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云雨楼
第十八章**楼
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但也不想做有拳头没脑子的傻瓜,对于钱容芷的各种打探,只是胡拉luàn扯。《7*
酒宴终了,众人散去。
在山峰最高处,玄鹰统领的专属阁楼中。
卓智伯问道:“打探的怎么样?那小子到底和顾统领是什么关系?”
钱容芷坐在卓智伯的tuǐ上,咬牙切齿的道:“那小子不停的兜圈子,不肯说实话。”果然不出李青山所料,钱容芷在山上那三日,便和卓智伯搭上了关系。
卓智伯道:“那就再等等看,我会nòng清楚的,如果他真是被那位看重的人,那你的仇就不用想着报了。”
钱容芷压下恨意,伸出食指点点卓智伯的脸,媚笑道:“我的仇那都是小事,反正我兄弟姐妹多的死不完,关键是卓大统领你的面子,可是只有一张,今天那小子的态度,你可是看到了。”
卓智伯道:“如果他后面真的站着那位,那我的面子给他踩都没关系,如果不是,哼哼!”在钱容芷tún上用力一拍:“你不用jī我,就算他真的被那位看重,我现在也有办法对付他,他就是英才,我也可以把他变成废柴,看到时候还有没有人把他当回事。”
钱容芷一声娇嗔,在卓智伯怀中一阵扭动,引得他yù火升腾,又奇怪问道:“既然你不介意他杀了你哥哥,又为何执着复仇?”
钱容芷道:“因为他看不起我,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李青山如果在此,定然会瞠目结舌,他的态度不但没像传说中那样,引得美nv倾心,反而引得刻骨仇恨,看来传说也只是传说。《
卓智伯深深的望了钱容芷一眼,不做评价。他这般年纪,也玩了不少nv人,但nvxìng炼气士却是少见,纵然是有,也不一定漂亮。所以第一眼看见钱容芷,就起了心思,而钱容芷也正要借机上位,正所谓**,一来二去,便成就了jiān情,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衰弱,在炼气上,已经不可能有什么进展了,各种享受就是第一要务。
钱容芷道:“听说,炼体的都是比较强的。”一句话jī的卓智伯兽xìng大发,扑在钱容芷身上,“今天让你尝尝老夫的厉害。e^看”钱容芷娇笑连连,屋中一片**。
李青山正沉湎在一片书海之中,鹰狼卫的藏%绿sè小说网%中,各种武功秘籍,应有尽有,任凭参阅,拳脚刀剑无所不包,很多丢在江湖上,就能引发一场争斗,在这里却像是垃圾一样,随意摆放,只有一个老头子看守。
不过李青山并未找到炼气士这个级数的功法,刚yù登上二楼,便被那老头子挡住:“一个时辰,十点功勋,概不赊账。”
李青山只得作罢,哪怕只是武功秘籍,也给了他不少启发,直看了一个时辰,怕小安担心,方才回到小楼。
然后继续开始了有些枯燥的修行,服丹,炼气。
但当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葛健敲开李青山的房mén,神秘的道:“带你去个好地方。”还特意嘱咐他,换身衣服,把刀收起来。
不会是想要害自己吧?李青山这么想着,却一口答应,该来的总会来,提高警惕就是了,大不了杀个痛快,他让葛健稍待,回房带上小安。
来到下山处的牌坊下,发现刁飞已经在等那里。
李青山奇怪道:“我们这是要去哪?”总不至于要连刁飞也一块杀吧。
刁飞道:“葛兄说要带我们逛逛嘉平城的夜景,对了,怎么不带钱容芷吗?”
“那种地方,不适合nv人去玩。圣堂”葛健lù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李青山同刁飞相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这种事本来就不容易拒绝,更别说还是来自同僚的好意,李青山自认是“喝过huā酒的男人”,也并不将之太放在心上。
葛健见二人态度,不禁微微一笑,又想起了卓智伯的嘱托,不惜huā费,带李青山好好的玩,尽兴的玩,玩的越痛快越好,最好将什么修行练功,全都抛在一边。
李青山还不知道,卓智伯已经着手对付他的行动了,以另一种方式。要毁掉一个人,根本用不着打打杀杀,在很多时候,糖衣炮弹,比严刑拷打更可怕,骄奢yín逸能轻松磨灭一个人的志气,让其沉湎于最本能的享乐中。
在卓智伯想来,李青山不过是山里来的野小子,怎么可能抵挡的住这种yòuhuò。纵然李青山真的被顾雁影看重,也不能说卓智伯的不对,只能怪李青山烂泥扶不上墙,这便是他凭着对人xìng的深刻把握,想出来的yīn毒招数,无声无息却入骨三分。
嘉平城中亮起万家灯火,即便是在晚上,也是灯火辉煌,和庆阳小城大不一样,又让李青山想起了前世的那些大城市。在葛健的热情招呼下,三人融入这片灯火,进入最为耀眼繁盛之地。
**楼。
这并不像是一个青楼的名字,然而它不仅是青楼,还是方圆数百里内,最大最豪华的青楼。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都是李青山在这个世界,见到的最恢弘的建筑,宝塔形状的高楼,越有七层高下,灯火辉煌的仿佛在熊熊燃烧。
挂着大红灯笼的大mén口,穿梭着大股人流,比集贸市场还要热闹。
还未进入其中,一股热气腾腾的异香就扑面而来,李青山耸耸肩道:“不过是青楼罢了。”虽然豪华一些,但比之前世的摩天大楼,霓虹彩灯,到底还是要逊sè。
葛健神秘兮兮的道:“你进去就知道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青楼。”
三人还没进去,一个人就出来了,被从三层楼上丢了出来,破麻袋似的摔在地上。
杀人案?李青山心中一凛,鹰狼卫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这个世界的警察吧,没想到刚刚上岗就遇到案子了。但看周围路人,除了一开始吃了一惊外,全都各做各的事去了,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得。
再看地上那位,竟呻yín着站了起来,róu着腰破口大骂,楼上传来更大声的回骂:“什么帮主舵主的,没钱就滚远点,再不滚,就废了武功,留下你当龟公。”
被从楼上丢下来的男人,竟是个一流高手,所以才能毫发无伤,但能将一个一流高手随便扔下来的,又该是怎能的身手?
男人似乎被那声音骇住,又低声骂了几句,便融入人流之中,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葛健道:“在这里玩,鹰狼卫也得付钱,最好别惹麻烦。”
李青山道:“一家青楼而已,就能如此嚣张?”
刁飞道:“**mén,是清河府有名的mén派,jīng于双修之法,于各大城池,遍设**楼,这不过是其中之一,不过我也还是第一次来。”
葛健笑道:“还是刁飞见多识广,青山,你知道双修是什么吧!”
“不就是做那事呗!”李青山真觉得大开眼界,炼气士组成的暴力机关和官府也就罢了,竟然还有炼气士开的妓院,不由对“炼气士”这三个字的评价,又低了几分。
葛健道:“双修同外丹服饵一样,都是极为古老的道法,讲究yīn阳和合,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就是做那事,也就是房中术,你想想,一个专mén研究房中术的mén派,调教出来的姑娘……”
李青山咧了咧嘴,“莫不是要采阳补yīn吧!”难道卓智伯想让自己死在nv人的肚皮上,那也太玩笑了。
葛健失笑道:“怎么会,如果那样,哪还有这么多人来,总之,你试试就知道了。”
李青山摇摇头道:“还是算了。”他可不觉得这里会是什么好地方。
刁飞也打起了退堂鼓,若是普通的青楼也还罢了,**楼的许多传闻,他也曾听过,无论何时,寻欢作乐,这都不利于炼气士的修行。
葛健便鼓动chún舌,滔滔不绝,“炼气那么辛苦,难道不应该犒劳一下自己吗?”“劳逸结合才有助于修行,偶尔一两次又没什么关系。”“是男人就别扭扭捏捏的,好好爽一爽,男子汉大丈夫,还怕几个nv人吗?”
他勤勤恳恳的充当着世间最常见的角sè,口蜜腹剑的小人,一个恶毒的朋友比优秀的敌人更加的可怕。
劝yòu着,jī励着,半拉半拽的,将二人带入楼中,一片人声鼎沸轰鸣入耳,许多男男nvnv,衣衫不整的相拥相抱,一副狂欢极乐的景象,在这种奇异的气氛中,所有人都无所顾忌,尽情释放着自己的**,宛如传说中的酒池ròu林,让李青山这个来自现代的穿越者,都有些目瞪口呆。
“葛大爷,可让姑娘们好等,您订的房间在天字一号房,快楼上请!”一个浓妆yàn抹的胖nv人迎上来,看见李青山和刁飞:“咦,这两位小哥,可是面生的很。”
李青山见这老板娘身上,竟也是真气流动,是一个炼气士。
葛健为二人介绍,老鸨道:“原来是鹰狼卫新晋的英年才俊,以后还要多多照顾姐姐的生意。”伸手mōmō李青山的xiōng膛:“哎呦,这么jīng壮,是炼体了吧!”目光简直像是要将李青山一口吞下。
第十九章 怒打花魁
李青山不客气的拍开她的手,葛健却道:“若要我们照顾,还得看你的本钱!”
“放心吧,都是最好的,芙蓉姑娘已经等候多时了,今天她可是什么客都不接,专门候着三位呢,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这时候,似乎为了印证她的话语,一个消瘦的男子,哭喊着上来抓住老鸨的手臂,“妈妈,今晚我一定要见芙蓉一面,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然而立刻被两个身强力壮,至少是二流身手的护卫,给钳制着赶了出去。
而听说三人有那芙蓉作陪,所有男人都lù出艳羡向往的神sè,连一向冷淡的刁飞都好奇起来。
老鸨一边聒噪着,一边同葛健打情骂俏,眉目传情。刁飞时而倾听,时而望着大厅中的男男女女,目不暇接。他在门派中苦修多年,这样的场面同样不容易见到。
李青山却仰头望去,**楼是天井式结构,难够一眼望到最顶端,绘着玉女飞天的壁画。长廊一圈圈的从上到下,到处都是歌舞管弦的声音,最底层的客人最多,抱着最低等的妖冶女子,一股热烈的情yù之气,仿佛要将楼顶冲翻。
李青山恍惚看见,画中的玉女似乎动了起来,眼bō流转,魅huò众生,但再仔细一看,又恢复了普通的绘画?只是错觉吗?
天字一号房,即是**楼的最高层,专供贵客使用,三个鹰狼卫的炼气士,自然称得上贵客。
在老鸨的引领下,登上层层高楼,走过一个个房间,李青山凭着过人的听力,更是清楚的听到许多男欢女爱之声,令人心热脸红。
在浮艳奢华的金丝坐垫上坐定,丝竹管弦声从帘后响起,隐隐的动人心魄,忽而一群鲜花般的舞姬迎上来献舞,身上只披着轻纱,隐现曼妙dòng体,rǔbōtún浪。
品着杯中美酒,赏着眼前歌舞,一股极淡的异香,夹在在众多脂粉香气中,传入李青山的口鼻,心意似乎醉的更厉害了些,只想就此沉醉春风,不管天下兴亡。
而在舞姬之中,一个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在迅捷凌乱的舞蹈中,宛如众星捧月,却若隐若现,便是偶现惊鸿一瞥,也是一张带着面纱的脸,她是谁?莫不是就是那芙蓉?
管弦丝竹声陡然拔高到天际,舞姬们忽的散开,那女子现身众人眼前,场中只剩下她热烈独舞,李青山和刁飞凝神望着,连葛健离开都没有注意。
在走廊外,葛健正同那老鸨交谈:“这可是我们卓老大安排的事,你可不要怠慢。”
老鸨笑道:“哪敢?我们**楼还想在嘉平城开下去的,mí情香,魅生舞,靡靡音,我可是三管齐下,保管将那两个小子,mí得五mí三道。”觑了葛健下身一眼:“葛大爷,你不也是忍耐不住,才出来的吗?要不要让我们芙蓉……”
葛健道:“住口!”他的脸sè也明显有些不自然的红润,情绪有些失控,显然那三样东西,对他也不是没有影响。但是卓智伯是特意交代过,那个女人是绝对不能碰的,毁在她身上的炼气士都不止一两位了,寻常的江湖人更是数不胜数,更可怕的是,那些人,竟然到最后都不后悔,仍甘愿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她。
这时候,房中,面纱落地,似乎是jī烈舞蹈中的小小意外,芙蓉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管线丝竹声,适时的停止了。
两个男人却同时呆了,李青山又一次感觉到强烈的惊艳,但却无法准确的描述那女子的容貌,朦朦胧胧的似乎隔着一层雾气,在其中,他隐隐的看到了弦月、顾雁影,甚至追溯到更加遥远的过去,那个前世懵懂的初恋。意为之mí,心为之醉。
刁飞直勾勾的望着芙蓉,口中喃喃道:“阿宁!”浑然不顾手中的酒水已经洒了一地,许许多多的回忆浮现他的脑海,那些痛苦与甜mì交杂的刻骨铭心,他要保护她。拥有她。
芙蓉心中得计冷笑,这种事她做来,简直是信手拈来,轻松无比,此次的目标,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子,更是容易。她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利用他,多赚取一些丹药,听说鹰狼卫的待遇很是不错,应该能榨出不少油水,不过他只有区区炼气一层,应该经不住压榨太长时候,倒是另一个,说不定能让她的修为再做突破,达到炼气三层。
“咚咚咚”李青山腰间的瓷坛,几声轻微的响动,将李青山惊醒,小安极为乖巧,一向不肯让李青山为难,在瓷坛中一向是极为安静的,这种动静还是第一次。
李青山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运起《灵龟镇海诀》,体内那颗龟甲形状的妖丹,运转起来放出光亮,将一切镇压。无论是躁动的真气,还是纷杂的旖念,都被彻底的镇压下去。
他的心神陡然一清,灵气运至双目,再望向那名为芙蓉的女子,她脸上那一层mí雾,立刻弥散,那张令人hún牵梦绕的脸,陡然变得平庸起来,甚至还比不上一旁伴舞舞姬,乃至shì奉的shì女漂亮,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极为的虚假造作,不复方才的动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世,看到某些网络美女卸妆后的模样,简直是惨不忍睹。然而却要高明的多,她竟能够影响人的感官,调动出你心中关于女xìng,最美好的部分,让你自己感动你自己。
那些人,哪里是来见这个女人,分明是想见心中的那个女子,这个女人就可耻的利用了人心中最美好的地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媚术?李青山拧着眉头,他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沉恶意,他原以为,凭自己的实力,在嘉平城就算是不能横着走,也没什么对付不了的敌手。所以才能无所顾忌的进**楼,自信只要自己把持的住,谁也别想伤他。但这红尘世界的种种鬼蜮伎俩,却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据说,修行者在修行的过程中,会有种种外魔出现,乱人心智,毁人修行,岂非就是眼前之物。
再看身旁的刁飞,简直像是痴mí般的,望着那芙蓉,芙蓉却诧异的望着李青山,没想到有人能从她的媚术下逃脱,在那双眼睛的逼视下,忍不住后退一步。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
葛健与老鸨相视一眼,忙进入房间时,只见李青山站着,一巴掌将刁飞打倒在地,脸上留下清晰的五指痕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可见那一巴掌有多狠。
刁飞狂怒想要反击,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掌扼住脖子,可怕的杀气遏制他的动作,他感觉自己只要敢动一动,脖子就会被捏断。
“你要干什么?”
李青山提着他到那芙蓉面前,“你看清楚!”
刁飞已经下意识的运起真气,愤怒与恐惧打破了他方才的状态,而芙蓉在惊变之下,似乎也忘了施展媚术,然后刁飞便和方才的李青山一样,看到了那惊人的变化,顿时呆住。那不是他的阿宁,阿宁已经不在了。
老鸨惊叫道:“这这这是做什么?”
葛健义正言辞的道:“住手!”
