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零二章 唇齿相依
重生寡头11第九零二章唇齿相依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尝尝不就知道了。”维诺格起身子。将那瓶红酒拿在自己的手里。先是在瓶身的标签上看了看。继而一边为众人酒。一边笑道。
“这酒是真是假其实无所谓。”等到维诺格拉多忙完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率先端起酒杯。他晃了晃子。慢条斯理的说道。“关键是这份心意是真还是假。守云啊。今天午你让我很没面子。说真的。尽管咱们两个这段时间以来在很多方面都存在着矛盾。但我却从想过会有今天上午那一幕的出现。我”
“行啦。行啦。过去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咱们今天不谈那些。”打断老伙计的话。维诺格拉多夫笑道。“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咱们多说点高兴的事。至于那些矛盾什么的。咱回头有机会再说。”
诺格拉多夫的插科打不是没道理。他一方面是担心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话锋过于犀利。而引来郭守云更大的不满。另一方面呢。别古两人在场。他也不希望对方了解到三巨头联合的内部矛盾。
别古两人都是聪明。他们自然够领会到维诺格拉多夫的忌讳。因此。两人相对一笑。都没有开口。
“米哈伊尔。我承。上午我做的事情让你感觉难堪。”众人都有忌讳。可郭守云没。更何况他今天将大家找来。目的就是为了把话说开。“不过你也应知道。处在当时的环境下我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郭守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而后继续说道:“本来今天将老几位请过来我是打算先叙叙旧的。谈谈风月。聊聊过去的情分。最后再谈些可能让咱们大家都感觉不太愉快的事情。不过。既然米哈伊尔你心里有情绪。那咱们不妨就颠倒一下顺序。先谈谈那些可能让咱们都不痛快的话题。”
“你说我们都听着。”霍多尔夫斯基面无表情的说道今天你是东道主。而且在咱们几个人里。现在只有你最具有说话的权力。你的提议我相信在座的人都不会有意见或者说。是谁都不敢有意见。”
霍多尔科夫斯基这话很有刺。而且这刺不仅仅是在扎郭守云。他已经把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一股脑扎进去了。
是非皆因强出头。个道理别古两人清楚的很。故此。老霍这番话虽然让他们听着感觉刺耳。可两人还是笑眯眯的一言不。他们可不愿意去做别人的枪手为那么三言两语的挑拨。就与郭守云大打出手。
“米哈伊尔。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类似这种负气的话还有必要说这么大声吗?”郭守云也不生气。他微微一笑。说道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今天上午我真的没有什么太多选择。不怕告你列别德军以及军方那些与会的大员。其实没有几个真正算的上是我的人。他们与我的联系。也根本没你们所想的么密切。我们间纯粹就是一种利益上的结合。列别德站在我这边。等于是一种短期的政治投资。他看好我的短期前景。所以把自己的势力拉过来。投在我的身上。所图的。只不过是未来的一种回报罢了。就像今天。这就是列别德向我索要政治回报的一个例子。整个会场上。你在。我也在。唯独咱们的总统先生不在。你在那情况下给列德施加压力。如果我保不住他。不能让他实现他的目的。那后果将会变成什么样?毫无疑问。我控制不住列别德。你更控制不住。回过头来。真正能够从中获益的。只有咱们那位看似偃旗息鼓的总统先生。你实话告诉我。这的结果。难道是你所希望看到的?抑或是你认为的到列别德支持的总统先生。还是你所能操纵的了的?醒醒吧。我的米哈伊尔。别认为咱们站在了。就等于是完全操控住了联邦。在这平静无波的水面之下。实际上还藏匿着数之不尽的怪兽恶鱼。只要们稍有不慎。就会被别人连骨头带肉的分个干净。”
郭守云这一番话。令在座的四位巨头神色诧异。从根本上来说。他们还是觉的这有点危言耸听的意思郭阀控制不了列别德?这怎么可能啊。
“大家这么多年的友了。有些情我也不想瞒着你们。”郭守云叹口气。说道。“米哈伊尔。在车臣前线的指挥官任命问题上。你的确是走了一步臭棋。我知道你是打算
扶持可以信任的自己人。但是你知不知道。联邦军军方的情不同。远东军方说到底都是从一个简单的远东军区展起来的。那里的将领提拔方式单一。再加上我在过去十年所做的一些工作。军方内部的矛盾冲突利益争夺问题不敢说没有。至少不到主流。可是在联邦军方呢?这个问题就很复杂了。各种各样的派系权力集团交错杂织纵横阡陌。在很多时候。就连军方的老资格甚至都摆弄不清这里面的复杂关系。在我从哈巴罗夫斯克启程之前。叶娜专门同我谈了整整一天。用她的总结来简单的概括。联邦军方的利益分界方式足有十几种之多:学院派与实力派保守派与少壮派俄罗斯族将领与少数民族将领莫斯科任命领与的方升迁将领出身乌拉尔山脉以东的将领与出身乌拉尔山脉以西的将领等等等等。再加上乡土情谊军区出身政治佐见等各方面素。整个联邦军方在关系派别划分上。可以说是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任何一步错。你都可能会招来各方势力的联合打击。而你这次对车臣前线指挥官的任命。先就影响到了军方保守派力量的利益。其。沙廖夫说到底都是乌克兰人。他不是俄罗斯族的。在眼下这种环里。你对他的提拔。就会招来俄罗斯族将领的不满。最后。在过去近十的时间里。车臣战事一直都是由高加索军区来负责的。作为军区司令员。卡赞采夫素来都将外高加索的区看作是他自己的势力范围。而你呢。扯来一个西伯利亚军区出身的沙廖夫。让他出任前线总指官。你想过有。卡赞采夫会有什么想法?那些从高加索军区提升起来的联邦将会有什么想法”
“我还是那句话。咱们都是朋友。便在一些问题上。咱们之间存在着矛盾和冲突。但是呢。我绝不愿意看着你去选择一条太过危险的道路。”伸手在目瞪口呆的霍多尔科夫斯基腿上拍了拍。郭守云叹息道。“你可能认为我这个人很阴险。很毒辣。但关键一点在于。如果我足够阴险足够毒辣的话。那我现在根本就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只要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可以预见。沙廖夫即便是再能干。他的军事素养再出色。这一场车臣战争他也打不赢。因为他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车臣那几万匪军。还有藏在幕后虎视眈眈的联邦军人。看的见的敌人并不可怕。那些车臣匪说到底都是乌合之众。真正可怕的那些看不到的敌人。实话告诉你。廖夫现在在前线所作出的每一步决策。不需要十分钟。车臣匪军就了解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因为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与精良的武器装。他在这一场战争中早就落败了。哪用的到今天?沙廖夫是死是活我来说并不重要。可问题在于。一旦他失败了。联邦军方那些早就等的不耐烦的人。会轻而易举的将这一页翻过去吗?显而易见。他们不会。他们会想尽千方百计的将事情高大。然后把你装进去。从这一点上看。列别德今天上午对你的警告。并不是单纯的威胁。很有可能。方的一些人已经准备对你动手了。”
什么叫石破天惊。无疑问。郭守云这一番话就堪称是石破天惊了。对于在做的几位来说。他们从未过联邦军方竟然还有这么隐秘的内情。当然。他们更想不到自己所处的环境竟然并不像想象的那般安全。与此相反。危机四伏仍旧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作为当事人。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的脸色绝对不好看。他们知道郭守云说的都真话。毕竟这家伙没有必要骗人。他现在已经在联邦内部占据了实力上的据对上风。类似这种低级的伎俩。估计他已经没有兴趣去利用了。换一个角度来考虑。既然他说是真话。那么自己今后的日子。恐怕就要变的不太好过了。
而在另一方面呢。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别看几位巨头连续数年斗不休。可他们却都明白一个兔死狐悲的道理。尤其是在时下。如霍维两人被军方收拾了。那别古的好日子绝对也到头了。因此呢。几位巨头之间的关系纯粹就是唇与齿的关系彼此间经常磕磕碰碰。但是又都不能离开对方而单独存活。
第九零三章 寡头俱乐部
守云无疑是煞风景的高手,他那甚至有点连篇累牍令原本热闹异常的聚餐顿时冷了场,一排死气沉沉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古姆百货顶楼的餐厅,即便是那些身在远处的保镖们,也感受到了身后气氛的异常。
“你们在想什么?”郭守云显然对自己造成的这种气氛极为满意,他沉默了将近五分钟,终于第一个开口说道,“是不是认为我在危言耸听?”
“呵呵,守云我倒不是觉得你有些危言耸听,”维诺格拉多夫第一个冷静下来,他苦笑一声,说道,“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正如你刚才所说的,如果你打算对我们不利的话,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跟我们解释的那么清楚,你只需要坐在一边看戏就可以了。可是,可是现在哎,我真有点羡慕亚历山大了,看起来,他才是最懂得享受生活的一个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些,嘿嘿,这个问题似乎是问到点子上了,”郭守云低头一笑,说道,“如果你们还愿意相信我的话,我现在真的还想说一件似乎是老生常谈的事,那就是我这个人的确很有野心,但是这份野心却也并不是无限膨胀的,至少来说,我从未想过要以一己之力,操控住联邦的全部大权,这是我过去的观点,当然,现在仍旧没有变。”
将手中的烟头掐灭,郭守云端起酒杯,朝众人示意一下,而后将杯子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过去的十年,无疑是联邦最为动荡不安的十年,各方面政治势力往来角逐,你方唱罢我登场,而在这其中呢,咱们几个人之间地斗争,也从来都没有息止过,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联邦的十年动荡,实际上就是由咱们几个造成的,至少咱们是罪魁祸之一。毫无疑问,联邦浪费十年的时间,且不说在这十年里,联邦作为一个国家承受了多大的损失,就单单看一个时间,如果这十年用来搞建设,我想其中所能取得的成绩,将会是相当惊人地。而对于咱们来说呢,整整一个寡头集团,同样也浪费了十年的时间,试想一下,如果当初咱们第一次坐在这里的时候,就能彼此坦诚相待,以致精诚合作,那无论是咱们还是整个联邦,恐怕都不会面对如今这种尴尬地场面了。你们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霍多尔科夫斯基扬望天,叹息一声说道,“十年,咱们几个人的联合势力的确增长了很多,可与此同时呢,那些可以为咱们造成障碍,甚至是威胁咱们生存的势力,也膨胀了很多,因此,相对来讲,这十年里,咱们地力量还是萎缩了不少,至少亚历山大已经垮了,在当年的联邦,他可是跺跺脚就能让联邦财政部颤三颤的厉害角色。”
“是啊,”别列佐夫斯基也有着无限的感慨,要说当年,他在寡头集团中的政治势力是最大的,那时候,他已经能够对克里姆林宫的部分决策造成影响了,而现在呢,他除了有点小钱之外,基本上什么都不是了,如果不是有郭守云在背后给与的支持,久加诺夫那个老头估计都不会理睬他。
正如郭守云所说地,在过去十年的时间里,六位巨头只有他一个在实力上得到了完美的扩充,而剩下几个,基本上都可以用经营惨淡来形容—这完全是那一场金融风暴惹的祸。而在另一方面呢,联邦国内的政治集团却一个个窜起地非常快,列宁格勒派系倒掉了,民主激进派完蛋了,但是呢,圣彼得堡帮已经有了雏形,俄共的势力甚嚣尘上,另外,再加上右翼反对派群体,地方割据势力以及军方形形色色地小团体,这些政治势力,都在根本上冲击着寡头集团的利益圈,从而也在很大程度上将他们地权力冲淡了。
“呵呵,跟几位斗了这么多年,说真的,我已经疲倦了,”郭守云向后靠了靠身子,斜倚在椅背上,一手揉搓着眼角,低声笑道,“最重要地是,你们应该知道我郭氏最大的一个弱点存在于何处。任何人可能都怀疑我的野心,但惟独你们不应该有这种怀疑。说实话,我可能凭一己之力操控整个联邦的大权吗?这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一点,我没有多少可以采用的人。试想一下,如果我可以找到合适的人选,当初我会把列别德这样的人扶植起来吗?我不是傻子,什么人可以用什么人不可以用我是分得清楚的,当初之所以把列别德抬出来,那是因
得选择。同样地道理。如果我把你们几位全都排挤:|联邦内。我还能找到谁顶替你们地位置?叶列娜?她这个女人心智足够。而且手腕也灵活地很。但说到底。她地身上存在太多地问题。因此呢。让她充当一个智囊型角色没问题。但要站到台前充任一个重要地联邦官职。那就困难重重了。我相信在这一点上。她自己也有着很深地认知。霍尔尼科娃?呵呵。她是一个很典型、甚至可以说是很经典地女人。在她地身上。除了具备一些十足地女人味之外。还具备大多数女人所共有地弱点。比如说小心眼、好炫耀、爱贪小便宜之类地。这些毛病对与一个普通地女人来说无伤大雅。甚至还有点可爱。但是对于一个政客来说。这些毛病却是致命地因素。因此。我从未想过要给她过多地权力。其他地。比如说妮娜。她地性格冷僻。本来就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地事情。不说别地。即便是我把权力交到她地手里。她用不了两天也会给丢掉。莎娜丽娃哎。这些问题我都不想多说了。你们应该是非常清楚地。而撇开这些人之外。我还能够真正信任地人。也就只有你们几位了。不错。咱们几个过去曾经都是对手。甚至是抛开性命来争斗地对手。但话说回来。咱们也是最知根知底地朋友。大家争斗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地人你们都清楚。你们是什么样地性格。我也明白地很。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更好地分配权力。进而合理地解决联邦政治问题。我不找你们还能找谁?难道去找我那位岳父大人吗?我又不知道他在天堂地门牌号。”
“呵呵”四位巨头出一阵儿会心地笑声。他们听得出来。郭守云这话说得很实在。也很由衷。
“你们都想问。我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究竟为地什么。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我就是想说一声。咱们不要再打了。”郭守云说道。“眼前一些利益地得失。固然令人气愤。但是从长远地角度来看。如果咱们继续斗下去。也许用不了两三年地时间。联邦将会出现另外一种局面。到那时候。咱们不要说争夺利益。还能保留一块栖身地就不错了。我想更多地可能是。咱们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守云。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无法相信人性这种东西。”霍多尔科夫斯基沉默片刻。说道。“你说咱们之间停战。转而合作。一致对外。这我没有任何意见。可关键地问题在于。咱们怎么实现互信?”
“不错。”别列佐夫斯基瞄了他一眼。接口说道。“就像某些人无法相信我一样。我也无法相信他。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咱们之间地团结合作只能是一句空谈。”
“互信是在合作中建立起来地。”郭守云毫不犹豫地说道。“你们想想看。当初咱们联手狙击国际游资地时候。是不是在特定地时间里达成了真正地互信?在那个时候。你们怀疑过谁?”
