “还有,这几个月以来,时常会进入刑部牢房探视王魁的那个年青人,不知刘大人又会做何解释?”

    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

    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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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两块吊坠儿

    柳一条的府坻虽然地处偏颇,不过有小德子给找来的车夫带路,豫章很快地便寻到了柳家的小院儿。{第一看书}

    抬头看看天色,日已上了三杆,并不算是太晚,李茹似抬手吩咐小僮上前叫门,自己也整了下衣衫,静在门前站立。

    在出宫之前,李茹似原本想着,先去寻得苏晨曦,而后再与她的曦儿妹妹一同到柳府里来探望,与柳夫人闲聊道贺,不过在苏府里,却打听到苏晨曦今儿一大早地,就出了门儿去,去迎接刚从西北之地赶回来的苏老爷子,无暇他顾,无法,李茹似只得辞别苏府,自己寻到了柳亦凡这里来。

    柳家的小院不大,很朴素,也简陋得紧,不过比之他们在奉节时所居住的地方,却又是好了太多。

    “找谁呀?”吱哑一声,棕黑色的木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白净的小姑娘从门缝里探出一只小脑袋来,看到李茹似与小僮之后,脸上一片欣喜,高兴地高声叫道:“呀,李小姐,小僮妹妹!你们怎么来啦?!”

    忙着把大门拉开,小依急冲冲地出门与李茹似见礼,同时地,还欢喜地冲着小僮挤了下眼睛。以前在奉节的时候,两个小丫头的关系,处得很融洽。

    “小依,”李茹似也把小依给认了出来,上下地打量了下这个出落得越水灵的小丫头一眼,豫章开口言道:“你们家夫人现在可在府里?”

    “回李小姐。您今天来得不巧。我们家夫人刚出去,现在并没有在府里,”弯身向着李茹似一礼,小依小声向她回道:“昨儿个晚上。我们家夫人拜下了一房干亲,被罗老夫人给收为了义女,这不刚才,便是罗老夫人着人,来把我们家夫人和小少爷给接过去说话了,估摸着不到晚上,罗老夫人不会放人回来,李小姐若是来寻我们家夫人地话,怕是就要等到晚上了。{第一看书}”

    “哦,这样啊。不知道你口里所说地罗老夫人。是哪一位?”李茹似微点了点头,接着又微挑着眉头,轻声向小依问道:“可是罗通将军府上的那位老夫人?”

    “李小姐明鉴!我们家夫人新认下的义母,便是罗将军府上的罗老夫人。”小依应了一声,然后把大门完全打开,轻声向李茹似问道:“李小姐要不要到府里坐坐?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跟小依言讲便是。”

    “不必了,我今日过来,就是想要探望一下张姐姐。还有你们家刚出世地那个小公子,既然他们现在不在,我改日里再来就是了。”李茹似微摇了摇头,脸上略带着一些失望地轻声向小依说道:“我来的时候带了些滋补气血的食材,为刚刚产子的张姐姐滋补身子。等张姐姐从罗将军府回来。你带我向张姐姐问候一声。”

    说着,李茹似转回身向着车夫招了下手。吩咐着车夫将马车上的礼盒拿下,轻递交于小依的手里。之后,又向小依点头示意了一下,回身便要上车离去。

    “小依姐姐,是谁啊,是姐姐还有宝儿弟弟他们回来了吗?”一个稚嫩甜美地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小丫甩着头,欢快地跑了出来,及到门前,看到门口所立的全是一些陌生之人,不由得便跑到小依的身边,轻拽着小依的裙摆,带着些许怯意地向着李茹似还有小僮她们打量。

    “小丫,头还没有晾干,你怎么就跑出来了?”小依誊出一只手来,轻抚了抚小丫还是有些湿辘辘地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现在的天虽然暖了,但是像小丫这样顶着一头湿乱跑,很容易沾染风寒。{第一看书}

    “我以为是姐姐还有宝儿弟弟回来了,所以我就”小丫躲在小依地身后,偷偷地瞄了又转过身来地豫章和小僮一眼,小声地向着小依说道:“还有,小依姐姐说是要给小丫擦头的,可是小丫在里面等了半天,小依姐姐还是不来,所以小丫自己擦了下,就过来了。”

    “小依,这个小妹妹是?”看到小丫之后,李茹似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惊奇,刚跨上马车的右腿又放了下来,转身复回到小依的跟前,两只眼睛盯看着躲在小依背后,一脸怯怯地小丫,开口向小依问道。

    “回李小姐话,这是小丫小姐,”听得李茹似问起,小依一把把小丫从身后拉将出来,轻拭着小丫头上所遗留地水珠,开口向李茹似回道:“是我们家夫人的义妹,是我们在来长安时的路上遇到的。”

    “哦,是吗?”李茹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了还想往小依身后缩退的小丫一眼,温笑着轻蹲下身,很是和气地开口柔声向小丫头说道:“小丫是吗?不要怕,乖乖地告诉姐姐,你姓什么,家里面还有别地亲人吗?”

    “呜呜,”小丫又往小依的身上靠了靠,两只大眼睛小心地打量了李茹似一眼,轻摇了摇头,诺诺地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小丫有些怕生,李小姐莫怪,”小依一只手搭在小丫的肩上,轻声向李茹似说道:“小丫不知道自己的姓氏,现在随着我们家老爷,姓柳。至于她的家人,我们在路上初遇到小丫地时候,便是她孤身一人,好像是也没有了旁地亲戚。”

    听得小依说这些话的时候,小丫地脸上并没有太多的伤感,对于那些所谓的家人,她并没有太多的印象,自然也不会觉着有什么悲伤不喜。对于现在的生活,能与姐姐和姐夫呆在一起,衣食无忧,她就已经觉得很幸福很知足了。

    “墨玉?!小姐你看,小丫脖里的挂坠儿,竟是一块儿墨玉!”看到因过水湿润而被小丫给戴在外面的挂坠儿,小僮很是惊奇和意外地指着小丫地脖间,大声向他们家公主叫嚷道。

    “这是我的!”小丫忙着伸出两只小手,把脖间的挂坠儿护住,一脸警惕地看着小僮,还有正向她这里看来的李如似,那姿势,一如当初她初遇到柳一条与张楚楚时架势,对于她身这件唯一的饰品,小丫宝贝得厉害,从来都不许别人碰触分毫,便是洗澡的时候,也不会让它离开自己的身子。

    “这块墨玉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李茹似扭头止住小僮的叫嚷,又回头看着小丫,和善地轻声向她问道。

    “这是我的!”小丫向后往小依的怀里依了依,把手里的那块墨玉抓得更紧了。

    “嗯,”向四围看了一眼,李茹似站起身形,开口向小依说道:“我想借一步问小丫几个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

    “李小姐客气了,”小依拉着小丫,伸手请李如似进了院儿门,轻声向李茹似提醒道:“小丫的这块墨玉像是她娘留给她的遗物,平时里便不许任何人碰触,便是我们家老爷和夫人也是不行,李小姐要是”

    看李茹似对小丫脖中的吊坠儿似乎是情有独钟,小依多地也有一些担心,虽然知道凭着李茹似大家小姐的身份,断是不会有什么非分过分的举动,但是小依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提醒李茹似一下,以防万一。

    “我知道该怎么做,小依不必担心,”听出了小依话中的意思,李茹似轻点了点头,又看了小丫一眼,轻声应了一句,轻身随着小依她们一同,向柳府的小厅走去。

    “小丫,给姐姐看看你的吊坠儿,好不好?”待小僮把小依给拉着出了厅门,小厅里就只剩下了李茹似与小丫两人之后,李茹似又蹲下身,轻声和善地再次开口向小丫商量询问。

    事实上,刚在在院门外,她之所以会再折返回来,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看到了小丫脖间这个在阳光下泛着黑光的墨玉吊坠儿,她想知道这个吊坠儿,是这个小姑娘从哪里得来的?

    “不好,它是我的!”小丫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两只小手儿仍是紧紧地捂着胸口的墨玉,出声拒绝。

    “好,它是你的,”李茹似没有进逼,看了小丫一眼,伸手深入自己的脖间,也从脖间内衬里,掏出了一个与小丫脖中挂着的,一模一样的墨玉吊坠儿,黑色,光洁,隐隐地还透着一丝莹光,拿着吊坠儿,李茹似看着小丫,轻声向她说道:“你看,姐姐也有一个。“嗯?”小丫睁大了眼睛,看了下李茹似手中的吊坠儿,然后又低头悄悄地看了看自己手下捂着的墨玉,不由得惊讶地张大了她的小嘴巴,眼前这位漂亮姐姐手中吊坠儿的大小和样式,竟是与自己怀里的墨玉,一模一样。

    智者乐山山如画,仁者乐水水无涯。细雨蒙蒙小石桥,微风轻轻小竹筏。

    从从容容一杯酒,平平淡淡一杯茶。夜无明月花独舞,腹有诗书气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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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公主,皇亲?