李青山松开手,“看他刚才的样子太难看,忍不住打过去了。”
刁飞软倒在地上,良久方才道:“谢谢!”门派出身的他,对于媚术这些东西,知道的要比李青山要多得多,知道若是中招,是什么下场。一旦中毒已深,纵然父母儿女,都唤不醒的痴mí。
李青山指着芙蓉对老鸨道:“让这个丑女人滚出去,不然我马上也忍不住了。”
芙蓉尖声道:“就凭你!”还是一副公鸭嗓子,她已经习惯了凭媚术玩弄男人于手掌间,哪曾被这么对待,特别是那一句丑女人,更是让她怒发如狂,却让她的脸显的越发的扭曲丑陋。
老鸨恼道:“葛大爷,你们这位新人,未免有点太不懂规矩了?”一个炼气一层的小炼气士,怎敢对她如此无礼,若非顾及其鹰狼卫的身份,她早就出手了。
李青山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那芙蓉面前,扬起的右臂,狠狠甩了出去。
十步之内,人尽敌国。
李青山凭一身强大体魄,完美贯彻着这句话,芙蓉虽然有炼气二层的修为,但精修媚术房中术的她,并不擅长战斗,似乎也没想到李青山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打女人这么低劣的事。
你他娘找个西贝货,假美人来坑爹,还敢说我不懂规矩,你心情不好,老子心情更差。被欺骗感情的愤怒,差点上套的恼羞成怒,都让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反应到手上,就是他的手臂模糊成一条曲线,硬生抽出了鞭子破空的脆响,将那芙蓉打的,陀螺似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半张脸都肿了起来,飞出两颗牙齿,头昏脑胀的坐倒在地,懵了!
舞姬shì女,全都惊呆了,要知道这位芙蓉姑娘,可是**楼的花魁,一向是高高在上,哪个shì女送的茶水热一点凉一点,都会吃一顿鞭子,若是言语冒犯,对她的容貌提出一点质疑,那更是死路一条。!。
第二十章 血溅云雨楼(上)
第二卷化身妖魔]第二十章血溅**楼(上)——
第二十章血溅**楼(上)
而那些男人们,面对着芙蓉,都像狗一样的恭顺,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挨一个男人的巴掌!
老鸨大怒出手,一双féi胖的手,灌满了真气,拍向李青山。「域名请大家熟知」芙蓉不仅是**楼的huā魁,还是她的徒弟。但出乎意料,葛健却挡在她的面前,老鸨强行收住双手:“你!”
葛健冷冷道:“你要攻击鹰狼卫吗?”他也是有苦难言,只要李青山还是鹰狼卫,他就不能坐视不理,这事关鹰狼卫的颜面。最重要的是,他很怀疑,凭老鸨的实力,能否胜得过李青山。
**楼每年都送给卓智伯大量的丹yào,以及各种各样的nv子供卓智伯享用,他这个跑tuǐ的也有分润,当然不想看**楼吃亏。
老鸨急促的呼吸了几下,说了声“好!”拉起芙蓉还在发傻的向外走去。
李青山却又坐回原位,道:“快一点,我还等着下个节目呢,想必你们**楼里,不止是有何种货sè吧?葛兄,我还在等着呢!”
只听mén外芙蓉一声凄厉的干嚎,终于反应了过来,“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葛健再回过头,yīn沉的脸sè消失不见,挂满无奈的笑容:“青山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何苦打人呢?jīng通媚术的nv子可不常见,偶尔试试,也不会有什么妨碍的。”委屈的连刁飞都怀疑葛健是不是无心。
“一个婊子,打了也就打了!”李青山无所谓的靠在柔软靠垫上,扬扬下巴,旁边shìnv连忙摘了一颗葡萄,小心翼翼的送到他的嘴边,像极了无赖。
这楼,竟敢联合卓智伯连害自己,他正要学鲁提辖,先要十斤jīngròu,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féi的在上面,再要十斤féiròu,不要见些jīng的在上面,也要切作臊子,最后再来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切作臊子,不要见些ròu在上面。
等下来的nv子,若是瘦的,他就说要丰满的,打那老鸨一耳光。4∴⑧0㈥5若是胖的,他要就要窈窕的,也打那老鸨一耳光。不过这好像不是鲁提辖,而是某个相声段子?
“我去看看!”葛健走出mén外,脸上才浮起怒意,没想到**楼的几大绝招,竟然降不住一个山里出来的土豹子小子,但是现在还不能翻脸,只要卓智伯没nòng清李青山和顾雁影的关系,卓智伯就不敢翻脸,而卓智伯不敢翻脸,他就不敢翻脸。
最重要的是,他担心自己就算是翻脸,也恐怕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刚才那一巴掌,葛健了吃了一惊,在十步之内,若是李青山骤然发难,实在是迅若虎豹,连他都不敢说会不会吃亏。炼体真的有这么强吗?
不到一刻钟,葛健就回来了,身后跟着老鸨,脸上挂着笑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也不知葛健jiāo代了什么,还带着七八个年轻少nv,无论燕瘦环féi,每一个都姿容较好,大的不过十六七,小的只有十四五岁。
“这位小哥,看起来不喜欢成熟nv子,这些都是新近调教出来的清倌儿,保证绝对干净,要不挑几个回去当丫鬟暖脚,价钱好说。”老鸨捏捏身旁一个少nv的脸蛋,向李青山介绍。
那些清倌儿,一起望向李青山,流lù出期许的光芒,能够在挂牌接客前,就被赎身带走,那是她们期盼的幸运,更别说其人还是一个硬tǐng的少年郎,而不是大腹便便的富商或者干瘦老头。
葛健道:“我想你在山上也该有一两个人伺候,那么大的chuáng,一个人可躺不完。”眼看不能完成卓智伯jiāo代的任务,便又生一计,看这小子像是个重情义的人,只要他身旁多出一个累赘来,将来便可以之胁迫他。
看着这些骡马一般,等人挑选的少nv,李青山忽的觉得一阵悲凉,再看那féi胖老鸨,更觉得恶心,真恨不得一刀劈过去。但却也知道,在这个时代,青楼属于正当经营,许多生了nv孩,又因重男轻nv,不愿意养的,或者养不起的,送到这里面,算是一条生路。
李青山问道:“你们都是自愿的吗?”
那些少nv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低下头,纷纷应是。
李青山只觉意兴索然,站起身来:“今天就到这吧,我想回去睡了!”便向外走去,走过一个少nv身旁时,一个纸团塞进他的手中。
磬秀一脸期盼的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自从被掳来这里,这么多年过去,原本她早已绝望了,但李青山那一巴掌,却让她重新恢复一丝希望,做这大胆冒险之事。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能报官,救救自己,救救姐妹们。那位知县大人,听说是一等一的好官,一定会帮她们。
她却见李青山忽然站定,就这么打开纸团,然后问她道:“是你给我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在这个清倌儿身上,特别是老鸨的目光,看到了纸上的字,眼中隐约间带上了几分杀意。
磬秀把头紧紧低下,感觉如芒在背,想着那些意yù逃跑或者背叛**楼的姐妹的惨状,脸上现出绝望之sè,心中深深后悔,心里一个劲的埋怨李青山,你是傻瓜吗?你知道**楼里的水有多深?这下被你害死了!
李青山将纸团收好,笑着拍拍这个小清倌儿的肩膀:“刚才问你,你怎么不说,早说不就好了。”老子磨了十年的宝剑,一肚子侠义之气,就等着遇到不平事呢!
他觉得自己很和蔼,磬秀的脸sè越发苍白。
老鸨已看出李青山是个挑事儿的,一把将磬秀拉到身后:“她得了失心疯了,你别放在心上。”磬秀素来乖巧,要她做什么,都从不反抗,老鸨以为调教的差不多了,才放她出来见客,没想到在紧要关头,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回去定要将她活活打死,以儆效尤。
李青山道:“你们不是让我挑吗,我就挑她了!”
老鸨道:“还不将她带下去。”一面对李青山笑着道:“我们楼里的丫头多的是,让你选这失心疯的,实在是不妥!”碎碎的夹缠不清。
立刻有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卫,簇着磬秀向外走去。
“站住!”李青山抬步yù追,老鸨的胖大身躯,灵敏的挡在面前,他想要绕开,葛健拉住他的手:“青山,你这是要去哪?不过是一个婊子罢了!”
这就是李青山刚刚才说过的话,但李青山却立刻回头道:“你才是婊子!给我松手!”手臂一震,葛健哪敌得过李青山大力,立刻松开了手,脸上变sè道:“你说什么?”他堂堂鹰狼卫被人骂做婊子,也不由得发怒,顾不得隐忍。
而那两个护卫都是身怀武功的,看似平常走路,走的却是极快,一眨眼就拥到mén外,融入人流中。
李青山哪理的了他,踏步向前,迎面直撞在一团féiròu上,老鸨感觉像是被一头狂奔的大象撞到,撞破身后的窗阁与走廊的栏杆,飞向天井之中,直直的向七层楼下坠去。
她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尖叫:“拦住他!”胖手一拍,真气一吐,féi胖身子,横飘出去,落在三楼的走廊上。
李青山已经顺着老鸨撞开的大dòng,走了出去,只见人头攒动中,哪见磬秀的身影,但他chōuchōu鼻子,把握到了那一丝气息。
在六识之中,他超越普通人最多的,便是嗅觉。普通的炼气士,只要修炼真气,打开xùe窍,视觉和听觉都会变得极为敏锐,能见百丈外的蝇虫飞舞,能听百丈内的蚂蚁走路,但是嗅觉却不会有太大的增长,还赶不上街边一条野狗,这即是先天的束缚。
但李青山的嗅觉,早已经比狗更强了,沿着那条气息留下的轨迹追了过去。
“小哥这是要去哪啊?”几个huā枝招展浓妆yàn抹的青楼nv子不知从哪涌出来,挤满走廊,纷纷缠了上来,抱住他的手脚。
李青山道:“滚开!”毫无怜香惜yù之情,真气一吐,将这几个nv子震飞。
噔噔噔下了六楼,一个身着黄衫的彪悍护卫,横像是听到了老鸨的呼声,从一旁的房间里闯出,一眼便看见了李青山,横chā在他面前,看气息是江湖一流高手。
他今天刚丢出一个一流高手下去,气焰正盛,看李青山大步走来,虽然看出其是炼气士,但不过是炼气一层,他自信可以一战,甚至可以胜,那种凭着先天资质好直接炼气的家伙,他向来不放在眼中,便以他一贯呵斥嫖客的声音呵斥道,厉声道:“给我站住!”
“软弱nv子也便罢了,无非是受人驱使,大好男儿却助纣为虐,该死!”李青山口中说着,脚下一步不停,不知何时,缭风刀已在他手中,雪亮刀锋出窍一闪。
黄衫护卫刚yù出手,只觉脖颈间一凉,然后飞了起来,天旋地转,就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几个护卫正想上来,便看他们的头目,一个头颅被脖颈间喷出的鲜血冲飞,顿时脚下像是被钉在地上,不敢上前一步。
ps:月票略有点不给力啊,亲人们,来助李青山一笔之力吧!
……
第二十二章 血溅云雨楼(中)
第二卷化身妖魔]第二十二章血溅**楼(中)——
第二十二章血溅**楼(中)
李青山抬起一脚,将那无头尸踢向楼下。首发
楼下的男男nvnv,还在为老鸨那一声尖叫mí茫的时候,一具血淋淋的尸首,轰然落在眼前,片刻沉默,不知是谁第一个扯起嗓子尖叫:“杀人啦!”
楼下顿时炸开了锅,好大一场chūn梦,被惊个粉碎,李青山看的哈哈大笑,他转眼一瞥,瞥见一抹磬秀所穿的翠衫,已经被带到了对面四楼。
李青山纵身一跃,如猛虎扑食,雄鹰捕兔,飞跃天井。
磬秀正在绝望的当口,狂风扑面而来,再看李青山已站在了面前,将长刀回鞘,挟持她的两个护卫,狂喷鲜血,向后倒去。
“你……”磬秀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竟敢在**楼中杀人,这辈子也不曾见过这样胆大包天的人物。这和她一开始的构想,完全不同。
李青山道:“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跟我诉来!”
楼中luàn作一团,护卫们反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里涌了出来。
磬秀急急忙忙的诉苦道:“我……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不是自愿的,不愿意就要挨打,还不给吃饭!还得练功,不练也得挨打,不给饭吃。”
“贱人,给我闭嘴!”轰鸣声中,老鸨直接撞破楼板,来到四楼。迎面却正撞上李青山包涵杀气的目光。
“来得正好!”李青山喝了一声,缭风刀正在空中缭出一道风刃来,直劈老鸨面目。
老鸨哪曾见过这样凶悍之人,一句话不多说,直接便下杀手。她常在楼中迎来送往,上一次亲自动手,都忘了是什么时候,一身真气发挥不出五成来,惊叫一声,又跌回三楼。
抬眼处,只见李青山出现在大dòng上方,双手握刀,直劈下来,她甚至来不及从百宝囊中取出灵符护体,或者是被吓傻了,本能的就地一滚,球也似的滚开来去。
一个善战,一个不善战。一个凭强悍体魄,正面击杀练气二层。一个却将心思用在那双修之道,房中之术,她虽是炼气三层,也不过是二层的战力。
血光迸现,缭风刀从她屁股上削下一大块ròu来,老鸨杀猪似的惨叫,心中更无斗志。
李青山不等落地,脚在墙壁上一踏,借力飞shè出去,赶上老鸨,一脚踩在她背心,脸上lù出狞恶笑容:“老贼婆,看你往哪逃!”
老鸨但凡敢有丝毫挣扎动作,便感觉那只脚铁桩似的压下来,浑身骨骼都要被踩断了,一抹雪亮刀锋竖在她脸侧,令她丝毫不敢动弹。
一把利剑从后面刺来,剑锋还未至,就吐出三尺长的青光,芙蓉一脸狠毒的握着灵剑,直刺李青山背心。
“好!”李青山不惊反喜,身形微微一偏,让过剑锋,炼气三层的老鸨尚且不敌,更何况这练气二层的芙蓉,左手虚张成抓,反手抓去,一下扣住芙蓉的脖子,扯到身前。
他脚下踩了一个,手中抓了一个,正是一箭双雕。
李青山缭风刀一指老鸨:“你身为炼气士,万人之上,锦衣yù食,竟还要干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当真是死不足惜。”
老鸨大声惊叫道:“好汉饶命!”
“饶你不得!”李青山正要一刀斩下。
“住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崔健,另一个却是不是刁飞,而是一个身着宝石蓝长衫的中年男人,如一片枯叶似的飘然落在三楼,竟是一个炼气五层的高手,生着一张yīn柔面目,yīn测测的道:“这位客人,似乎对我们的服务很不满意。”
他就是**楼的真正主人,赵良青,平日都只让老鸨在外面迎来送往,他只隐于幕后,将那些nv子当作鼎炉来修行。
卓智伯要收拾一个新来的小子,当然是只会过他,才能设下这个圈套,但他并不太在意,被卓智伯这只秃鹰,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料想芙蓉也是手到擒来,但却没想到横生出这样的变化。
李青山自料若不动用妖气,可以完败练气二层,对上炼气三层也有很大胜算,练气四层就不好说了,炼气五层则是绝无胜算。
他高声叫道:“葛健,快请我们卓大哥来,我找到一个bī良为娼的贼窝!我堂堂鹰狼卫岂会惧你这jī头!”他这一声喊,饱含真气,震碎了近处几个酒杯,不少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卓大哥!?葛健脚下趔趄,差点没站稳,李青山面对卓智伯的傲慢态度,他可是亲眼看在眼里,现在却叫什么卓大哥,分明是拉卓智伯和鹰狼卫来做挡箭牌。
赵良青也大皱眉头,李青山虽然展现超乎寻常炼气士的实力,但他自信可以将之击杀,但是,他不敢出手。
不仅是因为李青山脚下那两个人质,更是因为鹰狼卫的身份。鹰狼卫不是不死人,相反因为各种危险的任务,死伤率并不低。若是死于任务或者暗杀,最后调查不出凶手,也只能不了了之,当作悬案处理。
但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死鹰狼卫,那就是挑战鹰狼卫的权威,被天下追缉的下场,就连卓智伯都不敢放过他,反而要第一个来杀他,撇清关系。他若是个散修,或许还是有一怒杀人的魄力,但他有**楼那么大的家业,就越发的投鼠忌器。
李青山嘿然一笑,果然不出所料,这层狼皮,还真有点作用。当朝廷鹰犬,却不知道利用朝廷鹰犬的身份,那才是傻瓜一个。卓智伯想当自己的老大哥,那就让他来当好了。
赵良青道:“请你放了我的**mén的人!”
“她们都是bī良为娼、戕害少nv的的罪犯,绝不能放,对了,你也别走,我代表鹰狼卫,要立案调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李青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用前世听来的套词胡扯,浑然不顾赵良青炼气五层的强势实力。
赵良青气的脸sè发青:“bī良为娼,你有什么证据?”
李青山道:“我有人证物证?”
赵良青yīn测测的道:“你的认证呢!”
李青山忽然瞳孔一缩,两个护卫挟持着一脸丧气的磬秀。
赵良青捏着磬秀的下巴,“果然有几分姿sè,难怪引得人家冲冠一怒为红颜,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磬秀双眸含泪,直勾勾的望着李青山,这下真是完蛋了!
