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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北望     三国召唤无双txt下载     三国召唤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章 张布献计

    李王和贾诩犯了个不小的错误,孙策因为年未行冠,他们误以为还在江东候着,却不知他早就被李世民带到了荆南,参与战事,这封信也将在今后打开一扇门,阴差阳错救下了另外一人,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天下的舞台很大,自然不是李王的独角戏,各镇诸侯谁都想称霸神州,但前路难行,便要有大毅力大智慧才能共举天下。

    想想前世,曹操若是赤壁未败,进而一统天下,是否就没有五胡乱华,是否天下的百姓就会安居乐业?

    所以,选择一个人,跟选择一个天地一样大,一样变化多端。

    函谷关细雨绵绵,只能暂时罢战,而上郡的战事却未停下,失陷的乡县相继被夺回,由杨再兴率领大军驻扎,刘基似乎并没有被初战的败局所影响,反而安心扎营,不求战事。

    杨再兴有些索然,道:“我观刘基用兵也不过尔尔,不如我效仿诛杀完颜宗弼,也冲杀一番敌阵,取刘基首级,敌军自然也就瓦解了。”

    张布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半晌也不说话。

    杨再兴有些慎然道:“子良,你这样看着我让我非常没底,有话就直说吧,我又不是不听劝的莽夫。”

    张良还是不说话,气氛陷入了阵阵诡异之中。

    薛礼赶紧出来缓和气氛,道:“杨将军,张子良是不想你莽撞行事。”

    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对,想要收回已经不能了。

    果然,杨再兴不悦道:“薛将军此言是在说我是莽夫吗?想我……”

    “咳咳…”

    陈到轻咳了两声,朝杨再兴努嘴,他这才想起之前提及前事,被张布好一阵奚落,讪讪的将到嘴的话吞了下去。

    这时候张布终于说话了,道:“杨将军果真勇猛,到哪里都敢一个人杀敌,单骑冲阵,缴获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在下佩服。”

    陈到一惊,有些担忧的看了眼杨再兴,怕他又被张布绕进去啊。

    果真吃一堑长一智,杨再兴这次放聪明了许多,略表谦虚道:“子良谬赞了,不敢当……”

    张布哈哈大笑,转而突然收起笑意,凝重道:“我当然是谬赞于你,杨将军,非是属下以下犯上,实则是苦口婆心啊,若是杨将军的勇武天下无人能挡,那主公何苦派我等与大军征伐贼人,仅靠你一人便能将天下拿下,何须费那些闲工夫?”

    杨再兴有些无奈,讲道理永远不是张布的对手,只好耐心听取。

    这也是他的优点,否则张布大可拂袖离去,就算李王治他监战不力的罪过也无妨,属下不通人情世故,主上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拱手道:“杨将军在漠北,在幽州,闯出了天大的名声,此役挂帅出征,何人不知?这刘基出生寒门,处事必定小心谨慎,步步算准再行,怎会不提防杨将军的锋芒,若是杨将军真个贸然闯阵,恐怕此刻我们已经在为你收尸了。”

    陈到闻言大怒,喝骂道:“匹夫,之前便暗讽家师,今日又辱骂于他,究竟是何意图?我等在疆场杀敌,尔等却安居后方,有何面目指责我等?!”

    在陈到心里,杨再兴可就是天一般的角色,哪怕是做错了,也轮不到你教训。

    一副老好人模样的薛礼走了出来,这次却没有再和颜悦色,有些严厉道:“陈小哥,我与张子良身负劝谏杨将军的职责,纵然话语有失偏颇,却也是由衷而发,别说你在军中指手画脚有失本分,哪怕我就地将你斩杀,不问缘由,在主公面前也大可说道。”

    场面有些紧张,张燕赶忙出列拉住薛礼,倒是张布听完之后便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经过陈到这一骂,杨再兴反而不怎么生气了,说道:“行了叔至,军中论事,你确实无权干涉,容你在此本为让你长见识,冲撞张从事和薛将军已经铸下大错,自个下去,到帐外领罚吧。”

    陈到赶忙躬身施礼,也不看几位将军,昂着头走了出去。

    帷帐定下的瞬间,张布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

    这一声笑吧全场将士弄懵逼了,哪怕是薛礼也不知道张布肚子里卖得什么药,拱手问道:“子良是否又有良策?”

    张布呵呵一笑:“良策不敢当,有一计全系陈到身上,刚才用言语激他,只是想看看的决心。”

    张布看着将士的眼神,也不卖关子,道:“刘基不求上进,只是表象,虽然我猜不透其所用何谋,但应当有万全的把握能擒住杨将军,所以之前才拒绝了杨将军的提议,至于对陈到的话语用的很重,乃是为了刺激陈叔至,还望杨将军勿怪。”

    杨再兴罢手道:“子良为我出谋划策,怎能怪罪,还请将良策快快道来。”

    张布也不矫情,缓缓道出了四个字。

    “瞒天过海。”

    杨再兴等将领一愣,这几个字可是从未听过。

    薛礼眉头一皱,道:“昔日我还是主公亲卫副统领时,曾看到主公在编纂一本兵书,其上开篇便是这四个字。”

    张布点头,说道:“正如薛将军所言,我也是翻越了主公的那本书,才被深深吸引,开篇第一卷瞒天过海,大意便是瞒住上天,偷渡大海,主公有写到,防备得十分周密,往往容易让人松懈大意;经常见到的人和事,往往不会引起怀疑,我便是要让刘基放松对陈到的警惕,这样才能瞒天过海,送他进入敌营。”

    杨再兴还是不懂,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

    薛礼沉思了一下,道:“子良的意思是先让陈到脱离我军,躲在暗处伺机而为,为我军提供情报?”

    张布摇头道:“我确实有此意,但也不全是,后计却是不可说,杨将军可将此锦囊交予陈到,告诉他有一日陷入绝境,便可将其拆开,里面自有脱困之法。”

    杨再兴还是有些疑惑,不过张布说的头头是道,如今也无好的办法,也就暂时由着他来。

    张布临末了还提醒道:“杨将军,接下来还得由你配合我演几出好戏,且附耳过来,说予你听。”

    二人低头密语了几句,众将士急的心痒痒,不过也没好开口问询,只得在急躁中度过……

第二百七十一章 怪物出场

    是夜,陈到矮着身子,躲过一**巡查的兵卒,手中捧着一个袋子,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悄悄靠近张布的帅帐,猫着腰朝里面看,但内里漆黑一片,哪能看到什么东西。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做什么的?”

    这时候一队兵卒冷声喝骂,并举起佩剑向陈到走去。

    陈到心头一惊,赶紧转身望去,眼珠子一转道:“尔等杂鱼,岂不见是小爷在此?”

    那什长凝眉一看,可不是杨将军的徒弟吗,赶忙将声音放慢道:“陈兄弟这是作甚,大半夜的不休息,跑到张从事的营帐来。”

    陈到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不要多管闲事,我师父派我前来,便是有密事要与张从事商议,还不滚下去。”说着举了举手中的布囊。

    那什长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妥协了,朝身后一招手,稍稍放慢脚步离开。

    陈到松了口气,一步窜入营帐内,借着记忆力寻到床榻,用手摸到被子凸起,知道有人在下面酣睡,一把掀开被子将手中的布囊扔了进去,接着继续猫着腰,蹑手蹑脚的退到帷帐处,稍稍打量了一会才跳了出去,隐藏在黑暗下,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身影。

    “杨将军的爱徒果真手脚灵活,目不能视还能找准道路,实属不易。”

    这时候黑暗中转出几人,陈到的鬼心思也被看在眼底,张布忍不住调笑了两句。

    杨再兴无奈道:“十余岁的小子,玩心太重了,倒是让诸位见笑了。”

    薛礼呵呵笑道:“我现在到不关心这个,好奇的却是叔至用了什么招数来对付子良。”

    众人哈哈大笑,一同来到张布的营帐,这时候一个兵卒正好转了出来,便是张布的替身,早已料到陈到会使坏,没想到果真前来行鬼祟之事。

    “小的见过诸位将军。”

    杨再兴罢手道:“无需多礼,你为子良受了一劫,下去领三个月俸禄作赏钱。”

    那人嘴角原本还有些苦,这时候却喜不自胜,三个月赏钱不少了,从军打仗,都是提头卖命的活路,这钱来的就显得太容易了。

    薛礼鼻子尖,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众人这才察觉了异味,不解的望向那兵卒。

    那兵卒苦笑道:“启禀将军,陈小哥也不知哪里掏来的秽物,将其扔到了床榻上,我这一翻身弄得到处都是,身上自然也沾染了不少。”

    众将士面面相觑,数息后相顾大笑,只有张布苦笑道:“看来还得杨将军为我再安排一个营帐了……”

    薛礼调笑道:“依陈到的鬼灵精,我看这包秽物定然出自他手。”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三日后,刘基在营帐中召集将士商议,但很明显,在场的人都有些愁眉不展,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刘基说道:“看来请君入瓮这一招是行不通了,敌军大营中是有高人啊。”

    徐荣有些不屑,道:“杨再兴不过是一莽夫,仗着武艺过人,也就在漠北逞凶,他也该庆幸自己没有前来冲阵,否则定叫他有来无回。”

    刘基罢手道:“徐将军不可胡言,杨再兴成名已久,岂是你我所能揣测,加上高将军失手被擒,都说明他有高人在相助,我等有对手了。”

    这时候逢纪说道:“军师所言甚是,凭杨再兴的自负,久攻不下必定单骑来探营,此刻却按兵不动,恐怕别有所图。”

    审配也赶紧附和,作为袁绍方投降的人,自然在新的环境下抱得很紧,暂时放下了曾经的不愉。

    倒是徐晃出列道:“这几我负伤修养,却听一些在城中巡视的兵卒提到一则轶事,说是从敌军中传出来的,军师可否有兴趣听听?”

    刘基眉头一挑,什么轶事能让徐晃在议事的时候提起,必然不简单啊:“徐将军只管道来,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徐晃拱手道:“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杨再兴军中有两个无关紧要的人起了争执,似乎还恶言重伤彼此,更甚者还在暗中使坏,弄得军营都乌烟瘴气。”

    刘基兴趣不缺,问道:“不知是何人在生事。”

    徐晃道:“听闻是一个不显名声的从事,名唤张布,另一人就有意思了,乃是杨再兴新收的弟子,名为陈到。”

    “陈到?”

    审配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可是去年并州武比的前三甲,不足十三岁的陈到,哦对了,现在她应该有十四岁了。”

    徐晃点头道:“正是此人。”

    “那就奇怪了。”

    刘基只对一些将领有所了解,对自己看不上的人很少关注:“哦,为何奇怪?”

