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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海航行靠舵手

    第二天吃完早饭以后,马云突然想起来,这个便宜老爹,是贼喜欢作诗、又不喜欢管饭的人,等会儿的碧波亭大型送别宴会,说不定会变成大型送别诗会,马云要是作不出来那不是太丢脸了吗?

    于是,马云眼珠一转,拉着李骧和吴班谈论诗词,话里话外稍不留神就透露出了自己作诗不太在行,请两位先生指教,顺便替我作首诗这个意思。结果,吴班这个小好像是没有听明白,一个劲的谦称自己写的也不好,更不敢指导马云作诗;而李骧这个小,缓缓的扇着羽毛扇,居然微笑着用略微夸张的语气对马云说:“王爷不善作诗,真是大楚之幸啊!”

    马云差点没晕倒,这个小绝对是故意的,吴班人老实,这点意思没听出来,这倒有可能是真的;你小精的像猴一样,怎么可能没听出来。于是,马云有点气恼的反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结果李骧这小还愣是说出了一番歪理,说什么作诗是小节,诗写的好的人,既不能说明他的品德好,更不能说明他就忠爱国,反而作诗消耗大量的时间,容易耽误正事。然后就是一通旁征博引,说什么刘邦不学习成就千古帝业,刘备编草鞋而致天下三分。说道最后,连吴班都觉得他说的是对的,连连劝谏马云不要一门心思想着写诗,而马云自己也觉得读读到大学毕业真是个丢人的事,心里满是惭愧。

    最后,马云终于放弃了请枪手的打算,心里道:“反正这个马云是五代人,就算丢脸也是丢五代的脸,不是丢咱们21世纪大好青年的脸。”

    既然请不到枪手,马云只能抓紧时间和马云的双儿话别了……

    在去碧波亭的路,马云挖空心思的想作诗,可是愣是一首合适的都想不起来,在江南初春,送别会,马云总不能背《沁园春。雪》。艾,老的诗词一句还没有想出来呢,居然已经到了碧波亭。

    马云刚一下轿,高进就跑过来道:“王爷,奴婢恭喜您马到成功啊,大王已经来了,我给您带路。”

    马云看了一下碧波亭,这个地方就在长沙城外湘江大堤。说是一个亭,其实更像一个大礼,下两层建筑,亭前非常宽敞,听说也经常做校场用。一楼居然放了好多桌,面已经摆好菜肴,靠,不管走到哪,只要是咱中国人,送别的时候一定要大吃大喝一顿才行啊。

    马云走进碧波亭一瞧,廖光图、徐仲雅那群聊都已经到了,马云快步走到楚王面前,作势要跪。楚王一把把马云扶住,叹息道:“云儿,孤甚是舍不得你走啊。”

    然后对拓跋恒说道:“拓拔学士,你为使团正使,需要好好照顾我儿。”紧接着然后又指着一个30岁下的武将道:“仁勇,你也做副使,为我儿护卫左右。”接着又道:“若有什么事,皆听我儿安排,侍我儿如侍寡人一样。”

    那两个人齐齐答应道:“是。”

    马云拿起酒杯,对着老大敬道:“儿臣此去,不能常侍大王,愿大王身体安康,愿我大楚万事呈祥。”

    楚王豪爽的道:“来,大家,满饮此杯。”

    于是,酒战正式拉开序幕。可能是受楚王爱喝酒,而且酒品豪爽的影响,手下这群大臣居然也是你来我往,喝酒如喝水一样,毫不含糊,至喝的马云心里犯嘀咕:***,老可经不起你们这样搞啊。

    大家正欲开怀畅饮,只见拓跋恒前一步,拱手说道:“殿下长深宫之中,藉已成之业,身不知稼穑之劳,耳不闻鼓鼙之音。驰骋遨游,雕墙玉食。府库尽矣,而浮费益甚。百姓困矣,而厚敛不息。今淮南为仇雠之国,番禺怀吞噬之志。荆渚日图窥伺,溪洞待我姑息。谚曰:‘足寒伤心,民怨伤国。’愿大王罢输米之令,诛周陟以谢郡县。去不急之务,减兴作之役。否则一旦祸败,恐为四方所笑啊。”

    刚才兴高采烈的气氛,刷的一下变得静悄悄的。马云忍不住偷眼望了一下楚王,就见楚王的脸像开了大染坊一样,心下暗想:这下拓跋恒要倒霉了。

    楚王正想发作,旁边的徐仲雅依然站了出来,拉着拓跋恒的衣袖,边走边笑道:“你这老头又喝多了,走走走跟我下亭去。”

    李皋看了一眼,对楚王说道:“此老儿最喜败兴,莫非我大楚就他一个忠臣吗?”

    楚王气鼓鼓的正要说话,廖光图站起笑道:“大王,今日如此盛会,莫要为此腐儒生气。今日风高气爽,岂能无诗啊。”

    楚王转颜笑道:“正是,恩,大家每人作诗一首,酒宴结束之后,我们评个高下,做的好的,寡人重重有赏。”

    大家轰然应是,纷纷停下酒杯,开始冥思苦想,准备作诗了。马云真的后悔啊,刚才为什么不多喝点酒,这会儿醉了该多好啊。

    很快就有人做完了,楚王道:“刘彦,你把这些诗作,念一念,大家来评个高下。”

    第一个做完的人居然是李皋,他的诗居然也写的不错:

    叶似新蒲绿,身如乱锦缠。任干度剥,意气自冲天。

    刘彦抑扬顿挫的念完,大家轰然叫好。之后便是廖光图等人的诗作了,奇怪的是,连武将的诗都写的挺好的。

    马云现在就像热锅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过去学的古诗要么不合题材,要么就是只会一两句,而且多以唐诗居多,虽然马云脸皮挺厚的,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好意思背李白、杜甫的诗。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的楚王笑道:“云儿,平日你最是积极,今天怎么落后了,你的诗可做出来了?”

    马云连忙说道:“大王,儿臣……儿臣最近脑特疼,今日就不献丑了。”

    楚王指着马云说道:“不行,今日是为你送行,别的人都可以不作诗,独独就你不可以。”

    李皋献媚的说道:“五王爷,文章传遍天下,作诗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得住您呢,你可是我们大楚才啊,号称“作诗不用七秒钟”啊。”

    楚王说道:“我儿,不要推诿了,今日我们臣人手一诗,等你回来我们再校订出版,以章我大楚文化之鼎盛。”

    群臣当下轰然较好,一些马屁立刻涌,楚王洋洋得意,看了马云一眼,双手虚虚一抓,叫了一声“停”,然后,用手对马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马云看着大家期待的目光,有点迟疑,有点大脑当机的随口念道:“这个,这个,故人西辞,”一听这句,以楚王为首的这些文人骚客,看马云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心道: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居然敢盗版!

    这话出了口,马云自己也突然明白过来,不能在念了,再念就侵权了。马云抬头看到“碧波亭”的三个大字,急切的说道:“故人西辞碧波亭,烟花三月……这个……这个……汴京,”马云转了个身,举目远眺窗外茫茫湘江,继续念道:“大海航行靠舵手。”冷汗啊,下句可不能念啊,而这时全场安静,马云的目光不安的划过众人的脸,心道,怎么办,怎么办。

    马云壮着胆,继续念下去:“这个……这个……治理大楚……这个……”马云快速的转着心思,治理大楚靠大王,挺顺溜,但是不押韵啊,怎么办明……了。

    马云继续念道:“治理大楚须兼听。”

    ***,终于做完了。那一瞬间,好像整个碧波亭里的人都猛松了一口气,楚王赶忙宣布:“宴会结束,送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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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变换的时局

    三四月的南方天,时而下雨,时而放晴。而此刻身在郎州的武平节度使马希萼的心情就像这天气一样变换不定。

    郎州节度使府中,马希萼迈着八字步缓缓的踱来踱去,马云即将出任岳州刺史的消息,让他且喜且忧,喜的是心头刺岳州刺史王赟终于被调往长沙了,王赟督岳州真的是水泼不进、针扎不进,他又素来只忠于楚王,对他这个顶头司武平节度使不卑不亢,搞得马希萼相当不爽;忧的是马云来岳州当刺史,那么长沙的嫡位之争,已经明显了,长沙的政局一旦稳定下来,机会就更渺茫了。

    旁边的武平节度判官刘言,看着马希萼走来走去,不禁说道:“云公外出督岳,那么储位之争依然明朗了,大人要早作决定啊。”

    马希萼不安的瞄了一下门外,说道:“我是王室弟,二哥在,我自然忠于二哥;二哥若不在,我自然是忠于新楚王了。”

    刘言急道:“老王爷的遗命可是兄终弟及啊……”

    马希萼打断刘言的话,说道:“那是旧话了,不提也罢。只要能保护我楚国长久安定,我就支持他,不管他是二哥还是侄。”

    望着马希萼的背影,刘言不经意的摇了下头,想了想又忍不住劝道:“大人,今天云公督岳州,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呀,武平节度使捍卫的是整个楚国北部边防,大人号令北方,权重一时,就算楚王移位,大人也尽可守,退可攻。可是岳州在郎州之北,没有岳州那可是如鲠在喉啊。王赟督岳,我们插不进去,现在云公来了,我们可以以加强岳州防卫之名,派3000精兵随云公进驻岳州,这样岳州就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马希萼听了刘言的话,想了想说道:“再说,再说……”接着又轻声嘟囔道:“我二哥又岂是那么好骗的。”

    在长沙去郎州的官道,大楚中原使团正缓慢前行,慢的主要原因一是因为拓跋恒不会骑马,只能坐轿;二是因为马云的二哥马光亮太富有感情了。马光亮代替楚王来送马云,出20里,不断的嘱托马云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絮絮叨叨就搞了半个多时辰,最后终于喝了饯别酒,马云一拱手道了声保重,就打马前行。走了不到10里地,就听到后面哒哒的马蹄声响,老二又追来了,接着又是喝酒、话别、路;又走了不到10里地,又听到后面哒哒的马蹄声响,老二有追来了,如此反复进行了三四次。搞得一旁的马光猛,忍不住说道:“二哥,要不我们一起去中原。”才把马光亮给止住。

    怕马光亮再追来絮絮叨叨,拓跋恒连轿也不坐了,他对马云说:“小王爷我们快走,二王爷再追来,我们今天就要露宿街头了。”

    马云看了眼李骧、光猛等人,笑着扬了扬鞭,夸张的说道:“三军听令,兵发,这个兵发前面的小镇。”

    好容易在天黑之前刚到了一个小镇,吃完了饭,马云正想倒头大睡,李骧和吴班偏偏敲开了房门。一看两人的样,马云心道:得勒,今天又要聊到大半夜。

    应该说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马云虽然很想睡觉,但还是摆出了一付礼贤下士的姿态出来,把这两个狗头军师给让了进来。

    吴班屁股刚坐下,就说道:“王爷以为今天之事如何呀?”

    还好有了前几天交流的经验,不然马云肯定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搞蒙。看了看吴班不屑的表情,马云含糊的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吴班冷笑道:“王爷也看出来了,今天二王爷可是大大的出了风头啊。”

    马云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是老二的事啊。于是,身体略倾向吴班,说道:“今天二哥这场亲情秀演的可真好啊,如果不是送的次数太多,我还真信了。”

    李骧笑道:“王爷当然要信,不仅王爷要信,而且王爷要让天下人都信,不过这个信不是信二王爷兄弟情深,而是信王爷您,是您兄弟情深、顾全大局、淡薄名利,为避免萧蔷之祸才自请外出的。”

    马云似乎有些恍然,说道:“妙啊,这是化被动为主动啊,两位先生何以教我啊?”

    李骧和吴班相视一笑,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封表奏递给了马云。马云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把这个表奏的内容给看明白了。主要的意思是说,感谢父王的信任,祝愿父王圣体安康,表示不仅服从组织安排,而且还要干一行爱一行,爱一行专一行,一定要建设好岳州,不辜负父王的嘱托,让岳州人民沐浴在楚王的关爱下;同时号召群臣,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顾全大局,辛勤工作,为封建主义建设而努力奋斗。

    看完了表奏,马云疑惑的看了看李骧他们,心道:你文章里没提我啊。

    李骧笑道:“二王爷十里相送,玩得的亲情牌,而我们要致力于替天巡牧,打的是功绩牌。亲情牌,缺了王爷您,他一个人也玩不了;功绩牌就不一样了。楚王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是安定团结,他怕兄弟相争,他怕政局混乱,说句大不敬的话,他想的是如何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王爷您自请外出,正好符合这个情况,这封表奏一,您在楚王的心中大大加重了砝码呀。”

    马云呵呵笑道:“言之有礼啊。”看了看他们二人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想了想说道:“后天就到郎州了,我这个三叔也不知道会玩出些什么来?”

    吴班说道:“节度使大人想的恐怕是岳州。岳州刺史王赟、副使石文德,都是公忠体国,刚正不阿的人,武平节度使对岳州的管辖形同虚设,趁这次王赟调职的机会,他恐怕是要把手伸进岳州来,十有**会以驻防为名派些兵去岳州。”

    马云看看吴班和李骧,恍然大悟,怪不得前两天这两个家伙撺掇我,把丁思觐调为岳州指挥使,原来是为了防马希萼啊。我还以为是为了防南唐武昌节度使刘仁詹呢。

    马云说道:“他是节度使,他硬要派兵,我们又什么办法可以拒绝吗?”