    “今日里,豫章公主曾来过家里,”刚把儿子哄着睡下。{第一看书}张楚楚起身侍侯着柳一条宽衣解带。拿着柳一条刚脱下地长袍。轻声向夫君说道。

    “哦?来做什么?”柳一条弯身坐在榻上。猫着腰去脱脚上地长靴。听到楚楚地言词,不由微顿了一下。抬头向媳妇儿这里看来。

    “也没什么。说是来探望妾身。还带来了些滋补身子地珍品,”贴身在柳一条地身边坐下,张楚楚温柔地张开双臂。紧抱着柳一条的腰膀。小脸贴在夫君地白色温暖地内衬上,轻轻地来回摩挲,细声说道:“她来地时候,妾身不在府里,带着宝儿去干娘那里陪干娘说话去了,待妾身下午从干娘那里回来,她早已走了多时,并没有碰面。”

    “没见着那就算了。反正咱们与她。也不是很熟识。”柳一条停下脱靴的动作。直起身,也张开双臂,反手将楚楚紧抱在怀里,他感觉到楚楚今天。似乎是有些动情。算一算,自楚楚有了身孕之后。他们夫妇两个。已经有好久没有像是现在这般亲腻在一起了。

    “嗯,”轻点了点头,楚楚又把身子往柳一条的怀里挤了挤,微眯着眼睛。慵懒地感受着夫君身上地体温和熟识的味道。很温暖,很舒心。也很安全,一点也不想离开分毫。

    “妾身来为夫君脱靴,”过了一会儿。张楚楚从迷醉人醒来。略带羞涩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遂挣脱夫君双臂地环抱,蹲下身为侍侯着柳一条脱起脚上地靴子来。

    “干娘地身子可还安好?”看到媳妇儿红着小脸地可爱模样,柳一条不由轻笑了起来,弯下身来去脱另一只脚上地长靴,轻声向楚楚询问。

    “嗯,干娘的身子虽然没有大地病患,不过不知何故,气血一直匮乏。{第一看书}身子赢弱。极易沾染风寒。所以。这几年来。除了前次从老家赶来长安求医。几是没有出过府门。”说起罗齐氏。张楚楚地面色逐渐恢复正常。刚才地那股羞意也渐渐淡去,把脱下的长靴放于榻侧,张楚楚又起身贴坐在夫君的身旁,看着柳一条说道:“夫君,若是方便的话,夫君可不可以出手为干娘诊治一下,干娘此番从老家及到长安,所图地。就是夫君地医术。”

    “嗯,如此也无不可。”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再次把媳妇儿给揽到怀里,温声说道:“昨日在罗府。为夫已经暗中为干娘瞧看过。干娘地身子。好像是因以前地伤患或是病患。失血过多,所落下的病根,难医,不过却可是慢慢调理,为夫知道一个食疗的方子。或许会有些成效,回头我写下来。娘子给干娘带去便是,不过。要注意,莫要露出什么马脚。罗将军还有罗老夫人对咱们一家虽是不错。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暂时莫要让他们知晓得好。”

    “嗯,妾身知道,”轻地点了点头,侍侯着夫君上得床榻。张楚楚也开始一点点地卸去头上地饰品和妆扮。将身上地衣服除下。也屈身上榻。钻进了被窝儿,柳一条地怀里。

    “夫君,”

    “嗯?”

    “听小依讲。豫章公主殿下今日来府里地时候见着小丫了。对小丫脖间的那个吊坠儿。好像是很惊奇,”张楚楚环抱着柳一条地脖子。轻声道:“还在客厅里单独地询问了小丫一会儿,可是当妾身回来询问小丫的时候。那丫头却是一点也不肯透露。”

    “是吗?难怪刚才在饭桌上。小丫那丫头有些不对,”柳一条稍微一愣,遂便恍然过来,轻抚着楚楚柔顺清香的秀。开声向楚楚说道:“不过这也难怪,小丫地那块吊坠儿。是由墨玉琢磨。小巧精细,像是皇家之物,引得豫章公主注意。也是正常,不过,依着小丫对那吊坠儿地宝贝程度,豫章公主也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从第一次见到小丫的那块墨玉吊坠儿开始。柳一条就知道那不是凡谷之物,要知那墨玉。便是在后世的二十一世纪。那也是顶稀罕的物什。价堪比金。由它制成的饰品,并不是寻常之人所能拥有。

    所以。外人见到小丫竟拥有一块墨玉心里惊奇。倒也不足为怪。

    “但愿吧,不过妾身这心里总是觉着有些不安,小丫她一个小乞。身上怎么会有这么珍贵地一件饰物呢?”张楚楚轻蹙着眉头。身子往被窝儿里面缩了缩。

    “好了。不要多想了,这个世上找不到谜底地谜题数不胜数。多想无益,”柳一条轻捏了捏媳妇儿地鼻子。温声说道:“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安歇吧。”

    “嗯。知道了,夫君!”张楚楚乖乖地点了点头。遂将被子拉过头顶。整个头都埋在了柳一条的怀里。微闭着双眼,轻嗅着夫君身上熟悉的味道。

    “夫君!”

    “嗯?”

    “夫君!”

    “嗯?”

    “让妾身再为夫君生个女儿。好不好?”张楚楚环抱着柳一条,将整个身子都紧紧地贴靠在夫君地身上。浑身上下。犹如一团炙热的火焰,脸上一片婿红娇羞。

    “当然。为夫想要的。可不止是一个…”柳一条身上地温度乍起。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动身揽起手臂。抱着楚楚一个翻身,轻轻地将楚楚压在了身下,低着头。温情地看着自己地娇妻。柔声说道。

    “哇”!”“哇”!”“哇

    在柳一条的双唇即将碰触到媳妇儿地脸颊时。一个小孩子稚嫩地哭声乍然响起。将两人之间,刚刚形成的温馨氛围,一下就给破坏了个光净。

    “小家伙又尿了!”伸手在儿子地**下面摸了摸。一阵温热湿润地触感。让柳一条多少有些无奈,轻在楚楚的额角亲了一下之后,遂翻身坐起,爬到榻头去为宝儿寻找干净地尿布。

    这时,楚楚也坐起身来,脸上带着红云。弯身抱起儿子。抬手将宝儿**下面已是湿透地尿布和软被撤下,接过柳一条递来地干燥尿片。轻轻地与儿子换上。

    之后又是喂奶,又是哄睡。折腾了近半个时辰之后,柳致远。也是柳一条与张楚楚地宝贝儿子宝儿。终于又安生地睡了起来,不过到了现在。被小孩子给折腾得有些疲惫地夫妇两人。也是再没了什么兴致。相互地搂在一起,头一歪。便睡了,临睡前。柳一条的脑袋里还在思量着,是不是该给儿子找一个奶娘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一如往常地。柳一条在天没有全亮之前,便从榻上爬起。在楚楚的侍侯下。穿戴整齐之后。弯身趴在儿子地跟前轻亲了一下,便上了宫里赶来的马车,离了府里。

    在立政殿侧殿地书房,柳一条再一次地遇到正在陪伴着稚奴与小兜子一起说笑玩耍地豫章公主。李茹似。

    “学生柳亦凡,见过豫章公主殿下!”礼不可废,尤其是在这皇宫里面。更是散漫不得。这一直都是柳一条不太喜欢呆在皇宫里面地原因。就像是坐牢一般,太拘束。

    “柳先生来了,”李茹似轻拍了拍稚奴与兕子地小脑袋。微笑着轻与柳一条点了点头,算是还礼。知道柳亦凡不喜有人在他地课业上打扰。还礼之后,豫章便站起身形。向柳一条告罪一声之后,便移步出了房门。

    “其实,”走到书房门口时。豫章放缓了步子。回头轻声向柳一条说道:“小丫妹妹所有地那个吊坠儿。我也有一个,还有。亦凡先生若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看一下稚奴与兕子他们地脖间所挂。”

    说罢,不待柳一条有所反应,豫章就迈步出了门去,随在她身后地小僮,深看了柳一条一眼之后,轻轻地把房门带上。

    “先生请看。茹儿姐姐说的便是这个吗?”房门关上之后,李治从脖子里面掏出一方墨色吊坠儿。现宝似地向柳一条询问,那吊坠儿的质地和样式,与小丫所有的那块,一模一样。

    “稚奴。告诉为师。这块吊坠儿,你是从何得来?”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柳一条的心里面多少已经有了一些念想。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回先生话。这是父皇赐下地护身符,”李治晃悠着手中地墨玉吊坠儿,开口向柳一条说道:“宫里的每一位皇子公主,甫一出世,父皇都会赐下一枚护身佑福,这块墨玉里面,还刻有一个‘李’字呢。”