    逢纪道:“我们本来与李王有血海深仇,自然对他的麾下都有了解,听闻这陈到是打算拜在杨再兴麾下为徒,却被拒绝了两次,最后还是求到了赵云那里,这杨再兴耐不住师弟的苦劝,这才将其收在膝下,如此看来这陈到并不讨喜啊。”

    刘基眼中闪过一道精芒,道:“确实挺有意思的,杨再兴竟然没有护犊子......樊稠何在。”

    “末将在。”

    刘基吩咐道:“你派些机灵点的斥候,让他们多多打听这个消息,我有大用。”

    “是。”

    樊稠低着头掀开帷帐,一个没注意撞到一条瘦小的身影上,那人肩膀微微一抖,樊稠便直接横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正要开骂,看到来人是谁后,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暗自吞着唾沫。

    只见这人生得嘴尖缩腮,一头黄毛束在中间,戴一顶乌金冠,面如病鬼,骨瘦如柴。

    这人怒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不进时你不出,我正待进来,你却要拦我去路,这是何意。”

    樊稠砸吧了两下嘴,脸上一副苦瓜色,被吓得忘记怎么说话了。

    就连刘基都冷汗直冒:“元霸,休要吓到樊将军,有话好说。”

    李元霸有些闷闷不乐,也不答话,直直来到刘基的主位坐下,兴趣索然的趴在桌子上,扫视着在场的将士,每一个被扫中的人都寒毛炸起,不敢与其对视。

    刘基问道:“元霸,我不是让你在大营中逗蚂蚁玩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不说还好,一提就来气,李元霸坐直身子道:“你让我用拳头砸蚂蚁,我却砸不死他,后来我才明白,你这当我是傻子,我一怒之下将那群蚂蚁全部弄死了,你不会怪我吧。”

    傻子的逻辑真的很难懂,前一秒还怪刘基暗讽他是傻子,后一秒又找个无关紧要的理由来担心刘基怪他,果真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傻子的世界真的是一片空白吗?

第二百七十二章 成了玩具

    刘基一阵心惊胆战,道:“我不会怪你,不过…你用什么法子把那群蚂蚁弄死的?”

    李元霸咧嘴笑道:“那还不简单,我那铁锤只消一柄,照着点子落下去,都不消使劲,那群蚂蚁便成了肉饼。”

    众将士一阵恶寒,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想到用四百斤的铁锤砸蚂蚁……

    说起来李元霸加入朱元璋后,最听刘基和朱元璋的话,反而对和善的李善长颇为看不惯,朱元璋无奈下只能让李善长绕道走,真怕脑子不好使的李元霸心血来潮,把他给弄死了,那就悔之晚矣。

    至于为什么刘基会对他心惊胆战呢,因为李元霸最喜欢腻着他玩,每次不给玩要闹腾一阵,玩开心了也要闹腾一阵,有一次高兴的直接把刘基给举起来,差点就扔了出去,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刘基劝道:“元霸啊,你就耐心等候吧,我可是为你找了个好玩的东西,不消几日便能见到了……”

    原来,这刘基不进不退,是想诱使杨再兴入瓮来,接着再祭出李元霸这个杀手锏……不过还好有张布这个妖孽在,就算没看出刘基使用的方法,也知道其中有暗招,否则以杨再兴的脾气,早就冲入敌阵了,至于后果,不言而喻。

    又是三日,刘基的大营突然有探马回返,脸上闪动着兴奋的神采,直奔樊稠的营帐去。

    “报...樊将军,敌军将领出现变故,以张布和薛礼为首的几人逼迫杨再兴处罚陈到,这陈到不堪师父左右为难,自己断绝了师徒情谊,惶惶出营,现在正朝西南方赶去。”

    樊稠大喜过望,道:“你跟我来。”说完直奔帅帐而去。

    “军师,有探马来报,敌军阵营出现变故,你来说吧。”

    “是。”那兵卒这才站出来,微微躬身道:“军师,我等埋伏在敌军四周,今日午时听到校场有些喧哗,多方探听,直至不久前才听闻是杨再兴的徒弟大闹军营,后来陈到被赶出军营,我等已经留下人马暗中跟随,还请军师定夺。”

    刘基脸上一喜,道:“真是天助我也,徐将军去走一趟吧,将此人给我拿回来,记住留下活口,我有大用。”

    “是。”

    徐荣领命自去。

    这时候审配有些警惕道:“这会不会是苦肉计?诱使我军上当。”

    刘基罢手道:“师恩如父,陈到既然拜杨再兴为师,必定敬告了天地,祭拜了先圣,他们不会在此时把自己陷入不忠不义的地步,不会有假。”

    审配不在多言,但眉间的纹路还是暴露了他的忧虑。

    刘基看在心里,笑道:“审正南勿需忧心,只要陈到在手,就由不得杨再兴不来赴会,何况我等有李元霸这员神将,何惧他人。”

    审配想到李元霸的爆发力和凶性,同在场将士一样,浑身打了个颤,不再说话。

    ......

    陈到的武力毕竟不高,哪里是一流武将的对手,不到二十招便被徐荣拿下,这还是徐荣故意留手活捉,否则连十招也用不上。

    陈到牙尖嘴利,竟然一路从外面骂到了大营,徐荣脸色阴沉,几次想要将其斩杀,但想想刘基的手段,还是强压住恨意,忍了下去。

    刘基看着被押解上来的陈到,半天不发一语。

    “小子,你师父呢?”

    暮然炸起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李元霸扛着两柄铁锤走了出来,接着营帐外传来刺耳的马嘶声,显然李元霸是骑着万里云而来。

    陈到瞳孔一缩,转身却看到一个娃子走了进来,手上两柄铁锤看着吓人,但怎么都觉得不真实,还以为是小孩家的玩具。

    喝骂道:“哪里来的蠢货,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扛着两柄玩事,真个就能成为将军?笑话。”

    众将士大惊,有心让陈到闭嘴,却又担心开口说话会引起李元霸的不满,一个个愣在那里,就像被定住了一般。

    李元霸却让众人失望了,咧嘴笑道:“小猴子,听说你师父是老哥给我找的玩具,我怎么没看到呢?”

    陈到气急反笑:“哈哈,我师父乃是天下英雄之首,你这小子却在此大放阙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李元霸虽然傻了点,但也没必要与他计较,转头道:“老哥,下次把帅帐弄宽点,我扛着他们很难行走,弄坏你的东西别又不理我。”

    说着抛了抛铁锤,众人的心都跟着起伏,非常慑人。

    直到李元霸离开,众人才敢说话。

    樊稠抹了把汗水,道:“李兄弟气势不凡,我等靠的太近,已经汗流如柱了。”

    众人心有余悸,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静。

    诡异的气氛让陈到也有些心虚,刚才那傻子不会真的是个妖孽吧......

    刘基罢手道:“将陈到带下去吧,好吃好喝伺候着,不可怠慢。”

    众人稍稍放平了心态,就陈到的用途做了一番讨论,最后还是刘基定了调子,用陈到交换高干,届时无论是谁来交换,必定都是敌军的将领,虽说最好还是杨再兴亲自前来,但不是也无妨,如若不是杨再兴前来,必然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到时候李元霸大举杀出,还不是神挡杀人佛挡杀佛。

    没过多久,一个兵卒通报刘基,说有要事求见。

    “传上来。”

    那兵卒走了进来,拜伏道:“军师,刚才陈到挣脱了绳索,我等好不容易才将其制服,这个锦囊便是从他身上掉落,我等不敢随意拆开,特来请示军师。”

    刘基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拆开,顿时笑了起来,喜不自胜。

    “不错,你为我军立了一功,当赏,自去领些赏钱,官升一职,继续为我军效力。”

    那兵卒乐开了花,赶紧躬身退下。

    徐晃不解道:“军师为何大喜,是否里面有敌军布置?”

    刘基嘿笑道:“是也不是,就这个锦囊看来,敌军确实有高人相助,只是被我早早发现,将计就计,我看他杨再兴如何逆转败局。”

    众将士纷纷传看,不长时间便已经看完,对视了几眼,都掩饰不住眼中的喜色。

    齐声道:“军师料敌于先,这次看他杨再兴如何翻身,无敌的神话也将在军师这里落幕,大善,大善啊。”

第二百七十三章 虎头山

    三日后,杨再兴接到了敌军的易换书,希望以陈到交换本军大将高干,并且委婉提出可以增加筹码,言辞似乎不怕杨再兴狮子大开口。

    杨再兴笑道:“果真不出子良算计,刘基果真上当。”

    张布也是难得笑意盈盈:“若是刘基事后了解到,杨将军并没有收陈到为亲传弟子,会否吐血三升,暴毙而亡?”

    薛礼一阵恶寒,他的智力在本军将士中排第二,也就只输给张布,但也被他的手段所慑服。

    张燕突然出列道:“杨将军‘弃徒’陈到是否分量不足,我看还是……”

    张布罢手道:“无妨,刘基贵就贵在这一点,他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决心,我等汉人尊师重道,收徒时必然三叩九拜,以告慰先圣,若杨将军提高条件,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引起刘基的怀疑就得不偿失了,杨将军大可应下此事,约定三日后于久留溪中段的虎头山易换俘虏。”

    薛礼犹豫道:“刘基忌惮杨将军的威势,我等是否早作打算,为杨将军某条后路?或者,派我与杨将军一同前往。”

    张燕继续道:“薛将军所言甚是,刘基既然做到了一军统率,必定不会将未定的事情断章取义,所以我等必须将后事安排好,但诸位将军都有大用,怎能妄动,所以这件事还得系在杨将军身上。”

    “何解?”

    “且附耳过来。”

    众人商议了很久,都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足外人所道。

    三日后,刘基和李元霸二人共同来到虎头山,随行者不过百余骑。

    这里有一汪清池,方圆不足百米,临处还有一块平地,杂草不生,倒有很多碎石密布,青苔布于其上,显然这里溪水的覆盖面时高时低,也不知什么原因造成。

    刘基此时看似平静,实则在偷偷打量四周。

    只见虎头山上飞鸟不起,影影绰绰,恐怕有大军埋伏,夹道上更是一片光滑,肯定是敌军故意抹去了痕迹。

    暗自伏在李元霸耳边说了几句,便驻足等候,他是在吩咐李元霸,等下只要有能接下他招数的敌人,便留下一条生路。

    而李元霸起先还一脸的不满,但听刘基说要将他培养成自己的玩事儿,便欣然同意,蹲在地上默默等候。

    没过多久,东面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在山涧回荡,令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杨某惶恐,未曾想竟劳烦刘军师亲自前来,倒是一遭罪过。”

    刘基瞳孔一缩,一人一狼徒步而行,每一步落下都有睥睨天下的气势,竟让他也有些望而生畏。

    拱手道:“杨将军果真大气魄,与我易换人质,竟只身一人前来,在下不及也,而高将军手脚不缚,自行前往,杨将军也当得起悠悠天心,只此一事,便能流芳千古。”

    说着刘基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山头,又似在嘲笑杨再兴一般。

    杨再兴来到久留溪,抱拳道:“以此溪为界限,宽一丈五,三声之下你放了陈到,我放了高干,如何?”

    刘基笑道:“合情合理,杨将军果真正气凛然。”

    杨再兴似乎没有说话的兴趣,直接开始唱数,随着三二一落下,陈到和高干迈开步子狂奔,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对拼了一计,陈到显然没占到便宜,血气翻涌,有些拿捏不住翻滚的气息。

    但陈到不忘提醒杨再兴,喝道:“师傅快走,敌军有猛将不可当。”

    “杀!”

    话音刚落下,一道冷箭直奔陈到后心,非常艰难才躲过这一击,跟随着一声杀字响起,李元霸骑着万里云,手扛两柄铁锤,共计八百斤,这也就神驹万里云才能驼住。

    杨再兴不为所动,直到陈到来到近前才说道:“立刻往虎头山跑去,其下有一处溶洞,自会有人接应你。”

    陈到有些担忧道:“师父,我走了你怎么办,那人勇不可当,我担心……”

    时不可待,杨再兴推了把陈到,喝道:“快滚,为师等下也会过去,我要走,此天地下,还没有几人能将为师留住。”

    一往无前,盖世之威,就言杨再兴。

    “他自称为师了,师父自称为师了……”

    陈到双目抛洒热泪,头也不回的奔了下去,他知道,就算杨再兴逞个人之凶,张布也不会同意的,必有后计,所以也就抛却顾虑,暂时逃到安全的地方,以免碍手碍脚。

    “叮咚…杨再兴无双技能孤狼爆发:对阵将领人数为2人,武力提升4点,血夜妖狼武力提升3点,龙胆枪提升武力2点,黑石提升3点,当前总值为115点。”

    “叮咚…神魔猛将李元霸出现在战场,无双技能天威爆发:降低敌对将领5点武力,转化为自身武力,每个敌对将领只承受一次削弱效果,转化属性可叠加三名将领的武力。”

    李王一惊,李元霸终于出现了,原前李王就关注过李元霸,但他行踪隐秘,竟然没有被探查到,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高陵的朱元璋大军中,并未出现李元霸的身影,一度祈祷李元霸只是不尊朱元璋号令,没想到他还是出现在战场了……

    轰…轰…轰!

