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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知     五代逆天txt下载     五代逆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六章 心理阴影

    **过后,马云拥着一脸惫懒的紫英。淡淡的晕黄烛光下,紫英光滑柔腻的皮肤带着点点的细汗,闪烁着一层诱人的光晕,罗帐内那份美丽简直令人窒息。

    目光迷离的紫英,似乎感觉到了自己丈夫那火辣辣的眼神,原本早已飞霞密布的俏脸,更是红彤彤像绚烂的山花。她“咿呀”的低呼一声,身一扭,臻首伏在马云的身侧竟再也不敢看马云一眼,慌忙中也忘了拉丝被给自己遮羞。

    幽黄的烛光下,一具曼妙动人的身躯显现在马云面前,乌黑长发如云般散披在嫩滑的香肩,隐隐露出如雪的肌肤,那双浑圆的大腿半搭在马云的腿,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目光所及之处是盈盈沃野中一团雪般凸起的香臀。

    马云看的是目眩神驰,心中的欲火腾地一下又复熊熊燃烧,翻身搬过紫英的身,吻了下去。

    “夫饶了我。”婉转低回的娇吟声如丝般的从那红艳欲滴的唇中吐了出来。

    看着紫英不堪达伐的样,马云引着她纤手低低滑下,为难的说道道:“饶了你,谁来满足它呢?”

    马云嬉笑着看着她,紫英自然明白拿其中的意味,慵懒的轻吟道:“你呀,还是张倩哪一下踢的太轻了。”这话刚说话,就觉得手里堪堪握着的玉柱,忽的软了下来。当下,忍不住诧异的横了眼马云。

    马云心里也是一惊,喃喃道:“怎么回事?刚还是……”

    紫英右手轻扬,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功夫,“噗”的一下,蜡烛灭了下去。低低浅笑道:“正好睡觉。”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居然下起了小雨儿,淅淅沥沥,散在房檐、撒着松柏之间,发出“哒哒”的声音。马云伸手往左侧一揽,居然抱了个空。

    就听“吱呀”一声,紫英端着一个金边白底青花的瓷罐,走了进来,见马云正默默的望着自己,脸突地一红,说道:“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呢?”

    紫英穿着银边白绫斜纹的小袄儿,头用微微挑起的发髻插着一根碧玉簪,想是外面天气较冷,紫英脸颊懂的通红,眉毛站着一点雾水,晶莹剔透。一双葱白的小手,冻得白里通红。马云心中感激,嘴却伪作不满的说道:“‘芙蓉帐暖度**’,现在芙……美人都走了,还怎么睡呀。”他本想说芙蓉,忽的想到大名鼎鼎的芙蓉姐姐,话到嘴边换了词。对自己的老婆也不能太过不敬不是。

    紫英轻挑了下细眉,嗔道:“哪有你这么歪解古诗的呀,那明明……”说着,她忽然有似想到什么一样,关切的说道:“这是我亲自煮的参汤,你起来尝尝。”说着,打开了瓷罐,盛了一小碗儿。

    那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让马云不仅偷偷咽了下口水,自己也觉得肚咕咕直叫。马云随手披了件衣服坐了起来,笑着说道:“你熬着个很久了,我自己来吃,你在床睡会。”

    紫英坐在床前,用汤匙轻轻搅了搅参汤,又复轻轻的吹了吹,说道:“我来喂你吃。”

    马云用手来抚摸这紫英的双手,一丝冰凉从手心传到了心底,马云面露不忍的说道:“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好了,看把你给冻的。”说着左手接着碗,右手将紫英的手拉到被窝之中,紧贴着自己肚。

    在紫英殷切的目光下,马云尝了口参汤,觉得有些怪怪的味道,喝道肚里暖洋洋的,和紫英往日煮的完全不同,随笑道:“今天你在里面下了什么新的东西呀。味道不错。明天让侍女照着做好了。”

    紫英抿口低笑,并不说话。

    好奇害死猫,马云本不在意,见紫英笑的奇怪,忍不住打破沙锅问到底:“娘,你到底在里面放了些什么呀?”

    紫英轻声说道:“你猜呀。”忽然,她又似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昨天怎么会突然……,要不要再擦些药膏呀。”

    马云愣了下,突然不举,怎么说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当下也有些难堪,诺诺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嘴里那股怪怪的味道,忽的让马云不禁想到:参汤里面加的不会是虎鞭?

    紫英好奇的问道:“那日我被那个老者缠着,你不是跑到山去了吗?怎么会被张倩给踢伤了恰好踢中了那个地方。”

    踢伤?马云转而想明白了,想必是张倩那丫头觉得难为情,就把事情给瞒了下来。马云想明白了,随口道:“她本是踢向刺客的,只不过我当时被刺客逼到前面,不留神儿反被她给踢中了。”

    紫英轻声一声,不经意间又瞟了眼马云。

    马云见紫英目光犹疑,再也不想纠缠此事,随笑道:“巧娘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呀?”

    紫英瞟了眼马云,随口道:“她武功不行,来了反而成了累赘里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再把陈传找来看看?”

    马云无语,半晌方才挺起胸膛道:“应该没什么事情,毕竟昨天我们不还弄了几次了,杀的你求饶吗?”

    眸思星辰,淡淡含光;面如冬梅,白里透红;樱桃小嘴,粉嫩红唇。玲珑凸凹的身材,让马云色心又起,调笑道:“娘,要不要你试试它。”……

    一室皆春。马云终于放了心,不过,白璧微瑕的是,只说一说道张倩的名字,那话儿就毫不争气的软了下来。搞得马云也是无可奈何。

    吃了早饭,韩熙载缝制给马云送来了公主的嫁妆。一箱箱、一盒盒,翡翠玛瑙,古玩字画。让马云不住的在心底大量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暗自盘算这次来大唐到底是不是赚了。

    送了嫁妆的韩熙载,并不走。还一件件的告诉马云,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那个东西是由什么做成的,是什么人敬献给陛下的,说的马云是心花怒放,爱不释手,连连吩咐李二狗等人一定要好生看护起来。这价值连城的宝物,就连李节也是一脸的欣羡。

    等到韩熙载走后,一直在旁观看的赵普,低声道:“王爷,您这么看?”

    马云低笑道:“想试探我,韩熙载还嫩点。”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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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观画

    乌云密布,濛濛细雨在北风的狂啸下,像断了线的珠链,从天散落下来,落在池塘里激起涟涟微波;撒在松柏之间,响起“啪啪”的声音。

    “秋入蛮蕉风半裂。狼藉池溏,雨打疏荷折。绕砌蛩声芳草歇。愁肠学尽丁香结……”一个三十余岁的男,望着窗外的九曲连桥、青松古柏,双手合拍,轻声念道。这人身穿五爪金龙蟒袍,腰系镏金嵌玉玄黄带,白面短须,双眉紧锁,眼睛微迷着,神色中透漏这一种淡淡的悲悯之情。

    这人吟罢之后,负手而立,直愣愣的看着窗外,嘴边时而还喃喃自语,不知道念道些什么。

    这是金陵皇宫中的慈安殿,是皇帝李璟处理公务,接见释、道两家的浮屠、真人,外加吟诗作对的地方。这大殿及其宽敞,正中稍后放着一米来高的暗红梨花桌,桌铺着几张好的宣纸,右角还有一个方淡青色的石砚,一碟清水,一个笔架,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监,正缓缓的磨着磨。桌后是雕着金龙的拷贝长椅,左右扶手还分别镶嵌这碧玉老虎,晶莹剔透,煞是好看。椅后是五尺来高的16扇屏风,画的既不是常见的仕女图、松鹤长寿图,也不是什么猛虎下山,金龙冲霄,而是一副温和恬静的乡间农作图,阳光普照,百姓或耕种,或采桑,还有三俩小儿在河边嬉戏,离他们不远处,还有几个女在河边洗衣。图画之中,透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安乐气氛,或许人间净土,桃源仙境也不过如此。

    桌的前面两侧,各放有四章椅,想是和大臣议事时,赏赐和大臣歇脚的。再往前去,就是垂帘的大门,两侧各有两个小太监,垂手侍立。

    这是门外回廊匆匆又走过来一个侍卫,轻手轻脚的挑开帘,和左侧小太监,轻声低语了两句,那小太监听明白之后,用目光示意他稍带,然后捏着轻轻的走到正在磨墨的老太监身边,又悄悄的说了几句。

    那老太监眉头一皱,看了看还在喃喃低语的李璟,正要摇摇头,示意让那个侍卫再等一会儿。就听李璟击掌说道:“这写雨之词,竟是冯卿这首最好,哎,朕思索了半天,粘短了不止多少根胡须,也是没比得过这首词的了。”

    那老太监轻声说道:“自古写雨景的诗词,多半愁思。现今,大唐百姓安康,虎贲之师不下数十万,陛下富有四海,安享天下,有哪有什么愁思呀,由此看,不是陛下写不好雨景,而是细雨不解陛下之心意。”

    “黄皓,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呵呵……”李璟呵呵大笑,说笑间,又瞄了眼门口的侍卫,问道:“又有什么事呀?这陈觉一走,一天到晚,这些官员净是拿些鸡毛蒜皮的事过来烦我。”

    侍卫躬身说道:“秉陛下,礼部员外郎韩熙载觐见。”

    李璟挥了下以后,面无表情的坐回了御座之,摆摆手道:“让他进来。”

    不大会儿功夫,韩熙载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副卷轴,不知面画些什么。韩熙载跪叩道:“微臣礼部员外郎韩熙载叩见陛下,交还谕旨。”

    李璟百无聊赖的瞄了他一眼,说道:“请来,东西都赐给驸马……额,赐给五王爷了吗?”

    “秉陛下,都已经送到驿站了。马王爷万分的感谢陛下的厚赐。”

    次宴会,李唐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即失了气势,又丢了面,可是后来谈起诗画,论起儒家典籍来,李唐又大大的长了风,马云不学无术,又贪杯好酒,不多时就胡言乱语,大大的丢了面,至于赵普也是一知半解,往往支吾半天,或答非所问、或曲解其意。只有那个李节,还算有点文化,勉强更够说两句。所以,李璟对这个不学无术的未来女婿,一点好感都没有,心中有时还暗自叹息,白白长了一个诗人的好身板,看起来相貌俊朗、文质彬彬,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粗鲁无礼的人,真是浪费呀。

    李璟想到这里都暗暗提自己女儿不值,随口又问道:“他见了那些宝贝,是什么表现啊。”

    “一副贪婪之像,拿着东西爱不释手,生怕弄破了一样。”韩熙载沉声回答道,似乎一点都没有体会到李璟话中的意味儿。

    李璟不屑的轻哼一声,心中暗道:我就知道这是个样,那个马云一定是个贪财的家伙,可惜这个蠢若猪犊的家伙,估计大字都认不了几个,哎,白白浪费了自己的那些名贵字画。

    想到这里李璟就忍不住的怒火往窜,不悦的说道:“回去告诉周宗,这下不用在担心什么了。哎,真是……”他看了眼不卑不亢的韩熙载,把下面的狠话又咽了回去,这个人的才华也算不错的,只可惜不用再正途,整天不知道忙些什么,一年之中,也难得写几篇诗词来。

    李璟本想摆摆手,打发韩熙载走人,好继续自己的文学之路。哎,路漫漫其修远兮,只有陈觉、查文徽、冯延巳这几个人才能跟的自己步伐,其余的群臣……曲高和寡,也是一种苦恼啊。

    “陛下,臣以为恰恰相反,马王爷不得不防。不错,他表面看起来甚是贪财,对珠宝美玉、古玩字画爱不释手,但是依臣仔细的观察,他拿起来时小心翼翼,生怕弄破了,但是,放下去的时候,眼中却没有一丝留恋之意。此人贪财的表现恐怕是做作之举,绝不可信。”韩熙载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璟对马云不仅是没有好感,而且还很鄙视马云,连个打油诗都做不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雄才大略的人物呢?韩熙载的话,他不仅没有听进去,反而觉得韩熙载有点无理取闹,好嘛,别人东西拿在手里,就立刻抱在怀里永远不放下,那才叫贪吗?

    韩熙载看李璟似乎不太相信,连忙解释道:“陛下,还有一点,当臣介绍张旭的名帖的时候,马王爷居然都把它那反了……”

    韩熙载还没有说完,李璟边哈哈大笑,道:“这个蠢材,张旭的狂草想必他是一个也不认得的,你让他欣赏,他懂吗?”心中更是肉痛。

    “陛下,那些赏赐的物品,臣一个一个给马王爷仔细的介绍,这张旭的名帖是最后一个,介绍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花费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马云在接帖的时候,隐隐已经有些不耐烦,试想,如果是一个贪财的人,哪怕他不懂得欣赏,但是,他知道这个帖的价值,想必不仅不会不耐烦,而且应该是喜出望外才对呀。”韩熙载继续分析道。

    “那应该是他不懂嘛,所以才不耐烦了。”李璟想当然的说道。

    “陛下,依照此人在荆南四州实行的政策,降赋税、免田租,怎么可能是一个贪财的人呢?养民而又不爱财,所图必大。”说着,双手奉一副画卷,垂首说道:“陛下,这是顾闳中大人所画的马云肖像图,请陛下过目。”

    “哦,顾闳中又出新画了,快拿来给我看看。”一直甚是无聊的李璟,突然眼睛一亮,催促道。他嫌黄皓走得慢,居然亲自起身,一把从黄皓手中夺了画卷,在御桌展开细看。

    “哎呀,好画呀。这人物衣纹组织的既严整又简练,利落洒脱,勾勒的曲线犹如屈铁盘丝,柔中有刚。人物服装的用色,青白相互穿插,有对比又有呼应,用色不多,但却显得丰富而统一。不愧是大家之话也。呵呵。恩,有空,朕亲自在面题写一首诗。”李璟及其投入的连声赞道。

    皇帝老儿,所答非所问。韩熙载被噎得一愣,干咽口吐沫儿,继续道:“陛下,您不觉得这画……”

    璟看了一眼韩熙载,又仔细的看了看这幅画,摸了摸下巴,似乎要粘短数根须一般,半晌才道:“一屋一人一屏风,这画显得有些单调了,不过也是佳作了。”

    见李璟沉吟,韩熙载心中希望大增,谁料想半天之后,李璟居然憋出这句话来,他心里不禁有点丧气,沉声说道:“你不觉得这个马云,英气逼人,绝非池中之物吗?”

    韩熙载颇有文声,冷不丁的拿出来一幅画,李璟还以为他要考校自己,当下胸有成竹还外带点小期盼,希望韩熙载评价一下自己的点评对不对。没料到,韩熙载居然不是让他看画的,而是看人的。

    李璟心中就有点不悦,咱可是艺术家。刚才李璟以一个纯艺术工作者的眼光看这副画,觉得画风优良,现在却不得不以一个不懂画的人的角度,来看这画中人画的到底像不像,这就像一个美食家,本来是要品尝食物美不美的,结果你却让他来评价这做菜的原料合不合格。这是何等的郁闷啊。

    李璟是知识分,脾气好。于是就仔细看了起来:画的人处在房正中,背靠松鹤长寿图,那人长相清秀,剑眉朗目,眉目间还透出淡淡的英勃之气。这画将人的神采展示的惟妙惟肖,却让李璟心中生出淡淡的疑问,这个英气逼人的青年人,还是数天前,喝的酩酊大醉,醉酒闹事的人吗?

    “此人额头丰润而宽广,当注出身高贵,可惜天庭倾斜,贵气外泄;眉毛挑,左长右短,注脾气暴躁,性无定;鼻隆起且大,嘴巴大而紧闭……”李璟边看边想前天陈真人的断语,这个人或许真的不足为虑。只是这画,这画中的人气度不凡,丰神俊朗,怎么看都和陈真人的话,有些矛盾呀。

    “陛下,命理就如画画一样,即便是画同一个人,角度不同,样神态也是差之千里呀。”韩熙载沉声说道。

    李璟瞟了一眼韩熙载,呵呵一笑,将画卷卷了起来。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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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观画(下)

    李璟正仔细的将这白璧微瑕的名作卷拢起来,眼角的余光瞟到门外来了两人,居然是查文徽和冯延巳,当下又把卷轴打开,喜道:“两位爱卿赶紧进来,朕这里有幅画,你们也来欣赏欣赏。”

    李璟和他爹不一样,从小锦衣玉食,过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既没吃过苦,也没受过委屈,他每次见到刮风下雨,总是把眉头皱在一起,好像比死了老娘还悲苦,本来相貌的,硬被缩成一个小老头,苦着脸,唉声叹气的,整一个“中年不识愁滋味,爱层楼。爱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查文徽作为李璟府邸出身的人,自打当官起,就在东宫陪着这位李璟,只到他由殿下变成了陛下。对李璟的作风,他是相当的了解。眼见今天细雨飘洒,天地间茫茫一片。他随意的处理了两三件公务,就急忙刚到皇宫,陪皇帝一起悲天悯人,赋诗寄情,在文学道路携手共进,一路同行。

    查文徽是专门跑来陪皇的,可是冯延巳不同。这人可能小时候受过点苦,他的写雨寄情诗,表达自然,应景应情,不像李璟那样没病还要叫三声。因此,下雨天他是不来陪皇帝写诗的,因为他的存在会让皇帝觉得不自在,一句话,下雨天的皇宫不适合他生存。所以,下雨天,他就会难得的跑回中省处理国家大事,不再从事文艺创作工作了。今天,他来这里是因为听说韩熙载来了皇宫。

    这两人听到李璟叫他们进来,连忙挑帘进入,跪倒道:“臣冯延巳查文徽拜见我皇陛下。”

    “都起来,过来,看看这幅画如何?”