    李骧笑道:“他派兵来,那是好事呀,何必拒绝呢。”……

    夜已经深了,但是房中密议的三个人似乎却越聊越有精神,不时有爽朗的笑声传来。茫茫夜色下,不知有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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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三千精兵

    不慌不忙的走了三天,终于到了郎州,也就是今天的常德市。本来可以直接顺湘江而下,入洞庭去岳州。但是楚王却要马云代他,绕道郎州去看望一下久戊边疆的马希萼。

    在节度判官刘言的指引下,马云一行来到了郎州节度使议政厅前,只见一个身穿亮色紫袍便衣的中年人和一个身着青衣,腰系碧玉配的青年人正站在厅前。马云料想那个紫袍中年男,应该就是他便宜三叔,于是连忙快走几步,躬身拜倒:“三叔一向安好,小侄这厢有礼了。”

    马希萼连忙扶着马云,哈哈笑道:“一别十年,云儿如今已经张成一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了。光赞,还不见过你五哥。”

    那个青衣人还未说话,马云已经一把挽住,说道:“这就是光赞弟弟吗?可是想杀为兄了。”接着又说了些互道安好的话。

    马希萼说道:“一家人就不要站在院里说话了,家宴已经准备好了。云儿,拓跋大人到大厅里边吃边说。”

    于是,两彪人马分宾主坐下。马希萼边劝酒,边说道:“我听云儿要出使中原,叔叔我甚是担心啊。今天之所以没有大开城门热烈欢迎,也是怕有细作探知此消息,那样的话,云儿中原之行就危险了。”

    马云敬酒,谢道:“多谢叔叔厚爱。叔叔自幼征战天下,英雄之事天下皆知。父王前日还曾言,‘你去岳州,要好好向你三叔学习,你三叔可是我马家的千里驹啊’。”

    马希萼哈哈笑道:“王兄过赞了。不过,云儿即来岳州,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开口,为叔一定尽量满足。”

    马云偷眼看了一下旁席的李骧,似是不经意的笑道:“叔叔,你也知道,云儿素来不怎么爱读,就喜骑马射箭。父王曾问我道‘长大以后,你想做什么呀?’我就说:‘好为将。’所以,等出使回来,我想在叔叔军前效力。叔叔,一定要教我啊。”

    马希萼心里咯噔一下,忖道:莫非他想做武平节度使?他看了几眼刘言,打着哈哈说道:“云儿,武平军素来瘦弱,恐怕你这典过禁军的人,看不啊。不如这样,你在岳州尽管练兵,若缺什么武器装备,我让库府给你调配。”

    马云还没开口接话,那边刘言就说道:“小王爷,恕下官放肆。这练兵可不简单啊,自古曰:千钧一求,一将难得。大人,小王爷要练兵,大人还是要派一些得力的将校多加辅助才好啊。”

    听了这话,李骧、吴班有点发急,这个球怎么又滚回来了。好嘛,我们练兵,你们派军官,那我们还搞个屁呀。

    马云也觉得不对劲,正琢磨着怎么说话。马光猛突然大咧咧的说道:“缺军官?我不就是现成的军官嘛。是在不行,我在三伯伯这里学习学习也可以啊。三伯伯,咱们马家的人,生来他不就是征战四方的将军嘛。像武穆王,像二伯伯,像三伯伯你,生来就是出将入相之才啊。是?三伯伯。”

    马希萼微笑着,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我马氏一族,岂能为人后嘛。云儿,你在岳州放心的练兵,来来来,大家满饮一杯。”接下来杯举酒干,马希萼和马云就像忘了一样,再也不提练兵的话题,只是其乐融融的聊起了家常……

    刚刚安排好马云等的住处,刘言就忙不跌脚的跑回了节度使府。急切的对马希萼说道:“大人,您刚才怎么不同意派将佐去岳州啊,这样岳州不就是落到我们手里了吗?”

    马希萼沉吟了一下,说道:“刚才马云说,要到我帐下为将,你说,我二哥会不会有意让马云接替我做武平节度使呢。”

    刘言气恼的说道:“大人,您多虑了。以我之见,至少十年内,楚王绝对不会更换您的位置的。节度使之职至关重要,非马氏不受,现在大王诸年纪还不到二十,怎么可能把这种重要的职务让他们担当呢。”

    马希萼抚须笑道:“呵呵,非刘大人之言,我自坠迷雾中了。其实,我与二哥年纪之相差一岁,又怎么可能会兄终弟及呢。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说了。”

    刘言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大人,以我之见,大王性喜奢靡,沉于酒色,恐怕不是长寿之相。狡兔尚且三窟,大人就算要做忠臣,也要为将来留点余地。有道是:天与拂取,反受其咎。今日有这么好的机会,大人万不可错过呀。”

    望着忽明忽暗的蜡烛,马希萼又是一阵的沉吟,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马云就来节度使府准备辞行。马希萼甚是客气,对马云也是多加嘱托,最后颇似无意的说道:“岳州乃兵家必争之地,王赟督岳,驻军只有7000。云儿去后可要多加注意李唐的动向,我以给你增兵3000。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听了马希萼这话,拓跋恒接口说道:“多谢马大人,不过以下官看,岳州兵马足以自卫,况朝廷政策一州之兵也不宜过多。”

    马云却笑道:“三叔莫非是诸葛亮吗?我今天来就是想向三叔借3000兵,也好增加岳州的戊军啊。”

    马希萼一愣似是有点出乎意外,转身对郎州指挥使唐翥说道:“那好,唐翥你去点3000精兵交付云儿。”说话还冲唐翥眨了下眼。

    马云辞别了三叔,就准备去校场点齐兵马去岳州。路,拓跋恒忍不住说道:“小王爷,您怎么能从郎州借兵呢,一旦借兵岳州的事情就难办了。”

    马云笑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岳州兵是楚兵,郎州兵也是楚兵。何惧之有啊。”说话与李骧等相视一笑。

    马希萼果然也不是好相与的。看着这3000精兵,马云心里是瓦凉瓦凉的。好家伙,真是一个惨不忍睹啊。这其中有2500人,不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就是十五六岁的小孩,一个个还枯瘦如柴。马云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去了纳粹集中营了。

    身旁的马光猛忍不住,大声骂道:“这是***什么烂兵啊。”

    声音还没落,只听一人大喝道:“你这小孩,可敢和我大战300回合吗?”

    马云连忙向下看去,只见一个虬髯大汉手持一柄三叉钢刀,从队伍里站了出来。马光猛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你等着。”说话就要下场与他搏斗。

    马云连忙一把拉着光猛,目视钱清一眼。钱清会意,抄出一柄钢刀,说道:“让我来试试你有多少斤两。”说着,轻轻一纵,跳下点将台与虬髯大汉战在一处。

    马云看他们刀来刀往打逗了四五十个回合,正觉得过瘾,旁边的李骧忍不住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马云领会了他的意思,连忙下了点将台,大喊道:“住手。”

    看他们停下后,拱手问道:“不知壮士大名,军中所任何职啊。”

    那个见下来了个大官,忙抄手答道:“小人姓张,名叫文表。为军中的小队长。”

    马云故意讶道:“哎,这不是明珠暗投嘛,张将军可愿跟随小王,做个百夫长吗?待以后有了功绩再为提升。”

    张文表跪倒谢道:“小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马云连忙将他扶起,学着曹操的样说道:“我不喜得3000兵,喜得文表一人啊。”

    那知道话音刚落,就又有人说道:“楚中贤王难道就是这样只重粗鄙武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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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军务政务

    听了这话马云倒没有什么表示,旁边的张文表怒道:“周行逢,有种你出来和爷爷大战一场,何必在像女人一样,躲在背后唧唧歪歪。”

    只见长得颇为壮实的汉走了出来,那人并不理张文表,只是对着马云一拜,说道:“王爷以莽夫为壮士,不怕寒了天下豪杰之心吗?”

    马云笑道:“将军若有所长,小王有怎么吝啬呢。”

    周行逢并不说话,抬头望了望,正好一只大雁从空中飞过,然后取下身后长弓,一箭射去,大雁应声坠地。马云不禁叫了声好,转头对李骧说道:“去二十串铁钱来,赏于二位壮士。”然后号令三军向岳州进发——

    坐在行军的马车中,马云对李、吴二人说道:“三叔果然还是往岳州派了3000兵,两位先生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这3000人呢?”

    李骧摇了摇扇,说道:“王爷,不要着急,这三千人好办。现今天下大乱,各地征战连绵,多少人朝思暮想能多筹些兵马,王爷怎么为兵马多而忧虑呢。”

    马云气的鼻有点歪,心想:这3000说的好听是驻防,说不好听就是监视我呢。

    吴班则道:“马大人果然还是要往岳州伸手啊。”

    李骧摇头,笑道:“马大人派兵岳州,我看试探楚王的意味,比要控制岳州的意思要大的多啊。如果是为了控制岳州,他会就只派3000老弱病残吗?马大人久在军旅,3000兵能做什么,他应该很清楚的。”

    马云明白过来了:这几年来,楚王先是打发过来一个王赟,又打发过来一个石文德,搞得岳州与武平节度使府的关系有点僵,莫非马希萼是想借派兵这件事来看看,楚王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李骧接着说道:“这3000要是精兵的话,我们还真难把它安排好。既然是老弱残兵,那么到了岳州之后,把他们化兵为民也就事了。反正现在又很多荒芜的土地。这样做,王爷觉得如何啊。”

    马云还没说话,吴班就道:“妙啊,真是妙啊。这样一来嘛,马大人想插手岳州的打算,完全落空;两来嘛,还可以增加岳州劳动人口;如果我们在给他们点优惠的政策,让他们过的比较好,这样郎州的兵就会羡慕他们,慢慢的,王爷就把武平节度使下的军心、民心都争取过来了。”

    马云说道:“化兵为民不错,却是好办法。我想岳州既然是兵家必争之地,那么7000士卒会不会少了些呢?”

    李骧说道:“若要进取,7000兵自然是太少了。可是岳州一府之地,也不能养兵太多,不然不说长沙方面动疑,就是岳州自己也养不了太多的兵啊。”

    马云突然想到诸葛亮在汉中屯田,说道:“岳州既然有大片土地荒芜,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实行屯田之策呢?”

    李骧说道:“屯田的政策是要实行,如果只拿军队来屯田,这样一来影响军队的战斗素质,二来有于民争利的嫌疑。以我之见,还是应该实行藏兵于民的政策。”

    吴班说道:“李先生的意思,可是说把岳州的百姓以十户为一甲,每甲出一人为兵,农忙耕种,农闲练兵吗?”

    李骧摇头说道:“这种藏兵于民的方法,政府还是要给予一定的补贴的。我的意思是说,王爷到岳州之后,可以先典兵,比试格斗、射箭等技能,择其佳者给予重赏,这样士兵必然勤于锻炼。如果王爷在贴出公告,若百姓有能于军中武士较量者,也酌情给予奖励,那么岳州必然尚武,不久之后,新兵不是很容易招募和训练了吗?”——

    两天之后,马云终于赶到了岳州。宣示完了楚王的旨意后,马云宴请了以副使石文德、指挥使丁思觐为首的岳州文武官员,在宴会,马云任命了李骧为李骧为岳州行军司马,会同丁思觐主管军务,同时任命吴班为刺史府掌记,会同石文德主理岳州经济事务。

    在李骧和吴班的强烈要求下,宴会结束后,马云又留下了拓跋恒、石文德,仔细商议了岳州的发展计划。马云首先发了言,他高屋建瓴的从全局、大角度、多方面的谈了一下发展思路,他指出岳州经济发展正处在一个关键期,岳州经济发展应该农商并举,他强调要以民为本,因地制宜,多渠道的加强岳州与周边的经济联系,努力生产,维护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这番话罗里啰嗦说了四五十分钟,让旁人听就是泛泛而谈,空话连篇。可是拓跋恒四人听了以后,居然对马云一脸仰慕的表情,让马云很是得意了一阵。

    不过马云很快就郁闷了:这次会议和他老爹开的会完全不一样,居然不是大家引经据典的胡吹海侃。拓跋恒四人听了马云的话,可能以为这是马云在考察自己的才学,纷纷以他的这个谈话精神为蓝本,提出具体的实施措施,有的时候还争的面红耳赤。随着谈话的深入,马云越来越插不话,因为这几个人现在已经谈论到,应该怎么制定税收等一些技术层面了。看着这几个人越说越高兴,马云心道:得勒,这几个还真以为自己是无双国士,各个身负王佐之才呢。反正过几年就要天下一统了,咱们乐和乐和得了。

    会议最终制定了以养士息民为主的政策,主要包括奖励农桑、发展茶叶、倡导纺织、重视商业贸易。马云对铁钱这个东西,向来是非常头疼的,你想啊,正常人谁会给自己怀了放堆铁啊。借着这个档,马云提出来要白银和铁钱可以相互兑换,不料却招来了其他四人的一致反对。石文德还仔细的向马云阐述了铁钱的来历及其重要性。

    在五代时期,楚国的货币政策与其他藩镇和中原王朝并不一样,别的地方白银是通用的货币,而楚国却用的是自造的铁钱,不流通白银。武穆王马殷时期的楚国,经济不是十分发达,商人把货物贩到湖南之后,往往并不购买湖南当地的产品,而是直接拿着银走人。当时马殷有鉴于此,就采纳了大臣高郁的建议,铸造铅、铁钱币在境内流通。由于铅铁钱币笨重,携带不便;而且除了楚国外,其他的地方并不用铁钱,所以这些商人往往就地购买大量产品销往各地,楚国就是通过这样的产品交易,“易天下百货”,而变得渐渐富饶起来。

    听了石文德的解释,马云立刻明白过来了,铁钱这一招还真够损的,不过确实很适用。

    昨天在讨论经济政策的时候,马云并没有太多插言,对具体内容和不太感兴趣。今天可不一样,今天是要阅兵。大早马云兴冲冲的赶往校场,准备检阅三军。坐在高高的点将台,拿起将令对丁思觐,说道:“命令各军开始演练。”

    丁思觐领了将令,跑到点将台,大喊一声:“马军入场。”这个有几个小校不断的把这句话,传出校场外。紧接着,校场外尘烟四起,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马云转身向左看去,一彪马军进到校场内,这队人数并不多,一排十匹马,大约也就二三十牌的样,这些人进来以后,并不表演骑射的功夫,只是绕着校场溜了几圈,马云正在纳闷:这是马戏团,还是骑兵部队啊,你整着玩意儿有用吗?

    马云正在疑惑,台下马队又变了方阵,一排八个齐刷刷的向点将台冲来,在距离点将台大概一箭之地时,齐刷刷的将马勒住,这两三百匹马齐声嘶叫,头前的八匹马居然立了起来,每匹马的前蹄略微合拢,不知何时居然托着一坛酒。紧接着马军将士齐吼道:“大人威武。”

    看到这个表演,马云当时差点没乐死,而旁边李骧的脸色就有点发沉,马光猛则东看看,西瞧瞧,觉得十分好玩。相对这个马蹄献酒,接下来步军的表演就有点平淡了。

    好容易阅兵式终于结束,按照事先的安排,马云对岳州将士进行了亲切的训话。他大声的说道:“各位兄弟,大家辛苦了。今天的阅兵,非常成功,它充分说明了,大家平时的训练是认真的,是刻苦的,是成功的。我们当兵是做什么呢?从大了说,是为了保家卫国,保一方平安;从小了说,当今天下大乱,人民颠沛流离,当兵也不失为养家糊口的手段。但是,大家既然当了兵,就不能当孬兵,当痞兵,当土匪兵,要当就要当一个正正的好兵。什么是一个好兵呢?我想大家都知道,就是勤于训练,令行禁止。今天大家表现的不错,所以我要赏,每人赏铁钱100文。为了鼓励大家,我决定每三个月举行一次全军大比。今天就先比射箭,谁能在百步之外射中箭靶者,赏钱500文,能射中红心者赏钱1000文。你们谁来试一试呀?”