    连续三声响过,杨再兴接连被击退了三步,虎口发麻,胯下血夜妖狼也有些颤栗,显然如此三击太过凶险和巨大。

    “轰!”

    杨再兴架住双铁锤,猛力向上,这已经不是双铁锤八百斤的重量了,加上李元霸使劲,巨力重愈千钧啊。

    神将对神将,神驹对神驹,世间难得机回见啊。

    再度退了一步,但回旋之力也将李元霸逼退,喝问道:“你究竟是谁?”

    李元霸兴奋了,出世后便无人能接自己一锤,包括千军万马(所谓的蚂蚁大军),但此人一连吃了自己四计强攻,虽然落了下风,却也不全赖杨再兴,也有天赋稍逊一筹的原因。

    这时候杨再兴真的心惊了,他初时看到两柄铁锤,也跟陈到的想法一样,不认为是真的,但这个骨瘦如柴的小子却真个舞动起来,实在是逆天。

    转头望去,陈到并没有跑多远,看来自己必须要背水一战,否则别说自己,就连陈到也跑不出敌军的包围。

    这时候李元霸说话了:“我是安定李元霸,你既然能接下我四招,我便答应你,只要你能将我击退一步,我便任由你离开,如何?”

    杨再兴眼神明灭不定,也不知此人说的是真是假,直到现在,杨再兴也没有当此人是傻子,不能以常理论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步步算计

    这时候一个兵卒说道:“小时候有一种山鸟,就喜欢在绝壁上寻洞口栖身,我等担忧有蛇打洞,不敢用手掏,便将寻来的干草点燃,其燃放而出的烟雾非常刺人眼鼻,使人呼吸难为,双目难开,自会往出口逃窜,我们可以效仿。”

    樊稠有些慎然道:“如此会不会波及李兄弟,开罪于他,平白使他恨上我等?”

    高干面沉似水,道:“顾不上了,如今过去了两刻,李兄弟却久不出来,再拖延下去恐生变故,快快下令把。”

    樊稠一咬牙,道:“快去砍些杂草来,记住留下一条防火带,别引火烧身。”

    高干点了点头,樊稠安排事情还算井井有条,等过段时间把他争取到自己的阵营来,眼瞅着方腊的势力日渐高涨,虽然他也是袁绍方投效过来的人,但他已经自领一军了,而他一直与自己也不对付,想到自己和逢纪等过来的人反而需要寄人篱下,实在是憋屈。

    这时候樊稠问道:“凭李兄弟的武艺,也需要花费这么些时间,会不会溶洞相通,敌军早就绕道而出。”

    这时候一个懂行的兵卒道:“樊将军放心,这溶洞看着九曲十八拐,便是泾渭分明,既然这个洞口没有地水流过,那另一头便肯定有一条暗流涌动,凶险异常,别说凡体肉胎难以渡过,便是神仙下凡,也不会轻易逃出生天,而且溶洞内风声不显,另一头显然不透风,大可放心。”

    这时候干草已经堆砌好了,只差一把火便能点燃,悠悠南风吹来,正好往洞口灌进去。

    谁都没有注意,山头一道身影悄然没入林间,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快,敌军要点火了,将洞口打开。”

    一群水鬼扎头进了溪水,原来便是鳞木滩流出来的溪水,正好从虎头山穿过,与地下水汇流,从另外一端流出来。

    一群人扎头来到洞口,其上有一堵墙,正好将溪水上的半截洞口堵住。

    众人齐心合力,不长时间便将那堵墙推到,虽然洞口不大,但一股横风突然灌入洞口,将粼粼水声带入溶洞内,回响在绝壁之上。

    洞内的杨再兴牵着万里云,妖狼则驮着昏迷不醒的李元霸,踏在暗流上慢慢行走,不长时间,一条暗道分了出来,从壁上的痕迹看来,应当是人工开凿,显然刘基为了这次计谋,已经在很早前就算计好了……

    陈到捏了捏李元霸的猴脸,笑道:“这****哪来的力量,竟能将两柄400斤的铁锤舞的虎虎生风。”

    说完又有些后怕,那次在大帐中可是得罪了他,幸好没有一锤子结果了自己……

    杨再兴老脸一黑,李王的口头禅被众人学了去,赵云学了我草,杨再兴学了****,张居正学了你大爷的,这陈到武艺还没开始入手学习,却已经将杨再兴的举止言行模仿了个大概,也算是他的本事。

    低声道:“要不是子良献计,我在此役中必然已成了尸骨,如同子龙敬重周公瑾,主公敬重张叔大一般,你既然是我的记名弟子,以后也当同我一道,敬重张布先生,不可再恶言相向,更不可暗中使坏,你以为张先生不知道你的小伎俩?”

    陈到脸色一红,不过还是郑重道:“弟子之前确实过分,此役过后必定负荆请罪,尊张先生为师,事事敬重。”

    杨再兴欣慰的点头,思绪却想的更远,对李王料事于先无比佩服。

    原来李元霸虎头虎脑的冲进溶洞,里面密布水泽,有些水泽更是深达两丈,都是事先挖好,阻碍敌军所来,而李元霸不识水性,要不是杨再兴入水相救,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众人七弯八绕,终于见到了阳光,一条甬道连通外面,人工开凿,非常平坦。

    反过来看樊稠的大军,火势刚起,烟雾确实是往洞中灌去,不长时间便弥漫了洞口,刺鼻的异味满布,就连隔了数十步远的高干等人都能闻到,谁能忍受。

    但他们还来不及欣喜,一道山风自上而下,扑面打在火光上,那火光悠悠抖动,竟然转向大军的方向,枯草地一点即燃,火势越过隔离带,瞬间扩散。

    高干大惊道:“分明是南风袭面,为何虎头山会有山风内灌!”

    樊稠也是失色不已,颤声道:“快逃,洞口烟雾弥漫出来了,再不走我等也走不掉了。”

    高干牙齿紧咬,调转马头,向远处奔逃,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大军五千人都是步卒,哪里能及得上风驱火势的速度,相继被吞没,有些被大火包围的兵卒还未死去,在火原中翻滚惨嚎,但都是徒劳,最终扑腾了两下,便化为了灰烬。

    有的兵卒眼瞅着袍泽惨死,哀求亲近的兄弟,用战刀结束自己的生命,不想临死前还要忍受人间最惨痛的死法。

    架不住苦苦哀求,手起刀落,便结果了兄弟的性命,杀无可杀,那些亲自斩杀了兄弟的人将战刀架在了脖子上,感受着身后灼烤般的疼痛,最后留恋了一下世间的繁华,鲜血绽放,气绝而亡,接着便被奔腾而来的大火所吞噬,什么都没有留下......

    高干策马来到湖边,这里没有干草密布,已经脱离了危险。

    苦笑道:“原本以为是一桩大功,未曾想却是全军覆没的局面,我有何面目面对这些兵将的家室。”

    说着将佩剑横在脖颈上,作势欲拉。

    樊稠大惊失色,也不顾手臂上的烧伤和疼痛,赶忙架开佩剑,道:“此败并非将军战之过,罪不至死,你我同在军师麾下效力,何不等会儿回返大营,再向军师领罚。”

    高干也不是真的想死,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真个寻死的话,早先在大火的追赶中就领罪自去了,那还用得着跑到这里来。

    顺杆子往下爬,一声悠悠长叹,诉说着自己的心酸。

    茫茫荡荡五千人啊,一把大火便烧了个干净,这贼老天,不帮百姓,却偏帮李王这贼子,当真是天道不公,世事无常,令人难以接受。

    但高干和樊稠都不知道,此时的刘基也遇到了大麻烦,尝到了有史以来最惨痛的苦果……

第二百七十六章 刘基暂避锋芒

    刘基一脸的沉重,这算是出山以来面对的最大困境,哪怕是面对李傕,也能谈笑风生,丝毫不将其放在眼底,这次尽起大军原本只是牵制任务,却因为自己托大,进而打算拿下上郡,这才导致己方陷入了无兵可用的境地。

    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知道,兵家大忌便是孤军深入,刘基出征前信誓旦旦说不需要朱元璋的帮村,那是何等的自信,如今的局面…着实难以启齿。

    三日前刘基派遣徐荣领一万人马,避开敌军探马,偷偷进入上郡郡治肤施的范围,打算一蹴而就,断了敌军后援。

    但妖孽般的张布从计划开始,便料定刘基易换人质的时候会揣测自己的心理,进而分兵他进,当即派遣薛礼自领一军,分布在肤施的两处要道,一路赶马拼杀,借助地势和措不及防,俘虏徐荣军人马五千余,战马千余匹,斩杀的人马也是多达两千人,尝到胜利并不追击,反而气定神闲的收拾战场,似乎对徐荣本人毫不上心。

    但张布的计谋岂止这点,一行两千人骑兵悄然跟随,正所谓要想知其谋,便先放其生,说半天徐荣也是人,也害怕会死,带着残军往西南方奔逃,自然是要汇合别路大军,沿路行来也不布置暗哨,使得张燕所部骑兵很快便寻到了埋伏之所,便是白土县辖下官道,四周一片茫茫,但沟渠密布,极易埋伏。

    二话不多说,两千骑兵直接发起冲锋,面对敌军所设的五千伏兵毫不畏惧,刀光剑影,杀得徐荣与伏兵目瞪口呆,不敢逗留,驱马撤退。

    一系列的劣势都不能让刘基泰山崩于眼前,之所以心态瞬间失衡,还是得源于一则文书。

    原来安定到北地一线的路线被人掐断了,并且那支不知归属的军队,连续冲击了数次安定郡治临泾,朱元璋一筹莫展,根本抓不住敌军的尾巴,于半月前紧闭城门,对刘基的辎重补给也就断了,文书中催促刘基尽快结束战事,回军支援,务必将扰乱视野的敌军牵出来,否则朱元璋寝食难安啊。

    刘基眉头久久不愿松开,对一旁的记事道:“派人联系暗中的野猫,可以在黑暗中寻找腥味,伺机为我军争取时间。”

    然而就在此时,高干等人飞速逃回大营,脸上红一块黑一块,任谁看到都会察觉其人的悲痛。

    跪伏道:“军师,罪将高干,督战不力,使得李兄弟生死未卜,贸然进军却又中了敌军埋伏,还请责罚。”

    这时候樊稠这个老实人也拜伏道:“本军全军覆没,全赖末将没有细查,若是要怪罪,还请先责罚于末将。”

    二人一时间僵持不下,看起来都想将罪过往身上揽,但各人有几分真诚,就不得而知了。

    雪上加霜,只有这个词能形容刘基的境地,如今看来,敌军已经不只是有高人相助了,恐怕是有大贤能出谋划策,刘基手按眉头,呢喃道:“是贾诩?还是周瑜?”