李青山道:“那是你楼中的姑娘,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良青道:“哦,说的也是,那这种红颜祸水,不留也罢!”手放在磬秀的肩膀上,还没来得及用力,磬秀就发出一声惨叫。
但立刻被一声更凄厉的惨叫盖过,吓得磬秀都闭上了嘴巴,李青山手起刀落,砍了老鸨一条膀子下来,眼眸发红的道:“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那种被敌人用人质威胁,就缴械投降的英雄都蠢毙了,李青山才不会做这种蠢事,你狠我就比你更狠!
葛健终于放弃了靠自己来处理这事,这厮有一种从山林里走出的狠劲儿和野xìng,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今天这一切都是对于卓智伯设下圈套的反击,而这件事已完全不在他控制中了,他捏碎了手中一张灵符,那是鹰狼卫用来求救的灵符,以示危急。
赵良青嗔目望着李青山,他还根本没下手,但也不敢再下手了,他从李青山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出,如果他敢杀磬秀,李青山就敢斩杀两颗头颅给他看,那对他来说是近乎不可弥补的损失,一边是小小的清倌儿,一边是他两个重要手下,孰轻孰重,他自然分不清。
他目光闪烁,运转功法,在众人的眼中,这位有几分yīn柔的赵楼主,忽然变了,变得极为的可怕,如同传说中的可怕魔鬼,一股凶戾气息直bī人心,几个护卫直接被吓得软倒在地。
近乎咆哮着道:“我说让你放人!”**mén中,除却能够以媚术,现yùnv像,来魅huò众生。亦可又相反的用法,现魔鬼像,来恐吓众生,都是直接撼动人的心灵的法术,他这一番施展出来,闹哄哄的**楼,一下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感觉一种大恐怖降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更别说呼喝奔跑,就连葛健都不敢看赵良青的脸,被他bī视的李青山,又该是在承担何等压力?
但李青山只轻笑着道:“我说让你放人!”他本身就是妖魔,修为更在赵良青之上,魅huò对他很有用,因为他的体魄强悍,**也比普通人要强大的多,非要用《灵龟镇海诀》来镇压。但是恐吓,对他就是班ménnòng斧,连《灵龟镇海诀》都不必用,吓唬我?信不信老子显出原形来吓死你!
赵良青见威慑无用,只有放弃,死死的盯着李青山,如果目光可以做剑,李青山就已被刺穿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不,把她眼睛挖出来。”李青山用刀比划一下脚下的老鸨。
“你想要什么?”
李青山指指磬秀:“把我的证人还给我!”
“你休想!”赵良青话音未落,李青山就一刀斩下了老鸨另一只膀子,“反正我有两个,杀了一个还有一个!”
……
第二十二章 血溅云雨楼(下)
老鸨道:“大官人,救救奴家!”果然不愧是炼气士,竟然还没有疼的昏过去。芙蓉看着这血淋淋一幕,听说下一个就是自己,惊叫道:“救命……”还没说完就被扼紧了脖子。
“住手,放开芙蓉姑娘!”*楼又再一次sāo动起来。
不但是楼下,就连楼上的栏杆上,都趴满了人,看这一场难得的热闹,议论纷纷。
“鹰狼卫不是*楼的后台吗?今天怎么对上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楼在嘉平城胡作非为,若无鹰狼卫庇护,早就开不下去,世上有的是明眼人。
“那小子打了芙蓉!”
“什么,他真下得去手!”不少人便气的咬牙切齿,他们不少人可是将芙蓉当作梦中女神,纵然得不得,也容不得其他人这么欺负。
“看,那就是芙蓉,正被那小子掐着脖子!”更引起了一阵公愤,在他们眼中,芙蓉痛苦颦眉,一张绝sè容颜上满是哀婉,看的人心的碎了,更勾起不少人心中的隐痛。
“阿宁!”刁飞就算是刚被李青山打醒,看到了芙蓉的真面目,此时眼前也是一阵míhuò,猛地一咬舌尖,清醒过来。
芙蓉一声呼救,引得不少懂武功的,都直yù出手,就算不懂武功,也是呵斥怒骂。*楼上下,对李青山发出山呼海啸的讨伐声。“快放了芙蓉姑娘,不让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哼,一群傻叉!”李青山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轻易盖过了这山呼海啸的讨伐声,震得众人脑袋嗡嗡作响。
他只望着赵良青:“你放是不放?”手中刀已经横在了老鸨的脖子上。
赵良青手颤抖着放开磬秀,磬秀揉揉肩膀,小跑跑到李青山身旁,小心避开地上的大片鲜血,看着老鸨的惨状,纵然知她的种种恶行,一个姐妹就是被亲手害死,但心中也觉得不忍。
再看李青山,却没有丝毫这样的情绪,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要当英雄,当然要有比普通人更强大的心志,惩jiān除恶,乃世间第一等快意事。
“李青山,你这是做什么!?”卓智伯怒气冲冲的赶进来,身旁跟着钱容芷等五六个玄狼卫,看着*楼中的场面,都是吃了一惊。
卓智伯自认为,他这个yīn谋的完美之处在于,就算李青山不上钩,也不能怪他。我好心好意让人带你去逛青楼,你能说我不好?就算他真的跟顾雁影有关系,也不能跟她说,我逛青楼被yīn了云云。李青山中招就是死路一条,不中招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可谓滴水不漏,完美至极。
实际上,若不是磬秀这个小小的意外,他除了打了芙蓉一耳光之外,李青山也只能先忍下这口气,只等来日报复,但有了这个名头,他就要闹出一场大风浪来,给卓智伯看看,你敢设陷阱,我就砸场子!
赵良青道:“卓统领,这就是你鹰狼卫的行事方法吗?嫖娼不付钱也就罢了,还寻衅滋事!”
“原来是这样吗?真是欺人太甚!”“*楼本分经营,你要做什么?”“快放了芙蓉姑娘,芙蓉姑娘若伤了一根毫毛,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嫖娼不给钱?真是好大一个屎盆子,若是背上这个名头,李青山就不用再在嘉平城混下去了。卓智伯也一脸肃穆的道:“青山,是这样吗?”仿佛不是他让葛健带着李青山来的。
“不是的,是他们……”磬秀在李青山身后大声辩解,却被淹没在声浪中。
李青山没有废话,噗的一声,长刀搠入老鸨心脏,再拔出来,不染丝毫血迹。
你骂我,我打老鸨,你打我,我还打老鸨,你诬赖我,我就杀老鸨。
“你……”赵良青暴怒,李青山却悠然将刀架在那芙蓉脖子上,自言自语的道:“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一脚将老鸨的庞大身躯也踢下楼去,先杀得一个是一个。
整个*楼,谁不认识老鸨,谁不知道这胖女人的圆滑和狠辣,她在嘉平城中经营*楼多年,一切迎来送往,都是她一手操办,可以说得上是一位名人。现在就这么被人一刀杀了,变成了一具尸首。
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想问,那少年是谁?何以如此凶悍。
卓智伯似也没想到,李青山竟敢当着他的面行凶,心中怒气直冒,若不是顾及那位。钱容芷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惧意,那谈笑杀人的少年,并不是她平生遇到的那些男子,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当李青山将芙蓉提起来的时候,赵良青终于忍不住失态叫道:“你敢?”那可是他的摇钱树,整个*楼的根基,几乎就在她的身上,老鸨死了还可以再找,她若死了,整个*楼就算是垮了。
李青山对卓智伯道:“卓统领,这*楼藏污纳垢,逼良为娼,我身边这位少女就是见证,还请你秉公处置!”
赵良青也看过来,似乎在说,我每年给你送那么多的丹药。
卓智伯觉得焦头烂额,所有人之中,他才是最投鼠忌器的那一个,他还想凭着手中的权利安享晚年,让冒着风险打杀了李青山,他说什么也不敢。但如果要他同意李青山的看法,那就是打自己的脸,断自己的财路。
李青山看准了他这种心态,狠狠的将他了一军,不得不说,他之所以敢在两个强大炼气士的威胁之下如此豪赌,和他本身强悍的实力有着直接的关系。
哪怕是遇到了最坏的情况,他也可以凭着潜藏的力量逃脱,稍微解放些许妖气,就可以轻松逃离此地。不过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卓智伯语重心长的道:“青山,你太冲动了,审案断案都是知县大人的事,不是我说了算!”
赵良青不能置信的望着卓智伯,因为你的事,我死了这么多人,竟然只是一句太冲动了?
但卓智伯立刻狠狠的瞪回来,让赵良青想起来,彼此之间实力的差距,以及嘉平城中谁说了算,也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好你个卓智伯!
“本县在此,有何案情,尽管说来!”
这时候,周文宾着一身朱红绣蟒官袍,踏入*楼中。
“周大人!”“周大人来了!”
哗啦啦一片衣衫作响。
*楼中,无论是楼下的草民,无论是楼上的贵客,全都向这个男人跪了下去。他们的眼眸中,并不只有对权威的畏惧,而是充满了热切的尊敬,跪也跪的心甘情愿,诚心诚意。
李青山此刻方知,周文宾在嘉平城中,竟有这样的民望,他此刻才寻思过来,那小清倌儿将纸条交给自己,是不是就是让他向周文宾求助。
周文宾孤身一人,便得到了卓智伯与一众鹰狼卫加起来都没有的尊敬,他温文尔雅的道:“诸位乡亲父老请起。”
周文宾望了一眼卓智伯,又看了一眼李青山,*楼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将事情的原委弄的一清二楚,甚至将卓智伯的yīn谋都猜透了,望了一眼李青山,心道:“这小子,真是个闹事的天才,以小博大,竟将卓智伯闹了个下不来台。”
卓智伯冷冷道:“周大人来的真是及时啊!”
周文宾笑道:“好说,好说!”大袖一扬,飘然而起,来到李青山的面前,明知故问的道:“青山,你这是做什么?”
“她有冤情,我本来想要带她去县衙见大人,没想到有小人拦路,我寻思我大鹰狼卫,光明磊落,惩恶除jiān,威风凛凛,为民请命,怎怕这些小人,就失手杀了几个,请大人明察。”李青山拉出身后的磬秀,将手中的纸条交给周文宾。
那几个成语说的卓智伯眉尖直跳,心中破口大骂,恨不得一刀砍了李青山。
“民女磬秀,是鱼儿沟人氏,七年前在河边玩耍,被捉来这里……”磬秀盈盈下拜,说话已变得有条理的多,显然是在心中默想了无数遍。
赵良青道:“大人,这是冤枉啊,这女娃,本是我们huā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有凭据为证,她一心想要逃跑,才编出这样的谎言来欺瞒大人。”
磬秀辩解道:“不是的,我不是,你才说谎……”
周文宾抬手平息二人的争执“此案本官定然会调查个一清二楚,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一声令下,二十几个衙役鱼贯而入,虽然都不是炼气士,但也都有一身高强武功,在磬秀的指引下,去营救她其他女孩,但片刻后回来,搜了一个空,显然早被转移了。
“请大人明鉴!”赵良青反而让龟奴拿出一张凭据来,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磬秀被二十两银子卖到了*楼。
磬秀顿时急得流眼泪:“大人,我没撒谎!”
周文宾温和的道:“放心吧,我会派人到鱼儿沟去查的。”他心中清楚明白,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怎么会干净,谁说的是真话,一目了然。!。
第二十三章 状告云雨楼
这些年来,周文宾在嘉平城,投下了数百万两银子,轻徭薄赋,才有嘉平城现在的繁华。作为一方知县,他不但不贪钱,收受贿赂,反而自己筹钱投入地方,将嘉平城治理的街上连一个乞儿都没有。
正因为如此,他一来到**楼,才有着那样山呼海应的官威。当然,他这么做,肯定不止是受圣贤教导,一心做个为民做主的好官那么简单,而是有着身为炼气士,更深的考量。
但在这样的治理下,就很少有人家将愿将女儿卖到这个火坑里来。对于青楼来说,没有新鲜充足的“货源”,当然就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
**楼仗着和卓智伯的关系,以及**门的背景,素来不太将他这知县放在心上,逢年过节有个敷衍而已,他也确实有所忌惮,不愿惹是生非,一向无视这红火之极的**楼。但现在有人做急先锋,他当然要借机做些对自己有益的事,逼一逼这**楼,当然,也只是逼一逼而已,想一举消灭**楼,是不可能的。
李青山拧着眉头,心中早有预料,如果**楼这么容易就覆灭,也就开不到现在了,恐怕纵然去鱼儿沟去查,也是徒然。
总之是救得一人是一人,杀得一贼是一贼,他也没想着一举平了**楼,对于这样的恶势力,纵然一时之间不能消灭,也要狠狠打击,现在,打击的还不够。
赵良青脸上浮现起yīn测测的得意笑容:“周大人,既然无事,请治李青山滥杀无辜之罪,还有,将我楼的花魁芙蓉放了。”
最后一句话,倒引得满楼轰然响应。
李青山道:“这是我鹰狼卫的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插嘴,那几个护卫阻拦鹰狼卫办案,死不足惜,那老贼婆,更是直接攻击我,许多人都是见证,卓大哥亲口教过我,这种时候该怎么办,我只是照办罢了。”
卓智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赵楼主,这都是小事,你就不要计较了。”他要忍,忍到彻底弄清楚李青山的背景,可想而知,当他知道李青山和顾雁影根本没什么数得上的关系的时候,会有怎么样的爆发。
李青山难道会浪费这段美好时光吗?当然是恶心你一回是一回,先将便宜占尽再说。
周文宾对李青山道:“你就先放了这个女人吧!”
李青山叫道:“大人,不能放,这是证据啊,在下也有冤情要诉,要告**楼!”
赵良青额头青筋直冒,周文宾险些笑出声来,你在**楼中杀的人仰马翻,连老鸨子都做掉了,竟然还有冤情,要告**楼!
轻咳两声,压下笑意:“你要告**楼什么?”
李青山提起手中的芙蓉,“我也告**楼假冒伪劣商品,以次充好,欺骗消费、百姓,深深伤害了我的感情!”
赵良青强忍着不破口大骂,李青山掌心真气一吐,芙蓉立刻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自然不能再施展媚术,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到她的真实容貌,李青山将之高高举了起来。
“诸位请看,这就是花魁芙蓉真正的样子,问问自己的良心,看我刚才骂的对不对。”
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呆住,梦幻破碎。这,这真的是芙蓉吗?那自己梦中的那个女子是谁?那自己不惜倾家dàng产只为见她一面又是为了什么?他们问问自己的良心,发现自己还真是傻叉。
呕,不少人直接吐了出来,那种强烈的心理落差,让他们比吃了一百只苍蝇还恶心。肮脏的呕吐物在金碧辉煌的**楼中横流,仿佛这才是它本来的模样。
也有人不敢相信,或者中了媚术的毒已深的,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高喊着:“这不可能,这不是芙蓉,都是假的!都是yīn谋!”
赵良青狂怒,向前一步,真气压迫,楼板哗啦啦的崩塌一大片。但两股更加强大的气息,瞬间就锁定了他,一个是卓智伯,一个是周文宾,两个开辟看气海的炼气六层高手。
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何种目的,他们都不能看着赵良青对李青山出手。他们二人,是这嘉平城规则的象征,朝廷权威的代表,这种规则和权威,是绝不容冒犯和破坏的。李青山看似嚣张跋扈,但行事一直稳稳的占着一个理字。
李青山简直看都不看赵良青一眼,只高声道:“花了天价的银子,来见这玩意一面,你们说我冤不冤枉。”然后随手一抛,将芙蓉抛给赵良青:“不用跟我讨,这种玩意,你给我我也不要!”
芙蓉悠悠转型,看周围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本能的施展出媚术,但刚刚经受过巨大的精神打击,除非意志特别薄弱,否则很难被魅huò。
她歇斯底里的叫道:“你们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喜欢我吗?我是芙蓉啊!”被赵庆亮制住,命令属下道:“送她到房间里去。”
当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人心中的记忆渐渐模糊,她的媚术或许会重新占据上风,但那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了,这种影响心灵的术法,起作用不止是施术者本身,还有环境的影响,既要有声音和气味的影响,更要有口耳相传的烘托,当所有人都念着你是个绝世美人的时候,你就是个绝世美人了,否则就是事倍功半。
李青山这一举动,等于让花魁芙蓉,乃至**楼多少年的辛苦经营,付之东流。难怪赵良青如此失态了。
周文宾微微一笑,抚着长须:“此事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官也不好分断。”他若应了李青山的话,那嘉平城一半男人都有冤情要诉了。
然后对磬秀道:“这位姑娘,就请你先随我到衙门里去吧,明天就有结果了!”已经有一个衙役,连夜到鱼儿沟去调查了,虽然恐怕没有结果,但总也要一试。
最后又对李青山道:“此案你也有涉及,明天也需得来县衙一趟。”显然是有事要交代,当着众人,不便分说,再次提醒。
李青山道:“在下醒得了。”
磬秀敛衽向他拜谢,李青山却道:“不用谢,要说谢,我也得谢谢你。”让磬秀睁着眼睛,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总之能够脱离苦海,真是太好了。周大人真的如传闻那般,是个好官。我一定要揭发**楼,把那几个受苦的姐妹都救出来。
周文宾带衙役们和磬秀离去,卓智伯也带着一众鹰狼卫离去,李青山老老实实的跟在末尾,还不忘说一句:“多谢卓统领替属下做主!”