    两人连忙走到御桌跟前,凝神看了看。一屋一人一屏风,线条的勾勒,用色的比照,这画风查文徽一眼就看出来应该是顾闳中的大作,但是他却斜看了眼冯延巳,没有说话。

    冯延巳认真的看了看这幅画,一副专家的姿态,老大不客气的说道:“陛下,这画风飘逸、人物超然自适,想必是顾闳中顾大人的新作了。这青白二色,相得益章,真是增一份则显幽暗,减一分略有苍白。佳作,真是佳作啊。”

    这话说的查文徽是连连点头,一旁的李璟也是面带微笑,眼光中既有赞许,又有点点的期待。

    “不过。”冯延巳话锋一转,顿了下正要说话。

    李璟有些紧张,迫不及待的问道:“冯卿,不过什么?”

    “这画略显的单调了些。”

    “着啊,朕也是这么想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李璟哈哈大笑。一旁的查文徽也是连连称赞。

    冯延巳躬身说道:“陛下,天下共主。小臣不过攀龙附凤,安敢和陛下相提并论啊。”

    这两人进来慈安殿,李璟就像久旱逢甘霖一样,三当代画评论家唧唧歪歪的一通点评,把韩熙载晾在了一边。韩熙载现在肠都毁青了,早知道就不让顾闳中作画了,让这位才艺皇帝,只重视画风,就是不在意画的内容了。

    李璟聊的正欢,忽然看到韩熙载还在,想了想,问道:“冯卿、查卿,除了这画风画貌,你们还看出了些什么没有呀?”

    这两人在词曲绘画面,造诣极高,眼光也高。听了皇帝的话,两人又再次凝神的赏画,这颜色——刚才说过呀,这线条用墨——刚才也谈过呀……两人看了半天,又不甘心的互视一眼,继续看去。领导说有,就一定有,现在没看不来,并不代表等一会看不出来。要在别的事情,两人早就开始大放厥词了,可是这赏画不一样,第一这算是自己的专业了,要说也得说专业术语;第二,不管是皇帝还是对面这个家伙,还是下面站着的那个韩熙载,基本都属于内行了,在内行面前,可得想好了才能说,乱忽悠,说不定就穿了帮了,落了自己文学家的面。

    这两人看的眼睛发涩,想的脑发晕,心里又担心的要死,特别是冯延巳,生怕这个查文徽先说出来,跌了自己的名头。

    李璟看他们如此的专注,忽而笑道:“两位爱卿,不愧是朕的知己呀。朕刚才也没看出来。”

    冯延巳心里一惊,皇也没看出来,莫非是这个韩熙载看出来的。这个北方佬,整天的和周宗、常梦锡那几个家伙往来,必然是不安好心。想着想着,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了,不为别的,还不就是为了这个北方佬。

    “你们不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好面熟吗?”李璟得意的笑道。

    就像看戏一样,懂的看门道,不懂得看热闹。一般人看画,先看的是这人张什么样?而这两人从看画开始,就用的是专家眼光,带的是显微镜,看的是“细微之处见功夫”,他们和李璟一样,看的是画风,看的是线条勾勒和色彩运用,就是没去寻思这个画的人是谁。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和石中坚学会侠客行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侠客行不知道是那个变态,把秘密没有写到门道里面去,结果搞得一群知识分,翻字典的翻字典,查典籍的查典籍,只有石中坚不识字,反而看出了端详来。

    当下听李璟这么一解释,两人凝神一看,看出来了,这人不就是差点变成了太监的马五王爷吗?

    在文学造诣高的人,一般智商也不错。这两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冯延巳本就是听说韩熙载先见马云,而后又来见皇帝,才跑过来看看周宗那群人想干什么的。虽然刚才有点走神,可是,现在他清醒过来了。

    他看了眼查文徽,暗暗使个眼色,低声奇道:“这人真的好面熟,想必是在哪里见过的。恩……”

    查文徽也是一脸思索状。

    李璟被他们弄得一愣,诧异的看了一眼那副画,有点不自信的说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人是马王爷吗?”

    延巳一脸恍然,说道:“陛下这么一说,还真的像驸马爷嘞。”

    李璟之所以不满马云,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马云对他别说称呼一声“陛下”了,就连喊一声“唐王”都极是少见,张口闭口就是“岳父大人,我爹怎么怎么样”,说的像个农家翁一样,这还算是轻的了,至少还把李璟和马希范放在同一个高度,有些时候马云还说:“岳父大人,楚王怎么怎么说。”把李璟这个陛下,说的还不如楚王千岁,让李璟这样有理想、有知识、有品味、又追求的四有中年,心里很是冒火,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冯延巳这声驸马,让他很满意。

    冯延巳可没想到李璟居然想了这么多,继续说道:“不过只是形似而已,若说神态嘛,那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他可不是傻,周宗这些人向来是反对他们五人当政的,暗地里还称他们为“五鬼”。现在看这画的人英气勃勃,心中料想他们必然以此为借口,来反对自己五人的计划。

    周宗这个计划,看起来儿戏,其实确实暗有机锋。李璟对马云只见过一次,相互之间也不熟悉。如果万一李璟心里存了马云英气逼人的这个印象,有了这一点点的疑虑,再有常梦锡等人不断的说合游说,那么说不定还真能被他们由黑说成白去。

    在冯延巳几人看来,周宗老迈迂腐,只会墨守陈规,不图进取,不识天下形势,不知世易时移。冯延巳他们几个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五鬼”,反而觉得自己是大大的忠臣,大大的能臣,而且是要诸葛亮那样辅佐李璟,扫六和,一统天下的。东取吴闽,西取荆楚,扫江南而北征中原,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闽国内乱,而楚国也将有能乱的趋势,这真是天助大唐。冯延巳是绝对不允许周宗他们来破坏掉自己计划的。

    在与李唐旧臣的争斗中,特别是与周宗、孙晟这一党的争斗中,冯延巳他们靠的是李璟的信任和赏识,缺的确实实实在在的功绩,而周宗他们辅助先皇先篡吴,后除徐氏,治邦国、安天下,是有大功劳的,就算是李璟对周宗他们也是非常的敬重的。冯延巳他们缺的东西,恰好就是周宗他们仰仗的——功绩。

    所以闽乱传来的时候,冯延巳他们激动了,这是绝好的立功机会。可是周宗却出来反对,先是反对出兵闽中,后有反对陈觉挂帅,说起理由来头头是道。可冯延巳他们却把周宗恨之入骨,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周宗一党,不愿他们建立功勋,从而执掌朝政,是周宗年老贪权的表现。

    冯延巳他们是要做大事业的,岂能让周宗他们破坏掉。

    冯延巳斜了眼韩熙载,轻笑道:“韩员外,今天不是奉旨赏赐驸马去了吗?怎么样?驸马爷,对那些东西很感兴趣。”

    韩熙载官拜员外郎,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对这样的小官,一般都称之为“韩郎官”。这一声“韩员外”,就像说韩熙载是个地主老财一样,让韩熙载眉脚一棱,心中怒火难忍。他是北方人,身材伟岸,相貌不凡,唯一一个缺点就是“**了”,三十岁出头就有有个将军肚腆着,但比地主老财可俊多了,这样叫他,不是寒碜他吗?

    韩熙载面色不悦,肃声说道:“冯相,下官以为,这马王爷外形放荡不羁,其实内涵锦绣,不可不防。今天他既然来了大唐,不如就留他在金陵。”

    “嘿嘿,他是楚王王爷,前来和我大唐议和的,两国交兵尚且还不斩来使,我们有怎好留他在金陵呢,另外,我朝依然东征,万一楚王震动,发兵来争,韩大人可有退敌之策呀?”

    “冯大人,以下官看,楚王未必会发兵来争的。楚王尚未立世,而马云又在楚国内部地位不低,相比他的那些叔伯兄弟不太乐意他回去。再则岭南刘氏意图吞并桂州等地已久,楚国自顾不暇,那又余力……”

    “你也知道是‘未必’,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小小郎官,不好好作学问、修品行,在国家大政方针,其实你能讨论的!”查文徽在一旁斥道。

    “在下是大唐之官员,如何不能讨论国事呢熙载忿忿不平的反驳道。

    “好了,韩爱卿,你先下去。”李璟不耐烦的说道。

    看着韩熙载躬身退去,冯延巳还喋喋不休的说道:“皇,你说荒谬不荒谬,一副画像,就能断定这人是好是坏了。像他这样,不是在拿社稷安危开玩笑吗?臣请,陛下制他妄言治罪。”冯延巳话出了口反而有点后悔了,用一幅画判定一个人自然是可笑的,可是找个算命的……他是读圣人的,“不语怪、力、乱、神”,他不是完全不迷信,只是觉得当大臣的有义务让皇帝远离那些东西,这可能是他和周宗唯一一个有共鸣点的地方了。可李璟很信佛教、道教,而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国师大人,居然和他们的观点一样——马云是一个庸才。本着党同伐异的原则,在这个问题,冯延巳反而想维护这个陈传了。

    李璟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罢了,他也是一片好心。”他想了想,又说道:“刘仁瞻给朕了一封奏章,面说这个马云,在岳州安抚百姓、勤练士卒,怎么看也不像那个只会喝酒吹嘘的武夫啊。”

    冯延巳顿了顿,轻笑道:“臣也以为这个马云,应该不是一个赳赳武夫,在酒宴他可能藏拙了。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他真的是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陛下,你想,一个弱势而又不学无术的人,不正是我们需要的吗?弱势,就要依靠我们,没有我们的支持,他就得当不楚王;胸无点墨的人,对我们来说,岂不是更容易控制。打下一个城池容易,治理好它可就不能单单靠武力了,要靠士的帮助,而他他偏偏是个不重视这点的人,楚国的士大多站在马光亮那边,没有了读人的帮助,他又能蹦跶几天呢?”

    李璟的脸再次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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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请人喝花酒

    马云本想去了妙因寺,和金陵茶社的人接头,了解些情况,就准备马和李唐开展双边会谈,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居然莫名其妙的遇了刺。这伤势好了些之后,马云就立刻扑入到紧张而又有序的工作中去。作为楚王马希范的儿,马云深得楚王“二合一”的真传,一方面要宴请冯延巳、查文徽等和谈大臣,商量正事;另一方面还请了周宗,感谢他在妙因寺的“碰巧出现”。这筵席的地方,也没有设在简陋的驿站,而是摆在了金陵城大名鼎鼎的翠云楼里。

    这一大早,马云就派人拿着镏金边的大红请柬,分别去中省和尚省,请这几位李唐重臣。请人吃饭当然不是最重要的,是要是为了工作了,在饭桌举行双方的第一次磋商,所以,这个送帖的人不仅没低调,反而相当的高调,来到中省门前,张口就问:“冯相爷在不在,我们五王爷恭请他老人家,去翠云楼赴宴!”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一般的就传遍了整个中省,聊天打屁的也不侃大山了,赋诗作画的也不玩艺术了,满肚怨言的也不发牢骚了,忧国忧民的也不悲天悯人了,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傻帽似的人,手举着大红请柬,在人的指引下,直奔冯大人的办公室而去。这大红请柬,封面两个金灿灿的大字“请柬”,背后则是三个字“翠云楼”。

    翠云楼是啥地方,是金陵城最豪华,最高档的娱乐场所,里面的小姐不仅身材苗条,服务热情,而且还识文断字、能谈能唱能吹。翠云楼的口号是“只要你能想得出,我们就能服务到”。这中省的官员,有百分之50的人去消费过;有百分之30的人被人请去消费过,还有百分之十五的人;正在存钱准备去消费,另有百分之四的人,正在努力奋斗准备让别人请他去消费;最后那百分之一的人,要么因为年纪太大了,要么因为家里有个威力加强版的河东狮。

    翠云楼是好地方,可是,从来没有人在办公时间,公然下请帖,请人去翠云楼的。这是人人都的服从潜规则,它不仅是作风问题,更是纪律问题,工作时间谈谈翠云楼可以,但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请人去。马云就成了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中省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一面窃窃私语,一面等着看自己大佬如何发作这个笨蛋。

    冯延巳很生气,后果似乎很严重,马云他自然发作不了,不过这个小喽啰,他却有的是办法对付,冯延巳猛地一拍桌,正要说话。

    那送帖的,不耐烦的说道:“冯相,帖已经送到了,我还要去周宗周大人那里呢,就不多待了。告辞。”说着一拱手,就要走人。

    冯延巳一愣,连忙说道:爷还请了周宗吗?”

    “是啊,我家王爷请了您和周大人他们商量事情。”

    陛下有旨李唐的和谈代表是我啊,你怎么能找周宗谈啊,不过周宗对皇的影响力可不小,万一周宗插手,这个和谈代表,说不定就变成他了。冯延巳脑一转,不行,这龙潭虎穴,我还真的走一趟,雪云姑娘,俺来了!

    虽然五代的时候,既没手机、电话,有没有qq、n,但是一点也不能小看李唐官员们的八卦能力,这送帖的小厮,刚从中省出来,这消息就传到了尚省。尚省主要是六部的官员,这里面大多都是周宗一党的,一个个正在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件事,不断跨空心思的揶揄冯延巳一党。这些人聊的正热闹,忽见这正前院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个陌生人呀,这人手里还高高的举着个红帖,面斗大的三个字“翠云楼”。

    周宗也收到了这封请柬,周宗年纪虽然有五十了,可是还有点怕老婆。周宗第一个老婆死的早,在九年前,他才取了第二个老婆,续了弦。一来,这老婆美丽动人,二来,老夫少妻,周宗就尽量的满足这小娇妻,就这么一来二去,硬把一个知达理的美女,培养成了个超级河东狮了。周宗心里后悔的要命,早知道就……哎,已经七八年没去翠云楼了。

    周宗拿着帖很犹豫,他想去,一来可以探探马云的底,二来也可以顺便摸摸翠云楼姑娘们的底,三来……,可是不管多少理由,心里总是有点胆寒。

    可是送帖的一句话,让他吃了雄心豹胆,很简单一句:“我们王爷还请了冯延巳,准备两国和谈呢?”

    大义面前,周宗想了想终于没有含糊,他同意了。

    就这样,这送贴的小厮,高举着大大的红帖,出了中省,过了尚省,又进了枢密院,最后来到了东宫,还请了皇太弟李景遂。不过李景遂没给面,托病不去了。在所有官员的关注下,这个小厮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驿站,也让这些官员松了一口气,他们生怕这个不知道是不怕死,还是不懂规矩的蛮,进皇宫去请当今天也去逛逛翠云楼。

    在金陵抬轿的轿夫,有个潜规则:别的地方,大可慢慢悠悠的走过去,可是去翠云楼一定要快,不然肯定会被轿里的那位给臭骂一通不可。

    可今天,居然完全不一样,不管是周宗、韩熙载,还是冯延巳、查文徽等命人慢慢的走,不急。他们也知道今天这事儿,有点丢人儿,可是为了大唐的江山永固,百姓安康,却不能不去吃花酒逛窑,而且还是在百官的注视下,同意去的。做人难,做官更难,做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官就难加难。

    这不周宗、韩熙载的轿刚从东街口转过来,冯延巳、查文徽的轿也正好从街西头转了进来。一边是“我绝对比你慢”,另一边却是“我绝对让你比我快”,两边人以大无畏的精神,走三步退两步,磨磨蹭蹭的同时到了翠云楼门前。

    倒是同时到了,可是也要看是谁先下轿。

    就在这几人在轿中稳坐钓鱼台的时候,还是马云服务周到,大手一挥,从翠云楼大门两侧跑出了八个婀娜多姿、凸凹有致的女,两个两个的挑开轿帘,将含羞带臊的四人硬给扶了下来,花酒未开喝,这四人都脸颊带红,真是少见。而亏的今天来的是冯延巳、周宗这两党头目,若是别人,那明天朝少不了又是一番争斗。

    这翠云楼极大,进了粉墙园门之后,按东西北三个方向,各有一栋四层的木楼。这是夜色已降,翠云楼确实大红灯笼高高挂,照的院里极是亮。马云就包了正北面这层楼的第三层,整层楼正中靠着楼梯处有一个宽大的客厅,客厅两侧回廊边又七八间客房,准备吃喝一条龙服务。

    几人略略的客套了几句就分宾主落在,马云说道:“小王在荆南就听说翠云楼和雪云姑娘的大名,今天终于得尝所愿。说起来还要感谢两位呀。”

    周宗、冯延巳还以为这马云又要说什么客套话,正准备谦逊两句,可没想到马云居然这么说,二人忽视一眼,心道:你来翠云楼,跟我又什么关系,这又有什么好谢的。

    马云由衷的恭维道:“若不是打着两位的大名,小王也是请不到这位雪云姑娘呢。”

    周宗、冯延巳脸一窒,正要说话间,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她身穿红线溜边鹅黄袄,下面是一个紫色薄纱长裙,依稀看以看到淡青的长裤裹着浑圆的**,脚踩鸳鸯红鞋。这人面带桃花,肤如白雪,一双漆黑的眸像一泓秋水,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身材极好,即便是厚厚的袄,也难以遮掩那挺翘的双峰,芊芊细腰更是不堪一握,她迈着碎步,缓缓走来,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丈,仿佛下凡的瑶池仙一样。这七个男人一时看的呆了。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冷哼。马云第一个醒了过来,笑道:“久闻雪云姑娘大名,今日……麻烦你给我们弹个曲。”

    雪云许是常见这种猪哥相,也不以为意,福了个万福,笑着问道:“王爷,请问您要听什么曲呀?”这淡淡的一笑,两颊居然显出浅浅的酒窝,这甜甜的一个笑容,让房中几人如沐春风,心中没由来的显出一阵暖意。

    马云正要说话,冯延巳接道:“雪姑娘,谈一个什么样的曲,更适合今天这个场合呢?”

