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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一条     牧唐txt下载     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31章 杨伯方的大儿子

    史上就有那么些人,不出名,也没有上载史册,但是的权势,地位,财力,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敌,甚至比朝中的一些大臣名士,还要强上几分。{第一看书}

    比如,柳一条所认识的杨伯方。

    后世的历史上可能连提都没有提过一下,千百年后,谁也不会知道历史上竟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但是,他的存在,在当时,在现代,却是连李世民这个当朝的皇帝都不敢忽视。

    杨素在前隋的声望和影响力,乎任何一个人的想象,而在唐朝,尤其是在李渊和李世民当政的这一段时间,朝中的官员,大部分都是隋朝旧臣,像张玄素,像萧瑀,像岑文本,像苏炳仁,等等等等,哪一家不是曾受过杨素的僻护,或是交情莫逆?

    所以,当柳一条拎着食盒,牵着柳无痕,与公孙贺兰一起来到刑部大牢的时候,正好便看到了杨伯方领着柳二条和骆宾王他们两个从牢里出来。

    看柳二条与骆宾王脸上扬溢的笑意,柳一条便知道,这两个小子在牢里,并没有遭遇到什么罪过,公孙将军府的银月令,还是那般地有效用。

    “大哥!”

    “师父!”

    柳二条与骆宾王看到柳一条他们到来,便先后地高叫了一声,随即便小跑了过来,与柳一条见礼,杨伯方则稳稳地在他们后面,笑看着一切。

    “一边站好!呆会儿我再收拾你们!”柳一条狠瞪了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眼,把柳无痕地缰绳和食盒塞到他们两个的手里。然后上前与杨伯方见礼,轻叫了一声杨叔,看现在的样子,就是不用猜,柳一条也知道,杨伯方应是已经把事情给摆平了。{第一看书}

    公孙贺兰也拿出了副当义兄和师叔的样子,伸手在柳二条与骆阿瞒的两个小脑袋上轻拍了一下之后,学着柳一条的样子,把他手中的马匹的缰绳也塞给了柳二条。然后也上来拱手与杨伯方见礼。比起他们家的那个老头子,公孙贺兰还是对杨伯方地尊重要多一些。

    “行了,既然都来了,那就随为叔一同到你们大哥府上坐坐吧。”杨伯方笑看了他们几个一眼,道:“嗯,除了小兰儿,一条。二条,还有观光,应是还都没有去过,趁此机会去认一下门儿也好。以后有暇的话就多走动走动。”

    杨伯方口中所说的大哥,自然就是他们家的大小子,杨昆尚。柳一条曾听老柳他们提起过。一直都居住在长安。好像还是一个不小地官员,只是因为公务。甚少回家,柳一条与柳二条他们,确是不曾见过。或是小时候见过,后来又给忘记了,毕竟自柳一条懂事儿时起,老柳家与杨家的来往,因为老柳的自尊心作樂,并不是很密切。

    “杨大哥?他回来啦?”公孙贺兰面色一喜,高声向杨伯方问道:“怎么也没听人说起过,我可是快有一年没跟杨大哥切磋过了,这一次,我定要把以前的都找回来!走走走!咱们快点去!”

    说着,公孙贺兰便兴奋地走在前面带路,嘴巴里面还在不停地向柳一条他们催促,看样子,他以前没少受过杨昆尚地胖揍。

    “这小子!”杨伯方抬手指了指公孙贺兰,轻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公孙贺兰的武艺已有大进,连他老爹都已不是对手,但是若是去找他们家大小子,怕还是只有挨揍的份,他们家大小子的武力,就是连杨伯方自己也不敢说有能赢地把握。

    “杨叔,昆尚大哥现在应是已有三十了吧?”柳一条随意地跟在杨伯方的身后,亲近地开口向杨伯方问道。

    “呵呵,一条倒真是有心了,你大哥今年正值而立之年,比你大了一十二岁,”杨伯方微笑着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你与二条现在应是已经不记得了,在你们小的时候,他还曾抱过你们呢,呵呵,只是现在,才一眨眼地功夫,你们就已经长成了大人,二条更是也快要当爹了。”

    “呃,”柳一条与柳二条哥俩儿地额头,同时有一滴冷汗流过。

    “杨叔怎么知道二条他们?”不想在抱没抱地问题上纠缠,柳一条便问起了柳二条这件事情。

    “哦,为叔昨天来长安看你们大哥,路过公孙府的时候,听公孙老头说起地。”杨伯方捋着胡子说道:

    今天上午的时候,我便去了一趟萧府,求了一个人情就算是过去了。”

    杨伯方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说完他扭头看了还在牵马的柳二条说道:“这也是那萧元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不然就是皇上亲去,怕也是难以了结,二条的那招什么‘仙人摘桃’,以后还是慎用,那种招式,终归是有些不入流,说出去,名声不好。”

    “知道了,杨叔!”柳二条诺诺地应了一句,不过对杨伯方的话他却是没有放在心里,按照他大哥的话来讲,武功并没有正义邪恶之分,关键是什么人用,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立杆见影的效果,对这些话,柳二条一直都是深以为然。

    “杨叔放心,以后我会对他多加管教,免得他以后再惹出什么事端。”柳一条在一边帮衬地干笑着,毕竟那招‘仙人摘桃’是出自他的手笔。

    “嗯,”杨伯方轻点了点头,道:“经此一事,太学院二条和观光怕是再不能去了,不过在长安城西,有一个中学馆,我与那里的馆主一向熟识,他们若是有意的话,不妨先去那里暂读。”

    “多谢杨叔!”柳二条和骆宾王闻言都是一喜,纷纷开口与杨伯方道谢。

    中学馆是什么东西,柳一条没有听说过,不过柳二条和骆宾王这两个学子却是一清二楚,虽不及太学院出名,但是在长安城,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学院了。

    “杨叔,大哥,还有二条和阿瞒你们两个小子,快点啦,我都有些等不及了,不知道这一年来,杨大哥的武艺有没有进步?”公孙贺兰有些不耐地向后面的四人催促着,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怎么,昆尚大哥很厉害么?”柳一条轻笑着向公孙贺兰问道,他很少见到公孙贺兰会这般地兴奋,心里面对那个未见面的杨昆尚也起了一点的兴趣。

    “那是当然!”公孙贺兰昂着脑袋,高声说道:“以前我与杨大哥过招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走过三十个回合。不过,现在嘛,”公孙贺兰摇着折扇,奸笑了两声,道:“我能打败杨大哥也说不定,再不济,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惨败,嘎嘎嘎”

    鸭子一般的笑声,惹得柳一条与杨伯方直摇头,这个小子还是被揍得次数太少,到现在,还是那般地自大。

    “有信心是好事,贺兰贤弟,大哥支持你!”柳一条已经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这小子,今天怕是又要被人虐了。

    “还有我!”“还有我!”

    柳二条与骆宾王也在一旁起哄,看得杨伯方也咧嘴微笑了起来。

    “多谢,多谢,”公孙贺兰得意地拱手向几个人说道:“不过若是你们能走得更快一些的话,我会更加感谢。”

    与柳一条不同,公孙贺兰小时经常在长安游玩,与杨昆尚这个大哥自也是熟悉得很,可以说,他是在杨昆尚的拳脚下,挨着揍长大的。

    希望他不被修理得太惨,四个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在公孙贺兰的背上扫来扫去,让公孙贺兰时不时地都会有一种心凉的感觉。

    杨昆尚的府位于长安城西偏里的一处显得很是幽静的街段,公孙贺兰在前,柳一条杨伯方他们在后,五个人走了差不多有一刻的时间,便到了宅院的门前。

    宅门不大,朴素,自然,门头上就只挂了一声写有‘杨府’两字的匾额,整个门院看上去,很舒心。

    “小顺!小顺!”还没到门前,公孙贺兰便扯着嗓子大声叫门,看样子,他跟守门儿的人,很熟。

    “贺兰少爷?!老老爷也回了!”一个小脑袋从旁边的小门儿里露了出来,看到叫门的是公孙贺兰后,欢叫了一声,便动手把大门打了开来,并出来与杨伯方和公孙贺兰见礼,完事儿了还奇怪地看了柳一条他们这三个陌生人一眼。

    “好了,贤侄,咱们进去吧,到了这儿,也就算是到了家了,不必拘谨。”杨伯方轻笑着请柳一条三人进去,然后又吩咐着杨顺,进内堂去将大公子请将出来见客

第332章 屈伸之道

    昆尚个头不大,大约在一米七左右,身材也与柳一条不胖不瘦的那种,很匀称,与柳一条想像中的五大三粗,肩宽背阔,相去甚远,虽已年过三十,脸上手上裸露出的皮肤却仍然很是白晰细嫩,是一个帅哥,最起码的,比柳一条要帅上许多。{第一看书}

    相比于一个武将,杨昆尚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书生。这是柳一条,柳二条,还有骆宾王第一次见到杨昆尚时的第一感觉。秀气,文雅,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将军,怎么镇得住他手下的兵士。

    “你们就是一条,还有二条了吧?”把公孙贺兰晾在一边儿,杨昆尚上下打量了柳一条和柳二条一番,轻点着头,笑着感叹道:“上次见你们的时候,你们都还是小不点,不想十几年一过,你们竟都长成大人了,呵呵,柳伯父和柳伯母现在还好吧,算一算,我也有十几年未曾拜见过他们二老了。”

    “托杨大哥的福,家父家母一向都好,现在家里的日子也都过得去。”柳一条温笑着拱手向杨昆尚礼了一礼,感觉这个杨昆尚,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人,脾气,性格跟杨伯方都很相像。

    “你们都坐吧,都是一家人,用不着拘束。”杨昆尚赞赏地看了一眼这个让他在西北时都有所听闻的柳一条,满意地点了点头,平稳,谦和,有着一般年青人所没有的稳重,让人一看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难怪能够闯出那般大地名头,难怪他们家老头儿从昨天来了之后,就一直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向他夸赞。

    “杨大哥,咱们到演武厅去吧,”公孙贺兰又在一旁插过身来,及到杨昆尚的面前,开口说道:“一年多没与杨大哥切磋比划,我都快等不及了。”

    “这个不急,这次我会在长安多呆一阵子。{第一看书}你要是想比的话,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杨昆尚笑看了公孙贺兰一眼,道:“其实为兄也想见识一下你这一年来的长进,不过看你现在的焦急的样子。却是有些失望,要知这躁之一字,是武之大忌,你的性子还是有待磨练。”

    嗯。这话说得有理,不过,柳一条也笑看了公孙贺兰一眼,有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公孙贺兰这个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看公孙贺兰还是一副跃跃欲试地样子。杨昆尚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一点没变。便开口向公孙贺兰说道:“小兰儿若是真的想比的话,那就今晚吧。天凉下来时,打起来才能尽兴,而且听说一条兄弟也是此中高手,到时不妨也一起出来比划一下。”

    说完,杨昆尚便将目光移向了柳一条,眼中带有询问之意,他也想借此机会多了解一些他这个还显得有些陌生的兄弟。

    “杨大哥若是有兴,小弟定当奉陪,”柳一条随意地在下位地椅子上坐下,拱手向杨昆尚回应道。跟武人在一起,最好的亲热方式,便打架,打出来的交情,比那些酒肉而来的要牢靠得多。

    “呵呵,早就听爹说一条兄弟是个爽快这人,真是痛快!”杨昆尚把公孙贺兰打到一旁,也笑呵呵地在杨伯方地身边坐下,看向柳一条的目光,炯炯有神,柳一条已经成功地勾起了他的战斗。

    “一条的武艺不同寻常,连为父都不定会是他地对手,跟他对阵,你可要当心了。”杨伯方喝了一口茶水,也在一旁打趣,他们家大小子的武艺他自是清楚得很,不弱,但是跟柳一条比,孰优孰略,却是难讲,毕竟对于柳一条的实力,他并不是真地了解。

    而且,最近公孙贺兰地武艺之所以会大有长进,也定是与柳一条有关,所以对于柳一条地武力,在杨伯方的心里也越莫测起来。至少应该是比自己高,这是杨伯方在心里做出地最保守估计。

    “杨叔谬赞了,一些小把式,小侄练习,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养生益气而已,哪能及得上杨大哥真刀实枪,上阵杀敌的真本事。”柳一条谦虚地轻摇了摇头,从杨昆尚双眼中时不时闪现出的凌厉目光里,柳一条便知道,他的这个看似和蔼文气的杨大哥,定是杀过了不少人去。战场上,在生死之间学到的东西,不是谁都能比得了的。

    “哪有,杨大哥,你别听我大哥胡说,”柳一条话音还没落,公孙贺兰便在一旁

    断,他凑到杨昆尚的旁边,爆料说道:“昨天我还跟到百招就将我给撂倒在了地上,柳大哥的武力,绝对比我们家的老头子还要厉害,说不定,杨大哥也不是对手,嗯,很有可能。”

    公孙贺兰热切地看着柳一条和杨昆尚,在心里边儿偷偷地笑着,不知这两个人打起来,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真是很让人期待。

    “哦?那我倒是很期待,”杨昆尚好笑地瞄了公孙贺兰一眼,对他的小伎俩自了解得一清二楚,不过柳一条能得这小子这般的推崇,应是真的不错,说起来,他也好久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跟他打得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爹爹!爷爷!”这时,一个年纪约有十岁的漂亮小女孩儿从外间跑了进来。一下扑到杨伯方的怀里,娇声说道:“饭菜都准备好了,娘叫媛儿来请吃饭了。”

    “哦,我们家的媛儿真乖,来来来,见过你的这几位叔父。”杨伯方慈爱地拍了拍杨媛儿的小脑袋,轻笑着向杨媛儿介绍着柳一条几人。当然,公孙贺兰这个老熟户,就给免了去。

    “见过一条叔父!”

    “见过二条叔父!”

    “见过阿瞒哥哥!”

    杨缓儿虽有些怕人,不过在杨伯方的陪同下,还是中规中矩地一一给三个人行了一礼,然后杨伯方便转身向几个人说道:“好了,饭菜都已备好,咱们这便到后院去用饭吧,二条跟阿瞒他们刚从牢中出来,想来定是饿得不轻,正需要好好地补一补。”

    虽然已经在‘清风阁’吃了一些,不过柳一条与公孙贺兰还是跟着去凑了个热闹,几个大老爷们一起,又喝了个痛快。

    “明天贤随我去一趟萧府,”见酒菜吃得差不多了,杨伯方便开口向柳一条和柳二条他们说道:“这件事情他们不予追究,等于是直接免了二条的罪过,若大的一个人情,照理诮应去当面道谢一番才是。”

    “杨叔说得是,一条也正有此意,不管起因如何,终归是二条伤了人家,于情于理都是应当去探望一番。”柳一条给杨伯方斟倒了一杯酒水,轻声说道。

    “大哥!”柳一条不满地在一旁嘟囓着:“又不是我的错,若不是他先惹我,谁乐意去搭理那个臭小子。再说,当时我已经够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那小子怎么可能还站得起来?”

    “闭嘴!这件事情得听我的。”柳一条狠瞪了他们家老二一眼,拿出了身为一个老大应有的威严和气势。暗怪这个柳老二也忒不争气,一点脑子都没有,想要收拾一个人,非要自己动手吗?事先也不看看时间和地点,鲁莽。得罪了人不说,还被人家当场拿下,下了大狱,也是活该。

    一会儿得找个机会好好地说道说道他,一个想要当官儿,且就快要当官儿的人,没有一点诚府,没有一点心机,甚至连一点小手段都不会耍,在官场上不是想早死吗?

    “呵呵,一条兄弟莫要生气,”看柳一条面色不善地看着柳二条,杨昆尚充当起了和事佬儿,笑着说道:“小孩子嘛,看不开也是应当的,没有必要太过再意。”

    “就,就是,就萧元那小子的嚣张样儿,我看了都想上去揍,揍他,二条这小子,做得没错!男人嘛,就当如此!”公孙贺兰抬手拍了拍柳二条的肩膀,有些头晕地教唆似地对柳二条说道:“下次,他若是还敢再来嚣张,咱们还是照揍不误,嗯,照揍不误。”

    “这小崽子,一喝醉了就胡言乱语,小顺,去将贺兰少爷扶到房里休息。”看公孙贺兰醉眼迷离,坐之不稳的样子,杨伯方笑骂了一句,便吩咐杨顺将他给扶送到了厢房里。

    “不过,二条,你大哥说得不错,不管如何,明天都要去上一趟,”看柳二条还是有些不忿,杨伯方又开口向柳二条说道:“这件事你大哥比你看得清楚,你日后怎么也是要入仕途的人,在官场里,得罪了萧家,对你这个没有一点根基的新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儿。要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有屈有伸,才是为官之道。痛打萧元这件事,你确是有些鲁莽了。”

第333章 平手之局

    可否认的,杨昆尚是一个高手,沉稳,有度,招式也起公孙贺兰来,高了不止一个层次。{第一看书}

    即使公孙贺兰的武艺骁有长进,但仍是在杨昆尚的手里走不过五十个回合,这让他一开始便想着要打击杨昆尚,一雪前耻的雄心壮志,一下便跌落到了谷底。

    有点伤自尊了。

    公孙贺兰的神情有些沮丧,被杨昆尚胖揍了一顿之后,软趴趴地斜靠在坐椅上,无精打彩,任由一边的柳二条和骆宾王给他擦拭着脸上,身上的汗水和灰尘。

    当然,还有一些专治跌打伤患的药膏,刚才的打斗,杨昆尚可是没有一点留手的意思,一拳一脚地,都实打实地招呼到了公孙贺兰的身上,现在的公孙贺兰,胳膊,双腿,后背,**,凡是肉多的地方,几乎都肿了起来,柳二条给他涂药的时候,疼得他嗷嗷直叫。

    “别理他,”杨昆尚止往柳一条想要上前慰藉的举动,笑着看了公孙贺兰一眼,道:“这小子,每次切磋完了都是这个样子,过一会儿就好了,现在咱们哥俩儿来试一下吧,对于一条贤弟的身手,为兄可是期待得很。”

    杨昆尚活动了下手脚,两只眼睛放着光亮地看着柳一条,显然,刚才与公孙贺兰的那场比斗,他打得并不过瘾。

    “杨大哥不需要休息一下么?”柳一条看到杨昆尚的脸上满是汗渍,便随手给他递了一块湿润地毛巾上去。温笑着向他问了一句,杨昆尚刚刚比了一场,时间虽然不长,但终是消耗了一些体力,柳一条不想占他的便宜。

    “不用了,刚才也只是热身而已,无碍的。杨昆尚轻瞥了正在一旁大叫的公孙贺兰一眼,故意地又在言语上刺激了他一句。

    这小子,就是需要有人来时不时地打击他一下。不然,他不知道又要嚣张成什么样了,对于公孙贺兰的性子,杨昆尚摸得一清二楚。

    而且。在刚才的比斗中,杨昆尚明显地感觉得到,公孙贺兰的武艺,确实进步了。比起一年前,公孙贺兰的武力增长了何止一倍,逼得他连一些不常用的绝招都给使了出来,才堪堪能在五十招内将他击倒。若是不趁此再多打击他两下,再过个一年两年地,怕就是再没有机会了。

    “既如此。那小弟就占先了。”微向杨伯方告罪一声。柳一条学着杨昆尚和公孙贺兰先前的样子,把身上的薄衫除去。精赤着上身,轻步走到演武厅的正中,两臂高举,又手抱拳,向杨昆尚说道:“杨大哥请!”

