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讹诈也要看对象
梁凤平笑道:“兴许是外婆家留下来吃饭了吧。”
“不会的,她说好了晚上要回家来的。你们请坐,不等她了,我们先吃吧。”中年男人说道。
李毅道:“既如此,那就不必着急,且等她回家,再一起吃吧。你贵姓?”
“免贵,我姓冯,叫冯大民。李先生,你们一定是外地来旅游的吧?是不是做茶叶生意的啊?”
“呵呵,我们看上去,像是做生意的人吗?”李毅笑问。
“这个,反正你们不是一般的人,一看就知道了。嘿嘿。”冯大民说。
“你家也种茶叶吗?”李毅问。
冯大民道:“以前种,现在不种了。”
李毅讶道:“我看很多人都种茶叶发了财啊,你怎么不种了呢?”
冯大民摇头道:“不好种。我们种出来的茶,都是让茶叶商来收购,收购的价钱太低了,还不如做点别的活计,一样来钱,还不要这么辛苦。”
李毅道:“但我听说,孟吉的茶叶很好卖,价钱应该不低啊。”
冯大民道:“外面卖得贵,但商人来收购的价钱却低。”
李毅道:“差价都让商人赚去了。那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活计赚钱呢?”
冯大民道:“我嘛?就是做砌匠师傅,现在到处都在建房子,在外面赚了钱的人,都要回家来建房子,我们有的是活干。现在当建筑工,工资也高,比种茶划算。”
李毅点点头,问道:“那你们村里,种茶的人还多吗?”
冯大民道:“种茶的人还是蛮多的。毕竟我们这一块,都是种茶为生。这是古辈传下来的产业。”
李毅问道:“那你觉得,你们县里,要是发展旅游产业,会怎么样?”
冯大民呵呵笑道:“旅游业?其它地方我不清楚,但我们镇里,肯定没有人来玩。这很简单啊。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可玩的地方。好玩的古迹,都在海江市里呢!花钱出来旅游的,不都是想看个古迹,赏个风景吗?我们这里不行,风景一般,古迹太少了。发展不起来。”
李毅道:“如果让农村自己选,你以为做哪个行业,发展潜力最大呢?”
冯大民笑道:“李先生,你们不会是想做投资的商人吧?”
李毅道:“就算是吧!”
冯大民道:“如你们想投资这里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投资茶叶。”
李毅笑道:“你都不做茶叶生意了,却让我们来投资茶叶?”
冯大民道:“我不做茶叶,是因为我舍得吃苦,又会砌砖,当砌匠师傅来钱也快。等我年纪再大一点,我也要回归老本行,种茶叶了。我们这里的水土。就适合种茶叶,就连种谷子。也没有茶叶值钱。很多人家,都不种稻谷,把土地田园,都拿来种茶叶,等卖了钱,再籴米吃。”
李毅道:“这么说来。这茶叶经济,还是大有可为的?”
冯大民道:“孟吉县里的话,只有这个好搞啊!”
李毅缓缓点头。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爸!我回来了!”
众人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走了进来,见有一屋子的生人在,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这就是冯大民家的小女儿了,和妙可年纪相仿。
妙可瞅她一眼,笑了笑。
那冯家小女,扑进爸爸怀里,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
冯大民顿时脸色一变:“在哪里?拿出来。”
冯家小女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来,握得紧紧的,放在爸爸手里。
冯大民展开手一看,却是一叠钱。他数了数,一共有三百多块钱。
“爸,这是我在路上捡的。”冯家小女道。
“捡的也不是咱们自己的。”冯大民教育孩子,“这钱是人家掉的,此刻肯定正在着急的寻找这钱呢!”
冯家小女道:“那也不能怪我啊,我反正是捡来的。”
冯大民问:“钱全在这里了吗?”
冯家小女道:“全在这里啦!”
冯大民厉声问:“真的全在这里?”