    在李王集团,有两个谋士被人称道,一个就是刚满十八岁的周瑜,另一个就是先奉董卓为主,后面投效郭汜任职,最终改投李王才得以重用的贾诩,其他人则不显山不露水,也就不在考虑范围。

    无奈挥手,道:“不用争了,都有大过当罚,五千将士的性命岂是儿戏?却被你二人毫不在意的抛弃,如此行径着实可耻,但我军连连败于敌军,正是用人之际,暂时将罪过记下,日后若是能功过相抵还好,若是不能,便从重处置。”

    二人拱手谢恩:“罪将谨遵军师将令。”

    这时候逢纪说道:“军师,我看此事有人操控,如此恢弘的计划应当出自周瑜之手。”

    “不然不然。”审配罢手道:“周公瑾事必行险,如此精中有细的计谋不像出自其手,倒是樊将军所部全军覆没,如此心狠手辣,颇有几分贾文和的影子。”

    逢纪仔细想了想,也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反而附和审配的猜测。

    刘基罢手道:“若是贾文和出现在此处,我倒是能好生与他斗上一斗,但此人行迹不显,暗于人后,加之并没有赶尽杀绝,说明幕后黑手并非贾文和和周公瑾,倒是有两人令我拿捏不定。”

    徐晃突然灵光一现,道:“莫非是那唤作张布的从事?”

    刘基点头道:“正是此人,还有一人便是薛礼,如今看来,那锦囊之计是抛砖引玉的计谋,引诱我与李元霸这员杀招出现在人前,也好见招拆招,如今高干和樊稠惨败,正好印证了这一点,别忘了,当日徐将军上报此事的时候,便出现了此二人的名字,但在之前,你我却并未听说过。”

    话音一落,分管情报的逢纪拱手道:“军师,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薛礼并非他人,便是千里护主,单挑吕布并将其斩杀的贵仁,之前他是担忧李王嫌弃他的武师身份,因而不得重用,才化名贵仁,直至这次出征,薛礼被张燕认出来真身,这才自己正了名姓。”

    刘基低声叹息,又是一员虎猛之将啊,这李王究竟有何手段,竟能笼络这样一群死忠。

    再次一声叹息,刘基继续道:“今日收拢所部,将死伤上报给我,明日午时用过餐,便退到北地驻守。”

    高干闷闷不乐道:“军师何必长他人志气,我军又不是走到了末路,尚有一两万的兵马可以一拼。”

    刘基双目放光,道:“谁说我长他人志气?此时不过暂避锋芒,更何况暗中的獠牙已经露出来了,明的不行,我等就来暗的,我倒要看看他杨再兴如何防备。”

    明面上局势明朗,实则暗流汹涌,谁都不知道下一步彼此会怎么走,就像李王也不知,有一支军队深入了腹地,在并州流窜,虽然暂时没有引起注意,但迟早也会显于人前。

    当然,除了上郡的局势,还有一件大事在中原发生了,宛如平地一声惊雷,暮然炸响,让人猝不及防。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二人论道

    五月初,司隶迎来了雨季,阻碍了大军攻城,并州军未免出现更大的伤亡,与函谷关守将王守仁约定罢战。

    别说李王不知道雨季来临,其实他早就与贾诩、张布等人合计过,利用天地气候的变动,不惜劳师动众耗费财力,只是想试探豫州牧的决心,究竟他是心向朝廷,还是欲求取而代之。

    别看这个试探可有可无,但对于李王南下来说,有着必然的因素在里面,必须要确认。

    这是一处十里小亭,小雨朦胧了天际,青叶、百花,还有千株万树傲立大地,黄河之水涛涛翻滚,就从身前流淌而过,隆隆之声虽然有些嘈杂,但这也是黄河独有的韵味,哪怕是长江也不曾拥有。

    四五匹战马就在远处自由行走,抛却了战火的弥漫,各处都显得宁静了起来。

    袅袅白烟在小亭中腾起,勾人口涎的香味四溢,正宗柴火鸡的色泽鲜美,肉质疏松易嚼,李王亲自下厨,自然不会用野鸡来烹制。

    相比较而言,野鸡虽然肉质贴近自然,但却显得皮包骨头,在肉之上就输了家鸡不少,更不谈色泽、汤汁的追求了……

    李王将滚烫的鸡腿肉嚼烂,心满意足的感觉暮然升腾起来,慵懒的靠在长凳上,非常满意。

    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张辽张文远吧,真是久仰大名。”

    那人双目开星,方国成型,眉目不怒而威,胡裘连着扎髯,一看就是坚毅非常的英雄人物,而他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却显得老成持重,最是难能可贵。

    李王早就使用了系统探查,果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帅才。

    “叮咚…张辽,数值:统率90,武力91,智力76,内政61。”

    单项超越90点的不在少数,但身具两项90点数值就是很少见了,纵观历史,恐怕也能排在前五十的行列,是说前世曹操能为他礼贤下士,放低高姿态。

    张辽毕竟稍显年轻,还有些局促,起身抱拳道:“在下不过一武夫,哪里当得起大都督的久仰。”

    李王好奇道:“我麾下将军薛礼将吕布斩杀,你就不怨恨我?”

    张辽摇头道:“奉先咎由自取,为了一己私利乱了心智,此事我知道了经过,乃是奉先咄咄逼人种下了因,薛礼才不得已护卫大都督来了结了果,所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自会寻薛礼战过,倒是不能怪罪大都督。”

    李王嘿笑一声,半开玩笑道:“文远之才,比起吕奉先也不遑多让,在王守仁麾下效力太过憋屈了,何不到我这里来,我给你个安西将军,正好空出来给你。”

    张辽俊脸一黑,王守仁说要出城见一个人,自己不放心随同出来,没想到此人竟然是敌军主帅李王,若非王守仁积极布防,又是王允的干儿子,真会以为他通敌了。

    王守仁不满道:“虽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你却当着为兄的面招揽张将军,也太过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李王嘿笑一声,指着身旁二人道:“我也不亏待了你,这二人想必你们都听说过,赵子龙我义弟,有万夫莫开之勇,贾诩,与我亦师亦友,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要是你能招揽过去,我二话不说,马上放人。”

    王守仁心头一动,举目望去,只见这二人丝毫不为言语所动,自顾自与锅中美味较劲。

    王守仁问道:“赵云就算了,倒是贾文和,我想争取一……”

    话还没说话便被打断,贾诩罢手道:“行了行了,我原本跟随董相就侍奉了一次天子,奈何造化弄人,远走他乡,我还真不想入了朝廷被五马分尸,王少府休要再提了。”

    李王哈哈大笑,亲手夹了一坨鸡肉在张辽的碗里,只见他盯着鸡肉喉咙不住起伏,显然是被吸引了,却又碍于身份,不敢妄动。

    道:“文远不要见外,今日约尔等出来,不谈战事,只论交情,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弄得菜肴,在并州也仅有二十人能吃到,这还是算上内子等人,就不要与我客气了。”

    王守仁也附和道:“昔年高祖赴宴鸿门,哪怕食髓无味,也要强颜欢笑,今日文远为何迟迟不动筷?”

    李王老脸一黑,尼玛比个王守仁,竟把我比作项羽,那是猛则猛矣,最后也落得个江山易主,徒留悲叹的境地……

    这时候赵云也劝了起来,武将之间很容易便能交流起来,张辽经不住劝,终于动了筷子,这一口咬下去香味四溢,香汁弥漫了出来,再也停不下嘴了。

    这时候王守仁突然道:“李老弟今日如此高兴,是否与豫州有所联系?”

    李王与他碰了下杯,道:“正如伯安兄所言,曹操若是举兵向司隶,我反而会与他提前交锋,如今他兵锋直指徐州,也让我松了口气,哪能不欣喜异常。”

    原来,曹操突然在豫州对陶谦宣战,一夜之间尽起八万雄兵,由他亲自统率,陈庆之和曹仁为副将,点齐战将数十员,杀奔芒砀山去了。

    王守仁敲着桌子道:“有时候我真的看不透你,为何你要用言语激曹兄,自己坐镇司隶多好,反而拱手让人。”

    李王说道:“正如我曾说过的话,过刚易折,我如今坐拥三州,天下侧目,若是尽收司隶,将会引起天下的反弹,至少在目前为止,我是不敢逾越半步。”

    王守仁摇头不语,总觉得李王的目的没有这么单纯。

    半晌后又问道:“既然你我有君子之约在身,那我便问你一句,你究竟是想篡汉自立,还是想扶汉中兴?”

    赵云手一抖,随即掩饰过去,但他却竖起了耳朵,静候李王下文。

    李王和他对视良久,目光都澄澈无比,突然二人相顾大笑,还是李王回答道:“篡汉还是扶汉皆在一念之间,我李王有这个本事,就要看汉家帝王,对不对得起这天下百姓。”

    王守仁叹息道:“敢如此直言天子,直面本心者,为你一人尔。”

    赵云低着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张辽眼中闪动着惊容,显然是震惊于李王的言辞,难以置信,至于贾诩,泰山崩于前而我自不动如山,似乎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个过客罢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三封文书

    对没有错,豫州牧曹操出兵了,但兵锋却没有指向虎牢关,而是往芒砀山开去。

    李王一直都在试探他,若是他按照约定,直奔虎牢关行军,就显得非常牵强,有掩饰自己篡汉自立的行为,现在攻伐陶谦,正是在告诉李王,我曹操哪怕有篡汉自立的意图,也不是现在,若是天下平定,天子却昏庸无道,那我便改换这天地,又当如何。

    在这一点上,李王和曹操不谋而合,甚至在前世,有许多人说曹操晚年也没有篡汉的决心,而是想看看天子主政,能否对得起天下百姓。

    但很遗憾,那时候天子诛杀曹操的意图太明显了,不得已才将军政大权集中在自己手中,哪怕是最终撒手人寰,也没有逾越半步,何谈废天子以称皇帝,也该刘协郁闷,死了曹操,却遇到了曹丕......

    无论如何,曹操走了一步好棋,选择了和李王站在同一条船上。

    但此举也被天下诸侯所耻笑,既然要反出朝廷联军,为何放弃天子所在的司隶,反而对微不足道的陶谦上了心,果真是笑话啊。

    曹操的大军风风火火,直接到了芒砀山外,与陶袁联军摇摇对望,中间不过就二十里的路途,随时都能发动进攻。

    注定是一场持久战,就在这一天,李王接连收到了三封加急文书,来自不同的方向。

    第一件事是新一届文武大比落下帷幕,张居正忙里偷闲,亲自主持了这次的文比和武比,因为张居正作为主考官,也吸引了一大批内政型人才,相对的,智谋型人才和武将就薄弱了不少。

    但也有一个人进入了李王的视野,他排在武比的首位,名为魏延。

    公文中提到,此人年纪不过十七岁,却能力压群雄,异军突起更是率领剩余的残兵拔得头筹,张居正亲自接见的时候,还表示希望能得到李王的重用。

    对沮授说道:“给上党回信,就说我要亲自见一下魏延,命他即刻到我这里来。”

    沮授拱手道:“我这便去安排。”说着就要躬身退下。

    李王罢手道:“也不慌这一时,暂且留下吧。”

    “是。”

    第二封文书的内容就要简便许多,是由完颜宗望亲自书写,算是给李王的一个交代。

    “末将虽为异域之人,但深知主公的信任和支持,与宗尧的谈判持续四月,今日终于得成,无伤一兵一卒,收复辽西以北的大片地域,末将想要留降将完颜宗尧在麾下效力,将功补过,另常遇春统兵一万,先是捣毁扶余王庭,后又收复玄菟郡和乐浪郡,大军在平壤附近驻扎,还得主公应允,才能东进。”