客人们也纷纷散去,不少人都是失hún落魄,或是怨愤难平,发誓再也不来了。
但世事就是如此,有人不高兴,就有人高兴,嘉平城的诸多怨fù,惊喜的发现自家的男人竟然回来了,不再沉mí到窑子里,千恩万谢,感jī李青山砸了**楼的场子。男人们也发现,跟芙蓉一比,自家的妻妾,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于是夫妻相谐,自不必多言。
李青山的心情也不错,于是正相反的,赵良青望着冷冷清清的**楼,心中咆哮:“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真是巧了,李青山想的也是一样的事,此番路见不平,不诛了这首恶,就不算完,你记恨着我,我也没忘了你啊!
不过他也不便显出妖魔原形来,来杀这赵良青,彼此刚结下大仇,转天就死于非命,恐怕会惹人疑窦,他还想将这次宝贵的机会,留给卓智伯。
底牌这东西,藏在暗处才最后威力,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轻易启用,眼下还是强化自己明处的实力才是要紧事,他现在纵然遇上炼气四层也可一搏,相信只要突破了炼气二层,便可明刀明枪的与之一战。
一路上,卓智伯与众玄狼卫都是一言不发,看李青山的目光越发不善。
李青山也乐得耳根清净,直接回到小楼,对着小安说道:“今天多亏你提醒我,否则险些着了他们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中了媚术?”
小安用指尖在李青山手下书写。
原来他凭一双火瞳,看穿薄薄的瓷坛,看到了芙蓉。所谓朱颜白骨,本就是破除一切mí障,使心如舍利,不受sè相挂碍,莫说小小的媚术,纵然是高明的幻术,也别想逃过他的眼睛。
《朱颜白骨道》,远远高于**门的功法,甚至远远高于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功法,剩下那小部分功法,也不能和其并称,只能说是差的没那么远。
李青山在藏书楼中泡了整整一个下午,并不只是看那些武功秘籍,还大略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修行功法,这些属于资料xìng质的书籍,不用上二楼,一楼就有很多。
对于正统家族门派出现的炼气士来说,这些东西大概只能算是常识,但对于他来说,却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每一点了解,都是豁然开朗。!。
第二十四章 弘愿与执念
首先,功法并没有像是灵器符箓那样分出详细的品级,但其品级却比灵器符箓更为准确分明,能够修炼到哪个层次,就决定了这种功法的层次。
像是李青山在练的《先天炼气诀》,练到第九重境界,也不过是三层炼气士,就说明这门功法很不高明,几乎算是修行界最弱的入门功法,之后便要寻找新的功法来修炼。
有许多更高明的功法,能够帮炼气士修至炼气九层境界,甚至度过一次天劫,达到传说中的筑基境。
至于是否有更高明的功法,他看的那本书里说的含含糊糊,只说一定是有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显然是笔者的见识有限。
但确实是有的,《朱颜白骨道》就是这样一门功法,修到最高境界是什么模样,青牛一开始就告诉李青山了,菩萨。
所谓菩萨,即是发菩提心,许四弘愿:无边众生誓愿度:无尽烦恼誓愿断:无量佛门誓愿学:无上佛道誓愿成:最终方能证得菩萨果位。
这是佛经上的说法,小安在船上看来,曾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在李青山手心。《朱颜白骨道》中亦有四大弘愿:无边众生誓愿杀:无尽烦恼誓愿比:无量佛门誓愿灭:无上佛道誓愿绝。
小安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弘愿,写在李青山的手心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当然这是废话,但李青山却能感觉他格外的严肃。
不得不说,这两种弘愿,李青山没太闹明白,当然他也不肯承认自己是文盲,只是觉得那位佛门大能,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刺jī,才会在意识形态上,发生这样大的转变。
李青山思考过后得出了更为直接的解释,那就是很牛叉,至于到底有多牛叉,不知道!这个世界也许根本没有人知道!
即便是在这个存在各种能够移山填海大修士的世界,菩萨依然静静的坐在莲huā宝座上,用或慈悲或淡漠的眼神,俯瞰苍生。
修行者们只敢称自己为修士,而不敢称自己为仙或者佛,那不是存在于此方世界的事物,或许只有到青牛所说的九天之上才能够看到,在李青山想来,那是更加强大的修士,连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强大。
结论也就很简单,一种可以让人修炼成菩萨的神通是什么级数的神通,根本不言自明。如果这件事泄lù出去,根本就不是被斩妖除魔那么简单,而是会在天下九州引发一场狂澜。
修炼《朱颜白骨道》这样高等神通的小安,对上修炼低等功法的同阶修士,可以说有着压倒xìng的绝对优势。而小安才修行了几个月,算是刚刚入门连第一重都没有练成,随着修为的加深,这种优势才会渐渐扩大,完全的体现出来。
这些都是李青山在想的事,一般在这种时候,小安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的侧脸然后觉得心满意足,他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呆在他的身边罢了,寻觅血肉是为了更加光明正大的呆在他身边,变强是为了成为他的助力而非拖累。
灵xìng非凡的他比李青山更能体会到《朱颜白骨道》中,所蕴含的大恐怖。他能感觉到,那位佛门大能是体会到了怎样的大绝望才会创出这样的神通,毫不吝惜的将己身投入阿鼻地狱以白骨拼莲台,以血肉做饮食,从绝望中感受狂喜,并以之位极乐世界。
但为了这个目标,纵然真的要杀众生、伐烦恼、灭佛门、绝佛道,他也再所不惜。
李青山从怀中mō出一个sè泽鲜艳的百宝囊,笑道:“看看这是什么?”
要问这个百宝囊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是从老鸭的身上mō来的,杀人岂能忘越货,行侠仗义和劫富济贫本就是连着的,他就劫了老*的富,济了自己的贫。可惜那个芙蓉没带百宝囊,否则他手中的百宝囊还能多一个,但做人总不能太贪心。
“怎么样,说到做到!、,小安眸中的血炎欢快的闪烁。
李青山道:“来看看这次的收获如何。”将灵气注入百宝囊中,一片新的空间在他“眼”前开启,大小却跟他身上那个差不多。
其中的东西却不少,那些胭脂水粉,衣衫手帕之类的杂物,都被他一一掠过,被他看在眼中的只有丹药、符箓、灵器、功法,这些直接与修炼有关的东西。
但百宝囊中没有符箓和灵器,显然是老蔼当了这么多年,她早就不参与战斗,所以才没有准备。
丹药有几瓶,却有两瓶都是春药之类,名为“春情丹”李青山只是嗅了一嗅,就觉得小腹升起一团火焰,
不知用什么药物炼成,竟然对炼气士都有如此强的功效。
另有两瓶则正好相反,名为“静心丸”他轻轻一嗅,心思就恢复澄清,但偏偏小腹那股火焰却不消退,真是yù似火烧,心如止水。
功法倒有一本,名为《小**诀》,李青山浏览了一番,此功法大成,能修到炼气六层,开辟气海。比《先天炼气诀》要强的多,不过可惜是一本双修的功法,要在男女合欢中修炼,将对方当做炉鼎。春情丹和静心丸,就是用在这里,让炉鼎服了春情丹,就能大肆摄取yīn阳之气,而自己服用静心丸,才能调理yīn阳,修行这《小**诀》。
难怪**门要大肆开着青楼,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寻找炉鼎,赚钱是辅,炼气才是主。否则做那采huāyín贼的勾当,早被鹰狼卫灭掉了。
这么麻烦的功法,李青山当然不可能练,《先天炼气诀》虽然层次低,但是简单易修,是打基础的无上妙法,除非真的是天赋异禀的奇才,基本上都是从这本法决起步。
将这些都抛开一边,终于找出两瓶凝气丸来,看来无论什么门派的炼气士,这种基础的丹药都缺少不了,虽然至少十几颗,也聊以自慰了。于是,他身上的凝气丸数目,达到的七十几颗,也算是个小财主。
其他令李青山稍稍在意的东西,一则是一堆不起眼的账目,他看的一头雾水,决定明天交给周文宾瞧瞧。
再则就是钱了,许多许多的钱,李青山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共有几十万两银子那么多。虽然折成千两一张的银票,也有厚厚的一叠。**楼虽然以赚钱为辅,但赚起钱来,却像是抢钱那么狠,而再没有什么地方比自己的百宝囊更安全,最终便宜了李青山。
如果是以前的李青山拿到这么多银子,非得高兴的发疯不可,那能买多少斤肉,换多少人参,现在他锦衣玉食,丹药也远胜过人参,反而没什么地方可以huā钱了。
不过若真想练《小云面诀》,这几十万两银子,应当能买不少妹子吧,他在脑袋里胡乱意yín了一番,将银子和凝气丸收进自己的百宝囊中。
将那个sè彩鲜艳的百宝囊交给小安:“说到做到,这个是你的了。
小安便将木牌放到新的百宝囊中,将旧的百宝囊还给李青山,一样样的把玩着其中的东西,欢喜不已,这时候才格外像个孩子。
李青山看着他,微微一笑,觉得绷紧的神经渐渐和缓下来,感受到一丝家的安宁,无论如何,他并非孤身一人。
一颗凝气丸被高高抛起,落在李青山的口中,李青山又开始了打坐修行。
此时此刻,卓智伯正在大发雷霆“他妈的李青山!竟敢这么耍老子……………”葛健和钱容芷噤若寒蝉,不敢搭腔。
“统领,要不要我们一不做二不休?”一个玄狼卫比划了一个杀的姿势,他身边的玄狼卫们都面lù狠sè,他们是卓智伯的亲信,此时当然要替主子分忧,在他们看来,李青山炼体再怎么厉害,被五个炼气三四层的炼气士围攻,也只有死路一条。
“若能杀我早就亲手杀了他!”卓智伯强压怒火“我已经让人在清河府里打探,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到时候再说。现在,你们都不要再接触他了,葛健,你也不要再去见他了,我会再派其他人去,容芷,你们都是新人,在一块的时间长,你还要多探听一下他的虚实。”葛健松了口气,钱容芷却微微变sè,她心思yīn毒,却被今夜李青山狠辣给吓到了。
葛健又担心道:“如果真的要动手,周文宾似乎很看重这小子,还有副统领那里……”
卓智伯道:“如果真的要动手,这嘉平城,谁也保不住他。”李青山不知道这些黑暗处的yīn谋,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正像吃糖豆的一样吃着凝毛丸,增强着自身的实力,只要拳头够硬,就先干他娘的赵良青,再干他娘的卓智伯。
短短一个时辰,已经是三颗凝气丸下肚,一丝丝的转化为真气和妖气。他虽然能够凭《灵龟镇海诀》,让精神不会疲惫,但他对于凝气丸的消化能力,其实并没有胜过其他炼气士太多。!。
第二十五章 魔念再起
第二卷化身妖魔]第二十五章魔念再起——
第二十五章魔念再起
凝气丸入体,一半yào力直接被妖丹转化为妖气,剩下的一半,又经过须弥指环提纯,最后给他留下的,其实不过是十分之一,相当于他吃十颗,才定人家吃一颗,所以才能这样大量的吞吃。
寻常炼气士如果愿意,也可以三天吃一颗,甚至一天吃一颗,但yào力就被极大làng费,无法转化为真气,留存在体内,反而会有害。
李青山既不怕làng费,也不怕有害,他只是忽然想着,自己是不是对妖丹太吝啬了?
最初是炼气太艰难,他才压抑妖丹,让炼气快一点,但现在既然有这么多的凝气丸,是否可以换个思路。
他的根本,仍是在妖魔道上,是青牛留给他的那三种神通。在知道《九牛二虎之力》不是真正的《九牛二虎之力》,他也就自动将《牛魔大力拳》和《虎魔炼骨拳》分开来算。
这才是青牛给他铺好的,通往九天之上的道路,如果一味的将心思放在炼气上,岂非舍本逐末,他选择回到人间,本来目的不正是为了获取山野间没有的资源。
而现在,资源正在他手中,就是这些凝气丸,到了回归原本道路的时候了。
他想通此节,心中一震,连夜起身,带上小安,在树梢间,如大鸟飞跃,片刻间就远离了鹰狼卫所,来到山峰的另一侧,这里看不到嘉平城,脚下是百丈高崖,下面是滚滚翻腾的清河水。
他初到嘉平城时,就是看到这座高崖挡住了水流,这里的水流格外湍急,长年累月,在山崖底下掏出了深深的dòng窟,正适合修炼。
李青山从高崖上跃下,跃入清河水中,jī起数丈高的lànghuā,黑水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吞没他的身躯。旁边溅起一朵小小的水huā,小安也跟着跃下。
他在水里游了一阵,果然找到一个极深的水底dòng窟,黑黢黢的,像是巨兽张开了嘴巴,他不惧反喜,深深的潜了下去,直到dòng窟的最底处。
他深吸一口气,解放妖力,现出原形。
赤红如火的双眸,黝黑如铁的皮肤,锋利如刀的獠牙,在深水中一一显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李青山。
两丈二尺高的巨大身形,将河水被强行排开,却没有jī起一丝潜流,水流被cào纵着环绕在他的左右,简直有一种粘稠的质感。深水能够很好的隔绝妖气,他只是cào纵流水,努力做的更好些。
小安则在一旁默默守候,让李青山的修炼变得更为安全。
妖气虽然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那股纯粹至极的真气,如同滚滚黄河底下的一道清流,虽然细小微弱,却不断绝,也不会被妖气所同化。
李青山伸手一挥,水流分开两边,将所有的凝气丸全部取出,思索了一下,还是留下十颗,留作日常修炼用。
然后他将剩下的六十多颗凝气丸,全都丢进那利齿jiāo错的血盆大口里,一口吞下。
不是修炼《先天炼气诀》,而是《牛魔大力拳》。
漆黑的深水底下,赤发luàn舞,踏蹄、顶角、运皮,每一个动作都熟练无比,这是开启了他修行之路的神通,一切都是如此的烂熟于心。
凝气丸入体,如几十颗水雷,在水中同时炸开,那如黄河奔腾的滚滚妖气,运转的速度顿时快了十倍,咆哮着,怒吼着,仿佛要将他的身躯撕裂。
虽然凝气丸是最平和最适用的丹yào,但一下吞下这么多,对普通炼气士的后果,也是毁灭xìng的,但此时此刻,他不是炼气士,而是妖魔,凝聚妖丹的妖魔。
“镇!”李青山低喝一声,如水底起惊雷。
妖丹镇压而下,隐约可见,妖丹周围显现出一个灵龟虚影,仰头发出无声的咆哮,四根柱子般的巨足,踏入奔腾的妖气洪流。
几近失控的妖气,瞬间平复下来,妖气洪流变得驯服,在李青山的cào纵下流动,融入身躯的每一处肌体。
yào力被《灵龟镇海诀》转化为妖气,亦被《牛魔大力拳》转化为强大的力量。他心中畅快,是了,这才是他的根本所在。
他的动作不停,体内发出仿佛钢筋被拉扯的奇异声响,铁块般的肌ròu,像是被充满了气一样,膨胀虬结,传出一连串细小的嘭嘭声。
他身躯在一点点变大!
两丈三尺!两丈四尺!两丈五尺!
片刻之间,他的身形暴增三尺,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澎湃,随意一拳击出,挤压水bō,好像一颗炮弹,在水底的淤泥中,轰出一个方圆数丈的大坑。
虽然还没能修成《牛魔大力拳》的第二重,达到二牛之力,但是力量却有显著的增长。显然,《牛魔大力拳》正如其名,二牛之力不是普通的两头牛,而是两头魔牛的力量。
随着身躯的变化,他的心意亦悄然发生改变,少了人类的谨慎小心,多了妖魔的狂暴自信。
此等力量,何人不可杀!纵然对上卓智伯也可战而胜之,岂惧一个赵良青,不若趁夜赶回**楼去捏死他,再取些丹yào来练功!