冯家小女轻声说:“我花五毛钱,买了一个棒棒糖吃了。”
冯大民道:“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拿。”
说着,他便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五毛钱来,放在那叠钱里。
冯家小女道:“这又不是我拿的,这是我捡来的。”
冯大民道:“捡来的也不是我们的!在哪里捡的?”
冯家小女道:“就在村外的桥边。”
冯大民起身道:“我去把钱还给人家,说不定人家正在着急的等着这钱用呢。李先生,我们先吃,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就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梁凤平笑道:“这个冯大民,倒是个讲仁讲义之人。”
李毅点点头:“民风淳朴啊!十分难得!”
梁凤平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用完餐,就回城里去吧。”
李毅道:“不着急,等一等冯大民。”
不一时,冯大民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妇女。
“你怎么带个女人回家来了?”冯大民的老婆问。
冯大民不理妻子,阴沉着脸,劈脸就问小女儿:“英子,你说,你真的只捡到这么多钱?”
英子被爸爸的凶相吓了一跳,连忙答道:“我就捡到这么多啊,全在这里了。”
冯大民道:“那为什么这个阿姨说,她掉的钱,有五百块?这里却只有三百五十几块钱,还有一百多块钱呢?哪里去了?”
英子顿时吓哭了,一个劲道:“我只捡到这么多的钱,我又没有拿。我就买了一个五毛钱的棒棒糖,糖还在我袋子里,还没有吃呢!大不了我还给你!”
说着,她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扔给他爸。
冯大民一怔,转身对那个妇人说道:“这位大姐,这钱是我女儿捡到的,她实在只捡到这么多,你其它的钱,想必是在别的地方掉了吧?”
那妇人生得胖,衣服都包不住肥肉了,直往外面挤。
“哟!大哥,喊谁大姐呢?我比你可年轻多了!我的钱,全放在一起的,现在你捡到了三百五,却少了一百五,你说这钱哪里去了?”胖妇人声音响亮,一开腔就跟放鞭炮似的。
冯大民道:“可是我女儿只捡到这么多啊!”
胖妇人冷笑道:“那可难说得很!你女儿也说了,她拿钱买过糖吃了呢!谁知道她还有没有贪过其它的钱?”
冯大民强忍住气,回过身来,去搜女儿的身上,但摸遍了每个口袋,也没有见到一毛钱。
“大、妹子,我女儿就这么些钱。”冯大民道,“你再回去找找,其它钱,说不定是掉到别处了。”
胖妇人道:“这不可能的!不是你女儿贪没了,那就是你自己贪没了!这钱肯定是在你们家里的!我一包钱,装在一起,没有理由只剩下一大半吧?大哥,做人可不能这么昩着良心!”
冯大民道:“我要是昩着良心,我会跑到桥边去,眼巴巴的等你来,还钱给你?”
胖女人道:“人心隔肚皮,那可难说得很呢!”
冯大民道:“大妹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你嫌我说话难听?那你倒是把我的钱全拿出来啊!”胖女人尖声尖气的说道。
冯大民毕竟是个大老爷们,哪比得上妇人嘴巴子厉害?当即气得脸色通红,不知所措。
李毅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说道:“冯大哥,那钱呢?”
冯大民道:“在这里呢,我给她,她硬说少了钱,要我拿出五百来给她,不然,她就要报官了。”
李毅道:“你把钱给我。”
冯大民对李毅敬仰有加,自然听从,把手里的钱,交在李毅手里。
李毅看了看手上的钱,说道:“这位女同志,你说这钱是你掉的?”
胖女人道:“是我掉的!”
李毅道:“你掉了多少钱?”
胖女人道:“掉了五百块!”
李毅道:“是正好五百块吗?”
胖女人迟疑了一下,说道:“还有几张零钱!记不太真了。反正有五百多块钱。”
李毅道:“哦,你掉的那些钱上,可有什么印记?”
胖女人道:“没有什么犯记,谁没事在钱上记印号啊?”