四位巨头都不说话,看得出来,他们都在回想当初的那段时光。
“我已经想好了,”郭守云说道,“如果各位不反对的话,咱们的合作就从今天开始,由这一刻开始,到现在,大家手中所掌握的权力,不管是谁的,完全归属他本人所有,只要属于咱们这个团体,任何人都不允许在未经五人同时许可的情况下,插手另一方的权力范围。当然,既然是合作,难免就会有出现矛盾冲突的时候,我建议,从这个月开始,每逢一咱们就在雀山别墅召开一次例会,例会主席由大家轮流充当,以便协议调停各方的矛盾冲突,同时,也好便于协商应对来自外部的政治危机。我想,只要这样的合作方式延续上一段时间,从而形成了一个行为上的惯性,那么咱们之间的互信便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这个想法不错,”霍多尔科夫斯基想了想,说道,“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守云你的势力似乎太大了,尤其是军方的存在,这给我们制造的压力太大,我”
“我知道你就会说这个,”不等他把话说完,郭守云已经笑了,“你放心好了,你对我手上的军方势力不放心,我同样也对他们不放心,不妨告诉你,只要咱们的合作达成共识,那么接下来,我建议,咱们第一个要联手对付的目标,就是联邦军方。”
第九零四章 大势
管是不是真正达到了精诚合作的目的,也不管几位巨是还存在着更深层次的相互质疑,至少,在古姆百货餐厅的聚会结束之后,五巨头达成了某种形式上的团结,正如郭守云所说的,过去十年间巨头集团内部的争斗,令他们全都损失惨重,这是一种资源上的浪费,也是一种变相的生命浪费。过去,郭守云在寡头集团内掌握不了绝对的言权,因此他从未在这方面开过口,但是现如今呢,他具备了这样的实力,他就不会再漠视这种争斗的延续了。
说真的,也就是霍维别古四人赞同了他的提议,否则的话,当这场聚餐结束之后,莫斯科说不得又将出现一场动荡的局面,郭守云做事从来都是做好两手准备之后才动身的,而在这次的聚会中,他同样也是如此。
由于有了五位巨头之间的利益妥协,从四月中旬开始,车臣前线的兵力调配以及人事配属出现了一系列调整,北方联合集团军群的指挥官沙廖夫中将被解除职务,原高加索军区司令卡赞采夫,正式接任车臣前线总指挥的职务。随后,高加索军区最精锐的第五十八集团军调拨两个步兵师投入战场,以补充乌鲁斯马尔坦方向上的俄军兵力。
四月二十五日,隶属于远东二十三空集的第六师西进,正式投入车臣战事,与此同时,内务部特种作战部队在得到了来自远东的先进单兵武器配备之后,在阿尔贡山口实施了成建制的空降作战,从二十六日到二十九日,经过连续三天的突击,俄军完全控制了整个阿尔贡山口,彻底截断了车臣非法武装通向格鲁吉亚境内的通道,而这条“自由走廊”的截断,也标志着车臣与格鲁吉亚方面的联系被彻底隔绝。
初一上任地卡赞采夫,完全变更了前任指挥官在车臣所采取的军事行动方案,他指挥着将近十万的俄军部队,在车臣地区稳扎稳打,以有条不紊的定点清除方针,替代了原有的那种暴风骤雨般的迅猛推进方针。在接任之初,他先是命令此前从北部、东北部挺进到车臣地区的俄军部队撤回捷列克河以北地区、挺进到车臣西南地区地俄军部队撤回奥赛梯共和国,以脱离与车臣非法武装的焦灼状态。随后,经过短短三天的休整,尤其是在得到了情报部门提供地详细情报之后,三个方向上的俄军部队,才在航空兵以及远程炮火部队的支援下,再一次向车臣非法武装所盘踞地区域,实施大规的反击。
四月底,俄军部队经过短短一周的战斗,相继攻占古捷尔梅斯、阿拉贡、乌鲁斯马尔坦等车臣重要城市,歼灭车臣非法武装分子近四千人,与此同时,车臣非法武装的四大战地司令也相继被捕获、打死,车臣境内119个固定居民点,俄军控制了将近三分之二,自开战以来联邦军队在车臣前线地颓势被彻底扭转。
五月中旬,俄三路进攻部队,相继结束了在韦杰诺区、诺扎伊尤尔特区、古捷尔梅斯区纳德捷列奇诺耶区的战斗,将兵锋直接推进到了车臣府格罗兹尼城下,迫于无奈,此前态度暧昧、并一直同非法武装保持密切联系的车臣总统马斯哈多夫与五月十四日表公开电视讲话,要求就停战问题与莫斯科展开对话,遭到了来自克里姆林宫方面的拒绝。稍后不久,立场倾向于联邦的车臣人民议会在莫斯科举行会议,选举并成立了车臣共和国最高国务机关国务委员会,赛杜拉耶夫被推选为国务委员会主席。至此,第二次车臣战争进入尾声,月前因触雷被炸断一条腿的巴萨耶夫,可谓是大势已去,格罗兹尼地陷落只在朝夕。
就在车臣战争进入尾声的时候,巴尔干半岛地战事也宣告终结,在承受了将近两个半月的狂轰滥炸之后,南联盟地米洛舍维奇政府被迫接受了由北约组织所指定的所谓和平方案,五月九日,北约与塞尔维亚代表在马其顿签署和平协议,随后,南联盟军队开始正式撤出科索沃。五月十日,就北约与联合国在科索沃实行联合托管以及政治解决科索沃危机等一系列问题,联合国安理会举行十五国投票表决,投票以十四票赞成,中国一票弃权地结果得以通过,由此,南联盟永久性的失去了科索沃,同时呢,米洛舍维奇也将在牢狱中渡过他惨淡的后半生——这位脱胎于南共,并最终打碎了铁托伟大形象的南联盟总统,当初是否想到过自己会有这样一个下场?
伴随着车臣战争以及
战争的结束,一种曾经在苏联解体过程中充当着重要组织,开始在大批独联体国家内部出现,这种名为“民促基金”的不断出现,令刚刚在莫斯科权力斗争中取得主动的郭守云大为忌惮,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前世时包括乌克兰、吉尔吉斯、格鲁吉亚等一系列国家曾经生过的那一大堆颜色革命,当然,他也不认为由美国人操纵的民促基金在这一系列颜色革命中,没有扮演任何角色。
不过话说回来。认识到了危险。并不意味着他就必须采取什么行动。说到底。独联体一系列国家所出现地颜色革命都是无法避免地。从谢瓦尔德纳泽到萨卡什维利。再到阿卡耶夫。他们在各自地统治阶层内。都包养、庇护了太多地丑恶。最重要地是。他们地丑恶完全没有任何地遮掩。同时呢。又无法为本国地民众创造任何实惠。可以肯定地是。即便是没有民促基金地出现。他们地溃灭也仅仅是一个时间上地问题。
相对于国外来说。郭守云现在关注更多地。还是联邦地内部问题。而在这其中。就包括联邦大选以及中俄、美俄、欧俄之间地关系定位问题。
五月二十日。远东共和国总统及议会大选宣告终结。按照远东民政部门地调查。整个远东地区现在拥有投票权地总人口为九百二十余万。实际参加此次总统选举投票地人数。多达八百五十六万。投票人数比例高达百分之九十三。而在这些选票中。第一次正式出面参加远东共和国总统大选地郭氏集团总裁郭守云。以一个亚裔候选人地身后。一举囊获了八百四十万张支持票。其得票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点一三。
五月二十一日。远东共和国方面宣布了总统竞选投票结果。当夜。包括哈巴罗夫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布拉戈维申斯克在内地远东十几个大城市。举行了盛大地民众欢庆活动。仅哈巴罗夫斯克一地。参与晚间狂欢地市民人数。就多达十数万。整个列宁广场上人头攒动。彻夜不宁。毫无疑问。仅从这一幕来看。任何人都能够察觉到。经过十年地经营。郭守云以及他地郭氏集团已经在远东根深蒂固。只要这位有着黄肤色地第二任远东共和国总统。不在重大决策上生什么失误地话。那么他在远东地位将无人可以撼动。
五月二十六日。莫斯科联邦总统大选结果揭幕。俄共领导人、前苏俄宣传部部长久加诺夫在寡头集团地支持下。获得了这场大选地最终胜利。如果不出现什么重大意外地话。他将在四个月后。也就是九月底入主克里姆林宫。成为俄罗斯联邦成立以来地第二任联邦总统——完全左翼地联邦总统。
在联邦大选结果宣布之后。也就是二十七日晚。久加诺夫地竞选团队、克里姆林宫现任总统班底、以郭守云为地寡头集团、以列别德与廖缅科为地联邦军事集团在莫斯科雀山别墅举行秘密磋商。在经过了一番争吵与妥协、妥协与争吵地纠缠之后。与会各方达成了一系列地共识。这其中包括:对卸任总统地罪责赦免问题、对国有资产地保障问题、石油等攸关国家经济命脉地矿山资源重新国有化问题、联邦经济改革进一步推行问题、联邦外交努力方向地问题等等等等。
可以负责任的说,在这一场声势空前的雀山别墅磋商之后,俄罗斯联邦延续十年之久的政局动荡正式宣告进入尾声,由叶利钦所领导的民主激进派,在经过了十年的负隅顽抗之后,正式退出了历史舞台;由布尔什维克党内政治精英脱胎出来的、由久加诺夫所领导的俄共,重新入主克里姆林宫;在经过了近十年的颓败与消沉之后,联邦军方再次担当起了它所应该充当的那部分角色而在这一系列变更中,郭守云所领导的寡头集团算什么呢?明眼人其实应该能够看得出来,尽管郭守云与苏联时期的布尔什维克党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但是呢,他却是而且的确应该算是布尔什维克党内的经济精英的代表人物。
滚滚前行的历史车轮,碾碎了作为苏俄根基的那一方混凝土,而在经历了十年的尘土喧沸、风吹雨淋之后,历史的车轮停止在了这一刻,摆在车轮前面的,是另一块重新凝结起来的混凝土,其成分与十年前的那一块迥然无异。
第九零五章 做人
雨滂沱中的哈巴罗夫斯克自有一番风景,手里撑着一郭守云静静地站在平坦而宽阔的机场跑道上,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架正在不远处缓缓转弯的波音747客机。
“各位旅客,由太华飞抵哈巴罗夫斯克的远航班已经抵达,请”
设置在机场四号塔楼上的播音喇叭内,传来播音员那甜美清脆的声音。
尽管只能听懂播音员所播放的俄语版广播,但是郭守云还是在这一刻感觉到一种自内心的温馨,将近一年了,小妹现在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这小妮子脾气是不是还是那么倔?跟史蒂夫的关系处的怎么样了?听说她的万龙基金,前段时间在东京与东日银大打出手,还一举吃掉了人家百分之七的股份,这小妮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胆魄了?当然,这还不是最让感觉惊奇的,最令人吃惊的是,这小妮子竟然跟加拿大保守党混到了一起,现如今的郭东婷,那也是堂堂的加拿大保守党籍国会议员了,只不过她这个议员实在做的不怎么样,在加拿大,能在国会辩论中脱高跟鞋砸人的华人女议员,估计也就只有她这么一号了。
从莫斯科回来,在哈巴罗夫斯克呆了不到一周,郭守云就感觉自己的生活比过去冷清了许多,妮娜现在接任了远东共和国总参谋部第一副总参谋长的职务,平日里能待在家里的时间少之又少,至少在过去的七天时间里,郭守云就与她见过一次面,通过三次电话,除此之外,她基本上都是在总参谋部吃住的;莎娜丽娃这段时间人在圣彼得堡,至于她去那里干什么,郭守云没有过问,经过几个月的莫斯科生活,他现在对一些问题也看开了,自己身边的女人也好,下属也罢,只要能够保证他们的忠诚,那么也不用过分限制他们的野心,毕竟那样做并不一定能够起到什么太好地效果;叶列娜人在莫斯科,她这次没有回来,对于这个女人来说,莫斯科才是真正能够展示她特有才华的最佳舞台,现如今,她在联邦各大势力间往来周旋,小日子过的别提多滋润了;孙红羽前天去了北京,她这一去有两方面的意图,第一,老孙家的那些老头们,现在已经转变了态度,此前中国驻哈巴罗夫斯克领事馆送来消息,说是孙老头最近病重,打算与自己的女人见上一面,对孙红羽来说,这显然是化解与父亲矛盾的最佳机会,因此呢,类似这样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地。第二,莫斯科各方势力现在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为了应对日益复杂的国际环境,尤其是为了抵制来自美国以及北约方面地压力,联邦在外交政策上,必须进一步向北京方面倾斜,中俄联合的外交战略必须尽早提上日程,这不仅符合北京方面的利益,同时也符合莫斯科的利益。为此,久加诺夫目前已经制定了入主克里姆林宫后的第一步计划:在完成了对独联体各国地访问之后,他下一站紧接着就要去北京,而在外交环节里,新任国家领导人的出访站次序,往往就意味着该国地外交侧重点。所以说孙红羽此次前往北京,等于是去打前站的,因为到时候联邦五位巨头也将随久加诺夫一同出访,中俄经济论坛在停办了数年之后,也将会重新开启;希奎娜现在也不在远东,她在半个月前与李圣研一同去了平壤,在那里,有一份很重要的技术合作项目在等着她去商谈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郭氏家族内部,根本没有主要的政治人物镇守远东,如果放在过去,郭守云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但是现今呢,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对他来说,自己这个大后方现在牢固地很,即便是有某些跳梁小丑蹦出来表演,凭着妮娜一个人也能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悉数拍死。
十年风雨,坎坷峥嵘,每每回想起这十年中所经历地一切,郭守云都感觉相识一场梦境,就宛如眼前这一场大雨,天是阴沉的、地是灰暗地,也就在这阴沉与灰暗之间,珠串般晶莹的雨滴翻洗着天地万物,那混沉地泥土在雨水的浇灌下,总能散出一种令人心沁意朗的清新之气。有所得总有所失,全能的上帝在打造了一个不公平的世界的同时,也制订了诸多的公平法则,在这些法则的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没有特权也没有宽赦。
“先生,”就在郭守云的沉思中,
色尴尬的保镖唯唯诺诺的走到近前,他小心翼翼的说小姐非要从机舱里出来,我们拦不住她,您看”
“哦,”回过神来,郭守云扭头看了一眼,却现自己的宝贝女儿正骑在一名保镖的脖子上兴高采烈的摆弄着雨伞,由于担心淋着她,旁边还有两个魁梧大汉给她小心翼翼的撑着伞,一行人在机场跑道上兜兜转转,闹得不亦乐乎。
“把她带过来,”郭守云面色一沉,说道。
“是。先生。”保镖舒了一口气。痛痛快快地应声道。
“爹地。为什么姑姑还不到?”作为郭守云最疼爱地女儿。小丫头不但精明地可以。而且小嘴说不出地甜腻。在郭家地子嗣中。她是最大地一个。同时也是最招人疼地一个。不过今天呢。她那个最好说话地爹地显然生气了。那张紧绷地面孔让人看上去有点害怕。
“过来。”朝那些跟着小丫头地保镖们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回到直升机上去。郭守云阴沉着脸。说道。
“爹地。你生气啦?”小丫头从大汉上地脖子上爬下来。咬着一根手指头。可怜兮兮地蹭到郭守云伞下。小声说道。
“嗯。我生气啦。知道为什么吗?”郭守云心下想笑。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地孩子出身在一个极不平凡地家庭里。他们自由接触到地就是那种常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地东西。锦衣玉食也罢。穷奢极侈也好。这些东西都不重要。关键地一点在于。必须让他们明白怎么去尊重一个身份平常地人。
作为一个位极人臣、权势熏天地人。郭守云一直以来在待人方面都有自己地一套理论。对他来说。那些处在社会底层地平凡人。自己可以去剥削他们。可以去压榨他们。甚至可以操纵、漠视他们地生死。但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践踏他们地尊严。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地。类似这样地道理。他平时没少向自己地儿女们灌输。毕竟在他这样地大家族里。这个道理是维系家族生存与展地根本原则之一。就像对自己身边这些保镖。郭守云就一直让儿女们称呼他们叔叔。而今天呢。小丫头显然是违反了这一点——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这是郭家地另一条规矩。
“知道,爹地,我错了,”小丫头显然继承了郭守云的很多特点,如此年幼,她就知道什么叫做察言观色了,“我去跟叔叔们道歉。”
“道歉就行了吗?”郭守云仍旧是面无表情,他冷声说道,“去,站到伞外边去,不到十分钟,哪都不许去。”