    马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下面行伍之中,有人大喊一声:“建州陈诲愿来试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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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白衣如雪赵匡胤

    五代时期,天下混乱的比三国还要厉害。在中原地区先后出现了梁、唐、晋、汉、周五个朝代,在南方及其他地区也出现了楚、吴、蜀等十个藩镇割据势力。这里割据势力里面,势力最弱小的要数只管辖了归州今秭归附近、陕州今宜昌附近和江陵的南平王高从诲。

    南平地狭兵弱,本来说应该老老实实的呆着,可是南平王高氏父颇有穿越人士的风范————我是流氓我怕谁。因位处交通要道,每年各地区向中原政权的进贡,只要经过荆南,高季兴、高从诲父就会截留使者,掠夺财物,等到对方加以指责或发兵攻击,就把财物归还,而且还不会觉得这种行为很丢脸。后来后唐、后晋、辽国、后汉先后据有中原,南汉、闽国、南吴、南唐、后蜀皆称帝,高从诲为求赏赐向他们都称臣,所以各国都叫他们为“高赖”或是“高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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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岳州附近地形图,听着拓跋恒介绍楚国与南平、李唐的关系,马云不禁有点犯难。出使中原,李唐的治安比较好,地方安静,但是楚国与李唐关系比较恶劣的,一旦消息走漏,马云就可能被唐中主李景请去喝茶;你说从南平走,这个无赖国梁不正下梁歪,落草为寇的绿林好汉比比皆是,还曾经打下过归州府,而高无赖还还以“抢使团”著称于世。

    石文德为难的说道:“李唐是万不可去的,只能从南平过。只要我们派军向公安方向移动,想来高从诲也不敢来劫使团。”

    李骧摇头说道:“派兵是绝对不行的,首先,我军不可能保护使团从南平穿出。如果我们派兵向公安方向虚张声势,那么高无赖必然以为使团里面有猫腻,他百分之百的一定会来劫使团的。还不如镇之以静。”

    马云眨眨眼睛说道:“说实话,这使团里面最值钱的东西,不就是我嘛。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分头行动,拓跋大人走明道,我呢,就办成商人间道而行,到了晋国的地面,我们再汇合不就是了。”

    吴班连忙说道:“王爷,这万万使不得,白龙鱼服那个是万分危险的事情啊。”

    马云大咧咧的说道:“我带钱清、石大他们,有他们保护应该没什么关系。再说,我拌做商人,就算有人劫道,我把东西给他就是了。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的。”

    石文德还要在劝,拓跋恒却笑道:“小王爷的这个策略,我觉得倒是可以一试。自从申屠从坚这个巨寇被高从诲派军击败以后,南平的地面还算安全。我们在使团里再安排一个和小王爷面貌相似的人。而小王爷自己就另走别路,这样反而安全的多。今日商议此事的皆是肱骨之臣,想必这个消息不会传出。”

    马云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支持自己,当然是异常高兴,当下拍板就决定了。

    临走送别的时候,李骧突然窜到马云面前,低声说道:“大晋朝廷中有个叫王朴的人,才华横溢,而且又不被中用,王爷到了洛阳,如果能说动此人来岳州,大事可成啦。”

    马云心里一惊,仔细的看了一眼李骧,敷衍道:“我记下啦,温州之事多劳先生了。”心道:李半仙,还真是眼光毒辣啊。王朴是谁?五代的诸葛亮啊。可惜,老只是想当个富家翁,连柴荣我都不打算找,更不要提王朴了。对我来说,拜访拜访赵匡胤才是王道啊。

    马云走后,石文德还在小声埋怨拓跋恒支持这个冒险路线。而吴班对这个也是颇有看法,李骧则低声笑道:“江水入海,方知海洋之大;白龙鱼服,方知百姓之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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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云带着钱清、石大等十人,伴做布商打扮,廖仁勇还带了20健卒在他们远远尾随保护。一行人就这样,出了岳州,过石首,昼行夜宿,一路倒也平静。到了公安后,马云和廖仁勇装作不认识的样,合租了条大船,逆江而。了船,马云就拉着廖仁勇聊天,廖仁勇不愧是楚国天策府十八学士之首廖光图的儿,家学渊源,涉猎广泛,两人从楚国聊到南平,从高无赖又聊到大盗申屠从坚。

    是日风和日丽,临窗远眺,天水一色,令人心旷神怡。向来都没有领悟过“秀色可餐”的意境的马云,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么一点点感觉。就听钱清高声叫道:“我们在水里捞来一个人。”

    对于新鲜的事情,马云向来不缺少好奇心,听了钱清的话,他当即就想跑到船边去看看怎么回事。正要起身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廖仁勇,只是抬眼对门外候着的石大说:“让钱清把他带进来。”

    说是带了,其实是拖来的,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在长江里了多久了,拖进屋里后就带来了一股腥味。看这个人,35左右年纪,身材魁梧,有点黑李逵的感觉,可惜就是的太厉害了,黑李逵都有点漂白了。

    马云和蔼的问道:“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正经的商人,你是谁呀?家住哪里?”

    这个人,整个死气沉沉的,除了一双眼睛偶尔动一动表明了他还活着。钱清踢了他一脚道:“刚你不是挺会喊救命的吗?装什么聋,快回王……大爷的话。”

    马云心道:哦,原来你不是没力气不说话,而是懒得理我啊。

    于是,马云笑道:“看来这位仁兄是在横渡长江,是我们唐突了,钱清,送这位仁兄下江,继续他的伟大行程。”

    钱清、石大作势就要动手,只见这个人有点急了,说道:“别,别,我说,我就是申屠从坚。”

    话音一落,当时屋里就一片寂静,马云和廖仁勇互望一眼,心道:江陵地面真是邪啊,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正谈论你的光辉事迹呢,你就出现了。不过这出场方式新奇是新奇,就是有点惨。

    申屠从坚看马云他们似乎不信,急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更姓。我已经说了姓名了,要杀要刮随你便,申屠要是皱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马云连忙站起来,略带惊讶的亲切说道:“原来是申屠壮士,刚才多有得罪,石大赶快扶申屠壮士去厢房休息,用些饭菜。”

    石大扶着申屠从坚出去之后,马云问廖仁勇道:“老廖,他真的是南平的山大王吗?”

    廖仁勇老脸一红,诺诺道:“申屠从坚名气很大,但是识得他的人却没有几个,属下也不好判断。”

    靠,搞了半天还是个传说中的人物。算了,就当他是真的,反正船也不缺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马云听说申屠从坚要来拜会自己,连忙走出门外把申屠从坚让进房间。

    马云微笑道:“申屠壮士,昨天睡的还好啊。”其实,马云是知道的,昨天把这个家伙从江里捞来以后,吃饱了饭,他就开始呼呼大睡,直到刚才才醒。

    申屠从坚道:“多谢大官人关心,昨天多有叨扰了,不知大官人尊姓大名,他日申屠必然重谢。”

    马云笑道:“在下姓马,一布匹商人。往日多听壮士的侠名,多思仰慕,不料今日能得相见,真是足慰平生啊。”

    申屠从坚神情一暗,道:“大官人过奖了,申屠从此除名了。”

    马云轻轻一叹,说道:“向来听说,申屠壮士为人豪爽、义薄云天,今日一见怎么扭扭捏捏啊,钱清,去弄些好菜,再搬两坛好酒来,我与申屠兄一醉方休。”马云这个人一不怎么会安慰人,二又不知道申屠从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相劝也不知道从何开口。常言道,一醉能解万古愁,马云今天为了拉拢海里煞,可真是豁出去了。

    马云心道:为什么拉拢申屠从坚?因为他是劫路的,而且还是大盗,这样就能帮我做很多事,第一,我想经商,认识个大盗哥们,行走天下,一般人不敢劫啊;第二,人在商海,总有竞争。如果有一家商号要和竞争,没话说,让申屠从坚劫他,不信劫不死他;第三,万一将来投降不如意,有这个一个朋,我就可以轻松的投入到劫路------这个大有前途的行业中……

    申屠从坚猛地摇了下头,断然道:“多谢大官人抬爱,今天某与大人一醉方休。”

    马云作势不满道:“申屠兄,你太客气了,一点都没有江湖儿女的豪迈,你我在此相聚就是有缘,什么大官人小官人的,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申屠兄若不弃,就称我一声马兄弟。”

    申屠从坚拍手道:“好,好一句“四海之内皆兄弟”,来,马兄弟,我们喝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果然是真理啊。申屠从坚这样的汉,才刚刚喝了两碗酒,就扶桌而倒,嘴里还念叨着:“你这个白衣小赵匡胤,坑的我好苦。”

    马云听了这话吃了一惊,“啪”的一声,筷掉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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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江湖传闻

    听了申屠从坚的话,马云两眼冒光,四肢发颤,且惊且喜,心道:匡胤哥哥,终于知道你丫的消息了,咱们英雄识英雄,赶紧结拜为兄弟。马云正要细问赵匡胤的事情,就见这个申屠从坚已经完全醉倒,呼之不醒。

    马云在船头来回踱着步,一会儿想着如何结识赵匡胤,怎么样增进两人的阶级感情;一会儿又想着如何赵匡胤不理我,那该怎么办。脸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忽喜忽忧的表情,让旁边的廖仁勇等人,不禁琢磨:这小王爷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了。

    申屠从坚这一睡,一直睡到过午方醒。马云听说他醒来,连忙过来探望,话语中忍不住就探问了赵匡胤的消息。那知申屠从坚听了以后,老脸一红,支支吾吾怎么也不肯细说。马云也不好用强,心情居然又颇为怅然。

    第二天中午,终于到了江陵岸边。刚下了船,就见申屠从坚冲马云拱手说道:“马兄弟,船已经到了江陵,申屠就此告别,你的救命之恩,申屠日后必然相报。”

    马云早料到申屠从坚这样的大盗,轻易不会进江陵城。见他说完作势就要下拜,连忙将他扶住,说道:“申屠兄,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再也不要说什么救命之恩一类的,本想能兄多呆几日,既然兄长有事要走,小弟自当设宴为你践行,就在岸边客栈,我们兄弟一醉方休,如何?”

    申屠从坚似乎有些扭捏的说道:“马兄弟,实不相瞒。申屠虽然常作杀人越货的买卖,但是酒量真的不行,实在是不能陪马兄弟了。”

    马云一愣,心道:怪不得,昨天你醉的那么快呢,居然不会喝酒,可惜了你这1米的好身板啊。

    马云连忙对钱清使了个眼色,钱清拍了两下手。就见两个汉一个拿着一个包袱,一个汉用托盘托进来两碗水。马云接过包袱,说道:“申屠兄,今日相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这里有些许碎银,请申屠兄做盘缠之用。”

    申屠从坚什么话也不说,接过包袱背在背,马云端起酒碗递到他手里,说道:“来,申屠兄,我们以水代酒,干了此杯,祝你一路顺风。”然后,马云学着学着马光亮十里相送的样,足足送到10里地开外。看着申屠从坚的背影越去越远,马云突然喊道:“申屠兄,且慢。”边说边快步赶了过去。走到他的近前,马云低声道:“申屠兄,有件事我瞒了你,其实我是大楚五王,他日申屠兄若到岳州可去刺史府找我。”

    申屠从坚似乎吃了一惊,颇为苦笑的说道:“马兄弟,多谢你实言相告。你身份尊贵,此去汴京路途遥远,万事难料来江湖传闻,说是大楚将有稀世珍宝入贡。颇有些绿林的好汉正对大楚使团打主意,马兄弟一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再轻易泄露身份了。”说着还拍了拍马云肩膀道:“万一在中原遇险,可遣人去襄州今襄阳附近万安客栈找万掌柜,我自会安排你南返。”马云倒了声谢,遂拱手与申屠从坚道别,心里却对这个江湖传闻暗暗吃惊——

    平安的过了南平。马云和廖仁勇合围一处,二三十人打马扬鞭,向随州进发。一路,马云都在不住的思考这个江湖传闻,使团哪有什么狗屁的稀世珍宝,如果说有的话,那也是指自己了,看来一定是有人想借刀杀人,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

    到达了后晋的随州,找了客栈安顿下来,马云一方面派钱清、石大他们出去打探中原有什么消息;另一方面马请来了廖仁勇,告诉了他申屠从坚的话,当然万安客栈的事他没有说。廖仁勇听了以后也颇为吃惊,说道:“小王爷,这是有人走漏了你出使中原的消息啊。啊呀,拓跋大人他们恐怕会被南平王给扣着了。小王爷,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马云心里很明白,知道他出使中原,而又不知道他和拓跋恒分道而走的,只能是长沙或者郎州的人,他看了一眼廖仁勇的表情,轻轻笑道:“看来散步这个消息的人,并不知道我是轻装简从而行。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加快进度,早到汴京等着拓跋大人,如何啊?”

    廖仁勇一愣,说道:“小王爷,这样一来您会很危险的啊。以属下看,还是回转岳州。”

    马云心道:出使中原是我结识中原大佬,以便安度晚年的最好机会。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和赵匡胤拜把是我心中的梦想啊,这个梦想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于是,马云长叹一口气,故作正经的正色说道:“老廖啊,你知为什么要坚持去汴京吗?我难道就不知道这一路危机重重吗?老廖,我问你,你觉得这天下的局势就会这么一直乱下去吗?”

    廖仁勇摇摇头,说道:“自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天下早晚会归于一统。”

    马云追问道:“那么廖兄以为,当今诸国谁能一统天下呢?”

    廖仁勇想了想,默然道:“我大楚22州十数万壮士,只要政治清明,别人自然不敢辱我。”

    马云笑了笑,直接说道:“老廖,你没有说实话,其实,就以现在的形势看,只有两家有机会统一天下,一个就是大晋,一个就是李唐。”

    廖仁勇不服的说道:“我大楚未必没有机会。”

    马云哈哈大笑,道:“不错,现在还没有到盖棺定论的时候,可以说谁都有可能。不过,对我大楚来说,唯一的机会就是纳天下英才而善用之。廖兄以为,我大楚百官,何人的才干可比牙、房吗?”