    “呵呵,还是贤弟先出招吧,为兄不想以大欺小。”杨昆尚随意地站在柳一条地面前,微微一笑,向柳一条抱拳说道。

    “啧啧啧,杨大哥敢这般托大,这次怕是输多胜少,有看头了,”公孙贺兰靠在椅上,看着场中两人对阵的情况,得意地向旁边的柳二条他们说道。

    场中的两个人,不管是谁挨揍,都是公孙贺兰乐意看到地,不过在心里面,他还是更乐意看到杨昆尚,这个揍了他十几年的大哥更多一些。

    毕竟自己打不过,在一边看别人打,也是不错的。

    “贺兰大哥是想让我大哥替你报仇吧?又或者是,贺兰大哥还想看着杨大哥揍我大哥?”看到公孙贺兰一脸兴灾乐祸的样子,柳二条不屑地瞥了公孙贺兰一眼,并冲着他做了一个鄙视地动作,跟公孙贺兰在一起厮混得久了,对于公孙贺兰的心思,柳二条多少也能猜到一些。{第一看书}

    “驱狼吞虎,又或者是驱虎吞狼,贺兰大哥忒不地道了,我也鄙视你!”在柳家呆得久了,一些经典性的动作,骆宾王也是学了个十足,他伸出两只手地中指,得意地冲着公孙贺兰向上顶了顶。

    “去去去,一边儿玩去,你们两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啊,没大没小地,”心里面地龌龊想法被人这般裸地给揭露了出来,公孙贺兰有些恼羞成怒,狠白了柳二条和骆阿瞒一眼,心里思量着,以后是不是找个机会再狠修理这两个小子一下。

    “好了,你们都给我安静点,”杨伯方被他们吵得不行,便厉声向他们喝道:“多看少言,再多说话的话,小心我把他给扔出去!”

    “呃?”几个人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老爷子彪了,谁还敢再乱讲?

    演武场地正中,柳一条与杨昆尚已经试探地

    几招,力量,度,还有身体的灵活程度,两个人都

    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两个人心中都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柳一条的攻击,不循章法,是属于那种依靠着本能,见缝插针型的打法,哪里有破绽,就往哪里走,让人防不胜防,很犀利,也很让人无奈。而且,柳一条每出一拳,每踢一脚,所迸出的力道,也远不是常人所能承受得起的,跟柳一条硬碰了几次之后,杨昆尚的腿脚,胳膊,便都麻木了一片。

    而杨昆尚的攻击,有招有式,但却又似脱离了招式的限制,所的每一招都有一种天马行空的感觉,以前在战场上的几年拼杀,已经让他领悟到了招死人活的道理,每次陷入危机之时,他都会有一些天外飞仙似的方法让自己从危机中摆脱开来,跟他打起来,柳一条也觉得很是别扭。

    更让他别扭的是,杨昆尚拳脚上的力道,一点也不比他差,每次与杨昆尚的拳脚有接触,接触的地方都会有麻疼一片,在不用寸劲的情况下,想要击他,很难。

    现在只是比武切磋而已,像那种拼命似的招数,并不便用。

    “看样子,会是一个平手之局,”细看了一会儿,杨伯方微笑着自言说道:“一直都知道一条的身手不俗,不想竟已高到了这种地步,呵呵,柳叔若是知晓柳家竟会有这样的子孙,定会很是高兴。”

    “师父好厉害!比贺兰大哥强多了,”这种时候,骆宾王还不忘地刺激公孙贺兰一句,以前,在柳府的时候,他可是没少受过公孙贺兰的欺负,现在好不易有了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切,大哥本来就比我厉害,用不着你这个小孩子在这里幸灾乐祸!”公孙贺兰鄙视地瞥了骆阿瞒一眼,然后又向场子里看去,能看柳一条与杨昆尚这两个高手对打的机会,并不多,他还想多从里边学一点东西呢。

    “好了,一条,昆尚,你们哥俩儿停下吧,这次切磋以平手论。”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杨伯方伸手将两人止住,切磋不比于生死相搏,并不一定要分出个上下高低。

    “痛快!一条兄弟好本事!”两人应声而停,杨昆尚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大笑着走到柳一条的身边,轻拍了下柳一条的肩膀,经此一战,杨昆尚对柳一条也更加欢喜起来,能找一个与自己不分伯仲的对手,对一个武人来说,是一件喜事。

    “比起杨大哥,还是差了一些,小弟知道,杨大哥定还有些绝招没有使出。”柳一条揉着刚才被打疼的胳膊,淡笑着向杨昆尚说道着,打斗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杨昆尚在出招时,似有所保留,并没有使尽全力。

    “彼此,彼此,一条老弟不是也有东西没使出来吗?呵呵”杨昆尚也是别有意味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随后两人便同时大笑起来。

    杨昆尚的本事,比起程处默,程处亮,还有封小乙这些柳一条曾经接触地的武将来,强了不知多少倍去,只是不知为何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名气,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应该想的,柳一条微甩了下头,接过骆宾王递上来的湿凉毛巾,把脸上,脖上,还有整个精赤的上身都给擦拭了一遍,这才感觉舒爽了一些,刚才的连番动作,既耗体力,又费心神,着实是把他给累着了。

    “贤弟好些了吧?”深吸了口气,‘长青歌诀’在体内运转一圈儿,刚刚还在体内沸腾的热血便静了下来,感叹着内气真是好东西的同时,柳一条曲身在公孙贺兰的旁边坐下,喝了一口凉茶,轻声向还靠在那里的公孙贺兰问了一句。

    “大哥放心,贺兰大哥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事儿的。”柳二条讨好似地拿着一把蒲扇给柳一条扇了两下,比前公孙贺兰在他们家比武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变成猪头,所以柳二条已经是见多不怪,习以为常了。

    “这样啊,那今天晚上,你贺兰大哥就由你来照顾了。”感受着蒲扇上传来的凉风,柳一条好笑地看了他们家老二一眼,不客气地又接着说道:“明天的萧府之行,你一定要随我一起前去。”

第334章 兄弟谈心

    二条的脸一下就跨了下来,手中一直为柳一条微送着扇,自然地,也就再没了什么动静。{第一看书}

    从始至终,他一直都没觉着自己有什么过错,就这样让他去登门给人赔罪,他受不了这个委屈。

    看着柳二条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柳一条微摇了摇头,像柳二条这种正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小孩子,正是思想波动起伏最大的时期,是该好好地教育一下了,不然,以后在官场上,会吃大亏的。

    “好了,天也不早了,就不必都呆在这里了,都回房休息去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休息了一会儿,杨伯方便把在坐的几个小辈儿全都给打了出去。

    演武厅外,夜色正浓,由杨府的下人领着,柳一条,柳二条,公孙贺兰,还有骆宾王四人,都到了侧院儿的厢房。

    “今天晚上咱们兄弟两个睡一个房间,大哥有些话想对你说,”把公孙贺兰和骆宾王打下去后,柳一条便到了柳二条的房门前,看着给他开门儿的柳二条,温声向他说道:“想一想,自咱们举家搬到村西到新宅后,咱们哥俩儿就再也没有在一起睡过了,想想以前,还真是有些怀念。”

    对付柳二条,柳一条走起了亲情路线。

    几个月没见,他感觉得到,他们柳家的这个老二,对他这个大哥,似乎有些疏远了些,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现像,对于这个亲兄弟。还有他新地家人,柳一条一直都很珍惜。

    “嗯,大哥进来吧,”听了柳一条的话,柳二条的面部表情也柔和了下来,像是也回忆起了以前,当他们家还穷得叮铛响的时候,他们兄弟两个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时的情景,那时候柳一条这个大哥在柳二条的眼中。很高大,几乎是无所不能,比起老柳那个老实窝囊的性格来,柳二条很崇拜他的大哥。

    伸手请大哥在厢房内的椅上坐下。柳二条亲手给柳一条斟倒了一碗茶水。

    长兄如父,对于柳一条,柳二条一直都有一种自心底里地尊重,即使对柳一条的做法有些不满和不解的时候。他也不会对他的大哥做出什么过份地举动来。

    “我知道,对于明天让你去萧府的事情,你的心中有些不忿,”柳一条示意柳二条在他的身边坐下。看着他温声说道:“你觉得很委屈,明明不是你地错,为什么还要去给人道歉?觉得大哥有些不讲理。有些不可理喻。对吧?”

    柳二条低着头。端起了一碗茶水,没有回答柳一条的问话。算是一种无言的默认。

    “白天的时候,因为有外人在,有些话大哥不便与你直说,一是要顾及你地脸面,二则是被外人听了不好。不过现在,只有咱们兄弟两个了,却已是无妨,”见柳二条不说话,柳一条又轻笑着向柳二条问道:“知道为什么我,还有杨叔,还有你贺兰大哥,一定要让你去萧府么?”

    柳一条的语气一直都很温和,平淡,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与柳二条谈心,并非训斥,所以他的心态也放得很平和。

    “那是因为他们有势!”见柳二条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疑问,柳一条接着说道:“来长安这么久,有些东西你也应是有听说过,从前朝开始,萧府便是士族大户,家世显贵,在朝中为官地族人子弟,多之又多,随便出来一个,就可以轻易地捏死你,得罪了他们,你以后还怎么在朝中为官?”

    喝了一口茶水,柳一条看着柳二条说道:“要知道咱们柳家,一无权,二无势,只是一个稍有些钱财和土地地小地主而已,你入仕之后,多数都要靠你自己去打拼,你一个人,能斗得过一个士族吗?”

    “可是”柳二条抬起头,想说什么,却又唯唯诺诺地说不出话来,心中虽然有些不服,但是他也知道,他大哥地话,说得不错。{第一看书}

    “大哥知道,你有一个好老师,而大哥也认识太子,公孙将军,卢国公,翼国公,等等等等,一些身份地位都很显赫的人,但是,等你真地出事的时候,他们真的就愿意出来帮你么?”不用猜,柳一条也知道柳二条想要说的是什么,他看着柳二条说道:“想想爹的右腿,想想侯君集对咱们柳家的祸害,当咱们柳家出事的时候,他们谁,真

    出来过?”

    柳一条并不是在报怨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别人不愿帮忙,是他们的本份,他也不会怪谁,他现在只是想让柳二条知道一个道理:做人,要靠自己。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求人,远不如求己,人活于世,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能总是指望着别人,就是自家的亲人,也不是总能帮着你,更多的,还是要靠着自己。所以,”柳一条也抬起了头,想着以前不如意时的日子,轻声向柳二条说道:“忍气吞声,也是一种必学的技能。在生活上如此,在官场上,更是如此。”

    前世的时候,柳一条曾看过一本叫做《厚黑学》的书,对里面关于‘黑’‘厚’的说法很是折服,柳二条生性有些纯良,若是想当官儿的话,也是时候该教他一些比较适合在官场上厮混的东西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大哥的教诲。”听了柳一条的话,柳二条的心中有了一丝的明悟,恭恭敬敬地给柳一条行了一礼。

    还是那个理儿,有些话,有些事儿,也就只有他的大哥会这般透彻地告诉他,教导他。

    “你能明白就好,明天到了萧府,你不要说太多话,萧府有什么说法,有什么怨气,大哥会先给你担着,最重要的是要把这件事情彻彻底底地了了。还有,这几天大哥不会离开长安,有些东西我要给你整理准备一下,等你真正进入官场的时候,用得着,到时大哥也再帮不了你多少,就要全靠你自己了,”柳一条轻拍了拍柳二条的肩膀,温声说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上床休息吧,明天还要早些起来。”

    脱衣,脱靴,吹灯,上床。

    床榻上铺的是竹席,在这样的天气里,睡上去最是凉爽。床榻的上顶,吊着一顶白色的丝纱,以遮蚊虫之用。

    柳一条与柳二条还是如以前一样,一个抱着一个枕头,分躺在床榻的两头,月光如水,透过房顶上的天窗,洒进到了屋里一丝,正好照到他们的榻上,给屋里平添了一分光亮。

    “二条,”柳一条头枕着双臂,透过天窗看着头顶上的星空,轻声向柳二条问道:“听说你与萧府的那个萧元打起来,是为了一位姑娘,是真的吗?”

    “呃?嗯。”柳二条轻应了一声,一下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来。虽然这件事不怪他,但是为了一个女人去打架,在这里,总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

    “是苏司农卿的孙女儿?”柳一条又接着问道:“长得很漂亮?”

    “嗯,在我眼里,她比大嫂还要漂亮,那天在街上见她的第一眼,我的心,就随着她去了,”想起上次的匆匆一瞥,柳二条至今还是不能忘怀,只是可惜,后来的数次登门,他都无缘再与她一见。

    一见钟情?还是色迷心窍?

    柳一条轻摇了摇头,按照这个时代的观念,现在的柳二条,也是到了该婚娶的年纪了,有这样的心思,倒也不算奇怪。

    “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也可以自己做主了,不过,你若是想要娶她,就得想办法通过今年的科举才是。”原本想训斥的话语,说出来时,一下就变了味道,柳一条轻声说道:“不然的话,门不当,户不对,即使那姑娘同意,苏老爷子断是不会应下这桩婚事。”

    “我知道,”柳二条出人意料地轻应了一声,声音很平淡:“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很用功地去读书,争取能够早日地谋取一个官职,去苏府提亲。前几日恩师也向我说过,以我现在的才学,要过省试,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地方在来年吏部的复试。”

    “嗯,你能这样想,那是再好不过。”柳一条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翻个身儿,向柳二条说道:“好了,夜深了,咱们睡吧。”

    “嗯,”柳二条轻应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言语,屋子里顿时便静悄悄一片,只有一些蛐蛐在时不时地叫上两声,以示它们的存在。

    月光如水,万籁无声,随着月亮一点点地西去,这一夜,便过去了

第335章 有心,无意

    上,公孙贺兰留在杨府缠着杨昆尚再与他打上一场,一条打回长安柳宅去安抚一下府里的下人,杨伯方,柳一条,还有柳二条三人,则一早就出了门儿,奔向了萧瑀所在的宋国公府。

    宋国公这个封号,是李渊时就赐下的,萧瑀与李渊的媳妇儿有些渊源,且又为人正直,有些实才,在当时的显贵士族之中很有声望,李渊在位时,对他颇为看重。

    不过到了李世民时,因其看不得杜如晦,房玄龄,温彦博这一类出身低微寒民士子得宠,多次排济,打压,为李世民所不喜,逐渐地对他便不再重用,现在萧瑀虽然官居高位,但大都只是闲差,与打入冷宫无疑。

    莫要因此就看轻他,这是杨伯方对柳一条哥俩儿说过的话语,萧家累世富贵,经营数百余年,不管是在前朝,还是现在的贞观年间,他们萧府的势力,远比人们想像中的还要庞大,不然,一个已经不得宠,且又得罪了很多人的臣子,怎么可能会安安稳稳地活得到现在?

    像房玄龄,像长孙无忌,像程咬金,在朝堂之中想要他死的人比比皆是,而这些人中,又有哪一个是善茬儿?可是他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行动,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说到底,现在朝中有近一大半儿的臣子,都是显贵士族出身,他们带动着朝政的正常运转,就像是一个工厂的工人一样。他们若是一罢工,整个朝堂都会瘫痪,而萧瑀,无疑就是他这些人中地领袖,想要动他,就是连李世民这个明君,都要思虑再三。

    杨伯方与萧家素有来往,三人及到门前的时候,不待通报。便有下人出来接应,直接领着三人到了侧旁的候客厅内休息,然后便转身去了内堂向他们家老爷禀报。

    在侧厅坐下,柳一条上下打量了一番整个候客厅的布置。宏大,富贵,考究,红木的桌椅。古朴的字画,还有摆在一边年代久远的古玩瓷器,不愧是大贵之家,一个侧厅。就布置得这般地气派,甚至都快过了礼部尚书王珪家的正厅。

    柳一条细品着茶水,面色平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奢侈。豪华。大气,不过比起前世他所见过地五星酒店。却还是差了很多,没有灯光,没有喷泉,没有树景,根本就没在一个档次,是故,对此,柳一条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有些东西,有些场面,就是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在电视上,电影上,见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不足为怪了。这也是为什么柳一条在第一次进入大唐皇宫时,除了觉着它比自己想象中的大一些外,并没有觉着有什么震撼。

    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看到柳一条平稳有度,并没有被厅中的布置吓到,杨伯方满意地点了点头。

    “平心,静气,莫要被这些外物所动。”见他们家老二有些呆住地样子,柳一条缓把茶碗放下,轻声向柳二条说道:“心中就是有些波澜,也莫要将它们表现到脸上,显露于眼中,不然,在官场上,你必呆不长久。”

    对柳二条来说,今天算是一个大场面,柳一条不想放过可以借机教导他的好时机。

    “杨老爷,还有这两位小公子,我们家老太爷有请!”这时,刚到内堂禀报的下人折返了回来,拱手请杨伯方三人随他一同到内堂正厅,与他们家老太爷相见。

    萧瑀这老头儿,很帅气。

    用帅气这个词,来形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很怪异,但是他却是柳一条在见到萧瑀后地第一个想法。

    头胡子满白,但是脸上的皱纹却不多,皮肤红嫩,牙齿健全,剑眉,虎目,高鼻,阔嘴,虽然老,但却仍然帅气,看现在的萧瑀,不难想象,在他年轻的时候,定是迷倒了不少地无知少女。

    “见过萧伯父!”杨伯方微弯身与萧瑀行了一礼,然后在萧瑀的示意下,坐与一旁。

    “小民柳一条,见过国公大人!”