小丫头泪腺达的很,那两只晶莹透亮的眼睛里,一瞬间就流下来两道眼泪,不过哭归哭,老子的话还是要听的。
摆弄一下今天刚刚穿上的新裙子,小丫头垂着头,向外横移两步,整个人站在了瓢泼般的大雨中。
“先生,”那位浑身湿透的魁梧大汉面露不忍,他上前一步,嘴唇蠕动一番,这才说道,“大小姐她”
“不用管她,这段时间我不在哈巴罗夫斯克,她都要被惯坏了,”郭守云看着飞机的方向,心不在焉的说道,“啊,你们去准备一下,我看东婷也该下来了,咱们过去迎一下。呵呵,这丫头有半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现在变得怎么样了。”
“”大汉又扭头看了看站在一边淋雨的小家伙,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你去换身衣服吧,”将雨伞换到另一只手里,郭守云看都不看自己的宝贝女儿,他一边朝飞机的方向走,一边说道,“都不用跟着我了,一会儿回来咱们就出。”
“是,先生,”大汉应了一声,而后趁着郭守云不注意的工夫,朝小丫头的身边挪了一步,手中的雨伞恰到好处的将她遮掩进来。
“谢谢叔叔,”小丫头是个人精,她揪着一缕湿漉漉的头,冲郭守云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而后一抬头,对大汉甜甜的说道。
郭守云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自然能够想到身后所生的一切,只不过呢,孩子毕竟是自己的,真要狠下心来惩戒一番,他还没有那么的豁达,更何况对他来说,有些事情只需要做出来表示一下就够了,没必要太过较真。
第九零六章 油价
重生寡头第九零六章油价
自从远东的经济从复走向腾飞来。远东航空公司的围也到了很大的扩充。一九九四年到现在。短短五年多的时间。远东航空的国内外航线。已经先后增开了五十条。通向大洲四大洋的航班往来不绝。客货运业务极为繁忙。而在这其中。从哈巴罗夫斯克通往渥太华的航班。就有四个班次。
也许是受远东地区普遍的降雨天气影响。郭东婷乘坐的这一趟航班。并没有多少乘客。当郭守云撑着伞。不紧不慢的走到梯车近前的时候。恰好看到两名身高马大身穿黑色西装的白人大汉走出舱门。在他们赫然还跟着相貌英文质彬彬的史蒂夫。
郭守云站在梯车前面。微笑着朝梯子上张望。从雨伞边沿处滑进来的雨滴。时不时的打落在他的脸上。那种沁人心脾的微微凉意。令他感觉有一种淡淡的幸福。
“郭先生好。”从飞机上下来的。有很多都是从远东跑去加拿大做营生的。这些人虽然不上富贵。但却绝对认识这个站在梯车旁边的年轻人。因此。在感觉一丝惊讶之余。也有不少人上前来打招呼。
“你好。你好。”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郭守云都是笑脸相对。跟大家握握手。简单的问句好。这是一个台前政客所必须学会的基本应酬。
“大哥。”东婷那清脆中不乏爽朗地声音终于在耳边响起只不过呢。多少让郭守云感觉有些失意的是。小妹这一句“哥”叫的多少有那么几分矜持。也许过去那个一见就朝自己怀里扑的那个小妹。已经彻底远去。再也不会回来了。回头想。这也是应的。毕竟东婷现在也长大了。而且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了成熟往往就意味着内敛。奔放且毫不掩饰的感情是很少在一个有地位有身份的成年人身上体现出来的。
同站在面前地最后一位陌生人握了握手。又顺手在对方肩膀上轻轻一拍郭守云转过身。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几步外之外。东婷在被一群或提包或撑伞的保镖簇拥着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仅仅半年时间不见。这丫头显然成熟了很多。过去最喜欢的那种麻花大辫子。现在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黑亮地披肩长。在右脑的位置。别着一个紫色的长簪。挽成一个圆咎的圈看上去既简单又时尚。过去小丫头性格张扬。喜欢追求外露的奢华。因此呢。她那时候所喜欢的衣服。不是花色繁琐的华装。便是造价昂贵不菲的皮草。而这一呢。她现在改掉了这个毛病。灰色的大折领风衣外套。素白色地领女衬简单实的黑色西裤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这一身简单的装扮。令小姑娘看上去虽少了几分华贵与动感。却多了更多的知性与成熟。
“大哥。你怎么来?”等到围聚在郭守云面前的那些旅客全都散开了。郭东婷才快步走过来。她躲进大哥的伞下。先是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这才笑道。“我不是告诉你不用来接我了吗?瞧你淋的跟个落汤鸡似的。小心回头感冒。”
嘴里这么说着。小头还伸手在大哥衣服上到处打扫。为他弹落身上挂着的水珠。
“呵呵。这才半年多不见。咱们家小婷是真的懂事了。”握住妹妹地手腕。郭守云笑道。“我记的过去某些人可是每回都要我亲自过来迎接的。稍稍来晚一点。都要大小姐脾气。呵呵。如今好啦。看来以后我再也不用为你操心了。”
“人家这不是心疼你嘛。”翻翻白眼。东婷没好气的说道。
“好好好。知道心疼大哥了就好。”郭守云点点头。扭头对站在两步外的史蒂夫笑道。“过呢。你要真懂的心疼大哥。那就尽快把婚事办了。现在你二哥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我也就剩了你这么一个心事。所以啊哦。蒂夫。过来。好长时间没见了。你怎么也不知道过来叫声大哥啊?”
“大哥。”史蒂夫自从退出自己的家族之后。就一直呆在郭东婷的身边。这么多年了。两人之间的感情相处的很深。不过可惜的是。东婷地家族思想太浓重了。她是一个禁婚主义者。毫无疑问。这对于史蒂夫来说一个遗憾。但是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毕竟两人现在除了没有结婚之外。基本已经算是副其实的夫了。
“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们兄妹俩难的的相聚时光嘛。”撑着伞走过来。史蒂夫腆的笑道。
“哦。一段时间没。你这小子似乎什么都没变。就是这张嘴学滑了。”伸手在小伙子胸上了一圈。守云笑道。“行啦。雨下这么大。咱们便在这淋着说话了。走。直升机就在那边。咱们有什么话上了飞机再说。”
“哈。套用大哥你的一句话。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变的这么奢侈了?”东婷看了一眼不远处停落着的三驾直升机。笑眯眯的说道。“从机场到你的别墅区。总共不过是二十几分钟的路程。用的着准备这家伙吗?现在的国际油价可很不稳定。听说了。没准年底的时候方面就会有新的减产决议通过。最重要是。现在伊朗与伊拉克的态度暧昧。就我的到的消息。近两个月份。伊朗似乎突然变的慷慨起来。他们通过库尔德人的实际控制区。巴格达提供了过三十亿美元的援助物资。从而打消伊拉克对石换食品方案的依赖。所以呢。万龙从月前已经开始进入国际石油期货市场。连续吃进了四十亿美元的十一期多单。按照史蒂夫的说法。到十一月份。国际油价至少会在现有基础上拉高七至九个分点。嗯。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哥可是应该勒紧腰带过日子。这油能省就省点啊。咯”
“臭丫头。现在竟然学会调侃起大哥来了。你也不想想。大哥手底下做着什么生意。国际油价涨到什么程度。我似乎都少不了油用吧?”郭守云愕然。随失笑道。“不过你们做出的这个投机战略决定很不错。嗯四十亿美元的十一月期我算算。大概可以圈到六七亿的样子吧。多了可能就点困难了。竟你们的预估太高了。”
“预估太高了?”郭东婷挽着大哥的胳膊。一边朝直升机的方向走。一边皱眉说道。“你是说对国际价的提升幅度计过高了?这不太可能吧?我们可是经过周密核算的。你想想看。朗此次做了大手笔的生意。三十亿的济援助。还是支付给了过去的夙敌。如果捞不回相应的成本。他们怎么可能做这种赔钱的生意?再者。目前华盛顿对中东的政策”
“呵呵。东婷啊。你看看你。这才跟大哥见了面。就谈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你”史蒂夫在旁边跟着。忍不住插口说道。作为一个出身美国政治世家的人。他对某些方面的政治问题嗅觉更敏一些。虽然说此次德黑兰方面做出的举动很出乎常理。各方面也没有的到更进一步的情报。但是通过郭守云刚才这一番话。史蒂夫就察觉出了一点问题。很明显。此次两伊间的勾连。少不了莫斯科方面的暗中操纵。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守云才能将未来国际油价的变动幅度推算的相对准确。至于说万龙基金那边的计算双方的可信度根本没比。
“大哥又不是外人。不等史蒂夫把话说完。东婷便不以为然的抢着说道。“再说啦。咱们这次过来。原本就是为了谈生意的。现在有一个天大的便宜摆在面。我不去沾一点岂不是太吃亏了?”
训斥完了自己的情人。东婷又摇晃着大哥的胳膊。道:“大哥。我说的没错吧?”
“你这丫头。刚才还说你成熟了。这一转眼”郭守云笑道。“不过呢。你说的这话也没反正这个便宜不是沾我的。我一会儿索性就给你全面的分析一下。”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直升机停落的地方。郭守云挥手示意大家登机。他则是跟在妹妹身侧最后一个钻进机舱的。
在郭守云的众多子中。郭东婷最亲的一个就是大丫头。对于她来说。这个眼睛里透着精明的小丫头。俨然就是自己的接班人。她曾经想过很多次。要让大哥把个女儿过继给自己。只不过碍于莎娜丽娃的存在。她一直没好意思开。
钻进机舱之后。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蜷缩在机舱椅背内浑身湿漉漉如同落汤鸡一般的“丫头”。这位做姑姑的一时间母爱之心迸。也顾不上跟郭守云谈什么生意的问题了。一把搂过可怜兮兮的小丫头。就是好一番的怜惜。当然啦。期也少不了对狠心的大哥好一通埋怨。
就在这份喧闹中。直升机的马达声响起。急旋的螺旋桨扇动着狂卷的气流。顶着漫天的暴雨破空而去。
第九零七章 OPE
大哥,感觉好点了吗?”怀里抱着瞪大了眼睛的小婷坐在大哥的地面,轻声说道。(专业提供电子书下载经过特殊改装的直升机机舱内还算是安静,只不过颠簸的还是那么厉害,共青城工程设计院毕竟不是万能的上帝,他们能将郭守云的座机改进到这个程度,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呵呵,好多了,”揉搓着酸涩的眼角,郭守云笑了笑,看着手上那个精制的药瓶,说道,“这是什么东西?感觉用着还不错,见效很快,嗯,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第一次在飞机上感觉这么轻松。”
“大哥,这是安托洛普素,算是一种镇静剂吧,专门针对晕机的,”史蒂夫知道这位大哥不懂英文,因此解释道,“这是新药,只不过造价昂贵,没有投入量产,你要是用着有效的话,以后让他们定期送过来。”
“算啦,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我就是个土豹子,本来坐飞机的时候也不多。”郭守云摇摇头,说道。
“大哥,咱们这是去哪儿?”看到大哥缓过劲来了,东婷这才提出自己的疑问。其实她早就现了,直升机在机场起飞之后,并没有进入哈巴罗夫斯克市区,而是直接飞向了东郊,看样子,是在朝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方向走。
“咱们去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度假区,”郭守云朝窗外看了一眼,说道,“你也知道,这段时间联邦这边刚刚大选结束,大哥现在也是个大忙人了,可以肯定地是,如果咱们不躲远一点的话,今后这两天,我可能都抽不出时间来跟你说说话,所以啊,我早就想好了,等你一过来,咱们就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小住两天,大哥也来一个偷得浮生几日闲,呵呵,好好的休一个假再说。”
“太好啦!”东婷一拍手,笑道,“说真的,相对于哈巴罗夫斯克来说,我更喜欢符拉迪沃斯托克,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海,如果可能的话,我每年都想到你的符拉迪沃斯托克住上一两个月,可惜地是,现在二哥的工作也忙了,不然的话,咱们兄妹三个聚在一起,每天黄昏的时候去海边挖蟹,那”
说到这儿,东婷突然停了下来,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默良久之后,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我我听人说,你跟二哥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
“我和守成之间有误会?”郭守云一愣,愕然道,“你听谁说的?”
“很多人都这么说,”东婷似乎不想透露自己的消息来源,她说道,“说里尔克先生的死,与二哥有着莫大的关系,你把他调去纽约,明里是给了他更大的权力,可实际上,那等于是变相的配,最重要的是,二哥在纽约那边也算不上大权在握,有很多事情还是有那个什么菲尔娜出面做主的”
“胡说八道!”不等小妹把话说完。郭守云便听不下去了。他正色道。“小婷。这些话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地。而且在这件事上。我也不想跟你解释什么。不过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你地大哥始终都是当初那个大哥。你二哥也始终是当初那个二哥。你两位哥哥之间出现矛盾。那是很多人盼着但是却永远也不会出现地局面。
过去有人在你面前说这种话也就罢了。从今以后。不管是谁。再挑唆这方面地话题。你不用过多地考虑。把他直接扔到海里去就成了。至于说菲尔娜她地问题我不想过问。你二哥地脾气你应该清楚。菲尔娜从前就与他有一些不清不楚地地方。而在老爷子过去之后。你二哥便一直对她怀着一份愧疚。所以说。纽约那边地事情。你二哥是能放手地地方就放手了。这里面不存在谁主谁次地问题。”
“大哥。如果是这样地话。那你地决策是不是有点草率了?”东婷怔忡片刻。犹豫道。“我与那个菲尔娜见过两次面。她给我地感觉怎么说呢。至少与里尔克先生截然不同。老爷子地性情里有地更多地是恬淡。是平常心。而菲尔娜。她。她可不是个耐得住寂寞地女人。纽约那边地摊子铺地那么大。郭家几十亿投资项目都扔在那儿。如果这个女人”
“呵呵。小婷啊。看得出来。有些事情你现在还是看不开啊。”郭守云淡然一笑。插口说道。“郭家。嗯。这个说法让人感觉很亲切。不过呢。你也应该知道。对于咱们郭家来说。现在钱已经不是什么太重要地东西了。其实对我来说。纽约那边地
到底只是一支安托洛普素。只不过呢。我地这种安托晕机没有任何疗效。它只能医治某些人抑或是某些势力地疑心病。换句话说。它只不过是一个‘人质’。看上去华而不实且没有生命地人质。可以肯定地是。在过去这么多年里。这个人质地存在。对咱们郭家地展起到了至关重要地作用。如果没有它。大哥能不能走到今天都要另说。但是呢。现在大哥已经做好准备了。这个人质地生死去留。对咱们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大哥。你地意思是说”东婷有些明白了。她迟疑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而且也知道它的意思是什么,只不过呢,呵呵,小婷啊,要想真正领悟到这句话中所蕴存的真髓,你还得自己多多的去体验。”郭守云摇摇头,笑道。
“大哥,”史蒂夫在旁边听了好久,他在这时候插进来问道,“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来推断,这次两伊之间,尤其是内部出现的矛盾分歧,是不是也是一种预兆?”