    廖仁勇默然。

    马云接着说道:“那么廖兄以为,十数万将士可有韩信、李靖吗?”

    马云看着廖仁勇困顿的样,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出使中原,入贡是假,找人才是真啊。”

    廖仁勇插言道:“小王爷,人才又不会跑,可以慢慢找的。此行还是太过危险了。”

    马云心道:放屁,人才又不是蠢材,一个个猴精猴精的,怎么可能不会跑啊。马云慨然说道:“为了大楚的将来,马云就算粉身碎骨又有何惧哉,廖将军不必多言,小王主意已定。明日启程。”

    马云刚说服廖仁勇,就听到钱清在门外喊道:“公,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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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吊睛白额虎

    钱清带来了两条消息:

    一是契丹入侵大晋了。

    契丹入侵?马云仔细想了想,什么也没想出来,因为五代的事他确实不太清楚。只知道有柴荣、赵匡胤、赵普、王朴这些人,五代的更迭顺序是梁、唐、晋、汉、周,至于说具体发生些什么事,在那个时间发生了这些事,他还真的是不太清楚。

    事实这个时候的中原,可真是出了大乱了。事情是这个样的:

    去年大名鼎鼎的“儿皇帝”石敬塘挂了以后,他的干儿也就是他的侄石重贵当了皇帝。石敬塘是契丹人立的,他活着的时候,大晋向契丹称臣,石敬塘向比他小十多岁的契丹皇帝耶律德光喊爹;石敬塘死了以后呢,按理说石重贵应该向契丹递国,称臣称孙。可石重贵同学,不像他老爹那样,这个人比较有骨气,他认为我们大晋与你们契丹是平起平坐的大国,我坚决不向你称臣,但是我为了避免两国的矛盾,我可以当孙。于是,他给耶律德光的国就写:大晋皇帝孙契丹皇帝翁……

    可是他没想到,耶律德光不干了,数次派使者前来汴京,责备石重贵,说什么你老爹还恭恭敬敬的对我称臣呢,你这个孙怎么能不称臣的。当时石重贵同学听了这话,到是没什么反应,可石重贵的手下大将景延广不乐意了。景延广反对对契丹称臣也就算了,可是他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先帝是你们立的。可是现在我们皇是我们中原人民自己的选择,关你契丹鸟事。我大晋雄兵数十万,你这个爷爷要是不服,咱们就开练,就怕到最后你这个爷爷反而成了孙。”先皇帝北朝所立,今卫中国自册,可以为孙,而不可为臣。且晋有横磨大剑十万口,翁要战则来,佗日不禁孙,取笑天下。契丹的使者当时就急了,口说无凭,有种你把你刚说的话,给我写下来,我来呈报给我们契丹皇定夺。景延广同学人实在太老实,当场就把刚说的话给誊了一遍,最后还加了一个漂亮的签名。

    后来契丹使者就把这句名人名言呈给了耶律德光,耶律德光马就翻脸了。于是契丹入寇中原,先后击破贝州、魏州;汴京门户大开,而在澶渊前线坐拥重兵的景延广同学,在这危急万分的时刻,面对澶渊附近戚城和黎阳的告急文,居然下了个软蛋,只是四门紧闭,不敢派兵援救,整个大晋朝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二是拓跋恒大人在江陵被高从诲这小给扣了。

    马云看廖仁勇听了这两条消息后,人有点发懵,怕他再打退鼓。连忙哈哈干笑两声,说道:“真是天助我也。”

    廖仁勇听了这话,和钱清互视一眼,心道:乖乖隆地咚,这小王爷不会是被吓傻了。

    马云看着这两人的尴尬表情,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说的有点过了,只好干咽了口唾沫,说道:“老廖,沧海横舟方显英雄本色。我们正好借助契丹入侵,看一看中原到底有何英雄人物,如果能说动一二南下,那么我大楚岂不是如虎添翼吗?至于拓跋大人,高从诲向来没有杀人越货的恶劣行径,不用过于担心,过些时日,想必就会北了。”

    廖仁勇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小王爷,那我派个人去岳州告知消息。然后准备行李明日出发。”

    马云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廖仁勇和钱清告退,心里想到:“赵匡胤,等着我。咱哥俩马就能见到了。”——

    马云一行继续扮作布商,准备取道唐州今河南南阳市唐河县、许州今许昌市去汴京。一路虽然打马快行,不能细看沿途的风景,但残垣断壁,偶尔见到的行人也是面黄肌瘦,一片萧索的景象,让马云的心情也是逐渐沉重起来,心里万分的难以接受,结交大佬的兴奋也淡然了好多。

    虽然大晋统治着中原,但路并不太平,时常还有些劫道的毛贼。廖仁勇他们料理了一些后,也许是觉得这些毛贼水平太次,看马云闷闷不乐,就撺掇着马云行侠仗义,只是每次他都横握长剑,凝神戒备。

    毕竟是少年心情,做了几次抓土匪救百姓的好事后,马云居然玩得不亦乐乎,心情也稍稍舒展。

    这一日马云一行来到了一座郁郁葱葱的高山之下,马云正想说:“山高必有贼,我又有的玩了。”就听到前面隐隐约约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大叫“救命,救命。”

    马云狐疑的看了一下廖仁勇、钱清他们,只见钱清拨马前,对我说道:“爷,前面好像有人喊救命。”

    马云点了点头,颇有些急切的说道:“老廖,我们前看看,朗朗乾坤之下,是谁有这么大胆,竟然敢挡路抢劫。”

    廖仁勇笑道:“呵呵,那我们正好可以看公您大展神威,锄强扶弱。”

    马云脸颇为得意,循着声音,催马前赶去,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伴随着呼救声的,还有男的呼喝声,“乒乒乓乓”的兵器声——转过前面的山坡应该就到了。

    胯下的马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么饿了,这阵不怎么往前跑了。于是,马云狠狠的抽了一下马鞭,关键时刻,你要给爷们争气啊,不要像中国队一样,一场就成了软脚蟹。

    马云猛抽了几下马鞭,眼看就要跨山坡了,就见马儿长嘶一声,后退蹬,前腿缩,高高立起,把马云摔在地,掉头就跑。马云心道:我靠,瞧你的衰样,难道前面还是哥斯拉不成。救人要紧,马云爬起来,紧跑两步大喝一声道:“贼,不要走,吃老一剑。”

    山区的回音效果就是好啊,整个山谷里还是“吃老一剑”的回声,而马云就呆呆立在山坡前,两腿打颤,一步也挪不动了。不仅如此,嘴里还哆哆嗦嗦的念道:“老——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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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曹氏父子

    这一家5口,2男3女还真猛啊,确切的说是2个人真是猛啊,双战吊睛白额虎不落下风。马云正彷徨不知所措时,后边钱清、石大已经略带兴奋的双双跃出激战老虎了,而廖仁勇则手持利剑的站在马云身旁,安慰道:“公,不要担心,钱清、石大足以对付了。”

    这一家5口2男3女还真猛啊,确切的说是2个人真是猛啊,双战吊睛白额虎不落下风。马云正彷徨不知所措时,后边钱清、石大已经略带兴奋的双双跃出激战老虎了,而廖仁勇则手持利剑的站在马云身旁,安慰道:“公,不要担心,钱清、石大足以对付了。”

    果然不出所料,只一会儿功夫,马云带的那30个健卒刚刚赶到,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看到活老虎变成了死病猫,那个打虎的短须中年男,长出一口气,把长剑递给身边青衣紫巾的青年人,走过来拱手对马云说道:“这位公,不知您尊姓大名,今日若非公相助,曹芸一家已经命丧虎口了。”

    马云心道:不用谢我,刚才可把我给吓着了,要不是我的小弟强,哥们我估计也喂老虎了。

    马云神色未安,勉强拱手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啊,倒是曹兄打虎风采令人佩服的紧。小姓马,做一个行贾的商人。曹兄,哪里人士啊,怎么遇到老虎了?”

    曹芸看了一下他老婆,说道:“在下真定灵寿人士,现今中原战乱不堪,我举家南迁,今天正好路过黄城山,不料遇到了这个畜生,我父与它,缠斗了半个时辰。”

    马云还没说话,廖仁勇已经由衷的赞道:“呵呵,阁下真是勇武啊,这吊睛白额虎,眼若铜铃,血盆大口。一般人见了都两腿发软。你大战半个时辰,还稳稳站着风,真是了不起啊。”廖仁勇说完还颇为佩服的看了一眼马云。

    曹芸正要说话,那个小孩却哼了一下,眼见是对廖仁勇忽略他,表示不满。马云看着山路左转处,隐隐约约露出一片山墙屋瓦,遂指着左边说道:“今日不想能遇到曹兄父这样的英雄,我看天色不早,我们不如到那边的人家里借宿一晚,边吃边聊如何?”

    曹芸笑道:“好啊,今日一战累的要死,正好去休息休息,明日好在赶路。”

    马云让士卒把自己的马车赶过来,载他们的女眷。见曹芸又要道谢,马云边走边笑道:“曹兄,再要道谢可就见外了。现今国家动乱,像曹兄这样的英雄,怎么不在军中效力啊。”

    曹芸看了我一眼道:“听公口音,不像是中原人士啊。”

    马云笑道:“我是楚人,现今天下大乱,读而皇不开科举,种地又无缚鸡之力,也就只能经商了,我正准备贩布去汴京。”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你想知道别人的秘密,首先就要告诉别人你自己的秘密。马云看曹芸一家人有点官宦人家的模样,又见他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马云就把自己的经历先告诉了曹芸,当然这个经历是伪造的。

    马云当下不在追问曹运,只是和他边走边聊天下风物。话题聊的正浓,突然一个黑影踉踉跄跄的从山路旁的林里冲了过来,直接摔倒在马云的面前,挡着了去路。

    马云吃了一惊,曹芸已抢前一步,将他拦在身后,左手按剑,大喊:“你是什么人?”

    只见那人身体像钟摆一样摇摇晃晃,口中微微念道:“大爷没有口吃的呀?”

    靠,还以为是劫道的呢。

    马云长长出了一口气,面露不忍的看了一眼钱清,说道:“去把他扶着,到了前面给他弄点吃的。”

    说话间就到了屋前,原来这不是什么人家,也是一个山神庙。小说里的山神庙好像从来都是破破烂烂的,这座也是这个样,残垣断壁就不用说了,主殿里的房瓦也少了不少,站在房中抬头就能看到天,窗口那边还有好多蜘蛛网。不过,可能由于最近有难民在里面住过,后墙那边还挺干净的,殿门口处还有两三堆烧剩下的残灰。

    看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云便吩咐钱清、石大他们准备生火做饭,还嘱托给曹家的女眷专门生一堆火。

    曹芸感激的对马云说道:“又要叨扰公一顿了……曹”

    马云笑了笑,打断他的话,说道:“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曹兄,不要如此客气了。”

    马云不想和曹芸就这件事在纠缠,想了下接着便道:“曹兄,你猜我平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曹芸愣了下,似乎没想到马云会这么问。

    马云笑了笑,略带神秘的对他说道:“小弟,最大的心愿就是结识像曹兄这样的英雄好汉啊,只是苦于没有什么机会,今日能见着曹兄,真是三生有幸啊。你要谢我,那我还要谢那两老虎,没有它我也无缘结识曹兄啊。哈哈哈。”

    曹芸猛的拍了一下马云的肩膀,说道:“既然公……”

    马云打断他的话,说道:“曹兄,今日你我有幸相识,我叫你一声曹兄,你叫我一声小兄弟,可好啊?”

    曹芸笑道:“好,好,这才是男儿所为啊。小兄弟,现下中原大乱,你做商人游走各地,恐怕不安全。”曹芸心里高兴,他儿却撇撇嘴,颇为不满,忖道:你这人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这么说不是站我便宜吗。

    马云微笑道:“老曾经说过“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这世之事哪有万全之策啊,天下大乱自然是风险很大,不过也正是天下大乱,百姓颠沛流离,所以才要行商啊。”

    马云看曹芸似乎有点不以为然,心道:古代的人对商人这个行业,还真是非常的不感冒啊。于是,接着说道:“其实,在下家中也颇为殷厚,父兄多在大楚官场,小弟不做商人,日也是过得去的。只是去年听人说,中原百姓日窘迫,少衣少食。小弟对此心中不忍,因此便想经商,货通南北,将南方的粮食、布匹贩到北方,希望以经商的利润,能够稍稍周济一下百姓。”

    曹芸听了以后,整容正色说道:“马兄弟此举,真是菩萨心肠啊。”

    马云不禁有点脸红:我只是想强调一下商业繁荣利国利民,你丫的不会真相信我是救济百姓。不过这话也不能算是吹牛,毕竟马云这笔生意还没开章,等到了汴京卖了布以后,就随便给乞丐点钱,也算是周济百姓了。

    曹芸的儿听到这话,眼睛一闪一闪,狐疑的看着马云,似乎不太相信这话是真的。

    岔开说不清的话题,一向是马云的风格,因此,他笑着问道:“曹兄,这是准备去哪里呀。”

    曹芸看了我一眼,似乎想看看马云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然后长叹一声,感慨的说道:“兄弟,你也知道现在中原战乱不堪,为兄是想举家南迁,躲避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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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大晋的耻辱

    马云尚未答话,钱清却跑过来说饭好了。

    于是,马云便和曹芸、廖仁勇、钱清、石大还有曹芸的儿6个共座一桌。说是一桌,其实就是席地而坐的。虽然马云贵为是大楚的五王爷,但是作风向来是简朴的,出门只带点餐具,不搞自带餐桌那一套。

    马云端起酒杯说道:“曹兄,为今日我们有缘相会,满饮此杯。”

    酒过三巡,大家也渐渐熟络起来,钱清就问道:“曹大官人,你这身武艺真是了得,不入伍从军太可惜了啊。”

    曹芸看了一下大家,缓缓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本来是在军中讨生活,只是……“说道这里,曹芸长长叹了口气,似乎颇多无奈和不忍,眼眶中竟隐隐含着泪水。

    曹芸接着说道:“我十八岁从军,跟随明宗征战天下,职务虽小,却也过得自由快乐。明宗百年后,宵小当道。当时我在太原任职,就随先帝起兵共赴国难。那时太原势弱,先帝不得已请兵于契丹。称臣契丹,原是形势所迫,不料先帝向契丹主称儿,复献燕云十六州,我中华男儿,岂能如此卑躬乞膝。”曹芸越说越怒,“啪”得一声,竟然把酒杯捏成了两半。

    “契丹屡犯中国,杀掠我百姓,无恶不作。当时形势所迫也就罢了。定鼎中原之后,先帝仍侍契丹若父,契丹贪得无厌,今索金帛,明要贡献,其使节更是横行霸道,区区五品小官也妄称天使,居然让先帝大开宫门,降阶相迎。真是数可忍孰不可忍。今即位后,亲小人而又远贤臣,不能安慰功勋,节制藩镇,下又黎民百姓的生死,大晋朝廷分崩离析之际,居然又听宵小之言,与契丹断交。哎,曹芸实在是失望透顶,因此才打算南迁的。”

    听了曹芸的话,酒席一片寂静,大家心中都有一股不忿之气。尤其是马云,听着曹芸对契丹的控诉,对朝廷的失望,马云突然想到了清末、想到了民国,一样的积贫积弱,一样的军阀割据,一样的外敌入侵,写的都是耻辱,苦难的都是中华的百姓。有那一瞬间,什么赵匡胤,什么柴荣,都被他抛之脑后,心中想得尽是驱逐契丹,复我河山。

    理想似乎已经产生,现实还要继续。马云稳了稳情绪,说道:“曹兄,去南方之后有何打算啊,是要投唐还是……”

    曹芸的儿突然说道:“南兵疲弱,我父只是想找个地方居住,可不想在南方带兵。”

    马云微笑道:“小公,何以知南兵疲弱啊。”

    那小瞪了马云一眼,似乎再说:你小也太厚脸皮了,你不比我大多少,怎么叫我“小公”啊,死死咬定,要比我高一辈啊。

    只听他继续说道:“廉颇是怎么死的,郁郁而终,这难道不是因为楚国之兵太弱了吗?”