    雪云微笑道:“四位大人日理万机,哪有闲暇时刻,今日来翠云楼,想必也不是为了寻乐放松,必然也是为了国事,这加这位楚国来的王爷。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小女,就弹一曲《阳春》如何呀?”

    周宗捻须笑道:“万物回春,和风淡荡,及寄情思,又喻国事,帖情帖景啊。好啊,好啊。”

    马云诧异的看了眼周宗,李唐的人还真的是各个都是艺术家啊。那边雪云素手调琴,这边马云几人推杯换盏,边喝边聊。在做的这七个人都知道,今天不是什么正式的会谈,只是四下的一个交流,摸一摸对方的底,便于正式谈判。

    有雪云姑娘在,这几人只是随意的喝了几杯酒,就开始聊正事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个醉汉在楼下大吵道:“老鸨!你说,雪云姑娘病了,这不是明明他在弹琴吗?”说着就听道一个清脆的耳光声,还有一个老妇人,低低的求饶声:“宋爷,你看看别的姑娘,我们这里……宋爷,您真的不能去,这里……”

    紧接着就是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看来那人是来了。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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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我才是驸马

    一曲《阳春》,活泼流畅,丝丝春光隐隐现于指下。伴着这明快的乐曲,几个身材妙曼的红衣女翩翩起舞。本来马云是强烈要求翠云楼开展陪吃服务的,不料,冯延巳、周宗等人不知何故,居然强力阻拦,不得已只好作罢,唯有韩熙载目光闪烁,心有戚戚焉。

    酒过三巡,这几人正准备开始工作,互相摸摸对方的要价。却没想到楼下居然有个不怕死的人,前来抢翠云楼的头牌雪云姑娘。

    马云请客这事做的不太地道,搞得满城风雨。虽然有“四大铁”的说法,但百官,还不敢公然与官同嫖,即使是做同样的事情,人家冯大人也是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来的。百官好奇是好奇,但今天基本没有几个人敢来翠云楼的,不仅自己不敢来,还约束弟不要来。翠云楼开了十几年了,在官场中必然是有些后台的,若是一般的富豪之家,想必也敢在翠云楼过于放肆。

    而且,马云他们还带了一大群保镖,在门外,楼梯前,楼的四周警戒,一般人看一眼就知道这楼里面的人不好惹,可是这人居然一点都不在乎,居然不顾老鸨的劝说,“噔噔噔”的了楼来。

    马云他们早就听见楼下的吵闹,不过都是若无其事的样,本来嘛,当朝两大巨擘在此,也是为了工作才来的,就算是亲王也不惧他。

    果不其然,这人刚走到楼梯拐角处,李二狗怒目圆睁,喝道:“什么人,居然敢在此喧闹。”

    这句话李二狗看来练得极其熟练,张口就来,却没想到这个地方不对,这翠云楼本就是娱乐场所,不热闹又哪来的快意呀。妓院不喧闹,那人家该怎么招揽声音呀。

    来人酒气熏熏,喝的像关云长一样满面通红。这人显然是个实干家,见李二狗阻拦,斜眯了一眼,伸手就想把李二狗给扒拉到一边去,还怒骂道:“你是什么狗屁玩意儿,也敢当你宋爷爷的道路,老可是当朝的……呃”他打了一个酒嗝:“驸马爷。”

    李二狗才不管你是“送爷爷”还是“送奶奶”,是“驸马”还是“马夫”,没有五王爷的命令,你就想往里面闯,嘿嘿,小,从那里来,你就回那里去。他一个侧身抓着宋公伸过来的手,往左侧一带,就准备将这个醉鬼宋公给绕个湾儿,然后一脚把他踹回去得了。

    可没想到这人居然也是个练家,李二狗抓着了对方,刚想用劲,那人居然反手一抓,横握着了李二狗的手腕,微微一用劲,李二狗半条个胳膊,居然酸酸麻麻的一点劲也永不来了。还没等李二狗说话,他紧接着一个错步,横起来右肘,狠狠的撞在了李二狗的胸前,这转角处离大厅极近,居然将李二狗硬生生的撞进了厅中。

    那人甚是满意的又打了个酒嗝,还想往里面闯,可是周围的侍卫这些人不敢单干了,一拥而,和那人打斗在了一起。那人也是有一个朋陪同的,看事情不妙,立刻来帮忙。

    在李二狗被撞进来之后,屋里的轻歌曼舞,马就停了下来。马云低声问道:“这个驸马是何人呀?唐王,年长的女儿不就明乐公主一人吗?”

    由于古代小孩的成活率不高,明乐公主虽然排行老三,但却是李璟最大的女儿。因此马云才有此一问,冯延巳、周宗他们即觉得可疑又觉得懊恼,好不容易公款吃喝一次,还被人打扰了。不过看门外的样,来的这两个人伸手不错,但一来喝多了酒,二来好汉也架不住人多,眼瞅着就要被一拥而的侍卫给拿下了。

    他们本不想出面,可对面居然来了个“驸马爷”,更让人奇怪的是,李璟的驸马现在就马云一个,先帝的驸马可是没一个会武功的,这个李二狗一看就是军中好手,居然一下就被人撞了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十有**外面的人是冒充“驸马爷”。这事情说大也不大,凡夫俗之中口有狂言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这个场合下,这件事就突然变成了一庄不能不过问的大事了,因为对头就在对面,自己不问,万一对面那家伙告了黑状,可就划不来了。

    看门外已经把哪两人拿住了,冯延巳和周宗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把他们带进来。”说完以后,两人可没有一点英雄所见略同惺惺相惜的样,各自盘算着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两人带了进来以后,那个宋公好在徒自挣扎,随口满骂道:“放了我,你知道你宋爷爷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是谁呀?”冯延巳冷冷的问道。被压进来的两人他都认识,这个宋公他还很熟,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宋齐丘的儿,而冯延巳没发达的时候,和陈觉一样,也是当过一阵宋齐丘的食客的。

    另一个人,马云却认识,居然是那个朱元。由于那声“驸马”,马云这个主人反而被搁在了一边,冯延巳和周宗这两个原本拉着屁股不想管事的人,却跑到了最前面。

    宋公今天刚回金陵城,就拉着一起回来的朱元来翠云楼消费。本来,他是要请这个卖艺不卖身的雪云姑娘弹个曲的,没想到老鸨说雪云姑娘病了,病了就病了呗,只当自己运气不好。虽知道喝了半天酒,这个雪云居然又弹起琴来。

    这下宋公怒不可遏,老当年在金陵城横着走的时候,谁也不敢拨老的面,好嘛,现在我爹失了事,一个小小的老鸨都敢欺负到我头了。当下就直奔过来。

    他睁着绿豆般的小眼睛,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里面的人居然是冯延巳和周宗,而且冯延巳还满脸鄙视的问了这么一句话,他气往冲,怒不可遏的说道:“我爹是谁,你难道会不知道,过去,你不是天天来我家向我爹请安问候的嘛!别说我爹了,见了我,你还不是要称一声爷。”

    查文徽狠狠的啪了一下桌,怒骂道:“大胆,在冯相也面前,居然胆敢如此无礼。”

    “我呸,查文徽,你少装大尾巴狼,要不是我爹保举,你会当枢密副使。要不是我爹救助、保举,你们会有今日。没想到你们得了事,居然下阴招,诋毁我爹,让我爹被贬到了洪州我的婚事都被你们给搅黄了。”

    “哦?你的婚事?”冯延巳一脸和气的问道,只是那双眸闪烁的净是阴森。

    朱元在一旁感觉到了冯延巳的不怀好意,低声对宋公说道:“常零兄,认个怂算了,莫要制气。”

    宋公本就忿忿不平,听了朱元的话更是火浇油,当年他是天之骄,现在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被这些小人如此玩弄,他破口骂道:“若不是陈觉那个王八蛋,和你们使坏,老早就是驸马了,哪轮到他——”说着怒视马云,还不屑的吐了口吐沫。要不是有侍卫拿着了他,恐怕早就指着马云鼻怒骂了。

    周宗快速的瞄了眼马云,心里暗暗盘算,忽觉得旁边的韩熙载踢了踢他的脚尖,他看了眼韩熙载,韩熙载轻轻的在桌用酒写了一个“毁”字,毁?周宗明白韩熙载的意思了,韩熙载是想趁着宋常零发飙的机会,看能不能撺掇楚唐悔婚。

    现在的风气,可不像唐初那样开放,宋常零这么一说,关于这位明乐公主,必然会有些传闻出现,如果这位马王爷不乐意,那么这个婚事是不是就搅黄了呢?他斜看了眼宋常零,犹豫不决,这个宋常零估计是挂定了。

    虽然宋齐丘有能臣的称号,可以说是李唐第一功臣,但他并不是一个贤臣,他的私德是有问题的。不然,冯延巳这些人也不回一朝得势,就拼命的打压宋齐丘。而宋齐丘和周宗那更是死对头。

    当年徐温死后,李昪独揽吴国大权,有一天,李昪对着镜,和周宗说道:“功业有成,但是我却老了,老是当这个吴国的大丞相,真是没什么干劲了。”周宗立马明白了李昪的意思。当时周宗威望不高,就跑去找威望高的宋齐丘,准备两人一同劝谏大丞相李昪,再官升一级,当皇帝,自己也好跟着升官。这个宋齐丘生怕劝进大功归了周宗,于是,表面答应的好好的,等周宗这个傻小,表劝进的时候,宋齐丘居然说:“现在百官未附,现在就篡位风险很大,不划算,不如下旨砍了周宗这个家伙,示天下以公,收买人心,过几年慢慢的再来。”李昪当时是心动,但是却没有下定主意当皇帝,再加第一谋臣这么一说,李昪改了注意,果然要杀周宗谢天下,搞得周宗走了无数的门路,托了无数的朋,送了无数的金钱,才保住了一条小命,灰溜溜的被贬到池州当刺史去了。周、宋两人就此成仇。

    是利用这个机会,把婚事彻底搅黄,然后陷宋齐丘与死地,还是先玩死这个狂妄的宋常零,杀宋齐丘一,然后再慢慢收拾他呢?周宗眼睛闪烁着。

    冯延巳也想构陷宋齐丘,可是,宋齐丘威望太高,要不是这个人桀骜不驯,刚愎自用,想把他给打压下去,还真不容易。次费了那么大的事,也是只把宋齐丘给贬到了洪州。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可是这个事情好做不好听,事情闹大了,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东西,可是明乐公主的名节口碑可就坏了。楚王马希范虽然诗做的不咋地,脸皮也挺厚从他出诗集就可以看得出,但是这人向来是重视名声的,万一,惹恼了他,就不好善后了?

    冯延巳怒喝道:“来人,嘟着他的嘴,把他押倒……”中省是没大牢的,可是送到金陵府去,走审讯这个道路,这个八卦可就传播天下了。市井百姓本就喜欢聊些香艳故事,这么一闹腾天下就知道了。冯延巳眼珠滚碌一转,说道:“把他押到刑部去。”

    “诽谤公主”这个罪名可不小,按理说是押到刑部也没什么而不妥,可是这话从冯延巳嘴里说出来,周宗就有点犯嘀咕了。冯延巳想做什么?莫非想是借我的刀,斩宋齐丘的脑袋?周宗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了,他马就想通了冯延巳的鬼主意:利用这件事,打压宋齐丘,不管是周宗还是冯延巳都满意,可是万一楚王悔婚,那么掉脑袋的就是周宗了,和他冯延巳没什么关系。

    可周宗又不能说关到金陵府去,关到金陵府这个事情是一定要闹大的,出了事,要追根寻底的话,还是在周宗这儿。

    冯延巳抢先的一句话,已经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

    周宗了个当,却也不好说什么。他瞄见马云脸色越来越难看,当下说道:“还不把他们押到刑部去,嘴堵,告诉张大人,给他们单独开个单间。谁都不许探监。”他却没有料到马云脸色难看不是因为宋常零,而是因为朱元。这人在李唐郁郁不得志,马云有心把他给挖到荆南去,可是现在闹大了,可就麻烦了。

    周宗转头对马云笑道:“王爷,来,我们继续喝酒,莫让这些狂徒扰了酒兴。”

    这些人各怀心事,推杯换盏的闲聊了一下,就开始谈和谈之事。在马云的示意下,李节就聊了聊两国通商的示意,这是“双赢”的策略,周宗是连连点头,可冯延巳只是听,却没有表态。等李节说完了,见马云他们没有表示,查文徽又谈了谈军事方面的事情,首先,他说的就是两国互派人员参观对方的军事训练。

    这个话一说,三人吃惊,二人有点欢喜。吃惊的是李节、周宗、韩熙载,暗喜的是马云、赵普。这几天里,马云和赵普故意把军事的这点想法,好像说漏嘴似的,在驿站里透漏了一点。驿站果然又李唐的间谍,把这一点点想法反馈给了查文徽他们,查文徽这些“军事家”还真是高手,居然在这个基础,添加和完善了不少东西。那偷听来的一点信息表明,这个楚国的这个使团,是分为两派的,马云那一派是有倾向得到李唐支持,而李节是坚决反对的。

    现在这么一说,再看马云、李节的表情,冯延巳他们就更确定了这个想法。这几人各怀心思之中,就这么互相交换着意见,确实谁也不说瓷实话。

    最后这几人还都在翠云楼安歇了。没有办法,还得互相监督嘛。万一我走了,对方和马云他们又聊了些东西,那不就失了先机了吗?

    这住房安排的也好,按韩熙载、赵普、冯延巳、马云、周宗、李节、查文徽,这么一个看着一个的住了下来。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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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听春宫(求订阅!!)

    雪云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些人想搂,搂不。质量既然不能保证,只能退而求其次,每人都搂了两个回到自己的房间。

    别人是不是真的想搂,马云不知道。但就马云自己来说,他是不想搂的,紫英今天虽然没来,但绝对不会离自己太远,在老婆眼皮地下嫖娼,马云还没那个胆。本以为,吃饭完,周宗、冯延巳这两个李唐的高级官员就会马回家的,谁知道,他们竟然如此不顾惜羽毛,不珍惜自己的名声。没有办法,客人要继续乐呵乐呵,这主人就没有办法不陪陪了。

    如果马云知道冯延巳和周宗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计要后悔,这两人那里愿意这样公然嫖娼,可是,他们担心对方万一不走,又和这个马王爷继续谈判,自己不就失了先机了。你不走,我也不走,又不是没嫖过,谁怕谁呀!

    马云假意的搂着两个相貌姣好,身材匀称的女,施施然的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对这两个女,当然不能推到在床了——老婆不定就在外面看着呢。可是不嫖的话,这房间是青竹隔成,虽看不到隔壁的情况,但是声音却可以听的一清二楚。自己这样坐着,没一点动静,周宗和冯延巳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行呢?