“呵呵,这让我怎么回答你呢?”郭守云笑道,“如果你是用一个美国人的身份来问我,我只能送你一句话:无可奉告,如果你是用我妹夫的身份来问这个问题呢,我倒是可以为你简单的解说一下。”
“大哥,其实我的血统里,并没有所谓的美国元素,更准确的说,我是法裔,当然,如果从我母亲那一面算的话,我应该算是西班牙人。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这两中哪一个准确,我都是深爱着东婷的,这一点,上帝可以为我证明。”史蒂夫正色道。
“我只是问了一个问题,你怎么把上帝都抬出来了?”郭守云失笑道。
“大哥”东婷在一边嗔怪道。
“好啦,好啦,我说了,”郭守云笑道,“其实呢,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东婷的万龙基金在油价将涨的问题上推算的很准,就我所知,目前在的十一个成员国内,德黑兰方面已经拉拢到了过半数的支持,在这其中包括阿尔及利亚、利比亚、伊拉克、尼日利亚、委内瑞拉以及刚刚走出政局动荡的印度尼西亚。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这些的成员国,将在opec大会上提出新一轮的减产决策,而他们提出的减产目标,有可能在高达百分之十一点三至百分之十一点九。毫无疑问,产油国集团这一庞大的减产计划,将对国际油价产生直接的冲击,只不过呢,德黑兰的减产目标不太可能实现,他们虚张声势的面大,说白了,他们是要给欧盟以及美国方面制造能源压力。按照我得到的消息,德黑兰集团这次实际的减产目标,应该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七之间,可以肯定的是,这已经他们的最上限了,如果过这个预期,各产油国自身的经济也将遭到沉重的打击,这种结果是他们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史蒂夫点点头,他也知道,在国际关系的问题上,处处都充满了讹诈,咋一看上去,似乎每个人都很牛,就好像上帝老大他就是老二一样,可实际上呢,每个人在骨子里都怕把事情搞大,或许用打肿脸充胖子来形容这种现象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可是,大哥真正掌握言权的,应该还是”东婷想了想,疑问道。
真正掌握言权的永远不是那几个产油国,”郭守云似乎知道小妹打算问什么,他抢着说道,“说到底,他们都只是工具罢了,而在现阶段呢,大部分有能力操控这件工具的势力方,都希望减产,比如说北京,他们需要一场能源危机的出现,为本国石油投资转向非洲寻求更好的借口,同时呢,也需要这样一场能源危机来转移国际视线。比如说莫斯科,我们的立场不用说了,至少莫斯科现在有些人已经把眼睛都等红了,如果可能的话,他们更希望在中东进行一场战争,而不是小打小闹的弄一个石油减产。再比如说华盛顿,呵呵,德黑兰搞到现在,为什么始终看不到华盛顿站出来干预?其实理由很简单,白宫的那些决策也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至于说欧盟嘛,他们现在没得选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个月月初,欧盟各国的能源部长就会动起来了。”
第九零八章 联邦国有化
守云这番话有点不尽不实,要知道,这段时间两改进,尤其是德黑兰对巴格达那一大批经济援助,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莫斯科在背后起动作用,而在这其中,郭守云本人所充当的角色至关重要
现在要说到对国际关系的把握,尤其是中美俄欧盟这四大势力之间的利益交戈,郭守云的心里可谓是清楚的很,因此呢,按照他测,此刻两伊关系的走近以及opec部分产油国致力于原油减产的决定,在一定程度上是符合华盛顿利益毕竟相对于美国人来欧盟对中东地区的石油依赖性更高,在这种情况下的原油减产计划以及国际油价升,将在一定程度上对欧盟地区的经济展产生很大的牵绊作用。
重要的一点,在科索沃战争结束之后,华盛顿的国际战略已经生了很大的转变,他们一手继续打压俄罗斯的兴起,一手压制欧盟的经济展,一脚踩着中东,一脚还打算时不时的踢两下中国,面对这一情况,华盛顿的对外精力也就被极为有效的分散了,郭守云要与华盛顿分道扬镳,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他要将外交的侧重点引向北京,那么他就怕来自美国方面的报复吗?说实在他现在还真是不太担心,毕竟作为一个有着前世记忆的人,他非常清楚美国人最大的麻烦已经出现了,那位坐拥上亿美元身价,却以屠戮美国人为己任的拉登大叔,自从三年前被苏丹政府驱逐之后,已经变得肆无忌惮。年前,他先是策划了肯尼亚与坦桑尼亚的美国大使馆爆炸案,紧接着又袭击了美军的科尔号驱逐舰,从而给美国政府方面制造了大量地麻烦。当然,对于华盛顿来这些事情似乎还不是最致命地,郭守云通过自己的情报网络了解到,“大叔”一手创办的“卡伊达”地下网络,现在已经具备了很实力,同时呢,按照前世的记忆,纽约地世贸大厦似乎也进了寿终正寝的倒计时,只要再坚持一年,华盛顿将会深陷于反恐战争的泥潭,为了应对来自方方面面的危机,华盛顿到那个时候更需要的是盟友,而不是所谓的敌人
“大哥,”仔细的回味了一番大哥的言辞,东婷可谓是获益良多,对她来在加拿大充任国会议员的日子并不好过主要的一点在于,她本身地政治嗅觉并不是很灵敏真如果不是有庞大的财力支持,保守党内那些老油条未必会买她这么一个黄毛丫头的帐。最重要的是,在现阶段,保守党有意要同加拿大的另一个反对党“加拿大联盟”协商合并,东婷能不能在两党合并的过程中,谋求到更多的政治利益,就要看她这一阶段有没有什么精彩的表现了。
那么话说回来,对于一个政治嗅觉不是很灵敏的女人来她要怎么样才能拿到自己地政治积分?在这个问题上,史蒂夫为她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到俄罗斯来寻求郭守云的帮助。换句话就像东婷自己所那样,她这次来远东是为了“谈生意”的——的确,她就是来谈生意地。而在谈生意的同时,能够开拓一下自己地国际政治视野,那自然也是好事一件了。
“怎么?还想让我给你详细一些?”看到妹妹喊了自己一声之后,脸上就露出了犹犹豫豫地表情,郭守云禁不住感觉有些好笑,他轻声问道,“小婷啊,你要知道,这种事情是很敏感的。大哥现在已经不是单纯地商人了,而是俄罗斯联邦远东共和国的政治参与,在这种情况下,类似这些敏感的话题,我不能与你太多不能太透彻,否则的话,我这就算是泄露国家机密,算是叛国了,呵呵”
“看看吧,大哥过去就是出了名气,现在身份不同了,就连吝啬都有了堂而皇之的借口,”东婷微微一愣,随即对史蒂夫说笑道。
史蒂夫笑而不语,他自然不会认为郭守云真像东婷那般吝啬,不说别就单单是东婷在加拿大创业时的那笔巨资,恐怕就不是一个吝啬的大哥舍得拿出来句毫不夸张的话,现如今想与这位“吝啬大哥”攀上关系的人,估计能够从莫斯科排队排到华盛顿。
与史蒂夫的想法不同,对眼前这位小妹,郭守云的心里的确怀有一份愧疚,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过于吝啬了,当年一竿子将小妹打到了加拿大,从那之后,她在那边的所作
自己基本上就很少过问轻一点,他这叫做放重一点呢,这或许就是任她自生自灭了。小丫头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郭守云认为自己真的没帮上什么忙,当然,金钱的因素除外,可在郭家兄妹的眼里,现在金钱还能得上什么?
“大哥。”东婷显然不知道身边两个男人在转什么心事。她将趴在自己怀里睡着地“大丫头”轻轻放在座椅内。这才起身坐到大哥地身边。轻声说道。“你地难处我也知道。所以呢。那些可能为你带来麻烦地事情。我不会让你插手地。不过呢。这一次我回来。地确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出面帮忙。这件事很重要。它可以说是关系到了我将来在加拿大地展问题。”
“是在加拿大政坛地展问题吧?”郭守云笑了笑。伸手在妹妹地鼻子上轻轻一刮。说道。“说吧。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大哥能够帮地上忙地。我就肯定让你如愿以偿。”
“大哥。这可是你说地。不许反悔。”东婷笑道。
“你看看你。大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郭守云哑然失笑。
“那好。我就直说了。”东婷也不客气。她直接说道。“我听说。这段时间莫斯科地政治势力整合已经走到了尾声。而一周前在联邦大选中获得完胜地久加诺夫。已经公开宣布要将包括各种资源开、出口等与国家资源相关地产业。重新纳入联邦国有化地体系”
“公开宣布?”郭守云插口笑道。“这可有趣了。一周前我就在莫斯科。而且现在弗拉基米尔他们负责着根纳季地对外宣传工作。他在公开场合下宣布过什么。我似乎没有理由不知道吧?”
“哎呀,大哥,你又跟我扯东扯西”东婷嗔怪道,“反正久加诺夫就是有这个打算,你管他是公开宣布还是道听途说。”
“呵呵,看来加拿大那边的情报工作做的也很不错嘛,”郭守云笑道,“不错,根纳季是有这个打算,而且这项计划,也得到了联邦各方政治力量的支持,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机密,我想再过上半个月,相关方面闻就应该布出去了。知道大哥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么忙吗?不妨告诉你,大哥现在都需要筹钱,联邦央行现在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收回那些被跨国财团控制的相关股权,我们这些冤大头必须出面给莫斯科凑,所以你要是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大哥要钱的话,大哥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瞧瞧你那小气劲,谁说跟你要钱了,”东婷翻翻白眼,没好气道,“而且啊,我现在不仅不会跟你要钱,还准备给你送钱,准确是给莫斯科送钱。”
“哦,有这种好事?”郭守云淡然笑道,“不过我看还是算了,你龙现在虽然财大气粗,但一次拿出几十亿来填这个黑窟窿,恐怕也会让它元气大伤。嗯,如果你是打算投资的话,那更没有必要了,莫斯科的大部分决策,大哥虽然无法做到一手拍板,但在远东嘛,我话还是有些分量联邦的国有资源新一轮国有化,只不过是将主要的股权收归国有,然后再以租赁的形势,转交给立场上倾向于莫斯科的联邦财团经营。远东这边呢,因为形势比较特殊,所以国有化之后的竞标式转租过程就省略掉了,所以你要是想搞能源投资的话,尽管来远东吧,我给你最大的便利条件。”
郭守云这话有些含糊其辞,按照此前久加诺夫与寡头集团所达成的协议,联邦凡属于国有资源的项目,将会在未来一年时间内实行全盘的国有化改造,其具体过程为:联邦央行以及自然资源国立委员会、联邦国家康采恩实业集团等机构,出资回收原本在私有化过程中被“全盘私有”的石油、钢铁、森林、有色金属等等自然资源的开经营权,而在完成了这一个主权回收的过程之后,联邦方面会再次以竞标转租的方式,将这些开经营权以股份的形式,优先租赁给联邦法人掌握的实业集团。
在完成了这第二步之后,但凡是国有资源开项目中,联邦国有股份都将占据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同时呢,那些竞租的私人企业集团,只能掌握这些国有资源开项目的经营权,却不能掌握所有权。
今天一明天补上。)
第九零九章 反思
像前面说的,在这个世界的种种规律里,存在着一种玩意,从十年前苏联解体、民主激进派掌握国家政权之后,包括叶利钦在内的新任联邦统治,为了稳固自身的政治地位,在经济层面上向大资本所有做了一切可以做出甚至是原本不可以做出的妥协,同时,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打造一个拥护己方国策的利益集团,也就是所谓中产阶级集团,俄罗斯联邦采用了根本不符合联邦现实国情的所谓休克疗法,说白了,他们就是通过出卖国家的公共利益来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其最基本的表征就是全盘的、无差别的私有化。***更新最新小说章节*
作为休克疗法最笃诚的拥护,年轻的盖达尔当初也许仅仅是为了逢迎克里姆林宫的喜好,抑或他是真的想要带领俄罗斯联邦走出经济困境,但不管怎么说,他在推行这个休克疗法的时候,显然走错了路子。按照他的私有化规划,联邦走了三步棋:第一,放开物价;第二、财政、税制以及金融改革;第三、大规模的推动私有化进程。
以郭守云为例,看看盖达尔的私有化三步棋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先,物价的放开,令原本就面临基本消费品以及各项物资严重匮乏的联邦,在极短时间内就出现了物价暴涨的局面,而在这个过程中,哪类人最容易获得庞大的商业利润?毫无疑问,就是与郭守云一样的走私贩最容易获利。历史的事实同样也是如此,回看一看,郭守云兄妹从哈尔滨进入远东的布拉戈维申斯克,他们做的第一笔生意就是走私,而且是走私的烟酒之类地联邦紧俏商品。当时联邦的大环境,是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改革打乱了苏联军政两方的思想体系,以贪污**为主要内容的思潮,正在整个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四处蔓延,而远东的那些军方将领,正在着手为他们自己那点权力寻求“租赁方”,以走私为业的郭守云,显然就是他们最好地合作伙伴。就这样,在一个权力寻租的完成之后,郭守云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巨大保护伞,他不仅动用自己的资本去走私,而且开始从远东央行的手里贷款做走私。无独有偶的是,隔着一条江界,当时中国也正处在改革开放最为懵懂也是最为关键的时期,体制上的欠缺与法制框架上存在的漏洞,催生了一大批类似孙红羽那样的特殊人物,她们这种人本身具备官方背景,手腕灵活且强大无比,因为能够拿到更多地“政府批条”,这种人就成为了走私货源的最佳提供。于是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郭守云一方面在挖苏联的“社会主义墙角”,一方面又在钻中国地经济改革体制空裆,而这两个国家,一个是生活必需品极度短缺,但是重工业产品以及相关的自然资源长期滞销,另一个呢,则是生活必需品市场庞大,以至于在一定程度上出现了浪费地局面,同时呢,重工业产品需求市场广泛。两相结合,无疑就为郭守云的牟利提供了最大的活动空间,从而促成了他的资本疯狂积累,毫不客气的说,在那一段时间,他的个人资产是以几何倍数在增长地这夸张吗?真的并不夸张,九十年代初中俄贸易中倒爷地口号是:一周赚它五百万,而这种倒爷,还仅仅是那种提着纤维袋、拖家带口去老毛子地盘上“打秋风”的小角色,而郭守云是怎么他在中俄两方的境内都有庞大地贸易车队,仅仅是公开的走私商路就有三条,克格勃远东局、内务部远东局、远东军区联合起来为他的走私活动保驾护航,远东大大小小的军需储备库成了他囤积走私物资的仓库,他的走私车队经过联邦关卡不仅不用检查,边检部队还得为他们提供最佳的便利,甚至还要给车队提供安全护送之类的服务白了,郭守云并不是一个人在做走私贸易,他背后站着的是一整套国家机器,这一个利益集团联合在一起,仅仅用了一年多时间,就将远东近千万人的毕生积蓄压榨一空,那时候的郭氏集团,实际上就等于是垄断了整个远东的消费品市场,简简单单的一包香烟,郭氏集团定价到六十五卢布一包,市场上就绝对不会出现六十四点九卢布一包的情况,类似这样的生意聚敛财富的度有多快,这似乎很难测算了。