李毅道:“那很明显,这些钱,不是你掉的。”
胖女人叫道:“你说什么?”
李毅道:“你掉的是五百多块钱,而冯家小女儿捡到的,只有这三百多块钱,跟你说的钱数目不对。很明显,这钱不是你的。就算是报警,警察也不能把这钱交给你。冯大哥,你明天把这钱送到当地派出所去,由派出所处理吧!”
胖女人顿时急了:“喂,这钱就是我掉的啊!你们怎么能充公呢!”
李毅道:“你掉的是五百多,又不是这三百多!你又没有其它证据,可以证明这钱是你的。因此,这钱不可能交给你。你再回去找找吧,说不定,你的那五百块钱,还在路上等你回去找呢!”
梁凤平等人听了,马上明白了李毅的用意,不由得哈哈大笑。
胖女人顿时石化住了,半晌不能吭声。
然后,她大喊一声:“这钱就是我的,我只掉了三百五十三块钱。你快还给我!”(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派头
李毅微微一笑:“你真的确定,你只掉了三百五十三块钱?”
胖妇女伸手过来抢李毅手上的钱:“这钱就是我的,快拿来!”
李毅道:“这就奇怪了,你刚才还说,你掉了五百块钱,现在又改口说只掉了三百多?你哪句话才是真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胖妇女道:“我只掉了三百多,就是你手上的钱。”
李毅道:“那你刚才明明说,你掉了五百多,还硬要问冯大民要,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这是在诬陷!我们要是告到派出所去,那你就要吃官司了!”
胖妇女一听,顿时急得脸色赤红,说道:“求求你们,不要告官。那是我见他老实,故意说多一点,想……”
李毅沉声喝问道:“想怎么样?”
胖妇女道:“本来想讹诈他一下。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多余的钱,我就不要了,你把这些钱还给我吧!”
李毅冷笑道:“人家女儿捡到你的钱,还给你是良心,不还给你,你也只有干着急的份!但是,冯大民不但要还给你,还把她女儿买棒棒糖的五毛钱,都补在里面,然后连饭也顾不上吃,就跑到桥边去等失主。这样的好人,上哪里去找?可是你呢?你不敢不知恩图报,反过来还要欺负他这个老实人!你这么刁钻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一席话,说得胖妇女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李毅道:“因为你的反复无常,现在我们很难确定,这笔钱到底是不是你的。只好报警,把这钱交给当地派出所,由他们处理。如果你确实丢失了钱。就凭你的有效证据,到派出所去申领吧!”
“别啊!”胖妇女急道:“我这钱,是给我丈夫买药的,你快给我吧,不然,我丈夫就没钱抓药了!”
李毅道:“你说的是真的?”
胖妇女道:“当然是真的。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家看看情况。”
李毅道:“既是如此,那就去看看。”
胖妇女就是邻村的人,她带着李毅等人,来到家里。
她家里果然有个卧病在床的丈夫。
胖妇女道:“我实在也是穷疯了,这才想讹你们一点钱。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好心人,我知道错了,求你们不要告我。”
李毅问了问她家的情况。原来这妇女是在某茶厂打工的,骑自行车下班,因为过于赶路,把袋子里的钱掉了出来。可巧被冯家的小女儿拾到。
冯大民道:“李先生,这钱就还给她了吧!不要为难他们了。”
李毅道:“冯大民,你果然是个急公好义的好人。好了,这钱就还给他们吧。”
胖妇女又是羞愧,又是感激不尽。
回到冯家。李毅等人才一起吃饭。饭菜早已凉了,重新热了一遍才端上桌。
正在吃饭的时候。外面忽然人声鼎沸,又有汽车发动机的鸣叫声。
冯大民讶道:“这乡村野地,怎么来了这么多的车子?”说话间,便放落筷子,跑出去看。
外面来了十几辆车子,整齐的停在冯大民家外面的马路上。
冯大民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目瞪口呆的看着,心想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来这里找谁的呢?