    完颜宗望对待外族的意思非常简明,就是杀,之所以压住常遇春不出兵,大概也是怕李王猜忌他手握重兵,又相继攻克半州之地,会杀鸡取卵,用他来试刀。

    但李王有系统在手,谁忠谁奸分的格外清楚。

    笑道:“完颜宗望和常遇春为我天.朝上国开疆扩土,有大功绩,但此前身背过失,便免去赏赐,其戴罪之身从今日便抹去不提,继续在外族给我好好打仗,务必扬我大汉天威,震慑宵小之辈于域外。”

    众人纷纷唱道:“主公英明。”

    李王双目兴奋异常,开疆拓土,纵观历史,每一代也就那么几个人做到了,全都是天骄,全都是风华绝代,而自己,注定也要与他们并列,怎能不欣喜。

    翻开第三封文书,因为幽州的大喜事在先,自然将兴奋减缓了不少。

    这是一封捷报,上郡失地被收复,斩杀并着俘虏共计一万五千人,最重要的是李元霸也被绑了,这让李王怎么听起来都觉不真实,力有千钧的李元霸竟然败了,还枉费自己一番提心吊胆。

    但看了信中所言的布置,计谋的排布,其中的凶险可见一斑,哪怕说一个不慎便会倾覆也不为过。

    李王暗道:张布啊张布,鬼神之谋者,连后世刘伯温都不敌你,只得暗避锋芒,不知遇到指点江山的诸葛亮,又是孰强孰弱。

    笑道:“告诉杨再兴所部,封赏之事暂时压下,等战局稳定,再论功行赏,为今之计,当再接再厉,力求震慑朱元璋。”

    “是。”

    三封文书都是喜事,李王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并且在大军中奔走宣传,兵卒们也是精神大振,一副欣欣之态,士气也提高了不少啊。

    心情不错的李王散了将领,自个回到帅帐中,弄了几个小菜,邀请大小乔一同用餐。

    小乔眉开眼笑,道:“将军红光满面,似有喜鹊在枝头浅唱,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吗?”

    李王笑道:“上郡大捷,幽州也进入稳定期,怎能不喜,倒是小乔讨打,竟敢调笑于我。”

    说着就要将巴掌落下,但小乔灵活躲开,道:“阿姊还在呢~”

    李王讪讪将巴掌放下,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大乔,却见她面红耳赤,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三人共用午餐,席间倒是你一言我一语,非常和谐,而大乔总是有意无意的偷看李王,弄得他反而有些惴惴,猜不透女孩的心思。

    而女孩的心思最好别试图去猜,否则你猜不透会提心吊胆,猜透了更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大乔,军中生活也就这个样子,若是有所怠慢,还请多多包涵。”

    大乔赶紧回礼,道:“奴婢不过是咎由自取,将军无须自责,倒是每日还要麻烦将军为我二人操心三餐,这才是罪过。”

    嘿笑道:“人间绝色,大小二乔,双凤初啼,并蒂莲花,今生能与你们相遇,实乃我李王之幸,不知羡煞多少人,那还敢言操心,这是本该如此的呀。”

    难得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乔脸色红润,竟然不敢和李王对视,眼神飘忽,也不知在想什么。

    李王奇怪的看了眼大乔,不过也没在意,大乔的反常由来已久,已经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但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一道莹润的玉光在滋补大乔,若是李王能用系统探查,必定能发现其中的异常……

第二百七十九章 进攻

    “咔吱”的木头打颤声不住响彻,函谷关的战事终于爆发了,在晴空之下格外刺耳。

    四架井阑各自相距不过二十余米,横推过去,宛如洪荒猛兽,竟能俯瞰雄关,这才是真正的壮观。

    数百人各自立在其上待命,等候中军将令。

    李王大手一挥,道:“分出四架冲车向城门发起冲击,剩余向城墙薄弱处进行打击,井阑掩护弟兄们架云梯,由安东将军主持战局。”

    说着李王将佩剑捧在手上,亲手交给肃穆以待的赵云。

    赵云高声喝道:“末将定当全力以赴,率大军先登,为中军将士打开一条口子。”

    李王凝眉道:“去吧。”

    “尊令。”

    赵云策马来到阵前,喝道:“大都督将剑在此,井阑向城头靠近,即刻用箭矢掩护,其余人随我先登,凡先登者,赏万金,赐府邸,保本族万世太平,杀!!”

    “杀!”

    一声令下,战鼓声,号角声幽幽响起,四五个兵卒为一队,扛起云梯就往城头冲去,茫茫然有上万人,排在第一列的兵卒都抱有必死的决心,但他们都知道,就算自己牺牲了,李王也会照顾好他们的妻儿老母,不会亏待了他们的英魂。

    “嘭”,第一架云梯成功架起来,头上箭矢纷飞,更有瓢泼滚水洒落,稍微受到波及,便是半身不遂,甚至当场毙命的下场。

    “轰”,冲车架着一根硕大的檑木,轰然撞向城门,但函谷关作为洛阳八关,天下的门户,规格自然极高,连续四声巨响,也只是让城门颤动不已。

    城头的箭矢不要钱般的落下,一个个兵卒刚刚登上云梯,便被流矢击中,倒在地上抽搐,哪怕是一击未死的兵卒,也会被前赴后继的先登者踩踏至死,在战争面前,没有侥幸的说法。

    这时候有几员将领特别的猛,其中当属默颜和魏延,此二人先后都是经过武比才得到提拔,但李王也仅仅安排了军职,却没有实际的统兵大权,但此时不同了,李王允诺二人,只要在此役中建立大功,便酌情为二人安排军务,手握统兵大权。

    对于武将来说,有什么比先登的功绩还要大?显然是没有的。

    此时魏延亲手扶住云梯,一手仗着佩剑,为默颜护航,凭默颜的勇武,竟然在一刻的时间里,也不过上升了两丈的距离,可见登城的凶险。

    默颜凝重的双目一扫,顿时大惊失色,喝道:“文长,躲开。”

    话音落下,魏延只觉得头顶风声袭来,不敢乱看,就地滚了几圈,堪堪躲过一团巨物。

    凝眉一看,却是滚木,是守城器械中异常凶险的东西,任谁被当头一击,绝没有生还的可能。

    短短半个时辰,并州军的尸体便垫起了一层,在函谷关的巍峨下尤显突兀。

    井阑的效果得到了体现,若非他们护住城下云梯,到时候飞矢倾泻而下,那伤亡将会更加严重。

    赵云眉目一惊,手上动作抬起,弯弓搭箭,直指城头,嗖的一声,雕羽箭破空而去,城头一个举起沸水的兵卒应声倒地,铁锅中的水倾洒了一地,溅在人皮上顿时红了一大块。

    默颜似有所感,感激的看了眼赵云,若非箭矢破空声响起,还真没有注意有人打算暗害他。

    经过这一耽搁,终于有了效果,默颜奋力攀爬,终于与城头平齐,但也仅仅是平齐,守军见有人冒头,立刻将战火集中起来,箭矢指着默颜就过去了。

    毕竟只是一个人,默颜也不敢托大,赶紧缩了下脑袋,就势落了数梯,心头一阵遗憾。

    若是刚才能有多点人露头,自己肯定能霸占住这一角,提供给魏延和其他人先登。

    错过了机会自然就不会有第二次,默颜这一处云梯受到了密集的打击,武力纵然一流,在乱军中也施展不开,只能抱头鼠窜。

    张辽指挥有度,这时候望向王守仁道:“王少府,敌军的井阑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若是不能想办法解决,今后我等也只能被动防守。”

    王守仁也是云锁眉心,道:“这仅仅是四架井阑而已,探马来报,后方中军还有整整十六架,今日就算捣毁了这四架,明日也会有更多的投进来。”

    “轰!!”

    一声炸响,将在场将士惊住了,全部不可思议的望着城前。

    也就愣神的几秒间,有人来报:“将军,大事不好了,有人看到一座冲车奔腾,将城墙撞塌了一角……”

    张辽呵斥道:“塌了就塌了,立刻增兵支援便是,哪来这么多废话。”

    在他们眼里,哪次攻城战不是墙倒城碎,事后修补便是,在此时,也唯有用人堆这一个办法了。

    那人颤抖道:“不…不是这样,是只有…一个人,便将城墙撞塌,此刻已经将那处地方占领,无人能靠近。”

    张辽惊疑道:“一个人…莫非是杨再兴来了?”

    王守仁罢手道:“不会,上郡必须要一个镇得住场面的人驻军,杨再兴不可能走开,莫非他李王又得了什么人投效,没有被我等探听到。”

    转身道:“去,调一部弓箭手远处打击,凡此等猛将,都不可力敌,只消逼退便可,不能让他靠近。”

    “是。”那人赶忙下去安排。

    王守仁突然沉声道:“看来曹操出兵是给了李王一副良药,竟然把他的心都给定住了,如此看来,接下来的攻势不会比今日差,甚至会更加惨烈,你们都要做好准备了,我们...没有支援。”

    张辽犹豫道:“高顺那里,还是不用联系吗?”

    王守仁突然道:“不是不用联系,实则已经联系了。”

    张辽一愣,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张守仁解释道:“我早前告知朱元璋高顺的动向,便是让他们有所准备,今日大战爆发,方腊不可能沉得住气,必定已经和高顺取得了联系,只要他们的计划展开,高顺自然会浮出水面,不就等同我们与他联系了吗。”

    张辽这才恍然大悟,战火继续在燃烧,攻城的兵卒接连十余波登上了城头,给守军造成的伤亡也不小,整整持续了四个时辰,直至夜幕降临,才双双退兵,各自打扫战场也就不提。

第二百八十章 陷阵营

    回到大帐,李王独自等候,也就小半个时辰,将士们陆续走了进来。

    沮授作行军记录,这时候拱手道:“主公,此役共计伤亡八千人,其中死亡近四千人,重伤约一千余人,轻伤者三千人,可继续投入征战。”

    李王点头,这点伤亡还在接受范围,自己有心保存神州的底蕴,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又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敌军拜服,纷纷投效。

    沮授继续道:“敌军伤亡也不在少数,经过初步估计,大概伤亡在三千人左右,其中大部分都是死在井阑的打击之下。”

    李王点头,暗道:“攻守比例在3:1左右,已经很不错了,冷兵器时代想要攻下如此雄关,付出的代价注定是沉重的。”

    转眼道:“文和,李靖回话了吗?”

    贾诩作揖道:“启禀主公,药师已有回信,明日便能响应我军,对绳池和曹阳的港口发动进攻,但他也提到,敌军拒垒而守,恐怕也是一场惨烈的大战,还请主公有所准备。”

    李王心头一突,有些沉重,若是此役伤亡惨重的话,对日后攻伐洛阳,将造成无兵可用的境地,这是李王最焦心的事情。

    贾诩似有所感,转移话题道:“今日罗春勇猛如天神,仅靠一人便能催动冲车,将城楼撞塌一角,让在下着实佩服。”

    罗春连道不敢当,还是李王肯定道:“确实不错,我得罗将军,如添一翼,撞塌城楼更是有大功,战后再赏如何。”

    罗春谦逊道:“微末功绩,不敢求赏,能助力大都督拿下函谷关,乃是属下分内之事。”

    李王微微点头,道:“行了,明日改为试探进攻,我军经不起太大的伤亡,再投入四架井阑,与敌军互射,等候李靖军的消息,最迟三日后发动总攻,在之间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众将士纷纷唱诺:“末将遵命。”

    夜幕中,大阳县外,一支人马暗伏在地上,直勾勾盯着前方。

    “统领,敌军尚有两万人马驻守,我等恐怕无法撼动。”

    高顺罢手道:“无妨,我等只需要将他们引出首阳山便大事已定,其余交给方腊完成。”

    那人继续道:“我听往来的商客说,函谷关的战局加重了,仅昨日白天那一战,城楼下都堆砌成尸山了,李王攻势凶猛,更是直接投入近两万人马,冲车井阑合计数十架,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莫非以为函谷关跟他并州的穷乡僻壤一样,墙矮城薄,很好攻占?”