    马云不禁大乐:小,你竟然敢跟俺空谈历史,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纵论天下,什么叫做指点江山。老在历史论坛里潜水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潜的。

    于是,笑道:“如果楚国兵弱,那么后来的项羽怎么靠八千弟击破暴秦的啊,如果南兵虚弱,南朝陈庆之何以以万余兵打败十数万北魏兵啊。”

    那小不服气的说道:“那你说廉颇为什么到了楚国会不开心呢?”

    “因为他郁闷!”

    曹家大郎一撇嘴:这不是我刚说的嘛。

    马云不理他,继续说道:“可他为什么会郁闷呢?因为他到了楚国以后,他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他看到孱弱的楚兵,没有了把他们练成精兵的信念,他总是在回想他当年是如何如何,而不去想他现在该怎么做,所以他苦闷,所以他彷徨,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他后悔了,他觉得他不应该来到楚国,他怨恨赵王听信谗言,他的晚年就是在这种悔恨与懊恼的日里度过,他也就只能郁郁而终呢?”

    那小还不服气的说道:“那么历来战争,为什么是北朝统一天下呢,而不是南方胜利呢?”

    马云心道:在唐代之前,南方打不赢那是有历史原因的,老自然知道,可是我就不告诉你,因为说起来太麻烦,你的接受能力不一定达得到。

    于是马云诡辩道:“汉刘邦不是从南方的蜀地出发,进而一统天下的。宋主刘裕多次于北兵作战,不一样胜多败少吗,他若能多活几年,应该可以一统天下的?”

    马云看着他略有所思,继续说道:“生活态度决定了人的成就啊。两位到了南方,只要愿意练兵,作为带兵的将领还是大有前途的。”

    看曹芸也开始了思考,马云接着说道:“为将者都希望功成名就,博得生前身后名。不过打仗可不是一件简单事啊,小公以为,一场战争的胜利靠的是什么呢?难道只是依靠士兵吗?”

    那小立马说道:“当然不只了,还要为帅者聪明睿智。”

    马云启发的问道:“还有呢?”

    “还有将领勇敢不怕死,多杀人。”钱清抢答道。

    马云心中恶寒:果然够大条,继续问:“还有呢?”

    廖仁勇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为将者应该像孙说的那样,仁、智、信、明、勇。”

    马云喝了一杯酒,吃了两口菜后,缓缓的说道:“你们刚才说的,可以归纳为将领这个层面,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除了士兵、将领之外,还应该又什么呢?”说完,还看了看大家,心道:小样,都被老唬着了。打虎,老不行;忽悠,你们不行。

    曹芸思索了半晌,说道:“小兄弟,这另外一层说的可是,将领要获得国的信任。”

    马云摆出一副兄弟你居然说对了,我好佩服你的表情,说道:“曹大哥这话有点到位了,不过不应该是将领要获得国的信任,而是国要明了手下将领的特点,进而充分的信任他们。”

    “古之乐毅伐齐,2月就攻克了齐国70多城,但是齐国为什么没有灭亡,反而很快又收复了失地呢?因为,燕王犹豫了,怀疑了,在齐国仅剩两城的时候,换掉了主帅。秦国的章邯,以骊山囚徒大败陈胜、吴广,可谓当时之名将,然而为什么很快就败了呢?朝中有赵高,国不能尽信啊;哥舒翰名将,以残弱之躯将兵守潼关,关外的安禄山久攻不克,军心不稳,马就要崩溃之际,玄宗一纸诏催促进军,进而全军覆没。”

    曹芸点头说道:“国的信任确实很重要啊。”

    马云继续抛着鱼饵,道:“以我看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利有五大因素,除了这三个方面,还有那些条件呢?”

    他们果然立即又开始了沉思。马云才开始偷闲开始吃饭,刚才都是他在长篇大论,这些人边吃边听,现在终于轮到他开吃了。马云心中得意的笑着:这些东西不知道是网多少人集体智慧的结晶啊。你们慢慢想,再想两个时辰可能就能想起来了。

    “我知道了。”曹家大郎兴奋的说道,而且目光殷切的看着马云。

    这个家伙,你怎么不让我好好吃点东西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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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决定战争的因素

    **教导我们:决定胜利的关键在于人民,在于你是不是正义的,你是不是得到了人民的支持;不过这个观念太超前了,马云决定自己保留着,不告诉他们。

    “我知道了,应该是士兵的武器。”曹家大郎说道。

    大家的目光迅速的看向马云,等着他下定语。

    马云心道:这个小,还是个唯武器论者,要是热兵器时代,那我还真想冲你比下大拇指,不过冷兵器时代,武器的作用往往并不是最关键的。

    马云摇了摇头道:“绿林赤眉起义、黄巾起义,这些人开始的时候,还不是拿着木棍、锄头,但转瞬之间就能席卷天下,可见兵器,并不是起关键性的作用。我问的是那些关键性的因素。”

    那小好奇的问道:“那到底是什么呢?”

    马云看大家都望向他,殷切的希望他给出正确答案。于是,就又吃了口菜,顿了顿装腔作势的继续说道:“是经济,具体的说就是国家的赋税充足不充足,粮草足备不足备,百姓的生活是不是都有口饭吃,钱粮充足是决定战争的又一个重要因素。”

    大家恍然大悟,曹家大郎继续问道:“那么,还有一个因素是什么呢。”

    马云嘿嘿一笑,抬头看了看天,说道:“来,大家吃饭,不然就冷了。”

    这一瞬间,曹芸、廖仁勇似乎明白过来了,说道:“马兄弟,听一席话,胜打十年仗啊,来来来,我们满饮此杯。”

    曹家大郎,疑惑的问道:“爹爹,你知道那是什么了吗?”

    钱清也追问道:“公,还有一个因素是什么呀?”

    廖仁勇笑道:“公,你说的最后一个因素,可是指的天道啊。”

    哈哈,天道,不就是运气嘛,在前面四个方面都很满足的情况下,你还打败了,只说明一件事,你倒霉呗。不过马云还是不愿意说破,来到古代以后,他发现大家都喜欢玩点神秘感,或者说玩点意念派的东西。天道,这个词好啊,忽悠指数可以达到九颗星了。

    他们喝了一阵酒后,马云又问曹芸道:“曹兄,南迁后可是要在唐为将啊。”

    曹芸笑道:“实不相瞒,我本来打算在南方隐居的,可听了小兄弟“生活态度决定了人的成就”这句话,我改变主意,确实想在唐为将了,做一翻事业。”

    马云随口道:“曹兄,在唐军中可有故交?”

    曹芸有些微醉,摇头晃脑的说道:“武昌节度使刘仁瞻与我有旧,我欲往投之。”

    马云一愣,刘仁瞻这个名字可是大大有名啊,在柴荣大举进攻南唐的时候,就是他在无援军的情况下,独守寿州两年,还多次击败柴荣的军队。

    曹芸见马云发愣,急忙问道:“小兄弟,是否觉得不妥啊。”

    刚才忽悠的挺成功的,曹氏父看马云的眼光都变了,觉得马云这个人很有才华,看他面露迟疑之色,便自然而然的担心起来。

    马云看曹氏父的样,明白过来了:俗话说的好啊“帅是耍出来的,猛是打出来的,仰慕是忽悠出来的”,看我脸色不对,他们还以为有什么问题呢。有问题吗?当然有问题了,曹芸打老虎挺猛的,打仗应该也不错,岳州正少练兵的猛将呢,怎么说也要把你给诳到岳州去。至于到了岳州,李骧是绝对不会让你跑掉的。

    马云长叹一声,动情的说道:“刘仁瞻颇有将才,由他保举,曹兄做个州郡的指挥使应该绰绰有余。不过唐主昏聩,刘仁瞻这样人,都只是个挂牌的武昌节度使,事实就是个区区武昌刺史,我怕曹兄以后会重走廉颇之路啊。”

    曹芸默然半晌,说道:“小兄弟,识人之明真是让人佩服啊。我若去武昌恐怕还真会像你说的那样。”

    看着曹芸那寂寞不甘的眼神,马云微微笑道:“以曹兄父之才,天下道路何其多也,何必只把眼睛放在唐呢。以小弟之见,楚乃是曹兄的最佳去处。”

    曹家大郎挠了挠头,疑惑的说道:“楚地贫瘠,恐怕不是英雄用武之地啊。”

    马云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孟言: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大楚正是因为贫,所以下一心,日夜所思无非就是收番禹、破李唐,现正在招募天下有志之士,共襄盛举,这难道不是机会吗?”

    曹芸苦笑道:“贤弟此言甚好,可是我父苦于在楚国无甚熟人啊,只怕欲投无门啊。”

    马云哈哈大笑道:“曹兄,小弟不就是大楚之人嘛。”压低声音说道:“小弟与楚国岳州刺史、大楚五王爷很熟悉,我现在立马修一封,推荐兄长为岳州统军使。”

    搞定了曹芸,马云长长出了一口气。马云是打定主意要投降的,但就算要投降,自己也要有点势力才行啊,不然,鬼才理你呢。为什么不去招揽刘仁瞻呢?第一,马云只想当个富家翁,把地盘弄得稍微大点,便于以后投降,可从来都没想过要争霸天下;第二,刘仁瞻不是随便能招揽的来的,历史的刘仁瞻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都没有投降柴荣,凭马云这个还不成气候的大楚五王爷就能把人家给忽悠过去,这可能性也太低了;第三,马云不太想改变历史,穿越以后,最大的一个优势就是知道未来的发展方向。如果哪天,实在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当一当神棍,写写什么推背图一类的,马云也不想把这个最后的退路也给堵。

    第二天,马云便和曹氏父告别,还送了他二百两银做路费面试完,第一次从外地赶到单位班,要报销路费,这个道理马云还是懂得。

    然后,马云又学着马光亮的先进模范事迹,一直送曹芸到方城县,把曹芸给感动的一塌糊涂。进而威胁说,要跟他一块经商,不去楚国当官了,于是马云立马停止继续送行,请他们路了。曹芸临走前,还嘱咐他要注意那个拦路要饭的人。

    马云有些奇怪,回到山神庙后,仔细的问了问那个拦路要饭的人,名字很普通,叫什么李二,既不是名人又不是美女,于是就命钱清给了他一两银,打发他走人了。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因为曹芸是人才啊!

    过了黄城山,绕过叶县,就到了许州境内,又花了两天时间,终于赶到了许州城,并在一家大客栈里打尖。许是因为兵荒马乱的缘故,客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马云30来人住下后居然还有空房。

    离汴京近了,离战争前线也近了,于是廖仁勇和马云商量,准备在兖州城多住一天,打探打探战事情况,然后在定行至。

    在马云依稀的记忆中,只知道后晋自石敬塘死了以后,没多久就灭亡了,至于怎么灭亡的,过了多久灭亡的,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虽然看过本残唐五代演义,但那本一是太扯了,二是它主要写的梁、唐之争,吹嘘王彦章是中国历史最后一个单挑式将领,曾经独立战四龙就是李存勖、石敬塘、刘知远、郭威哥四个打人家一个,最后靠四小龙超水平爆发小宇宙,并凭借四个人的超级王八之气,终于打死了王彦章,而梁亡以后,很快就结束了,没什么参考价值。哎,要说回到三国该多好啊。

    马云长叹一口气,没办法,谁让来了五代呢。只能靠钱清他们出去打听了。

    还别说,钱清这厮打探消息还挺快的,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打听清楚了。为什么这么快?因为他刚出门,沿着大街走没多久,就碰到自魏州来的新一拨难民。

    原来,契丹主耶律德光,在相聚攻克相州、魏州之后,在黎阳和戚城与后晋军发生激战,可能是石敬塘在天里人品爆发,感动了后晋士兵,后晋军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居然一改过去的颓势,与契丹人斗了个不相下。耶律德光恼羞成怒,亲自赶赴戚城督战,而石重贵也不甘示弱的奔赴戚城,展开双龙会。

    决战就要爆发了。

    马云和廖仁勇看了看地图,这里离前线确实有点近了。廖仁勇说道:“公,不如我们等形势明朗了,在做打算。现在若去汴京实在有点太冒险了。”

    马云微微笑道:“廖兄,不必多疑,以我之见,契丹这次恐怕要败了。”