那些车子上,下来了许多人,一个个派头十足,直接朝冯大民家走了过来。
当先一个年轻人。赶步走过来,问道:“老乡,这里是冯大民家吗?”
冯大民愣了半刻,才反应过来,人家是这是在跟自己说话,连忙点头:“我就是冯大民。”
“你就是冯大民啊!冯大民同志,你好啊。”来人很客气的伸出手。
冯大民又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人家这是要和他握手呢,赶紧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心里更加惊疑不定,看这些来人的派头,应该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可是,冯家祖上十八代,都是务农,从来没有和政府打过什么交道啊,一下子来这么多的政府人员,这是要闹哪一出?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冯大民首先想到的,是不是自己家什么人,做什么违法事情了?引来这么多的政府人员。
“冯大民同志,请问李副省长在你家吧?”来人问。
“李、李副省长?”冯大民失笑道:“我们家里连派出所长都没有来过,怎么可能会来个李副省长?这玩笑,可开大了。你们是不是找错人家了?”
来人一脸讶异,说道:“可是,我们得到报告,说李副省长一行人,都进了你们家。”
“啊?”冯大民整个人都懵了,一脸迷茫的说道:“李副省长?没有啊,我们家里,只有几个外地来的客商……”猛然醒悟道:“你们要找的人,不会就是李、李先生吧?”
“对,就是你说的那个李先生。请问,他还在你们家里吗?”来人的语气,更加恭敬了。
“在,在哩!”冯大民道:“就在里面,正在吃饭呢!我进去喊他。”
“别!”来人一把拉住冯大民的手:“不敢劳动李副省长大驾。冯大民同志,请跟我来一下。”
冯大民脑子里一片空白,跟做梦一样,跟着那个年轻人,来到那群人面前,
只见那些人,有的背负双手,有的仰头看天,个个气度非凡,衣光鞋亮。见到他走过来,倒也笑容可掬,只是那脸上的笑容,显得太过虚假,太过程序化。
年轻人向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刘书记,我问过了,李省长的确就在这里,正在用餐。”
刘书记哦了一声,朝身边一个人说道:“老谭,咱们是现在就进去呢?还是稍等一下?”
“先等一下吧。等李省长用过餐。”那个老谭回答。
年轻人又道:“刘书记,谭县长,这位就是冯大民同志。”
冯大民一听这两人的称呼,再一细看这两人的长相,心想可不是嘛,这就是县电视台里天天见面的那两个大领导!
就在冯大民发怔的时候,刘书记和蔼的笑道:“冯大民同志,你好啊!”同时,还伸出手来,主动和冯大民握手。
冯大民瞬间变得不会说话了,啊啊两声,不知如何是好,见刘书记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赶紧伸出自己的手,去和刘书记握手,又觉得一只手不够真诚,便伸出了两只手来,紧紧握住了刘书记的一只右手,使劲摇了摇。
刘书记呵呵笑道:“不错,不错。”
冯大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错了,只道:“刘书记好,刘书记好,我天天在电视里看到你,哦,还有谭县长。”
刘书记道:“冯大民同志,你不太够朋友啊!”
冯大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完了,刘书记说我不够朋友,这是在批评我啊!可是,我和你们也不是什么朋友关系啊!既然不是朋友,又谈什么够不够朋友呢?
刘书记也不等冯大民开口,又说道:“冯大民同志,李省长来你家,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呢?我们也好准备准备,早些迎驾嘛!”
冯大民啊了一声:“原来是说这个啊!刘书记,我也不知道李省长会来我们家啊!”
刘书记笑道:“李省长是临时起意,到你家来的?冒昧问一声,你和李省长,是什么亲戚关系?”
冯大民嘿了一声:“我和李省长哪有什么亲戚关系啊?我今天才见着他的面。要不是你们来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李省长呢!”