好啦,经过一年的走私贸易以及权钱交易,郭守云积累了足够的资本,同时呢,也将远东的整个权力层纳入了自己的关系网络
是在这个时候,盖达尔的第二项改革措施到来了,财推行,令远东包括军方、政府部门在内的大批机构,出现了长时间的经费困难,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维系自己的生存,最重要的是保障自己的权力,那些方方面面的权力人物,就不得不进一步向郭氏集团这个大财阀靠拢,他们在获得大笔资金援助的同时,也卖掉了自己手上的更多权力;税制改革,对于郭氏集团来说,在权力网的庇佑之下,联邦的高税收政策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可与此同时呢,远东那些工矿企业、实业集团却遭受了灭顶之灾,为了逃避责任,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后半生打算,一大批国有企业的负责人,开始同郭氏集团相勾结,将他们手上掌握的国家资材,廉价销售,甚至是白白奉送给了郭守云;当然,在这第二阶段的改革过程中,对郭守云影响最大的,还是金融体制的改革,如果说走私贸易令郭氏集团的资产得以呈几何倍数增长的话,那么远东商业银行的建立,尤其是在苏联四大国有银行被停止运营之后,郭氏集团资产的增长幅度,就不能用任何言语来形容了,一个总资产不过几百万卢布的空壳子银行,却直接掌握了远东近千万人的毕生储蓄款,这其中所蕴含的利润,只能用恐怖这两个字来形容。
在经历了物价放开与税制、金融改革的风波之后,联邦在市场环境与金融体制内混乱不堪,通货膨胀的危机迫在眉睫,而一旦通胀的情况出现,卢布的贬值也就势不可免,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盖达尔迫不及待的开始推行私有制改革,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联邦的央行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卢布货币的控制,各大财团组建起来的商业银行,已经掏空了前苏联的大部分财产,这些金融寡头们甚至不用联合起来,单凭一方之力就能轻而易举的将联邦央行整个击垮,至于说促成卢布的贬值,那对他们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这个时侯似乎有一个问题出现了,寡头集团控制了联邦的经济命脉尤其是金融渠道,对联邦的私有化改革有什么影响力呢?打个比方:联邦就像是一片沙漠,而被私有化的国有企业,则是沙漠中唯一的一片湖泊,作为生存在这片沙漠中的居民,联邦民众过去只能定期享受到湖泊中的一瓢清水,他们喝不痛快但也渴不死。现在呢,联邦政府方面为了实行私有化,将这个湖泊彻底放开了,他们宣布,任何人只要有器皿,就可以到这片互利去抢水喝,不过可惜的是,经过前一阶段的改革,沙漠里的居民已经把全部可以盛水的器皿都当掉了,现在能够为他们提供器皿的不是联邦政府,而是那些对这片湖泊虎视眈眈的寡头们。于是呢,水资源的分配权,说到底还是落在了这些寡头们的手里,他们颇为慷慨的将一把把漏勺分给沙漠里的居民,而自己呢,却开着罐车疯狂的在湖边汲取水分。说真的,如果这个分水的过程能够延续的时间更长的话,那些沙漠中的居民或许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但可惜的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公无私,联邦政府明文规定,湖泊里的水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分干净,一滴也不剩,于是乎,那些有水车的人,自然是能够储备更多的水资源,至于那些只有漏勺的可怜虫,他们的命运相当悲惨了。
就这样,在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寡头集团蓄积了足够的水资源,湖泊里的水也彻底被分干净了,联邦政府的手里,除了那些权力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让渡出来的东西了,恰恰也是在这个时候,受到愚弄的沙漠居民,终于现自己手中的漏勺根本存不住半滴水,随时都可能被渴死的局面,令他们极度愤怒。漏勺虽然盛不了水,可它好歹还是个物件,买了多少还值两钱,因此呢,感觉醍醐灌顶般的居民们,并不仇视那些分给他们漏勺的寡头,而是仇视没有给他们创造任何实惠的联邦政府,在这种愤怒情绪的促使下,他们要讨个说法,要清算一下旧账,要将联邦政府内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赶下台。
毫无疑问,他们的这种情绪恰好满足了寡头们的需要,这些人讲目光从那块干裂的湖底移开,瞄准了联邦政府手中所掌握的那点权力寡头集团旨在夺取国家权力的最后一场战争,终于爆了。
第九一零章 财富的主动性
在寡头集团向联邦政府起权力争斗战的时候,另在悄无声息中迅的崛起,而这一波势力,就是从当初苏联布尔什维克党政治精英中脱胎出来的左翼反对派,对于这些人来说,当初被瓜分的那一片湖泊,原本应该是属于他们管理的,虽然说其中的水资源在名义上属于全体沙漠人居民所有,可毕竟他们掌握着分配权,同时呢,也享受着更多的特权。/那时候,他们不仅每天能够喝到足够的清水,甚至还能隔三差五的洗个澡,更有甚,他们洗澡水、洗脸水以及洗脚水如果以“社会福利”的名头分给居民们,还能为他们赢得崇高的美名。
但是,自从这个私有化改革施行以来,他们的这份特权就没有了,其中的绝大部分好处,都被那些寡头夺走了过去的美好时光令他们怀念,而基于这种怀念,另一种愤怒的情绪也在扩展蔓延,因此呢,对现在的联邦政府,他们同样极度不满,毕竟那些家伙所掌握的权力,原本应该是属于他们的。
就这样,在过去若干年的时间里,左翼反对派一方面敌视寡头集团的存在,一方面又仇视夺走权力的联邦政府,这三方势力纠缠在一起,打得是不亦乐乎,难分高下。
最后,随着郭守云强势进入莫斯科,寡头集团在这一场政治斗争中占据了绝对上风,联邦政府所掌握的权力,被几位寡头瓜分殆尽,与此同时呢,为了避免受到来自民众的反对,他们又不好意思自己出面把握这个大权,于是经过一番思考,精明的寡头们想到了一直以来反对私有化改革地左翼反对派,且不管这些家伙夺权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他们的政治主张,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能够满足民众需求的。就这样,寡头集团与左翼反对派之间的媾和开始了:寡头们许诺,他们不仅可以让左翼反对派重新掌握国家权力,同时呢,还能保证他们的用“水”充足,过去,他们每天在喝饱之余,“洗澡水”都得偷偷摸摸地用,而且洗澡还不能洗的太频繁,或三天洗一次,或五天洗一次的。而现在呢,只要左翼反对派能够保障寡头集团地既得利益,那么他们就能每天洗上澡,而且不用担心出任何问题。
毫无疑问,作为曾经布尔什维克党内的经济精英,寡头集团内的人们最擅长做交易,他们做出的承诺,令左翼反对派感觉无法拒绝,也没有理由去拒绝,过去的权力恢复了,自己的特权也能由原来的“灰色”变成民主体制下地“纯白”,最重要的是,寡头们似乎还很慷慨,他们愿意拿出一部分清水来做“福利”,以便为掌权后的左翼反对派谋求一个好名声。完美,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而完美的东西往往就是人们所无法拒绝的,就在这种情况下,左翼反对派与寡头集团的联合是一不可收拾,至于说这次的联邦国有化,也是在这种联合的基础上出台地政策,具体来讲,它就属于左翼反对派在保证寡头集团利益的前提下,后拿出一部分清水做福利的过程。同时,从国际角度来看,这又是左翼反对派掌权之后,排斥国外势力在联邦继续存在的一大手段。
按照久加诺夫此前与五巨头之间所达成的协议,此次对国有资源地国有化改造,需要严守几个条款,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联邦范围内,分区域地建立若干个康采恩集团,拿远东来说,原本属于郭氏集团所控制的石油开采区、石油工业集团将会合并为远东石油、天然气康采恩集团,该集团成立之后,联邦央行将向郭氏集团支付七十亿美元地资金,以补偿其在商业上的巨大损失。反过来呢,郭氏集团将再次向联邦自然资源管理委员会提出申请,以二十亿美元地资金,购买该集团百分之四十五的五十年期经营许可权。自协议生效之日起,后五十年中,远东石油、天然气康采恩集团将由郭氏集团负责经营,郭守云出任集团总裁,联邦政府为集团的唯一合法法人。另外,在寻租合同签订之后,联邦将会专门设立一个针对该集团的退休金以及福利金保障计划,以此保障该集团退休工人的最基本福利。
当然啦,这些东西都只是表面上做给人们看的,而在一切烟雾的背后,远东石油、天然气康采恩集团的股权,仍旧完全属于郭氏集团,联邦央行开出的七十亿美元补偿金,自然也落不到郭守云的口袋里,
将会通过远商行的渠道,纳入联邦新一届政府的口要在两年内扭转联邦财政赤字的困境,这一笔数额惊人的亏空从哪里捞钱?毫不客气的说,这七十亿就是用来填补亏空的暗金。至于说联邦设立的退休金保障计划,这里面的钱从哪里来?很明显,郭氏集团用来反购股份的二十亿资金,就是这一项目的启动金。
政客与投机联手搞出来的骗局,那绝对是天衣无缝的,至少对于那些苦哈哈的普通老百姓来说,他们根本无法从中揣摩到任何漏洞,联邦的国有资产从大规模的私有化开始,被少数人篡夺一空,只分得“一把漏勺”的联邦民众,自然无法对这样的结果感觉满意。现在好了,掌管克里姆林宫长达十年的民主激进派颓败了,继之而起的是主张实行国有化的左翼反对派,而在这一政治群体登台之处,就彰显出他们与大资本实力之间无可调和的根本性矛盾,掌握着国家经济命脉的联邦寡头集团,都不得不将吞下去的蛋糕重新“吐”出来——联邦人对即将登上总统宝座的久加诺夫真是给予了厚望,他们在经过了十年的苦难之中,终于嗅到了一丝黎明的曙光,但可惜的是,还是原来说过的那句话,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政治改革,都不可能为占人口绝大对数的普通人带来真正的实惠,毕竟绝大多数就意味着平凡,而平凡就应该遵守平凡的本分。
郭守云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让东婷尤其是史蒂夫察觉到了一丝不太寻常的气息,其实他们之前得到的情报很片面,加拿大驻莫斯科大使馆递送的消息,仅仅是说久加诺夫所领导的左翼反对派目前正在策划新一轮的“共产逆潮”,而一旦这股逆潮成型,俄罗斯国内的经济模式将在很大程度上出现变更。除了这些之外,东婷与史蒂夫所知道的东西,就大都是保守党内所推测出来的了。
原本按照东婷的意思,她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为加拿大的一部分跨国财团,争取到一份投资俄罗斯的新机遇,要知道,无论是进步保守党也好,加拿大联盟也罢,他们所代表的阶层利益,都是属于大资本家的范畴,他们推崇所谓的贸易与投资环境自由化,而在过去相当长的时间里,加拿大政府方面因为对外政策的相对保守,并没有能够在前苏联解体这块大蛋糕上,占有多少令人瞩目的份额,故此,当莫斯科的消息传来之后,加拿大的部分财团跃跃欲试,东婷相当于是他们所推选出来的一个代表。
东婷一开始想的有些简单,她认为莫斯科既然要搞国有化,随后呢,又要将国有化的产权对外租赁,那么凭借着加拿大财团的经济实力以及背后所存在的特殊关系,此次俄罗斯之行她即便是不能做到大有斩获,至少也可以落一个名利双收的结果,但是现而今,大哥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俄罗斯的国情与加拿大是截然不同的,莫斯科的所谓国有化改革,现在已经注定搞不彻底了,就凭大哥在莫斯科的这份影响力,克里姆林宫也别想把国有化的事情办好。
“怎么啦东婷?”看到妹妹在听了自己的建议之后沉默不语,郭守云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他微一皱眉,随后笑道,“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呵呵,对大哥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东婷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
“这样啊.”听小妹把她的想法阐述出来,郭守云沉吟道,“这件事怎么说呢,不是不可以,毕竟联邦现在对外来投资也是带有一定依赖性的,这次根纳季整顿国有资源,一方面是为了从公众那里拿到一个印象分,另一方面呢,也是打算清算一下存在于联邦内部的外来经济干预力量,从而争取夺得对外政策的更大主动性。从这些角度综合来看,你要想通过俄加经贸往来获取政治积分,并不是不具备可行性的。只不过呢,在这方面你下手不要太早,另外,那些有意向投资的加拿大跨国集团,也必须在政治上把握好方向,现在联邦局面初定,经济层面的东西还占据不了上风,相反,政治的因素倒是占了很大一部分,所以呢,你必须在这方面多下一点工夫。”
第九一一章 中俄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想法可行?”东婷面色一喜不及待的追问道。
“当然可行,”郭守云笑道,“既然是我郭守云的妹妹,那在联邦这块地上,还有什么想法是不可行的?这样吧,你回头在渥太华那边具体的统计一下,把涉猎到这一构想中的财团名单开列一份,然后呢,不要来找我了,直接去莫斯科找叶列娜,让她帮你打点一下,想办法把意向书递交到白宫,至于之后的事嘛,我就不用详细给你说了,相信到时候叶列娜会帮你办好的。”
“太好啦大哥,我爱死你了,”东婷欢呼一声,一把搂住郭守云的脖子,在他左半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胡闹,”抹了一把被唾沫沾湿的脸颊,郭守云看了一眼笑而不语的史蒂夫,又瞅了瞅手指肚上抹下来的口红,无奈的责怪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疯疯癫癫的,也不怕史蒂夫笑话。”
“他敢,”东婷使劲摇晃着大哥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别忘了,你可是我大哥,在你面前疯疯癫癫的,那轮得到别人来笑话?”