    高顺不满道:“行了,李王能异军突起,怎会是易于之辈,行事必有道理,你我身在敌后,便安心为朝廷效力便是,哪能管得着这么远的事。”

    那人讪讪的低头,不再说话。

    眼瞅着五月将要过去,六月就快来临,天亮的都很早,鱼肚白刚刚翻起,就有不少行商人和乡间小农准备入城,排成一列等候城门开启。

    城门缓缓打开,一队兵卒推开人群,指挥秩序,一个个盘查核实身份后才能入城,如今黄河周边进入战时,各处都在备战,对于入城盘查也就严格了不少。

    高顺混在人群中,对暗处打了个手势,那人点了点头,眨眼间便没入了树林中。

    陆陆续续进城,终于轮到高顺一行人了,那兵卒道:“请出示县府批发的书信。”

    高顺一脸的实诚,在腰间掏摸了一阵,耗费些时间,那兵卒也没有不满,耐心等候。

    突然道:“对不起,我好像给弄丢了。”

    那兵卒一愣,道:“没有的话就不予入城,你们快些离去,下次等县府核实了身份,再批发一批信件的时候,你们才能入城。”

    高顺咧嘴一笑,道:“我看你挺真诚的,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人笑道:“我叫常祥,本地人士,下次你来也可找……”

    那兵卒说着说着突然瞪大了双目,满脸不置信的望着高顺,瞳孔逐渐涣散,耳边响起的,却是高顺冰冷的声音。

    “挺不错的小哥,但上命难为,你我阵营不同,见面便要分生死,我留下你的姓名,日后为你立一座衣冠冢,也不枉在人间走一遭。”

    高顺这里的异常自然引起了注意,几个兵卒向这边靠拢,嘴上不不住喝问高顺,为何抱住他们的同僚。

    “吁~~”

    哨声突然响起,在各处飘荡,四周的土地居然在微微震颤,八百人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感觉,在当世还真算鲜有。

    守将在城头大惊,道:“敌袭,即刻关闭城门,将城内兵卒全部聚集起来御敌,快去快去。”

    但高顺怎会给他关闭城门的机会,一人一枪横在城门处,大杀四方,地上已经躺倒了十来具尸体,都是一枪一个,没有出手第二次的机会。

    而随同高顺的陷阵营兵将左右护住城门,避免城头收起绞索。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呼天喝地,三国史载中最顶尖的王牌部队出现了,光是声势来看,就不是那些普通兵卒所能比拟,个个骁勇善战,甲胄精练,面赛寒霜,目似电光,直接攻入城内,将所有县府编制的人杀了个精光,一把大火烧毁了所有粮草,没有留下哪怕一毫。

    高顺故意大喝道:“弟兄们,大阳之后便是闻喜,诸位随我前去一探。”

    “弟兄们,大阳之后便是闻喜,诸位随我前去一探。”

    “弟兄们,大阳之后便是闻喜,诸位随我前去一探。”

    一连喊了三声,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还加重了语气强调,众人纷纷附和,那些百姓想不知道高顺下一个目标是闻喜都难啊。

    大阳距离首阳山也不过数十里路,下午时分便有求援信传到徐冯的手中,作为扼守并州咽喉的守将,他的职责不可谓不大,当机立断,下令道:“徐正、梁佑,你二人各自统兵三千,一人往大阳主持大局,一人往闻喜去支援。”

    那二人大喜道:“末将遵命。”

    说起来好多将军都与李王出征司隶了,而他们二人却被留下驻守,非常羡慕那些人能斩获功绩,之前还有些郁闷,现在就要出征了,哪能不喜?

第二百八十一章 陷阵之志

    这时候徐冯叮嘱道:“你二人不可松懈,敌军既然能绕过眼线,出现在河东的范围,必定是精兵中的精兵,若是见事不可为,大可暂避锋芒,向我军求援,不可蛮干。”

    徐冯对二人有提拔之恩,再次拱手,虚心道:“末将自当谨记教诲“,只不过二人是否记在心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徐冯道:“行了,下去吧安排吧,未免夜长梦多,一刻都不要停留,即刻出发。”

    “是。”

    二人躬身下去了,说起来闻喜是河东到上党的必经之路,有大军五千人值守,高顺军谎称一千人已有托大,但闻喜作为重镇,其后更是上党的范围,那可是李王集团的核心地域,必须重视起来。

    一天的战事终于结束了,井阑果真不是吹出来的,己方耗敌无数,虽然也有伤亡,但也起效不少,对敌军的凶猛算是遏制住了。

    李王抬笔在绢纸上写写画画,从未停过练习,之前和步练师练字,已经打下了基础,但步练师的字迹过于娟秀,不适合自己,后来又请教了不少人,但他们大多都说要有自己的风格,所以李王也没有再临摹他们的字迹。

    但自己创新哪有那么简单,一时间竟无从下笔。

    大乔在李王身后站定,一路走过来李王竟然没有发现,还在愣愣的出神。

    低声道:“李大哥可是在愁战事?”

    话音响起,李王这才发现了大乔,道:“并非为战事忧心,所谓攻城战便是你来我往,计谋诡变无法左右,也就无从操心,倒是我自小疏于笔迹,如今想要补救已经有些疲乏了。”

    大乔展颜道:“将军无须烦闷,这字迹也如提剑杀敌,意由心生,便能游刃有余,大哥天分不浅,必定能尽成此事。”

    李王将硬毫笔放下,笑道:“大小乔长袖善舞,音律琴棋更是无一不精,倒是不知这一手字迹是否惊艳。”

    大乔也不客气,道:“那就献丑了。”

    说完便来到李王身边,提笔而舞,龙蛇转动,字迹秀美如山河绝色。

    一阵香风袭面,扑打在李王脸上,荡人心魄,皓腕如月光皎洁,随着一横一撇微微摇动,情丝玉瑙就挂在上面,诱人无比。

    李王心神一阵晃荡,鬼使神差般伸出了贼手,在洁白莹润的玉臂上划过。

    二人同时一颤,纷纷回过神来,哪怕是脸皮厚如城墙的李王,也闹了个大红脸,道:“我并非有意所为,也不知……”

    大乔心头颤动,羞红着双目道:“大哥无需自责,奴婢自知。”

    说完大乔踉踉跄跄的退入内堂,有些慌不择路,靠在桌案的一角,兀自难以平复,捂住心口又是笑又是愁,不知道想到了哪里。

    李王将绢纸提起,半首古琴曲翩然于上,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正是那流传千古的凤求凰。

    但并未写完,末尾那个字明显一颤,显然是李王影响了大乔的投入。

    苦笑道:“李王啊李王,你这不是鬼迷心窍了吗,竟然对大乔下了手,还真该死。”

    呢喃完了之后,便摊开绢纸吹干,最后又不舍得丢弃,反而揣进了怀中,打算以后让大乔补齐。

    内堂床榻上,小乔幽幽转醒,看到烛火前一个身影摇曳,道:“阿姊,这么晚了为何不睡下?”

    大乔走过去道:“北营的军士还在操练,这喊声有些吵杂,暂且睡不着罢了。”

    小乔娇憨的揽住大乔的玉臂,就腻在身上,不愿下去。

    半晌后疑惑道:“阿姊,你这脸色发红,有些发烫,是否染了风寒?”

    大乔心头一惊,不过表面上镇定道:“休要胡说,你我连日相处,也没机会出去走走,怎会染上病痛,放心,姐姐没事。”

    ……

    一夜很短,但对于人来说,却很长,它既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也能决定一件事的成败。

    对于徐正和梁佑来说,这一夜注定是漫长的。

    蒲州到大阳的夹道,这里四通八达,也是首阳山到解良的必经之路,二人统军六千人,便是在此处分道扬镳,一人走大阳去安抚民心,一人打算直奔解良,对闻喜形成左右互助,起到倚靠的作用,避免敌军顾左右而击他处。

    说起来徐正的做法还算中规中矩,但高顺有心算无心,无论他到了何处,都将受到无情的打击,但他也该庆幸,高顺先将兵锋指向了梁佑,而不是他。

    临近大阳,梁佑心头暮然升起一丝不安,大手一挥,示意全军止步。

    问道:“再有二十里便是大阳,为何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身旁的兵卒赶紧上前道:“会否是敌军屠杀了县府,已经没有说得上话的人了?况且现在也是夜间,没有人前来迎接也说的过去。”

    梁佑点了点头,似乎这个理由还说得通,又走了不几里路,那股不安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等等。”

    说完弯弓搭箭,纠准远处一株灌木树,箭矢飞射过去,狠狠钉在树干上,惊起几只飞鸟。

    早先的兵卒道:“飞鸟受惊而起,应当没有埋伏,将军可以心安。”

    梁佑再次点头,看来是自己过于谨慎了,贼军才洗劫了大阳县,怎会在此停留。

    又行了不远,变故突生,一个身影静静伫立在月光下,那人手上攥着一张白布,正在擦拭枪头。

    梁佑心头一阵慌乱,道:“派几个人去,将此人拿下。”

    那兵卒赶紧点齐几人,拍马而出,照着高顺的头颅挥动马鞭,眼瞧着就要负伤,千钧一发。

    高顺将白布一抛,右脚狠狠踢在枪柄上,镔铁枪打了个旋,崩开马鞭,拍在那人身上,顿时将其扫飞,落在地上翻滚不止,已经气绝身亡。

    大喝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周围的灌木一阵摇曳,其上的伏兵回应高顺,相继高呼。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连续三轮箭矢打击,数百人倒地不起,陷阵营的箭术也不差,每一箭都是有目的性的射击,好些人中了要害,再也爬不起来了。

    直到此刻,梁佑的心反而放了下去,原来真有敌军埋伏:“敌军未走,随我死战。”

    说完当先一步,驱马攻杀向高顺,在他看来,此人武艺过人,必定是此军统帅。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中计

    毕竟是个连二流都算不上的将军,梁佑不过五枪便被挑落马头,这还是他借助了战马的便宜,否则败的更快。

    战局很快就结束了,梁佑被擒拿捆绑,那些兵卒全都慌了神,逃的逃降的降,再不敢和虎狼之师对抗,安静了下来。

    高顺问道:“说吧,应该还有一军前去支援闻喜,统领是谁?人数多少?”