李青山运起《灵龟镇海诀》,重又化作人形,狂暴恢复平静,但这个念头却在心中徘徊不去,他认真考虑着利弊得失。
他最大的担心是怕妖身暴lù,不过炼气六层和炼气五层有着巨大的差距,这他是知道的,而他这个妖魔化身,至少相当于炼气六层甚至七层的实力,只要把握住机会,说不定能够一击必杀,根本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只要下手够干净,说不定可以让人以为,这个人是失踪逃跑了,事后虽然难免被人怀疑,但他放在明面的实力,才炼气一层,谁能想到他能杀了一个五层炼气士呢?
他越想越觉得值得一赌,如果底牌一直压在下面不用,也是làng费,而只要让看过他底牌的人全都死掉,那底牌还是底牌!
李青山将心中的想法同小安一说,小安自然不会反对,然后二人便在这深水中商议起来,如何去刺杀一个五层炼气士,赵良青。
既为了除去一个敌人,更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资源,早日修成《牛魔大力拳》第二重。
李青山游出dòng窟,沿着清河水,顺流而下,来到嘉平城去,从一个僻静处悄然上岸,他身上滴水不沾,迅速没入漆黑小巷。
在mí宫般的小巷里穿梭,远方的七层高楼,给他提供了最为明显的引导。
今夜月光明亮,他却只行走在yīn影和黑暗中,身上一切气息全都收敛起来,无论是妖气还是真气,他像是行走在丛林间的虎,脚下轻盈无声。
当他从一个行路的男人身边掠过时,那个男人甚至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只感觉身旁刮起一阵夜风,在这闷热的夏夜,带来一丝凉意,凉意入骨,男人打了个哆嗦,分辨不出那是杀气的味道。
李青山在**楼后面的小巷子里站定,二丈高墙外便是**楼的后院,护卫在墙里墙外来回巡视,不像是青楼,倒像是堡垒。
这自然难不住李青山,所谓武林高手这种东西,已经不被他放在眼中了,翻过高墙,先潜藏在一个植被茂密的小huā园中,将头微微扬起,鼻子缓慢和大量的吸入空气,收集着空气中各种气味讯息。
赵良青的气味,他没有深刻的记忆,但对于huā魁芙蓉身上的味道,他却是印象极深,那是一种气味特殊的mí情香料。
为了强化嗅觉,他释放出一丝丝妖气,黑sè的sè泽迅速覆盖全身,头发变长发赤,额头也有两块凸起,身材也涨了一尺,变成一个黑铁塔般的壮汉。
不过,还没等产生更大的变化,他就找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急着恢复人形,就向着楼中潜去,今夜**楼冷清的生意,给他带来了不少方便。
但他很快发现,芙蓉的气味不是从上面传来的,而是从下面,他潜入地窖,只见数百坛美酒陈列,但却不见芙蓉,气味还在下面,**楼下面还埋藏这深深的地宫,难怪今天搜查的时候,没找到那些被掳来的nv孩。
沿着气味的轨迹,他来到一面墙壁前,气味在此中断,李青山将耳朵贴在墙壁上,果然听到极轻的人语声,地宫就在这下面,他便寻不着开mén的方法,担心直闯进去,打草金蛇,而且留下太多的痕迹。
最后还是小安仔细,找到了一个死死嵌在地上的酒坛,正是开mén的机关。但李青山已经明白,这大概不止是仔细的问题,而是对于建筑结构又一定的了解,才能每每掌握关窍。
转动酒坛,墙壁开启一道mén户,二人刚一进入,墙壁就又在身后关闭,面前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幽深阶梯,李青山毫不犹豫的走了下去。
呻yín声此起彼伏,两具**的身躯jī烈的碰撞着,赵良青恶狠狠的道:“我一定要杀了他。”芙蓉胡luàn回应着。
二人都没有用静心丸来双修,而是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释放心中的压抑。
赵良青一泄如注,一脸厌倦,不愿再多看芙蓉一眼,平日若非为了练功,他才不愿与这nv子jiāo欢,命令道:“把那几个nv人带过来!”
……
第二十六章 捏爆赵良青
芙蓉大惊道:“你是要?”
赵良青道:“我要用了她们,从今天起,这些人都不能再出现了。用!极为冷酷的字眼,仿佛是将她们当作物品来看待,而事实则更加冷酷,他不但将她们当作物品,而且还是消耗品。
“门规不是不允许使用此法吗?”芙蓉身体一颤,知道他是要用*门中一种狠毒的功法,将那几个少女元yīn之气抽尽,这是一种杀鸡取卵的方式,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魔道,所以被*门严厉禁止,若非人发现,那就是天下公敌,死路一条。
双修派,自古以来便是道家正统的流派,《小*诀》也不是什么邪恶的功法。但修炼此道,需要比修炼其他功法更大的毅力,否则心意日渐为yù念所侵,往往沉沦魔道,将之变成了魔功。
赵良青道:“不用这个办法,怎么快速突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难道你就不恨那小子?等我贯通带脉,突破炼气第六层,便可以御器,用飞剑刺杀了他,也算替你报了大仇!”
提起李青山,芙蓉立刻狠下心来,连衣服都不穿,就这么走向门外,赵良青就这么躺在chuáng上,闭目养神。
芙蓉刚刚走出门外,一只带着利爪的大手就捏住她的喉咙,发出一声脆响,她便软倒在地,焚尸血炎安静的蔓延上来,只是一瞬间,就将之完全吞没,化作一具白骨。
芙蓉的气息消失了!
赵良青忽的睁开眼睛,厉声喝道:“是谁!?”声音在地宫里回dàng。
赵良青警惕到了极点,却见李青山推门而入,年轻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是我!”他已完全恢复了人形,气息也是炼气一层的气息,和今天晚上大闹*楼时候一样。
仇人见面分为眼红,赵良青红着眼看着李青山,低吼道:“你杀了她?”
“是,我杀了她,抱歉打扰你的好事,我先走一步了。”李青山说完,竟又这么退出房间。
“还想逃!”赵良青从chuáng上弹起来,扑向门外,甚至顾不得去拿一旁的百宝囊,他现在对李青山恨到了极点,只yù除之而后快,区区炼气一层,怎么可能是他这炼气五层的对手,纵然是空着手,也可将之轻松击杀。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赵良青刚冲出门外,猛然转头,只见一个血炎凝成的骷髅头,从左侧向他咬了过来,没有任何灼热的感觉,他却本能的感到这血炎的可怕。
狂涌而出的真气,在幽深的长廊里掀起一阵狂风,赵良青提起右掌,凝成一个真气大手印,一掌将火焰骷髅拍碎,正yù抢攻而上,他却忽然站定,像是被钉在那里。
比面对火焰骷髅恐怖十倍,杀气妖气,巨浪般一*的从身后涌来,他感觉只要动一动,就会被潜伏在巨浪下的怪兽吞没撕碎,后背冷汗沁出。
这时候他看清了,那个血焰的来由,一具小骷髅站在他的面前,眼窝里血焰升腾,却没有再攻上来的意思,而是望向他的身后。
身后有什么?
他被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感攥住,但是他在心中咆哮着,他不甘心,他是炼气士,前程似锦,只要突破炼气六层,*门中就有一个很好的位置在等着他。他很后悔,后悔为什么不缓一缓,带上百宝囊,而要以这*之躯迎击这样的恐怖。
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然后见到了恐怖的真容。
仿佛黑铁铸就的庞大身躯,狭小的甬道无法容纳,只能蹲在那里,蹲伏在黑暗中,比黑暗更黑。赤sè长发披散垂落,既像是燃烧的火焰,又像是流淌的血sè的瀑布。一双铜铃般的赤红眼眸,将他慑住,动弹不得。
死定了!
这个念头,有生以来第一次,无比清晰的浮现在赵良青的脑海,但是求生的本能,催动他反抗的意志,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转过身来,他竭力调动〖体〗内每一丝真气,来迎击这恐怖的怪物。
他并不想真的同这怪物决一死战,而是打算以真气拍击,借助反弹之力,逃向甬道的另一头,那小骷髅虽然诡异,但他自信可以对付的了,而这怪物的身躯如此庞大,在甬道中移动定然不便,他就可以从甬道的另一处暗门,逃出生天。
还有机会,还有希望!
赵良青的动作戛然而止,狂喷出鲜血和碎裂的内脏,他不能置信的低下头,一只巨爪抓住了他,以他根本无法反应的可怕速度,然后将他缓缓举到眼前。
仿佛一只刚学会捕猎的猫,正在研究自己抓到的第一只老鼠。
痛苦让赵良青的思维近乎停顿了,自己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自己不是追一个炼气一层的小炼气士,追出来的吗?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怪物。
心念一动,他艰难的道:“你、你是……李青山?”
“正是在下!”声音有如金属颤鸣,又如岩浆在即将爆发的火山下面涌动,低沉的说出一个事实,一个令赵良青无法相信的事实。
李青山确实在感到惊异,因为太弱了!赵良青简直是太弱了!他在人类形态时,面对赵良青所感到的强大压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他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将这个炼气五层的炼气士,像虫子一样捏死。
原来是我一直以来,对自己太没自信了吗?李青山这么感慨。
“饶……饶了我!”赵良青艰难的道,口中不停的涌出鲜血。
“想得美!”李青山手上用力“嘭”地一声,手心爆开一团血雾,握肉成泥。
焚尸血炎涌上来,将每一滴血液,都化为火焰的一部分,完美的清理了,被李青山搞得一塌糊涂的杀人现场。
李青山恢复人形,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自语道:“亏我这么将你当回事,原来不过如此。”
小安并指如剑,散落一地的碎骨,忽然就颤动起来,飞进他手中的百宝囊中,完成了毁尸灭迹。
像是走进自己家门一样,李青山走进地宫中那间豪华的卧室,或者说练功房,从chuáng头拿起两个百宝囊塞进怀里,又仰头研究墙上绘就的十几幅巨型春宫图,然后做出评价:“画的真难看!”
小安将赵良青和芙蓉散落的衣物也收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没有收拾chuáng铺,细心的处理掉许多细小的痕迹,好让现场看起来更像是二人畏罪潜逃,而非是被杀掉。
这种事,李青山是做不来的,确定了再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问道:“好了吗?”
小安一颔首,二人就原路返回,悄然退出了*楼。
回到山上时,刚过了四更天,李青山也不点灯火,就着透过纱窗的月sè,检验此行的收获。
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与一堆的金银器皿,是芙蓉多年的收藏,以及赵良青掌管*楼,多年积攒下来的收入。
几张灵符,没有一张是杂品的,至少都是下品,还有两张中品。
五十多颗凝气丸,瞬间就将李青山消耗掉的凝气丸,给补充了回来。
几颗鹅卵石大小的小石头,蕴含着纯澈灵气,想必就是传说中的灵石。
然而这都不是此行最大的收获,最大的收获是从赵良青的百宝囊中,搜刮出来的一把晶莹小剑,剑长不过一尺,没有剑柄,通体晶莹,华光流转,明明是金铁,却仿佛有玉石的质地。
李青山将小剑捧在手心,细细观看,感觉轻飘飘的,却有一股极强大的灵气在其中流转,更胜过他腰间的缭风刀,是一件中品灵器。
不过连剑柄也没有,要怎么使用呢?李青山忽然想起了那位飞龙长老,又想起了王朴实那支黑漆漆的铁尺,莫非此剑也是用来御使的。不明所以,只得先收起来。
李青山心中大畅,果然还是邪道来钱快,人间真是个好地方,若是呆在山林中,哪来的那么多丹药好吃,修行的速度绝对要慢得多。
虽然妖魔修行,动辄以百年计,但他相信,只要这么干下去,他可以将时间大大缩短。
今夜一战,给他增添了不少信心,不管卓智伯这个开辟了气海的六层炼气士有多么强,他都有信心与之一战。
“卓智伯啊卓智伯,你的百宝囊中,又会有什么好东西呢?”李青山tiǎn了tiǎn嘴chún,满怀恶意的揣测着。
当真是,人有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少年走出深山,一鹰飞腾于天上,一狼奔走于身前,它们是少年自小的宠物和玩伴,为他捕捉猎物,消解孤独,陪他走过了许多艰辛的岁月。
当少年奉天承运,拿起宝剑,鹰与狼便化身妖魔,随他征战九州,助他击败无数强敌,度过许多灾厄。
直到少年,横扫*,定鼎九州,称约真龙天子。他麾下名臣如雨,猛将如云,后宫三千,富有天下。
但是没有任何人,任何他的同类,能超过他对这两位最忠实的朋友的信任,他将它们封之为王,赋予它们亿万人之上的威权,在龙御归天之时,嘱咐它们守护这个王朝。
这便是鹰狼卫的由来。
对了,这个王朝,名为大夏。
ps:我喜欢“大夏”这个名字,五千年文明的开端,它的开创者大禹是个神话人物,而他后面的家伙,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人,不能再像他们的先辈那样,补天造人,御女三千,呜呼哀哉。
大夏这个名字本身,就像是神话和历史的分界线,同时作为开端和终结。而更妙的是,其存在备受质疑,这种似是而非,或有或无,开端终结之处,便是这本小说,乃至于我的容身之所。!。
第二十七章 鹰神之女
第二卷化身妖魔]第二十七章鹰神之女——
第二十七章鹰神之女
当第二天清晨来临,山峦间漂浮着一层氤氲的雾气,推开窗望下去,嘉平城被淹没在一片雾海中,只有几座像**楼这样的高大建筑,像是海中的孤岛,在雾海成沉浮。
没有人真正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除了李青山之外,他低头往往自己的右手,那是一只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的手,多年劳作的印记,并未随着修行,而简单的消去,正是这只手,昨夜捏死了一个对手,那种爆裂的感觉,依然清晰的留在手心,刻在记忆里。
如果是寻常人,大概会感叹自己手上沾满血污,伤春悲秋一番。但他却觉得很奇妙、很快然,并不只是受到魔性的影响,让心变得酷烈,他可以为小安落泪,可以为弦月痛哭,但赵良青那种渣滓,连他一声叹息也不值。
你可以选择不接受自己心中的黑暗面,假装自己还是个普通人类,亦可以坦然接受,让后多找几个这样的渣滓出来,好好享受捏爆他们的快感。
在这二者之间,李青山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后者,用他一开始的话来说的话就是,干嘛要压抑自己的兴趣呢?这世上值得一杀的人不是有很多吗?
加入鹰狼卫的第一天,例来都是给新人休息和熟悉环境,今天将开始鹰狼卫的真正培训,在一个前辈的带领下。
本来这个人会是葛健,但来的却是那个拿李青山做赌的“酒糟鼻”,拍着李青山的肩膀笑道:“小子,你昨晚,还真是了得,就算是我,也不敢这么整。”
只凭这一句话,李青山就知道他大概不是卓智伯的亲信,话说就算是自己要收亲信,也不可能收这样没正行的人。
刁飞和钱容芷坐在李青山身边,各怀心思,一言不发。
“酒糟鼻”清了清嗓子,开始了鹰狼卫的第一课:讲述鹰狼卫的历史。
李青山聚精会神的倾听着,他第一次,如此明确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被那厚重历史中的雄奇故事所震撼,喃喃道:“大夏王朝吗?”
一个修行者建立的王朝,会是什么模样呢?更加惊讶于,人类王朝最强大的权力机构之一,统帅竟是妖族,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他能够理解那位太祖皇帝的心情,妻子会争宠,孩子会为了皇位搏杀,就算是忠臣良将,也会为了自己心中的理念与他起冲突,人心太过复杂,唯有它们的忠诚,永恒不变。
李青山虽然不肯承认小安是自己的宠物,但也很难找到其他更准确的称谓,自己之所以能如此的信赖他,正是因为他那纯粹心思,以及对自己那种毫无保留的依赖。
“酒糟鼻”像是最杰出的说书人那样,吐沫横飞口若悬河,将那段历史,讲的波澜壮阔。但说到这里,却忽然停住言语,笑望着李青山:“说起我们鹰狼卫的总统领,护国鹰神大人,就不能不提一提他的女儿……”
正在低头沉思的李青山,猛然抬起头,只听酒糟鼻缓缓说出那个名字,“顾雁影!”