    “学生柳二条,见过国公大人!”

    柳一条与柳二条也随后上前与萧瑀施礼,不过并没有被允许就坐,施完礼后,两个人就那样定定地站在客厅的中央,坦然地对视着萧瑀老头儿传来地打量目光,无人言语。

    半晒,萧瑀将目光定在了柳一条地身上,比起柳二条来,柳一条这个大哥显得更是从容与镇定,到了这里,没有一点作做和强装地

    就像是进了自家的宅院一般随意。

    “过门都是客,既然你们都是伯方地子侄,也都一旁坐下吧。”将目光从柳一条的身上收回,萧瑀淡淡地冲两人挥手说道。

    “多谢国公大人!”齐齐向萧瑀拱了下手,柳一条,柳二条一先一后地,提摆在杨伯方的下坐下。

    “老夫知道你们今天的来意,”抬眼在三人的脸上扫了一遍,萧瑀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有伯方在中间站着,且元儿的伤势并无大碍,萧府不会再多作追究,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们也不必再为此事担心。”

    “国公大人大量,不过误伤了萧公子,终是舍弟不对,今日小民来此,一是感谢国公大人宽宏,二则是来为舍弟向萧公子道歉,不知我等可便与萧公子一见?”柳一条站起身,躬身向萧瑀询问道谢。

    “不必了,”瞥了柳一条一眼,萧瑀淡淡地说道:“小元现在不便见客,你们有这个心,就够了,而且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由小元先将挑起,得了这样一个结果,也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

    听了萧瑀的话,柳一条与杨伯方的眉头都是轻微地一皱,这个萧瑀,还是没有放下。

    “国公大人言重了,小孩子口角之争,乃是常有之事,不过拳脚相加却是不善,这事是舍弟行为不妥,以至给萧公子造成了一些伤患。”柳一条再次躬身向萧瑀说道:“小民本事虽然低微,但却也稍懂一些医术,国公大人若是不弃,小民想为萧公子诊断一番,还请国公大人能够应允。”

    “无须如此,昨日太医署令任太医,已为小元诊断过了,小元的伤,并没有伤及根本,养上两日,也就无碍了。”萧瑀将手中的茶碗轻放到桌上,淡淡地对柳一条说道:“这件事,就不劳柳神大驾了。”

    “小民明白了,不过小民还是要谢谢国公大人。”柳一条直起身,淡笑着看了萧瑀一眼,再一次地向他拱手礼了一礼,然后便轻身在座位上坐下。

    有些事,有些话,说出了,做到了,别人不领情,柳一条也强求不得。

    “萧伯父,一条贤侄的医术精湛,让他给小无侄儿瞧上一瞧,多一层保证,岂不是更能让人安心一些?”杨伯方在一旁打着圆场子儿,拱手向萧瑀说道。

    “不必了,杨叔,”柳一条感激地看了杨伯方一眼,淡笑着说道:“任太医能贵为太医署令,医术自是不俗,他既然瞧过了,小侄就不必再献丑了。”

    说完柳一条看了柳二条一眼,示意他把来时所带的礼盒交于一旁的萧府下人,拱手向萧瑀说道:“这是之前,孙思邈道长赠于小民的百年野山参,功能活血,安神,益气,非寻常山参所能比,正适萧公子现在服食,还请国公大人能够笑纳。”

    得知了萧老头儿言语中的隐诲意思,柳一条已经没有了再在萧府呆下去的打算,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已做到,奈何人家不领情,不接受,再多呆下去,也已是无益。

    “难得柳神医有心,这条山参,老夫就代小元收下了,多谢柳神医,”萧瑀示意下人将山参收好,看了一眼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副从容淡定模样的柳一条,从刚才的话语和表现之中,他已经感觉得到,这个叫做柳一条的年轻人,不简单。

    萧瑀不由便想起了被柳一条整倒的侯君集,虽不全是柳一条的作为,但柳一条在里面却起了一个很积极的催化作用,不可否认,柳一条很有些才智

    不过,萧瑀不屑地轻笑了笑,萧家不是侯府,并不是柳一条一个平民商贾所能憾动,对于柳一条的家底,萧瑀可是一清二楚。

    有一点小钱,却无任何权势,有几个身份显贵的朋友,却无一是真心相交,柳一条对他们萧府来说,并不足为惧。

    “时辰不早,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国公大人清静了,”柳一条扭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站起身来,再一次地向萧瑀行礼道:“不管如何,舍弟能从牢中出来,小民还是要多谢国公大人的宽容大度。”

    很诚意地给萧瑀行了一礼,柳一条便率先出了大厅,杨伯方和柳二条与萧瑀施礼告罪了一声之后,也随后跟了出来

第336章 李恪相邀

    一条这样冒然地出来,有些失了礼数,不过杨伯方和有多说些什么,杨伯方知晓其中的因由,而柳二条则是很相信他的大哥。{第一看书}

    “这不是一件大事儿,”柳一条轻声对跟上来的杨伯方和柳二条说道:“不过,那萧老头儿不肯接受咱们的歉意,二条日后若是想在官场上有些作为,怕是有些难了。”

    柳一条有些头疼,萧瑀与那侯君集不同,不贪财,不好色,对于名利看得虽重,但却少有枉法之举,且萧家的家大势大,跟他们做对,就像是一只蚂蚁对上了一头大象一般,柳一条有自知之明,不自量力的事情,若非是逼不得已,他绝不会去做。

    “大哥不要担心,他们不接受,我还懒得去呢,我就不信,在这大唐,他们萧家还能遮了天去?”柳二条紧走了两步,跟在柳一条的身边,从柳一条的话里,他也听出了一些东西来,无疑就是他们的一张热脸,贴到了人家的冷**上。这让原本就不乐意的柳二条,更是不忿起来。

    “二条莫要胡说,”杨伯方轻斥了柳二条一句,然后扭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这件事情或许还有缓转的余地,一条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咱们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能让萧老爷子改变主意呢?”

    “呵呵,杨叔不用担心,小侄没事,”柳一条感激地看了杨伯方一眼,从他到这个时代开始。杨伯方对他和他们柳家就照顾得很是周全,对于杨伯方,柳一条一直都很尊敬,自内心深处的尊敬,他轻声向杨伯方说道:“二条地话虽然有些偏激,但是说得却是不错,在大唐,在长安,一个国公府。却还遮不了天去,道歉这条路既然走不通,那咱们就走别的道道。”

    柳二条与他不同,柳二条有着这个时代所有书生共有的一种心思。入仕为官,光宗耀祖,若是让他学着柳一条,年纪轻轻地就归隐于田园之间。整日无所是事,吃喝玩乐,消磨时光,他定是不喜。毕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柳一条这般地没有出息。

    且现在,柳二条还有着一个中科举,娶苏家小妹入房的心思。更是不会愿意。

    所以。现在也只有想想别的门路了。朝中寒门子弟的官员也不在少数,未必就没有机会。不过大部分还是要看柳二条自己,柳一条扭头看了柳二条一眼,当官就跟创业一样,原本就是一个从无到有,从有到多,从弱势到强势的一个过程,柳二条这小子不笨,头脑也算得上是机灵,若是给他学一些‘厚’‘黑’的道理,在官场上应该能吃得开吧?

    “贤侄说得不错,不过这麻烦是能免则免,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杨伯方轻点着头向柳一条说道:“在官场上,这般轻易地去得罪一个士族,不值得。”

    杨伯方已经将近半百,在一些问题地理解上,自是比柳一条柳二条这哥俩儿更透彻一些。

    柳二条这次与萧元的冲突,说起来也只是两个小孩子打架而已,双方都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说起仇恨,根本就谈不上,最多也就是萧元面子上有些不好看,觉着有些丢人,想要报复一下而已,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件小事,而弄得两家都这般地不愉快,还隐隐地赔上柳二条的为仕前途。

    “这件事情交给杨叔去办,”杨伯方思量了一下,定定地对柳一条兄弟两个说道:“这件事情地关键在萧元身上,这两天杨叔会多往萧府走动走动,争取把这件事情由大化小,由小化了,二条也到礼部尚书的府上去看看,拜会一下你的恩师,王府与萧府一向都有些不合,他们或许也能帮上一些。

    三个人一路说道着,便回到了杨家的宅前,还没进门儿,守门儿地杨顺就满带笑意地迎了上来,弯身给三人行了一礼,开口向杨伯方说道:“老爷,府上来了贵客,大少爷让小的在这儿候着您,说是等您与两位柳少爷回来后,就赶紧过去。”

    “哦?”杨伯方轻应了一声,遂向杨顺问道:“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吗?”

    “好像是一位什么殿下,派头很足,不过小的却是没有见过。”弯着身,随着杨伯方叔侄三人走进门内,杨顺轻声地向杨伯方回道。

    早上杨伯方他们刚出去没多久,就有几个人来到了府上,只递了一个牌子进去,杨昆尚便亲自迎了出来,并

    将来人给请到了府里。杨顺在一边只隐隐听到他们为什么殿下来着,别地,倒不是很清楚。

    “李恪?”还没到厅门儿,柳一条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吴王李,李世民的第三个儿子。

    “咦?大哥,那不是李公子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做在了座?”柳二条也认出了正坐在大厅正地那个年青人,可不就是几个月前跟他一起喝酒谈天地李公子?那次在柳府,柳二条可是没少给这位李公子灌酒。

    “是啊,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柳一条微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着,这个吴王现在来此,不会是为了他们兄弟二人吧?

    “怎么?你们也认识吴王殿下?”听了他们小哥俩儿间地言语,杨伯方诧异地开口向两人询问,言语之中也窃露着一丝喜意,若是他们与吴王也有些关系的话,那他们与萧府地恩怨,也就好办了。

    要知道,吴王李恪的背后,站着岑文本,站着前朝的公主,站着那些从前朝过度过来的大多数士族,与萧府的恩怨能不能结,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吴王?他是吴王?!”柳二条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机械地扭头向他们家老大看来。先是太子,后是吴王,说不定哪一天,连皇上都能给弄到他们家里去,他们家老大给他的意外和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嗯,吴王,”柳一条微笑地轻点了点头,并没有为柳二条多作解释,抬步随着杨伯方进了厅内。

    “拜见吴王殿下!”三人齐齐弯身给坐在上的李恪施了一礼,柳二条甚至还微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他没看错,上面坐着的这个年轻人,还真就是曾跟他一起喝过酒,对过诗的那个李公子。

    “杨先生,柳先生,还有二条兄,咱们又见面了,呵呵,”李恪轻笑着向三人说道:“都坐吧,本王今天是来窜门儿的,用不着那么多的礼数,咱们坐下说话。”

    李恪的语气很平缓,温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能有这样的修养气度,很难得。

    “多谢吴王殿下!”又是一礼之后,三人便依次在一旁坐下。

    “原本,听说杨将军从西北回来,本王便想过来看看,与杨将军叙叙旧,聊聊天,顺便地再切磋一下武艺,说起来杨将军也曾是本王的师父,本王的这一身武艺,大半都是源自于杨将军。”李恪冲杨昆尚微点了点头,然后又笑着看向柳一条道:“不想,在此竟还能再与柳先生相逢,看来本王与柳先生真的是很有缘法。”

    “能再见吴王殿下于当面,是小民的荣幸。”柳一条微冲李恪拱了拱手,并扭头看了坐在李恪旁边的杨昆尚一眼,没想到他与李恪竟还有这般的关系存在。

    “刚才听杨将军说起,”看了柳一条一眼,李恪微微一笑,道:“柳先生似乎是遇到了些麻烦,若是有需要的话,本王倒是可以帮上一二。”

    “吴王殿下若是能帮得上那是再好不过,不过那萧老国公”

    “行了,二条与萧元的恩怨刚才杨将军已经跟本王提过,一些小事情,并不足为虑,这件事先生就放心地交给本王便是,”李恪笑意盈盈地开口打断柳一条的话语,喝了一口茶水,看着柳一条问道:“不知柳先生此次准备在长安停留多久?前几日本王得了一副白玉象棋,知道先生精于此道,一直想与先生对弈一局,不知先生,可有时间赐教?”

    “赐教不敢当,吴王殿下若是喜欢的话,小民随时候教。”柳一条再一次地冲李恪拱了拱手,对李恪的把戏他已看了个清楚明白,说不定连他们在萧府的遭遇,都是这小子给设计出来的,不过,为了柳二条的前途,柳一条却也是无可奈何,谁让柳二条是他的亲兄弟呢。

    “那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晚饭后,本王便在府里候着先生,希望先生不要失约,对柳先生的棋艺,本王可是很期待,呵呵,”李恪微点着头,看着柳一条,眼神里带着淡淡地笑意——

    上午陪老妈去了一趟医院,为她老人家检查身体,万幸一切无碍,感谢满天神佛,祈祷ing

第337章 柳府的护院头领

    西,绛州,龙门,修村。

    一个破落的院子里,一个健壮的青年正在挥舞着家中已经很是破旧的大斧,劈破着不知从哪里拖来的一段段桩木。

    青年的相貌,说不上英俊,可以用古朴来形容,一看就是那种憨厚老实型的实诚人物,身上着了一些粗布,上身的短褂上几个错综复杂的补丁,很是醒目。

    青年的身材很健壮,胳膊上,还有他敞露在外面的肚皮,无一不说明,他的体内蕴含着很强大的力量。

    “就是这儿了吗?”马成站在门口儿,抬眼向这个院子里打量,光突突,空旷旷,院子里除了那些断木之外,再也是别无他物,穷,简直比他以前入贱籍时,还要穷上几分。

    少爷不会是弄错了吧?

    马成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儿之后,两只眼睛终于瞄向了院中的那个青年,心中有些唏嘘,不知道他们家少爷让他不远千里地跑到这里穷乡僻壤地,只是为了寻找一个贫穷得不能再穷的农夫,到底有什么意义。如果想要招护院,佃农和家仆的话,在三原,想要入柳府的人数不胜数,至于这么费劲地跑到山西来寻么?

    马成揉了下被颠簸得有些疼的**,心中怨念丛生,不过少爷的吩咐他却是不敢违背,既然少爷想要,那就给他带回去好了。

    其实马成的心里也很费解,听说少爷从没到过山西。甚至连山西的朋友都少有,怎么会知道在这个偏远小修村里面,会真地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呢?奇怪。

    不过这个年轻人劈柴的花式倒是不错,马成看着院中青年劈柴的动作,这也是那青年唯一让马成觉着还有些用处的地方,一斧下去,将近一尺长的圆木,自动地就被劈分成了四块儿,散落在一边儿。比寻常人快了一倍不止。

    只是可惜,马成又微摇了摇头,他们柳家早就已经进入了煤炭时代,家里已经用不着找人劈柴了。唯一一个可能适合那青年的工作,也被马成给否决了。

    “喂!这位先生可是要寻人?”劈柴的青年此时也注意到了一直站在他们家门前的马成,牵着一马,穿着一身华丽贵重的衣服。若是看那衣服地样式是下人服饰,青年可能就要上来叫老爷了。

    把手中的大斧放下,青年阔步来到门前,上下打量了马成一番。面目生得紧,不似本地人家。

    “这位小哥请了,”马成向青年拱了下手。轻笑着向青年说道:“过路之人。口渴得厉害。想向这位小哥讨口水喝,不知小哥可否行个方便?”

    “哦?先生稍等一下。”看马成不像是坏人,又并无恶意,青年便把木栅门打开,伸手请马成到了家院儿之内。

    院子里比马成在外面观看时,还要显得破败,凸凹不平的地面,泥草混全的房屋,还有,只有一桌一凳地简单厅堂,唯一让马成有些意外的就是,在那些茅草屋沿的下方,竟然挂有数十张各种动物的毛皮。

    “先生请稍坐,我这便去给先生取些水来。”青年把马成让到厅内唯一地一张木凳上,向马成打了声招呼,便又走了出去。

    “人倒是还不错,”马成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又接着在厅内打量起来,一张黄的先祖画像,一张明显被修理过数次的短腿桌子,嗯,还有一张巨大的铁背弓,和七八支短羽箭矢,相比于箭杆儿地破旧,箭头上的铁骨则泛着骇人的光芒。

    应该还是一个猎人,看到弓箭,再想着外面挂着地动物毛皮,马成不难想象出这个青年除了务农外地另外一个职业。也难怪在这样贫穷地条件下,他不能这般坚强地活下去。

    难怪他们家少爷以前老是跟他们说,一技在手,吃喝不愁,他们少爷,很英明。

    “水来了,先生请!”正思量间,青年端着一个满是豁口儿的海碗来到马成地身边,双手给马成递了上来,海碗中,是清澄澄,冒着凉意的井水。

    “多谢小哥了,”正好马成也有些口渴,接过海碗就是一气猛饮,也喝了个痛快。

    “先生这是从哪里来?”唯一的凳子被马成霸占,青年斜倚着门框和善地笑着向马成问道,看得出,他对外面很向往,想多了解一些外面的事情。

    “从长安,”马成现青年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他轻笑了笑,把手中的海碗轻放到桌上,道:“赶了近半个月的路程,才走到了这里

    奉我们家少爷的命令,来寻一个人。”

    又打量了那青年一眼,马成接着说道:“也不知我们少爷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是在这龙门修村,有一位姓薛的贵人,让我无论如何也得给他寻回,小哥你也看到了,我也是初临贵地,人生地不熟地,到哪里去找啊?”