刘书记和谭县长对望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呵呵,理解,理解嘛!”刘书记含笑说道。
冯大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理解刘书记这话里的含义,他说理解?理解了什么啊?
“冯大民同志,你家里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政府反应,我们会综合考虑,尽快解决。”刘书记拍拍冯大民的胳膊,又说道,“不要拿我们当外人嘛!”
冯大民更不懂这话里的含义,只是憨笑。
刘书记见冯大民不说话,便道:“冯大民同志,李省长问你什么话了吗?”
冯大民脑子里早就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起李毅和他说过什么话?当即回答道:“说了很多。”
刘书记又和谭县长对视一眼,说说道:“冯大民同志,你家有什么难办的事?或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向我们反应,我们能解决的,就不要去麻烦李省长——你明白我的意思?”
冯大民嘿嘿笑道:“刘书记,我家没什么事可麻烦你们的。哦,倒是李先生,不,就是李省长,我倒是麻烦了他帮忙,他很热心,也聪明得很,很快就帮我把事情办妥了,要不是他帮忙,我们家的牛,还找不回来呢!”
刘书记和谭县长面面相觑,完全不懂冯大民在说些啥。
“冯大民同志,”刘书记道,“回头,我们再好好聊聊,我们对你和李省长的谈话,很感兴趣呢!”
冯大民道:“这个没问题……”
正谈话间,门口传来喊声,却是冯家小女儿在喊爹爹了。
冯大民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回去。
刘书记和谭县长商量了两句,也往冯大民家里走。
冯大民赶紧让开几步,让父母官走在前面。(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领导下来无小事
李毅刚刚放下筷子,就听到一声喊:“李省长!”
李毅抬头一望,只见门口涌进来一群人,一个个都堆满了笑容,微弓着身子,朝自己走了过来。
“李省长,您好!我是孟吉县委的刘名砚。您莅临我县考察工作,我等有失远迎,请李省长恕罪啊。”
“李省长,您好,我是孟吉县的谭显,欢迎李省长来我县调研。”
李毅呵呵笑道:“刘名砚,谭显,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得到消息,说您在县里考察工作,就率众赶来,聆听指示。”刘名砚本来还怕李毅生气,此刻见李毅笑容满面,心想自己赶过来,是来对了。
李毅道:“我不是搞调研,也不是在考察,我只是下来逛逛。听说孟吉山美水好,又有茶叶展,就和朋友下来走走,你们不要紧张,都回去吧!”
刘名砚和谭显同时说道:“领导下来无小事,我们理应陪伴左右。”
李毅道:“你看看,把他们都给吓着了。冯大民同志,你们不必惊怕,我饭也吃过了,这就走了。”
冯大民惶恐的道:“李、省长,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省长,我对您无礼的很,我……”
冯家人早就惊得目瞪口呆,都站起了身子,挤成一团,既是好奇,又是羞涩的看着李毅等人。
李毅道:“冯大民同志,你对我一直礼敬有加,还请我们吃了一餐饭嘛!何来无礼之说?今天晚上这餐饭,很合我口味,我很喜欢,谢谢你们了。”
冯大民道:“如果李省长觉得好吃。那就请李省长以后常来,我们农村,没啥好吃的,但所有的粮食和菜,都是自己家里种的,纯绿色食品。不比城里的那些东西。这个含防腐剂,那个含添加剂,又有什么农药残留,吃进嘴里都不安全呢!”
刘名砚和谭显等人,同时一惊,心想这个冯大民,真是不会说话,在李省长面前,如此抨击城里的菜篮子。万一李省长发起火来,那咱们若干人等,就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李毅对这些事情,心里跟明镜似的,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呵呵,冯大民同志说得对啊,病从口入嘛。这吃的东西,比其它一切都更重要!我就很喜欢你们家里的这些菜。吃起来可口,闻起来还香呢!”李毅神色自若的说道。
“是,是的呢。”冯大民虽然是个农民,但眼力价还是有的,见一干父母官们都是脸色不愉,便不再谈及城里的那些菜了。
李毅起身道:“这么多的人在这里。影响你们了,我们这就走了吧!”