李青山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中又浮现出那道白衣胜雪的潇洒身影。严松提起顾雁影,说过她有了不得的后台,但李青山没想到,竟了不得到这种程度。
“酒糟鼻”接着道:“当然,这话不要跟外人说,这虽然是鹰狼卫内部公开的秘密,但也是一桩忌讳,白狼统领专门下行文交代过,谁敢乱嚼舌头,我就看着他把舌头嚼碎。你们可不要以为这只是说说而已,这算是我们如意郡鹰狼卫的第一戒,你们当没听过即可,反正这辈子大概也没机会和那样的大人物扯上关系。”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李青山。
李青山没做任何回应,他在稍稍震惊之后,就恢复了淡定,青牛给他的那个目标,实在太过高远,让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不止是停留在此界。
当你的终极目标是飞向天空时,别人跟你说珠穆朗玛峰有多么多么的高峻,多么的难以攀登,你也可以认同,但是却不会感到太大的压力,甚至可能反而觉得,这个目标要简单的多了。
至于能不能扯上关系,那就要看机缘了,但能扯是一定要扯的,他不怕别人说他好色,因为他承认他就是好色,还好美酒、好美食,好捏死对头,好灵丹灵器。
……
穿过繁华的街道,李青山来到县衙前,门前一对儿高大的石狮子,在李青山看来,并不只是用来吓唬小老百姓,彰显威严的道具,其散发出的灵气告诉他,若是有人入侵,这一对儿石狮,就会立刻活转过来,施展爪牙撕碎敌人。
与它们相比,两个护卫倒更像是摆设,见到李青山一身玄狼服,自然无人敢拦,衙役听他自报家门之后,就立刻带他进去。
衙门中一片繁忙的景象,各色人等,在衙役的引领下,匆匆往来,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并不仅仅只是喊冤告状。
周文宾在县衙后的花园里接见了李青山,在一片明媚阳光中,周文宾一袭青衫,盘腿坐在蒲团上,在池塘边的一株大柳树下观赏风月,不像是县令,倒像是隐居田林的隐士,悠闲之极,与县衙前的繁忙大相径庭。
李青山拱手道:“大人好潇洒!”
周文宾一挥手,眼前就又落下一个蒲团来,还有几样精致的茶具。
李青山洒然落座,只见周文宾将手一招,池塘上升腾的水汽,似乎就凝聚到他的手心,化作水流将茶壶,然后冒出热腾腾的蒸汽,一股茶香随之蔓延,添满两个茶盏。
周文宾方才悠然的道:“我们修行者,本不该有太多俗务缠身!”
李青山奇道:“那大人你为何还要做这知县,何不觅一个山清水秀之处,好好修行。”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此乃儒门一种法门,汇聚众生愿力,同样可以用来修行,所以我才是这嘉平城的知县。”
周文宾娓娓道来,李青山才知竟然还有这种办法,而且还是一种极有效率的修行方式,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周文宾手下有一群清客幕僚,帮他处理各种政务,平日里,他只需在后院,饮饮茶赏赏花即可。修行之道,真是千千万万。
李青山言归正传:“不知大人召我前来,有何贵干?”
周文宾道:“你可知你命不久矣了?”
李青山道:“这个还真不知道。”
周文宾道:“你深深得罪了卓智伯,他人老胆子小,所以才会选择隐忍,当你我不都清楚的很,你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后台,清河府的老王,应该很不喜欢你才对。卓智伯早晚也会意识到这一点。”
李青山脸上神色不变:“那大人有何见教?难不成要我转投大人门下?”
周文宾道:“我倒想有你这样一位下属,你在庆阳县做的事,我也听说了,可是直接让我多出一个县尉,还要浪费一份米粮。”
李青山才想起那位知府大人的大舅哥叶大川,算算时间,他们差不多今日就该到了。
“不过,你既然入了鹰狼卫,就不能再随意脱身了。”
李青山道:“那我只能逃跑了?”
周文宾摇摇头道:“叛逃鹰狼卫的罪名更大,足够发海捕文书了,天下之大,你又能逃到哪去,还真能逃到深山老林里,去和那些妖怪共处。”
李青山寻思,这倒不是一桩难事。
周文宾道:“现在若想避过卓智伯的陷害,如今你只有一个地方好去了。”
李青山道:“哪里?”
“百家经院!”
“百家经院在哪里?”
“自然是在清河府。”
“百家经院是什么地方?”
“是让普通人修行的地方,亦是大夏王朝的根基所在,我身为知县,除了镇守一方外,还有为国选才的责任,可以推荐有天赋的炼气士到百家经院中学习,哪怕是鹰狼卫的职责,也可暂时脱卸一旁,自然不用再担心卓智伯,不瞒你说,我便是出身百家经院,到那里,比你做鹰狼卫,对修行更有帮助。”
李青山道:“不知大人为何如此厚爱?”
周文宾道:“你的天赋虽然平庸,但性情我却很喜欢,不忍你毁在一个奸佞匹夫手中,有朝一日,你总要重归鹰狼卫,我不介意你会嘉平城来,咱们也可继续合作。”
有人厌恶你的性情,也自然会有人喜欢你的性情,得到恶意的时候,也收获善意,这很公平。
李青山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多谢大人美意,我有朝一日,定然会到那里去看看,不过却不是现在,我在嘉平城还有些事要做。”
他推测百家经院应当是学校一类的地方,炼气士的学校,为大夏王朝培养人才,可以压制那些修行者门派的人才。但既然是学校,肯定少不了一份学费,而且行事肯定有诸多不便,至少没法以正当的名义,出去大开杀戒。
他现在需要血肉去帮小安凝练肉身,也需要在这些任务中,获取更多的凝气丸来修行。这两件事相辅相成,非常适合在嘉平城来做,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害怕卓智伯,一点也不。
周文宾蹙眉道:“看来你是不了解六层炼气士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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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御器之术
李青山当然明白炼气六层的强大,开辟气海被与凝练妖丹相提并论,他可是非常了解自己凝练出了妖丹之后,实力有了怎样的增长,那简直是质的变化。
但对于敌人的讯息,了解的再多也不嫌多,他也想知道,人类到底是凭什么与妖魔抗衡,像是赵良青那种五层炼气士,简直太不够看了,便虚心请教道:“还请大人指教!”
周文宾道:“人类之强,并不是强在己身,否则无论是真气还是体魄,都无法与普通的妖魔抗衡,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吧!”
李青山点点头:“人类强在使用工具。”他深刻记得前世政治课上,老师的话语,人类和动物的最大区别,便是发明和使用工具,即便在这个修行世界中,这一点也不曾改变。
周文宾眼前一亮道:“说的好,但是你现在感觉到工具的重要了吗?比如你腰间这把缭风刀,你觉得它让你的实力有了怎样的增长了吗?”
李青山下意识的mōmō缭风刀,然后缓缓摇头,缭风刀虽然是不错的武器,但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也没有让他的实力有质的变化。
周文宾道:“因为你还没有真正学会使用工具?现在这把刀,对于你来说,不过是野兽的爪牙,只是凭借本能在运用,那些舞刀弄剑的江湖中人,其实只是略强大些的野兽。”
李青山身体前倾,拿起茶壶为周文宾填了一杯茶:“请问,什么才算是真正的使用工具?”
“像是这样!”周文宾眸中精光一闪,宽大的袖口内,窜出一道矫若惊龙的剑光,以迅雷般的速度在他身旁游走,忽而低伏,忽而高飞,划出一道连续不断的光弧。
午后的阳光照下,被剑刃倒影出片片明光,在二人身旁闪烁不定。
剑光直冲天际,在绿柳间穿梭,柳叶纷纷落下,像是一场雨,但是“雨”还没落下,剑光一闪,将上百柳叶,钉在树干上。
周文宾将手一指,剑光再动,划过池塘平静的水面,像是一把极锋利的剪刀,将水面切割开来,然后倏地消失在水面,下一刻,从岸边的浮萍下穿出,再一次回到了周文宾袖中。
李青山瞧的一阵目眩,如果不化作妖魔之躯,他决计无法抵挡这样的剑,他曾经在龙门派的祖师殿中,见识过一次飞剑刺杀的可怕,但那支飞剑没有人操纵,只知愣头愣脑的直来直去,让他飞剑的可怕,认识还不够深。
现在才算是明白,遇到了真正的飞剑,根本没什么机会硬碰硬,因为没有了人体的束缚,飞剑的灵巧程度,超越了任何绝世剑客的高妙剑术。
可以想象,若是遇到这样的飞剑刺杀而来,若是不能一招击中迅若惊雷的飞剑,它便能像灵蛇一样,扭动着钻入你的心窝,你甚至够不着敌人,连和敌人以命搏命的机会都没有。
除非你能抵挡住飞剑的锋利,或者快过飞剑的速度,但这又是几个人能够做到的,这才是真正的使用工具,人类得以压过妖魔一头的依仗。
这种使用工具的方式,他在那藏剑宫飞龙长老的手中,也算是见过,周文宾的剑和飞龙长老的剑相比,那自然是差的远。但因为彼此的实力差距太大,只见得剑光如雨、剑气如虹、破山裂地。
满脑子被那种不可匹敌的可怕力量所充斥,反而没体会到飞剑的精妙和可怕,没有现在那么震撼惊讶。更加震撼的理由则是,他自己也可以这样使用工具。
周文宾道:“所谓使用工具,算是较为通俗的说法,更为准确的说法是叫做‘御器’。剑器算是比较常见的灵器,世上还有千千万万种灵器,或可用来杀敌,或可用来御敌,或可用来mí人心智,总之有千千万万种用法,只要你有足够强的真气,便不必再受手脚的束缚,可以同时使用多种灵器,杀人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而这一切,都需要你打通yīn阳四脉,平衡yīn阳之道,再贯通带脉,在体内开辟yīn阳气海,方能够做到。甚至有一种说法,只有开辟气海的炼气士,才算是真正的炼气士,进入了修行道。总之,一个六层炼气士,想杀五层炼气士都是极为容易的。”
言下之意是,你个一层的小炼气士就更加不要想了,就算是炼体有方,也绝不可能是卓智伯的对手。
李青山心悦诚服:“原来如此,多谢大人提点,不过我之所以选择留下,并非是不知深浅死活。”
二人默然对视,一个坚定,一个猜疑。
周文宾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言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到县衙里来找我,但你终归是卓智伯的麾下,而我也不可能为了你和卓智伯翻脸,你要好自为之。”
李青山笑道:“那是自然。”
李青山轻松随意的态度,简直让周文宾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莫非这小子真的有厉害的背景?
“我现在就有一件事,想求大人帮忙,那御器之术,不知从哪里可以学来?”李青山见了周文宾的展示后,心中大动,一下子想起来昨夜在赵良青百宝囊中找到的那柄无柄小剑,看来就是赵良青为了炼气六层而做的准备,现在落到他的手里,当然要充分利用。
周文宾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你真以为炼气六层是那么好突破的?”
李青山道:“我会努力一试。”目光中充满了强烈的自信,至少从妖魔的角度来说,他现在已经达到这个程度了。
周文宾不置可否,只是道:“普通的御器术,在修行界也是人尽皆知,提前教给你也没什么。”
李青山好奇的道:“还有不普通的御器术吗?”
周文宾道:“藏剑宫有专门的御剑术,不是御器,而是御剑。玄yīn宗有驭鬼术,以鬼为器,还有一些魔道,炼尸赶尸,则是以尸为器。没一个门派的御器术,都会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我也不可能尽知。”
玄yīn宗,驭鬼术!李青山心中一动,想起自己从神婆手里得到的那一页书,岂不就是《玄yīn驭鬼术》,这二者之间,肯定有些联系,弄清楚了神婆的来历,或许便能搞清小安的来历,忙问道:“玄yīn宗在哪里?”
这对于青州的修行者来说,是不可不知的常识,周文宾便随口讲解了几句,并没有察觉到李青山脸上的异样。
李青山则记下八个字,“极南之地,万鬼之渊”,第一次了解到,这青州的超级宗门,但周文宾没有多说,他也没有多问。
自己的实力还不够,去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小安还没有想起那么多事,还没有回复肉身……在无数个这样的理由之下,潜藏着一个自sī的念头,他不想让小安离开自己的身边!他不想再变成孤独一人!
虽然很可笑,但他这个能变成两丈多高妖魔,捏人像捏蚂蚁一样的容易的强横家伙,心里和普通人一样,讨厌孤独。
于是,在第一次,有机会窥探小安的身世时,他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坚定。
阳光被如刀的柳叶,切得粉碎,细细的洒了少年满身,他并不特别英俊,却棱角分明的古铜sè脸庞上,少见的显出一丝mí茫,但立刻变得坚定,决定坚守约定,顺其自然。
周文宾将御器术的法门娓娓道来,原理果然并不复杂,但对修行的境界,有着绝对的要求。在开辟气海之后,炼气士虽然还是不能简单的沟通天地灵气,但却是在向这个方向迈进。开始能对各种有灵之物产生感应。
当然,万物皆有灵,一花一草概莫能外,但是灵气越高,感应就越强烈,而且总不能操纵花草伤敌。炼气士便会选择一种灵器,用自身的真气日夜洗炼,直至与灵器产生一种微妙的感应和联系之后,便能隔空操纵,像是将自身化为磁石来操纵铁。
李青山表示感谢,越是这种常识xìng的东西,对他的帮助反而越大,因为能被炼气士作为公认的常识,那就是不可或缺的基础。他是草莽出身,没有师傅,没有师门,也就没机会系统的学习。
周文宾抚须笑道:“难道只是空口白牙?”
李青山一怔,难道这位还打算收受贿赂?
周文宾暗示道:“你昨晚应该有不少收获,比如银子什么的?”李青山顺了老鸨的百宝囊,当然蛮不过他的眼睛。
李青山大跌眼镜:“您可是堂堂知县,六层炼气士,统治着数十万人口,竟然跟我一个穷小子要钱?”
周文宾道:“何必那么大声?我又不白要你的?正因为人口太多,花钱的地方也多。那些银子,你留着也是无用,不如给我吧,我用凝气丸交换。”
李青山讶然道:“这是为什么?”让他用银子买凝气丸,他当然愿意,除非真的打算去买妹子,银子对他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大用处。
周文宾这六层炼气士,反而需要银子吗?!。
第二十九章 黑暗之处
周文宾一番解释,李青山才知道,他这知县做的也并不容易,为了获得足够多的“支持率”,让嘉平城的百姓感念他这个青天大老爷,他就得轻徭薄赋,兴修水利,大搞公益设施,还要高薪养廉,养着那一群幕僚团替他处理政务,于是经常入不敷出。
周文宾两手一摊,苦笑道:“可怜我这官做的,不但没有一文钱俸禄,还得想方设法筹钱。”
李青山也有些好笑,这个时代,虽然将“贫富差距”拉的无比之大,但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倒不是一件坏事。
大夏王朝,从上到下,无论何等品级的官员,都是没有俸银的,但是也不用上缴税金,哪怕是在发现金银铁矿,都是由当地官员支配。
这在李青山所知的任何一个王朝中,都是不可能的事,但这却是事实,修行者的着眼点,从一开始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周文宾若是愿意,一年在嘉平榨出上千万两银子都做得到,但是那毫无意义。
而只有一种矿脉,是属于国家所有,那便是灵石矿脉。周文宾和卓智伯这样程度的官员,领取的俸禄,也都是灵石。
李青山便将从老鸨那里得来的几十万两银子拿出来,交给周文宾。
周文宾道:“你不问问我,能换多少凝气丸。”
李青山道:“我向来不小气,当然,我也希望别人对我大方点。”
周文宾将一个小瓷瓶,共十二颗凝气丸,交给了李青山,说道:“这是第一次,优惠价,再有银子也可以来找我,不过那就有十万两一颗。”
李青山道:“很公平。”想想一颗小小的凝气丸就价值万金,不禁有些唏嘘。但若放到江湖上,肯花十万两银子买这一颗凝气丸的人,大有人在。
李青山又将从老鸨那里得来的账簿交给周文宾:“不知上面是否有**楼的罪证。”
李青山不想让自己的行为惹人怀疑,是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不过他想在**楼的地宫里面还关着不少女子,得想个办法再让周文宾查一查**楼,光明正大的将那些女子救出来,否则没管,岂不是要饿死在里面。
周文宾看也不看,拍拍手,立刻有仆人上来,带着账簿到县衙,去给那些精通此道的幕僚观看。
不一会功夫,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过来,先是惊异的望了李青山一眼,鹰狼卫虽然了得,但普通的玄狼卫可没资格跟自家大人平起平坐,然后微微躬身向李青山行了一礼,才向周文宾报告:“大人,上面是有不少问题……”
李青山望着池塘,考虑着该怎么张这个口,等到周文宾和那师爷说完话,才道:“大人,此物能否当作搬倒**楼的证物呢?”
周文宾道:“你真的以为凭一本账簿,就能搬到**楼吗?未免小看了**门的实力。我派往鱼儿沟的人已经回来了,磬秀的家人,都已经死了,他们处理的很干净。”
李青山怒道:“这群畜生!大人官爵在身,还怕这些门派?”