第505章 还珠公主

    随便一捡,就捡了一个公主或者皇亲国戚回来。{第一看书}柳一条不知白己是撞了狗屎运。还是切切实实地。就真个踩了一脚地狗屎。

    是运气。还是诲气。还真是不好说。最起码地。柳一条现在的心里就是有些五味陈杂。在听了李治给他讲出那墨玉的来历时。柳一条脑袋里面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私生女,小丫有九成就是李世民那位明君的私生女。因为在小丫的那块墨玉吊坠儿里面,柳一条也曾真切地看到过一个‘李’字。

    只有这样。才可以很好地解释。为何小丫一个堂堂地大唐公主,竟会流落成为一个衣不遮体,食不寒腹地小乞。

    这算不算是皇家地丑闻?他们有没有可能会遭遇到被人给灭口的危机?一些电视上常有地片断同时地向柳一条的脑袋里面汇集。饶是他遇事素来镇定。这一刻。他的脑门儿上也开始一点点地冒起了冷汗。

    想想豫章公主刚才地态度。在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面。好像还蕴含着一丝的感激和谢意。还有,在走之前她特意把这个讯息告诉自己,明显地不是想要吓唬他,若是真要灭口的话,豫章公主根本就没有必要这般早地就打草惊蛇。

    柳一条轻抹了下额上的汗水。稳定了下心神。摆手示意李治坐下,并止住小兕子也想要再掏出为她所有的吊坠儿,走到自己地讲桌前坐定。清了下嗓子,开始有些心不在焉地为两个小殿下讲起了今日的课业来。

    “父皇!儿臣拜见父皇!”

    太极殿。李世民早朝归来,前脚刚迈进殿门,一直在这里守了大半天的豫章公主便轻身迎了上来,躬身与李世民施礼。

    “哦。茹儿啊。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李世民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豫章一眼,现在正是他处理国务地时间,一般情况下,便是皇后也不会轻易过来相扰。不知这个宝贝女儿今日里,是为了什么?

    李世民抬步进入大殿。在正坐定。挥手示意豫章也在侧旁坐下,接过宫女端递上来地清茶。小押了一口,再次出声向豫章公主询问:“茹儿此刻来寻父皇,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宴于朕?”

    “回父皇!”李茹似轻身贴着李世民坐定,两只小手亲腻地抱着李世民地胳膊,脸上带着得意地笑容。开声向李世民说道:“父皇心里最想找的那个人,儿臣找到了!”

    “嗯?谁啊?”李世民狐疑地扭头看了他的宝贝女儿一眼。幕然想到了些什么,身子猛地一紧,右手一把攥住豫章地小手,激声问道:“茹儿说的。可是煜昱?她还活着?!”

    “父皇明鉴。儿臣所说。正是煜昱妹妹,”被李世民攥得小手有些生疼,李茹似不由轻咧起了小嘴,不过看到父皇激动高兴的样子,她也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忍着痛意。脸上微露出了一丝微笑,道:“煜昱妹妹现在不但活着。而且过得也很是不错。昨日里。儿臣见到她的时候,煜昱妹妹正在很开心地玩耍。”

    怕惹得父皇伤心难过,豫章并没有与李世民说起小丫以前在路边饭馆儿乞讨时的事情。

    “茹儿是如何认出煜昱地?”察觉到自己地双手太过用力,李世民忙着将双手松开,头脑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看着李茹似白晰的小脸儿,轻声问道:“已经过了近十一年地时光。煜昱若是还活地话,应该也过了十二岁。茹儿怎么能肯定她就是你煜儿妹妹呢?还有,她现在在哪里?”

    心底虽然存有疑惑。不过李世民却还是想多打听一些关于豫章口中‘煜昱妹妹’地情况。毕竟分离了十一年。着想了十一年,好不易有了一点消息,李世民不想放弃。

    “煜昱妹妹现在就在亦凡先生地府上。被柳夫人给认作了义妹,在柳府里,很受柳府上下地宠爱。”李茹似轻揉了下被父皇捏得有些红的小手。轻声宴道:“儿臣之所以会认为她便是煜昱妹妹,是因为儿臣在她地身上看到了这个…”

    说着,李茹似伸入脖间,把从小带在身上地护身吊坠儿掏出。轻声向李世民说道:“在煜昱妹妹的身上,有着一块父皇从小就赐予儿臣们所有地,一般无二地墨玉吊坠儿。”

    “还有,煜昱妹妹的右脚。长着六根脚指…要不是怕父皇责怪,昨天下午,儿臣就想着要将煜昱儿妹妹给带回宫里来了。”怕是一个证据不足。李茹似又说出了另一个她昨天在柳府小厅里看到地证据。那是她当时连哄带骗,说了半天才从小丫地小脚上看到。

    “哦,快!快去将她给召到宫里来,朕要亲自看看!”李世民有些情动,高声将李然叫了进来,急声向他吩咐。同时地,也不忘去找人,将正在立正殿教授课业地柳一条,给传召过来。

    若是豫章口中所言地那个女孩子,真是当年被隐太子给劫走的煜昱。那么这一次。皇家,将是又要欠给柳一条一个天大的恩,情。

    想起煜昱,想起煜昱地娘亲董妃,李世民脸上不由便是一片黯然。当初玄武门之变,混乱之中,董妃身死。年不过一岁的煜昱不见了踪迹。十一载寻求无果。成了李世民心中一直都无法抹去的隐痛。

    “跟父皇说说,你那煜昱妹妹这些年来都是怎么过的?什么时候跟亦凡先生走到了一起?”趁李然前去寻人的空当,李世民又急声向李茹似打听起小丫地事情来,从刚才豫章对小丫地评述中。李世民地心里面已经有八分相信了豫章对煜昱身份地判断,迫切地想要知道关于煜昱地事情多一些。

    “父皇。茹儿说出来。父皇可千万莫要伤心,”听到李世民问起。李茹似有些不忍地看了她的父皇一眼,最后还是轻声向李世民说道:“煜昱妹妹。是亦凡先生还有柳夫人他们,在从奉节赶来长安地路上。捡到的。”

    “在遇到亦凡先生他们之前。煜昱妹妹一直都是以行乞为生。温饱不全,一月时。天寒地冻。当亦凡先生他们捡到煜昱妹妹时,煜昱妹妹已经被冻得晕倒在了路边。浑身上下僵硬一片,脸上。手上。脚上。全都生满了冻疮。听得亦凡先生当时言讲。若是他们再晚把煜昱妹妹救回来一个时辰。煜昱妹妹可能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感受到父皇地身子有些颤抖,李茹似微顿了一下。接着又向李世民叙说起这个小依口中地救人版本来。

    “皇上。柳先生到了,现正在殿外候着。”不一会儿的功夫,李然迈着紧急地碎步。跨入殿门。及到李世民与李茹似的跟前。弯着身。尖声开口向李世民宴报,打断了李茹似还想要再接着往下言讲地话头儿。

    “嗯,宣他进来吧。”端起茶碗。轻押了一口香茶,稍平复了下自己刚有些激动的心绪,李世民冲着李然微挥了下手。轻声吩咐了一句。

    “小民柳一条,拜见皇上。拜见豫章公主殿下!”进得殿门儿。柳一条弯身施礼。尽量地让自己表现得平静淡然一些。在没进殿门之前,他就已经大致猜到了李世民这位明君此次召他过来地用意,福祸两相依,他现在能够做地,也只有是随机应变,坦然地去面对接下来地种种未知问题。

    “柳先生免礼,且在一旁坐下吧。”冲着柳一条挥了挥手。李世民轻声说道着。语气,很和善。这让柳一条地心。也随之安定了不少。

    “谢皇上!”微抬起头,悄向李世民旁边的李茹似瞄了一眼,柳一条神色自若地提摆在两人地下安坐。躬身低头。不多言语。

    “朕有一个女儿,”看了柳一条一眼。李世民将手中的茶碗儿放下。自顾自地开口说道:“叫做煜昱,嗯。这是她的小名儿,今年应是已有一十二岁。是在朕荣登皇位之前降世,因在隐太子事变之时。被人暗中劫持,一直都寻不得踪影。所以直至今日,煜昱也是没有获得一个大唐公主应有地封号。”

    扭头看了身边的豫章一眼。李世民接着向柳一条说道:“不过今日里。朕却得了一个讯息。有人在这长安城里,疑似寻得了煜昱吾儿地踪迹。让朕欣喜莫名。知道柳先生胸有锦绣,博学多识。所以。朕便想着请柳先生过来,为煜昱的身份做一验证。同时再为煜昱吾儿。拟一合适的封号。”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明明看到一个红包在向你招手,结果你却与那红包擦肩而过…

第506章 你想要什么?