瞟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讪笑的史蒂夫,郭守云心下明白,自己这位小妹显然与守成截然相反,小丫头虽然看似单纯,但是在感情方面却把握的相当好,至少在男人的手里她是吃不了什么亏了。
“郭先生,咱们已经进入符拉迪沃斯托克上空,”就在兄妹两说笑间,机舱前侧的扩音喇叭里,传来导航员的声音,“空检站方面询问咱们的目的地。”
“咱们直接去海滨,”郭守云欠起身子,按了一下门侧的红色按钮,同时提高声音说道。
“好的先生,”扩音喇叭里传出一阵刺刺拉拉地噪音,而后在导航员做了简单的回复之后,再一次安静下来。
从哈巴罗夫斯克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乘坐直升机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可对于郭东婷来说,这一个多小时里,她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正是因为得到了郭守云的允诺,三个半月后,由加拿大十二家大型跨国财团组成的经贸团体,在总理克雷蒂安的带领下前往莫斯科,展开了为期五天地经贸访问,随后,双方签订了一系列的经贸合作项目,而正是凭借着这些项目,加拿大在俄罗斯的投资迅扩充,双方在能源开以及卫星通讯等领域内地合作展迅。与此同时呢,作为这一系列合作的牵线人,郭东婷在进步保守党内彻底站稳了脚跟,作为一名该党派出身的加拿大国会议员,她地背后不仅有自己的强大财力支持,同时,又获得了来自商业财团的鼎力扶植,相对于郭守云来说,她的政治前途显然更加地稳定、平和。
就在郭守云与小妹乘坐直升机飞抵符拉迪沃斯托克地时候。与远东阔别已久地北远集团总裁刘海涛。再一次登6哈巴罗夫斯克。毫无疑问。相对于天晴气爽地北京来说。远东这两天地天气实在是糟糕地很。尤其是对于刘海涛来说。这样地天气里。他就不得不更多地忍耐病痛地折磨—在“下放”地那几年时间里。他染上了很麻烦地风湿病。因此。每逢阴天下雨地日子。他地左侧肩周与左腿膝盖地部位就会疼痛难忍。过去年轻地时候。这种病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是在这几年里。一方面是工作地操劳。另一方面又是心情地郁卒。同时再加上岁数越来越大。他这种病痛也就显得愈严重了。
说真地。自从进入新年份以来。刘海涛地日子就很不好过。北京正面临着新一轮地权力交接。而恰逢这个端口上。南边又出了惊人地大案子。很不巧地是。在这个案子里。北远集团似乎也沾上了说不清道不明地干系。作为集团总裁。刘海涛在上个月被双规了一周。幸好地是。他本人和这件事没什么关联。虽然说在北远总裁地位置上坐了六七年之久。可刘海涛认为自己违心无愧。除了上面给规定地那些工资奖金之外。他是一分脏钱都没有沾过。一家四口人。虽然过地日子算不上清贫。可也绝对称不上是豪富。所以呢。他在自己地圈子里落下地名声很好。
但话说回来。北远总裁这个位置毕竟是太特殊了。一个作风清廉地人在这个位子上不一定坐地牢靠。对此。刘海涛也是心知肚明。年初有人向纪委方面举报他。这并不是说他地真地出了问题。而是有人要动他。要给他挪个地。原本呢。
认为自己这次虽然不至于惹上太大地麻烦。但要想身上地脏水洗干净。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地事。不过幸好地是。就在这个时候。郭氏集团来地一份加密电报把他给救了。很明显。这份电报是孙红羽过来地。其中地大概内容。就是说郭守云已经在莫斯科掌握了绝对地主动权。左翼以及倾左翼地联合政治集团在俄共领导人久加诺夫地带领下。同俄罗斯寡头集团达成妥协。久加诺夫出任联邦总统已成必然。中美、中俄、美俄之间地关系将出现重大调整。值此关键时刻。为将中俄之间地联合关系推向一个新地台阶。北京方面应充分重视北远以及郭氏在两国间所能起到地重要桥梁左右。做出有地放矢地最佳选择。
或许是因为有了当初孙红羽落马后所产生地那一次被动局面。这回北远没有在集团人事问题上做出任何调整。曾经与郭守云打过交道并且在一定程度上相处和睦地刘海涛。就成为了与郭氏集团重新恢复联系地最佳人选。而原本那些对他质疑地声音。也自然而然地在一瞬间消失一空。
此后不久。莫斯科方面传来地消息。证实了孙红羽那份加密电报地可信度。车臣战争打响。克里姆林宫让位。五巨头再次联手。久加诺夫在俄罗斯联邦新一届总统大选中获胜。最让北京感觉惊讶地是。郭守云这个曾经在国内毫无半点从政经验地人。竟然以绝对地民意支持度。当选为俄罗斯联邦远东共和国地第二任总统——作为一个华裔。他是真真正正地在俄罗斯联邦政坛上站稳了脚跟。
作为国家利益密切相关的两个相邻大国,北京一直都很关注莫斯科的政局走向,对于那些专门研究俄罗斯政治问题的专家来说,此次莫斯科的政权更迭来得实在是太快了,其变化度只能用让人眼花缭乱来形容,事先谁都没有想到,在俄罗斯联邦政坛上打拼十年之久的民主激进派竟然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在整个政权更迭的过程中,莫斯科既没有出现最常见的民众示威游行,也没有出现政治骚乱,甚至连点响动都没有,克里姆林宫的防火墙就被寡头集团攻克了。这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玄机,北京方面不得而知,但他们知道的一件事是,对于中国方面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机会,作为左翼的俄共领导人,久加诺夫素来对美国等西方国家存在敌意,同时呢,他对社会主义中国却很有好感,在这种情况下,真正操控俄罗斯联邦政局的寡头集团推举他上台执政,其潜在的用意,可能就是希望走中俄联合的外交路线,以此抵制北约东扩以及国际围堵等一系列压力。
随后,为了能够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测,北京方面通过驻莫斯科大使馆,先后进行了一系列的试探,最终,他们得到了一个良性的回馈,俄罗斯联邦外交部来的秘密照会显示,新一任总统在接任之后,将会率先出访独联体国家,而后,将在完成了对哈萨克斯坦的国事访问之后,由阿拉木图取道北京,对中国展开为期一周的友好访问。
在若干年之前,叶利钦正式出任俄罗斯联邦总统之后,其访问的第一站,同样也是独联体国家,继此之后,他选择的第二站则是华盛顿,毫无疑问,那时候俄罗斯联邦的外交侧重点在美国身上,而这一次呢,久加诺夫将北京作为国事访问的第二站,这就表明北京已经成为俄罗斯联邦国际关系中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
再之后,也就是一周前,郭氏集团的核心人物,一直以来负责处理该集团东南亚以及港澳台事务的负责人孙红羽秘密抵达北京,由此,北远与郭氏,莫斯科与北京之间的关系,掀开了全新的一页篇章——就在这一篇章内,孙红羽第一次提到了“莫斯科希望与北京建立包括科技、国防、能源、核工业、航空航天等领域内的密切合作”的说法,同时呢,这也是几个月后久加诺夫访华时所需要谈到的重大问题。
对于刘海涛来说,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多年了,只不过呢,过去由于北远与郭氏在很多问题上存在着利益的分歧,因此,双方的合作在孙红羽卸任之后,就基本上处在停滞的状况上,而现如今,转机已经到来,他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不能错过这一场好戏。
第九一二章 孙刘会
宁早在将近一个世纪之前就曾经针对中俄印三国,论述,“中俄印的展将决定世界的未来,”伟人之所以成为伟人,其目光之深邃、思想之悠远,自然不是一般人随能够比拟的,而此次莫斯科做出对外关系的战略调整,一方面是因为左翼政治力量的上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民主激进派过去所倡导的面向西方的“一边倒”外交政策已经走进了死胡同,俄罗斯在经历了十年的动荡之后,其外交空间巨幅缩小,莫斯科甚至在国际大家庭里感觉到了一种窒息。故此,早在年前的时候,普里马科夫就公开提出了俗称为“双头鹰”的外交政策,其建议莫斯科应该一方面对美国等西方国家采取相对强硬的外交政策,另一方面尽一切可能在东方寻求外交支撑点,毫不客气的说,这段时间莫斯科对外关系的战略的调整,基本上就是从普里马科夫的外交建议拓展而来的。
刘海涛此次出之前,北京有关方面的几位重要领导,都先后找他谈过话,按照他们的说法,现在的中俄关系已经到了很关键的时刻,在过去若干年的时间里,由于国内、国际等诸多方面的原因,中俄关系的展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落在了印俄关系的后面,以两国的核项目合作来说,印俄目前已经达成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而在这里面,就包括俄罗斯对印度核电站的援建项目,现在国际社会在这方面给与的关注度很高,通过这一合作项目,印度一方面获得了他们渴望已久的核相关技术,另一方面呢,又极大地扩张了自身的国际影响力,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再,在军事方面,印俄现在似乎有意向联合开“布拉莫斯”音巡航导弹相关技术,这充分表明了一点,那就是印俄双方在军事领域内的合作,也走在了北京地前面。
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北京所面临地国际大环境相当复杂,从国际安全的角度来考虑,中俄,乃至中俄以及中亚诸国的联合都必须尽快提上日程,最重要的是,现在展中俄关系大战略有着很好的机遇,先是俄罗斯左翼势力掌握了克里姆林宫,其次呢,则是在俄罗斯政坛扮演重要角色地寡头联合,一直以来都与北京有着密切的联系,尽管在过去地若干年时间里,这种联系曾经因为诸多的矛盾而一度中断,但有联系的故人毕竟要比毫无交往经验的陌路人好应付——必须抓住郭氏家族这一条线,这对中俄关系的大战略至关重要。
哈巴罗夫斯克的天气固然很讨厌,关节处地痛感也很强烈,可是这些并不能影响到刘海涛的好心情,他知道,这一次地北行,将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政治前途,而在这其中呢,郭守云地表态又占据着绝对的重要地位,如今回想起来,当年孙红羽所做地工作的确很不容易,至少在北远集团的展史上,这个女人应该享有一份特殊的荣耀,没有她也就没有今天的北远,当然,也就不会有一大批从北远获益的人群。可惜的是,这个女人的命运不太好,她是得其势而不得其时,话说如果郭守云的势力崛起再早几年,亦或说她孙红羽能在北远多呆上一段时间,那么这份功劳应该就是属于她的了,这是谁都夺不走的。可话说回来,刘海涛觉得自己所看重的东西,现如今的孙红羽未必就会看得上,人家虽然离开了北远,但现在却成了远东郭氏集团的核心成员之一,有权有势不说,还不用受那么的羁绊,更不用担心有什么人在背后给她掣肘,所以说啊,对于一个人来说,一福一祸在很多时候都是无法分清楚的
灰色的切诺基缓缓驶入俄方的边检站,陪同而来的秘书跳下车,拿着领事馆方面开具的手续,去检查站内办理过境手续。刘海涛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朝外张望,恰好看到一辆白色的集装箱卡车从站点上穿过,集装箱侧面上涂写的几个大字,令他心里产生一种异常温馨的感觉——“北远物流”,这是北远集团奔行在中俄国境上的物流车队。这个车队成立于九四年,其间,在北远与郭氏关系紧张的年份里,它的运营一直处在停顿状态,现如今,双方关系从重建到恢复再到迅升温,这个车队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就在刘海涛隔着车窗四处张望的时候,刚刚下去不久的秘书快步走了回来,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俄方的军人,其中两个背枪的应该是普通士兵,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则是边防军上尉军官
“刘海涛先生是吗?”上尉走到车边站定,他先是朝车内张望了一眼,而后微笑着朝刘海涛行了一个军礼,说道。
“不错,请问您”刘海涛疑惑的说道。
“是这样的,”上尉笑道,“半个小时前,我接到师指挥部的命令,雷曼耶夫上校命令我在这里迎候先生,他说郭夫人有交代,等您一过来就由我们负责送您去郭先生的住处,啊,郭夫人在那里等着您呢,她也是刚刚从中国赶回来的。”
“哦,那就劳烦您了。”刘海涛笑了笑,点头说道。
“刘先生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地。”上尉客套了一句。而后转过身。钻进了刚刚开过来地一辆嘎斯吉普车内。
上尉口中所说地“郭夫人”。自然就是指地孙红羽了。刘海涛明白。在远东这边。尤其是那些手里有点权力、同郭氏集团走得比较近地人。都或多或少地了解一些郭家内幕。而在这其中呢。郭守云身边地几个女人。便是种种话题里出现次数最为频繁地一项了。由于郭家地利益同远东权力层地利益密切相关。因此呢。那些权力持有。也对郭家那些女人地地位相当重视。这一点。在军方内部体现地尤为突出。在远东地军官阶层内。所有人称呼妮娜都只有两种方式。一个是妮娜将军。还有一个就是妮娜夫人。而这两种称呼都着重体现了妮娜本人地地位。至于说其他那几个女人呢。称呼就不太一样了。要嘛就是尼基塔小姐。要嘛就是郭夫人。反正他们就是在刻意地体现一点什么东西。
俄罗斯地边检是出了名地黑暗。可话说回来。他们地“黑”也不是不分对象地。至少在远东这片地面上。还没有那个边防军地将领。敢把黑手伸到郭氏集团身上去。就拿这位负责迎接刘海涛地上尉来说。他那雁过拔毛地本事在红河口岸这一片上可是出了名地。用那些往来地贸易商人地话说。这家伙就是典型地给多少钱办多少事地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过。这好处费倘若是送不到位。这边贸生意根本就别想做稳当了。而今天这情况显然是有些特殊了。有了孙红羽地话。这小子地手即便是伸地再长。也得老老实实地缩回去。否则地话。他过了四五年地舒坦日子。恐怕就要混到头了。
因为有边防军地人在前面开路。刘海涛从边检站赶到郭氏别墅区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而当他们赶到别墅区内地时候。孙红羽已经等候在会客厅内了。
对与郭守云来说。自从进入莫斯科之后。他地生活无疑是过得很无趣。平日里堆积如山地公务。令他忙地不可开交。以至于趁着妹妹东婷过来地时机。他都要抽空出去休闲一下。但是话说回来。在郭家内部。这段时间最为忙碌地显然还不是他这个男人。包括孙红羽在内。郭家那些女人这段时间都忙得很。短短一两周地时间。孙红羽在北京与哈巴罗夫斯克之间往返数次。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家里。**还没来得及坐稳。就有两拨客人先后登门。
此前。也就是在刘海涛刚刚进入关卡地时候。郭家别墅区里就抢先来了一批客人——远东共和国政府以及议会方面地要员呼啦啦来了一大群。每个人都说有要事与郭守云相商。可每个人呢。在孙红羽地面前又不肯把想说地事情交代出来。对于这些人来说。虽然孙红羽与郭守云一样。都是地地道道地华裔。可问题在于。他们可以接受郭守云出任远东共和国地总统。却不愿意将孙红羽纳入远东权力层地核心体系。这种心态听起来似乎有些怪异。但要放在利益地角度去考虑。它又很容易分析透彻。对于这些远东地当权来说。郭守云是维护他们利益地一个至高存在。毫不客气地说。他们如今地荣华富贵。就是郭守云为他们带来地。反之。孙红羽却是与他们分享利益地一个存在。在这种情况下。孙红羽要想得到这些官员们地认同。又怎能是一件轻而易举地事?
