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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一条     牧唐txt下载     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91章 求教(2)

    一条的方法很新奇。{第一看书}

    任姑在听到了任幽的叙述之后,整个人都兴奋地站了起来。

    十几年打理酒楼的经验,让她一下就嗅到了‘服务’这个词和方式的可用,可利之处,可以说是柳一条,从另外的一个角度和方式,为任姑和‘易和居’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如果能用得周全,或是能保住‘易和居’现在的名气和地位,也未可知。

    “小幽,那个柳先生现在何处?快带娘去见他!”任姑有些不能自抑地攥起任幽的右手,激动地向任幽询问。

    “娘,你别着急,柳大哥就住在奉节,跑不了的。”任幽轻扶着任姑在一旁坐下,轻笑着向任姑说道:“而且,柳大哥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并没有真的从过商事,你去找他,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再说,有柳大哥所提出来的这个思路,难道依着娘的本事,还做不出些什么?”

    弯身给任姑斟倒了一碗热茶,任幽轻端着递到老娘的跟前,接着说道:“我对娘有信心!”

    “呃,你这个臭小子,倒是在这里哄起娘来了!”任姑接过茶碗,伸出手指轻在任幽的额头点了一下,溺爱地看着宝贝儿子说道:“李淳风先生之前倒是没有说错,幽儿真是一有福之人,这一次,咱们任家可全是沾了你的光了。”

    喝了一口清茶,任姑平复下了刚才有些激动的心情,开口向任幽问道:“好了,你现在跟娘说说,你与那柳亦凡先生是如何相识的?柳先生能想到如此策略,定是非常之人。”

    “嘿嘿,娘,前次我外出遛马,不是不小心马惊踢翻了几个摊位么?”任幽在任姑的旁边贴身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当时帮我制住小肥的那个人。便是柳大哥。”

    “娘你不知道,柳大哥虽是一个书生,但是却天生力大,一把逮住缰绳,就那样生生地把小肥给止了下来,”一说起这事儿,任幽就满脸放光。他抬头看着他娘。略带着一丝兴奋地说道:“不止只是如此,柳大哥还一眼就认出了小肥的真实身份,千里马,实在是太厉害了,比我以前见过的所有相马师傅都要高明上百倍,所以,嘿嘿,我便跟柳大哥有了一些交情。”

    “是你又死皮赖脸地粘上了人家吧?”知儿莫若母,最为了解自己儿子秉性的任姑。不由地轻白了她地宝贝儿子一眼,这小子,只要一说到马,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见到了可以识马地高人,不贴着缠上去才是怪事。

    不过,能因此结识到这个柳先生,倒也不是一件坏事。任姑又怜爱地看了任幽一眼,并没有多作责怪,儿子这种性格都十几年了。也并没有因此而惹下过什么祸患,她这个当娘的,也都习惯了。

    “娘~!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任+.看了他的漂亮老娘一眼。轻声说道:“我只是想拜柳大哥为师。让他教我相马驯马之道罢了,只是柳大哥似乎并没有想要收徒的意思。任我再怎么说道,他就是不愿。没办法,我只有三天两头面往他们家跑了。”

    “不过那柳大嫂倒是很好相处,又温柔,又漂亮,对我也很和善,还代着柳大哥认下了我这个兄弟呢,”任幽又有些跑题地,羡慕地向任姑说道:“若是我也能娶到像柳大嫂那般,又漂亮,又贤惠,说起话来又温柔好听的女人做媳妇儿,那就太好了。{第一看书}”

    说这话的时候,任幽地脸上一片温柔向往,不过不知怎地,他地脑子里面忽然之间竟浮现出了狄芝芝,那个曾胖揍过他一顿的女人来,不由得猛打了个寒战。这才想起,他跟狄府家的大小姐,还有一段过节没有了结。

    “你啊,怎么说着说着,老毛病又患了?!”见儿子越说越离谱,任姑一巴掌便拍在了任幽的后脑勺上,并嗔怪地轻声斥了他两句。

    “无论如何,”把手收回,任姑看了任幽一眼,轻声说道:“今天咱们定要去拜会一下柳先生,他肯为咱们‘易和居’出谋划策,对咱们任家和‘易和居’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恩情,你之前许下的那三年之期,并不足以为报。”

    任姑不是任幽这样的毛头小子,自是看得到柳亦凡这个方子的真正价值。除此之外,她也看出,人柳先生肯出这个主意,远不是为图那三年的白

    ,而是人看到了‘易和居’地困境,有意要出手相助事,且又对他们任家心存善意的人,她定要去结交认识一番。就是不能请他出来相助自己,却也要结上一个善缘。

    这是任姑的做人之道,同时也是她的经商之道。

    “知道了,娘!”任幽捂着他的小脑袋,一脸委屈地看了他娘一眼,轻声说道:“一会儿我就去亲自备些礼物,咱们晚上就在柳大哥家里蹭饭好了,小依妹妹做的菜,娘一定会喜欢!”

    听得儿子嘴里又蹦出了一个小依妹妹,任姑坐在那里,待是无言,他们家的这个宝贝儿子,当真是改不了了。

    “夫君,你又喝酒了?”张楚楚拿着一双新制的长靴走到柳一条的近前,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不由得轻皱了皱眉头,回头轻声吩咐着小依去给备些解酒地汤水来。

    “只喝了少许,娘子莫要担心!”柳一条虚晃着脚步,轻扶着张楚楚在一旁坐下,轻声说道:“是任幽那小子,遇到了些难题,请为夫过去帮忙,顺便地就少喝了一些。”

    “小幽?”张楚楚把手中的长靴递于柳一条,示意他穿上试试大小,然后轻声问道:“那个臭小子,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要让夫君去帮忙解决?”

    在张楚楚的心里,任幽就像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前几天在家里,他不是还口花花地惹了芝芝小姐,并被人给胖揍了一顿?说起来,直到现在,芝芝那丫头,只要一提起任幽,还在大骂淫贼呢。

    “那倒是没有,”柳一条轻笑着把脚上地靴子脱下,试着穿上新靴,开口说道:“是他们家地‘易和居’出了点小问题,不过现在应已是没事儿了。嗯,大小正好,穿着也很舒适,娘子的手艺还是向以前一般精巧。”

    “不过,”柳一条抬脚轻晃了两下,毫不吝啬地大赞了张楚楚两句,然后又握着张楚楚地小手,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媳妇儿,温声说道:“娘子有身孕在身,以后就莫要再多动针线了,免得伤了自己,累了自己,那样,为夫会心疼的,日后若是让爹娘他们知道了,不打断我的腿的才怪?听为夫的话,以后这衣物鞋袜之类的东西,到外面的店里去买上一些便是了。”

    大冬天,媳妇儿还要拿着针线剪刀去裁制鞋袜衣物,柳一条是真的很心疼,所以他说起话来,也是深情无限。

    “夫君言重了,妾身哪有那般地娇贵,”感受到夫君言语中的浓浓情义,张楚楚白嫩地小脸儿,又开始变得潮红起来,虽然与柳一条已是老夫老妻,但是听到柳一条这般深情的话语,张楚楚在感觉内心无比甜蜜的同时,还是会觉着害羞不已。

    “在为夫的眼中,娘子就是比那宫中的公主,还要娇贵万分。”柳一条把张楚楚的上手轻轻抬起至嘴边,缓缓地在上面吹了两热气,有些疼地说道:“你看,你的手都冻得快要肿了起来。答应为夫,以后不要再碰针线了,好不好?最少,在咱们的孩子出世之前,都不要再碰了,嗯?”

    话虽肉麻,但却皆出自于真心。

    “嗯!”张楚楚的双眼有些迷离,同样很是深情地看着她的夫君,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乖乖地点头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老爷,夫人,醒酒汤煮好了!”小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汤水轻步走了进来,看到柳一条与张楚楚亲腻恩爱的样子,小脸儿也是通红一片,刚才柳一条那些肉麻兮兮的话语,她也有幸听到了一些。

    “嗯,夫君快喝一些吧,不然一会儿酒劲过了,就该头疼了。”张楚楚快地把手从柳一条的两只大手中抽离,轻看了小依一眼,又低着头向柳一条嘱咐着,脸上红霞满飞。

    “嗯,多谢娘子!”柳一条看着媳妇儿害羞时的可爱样子,轻笑了笑,随手接过小依递上的汤水,轻喝了起来——

    柳小惠可怜兮兮地蹲在一个空旷的墙角儿.手里拿着半截儿枯枝.边在地上画着圆圈儿.边在嘴里小声地嘟囔着:“画个圈圈儿诅咒你,让你看书不投票,让你看书不投票”票票儿

第392章 听曲儿

    普通,很懒散,而且也没有什么站相坐相,随便自然上去就像是一把掩去了全部锋芒的利剑,若是不用心去观察,根本就现不了他的不同之处。

    从进入柳家的这个小院儿,在见到了柳一条的那一刻起,任姑就在不停地观察着柳亦凡的一举一动。

    他很自信,好像什么人,什么事,都放不进他的眼里。

    这是任姑在与柳亦凡说了几句话之后,在心里对柳亦凡做出的评价。因为在听说了她是‘易和居’的掌柜之后,这个柳亦凡,也只是随意地轻笑了笑,礼貌性地将她和任幽两人给招呼到了屋里,并没有把‘易和居’掌柜这个身份放在心上,对她的态度,像极了是一个邻家的大姐一般,没有任何身份,地位,尊卑之间的差别。

    任姑很喜欢这种没有任何目的,没有别样目光的会客方式,很简单,很随意,轻松自在,她已经有好久没再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很好。

    “任夫人,小幽,你们都快请坐!”听得是任幽的母亲来到家里,张楚楚在吃惊于任幽母亲年轻漂亮的同时,还在厅里很热情地招呼着,添碗备筷,温热酒水。

    “柳夫人身子不便,也快且坐下吧,不必与我母子二人客气,”见柳一条似乎没有主动搭理人的习惯,不过张楚楚站起来迎客的时候,任姑却注意到柳一条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心之意,便主动地上前小心地扶着张楚楚一同坐下,并亲热地与张楚楚套起近乎来。

    在商场上厮混了这么些年,任姑察颜观色的本事,却也已经快要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知道该如何地去赢得一个人的好感。

    “是啊,嫂子,又不是外人,哪里用得着这般地客气。任幽一**坐在桌旁下的凳上。提箸便率先夹了一块肥肠填送到了嘴里,并摇头晃脑地冲着一旁的小依挤眉弄眼,大声地夸赞,没有一点身为宾客该有的觉悟,激得小依又是一片的脸红。轻咬着牙齿,恨不得也能像她们家小姐一样,上来狠踢任幽两脚。

    “小依,再去灶房备几个菜来,嗯。把任夫人带来地酒水,也拿去烫上。一会儿再端送上来。”柳一条浑不在意地在正坐定。轻冲着小依吩咐了一句,他已经看出,任姑任幽这娘俩儿,今天晚上是来蹭饭来了。

    “是,少爷!”小依轻应了一声。躬身冲柳一条和张楚楚礼了一礼,便掂着任姑他们来时所带的酒水,出了门。去了灶房。

    “柳先生,柳夫人,这个时节前来打扰,实在是有些失礼,还请两位莫要见怪。”毕竟是第一次前来混饭,任姑的脸皮终是没有他们家儿子那般地厚实,听得柳一条对丫环的吩咐,她的脸色便有些潮红,在与柳一条说话地同时,不由得还轻瞪了旁边的儿子一眼,若不是有这个臭小子的挑唆,想她一个‘易和居’的掌柜,怎么巴巴地跑到别人家里蹭晚饭吃?

    “无妨,”柳一条把温烫好的酒水从桌底拿出,分别给任姑母子和自己斟倒上,轻声笑道:“人多了,也热闹一些,任夫人和任公子能来寒舍,是柳某夫妇地荣幸,来,咱们先端一杯。”

    说着,轻与任姑任幽碰了一下,柳一条举杯一饮而尽,之后又与张楚楚一起,招呼着他们母子吃食起桌上的饭菜来。

    说起来,像任姑与任幽这般大酒店地掌柜和少东,什么好吃地东西应是都已吃过尝过,一般的家常菜色也应是都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但是在柳家的这个小饭桌上,小依随手烹制出来几道家常小菜,却被他们两个吃得津津有味儿,好像是八辈子没有吃过好东西一般,连舌头都快嚼到了嘴里。{第一看书}

    “我现在做的许多菜式,都是我们家老爷教地。”在任姑忍不住好奇开口向小依讨教起做菜的秘诀时,小依看了他们家老爷和夫人一眼,轻声向任姑回答道。

    “什么?!柳先生还会做菜?!”得到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任姑手中地筷子好悬没有掉落到桌上,这个柳先生,竟还能下得灶房么?任姑的两只眼睛狐疑地在柳一条的身上扫了一遍,不敢置信.最后又将目光投到了张楚楚的身上。

    “前段时间,小依还没有来家里,而我又是下灶不便,家里的饭菜确是由夫君在一直煮烹,夫君做菜的手艺,也确是比我和

    要好上数倍。”说起这个,张楚楚既觉得很是自豪,丢脸。

    自豪的是夫君肯为她,不顾颜面地亲自下厨,丢脸的是,夫君做出的菜来,竟比她一个女人还要好吃上许多,这是一个很难让人接受的结果。

    “大哥,这是真的吗?!啧啧,那大哥可不可以”任幽轻吞了口口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一条,他肚子里的馋虫,又犯了起来。

    “你想都别想!”柳一条夹了一块水嫩的豆腐,放到嘴里,轻瞥了任幽一眼,直接就把他还没说出口的话,给堵在了肚子里。

    “小幽!”张楚楚也嗔怪地看了任幽一眼,前阵子让夫君下厨是情非得已,没有办法,但是现在,有了小依在侧,张楚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的夫君再进灶房了,虽然,她夫君做出的饭菜确实不错。

    “小孩子就爱胡言乱语,柳先生柳夫人莫要见怪,”狠瞪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一眼,任姑轻声地向柳一条夫妇陪笑了一句,任姑虽少有读书,却也知晓‘君子远庖厨’的道理。

    “其实,今天我母子来此,主要还是来答谢柳先生白天的指点赐教之德,听了柳先生给出的那些意见,小妇人茅塞顿开,已知该如何去做,而且也有信心将它做好。柳先生的那一番话,可谓是救回了‘易和居’一条性命,”见桌上的饭菜都已尽底,任姑放下筷箸,开口说起了他们今晚此来的目的。

    “这里有清岚玉佩一块,”任姑从腰间取下了一块清脆欲滴的酒壶状玉饰,轻放到桌上,推递至柳一条的跟前,恭声说道:“凭着它,任何人,都可以到我大唐境内任一家‘易和居’所开的分号,免费享用里面的酒食。小妇人知道柳先生好酒,且爱美食,再加上之前幽儿对柳先生的承诺,所以,还请柳先生莫要推迟。”

    任姑并没有提那三年的期限,也没有提起想要拉拢柳一条的话茬儿,从一开始,看到柳一条闲散自在无争的样子,她便放弃了想要拉拢柳亦凡的打算,知道像是柳亦凡这种文人,并不是她一个商贾所能拉拢得了的。

    “如此,柳某就多谢任夫人的一片好意了。”柳一条看了桌上的玉佩一眼,不客气地一把便把它给收放到了怀里,这是他所应得的报酬,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日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弄扁舟!”

    奉节县外的一个小茶馆儿里,一个歌女正在清声吟唱,而唱取的诗曲儿,赫然便是柳亦凡在狄知逊寿宴上所作的诗句。

    “诗是好诗,曲是好曲,只是,这道诗曲似并不适宜女子歌唱,若是由一壮年文士唱来,应是更有韵味,更能衬出诗中的酒脱,豪迈之意。”李如似示意小僮打赏,口中轻声地对歌女所唱的曲子作了一个评断。

    “多谢公子赏赐!”欢喜地接过小僮递上的五文赏钱,歌女小红着脸偷看了下李如似还有他旁边坐着的苏晨曦一眼,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一次还见到了两个。

    “如似兄所言极是,这诗由女子来唱,太过文秀,远透不出诗意之中的万千豪迈。

    不过,若是文士,又有哪一个肯出来为你我吟唱?”苏晨曦也随手让蕉打赏了两文予那歌女,并不经意地轻声向那歌女询问道:“不知姑娘可知,这诗曲儿是何人所作?”