    梁佑冷笑一声,道:“我并州不产通敌之人,要我背叛大都督,想也别想,还是一刀结果了我吧,你可以试试从兵卒身上问出点什么。”

    高顺点了点头,正好一个陷阵营兵卒过来汇报,也就暂时将梁佑交给别人看管。

    那兵卒一脸的兴奋,道:“统领,此役缴获并州战马五十八匹,全是上好的并州本地马,异常雄峻。”

    高顺也是大喜,一匹好的战马千金难寻,更何况现在深入敌后,只要聚集足够多的战马,将会更加游刃有余。

    这时候一个兵卒突然闯了过来,抱拳道:“高统领,不好了,敌将趁看押的兄弟不注意,夺了佩剑抹了脖子,已经气绝而亡。”

    高顺低头沉思了一阵,叹息道:“就地挖个坑埋了,为他立碑纪念,如此汉子,虽然武艺平平,气节也是我辈的典范,既然已经授首,也就没必要再加罪于身,去吧。”

    “是。”那兵卒拱手下去,自去询问那是知道梁佑名字的人,也好为他立碑。

    乱世不缺英雄,缺的是真正不惧生死的汉子,他们虽然本事参差不齐,但他们却是绝大多数人只能仰望的存在,正如梁佑一般。

    当然,梁佑算一个,为全知遇之恩,蔡邕也算此道中人,而前世的高顺更是此中典范,吕布伏诛时,高顺拒绝投效曹操,随同拥有一样气节的陈宫,一齐被斩首,可歌可泣。

    梁佑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首阳山,已经是晌午时分,徐冯大怒而起,没想到前线还没有拨开云雾,自己驻守的后方却发生了变故,让人难以咽下这口气。

    那逃回首阳山的兵卒战战兢兢,颤声道:“将军,敌军人数近千人,但个个悍猛,不可力敌,加上其统率枪法大成,就连梁统领都不是几招之敌,我等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

    徐冯大怒,一脚将那人踢翻,喝道:“此人临阵脱逃,如今更是扰乱军心,拖出去砍了,将首级悬挂在大旗上,以此为警。”

    那人脸色煞白,连连哀求:“求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声音越来越小,被拖了下去。

    徐冯低声道:“敌军有备而来,看来是针对我军后方,原本还想息事宁人,如今不得不上报了。”

    说完回到桌案前,提笔在绢纸上写写画画,半晌后交给副将道:“派人将信件送到大都督手中,我要亲自提领一万大军去会一会他们。”

    副将大惊,拜倒在地上道:“将军三思,如今高陵的方腊军虎视眈眈,我等不可妄动。”

    徐冯心意已决,道:“行了,昨日才有暗线回报,方腊军至今按兵不动,消息要传到他那里,来回也得三日,我便在三日内将这老鼠给收拾了,在回军首阳山便是。”

    副将知道再劝不过,只得命人速去通报李王,以免横生波折。

    徐冯率军前脚刚走,后脚方腊便从蒲州以南的黄河浅滩处登陆了。

    一袭紫袍的方腊异常清秀,背负着双手等候大军跟随而来。

    方杰笑道:“叔父果真厉害,一招调虎离山,便将首阳山驻军调开,如此我等拿下此地,岂不是唾手可得。”

    方腊罢手道:“我已经查过了,徐正是徐冯的侄儿,那梁佑更是他妻子的幼弟,高顺军人数不多,踪迹初显时他徐冯必定想要笼络功绩给自己的亲人,无论高顺斩杀了谁,都会引起徐冯的重视,凭他深受李靖的赏识,必然自视甚高,想要先一步拿下此人报仇雪恨,这才成就了我的计谋。”

    方杰击掌相庆,还有什么比击败李王更有成就感?此役过后,他李王等同被断了后路,李靖的水军也将失去原本的补给地,只能转向更远的河内港去补给,等同于断了李王一臂。

    方腊点齐众将,也不敢深入首阳山,反而改道顺着黄河一路向下,打算从南方发起进攻。

    这一日正是李王约定大战的时间,王守仁早已严阵以待,就在城头布防。

    李王看了看天日,觉得时辰就快到了,驱马来到城下。

    喝道:“今日生死一战,决定函谷关归属,王少府何不出城一叙?”

    王守仁扶住墙垛道:“正如大都督所言,今日一战便能定下生死,何必再叙,但我要奉劝大都督一句,何不再等候一些时日,我已经为大都督准备好一份大礼,只等接收。”

    李王闻言一愣,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赶忙催马回阵。

    问道:“文和,我等布置可有纰漏?”

    贾诩眉头也锁了起来,王守仁的话可是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全,依照他的本性,自然不会无的放矢,必然有什么算漏了。

    摇头道:“诩也不明白,王守仁究竟有何后招,观他气定神闲,恐怕确有其事。”

    李王眉间萦绕一股愁容,挥之不去,究竟什么地方算漏了。

    就在这时,一个大汉从北方赶马而来,一路横冲直撞,不顾兵卒的阻拦。

    一路冲到李王的身前,也不驻马,直接翻身而下,这一跤摔得不轻,浑身如同散架一般,疼痛难耐。

    李王大惊道:“你不是徐冯的副将吗?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莫非……莫非首阳山出现变故。”

    那副将老泪横纵,悲戚道:“徐将军妄动兵戈,调遣一万大军出营荡寇,我军大营却被早有准备的方腊捣毁,如今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李王双目一黑,头晕目眩,怒道:“徐冯误我,徐冯误我大事。”

    说完血气上涌,直接昏了过去,身旁的将士大惊,赵云赶忙扶住李王。

    李王强行睁开双目,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两个字:“撤军!”一言说完,便昏睡过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 逆境中的安排

    首阳山易主的消息风一般扩散,方腊至此名声大噪,但他也被一个人压着,那就是高顺。

    八百陷阵营将士,先是杀得梁佑的三千兵马败逃,后面数次偷袭徐冯大军,以一敌十,斩杀将士多达两千人,其名声一时无两,甚至超越了前主吕布,天下都为之侧目,至此陷阵营的名声才得以扩散,广为百姓传颂,也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被人津津乐道。

    李王这一日则率领大军在黄河之滨驻扎,身形有些萧条,但老虎暮年,也不是小鹿能触其虎须,朱元璋和王守仁的人马都不敢妄动,静候李王的动向。

    几日来,大小乔寸步不离,悉心照料,李王才缓了过来,伤势也好了不少,之前急火攻心,差点就背过气了,属于心病,还得靠李王自己走出来。

    这时候,李王面对满堂将士,低声道:“都说说吧,如今的局面于我军不利,我部大军算是彻底和并州失去了联系,粮草辎重倒是足够近月的用度,但若是打不开局面,我等也将成为困兽,天秤迟早会倒向敌军。”

    沮授沉重道:“我军暂且不提,敌军都在观望,也不敢来犯,倒是上党防守松懈,兵马不过一万出头,主公需要早作计较。”

    李王罢手,叹息道:“鞭长莫及,如今我等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顾及上党,但上党方向诸位也可以放心,方腊军人数不多,加之我军在并州根深蒂固,他还不敢贸贸然深入。”

    将士都觉得李王在理,纷纷附和,腹背受敌,谁能受得起这个折腾,依方腊的谨慎,必然不会贪功冒进。

    贾诩拱手道:“主公,诩以为,敌军既然将暗招放了出来,虽然也有成效,但也证明他们慌了,甚至可以说全无后计了,这才兵行险招,断我们后路。”

    李王至今都有些头晕,懒得自己去想:“文和有话直说。”

    贾诩再次道:“诩请求,主公可以请盟友出山了。”

    李王一愣,转而道:“你是说马腾?”

    贾诩点头道:“没错,西凉盛产骑兵,机动性好,虽然路途遥远,但只要骑兵支援,也能在短时间内起到奇效。”

    这只能算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听天由命的感觉着实没底。

    李王瞬间明白了贾诩的意图,转身道:“成都,你去安排吧,务必要让马腾率军支援,到时候我们背水一战,一定要夺回首阳山的控制权。”

    宇文成都正要应下,贾诩却打断道:“主公为何又有些糊涂,穿插战场,深入腹中始终不是上计,更何况马将军横穿千里,还要面对四面八方的敌人,哪里是容易的事情。”

    李王一愣,转眼就想到弊端,道:“莫非文和是要马腾行田忌、孙膑之举,来一出围魏救赵的好戏?”

    贾诩哈哈大笑:“知我者,主公最善。”

    李王也难得会心一笑,连日来的愁容才稍稍缓解。

    问道:”但不知攻哪一路?“

    贾诩直言道:”哪一路最是凶险便功哪一路。“

    李王心领神会,贾诩的意思不外乎安定郡治,只有那里兵力最是薄弱,但那里也是朱元璋权力的中心,并且要突破重重防卫,自然是凶险无比。

    这时候马超犹豫了一阵,出列道:“大都督,要不让我亲自回返凉州,向父亲申明大义,他必然来援。”

    李王点头道:“此举直走朱元璋势力过,非骁勇善战之辈不可行,孟起倒是上上之选,但单骑出行,恐生变故,还需另外一员战将在旁协助。”

    马岱一步走出,似乎有当仁不让的意思。

    但他还不及说话,就被另外一人打断:“大都督,文长投效麾下以来,寸功未立,伯瞻和孟起乃是堂兄弟,怎能一同赴险,还是由我来协同马将军吧。”

    李王凝眉一看,正是武比第一的魏延。

    说起来演义中提到,诸葛亮不放心魏延,总是带在身边听调,并且不给统兵大权,却是因为什么生了反骨,被猜忌,而不受重用,之后与长史杨仪不和,诸葛亮死后,两人矛盾激化,相互争权,魏延败逃后,为马岱所追斩,并被夷灭三族。

    没想到这一世的魏延和马岱,竟然成了莫逆之交……

    李王点头道:“文长此言在理,马伯瞻就好生在我军中听调,随同马超的任务就交给魏延来办,也好让我等瞧瞧,在武比中拔得头筹的人物有多厉害。”

    魏延欣然应诺,虽然奔走千里看着凶险,但二人轻装快马,也没有几人能留下。

    马超拱手道:“既然人选定下,便不用多言,事不宜迟,我等二人即刻出发。”

    李王道:“不需要准备什么?”

    马超肃穆道:“枪马齐备,天下虽大,何处去不得。”

    李王欣慰的点头,马超经过数次荒唐,甚至在幽州一役险些生死,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借此成熟了不少。

    道:“去吧,此计若成,你们二人便是这数万大军的恩人,破开洛阳那一天,就是尔等功成名就之时。”

    “是。”

    贾诩面色平淡,眉宇间却有些阴冷:“主公,诩还有一计,但不知可不可行。”

    李王真的觉得贾诩就是个宝,危机时刻总能化险为夷,兴奋道:“文和快快道来。”

    贾诩却没有即刻点出,反而示意李王附耳过去,压低声音道:“洛阳城不是有我们的暗线吗,就让他如此……这般……”

    二人窃窃私语,不过也就不为人知了,众将士竖起耳朵,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只能讪讪的站在堂下。

    半晌后李王凝眉道:“此计太过凶险,何况时候被通晓,将为人所不齿,有些下作,与王守仁的君子约定也背道而驰,是否……”

    贾诩苦笑道:“主公啊,如今数万将士的性命就系在你身上,为主者,谋生该放在第一位,其余皆可以抛弃。”

    李王一咬牙,道:“好,优柔寡断何成大事,立刻联系那人,与暗线取得联系,务必将此事落实。”

    贾诩作揖道:“主公放心,此事有我亲自打点。”

    暗流在河面是看不到的,只有亲自下了水,才知道其中的凶险。

第二百八十四章 洛阳变天

    而有一事李王并不知道,哪怕是朱元璋也在纳闷,究竟是何方势力的兵卒,悄然流到了他的治所,并且造成了无可估量的损失。

    原来此事的由来,源起一支约四五千人的骑兵部队,在北地到安定一县大肆冲杀,朱元璋曾命刘基回援,便是为了他们而来,但这帮人非常狡猾,抓都抓不到,正当大军来到他们祸害过的地方,这群人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着实令人头疼。

    朱元璋为了防止意外,已经命人通传各县,严防死守,刘基不敢分兵,打算设计将这些人引出来,也就不提了。

    李王算是全面罢兵了,但李靖处却没有止戈,连攻七日,终于将绳池的港口拿下,但李王军失利,他也受了影响,不敢贸然深入司隶腹部,反而就在港口驻扎,不进不退。

    敌军自然也不敢在此时率部征伐,只得任由李靖军出入。

    六月中旬,洛阳皇宫中,早朝刚刚开始,杨彪不等献帝登临帝位,已经早早落座,根本不将少年天子放在眼里。

    又过了半晌,司礼太监才走进来,高呼天子临朝,但杨彪没有说话,满堂文武也不敢见礼。

    刘协面色铁青的瞪着杨彪,浑身战栗不止,也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

    似乎有些满意,杨彪扫视了一周文武,这才说道:“老臣近日偶感风寒,便不向陛下行礼了,还望恕罪。”

    刘协双手撑在桌案上,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急促道:“丞相劳苦功高,朕哪能怪罪,倒是这病严不严重,需要朕派几名太医令的人为丞相诊治吗。”

    杨彪扫了一眼刘协,道:“我看陛下问得着急,是否盼着老身早点撒手人寰?”