    这房间是一进一出,布置的甚是典雅,进门的左侧是一个情话陶瓷大肚立瓶。挨着瓶不远处是一张一米来高的八仙桌,桌放着一个茶壶几个茶碗。右侧是一个矮矮的长几,面放着一副古琴,透过卧室门口悬挂的珠帘,迎面的是一张大床,两双绣锦被。左侧是梨花木的梳妆台,右侧是画着仕女图的四扇屏风。

    马云进了房间以后,两个女就转身去关门,马云惶惶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忽听身后两个女“哎呀”一声轻呼,眼角余光看去,那两个女像喝醉了一样,身晃晃悠悠的跌倒在地。

    他紧忙看时,一只纤细白嫩的玉手,犹犹豫豫的伸了过来。马云心中一喜:紫英来了。将那玉手一扣,顺势一带,就准备将紫英抱在怀里。紫英来了,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可是没想到那玉手一紧,从面传过来的力量极大,本想玩个斜抱香躯的马云,居然站立不稳,左脚一退,右脚一转,身不由己的转了过来。马云心道:莫非紫英看我搂两个青楼女进来,心里生气了吗?他心如电转,正准备解释两句。

    可抬头一细看,不由得惊得魂飞天外。这人一身武者打扮,黑的箭袖紧身衣,下裳是黑色斜楞的裤,腰间一条藏青色宽腰带,腰带还斜插了一柄一尺来长的短剑,腰细胸挺,黑色眸如点漆一般,妩媚中透着几分英气,显得格外动人。

    她身材不高,一身的紧身衣却勾勒出美妙的曲线,双峰傲然挺立,芊芊腰肢不堪一握,一双结实的大腿被裤管靴筒裹的极紧,显得浑圆如玉柱。真是一个惹人爱怜的小娘,妙曼多姿的美人儿。

    一般的男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希望能得到美女的垂青。可马云完全没有这点想法,到不是谁马云有多么的与众不同。主要是因为这个人,她不是别人,正是在妙因寺有过亲密接触的张倩。

    张倩见马云转过身来,神情似乎没由来的一窘,俏脸微红,红唇轻动,怔忪之间似羞似喜,拉着马云的玉手猛地一松,立刻就背到身后,仿佛有点不知所措。

    马云看张倩将手背在后面,可一点没想到张倩的心思,还以为张倩要从背后拿什么家伙出来,收拾自己,报次的一吻之仇,两抓之狠,当即张嘴就喊,转身就跑。

    马云还未来得及转身,就见张倩快不来要捂他的嘴,当时也不顾转身,就直愣愣向后退去。马云是后退,张倩是前进,一步来,就将马云的嘴给误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轻声急道:“不要喊。”

    可是张倩来势太猛,捂着了马云的嘴,也相当于推了马云一下。马云立时就有点失去重心,可他再也不敢伸手去抓,因为他怕再碰到什么地方。于是,只能一边快步的后退,一边伸手在四周张牙舞爪的保持平衡。

    就这样又退了两步,正苦苦练习仰泳的马云,一手就将那青花大肚瓶,给推了一下。这大肚瓶,摇晃了两下,就向后歪去。马云余光看到心下大乐,终于报警了。可是张倩却心中大急,推着马云向前走两步,赶在大肚瓶,就要与大地做亲密接触的当口,伸手将大肚瓶给拎了起来。

    这几步前进的太快,马云后退不及,硬生生被撞的斜斜向下倒去。这种情况下,马云这也顾不练习仰泳了,左手一回搂着了细腰,右手一弯扶着翘臀。连带着张倩一起向地倒去。

    见马云惊慌失措的搂着自己,眼看两人就要再次完成次在妙因寺的壮举,张倩顾不得什么右手尽量伸直,希望能够摸到墙支撑起来。

    这房间不是很大,两人退了这么几步就离墙很近了。于是,张倩伸手摸墙来支撑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就在张倩摸到墙的一霎那,马云的腰也被一个长条状的东西硬硬的顶着了。不过幸好张倩是先触到的墙,缓冲了大量的动能,马云的腰也不算太疼,但是酸麻麻的一点劲儿,也是不来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转眼就完成了,居然没有什么响动。要摔在地的大肚瓶,被张倩一手拎着了,要倒在地的两人,被张倩一手给撑着了。见马云还要大喊,张倩低声急道:“别叫,我不会伤你的。”

    这句话,马云听清楚了。他看了看形势,权衡了一下利弊。他决定不叫了。原因很简单,现在两个人这个造型和次一样尴尬。

    身后顶着马云的桌只有一米来高,他整个身与地面成三十度锐角。全身下就靠身后这个桌棱支撑着,刚才撞的那一下虽然不疼,但是酸酸麻麻的一点劲儿,也使不来。如果他身没有压着人,那自然也没什么关系。可现在面还压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状态也不好,左手死命的拎这一个1米多高的大肚瓶,右手用力撑着墙。没有办法,不撑着墙,身就要完全靠着马云身了,这……

    虽然不知道张倩为什么一定要死死拽着那个大肚瓶,可是正因为张倩两人都不得闲,而腿现在又使不劲,所以,马云很安全。

    两人就这样保持这个造型,张倩怒目等着马云,马云低声说道:“大小姐,次却是是我不好,我……”

    张倩满脸飞霞,低声道:“你还说……”

    马云连忙讨饶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然后将头扭到一边,看也不敢看一眼张倩。这样又呆了一会儿,马云的第六感最觉得张倩正怒目等着他,压在身的那具楚楚动人的身体,似乎慢慢暖和了起来。

    马云偷偷的看了张倩一眼,那个女果然在瞪着他,马云心里一寒,再次讨饶道:真的对不住你,我……”

    张倩恨恨的低声说道:“你不觉得,你的手……”说着,她的脸像海棠一样红艳。

    马云猛的一醒,自己的左手还在紧紧搂着人家的柳腰,右手也在抱着人家滚圆的翘臀。有些事,没想到的时候,倒也罢了。偏偏别人一提起,就觉得有些不同。马云就觉得虽然隔着衣服,但入手之处,说不出的细腻柔滑,再看张倩,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次的悲剧,张倩臻首平民的高翘,那浑圆的胸脯却在马云面前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马云忍不住咕嘟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的欲火呼呼的往升,那个地方也就有点蠢蠢欲动了。

    张倩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的哼了一声,马云心里一惊,小弟弟立马就蔫了下来,双手唰的一下就放了下来。“饱暖思淫欲”真是古训啊,这个小丫头,可不是什么善茬儿,马云有点胆怯再也不敢看她了。

    就在这是隔壁的一个声音传来,“大爷,我来给你宽衣。”这声音又娇又嗲,即显得惫懒柔弱,惹人怜惜;又是风情万种,让人雄风万丈。这话像猫爪一样,挠得男人心里想痒痒。马云听的也是心里一动,旁边的张倩骂道:“这是个狐狸精。”

    周宗的声音也适时响起:“好啊,帮我宽衣在躺着,你们两个在面弄。”

    妈的,这老小到会享受。

    马云身又酸又累,忍了半天轻声说道:“小姐,要不,你右手扶着桌,从我身下来。”

    张倩怒目而视道:想做什么?”

    云偷眼了眼那硕大的胸脯,要是松了手,那儿可就压到脸来了……不妥。马云又说道:“那你把瓶给扔了。”

    “这么大个瓶,扔了声音该有多大呀,那不是惊了隔壁的人嘛”。马云一愣,你不会是来专门听墙根的。

    看着马云犹疑的目光,张倩一窘,不再看他了。

    “啊呦”周宗轻轻的叫道。

    “老爷,您觉得怎么样……”

    “爽,就这样,速度再快点。”……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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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坦胸相见

    虽然不像紫英那样经常的闯江湖挣外快,可张倩也不是事事不谙的黄毛丫头,隔壁“咦咦啊啊”的声音,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本来她今天就是奉姐姐之命,过来监督姐夫的。这也算正好抓了个正着。

    可是听着听着,小丫头的身体渐渐的起了变化。身下压着的这个男,听了这么长时间的春宫,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映。只不过,那一呼一吸之间,团团热气正好喷在酥胸面,透过不太厚的衣衫,只觉得胸前暖暖的,痒痒的。

    而马云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左边喘口气,右边又喘口气。可是团团热气间隙的喷了过来,就像一双大手,在左侧轻轻的挑逗了一下,又在右侧慢慢的安抚了一下。张倩心中暗恼,却又羞得说不出口。

    可耳听春宫,又总觉得有人在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在胸前酥麻的感觉影响下,双峰不由自主的胀满挺立起来,峰尖处的蓓蕾也越发的挺翘。在联想到自己穿的是紧身衣,张倩双颊渐渐变得通红,酥麻的感觉也慢慢的蔓延起来,在纤细柳腰,在滚圆的**,在玉柱般的大腿深处,这身也就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下身早就和马云的身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身全靠那只手死命的支撑着,可是这劲道也是越来越弱。

    古有柳下惠,今有马王爷。香玉在怀,马云心里却相当的冷静,没办法,谁让怀里是个噬人的母老虎呢,小心肝吓的扑通扑通的直跳,他虽然没有手摸,可是看着那那起伏的胸脯似乎要挣衣而出,压在身的**微微发颤,那呼吸也变得互重互轻,渐渐错乱起来。马云知道这个小丫头似乎是有点那个……,为了安全起见,马云的双腿微微的挪了挪,想把它们并紧,免得在出现次的事件,可是这么一并,却紧挨着了张倩的大腿,马云又不敢动了。

    见马云似乎在动作,张倩也分不出来到底是真的在动,还是纯粹的幻觉,心里抖得慌张起来,恼道:“你能不能不呼吸啊。”

    听到张倩低声叱骂,马云脑里紧绷的那根弦似乎就要断开了,心就要从嗓眼跳了出来,他低低辩解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说了半天,马云才弄清楚,张倩说的什么,不由得心里苦笑:这呼吸,我能控制的了吗?!

    他张开嘴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就见那高扬的身,像突然失去了支撑点,一下压了下。若马云头不动,这双峰再好压在他脸颊两侧,可是,他为了避免尴尬,偏偏的是脑袋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这会儿,他脑袋正在右侧,还长着嘴正要说话,张倩的左胸忽的一下压了过来,马云连忙闭嘴,正好将那嫩嫩的蓓蕾含在了嘴中。再也说不出话了。

    张倩支撑不住,从墙划着的手不由自主的向马云搂了过去。这会儿,酥胸被含,一股阳刚的男人之气,吐在胸前,绷紧的身忽的一下软了下来,整个的躯体顺着马云的身向下滑去。马云见她身下移,以为她又要用“夺命膝盖功”,双腿合不拢,只好伸手去护着裆部。

    就在他伸手下去的时候,张倩的身也正好滑到,马云的手恰好穿过张倩的双腿缝隙。**有大手拂过,张倩身一抖,就将双腿夹住,正好也把马云的手给夹在了中间。这两只手下叠放,一个护住了自己,一个却停留在张倩的那里。

    看着张倩翘着头,虎视眈眈望着自己,马云手用劲,可是张倩双腿合的很近,想下塞塞不进去,想往外抽,抽不出来。

    手在那里慢慢的蠕动,张倩面如桃花,神情一阵的恍惚。马云心里大急,低声道:“你把腿打开,我手抽不出来。”

    张倩醒了过来,俏脸含煞。正在这时,里间的窗似乎被风吹了一下,轻轻的“咯吱”一声响,张倩面色一紧:有人进来了。

    她再也顾不别的,手一松,大肚瓶“哐啷”一声掉在了地。然后双手从扣起两个茶碗,身往后一翘,本想站立起来,可是马云的双手还在大腿根部放着,这一下就没站起来,只得微微侧身,双手一扬,“噗噗”两声,将蜡烛打灭。马云见张倩腿一松,慌不跌的将手抽了出来,他也知道有了变故,张倩这会儿估计不还再来对付他了。

    就在蜡烛熄灭的一瞬间,一个黑影急速的冲了过来。

    借这从竹墙透出的点点烛光,就见那黑影腾在半空,左脚向张倩的右肩横踢了过来。张倩躲避不及,只好伸出右手,格挡了一下,并接着这一踢之势,终于站起了身。

    这一脚踢得张倩右手一阵钻心的疼痛,来人的功夫居然不低。那黑影见踢开了张倩,并不理她,居然伸手直接抓向了马云,将马云提了起来之后,拽着他就准备推向内屋。

    虽然这马云极其可恨,极其可恼,但毕竟是自己师姐的丈夫啊,这种情况下,焉能不救,

    张倩立马抢前一步,左手收拢成抓状,攻向对方右肋。那人不得已,只能放开马云,右手变拳为掌,想着张倩的手腕横切了下来。

    张倩意在马云,这招本是虚招,见来人松开了马云。左手缩回,右手一伸,拽着了马云的后衣领,就将马云向着自己左侧面拽了回来。

    来人见自己一招走空,并不回守,脚步微移,居然抬起右脚,直踢向张倩的小腹,左手伸出抓住了马云的前衣领。

    对方那一脚来的甚快,张倩来不及变爪为掌,护着腹部。只好左臂半曲在腹前,准备硬抗这一仗。青花大肚瓶落地,声音脆响,外面的侍卫依然听到,正奔过来,他们来了,马云也就安全了。

    只是没料到,来人这一脚力量比刚才那一脚力量大了几倍,张倩站立不住,被踹的向后飞了出去。

    就在一刹那,伴着马云“别拽了,别拽了”的惊呼声,一声“差啦”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倩生怕马云遇险,而她离马云又近,在即将被踹飞那一瞬间,她左手一把环着马云的腰,两人斜斜向这竹墙飞了过去。这竹墙极薄,那经得住两人这么大的动量,“砰”的一声,被撞破。两人齐齐跌倒在了隔壁。

    在烛光的照耀下,六人全部愣住了。

    马云是又惊又好笑,惊有两个愿意:一方面,在刚才的闪电般的打斗中,自己啥事都没做,居然被人给扒光了衣服,另一方面,马云是仰面跌倒在地,张倩是侧面跌倒在地,张倩的嘴居然吻在了马云的脸颊。好笑是因为,斜眼看去,正好看到躺在床的周宗,原以为周宗是在办事,没想到他只是退了外衣,让两个服务生给他做全身按摩,怪不得刚才就听周宗叫,没听到两个服务生的声音呢。

    张倩的又羞又急,她已经看清楚来人了,居然是紫英。在师姐面前,亲了师姐夫,虽然不是自己主动的,可是这已经是实事了,她心中暗恼马云,怎么每次碰见你都这么倒霉呀,次亲了嘴,摸了胸,这次更进了一步。她余光偷偷瞄了眼直盯盯看着马云的师姐,随着师姐的眼光,她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攀在了马云的胸膛,而且自己的两条腿还把马云的一条腿给夹了起来。她一阵红晕,连忙搓手不急的站了起来,心如小鹿一般砰砰砰急跳。

    再偷眼看了下,周宗这个亲姐夫,这个小老头也愣愣的看着自己,张倩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一看,不止是脸红的问题了,又羞又急,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眼泪都在眼眶里打滚了。在烛光的照耀下,自己左胸湿漉漉的一片,有些地方还闪闪发光。

    就在这个时候,侍卫、和衣衫不整的冯延巳走了进来。

    张倩更是发窘,银牙轻咬,狠狠的拔出短剑,紫英大急,叫道:“师妹,不要啊。”

    张倩瞄了她一眼,一跺脚,唰的一下将短剑向马云抛了出去,一转腰肢,跑了出去。紫英面色一松,狠狠的瞪了一眼马云,也追了出去。

    刚才离张倩极近,马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张倩甩手短剑就抛了下来。在听到“噗”的一声,短剑插入地板之时,胯下感到一阵阵的阴冷。抬头看了看,短剑就挨着自己的小弟弟插了下去。

    马云大窘,站起来对侍卫说道:“不用追了,都是自己人。”然后对这周宗和冯延巳,强笑道:“两位大人,我们大楚对你们李唐可是真的坦胸相见了。”

    冯延巳看了看躺在床马杀鸡的周宗,又看了看差点胯下带剑的马云,心中都乐疯了。呵呵笑道:“没想到,今晚节目这么精彩,大家好好休息。王爷放心,明天秉陛下,我们就开始正式谈判了。”

    说着,他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周宗原来是真的这么怕老婆,呵呵,明天就把这事给传出去,还有你小姨的事情,嘿嘿,让你彻底的没脸见人。

    乐极生悲,果然是至理名言。

    冯延巳乐的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左脚迈出,踩着自己的衣带居然都不知道,右脚还继续向前走。“啪”的一下,摔倒在地,这也就罢了,他来的急切,衣服本就是斜斜披着,这下被踩落在地,露出大半个屁股来。

    周宗心中大安:一比一,扯平了。可是,我那小姨……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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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她答应了吗

    楚唐和谈摸底会,就在这样一种哭笑不得的场景中结束了。

    其后的两天,双方开始正式的磋商。与别人“大处着眼,小处入手”的做法完全不同,每次刚开始的时候,双方都会回顾历史、张望未来,对楚唐双方的和谈充满信心,可是一到具体层面,就引经据典,唇枪舌战,居然寸步不让。在楚国代表团团长,谈判首席马云,一声不吭的情况下,唱主角的反成了李节。他坚决表示,只谈国计民生,不提军事部署;而李唐的查文徽偏偏坚持只有在完成军事谈判之后,才能谈通商等问题,而且立场坚定的表示只有把通商问题和军事问题挂钩,才是谈判的基点。于是,谈判变成了扯皮。气的查文徽不满的嘟囔道:“小木匠妄谈民生。”,没想到李节耳朵很尖,直接反驳道:“三姓奴岂识军机。”搞得双方多次不欢而散。

    和谈就这样陷入了僵局,可表面的一层坚冰,却怎么也挡不住下面的暗波涌动。

    在过断头台之后,马云的心思变了,他开始向往那生杀予夺的无权力。可现实呢?在楚国中,马光亮、马希广和他马云各有优势。马光亮名声好,在文臣中支持率高;而马希广则控制着楚军中最精锐的内军,银枪贪墨案显然表明,马希广在内军里又很多党羽;而马云,他最大的优势在于,他的根基不在长沙,而在荆南四州,天高皇帝远,在荆南马云威望甚高,几乎和楚王相当,这样让他做起事来没有是么后顾之忧。

    可是马云缺陷也很明显,荆南四州,四战之地,物资匮乏,想以二三十万人百姓,养三五万兵马,短期内是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时间拖长了,那么昨天的南平王就是马云的前车之鉴。现在不管是马光亮还是马希广都对马云抱有戒心,想从长沙得到大批的物资给养,恐怕就变得很难。

    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

    驿站里,赵普对马云这么分析道:

    这个机会在和亲的路,就慢慢展现出来了。为什么路李节和马云有矛盾,而陈觉不但不调和,还火浇油?其后的冯延巳乐呵呵的像个老好人,但对李、马二人的矛盾,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谁能说那不是在隔岸观火呢?