    “姓薛的人家?那可还真是巧了,”青年意外地看了马成一眼,道:“在这小修村内,姓薛的只有我这么一户,莫不是先生要寻的便是小子不成?”

    “什么?小哥姓薛?”马成又是一阵通透的表演,两只眼睛略带怀疑地看着青年问道:“那你单名可是为一个‘礼’字?”

    “小可名礼,字仁贵,先生莫不是认识小可?”薛仁贵也睁着两只大眼,看着马成,看马成的样子,不像是一个骗子,莫不是他别有什么图谋?

    想多了,薛仁贵微摇了摇头,把刚才的念头给甩了出去,他们家本身就已是穷得叮当响,还有什么好让人图的?

    “薛礼,薛仁贵,小哥竟真是我家少爷要寻之人!看来是苍天都在佑我,哈哈哈”马成兴奋地站起身形,围着薛仁贵转了两圈,想起来时他们家少爷的吩咐,便开口向薛仁贵问道:“薛小哥可曾习过武艺?”

    “学过几年,刚刚出师不到两年,可惜这一身武艺并无甚用处,”薛仁贵的神情有些落寞,在山上跟师父学了近十五年的武艺兵法,可是下得山来,却是一样都用之不上,若不是有一弓箭在手,怕是连糊口都成了问题。

    “诶,话不能这么说,既然学了,怎么会没有用处?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罢了。”马成又在板凳上坐下,笑着向薛仁贵说道:“我这里就有一个可以让小哥学以致用的好活计,不知小哥愿不愿意去做?”

    “什么?”想起马成刚才说是来寻人的话语,薛仁贵忍不住地开口向马成问道。

    “护院头领,长安三原柳府的护院头领!”虽然有些不看好薛仁贵,马成还是依着柳一条的吩咐说了出来:“每月两贯的例钱,负责在适当的时候,保护柳府上下一家的周全,而且不限制你的自由,什么时候你干的腻歪了,或是又有了更好的门路,柳府也不能拦着你,薛小哥以为如何?”

    马成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地撇了薛仁贵一眼,一个月两贯,还不限制自由,待遇比柳府的大管家柳无尘还要好上一些,他们家少爷对这个薛仁贵看得也忒重了些。要知道,在市面上,最好的护院,一个月最多也就才一贯钱而已。

    “两贯?!”薛仁贵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刚下山,不知道钱为何物的毛头小子了,两贯钱,节省一些的话,可以让他衣食无忧地过上差不多半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要知道他以前猎来一头野猪,最多也就才卖了三百五十文钱而已。

    这个人不会是个骗子吧?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薛仁贵很是怀疑地看了马成一眼,两年来连着几次出门上当受骗的经验告诉他,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有一大半儿,都是那些骗子设下的陷阱,对于马成的话,他有些不信。

    “对!两贯!”知道薛仁贵在怀疑自己,马成站起身,直接到了院儿里的马前,从套在马身上的布袋里当下便掏出了四贯的银钱,递给薛仁贵道:“若是小哥同意的话,这四贯钱就算是定钱,到时咱们到了三原,我们柳府若是有返悔的话,这些钱小哥可尽管留下。”

    着马成手中沉甸甸,实打实地四串银钱,薛仁贵有些迷糊了,莫不成,这天大的好事儿,竟是真的?

    “好!这个活儿,小可接下了!”薛仁贵伸手把银钱接过,对方就是骗局又有何妨,他不信有谁还能从他的手中,再把这些钱给抢了去,对自己的武艺,薛仁贵一直都很自信。

    把银钱放好,薛仁贵抬头向马成问道:“不知道东家是哪一位?”

    “长安三原柳府,”马成微笑着又向薛仁贵重复了一遍:“家主是柳一条。”——

    汗,现在才码好第二章,三更有些困难了,看看明天行不行吧,嗯,老柳会努力把昨天的章节补上的

第338章 邀请

    雄,先也是一个人,也需要生活,也需要吃饭,也

    是的,钱,虽然俗,但却很用。

    如果有正当的营生,谁不想去多赚取一些?百姓,官员,草莽,士族,不管是高贵,还是低贱,都是一样,毕竟,在这个世上,真正能做到视钱财如粪土的人,并不多。

    大唐贞观年间,也就是柳一条现在所在的时代,诸多年青且又有名的将领中,武艺最好,出身最为寒苦的,怕也就数薛仁贵了,三十岁之前一直都在家里边儿种地糊口,日子过得那是穷苦不堪。

    所以,前些日子,当柳一条想着要给自己家里人多一些安全保障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这个一直让他仰慕不已的绝世名将,这样的英雄,岂能让他埋没在穷乡僻壤之间?

    记得薛仁贵是在贞观十九年的时候,开始正式出现在历史的舞台,那时他三十岁,所以在贞观十年的时候,他应该才二十一岁,年轻,有本事,且又家境贫寒,这个时候把他给拉到自己身边,应该不是很难。

    是以,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在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柳一条当天下午便给了马成几十贯的银钱,特意嘱咐了他两句,便把他给打到了山西,怎么着也要把这个名将事先地给挖掘出来。在他没有真正成名之前,也不能平白浪费了他一身的好武艺。

    在你当上将军之前,就先来我这里打工吧。柳一条躺在他们家的斜靠躺椅上,嘴角勾起了一丝无比得意地微笑。请薛仁贵当护院,啧啧啧,光是想想,就很让人兴奋。

    还好,薛仁贵是个名人,对于他,柳一条也稍有些了解,不至于让马成给摸错了地方。

    “夫君。在想什么呢,竟会这般地高兴?”张楚楚挺着大肚子走到柳一条的身边,不客气地屈身在柳一条的腿上坐下,现在已进入十月。张楚楚的肚子比之以前,明显地又大了许多,已经有了一个标准孕妇的形象。

    “没什么,我在想。再过几天,便到了十月中旬,省试之期将近,二条那小子能不能通过省试。还有来年的复试,若是能过的话,我们柳家。也算是有望明楣。出了一位官员了。”轻轻地抬抚着张楚楚的肚子。柳一条轻笑着向媳妇儿说道。

    柳二条与萧元的问题,已经在李恪那厮地调解下。烟消云散。而换之而来的代价则是,柳一条在李恪的吴王府里,莫明其妙地陪着李恪整整下了三天的象棋,除此之外,便再无他事。虽然不知道李恪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在心里面,柳一条对这小子,还是有着一些的感激。毕竟这件事情,对他,对柳二条来说,都不是一件小事。

    “二叔聪慧,且向来又很勤奋,定不会负了家里的期望。”张楚楚斜靠在柳一条地怀里,柔声细语:“如果二叔真的得中了科举,通过了来年的复试,夫君便会去苏府为二叔提亲么?”

    自听了柳二条对苏家小姐的迷恋后,张楚楚心里便有了一些期待,对这件事情也便留上了心,若是那苏家小姐真地嫁给了他们家二条,倒也省了她一件心事。{第一看书}

    有时候张楚楚也觉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小气,自嫁到了柳家之后,不管是柳一条,还是她的公公婆婆小叔小姑,都对她极好,亲近,宠溺,尊重。可是,她呢,只要一想到她的夫君可能还会再娶别地女人后,她地心里面就有一种莫名地疼痛,很难受,很不自在,想着要她自己一个人霸占着她的夫君。

    她知道这样想很不对,男人,尤其是像她夫君这样地男人,三妻四妾的,很平常,根本不会有人去说些什么,可是她却又始终都是忍之不住,说实话,她很介意有别的女人来跟她分享她的夫君。

    想着,张楚楚又往柳一条的怀里靠了靠,原本抓着柳一条胳膊的双手也抓得更紧了一些。

    “当然,”柳一条感受着老婆肚子里孩子传来的跳动,轻声说道:“二条的年纪虽然小,但,嗯,也算是一个大人了,给他定上一门亲事,也是应该的。不过前提是他必须要中了进士,不然苏家的那个门槛儿,咱们攀不上。”

    在这个时代呆得愈久,柳一条愈是能够体会得到这个时代那些大户人家门第观念的根深蒂固,门不当,户不对,想要娶人家的姑娘,或是想要嫁给人家当正妻,很难。

    “少爷,少夫人,”柳无尘缓步进了柳一条夫妇所在的院落,躬身给柳一条和张楚楚行了一礼。

    “嗯,无尘啊,”柳一条轻应了一声,感觉到楚楚想要做起,知道她定是有些害羞了,便轻轻地把她从怀中给扶了起

    叫来小喜把少夫人扶进房内,随后坐直身形,轻声向道:“有什么事吗?”

    “大宏商会的桑梓会长派人送来了一份请贴,有一个大型的商会,想请少爷去参加。”柳无尘微弯身向柳一条回道:“桑梓会长特别嘱咐,请少爷能务必赏脸,去走一趟。”

    “桑梓?”柳一条把请贴接过,想起柳无尘以前对他说过的一些消息,便又向柳无尘问道:“可就是上次随着那个孙则立一起来的青年人?”

    “是的,少爷,”柳无尘回道:“自去年大宏商会的前会长桑榆过世后,大宏商会便由他的长子桑梓接手了过来。听送贴的人言讲,这次的商会是各州郡大商会十年一次的交流会,场面很大,各州各郡的商贾都会聚集到一起,会上会有很多稀奇的东西出现,少爷可能会感兴趣。”

    “嗯,知道了。”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又把请贴递给柳无尘,道:“你去准备一下,后天咱们便去走一趟长安,去见识一下所谓的商会是什么样子,嗯,顺便地再去看一下二少爷和阿瞒那小子。{第一看书}”

    “是,少爷!”应了一声,柳无尘又施了一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静极思动,在家里呆得久了,柳一条地心也变得有些骚动起来,觉得应该给自己找一些事做了。

    “怎么。夫君又要出门远门儿啊?”柳一条刚进屋,张楚楚就给他拿了一件披肩过来,现在是秋天,天气已有了一些的凉意。

    柳一条把披肩披上。轻扶着楚楚在一旁坐下,温笑着道:“就是去一趟长安,一日两日的便能回来,娘子不用担心。”微拍了下老婆的肚子。柳一条笑着说道:“等再过上几月,孩子出世之后,为夫带着你也出去转一圈儿。这几个月老是把你限在家里。定是有些闷了吧?”

    “这都是公公婆婆心疼我。而且,”张楚楚抬头深看了柳一条一眼。道:“妾身也想养好身子,平平安安给夫君生一个健康的宝宝来。”

    听了楚楚的话语,柳一条轻笑着将她揽到了怀里,胸前有一股暖意流过,很温暖,很满足,那应该是幸福的味道。

    马成被惊到了。

    确切地说,是马成被薛仁贵的食量给惊到了。

    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饭桶!

    在领着薛仁贵走的第一天,马成在心里面就给薛仁贵下了这样一个评判,同时他地心里面也疼是厉害。

    他从来没见过像薛仁贵这样能吃的人,在一家小饭馆儿里,一笼几够两个人吃的包子,薛仁贵吃了十笼,够马成吃上两顿的阳春面,薛仁贵吃了五碗,结果,那小子竟还大言不惭地对马成说:他才吃了一个七成饱。

    一开始,马成以为薛仁贵家里穷,定是已有几天没有吃过饱饭,偶尔地一顿吃上这么多,嗯,也算是可以理解,也许下一顿就正常了。

    可是,不想,从第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整整过了五天地时间,薛仁贵的食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因为跟马成厮混得熟了的关系,竟有着愈吃愈多的趋势,至此,马成也总算是相信了薛仁贵以前所说地七成饱的话语,原来这小子前几天吃那么“少”,仅是因为不熟,不好意思的缘故。

    马成有些晕了,他不远千里奔波,却为少爷请一个饭桶回来,不知道少爷和老爷他们知道后会做何感想。

    同时,马成私下里也在暗自地猜测,当初初出门儿时,少爷给了他整整四十贯的银钱,说是仅是做为路上地盘缠之用,一开始马成觉着这些实在是太多了,两个人就是再怎么着,也吃用不了四十贯啊,甚至他还曾跟他们家少爷说只要十贯就足够了,不过最后却被他们家少爷一句有备无患给回绝了,现在想想,少爷坚持这么做,莫不成是他们家少爷一早就知道,他要请的人是一个级的饭桶?

    “让马管事见笑了,”又是一顿饱餐之后,薛仁贵憨笑着擦了下嘴上地油渍,向马成说道:“我从小饭量就大,家里种地那些庄稼,还有平时打猎得来地猎物,根本就不够我吃的,不然家里边也不会这般地穷苦了。”

    对于这个让他吃了五天饱饭,却还是一点脾气没地马成,薛仁贵对他的好感简直是一片儿一片儿的,从脚底板,直接冲到了顶梁门儿,不愧是‘神医’和‘神匠’柳一条家里的仆从,有修养,够大方,每次吃饭不但管饱,而且还有菜有肉有酒,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地吃过饱饭了。

    在心里面,薛仁贵也因为这几餐饱饭,放松了对马成和柳府的戒备,完全地相信了马成和柳一条的诚意和邀请。

    “没

    我们家少爷常说,异人必有异相,”马成尽量地把自善一些,他拍着薛仁贵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薛小哥这般异于常人,将来定会有不凡的成就,再说,能吃是福,薛小哥是,嗯,福缘极为深厚之人。”

    “承马管事吉言,”第一次听到这般言论的薛仁贵,神色有些激动地看着马成说道:“马管事请放心,柳府既然请了我。日后我定会全力保护柳府上下的周全,定不会让柳先生失望。”

    对于柳一条,除了之前地尊敬外,薛仁贵又起了一丝好奇之意,也希望能够尽快地与柳一条一见。

    “嗯,如此就好,吃饱喝足了,咱们这便快赶路吧。”马成有些心疼地掏出两百文钱递于店家,然后又领着薛仁贵一起走了出去。他们要加快度才行。不然,他口袋里的那些钱,再被这薛仁贵吃上几顿,还会再有余钱才怪。

    为了行走方便。马成雇了一辆马车,回来的路上都是马成坐在车里,薛仁贵则骑在马成来时所骑的那匹马上。

    倒不是马成虐带薛仁贵,而是薛仁贵自己坚持。这小子好像是很喜欢骑马,一坐到马上,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精神百倍。威风凛凛,每次赶路,他都是走在前面探路。时间久了。马成也就习惯了。谁让来的时候他们家少爷吩咐过。对薛仁贵一定要客气呢,少爷对薛仁贵这般看重。马成也不想得罪于他。

    “做什么?”

    刚出了酒店的门口儿,薛仁贵就一步跨到了马成的身前,将马成护在他的身后,两只眼睛紧盯着正渐向他们围来的四个壮汉。右手攥着其中一个壮汉地手腕,刚才这只手,差点就进了马成的布袋。

    看着那四个壮汉气势汹汹的样子,马成心里一突,下意识地紧捂了下他身上背着的布袋,布袋里背放着他此来地全部盘缠。

    “小子,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放开!”挣了几下没有挣开,知道是碰上了硬茬儿,那汉子圆瞪着双眼,怒声向薛仁贵斥道。

    “马管事,”对那汉子的话听而不闻,薛仁贵微笑着回头看了马成一眼,道:“刚才这个人想偷你的钱,你说要怎么处置?”

    吃了人家这么多饭,薛仁贵正愁没有表现地机会呢,正好,这几个人便撞了过来。

    “放屁!捉贼要拿脏,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偷钱了?再敢胡说,你信不信老子让你走不出这马鞍集!”随着汉子的怒吼,其他三个人也都恶狠狠地围了上来,摩拳擦掌,有一个甚至还掏出了一把匕来,盯着薛仁贵和马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误会!这是误会!呵呵,几位兄弟真是对不起,家里的小辈没出过门儿,不懂事,几位兄弟请见谅,”见这样地情况,马成忙着就站了出来,示意薛仁贵将手放开,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二十几文钱递了上去,陪着笑说道:“这些算是给几位兄弟赔罪,请几位兄弟喝酒了,咱们把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如何?”

    那汉子看了下马成手上的银钱,又扫了下薛仁贵面无表情的脸色,一把把银钱夺过,轻哼了一声,道:“大爷今天高兴,就不跟你们计较了,算你们走运!滚吧!”

    “你!”薛仁贵怒皱着眉头,伸手指着那汉子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马成给着紧地给拽着离开了店门儿。

    “马管事,几个小偷地痞,为什么要放过他们?”走得远了,薛仁贵有些不服气地向马成问道。

    “行了,出门在外,有些事情能不惹就尽量地不要去惹,”马成把马缰绳递给薛仁贵,说道:“那几个人,一看就是这个集镇地地头蛇,若是惹了他们,耽误了咱们地行程不说,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这里毕竟不是修村,也不是三原,在这里咱们都是外人。”

    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外面走得久了,马成自是知晓其中地道理。

    “可是”

    “好了,没有什么可是,咱们早些赶回家去才是正理,这些地痞,就由他们去吧。”又跟薛仁贵说了两句,马成上了马车,一行人又加快地赶起了路来。

    这件事情是个意外,虽然刚开了个头,就让马成给结了尾去,但是马成却因此,对薛仁贵刮目相看起来,从刚才的阵仗来看,这个薛仁贵,像是真有些本事。或许他们家少爷请薛仁贵来,并不是一件坏事,嗯,虽然薛仁贵吃得真地很多——

    五千字,晚上应该还有四千字

第339章 一对母子

    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在与家人的说说笑笑中,就那走了过去。

    现在的柳一条,日子过得真的很惬意,父慈子孝,衣食无忧,而且老婆也有了自己的小孩儿,给他们柳家添枝散叶,这所有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地温馨,那么地幸福,那么地,完美。

    如果这是在一部小说里,这种时候若是没有一个大反派跳出来与他做对的话,那这部小说估计也就快到了该结尾的时候了。

    呸呸呸!柳一条很很地唾弃了自己两下,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变态,这样的生活不是很好么,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么,为什么他的心里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空虚。

    柳一条很快就找到了一种很好的解释。

    但是哪里空虚,他又不是很清楚,是因为没有电玩,没有小说,没有音乐,没有网络吗?