    廖仁勇疑惑的看着马云,心道:何以见得啊。

    马云坐在椅,用手轻轻敲着桌,压低声音说道:“廖将军不闻,一鼓作气、二则衰、三则竭吗?契丹人突然南下,连下重镇,最后居然在汴京的门户前,久久不能攻入,可见其军力已竭,士气低落;二来其远道而来,不知抚慰民心,反而横征暴敛,如果他能快速的攻下汴京,自然还能震慑四方,一旦久攻不下,那么民变是迟早会发生的,而大晋刚开始时确实有点措手不及,不过现在形势稳定,各方援军已到,石重贵又亲临战场,大大鼓舞了士气,所以我料契丹必败无疑,我们在这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就启程。”

    马云正在大厅和廖仁勇商量事情,只听到门口,有人叫到:“郭大官人,这个客店还在开张呢,今晚我们不如在这里住下。”

    紧接着,就有10多个人拥进客栈,为首一人二十五六岁年纪,白面短须,一身灰色长衫,见马云在大厅中坐着,便冲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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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贩布的同行

    只见10多人走进大厅,为首的那个年轻人,一袭灰衣长衫,白面短胡,长相颇为俊朗,眼睛虽然不大,可也炯炯有神,举手投足之间总透出那么一股精明干练。,可能一路奔波,神情间流露出淡淡的疲劳之色。那人当下冲着店老板说道:“店家,你这里还有空房吗?我们一共12个人。”

    店老板有点为难的说道:“这位爷,您来的真是不巧,小店的客房大部分被那位爷包下了,现在只剩下三间空房了。”

    那人冲马云微微一笑,抱拳拱手说道:“这位公请了,现今兵荒马乱,客栈多半关门,不知公可否均出两间房来让与我啊。”

    马云站起身来,拱手笑道:“好说好说,出门行走多有不便,相互帮助那是应该的,钱清,你去安排两间空房出来给这位公。”

    “多谢公了。”

    那人说着,转身吩咐下人道:“郑恩,你带你个人把货物抬进去,张永德,跟我去看看房,收拾一下,店家,给我们准备两桌酒菜来。”

    看着那人随钱清离去,廖仁勇低声说道:“公,这群人可不简单啊,我们要小心些。”

    廖仁勇看马云有些不解,轻轻说道:“您看那些下人,个个孔武有力,有几个人腰间鼓鼓囊囊,想必怀里揣着武器。他们抬的箱,刚开始这十几个轻飘飘的,最后这两个确是异常的沉重。”

    马云愣了一下,说道:“莫非,他们跟我们一样,最后这两箱装的是兵器。”

    那廖仁勇点了点头,马云拍拍他肩膀,笑道:“我看为首的那个人,谦谦有礼,不像是坏人。现今世道混乱,出门在外带着兵器防身也没有什么说不通的。就算退一步来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敢惹咱们,咱这30多个弟兄也不是好相与的。老廖,今天有点累了,我去睡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叫我。”

    时间可真快,马云刚刚睡醒,那边就听到钱清敲门的声音,打开房门一看,廖仁勇、钱清、石大居然都在门外候着。

    马云正想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廖仁勇便开口说道:“公,休息的可好啊,刚才住店的那个大官人,请公您过去用餐。”

    “哦,有人请客啊。等我洗洗脸,咱们就过去。”

    廖仁勇继续问道:“公,您看我们就带那几个人过去啊。”

    马云看了廖仁勇一眼,想起他中午说的话,擦了擦手,说道:“就我们两个过去,钱清、石大警备着就可以了。去的人多了,人家还以为我们混饭吃呢。”

    过了一会儿,那人居然亲自来请,于是马云便和廖仁勇一起随他进了一间包厢。马云拱手说道:“大官人,真的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就要叨扰一顿,让小弟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人笑道:“兄台莫要客气,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日有缘结识,怎能不共饮一杯呀。在下郭荣,邢州人氏,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啊。”

    马云笑道:“郭兄,幸会啊,在下马云,楚人,这位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姓廖名仁勇。”

    马云心道:郭荣,哎又是一个无名氏,恩?等等。突然,马云像被闪电击中一样,脑一阵眩晕,郭荣,这个家伙会不会是周世宗柴荣啊。马云那仅有的一点五代知识沉渣泛起:柴荣,从小跟他姑姑长大,后来他姑姑嫁给了郭威,郭威就收了柴荣当义,改名叫郭荣。眼前的这个家伙难道就是柴荣吗?来到五代两个多月了,终于见着历史有名有姓的人了。

    “马兄,马兄,请坐。”郭荣见马云有点发愣,便提醒他入座。

    马云连忙反应过来,抢先一步,强行握着郭荣的手,激动的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今日能得见郭世兄,真是三生有幸啊。”

    郭荣和廖仁勇有点诧异:这话你刚不是说过吗?尤其是郭荣,见马云突然如此热络,一时间有点不太适应,就想把手抽出来,可连着他也做不到。因为马云实在是太激动了,攥的太紧了。

    马云看郭荣、廖仁勇有点奇怪的看着他,突然醒悟连忙说道:“哈哈,世兄者,一世之兄弟也。今日我与郭兄在此相会,真是这个……天作之合,啊,不,应该是天造地设,啊不是,应该是这个老天开眼,啊,也不是,是这个……这个,总之是三生有幸啊。”

    郭荣有点不知所以的,推辞说道:“能与马兄相会,着实令人高兴啊。”边说还边再次用力,想把手抽出来。

    既然被马云握着了,哪能轻易就松手呢。马云连忙接口说道:“对,就是这个令人高兴,呵呵,郭兄,既然今日如此高兴,不如我们就此结拜为兄弟,可否?”

    郭荣一愣,心道:这怎么回事,咱们这交情也发展的太快了。不过心却放松下来,看来这个人不是龙阳。

    看着马云殷切的目光,郭荣的眼神有疑惑,转为不忍,进而转为认命,勉强说道:“好的,张永德、郑恩摆香案,我与马兄弟近日义结金兰。”

    幸福来的如此之快,让马云又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真的郭荣啊,我为了说服你和我结为兄弟,这转眼之间想了十几条理由,死了无数的脑细胞,结果我就说个有缘,你就同意结拜了。这也太简单了。

    转瞬之间,香案就准备好了,接着马云就和郭荣焚香共拜,誓为兄弟。当然,马云明知道柴荣英年早逝,在起誓的时候,难免的向韦小宝同学学习了一下。

    结为了兄弟以后,谊在他们之间好像陡然间增进了许多。于是,马云便问这位新认的大哥,从那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地里几亩田,养了几头牛。

    郭荣哈哈大笑,似乎也挺高兴认识这个小兄弟,说道:“为兄经商数年,在这大河下反复奔波,很少见到向贤弟这样直爽之人啊,来来,为了我们兄弟相逢,大家共饮一杯。”

    喝了这杯酒后,郭荣说道:“不瞒贤弟,愚兄家中困顿,所以只能出来经商,贩卖些布匹,勉强度日啊。”

    冲动是魔鬼啊,听了郭荣的话,马云突然有点后悔了,这年头重名重姓的太多了,眼前的郭荣可不一定是就是那个英明的周世宗啊。

    不过木已成舟,马云只能带点郁闷的笑道:“那我们真是太巧了,兄弟做的也是贩布的买卖,今日正好向兄长请教请教啊。”

    郭荣似乎一愣,笑道:“看来我们结拜为兄弟,真是天的安排了。贤弟,你这布匹准备去何处贩卖啊?”

    马云看了一眼廖仁勇,说道:“大哥,实不相瞒,小弟真的是头一次出来做买卖。我在随州看布匹便宜,就卖了些,准备去汴京贩卖,不想契丹入侵,搞得我现在才到了许州城,这生意估计黄了啊。”

    郭荣哈哈笑道:“贤弟,看了你真的是第一次做生意啊,买卖嘛,总要知道哪里价低,哪里价高,低进高出,才有盈利啊。这随州的布价向来和汴京的差不多,若说贩布嘛,向来都是把汴京的布匹贩卖到幽州去,这才是赚钱的商道。”

    马云听着郭荣谈着生意经一套一套的,不禁苦着一张脸,说道:“啊,是这样啊,小弟听人说随州布匹便宜,才想到去贩卖的,原来这个商业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啊。”

    郭荣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门帘忽然一动,店老板走进来作了个揖,说道:“诸位客官在此饮酒,可需要唱曲的人吗?”

    郭荣说道:“今日我新认了义弟,把唱曲的唤来,唱个欢快的曲,庆祝一下。”然后,又扭头对马云说道:“若是在平时,贤弟,这笔买卖十有**是亏了,不过,今日战乱,多有百姓逃亡到汴京和许州,反而是一个大商机啊。”

    马云疑惑的问道:“大哥,这时从何说起啊?”

    这个时候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进来,老头倒也罢了,那女孩大约十六七岁年纪,穿一身白底蓝纹绣金边的摺裙,腰间束这一条翠绿色雕花带,眉如新月,明眸皓齿,只是神情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让人忍不住升起吝惜之情,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女孩走进来后,微微屈膝道了个万福,便退在老头身后,颇为矜持的低头抱着琵琶并不说话。等老头问清曲目之后,芊芊玉手调了下琵琶的音色,才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郭荣看了几眼,复神秘的对马云说:“我过去只是在许州买布,知道为什么今日来此地卖布吗?因为契丹入侵,难民南流,许州布匹突然紧俏,我得到消息后,连夜从东方的徐州贩布到此啊。贤弟,若将布在此卖掉可大赚一笔啊。”

    马云看着女孩,心中不免怜爱之意,见郭荣对他说话,一步留神,居然一句话也没听清楚。正想打个哈哈混过去,不料郭荣却转头对那女孩说道,“换个热闹点的曲目。”

    那老头便道:“客官,您要是觉得听曲有点闷,要不小老二给你们说段,仁义大侠的故事。”

    郭荣点点头,马云看了一眼那老头,接着道:“好啊,好啊。大哥经商多年,家资应该颇厚,现在天下大乱,兄长还出来经商,这不是太危险了吗?”

    马云终于忍不住想问问这个便宜大哥,你爹是不是叫郭威。

    郭荣笑道:“自古富贵险中求嘛。”

    马云继续道:“小弟离家北经商,不足两月,一笔生意还没做成,就有点想念家人了。大哥常年在外,不念家吗?”

    郭荣长叹一声,与马云碰了一杯,慢慢开口说道:“其实为兄姓柴,自幼在姑母家中长大,后被姑父收为义,改姓为郭。我义父志向远大,于是姑姑和我便常年经商积蓄家资,以便资助他从军为将,现在我义父已经被河东节度使刘知远拜为刺史,想必不久,为兄就不用再经商了。”

    这次赚大了。马云心中大乐道:“那真是要恭喜大哥了,当今天下大乱,也正是大哥这样的英雄好汉大展宏图的时候。”

    郭荣颇自负的说道:“我若为将,天下碌碌之辈,何足挂齿。”

    马云正准备继续表达一下,对郭荣的敬意,只听得那老头把腰鼓一击,说道:“列位客官可知此人是谁?正是仁义大侠——赵匡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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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婚前恐慌症

    马云和郭荣聊得正欢,只听得那老头腰鼓一击,说道:“这出手之人,正是仁义大侠——赵匡胤。”

    马云脑袋又嗡的一下,面带潮红,血压迅速升高,心跳达到一百八。今天是什么日啊,可惜古代没有福彩、体彩,不然一定要去买一张,不仅见到了郭荣,还再次听到赵匡胤的消息。

    于是,马云偷偷对廖仁勇指了指老头,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他明白没有,就又被郭荣拉去聊天了。

    郭荣可能有点喝大了,刚才被马云捧了一下,脑袋估计更晕了,只见他摇头晃脑的说道:“贤弟,我看见天下纷争,契丹人屡屡入侵,百姓流离失所,就恨自己无力扶助,他日,若我能为一镇节度使,一定要造福一方百姓。”

    马云看了看郭荣,心道:皇帝哥哥,你的志向还真小,只想当个节度使。看了我要给你鼓鼓劲了,于是,大声说道:“呵呵,大哥,我原以为你是个英雄,这番话真是让小弟看不起你啊!”

    张永德等人愕然的望着马云,心道:节度使这官还小啊。廖仁勇看马云的眼色也有点不一样了。马云看效果已经有了,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河东——英雄用武之地也,刘知远雄才大略,将来的成就绝对不止是一个小小的节度使,大哥的目标怎么只盯着一个芝麻绿豆的节度使呢。英雄是做什么的?英雄考虑的是一统天下,挽救的是天下苍生,岂可只看着一城一地呢。大哥,你愿不愿意做英雄啊。”

    郭荣激动的站起来,说道:“贤弟之言,如拨云见日,让人豁然开朗啊,为兄受教了。”

    不知道为什么,马云现在越来越喜欢清谈了,或者说叫做纵论天下。一桌的人听了他的话以后,似乎都有些醺醺然,都自以为是英雄了,可惜,他们只是把英雄之气用在了酒桌之,于是,马云光荣的挂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郭荣便找到马云,和他商量卖布的事。许州地面的人不管是马云还是廖仁勇都不熟,于是就麻烦郭荣帮代为处理,并跟着他拜会了几个兖州地方的商人,事情处理的很快,一午时间就基本敲定了卖布的事情。郭荣知道马云要继续去汴京,于是就建议马云贩一些南方刚来的凉席去汴京,马云也欣欣然同意了。

    当然买凉席的事情,马云就交给石大跟着郑恩去办理了。而马云回到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廖仁勇找来,问他有没有派人去打听那个老头住的地方。

    廖仁勇一副我知道你想法的样,说道:“公,昨天酒席散了以后,我找了那老头,跟他说了这事,并且付了20两银,定下来了。”

    马云喜道:“老廖,你办事我放心啊。那你去把他请来,我问他些事情。”

    廖仁勇笑道:“不劳公费心,属下午已经派人出去采办了,这个洞房已经布置停当,一会儿请公看看,那里觉得不妥当,我再做。”

    洞房?马云有点懵了。“老廖,你什么意思?谁要结婚了?”

    廖仁勇乐呵呵的笑道:“当然是公你纳妾啊。”

    “谁说我要纳妾了!”