    “多谢公子赏赐!”歌女弯身又是一礼,轻声说道:“这个曲子是小女子从城内一些大的教坊所习来,听说作这诗的先生,是县里面狄长史府中的一位柳姓教书先生,这诗开始便是始作于狄大人的寿宴之上,后才被人给传诵了出来。”

    “柳姓的教书先生?!”苏晨曦与李如似闻言,同时都是一愣,遂齐齐从木凳上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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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到访狄府

    柳亦凡?”在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时,李如似与苏晨有一丝的失望,不过一个名字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柳一条既然选择了隐匿,自是不会再用以前的真名,有个化名,也正常得很。*书院

    “如似兄,你说这个柳亦凡,会是柳先生么?”在驶往城内的马车上,苏晨曦看着窗外熙攘的人群,轻声地向李如似问道。

    “希望是吧,”李如似的目光也在车窗外面飘荡,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管是与不是,她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现在已是年底,再有两天就到了新年,街上满是着紧置办年货的行人,熙熙攘攘地,马车行得很慢。

    “能够在长史大人的寿宴上,一口气连作五诗词,那个柳一条哪会有这般大的本事?少爷你就别再多想了。”芭蕉弯身捣鼓着车内的炉子,两只小手在上面温烤着火焰,连着十几天日夜不停地握笔练字,小丫头的右手,真的就红肿了起来,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疼痒得厉害。

    “怎么不可能?”小僮看了她们家主子一眼,开口向芭蕉反驳道:“黄鹤楼上的那诗词,不就是由柳先生所作吗?能作一,为什么就不能连作五?”

    “是啊,小僮说得有理,柳先生之才,远不是常人所能猜想,莫说是五诗词,就是七八,也应是难不倒他。”苏晨曦想着她以前在柳府时所见到的那些诗词,轻点着头。

    “不过,”想起柳一条的性子,和一惯的做事风格,苏晨曦又轻蹙着眉头,轻声说道:“柳先生的性子一向内敛,而且他现在又想把自己给隐匿起来,不愿被外人所知晓,按道理来讲。他不应是这般地张扬才对,这样不就是把自己给暴露出来了吗?”

    “可是,柳先生也可能是故意的啊。*书院若是别人都像苏少爷这般着想,不就没有人会再怀疑他了吗?”小僮昂着她的小脑袋,据理力争,当然,也有一点强辞夺理的意思。

    “行了,现在多说也是无用,”李如似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看了小僮和苏晨曦一眼,轻声说道:“既然咱们都来了奉节。而那柳亦凡又是狄府的教书先生,不管他是不是三原柳先生,咱们都要去见上一见。到时,一切自然也就清楚了。”

    “是。少爷!”小僮低头轻应了一声,苏晨曦也随着轻点了点头,她看得出。李如似现在地心情似乎有些烦燥不安。完全没有了前几天的宁静自然。

    是因为柳一条吗?

    苏晨曦又抬头看了李如似一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其实不止是李如似。她自己又何偿不是如此?在听说了柳亦凡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已经失踪了数月地柳一条时,她的心又何时安稳平静过?

    说起来,她与豫章公主都是同一类人,只是豫章公主的遭遇,比她更凄惨一些而已。

    马车里一时都再没了言语,街上商贩的吵闹叫卖之声,便随之从外面涌了进来,沸沸扬扬,嗡嗡一片。

    “几位少爷,狄长史府已经到了!”随着车把式的一声吆喝,李如似她们所乘坐的马车便稳稳地停了下来,狄府,到了。

    掀开门帘儿,小僮与芭蕉先后跳下马车,之后他们又扶着李如似还有苏晨曦走下地来,外面的天气,比着车内冷了太多,四个人初下来时,都忍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把车夫打走后,苏晨曦从怀里掏出一块血红色的方玉来,递于芭蕉,让她上前叫门。

    “你们是?”下人刚进去不到一会儿的功夫,狄知逊就拿着玉石亲自从府里迎了出来,不过在看到李如似与苏暸曦四人时,不由得一脸地诧异,他似乎并不认识这两个俊俏地公子,不由开口问道:“怎么,苏老爷子没来吗?”

    “小侄苏晨,见过狄伯父!”“小子李如似,见过狄大人!”

    两个齐向狄知逊弯身行了一礼,看到狄知逊脸上迷惑不解的神情,苏晨曦轻笑着说道:“狄伯父,有什么话,咱们是不是先到府里再说?这里毕竟是有些不便?”

    “嗯嗯,倒是老夫疏忽了,两位请里面请!咱们到厅里说话。*书院”狄知逊并没有把玉石立即还给苏晨曦,目光在苏晨曦和李如似的脸上扫了一圈儿之后,便领着他们四人,进了府门,到了正厅。

    “请恕老夫眼浊,以前似乎并未见过两位公子,”狄知逊请两从坐下后,又亮出手

    石,开口向苏晨曦和李如似问道:“敢问两位,这块是从何处得来?”

    “狄伯父,请容小侄再作介绍,”苏晨曦站起身,再次轻身向狄知逊行礼,用清脆地女声向狄知逊说道:“侄女儿苏晨曦,见过狄伯父,方才在外,不便相认,还望伯父莫要见怪!”

    “苏晨曦?晨曦,你是苏老爷子家的小曦儿?!”狄知逊猛然地张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经唇齿白,面容清秀,除却外面地衣衫,还有头上的小帽儿,可不就是一个白生生的大姑娘?

    “快快,快坐下,”狄知逊欢笑着示意苏晨曦坐下身来,颇有些感叹地说道:“十年不见,不想当年还不大点儿地小曦儿,竟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若不是有这块玉石为证,伯父可是不敢与你相认了,呵呵,你爷爷现在地身子骨可还硬朗?”

    “托狄伯父地福,爷爷他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吃得香甜,睡得也安稳,前阵子他还不停地往江南这片奔走呢。”苏晨曦轻笑着向狄知逊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狄知逊又抚须轻笑了起来,故人相逢,这是一件喜事。

    “嗯,狄良,快,快去内院儿把夫人还有小姐少爷他们请来,就说长安苏府地小曦儿来了。”狄知逊高声向一旁的狄良吩咐了一句,把他打下去,然后又笑着向苏晨曦说道:“你伯母,还有芝芝她们若是见到你,定也是极为欢喜。”

    “能再次来府上拜会,曦儿也很高兴呢,呵呵,”见狄知逊在不停地打量着身旁的李如似,苏晨曦便轻笑着向狄知逊说道:“狄伯父,这是我表姐,李如似,这次是陪曦儿一起出来散心的。”

    “哦,原来是如似侄女儿,难怪也长得这般地俊俏,”狄知逊恍然笑道:“既然来了伯父这里,那就是到了自己家中,都不是外人,不必这般地拘谨。”

    “嗯,如似知道了,多谢狄伯父!”李如似礼貌性地冲着狄知逊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声音如莺儿夜唱,很好听。

    “爹!曦儿姐姐在哪呢?”狄芝芝小跑着就冲到了厅内,高声向她爹问道。不过看到厅内安坐着的两个陌生但却俊俏异常的公子,正在向她这边看来,小脸儿不由得就红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随着小了许多。

    “你这丫头,怎地还是这般着急的性子?”随后而来的狄卢氏慢步走进厅里,见着屋里的情形,稍愣了一下,微点头向李如似和苏晨曦礼了一礼,并轻声向狄芝芝斥了一句。

    “狄伯母,芝芝妹妹,曦儿这里有礼了!”苏晨曦站起身,甜甜地冲着狄卢氏和狄芝芝叫了一声,并躬身冲她们施了一礼,李如似也随着她微弯了弯身。

    “你,便是曦儿?”听得他们都是女声,狄卢氏便猜到了其中的缘由,轻步上前走到苏晨曦的跟前,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温笑着看着苏晨曦说道:“都长这么大了,嗯,比起小时候来,更漂亮了。”

    “伯母却还是没变,还像是以前那般地好看,”苏晨曦也亲腻地笑着向狄卢氏奉承了一句。

    “呵呵,你这小妮子,嘴巴还是那么甜,走走走,随伯母一起,去后院儿把衣服换了,老是穿着这一身,看着别扭。”说着,狄卢氏便拉着苏晨曦和李如似两人向门外走去。

    “我也去,娘!等等我!”狄芝芝呆愣了一会儿之后,也随着跟了上去,拉着苏晨曦的小手,亲热又好奇地向她问道:“曦儿姐姐,你怎么会穿成这副样子,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行走方便,芝芝妹妹好漂亮”

    “哪有”

    “爹,他们是谁啊,怎么看着像是女人?”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说笑着离开大厅之后,狄仁杰和狄士杰两个小家伙便有些莫名其妙地凑到了狄知逊的跟前,他们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两个男人,说起话来却是那般地清脆细腻,像极了是两个女人?——

    “好吧,我承认,我今天还没有投票”实在是抵挡不住柳小惠那种无邪而又略带着几分幽怨的目光,某男乖乖地掏出了一张月票,极为不舍地递到了柳上惠的手里

第394章 试探

    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苏晨曦与李如似就与狄府里的成了一片,当然,也很轻松地就从她们那里打听到了她们想要听到了消息。

    在狄芝芝的嘴里,苏晨曦与李如似听到的消息是,柳亦凡是一个稍有些才学,但是人品和胆量都很是不堪的臭书生,很讨人厌。不过呢,柳亦凡的人品虽然不是太好,但是他却有一个温柔贤惠,漂亮和善的妻子,而且他这个妻子的人缘儿和针线手艺似乎也都是不错,还曾做过狄芝芝的针线老师。

    在狄卢氏的嘴里,苏、李二人得到的消息又有了一些变化,可以说是更详细了一些,柳亦凡与他的妻子柳张氏,是九月份时从豫中的川源县逃难过来,父母皆死于洪灾,家里现在就剩下了他们夫妇二人,张柳氏更是有了身孕,这夫妇两人初到奉节时,衣衫褴褛,连吃饭都快成了问题,若不是狄卢氏当时了善心,他们两个说不得到现在,还不会有一个住的地方。

    他们现在所居住着的那个小院儿,就是狄卢氏当初给他们安排的。

    柳亦凡人很不错,现在,一直都很得狄知逊这老爷子的赞赏,在几天前的寿宴之上,柳亦凡更是才惊四座,斗酒的时候,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狂吟而出了五绝佳的诗句,更为狄知逊所看重。

    只是可惜,柳亦凡因父母新丧,他在家中又是独子,按理要守孝三年,不能参加科举,也不能到狄知逊的麾下谋事,为了这事,狄老爷子在嘴里念叨了几天,在佩服柳亦凡孝道的同时。又深深地为自己和柳亦凡惋惜。

    虽然狄卢氏与狄芝芝这母女两人的说法有些不同,但是却让李如似与苏晨曦从中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柳亦凡是从豫中逃难来此,柳亦凡的父母皆在洪水中遇难身亡。柳亦凡很有才学,柳亦凡有一个有了身孕的媳妇儿,柳亦凡的媳妇儿很漂亮。

    怀孕的媳妇儿,遇难的父母,有才学地柳亦凡,还有他们移居到这里的时间。

    有咐和的地方,也有差异地地方,两个小妮子在屋里讨论了半天,最终却还是没有能够肯定。这个柳亦凡,就是四个月前,一夜之间便在三原消失无踪的柳一条。

    “明天去看看吧。”李如似蹲身坐在炉火旁,神色淡然。轻声说道:“不管是与不是,去看一下总是没错,这个柳亦凡。确不是俗人。”

    “公主殿下说得是。”苏晨曦抬头看了李如似一眼。道:“既便他不是柳先生,能够写出那般诗词的人。也值得咱们去拜会一番。”

    “可是,公主殿下,小姐,”芭蕉在一旁插言道:“明天已是腊月二十九,依着乡下的习俗,这几日并不宜出门访客。”

    “有这个习俗吗?”小僮看了芭蕉一眼,轻声说道:“那咱们今天不还是来到了这狄府之内,也没见狄大人和狄夫人他们有什么不愉啊?”

    “苏府与狄府是世交,熟人之间自是没有什么,”芭蕉低头瞥了小僮一眼,一副小孩子不懂事儿的样子向小僮说道:“但是,若是咱们在这般时节,就这般冒然地去拜访一个生人,最是不礼,也多为人反感。而且,若不是有什么不便,你可曾见过有什么在过年的时候,还往别人的家里跑的?”

    “嗯,芭蕉这话,说得倒是不假,”苏晨曦轻点了点关,她常年跟着爷爷在外行走,对民间的这些习俗也多少知晓一些,只是刚才她有些心急,一时没有想起。

    “如此,那,咱们便再等两日吧,”李如似以前在皇宫时虽然调皮爱闹,多次偷偷溜出皇宫玩耍,但是在一些基本地礼节上,她却还是会很自觉地遵守,这跟长孙皇后从小对她的教养,有着很大的关系。

    当然,这也不排除,她有些近人情怯地心思,怕柳亦凡是,又怕柳亦凡不是,也许缓上两天再见,或是会更好一些,反正那柳亦凡,一时半刻地,也走不到哪里去。

    “嗯,就依公主殿下的意思,”苏晨曦轻应了一声,然后又扭头看了蕉一眼,开口向她吩咐道:“芭蕉,练字地时辰到了,这里可比马车上和那些客栈里要暖和得多,你可不许再偷懒了。”

    “呃,小姐,现在已经到了年关,连私塾里的先生们都例假休息了,这字可不可以等过完年再练啊

    蕉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们家小姐,抬着小手轻“小姐你看,我手上的红肿都还没有消退呢。”

    “不行!好不易有了些起色,哪能这样半途而废?”苏晨曦看了眼蕉红通通鼓囊囊地小手,终还是有些心软地开口说道:“不过练产地总量倒是可以减少一些,这几天晚上就先习纪六张吧。”

    “哦,是,少姐!”芭蕉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地样子,弯身冲着苏晨曦和李如似行了一礼之后,就又走到桌案前,练起了她的基础笔画。

    “又是一年辞岁时,”柳一条把火炉燃上,然后吹熄蜡烛,轻身钻进了被窝儿,两只手臂将张楚楚环抱在了怀里,轻声在张楚楚地耳边说道:“只是今年,咱们柳家的新年,比往年都要冷清得许多。”

    张楚楚斜靠在柳一条怀里,任由夫君那只温暖的大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来抚去,她扭过头来,在黑夜里面对着柳一条,听着他清晰缓和的呼吸声间,轻声说道:“这也是逼不得已,夫君不必介怀,最起码咱们一家人都还平平安安地,这就足够了。”

    “是啊,平安,平安是福,”柳一条不想说太伤感的话题,大手在媳妇儿肚子上感受着自己儿子或女儿强烈的胎动迹象,轻声向张楚楚说道:“等过完年,为夫就带着你去一趟爹娘那里,爹娘,还有小惠他们,可是都很想你,听小惠讲,娘还亲手给她未来的孙子做了好多的衣裳呢。”

    “嗯,妾身也想娘他们了。”张楚楚微动着小脸儿,轻轻地在柳一条的怀里摩挲了一阵,呼吸着夫君身上熟悉的气息。

    “夫君,”

    “嗯?”