    “少爷,都准备好了,可以起程了。”柳无尘彬彬有礼地给柳一条行了一礼,打断了柳一条刚才的思绪。

    “嗯,”柳一条缓过神儿来,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到自己身边的马车,微点了下头,轻声向柳无尘吩咐道:“那咱们这就走吧。”

    接过王安手中递来的缰绳,柳一条抬腿侧坐到了柳无痕的背上,轻抚了下柳无痕的耳朵,柳无痕便迈着它的小步子,朝三原县城的方向走了开去,柳无尘与一些下人。坐着马车,跟在他的身后。

    马车上带了一些秋天穿用地厚一些的内衣衫,全是柳贺氏闲暇时给柳二条和骆宾王两个小子做出来的。

    现在柳家富裕了,家里的人几乎都不用再亲力亲为的农桑,下厨做饭也都有人代替,所以闲下来后,看似无所是事的老柳一家,都给自己找了一个可做的事情来做。

    老柳下棋,柳贺氏裁衣。而张楚楚则在一旁教导柳小惠读书识字。

    这些衣服就是柳贺氏平常辛苦裁剪下来的结果,不止柳二条与骆宾王有,柳老实,柳一条。张楚楚,柳小惠,亲家母一家,甚至连府里的一些下人地衣服。她都有做上一些。

    柳一条怕柳贺氏累着,几次劝说无效后,也便由着她去了。不过还别说,柳贺氏的手艺一点也不比县里的那些大店里的裁缝差。做出来地衣服,看着好看,穿起来也很舒服。而且能够穿着老娘亲手做出的衣服。感觉也很不错。

    一行人走得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驴一车就到了三原县城。路过公孙府的时候,柳一条本想进去拜会一下,不过一想到公孙贺兰那小子不在府里,家里边就一个老头儿地时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公孙贺兰那小子现在应该还在长安苦等他的豫章公主,顺便地,再时不时地去一趟杨昆尚的府上受虐一番,练功相思两不误,他的小日子过得应该还不错。

    出了三原县城地南城门儿,柳一条轻拍了下柳无痕的**,柳无痕一下就开足了十足的马力,撒腿在宽大地官道上狂奔起来。

    犹如一阵疾风驰过,柳一条地衣服,从后背直接就鼓了起来,右侧脸上地嫩肉也开始被疾风压得扁平,幸好他及时地抓住了柳无痕脖间的缰绳,而柳无痕又一向以稳健驰名,柳一条并没有被柳无痕从背上给甩将下去。

    很快,以前骑摩托车时,一百码地度也就不过如此,而柳无痕,却还有再加的趋势。

    这就是百里驴全盛时期的度吗?柳一条有一种心胸齐旷的感觉,迎风吹面的感觉,还是那么地美好。

    让柳无痕全力地奔跑了几分钟,柳一条又轻迎着风轻抚了下它的右耳,让他又把度放慢了下来,再多跑一会儿,柳无尘他们就追不上了。

    “无痕!好样的!”柳一条大笑着在柳无痕的小驴头上拍了两下,以示夸奖,乐得柳无痕直接打了两个响鼻儿,并亲腻地回头舔了下柳一条伸出的手掌。

    “这位公子请了,”这时,从柳一条的身后,疾驰赶来了一匹健马,健马上坐着一个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大概有十五岁的样子,正拱着手向柳一条行礼,两只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柳一条跨下的,毛驴。

    “这位小兄弟请了,不知小兄弟叫住在下,有何贵干?”柳无微微一笑,抬手给马上的小孩子还了一礼,看小孩子跨下的那匹马,却也是一匹难得的良驹。

    “敢问这位大哥跨下所骑的神驹,可是一头,毛驴儿?”小家伙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身白毛儿的柳无痕,不敢置信地开口向柳一条询问。

    “呵呵,正如小兄弟所见,”柳一条轻抚着柳无痕脖间的软毛,轻笑着向小家伙说道:“它确是一头毛驴儿,它叫柳无痕。”

    “柳无痕?”小家伙终于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满是期待地看着柳一条,哀求似地向柳一条说道:“大哥,把它卖给我吧,我好喜欢它,大哥若是愿意割爱的话,我愿意出五百,不,一千金!大哥,把它卖予我好不好?”

    “这个,怕是要让小兄弟失望了,无痕是我的宝贝,多少钱我都不会出手。”柳一条溺爱地拍了下柳无痕的驴头,温声一口回绝了小家伙的提议。柳无痕也像是听懂了他们的话语一般,欢喜地又打了个响鼻儿,而且还很蔑视地轻撇了对面马上的小家伙一眼。

    太帅了!

    马上的贵公子将柳无痕的表现全都看在了眼里,这是一头拥有灵性的毛驴儿,若是能得到它,小家伙的口水,流了满地。

    “我再加五百,不,再加一千,两千金。大哥,两千金把无痕卖予我

    绝不会亏待它的。”小家伙在马背上又是拱手,又怜巴巴地看着柳一条,一副你不卖我我就死给你看的幽怨模样。

    这个家伙应该很会缠人,嗯,面不改色地一张口就是二千金,家里边应该也很富有。

    柳一条轻撇了他一眼,让柳无痕与他拉开了点距离。

    “小幽。你在做什么?快给老娘回来!”这时,一辆马车从后面追赶了过来,马车里一个漂亮的妇人掀开窗帘,蹙着眉头厉声向那马上的上少斥声说道。

    “娘。我想要这位大哥的毛驴,都出了两千金了,可是大哥死活都不卖我,娘。你帮帮我嘛。”那少年见妇人生气,不但没有惊慌,脸上竟还带着几分的喜意,并开口向妇人求起救来。

    “哦?两千金?”妇人好似忘了要责备少年的话语。诧异地开始打量起柳一条,还有他跨下的毛驴来,不为两千金所动。气度又是不凡。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便微笑着向柳一条点了下头,妇人开声对柳一条言道:“这位公子。真是失礼,小儿生性有些鲁莽,小妇人在此代他给公子赔不是了。”

    “无妨,小公子也是真情真性,并没有什么不妥之举,不过这头毛驴小可也是甚为喜爱,断是不会出手,夫人还有这位小公子就莫要再打它地主意了。”柳一条含笑冲妇人微点了点头,再一次和蔼地向两人表明了态度。

    “相逢即是有缘,生意不成,大家交个朋友也好,”妇人明显地比那小孩儿稳重了许多,轻启朱唇,轻声向柳一条说道:“小妇人江南任姑,这是小儿任幽,还未请教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小可姓柳,嗯,本地人氏。”柳一条有些意外地看了那任姑一眼,听她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是一名商人,看她这般毫无顾忌地抛头露面的,还真有几分女强人的架势。

    “原来是柳公子,”见柳一条不愿说出名字,任姑微微一笑,也不勉强,而是开口向柳一条邀请道:“不知柳公子可方便移驾到马车上来叙话?”

    “多谢任夫人好意,不过小可更喜欢呆在这驴背之上,任夫人莫怪。”孤男寡女地,共处于马车之内,柳一条地思想虽然很开放,但是还是有些吃惊于这妇人的大胆之举。

    “娘!”任幽在一旁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两只眼睛仍紧盯着柳一条座下的柳无痕。

    冲柳一条歉意一笑,任姑狠瞪了任幽一眼,道:“别的东西娘都可以依你,不过这头毛驴你就别想了,他人真心所爱之物,岂是金钱所能购得?”

    “可是姑地话还是有些效力的,任幽听完后便不再多说,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娘,和柳一条跨下的柳无痕。

    “行了,乖乖地回到马车上来,不然以后再不许你骑马了!”任姑还是有些受不住儿子的眼神攻势,看了一会儿就败退下来,要不是看出柳一条决心不卖,她怕是真会一口答应下来。

    “是,娘。”见任姑如此,任幽便知道这件事情没戏,遂无精打彩地应了一声。

    “让柳公子见笑了,”又冲柳一条歉意地一笑,任姑把窗帘放了下来,然后待任幽上得马车,便吩咐着车马式,加快了脚程,把柳一条给撇到了后面。

    这对母子,有点意思,柳一条轻笑着摇了摇头,让柳无痕放慢了脚步,等待着柳无尘他们从后面追来。

    “少爷!”过了近一柱香地时间,柳无尘所在的马车才从后面赶来,柳无尘透过车窗向柳一条行了一礼,羡慕地看了柳一条座下的柳无痕一眼,这头毛驴真是跑得越来越快了,难怪少爷以前会对他那般地重视。

    “嗯,”柳一条轻应了一声,开口向柳无尘说道:“一会儿我先到长安杨府一趟,你们赶着马车就直接回到宅子里吧,先跟二条和阿瞒他们打个招呼,然后就在家里等我。”

    说完,柳一条拍了下柳无痕地**,柳无痕又全地奔跑了开来,在路上荡起了一溜地烟尘,很快地就过了任姑他们所在地马车,不到一刻的时间,就到了长安地北城门前。

    “一条少爷!”当柳一条牵着柳无痕溜达到杨昆尚的府门前时,守门儿的杨顺便欢喜地迎了上来,殷勤地接过柳一条手中的缰绳,将柳一条给请到了府内。

    果然不出柳一条所料,公孙贺兰这小子,还真就在这杨府之内,柳一条见着他的时候,他正让下人用鸡蛋给他敷脸呢,他的脸,又红肿了一片。

    “大哥,你来啦。”见柳一条进来,公孙贺兰咧着嘴,有气无力地向柳一条问候了一句。

    “怎么?又被杨大哥给打了?”柳一条随意地在公孙贺兰的旁边坐下,明知故问地笑着向公孙贺兰问道。

    “除了他,这长安城内,还有谁,嗯,敢下这么重的手脚?”说话时嘴巴张得太大,引动了脸上的伤口,公孙贺兰又是一阵惨叫,嗯,很凄厉。

    “大,大哥,不在家里边享福,怎么舍得跑出来了?”怕再触动伤口,公孙贺兰小着声音向柳一条问道。

    “最近长安不是有一个商会吗?我前天收到了一份请贴,便想过来看看,不知道贤弟有没有兴趣,陪为兄一起去转转?”柳一条轻笑着向公孙贺兰邀请着。

    “是十年一次的秋博商会吗?”公孙贺兰挥手把下人打到一边儿,饶有兴趣地看着柳一条问道

第340章 通房丫头

    博商会是大唐境内,自大唐建国之日起,各地的商贾一次大型的物质交流会,每十年一次,定点于国都,类似于后世的恰谈会,展览会,因为规模巨大,甚至还吸引了不少国外的商贾前来,到了贞观年间,又赶上李世民提倡商贾行市,鼓励经商,便把这个商会给列为了一个盛事,大事,朝庭也开始从中插手协助,维持秩序,以防有人趁机,从中做乱。{第一看书}

    是以,当公孙贺兰听了柳一条的目的后,当下便猜了出来,只是他没有想到,柳一条竟还有请贴。

    公孙贺兰捂着他还有些红肿的半边右脸,狐疑地看了柳一条一眼,秋博商会名义上虽说是谁都可以参加,但是真正受到请柬邀请的人,并不是很多,这些人中,无一不是一方大贾,在公孙贺兰的眼里,这些人的地位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低下,但是在商贾的圈子里,他们却不是谁都能比得了的,公孙贺兰想不明白,柳一条为何会被商会邀请。

    “贤弟难道忘了,为兄也是一个商贾,受到邀请有什么奇怪?”柳一条浑不在意地给了公孙贺兰一个回答。

    “可是,”

    “可是一条兄弟的生意并不足以受到秋博商会的邀请。”杨昆尚换好衣服,从内间走来,笑着打断了公孙贺兰的话语,向柳一条说道:“一条怕是还不知道这个博秋商会的规模,以你现在地财力和身份。却还是不够参加那些巨商大贾谈论的资格。”

    “杨大哥!”柳一条微拱了下手,与杨昆尚见了一礼,然后便定定地看着他,知道杨昆尚应还有话说。

    “商人虽然大部分都是市侩奸诈之辈,为很多人不耻,但是有时候他们却又很让人羡慕,”杨昆尚提摆在柳一条的旁边坐定,笑着向柳一条说道:“知道受到邀请的那些商贾的财力是多少吗?每一个的家财,都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整个大唐一年的赋税,都不定会有他们家财的一半多。这些人要么是一郡商会的会长,要么是一方势大气粗地财阀,远不是一条贤弟这般的小打小闹所能比的。所以,贤弟能收到请柬,确是很让人意外。”

    “呃,这些东西。杨大哥怎地会知晓得这般清楚?”柳一条有些乍舌,疑惑地向杨昆尚问道。

    “呵呵,这便是皇上将为兄从西北调回长安的目地,”杨昆尚微笑着说道:“今年秋博商会为期二十天。期间会有十万,二十万,甚至是五十万还要多的人口涌入长安。整个长安城和秋博商会的安全护卫之责。总是少不了人。而这秋博商会的安全秩序,便是由为兄负责。所谓知己知彼。要来地那些商户,为兄这里自然都会有一些记录。”

    呃,原来如此,难怪刚才进城的时候,长安的街上会有那么多的各样人群,连进城,都要接受盘查方可。

    “原本地,小弟还想请大哥与贺兰贤弟随我一同去凑个热闹,呵呵,现在看来,却是不用了。”柳一条揉了下自己地鼻子,讪笑了两下,闹了半天,倒是自己的见识浅薄了,对那个什么‘秋博商会’竟是一点都不了解。

    “别介!大哥,杨大哥用不着,小弟却是想跟着去见识一下,这么热闹地去处,怎能少得了我公孙贺兰?哎哟!”又是一声杀猪似地惨叫,公孙贺兰的身上,又疼了起来。

    “商会晚上就要正式开始,杨大哥事忙,咱们就不要再打扰了,走走走,大哥,咱们哥俩儿也先去准备一下。{第一看书}”随意地跟杨昆尚打了声招呼,公孙贺兰颠着脚,拉着柳一条就出了杨府地大门儿。

    “小姐,都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去吧?”芭蕉兴奋地在苏晨曦地耳边叫嚷着,小脸红红。

    “晌午都还没过,还早着那,不用着急,”苏晨曦照着铜镜,正给自己上着淡妆,在家里呆得久了,她也开始学着做起了女红,画起了妆扮。

    “小姐,我听人说,这‘秋博商会’竟比着过年时地元宵节还要热闹,是真的吗?”芭蕉弯身给苏晨曦整理着衣裳,小嘴一刻也不愿闲着。

    “热闹倒是不假,不过时日正赶上省试,你想看地那些公子哥儿,怕是都不会出现,比起科举来,这些都是小事。”白了芭蕉一眼,苏晨曦又小

    自己描着细眉,跟这小丫头呆得久了,苏晨曦自是已蕉心中的想法,这小丫头整天都做着与人一见钟情的美梦,天天都想出去钓个什么金龟婿,把她从苏府给赎将出去。

    “小姐!”芭蕉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幽怨地看了苏晨曦一眼,道:“你要是再这么胡说,我,我就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害什么羞啊,来来来,帮我描一下眉,怎么我描了半天,还是这个样子?”苏晨曦拿着画笔,对着镜子,不知该如何下手,跟着芭蕉学了这么久的妆扮,这画眉,始终都是一个难题。

    “我这不也是想给小姐挑个好夫家么?”芭蕉撅着小嘴儿,把苏晨曦手中的画笔拿过,低着头细心地给苏晨曦画起眉来:“过了这么久,都没有一个中意的,当心老太爷回来,直接给小姐认下一家,到时让小姐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公子,小姐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是啊,算一算,爷爷也快要回来了,”苏晨曦轻叹了口气,看着镜中的芭蕉问道:“芭蕉,你说咱们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不了解,甚至是连见都没见过的人,真的会幸福吗?”