    李唐想要什么呢?

    李唐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楚国内乱。不管是陈觉还是冯延巳,他们这一党,盼的就是楚国内乱,想让楚国内乱,他们就不会扣留马云。不仅不会扣留他,估计还希望马云和李节,具体说是李节所代表的马光亮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本来李唐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头,已经把让马云和李节之间的裂缝越来越大。可是,不知道是谁出的骚主意,争一个没有什么实际好处的地位——李璟是皇帝,马希范是国王,皇帝要比国王大。正是在这番争斗中,马云和李节反而同仇敌忾,关系似乎又好了些,特别是马云将谈判大权全部交给李节之后,李节完全开始从楚国的角度,一个条件一个条件的和李唐据理力争。

    现在马云实力弱,他们有可能还会资助他。资助的多少,要看他们能在李节那边得到多少好处了。现在李节寸步不让,对马云,反而是好事。

    赵普说的这些东西,马云也想过,所以到了金陵以后,反而不太像路那样有些忧心忡忡了。

    望着摇曳的烛光,马云点漆般的眼睛,突然一亮,嘴边不觉的浮出一丝笑意:“赵兄,那我们就稳坐钓鱼台,学学姜太公,临江垂钓,愿者钩。”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正在这两人商量事情的时候,紫英迈着碎步走了进来,她穿着淡紫色雕花小袄,下身是一色的碎花长裙,外面还披着青色披风,许是,外面天气寒冷,脸颊冻得通红,鼻尖还有些发紫。

    赵普见事情已经说的差不多,就起身告辞了。自从了查文徽的当,宿酒被两个女服务生服务了一晚之后,他就有点怕见这个主母,倒不是怕紫英,是怕紫英把这事情告诉了巧娘。事实,赵普是一肚委屈,自己那晚是真的醉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呃,确切的说是应该没有发生,毕竟太醉了,完全记不起来了。可是,他却偏偏不好解释,为了避免紫英把事情告诉巧娘,他更是不敢得罪了紫英。

    见赵普离去,马云一脸苦相的走前去,替紫英解开了披风,问道:“那个……看你冻成这个样了,下次一定要穿厚一点,冻坏了你,我好心疼的。”他本想问问张倩的事情,可是眼珠一转,脉脉含情的说出了这番话。

    那晚张倩回到周府,痛哭了一场,任紫英怎么劝说,都没有用。张倩边哭边说:“这么丢人,让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紫英心里猛地一跳,还以为这小丫头是喜欢了马云,她虽然不太愿意和别人平分丈夫,可自己丈夫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总是让师妹受了委屈,所以,她就说了说同侍一夫的话,可没想到张倩哭的更厉害了。

    紫英白了一眼,一脸愁容的轻声说道:“哎,张倩现在终于不闹了,不过看那样……本来我是想替你向张家提亲的。”

    都闹了两天了,是该歇歇了。马云心道。

    听紫英突然话锋一转,马云有点慌了神儿,说道:“娘,老婆,那事真的不赖我。”看紫英剑眉一棱,马云改口道:“这事,我也和你说过,有些那是下意识的反映,有些纯粹是惯性作用。”

    紫英瞪了马云一眼,道:“你还一贯这样啊。”

    马云一窒,心里想说,我说的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惯性。

    却见紫英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又柔声道:“你是男人,不明白这个事情对女的重要,若是……那天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这……”

    马云一副我的委屈谁人知的样,迟疑的问道:“她答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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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女孩的心事

    暮色已深,刚刚下过细雨的金陵城,雾气渐起,不多时就将整个大地笼在一片茫茫之中。

    城西周府后院左侧一幢三层雕鹰木檐的小楼里,暂居在此地看望姐姐的张倩。她一手扶着窗沿,一手支着脑袋,正呆呆的望着窗外,浑然不顾那湿冷的薄雾。不知道是雾在游走,还是烛光在摇曳,在一片寥寂的夜色之中,偶尔会透出点点昏黄的灯光。

    顾盼神飞的眸,不知为何,只是痴痴的望着夜空,如丝如线般的迷离;肤白如雪,嫩滑如脂,只是那羞涩的神情,让她失去了往日风风火火的光彩,反而显露出一点成长的烦恼;活泼喧闹的性,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的安逸。

    雾也飘渺,人也飘渺。

    过去的17年,一直无忧无虑的,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这么多……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涓涓细流在脑中显现,那俊朗的身影竟怎么也挥之不去。走路的时候会想到,吃饭的时候会想到,舞剑的时候会想到,做女红的时候一样也会想到,那匪夷所思,而又羞臊难当的记忆里,总也离不开那个男的身影。

    “要是当时不去救他就好了。”、“那些刺客怎么不把他……”、“要是不去翠云楼就好了。”

    心海如潮涌,“师妹,要不,我们共侍一夫。”师姐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张倩忽的觉得自己脸色有点发红、发烫,她忍不住用手去摸了摸,心里想的却是:莫非他就是我命中的夫吗?

    我才不要,一个色胚。

    不过,宁可做坐大牢,也不愿放弃师姐,他……

    “小姐,小姐。”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倩的嘴角现出一丝笑意,脸却更红,神情也是更加的窘迫不堪了。莫非这就是缘分吗?那些事,其实也不能全怪他的。

    “小姐。”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接着好像又有人,推了推她。

    张倩忽的一下,又想起了那天听春宫的一幕,当时,他就是……

    “小姐!”那个声音突然变大,又有点焦躁。

    张倩猛地一醒,差异的回头看去,竟然是自己的侍女云红在喊自己。云红,一脸的笑意。一瞬间,她仿佛被人看破心事一般,心如鹿撞,“砰砰砰”激烈的跳了起来。她不敢再正眼看云红,只是用手理了理刘海,强自镇定的问道:“什么事情呀?”

    “小姐,雾气这么大,赶紧把窗户关了。”

    “哦,”张倩忙慌不跌手的将窗户关了起来。径自走到紫檀木的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照了照,问道:“师姐,今天还没有来吗?”

    红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我的大小姐,难道你就没发现天已经黑了吗?人家马夫人,刚刚走啊,怎么会再回来呢,要来也是要明天才能来呀。”

    张倩面红如海棠,横了一眼云红,恼道:“你还笑。”,忽而,她禁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

    这几天,楚唐谈判除了一致同意在10天之后举行婚礼之外,其余一点进展也没有,马云在积极参与了一天之后,就把权力完全下放给了李节。由于天气一直是阴雨绵绵,马云就窝在驿站里,和赵普下下棋,和紫英调**。

    冯延巳他们自然知道驿站里,突然多了一个女,也知道马云为了她宁肯坐牢,也不愿降妻为妾。一来,这基本属于马云的家事,二来,楚唐联姻的政治意义,要远远大于婚姻的实际;三来,马云油盐不进,想从礼仪道德、或者从唐强楚弱的政治现实去说服马云,基本很难办得到,这第四嘛,冯延巳他们的政治考虑,肯定是想扶持马云的,为了这件事交恶,完全得不偿失在他们看了,马云在紫英是妻还是妾这个面,立场坚定了的过了头。所以,他们即不李璟,发动舆论攻击,也不私下照会马云,提出强烈抗议,明智的选择了视而不见。

    相对于呆在驿站里,无聊到发霉的马云来说,紫英就要忙和的多,她经常跑到周府去,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终于把张倩那丫头骗给哄好了。

    张倩平日为人豪迈,性格泼辣,说到这件事,居然含羞带臊,即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紫英窥破内情,知道她小女儿的心态,却也不说破。可世万没有老婆出面,给自己老公提亲的道理,于是,这事还得麻烦赵普。

    不过紫英跑周府倒也不单单是为了张倩。五代时,楚国的盛产茶叶,在各国的知名度很高。开张不多久,金陵茶社,就是专卖楚国茶叶,生意异常的火爆。金陵茶社每月都会送些好的茶叶给一些官员,希望他们能够照看一下,刚开始不免吃了不少闭门羹,可一来楚国的茶叶确实好,二来茶社的老板会做人,仔细的打听到一些官员喜爱的口味,有针对性的送礼,三五个月下来,居然也交好了一批官员。这周宗就是其中之一。

    紫英来楚国的时候,彭双就交代了金陵茶社的内幕。只是刚到金陵就救了马云,然后就住进了驿站。李唐外松内紧,每次出门都有探盯着。马云他们正在暗暗商量别的对策,没想到紫英在周府居然碰到了茶社的老板。有周府这个大招牌照着,略施小计,终于和金陵茶社接了头。

    只是茶社起步晚,虽然发展快,可是成就也不大,李唐机密的东西,一个打探不到。但对于困守于驿站,不知世间变换的马云他们来说,那些情报还是相当重要的。虽然主要的就两条。

    第一条,就是关于李唐出兵闽中的。朱文进在福州叛乱,杀尽福州王氏弟,在建州的王延政不得已,自降帝号,向李唐称臣请兵。李唐这边还没商量好到底是谁挂帅出兵,那边朱文进居然被部下杀死,投降了王延政。王延政大喜过望。就想通知李璟,“咱哥们事情已经办完了,兄弟你就继续休息,呵呵,谢谢哈。”结果,李璟不干了,他却不发兵讨伐朱文进,而是直接讨伐王延政,说王延政是篡了他二十八哥王延义的江山,得位不正。李璟作为正义的化身,五代的“希曼”,不仅要讨伐朱文进,还要先讨伐叛贼王延政。现在唐军和闽军正在建州大战。另外,还有王继昌闻讯要逃离金陵,没想到居然被发现,现在已经被软禁了起来。

    这第二条,是关于驸马的。说是李璟本来是有意将明乐公主嫁给元老重臣宋齐丘的小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改了注意,又把明乐公主给改嫁给马云了。现在市面小民,都在窃窃议论这个香艳故事。

    这两条情报虽然用处不大,可也解开了马云心中的一些困惑。

    王继昌因为林仁肇跳出来救马云,而被唐兵发现,没能趁乱逃走。联想到王继昌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所以,马云有心结好林仁肇,当下,他就和赵普一商量,准备去看看王继昌。不过,赵普却劝道:“王爷,我当时不是派人去看了吗?林仁肇林兄,还好好的,现在王继昌被李唐软禁,我们去看,难免会有瓜田李下的嫌疑。而且,我看王继昌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当时王爷您只是敬了林仁肇一杯酒,那王继昌脸色就有点难看,现在我们要是专门在跑去感谢,岂不是反而害了林仁肇了吗?毕竟,要不是林仁肇跑出来救了我们,说不定王继昌就在妙因寺趁乱甩开盯梢的,现在早跑回闽中了”

    “可是……”马云有些不放心,那个林仁肇可是个猛人啊。历史的林仁肇,可是李唐的高官。李唐一旦打败了王延政,平定了闽中,那么肯定会在闽中启用一些人才的。想林仁肇这样官职不高的人,很容易就被李唐给搜刮走的。马云看了一眼赵普,心道:我连自己大舅的首席谋士都给弄到了荆南,这个林仁肇,既然见到了,可不能白白便宜了李煜这个小舅。

    马云犹豫了一下,直接说道:“赵兄,实不相瞒,我早就听说这个林仁肇见识不凡,善于打仗,只不过不太会做人罢了。而我们荆南正缺将领,所以我想把他给弄回荆南来。”

    赵普微微一笑,心中释然了,他本就觉得奇怪,王爷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充其量是侍卫队长的人,如此礼敬呢?原来,王爷早就调查过这个人。林仁肇这么个无名小卒,王爷都了解,那么……

    赵普微头略皱了皱,突然眼睛一亮,说道:“王爷,要想得到林仁肇,办法很多。现在王继昌被软禁,从王继昌手里要林仁肇,然而会引起冯延巳他们的怀疑。不如我代表王爷去一趟王继昌的住所,挑拨一二,以王继昌的性格,必然会对林仁肇下狠手,到时候,我们直接以‘保护救命恩人’的名义,去找冯延巳要人,把林仁肇给抢出来。依现在这个情况,冯延巳不会因为一个小卒,而影响我们的关系。王爷,记的了林仁肇,还全了自己的仁义之名,何乐而不为呢?”

    “赵兄,妙计啊。”马云由衷的赞道。

    正在这个时候,李二狗在门外说道:“秉王爷,外面有个李唐的小王爷求见。”

    马云和赵普对视一眼,莫非是冯延巳他们终于忍不住了吗?不对呀,那不可能会来一个王爷啊。

    “姐夫,你在吗?”一个稚嫩的童声在屋外响起。

    居然是李煜来了。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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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幽会

    灰瓦青墙的金陵大街,各种店铺林立的分布着,或是酒肆、或是茶楼、或是胭脂铺、或是裁缝铺,街角处偶尔还有一二算命的先生,为芸芸众生指点迷津。雨后初晴,许是受到道路泥泞的影响,街的行人倒也不多。那些店铺的伙计们,有些坐在门口的长椅,空洞的望着大街,有些干脆附在桌小憩一下。

    宁静的气氛,忽的被一阵马蹄声打破了。李唐立国南方,马匹往往只能军中才有。骑马对于金陵百姓来说,那完全是一种奢望。能骑马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功勋国戚。那些无聊的伙计们不由得伸出头来,向街探望。

    这是一个四骏的马车,车头坐着一个国字脸、身材魁梧的汉,正手持马鞭,赶着车,他身后是一个淡紫色四轮车厢,车厢四角雕着龙凤木檐,檐下还垂着一缕黄辑红丝穗带,随风飘浮,煞是好看。车厢右侧的垂帘半开,里面隐隐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七八岁的孩童,一个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

    李煜到了驿站,就强拉着马云,要他陪自己玩。而玩的地方却是一个名叫青云观的皇家道观。七八岁的小孩正是固执调皮的时候,仍马云怎么说,李煜就是不干,一定要他来这个青云观来玩。推诿不过,马云就硬着头皮,和李煜同坐一车,赶往青云观,看看这小家伙到底想做什么?哪有游玩去什么道观的。

    随意瞄了几眼街的人物,马云笑着问道:“从嘉,青云观你去过了没?”

    感觉马云的口气有点轻视他,李煜小孩脾气儿,挺起胸膛,不屑的看了眼马云,说道:“我当然去过,每年还去好几次呢,哪地方我熟的不行了。”

    马云暗自一笑,却诧异的问道:“哪那里一定有什么特别好玩儿的东西了,是不是养着什么动物呀?”

    李煜眼睛忽的一亮,又忽而暗了下去,一脸可惜的说道:“过去,我倒是在那里麻烦静安道兄,给我养了只小白鼠,可惜后来被清宁大师给发现了,然后放生了,哎,真是可惜了。”

    “从嘉,哪青云观现在是不是有了新的好玩儿的东西了?”

    李煜似觉得马云有些啰嗦,白了一眼他,说道:“能有什么,哪地方我去过百八十遍了,哪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哪我们去哪里……”

    李煜烦躁的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嘛,哪里面有人……”忽的,他警惕的看了眼马云,住了嘴。

    有人要见我?莫非是李璟?不对呀,如果是李璟的话,他怎么会派李煜门来请我呢?

    于是,马云心思一动,天南地北的说了起来,他别的不讲,单讲各地好玩的东西,李煜果然被挑动了起来,可惜,这家伙非常没素质,压根就不知道“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的道理,东西照拿,嘴风却一点都不漏。

    就这么闲谈之间,很快就来到了青云观,下了马车一看,来的地方竟然是青云观的侧门。这皇家的道观确实不一样,九曲回廊一边的照墙,刻得都是些道家的典故,人物栩栩如生,许多都是马云闻所未闻的事物,正要驻足细看。李煜却不耐烦的拉着他,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都看了几百遍了,走,有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马云无奈跟着他穿过回廊,越过院,直奔三清大殿而去,一路,遇到许多小道童,那些人见了李煜连忙低头施礼,等他们头抬起来的时候,李煜已经拉着马云跑的老远去了。

    究竟是谁呢?