    “你说狄家的那个大小姐,怎么样?”张楚楚声音很是轻柔地向她的夫君问道。

    “狄芝芝?怎么想起问起她了?”柳一条也扭过头,鼻尖轻碰到了张楚楚略带着一丝香气的秀,轻声说道:“那丫头就是一个被家人给宠坏了的调皮鬼,性格很刁蛮,脾气也有些火爆,不过心地却是不坏,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好人吧。”

    不知道媳妇儿的目的何在,柳一条很客观地对狄芝芝做出了评价。

    “那,夫君觉得她与小幽两人在一起,如何?”张楚楚轻轻地笑着向柳一条说道:“前几天小幽那个臭小子努力地为芝芝妹妹寻找宝剑,计她欢心的时候,妾身感觉到,小幽对芝芝妹妹,好似很有心思。”

    “任幽?”柳一条不由也轻笑了起来:“娘子,任幽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稍长得漂亮一些的女孩子,他都会很有心思,这并不奇怪。”

    “而且,仅就身份门弟而言,他们也不大可能,”柳一条接着说道:“狄府是官宦世家,名门大族,而任幽则是世代商贾,虽然生活富足,但是地位终是有些卑贱,狄大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家的女儿,嫁到一个商户家中的。这件事,娘子就不要多想了,希望不大。”

    “嗯,夫君说得是,是妾身之前有些思虑不周了。”张楚楚轻应了一声,不过脸上却露出了甜甜地笑意。

    她刚才的话,虽明是为任幽所提,但是在心里面,她却还有着一层试探夫君的心意,毕竟,有狄芝芝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貌美少女整天在家里晃悠,张楚楚也有些担心她的夫君会起什么念头。

    不过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夫君的心里,似乎并没有什么非分的想法。

    把头又往夫君的怀里钻了钻了,张楚楚忽然觉着自己好像是很小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但是她只要一想到,将来或许会有别的女人来与她一起分享她的夫君,她的心中就难免地会泛起一层酸意。

    “好了,天晚了,别再胡思乱想了,咱们也早些睡吧,”柳一条轻轻在媳妇儿的额上亲吻了一口,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轻声地向张楚楚说道。

    “嗯,”张楚楚抓着肚子上夫君的大手,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头埋在夫君的怀里,便再没了言语——

    柳贺氏一把揪起柳一条耳朵,不顾他们家大小子的苦声哀求,嗔声斥道:“你这臭小子,若是再让小惠出来替你讨票,小心老娘揪掉你的耳朵!”票票

第395章 ‘汉语拼音’

    “二条哥,这是什么?”在柳一条的书房,王彩翼现了一摞全是由一些画着奇怪符号和图案组成的书薄,上面写着的东西,她竟然一点都不认识,研究了半天无果,终忍不住开口向柳二条询问。{第一看书}

    “哦,那些啊,”柳二条抬起头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书籍,轻笑着向王彩翼回道:“这是大哥以前为小惠准备的启蒙教材,教习小惠读书识字之用。”

    “哦,”王彩翼似懂非懂地轻点了点头,然后指着书上一些她看起来乱起八糟的符号,再一次向柳二条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二条哥知道吗?”

    “那是自然,这是汉语拼音,是大哥想到的一种辅助小孩子读书识字的方法,当时我看着好奇,也曾跟大哥和嫂嫂他们学过一阵,”柳二条站起身,走近王彩翼的身旁,接过她手中的厚册,指着厚册上全是拼音的字符,轻声说道:“这里面可是记载着很多好听的故事哦,要不要我来念给你听,如何?”

    柳二条拉着王彩翼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温言以对。

    这几日他在府里,不是忙着要处理府内府外的事务,就是躲闷在书房里刻苦地读书,完全冷落了这个特地从长安跑来陪他的小姑娘,大过年的,老是让王彩翼一个人独处,柳二条的心里时常会觉着有些过意不去,当然,也有一些心疼的意思在里面。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王彩翼坐在柳二条地身边,像个小孩子一样地举手欢叫,不过叫了两声便又停了下来,她抬头看了柳二条一眼。小声地向柳二条说道:“不过,这样不会耽误了二条哥读书吗?还是不要了吧?”

    “无碍的,”柳二条温笑着看着王彩翼,从不经意间的一些举动,他就能现眼前这个小丫头身上的诸多优点。轻拍了拍王彩翼的上脑袋,柳二条轻笑着向她说道:“这耽误不了多少功夫。再说,我也想多陪陪你。”

    “真的?”偷偷地看了柳二条一眼。小丫头的脸难得红了一回,低着头小声说道:“谢谢二条哥!”

    “呵呵,好了,咱们开始吧,”看到王彩翼脸上好看地红晕,柳二条的声音更加温和起来,嘴角儿也带起了丝丝笑意:“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白雪公主》,”

    “严冬时节。鹅毛一样的大雪片在天空中到处飞舞着,有一个王后坐在王宫里的一扇窗子边,正在为她的女儿做针线活儿王后听了大吃一惊,因为她知道这面镜子是从不说假话地七个小矮人儿王子”

    柳二条不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所说地故事情节,完全是照着书上所载,一字一句地念叨出来。没有一点音扬顿错,栩栩如生的感觉。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因为讲故事的人是柳二条,王彩翼听得格外认真,并很快地就把自己的思绪感情,融入到了柳二条所述的故事情节当中。

    直到柳二条念到白雪公主与王子成亲结束之后。她还没有完全从故事中挣脱出来。还傻傻地向着柳二条询问:“二条哥,你说这都是真的么?”

    “傻瓜。这些当然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像这样的故事,这本书里还有很多,”柳二条挥了挥手中地厚册,笑着向王彩翼说道:“咱们再来读下一个吧,嗯,名字叫做《阿凡提的故事》。{第一看书}”

    “不用了,这太耽误二条哥的时间了,”王彩翼看了看柳二条手中的书薄,轻声向柳二条说道:“二条哥,这种汉语拼音好不好学,不若你教会我怎么读,我自己来看好了。”

    王彩翼虽然很喜欢听柳二条为她读讲故事时的感觉,但是她也知道现在正是柳二条准备来年复试的关键时期,她并不想打扰了柳二条读书的时间,误了柳二条地大好前程。

    “呃?”柳二条错愕地扭头看了王彩翼一眼,玄即便猜想到了这小丫头的心思,不由又是温声一笑,也许这便是他喜欢与她呆在一起地原因。“呵呵,汉语拼音很简单,”柳二条把那本专写着字母,生母,韵母的薄册拿将出来,放到桌上打开,轻声说道:“这里有一些记载着汉字的音,我来先读一遍,一会儿你自己就可以看着来读了。”

    柳一条当初编写这本教材的时候,一直都是用最简单,最快捷,最合理的方法来编制教导,所以不管是小孩子,还是成年人,都会很容易上手,王彩翼在柳二条指导下,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地时间,就已经勉强将书册上地字母和拼音规则,都记了个完全,已经能够初步能以纯拼音的形试,进行读写操作。

    “太神奇了!”当王彩翼独立自主地通读了一篇童话故事之后,不由得出声对这汉语拼音出了真心地赞叹。

    “若是我小时候就有这种汉语拼音,也不用整天都挨爷爷的戒尺了。”想到这个,王彩翼的头脑一阵灵光,遂兴奋地向柳二条说道:“二条哥,你说咱们若是把这汉语拼音告诉爷爷,爷爷会不会很高兴?”

    王现在是礼部尚书,身上也有掌管大唐教育礼仪的职责,若是让他知晓了这种可以让人快识字读书的方法,很难想象他对激动成什么样子。

    柳二条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说起来,这汉语拼音,比起之前大哥所书的《三字经》来,似更为有用,王尚书若知道了,定会很高兴。”

    以前只是觉着汉语拼音好玩,有些意思,很适宜小妹学书识字,柳家的人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将它给推广出去,或者是有想到,但是却懒得去做,柳一条知道他大哥的本事,说到底,这套汉语拼音的学习方法,也只是大哥为了小惠而特意想出来的而已。

    “彩儿若是着想的话,等回长安的时候,给王尚书他老人带回去就是了,”柳一条轻笑了笑,对这些东西,他也并不是很在乎,王彩翼若是喜欢的话,拿走了就是。

    “嗯!谢谢二条哥!”王彩翼冲着柳二条甜甜地笑了笑,又低着头,饶有兴趣地读起书册上所记载着的童话故事来。

    “少爷!”柳无尘在门外轻叫了一声,听到柳二条的回应后,轻身推门进了书房,躬身冲着柳二条和王彩翼行了一礼后,轻声对柳二条说道:“二少爷,家里的祠堂,已经完工了,你是不是过去看看,若是没有问题的话,下午就把祖宗们的牌位请道进去。”

    “建好了?嗯,待我去看看再说,”柳二条轻点了点头,把手上的书籍放下,扭头看了王彩翼一眼,轻声向王彩翼说道:“彩儿也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嗯,”王彩翼闻言,低头头,微红着脸,轻轻地应了一声。心里有些紧张而甜蜜地想着,二条哥想要带她到他们家祖宗的祠堂,这是不是代表着?

    “那咱们这便去吧,”柳二条站起身,拉过王彩翼的小手儿,一现出了书房,一直守在隔壁的薛仁贵,也提步跟了上来,随着王彩翼的到来,薛仁贵已经很少在屋子里紧跟着柳二条了,为的,就是给这一对小男女,多一些自我的空间。

    柳氏祠堂就坐落在柳氏庄园的正中,柳府大院儿的西北之侧,据风水先生言讲,这是一块风水之地,最宜祭祀先祖,兴建宗祠。

    “少爷,王小姐请进!”柳无尘在前边引路,推开祠堂的两扇大门,将柳二条与王彩翼他们请让进去,因为建筑宗祠风格的要求,祠堂里面有些错暗,以红烛为明,柳无尘把他带到堂内正堂的香案之前,指着香案上方的一个人形泥塑,恭声向柳二条说道:“二少爷,这便是老祖宗柳冥宗的塑像了,是县里有名的师傅,照着家里祖宗所遗留的画像精塑而成。”

    “嗯,”确实很像,柳二条点了点头,柳冥宗的画像,每年年关的时候,老柳都会拿出来让他们一家轮着祭拜一番,柳二条自是记得这个祖父的样子,弯身冲着泥塑行了一个大礼,柳二条轻声向柳无尘吩咐道:“一会儿着人准备一下,晚上我就亲自去把老祖宗们的牌位请将到这里来。”

    “是,少爷!”柳无尘弯身轻应了一声。

    “还有,”柳二条在祠堂的厅内环视着看了一遍,轻声说道:“在祠堂里面多挂取几只长明灯,再遣人过来照看着,要保证这宗祠里的灯火,长明不灭。”

第396章 狼爱上羊

    这几天,柳一条已经很少再晒太阳了。{第一看书}

    近了年关,虽然没有雨雪的天气,太阳也还是老在天上懒洋洋地挂着,但是外面的气温实在是低得厉害,再直挺挺地躺在院子里,不闹出个什么病来才怪。所以在张楚楚的念叨和嘱咐下,柳一条已经少有再在太阳底下酣睡了,就是偶尔一次,也需裹上一层被子方可。

    今年家里边过年,因为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形势和氛围上,也来得比往年都要简单许多,只是随便地买了一些爆竹和门神,在年底除夕的时候,大吃了一顿,小小地庆祝了一下,之后,小两口儿就把小依打回屋,都早早地爬到了床上,睡了。

    当然,在这之前,迎接新年用的新衣,新靴,新袜,小依都已准备齐当,就放在床榻旁的衣柜之内,柳一条现在的家户,虽说是从豫中逃难过来的,并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儿,但是在狄府忙活了两三个月,也小攒了些闲钱,别的不说,光是买上一两件新年穿的衣物,却还是买得起的。

    “楚楚,怎么还不睡?是不是点着蜡烛睡不着啊?”见媳妇儿也从被窝儿里轻坐起了身,倚靠在床榻的沿上,柳一条便轻声地向她问道:“不行的话,咱们就把蜡烛熄了。”

    “没有,”张楚楚歪着身子,斜依在柳一条的怀里,轻声说道:“今天是除夕,妾身也不想这么早就睡下,想陪着夫君一起守夜。”

    “用不着,”柳一条把身上厚实的棉衣张开,把张楚楚纳进怀里,用棉衣紧紧地将她包裹着,生怕外面的凉意,把媳妇儿给冻着了:“这么冷的天。你又拖着肚子,还是早些睡得好,守夜的事情,有我一个人就好了,以前在老家,每年的除夕。我和爹不都是一整夜的不睡,都习惯了。{第一看书}没事儿的。”

    被夫君地棉衣包裹着,张楚楚感受着夫君怀里的阵阵暖意,刚从被窝儿里钻出来的那点风凉,一下就没了踪影。

    “妾身一个人睡不着,还是陪夫君说会儿话吧,”把被子往柳一条的身上拉一拉,张楚楚在柳一条的怀里抬头看着夫君的脸旁,轻声说道:“不然夫君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想不动地。怎么受得了?”

    说到底,张楚楚还是怕她的夫君一个人坐在夜里,太孤单了。

    “嗯,就依娘子之意,不过若是困了,就给我乖乖地躺下睡,知道吗?”柳一条拍了下张楚楚地小脑袋。轻挪欠了下身子,让媳妇儿在自己怀里依着更舒服一些。

    “嗯。”张楚楚乖乖地点了点头,两只小手握住夫君的大手,轻声说道:“夫君,反正现在闲着无事,不若就给咱们未出世的孩子想个好一点儿名字吧。免得到时。会忽然地乱了手脚,随便地就给叫了出来。”

    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地变大。张楚楚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一种叫做母爱的东西,慢慢地浸入到了她的心里,对肚子里还没有出世的宝宝,她也越地感到亲热和欢喜起来。

    “呃,也好,”柳一条微愣了一下,遂轻点了点头,对张楚楚地话深以为然。

    想当初,柳一条可是没少因为他现在的这个名字,被他那帮无良的兄弟和同学们嘲笑,什么麻将啊,幺鸡啊地叫来叫去,让他这颗幼小的心灵没少受摧残。

    虽然现在,在这个时代并没有麻将的存在,不会再被人这样地叫来调笑,但是这样一条,二条地叫着,也显得有些俗气。{第一看书}

    不过没法子,这名子,跟身体肤一样,都是由爹娘给的,柳一条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但是在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地身上,他是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生了,一定要起一个既响亮,又文雅,又好听,又有内涵的才行。

    “如花美眷,如果是个女儿,就叫如花怎么样?”张楚楚在柳一条地怀里动了动,轻声地开口提到。

    “如花?柳如花?!”柳一条身上一猛地一震,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想起以前周星星某部电影里,某个很是著名深刻的形象,不由又是一阵恶寒。

    “不行!”柳一条一口回绝:“哪怕是叫什么圆圆啊,扁扁啊什么的,都比这个如花要强上百倍,咱,还是再想一个吧。”

    “呃,可是妾身并不觉着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啊?柳如花,听起来不错啊?”张楚楚很是疑惑地看了她夫君一眼,不知柳一条为何会对这个名字有这般大的反应。

    “花太娇气,也有些俗意,不可取,”柳一条调理了下自己的心境,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后世地一些好名字,开口向张楚楚说道:“为女孩子取名,多以雨,梦,姗,琦,冰,思,馨,绮,薇,夕,莹等字为佳,依我看,若是女儿地话,就叫柳思莹,或是柳雨绮,如何?”

    “柳思莹,柳雨绮,柳思莹,柳雨绮,”张楚楚反复地将柳一条起的两个名字叨念了两遍,有些崇拜似地看着柳一条,轻声开口说道:“夫君,还是夫君你比较有办法,这两个名字确是比如花好听多了,不过,柳思莹,柳雨绮,这两个名都妾身都觉着很好,也都有些会不得放弃,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才是。”

    一直都知道自己地夫君很有本事,没有想到连给女儿取名字,也都会这般地出色,张楚楚轻昂起头,看着她的夫君,眼神之中,一片自豪之色。

    “嗯,既然这样,那就两个都留下吧,一个做为小名,一个做为正名,”柳一条轻笑了笑,一口便把这两个名字给定了下来。

    “那要是个男孩子呢?”张楚楚已经放弃了自己给儿子再取名字的打算,有夫君在侧,根本就不用她这个当娘的来操心。

    “男孩子的名子,应该大气,自然,酒脱一些,”柳一条的大手在媳妇儿的肚子上轻抚了一下,思量了片刻,开口向张楚楚说道:“三国时,孔明先生的《诫子书》中曾有提过: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若是男孩儿的话,就叫柳致远吧。”

    来到唐朝之后,柳一条没事儿时也曾读过一些古籍,看过一些古诗,是以,偶尔地,他也能拽出一些古老的典故出来。

    “柳致远?”张楚楚随着夫君轻吟了一遍,温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向柳一条说道:“这个名字大善,就依夫君之意,若是男孩儿的话,就以致远为名好了。”

    夫妻两个就这般小声地低语着,他们那还未出世的儿女们各自的名字,也就这般地,被他们给定了下来。

    “夫君,再给妾身唱歌吧,妾身好久都没听夫君再唱过了。”把儿女的名字敲定,张楚楚在柳一条的怀里轻拱了拱,撒娇似地柔声向她的夫君请求道。

    “唱歌?”柳一条低头看了媳妇儿一眼,瞧到媳妇儿憨态可鞠的可爱模样,心中不由一荡,轻声说道:“那为夫就为你唱一《狼爱上羊》,可好?”