幸好的是,孙红羽虽然心高气傲,但却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最重要的是,她本身对远东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在她看来,现在牢牢把握住与北远之间的关系,进而在中俄关系中扮演一个够得上分量的角色,才是最为重要的事儿。
(这两天事比较多,更新跟不上了,明天开始恢复正常。)
第九一三章 小维克多的身世
重生寡头第九一三章小维克多的身世
红羽同刘海涛之间的洽商。显然是在秘密条件下展开不过作为郭氏家族的当家人。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郭守云。对此是绝对知情的。要知道现在远东地面上生的事情。尤其是郭家核心人物同什么人接触。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其中就包括孙红羽月前秘密同北京联系的那份加密电报。
现在对很多事情。守云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了。最重要的是。孙红羽的所作所为。也恰恰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否则话。孙红羽那份加密电报绝对不出而刘海涛要想秘密进入远东显然也没有那么容易。总的来说。在进入莫斯科。尤其是在与其他位巨头达成了正式的妥协合作方案之后。郭守云的心胸放宽了。过去那种时刻都能感受到的危机感。也在很程度上的到了解。因此呢。对他来说。现在的生活固然是很操劳。但相对于过去来说。他却活更加舒心了。毫不客气的讲。自从十年前进入远东的那一刻起。他所渴求的相对平安的一点的生活就是现在样的。
刘海涛在哈巴罗夫斯克停留了将近一周时间。期间。他与送走妹妹后返程的郭守云见了一次面。两人在郭守云的私人书房里叹了整整一夜。具体到他们之间说些什么。不相干的外人估计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即便是在返回北京之后。刘海涛向国家安全部门提交的那份备忘录。也没有任何外人看到过。它在送交政治局九位常委传阅之后就被销毁了。连份底档都没有留下。
可也正是从这一次的书房密谈之后。北远集团与郭氏集团之间的联系开始渐渐的退出中俄国交往核心两年之后。也是在零一年末地时候。刘海涛离开北远集团被调了人大。
继他之后出任北远团总裁的。是一个军方背景深厚的人随后不久。到零二年中。北远集团进行了自建以来的第一次内部改革。原本集名下从事中俄贸易的大部分公司被分离出去。于此同时呢。包括沈空在内地六大国有军工厂被并入集名下。由此。改名为“中国北方集团”的北远。正式成为一家军方掌握下的武器进出口贸易公司。
孙刘会结束之后的月份。对于中俄两国来说似乎一个相当繁忙的初步接触期五月十二俄罗斯联邦总理切尔诺梅尔金率领联邦政府访问团造访北京。在为期长达四天的出访过程中包括新成立的联邦武器进出口贸易公司联邦国防部在内的一系列部门负责人与中方相关代表展开了连续的三轮磋最终。双就苏-27战机技术转让以中俄两国“和平使001”联合军事演习等若干问题。但成了步的共识。
中俄双边关系地迅贴近。给当下复杂的国际环境带来了更多的变数。
在美国。即将走到任期最后一刻地克林顿政府。因在过去若干年地时间里。支持俄罗斯的远东政治力量。进而造成了东北亚中亚局势的复杂化。尤其是俄罗左翼政治力量的全面复兴。而在国内政坛遭到了不计其数的抨击。与此同时美国安全部门以及情报部门。先后秘密出台了若干种应对俄罗联邦局势变化的方案。这其就包括刺杀郭守云的一系列方案。只不过呢。郭守云毕竟与卡斯特罗不一样。前者并不是某个国家的独裁者。他是个商人。且是个在俄罗斯政坛拥有很大政治影响力的商人。华顿要刺杀他似乎找不到什么可以堵住世之嘴的借口。故此采取这样地极端策略。华盛顿也是顾虑重重。最终。美国情报部门以及国家安全部门所策划的大量刺杀行动。都未能付诸实施。
与美国的情况不同。在拉丁美洲。俄罗斯左翼政治力量的兴起也产生了深厚的政治影响。从九九年下半度开始。拉美左翼运动全面兴起。到零三零四年。这一股红色的流继续席卷了整个拉美。在巴西。由卢拉所领导的左翼劳工党崛起。到零二年下半年。该党在巴西全国大选中赢的胜利。卢拉本人成为巴西第一个真正出身劳工阶层的总统;在墨西哥。左翼民主革命党力量也壮大。并成为墨西哥第三大党;在阿根廷。持中左立场地庇隆主义新一代领袖基什内尔月当选为总统;在厄瓜多尔。左翼政党“一二一爱国社团”领导人古铁雷斯在0年11月赢的了选。当选为总统;在智利。中左的拉戈斯2
当选为总统。上台执政;萨尔瓦多地法拉本多马蒂解放利维亚社会主义运动危地马拉全国革命联盟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拉美中左政治力量。基本上都是在这一期崛起的。
尽管拉美左翼运动的兴起存在各种各样的原因。是在这其中。俄罗斯由十年经济政治动荡走左翼重新领导国家的现实道路。的确起到了很大的启迪性作用。
其实。就在前苏联陷入解体深渊的时候。拉美的一系列国家。也在经历着他们所特有的社会变革。大批原有的独裁政府被美国人所支持的自由民主斗士推翻。比说敢于向英国人开炮打响了马岛海战的阿根廷加尔铁里军政府。再比如说在墨西哥执政七十一年之久的墨西哥革命制度党等等。而在推翻了原有的独裁府之后。那些新上台的政府。无一例外的采取了与俄斯基本相同的国策。经济上奉行自由主义贸易政策进行全盘的私有改革。政治宣扬民主自由外交上全面的亲美等等等等。就这样。经过了二十年民主改革之后。拉美人忽然现他们的所谓改革。本没有取的任何可以让自己感觉稍稍安慰的成绩。与此相反。他们的经济展反倒落在了亚太地的后面。在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下。拉美的经济地位被日益边缘化。而在这同时呢拉美长期存在的社会问题也开始日益凸现出来。在九十年代的中后期。整个拉美几乎全部的国家都处在社会的动荡之中。最要命的是。在推翻了被认定为**的独裁政府之后。登场的民主政客似乎变的更加贪婪:阿根廷总统的梅内姆以及德鲁阿因涉嫌贪污问题被起诉;任委内瑞拉总统的佩雷斯因**问题议会弹劾下台;尼加拉瓜总统阿莱曼因**被判:0年徒刑等等等等。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人们一个道理。“华盛顿共识”所倡导和推行的一切方。似乎并不适用于经济相对落后的拉美地区。基于经济与技术上的差距。拉美各国若是跟在美国人的**后面跑。那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沦为美国人的商品倾销地与廉价的原料产地。
就这样。在看到俄罗斯经过“失去的十年”重新上左翼路线后。拉美的左翼回潮。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同样的。伴随着这一步的迈出。美国人的后院了大火。这直接影响到了此后十年间的国际政治格局走向。
当然啦在这个时郭守云还想不到拉美的左翼运动复兴问题。说真的。即便是想到了。他恐怕也没有什么兴趣去研究。毕竟说到底他都不是什么左翼人士。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立场还与左翼格格不入。就像在委内瑞拉。左翼总统查韦斯上台之后。先就采取强硬手段弱化市场经济的作用。同时呢。还对土地厂等生产资料实行了强行的再次分配。类似这样的举措如果放到俄罗斯来施行的话。那岂不是等于要了郭守云的老命?
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郭守云也抽不出太多的经历来考虑国际上的政治问题。他现在除了要抓紧处理远东共和国新一届政府工作班底的组建之外。还要调动充足的人手处理一件私事——小宝贝儿维克多的事。
经过长时间的秘密查。波拉尼诺夫派往阿富汗调查的情报人员终于带来了有用的消息。他们在向塔利秘密提供了一大堆的武器弹药之后。最终的到了塔利班府方面的配。由此。在经过了长达两年多的调查之后。小维克多的身世被查出了一个头绪。按照那些情报人员的回报。小维克多的身世有可能与阿富汗北部一个名为图切的普什图族小部落有关。当年这个部族在反抗苏介入”的时候。被剿灭殆尽。不过呢。一位幸存下来的女人在听了情报人员提供的关于小维克多的情况之后。声称小家很可能是她女儿。为了证实这一情报的可靠性。情报人员建议采取dna鉴定的方式。
不过很可惜的是。就在郭守云的到这个消息的当天下午。这些年都显相当温顺的小维克多突然陷入暴走状态。她打伤了几名别墅区的守卫士兵。孤身一人离出走了。
这件事的生。令郭守云在心焦之余也明白了一件事——小维克多很有可能早就恢复了神智。
第九一四章 淡漠
巴罗夫斯克远东共和国总统办公大楼内,郭守云坐在作后面,眉头微皱,细心的查看着案头上一份刚刚由国防部递交上来的文件。这份上文件上所罗列的都是远东共和国下辖,也就是原远东军区各二级集团军的编号以及具体的部队状况。
虽然说在过去几年的时间里,远东共和国做过一些裁军的工作,但是因为裁军直接牵涉到了各部队将领的利益问题,因此呢,这些工作的实际收效微乎其微,最重要的是,作为远东的实际领导,郭守云本人并不赞成任何形式、任何理由的裁军动作,在他眼里,军队就是国家安全的保障,同时也是国家利益的保障,而在远东呢,军队就是他郭氏集团利益的保障,为此,他宁可每年拿出大笔的军费,也不愿意裁撤掉那些拿枪保护着他切身利益的士兵。就这样,直到现在,远东共和国境内包括正规的6海空部队、内务部警察部队、安全部门的特种部队以及边防军系统在内,总共还有近六十万的军事、准军事力量存在。至于现在呢,他就要从这些部队中,抽选出包括航空兵诸兵种、装甲兵诸兵种、远程炮兵诸兵种在内的一支参演部队,去参加即将在莫斯科红场举行的联邦阅兵式。
此次莫斯科所要举办的联邦阅兵式,是继前苏联解体以来,近十年间第一次大规模的阅兵表演,包括联邦的各方政治势力在内,都对这一场阅兵式相当重视,用国防部长列别德的话来说,那就是“必须确保所有参演部队都是联邦军中的精锐”,士兵要最好的,武器装备要最好的,场面要最壮观地。而作为刚刚获选为联邦下一任总统的久加诺夫,他则是早早的同郭守云打了招呼,毕竟现在谁都知道,联邦军队内武器配备最精良、士兵精神状态最好的部队就在远东,那可是郭守云以及整个远东用每年几十亿美元的资金砸出来的。
一方面是为了告诉全世界,俄罗斯联邦并没有在长达十年的经济崩溃以及社会动荡中彻底倒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振国民的信心,再,更是为了给那些国际敌对势力一个警告,莫斯科方面的确在这场阅兵仪式上投入了很大精力。外交部方面地邀请函早在月初就分派出去了,受邀前来出席、观看阅兵式的外国领导人分别来自六十多个国家,这其中就包括中、美以及欧盟各国地国家领导人。
这两天郭守云一直就在忙活这件事,对他来说,此次的莫斯科阅兵式显然也是一个机会,先说,它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扩大远东地区的政治军事影响力,其次,它也能为远东的众多兵工厂迎来大笔的武器订单——俄罗斯人地阅兵与中国的阅兵不同,前更喜欢将这种阅兵仪式当成一种变相地武器展销会,而后呢,似乎更多的是为了彰显国力。
不过话说回来,有利益的地方肯定就会有争斗,一场红场阅兵式,彻底搅乱了远东共和**方内部的安静,这些日子里,在郭家别墅区进出的远东将领可谓是络绎不绝,每一个二级集团军的将领都希望能够收获这个表现自己地绝佳机会,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鼓胀了腮帮子,追在郭守云**后面要求他表态,要求他将这个机会下给自己。
身为远东军方要员之一的妮娜,早就被这些将军们闹得不胜其扰了,她自个带着几个警卫员跑去了太平洋舰队——幸好莫斯科红场上不能跑船,不然地话,她估计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找不着了。妮娜本身不善交际,再,远东地事她也没有最终的言权,因此她躲起来可以,而郭守云呢,他在这个时候是不能躲地,不然那些将军们非得给他造了反不行。
就为了解决这个狗屁倒灶的事,郭守云就不得不硬着头皮,逐一翻阅手上这些让他丝毫提不起半点兴趣的军方文件。
从头到尾的将文件看了一遍,又拿起自己的钢笔,在文件上看似随意的勾出来几个部队的番号,郭守云心烦意乱的揉揉眉角,一甩手,将文件与钢笔同时扔到一边,他最终还是失去了看这些破玩意的兴趣。
“波拉尼诺夫,”随手按下案头的通话器,郭守云说道,“给我送点吃的进来,我有些饿了。”
“先生想吃点什么。我马上让人安排。”波拉尼诺夫地声音从通话器中传出来。
“嗯。随便吧。简单一点就好。”郭守云想了想。忽然现自己虽然感觉很饿。但是却又什么都。
“好地。先生请稍等。我一会儿给您送过去。”波拉尼诺夫说话地语气透着一股子蹩脚地尊敬。这让郭守云感觉很不适应。不过问题在于。他在这个办公室里还不得不学会适应这些东西。
自从他入主远东共和国总统办公大楼以来。给他充当了若干年秘书地波拉尼诺夫自然也跟了进来。如今。这位克格勃出身地特工精英也算是鸟枪换炮。从一个商人地秘书。一跃成为远东共和国地总统秘书局第一主任。而这个职务虽然职权不大。但却与共和国各部委地第一副部长同等级。每月薪金一万七千新卢布。
当然啦。现在地波拉尼诺夫才不会重视什么薪金地问题。毕竟他在郭氏集团地薪水比这高出二十倍不止。他现在重视地是一个名至实归地身份。如果他愿意。再有郭守云地点头。由此步入政坛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说句真心话。做一个普普通通地政客。未必就比跟着郭守云混日子强。
“哎,”关上通话器,郭守云坐在那里了一阵呆,而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过了摆放在电脑显示器旁边的一个相架。
这张照片显然是郭家的全家福,相片上除了他的几个女人以及或大或小的几个儿女之外,还有守成两口子以及打着大辫子的小妹东婷,至于那个藏在第一排与第二排之间,仅仅在郭守云背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的,就是一周前离家出走,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的小维克多。
作为一个呆呆傻傻的小姑娘,在过去十年间维克多似乎并没有在郭守云的身边充当起什么重要的角色,最初,基于那么一份同情,她在郭守云的眼里就像是一个孩子,一个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孩子,尽管她有着非人般的强悍武力,可说句真心话,郭守云并不愿意把她当成一个保镖,因为他知道杀人对小维克多来说绝不是一个享受,而是一种折磨,尽管她自己对这种折磨没有任何感受。
回想起当年第一次在克格勃的地下角斗场上见到小维克多时的情景,再回想起自己将她买下来,小家伙蹲在笼子里像看宝贝似的看着那些吃食的时候,郭守云至今还能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心酸。
这么多年了,围聚在郭守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妮娜跟着他是因为爱情,守成与东婷则是因为亲情,莎娜丽娃她们可能是爱情与利益并存而小维克多呢?毫无疑问,她之所以在过去的十年间留在郭守云的身边,就是因为一份最为单纯的依赖,最为虔诚的信任。这些日子里,每每想到这些郭守云就觉得惭愧,毫无疑问,在妮娜她们为自己生下了大堆的儿女之后,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忽视了对小维克多的关爱,以至于有很多原本应该想到、注意到的问题,都被他在无形中漠视了。
曾几何时,每次他出远门回来之后,第一个要看到的肯定就是“小宝贝儿”,而那个时候呢,憨憨傻傻的小维克多,也总是第一个跑出门来迎着他,像个小树袋熊似的挂在脖子上谁都扯不下来。而这些年呢,情况显然生了变化,他现在每次回到家里,第一个找的已经不是小宝贝了,更多时候,他甚至还忽视了那个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小维克多。小家伙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这些也不那么缠人了,每次郭守云回家的时候,她更多的是躲在大厅角落里,咬着手指头看他与那些小家伙亲热。过去,郭守云还考虑着这可能是小维克多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可如今回想起来,他真觉得自己笨的要死,如果小家伙没有恢复神智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变的懂事了?自己在政坛商场打滚这么多年,虽不敢说是算无遗策,可要论到看人的眼光,那绝对是准之又准的,而有这么精准眼力的自己,竟然看不出小维克多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思维,这说明了什么?毫无疑问,这只能说明自己忽视了她,同时呢,也忽视了过去曾经蔚为珍视的一段感情。
一个人做事可以无情,但是在心底深处,却不能不保存着真正的感情,否则,这人就不能算人,他只能算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郭守云素来都信奉这一点,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类似这样的错误,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权力使人淡漠,看来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第九一五章 拟石蟹
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郭守云的感慨,摇摇头,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他隐约中感觉有些好笑,曾几何时,自己这个典型的阴谋家竟然有转变为思想家的趋势,貌似只要清闲下来,脑壳里就会闪现出一堆一堆的感慨,没完没了,无穷无尽。(
轻轻的咳嗽一声,将堵在眼前的那些思绪一股脑扔到一边,郭守云抓起放在手边的烟盒,同时朗声说道:“进来。”
“先生,”门开,波拉尼诺夫双手端着一个硕大的银色餐盘走进来,他径直走到郭守云的办公桌旁边,将手中的盘子放下,说道,“时间仓促,来不及给你特别准备,正好,对面的日本餐里有新鲜的勘察加拟石蟹,我就给你要了一份。”
“可以,可以,”郭守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随口说道,“用不着太麻烦,这样就很好哦,你干什么?开宴会吗,怎么要了这么多?”