    刘协一惊,将双手赶紧收回,道:“哪有,朕只是关心一二,丞相染了风寒,朕感同身受,着实发自真心,还望……”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刘协呼吸为之一滞,只得讪讪的坐回龙椅。

    杨彪说道:“诸位可有本奏,若无要事,我还等着与大将军商议战事,便早早散朝也好。”

    这时候伏完一步走出,手上捧着一折文书:“臣有本奏。”

    杨彪之前就有心拉拢此人,但他说话总是模棱两可,为人也左右逢源,猜不透其心思。

    说道:“辅国将军请奏之事,可关系函谷关的战事?”

    伏完镇定道:“无直接关系。”

    杨彪失望道:“如今各处升起战火,若无战事相关,不用再提。”

    伏完沉声道:“我想,丞相还是看了在做定论为好。”

    杨彪一愣,伏完似乎话中有话,耐着性子道:“那就呈上来瞧瞧。”

    自有一旁太监上前接过,递给杨彪,全然不顾刘协的感受。

    八折文书缓缓掀开,一个个文字显露出来,其上字字珠玑,令人触目惊心啊。

    “啪”的一声,杨彪面沉似水,显然动了怒火:“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就散朝了。”

    话音落下,也不去管其他人的看法,自顾自走了出去,至此,杨彪才真个显露了权倾朝野的野心,哪怕是满堂文武,也不敢废话一句。

    登上马车,杨彪吩咐杨修道:“你去将张绣和伏完请到府上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杨修作揖道:“我这便前去。”

    转出皇宫范围,杨彪一路回到府邸,其后两架马车跟随,正是张绣和伏完的车驾。

    杨彪走下马车,直接向大厅走去,张绣赶忙走了两步,问道:“丞相,是否出了什么事?”

    杨彪面沉似水,微微点了下头,将折子递给张绣:“你自己看吧。”

    张绣越看越震惊,越看越心慌,来到大厅也不自知。

    杨彪双目紧闭,口鼻中吞吐着浊气,久久不愿说话。

    “啪”的一声,张绣怒道:“王允果真是个老贼子,其心可诛,竟敢密谋献城,背信弃义。”

    杨彪也是兀自发怒,睁开双目道:“此事由辅国将军呈上,我要知道前因后果。”

    伏完拱手道:“我有卫城御敌之责,对百官动向自然有所关注,去年李王借道洛阳,命人斩杀了吕布,但王允却不闻不问,就连其义女也突然失踪,我便暗自留心,这些罪状都是我一年来收集所得,原本打算更齐备些,再向丞相禀明,但如今李王大军压境,王守仁作为统帅,若是献出函谷关,我等也将一朝倾覆。”

    杨彪点头,道:“这里面的事情有不少我也了解,但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也就任由他胡来,不曾想他倒倒戈一击,竟然想用我等换取一世富贵,祸心长存,当杀。”

    张绣也动了真怒,道:“我即刻命人去函谷关,削了王守仁的兵权,派心腹接手。”

    杨彪罢手道:“不可,如今司隶军有半数都在王守仁的掌控下,西园八校尉更有四人是吕布原来的手下,轻易撼动不得,我等应当在做计较,否则司隶大乱,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李王。”

    张绣默默点头,但这封奏折就像一根鱼骨卡在喉咙,吞咽难耐。

    杨彪突然道:“伏将军,这封奏折为何不交给王允,只要你以此为筹码,依照王允的性格和他三公之首的高位,许你满门富贵不在话下,为何你却反其道而行,交到了我手上?”

    伏完大惊,赶忙拜伏到地上,道:“丞相此言何意,我伏完世受皇恩,自当为天子效劳,他李王矫诏而起贼兵,若是入主司隶,我辈岂不是首当其中,成了其屠刀之下的亡魂,末将不才,也想庇佑膝下子嗣,怎能任由他们狼狈为奸,祸患中原,还请丞相休要猜忌。”

    杨彪死死凝视,半晌后又笑道:“我怎会不放心伏将军,对了大将军,自李王被卸去中军大将军位后,便一直空缺,我等自该上报天子,加赏伏将军领中军大将军,为汉室扫平贼寇,匡扶社稷,才能报销皇恩不是。”

    张绣心领神会,杨彪看来是要对王允下手了,此举不过是在确定伏完的立场罢了。

    而伏完也是喜不自胜,满脸的红光,道:“多谢丞相提携,末将定然拼死报效知遇之恩……”

第二百八十五章 王允被斩

    中兴元年六月十九,洛阳城司徒府邸遭受灭门大劫,张绣与伏完统帅三千兵卒,连夜封锁了大街小巷,不让风声走漏。

    王允府邸中所有人,包括门客和下人,共计六百八十人,无一幸免,而王允早前还搂着小妾在蠕动,这一刻却被几个兵卒架起,直接提到了张绣面前。

    看着一丝不挂的王允和小妾,张绣大笑不止,只是雷雨来的急促,闪电之下的面孔显得无比狰狞。

    高声道:“王司徒果真好兴致,如此年纪了还能日夜承欢,这不是上次我赠予你的小妾吗?如何,二八之龄,正是大好的青春,可有服侍好。”

    说着在少女的两坨美.肉上掐了一把,只把洁白莹润的雪峰掐出两团紫青,才忍不住仰天长啸。

    那少女原本就羞不可遏,这时候更是惊叫出声,露出了双峰绝顶,两点殷虹,在雷光的闪烁下却无比苍白。

    王允怒道:“张绣小儿,若非我王允助你,你岂能坐稳大将军之位,今日到我府邸逞凶,是否欺我麾下无人?”

    张绣将笑意收起,面沉如水,道:“说完了?”

    王允一愣:“你……”

    “啊!!”

    那小妾一声惨嚎,半边身子直接被佩剑划拉开,场面血腥可怖,滚烫的血液溅了王允一身,脸色煞白,颤抖着身子不敢说话了。

    张绣咬牙切齿道:“枉我与丞相对你百般信任,你却暗中加害我等,果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今日也让你死个明白,你放心,不几日过后,便送王守仁下去陪你,让你父子二人团聚,倒是你那义女貂蝉,美艳动人,我却舍不得下手啊,这可难办了……”

    说是难办,张绣转眼又诡异的笑道:“他日我为你设一灵堂,我便让你义女赤身luo体跪在堂下,日夜承欢如何,放心,我麾下兵将成千上万,个个都是虎狼之士,必定让你义女如登仙境,将你忘却。”

    王允一声惨嚎,怒目圆睁,恨不得生吞张绣的肉,活痰他的鲜血,一字一句道:“我…究竟犯了何错,竟招来今日灭门惨祸。”

    张绣睚眦欲裂,怒道:“勾结贼首李王,意欲献城投降,弃天子君臣为不顾,暗算丞相,密谋于我,哪一条都够杀你千百回,你还有何面目说话。”

    王允愣住了,反应过来时喝道:“我没有做过,一定有人害我,我怎么会谋害丞相…对了,丞相,张绣,大将军,带我去见丞相,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就在这时,黑暗中一个人眼带凶光,在十余个甲士的陪护下走了进来,一脚将王允踹飞,把奏折扔在地上,大声道:“自己看吧,你的罪状全在里面,别说想见丞相解释,今日诛杀你满门,便是丞相下的令。”

    王允颤抖着双手,将奏折捡了起来,慢慢摊开,借着雷光才看清了上面所写,一个个字触目惊心,但王允深深知道,这根本不是他所曾做过的事,就连想,也没有想过。

    张绣看着王允煞白的脸,还以为他是默认了罪过,闭目道:“送王司徒上路。”

    王允知道下一刻就要死了,但这些确实不是他做的,仍有不甘心啊,正好一道雷光落下,将伏完的脸照亮。

    王允大惊道:“怎么是你,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和伏……咔~咔!”

    伏完怎能容他把话说全,一剑划破咽喉,后话再也无法道出,发出咔咔之声,极为诡异。

    曾在前世主持美人计的王允,悲惨离世了。

    张绣有些默然,呆呆的看了眼王允兀自瞪大的双目,兔死狐悲的感觉暮然腾起,令人心烦难耐。

    大雨倾盆,有人蒙冤,但乱世中的人可悲,想要正名,恐怕就是无尽岁月的等待。

    第二日,洛阳城门大封,十余骑绝尘而去,只进不出,有心人都察觉了不对劲,但不敢妄言,生怕引火烧身。

    又一日,函谷关下,十余骑悉数到达,叩开城门,带甲入城。

    王守仁听闻有天子诏书,立刻穿戴整齐,前往大厅领旨。

    那头人摊开黄布,念道:“中兴元年六月二十,凌晨子时三刻,汉司徒王允,突然暴毙家中,根据查实,是新纳的小妾谋财害命,朕心念司徒功高,苦无子嗣守灵,着令函谷关统帅、少府王守仁,即刻回返洛阳,为王司徒披麻戴孝,护卫灵柩,麾下典军校尉张辽随同前往。”

    王守仁有些发愣,直到念完了旨意,才木讷的接过圣旨。

    那头人沉重道:“丞相命我暂代统将一职,过后会有大将军点齐兵马,接管函谷关,还请王少府节哀。”

    王守仁抱拳回礼,也不说话,转身坐回堂上,送客之意不言而喻。

    张辽送走了几人,有些苍白道:“去岁还见王司徒红光满面,老当益壮,未曾想今日却…”

    王守仁叹息道:“文远,此事远没有你我听到的看到的简单。”

    张辽一惊,莫非此中还有猫腻?

    王守仁继续道:“义父辞世,朝廷不大加封赏,以慰藉先灵,反而以莫须有的说辞收回我的统兵大全,恐怕此中波折不小,你我回返洛阳,须得小心谨慎才对。”

    张辽正要应是,耳朵一动,察觉门外有异响,赶忙闭嘴。

    只见一个甲士走了进来,抱拳道:“属下参见王少府,刚才统领念诵诏书,我不慎将佩剑落下,不知可有瞧见。”

    王守仁心头一动,道:“你下去吧,这里一目扫平,没有你说的佩剑,不送。”

    “是。”那人抱拳离开。

    等那人离去,王守仁道:“去将倚靠在桌角的佩剑取来。”

    张辽应声过去,将那甲士的佩剑呈上。

    琤的一声抽出剑刃,仔细打量,并未发现不妥,想了一阵道:“文远,将剑鞘劈开。”

    张辽赶忙接过,右手掌剑,左手持鞘,金石一响过去,应声而断。

    一张布满褶皱的绢纸落在地上,王守仁弯腰拾起,慢慢看了起来。

    “杨彪张绣,暗害司徒,满门屠尽,欲除少府,还望慎行,恐有灾祸。”

    二十四个字布满绢纸,却道明了一个事实,令人无法接受。

    王守仁面沉似水,竟然不发一语,默默将绢纸递给张辽,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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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带甲斗药师,孙膑统军破长卿, 霸王猛力战神将,破军合力斩天雄; 世民阳谋破孔明,张良设计坑刘基, 李斯助力为叔大,双帝携手定神州。 PS:书友群:348339119三国召唤无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召唤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召唤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