    “嗯,只要是夫君唱的,什么都好,妾身都喜欢听。”张楚楚轻点着头,轻应了一声,不过看她的样子,似有些困了。

    “那好,为夫开始唱了,”柳一条低头在媳妇儿的额头轻吻了一下,遂开始用一种略显苍桑和沙哑的音调,清唱了起来:

    “北风呼呼的刮,雪花飘飘洒洒,突然传来了一声弦响,这匹狼他受了重伤,但他侥幸逃脱了,救它的是一只羊。从此它们约定三生,苦诉着衷肠”

    “狼说亲爱的,谢谢你为我疗伤,不管未来有多少的风雨,我都为你去抗。羊说不要客气,谁让我爱上了你,在你身边有多么的危险,我都会陪伴你。就这样他们快乐的流浪,就这样他们为爱歌唱”

    “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谁让他们真爱了一场,狼爱上羊啊并不荒唐,他们说有爱就有方向”

    “狼爱上羊啊爱的风光,他们穿破世俗的城墙,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他们相互搀扶去远方”片,柳一条唱歌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那歌声,却还是随着这寂静的夜色,传出了很远,最起码,在他们的这个小院儿里,能听到歌声的,不止是张楚楚一个。

    而被这歌声感动得眼泪哗哗的,也不止有张楚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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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拜年相聚

    这一夜,柳一条睡得很晚。{第一看书}

    轻哼着小曲儿,把张楚楚哄睡下之后,到了凌晨的时候,他才歪着头,在榻上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柳一条被门外的一阵有些散乱的脚步声惊醒,好像是家里面来了什么人。

    看了还在熟睡中的张楚楚一眼,柳一条轻坐起身,拿起榻旁的新衣鞋袜穿待整齐,轻手轻脚地就开门儿走了出来,哪知他的一只脚刚跨出客厅的大门儿,就听到两个稚嫩的童声:“学生狄仁杰(狄士杰),给先生拜年了!”

    狄仁杰,狄士杰两个小家伙,穿着一袭新衣,都戴着一顶白狐皮的帽子,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儿,弯身给柳一条施礼,看他们脸上红扑扑的样子,应是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

    “嗯,好好好,”柳一条一愣,这才恍然想起,今天已是大年初一,这两个小崽子是依着俗礼,来给自己这个先生拜年来了。

    “来来来,快到屋里来,外面的天冷得厉害。”柳一条一把将他们两个拉到屋里,扭头看了旁边的小依一眼,轻声向狄仁杰他们问道:“来了许久了吧,怎么不到屋里来坐?看你们的小手儿,小脸儿,都冻成什么样子了?”

    柳一条把他们两个拽到厅内的火炉旁,把炉火调旺,让他们可以多汲取一些暖气。

    “是我们怕打扰了先生和师娘休息,才在外面侯着的,跟小依姐没有关系!”看到先生向小依看去,狄仁杰开着小口,轻声向柳一条说道:“是我们来得太早了。”

    “你这个小机灵鬼!”柳一条轻笑着在狄仁杰的手上轻拍了一下,接过小依递上的热茶,又向门外看了一眼,轻声向狄仁杰他们问道:“怎么。{第一看书}就你们两个过来了吗?”

    “回先生,”狄士杰猛喝了一口茶水,暖了一下心神,开口向柳一条说道:“伯父与伯母两位大人本来也想过来的,不过今天是大年初一,家里边已经有伯父的学生到访。有些不便,是以。伯父便着狄管家把我与小杰给带了过来。”

    “狄管家刚才已经回去了,他让小依代他给老爷拜年。”这时,小依也在一旁插了一句。

    “嗯,狄管家客气了,”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还没有大亮,太阳也都还没有露头儿,早起的这些人。八成都是熬了一个通宵,守夜守到了天亮。

    “小依,你现在就去备饭吧,嗯,记得多准备一些,晚一会儿家里应是还会再有人来。”想着小惠与柳成他们,柳一条冲着小依微挥了下手。轻声地将她吩咐了下去。

    “好了,你们两个暖和些了吗?”待小依退下身去。柳一条微勾着嘴角,扭头看着两个小家伙,轻声问道。

    “好多了,已经不冷了,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好玩儿地事情?”看到柳一条脸上奇特表情。狄仁杰第一个开口询问,跟着柳一条学了这么久。对于柳一条的一些小动作,狄仁杰心里边已是一清二楚。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先生有点坏,不过却坏得很让人喜欢。

    “呵呵,”见两个小家伙的眼睛都一闪一闪地,柳一条呵呵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家里还遗留下了一些爆竹,准备着在今天早上燃放,不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兴趣陪为师一起,去把它们燃掉?”

    柳一条的话很有诱惑性,一下就把两个小家伙的兴趣全给提了起来,都快地点着他们地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这个无良先生。

    唐时地爆竹虽然与后世的鞭炮有着很大的不同,比如说没有鞭炮简便,响亮,有气势。但是它们却也是一样地,很受小孩子们的欢迎。在柳一条有些模糊的记忆当中,以前每到过年的时候,他与柳二条那小子,每晚都会背着老柳与柳贺氏,偷偷地从家里拿上一些爆竹到家外来燃放,一听到爆竹燃放时出的那种噼哩叭啦的声音,他们的心情就会很愉悦。

    狄仁杰与狄士杰应该也是一样,只是狄府是豪门大户,家教甚严,想要亲自燃放爆竹,怕是不会那般地容易。

    “竹子就在门后挂着,你们去将它们取来吧,咱们就在院子里燃放。”柳一条抬手冲他们指了指,轻声地说道了一句,两个小家伙齐齐欢呼一声,就小跑着冲了过去。

    在柳一条地眼里,燃放爆竹和鞭炮,是童年的乐趣所在,是一种长大之后美好的回忆,当家长地并不需要太过地阻拦,而且,这时候的爆竹,比起那些火药制成的鞭炮,要安全得多得多。

    “哦,对了,先生,”看柳一条这般地够意思,狄仁杰在亲手点燃了一支爆竹后,贼兮兮地凑到柳一条的跟前,转着两只灵动地小眼睛,轻声向柳一条说道:“前天下午,我们家里来了两个漂亮姐姐,长得很好看很好看的那种,比起我们地漂亮师娘来,一点也不逊色,而且,她们似乎对柳先生很有意思,一天到晚地都在吟着先生以前所作的诗词,在府里打听着先生地事情,我跟堂兄都被她们给问了好几次,依学生看,她们八成是看上先生了,先生若是有心的话,就再给我们找两个漂亮师娘吧?”

    “人小鬼大!”柳一条挥手在狄仁杰的小脑袋上拍了一下,轻笑着斥了一句,并没有将这小家伙的话放在心上。

    “真的!”狄仁杰看柳一条似有不信,便昂着头信誓旦旦地高声说道:“不信你问我堂兄,那两个从长安来地姐姐真地很好看,在奉节,除了我姐姐和漂亮师娘外,我就没有再见过比她们还要漂亮的姐姐了。”

    “嗯嗯,小杰说得没错,”狄士杰也随声附和,道:“那两个姐姐确实长得很好看,不止是她们,还有她们带来地那两个小丫环,也很漂亮。”

    “你们说她们是从长安来的?”两个小家伙一说一唱的,不由得便引起了柳一条的注意,遂轻声开口问道:“知道她们是什么身份吗?”

    “听大伯言讲,她们是我们狄家的世交之后,一个叫苏晨曦,一个叫李如似,是一对表姐妹。”狄士杰开口回了一句,然后又兴奋地弯下身,去点他的爆竹去了。

    “苏晨曦?!李如似?!”

    听到这两个名字,柳一条呆住了。

    苏晨曦他曾听柳二条提起过,是苏老头的孙女儿,听说很漂亮,也是柳老二那个小屁孩儿所仰慕的对象,不过柳一条一直没有见过,印象不大,但是李如似这个名字,他却是熟得不能再熟,豫章公主,那个曾扮过男装,跟他一起喝过酒聊过天,搂过膀子握过手的假小子。

    她们怎么找到了这里?难不成她们已经现了自己一家人的行踪?

    柳一条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给抛到了一边,没有人知道他们躲在这里,那两个丫头此来,应该只是巧合而已,不然的话,长安那边不会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和动静。

    “先生,先生!外面有人叫门儿!”狄仁杰拽着柳一条的衣袖晃了两下,把柳一条从恍惚之中摇醒,之后就听到一阵敲门的声音,及在大门外,柳成那熟悉的嗓音:“柳先生在家吗?”

    柳小惠他们来了!

    柳一条收理了一下脑中的思绪,快步地走向院门,柳成与柳小惠,正在那里相侯。

    “学生柳子萱,见过柳先生,子萱给先生拜年了!”柳小惠似模似样地拱着小手,恭恭敬敬地弯身给柳一条行了一个师徒大礼,然后直起身,欢喜地看着柳一条。

    “柳先生!”柳成瞧见院内有生人在侧,也憨笑着冲柳一条拱了拱手。

    “好了好了,外边天寒气重,赶快进来吧,”柳一条看着柳小惠不停地抖着身子,小手和鼻子也都冻得通红,心里就是一阵的心疼,忙着把他们给请到了院儿里。

    “是子萱来了吗?”听到外面的响动,张楚楚也推门从卧室走了出来,看到柳小惠与柳成他们,脸上一阵的激动与欢喜,挺着大肚子就轻步迎了出来。师娘!”“师娘!”“师娘!”

    见得张楚楚出来,狄仁杰与狄士杰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爆竹,及心中对新来这个漂亮小姑娘的好奇之意,与柳小惠一起,齐身及到师娘的跟前,弯身向师娘施礼拜年,柳小惠更是亲腻地贴在了张楚楚的身上。到梦里去抢月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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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源自柳府的歌声

    在乡下,给长辈,先生们拜年,一般都是端去一碗热腾腾地五花熟肉,或是掂去一盒酥软香甜的精制糕点,家境再富裕一点的,还会抬去一头烤全羊,或是烤乳猪之类的吃食物品,多离不开一个吃字。{第一看书}

    能吃是福,这是生活在乡下底层百姓的一贯观点,所以他们送出的礼物也大都以实惠为主。

    而在城市里面,大家都注重一个面皮,拜年时,尤其是在老师先生的门前,多是以装裱得很是华丽书法字画为礼,以显文雅之风。这般礼法,虽然轻便,文雅,贵重,但是却总有一丝华而不实的意味,少了几分送吃食的喜庆。

    不过今天,柳成带着柳小惠来到柳一条所在的这个小院时,所带的一个礼盒里,赫然就是一只约有七八斤重的烤乳猪。四肢张开,表皮暗红焦嫩,更难得的是它还到现在还冒着热气,显是刚刚出炉,食盒的盖子一打开,整个屋子里就弥散出了阵阵诱人的香气,直勾人肚子里的馋虫。

    “知道柳先生最喜这口儿,所以,便让店里的伙计起了个早儿,赶着给先生做了出来。”把烤乳猪轻轻摆放到厅内的桌上正中,柳成微笑着向柳一条说道:“柳先生先尝尝吧,这道菜要趁热了吃,晚一会儿凉了,就没了它本有的味道了。”

    “嗯嗯,让柳掌柜的费心了,那柳某,就不客了。”柳一条欢笑着冲柳成拱了拱手,若是他猜得不错,这只烤乳猪,应是柳贺氏吩咐着给做的。知子莫若母,柳一条的口味儿,也就只有她这个当娘的最为清楚了。

    想着这些,柳一条有些小激动。心中想着柳贺氏的心疼关爱之意,也顾不得让谁,率先便提箸在小猪的后腿上夹了一块脆皮来,轻放到嘴里。

    “嗯,外香里嫩,酥香可口。而且还难得地不显油腻,这只乳猪烤得恰到好处。不错!来来来,你们也都来尝尝!”柳一条细品着,然后伸手招呼着柳成,张楚楚,还有狄仁杰狄士杰与柳上惠这三个小家伙坐下,一起进食。

    小猪大约有八斤重,除去骨头,他们一行三大三小,就是一人吃上一斤。也都有些富余,再说这桌上还有小依做出的其它菜色,也都是鲜美可口,所以,早上这一餐,大家吃得都很愉快。

    “老爷,狄老爷那边来了个小丫环。说是来找两位小少爷的。{第一看书}”正当柳一条与柳成一起,围着炉子小声地说话地时候。小依轻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向柳一条禀报着,她口中所说地小丫环,此刻正独自站在院子里,鬼灵精怪地向屋子里探着脑袋。好奇地看着柳一条与柳成他们两个。脸上像是有些失望。

    有点面熟,柳一条的眼光在小丫头的脸上扫了一下。心里面竟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她的那双大眼睛,还有她微微撅起的上嘴巴,总觉着像是在哪里见过。

    “让她进来吧,”柳一条看着那个年岁不大地丫头,轻声地向小依吩咐道。

    “是,老爷!”小依轻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面向厅外,轻声向那小丫头说道:“小僮,老爷让你进来!”

    “小僮?!”听到这个名字,柳一条脑中白光一闪,刹那间便想到了他为何会感到熟悉的原因,这个小丫头,不就是当初跟在李如似旁边地那个小书童么?记得以前,他好似没少跟这小子拌过嘴去。

    没想到这个假小子扮起女装来,也是这般地可爱,看着小僮轻轻地挪着脚步向厅里走来,两只眼睛还在四处地乱瞅着,柳一条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对这个小僮,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小僮见过柳先生!”及到柳一条与柳成的跟前,小僮规规矩矩地弯身与柳一条行了一礼,开口说道:“我们家老爷刚才吩咐,莫要让少爷还有堂少爷在些多打扰柳先生的清静,让小僮过来把他们给带回去。”

    “嗯,狄大人多虑了,两位小少爷一向都乖巧听话,能来我这里玩耍嬉闹,是我柳某人的荣幸,”柳一条微笑着轻点了点头,看了小僮一眼,轻声说道:“不过狄大人既然吩咐下话下,柳某也不好违背,你且稍等,我这便让小依去将他们叫来。”

    给了小僮一个稍安勿稍的眼神,柳一条又轻声吩咐小依去内间把缠在张楚楚身边的两个臭小子给叫领出来。

    “你是狄府新买回来地丫环吧?”趁着小依去叫人的空当,柳一条轻欠了下身子,上下打量了小僮一眼,轻声向她问道:“之前在狄府,好似从来都没见过你?”

    “柳先生慧眼,”小僮弯身轻应了一声,似并没有想要多说些什么的打算,低着头,掖着手,不声不响。

    “嗯,”见她不想说话,柳一条反而起了想要逗她一逗的心思,以前她在李如似身边的时候,可是没少给自己赌气,柳一条端起茶碗轻喝了一口,又开口问道:“听你的口音,似不是本地人,莫不成,你也是从豫中逃难过来的?”