冯大民道:“不影响,不影响,平时想请您来都请不来呢!您一来我们家,我们家这个、柴门啊。都发出光来了。”
众人一愕,随即明白,冯大民是想说蓬荜生辉这个成语,但又不知道怎么讲,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虽然直白,但也说得实在,便都笑了起来。
冯大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窘得手足无措。
李毅看了身边的钱多一眼。
钱多会意,便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冯大民:“冯大民同志,这是给你家的伙食费,麻烦你们了。”
冯大民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乱舞着双手,推拒道:“不能要,不能要。请你们吃餐饭,怎么还能要你们的钱呢?这不是打我冯大民的脸吗?”
钱多道:“我们这么多的人,吃了你们家的饭,要是不给钱,那才不像样子了。快收下。”
冯大民哪里敢收这钱?只是往外推,又道:“我可不是因为你们是省里的领导,才不收你们的钱。我请你们吃饭,一是因为我们村民,热情好客,看到外来的客人,自然要请他留餐留宿,二是因为李省长帮了我们家大忙,我请你们吃饭,是为了报答。真要论起来,我还得给你们钱,以感谢你们对我们家的帮忙呢!”
钱多低声道:“快收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是党的优良传统,你不想李省长在大家面前,落下一个吃群众饭的坏印象吧?”
冯大民这才啊了一声,不敢不接,任由钱多把钱塞在他的手里。
“这、这,太谢谢李省长了。”冯大民感激的说道。
李毅热情的伸手,和冯大民握了握,又和冯家父母说了几句话,便迈步出了他家门。
刘名砚和谭显率领众人,又一拥而出,亦步亦趋的,跟在李毅身后。
谭显临出门前,叫过一个人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人便留在冯大民家,询问详情。
李毅驻足,后来的人也马上停住脚步。
“刘名砚同志,谭显同志,你们回去吧!不必跟着了。”李毅摆了摆手。
刘名砚道:“李省长,请您到县里坐坐吧。”
李毅道:“孟吉县里,我白天去过一趟了。”
刘名砚道:“是我们失职,不知道您下来了,没有迎接。请您到县里稍坐,容我们聆听指示。”
李毅道:“我不过是下来转转,哪有那么多的指示……”
正说话间,忽然听到一阵呼喝打骂声传了过来。
众人都愕然相望。那声音是从旁边一所民房里传出来的,有男人的喝骂声,还有妇人的哭泣声,又杂有孩子的喊闹声。
紧接着,又听见家具砸毁的声音。
刘名砚沉声道:“这是哪家在闹事?吓着李省长了,拿他们是问!”
话音刚落,那家人的大门里,有两个中年男人,扭打在一起,出了门,在外面院子里,继续拳打脚踢。
谭显低声道:“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刘名砚道:“这些村夫,太不晓事!这么晚了,还在打架,不知道李省长在这里吗?要是惊到了李省长的大驾,我看他们怎么承担!去两个人,把他们拉开!”
李毅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惊不惊的?”
刘名砚陪着嘿嘿笑了两声。
那边打架的两个男人,已经分了开来,一个朝前跑,另一个抓起一条扁担,追着打。
前面那个人,跑到了李毅身边来,想在人群里躲避后者的追击。
那个拿扁担的,才不管这里有没有人,他眼里只有前面那个人,只想追上他,打他两扁担,因此紧追不舍,时不时的用扁担朝前打一下。
“住手!”刘名砚和谭显等人,都吃了一惊,同时大喝一声。
“让开!打到了别怪我!”拿扁担的一边追,一边大喊。
这一阵吵闹,顿时把周边几户人家的人都吵了出来,冯大民家的人也跑出来看热闹。
刘名砚和谭显等人,赶紧护着李毅他们,生怕那扁担不长眼睛,打到李毅身上去,一面大声叫道:“快拉住他们!让他们走开!”