    廖仁勇一愣,不纳妾,白玩儿,这人家不干哪。

    马云有点气急败坏的说:“我的意思是,让你打赏这个老头,我有些话今天要问他。”妈的,我还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呢。男女之间的眼神,表明相互之间来不来电;同性之间的眼神,就要讲究默契度了。看来我和廖仁勇还要在培养培养默契度啊。

    马云郁闷的看着廖仁勇,心想该怎么办呢?合着这20两银买了个老婆啊。

    廖仁勇贼兮兮的笑道:“公,您这次来中原,身边也没个女人,净是我们这些男人,伺候您也是粗枝大叶,不如正好趁此机会,收了她。这样有个女人在您身边也好伺候啊,她这个人也算中看。昨天我已经仔细打听了,那祖孙二人也是清白人家,正是为躲兵灾,才流落到许州,看着也是忒惨。要不公就勉为其难,收留他们,也算是积德造福?”

    看着马云有点迟疑的样,廖仁勇生怕自己被责骂,继续说道:“公,这件事属下确实做得不对。不过这事昨天就已经定了下来,今天就马反悔。我看那女性格也颇为刚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是有伤公你仁爱之名吗?”

    马云听着廖仁勇的话,想起那女孩楚楚可怜的样,不仅有点动心,心里也突突直跳,廖仁勇的话也渐渐觉得满是那么一回是。莫非今晚,我就可以告别处男之身了吗?这就有了家事啊,太突然了,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啊——

    这兖州城的大街,马云带着钱清,心不在焉的逛着街,一会儿想我终于要经历人生的第一次了,一会儿又想起廖仁勇,心里又颇为不甘,一会儿想起那姑娘,居然还有点蠢蠢欲动。从街东逛到街西,然后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路边突然有个人窜出来,冲马云作揖说道:“恩公,一向可好,不想居然能在兖州城里碰到您啊。”

    马云定睛一下,原来是前几天在山神庙救的那个人,***,你属狗的呀,每次怎么都是冷不丁的窜出来呀?

    马云笑道:“真是巧好,李二,没想到在许州碰到你,你找到亲戚了吗?”

    那人说道:“托公的福,我在许州找到叔叔了,我叔叔昨天还跟我说,让我有机会好好谢谢恩公您,不想今天就碰恩公您了,恩公,您一定要到我家里去坐坐啊,我们一家要好好谢谢您啊。”说着拉着马云的胳膊,一副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到我家去的姿态,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马云看了钱清一眼,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说道:“我晚还有要事,不如改日,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李二道:“恩公,一日一定要来啊,就算不吃饭,喝杯茶也是好的。”

    饶不过李二,马云只好跟着他过了两条街,又转了几个弯,终于到了一个高宅大院的门前,李二说道:“两位爷,这里就是我叔叔家了。”

    马云看了一眼朱红的大门和两个硕大的守门石狮,心道:这小还挺富的。转头对钱清说道:“钱清,你回去告诉一下廖爷,说我在李二家坐会,就回客栈。”

    钱清点下头,说了声“是”,就准备往回走,李二伸手又扯着了钱清道:“公,两位既然来了,进去坐坐再一起回去。”

    说着,大门吱呀一响,一个40多岁,长着一双三角眼的胖走了出来,后面还跟了两个丫鬟,只见他对马云拱手说道:“想必这位公,就是救了劣侄的恩公了,恩公在,受我一摆。”

    马云连忙前拦着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啊,大官人您太客气了。”

    这人转脸对李二作色道:“既然恩公来了,你怎么不把他请进门来呀,恩公请进。”

    李二对他叔叔说了马云要派钱清回去的事,这个胖便对马云说道:“李二虽然顽劣不堪,缺是我李家独苗,恩公救了他,对我李家真的是恩同再造。恩公今日既然来了,就不要派人回去了,等下您告诉我是那个客栈,我派下人去告诉他们就可以拉。”

    马云看了看胖那张诚恳的脸,说道:“那就叨扰了。”

    胖大喜,对这一个下人说道:“去告诉管家,我李家的大恩人来了,让厨房好好准备酒菜,我就恩公畅饮几杯。”

    马云连忙道:“大官人,不要忙。在下晚确实又要事。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胖到:“恩公那怎么行呢?怎么说也要喝杯薄酒,吃个便饭啊。小环,快给两位贵客沏茶。”

    马云挨不过胖殷勤劝说,见茶沏好。端茶说道:“大官人,在下晚确实不便,今日就以茶代酒。”说着和钱清一起,喝了两口茶。

    茶水到肚,马云就觉得头就有点晕晕乎乎,说话有点大舌头,看对面的胖似乎变成了两人人,而且还念念有词,说什么:“倒也,倒也。”

    扑通两声,马云和钱清跌倒在地。我的洞房花烛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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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黎阳大战

    残阳如血,东南风轻轻掠过,远处黄沙漫漫,血染的旗帜倒处飘舞,厮杀声阵阵。

    高怀德端坐在一匹黑亮的大宛马,紧紧抓住一柄七八十斤青色精钢大刀,刀尖还一滴一滴向下滴着鲜血。他正了正头盔,看了看身后的百余骑兵,说道:“今日与契丹狗决战,景延光这厮胆小畏战,援兵迟迟不到,这战事恐怕……我要去救父帅,你们若走我拒不阻拦。”

    身后百余人齐声道:“愿随小将军,与契丹狗决一死战。”

    高怀德目视远方,哈哈笑道:“好。掌起官,掌好高字旗!众儿郎跟我来,让契丹狗见识见识我们中华的健儿。”说着,提刀纵马当前,杀入前面的战团。

    黎阳被困月余,危在旦夕。高行舟父在景延广的催逼下,为先锋前往解围。不料,今天过午时分,刚刚走到离黎阳百余里的地方,就陷入契丹人的重重包围。长途跋涉的晋兵,厮杀了一下午,终于阵营大乱,许是知道深陷重围,许是对契丹人的仇恨,晋兵咬牙厮杀,乱而不溃,死死支撑。高怀德厮杀半晌,终于杀出重围,为头一看身边只剩下百余骑。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高怀德纵马杀入契丹阵中,逢人便砍,遇人便杀,身后的百余骑也是一般的悍不畏死,契丹人严严实实的包围圈居然又被冲了个缺口,杀了进去。

    里面契丹兵与晋兵像流沙一样的混战在一起,灰茫茫的大地到处都是鲜血、死尸,各色锦旗也散落在各处。高怀德厮杀之中,偷眼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父帅的大旗,他还活着。

    高怀德怒吼一声:“杀死契丹狗!”

    身后百余骑,齐声回应:“杀死契丹狗!”

    从南边杀到北边,从东边又杀到西边。看了看身后已经不足五十骑了,高怀德心里越来越急,父帅,你到底在那里。

    就在这时,身后一人道:“小将军,你回头看西南面,那是大帅的战旗。”

    高怀德连忙回头望去,远处高高飘扬着一面紫色“高”字大旗。父帅。高怀德正想拨马杀去。耳边响起,“呜呜”的号角声,高怀德扭头望去,西北面出现了千余骑契丹兵。他们终于等不住了,这是要发起总攻了吗?忽然,高怀德眼前一亮,那千余骑兵后,居然出现了一顶黑色大蠹,契丹狗皇帝耶律德光的车马。这时,东南风越刮越烈,高字旗迎风猎猎作响。高怀德看了眼身后掌旗官,仰天长啸:“众儿郎,可敢随我去杀了契丹狗皇帝。”

    “誓死追随将军。”

    高怀德头一扭再也不看一眼父帅的大旗,大刀一横,向耶律德光的大蠹冲去。援兵迟迟不到,我军已经筋疲力尽,如果能趁着这阵东南风,击杀了耶律德光,那么我们或者还有胜利的希望。

    这千余骑正是耶律德光的禁军,为首的是禁军右指挥使萧光焰。耶律德光在后军观战已久,眼见大事已定,就带着这千骑杀入战场,一方面鼓舞士气,另一方面也可以感受一下战场的气氛。萧光焰在后军看前面厮杀半晌,早已坐立难安,这是得到皇帝的允许,心中大喜,更是匹马当先,直奔那“高”字大旗而去。

    萧光焰带着千余骑杀了过来,没多久,前面居然有五十骑晋兵迎面冲来。萧光焰撇撇嘴:“来得正好,让你萧爷爷试刀。”此时,一阵东南风挟卷着黄沙迎面吹来,萧光焰一边眯缝着眼,一边连忙用手擦眼睛。

    就听耳边亲兵大叫道:“将军小心。”

    萧光焰刚想把手放下,就觉得手臂一阵,钻心疼痛。定睛看去,右手居然被一柄长刀齐肘斩断,紧接着脖一凉,两眼一黑。

    高怀德扫了眼萧光焰的无头尸,大喝道:“活捉耶律德光。”

    刹那间,好像整个战场都在呐喊:“活捉耶律德光。”

    刚才那阵狂风是致命的。在契丹兵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的时候,高怀德五十铁骑展开了一边倒的厮杀。个个血染征袍,尤其是高怀德浑身下似乎成了一个血人,在晚霞之下,犹如一个地狱来得索命恶魔,那把冷森森泛者青光的大刀,不断地向下淌着鲜血,摄人胆魄。契丹兵的胆寒了。

    高怀德拍马向大蠹冲去,契丹禁军指挥使不禁急到大喊道:“快砍马腿,砍马退啊。”禁军都是骑兵,这会儿吓得心胆俱裂,谁也不愿下马去砍人马腿。

    耶律德光满如土色,颤抖着说道:“莫非要丧命于此吗?”

    眼看高怀德就要追大蠹。旁边突然闪过一人,大喝道:“小,尔敢欺我契丹无人嘛。大将萧衍虎在此!”

    一个身着里昂银盔,手持一副镏金黄铜锤,看那样一个足有百十斤。高怀德钢牙一咬,大刀直直劈下。那人不慌不忙往一抬,“珰”的一声,刀锤相碰,十数颗火星闪起。高怀德虎口震的发麻,心道:这厮好大的力气。

    高怀德拨马复冲过来,口中大喊道:“再试试你有多大的力气。”说着,又是一招力劈华山。

    萧衍虎军中猛将,向来以“力大无穷”自居,听高怀德要再比力气,正合他意。想也不想,想也不想,把双锤再次架起。哪知道,高怀德力劈华山只是虚招,看他双锤架起,顺势将刀尖下压,向他心口处扎去。

    萧衍虎大叫一声,口吐鲜血,立毙当场。高怀德双手用力,将他生生高高挑起,大吼一声:着耶律德光的大蠹往往抛去。耶律德光吓得从大蠹跳下,慌忙骑马而逃。禁军指挥使在一旁大叫:“快射箭,快射箭。”

    高怀德纵马追去,一阵箭雨飞来,连忙用刀拨箭,没奈何只好放弃,恨声道:“若是匡胤在此,耶律狗贼一定跑不了。”

    正在这时,南面又“呜呜”响起号角。冲杀声由远而近,一顶黄色大蠹居然在南边出现。

    援兵来了,大晋皇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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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营救五王爷

    我叫廖仁勇,年龄保密,职业是军人,其实我出生在香门第,我老爹是大楚天策府十八学士之首,天策府这个玩意儿,虽然是中原朝廷册封的,不过在我们大楚那就是尚台兼御史台。我小的时候也读过几年,但是读实在是太闷了,打跑了几个先生,跟老爹的关系也闹得挺僵。所以我15岁的时候就从了军;可惜官运又一直不好,混到现在也才刚刚当了一个小小的禁军指挥副使,但是,我相信我的机会马就要来了,因为我遇到了我的福星——五王爷指挥副使的官还是他推荐的,不过似乎他好像不记得了,我一定可以做一个骁勇善战的大将。

    两个月前,我被大王派来保护五王爷出使,这让我很高兴;但是,五王爷居然不记得我了,这又让我很难过。不过五王爷似乎正在为人才发愁,我决定靠自己的努力,让五王爷从新认识到我的价值。

    从岳州出发后,一路我都很小心,于是一路果然很平安,这让我很欣慰。虽然今天早,我起床的时候右眼总是在跳,但是我一点也不担心,今天会发生什么意外。第一,我不相信迷信,我记得我15岁的一天,我左眼总是在跳,听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于是我低着头满大街的转来转去,希望能捡到个钱包,结果什么也没有捡到,最后因为回家太晚,反而给老爹暴打了一顿,我一怒之下参了军;第二,我很谨慎,今天五王爷知道要纳妾后,表现突然很异常,完全不像一个纳妾纳到脚软的王室弟,反而就像准备叫春的猫一样,坐立不安,有点害臊又有点期待,最后坚持要一个人逛大街,我虽然知道王命不可违,但还是让钱清陪着,同时派了4个士卒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我想这样应该是万无一失,于是,我让人给我了壶茶,边喝边等他们,但是我喝了五壶茶,了八次茅厕,连赵氏爷孙俩都来了的时候,五王爷他们还没有回来。

    我有点坐不住了,就又派了6个士卒去街找找,结果到了掌灯时分,他们才回来,不仅没有找到五王爷和钱里,连我派去跟稍的人也没有找到。我意识到,悠闲地日过去了,展现我才能的日来了。可惜的是,它过去的太突然了,我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这里是许州城,不是长沙城,我手下加石大只有27个人。封锁街道,挨家挨户盘查,这些常干的事情竟然都办不到了。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我正在紧张的想着办法。

    旁边的石大大呼小叫,要抄家伙打人,我也想,可是办不到,因为我们不知道劫匪是谁,不过,既然是劫匪,那么无非就是要银赎人,我决定等着劫匪来谈价钱。

    正在我有点发呆,有点傻眼的时候,郭荣走了过来。

    郭荣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廖兄,是不是我义弟出了事情啊?”