    “劳柳先生挂怀了,小僮地家乡并不在豫中,”小僮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眼睛却在偷偷地往里屋观瞧。

    这小妮子是来认人的。

    看小僮脸上又是期待又是失望地表情,柳一条不觉又轻笑起来,还待再说什么,却见小依已带着狄仁杰与狄士杰那两个小子从里屋出来了。张楚楚与柳小惠,似并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小僮姐?怎么是你过来了?”见到站在厅里的丫头竟是小僮,狄仁杰奇怪地开口问了出来,按道理来讲,他们家老头儿即使真的会派人过来接他们回去,怎么也不会把客人的丫环给打过来啊?这有些不合常理。

    “小少爷,谁来不都是一样,咱们快回去吧,老爷和夫人他们都还在家里等着那。”没有见到想要见地人。小僮略带着几分失望地样子向狄仁杰和狄士杰他们说道。

    “嗯,”狄仁杰轻点了点头,来之前狄知逊就曾有交待过,不宜在柳先生家里呆得太久,现在派人过来,虽然人有些不对。但也并没有什么好怀疑地。

    “先生,学生告退了!”两个小家伙走到柳一条的跟前。齐行了一礼,向柳一条请辞。

    “嗯,既然是狄大人相召,为师就不留你们了,快回去吧,莫要让狄大人等得着急。”柳一条轻点了点头,然后又向小依吩咐道:“小依,你带着昨夜备好地回礼,也随着小杰他们去狄府走一趟。把他们送回去。”

    “是,老爷!”小依弯身应是,然后回侧间房里拎了一个黑色地木盒来,随着狄仁杰小僮他们一起,出了门去。

    一时间,家里,便再没了外人。“少爷!”柳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躬身给柳一条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少爷也到里屋去与小姐相聚吧。这里有小的看着,无碍的。”

    “嗯,辛苦你了,柳成!”柳一条起身,抬手在柳成的肩上轻拍了拍。之后。便快步地推门儿进了内室,里面。张楚楚正欢喜地与柳小惠开心地聊着。

    “大哥!”见柳一条进来,柳小惠从榻上下来,小跑着奔到柳一条的跟前,平伸着双臂,腻到了柳一条的怀里。

    “哎哟,我们家小惠,又长高了!”柳一条一把掐起小妹,让她平坐在自己地臂膀之上,轻轻地与她说笑着,向张楚楚这边走来。

    “小杰他们,走了?”张楚楚轻笑着看着他们兄妹俩,轻声地向柳一条问道。

    “嗯,走了,不止小杰他们,还有小依也被我给打了出去,现在外面有柳成看着,没事的。”柳一条就这么抱着柳小惠,轻轻地在张楚楚地旁边坐下。

    “你说那柳亦凡,根本就不是柳先生?”李如似与苏晨曦坐在火炉旁边,轻声地向小僮询问:“难道就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么?”

    “回公主殿下,无论是声音,样貌,还是说话时的神神,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小僮抬头看了她们家公主一眼,见她脸上一片失望,便又改口说道:“不过这只是小僮一个人的看法,也做不得数,而且小僮也没见着柳夫人的样子,改天还是公主殿下与苏小姐再去一次为好。”

    “嗯,小僮只去了一会儿,观察得不仔细也是正常,”苏晨曦开口附和道:“而且,这江湖上不也是有那种可以改声换貌的法门吗,柳先生既然要隐匿起来,不管是身份还是样貌,都作一些变化,也并不奇怪。”

    “嗯,曦儿妹妹说得是,”李如似轻点了点头,面色微缓了缓,道:“一个人,不管他怎么变,有些东西终是一直存在的,柳亦凡究竟是不是柳先生,等过几天,咱们与他见了面,也就清楚了。”

    喝了一口热茶,李如似抬头看了正在屋子里书案上努力练习书法的芭蕉一眼,岔开话题,轻声说道:“这些天,能过对那些基本笔画展的练习,芭蕉的字,越来越像样子了。看来柳先生地这个练字方法,很实用。”

    “是啊,很实用,”苏晨曦也扭头看了芭蕉一眼,开口说道:“这还只是放在芭蕉的身上,若是放在那些刚刚开始识字读书的孩子身上,效果应会更加地明显。以后有机会要再找一些孩子来试试,若是真行的话,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功德。”

    “嗯,有空的话,曦儿妹妹把这个方法整理一下,等这次游玩归去,咱们把这个交给父皇,想来父皇他老人家,定会很高兴。”李如似明白苏晨曦口中功德的意思,这一切,终还是要靠朝庭在一旁推广才行。

    “咦?什么声音?”李如似忽然止住了话声,侧耳倾听了一阵,隐约间,听到在隔壁地房间里,似有歌声传来。

    “有人在唱歌,很好听地曲子!”小僮弯着身子,凑到墙边,静听了一会儿,脸上便露出了一丝迷醉的神情。悠美地旋律,生动深情地意韵,小僮很快便沉浸在了歌声之中,醉了。

    “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地一曲子了!”因为听的时候,曲子已经近了尾声,所以在曲终的时候,小僮就醒了过来,嘴里边不由得轻声赞叹了一句。

    “唱的是什么?小僮能试着唱上一遍吗?”知道小僮最擅歌艺,李如似便开口向她询问,从刚才隐约中听到了调子,她也能感觉到这曲子的不凡之处。

    “回公主殿下,小僮只听到了两个小段儿,勉强应能清唱出来,”见她们家公主挥手向她示意,小僮清了下嗓子,缓缓地将她刚才听到地曲子唱了出来:

    “狼说亲爱地,谢谢你为我疗伤,不管未来有多少的风雨,我都为你去抗。羊说不要客气,谁让我爱上了你,在你身边有多么地危险,我都会陪伴你。就这样,他们快乐的流浪,就这样,他们为爱歌唱”

    “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谁让他们真爱了一场,狼爱上羊啊并不荒唐,他们说有爱就有方向”

    歌词虽然直白,露骨,但是却狠透着一股难解地深情,而且曲子的腔调紧凑,音韵优美,极易带动人的心绪神情。

    随着小僮轻声地吟唱,李如似,苏晨曦,还有正在练习书法地芭蕉,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深深地沉迷在了这种优美的韵律之中。

    “听刚才的那段歌声,像是出自柳亦凡家的那个丫环之口。”把听到的半截曲子唱完,小僮又轻声地向着李如似说道了一句

第399章 三原买马

    曲子是小依在给狄府送回礼时,跟她的几个小姐们聊天的时候轻唱出来的。{第一看书}

    自昨夜里,在屋子里隐听到了她们家老爷为夫人喝歌的声音,小依就将这曲子给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小依虽然没上过私熟,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但是她的脑子却很好使,柳一条在屋里仅唱了一遍,她就把整曲子的韵调都记了下来。

    《狼爱上羊》,这曲子不比她们家老爷之前作的那些深奥难明的诗曲,它直白,它易懂,所以,即使是小依这种肚子里没有一点墨水儿的丫环,也能听得明白,也能感受到曲子里所蕴藏着的浓厚深情。

    那一夜,柳一条的这曲子,没少赚曲小依这丫头的眼泪。虽然,她们家老爷,并不是唱给她听的。

    正是因为这曲子好听,易懂,所以在与要好的姐妹闲聊时,小依就随口清唱了出来。不过当这歌声被她们家大小姐现之后,小依就又被大小姐给叫到了闺房。

    “芝芝妹妹,刚才就是这位妹妹在唱曲子吗?”推门进了屋里,苏晨曦上下打量了小依一眼,轻声向狄芝芝问道。

    “是啊,两位姐姐也听到了吗?”狄芝芝亲热地起身拉着苏晨曦与柳如似在她的身边坐下,轻声说道:“以前还真没有看出来,那个没胆的书生,竟还能唱出这般好听地曲子来。”

    “芝芝妹妹说得是柳先生吗?”李如似淡淡地轻笑了笑,目光随之在小依的身上扫了一遍,轻声地开口说道:“刚刚我们在隔壁只听到了半阙,不知这位妹妹可否再为我们唱上一遍?”

    “这位小姐客气了,小姐若是喜欢听,那小依就再献丑了。不过这曲子小依也是听我们家老爷唱过一次,学得怕是有些不全,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几位小姐见谅!”小依好奇地在李如似和苏晨曦这两个既漂亮又陌生的小姐脸上悄打量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大过年的,府里边会多了这么些外人在侧,不过见她们家大小姐与她人这般亲热,且又有大小姐点头示意,小依便弯身与她们一礼。又轻轻地开口唱了起来。

    从头至尾,一字一调不落。让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逐渐地沉迷在了其中。

    本来,《狼爱上羊》并不太适合女子清唱,她们的清细腔调,唱不出曲子里面那种沧桑疲惫而又深情款款地味道来,不过,因为是第一次接触到这般新潮独异的曲调和曲牌,并没有人觉得不好。{第一看书}

    小僮集中精力地听着小依所唱出的曲调和曲词,努力地不让自己沉迷于其中。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若是再给这曲子配上乐器伴奏,会是什么样地一种效果?

    这曲子,像极了是民间的那些清平小调儿,好听,易懂,通俗。不管是读书为官的文人雅士,还是下地耕田的白丁老农。都听得明白,都能理解曲中的意思。而且,比起那些寻常的那些清平小调儿来,《狼爱上羊》更为生动,好听。醉人与不觉之中。就是宫廷里面地那些乐府大师,怕也与之多有不及。

    能够作出这种曲子的人。是个天才。

    小僮开始有些后悔起来,怎么刚才去柳家时,没有跟那个柳亦凡多说上几句话就匆匆回来了?以前在宫里,她经常跟那些宫廷乐师们厮混在一起,顺带地也学走了不少地东西,可以说,现在这个屋子里,在坐的所有人中,没有人能比她更能理解这曲子与传统曲艺的不同之处。

    有机会,一定要再去会会那个柳亦凡。

    小僮握了握她的小拳头,两只大眼睛里面飘出的全是星光点点。

    歌曲并不是很长,才一恍的功夫,小依就合嘴收声,轻冲着坐在她面前的三位小姐行了一礼。

    “这曲子,真是由那柳亦凡所作?”过了半天,回过味儿来的苏晨曦抬头看了小依一眼,轻声向她询问。

    “确是出自我家老爷之口!”看到苏晨曦与李如似她们吃惊好奇的样子,小依心里竟泛起了一种莫名地自豪之意,觉着跟着柳亦凡这样地老爷,其实也是很不错。

    “如此,那柳亦凡果不是俗人。”李如似轻点了点头,仅凭这曲子,柳亦凡也足以当得起先生之称,只是之前有柳一条这个柳先生在,李如似与苏晨曦都不愿改口叫另外一个人为柳先生,柳先生这个称呼,在她们心里,是属于柳一条的。

    “好了,小依,出来了这么久,你也该回去了,嗯,记得一会儿你去帐房支取一些赏钱,那是老爷和夫人赏给你的。狄芝芝冲着小依挥了挥手,将她给打了下去。

    “两位姐姐太抬举他了,”小依躬身退下之后,狄芝芝颇不服气地轻撇了撇嘴,轻声说道:“会写曲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胆小鬼一个?一个大男人,小里小气的,没有一点胆气和魄力,还不是废物一个?”

    即便是柳一条三番五次地不俗表现,既便是狄芝芝心里也曾对他生出了少许的佩服之意,但是,就凭着这些,却还是不足以磨去柳亦凡之前在院子里大声呼救时所遗留下来的胆小形象,还有,在书房前,柳亦凡诓着她与她的婉儿师姐买他诗词时地贪财样子。

    在狄芝芝的心里,柳亦凡就是一个为人很卑劣胆小地文人。

    对于狄芝芝的这番话,李如似与苏晨曦虽然都不赞同,但是却也出人意料地没有出言反驳,自从知晓了狄芝芝的志向竟是为一方游侠之后,李如似与苏晨曦两人便知道,这个丫头的思想,与众不同。才学士子在她的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有武力才是她最崇拜地对象。

    “不过,他地那《侠客行》。却还是不错,听说连我师傅都很喜欢,一个贪财的胆小鬼,能写出这样地诗来,也算是他仅有地一个优点了。”

    “哦?”李如似的眼前一亮,难得地听到狄芝芝这样地夸奖柳亦凡。便饶有兴趣地开口向她问道:“侠客行?那是什么?”

    “一写我们游侠的诗词,”见李如似与苏晨曦都向她望来。狄芝芝也来了兴致,站起身,从她的床榻前拿出了一幅装裱得很是古朴的字画来,递给李如似她们,有些得意说道:“诺,就是它了,等过完年,我就把这幅字画给师次她老人家送去,师傅定会很喜欢。”

    “哦。是吗?”李如似随着接过,把字画递给一旁的小僮与芭蕉两人,示意她们将它打开。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紫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太玄经。”

    画卷在小僮与芭蕉地手中一点点地展开。整由流畅楷字所书的《侠客行》,渐渐地在李如似与苏晨曦地面前显露了出来。透出了它的全貌。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卖不卖,就是不卖!”柳府的马夫王安,推攘着一个满脸是刀疤的汉子,有些不耐地说道:“这十匹母母,是我们家少爷最喜爱的母匹,说什么我们也不会卖掉,你还是快走吧,大过年的别在这里找麻烦!”

    对于这个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而且还口口声声说要收购柳府马匹的刀疤脸,王安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从上午,到现在,根本就不让他进马房一步。

    这些马是他们家少爷的宝贝,以前少爷在家时,就没少向他交待过,这些马肚子里,可都是宝贝。

    “呵呵,王小哥儿话别说得这么绝决,没准你们家少爷一口就答应要卖与我呢,呵呵,”被王安这样地推攘着,李纪和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语气仍是很和善,只是他脸上地三道巨疤,把他的和善之气给破坏殆尽。

    “我只是想看看那些马匹的货色,若是不好的话,我还不一定会要呢,”站在门外,李纪和轻笑着向王安说道:“若不是半年前,你们家少爷把整个三原的母马都搜罗到了家里,我怎么会辛苦地跑到这里来?”

    “说什么也没用!这些马我们家少爷是绝不会卖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王安守在门口,一脸地坚决,就是不让李纪和进入马房。

    “嗯嗯,王小哥儿人不错,”看着王安认真地样子,李纪和笑眯眯地轻点了点头,道:“听说王小哥是这府里最会养马的人?看王小哥儿对马匹这般地爱护,应是不错了。”

    “不知道王小哥儿有没有兴趣随我去西北?”不顾得王安脸上地表情,李纪和接着说道:“我准备在西北的一处草原之上建一座牧场,专司养驯马匹,现正缺一个有经验的师傅,不知王小哥儿可愿屈就?”

    “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喂马的小马夫罢了,并没有什么本事,怕是高攀不上,”王安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道:“而且,我在柳府生活得很好,并不想到其它的地方,所以,你还是快走吧,大过年地,别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说完,王安一把把大门关上,并从里面把门闩了起来。

    “诶,诶!王小哥儿别这么快回绝嘛,有什么要求咱们还可以再商量,王小哥!”拍了半天门,见里面没有什么反应,李纪和轻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马房。

    王安这小子不错,难怪柳先生会让自己来找他。李纪和轻揉了下冻得有些僵地脸旁,迈步向柳府的正门走去,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理说柳府地人,应该都在。

    “你想买我们柳府的马匹?”柳无尘上下打量了李纪和一眼,眼中并没有因为李纪和脸上的刀疤,而露出什么厌恶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向李纪和说道:“府里的马,我们是不卖的,纪掌柜还是再另寻他家吧。”

    这种小事情,柳无尘并不想去打扰柳二条,昨天晚上他们家少爷在房里守了一夜,早上天刚亮的时候,才刚刚睡下,现在还不到两个时辰,哪里能歇得过来?

    “怎么,柳公子现在没有在府里吗?纪某想亲自跟柳公子谈一谈,”李纪和轻笑着向柳无尘说道:“说不得,柳公子会愿意将那些母马出手呢?”

    “这不可能,”柳无尘面色不变,仍是淡淡地向李纪和说道:“那些马都是我们家大少爷的最爱之物,二少爷是不会将它们出手的,纪掌柜的还是莫要多想。至于我们家二少爷,现正在后院儿休息,不便见客,纪掌柜还是请回吧。”这半年来,柳无尘没有为柳府与长安和三原一带的商贾打交道,对于这些商贾的伎俩,他自有一套应付的手段。

    “柳管家的话是不错,不过,若是纪某有这个呢?”李纪和随意地把右手放到桌上,轻抬了下袖口儿,一块银白色的令牌在他的袖筒里,露出了一角儿。

    公孙将军府的银月令!

    柳无尘一眼就认了出来,心里面想到了些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李纪和一眼,轻站起身冲着李纪和拱了拱手,开口说道:“纪掌柜的请稍等,我这便去后宅,与我们家二少爷通禀一声。”的兄弟就别再藏着掖着了,没事的时候也拿出来砸一砸吧,砸着砸着,这个月就过去了

第400章 三原买马(2)

    在小依回到家里之前,柳成与柳小惠已经离开。{第一看书}

    柳成从他们家少爷这里得到了一条奇怪的指令,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的月末,得一醉都要拿出纯利的百分之四十,暗送给西北的一处牧场,牧场的名字叫做晏天,牧场的头领叫做纪和。

    虽然不知柳一条这般做的目的为何,柳成还是记在了心里,并谨慎地准备着,他一直都没敢忘了自己的身份,依着东家的话,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百分之四十不是小数,但就现在,整个蜀地分店,所有的百分之四十加起来,也有近六千贯的分额,要想把它们无声无息地给送出去,而且还是送到偏远的西北,得想点法子才行。

    且,事情不止是这些,等过完年,柳成还想再扩大分店的范围,一个蜀地,已不足以满足得一醉的需求和味口。而且,经过这几个月的展,得一醉也有了足够的经验和银钱,再去扩大规模。

    这些事情,他们家少爷已经全权交给了他去打理,柳成心里现在也是信心十足,把得一醉开到大唐的任何一座城市,并不仅仅是一个梦想,他已经能够看到,前面还有更多的银钱和机会,在等着他,和他们家少爷的得一醉一起去赚取,去把握。

    柳成领着柳小惠回到家的时候,柳贺氏正披着一件大氅,在门口儿来回地走动着,见柳成他们回来,便忙着迎了上来,轻声开口向他们招呼道:“成儿,小惠,回来啦?冻坏了吧?”