一众官员,只是呼喊,在旁鼓噪,也没有人敢上前去拉人,生怕那扁担无情,打着了自己。
李毅朝冯大民招招手,冯大民小跑过去。
“李省长。”冯大民喊了一声。
李毅问:“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我看他们从一个屋里跑出来,长得也像,怎么打得这么凶狠?”
冯大民道:“这两个人,是亲兄弟,所以长得像,也住在一个屋里。”
李毅道:“哦,既然是亲兄弟,怎么反目成仇了?”
冯大民道:“唉,别提了,这两个人,虽然是亲兄弟,却比怨家还要不睦。他家大人死后,留下了一点财产,兄弟两个,为了争夺家产,天天吵得跟仇人似的,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三天还要打上一架。”
李毅道:“兄弟俩不和睦,还这么闹?这可真是少见。”
冯大民道:“是啊,吵得邻里都不安生呢!”
李毅便下令道:“把这两个打架闹事的人,给我抓起来!”
钱多和妙可得令,当即上前,一人一个,去擒那兄弟俩人。
妙可娇影一闪,猱身向前,欺近那个拿扁担的身前,伸出小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拿扁担的大怒道:“滚开,别挡着我了!”
“喂,李毅找你说话呢,快过来!”妙可笑道。
“什么李毅,不知道!”拿扁担的着了急,怕他兄弟跑远了,打不到人了,便要冲上前去。
妙可抓住他的手臂。
拿扁担的奋力一挣,却无力挣脱。
妙可拖着他的胳膊,直往李毅身边走。
拿扁担的火大了:“喂,别以为你是个小孩子,我就不敢动手打你!你再拉扯,我就打你了啊!”
妙可不理他,只管拖着他走。
说也奇怪了,不管拿扁担的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妙可的手臂,还被她拉着走得很快。
众人也都觉得奇怪,这个小女孩,怎么这么轻松,就把一个凶恶的壮汉牵了过来?
拿扁担的急躁得不得了,一只手抡起扁担,朝妙可腰身上扫了过去。
大家都替妙可捏了一把冷汗,刘名砚和谭显等人,更是大叫:“不要伤人!”
妙可仍然笑嘻嘻的,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扁担,任由那人如何扯,也休想扯出扁担来。
众人越看越奇,这才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比平常人。
妙可将拿扁担的牵到李毅面前,用力一推,娇声喝道:“老实一点!叫你来,你就来呗,还这么婆婆妈妈的!”(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逼我出绝招
此刻,钱多也把另一个人抓住了,扭送到李毅面前。
刘名砚和谭显同时喝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在这里打打闹闹?伤着了李省长,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两兄弟,兀自在气头上,只是相互瞪眼,还想寻机出手相斗,哪里管你什么李省长刘书记?
李毅问道:“你们兄弟们,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事?要你来管?”拿扁担的蹦出一句。
李毅道:“你们打架吵闹,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乡村民的生活!你说该不该管?”
“我们自打我们的,影响他们个屁!谁要是不服,和我们来单挑!”拿扁担的明显是个霸蛮不讲理的人。
李毅道:“嗬!你还有理了啊!你们天天这么吵,这么闹,这么打,别人怎么生活?吓到小孩子怎么办?”
“那是他们自己胆子小!与我们不相干。你又是什么人,要你来管我们的事?我看你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吧!”拿扁担的说道。
“放肆!”刘名砚和谭显同声喝道:“怎么说话呢?这位是省里来的李省长!你再这么无礼,我们就要抓你了!”
那两兄弟这才惊觉,再一看周边的车辆和人群,果然不同凡响,这才有些惧怕。
他们的家人也挤了过来,拉他们的衣服,叫他们说话小心些,不要得罪了贵人。
“就算你们是当官的,好你们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我们打我们的,又没打别人。”拿扁担的犹自强词夺理。
刘名砚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把派出所的喊过来,以妨碍公共安全罪,把他们抓起来!关他几年再说!”