周文宾道:“不是怕,而是无可奈何,这些修行者门派,都有自己的根基和传承,一些巨型门派,存在的时间,甚至比大夏王朝更长,太祖皇帝在世时,也只能安抚,承诺不伤害其利益,彼此和平共处,然后大兴百家经院,培养人才,来与之抗衡。
总之,他们不会来主动招惹周文宾,周文宾也不想去招惹他们,他是来这里练功修行的人,而不是真的要做清官为民请命,但谁也不能指责他更多了。
李青山心道,还好我去捏死了赵良青,否则想走法律渠道,还真办不成这个事!
“所以你也要防备着**门的暗算,有时候,他们说不定比卓智伯更加可怕,卓智伯是鹰狼卫中人,所以对你的后台有所顾忌,而他们反而没那么多顾忌,鹰狼卫的损失,多半都是与这些门派的争端,然后被悄无声息的做掉,哪怕是卓智伯这样的鹰领,或者像我这样的知县,也有不明不白死于非命的。”
李青山没有太过吃惊,他早亲眼见过这样的实例,顾雁影何等身份,照样没能诛杀掉那白莲圣母,虽然逼的她躲藏起来,但也损失了不少手下。
而她手下的白狼卫,至少都是度过一次天劫,达到筑基境界的强大修士,在这嘉平城,乃至清河府,都是横着走的人物。藏剑宫的飞龙长老,根本丝毫无惧鹰狼卫的权威,敢当着她的面击杀幽妃的爱宠,甚至与她斗法,这还是顾雁影身后站着鹰神。这些修行者门派的强悍,可见一斑。
他不禁感叹:“无论什么时代,都是实力说了算,名分这种东西,永远没有实力好用。”
周文宾道:“你有一副青州方寸图吧,不妨拿出来看一看。”
李青山拿出青州方寸图来展开。
周文宾轻抚地图:“果然是好东西。”上面无数个光点亮起,宛如夜空中的闪烁的星辰。
“这上面亮的地方,就有朝廷名分的存在,纵然五层炼气士,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你个炼气一层的玄狼卫,但是,在这光点之外,就没有名分,只有实力,这一点你要切记。只要有绝对的把握,就有人敢为了你百宝囊里的东西,向你出手,这身狼皮,有时候不但护不住你,反而更容易引来杀机。”
李青山望着看了许多遍的青州方寸图,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星辰虽然明亮繁密,但却远远及不上夜空的广袤和黑暗,在那些深山大泽中,崇山峻岭里,是无法无天之地,是妖魔乱舞的舞台,修行者争杀的战场。
这种启示,比多给他几颗凝气丸的帮助更大,让他对自己的身份位置,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不过他非但没感到什么恐惧,反而觉得豁然开朗。
原本他还在担心,如果卓智伯发难的话,要怎么干掉他,才能减少自身嫌疑。但是现在,那光亮之外的黑暗之地,就给他提供了方便,他尽可以大开杀戒,然后将这件事推给某个不知身份的强大修行者,或者某个路过的恐怖妖魔。
周文宾只见李青山脸上没有半分恐惧之sè,那是每一个正统出身的修行者,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都难免会流lù的情绪。甚至连周文宾自己都不例外,所以他决心终身呆在光明里,明哲保身,和那黑暗中的世界保持距离。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确实有异于常人之处,对于战斗杀伐,混乱无序,似乎有着浓厚的兴趣,但又不是那无脑的种战斗狂人,而是胆大心细。
或许他更适合去拜入某个大门派,而不是走鹰狼卫或者百家经院的道路,几乎所有的大门派,都会喜欢这样的弟子,无论是除魔卫道,或者是除道卫魔,都需要能征善战者。
在普通人的眼中,修行者似乎便是出尘忘俗,不必沾染世俗的烟火或者血腥,只需每天打坐念经,餐风饮lù,便可延年益寿,乃至长生不老。
若凭本心,谁愿意冒险与人争斗呢?谁不想安安心心的走着长生之道,把制作灵器灵符的时间,全都用来炼丹服饵。把学习术法的时间,全都用来修真问道。但这条道路,实在是太难了、也太挤了。
大家都需要灵丹妙药,但灵草是有限的。大家都需要洞天福地,但好的洞府是有限的。要么避开一旁,看着别人享受灵丹妙药、洞天福地,以极快的速度修行,而自己只能渐渐衰老,最终变成冢中枯骨,要么去分个胜负,争个高低。
不但要与天争命,更要与人争胜。
纵然天下大同,人人和谐。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难道就不想重新占据上游,统治九州。在那片没有秩序的荒野中,不知有多少门派创建消亡,只遵循着最原始的法则,优胜劣汰,强者为尊。
藏剑宫与玄yīn宗,一个御剑,一个驭鬼,它们或许不是最擅长修道的门派,但它们凭着各自的优势,凭着这法则,延续生存了下来。
李青山将青州方寸图收了起来,说道:“既然已经把人得罪了,就不妨得罪的苦些,既然有这层身份,不利用一下,岂不是可惜。”
周文宾心知李青山当众杀了**门的人,是不可能再有妥协和解的机会,想他少年心xìng,余恨未消,便道:“好,我再点十几个衙役给你,这账簿虽然扳不倒它,压一压它,让他们吐些银子出来还是足够的。”
这时候,管事前来禀报:“大人,一个胖子在衙门求见,说自己是嘉平城的县尉,这是他的文书。”
周文宾笑道:“看来你那位老东家到了。”
李青山也笑道:“城内治安,本就是县尉之职,由叶大人带人前去,岂不是比我要合适的多。”
周文宾摆摆手道:“你去跟他说吧,我要开始修行了,让他明天再来见我。”显然丝毫没将叶大川这普通人放在眼里,也就当给知府大人个面子,多发他份饷银便是了。
李青山来到前面衙门,只见叶大川带着师爷,指指点点:“看看,这就是大城,就是不一样,虽然比清河府还差了点,但比庆阳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强大发了。”师爷在一旁,也是一脸欣喜,跟着这胖子,总算有点混出头的感觉了。
“叶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叶大川转过头来,看见李青山一身玄狼服,虽然知道他来就是干这个的,仍忍不住吃了一惊:“你……你真的……”
李青山微微一笑道:“我有一桩大富贵要送给你!你要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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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云消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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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川哪会拒绝,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拉着李青山的手道:“真是我的福将,不,是贵人!”想起现在的李青山,身份已经非同以往了。
李青山道:“严护法他们呢?”
叶大川道:“回铁拳门休整了,嘉平的铁拳门,他们还说晚上要拜会你,没想到倒让我赶了一个先。”
十几个精悍衙役来到李青山身后:“李大人!”
李青山笑道:“这是你们叶大人!”
“叶大人!”
站在**楼前,叶大川激动了,来嘉平的第一天,就逛最大最豪华的青楼吗?
李青山道:“叶大人,别忘了,今天我们是来找麻烦的。”
叶大川道:“忘不了,忘不了,榨钱才是正经。”然后义正言辞的命令道:“给我冲进去,扫了这个淫窝。”
“诺!”一众衙役如狼似虎的冲进去,惊得楼中一众莺莺燕燕,护卫们出来,看见李青山这个煞星,谁敢上前。
叶大川狐假虎威的道:“你们老板呢,老板呢?”
一个女子怯怯的道:“我们也不知道。”
叶大川道:“给我搜!”
李青山在一旁插手旁观,看一众衙役将**楼搜的人仰马翻,悄声在叶大川耳边提醒:“看来人已经跑了,这里会不会有什么藏宝室,就像是黑风寨的那样。”
提起藏宝室,叶大川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去搜地窖!”凭着对金钱的敏锐直觉,还不等李青山提醒,片刻间就找到了开关,打开了地宫的大门。
叶大川望着黑洞洞的地宫大门,心下生出三分怯意,却有按捺不住对宝藏的渴望,先命一众衙役进去,才拉着李青山下去。
果不其然,很快找到了那些被关押的女子,坐实了**楼的罪证,而赵良青和芙蓉消失不见,当然是畏罪潜逃了。
而叶大川也没失望,虽然李青山拿走了百宝囊,但是地宫中还有不少金银器皿,黄金珠宝,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恭喜叶大人,刚来到嘉平城,就立下一桩大功。”李青山微笑着,仰头望着穹顶的飞天玉女,他随手抽出缭风刀,丢了出去,擦着一个**楼护卫的鼻尖,钉在门口。
“今天不把事说清楚,谁都不准走,否则,定斩不饶。”掳掠女子这种事,赵良青肯定不会亲自去做,这些**楼的护卫打手,全都脱不了干系。
“什么,赵良青不见了?”卓智伯霍然起身,望着前来禀报的葛健。
葛健道:“是啊,今天李青山拿出几本账簿,从周文宾那里请了令,又带人上门,结果不但没见到赵良青和芙蓉,还在地宫中找到了那些被掳来的女子,已经被带回县衙,周文宾审问之后,已经定下了赵良青的罪,发了海捕文书,并将**楼的全部财产查没。”
卓智伯缓缓坐下,这件事里透着古怪,赵良青只要撑在这里,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谁能抓住他的罪证。难不成他是回门中述职,商量对策,才被李青山趁虚而入?
他想不明白,有一瞬间,他也怀疑,赵良青已经死了,但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谁能杀的了赵良青?赵良青已经是炼气五层的巅峰,就差一步就迈入炼气六层,能杀的了他的,整个嘉平城里,只有自己和周文宾,但周文宾不可能冒这样的风险去和**门为敌。
除非是李青山那厮,才敢这么胡作非为,但就是说破了天,李青山也不过是炼气一层,决计不是赵良青的对手。
钱容芷若有所思,这李青山简直是个煞星,昨夜才在**楼设下陷阱,今天**楼就破掉了。
周文宾也没想到,随便派人骚扰一下,就会有这样的结果,**楼只剩下了个空壳子,那些女子个个哭诉自己的遭遇,揭露**楼的诸多暴行,指认了不少龟公护卫,赵良青和芙蓉,更是罪魁祸首。
根本不需要上报清河府,周文宾在嘉平的权利几乎就是一方诸侯,一声令下,十几颗人头落地,砍的干净利落,数十人被下到大狱中,然后发榜通缉,最后才写文书,上报清河府,让知府大人向**门问询,你门下弟子,做出这等事来,总要给个交代。
既然是大夏王朝治下,就不能不受律法管辖,这种时候,纵然是**门也只有开革了赵良青等人撇清关系。
周文宾一番快刀斩乱麻,只用了一个下午时间,让李青山看的佩服不已:“大人果然好手段。”
周文宾排开左右,低声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李青山道:“我若真有这个实力就好了。”
周文宾看了一会儿,见李青山脸上全无破绽,他本来也只是心中灵光一闪,感觉这事和李青山脱不了关系,拍拍李青山的肩膀:“好吧,你运气不坏。”
这时会,钱容芷和刁飞也来到县衙,向周文宾报到。
钱容芷又恢复了笑语盈盈:“昨晚青山你好威风啊,你们也真是的,我们一起来的,怎么不叫我。”
刁飞却开始了解到李青山和卓智伯的矛盾,对李青山既不敢得罪,也不敢叫好,敷衍的打了个招呼。
李青山笑了一笑,也懒得搭理他们,便向周文宾告辞。叶大川在一旁,拖着他要去找严松他们喝酒庆贺。
刁飞在身后叫道:“青山,你等等。”
李青山回头道:“何事?”
刁飞竟感觉心中一跳,这个小了他许多岁的少年,竟让他隐隐感觉到了惧意,但他毕竟是许多风雨历练过来,深吸一口气,立刻调整好了情绪,他可不是老鸨那种不经实战的废物,他就不信凭着自己炼气三层的实力,真打起来,不是李青山的对手。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一起执行试炼任务了,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坐在一起商量一下。”
李青山蹙眉道:“我们一起?试炼任务?”他可没兴趣和这两位在一块。
周文宾解释道:“这是鹰狼卫历来的规矩,加入鹰狼卫之后,还要有几次试炼任务,才算是真正合格,然后去清河府,面见两位统领,真正入门。试炼向来很少有不合格的人,往往只是走个过场,不过若是不接受的话,卓智伯便有理由开革你。”
李青山明白体制内有体制内的规矩,站定道:“好,商量一下也好。”他很好奇卓智伯会给他们怎样的任务。
例行公事的询问出身来历:“古风城,钱家。”这种小到不能再小的家族,自然不会被周文宾放在眼中,但当问道刁飞的出身,方才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青藤山?你师傅是青藤老人?”
“是!”
“你加入鹰狼卫,你师傅同意了吗?”周文宾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家族和门派不同,家族都在城市中,王朝治下,愿意让族人加入朝廷。而门派多设在山野中,自有一套行事的规则,多半并不乐意让弟子去做这朝廷鹰犬。
刁飞脸色一阴,脸更黑的厉害,一双吊梢眼直往上吊。
周文宾也就不再多问,搁笔道:“你们可以走了!”
出了县衙大门,叶大川道:“你们都是鹰狼卫的少年英杰吧,本官叶大川,正是本县的县尉,想请不如偶遇,一起去小酌几杯如何?”
钱容芷和刁飞都望向李青山,李青山说道:“走吧!”二人便点头称是。
四人行走在大街上,即便是傍晚时分,街上依旧是人流不息,但远远的看见李青山三人一身玄狼服,就纷纷避让开来,哪怕是车马都会暂且停下,不敢惊扰他们的步伐。
李青山才知这一身玄狼服,竟是如此的威风,来到叶大川同严松等人约好的酒楼,进入楼上雅座,严松带着李龙,已在那里等候,见到李青山,忙站起身来:“青山,你走的好快。”
李青山随便为双方做了介绍,严松道:“原来都是高门子弟,久仰久仰。”心中却在隐隐惊异,三人中,李青山修为最低,来历最浅,却隐隐以他为首,而那两位竟也像是没有什么异议。
刁飞和钱容芷就说了几句场面话,凭他们的修为和身份,不需要太将严松当做一回事。
几杯酒下肚,严松又问起李青山的《先天炼气诀》修行的如何。
李青山道:“刚到第三重,想要突破第四重,估计还得费些时候。”
严松吃了一惊,《先天炼气诀》也是越往上修行就越艰难,李青山能很快领悟一重,乃至突破第二重,他都不是很奇怪,但这才几天不见,竟又突破了第三重,这种速度,真有点惊人了:“算来才不过七八天时间,我原到青山你修行的资质只是一般,没想到竟然看走眼了。”
“什么!七八天?”刁飞和钱容芷都震惊了,才知道李青山正式炼气,还不到十天,竟将《先天炼气诀》修到了第三重,这简直像是传说中的修行天才。
李青山微微一笑,不做解释,天知道他吃了多少凝气丸,又有金丹高手留下的须弥指环淬炼真气,如果还达不到这个效果,那资质也未免太差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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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冲击二层
第三十一章冲击二层
而当严松听说了李青山这两天所做的事,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门的势力庞大,在整个清河府都是排的上名号的门派,绝非青藤山或者钱家所能比,纵然是铁拳门都远远不及。圣堂.
**楼的总楼就设在清河府中,那是清贵往来的所在,交游很是广阔,便是鹰狼卫的那位huā副统领,就常常流连其间,据说同**门的那位门主最是相熟。
李青山竟然一来嘉平城,就得罪了,不,是灭掉了**楼,简直是胆大包天。
李青山道:“我不过是想求个公道罢了。”他下意识的按着腰间缭风刀的刀柄,已然知道公道在哪里了。
……
今夜无月,夜深人静,一片漆黑的小楼中,李青山盘tuǐ而坐,双眸微闭。
真气在他的体内环绕不休,按着《先天炼气诀》第三重的法决,运行周天,即便是有着凝气丸的帮助,增长的亦非常缓慢。
须弥指环带在他的手指上,在黑暗中,没有丝毫出奇的模样,但是对于李青山注入的精纯真气,却是全然没有反应。
他仿佛守着一个莫大的宝库,却不得其门而入的看守,只能在门外一遍遍的徘徊,猜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可以按捺住,金丹高手多年的收藏,对他的yòuhuò。但是却不能抵御,青牛临别说所说的那句话:“我给你留了一样东西在里面。”
青牛可是随手将《朱颜白骨道》这样可怕的魔道神通教给了小安,如此郑重其事的告诉他的,又会是怎样的秘宝呢?
传说中的神器?翻江倒海的盖世神通?服下便可白日飞升,到达九天之上的灵丹妙药?
他平日里不敢多想,越想就越觉得百爪挠心,心中叹道:“牛哥啊牛哥,你要交给我什么东西,直接给我不就好了吗?何必这样为难我,而且还非得用人类的方式去打开须弥指环。(《》.)当初是你要变妖,变妖就变妖。”
虽然这么感慨,但他也觉得青牛此举,必然有其深意,青牛肯定料到了他会以人类的身份回到人间,之所以给他这样的考验,难道是想让他以人类的身份,也修炼出成就来?