    “娘!”柳小惠轻叫了一声。挣开柳成的大手,一路小跑着,钻到了柳贺氏的怀里,娇声说道:“娘,小惠刚才见到大哥和嫂嫂了,嫂嫂现在的肚子有这么大!”

    柳小惠伸出两只小胳膊。{第一看书}做了一个环抱的姿势,很是夸张地向柳贺氏说道。

    “哦。是吗?那你嫂嫂还有你大哥高不高兴?娘给他们准备的那只烤乳猪他们吃了吗?”柳贺氏抱着柳小惠,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嗯嗯,吃了,大哥吃得最多,那只小猪有一半儿都进了大哥的嘴里,大哥是个小馋猫儿。”柳小惠娇声地向柳贺氏打着她大哥地小报告。

    “真的吗?呵呵,喜欢就好,你大哥从小就爱这一口儿,多吃一点。也是应当的。不过,要说小馋猫儿,你们兄妹三个,哪一个嘴巴不馋?”柳贺氏举手轻捏了下小女儿的小鼻子,轻笑向小女儿说道:“以前过年的时候,家里边就你们三个吃得最欢实!”

    “好了,娘。外面天寒,咱们还是进屋再说吧。”看柳贺氏的身子微打着哆嗦,双手和脸也都红通得厉害,指不定刚才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怕她会冻出个好歹来,柳成忙着上前扶着她。一起说笑着进了屋里。

    “回来了?”见三人进了屋。一直在屋里等着地老柳,放下手中的棋子。开口向柳成询问:“成儿,一条和楚楚那里一切都还好吧?”

    “少爷地本事老爷跟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没事的,老爷和夫人不用担心,少爷还有少夫人一切都安好。”进了屋,柳成又恢复了以往的称呼,轻声说道:“回来的时候,少爷和少夫人还嘱咐小的,让小的代他们向老爷和夫人拜年请安呢。”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老柳轻点了点头,嘴里不停地叨念了两声,便不再言语。儿子与媳妇儿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了。

    “少爷让小的在这边照顾好老爷和夫人,说是再过几天,再行师礼的时候,他就过来探望二老,等到十五上元夜时,他就带着少夫人过来坐坐。咱们一家也吃上一口团圆饭。”柳成把从柳一条那里带回的一些简单回礼放到桌上,轻声地向老柳夫妇诉说着柳一条在府里对他交待地话语,让老柳与柳贺氏他们一阵高兴。

    “那敢情好,”柳贺氏轻把小惠放到榻上,略带着一丝喜意地说道:“几个月不见楚楚,我这心里边想得厉害,眼看着再过三四个月,就要分娩了,在那之前能来看一眼,也是好的。”

    “夫人说得是,少爷跟少夫人也是这个意思,”柳成弯身附和了一句,然后轻声向老柳与柳贺氏行了一礼,道:“店里边儿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小的就不再在打扰老爷夫人休息,先告退了。”

    见老柳与柳贺氏他们点头,柳成又是一礼后,才轻轻地退了出来。

    今天虽是初一,但是酒店里面却仍是得闲不住,运往各地的原酒,盘查上月的总帐,还有,前阵子他一直思量着的扩张计划,这几天也就要开始施行了,别外,也是时候去培养几个能干可靠的徒弟了,不然,他一个人,实在是有些着忙不下了。

    “二少爷,这是真地吗?”王安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家二少爷,现在柳家的临时家主,开口问道:“为什么?!”

    他很不理解,大少爷与二少爷是亲兄弟,之前两人地兄弟之情柳府上下也都有目共睹,他不明白,为什么二条爷要将大少爷最喜欢的马匹,还有那头大小爷每次出门儿都必骑的百里毛驴儿,及他这个大少爷曾亲自培养过的马夫,转让给一个陌生的马贩?

    为什么?王安面露悲伤和不解地看着柳二条,他想知道其中地原因。

    “没有为什么,”柳二条深看了王安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哥现在不在,这些马养着也没了用处,既然有人想要,给地价钱又是不低,就让他带走是了。至于你,马都没有了,柳府还要你一个马夫做什么?你在柳府的契约,刚刚我已经交到了纪掌柜地手里,一会儿柳管家会把这个月的例钱多给你一些,以后你就是他们晏天牧场的人了。”

    对于这个对柳家忠心耿耿的马夫,柳二条在心里还是很欣赏的,也只有这样的人,随着李纪和去了,才会更让人放心一些。

    “好了,纪掌柜,这里就交给你了,一会你将那两千金交给无尘管家就好,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多呆了。”柳二条微欠身冲着李纪和说道了一句,之后便转身出了马房,薛仁贵一如既往地,紧随其后。

    “少爷,他的话可信么?”薛仁贵向四围看了一眼,确定周围再没了外人之后,轻声向柳二条问道:“这个人不会是个探子吧?”

    “不会,”柳二条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的兴奋,道:“先不说银月令不是谁都能拿得出来,光是他的身份,还有他对咱们柳府的一些隐秘的了解程度,就足以让我相信,他是大哥派来的!”

    过了这么久,大哥终于有了消息,虽然消息很模糊,但总是说明,大哥他们现在都很安全,柳二条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可是,大少爷想要建马场做什么?”薛仁贵还是很不解,不知道柳一条此举的目的何在。

    “大哥做事,一向都是这般地没有边际,有什么目的,等时候到了,咱们自然就知道了。”想起那十匹马受孕的过程,柳二条不由轻笑着说道:“薛大哥可能还不知道,那十匹受孕的母马,都是由同一匹千里马所配,想来大哥是想用它们来培养一些更为精良的好马。大哥很喜欢这些马。”

    “哦?!”薛仁贵的眉头不由挑了挑,感觉他们家少爷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仅凭着一匹千里马所留的种,就想培养出一批良马,若是养马能这般地容易,这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些所谓的劣马存在,千里马也不会那般地稀少了。

    “算了,这些咱们不懂,还是不要再提了,”柳二条轻甩了甩头,道:“既然大哥安排了人手,就应该是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用不着咱们去担心。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紧紧地配合着纪掌柜,把马匹给他送到西北去,由着那个纪掌柜去折腾。”

    “少爷说得是。”薛仁贵随声附和,他要做的就是保护柳二条的周全,其他的事情,只要与柳二条的安全无关,轮不到,也不该他一个护院去操心过问。

    “嗯,一会劳烦薛大哥随我去一趟三原县城,”柳二条扭头看了薛仁贵一眼,轻声说道:“去给杨叔,还有贺兰大哥家的那个老爷子拜年,嗯,到时把彩儿那丫头也带上,免得她一个人在家里无聊。”

    “依少爷的吩咐!”薛仁贵轻拱着手应了一声。个数字,兄弟们要不要投点票票儿鼓励一下

    毕竟,某男写了这么久,也不容易,吼吼

第401章 教训

    新年的第二天,奉节的街面儿上就流出了一种新型的好听曲子。{第一看书}

    狼爱上羊。

    很奇怪很怪异的一个曲牌儿,但是却很受人们的欢迎,几可以用风靡一时来形容它给这个时代的人们带来的轰动。

    男女老幼,不分高低贵贱,凡是听到这曲子的人,都无一例外地会沉迷进去,喜欢上它。

    大街小巷,酒楼茶馆儿,都能听到一些歌女的吟唱,在很多花房教馆,这曲子更是客人们必点的顶目,百听不厌,百闻不烦,这是其它的曲子都不能比的。

    “竹儿,你可知道,这曲子是谁作的?”方月儿轻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听着房外姐妹的清声吟唱,开口向身后的丫环清竹问道。

    “听说是流自于狄长史的府上,至于是谁所作,竹儿也不太清楚,”清竹小心地给她们家小姐整理着清柔乌黑的秀,轻声说道:“不过,小姐若是想知道的话,晚一会儿竹儿就去为小姐打听一下。”

    “狄长史府?”方月儿轻挑了下细眉,喃喃自语道:“莫不是,还是那个教书先生?”

    年前的那几词曲儿,方月儿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一连五,都是佳作,闻之让人神往,唱之令人心醉。只是可惜,那位先生在狄长史的寿宴之后,就再没了新作,阁里的娘亲三番五次地前去求教,却也都是无果而终,那柳先生,跟本就不为银钱所动。

    有才之人多傲骨,虽然无缘再闻柳先生的新作,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但是对于这个教书先生。{第一看书}方月儿还是很钦佩的。

    是以,听清竹言及这曲子又是出自于狄府,方月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柳亦凡。在奉节。能够写出这般动人曲子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说不定哦,小姐。”清竹拿了一支银钗,轻轻地给她们家小姐插在头上,看着镜中她们家小姐娇嫩好看的面容,轻笑着说道:“这曲子比之前小姐唱过的那几还要好听,而且连我都能听得懂,能写出这曲子地人,定是一个大才子,嗯。才学跟小姐差不多的大才子。”

    在夸奖这曲子的同时,清竹还忘地拍了下她们家小姐的马屁。然后又拿起妆台上地薄粉,细心地给方月儿擦弄着眉角儿和脸颊儿。

    “你这小丫头,就长了一张嘴了,说起话来,一点也不知羞。”方月儿轻斥了清竹一句。之后便抿着嘴。小声地笑了起来。

    “哪有!”见小姐没有生气,清竹接口说道:“不是竹儿夸口。在这奉节县,除了那个忽然冒出来地柳亦凡,有哪一个才子,能在才学上比得过小姐?就是那个何惭何子美,不也是曾败在了小姐的手下?”

    “你这丫头,休要再胡言,”方月儿轻敛去了脸上地笑意,轻声向清竹说道:“上次那是人何公子有意相让,不愿欺我一弱小女子,不然我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这件事情你以后可莫要再胡乱提起?”

    “知道了,小姐!”清竹把手上的粉饼放下,又拿起画笔,轻抚着她们家小姐的额头,给方月儿细描起眉来:“小姐你就是心太软了,那些人来咱们馨香阁,哪一个不是想来讨小姐便宜的,小姐干嘛还要给他们留什么情面?”

    “唉,你还太小,有些事情还不明白。{第一看书}”说起这个,方月儿轻叹了口气,道:“你何公子他们,虽然来此并没有安得什么好心,但终也是中规中矩的君子,一切都依着规矩前来,并没有什么越礼的过分举动,而且他们的家中,多也是一些权势门弟,诸事都需要他们帮衬,所以有些颜面,还是要给他们留地。”

    在这种风月之地,若是没有一点依靠,没有一些手段,想要保着自己的清白不失,难。

    “好了,剩下地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这便出去帮我打听一下,看这道《狼爱上羊》,到底是何人所作?”方月儿轻摇了摇头,抛去胸中的忧扰,把清竹手中的画笔接过,并轻声向清竹吩咐了一句。

    “是,小姐!”看到小姐似乎有些不愉,清竹便知道自己刚才定是说错话了,抬手把披在方月儿肩上的头捋顺,弯身冲着她们家小姐礼了一礼,之后,便轻身退了出去。

    “大哥,现在外面传唱的那曲子,是不是你写地?”正午地时候,任幽骑着他的肥马,一路奔到柳一家到家里,下了马,他就冲到了屋子里,开口向柳一条问道。

    “哦?什么曲子?”柳一条愕然地抬头看了任幽一眼,不知道这小子所说为何,他不记得他这阵子又作了什么诗词。

    “《狼爱上羊》啊?!大哥难道没有听过吗?现在全城都快传疯了,几乎所有地人都在唱!”任幽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了柳一条一眼,很是夸张地像柳一条说道。丝毫没注意到,当他说完这句话时,正在给他递送茶水的小依,小手不同地轻抖了一下,并有些怯怯地看了她们家老爷一眼。

    “《狼爱上羊》?”怎么这么耳熟?柳一条神色一愣,遂扭头向小依看去,见这小丫头面色惨白,神色很不自然,心中便恍然开来,定是前夜除夕之时,他给媳妇儿唱歌时,被小依这丫头给听去了。

    “小依,是你做的吗?”柳一条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有些低沉,虽然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利,但是他还是觉得有必要要警告提醒一下这个小丫头,不然以后这家里,哪还会再有什么秘密可言?柳一条不喜欢爱嚼舌头的下人。

    “老爷恕罪!这都是小依的错!”看她们家老爷一直都很和善的笑脸,一下就阴沉了起来,小依觉着怕了,一下就给柳一条跪倒在了地上,泣声说道:“小依并不是有意偷听,只是老爷清唱时的声音传到了小依的房里,小依觉着好听就记了下来,之后,之后,就唱给了以前狄府里的几个姐妹听了小依也不想会这样,还请老爷恕罪!”

    “诶!诶!这是怎么的,怎么一下就跪了,地上那么凉,来来,小依妹妹快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儿,见小依跪在地上,任幽一下就心疼起来,忙上前来想把小依扶起,不过这小丫头却死死地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只是泪眼汪汪地给柳一条磕着头,看着她们家老爷。

    “大哥,你说句话啊?!小依也只是无心之失,哪有那么大的罪过?”不得已,任幽又把目光瞄向了柳一条这边。他现在都开始有些后悔了,今天若不是他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也不会弄成这样,这大过年的,哭哭啼啼,有些不成提统。

    “好了,你先起来吧!”看了小依一眼,见她哭得厉害,头也磕和诚心,柳一条不免有些心软,不过仍是冷着脸地向小依说道:“这次的事情,错不全在于你,不过这曲子,却确是由你传出,虽不会对家里造成什么坏的影响,但是,我却是不喜欢爱听墙角儿,乱嚼舌头的下人,知道吗?”

    “小依知道错了,请老爷责罚!”小依再一次地跪将下去,俯趴在地上,轻抖着身子,向柳一条请罪。她现在是柳府的丫环,犯了这样的过错,为老爷所不喜,她们家老爷就是拿鞭子打死她,官里也不会追究他的责任,就是她的老东家,狄府的老爷和夫人,也不会站出来替她说话。

    “夫君,这次就算了吧,”听出柳一条并没有想要深责小依的意思,张楚楚从里间走出来,轻声地劝说了一句,看了还趴在地上的小依一眼,才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的额头都有些肿了,鲜红得厉害,这样的惩罚,也差不多够了。柳一条与张楚楚,终都不是那般心狠之人。

    “小依,你且起来吧,”走到近旁,张楚楚轻声向小依吩咐了一句,并微弯着身把小依给拉扶起来,看着她被吓得煞白的小脸儿,轻声说道:“就当这次是个教训,以后家里面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明白就是了,切莫要再轻易对外人提起,知道了吗?”