    说到公主地封号,再联想起李世民这位明君口中的叙述。{第一看书}柳一条一下便想到了一部以前看过地。在很长的一段儿时间内都很流行的电视剧来。《还珠格格》。

    还君明珠。失而复得。虽然与电视剧里的私生女有些不同,但是放在这里。放在小丫的身上,倒也是甚为合景合意。

    所以,在柳一条连番谦虚推迟了一番之后。把‘还珠’这两个字地封号给提出来时。李世民与李茹似这父女俩。眼前皆是一亮。嘴里叨念着‘还珠’二字,不停地点头赞同。

    事情到了现在,已是万分明了。柳一条一直提着地小心肝儿,也切实安稳了下来,不管小丫是不是那什么煜昱公主,他们一家都不会再有什么麻烦。相反地,若是小丫真个便是李世民这位明君的女儿。救了她一命,又将她给带来了长安,让其有机会认祖归宗重回皇室,李世民这个当爹地。总会要有些表示才是。

    “宴皇上,小丫小姐已经到了,现正在殿外候着,”正思量间,李然再一次从殿外进来,尖声向李世民宴报,皇上要请地人。已经来了。

    “快。快去宣她进来!”李世民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激动.隍惶地神色,大声开口向李然吩咐,柳一条在下面小心地注意到,现在地李世民。两只眼睛紧盯着殿门之处,浑身上下,好似都有在轻微地颤抖,看得出。对于这位叫做煜昱地公主,李世民在心里面。很是看重。

    “姐夫!”怯怯地跟着李然进了殿里。小丫四下里打量搜寻,见到柳一条坐在殿中。小丫头小跑着便冲到了柳一条的身边,欺坐在柳一条地腿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抱着柳一条胳膊。眼睛里面多是惧意,在这般空旷陌生地环境里。小丫头。害怕了。

    “呵呵,乖。有姐夫在这儿,小丫莫怕。”抬手轻抚了抚小丫地脑袋,柳一条温笑着和声哄劝。同时两只眼睛也不忘去观瞧上位上李世民这位明君地表情。

    震惊。奇异。颤抖,面色潮红。今日里,是柳一条见过李世民这位明君失态最多地一天,往日里沉稳有度,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地君主气度。在这一刻。全都从李世民地身上跑了个无踪。现在的李世民,更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个看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现在又失而复得地父亲。

    “像。实在是像。”李世民抬手指着柳一条怀中的小丫。颤声自语言道:“若是再大几岁,就几于年轻时地董妃一个模样儿!”

    不用看什么吊坠儿,也不用看右脚上地六指儿,光是看着小丫现在俊俏好看地样貌,李世民就知道,这是他用女儿。是他们皇家的血脉。

    “父皇!”见着李世民有些失态,豫章忙在一旁晃了下李世民地胳膊。轻叫了一声。道:“要不要叫太医过来,验证一下小丫妹妹的血脉?”

    “不必了,”李世民缓过神儿来心绪又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恢复了身为一国之主应有地淡定模样儿。轻摆着手冲豫章说道:“不用做任何地检验。朕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煜昱。是朕失散了十一个寒暑地还珠公主!”

    “小丫妹妹。快过来拜见父皇,让父皇好好看看你!”瞧得父皇在与自己说话时,眼睛始终都注视着柳一条怀中地小女孩儿,豫章忙着开口。小声地向小丫说道。

    “父皇?父皇是什么?”在姐夫地身边。{第一看书}小丫地刚来时地惧怕之色渐渐敛去。抱着柳一条地胳膊,小心地扭头向李茹似还有李世民这里看来,听得李茹似这位大姐姐地话语。不由便轻声向她回问。

    “呃?”面对着小丫的问题。李茹似地神色一腾,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父皇就是爹。就是你的生身父亲,”见李茹似被小丫给噎得回不过味儿来,柳一条轻轻把小丫从他的腿上放下。趴在小丫地耳边小声地向她解释。道:“小丫以前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爹和娘是谁,他们现在在哪里吗?看到李姐姐身边地那位穿着黄色衣裳地大叔了吗?他就是你爹。你身上的那块墨玉吊坠儿。就是他在你初出生时,亲自赐予你地。”

    这些话当着李世民这位皇帝的面儿说,有些大逆不道。有不尊不敬之嫌,所以柳一条在说出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也只有他与小丫两人勉强可以听到。

    “他是我爹?”一根手指指着高高在上地李世民,一个清脆地声音在这空旷地大殿里乍然响起。来回地。还带着几道嗡嗡地回音,很清晰。很响亮。

    童言无忌。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李世民与李茹似心神惧是一腾。乍然被人这般称呼叫嚷。两人都有些缓不过神儿来。

    “对对对。朕,嗯,我就是你爹,”看着失散多年地女儿。李世民不由放下身段儿。起身离座,小走到柳一条与小丫地身边,微蹲下身。温和地看着小丫。柔声说道:“你是我地亲生女儿!”

    “姐夫!”见着眼前这个大叔想要伸手拍打自己地肩膀,小丫急身一闪,又怯怯地闪到柳一条的身后,抱着柳一条地胳膊。怎么也不肯松开。

    “呃…”李世民脸上的神色多少有些尴尬,同时心里也是一阵地难过。自己地女儿不认识自己。甚至还怕于见到自己,搁是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皇上,”柳一条挡在两人的中间。身上也是有些不大自在。拱手向李世民说道:“小丫。嗯,还珠公主年纪尚幼。不知事理。性子也有些腼腆,可能是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皇上莫要着急。”

    “嗯,确是朕有些操之过急了,”李世民整理了下自己地心情,缓站起身。朝着从柳一条身后探出脑袋地小丫看了一眼。脸上不由又流露出了几分慈爱之色。

    “父皇,既然已经确定了煜昱妹妹地身份,今后就先将煜昱妹妹交由儿臣来照看可好。儿臣会教授她一些宫里地礼仪。还有,让她尽快地知道自己地身份。”李茹似移步上前,两只手轻搀起李世民地胳膊。娇声向李世民请命。

    “这件事情,你母后可是已然知晓?”李世民轻拍了拍豫章的小手心中多感一些安慰。

    “母后今日一早。就出宫去了齐国公府。探视长乐姐姐的病患,现在还没有回宫,儿臣还不曾与母后说起。”

    “嗯,”李世民轻点了点头,又看了还珠公主煜昱一眼。缓声说道:“当年皇后与董妃。情同姐妹。感情不俗。现在董妃不在了。日后就让煜昱先跟在你母后身侧好了。”

    一句话,就给小丫做了一个妥善地安排,看李世民地意思。似并不打算再放小丫回柳府了。

    “好了。茹儿。你先带你煜昱妹妹去立政殿吧。给她洗浴一番,换身干净的衣服,再给稚奴和兕子他们见见,明天朕就着礼部昭告天下,赐煜昱为‘还珠公主’。与天同庆!”李世民抬手拍了拍豫章地肩膀,轻声向她吩咐道。

    “是,父皇!”李茹似弯身与李世民礼了一礼。之后看了柳一条一眼。遂上前连哄带骗地,将小丫给**了太极正殿。

    “坐吧!”待豫章与小丫她们走远。李世民挥手屏退左右,轻声向柳一条说道。

    “谢皇上!”偷偷地瞄了李世民一眼,柳一条提摆再次缓身坐下。拱手向李世民道贺。道:“还珠公主还朝,是天大地喜事,小民在此,恭贺皇上父女团聚!”

    “这次煜昱能够回还。柳先生功不可没,”李世民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刚才朕听得茹儿提及,柳先生与柳夫人在初遇到煜昱之时,煜昱已是命在旦夕。茹儿不明所以。胆是朕心中是清楚,若非有柳先生施以妙手。救得煜昱性命,朕之父女。怕是再见无期,做为一个父亲。朕在此。要多谢柳先生!”

    说着。李世民郑重地冲着柳一条拱了下手,以示谢意。

    “皇上言重了。小民万不敢当!”柳一条忙着弯身还礼。哪敢切实受下李世民这一国之主的谢意。

    “柳先生有什么请求。或是想要什么恩赐。此时可尽管向朕言明,”不理柳一条地虚假客套,朝着柳一条这里看了一眼。李世民开声向柳一条说道:“若是可能地话,柳先生的任何一个要求,或是想要什么。说出来,朕都会尽量满足。”

第507章 你想要什么?(2)

    说出来。朕都会尽量满足。

    李世民这话说得实在。但是柳一条能把它当成真心话来听。而后又跟个傻小子似地,也很实在地,老实不客气地,张口就说出自己地要求和切实地想法吗?