    好容易来到了三清殿前,入口在意个两米来高的石台之,两侧和正面个石阶,台面放着一个青黄色大鼎,青烟袅袅,檀香味儿四溢。

    殿门口处站立的竟不是道童,而是两个穿着宫衣的侍女,殿中供奉的自然是三清真人,香案之前,蒲团之,跪着一个披着明黄色披风的女,似在祈祷着什么。

    “姐姐,我把姐夫给带来了。”李煜放开马云的手,连蹿带蹦的跑到那女身旁表功去了:“姐姐,你答应我的事情,要做到啊。”

    马云一愣,怪不得这小今天这么积极呢?原来是得了好处。

    在蒲团正虔诚祷告的明乐公主,身忽的一抖,连忙站了起来,她起身过猛,身微倾,连忙退了一步稳住身,正要回身,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慢的转过了身。她站起来极快,转身却极慢,这么的不和谐,让马云也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她穿着紫红色对襟的小袄,下面是青色大摆碎花裙,一个红色绣花鞋,从垂地的裙摆间漏了出来。她见马云愣愣的看着他,心中一甜,脸一红,连忙露出来的脚,又缩了回去。

    自洪州一别,又是十多日未见。

    “你俩为什么不说话呀?”李煜纳闷的问道。

    明乐公主神色一窘,问道:“听说王爷遇刺,伤势可好了些。”

    马云的伤主要不在背,而在胯下。这事她也知道,话刚出口,她就立马醒悟了过来,目光闪烁竟在也不敢看马云一眼,眉目之间透出浓浓的窘涩之意。

    马云含糊的说道:“已经好了。多谢公主挂怀。”

    说完之后,又是一阵的尴尬。

    李煜左看右看,奇怪的说道:“姐姐,你在宫里不是整天念叨着他吗?怎么见了面都不说话呀。”

    明乐两颊发烫,满脸通红,小女儿的心事,在未来夫的面前,被幼弟毫无遮拦的说了出来,这情何以堪。

    她又羞又恼,急声道:“从嘉!休得胡说。”点漆般的眸,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马云,还好,他的神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心里,却有一丝淡淡失落。忽的,她发觉马云也望向了她,连忙将目光一走,心如鹿撞,再也不敢将目光移过去。

    马云笑着对李煜说道:“从嘉,你先去外面玩会儿,我有些话和公主说。”

    “外面能有什么好玩的呀,我还是陪着你们。”李煜说道。

    “从嘉再不出去,我就告诉父王,你偷偷在宫中饲养宠物的事儿。”明乐威胁道。

    李煜撇了撇嘴,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嘴里还喃喃说道:“看来三叔说的是对的,一男一女呆在一起,肯定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听了这话,马云只是讪讪一笑,明乐狠狠瞪了一眼李煜,脸色更红了,想说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公主,这是来香的吗?”两人呆了半晌,马云终于问出了一句俗不可耐,一般人都懒得回答的话来。

    “是啊,我是来许……还愿来的。”见李煜出去了,明乐的神态总算回复了些,轻声说道:“王爷,你就叫我慧文,叫公主岂不是生分了些。”说道最后,声音细小的几不可闻,但毕竟还是说了出来。

    马云诧异的看了眼明乐,这个女在人前,和人后,居然如此的不同。人前那么害羞,人后居然胆还颇大。

    马云还没说话,明乐又想想到了什么一样,回身弯腰,香案的垂帘,从下面拿出来一个紫红色檀木食匣,说道:“听说王爷被刺就学了些煲汤的方法,在宫中试了几次,只是不能送给你吃。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你来尝一尝。”说着看了看空荡荡的大殿,没有什么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她神情便又有些窘迫。

    马云一笑,做到进来,坐在一个蒲团说道:“我们就席地而坐。”

    明乐乖巧的做了下来,将食匣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青花大肚罐,又拿出一个鎏金边的白玉般的小瓷碗,盛了一碗,递给了马云。

    一股清香味儿,扑鼻而来。马云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正要说话,明乐就问道:“味道怎么样?我用的葛粉勾芡,放了些枸杞、鹿茸之类的东西。”

    又是补肾的!

    马云笑道:“味道挺好的,难为你是天之骄女,居然还为我素手调羹。”

    “深院谁家待嫁娘,穿针引线绣工忙.惹蝶枝头三对半,争看,一江春水戏鸳鸯.见有人来衣袖挡,羞望,依栏假做吻花香.玉指纤纤轻弄角,偷笑,明朝彩凤舞红装.”明乐低低的念道。

    马云对诗词不熟,好不好分辨不出来,可是这诗词的意思,还是弄得明白的。一片待嫁女儿心。

    马云踌躇了一下,说道:“慧文,我是马氏一家,和你们李家……”突然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文学家李煜,马云顿了一下,说道:“当然还是比过你们李家的,但我们马家也是诗传家的从我爹开始诗传家,可偏偏我不太通文墨,怕是要……”

    明乐拦着他道:“没关系的,听说紫英姐姐来了,有时间我想去拜见她一下。”

    马云心思一动,紫英来的事情,连明乐公主都知道了。不过,看明乐的样,李唐他们也是默认了这种关系,不然以公主之尊,怎会去拜见紫英呢。

    两人正在细聊,却见前院一阵的慌乱,李煜又跑了进来,说道:“有个人晕倒在了道观门口,国师准备施法救助,你们不去看看吗?”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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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樊若水

    李煜跑了进来,小脸蛋通红通红的,他喘了几口气,才说道:“姐夫,青云观的道士们从后门外的清水河救了一个人来。国师,正要施法将他救活呢,我们一起去看看。”看他的神情,似乎对国师的**术极有兴趣,说着拉着马云,就要他陪着一起过去看看,完全不顾明乐公主气恼的眼神。

    马云回头看了眼明乐,温柔的说道:“惠文,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呀。”

    明乐神色间颇为意动,不过,却有些失落的说道:“我在这里香好了,你们去……快去快回。”

    看明乐的欲去还留的神态,马云料想她只是碍于身份,遂笑道:“这观里全是道兄,我们去看看国师的法术,想必也是无碍的。”说着,伸手拉着明乐的白脂般的小手,一起出了三清殿。

    马云突然的这个亲密举动,让明乐两颊微红,她扫了马云,见他脸并无什么异色,心中略定,却见李煜调皮的向她眨了眨眼睛,明乐会瞪一眼,臻首微低,跟在马云身后,向后院过去了。

    下了石阶,穿过两个月亮门,沿着左侧厢房的长廊,走不多时,便到了一处静室。或是道观规矩甚严,或者道长都是出世之人,保有这一颗淡定之心。静室门口出了两个小道童侍立在外,并没有什么人围观,正里面是一张青布纱帐的小床,床躺着一个人,床边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道人正号着脉,却是陈传,他身左侧,还站着一个披着黄衣袈裟的三十来岁的和尚。

    见有人进来,陈传并不理会,而那个和尚则是冲着马云几人淡淡一笑,并不说话。明乐在身后轻声说道:“王爷,那位看病的真人就是陈真人了,而旁边的却是净居寺的妙玄大和尚。妙玄大和尚是净居寺主持空明老和尚的亲传弟,佛法精深,别看他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佛家的翘楚了。”

    李煜撒开了马云的手,三两步跑到床前,仔细的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正在认真号脉的陈传,眨眨眼,不解的问道:“国师,你怎么不用**术将这人给起死回生呀?”

    陈传淡然一笑,却不说话,身后的明乐斥道:“从嘉,国师正在诊病,你不要在这里打扰了。”

    陈传将那人的手放回被中,站起来捻须笑道:“小王爷,何为道呀?”

    李煜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由得将头扭向了后面,看了看马云。

    这老道问的这么玄虚,马云只能含糊的说道:“道可是天地万物之始吗?”说完,还别有用心的看了眼那个青年和尚,道家和佛教都是玩神秘主义的,在万物起源的解释,这两家应该会有区别。马云对这个东西不了解,可是和尚应该了解的,这样挑拨一下,免得不知该怎么应付陈传的问题。

    陈传意味深长的望了马云,说道:“道本无名无形,不可言说,然无名为天地之始,有名为万物之母,无之与有,虽然名称不同,但同为大道所出。道之本性是自然清静,众生之本性也应是清静无为,然而众生赋性成形之后,由于外物的诱惑、干扰,则渐渐耽于物欲、心识迷乱,丧失本性。解救的唯一办法就是静心修道,摒弃物象之干扰,体悟万法虽动不动,而归根复命,静于真性。故而人能弘道,道非弘人。”

    马云眨巴眨巴眼,后来这几句倒是弄明白了,可前面又是有、又是无的,绕了几个圈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却听身后的明乐,低声说道:“国师,可是说,心中有道,道方可度人吗?”

    陈传含笑点头。

    马云这下明白了,这个解释可是立于不败之地了,我救得了你,是因为你心里有道,救不了你那要怪你心里没道,真是玄之又玄,他遂笑道:“这道是用来消除心魔的,这病却只能用医术来除,国师可是这个意思。”

    马云说的极其直白,神色间似乎还有些戏谑。陈传淡然笑着,却不理他,接着说道:“此人饥饿过渡,外加浸在水中多时,导致邪风入体、虚火旺盛。吃些膳食,服些固本清火复元的药物,过三五日就好了。”说着走到左侧的梨木桌,抽了一张白纸,提笔写下了药方。然后吩咐门口道童依方抓药。

    见国师只是用医术来救人,而不是什么通天的法术,李煜神色有些黯然,觉得很是无聊,拉了拉马云的衣袖,就准备找新的好玩的东西。

    马云想起在兖州的往事,对着老道心中也颇为好奇,又说道:“真人乃出世之人,为何在滚滚红尘中做入世之事呢?”

    明乐甚是信教,看马云口气不善,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却暗暗的替他祷告了一下,希望三清老祖们不要见怪。

    却见陈传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马云,捻须笑道:“天下纷争,百姓苦恼,老道入世乃是寻找应天而生,救世之人。”

    陈传的眼神让马云心中没有来的一跳,追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料,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妙玄大和尚双手合十,唱了喏,问道:“真人可曾找到了吗?”

    陈传似无疑的又瞥了眼马云,笑道:“老道,大江南北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

    一屋人悚然都动容,就连小屁孩李煜都问道:“真人,那人是谁?可是我父皇?”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

    按理说,陈传这一套完全就是封建迷信,可次陈传在马云面前,亲口说出柴荣、赵匡胤乃是大富大贵之人,现在又听他说已经找到了这个救世之人,马云心思微变,半信半疑,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天下人那么多,你是怎么找到那人的呀?”好奇宝宝李煜继续问道。

    陈传将拂尘一摆,笑道:“道家有望气之术。”

    妈的,又是玄学,中国历史关于这个鬼玩意儿记载挺多,比如说鸿门宴之前,范增就说刘邦有天气,劝项羽“急击勿失之”。可是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想说服马云这样“有知识、有文化、有理想、有素质”的四有青年,还差了点。马云心中不禁嘀咕了一句,这家伙不会是蒙人的。

    却见明乐福了一福,轻声说道:“真人,听父皇说您精于易理,可否给小女卜一卦呀?”

    陈传捻须笑道:“公主,龙凤女,乃富贵之命,何须老道来算呢?在下有四句箴言送给公主:轻车漫路远和亲,酒后真言语惊心,家国岂计儿女情,古佛座下一生平。”

    明乐轻声念了一遍,又瞄了眼马云,问道:“真人,这第一句,小女领会得,可后面这几句。”

    天机不可泄露,马云心中暗念道。

    果然,陈传用苍劲的声音,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说完,有看了眼马云,马云心里一惊,莫非这人看穿了我的心思。

    个沙哑的声音从床传来。

    救人当然是好事了,马云当前一步,从桌倒了些茶水,送到床前,扶着那人慢慢的喝下。那人肤色苍白,嘴唇乌青,眼睛微睁,眸像一滩死水,了无生趣。

    喝下了水,又休息了一会儿,那人方才挣扎的要起身,马云连忙将他扶住,关切的说道:“兄台,有什么急事吗?你身体极弱,要修养一两日方好。”

    那人说道:“多谢公救命之恩。”

    马云一窒,他是来看陈传施法的,随便验证一下自己的物理化学知识。没想到陈传用的是医术,现在反而被误认成救命恩人了。

    马云讪讪一笑,说道:“你是被几个小道童给发现的。应该说是兄台与道有缘,命中该获救。”

    他这话说的有点结巴,不过意思倒还明了。不管是陈传还是妙玄还是李煜姐弟两都没来揭穿他。

    那人环顾了一下周围,有道士、有和尚,还有女、小孩,眼中颇为迷茫,遂问道:“公,这是什么地方呀?”

    “这是皇家的青云观。”李煜抢着回答道。

    人神色中居然闪过一丝苦笑,神色愣愣的,再也不说话,看那神情仿佛有点不愿被救起的意思。

    马云心念一动,说道:“你我在此遇到,便是有缘,这里虽是皇室道观,不过在下和馆中的诸位道兄也算熟悉,一会儿多捐些香油钱,兄台就在此安心养病。”李唐人才众多,马云来了之后,存的心思就是能为己用,就收到囊中,不能为己用,就想办法离间,也不让李唐他们用。他见这生,似乎对李唐皇室有怨言,当然忍不住离间道。

    “请问公是?”马云刚才那番话,字里行间透着我和李唐皇室不熟的意思,这人果然不傻,追问道。

    “在下是楚国人,马云。”马云微笑着说道。

    “原来是楚国五王爷。在下樊若水,见过五王爷。”

    樊若水???原来是他——

    历史的樊若水这个时候还是个小孩,我在这里把他年纪给弄大了。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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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心动(上)

    在五代的历史中,有王朴、赵普这样运筹帷幄的智谋之士,有王彦章、高怀德这样勇猛果决的盖世骁将,有范质、魏仁浦这样的经济之臣,有安从进、杜重威这样的乱臣贼,更多的却是冯道这样的迎来送往的奇人。

    樊若水也是这样的一个奇人,不过,他的名声却比冯道要好得多。当然,他做的事情也比冯道要狠得多。

    历史的樊若水,自幼聪明好学,能思善算,博闻强记,过目不忘,也曾梦想通过科举入仕,扬名振声,光耀门庭。可当时的南唐朝政**,当政的大臣嫉贤妒能,他是屡考屡败,要是别的人也许这一辈,就完蛋了。可樊若水不这么想,当时北强南弱,南唐不要我,未必大宋就不要我。可是如果没有功劳,就算投奔了赵匡胤,也未必会受到重视。

    当时的宋朝已经先后灭掉了楚国、南平、蜀国、南汉;只是苦于长江天堑,才迟迟未能发兵征伐南唐。于是,樊若水就想了一个办法:“造浮梁以济师”,就是在长江造一座浮桥,帮助宋兵过江。可九曲长江,绵绵数千里,那里才是最佳的造桥地点呢?要架桥,不仅要事先测量出江面的准确宽度和水深,还要在岸边建起浮桥的固定物。这谈何容易!

    樊若水狠就狠在这个地方,他确定了想法以后,就研究了大量的史料,确定了在采石矶这个地方搭建浮桥。可采石矶,南唐是驻有官兵的,没有办法,樊若水或扮成出家的和尚,察看地形,或扮成垂钓的老翁,天天跑到长江去钓鱼,假借钓鱼之名,把采石矶江面的情况测了个一清二楚。

    第一手的资料搞定以后,他才逃到开封府,投靠了赵匡胤,赵匡胤当时大喜道:“今得采石详图,李煜小儿已入我囊中矣。”

    马云对五代不了解,不过《绝世双骄》这个极度扯淡的电视,他还是看过的,好像向赵匡胤献长江水势图的人,就是樊若水。

    听到这里是皇家道观,樊若水是一脸的失望,似乎并不愿意被皇家的人救来一样。马云若无其事的看了樊若水一眼,这个人心里恐怕对李唐很有怨言了。他既然是测长江水势的,那还是把他留在江南才好。刚有了这个想法,又有了一个朦胧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居然再也抓不到它。马云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见樊若水喝完了水,马云笑道:“樊兄,你大病未愈还要多加休息才好。我就不打扰了,兄长,若是身体好了,可到城南驿站去找我,我们再详聊。”

    樊若水不知道是受过什么打击,还是纯粹就是饿的,看样憔悴到了极点,只是被人所救,强自支撑的说了几句感谢的,他见马云要出去,也不强留,不多时,就再次睡熟了。

    不说樊若水的事情,但说马云。马云替樊若水整好了被,就和明乐、陈传等人一起出了房间。陈传、妙玄大师都是得道的高人大德,自有说不尽的共同语言,而明乐心在马云身,看马云似乎心绪不高,也就和陈传等人作别,同马云一起回到青云观后庭左侧的一个小院中休息去了。

    大唐王朝最重视道教。古老相传,在大唐立国初年,有个叫吉善行的人,再羊角删遇见一位须发皓白,骑着白马的老人。老人对他说:转告大唐天,如今治国有方,只要再长安城东建一座安化宫,内设道像,就能永保社稷,天下太平。说罢腾空而去。不久,老人再次显灵,声称:我是无神仙,姓李,号老,是当今皇帝的祖先。当然,这个传说,很可能就是李渊或者李世民,自己编的,目的无外乎是为大唐政权增添一道神圣的光环,说明老李家是代天治理百姓的,是真正的天。

    李昪自认是李世民的后代,所以南唐也重视道教,李昪即位不久就修建了这个青云观,前面是三清殿、四御殿、文昌帝殿、五曜星殿等等,后庭是诸位道人的休息之地,李家这些道们则在后庭左侧辟了一个幽静的小院,专门是供皇家和勋臣国戚们休息的地方。

    马云告别了陈传,就在明乐的引导下来到了这个小院休息。马云刚才似乎想到了一个注意,可惜这个念头闪过的太快,让他心里犯了嘀咕。一路,眉头紧锁,苦苦的思索,到底那个主意是什么?