正如郭守云所的,那餐盘里暗红色的大螃蟹足有十几个之多,满满腾腾的摆了一盘子,别看就是一盘子的螃蟹,可这种主要生活在四百五十米水下的勘察加拟石蟹着实不便宜,最为重要的是,现今的五月份,是俄罗斯远东与日本北海道地区的禁,市场上这种新鲜的深海蟹,基本上都是由韩国、朝鲜方面偷运过来的,在哈巴罗夫斯克,这样一只大螃蟹,可以卖到将近七千新卢布的高价,也就相当于两千元人民币。换句话说,这一盘作为加餐的十几只螃蟹,也就等同于十几万卢布钞票。
“呵呵,这是小原先生送的,先生的话说,那就是却之不恭,我也只能把它们都端回来了。”波拉尼诺夫将餐盘里的餐具一一摆放在郭守云的面前,这才抬头笑道。
“吃人嘴短,个小原泽一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郭守云微微一笑,顺手拎起一只大蟹,拿在手里摇晃着说道,“我听莎娜丽娃说,他在择捉岛上租用了舰队方面的一~旧港做码头,还弄了一个什么择本渔业公司?这段时间咱们这边与日本方面都进入了禁渔期,他地捕捞队却在公开作业,大杀四方,哼哼,相对于这几只螃蟹来说,他从咱们这边捞到的好处似乎要多得多了。”
波拉诺夫笑笑,没有开口,其实这方面的事他早就知道,只不过呢,这个小原泽一很会做人,他一门心思就是为了赚钱,而且在花钱方面,他也显得很大方,除了那些上下打点所必需的开销之外,他在远东所应缴纳的税款,也从来都没有拖欠过。正是因为如此,波拉尼诺夫所控制的那些远东密探,才没有去动他。
郭云显然是个吃螃蟹的能手,而且他的很刁,一只硕大的螃蟹,他三两下去了蟹袍,就只吃内里的蟹黄与中间那一点最丰满地蟹肉,至于其他的东西,他连碰都不去碰一下。
“嗯。味道不错。”简简单单地消灭掉一只石蟹。郭守云**一下手指头。笑道。“我估摸着现在他这餐馆在咱们哈巴罗夫斯克也算是很出名地了。这样吧。回头替我点拨那个小原一下。你可以明确地告诉他。我喜欢聪明地人。更喜欢聪明且懂得人情世故地年轻人。他在远东做生意可以。在咱们俄罗斯所属地海域内非法捕捞也可以。但是有一点。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地太过火。一个锋芒毕露地人在任何地方都是活不长久地。再。我听说他也很懂地花钱。呵呵。这是好事。慷慨地人大多数人都喜欢。只不过呢。我希望他能够注意一下慷慨地对象。当年我来远东地时候。对那些将军校官们都很慷慨。如今回想起来。我那时候地做法地确有些冒险。作为朋友。我可不希望他再走我当年所走地那条险路。”
“是。先生。你地意思我明白”波拉尼诺夫心领神会。他知道。郭守云是不喜欢小原泽一在太平洋舰队方面大撒金钱地做法。所以呢。他要轻描淡写地送给对方一句警告。当然。这种不疼不痒地警告。小原可以听。也可以不听。这里面地选择权。完全在他那一方。可话说回来。小原只要不是个傻子。他就应该知道怎么做出选择。毕竟远东是郭守云地地盘。他要整死一个从日本过来捞食地商人。那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如今~远东已经与十年前地远东完全不同了。如果放在十年前。小原这样地人物可能还有冒头拔尖地机会。可是现如今呢。类似他这样地人只能夹起尾巴。规规矩矩地做人
翼翼地办事。不然地话。没准哪天他就得落个横死场。
“来。别站着了。”随手指了指对面地一把椅子。郭守云笑道。“这么多上好地勘察加蟹。怎么说也是小原先生地一份心意。我一个人吃不。你也上把手。帮帮忙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波拉尼诺夫也不推辞。类似这种私人地场合里。他根本不用顾虑太多。郭守云不拿他当外人。他也从来不做那些虚伪地客套。
随口应付一句,波拉尼诺夫拽过椅子,老实不客气的在桌边坐下,腮帮子一甩,就开始闷头饕餮。
“对啦,差点忘了问你,”消灭了两只大蟹之后,郭守云已经饱了,他拿着一张素白的手绢,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对秘书说道,“你的人还没有查到维克多的下落吗?”
说真的,这两天拉尼诺夫就怕老板问这件事,按道理讲,他手下的情报网络几乎是密布了整个俄罗斯联邦,尤其是在远东,几乎每一个宾馆酒店、歌厅舞场、车站机场,都有他的眼线,除此之外呢,当年克格勃留下的庞大线人网络,也有很大一部分控制在他手里。可就是如此严密的情报网络,整整三天了,竟然查不到小维克多的半点消息,这小丫头就像是凭空蒸了一样,最精明的猎犬,都嗅不到她的半点气息。毫无疑问,在郭氏家族内,小维克多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她没有丝毫的权力,与郭氏三兄妹之间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呢,远东上层社会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小丫头是个不能招惹的角色,谁要是犯到她的手里,被打死了都是白死,连个冤的地方都找不着。这两天就为了找她,整个远东共和国的交通部门、警察机构、黑帮组织甚至于边防军都被调动起来了,可结果这件事,波拉尼诺夫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老板交代了。
“还没有消息吗?”看到自己秘书垂头不语,郭守云不用问也知道结果了,他轻轻的叹息一声,说道,“再加把劲吧,你也知道的,这小家伙现在虽然可能恢复了神智,但是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得不到她的消息,我不放心啊。”
“是,先生,”波尼诺夫先是应了一声,继而犹豫道,“不过先生,我总觉得维克多可能是有意在躲着咱们,她虽然看起来很懵懂,可毕竟是曾经在真正的战场上历练过的,毫不客气的说,她的反侦察能力,即便是咱们手底下那些接受过正规训练的特工,也比之不上。在这种情况下,咱们要想在茫茫人海里把她找出来,实在是困难重重。”
“哎,这事有多困难我当然~,”郭守云点头苦笑,“可是”
“滴滴”
郭守云这话刚说了半,桌上的电话然叫了起来。
“喂,我是郭守云,”朝秘书比了一个稍候的手势,郭守云拿起听筒,沉声说道。
“守云,我是红姐,”电话里传来孙红羽的声音。
“哦,红姐,”郭守云放缓语气,柔声说道,“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是不是哈尔滨那边的事情办完了?”
自从前段时间送走了刘海涛之后,孙红羽便再次南下,她在哈尔滨同北过来的几位军方要员洽商一笔武器贸易的具体事宜——这也是自郭氏集团与北远集团展开合作以来,双方进行的规模最大、涉及内容最复杂的一次军火贸易,因此呢,郭守云对这件事相当重视,莫斯科方面也有专人出席谈判。
“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哈尔滨的事吗?”孙红羽在电话中说话的语气,多少带了几分调侃,她笑道,“你老实告诉我,维克多那个小丫头是不是翘家了?”
“怎么?!你有她的消息?!”郭守云一愣,随即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用急促的口吻对着话筒大声喊道。
“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孙红羽说道,“告诉你吧,这丫头昨天在抚远出现过,而且还打伤了两名民警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省安全局的同志刚刚给来的消息,说是”
“嘭!”还没那边把话说完呢,郭守云已经等不及了,他一甩手挂上电话,而后急不可耐的对波拉尼诺夫说道,“走,给我安排人,咱们马上去抚远!”
第九一六章 十亿人民九亿商
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化以及国内经济的稳步快国社会已经与十年前刚刚敞开国门的时候截然不同了。过去,郭守云曾经数次往来抚远,而那时候的抚远县城,充其量也就算是一个边境上较为繁华的小城镇,可实现如今呢,当他时隔数年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才现这个小县城已经变成了大都会,什么歌厅、舞厅、洗头房、按摩院之类的地方几乎是随处可见——人言改革春风吹满地,看起来,这春风还真不是一般的风骚。
郭守云的车队从中俄边检站过境,而后直接就被引到了抚远市政府的政府招待所,负责与他接触的,是一位来自哈尔滨省安全局的负责人,按照对方的说法,小维克多是在与几个地痞流氓生冲突的过程中,闹出了人命,随后呢,在闻讯而来的民警试图对她执行拘捕的时候,她又伤人逃走的。在这个过程中,两位民警身受重伤,其中一位的脊椎骨被打断,现在还没有正式脱离危险,而另一位呢,则是右腿的大腿骨、右臂的小臂骨粉碎性骨折。小丫头在伤人之后,潜藏到了县城东郊一处废弃的仓库里,由于其伤人的手段过于迅捷,抚远警方一开始没有立刻采取行动,他们将这个罪犯定为极度危险人物,打算向检察院方面提交报告,以便在关键时刻可以开枪将罪犯当场击毙。
就在抚远警方向检察机关申办手续的时候,安全局方面也没有闲着。小维克多闹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她打伤人还不算,一辆桑塔纳警车,还被她直接砸到报废,再加上她是一个外国人,安全部门即便是想不注意她都有困难。
作为与哈巴罗夫斯克紧紧相邻的一个城市,抚远安全部门一直以来就承担着一个很重要的责任,在一定程度上,河对岸的一些动静,都是由他们来监控的,而在这个过程中,郭氏家族内的一些主要成员,这边自然也有所了解。因此呢,在得到了伤人事件的具体消息之后,安全局方面就上了心,他们一方面与警方协调,全面接手了小维克多伤人地案子,另一方面又抓紧时间同省局联系,将相关方面的情况及时上报,以便请示下一步的行动命令。
其实呢,这件事的始末,安全局的负责人并没有跟郭守云说的太透彻,毕竟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些“家丑”的问题。与小维克多起冲突的那些人,并不是所谓的流氓地痞,而是抚远本地的一伙服务性行业地外围从业人员。小维克多偷渡过境,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又不懂得汉语,同时呢,因为在过去近十年时间里,她从来就没有单独出过门,因此呢,她那副懵懂劲几乎可以用呆傻来形容。
最不妙的是,小姑娘长的很不错,毫不客气的说,类似她这样的小姑娘,俨然就是那些“服务性行业外围从业人员”的最爱,于是乎呢,三下五除二,她就被人家给“招聘”了。
要说那些招聘小维克多的人,他们这些年类似的事情也没少做,在他们的眼里,小维克多这种“雏鸽”,绝对就是上等地摇钱树,吓唬她一下,大不了再给她来点荤的,小丫头那紧闭的双腿自然也就分开了。可惜的是,这一回他们找错了对象,这只小雏鸽虽然看上去很雏,可那手底下的功夫却还真能要人命,六七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没等给人家来点荤的呢,人家先给他们开了荤,不到五分钟的争斗,四死两伤,整个舞厅也被砸了个稀巴烂。而这个杀了人的小雏鸽在结束了战斗之后不仅不走,反而就在那破烂不堪的舞厅里找了个角落,抱着一堆小点心有滋有味地吃上了。毫无疑问,对于那些在道上混的“大哥们”来说,小姑娘这是**裸地挑衅,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原本就是小维克多的习性,杀人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接下来所生地一切,就有点剧本化了,能在道上混开的人,谁背后没有点势力啊,如果背后没有所谓地“民警”撑腰,哪个大哥大敢蹦出来欺压民众?于是乎,不出十分钟,一辆警车耀武扬威的出现在停业地舞厅门前,再之后所生的事情,郭守云也就全都知道了。
当然,郭守云可不是一个能够被别人简单糊弄地人,他能够听得出安全局负责人所介绍的情况有些不尽不详,不过呢,他现在没有心情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他只想把小宝贝儿找回来,带她平平安安的回到哈巴罗夫斯克。此次过来之前他就想好了,既然小维克多不想了解她自己的身世,
到阿富汗去,那自己就不去做这些受累不讨好的事|人来说,也许完全忘记了过去的生活算不上是完整的生活,可对与小维克多来说,对过去了解的太多,可能就会生活的更加痛苦——维持原状,对,就是这么说的,小姑娘就是想维持原状,她要过那种逃避现实般的生活,自己为什么不能满足她?
在去往那个郊区废弃仓库地路上。郭守云一句话也不说。儿陪在他身边地那个安全局负责人呢。也乐得保持沉默。说真地。他现在还真担心身边这位远东地巨头会询问一些详细地情况。当然。更担心他会抓住这件事不放。目前。北京方面地态度很明确。打击**、整顿吏治。这是总理在年初地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提到地。而相应地呢。各方面地纪检部门搞出来地动作也很大。按道理讲。黑龙江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打击**地专项斗争搞到这里。基本上也就雷声大雨点小了。但是在这其中呢。有一个很关键地地方。那就是有些事情千万不能传到上峰地耳朵里去。不然地话。有些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么话说回来。如果郭守云抓住这件事不放。真要闹起来地话。北京方面还能得不到消息吗?不说别地。省安全局现在都在为如何就此事向上面打报告而头疼。现在人人都在说“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骗中央”。可话说回来。上面真地那么好骗吗?这显然是不可能地。如果省安全局将报告打上去。相关地领导肯定会对此提高重视:郭氏集团一个重要人物偷渡到了抚远。还闹出了人命。打伤了民警。这是为什么啊?出人命地是哪一方?干什么地?其具体地过程是什么样地?类似这样地问题一旦提出来。这边想要把事情压下去都不太可能了。
好在地是。孙红羽很了解“下边”地难处。她此前已经大应在这件事上代为隐瞒了。有她地配合。想来要琢磨一个借口把这件事隐瞒过去。也并不是什么太困难地事情。不过话说回来。正如孙红羽自己所说地。小维克多在郭氏家族内扮演地角色很特殊。她几乎就是郭氏兄弟俩地心头肉。同时呢。她还是郭守云本人地救命恩人。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现在是没时间也没心情考虑太多。可他一旦空闲下来。保不准就要把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手上有权地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迁怒。喜欢把大事看小把小事看大。因此呢。要想预防郭守云事后闹起来没完。这边就得抢先一步把应该办地事情都办稳妥了。
就这么地。在郭守云一行人驱车前往市郊地时候。抚远市内也在进行一场虽然悄无声息。但是却规模庞大地打黑除恶专项斗争。省公安厅、省纪检委、省组织部甚至都没跟抚远地相关部门打招呼。就直接过来把应该拿掉地人捕走了。整个行动过程绝对可以用迅雷不及掩来形容。
小维克多藏身地废弃仓库规模很大。据说。这里过去是那些往返于中俄边境地倒爷们用来存放货物地地点。只不过呢。年前因为抚远县城要扩建。这一带地区地土地被政府征收了。所以这个仓库也就闲置下来。从外面看过去。那一排排地墙体上都用白石灰粉涂写着一个个偌大地
尽管恢复了神智。可是小维克多思考问题地方式还是存在着很大地惯性。按理说她也是二十多岁地大姑娘了。换成一般人。也该到了考虑一些个人问题地时候了。可她呢。现在仍旧是什么都不想。肚子饿了。她就去找吃地。吃饱了。随便找一个地方她都能坐上一整天。没有娱乐地项目她也不觉得无聊。没有人说话她也不觉得寂寞。即便是实在忍耐不住枯燥了。平平常常地一块小石子。她都能拿着玩上几天类似她这样地人。也许是应该算是幸福地。也许又应该算是可怜地。
当郭守云在安全局两位负责监视的工作人员带领下,来到小维克多藏身的那个仓库时,小姑娘正蜷缩成一团,孤零零的坐在一大堆破纸箱子围成的圈圈里,对她来说,或许这个破纸箱子围成的圈圈,就是一个城堡,一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城堡。
郭守云已经很多年没有掉过眼泪了,对他来说,哭泣这种东西显然应该属于敌人的,但是,当在破纸箱堆里找到小维克多的时候,他还是掉泪了——是真的掉泪了,旁边的人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