    那是李世民。大唐朝现任地君主。他能说出这样客套地话来。就已经是很客气,很给面子了。柳一条自然不会傻到去蹬着鼻子上脸。开口讨求什么,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若是李世民这位明君真个有心的话,他就不会这般虚虚诿诿地开口询问你想要什么。而就是直接地便说朕赐予你什么。

    换句话来说。李世民现在所说的话。全都是虚地。

    “小民哪敢有什么奢求。当初能够赶巧撇下还珠公主。也是上天庇佑。是小民一家的福运。哪曾想过有什么回报,只要公主殿下能够平安就好。”柳一条忙着出声拒绝。嘴里面有些不巴门儿地说道:“平安是福。小民心里就常想,若是家人能够平安无恙。若是家里面地生意能够兴旺无阻,若是我们家老二能够做个好官,诚心为朝庭效力,光耀门楣,小民也就知足了。”

    “柳先生倒是不贪心,”李世民被柳一条地一番话给激得轻乐了起来。小抿了一口清茶,别有意味地看着柳一条。轻声说道:“朕还以为柳先生会开口请求。让朕为你找出真凶,并严惩不贷。还柳先生,还有家人一个安定宽松的境遇呢?看来。是朕想得有些偏差了。”

    “皇上说笑了。缉凶一事,本就是官府的职责所在。便是小民不说。皇上也不会放任不管,所以。{第一看书}不管小民说与不说,结果也都是一样。”柳一条再次拱手,与李世民打起了马虎眼儿。他知道。李世民这位明君,还是想从他地嘴里打听出点什么。

    “看来柳先生还是不肯说。”将手中地茶碗放下,李世民微叹了口气,道:“也罢。既是柳先生不愿,朕也不好勉强。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朕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日后在不违背朝庭律法地同时,朕会适当地予以弗照,柳先生可放心。”

    很隐讳地给了柳一条一个承诺和保证,李世民摆手向柳一条说道:“好了,此间事了,朕就不耽误柳先生给稚奴他们讲授课业了,先下去吧。”

    “多谢皇上!如此,小民就先告退了!”话虽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却已是十分的明了,今日里能搏得李世民这样一个承诺,也不算是虚行,柳一条从座位上站起身形。恭敬地冲着李世民行了一礼。告罪一声。请辞而去。

    “姐夫!”回到立政殿。柳一条的前脚刚一踏进书房,书房里面就传来了一个熟悉地声音,接着便是一抹淡红色地身影向自己扑来。

    是小丫。或者说是还珠公主也可以。在这皇宫里面,会这样称呼柳一条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小丫,你怎么会在这里?”低头轻抚了下小丫的小脑袋,柳一条打量了现在的小丫一眼。觉在这个小丫头地身上,再一次地验证了一句俗话,人靠衣妆马靠鞍,换上了一身艳丽小巧的丝绸缎子之后,小丫头变得越可爱漂亮了。也有了一点小公主当有地样子。

    “是茹儿姐姐带我过来地,茹儿姐姐说。{第一看书}以后便让小丫在这里随着姐夫读书识字。”两只小手紧拽着柳一条地下摆。小丫头乖乖地回了一句。抬头看向柳一条地眼神里。有欣喜,也有不舍。看得出,才这么一会儿地功夫,她就是已经明白了她现在地处境和即将要面临地问题。

    不得不承认。在哄小孩子这方便,豫章公主确实很有一套,柳一条扭头朝著书房里面瞧看了一眼,看到李茹似正从里面轻步移来。点头冲自己微笑。

    “以后煜昱妹妹地课业,就要劳烦亦凡先生了!”及到柳一条的近旁,李茹似温和地看着还腻在柳一条身边的小丫,细声向柳一条说道:“只有这样,小丫呆在宫里才不会觉着害怕,同时也能跟着先生多学一些东西,至于父皇那里,晚一会儿我便会去向父皇宴报,想来父皇也不会反对拒绝。”

    “豫章公主殿下放心,”将手从小丫地脑袋上面放下。柳一条拱手向李茹似说道:“学生定会用心教导,断是不会误了还珠公主。还有晋王,晋阳公主三位殿下的课业。”

    “嗯。如此,就有劳先生了,”伸手摸了摸小丫地头顶,豫章冲着柳一条微微一笑。欠身说道:“时辰不早,我便不再在此打扰先生了,告辞!”

    “豫章公主殿下慢走!”微躬着身子,恭送李茹似出得房门。之后柳一条又直起身形。拍了下小丫还紧攥着自己下摆地小手。轻声向她说道:“好了,小丫。你先去坐到稚奴的旁边。咱们开始上课了。”

    “哦。知道了,姐夫!”朝着柳一条所指地地方看了一眼。小丫乖乖地点了点头。松开小手,缓步向李治左位地书桌走去。

    “爷爷,您以后可别再往外跑了,一直都在家里见不到您。曦儿想得慌,”端着一盆温水,苏晨曦小心地为苏炳仁清洗整理着头上散乱的头,半年多不见,老苏头头上地白。又稀疏了许多,额上,还有眼角的褶皱也比以前多了许多,苏晨曦看着心疼。同时也切实地感受到。自己地爷爷,真的老了。

    “怎么,是不是觉得爷爷老了?”明显地感觉到了宝贝孙女儿心情地低落。苏炳仁不用猜想,也能大概知道孙女儿现在心思。咧嘴微笑了一下。道:“生老病死,天道循环。曦儿莫要难过,最起码,爷爷现在地身子还算硬朗。比起与爷爷同一辈地人来,已是大幸了。呵呵,再说,爷爷可是还想看着我们家地宝贝曦儿出阁嫁人,找个好的夫婿呢。”

    “爷爷“!”娇叫了一声,苏晨曦嗔怪似地看了爷爷一眼,然后拿着一块干净地毛巾捂在苏炳仁地头上,轻拭着头上温润地水珠。刚还在低落地心情。明显地好了许多。

    “呵呵,”苏老头呵笑着直起身子。接过毛巾自己擦拭起来。扭头看着宝贝孙女儿,道:“男婚女嫁,人之常情。说起来。你也不小了,确是该找个婆家了。”

    “爷爷”!”接过芭蕉递上地木梳,苏晨曦抬手为苏炳仁梳理起头。不想让爷爷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便提着岔开了话题。道:“再过得几日,狄伯父他们一家,便要赶到长安了。爷爷到时要不要过去看看?自狄伯父被迁调至夔州之后,爷爷怕是也有十几年未曾与狄伯父谋过面容了吧?”

    “嗯,是啊,一晃就过了十一年了,”苏炳仁的心神很快便被孙女儿地话题给牵引过来,有些唏嘘地说道:“不止是你狄伯父。便是两年前。你狄爷爷辞世之时。爷爷也没有赶得及前去吊唁。不知不觉地,狄老弟已经去了两年了。唉!”

    “呼!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咱就不提了!”微摇了摇头。苏炳仁很快便从刚才的伤感之中跳了出来,轻声说道:“你狄伯父这次返回长安,得任中书侍郎,是喜事。到时咱们苏府,自是要前去道贺,十一年没见。想来狄家地那小丫头芝芝,也都长成了大姑娘了吧?”

    “嗯,前次曦儿与豫章公主出游。路至奉节,曾在狄伯父地府上呆过一段儿。芝芝妹妹。还有仁杰与士杰他们两个小子。也都不小了。”把木梳放下。苏晨曦又小心地为苏炳仁盘陇起头来。

    “昨日里听苏安提起地那个柳亦凡,也是你们在知逊那里遇到地吧?”苏炳仁微眯着眼睛,很是享受宝贝孙女儿对自己头的揉弄,轻声向苏晨曦说道:“听说他被皇上给召进了宫里。现在正在立政殿里教授长孙皇后膝下地那两位小殿下读书。学识应是不俗。很难得。”

    “是啊。爷爷,亦凡先生以前便是狄伯父府上地教书先生。平日里负责教授小杰他们读书识字,亦凡先生的才学。便是狄伯父,也很是赞赏,”苏晨曦细握着苏炳仁斑白地头。轻声开口说道:“还有。听说便是在这长安礼部地礼部学堂。亦凡先生也颇受学堂里赵老夫子的赞誉呢。

    “嗯?赵老夫子?”苏炳仁猛然睁开双眼。直起身。回头看了苏晨曦一眼,道:“曦儿所言,可是赵郅先生?!”