想不明白,那便不必再多想了。他需要这重人类的身份,他来到嘉平两日,便得到了上百颗凝气丸,而自身的实力越强,就越容易得到丹药,自身的安全就越有保障。
他终归是不能在人前变身,大多数时候,还要依赖炼气之道,而炼气一层,确实是太弱了。
他忽然停止了修行,《先天炼气诀》第四重的精义,从他心中缓缓滑过,一字一句,都清晰非常。
他在试图打通奇经八脉中的“阳跷脉”,突破炼气一层,达到练气二层,这是他将要打开的第一条经脉,叩响炼气之道的门户,真正登堂入室,可以说与《先天炼气诀》的前三重,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真气在意志的驱使下,流水般流入左tuǐ,直沉入脚踝处,申脉xùe的所在,那是阳跷脉的开端,yù要打通阳跷脉,这里便是门户的所在。
他不再盘tuǐ坐在chuáng上,而且变换了一个奇怪的姿势,身体前倾,伸展左tuǐ,像是某种瑜伽动作。
小安本来蹲在chuáng边,聚精会神的看李青山给他带回来的一大堆佛经,这时候也放下手中的书,关切的望着李青山。
李青山要做的便是,叩门!
真气如cháo水般的一**冲向申脉xùe,但门扉紧闭,丝毫没有要向他开启的意思。别说打开xùe道,甚至丝毫不能撼动。
他情知自己的真气积累还是太过薄弱的,真气的储备,还没有达到一层炼气士的巅峰,正常的方式,是继续积累真气,徐徐图之,只要几个月的功夫,他体内的真气就能汇集成一条大河,冲垮拦路的堤坝。(《》.)
而他现在要做的,却是以小溪来冲击大坝,难度不可谓不高。但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他总要试一试,搏一搏,才肯罢休,又嚼碎了一颗凝气丸,补充真气。
尝试了许多次之后,却丝毫没有收获,他终于停了下来,但却不是要放弃,而是越发聚精会神的cào纵真气,将真气不断的凝聚凝聚再凝聚,将溪流凝成冰,化为长矛,体积缩小了百倍,也坚固了百倍。
然后到了再也不能更加凝聚的时候,冰矛带着一往无前之势,猛然向大坝刺去。
脚心突地一痛,但李青山浑然不顾,反而lù出惊喜之sè,这一次,真气没有再被挡回来,而是深深的刺入申脉xùe,并且在他的催动下,极为艰难的,一点一点的深入。
体内似乎响起一声轻响,挡在溪流前的大坝,被穿透了一个洞,真气源源不断的闯入阳跷脉之中。
他的体内,陡然亮起了一点光芒,像是在无尽宇宙中的闪烁的第一颗星辰。
但李青山还来不及高兴,真气就又撞在了另一道关卡之前,同样位于足踝的仆参xùe。
真气撞了个粉碎,凝聚不起来,被yīn跷脉中无形的压力,挤压出去。
通脉失败!
就连被打通的申脉xùe,都再一次闭合。
李青山抽了一口气,今晚不知被严松捧了多少句修行奇才,如今却连第一条经脉都无法贯通,练气二层修起来都如此艰难,才知道这炼气之道,也并不简单。
相对而言,反倒是妖修要无脑的多,只要一味的吞吐天地灵气,或者吃灵草灵丹,将妖气不断的增强,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然而然便能凝聚成妖丹,接下来的修行也是继续前面的动作,不断的将妖气汇入妖丹中,再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天雷咔嚓一声落下,渡得过就能化成,成为妖将,渡不过就变成焦炭,简单明了。
妖怪大都是从野兽做起的,甚至是从植物做起的,都是凭着本能在修行,如果需要一点智慧和想法,那世上就没有妖怪了。
但是简单归简单,就是huā时间,不说植物,野外一头普通的野兽,想要变成妖将,一百年那是起步价,还得是在山野中吃了灵参这个级别以上的灵草,才有点机会,三五百年才化形的妖怪多的是。
而经脉xùe道,既人上天赐予人类的礼物,也是人类发现的捷径,但就是再怎么好的捷径,也得一步步来走。
像是李青山这样,炼气没几天功夫,就想打通经脉,失败了还感叹炼气不容易。在其他炼气士眼中,简直是不可理喻。
但李青山并不气馁,先抓了一把凝气丸塞进嘴里,并不吞下,然后再一次开始突破。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他再冲破申脉xùe,就变得容易了许多,而再冲破申脉xùe之后,他不敢有丝毫分神,牙关一咬,咬碎了一颗凝气丸,补充真气的同时,聚精会神的冲击下一个关卡。
两个时辰过去,他吃下了二十五颗凝气丸,冲击了十三次,最高纪录是闯过了脚上的三个xùe位,申脉xùe、仆参xùe、跗阳xùe,真气顺着左tuǐ,一往无前的逆流而上,但到了胯部的居髎xùe,又被挡了回来。
而一旦被抵挡住,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真气直接被排挤出去,连贯通过的xùe位,都重新闭合,而阳跷xùe上,共有十二个xùe道,如果是普通炼气士,大概便只能放弃了。
李青山则不然,反正来不及消化的药力,都便宜了妖丹,妖丹生冷不忌,有嘛吃嘛,倒是不用担心làng费,更不必担心药力积累的祸患,让李青山试验的越发肆无忌惮,成功了是好事,不成功也没什么坏处。
而且他感觉到,只要被贯通过的xùe道,就算是重新闭合,下一次贯通起来,就会变得容易那么一点点,而且在这过程中,李青山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对于《先天炼气诀》第四重的心法,有了更深的领悟。
李青山考虑了一下,取出一枚丹药来,仿佛黎明时分,沾在huā瓣上的清澈lù珠,不是凝气丸,而是从刁飞那里换来的珠lù丸。这是刁飞留着冲击炼气四层的灵药,用来冲击炼气二层,有些làng费,但对于没有积累的李青山来说,正好合用。
但是,若是吃下去不能成功的话,就làng费了一颗上好丹药。
李青山没有过多犹豫,便决定赌一赌。
当珠lù丸从喉咙间滑入腹中的时候,李青山还清晰的感觉到它的清凉圆润,但是一进入腹中,就化作了jīdàng的洪流。
洪流融入真气中,立刻便将流淌的小溪,化作奔腾的河水,申脉、仆参、跗阳三关,一闯而过,几乎没有形成任何阻碍,然后冲bō逆折,再破巨髎xùe,来到肩后臑俞xùe,才遇到稍稍阻碍。
但李青山已经凝聚了全部精神,怎能在这里被挡住,肩膀处的臑俞、肩髃、巨骨三处xùe位,也都一一突破。
这时候,真气开始显出乏态,但他早已做好准备,凝气丸一颗接一颗的嚼碎吃下,连绵不断,鼓舞着真气,向脸庞上地仓、巨髎、承泣、睛明四个xùe位tǐng进。
真气已经极为接近脑部,需要极为的小心,很多炼气士,一时控制不当,真气冲脑,就变成了白痴,李青山当然不想有这样的下场。
一路有惊无险,突破这四道xùe位,在他的体内,亮起了十一点光,如同漆黑宇宙中的星辰,被一条淡淡的光之轨道连接着,仿佛星图。
他终于见到的星图的最后一点,位于脑后的风池xùe,只要贯通的此xùe,便打通了阳跷脉,在体内开辟出一条供真气行走的大道,也就是世人所谓的练气二层。
但是,真气已经所剩无几,凝气丸所提供的药力也无法隔着如此远补充上来,就像是断了粮草的大军,即将溃luàn。
他只觉得筋疲力尽,像是在片刻间,经历了一场极为艰难的旅行,明明看到了终点,却无法再前进一步,只要真气撞击在风池xùe上,便是他前功尽弃之时,但他却不能让真气停止前进。
失败了吗?
第三十二章 炼气二层
全文字无广告第三十二章炼气二层
一卷《金刚经》被丢在地上,小安跃到李青山身后,一根骨指点向他脑后的风池穴。全文字无广告
隐约间,似乎听到一声铃音,在耳畔响起。
真气冲向最后的目标,那不可逾越的大坝,然后,竟然轻松的渗透了过去,仿佛那不再是坚不可摧的壁垒,而是柔软的海绵。
最后一点灵光亮起,向四面八方扩散,有如江河归于大海,真气源源不断的穿过阳跷脉,再也没有任何的阻碍。
李青山终于打通了第一条经脉,修到了炼气二层。
阳跷脉像是一条通衢大道,从头到脚,于他的体内,将他整个人贯通,穴道从此不再会闭合,而每一个穴道的亮起,都让他的周身生出一份变化来。
李青山睁开双眼,室内的景物变得越发清晰新鲜,仿佛擦去了一层浮尘,窗外夏虫的鸣唱,响亮而有层次,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数出有多少只夏虫在鸣唱,偶有一片树叶,被风吹落,落在屋顶的瓦片上,清楚的彷如一声雷震。
嗅觉增进最少,但也能够嗅到,窗外一株野花的绽放,青草被闷热的夏夜蒸出的草腥。味觉便是不用试验,也知强了许多。
这是脸庞上地仓、巨髎、承泣、睛明,四个穴道的贯通,对于他五感的增强。
当他起身下床,一步踏在地上,脚下仿佛多了一层气垫,身体在变得轻盈无比,感觉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能腾飞而起,这是足底,申脉、仆参、跗阳三处穴道,所带来的变化。
他随意抬起手来,臑俞、肩髃、巨骨三处穴道亮起,真气自然而然的沿着真气涌到手掌,破掌而出,隔空击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掌印。
没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自然流畅,他感觉自身,像是被这一条从上到下的经脉,连贯成了一个整体,对于真气的运转调动,快了不知多少倍。
就像是隋炀帝开辟京杭大运河,连通南北,让人流货物都可以自由往来,带动了全国的经济交通。而那些穴道,便是一个个重要的交通枢纽。
而所有枢纽,似乎都及不上风池穴的重要,因为其连通的,不止是体内的气息。
风池者,乃风邪蓄积之所,《素问?骨空论》有云,风者,为百病之长。全文字无广告风邪入脑,则百病丛生,是人体极为重要的穴位。
当他贯通风池穴的瞬间,似有一股气息涌出其间,仿佛在口鼻之外,又凿出了一个新的穴窍,可以呼吸,但呼吸不是空气,而是天地气息。
当然,这还算不上沟通天地灵气,但却头一次,与之感觉到了天地灵气的存在,那是如同风一般,流淌不休的气息。
当他运转《先天炼气诀》第四重心法的时候,偶尔会有一股“风”,从脑后吹进体内,直到脚底,忍不住一颤,然后浑身舒畅。
野兽脑后有横骨,炼化横骨方可开启灵智。人类脑后则有风池,打通凤池方能沟通天地。
李青山轻吁了一口气,这人类独创的炼气之术,果然是非常了得。而且他感觉到,炼气对于妖修,亦有帮助,就像是他的妖魔之躯,变得高大后,体魄也自然而然的跟着强健一样。
二者相辅相成,互有增益。
“难道,牛哥之所以将留给我的东西放在须弥指环中,鼓励我去炼气,便是为了让我融合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修行方式,来寻找到自己的道路?”李青山如此这般猜测,但他无论在哪一条道路上,都是刚入门的小虾米,还远做不到这一点。
有道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他现在坐拥两座玉山,相互碰撞出的,又会是怎样的火花呢?
李青山按捺住心中期待和喜悦,对小安道:“刚才是你帮了我一把?”他能够如此轻易的打通风池穴,绝对不是偶然。
小安眼窝里的血炎,有些黯淡,方才那一指,耗费了他不少心力。
在李青山闭目修行的时候,他就紧紧盯着,渐渐的,他的目光穿透了李青山的皮肤与肌体,像是现代医学仪器般,透析了李青山身体,却比任何仪器得到的图像,都更为清晰鲜明。
他看到了那一条经脉的存在,看到李青山真气不断的向上攀升,直至爬到最高处,向着脑后风池穴冲去,但却显然没有贯通的力量。
于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向风池穴点出了一指。
所谓的人体,本质上亦不过骨骼与血肉二者组成的,哪怕是神奇的经脉,玄妙的穴位,也是以血肉为基础。而《朱颜白骨道》,便是操纵二者的神通。
小安现在的修为还太弱,连《朱颜白骨道》的第一重都没有炼成,否则只需信手一指,便可粉碎骨骼、剥离血肉,他现在虽还没有这样的实力,却能在关键时候,助了李青山一臂之力。
这一指需要极为小心,脑后本就是人类的要害所在,若是失手,很可能致人当场死亡,若非李青山身躯强悍无比,否则小安也不敢尝试,也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比和恐怖的妖兽大战一场还要累。
小安捏着狼毫,写完最后一笔,李青山才明白其中的原委,不禁咋舌:“这《朱颜白骨道》未免也太强悍了些,如果有你帮助,我炼气岂不是容易的多。”
小安摇摇头,有用蘸了蘸墨水,写下五个字,“欲速则不达。”
李青山道:“是这样吗?我是想快点将《先天炼气诀》,然后换一套功法练一练。”
小安在纸上,问了李青山几个关于《先天炼气诀》的问题。
李青山竟不能回答,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将这本《先天炼气诀》吃透,然后讶然道:“你也练过《先天炼气诀》?”
小安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奋笔疾书。
原来严松将《先天炼气诀》教给李青山的时候,小安便默默听着,觉得有一些熟悉,今夜观李青山突破练气二层,这种熟悉感就越发强烈,自然而然的明白了修行《先天炼气诀》的诸多要点,领悟了其中的纲要,然后觉得李青山修炼的方式,似乎有些偏差,便忍不住向他提了几个问题。
李青山原本并不觉得《先天炼气诀》有什么深奥复杂的,但听了小安的几个看法,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在炼气之道上,就像是刚入学的小学生,正津津有味的算着加法,猛然间一个九九乘法表从天而降。
他摸着小安的脑袋,苦笑道:“原来我的悟性,真的这么差啊!”
其实并非李青山悟性太差,而是在炼气之道上,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指导。
修行之道,讲究“财侣法地”四个字,“侣”是第二位的,指的最多的便是师徒关系,任何人都会需要前辈引导,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远比自己摸索要省力的多。
小安所凭借的也并非是本身的悟性,更有潜藏在记忆深处的许多知识。
小安顿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才好,李青山笑道:“以后也要你多多指教,,不过不能说话,太不方便,等到你凝炼血肉之后,便好了,放心吧,不用等太久了。”
李青山便继续打坐,依着小安的那些指导,重新将《先天炼气诀》从第一重修到第四重,一点一点的稳固着现在的境界。
少不了又是几颗凝气丸吃下去,然后发现,自己手中的凝气丸,又剩下不到三十颗,一下就从小康跌回温饱,这便是同时走两条道路的代价。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没什么收入,剩下的凝气丸就得精打细算了。
天光大亮,门外响起敲门声,李青山下楼打开房门,只见是刁飞和钱容芷站在门口,问道:“什么事?”
刁飞和钱容芷刚欲开口,却忘了要说什么,惊愕的望着李青山,不能置信的道:“你……你突破炼气二层了?”昨晚还在惊叹于李青山的修行速度,结果今天就又挨了当头一棒,就好像李青山面对小安感叹自己的悟性差,刁飞和钱容芷更是只有嫉妒的份。
李青山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是啊,废了点功夫,没什么事的话,我继续回去修炼了。”说着话就要关门。
“等等,我们昨晚不是说好的吗?试炼!”
李青山恍然:“哦,我差点忘了。”
二人都满是不甘心的向李青山道了声“恭喜”,然后李青山稍作收拾,带上小安,便同二人一起领取任务。
一路上遇到的玄狼卫,看见李青山,都不由吃了一惊,神情各异的向李青山道一身“恭喜”。毕竟对于修行者来说,再没有比突破境界更大的喜事了,无论心里怎么想,礼节上都不会缺。
还有便是对实力的尊重,炼气二层的修为在鹰狼卫中,本是垫底。但李青山是在炼气一层,就能轻易击败二层炼气士,甚至手刃三层炼气士的剽悍人物,如今再做突破,实力在嘉平的鹰狼卫中,都算得上上游了。
来到鹰狼卫的主楼,卓智伯正亲自等在那里,新人的第一次试炼任务,历来是由统领亲自交代,见到李青山,先是一怔,然后一笑:“又突破了啊,果然是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李青山开门见山的道:“不过是侥幸罢了,卓统领,不知我们的试炼任务是什么?”
卓智伯一招手,一个青衣侍者,捧着一卷文书上来,李青山打开一看,饶是以他镇静,也不禁愕然。
ps:大家不妨猜一猜试炼之地会在哪里?任务会是什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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