    “这个芭蕉没有想过,”芭蕉用画笔在苏晨曦的眉尖轻描了两下,道:“不过,小姐出身尊贵,家里边又有老太爷这般疼爱,甚至连夫家老太爷都由着小姐自己去挑选,怎么可能会不幸福?比起芭蕉来,小姐简直就是在天上,芭蕉做梦都想着能有小姐这样的身世。”

    “呵呵,是吗?”看了芭蕉一眼,苏晨曦苦笑了一下,出身好,家世好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

    真想像豫章公主那样,得一个稀奇古怪的病症,把这些烦人的事情全都驱赶到一边。

    “是啊,我们这些丫环,好的话也是随着小姐一起出嫁,做一个通房的丫头,接着侍候小姐和姑爷,差一点地,直接就被老爷指给了府里的某一个下人,哪怕那个下人长得再难看,毛病再多,也要嫁过去,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哪能像小姐这般,一出嫁就是正室的夫人,根本不必担心在夫家会受到什么排挤。”芭蕉看着镜中的苏晨曦,说道:“所以,作为小姐日后的通房丫头,芭蕉才想为小姐挑一个好一点的姑爷,免得以后会受欺负。”

    “通房丫头?是什么?”看着铜镜中的眉毛一点点地变黑变细,整张脸蛋儿也被它给衬得清秀了几分,苏晨曦轻点了点头,开口向芭蕉问道。

    苏晨曦从小跟着苏炳仁到处奔走,身边大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少有丫环照料,就是芭蕉也就才跟了她不到半年而已,是以,有些东西她知晓得并不多,比如这通房丫头,她就从没有听人说起过。

    “小姐不知道吗?”这次倒是轮到芭蕉吃惊了,他们家老太爷把她给买回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做小姐的通房丫头吗?小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苏晨曦示意芭蕉把画笔拿开,转过身抬着头看着蕉。

    “大户家的小姐几乎每个都有,小姐怎么会不知道?”芭蕉把画笔收起来,看到小姐还在疑惑地看着她,便开口向苏晨曦解释道:“通房丫头就是小姐出嫁时,本家陪嫁过去的丫头,就像是芭蕉我,保着小姐,护着小姐,免得小姐嫁过去之后,人生地不熟地,会遭了人家的欺负。”

    “哦,这样啊,这也不错啊,有个熟悉的人在一起陪着,确实会好一些。”苏晨曦点着头,像是很赞同。

    “不过,通房丫头还有一个任务,”芭蕉小心地看了他们家小姐一眼,轻声说道:“就是在小姐身体不舒服时,通房丫头还要陪姑爷侍寝,免得姑爷会耐不住到外面寻花问柳,或是再多娶几个妾室回来。小姐你也知道,大户人家的少爷,娶个三妻四妾的回来,很寻常的,通房丫头到底是自己本家的人,总比外人要好一些。”

    竟然还有这种事?苏晨曦的神情微呆了呆

第341章 鸡毛毽

    大,好气派!

    这是薛仁贵进入柳府之后的感叹。{第一看书}

    经过柳府上下小有半年的精心打理,柳府的院里院外,已经可以用郁郁葱葱来形容,一进入柳家的院子里,薛仁贵就有一种很舒服很亲切的感觉,这里,与他当年跟师父一起在山上时的感觉,很像。

    “老爷!老夫人!”两个人还没往后院儿走,就见着柳贺氏推着老柳一步步地向前院走来,马成看了看天色,日已西斜,现在正是老柳夫妇散步的时间,遂领着薛仁贵上来与老柳他们见礼。

    “马成啊,”老柳抬头看了马成与薛仁贵一眼,向马成问道:“十几天都没见着你的影子,你做什么去了?你旁边的这个小哥是谁啊?”

    看薛仁贵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站在院子里,整个人就像是傻掉了一样,老柳不由得便向他多看了两眼。

    “回老爷话,”马成弯身将薛仁贵拉到老柳的面关,向老柳说道:“小的按着少爷的吩咐,去了一趟山西,寻了一个人回来,诺,就是他,薛仁贵,少爷请他来给咱们府里当护院的。”

    说着,马成暗中轻拽了下薛仁贵的衣袖,并冲着他使了个眼色,薛仁贵会意,忙着把肩上的包裹往身上递了递,上前双手抱拳向老柳与柳贺氏施礼:“小子薛礼,见过柳老爷,柳老夫人。”

    “嗯,薛礼?倒是长了一副好身膀,”虽然有些奇怪儿子会何会派人跑那么远去请这么一个人回来。不过看薛仁贵一脸老实的模样,说话也有些憨声憨气地,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老柳便很和善地冲薛仁贵笑了笑,然后冲马成吩咐道:“马成,一会儿去给薛礼安排一个住处,给他找身儿新的衣服换上,再把应有的器具也给他备齐了,今天天晚了。有什么活儿你们明天再做。嗯,还有,大小子和无尘他们都不在,估摸着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们就不用再去向他们回报了,直接休息去吧。”

    “是,老爷!那我们就先下去了。”见柳老实向他们微挥了挥手,马成又领着薛仁贵去了后院儿。

    “这个府里头。主人的脾气都很好,不过就数老爷和老夫人最为和善,也最没有架子,你小子运气不错。一来就见着他们二老了,”马成走在前面,以过来人的身份给薛仁贵介绍着:“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很好。不过他们现在都不在府里。想见只有等以后了。反正你也要留在府里,早晚都有相见的日子。也不着急。嗯,现在天晚了,一会吃完饭就早点睡吧,明天我再带你去拜见一下少夫人,还有家里的小小姐。以后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保护柳家家人地安全。”

    “嗯,多谢马管事!”薛仁贵好奇宝宝似地跟在马成的身后,听着他介绍柳府府内的情况,他听得很认真,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既然以后要在这里讨生活,东家又付了那么多的例钱,薛仁贵也想尽快地融入到柳府里面来,担负起自己地职责。

    “不过,”薛仁贵好奇地向马成问道:“不是说大少爷是神医么?怎么我刚才看老爷的腿,好似不太灵便?”

    “少爷是神医没错,不过神医毕竟不是神,也并不是所有的病都能药到病除。”说起老柳的腿,马成有些感叹地说道:“老爷地腿出事的那天,少爷和少夫人都不在家里,耽搁了一段的时间,过了最好的机治时机,不然老爷早就不用再靠那个轮椅了。”

    说起来,老柳地腿被吴醉剑踏残的时候,马成就在他的身边,他一直都以为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家老爷,心里面一直很自责,虽然并没有人真地怪罪过他。

    “咦,你是谁呀?”正在院子里玩踢子地柳小惠,见马成领了一个比她大哥还要高大一些地生人进来,睁着两只大眼睛,好奇地在薛仁贵的身上瞄来瞄去,没有一点怕生地意思。{第一看书}

    “小姐,这是薛礼,薛仁贵,是大少爷让小的从山西请来的护院头领。”马成收拾了下心情,微蹲下身,轻声着向柳小惠介绍,柳小惠可是柳府上下的可爱宝贝,几乎所有的人都疼着她,宠着她,对于她,马成也是欢喜得紧,跟她说话时,脸上不自觉地便露出了笑意。

    薛仁贵没有过带小孩子的经验,虽然觉着柳小惠很是可爱,让人觉着很亲切,但是他却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护院头领?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可以跟我大哥一样厉害?”柳小惠眼前一亮,小脑袋瓜里不知想到了什么。

    “这个?”薛仁贵显得有些笨拙地挠了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倒是听马成提过,他的少东家好似会一些武艺,不过没有比过,他哪里会知道谁更厉害一些。

    “你来与我比赛踢子,如果你能赢过我的话,以后在家里,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柳小惠把子递给薛仁贵,昂着她小脑袋,一副我以后罩着你的模样。

    “这,”薛仁贵有些哭笑不得,茫然地扭头向一旁的马成看去。

    “那个,薛礼啊,”马成巴砸了两下嘴,怜爱地看了柳小惠一眼,轻声向薛仁贵说道:“既然小小姐这么有兴趣,你就陪小小姐玩儿一会吧,嗯,我就在一边儿看着,等你,咱不着急,最多也就是晚睡一会儿而已。”

    “可是,马管事,这,”薛仁贵这这这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拗过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因为是第一次见到‘子’这种奇怪的东西,所以薛仁贵辜负了柳上惠让他先踢的好意,坚持让柳小惠最先开始,他则在一边儿很认真很小心地学习着。

    踢子,说白了,也就是把那几根鸡毛儿用脚踢起,保持不让它们落地,然后再时不时地用脚跟儿踢出几个花出来,关键的就是身体的平衡和腿脚的灵活。

    简单。

    刚看着柳小惠踢了两下,薛仁贵就瞧出了其中的关窍,心也算是安了下来,练了十几年武艺,这种小打小闹对他来说,轻儿易举。不过对能够想出这种游戏的人,薛仁贵倒是佩服得很,这种游戏虽然不及武艺拳脚,但是趣味兴却是十足,老少皆宜,常踢的话,对人的身体也是极为有利,嗯,很不错。

    “好了,该你了!”踢了差不多有三十几下,子落地,柳小惠停下身,小喘着气,伸着小手抹了一下额上的薄汗,把子扔给了还在一旁思绪着的薛仁贵。

    “好的,小姐,那我就献丑了,”一把把子攥在手里,薛仁贵微冲着柳小惠憨笑了一下,遂动身在院子里踢动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八十一,八十二,八十三”

    “九十九,一百!哇!他好厉害!都快赶上我大哥了!”看着薛仁贵一脚高似一脚地不停踢动着那个鸡毛,过了百下都还没有停下,中间更是花连连,看得柳小惠兴奋得直拍着她的小手,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次的比赛,她已经输掉了。

    就这样踢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薛仁贵安身站定,伸手接过从上面落下的子,气定神闲地向柳小惠走了过来,刚才的一番动作,并没有累到他分毫。

    “大哥哥,你好厉害,是除了我大哥,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以后你来陪我玩,教我好不好?”薛仁贵还没走近,柳小惠就欢快地向他跑了过来,抱着薛仁贵的腿,张着她的大眼睛,巴眨着乞求似地看着薛仁贵。

    “呃,小姐,”薛仁贵不知所措地又把眼睛瞄向了带他来的马成,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那个,小姐,”马成这次倒是很快就站了出来,他走到柳小惠的旁边,轻笑着说道:“天已经黑了,该睡觉了,这些事情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老爷和老夫人他们一会儿可是就要回来啰。”

    不得不说,哄小孩子,马成还真是有一些手段,才几句话的功夫,柳小惠就乖乖地放开了薛仁贵的腿,不舍地看了薛仁贵一眼之后,便乖乖地回到了屋里。

    “我现在开始相信你是非常之人了,”把柳小惠送回屋,马成长出了口气,扭头看了薛仁贵一眼,道:“自大少爷做出这种子之后,第一次踢子就能踢得这般出色的,你是第一个,也难怪小小姐会那么地喜欢你。”

    “这子,是大少爷做的?”薛仁贵一愣,遂即便轻笑起来,他早该想到的,除了‘神匠’外,还谁能想到这么巧妙而又有趣的游戏?同时,他对柳一条,也就是他从未见过面的那位大少爷,也越好奇起来——

    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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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桑玥

    二条与骆宾王都不在府里,省试考期将近,现在的柳自己全权交给了自己的恩师,王志洪,每天都呆在礼部尚书府里,聆听着恩师的教导,运气好的话,甚至还能听到王珪这个礼部尚书的亲自指导。{第一看书}

    王珪是大儒,王志洪也是进士出身,才学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及,机会难得,是以,骆宾王便也厚着脸皮跟在柳二条的身边,趁机多学一些东西,而王珪父子见这小子聪明好学,且知礼懂教,教导柳二条时候对他倒也没有什么避讳。

    “这样啊,那就不必再去打扰他们了,”听了柳无尘的禀报,柳一条微挥了下手,难得名师教授,柳老二和骆阿瞒能有这样的机缘,是他们的福分。

    “嗯,王珪那老头儿人虽然古板了些,不过他的学问在长安城可是出了名的,那王志洪也是不错,以前他在三原当县丞的时候,我们家里的那个老头子就没少夸赞过他,二条和阿瞒能在他那里受教,几天以后的省试算个鸟啊。”公孙贺兰不客气地在柳一条的旁边坐定,大声大气地向柳一条说道。

    “贤弟,嗯,那个,说得是,”柳一条的额角流过一滴冷汗,公孙贺兰说起话来,还是那么地,豪放。

    “好了,大哥,既然二条和阿瞒都不在,咱们就别在这里墨迹了,‘秋博商会’虽还没开,但是那里的人却应是已经不少,想来此刻也已热闹了起来。咱们现在便去吧。”**还没坐热,公孙贺兰就又站起身来,搂着柳一条的肩膀,道:“而且,在这之前,小弟还想去沐浴梳流一下,换身漂亮地衣服,听说今天晚上会有不少的大家小姐出席,说不定我的豫章公主也会到场。我一定要拿出我最帅,最有风度的一面才行。”

    “嗯,那个,贤弟。”柳一条有些受不了地看着公孙贺兰那还有些红肿的脸旁,违心地说道:“其实贤弟现在的打扮,就已经是非常的出众了,根本就用不着再做别的修饰。那个沐浴更衣什么的,咱就算了吧。”

    “大哥地话是不错啦,”公孙贺兰臭美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道:“虽然现在的我已经很完美。但是却还不是我最完美的状态,我一定要把我最完美,最有气质地一面。完完全全地展现在我的豫章公主的面前。走啦走啦。洗个澡而已。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说着,公孙贺兰连拉带拽地便搂着柳一条。跟柳无尘打了声招呼,便出了柳府地大门儿。

    公孙府,因为了张罗‘秋博商会’的事情,公孙武达这个左监门将军,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布置兵力,护卫长安还有皇宫的安全,这些天常常都不在府里。{第一看书}

    在几个小丫环的伺候下,公孙贺兰终于沐完浴,更完衣,并把他认为最完美地一面率先地展现在了柳一条的面前。

    头戴书生帽儿,身着文士服,脚踏长筒黑皮靴,嗯嗯,还有他手里的那把很是醒目显眼地,玉骨折扇。

    很完美地一件套装,不过怎么穿在公孙贺兰地身上,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地,怪异。

    是地,怪异,柳一条围着公孙贺兰转了两圈儿,除了这个词外,他实在是再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

    书生帽儿很好,可是公孙贺兰却始终都带之不正。

    文士服很有派头儿,可是却趁不出公孙贺兰丝毫地儒雅之态。

    黑皮靴很有气势,可是却被文士服的下摆给遮了个完全,锦衣夜行,全不为人所察觉。

    最重要的还是那玉骨折扇,白玉为基,丝帛为面,很高贵,很华丽,也很文雅,可是怎么一到了公孙贺兰的手里,它就像是变成了一把随时可以刺出的匕一般,像极了是一件凶器。

    “怎么样,大哥?”公孙贺兰自以为很潇洒地一把甩开折扇,在自己的胸前轻摇着向柳一条问道:“这样是不是比之前的那件武士服好上了许多?”

    “呃,那个,还行吧,不过为兄还是更喜欢你穿武士服时的样子。”看着公孙贺兰一脸臭屁的样子,柳一条实在是不想说出什么太过打击人的话语来,既然他高兴如此,那就随他去吧。

    ‘秋博商会’的会场是在长安城的西缘,是一处占地约有三千亩的广阔街道,是由朝庭出资,特意为这十年一次的‘秋博商会’改造出来的,柳一条与公孙贺兰坐着马车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男女老幼皆有,柳一条甚至还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几个黄毛儿的白种人。

    “大哥,随我来,”下得马车,公孙贺兰向柳一条招呼一声,便拉着柳一条穿过人群,东拐西拐地,一路来到了一座很是大气和豪华的酒楼前。{第一看书}

    揽月楼,三个楷体大字,很气派,应该是出自哪个名家之手笔。

    柳一条抬头看了看,整栋酒楼有五层,呈八角,占地约十亩,足有十五六米之高,高大程度是柳一条自来到唐朝后所仅见,这么高的木制楼阁,大气是够大气,不过,柳一条却很是怀疑它的安全性。

    “揽月楼,皇上他老人家亲笔提下的牌匾,刚建成不到一个月,今晚正式开张,够气派吧。”看着揽月楼上下张灯结彩的样子,公孙贺兰开口向柳一条说道:“不过,今晚若是没有商会的请柬,谁也进不去。”

    说着,公孙贺兰向柳一条指了指守在揽月楼门口的几个小二打扮的人道:“今晚店里的这些下人,可都是正而八经的宫廷侍卫,揽月楼的周围也有大量的兵士在暗中护卫,一般人根本就混不进去。”

    柳一条的眼光随着公孙贺兰地手指瞄了瞄,现那些店里的小二。还真是有些不同,脚步稳健,身体灵活,眼神犀利,接待进入酒楼的客人时,眼睛里面

    地在搜索着些什么。

    一个商会而已,至于这么夸张么?

    “大哥还不知晓吧,”看柳一条脸上略露出了一丝的惊奇,公孙贺兰开口说道:“今天晚上。太子殿下会来亲自接见这些外来的商贾大户,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是来保护太子殿下的。”

    “哦,这就难怪了。”柳一条恍然地轻点了点头。太子亲自前来,看得出李世民对这次商会还真是足够重视。

    “好了,咱们进去吧。”见守在门口的小二用怀疑地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柳一条轻笑了一下。便拉着公孙贺兰走了过去。

    “公孙少爷,这?”没到门前,就有一小二打扮的人率先迎了上来,弯身冲公孙贺兰拱了下手。有些为难地看了公孙贺兰和柳一条一眼,看样子,他应是知道公孙府并没有请柬。

    “哦。原来是晏叔啊。”公孙贺兰微冲来武晏点了下头。道:“我知道这里的规矩,自也是不会难为晏叔。嗯嗯,我来给晏叔介绍下,这一位,是我大哥,柳一条,受邀来参回今年地‘秋博商会’。今晚我便是陪我大哥来参加这个宴会的,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一张请柬,似乎可以带三个人进去吧?”

    “晏叔,”柳一条也随着公孙贺兰叫了一声,神色坦然地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金黄色的贴子递于武晏,道:“这是我地请柬,请晏叔过目。”

    “原来是柳先生,武晏这里有礼了,”随眼在柳一条手中的贴子上扫了一下,并没有接过,武晏笑着向柳一条说道:“既然是柳先生驾到,有没有请柬都是无妨,柳先生,还有公孙少爷,请随武某来。”

    “重要的客人都在五层,凭着金色的请柬可随意进出,柳先生和公孙少爷请自便,武晏还要去接待其他地贵客。”把两个人领到酒楼的正中,武晏冲柳一条和公孙贺兰拱了下手,便又回到了酒楼的门前。

    “这个武晏,真是越来越会做人了。”撇了武晏一眼,公孙贺兰轻笑着向柳一条说道:“杨大哥把他放在门口儿,倒是人尽其用。”

    “怎么?贤弟跟他很熟?”柳一条意外地看了公孙贺兰一眼,很少听得公孙贺兰这么夸赞一个人的。

    “他是杨大哥地得力助手,我曾跟他打过几架,他的武艺不错。”公孙贺兰在厅内四处瞅了半天,并没有现他要找的人,便又拉着柳一条去了二层。

    现在天还没入夜,距宴会地时辰还早,揽月楼里地人并不多,所以,很快地,柳一条便领着有些无精打彩的公孙贺兰进了顶层。

    “柳大哥!”刚走进去,柳一条就听到一声欢喜地叫嚷,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子从里面小跑着就迎了上来,一把抱住柳一条的胳膊,兴奋地叫道:“柳大哥,真的是你!太好了,无痕呢?大哥有没有骑无痕来?”