第508章 作为

    “就是赵郅老夫子,”苏晨曦拿起木簪。把苏炳仁散乱的头扎好,看着爷爷有些吃惊的表情。意外地开口向苏炳仁询问:“怎么。爷爷也识得那位老夫子吗?听说他以前还曾担任过皇上的师傅呢。”

    “如此说来,那便真就是他了,”苏炳仁又软身坐好。恢复了先前苍老松疲地神态。轻声感叹道:“柳亦凡能够颇得赵先生的赞叹。真是难得,改日若是有暇。你去着请他到府上来叙叙,这样的后起之秀。爷爷也想亲自见见。”

    “嗯,知道了爷爷。曦儿记下了。”轻应了一声,苏晨曦又拿起木梳。接着小心地为苏炳仁整理起还显得有些杂乱的根。看着爷爷稀疏的白。嘴里面小声地打听道:“爷爷。那个。赵郅老夫子,是个很厉害的人么?怎么一听到他。爷爷就好像是分外地精神。连曾被他给夸赞过的人。也会这般地重视?”

    很少有见过苏炳仁会这般地失态,和着重一个人,所以。苏晨曦很是好奇,赵郅这个名字。她以前好似都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一次若不是皇上驾临礼部。到现在。知道他的人。怕也不会有很多。

    “赵郅先生啊,”听得孙女问起。苏炳仁微昂起头。眯着眼睛回忆了半天,最后却敷衍地轻声向苏晨曦说道:“那是一个很了不起地能人。也是爷爷这辈子少有佩服地人中之一,不过。你不知道他。甚至于从没有听人提起过他,也算是正常,现在这个世上,真正知道赵先生本事地人,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并不多。”

    “是吗?那爷爷跟曦儿讲一下嘛!”头梳理整齐。把手中的木梳放下,苏晨曦伸开又臂。环抱着爷爷地脖子。娇声说道:“曦儿也想知道!”

    “赵先生素爱清静。凭生最忌宣扬无度,所以。出于对赵先生的尊重。爷爷也不便多言。曦儿就莫要再多问了。”宠溺地拍了拍宝贝孙女儿的额头,苏炳仁轻摇了摇头,不想透露太多地口风。

    “哦,知道了。爷爷,”见爷爷难得地这般严肃,不同于往日。知道应是真有忌讳。所以,苏晨曦也只得压下心中地好奇之意。乖乖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询。

    “好了,”苏炳仁抬手摸了摸自己清爽微润的头。轻站起身。接过芭蕉递上地帽子,罩在顶上,回头向苏晨曦说道:“不是说罗通还有他娘已经到了长安么?曦儿这便陪着爷爷去罗府看看吧,几年的光景儿没见,也不知罗通那小子现在变成了怎么一番模样儿?还有那个多病的齐姑娘。现在也都还安好吧?”

    老人最是念旧,说着说着,苏炳仁又开始有些走神儿。想起以前的往事来,嘴里面也小声地絮叨着。

    “罗老夫人地身子现在好着那,”苏晨曦轻搀扶着老苏头,细声对爷爷说道:“数日之前。曦儿前去将军府探望地时候。罗老夫人还一个劲儿地与曦儿说笑,看她老人家的气色。哪有一点犯有病患的样子?爷爷放心!”

    “哦?是吗?”苏炳仁脸上带着笑意,道:“如此的话,那是再好不过。老夫还以为…”

    祖孙两个一路闲聊着缓步向府门外走动。芭蕉迈着碎步。小心地跟随在他们身后。在苏府的府门口儿。出行所要用到地马车。苏安早已备了个齐全,随时都可以驶动。

    “帅儿,前些日子。你不是说现在三原县,你爹还有几个忠心的手下兄弟,是吗?”安神静气地品着‘三原茶’。想着前日里太子妃与自己地一番对话,刘鹏抬起眼皮瞄了王帅一眼。老神在在地说道:“明天你便辛苦着跑一趟三原,将他们都聚起来,用到他们地时候。到了。”

    “嗯?真地吗,舅公?!”刚还有些无精打采地王帅,听了刘鹏地话语。整个人一下便精神了起来,忙着坐直了身子,急声向刘鹏问道:“舅公,您真地准备开始对付柳家的那几个小子了吗?”

    盼了将近一年的光景儿,王帅有些不敢相信。面色激动地紧盯着舅公刘鹏,便是因激动而牵得胸口地闷痛。也被他给甩到了一边。不管不顾。

    “嗯。经过这些日子地思虑。老夫心中已经有了些相对周详地计较,”轻抚着下颌地长须。刘鹏一副高深莫测地神情,看了王帅一眼。道:“帅儿可愿去三原。走下这第一步棋?”

    “只要能教训柳家。出胸中恶气,哪怕是再要了帅儿的半条命去,帅儿也在所不惜!”王帅的脸上浮现出一股久违的彪悍凶戾之气,右手挥拳。猛地一击桌案,遂站起身来,拍着自己的胸脯向刘鹏说道:“有什么事情需得帅儿去做。舅公只管吩咐便是咳!!”

    话还没有说完。王帅便通红着脸旁。有些喘不上气地猛咳着蹲下身来,倦缩着身子,偎依在桌角儿。过了半天才算是稍缓了下来,他胸肺之上地旧疾,又犯了。

    “明知道自己地身子状况。就莫要激动!”刘鹏很是心疼地看着缩成一团地王帅,吩咐着丫环人将他从地上抉起。轻声地在一旁劝慰道:“待日后舅公为你寻得孙思邈道长。孙道长妙手回春,说不定会有些办法。让你免去这胸痛之苦。”

    “帅儿没事儿,舅公不必担心。咳咳…”在下人地依抉下。王帅轻坐在了椅上。喝了口清茶以稳心神。平复胸中沸腾的气血,**着嘴角,轻声向刘鹏说道:“这些都是拜柳一条所赐,若有机会。我定要加倍返还于他!让他也尝受一下这心肺裂痛之苦!咳咳…咳咳咳!!”

    说着,王帅地心绪又开始激动起来。刚喝进嘴里地茶水,也被他给咳地喷洒了出来。溅得胸前湿辘一片。

    “好了,平心静气。莫要再多想,”刘鹏看了王帅一眼,道:“你若是真个想要报仇。先要学会的。便是如何去控制自己的心绪。宠辱不惊。时刻都让自己地头脑保持冷静淡然。只有这样。你才会有望一雪心中的怨恨。”

    “是,舅公,帅儿受教了!”又押了一口温茶。王帅地心气才算是完全平复下来。轻抚了下还显得有些闷地胸口,王帅从椅上站起身形。躬身向刘鹏说道:“不知舅公刚才,有何事要吩咐帅儿去做?”

    “先坐下,”抬头看了王帅一眼,刘鹏挥手将厅内的下人全都屏退。轻声向王帅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让你去三原。召集着你爹地那些兄弟。先给‘柳氏茶坊’找一些麻烦,至于具体该怎么做。到时候舅公自会告知于你。”

    “是。舅公,不若帅儿今日里便过去吧?”王帅安坐下身形。拱手向刘鹏说道:“找柳府地麻烦,帅儿是一刻也等之不得!”

    “稍安勿燥!”刘鹏瞪起了双眼。轻斥了王帅一句,对于这个行事易冲动地侄外孙。刘鹏不免有些失望。端碗儿轻押了一口茶水,刘鹏接着说道:“凡事都要谋定而后动,便是要找麻烦。也要事先有所计定才是,不然动不了他们地筋骨。反而伤到了自己地皮肉。得不偿失。”

    见王帅诺诺地低着头不敢再多言,刘鹏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次去三原。除了三原本地你爹地那些旧友,舅公也会再给你指派一些人手,刘沿也会跟着你去。他会告诉你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刘沿跟了老夫近三十年,处事的经验老道,身上多少也有些武艺。有他在一旁照应着。老夫也能放得下心来。”

    “是,舅公!帅儿一切都听从舅公的安排!”便是有些不情愿,王帅还是乖乖地拱手应了一句。

    “至于你爹那边,”刘鹏轻慢地将手中地茶碗儿放下,接着说道:“舅公也会多想些办法。尽快地把他从刑部给救赎回来。走之前你再去一趟刑部大狱。与他讲说一下。他是我唯一的外甥,说什么,我这做舅舅地,也不会对他放任不管。”

    “是。舅公!”听了这番言语,王帅脸上的神色稍缓。弯身躬,向刘鹏说道:“帅儿在此代爹多谢舅公了!”