    现在他们的处境不比以往,动辄就会有性命之虞,张楚楚也不愿因为一个多嘴的丫头,而再生风波,所以有些话,要提前说个明白。

    “嗯,小依知道了,”怯怯地应了一声,小依偷偷地朝柳一条这里看了一眼,泣声说道:“小依以后再也不敢了。”

    “嗯,好了,你先下去做饭吧,这件事情到这里就算了。”轻拍了拍小依的脑袋,张楚楚开口把她给打了出去

第402章 水调歌头

    “好了,说说你的来意吧?”见小依轻移着脚步走出堂屋,柳一条扶着媳妇儿在一旁坐下,轻撇了任幽一眼,开口言道:“我知道,你小子一向都是无事不来,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了吧。{第一看书}”

    “嘿嘿,大哥真是慧眼,”任幽厚着脸皮欺身在柳一条的身边坐下,轻声说道:“小弟此来,也没什么大事儿,这不是听说那曲子,是出自于狄府,小弟便想到了大哥这里,心中想着,若是这曲子真是大哥所作,定要请大哥为我们易和居也新作上一,大哥也知道,现在易和居也新添了一些歌女,不过却苦无好曲儿,就像那个什么巧妇难为无米”

    “行了行了,别再这儿拽什么词儿了,这件事情,你想也别想!”任幽话还没说完,柳一条就一把挥手给他打住,轻喝了一口茶水,开口说道:“你以为这作曲写词,就跟喝那白开水一样,想要喝,它就有?这事儿,没得商量。”

    歌曲这东西,柳一条脑袋里倒是存着不少,流行的,通俗的,柔情的,豪放的,他多少都会唱上一些,不过这些东西与他现在的身份有些不符,有一流传出去就已经够了,他不想让这些东西,破坏他现在相对平静的生活。不然,他之前也就不会毅然地拒绝那些花房的老板了。

    “大哥,就一曲子而已,以大哥的才学,又费不了太多的时间,”见柳一条的茶碗已空,任幽起身提壶,轻轻地又给他斟上,嬉笑着说道:“一匹西域的良驹,如何?”

    知道柳一条的性子。任幽又开始了利诱。

    “西域的良驹?”柳一条神色微动,抬头看了任幽一眼,不过还是一口回绝道:“还是那句话,没得商量。今天我若是在你这里开了个头儿。以后我这门上。还能有消停的日子么?”

    “小肥十次配种地机会!”任幽充份挥了他生意人手段,再一次地提高价码。{第一看书}当然,这种事情,也只有他与柳一条这样的人才能想得出来。

    “一匹千里马的十次配种机会?”柳一条的眼前又是一亮,不由想起以前在三原时,他偷人千里种马地事情来,也不知李纪和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还有柳无痕,现在也应是到了可以配种地年纪,不知道用它可不可以培育出不弱于它的良驹来?

    “十次!若是大哥愿意地话。十五次也行,而且。作曲子的这件事情,小弟可以为大哥保密。”见柳一条有些意动,任幽帮不失时机地再次提回味价码,并还不忘使用亲情优势,不停地向张楚楚抛着媚眼儿。想让嫂子站出来为他说上两句。

    “这种事情你们兄弟两个谈就好。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参与了。”张楚楚站起身,微红着脸冲柳一条与任幽说道了一句,便转身又回到了里屋。

    像配种这种即粗鲁又羞人的话语,张楚楚听着就觉着有些脸红,哪里愿意多听,更别说是再为任幽说话了,任幽刚刚向她这里投来的求助目光,直接就被张楚楚给虑了过去。

    “不行!”柳一条依然是不愿改口,他看了任幽一眼,轻声说道:“就你这张破嘴,什么事儿到了你这里,哪里还会有什么秘密可言?”

    “二十次!母马全部都由我来提供!”任幽终于下了狠心,小握着拳头,坚决地说道:“若是如此,大哥还是不愿,那小弟就不再免强了!”

    说完,任幽小心地看了柳一条一眼,虽然他知道柳一条知马,懂马,爱马,但是,他也不太肯定,这一匹千里马的二十次配种机会,是不是真的能吸引到他这个柳大哥的注意。

    “这个,”柳一条装模作样地端起茶碗儿,放在嘴边轻抿了一下,嘴角儿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既然贤弟这般地有诚意,为兄若是再拒绝的话,就显得有些矫情了,”把茶碗放下,柳一条轻叹了一声,道:“也罢,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有一句话叫,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易和居若是想在得一醉地冲击下站稳脚根,也确需要一些独异的东西。

    “随我去书房!”柳一条站起身,冲任幽说了一句,便直接去了他地侧间小书房。示意任幽去帮忙砚墨,柳一条在书架上找来了一张大一些的纸张,平摊到桌子上。

    提笔醮墨,赋词写曲:

    词牌儿: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的《水调歌头》,被柳一条用很是蹩脚的楷字给写了出来。写这词时,柳一条的脑袋里,回想着地全是王菲地歌声,轻婉悠扬,温文和顺,听着,很舒服。

    这也是柳一条前世最喜欢听的歌曲之一。

    因为不懂古人地谱乐方法,也为了自己以后还有机会能再听到这种轻柔唯美的腔调,所以,在写好之后,柳一条又拿着刚写好的纸张,在任幽的面前,轻轻地学着王菲唱歌时的韵调,为任幽清唱了一遍,然后在任幽呆傻地回味着的时候,把纸张塞到他手里,竟直出了书房。

    这曲《水调歌头》,虽不是流行歌曲,但它却比一般地流行歌曲更耐人听闻,属于那种愈久弥香的类型。而且,这种词调,也更易为这个时代的人所接受。

    有它在其中镇守,易和居无忧矣!

    柳一条从书房出来时,堂屋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桌下还有一壶温烫着的清酒,看酒壶的样式,正是易和居的清岚酒,柳一条最喜欢喝的一种酒水,最宜上酌。

    “老爷!”小依端着一盘小菜从灶房进来,见柳一条在内,忙弯身与他行了一礼,小脸儿依然有些苍白,看得出,刚才的事情,把她吓得不轻。

    “嗯,”柳一条在饭桌前坐定,看了下桌上已是满桌的饭菜,轻声向小依吩咐道:“好了,这些菜也都够了,你去将夫人请出来用饭吧。”

    “是,老爷!”小依把手中的盘子腾放到桌上,轻应了一声,把手放在围裙上擦拭了一遍,转身便去了里屋。

    “夫君!”不一会儿的功夫,张楚楚在小依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见厅内就夫君一人,便开口向柳一条问道:“怎么不见小幽兄弟在?他回去了吗?”

    “呵呵,娘子请坐!”柳一条起身为张楚楚拉开椅子,轻扶着媳妇儿坐下,轻声说道:“那小子现正在书房,不必管他,一会他自己就过来吃了。”

    “那倒是,”想起任幽的宽厚脸皮,张楚楚轻笑了笑,开口对柳一条说道:“不过,过门都是客,小幽怎么说也是咱们家里的贵客,礼数上总要尽到才是。”

    说着,张楚楚又轻声吩咐着小依去书房将任幽请将出来。

    “大哥!这曲子实在是太着写着词曲儿的纸张,任幽从书房里冲将出来,及到饭桌前,激动地张着嘴,太太太了半天,却也是找不出一个可以用来形容它的恰当词句来。

    “有什么话,你放在心里就是了,”柳一条端杯自饮了一杯,打断了任幽还想太太太下去的趋势,轻声说道:“别忘了你之前在我面前做出的承诺?小心你的嘴巴!”

    “呃?”经柳一条一提醒,任幽忙着便用手捂上了嘴,保密这种事情,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大哥放心,答应大哥的事情,小弟一定会记在心上,”任幽一**坐在柳一条的旁边,再次嬉笑地凑到柳一条的面前说道:“大哥这次算是帮了小弟的大忙,回头我便回去为大哥选上二十匹精壮的母马来,就在我们家的马房里养着,大哥什么时候有空,就过去看看,包让大哥满意。”

    呃,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地别扭?

    柳一条放下酒杯,没好气地看了任幽一眼,这小子的嘴巴,一向都是这般地没有遮拦,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轻声说道:“赶快吃你的饭,吃完了,哪凉快到哪里去,别再在我眼前晃悠了,看着心烦!”

    “嘿嘿,那怎么行,我还想再跟大哥商讨一下给那些母马配种的事宜呢?”任幽把手上的纸张小心地折好,轻放到怀里,嘴巴里又蹦出了这样一句话来。张楚楚与小依闻言,小脸儿皆是一红,忍不住地都白了这小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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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赎身

    跟柳一条预料的一样,小依传出去的那曲子,在给他稍带来一些名声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第一看书}

    从大年初三开始,柳家的小院儿门前,就没少了有人来往,其中除了少数类似于后世的追星族外,其他的,多以求诗求曲儿的居多,而且这些人中,每一家给出的一曲目的价格,都远远地高出了常人的意料,五十贯,六十贯,一百贯,就在昨天,奉节最有名的花房,馨芳阁的老鸨,一个四十多岁却还风韵犹存的秀丽女人,竟一下把价位提到了一百五十贯的天价。

    一百五十贯,对于柳一条现在的身份和家境来说,很多。若是用得不浪费的话,足够他们一家,无忧无虑地用上一辈子了。

    不过可惜,拥有另一个身份的柳一条,并没有把这一百贯放在眼里,与对待其他的老鸨一样,柳一条吩咐着小依,直接就把她给轰了出去。

    与此同时,柳一条也在间接地给奉节的众人,竖立了一个清高,圣洁,视钱财如无物的道德点范。

    依着柳亦凡现在的家势情况,能够在一百五十贯巨额的银钱面前,能够在馨芳阁数不尽的美女佳人面前,而毫不变色,足以让很多人心生钦佩了。

    “就他?切!”听到这个消息后,狄芝芝很不屑地撇了撇嘴,她才不相信那个柳亦凡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想当初,柳亦凡的诗句,一贯钱一的时候,那小子就乐得屁颠儿屁颠儿地了,若是真有一百五十贯在他的面前,他不乐疯了才怪。

    “他就是一个吝啬的守财奴!哼!”想起自己因傻乎乎地去买柳亦凡诗词,而变得干瘪干瘪地荷包,狄芝芝就直咬牙。{第一看书}那可是她攒了近两年的例钱。

    “可是,不是说,这件事情,那个什么馨芳阁的老板。已经承认了啊?”小僮在一旁插言开口。自从听了柳亦凡地《狼爱上羊》之后,这小丫头对柳亦凡的好感。直线上升,都已经达到了崇拜景仰的地步,每次只要一提到柳亦凡,她的两只大眼睛里面,就会不停地闪动着兴奋和崇拜地光芒。

    是以,现在听到狄芝芝在开口说道她心中偶像地不是,小丫头便开始为柳亦凡鸣起不平来。

    “那种女人说的话,能信么?”对于小僮这个丫头地无礼。狄芝芝不以为意,她的心里面。还在想着她的那两贯躺在柳亦凡怀里的银钱。

    “且不管她说得是不是为真,但是有一点总是不会有假,”李如似轻瞪了小僮一眼,怪她没有规矩多嘴插言,见小丫头懦懦地低下头后。遂轻笑着向狄芝芝说道:“那就是。那个亦凡先生,确是没有给那些花房再写过诗词。之前咱们苦心花费的那番心思。算是白费了。”

    “也不算是白费,”苏晨曦轻声说道:“虽然没有再引出亦凡先生的新作,有些遗憾,但是这却也让咱们看清了这位亦凡先生的品质和为人,现在,像他这般,在巨额的银钱和美色面前,还能坚持住自己原则地人,不多。”

    不管柳亦凡是不是她们想要找到的柳一条,仅凭着他现在所表现出来地这份才气和气度,苏晨曦对他,就很钦佩,能识得这般地人物,这一趟夔州之行,也算是没有白来。

    “曦儿姐姐,你都还没见过那个没胆书生,就这般地为他说话,以后你见到他的可恶样子之后,一定会后悔的!”看到屋子里的人,对那个柳亦凡似乎都有好感,狄芝芝有些不忿,轻撇着嘴向苏晨曦还有李如似她们说道,柳亦凡在狄府里的无礼样子,可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地。{第一看书}

    “是吗?呵呵,姐姐现在倒是很想与那亦凡先生见上一面呢。”见狄芝芝小孩似地撅起了小嘴儿,苏晨曦轻笑着说道:“看看他到底有多恶劣,竟被我们家芝芝给记恨成这样?”

    初到狄府地时候,苏晨曦就能感觉得到狄芝芝对那柳亦凡的莫名厌恶之意,大有不把柳亦凡从狄府赶走不罢休地势态,当她们问及到她原因时,这小丫头又有些脸红地咸口不言,让人暇想无限。

    不过,依着常理,身为狄府的教书先生,拿着狄府给放的例钱,也算得上是狄府的半个下人,柳亦凡怎么敢大肆地得罪他们家大小姐呢?

    “这个结果,我一早就有料到,并不算是意外,”方月儿停下正抚着七弦琴的一双纤手,轻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后阁院儿里的清幽景色,轻声向清竹说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这柳先生,便是一非常之人。他若是真接了娘亲的银钱,再写出来的曲子,也就会多了一分铜臭,而少了一分悠远,也就落入了俗套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小姐,他这般地不愿出手,咱们何时才能再听得他的下一曲子啊?”清竹轻端了一杯热茶,及到她们家小姐的跟前,轻声说道:“真羡慕柳先生家的夫人,可以经常听得柳先生为她吟唱这么好听的曲子。听人说,这《狼爱上羊》,就是柳先生特为他的夫人所作的。”

    “是啊,柳先生应是很喜爱他的夫人,”轻抿了一口茶水,方月儿的双眼显得有些迷离,肯为自己妻子唱歌的男人,柳亦凡是她所见过的第一个,他是一个好夫君。

    曾几何时,她也曾有过这样的奢望,不过以她现在这般的身份,以后想要找一个真心能疼爱自己的夫君,难。

    “小姐,那个何子美又来了!小姐要不要见他?不若我再去把他给轰走吧?”正思量间,清竹在方月儿的耳边轻声地唤了一声,她看到在来院子里的路上,何惭何子美正呵笑着迈步走来。

    这几天,何惭往这里跑得很勤,好像也有为方月儿赎身的意思。

    “何公子?”方月儿顺着清竹的目光瞧去,看到何惭的身影,眉头不由轻蹙,思量了一下,才开口向清竹吩咐道:“竹儿,你去请何公子进来吧,避了这么久,若是再避的话,就有些说不过了。”

    “可是,小姐”清竹想再说什么,不过看到她们家小姐向她看来,便又闭上了嘴巴,撅着小嘴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门去。方月儿也清整了下身上的衣衫,又复坐回了琴旁,静等着何惭的到来。

    “清竹,月儿小姐今天的身子可已大好?不知今天,小生可否进去探望?”看着对自己凶巴巴地清竹,何惭不以为意,轻笑着向她问道。

    “托何公子的鸿福,我们家小姐的风寒已经大好,现在正在雅阁里抚琴奏曲,让请柳公子进去呢。”清竹极不情愿地轻侧过身,对着何惭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对于何惭这种,家里已有了妻室,却还每天都一心想着要来占她们家小姐便宜的臭男人,清竹一向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如此,就多谢月儿小姐的厚爱了,”何惭面露惊喜,忙着把手中提着的食盒递给清竹,轻声说道:“这是小生今天给月儿小姐带来的参汤,劳烦清竹拿去灶房温热一下,再给月儿小姐端送过来。”

    说完,也不管清竹答没答应,何惭就兴冲冲地抬步去了方月儿所居住的雅阁。

    “何公子请坐!”双方见礼之后,方月儿轻声请何惭在侧旁坐定,微笑着向何子美说道:“这几日月儿身子不适,劳何公子挂怀了,每天都送些参汤过来。”

    “月儿小姐莫要跟小生客气,”何惭痴迷地看着方月儿的精秀脸旁,故作文雅地轻声向方月儿说道:“看月儿小姐的气色大好,小生这心也就放下了。”

    “多谢何公子,”方月儿温笑着轻点了点头,纤手在琴弦上轻抚,一声清脆的琴音荡出,看了何惭一眼,方月儿开口说道:“为了表达月儿心中的感激之意,月儿为何公子抚一曲子吧。最近,由狄府柳先生所作的一新曲,很是新颖,不知何公子有没有兴趣听月儿抚唱一遍?”

    “月儿姑娘抚曲,何某自是求之不得!”听到方月儿提及柳亦凡,何惭的面色微变了变,遂笑着向方月儿说道:“不过在此之前,何某还是想先请听一下月儿小姐对何某前番提议的回复,不知月儿小姐意下如何?”