    一旁的明乐看马云心虚不高,猜测他必然是有了什么心事,可两人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时间,想开口询问,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侧着脸,一脸关切的望着他。

    马云见明乐欲言又止,遂笑道:“惠文,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啊从嘉跑哪里去了?”明乐像做了错事的小女孩当场被抓到一样,神色有些慌张,雪白的脸颊隐隐显出红晕。

    马云呵呵笑了起来。

    明乐臻首微低,眉目间传出淡淡的羞涩之意,她轻跺了下脚,用余光瞟了眼马云,说道:“你笑什么呀?我是在关心弟弟。”说着,她心里似乎突然有了点甜甜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笑,原来他笑起来还是挺帅气的,就是他笑的次数太少了。次在洪州,他好像也是满腹心事。做楚国的小王爷,不好吗?我的那些叔伯弟弟们,他们好像都挺开心,只有大哥,也是整天心事重重的样。

    马云止住了笑,问道:“惠文们等会做什么呀?”他本想说,你是不是要休息了,可话到了嘴边又换了词。

    明乐认真的想了想,问道:“你会弹琴吗?”

    马云摇摇头。

    “你会吹箫吗?”

    马云一脸尴尬的又摇了摇头,吹箫?恶寒中……

    “你会画画吗?”

    “你会……”……

    明乐这个丫头还是蛮懂事的,他知道马云读的不好,所以就没问作诗的事情,可她一口气问了七八个问题,竟然还是没有一个马云可以说会的,除了下棋,可这个年代所谓的下棋,应该是围棋了,哪玩意儿,马云就懂个皮毛,一点都不了台面。马云的脑袋有点懵了。

    看马云低头不语,明乐又说道:“你来说,你是……还是你来做主好了。”

    马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要不我们还是下棋,不过不是围棋,那个东西耗费的时间太长了,我们下快一点的,五棋。”

    两人来到房中,拿出了一副棋来,马云把五棋的下法和明乐细细的讲了一边。然后两人试着下了几次,果然结束的速度很快,不到两分钟时间就能下完一局。不过马云也听郁闷的,下了七八次了,出了前两次,明乐因为不太熟悉,让马云赢了去,其后的几句,马云居然再也没有赢过。

    苦恼啊,五棋居然都下不过古人。

    就在马云马要放弃的时候,居然被他赢了一局,马云笑道:“终于赢了,不过你也挺厉害的,刚学的棋居然都能赢我,想当年,我大学的时候……”马云忽的住了嘴。

    明乐诧异的问道:“大学?”

    马云强笑了一下,说道:“说错了,不是,是读,我在长沙我的师傅拓跋恒,交我读《大学》的时候,他在前面教,我就在后面自己下着玩,呵呵,可厉害……”马云顿了下,这个谎话扯到这儿,有点扯不下去了,毕竟拓跋恒只教自己一个学生,那不成了自己跟自己下了吗?就这样还吹自己厉害,不能再这么吹了。

    好在明乐并不追究这个问题,只是说道:“这个五棋步法还算简单,下一步只用想接下来的三四步就可以了,不像围棋,下一步要考虑接下来的很多步呢。”

    云明白过来了,自己下棋可是想到哪就下哪的,她居然还想了那么多,那么这盘棋不就是她故意输的了?这个小丫头看我神色不好,怕我着恼,故意输给我的了。

    下一步先,要想接下来的许多步?

    马云的神色忽的有点迟疑了起来,心里似乎又有了点想法,可是却抓捕着它。

    “我,呵呵……”明乐以为马云发现了自己故意输棋,低着头,葱白的小手,玩弄着衣角儿,心里不安了起来。

    春风荡漾女儿心,且娇且喜惹人怜。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格,散懒的斜照在桌几,厢房里。阳光下,明乐眸如秋水,眉如远山,肌肤粉嫩,白里透红,羞涩中又有些不安。一时间,马云看的痴了。

    “王爷……”明乐被马云看的羞不可抑,心里似甜似喜,嘴却不依的说道。说是这么说,可还是忍不住回望了过去,未来的夫,气宇轩昂,厚厚的肩膀、坚实的胸膛,被他用在怀里,肯定是舒服的感觉……

    马云突然觉得自己过于猪哥相了,他站起来,晃了晃脑袋,问道:“惠文,你渴不渴呀?我帮你倒点水。”

    “啊乐也从翩翩想象中回过神来,看马云已经将茶水端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来,用双手接过茶杯。匆忙之中,两双手居然握在了一起。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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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心动(中)

    指尖传来的,除了丝锦般润滑的感觉之外,还有淡淡的一抹关怀,抬眼看去,明乐一副娇羞可爱的样,马云的心里不由得扬起了点点涟漪。反手就将那个一触即逃的小手,结结实实的握着了。

    明乐刚才是心有不安,现在则是彻底的心慌了,她头微微低着,抬也不敢抬起来,脸颊唰的一下变得海棠一般红艳欲滴,樱桃般的小嘴紧紧的抿着,秋水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马云的双手,心如鹿撞,即怕马云就此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又怕马云突然撒开手去。

    马云一手拉着明乐,一手将鎏金边的青花茶杯放在几案。白如飞雪,嫩似豆腐的柔荑握在手里,马云心里一荡,轻轻的就将对面那个且忧且喜的女拉到了怀中。

    明乐“呀咿”一声轻呼,让马云猛的醒了过来,暗骂自己过于色急,正要放手道歉,免得唐突了佳人。却见明乐扑入怀中后,臻首埋在胸前,一手反勾,死死的搂着了自己的虎腰,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马云放开明乐的小手,缓缓的搂着了她纤细的腰肢,调笑的说道:“慧文,过几天,我们成了亲,你就要跟着我去荆南了……”

    明乐并不抬头,低低说道:“我不在乎的。”眨了眨眼睛,又问道:“荆南哪里冷吗?”

    胸前传来团团的热气,让马云不知道是身,还是心里,总是痒痒的,一双大手忍不住从柳腰滑落了下来,按在了肉呼呼的翘臀之,明乐低呼一声,身一抖,双手更是紧紧的抱着了马云。

    “哪里,其实我也没在那里过过冬的,过去我一直是在长沙,今年才被楚王给排到了岳州。”

    “我知道,你八千劲卒打败了4万南平军,还活捉了南平王。我听皇叔说过。他还很羡慕你呢”。明乐低声说道。

    身处金陵,马云很关心李唐当政大佬们对联姻的态度,见明乐这么说,马云心思一转,问道:“是三叔说的吗?”这个三叔就是皇太弟李景遂。

    “不是,是五叔说的,三叔……,三叔没说什么的。”

    马云心如电转,暗暗猜测李璟他们的态度,手却不由自主的在翘臀抚摸了起来,一只手还顺这腰肢轻轻的探了来。

    明乐的呼吸猛的一重,双手不分轻重的死死抓着马云的后腰。

    后腰微微的触痛让马云清醒了过来,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何时依然攀到明乐高耸的左峰。她不再是死死的贴着自己,而半倚在自己的怀里,头轻轻的斜靠在自己的肩,两颊潮红,秋水般的眼睛微眯着,依然迷离的如丝如线,微微翘的红唇,半闭半合,间或重重的呼出团团白气。

    马云忍不住的低头吻了下去。性感的红唇,被从中分来,紧闭的银牙也在马云的挑逗下失陷了,明乐身一僵,双手猛地抱着马云的脖,忘我的吻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了阵阵的敲门声,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姐姐!”

    明乐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羞涩的看了一眼马云,忽的清醒过来,急道:“是从嘉过来呢。”她低下头正要从马云怀里逃出去,忽的一下脸更红了,不知何时,马云的右手已经解开了明乐的衣,一只大手,正按在她嫩白高跷的酥胸面。她忍不住横了一眼马云,慌乱的说道:“你挡一下他整理一下衣服。”

    马云笑道:“别急,门在关着呢?他进不来的。”

    明乐嗔道:“赶紧开开呀。他嘴特别大,不然回了后宫,他一定会乱说的。”

    马云一边开门,一边暗骂这个李煜,坏了你姐夫我的好事。

    李煜进了门,见明乐居然背对着他,好奇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大白天的干嘛关着门呀?”然后有狐疑的看了眼马云,继续说道:“莫非你们在做……”

    “我们什么也没做!”明乐转过身,断然的说道。只是那绛红的眼色,游弋的眼神,让李煜心中大是怀疑。

    马云解围道:“我和你姐姐,聊了聊荆南的情况。”

    “哦,哪里好玩吗?听说岳州有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岳阳楼,等我那天去了,一定要好好的写一首词来。”李煜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啊,岳阳楼原本应该是很漂亮的,不过现在天下不太平,岳州楼被烧过几次,已经很是破旧了。”马云说道。

    “烧了,可以再修嘛。真是笨。”李煜扬了扬头,帅气的说道。

    云,神情一窘,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不会是没有钱?有空我帮你替父王说一说,让他派些工匠去,帮你修……”李煜大咧咧的还要说下去。

    明乐怕马云不悦,赶紧截道:“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工匠?马云眼前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还没来的及细细思量,就见李煜一抓他的衣袖说道:“姐夫,你不是大将军吗?现在张小姐正在和妙玄大师比试武功呢,我们一块去看看,等他们比出胜负后,你再去教训教训他们。”

    今天的事情还真是多啊,一会儿青云观的道士们救了一个人,一会儿又有人来青云观砸场吗?这人是谁呀?居然敢在皇家的道观里面动武。

    听李煜的意思,这小家伙儿还准备请他姐夫马云,也露一手。马云心里有点打鼓,他虽然先跟着钱清,后跟着紫英学了点东西,虽然算不不学无术,却是实实在在的学艺不精。

    李煜可没想那么多,拉着马云就要走。明乐看马云神色间似乎有点迟疑,再想到几天前他还遇刺过,就叫道:“弟弟,你姐……王爷还有别的事情呢,你一个人去玩去。”

    马云回头冲明乐亲切的笑了一下,知我者,明乐也。可惜,这李煜不知道从小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儿,问道:“姐夫,你是不是还要和姐姐关着门单独呆在这间房里啊,好奇怪啊。每次父王去母后宫中也是这样,把大家都给赶出去,等母后出来的时候脸也是红彤彤的,就像刚才姐姐那样。”

    “从嘉!”明乐尖声叫了一句,把正在偷乐的马云下了一跳。他回过头去瞥了明乐一眼,见明乐满脸羞红,她不敢看马云,只是怒目瞪着李煜。

    李煜却毫不在乎,嗤嗤一笑,拉着马云,问道:“姐夫,跟我一起去。”

    马云生怕李煜再说出什么让明乐暴走的话来,温柔的问道:“慧文,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明乐踌躇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她突然有点羞涩,不敢在大庭广众面前和马云站在一起,她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在屋里休息一会儿,你和从嘉一起去看。”

    在李煜的带领下,马云朝着供奉了玉清元始天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三位大仙的三清殿前走去。

    还没走到呢,就听到阵阵的女的呼喝声什么“看剑”,“看招”一类的,这个声音脆如黄鹂,听起来除了悦耳动听之外,似乎还有点熟悉。马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脚步迟疑渐渐的停了下来。

    李煜走了几步,一回头,马云居然没有跟来,他催促道:“姐夫,赶紧走呀,不然看不到精彩的了。”

    马云咳嗽了一声,问道:“这个张小姐,是谁呀?”

    “就是张小姐呗,还能是谁!”李煜不明所以的回道,他小脑瓜转了转,又说道:“说了你不认识的,赶紧走。”

    马云眉目一动,笑道:“从嘉,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要不要我交你呀?”

    李煜好奇心大盛,两步走到马云身边,抬头问道:“是什么东西呀?”

    马云抬起头故作神秘的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我们找个清静的所在,我仔细告诉你好了。”

    “哦,”李煜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一个人,除了那个张小姐偶尔有两声娇斥之外,四下静悄悄的,虽然心里有些糊涂,却还是点点头,说道:“那我们赶紧去找个地方。”

    马云心中大乐,可以暂时不见那个人了。

    可李煜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了,用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中的表情说道:“姐夫,这个不忙,我们先看了比武,在去找个地方说话呀。”

    马云看了看这个人小鬼大的李煜,无奈的跟着他继续向三清殿进发。

    刚转过月亮门,没走几步,就见一团鹅黄色的东西,冲着马云飞了过来,前面还传出一个声音:“阿弥陀佛,为兄……僧失手了,张施主……”

    他话没说话完,就愕然的听了下来。马云成“大”字型摔倒在地,那个张施主也成“大”字型正好压在了马云的身。

    “是你?”两个诧异的声音同时响起。

    不是冤家不聚头。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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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心动(下)

    张大小姐死了无数的脑细胞,用了N条的妙计,好不容易才说动了在江州做官的父母,跑到金陵姐姐家玩几天。谁知道惹出来这么多事情来。只要见那人一面,就会被那人给占些便宜,可偏偏却发作不得,因为那人很无辜!可是张大小姐自己难道就不无辜吗?真是天意弄人啊。

    在妙因寺那次,还可以装傻充愣,以事关人命,顾不了太多的名义,滚过去。可是在翠云楼,不仅亲了马云的脸,而且还躺在被拔的清洁溜溜的马云怀里,还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摸了胸何以堪哪。

    其后的几天里,不仅紫英天天来劝解她,字里行间透着愿意共侍一夫的意思,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来暗示自己,女儿家被人在公共场合占了便宜就算是有了污点了,幸好那人是王爷,嫁过去也不算委屈。

    张倩在这些人的轮番轰炸下,心思有些活动。今天,她被姐姐强拉到青云观香,顺便请国师给算算八字。没想到国师还没见着,居然见到了算得是师兄的妙玄和尚。

    张倩极是好武,正因为在家被父母看的死死的,所以才想办法溜到了金陵来。可在金陵也没好好的打过几次。见了妙玄,也不顾姐姐的劝阻,当下就拉开架势和他过起招来。

    妙玄的师傅和张倩的师傅关系极深,他当下推诿不过,就只好陪着小师妹练练拳脚。两人就这样拳来脚往的打斗了一阵。忽见妙玄左手虚当,右脚一个退步过急,自身似乎晃了晃站立不稳。张倩心中大喜,飞燕般的平地跃起一丈来高,半空中紧接这一个鹞翻身,侧脚斜踢了过去。

    眼看就要踢中摇摇晃晃的妙玄,哪知道妙玄忽的使了一个千斤坠稳住了身,然后左脚为轴,身向后少转险险的让过去了。张倩没有踢中目标,在万有引力和惯性的作用下,身斜斜的在妙玄眼前滑了过去,妙玄双手变拳为掌,轻轻推出,正好击在张倩的腰。张倩吃不住力,身自然向左侧月亮门那边飞去。本来如果没有人的话,张倩应该是双脚落地,然后站立不稳,“噔噔噔”向后退出几步,才稳住重心。这场比试,也就完满结束了。

    哪知道缘分来了谁也挡不住,马云坎坎的就从月亮门走了出来,正好当着了张倩的着陆地点。“啪唧噗通”,两人先是撞在一起,而后马云吃不住劲儿,两人又一起跌倒在地。

    不过,张倩被某人占了两次便宜之后,吃一堑长一智,她见马要撞到人身,一手护着嘴,一手护着胸,双脚拼命往前踢,希望能先踢到对方在说。

    可是实在是速度太快了,脚还没踢到呢,人都撞爬在地了。

    张倩心中难过,最近怎么这么倒霉,不是别人摔到自己怀里,就是自己摔倒别人怀里。她有点脸红,连忙用手撑着地想爬起来,同时又眼睛余光瞄了眼身下压着的这个人。

    马云刚出了月亮门没几步,就看到一个人形的东西飞了过来,长啥样没来得及仔细看,可是鹅黄衣衫是看清楚了,他本想用手挡一下,可突然想到用手可能造成的后果,当下也不敢用手,直接胸膛一挺,硬生生被撞倒在地。痛的他差点没晕过去,等他忍着痛睁开眼睛看的时候,那个“飞人”也在看他,他们异口同声惊异的说道:“是你?!”

    身后妙玄和尚、周夫人还不知道是谁呢?就见张倩翻身坐在地,双手掩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马云心里冤到了极点,我自己走得好好地,是你飞过来的。可是,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哭的泪若梨花。马云无奈的强忍着腰酸背疼,也爬了起来,低低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也冤枉啊!”

    张倩本是掩面而哭,听了这话,两膝并拢蜷起,变成了抱膝而哭。他冤枉!她不更冤枉。本来好好的逛腊八节,听到有人遇刺,她挺身而出,结果被人摸了胸,亲了嘴;她本来是帮自己姐姐监视姐夫,哪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居然变成她亲了他,扒光了他的衣服;就像今天,本来妙玄师兄留了手,她只要平安的着地,就能够站稳,哪曾想这个人居然又出现在他本不该出现的地方。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

    妙玄大师看了眼张倩,不知道从何劝起,只好对这马云说道:“王爷,你没受伤?”