    这几日里。王帅一直都在极力地乞救刘鹏出手救助王魁,但是效果却是一直都不太明显。刘鹏一直都有些缩手缩脚。推推诿诿地从不在正面给予回复,今日舅公这般郑重地说将出来。看得出他是真地下定了决心,要出手了。

第509章 相认

    “这就是煜昱?董妃妹妹地女儿?”是夜。从长孙府回到宫里。在立政殿正殿之内,长孙皇后一脸意外和惊喜地看着小丫。轻声向一旁地豫章问道。然后不待李茹似回答。长孙皇后又自顾地点头说道:“像。真是像极了董妃妹妹年轻时的模样儿。来来来,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就像是见到了自己地亲生骨肉一般。长孙皇后温和慈爱地招手向小丫轻唤。示意小丫到她的身前。

    “呜!”看到长孙皇后伸出的手双。在讨饭时多次被打之后所养成地习惯,让小丫又是一缩头。紧接着便把整个身子都躲在了李茹似地身后,一如白日里她在太极殿抱着柳一条时的表现。粘上了现在殿中她唯一认识地李茹似。

    “母后。煜昱妹妹初来,有些怕见生人,当初她初见儿臣还有父皇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看到母后一手捞空。神色之间有些意外。李茹似轻拉着小丫的小手。缓靠近长孙皇后的身前。微笑着细语言道:“等日后与母后熟识了,也就好了。”

    “嗯,无碍地,”长孙皇后微摇了摇头,

    脸上仍带着和善地笑意。轻招着手,示意李茹是带着小丫在她地身旁安坐,两只眼睛不停地在小丫的身上打量,小丫头长得很是好看。与当年的董妃简直就是从一模子里原则同意刻出来的。五官精致小巧,皮肤白嫩水灵,只是,长孙皇后地目光一凝,看到了小丫脸上白嫩肌肤深处的几块暗红,不止是脸上。她地手上,还有裸露出来的手腕儿。也都存在着几处暗渍。像是以前受过什么伤患。

    “煜昱的脸颊,还有这手上,是怎么回事?”长孙皇后心疼地伸手想要去抚摸一下,不过又被小丫给很排斥地躲了过去。{第一看书}

    “是冻的!”或是感受到了长孙皇后身上所传来地善意和慈爱。小丫在两只小手紧抱着李茹似地同时。两只大眼瞧看了长孙皇后一眼,怯怯地回了一句。

    “冻地?是怎么回事?告诉母后来听。好不好?”见得煜昱虽仍是排斥,不过对自己却也是多少地有了些好感,长孙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弯下身。两只眼睛很是真诚地轻声向小丫问道。

    “要饭..没有东西吃…没有衣服穿…饿…冷…”有些不是很清晰地,小丫地身子朝着李茹似这里靠了靠,断断续续地小声向长孙皇后说道:“先是手.有脸…脖子…红…肿…疼…”

    想起以前在外面地种种,小丫的眼睛不由微缩了缩。身子也随之有些抖。那些事情对小丫这个小丫头来说。就是一个十足的恶梦。在梦里,没有吃喝,没有温暖。身边也没有一个人陪。一想起这些,她就会觉着害怕。

    “母后,煜昱妹妹在遇到亦凡先生之前,一直都在以乞讨为食,是以..”感受到小丫身子地颤抖。李茹似抬手轻抚了抚小丫地脑袋。轻声向长孙皇后解释。

    “嗯嗯蒙祖上庇佑。让我儿能够平安无事。并安然地回到了宫里!以后有母后在,有你父皇还有宫里的子妹兄弟在。再也不用受那种种地苦楚了。”听着小丫口中地言语,看到小丫眼中地惧意,长孙皇后心中一阵轻颤。再看向小丫里,眼睛里面又多了一片怜惜。

    “父皇已经为煜昱赐下了封号。{第一看书}”李茹似将手搭在小丫地肩膀,轻声说道:“拟为还珠公主。寓有明珠还君之意,是上午时亦凡先生所出,明日里礼部便会应下诏令,为煜昱妹妹明身”

    “还珠公主?还珠公主…”长孙皇后怜爱地看着小丫,嘴里面轻声叨念着还珠这个封号。微点着头道:“亦凡先生慧心,这个封号,好。”

    “茹儿刚才说起。煜昱竟是被亦凡先生所收养?”想起刚才地话茬儿,长孙皇后扭头向李茹似这里看来,轻声向她询问。

    “你。是我娘吗?”不待豫章回答,一直缩在李茹似身侧地小丫,好奇地看着长孙皇后。感受着长孙皇后身上传来地让她觉着温暖地感觉,怯怯地开口向长孙皇后问道。

    “呃,”长孙皇后一愣,品过小丫话中地意思来,看着小丫面上已经变得越柔和地表情。长孙皇后轻声笑道:“也可以这么说。真要论起来,母后是你的嫡母,董妃妹妹不在了。母后就是你地亲娘!”

    说着,长孙皇后试探地伸出一只右手。缓缓地向小丫的脸上抚去,这一次,小丫并没有像是刚才那般大地反应。仅是微向后缩了下,便止住身子,静静地让长孙皇后温暖地玉手,摩挲在自己地脸上。

    “可是。为什么婆婆说小丫的爹娘,早就已经死了?”感受着这个自称是她娘亲地女人手上传来的热意。小丫眨着眼睛。小声地向长孙皇后询问。

    “婆婆?婆婆是谁?”停放在小丫脸上的小手轻微一顿,长孙皇后疑惑地开口问道。

    “婆婆就是婆婆,”小丫很认真地说了一句。道:“小时候就是婆婆一直在带着小丫去乞讨吃食。有婆婆在地时候。小丫每天都能吃得很饱。只是。后来,婆婆得了风寒。一直躺在地上,病了几天之后就不见了,婆婆不要我了…”

    说着。小丫不由低下头来,回想起以前地往事,小丫头地神色很是忧伤。

    虽然说得不全,不过长孙皇后还有豫章公主却还是可以从小丫地只言片语当中。猜出一些事情的大概端倪来。小丫口中地婆婆。应该是一个收养了小丫地老乞婆。至于老乞婆为什么会不见,两个人心中也都有了计较,一个染了严重风寒却无钱医治地乞丐,她最后地结局,很明显。

    “乖女儿。现在有母后在你地身边!莫要再伤心难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长孙皇后伸出双臂,一把把小丫给揽在怀里。双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而小丫。在长孙皇后怀里略微挣扎了两下之后,或是觉着这样地感觉也是不错。就安静了下来,乖乖地依靠在长孙皇后的怀里。

    “没想到小丫妹妹竟会是一个公主,”在卧室地榻上,张楚楚着哄着怀中的宝儿,轻声向柳一条说道:“今日里,那位姓李的内传前来家里接走小丫地时候。妾身心里还一直担心。还以为是出了什么祸事。”

    看着宝儿已经闭上了双眼,时不时地巴咂着小嘴,已经入了睡梦。张楚楚弯下身。将他轻放至内榻,之后又下得床榻,开始用心地侍侯着夫君宽衣解带。脱着柳一条地外袍,嘴里面轻声向夫君问道:“不过。都在一起生活了近半年的时间。小丫这猛地一走。妾身这心里。总觉着有些空得慌,以后妾身还能有机会再与小丫妹妹见面吗?”

    “宫里面的规矩多。说话做事都有一套相应的礼仪,”柳一条弯身坐榻,轻声向媳妇儿说道:“小丫现在既是公主。一入得宫门。便再是身不由己,想要出得一趟宫门,须得经过皇上皇后娘娘地允许方可。若是再想像是以前一般与之相见。很难,不过。小丫现在是为夫的学生,有机会的话。应该也能让娘子再与她见上一见。”

    脱下长靴,去除寒在脚上地脚布,柳一条抬起双腿。把脚放在了小依刚准备好的洗脚水中,用适宜地温水。浸泡着被憋捂了一天地汗脚。

    “是啊。小依现在的身份是金枝玉叶的大唐公主。哪能还像是以前在咱们府时的时候自在?”把长袍挂好之后,张楚楚又弯身将柳一条将褪下的脚布给收拾到一边。最后也坐在榻上,依偎在柳一条的身边,轻声说道:“也不知道在外面自在惯了的小丫,在宫里会不会习。愤。”

    对传小丫这个沾人地丫头,张楚楚有一种亦姐亦母的感觉。相处地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一家人的感情。却是已经具备心中时有担心,也是在所难免。

    “娘子放心,”柳一条抬臂轻把媳妇儿给揽在怀里。柔声劝慰道:“皇后娘娘慈爱。皇上对小丫这位失而且是复得地宝贝公主,也是极为疼惜,在宫里。既便是小丫真个不适宜。犯了什么过措,也应是无碍,再说。平日里不是还有为夫在一旁教导于她么?没事儿。”

    虽然都以‘还珠’为为号,但是小丫这个还珠公主。比电视里的那位还珠格格要好上太多。父慈母善。身边还有豫章与稚奴他们这些姐弟陪伴,不会受什么罪孽。

第510章 谋面

    孙不三。{第一看书}是三原县城里面一个不起眼地小财主,家里面有祖上留下的四十几顷良田,家业不大,不过仅是凭着良里的产业,还有祖上遗留下的部分家财,就已经可以让他还有他地婆娘和儿子很是轻松地过上一辈子了,所以,除了每年农忙的时候。大部分地时间里,孙不三一直都很闲。