    “这,”

    终还是避不掉么?方月儿抬头看了何惭一眼,面露难色地轻声说道:“何公子对月儿的厚爱,月儿感激不尽,不过月儿出身烟花之巷,蒲柳之姿,到了何公子的府上,怕是会污了何公子的清白名声,是以,这赎身之事,何公子还是莫要再提了吧?”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

第404章 来自夔州的奏报

    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到了新年的第五天,柳二条便又离开了三原,去了他们在长安的府坻。

    随行的除了王彩翼,小荷,薛仁贵这些人外,还有小辛庄的张楚闻。

    元宵节过后的吏部复试,也有张楚闻的一个份额。

    一路上,张楚闻的神色都很平静,淡然,从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几个月来所接触到的一些事情,让原本还有些青涩的他,变得成熟了许多。

    当然,这也缺不了柳二条曾给他研读过的那本《厚黑册》,隐忍,果断,脱去了外表的那些浮华和酸朽。

    “我大哥有消息了。”轻给张楚闻斟倒了一杯酒水,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柳二条终于还是开口,小声地跟张楚闻说出了这则消息。

    张楚闻是他们柳家的亲戚,是少有的几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这件事情,有必要让他知道。

    “什么?!”脸上的淡然之色瞬间被打破,不过张楚闻很快便又将自己的心绪给稳定了下来,马车里只有他,柳二条,还有薛仁贵在,张楚闻抬头轻看了薛仁贵一眼,知道此人定是柳二条的心腹,便不再多想,扭过头小声地向着柳二条问道:“二条贤弟此言,可当真?不知我那妹妹和妹婿,现在何处?”

    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所以张楚闻在说起话来,声音也压得很低,只有坐在车厢里的柳二条与薛仁贵两人,才能勉强听到。

    “楚闻大哥请!”柳二条端起酒杯与张楚闻相敬了一下,见张楚闻神色警觉,便轻笑了一声,道:“楚闻大哥不必担心。在这驾马之上,不会有外人偷听。”

    仰脖把酒水饮尽,柳二条又提壶给自己和张楚闻斟上,轻声言道:“大哥和嫂嫂他们的行踪。我并不知晓。但是我知道他们都生活得很好。”

    柳二条说话时神色自在安然,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全然没有了之前柳一条与老柳他们都在府里时的那般青涩。用柳一条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家老二,长大了。

    “这话怎么说?”见柳二条没有避讳,张楚闻也变得坦然了起来,坐直了身子,用平常的语调疑惑地开口向柳二条询问。

    “初一的时候,府里来了一个贩马地商贾,”柳二条又随意地与张楚闻碰了一杯。开口说道:“他从柳府里买走了十匹母马,和一头百里毛驴。花了两千金。”

    张楚闻静静地把酒灌下,没有言语,等着柳二条接着往下言讲。

    “那个人,是我大哥派来的。”轻把酒水饮下,柳二条接着开口说道:“他不肯说大哥现在具体在哪里。但是他却给府里带来了一条全家平安的讯息。我爹娘。大哥,嫂嫂。还有小妹他们,现在都过得很好,平安,周全,隐秘,让家里人不要为他们担心。”

    “那他有没有说,”张楚闻提声向柳二条问道:“你们柳府的那个仇家,到底是谁?”

    这是一个一直都困绕着张楚闻思绪地问题,他实是想通,到底会是谁,能让精明如他妹婿这般地人物,都退避三舍,在一夜之间,就隐了个无踪无影?

    “这个问题,小弟也想知道,”柳二条苦涩地轻笑了一下,李纪和来地时候,只说了一些大哥想要创建马场的事情,别地根本就一字不提,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他不愿意提及,反正从李纪和的嘴里,柳二条并没有得到太多关于他大哥的讯息。

    “不过,大哥却也有让那人带过一句话来,”柳二条开口言道:“入仕!大哥想让咱们兄弟二人,尽快地在朝中站稳脚跟,不管用什么办法,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官位做到最大。{第一看书}”

    这句话初听起来,很是疯狂,但是柳二条与张楚闻,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柳一条之前留给他们的那本《厚黑册》,道尽了在官场之中厮混地各种规则,对于做官入仕这种事情,他们心中皆都有着几分的把握。现在他们所欠缺地,仅只是一个进入仕途的契机而已。

    所以,能不能通过今年吏部的复试,对他们两人来说,很重要。

    “想来大哥也是怕我等在家遭遇了什么不测,想让咱们多一些自保的本钱。”臆测了一番之后,柳二条提箸夹了一颗茴香豆,扔和到嘴里,又提壶给张楚闻倒了一杯酒水,轻声向张楚闻询问:“不知楚闻大哥对半月之后的复试,可有把握?”

    “呵呵,十成不敢说,这次复试,愚兄胸中有把握八成,”对自己自身地才学,张楚闻一直都很自信,以前进不得复试地门槛,并非是他的才学不佳,只是他不懂其中地关窍,还有他这个寒门的出身而已。但是现在,因为有太子这棵大树的存在,这些问题,都已不再是问题。

    当然,这些全都是托着他那个好妹婿的福运。若非是有柳一条在,他可能连太殿的影子都见不着,更别说是再一起喝酒淡天了。在心里面,张楚闻对他这个妹婿,很感激。

    “嗯,依楚闻大哥的才学,若是考官能公平评判,得中进士对楚闻大哥来说,确是不难。”柳二条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觉着张楚闻的话有些狂妄,当初在太学院,即使是那些号称是大唐最优秀的学生,在才学上不及张楚闻者,多矣。而且,对于张楚闻与太子走近的事情,柳一条心里也很清楚。

    “彼此,彼此!哈哈哈”张楚闻举杯与柳二条轻碰了一下,两人对视着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很豪放。

    “呵呵,没想到在夔州之地,竟还有这般地妙人儿!”李世民轻笑着把手中的简册递于长孙皇后,上面记载着豫章公主在夔州奉节所遇到的一些趣事。

    而这些趣事之中,柳亦凡的诗和曲,无疑是最惹人注意的。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长孙皇后看着简册上的诗句,不由得轻呤了出来,抬头看了正在饮茶轻笑地李世民说道:“皇上,诗是好诗,称得上是上佳之作,不过臣妾听这诗中的意思,此人像是有些郁志难疏,壮志未酬之意。这是不是有些太过自负了?”

    “呵呵,皇后言重了,”李世民不以为意地轻摆了摆手,温笑着向长孙皇后说道:“有才之人,多是如此,自负也未必就是坏事,年轻人,不就是当有些朝气么?呵呵”

    “皇上说得是,”见李世民并没有因此而生气,长孙皇后知趣地随声附和了一句,之后便低头继续向下看去,很快,她便看到了那个奇怪的曲牌儿:《狼爱上羊》。

    “狼爱上羊?”什么意思?长孙皇后轻蹙起了眉头,心中起了一丝好奇之意,不由得便接着向下看去。

    负责写送奏报的护卫很有心,在写这曲子的时候,不但写下了详细地曲词,而且还在每一句的曲词下面,都标上了曲调

    是以,在长孙皇后这个精通音律的行家看来,一下就瞧出了这曲子的不同之处。这是一曲佳作,如果它的曲词不是那般露骨的话。

    “皇上,这曲子?”长孙皇后轻指着简册上的曲目,微抬头向李世民看去,她知道李世民也是音律上的行家,自是不会看不明白这曲子的独特之处。

    “俗、雅皆兼,既有大俗,又有大雅,是朕远所不能及,能作出这样曲子的人,必是一方音律大家。”李世民再一次地开口赞了一句,对于这曲子,若不是碍于身份,李世民许是早就会亲口吟唱一番。

    “既是好曲,皇上,”看出了李世民心中所想,长孙皇后便轻笑着轻声向李世民建议道:“不若就让礼乐演奏一番,如何?臣妾对这曲子,也甚为好奇。看这份奏报上所写,茹儿似乎对这曲子,也甚为喜欢呢,呵呵。”

    “如此,就依皇后之意,让礼乐来此奏上一段儿吧,朕陪皇后一同赏听!”李世民轻点了点头,接过长孙皇后的话茬儿,然后便开口向立政殿的小德子吩咐了一句。

    之后,不一会儿的功夫,立政殿内便响起了一阵沁人心脾的乐声:

    “北风呼呼的刮,雪花飘飘洒洒,突然传来了一声弦响,这匹狼他受了重伤,但他侥幸逃脱了,救它的是一只羊。从此它们约定三生,苦诉着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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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赶出去

    初六一过,对于柳一条来说,这个年关也就算是过去了,一切又都步入了正轨。

    到了初七的一早,天刚放亮的时候,柳一条便穿着梳理一番,拿着他的教书用具,出了门儿,一路去了狄府。

    在书房里,狄士杰与狄仁杰这哥俩儿已经穿戴地整整齐齐,坐在那里等着了。

    屋子里燃的有煤炭,而且还配有檀香,所以空气中弥散的气味儿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捂闷难闻,在里面呆着,倒也温暖舒适。

    “拜见先生!”柳一条前脚一跨进门儿,狄仁杰与狄士杰便同时起身,齐齐与他施了一礼。看他们新衣新帽,一脸喜庆的样子,显是还没有从过年的休假氛围中走将出来。

    “好了,你们都坐吧。”柳一条轻笑着冲他们摆了下手,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柳一条不由得也想起了他以前在小学时的情景,无忧无虑,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

    “新年已经过去,咱们还是老规矩,”柳一条轻敛去脸上的笑意,拿出了一个为人师表的严肃表情,背付着双手,在书房里面来回走了两步,及到狄仁杰与狄士杰的跟前,从怀里掏出了两份他早已准备好的课业,递到两个学生的手里,轻声说道:“读完之后,写两篇观后之感,午休之前,拿给为师过目。”“是,先生!”两个小家伙欢喜地接过各自的课业,齐应了一声,之后便乖乖地坐下,认真地研读起来。而柳一条这个教书先生,则又折回了他的教案前,依着以往一贯的架势,一只手支着下巴,两只眼睛轻轻一眯。便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睡了。

    一时之间,整个书房里面,全然都静了下来。{第一看书}只有狄仁杰与狄士杰两人翻书时。会偶尔地出一些轻微地声音来,看故事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很专注。

    其实,从去年年底,柳一条就已经将上午的授业内容,由原本有寓言故事,逐渐地给改换成了《诗经》、《论语》、《史记》这一类的古籍经典,同样是用最简单地白话书写方式,用一段段简单易懂地文字,述说着书中各种经典的话语和故事。从而间接地去教导他们一些应知的道理。

    当然,这些东西也只能用来忽悠忽悠像狄仁杰。狄士杰,还有柳小惠他们这些思想空白单纯,并没有读过,接触过太多东西的小孩子们,对他们来说。这些东西新鲜。有趣,看起来也有劲头儿。有着想要读下去地。

    不可否认地,柳一条的这种方法很好,就是连狄知逊这样地大儒之人,对柳一条的这种新奇的教书方式也是赞叹有加。先是以一些有趣的奇闻杂事,来引学生们心底里面的阅读兴趣,培养他们独立思考,批写感观的能力,等他们读得都渐入佳境,有了一些瘾头儿的时候,再给他们换上正经的书册典籍,在潜移默化之中,很巧妙地,给他们打好将来攻读这些很是晦涩典籍地基础,免却了他们以后真正学习这些东西时,会遇到那种读而不懂的瓶颈境况。

    这也是狄知逊为何一直都对柳亦凡刮目相看地原因,除却他本身的才学不讲,柳亦凡确是一位很称职的教书先生,把侄子与儿子交给他来管理教导,狄知逊放心。

    “大小姐,苏小姐,李小姐!”书房之外,狄春弯着身给忽然进了这个院子的几位小姐请安行礼,身子去有意无意地挡着她们的去路。

    “我们来看看两位少爷,你先让开吧,这里不用你侍候。狄芝芝轻皱起了眉头,很是不快地看了这个有些不长眼地小书童一眼,然后便领着苏晨曦,李如似,还有她们身后地两个小丫环一起,要从狄春的身边绕过。

    “大小姐!大小姐!”狄春忙着向后退了几步,仍是弯着身,拱着手,挡着几人地去路,开口说道:“现在两位少爷正在读书,柳先生曾有吩咐,这段时间,严拒无关之人前来打扰,还请大小姐体谅!大小姐若是想看两位少爷,不妨到正午休息时,再行前来。”

    说这些话时,狄春的后背很突兀地就冒出了一阵的冷汗,在他们家这个大小姐的跟前,狄春很有压力,虽然他们家大小姐长得很漂亮,虽然他们家大小姐的声音很甜美,但是他却深知,若是他真个把这位小姐给惹急了,她便是真个提剑满院儿的砍人,也是正常之事。

    至少,在狄春呆在狄府的这三年里,就曾见过不下四次。

    不过现在,尤其是在柳一条曾找他谈过了一次闲话之后,为了自己以后的饭碗儿和舒心日子,狄春也只得硬着头皮,冒着风险,努力地往前顶一顶了。

    “照你的话来说,我也是外人喽?狄春,你来府里也有三年了吧,怎么到现在,还分不清主次之别吗?”狄芝芝上下打量了狄春一眼,右手又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

    虽然那里现在已是空空如也,不过却也着实把狄春给吓了一跳,身上猛地哆嗦了一阵,不觉又后退了一步,他知道,大小姐的左侧腰间,以前便是挂剑的地方。

    “大小姐恕罪!老爷和夫人特别吩咐过小人,在这书房之内,一切都全凭柳先生吩咐,小人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违啊。还请大小姐体谅!”狄春拱着手,抬头悄看了他们家大小姐一眼,把大老爷和夫人都给抬了出来“既是狄伯父的吩咐,芝芝妹妹就别再难为这个小哥儿了。”李如似打眼朝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地向狄芝芝劝说了一句:“真的打扰到了小杰他们读书,也是不好,咱们还是到午时再过来看看吧。”

    “是啊,芝芝妹妹,”苏晨曦也上前走了两步,轻挽住狄芝芝的小手,开口劝说道:“晚一会儿来看,也是无妨,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如似姐姐,曦儿姐姐,”狄芝芝有些不甘地撅起了小嘴儿,看了她的两位姐姐一眼,轻声说道:“我敢肯定,那个臭书生现在一定是在睡觉,哼!他不让人进,就是怕会被别人觉,咱们现在若是进去,定能抓他一个现形!”

    听了狄芝芝的话,李如似与苏晨曦都是轻轻一笑,并不大相信,这里是长史府,柳亦凡又是一教书先生,即使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会在上课的时候睡觉啊,她们不信狄知逊会没有派人在暗中查看。

    跟李如似与苏晨曦不同,狄春这小子在听了他们家大小姐的话后,又是偷流了一头的冷汗,心里面也不由得佩服起他们家大小姐的睿智来。

    “行了行了,芝芝妹妹,”苏晨曦抓着狄芝芝的小手,轻声说道:“就算是那个亦凡先生在堂上酣睡,也定是狄伯父的默许,狄伯父都不说什么,咱们去撞破了又有何用?”

    “怎么可能?”狄芝芝开口反驳道:“我爹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呆在府里,有这样的先生在,爹就不怕他误人子弟,耽误了弟弟的前程么?这件事情,我爹娘她们定是还蒙在鼓里,我要去揭穿那个没胆的无良先生,让爹把他给赶出府去。”

    不得不承认,虽然同是大户人家身,但是狄芝芝这位从小在外习武的官家大小姐,比起苏晨曦与李如似土生土长的官家小姐来,确是显得有些稚嫩,见识和心机,都显得有些不足。

    听了她的话语,李如似与苏晨曦同时对视了一眼,不由得都轻摇了摇头。

    “狄春,”这个时候,一个平和懒惫地声间从书房里传出,听他声的慵懒样子,像极了是大梦初醒:“是什么人在外面喧哗,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在上课期间,不许有人进入院子吗?”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柳亦凡并没有从书房里出来。

    “回柳先生,”狄春忙着弯身冲着书房里轻声说道:“是大小姐,还有苏小姐和李小姐到了,几位小姐想进书房看一下小少爷和堂少爷。”

    “把她们赶出去,我在给少爷们上课的时候,不喜欢有闲杂人等在一旁打扰!”柳一条在椅子上轻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极不客气地向外面说了一句。看得狄仁杰与狄士杰两个小家伙,在座位上捂着小嘴偷偷直笑,看得出,对于这样的先生,他们喜欢。

    “是,柳先生!”听到狄春的应声,柳一条抬头微瞪了两个小家伙一眼,见他们又乖乖地低头写起了东西,这才再一次地趴下身去,轻勾着嘴角儿,又寐了起来,丝毫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十二月的第一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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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介绍:
现代人回到大唐初期,
他会种地,
他会养马,
他还是一个兽医。
在他的蝴蝶翅膀下,大唐盛世提前来临。贞观长歌提前歌放。
大唐农业,畜牧业也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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