    任幽,柳一条一下就认了出来,那个白天还在路上非要买柳无痕的缠人小子。

    “小幽!不得无礼!”一声清脆从任幽的后面传来,任姑微带歉意地冲柳一条笑了下,同时跟柳一条打了声招呼,看柳一条时,眼中不由多了几分的惊奇,不知柳一条为何也能进入这第五层来。

    “无妨,任公子真情真性,任夫人不必如此。”柳一条微笑着冲任姑点了下头,然后轻拍了下任幽的小脑袋,道:“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这次是坐马车来的,无痕现在家里。不过晚一会儿你若是有暇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你到我的家里去坐上一坐。”

    说着,柳一条随意地在一旁坐下,任幽紧贴着他。而公孙贺兰则是对五层里面的人不理不采,独自坐在柳一条的旁边喝起了闷酒,对此,柳一条无奈地轻笑了下,知道对于这些商贾,公孙贺兰这小子,一向都是瞧之不起的。

    “柳公子家在长安?”听出柳一条言语中的善意,任姑轻声在一旁问道。

    “嗯,有一所宅院,不过不长住,”接过小二递上来的茶水,柳一条轻抿了一口,道:“我的老家在三原,家里人也都在那里,任夫和任公子若是有暇的话,欢迎前去做客。”

    对于任幽这对母子,柳一条并不讨厌。

    “多谢柳公子的好意,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小妇人定会带着小儿前去拜访。”任姑客套地说了两句,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向柳一条问道:“看柳公子年少有为,气宇不凡,不知道是在做何种营生?”

    有资格进入五层,以前又从没有听说过有姓柳的大贾,任姑自然便想探一下柳一条的底细。

    “哦,我以前是个农夫,家里边儿有几百顷地,日子倒也过得去。”柳一条实话实说,不过很显然地,任姑并不相信,几百顷地,怕是连进入揽月楼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是得金贴,入五楼,不过虽是不信,任姑却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在商场上转了十几年,她知道什么是分寸。

    “柳先生!哦,还有公孙少爷,任老板!不想几都都来得这般早,桑某这里有礼了。”门儿一开,大宏商会的会长桑梓,欢笑着从外面进来,看到柳一条与任姑后,忙笑着上来见礼。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素衣,面容精巧的姑娘,看到这个姑娘的时候,不管是柳一条,公孙贺兰,还是任幽,眼睛都不由得亮了一下——

    想要改掉一写到三千字就不想再写的臭毛病,努力把每章都写到四千到五千字,谢谢各位兄弟的一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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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错过

    哇,姐姐你好漂亮,给我做媳妇儿好不好?”任幽直去,痴痴地站在那女孩子的面前,看着她,说出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不住流汗的话语。{第一看书}

    “小弟弟,姐姐是很漂亮,也很想早一点儿把自己嫁出去,不过姐姐可是不喜欢小孩子的哦,要是想娶我的话,等你长大了再说吧。”女孩子昂着头,调皮地轻笑着,她的声音很清脆,很好听,不过她说出的话来,却让再场的人又流了一地的冷汗。

    这还是在唐朝吗?这还是在封建社会吗?柳一条有些不敢相信地往这个女孩子的脸上瞄了瞄,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也是穿过来的,不然怎地这个女孩子说出的话来,比二十一世纪的那些女生还要开放?

    “玥儿,莫要胡闹!”桑梓回头嗔瞪了那女孩子一眼,然后赔笑着向柳一条他们说道:“这是舍妹,桑玥,性子有些调皮,让各位见笑了。大家都入座吧,现在时辰还早,剩下的那些人估计要到很晚才能过来。”

    ‘秋博商会’是在长安举行,大宏商会也算是半个东道主,所以桑梓也是以地主的身份自居。

    桑玥?拉着儿子在自己旁边坐下,任姑深看了桑玥一眼,大宏商会的第二当家人,没想到竟长得这般地标致,桑梓肯让自己的妹妹这般地抛头露面,看来大宏商会是真的遇到了难题了。

    “早就听说江南任家有一位十分漂亮的当家人,现在一见。果是名不虚传,任姐姐,你好漂亮哦。”撇开自家大哥,桑玥凑到任姑地旁边儿,赞叹似地向任姑说道。

    “人老珠黄,哪比得上玥儿妹妹这般地清秀娇嫩,也难怪我们家臭小子一见到妹妹,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任姑的嘴也不是摆设,一口妹妹妹妹地叫着。场子里唯一的两个女人就这么凑在一起,小声地东拉西扯,说笑着。

    任幽仍是花痴似地坐在任姑的身边,趴在桌上。直看着桑玥。

    “桑会长,”柳一条喝了一口茶水,抬头看了桑梓一眼,轻声向他问道:“有一件事情柳某一直都很不理解。尤其是到了长安,进了这揽月楼之后,更是不解,还望桑会长能为柳某解惑。”

    “哦?柳先生请讲。桑某若知,定是言无不尽。{第一看书}”桑梓很和气地向柳一条笑了下。

    一旁的任姑和桑玥也停住了话题,都将注意力移到了柳一条与桑梓这边儿。不知道柳一条想要问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收到这张金色的请柬?按照请柬的放标准。柳某好似还不够到这里来的资格。”柳一条轻轻地把茶碗放到桌上,语气很平淡。

    “这个啊。呵呵,”桑梓轻笑了一声,看了他妹妹一眼,然后温声向柳一条说道:“柳先生多虑了,整个大唐境内,若是柳先生都不够资格进入这揽月楼内,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柳先生地家财虽然不多,现有的生意也就只有一个炭矿而已,若是一般人如此,根本就不会在考虑之列。”桑玥从容地接过她大哥的话头,微冲柳一条颔一礼,道:“但是柳先生不同,自柳先生出道行商以来,只用了半年的时间,便先后创出了‘柳氏犁坊’‘柳氏肥坊’和‘柳氏煤坊’三所作坊,虽然前两个不知什么原因被朝庭征用,但是它们所产出地资财却已远远过了境内任何一个单人的商贾。仅凭此,柳先生就足以有资格坐在这里。”

    “而且,”桑玥的小脸有些晕红地看着柳一条,略带崇拜地说道:“柳先生是最先提出并坚决施行‘双向合约’的人,甚至是那些为您耕作地佃农,您都要跟他们签上一份合约。您知道吗?您的这种合作方式,无疑地,是给我们这些商贾创出了更多的信誉和利益保障。您或许还不知道吧,现在整个大唐境内的几乎所有商贾,只要是有合作事宜地,无一不是在用着您的这种合作方式。”

    桑玥的神情有些激动,两只水汪汪地大眼睛热情无比地看着柳一条,那种样子像是在,放电。

    唐朝商场上地女人,都是这般地大胆,前卫么?

    被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漂亮地女人这样火辣辣地盯看着,柳一条觉得有些不自在,又端起茶碗放在嘴边轻喝了一口。

    “这么说,柳公子是,柳一条?”一旁的任姑也终于从桑玥地口中证实了柳一条的身份,然后也用同样的目光激动地看着柳一条。无疑,他们任家,也是这种双向合约的受益者。

    “我早说过,能骑无痕那种毛驴儿的人,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娘还不相信,”任幽也从桑玥的美貌中清醒了过来,满是崇拜地看着柳一条,看他的样子,像是更崇拜柳一条能拥有柳无痕多一些。

    “现在,柳先生应该明白了吧,金色请柬予柳先生,名至实归,并无不妥。”桑梓也适时地在一旁插言。就凭着这个双向合约,柳一条在商贾这个圈子里的声望,一点也不比他神医神匠的名气小。

    “哦,如此啊。”柳一条点了点头,不由想起前阵子他与大宏商会签下的那个合约来,难怪当时他们表现得那么自然,并没有觉着奇怪,原来是早就已经用上了。

    柳一条无谓地轻撇了在场的几人一眼,自己所谓的名气,说起来好听,但是如果他跟他们这些商贾有了利益上的冲突时,恐怕直接就会被他们给踩到脚下,商人言利,前阵子与大宏商会的那个煤炭合约,他们不也是为利而来的么?

    商人,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现实的一批人。

    “大哥,这里有些闷了。咱们出去走走吧?”这时,一直坐在那里不吭声地公孙贺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看都没看桑梓他们一眼,直然

    条说道。

    “嗯,也好,你要找的人,说不定已经到了,”柳一条应了一声,也随着站起身来。歉然地向桑梓,任姑他们说道:“桑会长,桑姑娘,任夫人。柳某先失陪了。”

    “柳先生请自便,不过辰时的时候太子殿下会驾临揽月楼,在这里接见各地的商贾大户,还请柳先生不要缺席。”桑梓温笑着向柳一条说道着。并起身将柳一条两人送下楼去。

    “跟柳先生在一起的那个小子是谁啊?傲气冲天,没有一点礼数,好像是谁欠了他很多钱似的?”柳一条与公孙贺兰一下楼,任姑刚才的笑脸就撂了下来。脸静神清,轻声向还坐在她旁边的桑玥问道。

    “他啊,公孙将军的子侄。公孙家地独苗儿。也算是长安城的一霸。在咱们面前傲气一点儿也是正常的,”桑梓回坐到原先的座位上。不以为意地替桑玥回答道:“今天若不是有柳先生在,他怕是看都不会看咱们一眼。”

    “官宦子弟?那就难怪了。”任姑恍然,他们家中就是再有钱,但是论起身份,跟那些官宦士族之家比起来,却还是差了很多。

    “柳先生是你请来地?为什么?”任姑又将目光瞄向了桑梓,定定地看着他说道:“别拿刚才的那番话语来糊弄我,若是光靠着名声和那些已经不属于他的东西就能到这揽月楼的话,那这天下能来地人多了去了,我要听实话。”

    “呵呵,我就知道这瞒不过任姐姐,”桑玥亲切地叫了一声,道:“这次大宏商会之所以会请柳先生过来,一呢,是因为小妹确实很钦佩柳先生,不止是合约方式,还有他以前开办‘柳氏肥坊’时的经营方式,姐姐难道不觉得他的那种叫做‘传单’的方式不好吗?”

    “这也是小妇人佩服柳先生地原因之一,但是这应该并不是重点,”任姑也是亲切地向桑玥说道:“桑玥妹妹,你还是快点告诉姐姐第二点,你知道姐姐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

    “呵呵,任姐姐说笑了,姐姐若是耐不往性子,任家的生意怎么能遍布大半个江南呢?呵呵,”桑玥轻笑着端起茶碗,看着任姑说道:“第二点实与姐姐说了倒也无妨,那个请柬之所以会送到柳先生地府上,主要地,是太子殿下地意思,与我们大宏商会,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太子殿下?”看桑玥地样子应不是在骗自己,任姑不禁轻皱起了眉头,思量着太子这般做究是什么打算。

    “是啊,太子殿下,或许也不止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谁知道呢?”桑玥很隐诲地又说了一句。

    “那几个人,太虚伪。”下得四楼,公孙贺兰一下把他的折扇甩开,轻声向柳一条说道:“连笑起来都有些作做,跟他们呆在一起,很难受,比跟那些酸书生对诗还要难。”

    听了公孙贺兰的话,柳一条轻摇了摇头,微笑不语,不过对于公孙贺兰的感觉和眼光,他倒还是蛮佩服的,到底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看人的眼光还不错。

    “不过,那个叫桑玥的小姐长得倒是俊俏,若非她是商贾出身,把她娶回家当小妾,却也是不错。”公孙贺兰把扇子合上,脸上的笑容有些**,脑子里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你不是说非豫章公主不娶么?怎地现在又想着要娶小妾了?”柳一条鄙视地看了公孙贺兰一眼。

    “大哥,想想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娶,哪有那么严重?”公孙贺兰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道:“再说,男人三妻四妾地还不是寻常得很,我大伯不就娶了有十几个妻妾,过得还不是很好?”

    呃?柳一条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来,现在是唐朝,一夫多妻并不犯法,公孙贺兰有这样的想法,在这个时代那是再正常不过。

    “豫章公主好似还没有来,难道她是要随着太子殿下一起?”四下的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到豫章公主的踪迹,公孙贺兰只得将最后的希望放到辰时,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身边,会不会有豫章公主跟随。

    “小姐,我刚才好像看到那个柳一条了,”在揽月楼二楼的一角,蕉瞅了一下去三楼的梯口,轻声向苏晨曦说道:“他跟公孙贺兰一起,去了三楼。”

    “怎么可能?芭蕉你定是眼花了,”苏晨曦站在楼间的窗口处,看着楼熙攘的人群,轻向芭蕉说道:“没有商会的请柬,他们怎么能进得这揽月楼来?若是我记得不错,商会的请柬并不多,受邀的人也都有着很高的要求,像公孙家,还有柳先生,都还不够受邀的资格。就是咱们,今天能进来,也是托了爷爷他老人家的福。”

    “是吗?可是我明明”芭蕉又指了指楼上,见确实不见了柳一条他们的踪影,便不再多做言语。

    “芭蕉,这里太过吵闹,来的也多是一些浮世之人,并不适合咱们,咱们这便回吧。”将目光从窗口收回,苏晨曦看了芭蕉一眼,轻声向她说道。

    “回去?小姐,我们才刚来不久,这么快就回去,会不会有些可惜?而且太子殿下还没有来,人家还从来没有见过太子呢。”芭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家小姐,希望苏晨曦可以回心转意,再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你若是喜欢,就自己呆在这里吧,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就是不回家也没关系,我有些累了,先走了。”自动滤过芭蕉的怜人目光,苏晨曦看都不看她一眼地,就竟自下了楼去。

    “哎,小姐~!”芭蕉在后面急叫了一)=

第344章 武媚?武则天?

    孙贺兰很失望。{第一看书}

    因为太子殿下来时,身边跟着的那个女人并不是豫章。

    以前那个爱热闹,喜欢到处乱窜的活泼公主,好像忽然消失了一样,已经有近三个月没有听说过她有再出来过的消息。

    是以,当太子到后,宴会开始之时,公孙贺兰就无精打采地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一个人在柳一条的旁边喝起了闷酒,旁边的商贾好像也都听说过他的凶名,并没有人敢过来主动招惹。

    对于李承乾身边的那个女人,柳一条倒是很有兴趣,因为从一进场开始,柳一条就注意到,那个女人一直都在盯看着自己,眼神里面有欣赏,有好奇,嗯,还外带一些的不信之意。

    是公主?是侍女?是太子妃?

    柳一条喝着酒水,又打量了那女人一眼,心里面有些无聊地猜测着这个女人的身份。

    看她的样子,应还不到十六岁,长得,嗯,属于很迷人的那一种,看上去很清纯,就像是一个不经世事的无知少女,不过从她时不时就会转动一下的灵动眼睛里,柳一条看得出,这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人。

    不知是故意,还是忽略,在李承乾到来时,旁边的人并没有向五层里十几个商贾介绍这女人的身份,或许是不屑于向他们这些商贾讲述吧,柳一条从李承乾和那女人进来的瞬间,瞧见他们的眼中曾闪现过一丝地鄙夷之色。

    商人位卑,既始有李世民这样的明君大力提倡经商行市。却还是改变不了商人在这些贵族士子,甚至是平民眼中的地位。

    如果不是有李世民的命令,想来这个李承乾今晚定是不会到场吧?

    柳一条又喝了一杯酒,眼光又瞄向了李承乾身边的那个女人,她现在表现得很乖巧,坐在李承乾的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不过她的目光却是不经意地留着着楼上所有的商人。

    “任夫人可知道太子身边地那个女子是何人?”柳一条举杯跟坐在他近旁的任姑示意一下,轻声向她询问了一句。

    “怎么?柳先生心动了?”任姑也举杯与柳一条碰了一下。戏谑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不过柳先生来问我,却是问错了人了,小妇人刚从江南赶来。哪里认得了这么多人去,尤其这还是宫里的人?”

    “柳先生若是真想知道的话,不妨去向桑会长或是桑玥妹妹打听打听,长安城地事。很少有他们不知道的。”虽不知答案,不过任姑却还是给柳一条指了一条明道。

    “大哥,不用那么麻烦,我知道。”正在柳一条思量着要不要去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时。一直在一边儿喝闷酒的公孙贺兰插起话来:“那个小姑娘,是长孙皇后为太子殿下选出来地准太子妃,原豫州都督武士彟之女。由长孙皇后赐名。曰武媚。现在很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大哥若是看上她的话,还是趁早死了心的好。”

    “呃?武。武媚?!咳咳咳”

    柳一条被呛住了,有酒水,也有公孙贺兰地话语。

    武士彟,武媚娘天?

    武则天会出现,柳一条并不惊讶,来到唐朝之后,他见过的名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她武则天一个。

    但是,让柳一条感到无比惊讶的是,为什么历史上那个先做了李世民媳妇儿,后又做了李治媳妇儿,再后又做了很多人媳妇儿地‘则天大圣皇帝’,现在却跟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地李承乾厮混到了一起?还,还准太子妃?难道武则天地第一顶绿帽子,给的不是李世民,而是李世民地大儿子,李承乾?

    这是怎么回事儿?是历史有误,还是因为他的到来,历史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柳一条努力地把呛到气管里的酒水咳出,脸上被呛得潮红一片。

    “柳先生没事吧?”注意到柳一条这里的情况,坐在正待客的李承乾,好意地向柳一条这里询问,今天晚上在坐的人中,能让李承乾看得顺眼的,也就是柳一条了。

    “无妨,咳!是小民失礼了,还请太子殿下勿怪,”强忍着再咳的冲动,柳一条憋着气微点着头向李承乾回道,同时也在心里边思量着,以武则天的能力和野心,李承乾这小子能驭御得了她吗?