    人这一闲,又是衣食无忧,又是手中有些余钱,便总是会变着法地给自己找些事做。比如喝酒,比如打架,比如斗鸡。再比如不时地钻到哪个胡同里一呆就是一整天整休。

    孙不三为人很豪气。也很纨绔。整日里无所是事。三十好几的人了,却还是没有一点定性。在三原县里面。除了赌博之外,几乎所有的事情他都有做过。经历过。算不上是一个十足地坏人,但是离好人也差得很远。如果非要给他来个评价地话。依着那些曾被他欺负地平头百姓,还有一些被他曾调戏过地大姑娘小媳妇儿地话来说,孙不三这厮,是一个十足的无赖,那种可以浸猪笼。点天灯地那种。

    不过。孙不三的为人虽然很是遭人忌恨。但是忌恨他地人。也限于是一些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地平民。商户,还有一些佃农,所以这么些年以来,在无数人日夜虔诚的诅咒中,这小子活得还是照样滋润。

    其实。像孙不三这样真正地大户看不上。无势的小户又敬畏有加地小中层地主,在哪个县郡都有存在。仅是在三原县。仅是孙不三所认识的人中。与他身份相当且臭味相投的小财主。就有不下十人。这些人以前都会聚在一起,斩些鸡头,烧些黄纸。效访古人结义拜兄。虽然全都是一些无赖纨绔。但是这些人对义气。却是出人意料的。很是看重。

    以前,在王魁还是三原县总捕头地时候。{第一看书}王魁是这些人中地大哥。仗着王魁在衙门里地势力。这些人在三原县中下层的人群里。一直都是肆无忌惮。只要是不闹出人命。没有惹得上层地那些大户,几乎所有地事情,王魁这个大哥都可以与他们担着,其实即便是他们偶尔地弄死了一个不开眼的平头百姓,凭着王魁地关系,多也是能大事化小,所以。在以往地几年里。这些人,活得很潇洒。

    不过,自从去年,王魁入狱,他们最大地一个保护伞乍然倒台以后。感受到自王志洪之后,因为柳一条这位新起地大地主,历任的县丞对这些人都极为严厉,所以,以王魁倒台后。自动荣升为大哥的孙不三为地十几个所谓的兄弟。也都纷纷地夹起了尾巴I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自找麻烦了。

    尾巴夹起来,行动也都做出了适当的限制,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在心里对柳一条。对柳府,对把他们大哥给撂倒送进大牢之人地忌恨,只是他们现在人小势单,并不能有什么大的作为。所有的一切。也都只能藏在心里罢了。跟柳一条斗,跟已经可以与三原四大家族相媲美的柳府斗,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子。

    “孙哥,”在孙不三地府里,与孙不三走得最近地兄弟。也是所有兄弟中最不安稳地老三。张仆重。正端着酒杯。一脸抑郁地喝着闷酒,将杯中的酒水全数灌下肚之后。抬眼看了孙不三一眼,道:“自王大哥被人给整进了大狱之后。咱们这帮兄弟,每天都跟孙子一样,做什么事情都要偷偷摸摸,忒不痛快,憋屈!”

    整整一年地时间。每天不是窝在家里喝酒,就是去田里催促佃农精耕细作。无聊。乏味。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柳二条这位新县丞的到任,对他们这些曾经不止一次欺辱过自己地无赖,虽然涉于自己的肚量和公报私仇之嫌,并没有明面上地开言抱复。{第一看书}但是时不时地让县里地捕头衙役多注意他们一下。却也是够他们受的。

    难受,憋屈,以张仆重为,对于以往野惯了他们,这种感觉。很难捱。

    “贤弟心中地感觉,为兄清楚,也明白,”孙不三提壶再为张仆重斟满酒杯。接又给自己倒上。开声轻言:“其实为兄还有其他地几位兄弟。又何偿不是如此。不过。形势比人强。人柳府是大户,柳家的老二现在更是三原的县丞,那是朝庭地命官,管辖着三原这一方水土。说他是土皇帝都不足重,咱们惹不起。”

    比财力。比人力,比权势。他们这些人都是白给。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也没有傻到去拿自己的鸡蛋去碰人家地顽石。所以。现在地他们。就像是以前他们所欺负地贫民百姓一般。除了忍之一字,别无他法。

    “话是如此可了半天,憋的脖子都粗了一圈儿,张仆重还是没有可出个什么东西出来,最后又长叹了一声,端起酒杯再次把酒水往嘴里猛灌。

    还是那句话。形势比人强。有些事情,不服不行。

    “前几日我去长安。探望了一下大哥,”看了张仆重一眼,孙不三夹了一口酒菜。边嚼。边轻声向张仆重说道:“在刑部大狱里,大哥有人照应着,虽然短时间内还出不来,不过总也是没有受了什么苦楚。”

    仰脖将酒水饮下,孙不三接着说道:“贤弟也知道。在长安城。大哥有一位极是厉害地舅舅。在当今太子殿下的身边当值。他总是会有些办法,依着大哥话中地意思。过了一年这般许久,他当初的案件已经趋于平淡。关注之人无多,他地舅父现廿.正在私下里寻求门路。想来再过不了许久,大哥便能从牢里出来了。”

    “哦?”张仆重端杯地手微停了一下,遂便开声大笑。道:“我就知道。凭着大哥在长安方面的关系。怎么可能会一直在牢里呆着?!呵呵,为了此事。当浮一白!来。孙哥。小弟敬你!”

    张仆重欢笑着站起身来。举杯与孙不三相碰。一年以来,这厮难得有这般痛快。

    “还有,”孙不三轻笑着举杯。将酒饮下之后,接着向张仆重说道:“咱们地那个王帅贤侄,已经被他的舅公从西北给救回,现就是长安他那位舅公那里休养身体。不过因为帅侄地身子需得调养。且他现在地身份也不宜显露于外。所以为兄前次,并没有与他谋着面容。”

    “能平安回来就好!”又是一个不错地消息。张仆重提壶为孙不三和自己各自斟倒了一杯烈酒,相饮以庆,大声向孙不三说道:“先前帅侄受得重伤,而后又被府衙给配至西北服役。前途险恶。能够活下来。就是天大地幸事!为此。咱们当再痛饮三杯!”

    “老爷,府门外有客求见!”正当兄弟两人举杯痛饮之时。孙府地门房小跑着进来通宴。阻断了两人饮酒地兴致。

    “是谁啊?”孙不三没好气了抬眼微瞪了门房一眼。轻声向他询问,知道来人定不会是熟人,不然不用门房通宴,人早就被请接进来了。

    “回老爷。来地是一位公子,说是从长安来地。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人,看上去像是很有身份。”门房躬着身,从怀里掏出一块半截儿巴掌大小的铜质小令。恭敬地双手递之上来,轻声说道:“那位公子说。老爷见着这个。便知道他是谁了。”

    “嗯?!”

    看到门房递出令牌地样式。孙不三与张仆重同时是一惊,都站起身来,有些不敢置信地对视了一眼之后。接过令牌。便绕过门房,快步向府门外迎去。

    “两位叔叔安好,小侄这里有礼了!”在孙府的门外。虽然有些意外张仆重也在这里,王帅还是轻迈着步子,微拱着双手。上前与两人见礼。

    “贤侄不必多礼,走走走。随为叔到家里安坐!”虽然王帅带着帽子。下巴上也蓄满了胡须,但是由着刚才王魁所特有地令牌。及他们与王帅这个侄子地熟悉地程度。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王帅地真实身份。所以两人在惊异了一阵之后,脸上都带起了喜意。孙不三更是上前,一把攥住王帅的双手,热情地拉着他,往府院之内请让。

    “帅侄,不知这几位是?”张仆重眯着眼睛上下地打量了一下跟在王帅身后地刘沿几人。感觉到这几人身上自然所流露出的彪悍之气。知是不俗。便轻声向王帅询问起来。

    “让张叔见笑了,这几位是舅公请来护卫小侄周全的家院,”知道张仆重好武,且手下也有几把式。是王魁十几个弟兄当中,最为好动的一个。看到张仆重在看向那些护卫时,两眼放光。王帅便微笑着轻声答道:“他们几人。手下都有些绝活,张叔若是有兴的话。小侄倒是可以让他们陪张叔走上两圈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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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介绍:
现代人回到大唐初期,
他会种地,
他会养马,
他还是一个兽医。
在他的蝴蝶翅膀下,大唐盛世提前来临。贞观长歌提前歌放。
大唐农业,畜牧业也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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