    王爷?周夫人眼睛一亮,这李唐的王爷,她都认识,可没见过这样一个人啊。看他身材伟岸,气宇轩昂,目如朗星,眉如远山,呲牙咧嘴……恩,这估计是刚才摔的太重,所以疼的是呲牙咧嘴。再看他旁边站的是傻了一般的李煜,莫非他就是楚国的五王爷。

    马云连连说道:“没事没事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一个从没见过的少妇正下打量着他,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虎狼般的眼神,让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马云从袖筒里拿出一帕方巾出来,递给张倩,说道:“小姐,擦擦眼泪。我真的是……”

    “莫非,王爷是从楚国来的吗?”周夫人温情的问道。

    马云看了看那个少妇,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心里暗暗打鼓,当下,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防身的匕首,双生捧在手,低声说道:“张小姐,一切都是命啊,人抗不过命,如果小姐生气,就打我两拳踢我两脚,如果还是气不顺,你就杀了我,也好保住清白。”

    从紫英的话语里面,马云觉得这个张倩还不是对自己恨之入骨。一个母老虎就很难对付了,如果这个母老虎还会武功,那就是难加惨。

    张倩现在哭个不停,传扬出去,还不定变成什么样呢,与其那样,还不如以退为进。马云思前想后,当下跪倒在地,说出这番话来,想博得张倩的同情,就此作罢。不过,马云也生怕张倩恼羞成怒之下,真的杀了他,所以他的话里面也不敢大包大揽,把一切都推到天命去了。而且,他右脚还偷偷用劲,如果情况不对,就准备撒腿就跑。跑到后院,让李二狗他们先护着自己再说。

    见马云摆出这个造型,妙玄大师和周夫人都呆着了,瞪大两眼看着张倩,特别是妙玄大师,更是暗暗运了功夫,一旦张倩出手,就准备救下马云。马云要是死在了金陵,那么楚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李璟盛怒之下,倒霉的可就是青云观的道人和他这个在场的和尚了。

    张倩也停住了哭声,用马云刚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和泪痕,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看也不看马云一眼,径直走到周夫人面前。

    毕竟是姐妹情深,周夫人马就明白了自己妹妹的心事,连忙扶起马云,说道:“王爷,赶紧请起来,我这个妹妹自小爱好习武,像个假小似的,以后王爷,还要多多包容才是。”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啊?马云狐疑的看了眼周夫人。

    正在这时,陈传的声音从月亮门后传了过来:“妙玄师侄,又有贵客来了吗?”

    妙玄在一旁说道:“真人,这位是尚省周大人的夫人,特来求见真人,指点迷津的。这位您也认识……”

    陈传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谦称道:“原来是倩儿啊?令师还好吗?周夫人请,我们到后院来。”

    周夫人、张倩、妙玄大师跟着陈传就向后院走去,马云跟着后面,就准备开溜。从诧异中缓过神来的李煜大声说道:“姐夫,你不一起去看看吗?”

    马云一窒,讪讪笑道:“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心中却是暗恼这个小舅,真是不让人省心。

    “王爷不如一起来看看。”周夫人开口说道。

    “姐姐,他既然有事就让他忙好了。”张倩在一旁低声说道。

    明乐整好了衣衫,来到了后院,她突然看到周夫人心里一惊,可是对方也看到了她,她想退后去,也退不了,神色间就有些忸怩不安。她今天是瞒着父皇,借着香的名义,偷偷的探视一下马云。没想到居然会碰到周夫人,她急中生智,抢先问道:“周夫人,你今天来也香了吗?”

    周夫人和张倩连忙前问安,明乐将她们扶着,笑道:“周夫人,不要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倩脸一红,还以为明乐也知道了自己和马云的事情,所以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其实,明乐公主所说的一家人,指的是李煜和周夫人的女儿周娥皇已经定了亲,这么算来才是一家人。

    马云不得已,只能陪着他们一起来到了陈传的静室里面,这张倩居然是来算姻缘的。听明白了张倩的来意,陈传哈哈笑道:“倩儿,刚在前院我就见你面带桃花,眉梢含情,仍是红鸾星动之像,表征你姻缘将近,真命之人不远矣。”

    说着又仔细的看了看张倩,继续说道:“你们看,倩儿,倩儿眉脚带俏,双目含春,整个面孔润泽有光,表征着这夫身份不凡,再看她的鼻高耸,鼻尖圆滑成豆,代表着这夫未来的功业也不小啊。”

    他连说代指,引得众人一起仔细的看向张倩。张倩性活泼,但毕竟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在亲之间被高人如此指点,她的婚事,心中也是颇为羞涩,这脸也慢慢红润了起来。大家一看,心里更是信了陈传的话。只有马云这个无神论者,心中不以为然,毕竟他说的这个东西,太虚太玄了。就像马云大学的时候,正逢学校50年大庆,校庆之后,校长兴致勃勃的总结道:校庆之后,我们学校的文化氛围和学术氛围更加的浓厚了。嘿嘿,都是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浓不浓厚,鬼才晓得。

    当下众人都向张倩道了声恭喜,张倩害羞的一一道了谢。马云本也想去恭喜一下,他身刚一动,张倩恼怒的目光就瞪了过来,他下了一跳,就讪讪的不敢去恭喜了。

    其后周夫人拿出了张倩和她未来夫的生辰八字,让陈传推算。马云心中对陈传的恭敬之心,又低了几分。怪不得陈传以国师至尊,居然还会亲自跑到前院去接贵客,周夫人他们不会是托?李璟可是很信道教的,陈传从一个流浪的算命先生,被封为国师,这周夫人他们不会替他出了很多力。这个陈传和张倩、妙玄这些人,不是有关系的吗?

    无聊的马云,动着猥琐的心思。突然,他发现有点不对,张倩未来夫的生辰八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这个鬼玩意儿,不是半年前赵普替我门求亲的时候,我临时现编的那个东西吗?靠,还真有人是这个点生的呀?看着周夫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马云心中疑道:这个人不会真的就是我?莫非张倩……

    他当下偷偷看了眼张倩,俏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陈传摇头晃脑,右手五指像弹琴一样,一通乱伸,忽然呵呵一笑,说道:“真是天作地设的一对呀。倩儿好福气呀。”

    接着又是一通,道喜声。陈传总是有些道行的,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个人可能还真的是凑巧的。马云心里有些恍惚,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

    周夫人几人和陈传闲聊了一些,又奉了些香油钱,才施施然的告辞了。由于周夫人在,明乐也不好和马云在说些什么,反而一把挎着周夫人的胳膊,和她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周夫人见明乐公主突然这么热情,心思也是一动,毕竟交好皇室,对周宗也好,对自己的女儿也好,都是有好处的,当下对明乐公主也是曲意奉承,两人居然相谈甚欢。

    马云和张倩跟在身后,慢慢的拉着了后面,张倩忽的低声对马云说道:“荆南,那边有金陵这么冷吗?

    “不冷。”马云不知道张倩为什么也突然问这种话,当下含糊的说道。

    “听说南平王府很大呀?你是不是在南平王府住?”

    马云谨慎的说道:“恩,南平王府在战火中毁坏了不少,我现在不怎么住那里了。”荆南今年大灾,田地收成很差,马云一方面向楚王做交易,换来了些粮食等物资,另一方面也是想办法从别的地方买些粮食。南平王出了王府、田地这些固定资产之外,居然没有什么收藏和流动资金,没有办法只能变卖王府了。至于从司空熏家里搜出来的那些财物,马云是另有用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打算动用的。现在张倩突然这么一问,马云弄不清楚意思,只能耍耍太极推手了。

    倩眼珠一转,又问道:“那你娶了公主去,难道也让她住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吗?”

    “荆南节度使府也不是破破烂烂,它原来可是……”马云说着,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对呀?怎么没想到这件事呢?

    唐末一来北方打乱,李唐倒是大致保持了太平模样。为了避免战乱,北方的士、百姓纷纷南下,像韩熙载、朱元这些都是北方来的士。李唐可是得了不少的人才。

    虽然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是没有秀才的叛乱、起义,最终都会因为领导者的目光道歉、小农经济思想作怪,更是成不了大事。要是收揽这些读人,难免会被别人认为是别有企图。可是,要是招揽些工匠,应该问题不大?

    造战船,造兵器,甚是造铜钱,这些东西都是要工匠的。不管是繁荣经济,还是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没有好的工匠,那只能是水中望月。在这方面,楚国偏僻一些,这些工匠也稀少。次马云更是冒了天大的风险,保下了银枪案的工匠,也就是因为他意识到工匠的重要性。可是楚国少,李唐可不少啊。怎么想办法,弄回荆南些工匠呢?

    招揽工匠?

    文成公主嫁松赞干布,唐太宗不是送了很多籍,还送了很多乐师、文士、工匠甚至农民。怎么样才能让李璟也给我送点这些东西呢?

    马云心中不断的转着念头。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到底什么时候,来我家提亲啊。”看着马云心不在焉的样,张倩鼓足勇气,低声问道。

    马云愣着了,莫非……难道那个生辰八字还真是我。马云惊得嘴巴掉在地了,一是吃惊张倩,二是吃惊陈传。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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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夜宴(一)

    雨过天晴,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暖洋洋的,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坦感觉。街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这个时候,突然从东城门进来了一支队伍,前面是骏马开路,中间是一辆二驹的马车,其后跟着明盔亮甲百来人的亲军卫队。进了金陵之后,这只队伍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下来,当前的骑者一边控着缰绳,一边喊道:“武昌节度使回京!行人避让。”

    其实这话完全不用喊,金陵是南唐的都城,多的就是高官,百姓们都是见多识广,一见这队人马冲了进来,连忙往两边一闪,让出道来。这些百姓不仅不怕,还兴致勃勃的站在街边评头论足。

    “这个官不行啊,没有次陈大人出城气派。”“你懂个屁,这人官衔能和陈大人比吗?人家可是枢密使,这人不是说是个节度使吗?”“官大有个屁用,你知道这人是谁吗?是刘仁瞻刘大人,刘大人可是个大清官,那是陈觉能比的。”“嘘……”

    这一幕,正好被回驿站的马云看到了。心中一动,刘仁瞻回京述职了吗?他眉头紧锁,慢慢的思索起来。

    楚唐谈判还是那样,每次从起点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绕来绕去,最后又回到了起点处,三四天下来居然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可大婚的日马就到了,怎么说也要在大婚之前,弄个楚唐两国联合声明出来才行啊。

    楚国使团目前是铁板一块,马云和李节也不搞窝里斗了,更重要的是,楚国从马殷立国以来,一直和周边的邻居们关系不咋地,经济封锁、军事打击,或明或暗的阴招都没少使过。可是三四十年间,楚国岿然不动,所以李节对那些经济往来兴趣并不是很大,只是查文徽在军事狮大开口,李节不得不在经济与之针锋相对。

    李节不急,冯延巳他们反倒忍不住了。这几个战略家早就制定好了未来南唐发展的蓝图,在李璟面前也拍着胸脯保证过“陛下不用担忧,一切尽在掌握”,可穷白活了半天,茶水喝了不少,成果基本没有。这就让几个自诩为当代孙武的人,有点拉了面。丢面其实还是小事,怕的是周宗这群人趁势在皇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一番,伤了臣的情意。他们本是郎官一样的小吏,今天能攫取高位,靠的就是皇的宠信,失了宠,可是什么都完了。

    于是,冯延巳、查文徽哥俩一合计,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擒贼先擒王”,咱们直取中宫,拿下了马云,李节就没话可说了。当即他们就派了请帖,请马云再次光临翠云楼。

    马云拿了这个请帖犯了踌躇,次打着为国为家的旗帜,而且还打了保证,好不容易说通了紫英,去了翠云楼。可没过两天,就这么食言而肥了吗?

    看着马云犹豫的表情,赵普心里明镜似的,颇为同情的看了马云一眼。主公的家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更何况里面还掺着一个巧娘呢。看着马云似乎有征询他意见的意思,赵普连忙低头,仿佛是在看什么绝世佳作一样,聚精会神的看起他的手指甲来。

    马云一窒,暗骂这个家伙没有义气,他顿了下,还是无奈的问了起来:“李大人,赵兄,你说这个冯延巳请我们吃饭,有什么目的呀?”

    李节接过请帖看了看,面只写了马云一个人的名字,可没他和赵普。他当下笑道:“婚期将近,他们心中不安,想来探探王爷的口风了。”

    “那依李大人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呢?”

    一切推到我身,我来搞定呀。冯延巳等人越是急不可耐,李节心情就越好,刚来金陵的窝囊气基本都消了,可心里这么想,嘴他却不敢这么说:“王爷,用您的话就是:饭照吃,礼照拿,损人不利己的事压根不做。就可以了。”

    “饭照吃、礼照拿、事就是不做”,这还不是次看你们俩被驿站春色案骚的不行,才不得已出言宽慰你们的。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经典话语了。

    “恩,李大人言之有理,这样,我们一起去吃他的。喝他的。”马云说道。

    正在研究指甲的赵普,嘴角边微微一笑,终于不在绕弯儿,开始攀我们了,可惜没用啊。

    李节又看了看请柬,为难的说道:“王爷,这请柬只请了你一人呀?我们不好去呀。”

    马云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才叫白吃白喝嘛,一起。”

    李节和赵普同是摇头,白吃白喝也是有限度的,没请你,你死皮赖脸的硬要去蹭饭吃,那就失了人格,丢了气节。古人曰:不食嗟来之食。头可断,血可流,这种气节可不能丢。当然,也没有人为了你不去蹭他一顿饭,而跑过来专门追杀你的。

    他本想攀着李节、赵普他们,然后再去找紫英解释,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这么生意气,有饭吃都不去。马云耸了耸肩,只好自己拿着请帖去找紫英了。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透过屏风左侧梳妆台的铜镜,看到紫英正拿着针线,绣鸳鸯枕面呢。后影墙的暖炉开着,屋里热乎乎的。这里是马云独居的后院,闲杂人也不会来。紫英穿着就随便了些,她衣是月白色的对襟窄袖衫,衣衫的正前面绣着两个婷婷的荷花,衬托着高耸的酥胸,花也娇艳,胸也挺翘。许是屋的温度颇高,脖颈下的丝扣被她解开了两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衣衫间还隐隐约约露出一抹大红的围胸,围胸中央的边缘处,是一条诱人的乳沟。

    听到有人进屋的身影,她连忙放下手里活儿,站起身来问道:“夫,是你吗?”本来私底下的时候,马云是要紫英喊自己“老公”的,只是次在长沙无意中听到,宫中宦官们称呼年长而又无权势的太监“李老公”、“高老公”的,让马云颇不自在,要求紫英他们从时代的浪尖退下来,重新回归传统,叫自己“夫”。“老公”这个词,还是让它慢慢的与时俱进。

    她正了下胸前的衣衫,走了出来。一看马云,微笑着说道:“今天见了那个公主了吗?”

    紫英下身穿着白色斜楞长裤,外面也没有加件长裙。紧身的长裤勾勒出紫英修长的**,细腿翘臀,一览无余。

    了。”马云险些忘了这拆儿,李煜来请的时候,紫英正好去了周府,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了。肯定是刚才研究指甲的那个家伙。

    “她怎么样啊?”这话问的没水准的。

    所以,马云挺有水准的回道:“还行。”

    紫英也觉得问题问的有点别扭,忍不住抿口低笑了两声,马云将请柬塞到袖口里面,一手拉紫英,一手半扶着她说道:“她那个人性挺文静的,说话做事慢条斯理的,对人带物也是彬彬有礼。”

    “是嘛,人家毕竟是公主呀。”一句满含醋意的话,从紫英嘴里冒了出来。她自己仿佛也诧异的愣了下,转过头来嗔了马云一眼。

    马云见老婆吃醋,当即说道:“其实,你也明白,我和她的婚事,政治意义要远远大于婚事的本身,我……”

    紫英突然伸手捂着了马云的嘴,说道:“我理会的。其实我只是想问一下,这个妹妹好不好相处。不管怎么说,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也不想日后家里不宁。”

    “放心,放心,明乐……公主那人……还算好的。”马云冲口而出“明乐”二字,突然觉得在紫英面前这么亲切的称呼另外一个女,似乎不妥,赶紧又补公主二字。

    紫英放心了些,又说道:“今天我有去见了张倩,对了,她后来也去了青云观,你们没碰吗?”

    马云憨憨一笑,碰了,还碰的狠厉害呢。嘴却说道:“碰了。”

    进了里屋,马云一屁股坐在床,看马云似乎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紫英就斜坐在马云的腿,倚在马云的怀里。刚刚做下,还没等紫英说话呢,马云就哎呦一声,左腿一绷紧,跳了起来。

    紫英关切的问道:“怎么,又有人行刺你了吗?你怎么受伤了,赶紧让我看看。”

    马云讪讪笑道:“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紫英让马云坐床,帮他脱下鞋,然后让他平躺在床,准备帮他推拿一下。可马云刚躺下,后腰一疼,身又是绷的硬挺挺的,过了片刻才慢慢的放松了下去。

    紫英怀疑的看了眼马云,摔跤怎么会把前面和后面,同时摔倒呢。只是见马云不愿详谈,她低下头,从床脚爬了过去,帮马云按了起来。

    她半跪在床,双手松紧有度的按捏了起来。马云腿又酸又嘛,是不是还哎呦两声,刚开始紫英还回过头来,急着问道:“是不是按的太疼了。”

    马云摇摇头,笑道:“不是,你按你的。我是被按得太爽了。感觉想要飞到天去。”

    紫英横了他一眼,低骂道:“讨厌。”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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