    有点悬。{第一看书}

    柳一条又抬眼看了一下李承乾身边的那个清秀乖巧的小姑娘,感觉着为了自己,为了柳家老二,为了柳家后世的子子孙孙,是不是应该事先地去跟她拉一点关系?

    “大哥,一个稍微有一点身世的小姑娘而已,用得着这么吃惊么?”待李承乾和众人的目光散去,公孙贺兰又凑到柳一条的跟前轻声说道:“武士彟两年前就已经死了,武家的子嗣平庸,都不堪大用,在外又没有什么可以依靠得住的亲戚,依小弟看,这个武媚,在东宫,怕是也呆不长久。”

    盯着太子妃位置的人,可不在少数,说不得武媚这个女人,在太子的身边儿,什么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宫里那些女人的弯弯道道,公孙贺兰虽不全了解,但却也知晓一二,宫里,一点也不比外面的世界亮堂多少。

    “她?呆不长久?”柳一条感觉有些好笑地看了公孙贺兰一眼,要是连武则天这样的女人都在宫里呆不长久的话,那宫里就不会再有女人了。

    对于武则天,这个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女皇,柳一条在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敬佩的。

    “贤弟,有一句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武媚,远不像你所说所见的这么简单,如果有机会地话。公孙

    与她交好一番。”毕竟是自己兄弟,柳一条好心地希望公孙府能与武则天结一个善缘,不过看公孙贺兰的样子,好像是有些嗤之以鼻。

    “一个女人而已,大哥太高看她了。”给了柳一条这样一句回应,公孙贺兰又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呵呵,但愿吧。”轻笑了一声,柳一条又看了武媚一眼。喝了一口酒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语。

    宴会进行得很融恰,在坐的十几个商贾,无一不是能言善道之辈。并没有冷场的时候生。

    不过柳一条对他们谈论的内容并不是很感兴趣,多是一些客套诿虚之言,不听也罢。

    原本他来长安,就是为了凑个热闹。还以为‘秋博商会’就是一个类似于集市的东西,他是来赶集的。

    是的,他是来赶集地,只是不想。这个集市大了一点儿,开的时间也长了一点儿,跟他原先呆上一天就走的想法。有很大的出入。

    好在宴会虽然无聊。但是酒席上地酒。菜却是不错,很有以前那些宫里大厨做出的味道。很合柳一条的味口,所以当太子与那些自地的商贾大巨在叽哩哇啦地说这说那地时候,柳一条全都是在细心地品食着他席位上的各式菜色。

    肘子,舌头,里脊,鸭皮,鱼,排骨,色香味俱全,很难得。

    在吃饭的问题上,柳一条从来都不知道客气为何物,他的一贯原则就是,吃自己地,让别人看去吧。以前就是在皇宫,在长孙皇后的面前时,他也从没客气过。

    所以,他的肚皮敞得很开,吃得自然也就很过瘾。

    跟柳一条一样地过瘾地,还有任幽,这小家伙吃得虽没有柳一条那般夸张,看上去甚至还略带着一丝地优雅,但是也属于那种埋头奋干的行列。

    任幽平时有三大爱好:神驹,美食,美女。

    神驹在前,美食在后,美女次之,所以美食当前地时候,连他一直都痴迷不已,奉为仙女的桑玥,都被他给忘到了一边,两只眼睛都盯在了他席位前的吃食上,埋头苦干,慰劳自己的脾胃。

    所以,在整个宴会上,柳一条与任幽这两个人,很醒目,很特异,他们给人的印象就是,无礼,外加没有出息,好像八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一样,嗯,虽然桌上的酒菜确是不错。

    不过出于礼貌,并没有人站出来说他们什么,最多也就是看两眼,在心里鄙视几下而已,毕竟有太子殿下在场,连太子殿下都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满,他们哪里敢多做言语。而且看太子殿下刚才对那姓柳的好似还有些尊敬,他们更是不敢无礼。

    “没想到柳先生吃起东西来,也是那般地,嗯,豪放,”看柳一条风卷残云似地把他面前小桌上的东西打扫了个干净,任姑不由地便看了她的宝贝儿子一眼,比起柳一条来,她的儿子应该算得上是,很有礼貌了吧?

    “食,色,性也,”柳一条不紧不慢地拿起桌旁一块类似于餐巾的白布细擦着嘴上的油渍,微笑着向任姑说道:“先贤所言,柳某一直都深以为然。”

    “柳大哥所言,甚是!”听了柳一条的话,任幽大有一种遭遇知己之感,遥遥举杯,与柳一条相敬,引来任姑的一阵白眼。

    吃饱喝足,柳一条以尿而遁,向李承乾还有大坐的商贾告罪一声,便孤身溜了出去。

    “柳先生!”柳一条还没下得四楼,便听到后面有人后面有人叫嚷,任幽,那个跟自己有些相像的调皮小子。

    “任幽啊,你怎么也出来了?”柳一条停住脚步,静等着他从楼上下来。

    “吃饱了,喝足了,还呆在那里做什么?”任幽很直白地说了一句,然后便与柳一条一起,呵呵笑了起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与柳一条,是一类人。

    “这里的东西不错,”柳一条拍了拍任幽的肩膀,带着他到四楼一处偏窗坐下,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景色,道:“应该都是宫里的御厨所做,难得的美食,那些人不吃,是他们的损失。”

    “嗯嗯,”任幽连点着他的小脑袋,咐和道:“美食当前,哪有只看不吃的道理?更何况这里的菜,比我们家‘易和居’的都还要好吃上一些,千金都是难得,能白吃,傻子才不吃。”

    任幽舔了下嘴唇,御厨做的酒菜,并不是轻易就能吃到的。

    “听说你们任家,就是做这酒店生意的,怎么你们没有请得一两个御厨回去吗?”柳一条把桌上的茶碗翻过,给任幽和自己分别都斟倒了一杯,然后端起来细品了一下,喝出了一丁点毛尖茶的味道。

    “柳大哥说得轻巧,就是有御厨从宫里出来,光是长安城的这些大族大户,王爷世子的,都还不够争抢的,哪里又轮得到咱们这些人去请?”任幽有些郁郁地说道:“换句话说,就是有,咱们去请,人家也不定就稀得会来,那些御厨的眼,高得厉害。我们‘易和居’,前后经营数百年,前后能请得到的御厨,总共也就不到五位,而且最近的那一位,也都是几十年以前的事了,现在人早死了。如果不是我们‘易和居’的酒还不错的话,‘易和居’怕是早就关门儿了。”

    “哦?这样啊,”柳一条轻笑着摇了下头,对任幽的话并没有全信,一个经营了数百年而不倒的酒楼,哪里会有任幽说得那么不堪

第345章 李淳风

    敢问这位公子怎么称呼?”柳一条正与任幽谈笑,一须,身着浅色蓝袍的中年儒生凑了过来,两只眼睛像灯炮一样,紧紧地注视在柳一条的脸上,满脸的震惊,奇异,和不敢置信。

    “在问别人名姓的时候,是不是要先说一下自己的名号才为有礼?”刚才在屋里被女人盯,现在又被一个大老爷们儿盯,柳一条就是再有涵养,心中也难免会有些闲气,而且,在这人这般无忌的目光下,柳一条竟有一种被他给看透了的感觉,很诡异。

    “哦,是鄙人失礼了,两位公子见谅,”儒生这才觉着自己是乎是有些越礼了,忙着弯身给柳一行了一礼,赔了个不是,然后又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屈身在柳一条的对面坐下,两只眼睛仍是在柳一条的脸上瞄来瞄去,烁烁光:“鄙人李淳风,得皇上厚爱,现官居秘阁郎中,研习历法,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李淳风?!写出了《推背图》的那个李淳风?!

    柳一条不由睁大了双眼,仔细地上下打量了李淳风一番,温文隽雅,老实端正,像极了是书馆里的教书先生,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一个神棍啊?

    “李淳风?原来你就是李淳风!”任幽一下站起身来,一脸希冀地盯看着李淳风说道:“早在来长安之前,我就听人说起过,在长安有个李淳风,很会给人算命占卜。李大叔,给我也看看吧?!”

    “呃?”李淳风闻言,将目光从柳一条的脸上移开,随意地瞥了任幽一眼,淡然地说道:“小兄弟,你定是听错了,我从来都不给人算命,人命向来都是由天而定,给人算命。有损天机,有碍寿限,我还想多活几年。”

    说完,李淳风又转过头来。仍是用那种很奇异地目光盯看着柳一条,道:“这位公子还没告诉李某,该怎么称呼呢?”

    “三原柳一条,见过李大人。”柳一条冲着李淳风微拱了拱手。不知道这个在大唐,除了袁天罡外,最有名的神棍,无缘无故地找自己有什么事。

    “柳一条?这个名字好熟悉。怎么像是在哪里听人提起过?不过都不要紧啦,”李淳风甩了下头,抬头望着柳一条。道:“柳公子。不知。可否让李某为你看一下手相?”

    “李大人刚不是说从不于人算命的么?”柳一条把桌子上的手往后缩了缩,轻看着李淳风。

    “柳公子误会了。看手相跟算命完全是两回事儿,李某只是想研究一下柳公子的命格而已,”李淳风轻搓着手,有些兴奋地看着柳一条,道:“刚才李某看柳公子的面相,很奇特,面骨细窄,眉角陡峭,鼻端微塌,无一不是大凶短命之兆,有这种面相之人,性子冲动,易惹事端,一般都活不过一十八岁。但是,在柳公子的天灵之处,现在却又有一股红光罩顶,吉背千里,又有着一副福气长寿之势,凶吉于一体,短命与长寿同时汇聚,实在是百世难得一见。”

    “劳烦柳公子将左手伸出,放于桌上,由李某来为柳公子测一下吉凶,要知这人命不可改,但是这吉凶却是有方可避。”李淳风笑眯眯地看着柳一条,那表情,像极了一个饿了三五天的饿汉,骤然看到一盘鲜美诱人的五花肉一般。

    “柳大哥!”任幽怂恿地看了柳一条一眼,恨不得把自己地手递上去,机会难得,李淳风可是不轻易给人面相的。

    “多谢李大人的好意,不过这看手相就不必了,”柳一条把刚还放在桌上的手以最快地度收了回来,李淳风刚才的那番话,听得他心里凉飕飕的,他看了正等着给他看手相的李淳风一眼,道:“对于算命,相面这一套,小子向来都是不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小子并不需要李大人为小子测什么吉凶,看什么命格。”

    “小幽,你们聊,我先上楼去了。”说完,不给李淳风再说话地机会,柳一条站起身,就快地离开,上了五楼。

    “诶,诶!柳公子,柳公子莫急,只是看一下手相而已,费不了多少的时间,柳公子,柳公子!”见柳一条就这样地跑掉了,李淳风着忙着就要往楼上去追,不过很快就被守在五楼门口的侍卫给截了下来。

    “咦?我没有看错吧,那不是李淳风吗,他竟然追着要给别人看相,而那人竟还对他爱理不理的?这是真地吗?不会是我眼花了吧?”

    四楼里一些认识李淳风的人,见到这种情况,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这怎么可能,平常不都是别人追着求着让李淳风给瞧看的么?怎么今天一切都反了过来?

    “李大叔,李大叔!”任幽跟上来,把李淳风从楼梯上拉下来,道:“柳大哥不让你瞧,你可以瞧我地啊,你看你看,怎么样,我地手相命格如何?”

    任幽把他地小手伸到李淳风的面前,晃了两下,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李淳风,希望李淳风能对他地手相说出点什么来。{第一看书}

    “你跟那柳公子认识?”李淳风没有理会任幽的问题,而是竟直地向任幽问了一句。

    “他是我大哥,”任幽的两只小眼睛转了两圈,看着李淳风说道:“李大叔若是给我看相,我就告诉李大叔,我大哥家在哪里,以后大叔若是想寻我大哥,直接去他家便是了。”

    “好!一言为定!”李淳风眼睛又是一亮,一把抓过任幽的小手,前后翻看了一眼,轻撇了下嘴,道:“命格一般,福运不到百年,一生无大灾,寿终正寝。好了,快告诉我,那柳公子家住在什么地方?”

    “福运不到百年,也就是近百年了?一生无大灾。寿终正寝,还不错嘛,这么好的命,怎么还能说是一般呢?”任幽在心里面小小地窃喜了一下,然后微笑着

    风说道:“多谢李大叔了,我大哥他们家很好找地,后,随便拉个人问一下,‘神医’柳一条。或者是‘神匠’柳一条,他们都会告诉你的。”

    说完,任幽也嬉笑着与李淳风告辞,小跑着上了五楼。留着李淳风一人在那里呆。

    “柳一条?柳一条?原来竟是他?”李淳风这才忆起柳一条这个人来,嘴里喃喃地说道:“我早该有想到的,只有像他这么奇怪命格的人,才有可能改得动长孙皇后的命数。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看一看他的命格。”

    李淳风又往楼上看了看,下着决心,一定要等着柳一条再从楼上下来为止。

    任幽进入五楼时。宴会仍在继续,柳一条已经稳稳地坐在了他的位置止,神色淡然。像是已完全将刚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任幽不由得便对柳一条越佩服起来。毅然拒绝像李淳风这样大师的看相邀请,事后还能这么地淡然处之。他这个柳大哥,果非常人所能比。

    微冲坐在正地李承乾礼了一礼,任幽便满带着欢喜地复坐回了任姑的身边,并得意地自斟了一杯酒水,喝了起来。

    “小幽,什么事这么高兴?”任姑见儿子回来,又一脸的欢喜,便忍不住小声地向儿子问了一句。

    “娘,你肯定想不到我刚才在楼下遇到了谁,”任幽低着头,压低了声音,小着声向他老娘说道:“李淳风,那个长安城最会给人看相算命的李淳风!”

    “见着他又怎么样,他很少会给人算命地。”任姑微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的儿子问道:“难道,李先生给你看过了?”

    “贤弟,”柳一条轻叫了公孙贺兰一声,轻声问道:“知不知道李淳风这个人?”

    “‘神眼’李淳风?”公孙贺兰放下他手中的酒杯,扭过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大哥想找他看相?若是那样的话,还是算了吧,李淳风很少会给人看相,以前有多少皇子公主,王公大臣去寻他,都被他给撵了出来,寻常人更是不行。”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李淳风是一个什么样地人,他真是很少愿给人看相么?”柳一条很是怀疑地看了公孙贺兰一眼,想起李淳风刚才的那股热乎劲儿,对公孙贺兰的话,实在是很难相信。

    “当然,”公孙贺兰很是奇怪地撇了柳一条一眼,这是整个长安城都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有假?

    “那他看相看得很准么?”想起李淳风刚才说过地那番话,什么又是大凶大吉,活不过十八,又能长寿的,莫不成他真的能看出些什么来?柳一条打了个冷战,这个世上不会有这么神奇地人吧,连穿越都能看得出来?

    “拜托,大哥,你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李淳风这个人吗?凡是他给看过相地人,都是十拿十准,不然‘神眼’这个名头是怎么来地?”公孙贺兰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地看了柳一条一眼。

    “呃?终于结束了,”这时柳一条见着李承乾领着武媚站起身形,向在坐的十几个商人示意了一下,便率先下了楼去,临走地时候,李承乾和武媚都不约地向他这里看了一眼。

    “走了,大哥,咱们也回去吧,这样的宴会以后不来也罢,一点都不痛快。”公孙贺兰站起身,拉着柳一条也随着李承乾他们一前一后地下了楼去。

    “这,这个不是”当李承乾从五楼下来时,一直守在楼梯不远处的李淳风不由就提起精神来,细心地打量着从楼上走下的人群,搜索着柳一条的踪迹,不过当他看到走在李承乾身边的武媚时,李淳风的小心肝儿又止不住地砰砰跳了起来,伸手指着武媚,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这样的面相,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没想到今天一天之内,竟让他见到了两个命格如此奇异之人。比起柳一条来,对于武媚的面相,李淳风更是有些胆寒一些。最起码的,对于武眉,就是借他俩胆儿,他也不敢像追柳一条一样地去给她相面,看她的手相。

    李承乾与武媚在一干侍卫的守护下,很快便下得四楼,并没有瞧见李淳风伸手指着他们的无礼举动。

    倒是柳一条从一下楼就瞅见了这个李淳风,趁他看着李承乾他们呆的空当,拉着公孙贺兰避了过去。

    “娘,你看到了吗?那个大叔就是李淳风,刚才就是他给我看得相。”任幽随着任姑下得楼下,一眼就看到了还在那里有些傻呆的李淳风,向他老娘说道:“娘,咱们过去,说不定还能让他给你也看一下呢?”

    “可能吗?听说李先生的脾气很不好,能给你看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怎么可能还会再给娘看?”任姑看了李淳风一眼,不些不确信地向任幽说道。

    “哪有,李大叔很好说话的,走啦走啦,”说着,任幽就拉着他娘凑到了李淳风的跟前,任幽嬉笑着向李淳风招呼道:“李大叔,李大叔,这是我娘,你给我娘也看一下手相吧?”

    “如果大叔给我娘看一下,我就告诉大叔跟太子殿下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一早就注意到李淳风目光所指的方向,任幽昂着头,得意地向李淳风说道。

    “哦?是吗?”李淳风这时也回过神儿来,好笑地看了任幽一眼,道:“不过我李某从却是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轻轻地拍了拍任幽的小脑袋,李淳风从容随意地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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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介绍:
现代人回到大唐初期,
他会种地,
他会养马,
他还是一个兽医。
在他的蝴蝶翅膀下,大唐盛世提前来临。贞观长歌提前歌放。
大唐农业,畜牧业也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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