    我立刻瞪着眼睛看着他,忖道:你怎么知道的。

    郭荣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怒道:“你们现在乱成这个样,难道不是我义弟出事了吗?废话少说,快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

    我突然想到,我对许州不熟,可这郭荣久在此地做生意,应该很熟。于是,我原原本本的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郭荣果然没有含糊,立刻跑了出去,安排刘明、张永德去找许州地方的熟人,打探消息去了。

    我心里一松,万分佩服的想到:五王爷,您老人家真是有先见之明啊,料到今天要出事,所以昨晚死缠活缠也要和这个郭荣结拜兄弟。真神了。

    郭荣走后没多久,就见石大拿着一根箭进来了,箭头还连着一封信,他走进来就急切的说道:“廖爷,你看,这是兄弟们刚才在门外柱发现的,您看看面写的是什么。”

    我连忙接过箭,小心的撕下那封信,打开来一看,面写着:明早拿一千两白银到城东杏林赎人。我心道:好小,终于来了,我们五王爷,你也敢劫,你小真是不知道死活。

    于是,我就告诉石大,信写的东西。石大当时就要去杏林救人,我拦着他说道:“石兄,我知道你担心王爷,我也担心王爷啊,不过我们现在去没有用的,王爷现在又不在杏林,而且我猜客栈外一定有他们的人在监视我们,咱们要好好合计合计了。”

    不一会儿,郭荣回来了,见他挑门进屋,我问他道:“郭兄,可用消息没有啊。”

    郭荣摇了摇头,说道:“我刚让人通知了许州地面相识的兄弟,有人说,在通福街见我义弟和钱清,不过后来就不知道他们的去向了,不过你也不要着急,想必很快就有义弟新的消息了。”

    我想了想,把手中的信递给了他道:“郭兄,这是刚在门外立柱捡到信件,你来看看。”

    郭荣看了看信,冷笑一声道:“郭某人的兄弟,他也敢绑,看来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张兄,既然有了这封信,不如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营救义弟。”

    石大叫道:“这有什么可商量的,刚明天我拎着板斧去杏林,这群鸟人,看我砍不死他们。”

    我作色道:“胡闹,石兄,不可如此鲁莽。”转向郭荣,继续说道:“郭兄,在下有一策,不知可行不可行。明日我自己带着银两赶到杏林,把银两交与来人,然后再派人悄悄跟着对方,看他去哪里,等五……公回来后,我们合兵一处,杀进去把银重新抢回来。”

    郭荣略惊讶的看了下我,思索道:“此计很好,只是劫匪恐怕认识张兄你们,跟踪起来不太方便啊。”

    我趁势说道:“所以,要有劳郭兄了。”

    郭荣说道:“如果只有一人跟踪,恐怕会被别人发现,明日午,我先假装带人去城南魏掌柜处卖布,然后换装分批,在杏林周围埋伏,看那人带银去哪里,我们就分人分阶段的跟踪,这样就不怕被他发现,等义弟回来后,我们再合兵一处,杀进去抢银回来。”

    我正在和郭荣商量具体适宜,刘明进来,冲我略一点头,对郭荣说道:“大官人,刚才东庙的王强说,他曾见马公和钱清在东胜街和一个人聊天,那个人好像叫什么李二的。”

    我猛醒道:“这厮我认识,前几天我们来兖州的途中,碰这厮饿病在路边,我们公看他可怜救了他,后来还给他一两银回家,不想这厮如此歹毒,心存祸心。”

    郭荣一愣,说道:“原来如此,我知道这群贼人的来路了,他们应该是黄城山的草寇,大约30来人。廖兄,你们是不是从随州绕道叶县来的许州。”

    我摇了下头,说道:“我们是穿黄城山而来的,那一路没有碰到什么劫匪啊。”

    石大在一旁突然说道:“郭大官人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廖爷,您忘了,当时我们和曹氏父一起打虎,那群人可能吓破了胆,当时不敢劫我们。”

    我冷笑着说道:“看来是这个样的了,郭兄,那你可知道,这群人在许州有什么落脚地没有呀。”

    郭荣说道:“那倒不知道,不过既然知道他们是从黄城山过来的,那么我们要小心他们,拿了银就跑了。我们手下这点人,恐怕人手不够。这样,等下我们一起去见下魏仁浦魏掌柜,他是我的好朋,许州本地人,对许州地面的情况甚是熟悉,黑白两道都颇给他面,手下兄弟也多。由他安排人在去黄城山的路把守,以防李二他们外逃,哼哼,敢动郭某人的义弟,真是不想活了。”

    接着我扮做郭荣的下人,出了客栈和他一起去见了一趟那位魏掌柜。

    我对郭荣这个人是越来越好奇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商人呢。我觉得他和我们五王爷特别的像,我对五王爷也更有信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按照约定带着一千两银去了杏林,按照昨天和郭荣、魏仁浦的一,劫匪应该不会在杏林交人,甚至有可能在杏林只会留下一封信,让我按照信里的内容去另外一个地方。

    但是,结果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在杏林外等我的居然是李二。看着李二那略微有点鼻青脸肿的样,我当时就气不打一出来,骂道:“竟然是你啊,李二,亏得我们家公还救过你,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呢。”

    李二嬉皮笑脸的说道:“廖爷,您千万别着急,您老还是乖乖的把银给我,免得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

    我急切的问道:“李二,我们家公在那里,先让我见道我们家公,我才能把银给你。”

    李二似乎愣了一下,说道:“哈哈,廖爷,你这么英雄了得,手下兄弟个个威猛,老虎都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们怎么敢把马爷给带来呢,您老还是先把银给我,我们老大收到银后自然会放人的,咱们黄城山兄弟,最讲诚信,江湖之是有信誉保证的。”

    我呸了一口,装作不甘心的样,从车搬了一箱银下来,说道:“狗东西,拿去之后,马要放了我们家公,不然老让你后悔爹妈生出了你。”

    李二吃力背着银刚走,郭荣和魏仁浦就来了,我们三个坐在一起,等有了公的消息后,立马去抢银。可是,左等等不来,右等也等不来,眼看已到中午时分了。

    难道又出了什么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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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自救与被救之间

    马云睡得正高兴,突然感到有人居然当头给他泼了一盆水,马云有点生气了,虽然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但是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想骂一骂眼前的这个奴才。

    当马云迷迷糊糊终于认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时,不禁心道:老的洞房花烛夜啊。

    面前的这个人正是那个该死的李二,这厮见马云醒了,笑着说道:“马公,这蒙汗药滋味如何呀?”

    马云看了看四下的环境,自己被绑在一根柱,而不远处绑的正是钱清。这个柴房挺乱的,不过让他略感安心的是,这里面没有什么老虎凳、火炉、烙铁等刑具,只有刚才泼水的那个铁盆。

    马云看了看李二,笑道:“不错,滋味挺好的,既然爷们着了你的道,你也就说说准备怎么处理我们呀?”

    李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们老大已经决定了,拿你换1000两银,只要明日一早,你手下把银送来,我们就立马放了你。”

    马云嘿嘿一笑,说道:“这么说我还挺值钱的嘛,要是我们拿不出这些钱呢?”

    李二摇摇头说道:“马公,其实我们在随州就盯你们了,我次在山神庙装成难民的样,就是要和你们接触一下,看一看你们到底身有没有活儿。结果,你随手就赏了我1两银,你身要是没钱,那才是奇了怪了。”

    马云突然想到曹芸的提醒了,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这个家伙虽然步履蹒跚,但是神智非常清醒,哪像是个饿的要死的乞丐啊。怪就怪我的菩萨心肠啊。

    马云装可怜的说道:“李二,我们做生意的人,出门在外怎么可能带1000两那么多的银啊,你能不能跟你们老大说说,给打个折扣啊。”

    李二潇洒的围着马云转了一圈,摇摇头说道:“不能。”

    ***,你一小喽罗还耍什么酷嘛。马云闭眼睛不再说话。这个时候,窗外传来一阵梆声响,马云数了下一共三下,看来已经三更天了。

    李二诧异的看着马云,说道:“嘿,马公,别不说话呀,咱俩聊聊啊。”

    马云睁开眼,气闷的说道:“咱俩有什么可聊的啊,没共同语言啊。”

    李二眨眨眼睛说道:“你可以问我姓什么,叫什么,从那来的,到哪去,做什么的,这不就是聊天的话题吗?”

    马云连眼都不想睁开,郁闷的说道:“你不是叫李二,从黄城山来,干的想必就是劫匪这个无本的买卖呗,这有什么可问的。你要是闲着无聊,就出去走走,老还想再休息会儿呢。”

    不料,李二却赞了一声道:“马公真是聪明呀,我现在确是无聊,可是老大派我过来看着你们,我又无处可去,也就只能叫醒了你,让你陪陪我聊会儿天。”

    李二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们是黄城山的好汉,向来是有信誉的,拿了钱一定会放了你的,这点我李二可以拍肩膀保证,怎么样,别担心自己拉,陪我聊会儿。”

    没想到啊,在这小小的许州城居然还碰到这么个死皮赖脸的聊了。马云想了一下,说道:“聊天也聊不出来什么,要不你把钱清也弄醒,我给你们讲段故事。”

    李二看了一眼钱清,笑道:“马公,您讲故事,我最爱听故事了,至于钱清嘛,我可不敢弄醒他,他打虎那场景,我可看过,我有点怕他。”

    马云无奈的一笑,说道:“李二,今天你可是大饱耳福了。我今天,呃,今晚就给你讲一段隋唐英雄的故事。话说杨广杀兄弑父篡得了皇位之后,骄傲自大,目空无人,先开千里运河,后又三伐高丽,闹得人怨沸腾,民不聊生,天下英雄纷纷揭杆起义,一时间有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尘烟。这其中最强的一支,就是瓦岗寨的山东好汉们,这一天……”……

    马云随后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许是五代人民娱乐项目太少,李二居然听的是津津有味。正讲到李元霸碰到裴元庆的场景,马云停下来,清了清嗓说道:“那个,李兄,我口渴的厉害,你给我弄点水喝。”

    李二一愣,略带焦急的口气说道:“马公,这正讲到关键时刻了,李元霸碰到裴元庆,然后怎么了。”

    马云皱了皱眉头,说道:“水,水,水,喝了水再讲。”

    李二无奈,只好给马云喂了点水。马云用舌头舔了舔嘴,说道:“李兄,我左肩有点痒,你给我挠挠。”

    看着李二开始给他挠痒,马云心中一乐,嘿嘿,有门了。

    “李兄,你可知道,这李元霸是谁呀,隋唐第一英雄啊,前面咱们说话宇文成都勇猛异常,流金挡一扫一大片,打的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尘烟心惊胆战、丢盔弃甲,恨不得爹妈不给自己多生两条腿啊,可是这宇文成都也仅仅排在第二位,由此可知,李元霸之猛啊。哎,李兄,你手往点,对,再点,恩,舒服啊,恩右边又有点痒,再往右边移点。”

    李二有点不耐烦道:“哎呀,马公,你怎么浑身都痒啊。”

    马云微怒道:“废话,要不你绑着一天试试看啊,保准痒的你难受;痒也就算了,浑身麻木,这腿和手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都没什么感觉了,你也帮我揉揉。”

    “啊!”

    马云看了看李二,笑道:“要不你帮我把手解开,我自己揉揉。”

    李二听了马云的话,有点怀疑的看着他。马云微微一笑:“李兄,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哼,难道自唐亡以后,这绿林的好汉都成了脓包了吗?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生也怕了吗?”

    李二脸一红,说道:“马公说笑了,我这就帮你松开。”

    马云看他松开了双手,于是便活动活动手,冲着李二笑道:“李兄,你说李元霸碰到裴元庆会是怎么样呢?”

    “马公,他们打起来了吗?”

    马云笑道:“李元霸直接就给了裴元庆一拳。”

    “钱公,这不对呀,他们两个不是有兵器的吗?”

    “你想知道,为什么裴元庆挨了一拳吗,你过来我告诉你。这是独家内幕消息。”

    于是李二便凑了过来,马云瞄准机会猛地给了李二一拳,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晕倒在地,笑道:“这不就是一拳吗。”

    看李二被打到在地,马云连忙把自己松开,蹒跚的走到钱清那边,摇了摇他,说道:“钱清、钱清,醒醒。”

    真不知道吃了多少蒙汗药,马云摇了半天钱清,他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马云看了下四周,柴房里也没有水一类的东西了,不禁忖道:我是不是先独自逃走呢。不行,人是要讲义气的,关键时刻,怎么能把自己兄弟扔下呢。再说,我跑了以后,钱清万一没死,我手下的那帮人肯定会想我这个老大不仗义啊。所以,要走一起走。

    马云打开房门,手里领着一个水盆,正准备偷偷摸摸的跑到外面给钱清找点水,弄醒他。谁知刚迈出房门一步,眼前便泛起一阵白光,接着两把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了他的脖。

    只见那个胖微微笑道:“马公,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马云勉强一笑,说道:“刚才喝的水有点多了,准备去躺茅厕,没想到,胖兄你居然夹道欢迎,搞得小弟真是惭愧呀,惭愧呀。”

    胖冷笑一声:“把马公重新请到柱去。”

    马云心思猛转,大喝一声道:“且慢,胖,你胆不小啊,你知道我是何人吗?”

    胖一愣,似乎没想到马云会这么问,随口说道:“在下正要请教。”

    马云心一横,说道:“我乃河东节度使刘大帅的二儿,我叫刘胜。我父帐下雄兵十万,你赶紧把我放了,免的给自己惹了麻烦。”

    马云得意的想到,哥们聪明。昨天我和郭荣聊天说起刘知远,郭荣那是非常佩服,还说刘知远威震中原,世人敬仰,连郭荣都这么佩服,又是一个要当皇帝的人,那还不搬来用用。于是,灵机一动就准备冒充刘知远的儿,看能不能混过去再说。

    那胖突然仰天长笑,接着大声说道:“苍天有眼啊,阿福,你在天之灵看着,今日为父手刃贼,给你报仇。来人呐,把他帮到天井院里,架起油锅,我要亲自把他开肠破肚,为我儿报仇雪恨。”

    看着胖那大仇就要得报的兴奋表情,马云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妈的,这五代真的乱得要死,哪些负天下望的领兵大将,不仅杀契丹,他也杀自己的百姓,怎么能冒充他们呢。马云知道,这会儿就算跪地求饶,诚心诚意的忏悔说了谎话,这个胖也不会在相信了。就算是唐僧来了,在他被唐僧烦的要自杀之前,也会先拿刀捅了老的。在他的眼里,只有一句话:宁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辣块妈妈的,马云当时就傻了眼这怎么会是这样啊?天啊,难道我就命丧此地了吗?佛祖啊,求你救救我,我发誓再也不说谎话了。真是没有天理啊,我好不容易穿越来了古代,什么事都还没做呢,就要一命归西了吗?

    看着那匕首离马云的胸膛越来越近,旁边的油锅已经冒起了青烟,他认命的闭眼睛。

    只听的“啊”的一声惨叫,马云的心也随之怦怦颤动,看来他已经下刀了,老要归西了。紧接着又听到,“吭吭”两声闷哼,马云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刚才的情景实在是太可怕了,让他产生了错觉,以为那“啊”的一声,是自己“啊”出来的。连忙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白影行云流水般的在二十多个人中游走打斗,劫匪虽然人多,但是那人却完全站着风,拳打脚踢,所到之处,众人无不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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