“啊?”兄弟两人顿时惊得无以复加。
“这、这也有罪?”拿扁担的梗着脖子。却不敢再发作了。
刘名砚道:“你们这么大吵大闹,妨碍了公务!能不犯罪吗?”
“领导,领导饶命。”拿扁担的举起手来,说道:“我们兄弟只是打架,并没有想打伤别人啊。”
李毅道:“你们兄弟两个,为什么这么吵架?”
“因为财产分配不均啊!我爹把好财产。都分给我弟弟了!我不服气,我要拿回来!”拿扁担的嚷道。
“我听说,你们的父亲,才刚去世不久?”李毅问。
“是刚去世呢!”弟弟说。
李毅道:“你们的父亲,尸骨未寒,你们就在这里大打出手,他在九泉之下,如若有知,会作何想法?”
两兄弟都有惭愧之意。但事关财产大事,却都不敢服软。
李毅道:“刘名砚同志,你是孟吉县的父母官,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刘名砚微一沉吟,说道:“李省长,像这种事情,最公平的处理方法,就是将两个人的财产。再次平均分配一次,那就可以息事宁人了。”
李毅问道:“你们俩兄弟。可愿意可财产平分?”
弟弟又不乐意了:“财产是爹爹先前分好了的,凭什么又要重新分配?难道我爹爹分配的,还不能作为定论吗?这些财产,本就是他的遗产,他想怎么分,就怎么分。都是他的自己由。就算是政府,也不能管。”
刘名砚道:“那你们老是为了财产,在这里双吵又闹,也不是个事!”
弟弟道:“我不管什么法,什么律。这是我家老子分配好的,谁也汉有改更!”
李毅又问谭显:“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这种讼事?”
谭显道:“这个嘛,我和刘书记意见一致,将家产重新平分,这才是最合理的。不然,哥说哥少了,弟说弟少了,都难以满意。”
李毅道:“可是,他们刚才说了,并不同意这种处理方式。”
谭显道:“那就抓到派出所去,进行教育,让他们各自写下保证书,不再吵架,不再打架了,再放他们回来!”
李毅缓缓摇头,显然并不同意这种野蛮的做法。
这是兄弟间的冲突,世间难得者,兄弟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现在因为财产纠纷,起了争执,诉诸法律,已经是下策,如果再让他们吃上官司,受到刑罚,那就更有悖于情理了。
而且,就算通过法律程序,让他们暂停争执,将来时日一久,还是会为了这财产纠纷,再起争执,大打出手。
必须想个办法,平息这两个人心中的怨念,唤起他们对兄弟亲情的感情!
不然,这事情就不能算是圆满解决。
“孟吉县里其它同志,有谁能想出好办法来,可以解决这两兄弟的争端,让他们和睦如初?”李毅沉声说道,“谁能做到,我有重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都不得要领。
妙可笑道:“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得通。”
李毅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妙可道:“他们不是兄弟吗?把他们绑在一起,再关在一间房里,让他们生活一段时间,就能回复兄弟亲情了!”
李毅缓缓摇首:“不好,不好,现在是什么社会了,怎么还能用绑刑?他们又不是什么大罪人。”
妙可道:“怎么不是大罪人?他们犯的罪,是孝之罪!这在古代,那可是十恶之赦之罪呢!”
李毅一愣,笑道:“妙可说得不错,很有见识嘛!不孝之罪,在古代,的确是可以砍头的大罪!你们兄弟俩,不服父亲的分配,这就是不孝,父亲刚死,你们就为了财产打架,这也是不孝,放在古代,县官抓了你们,直接棒杀了也是可以的!”
兄弟两个,都吓了一跳,但也明白,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不可能再出现以前那样的酷刑,便不放在意上,依然倔强,不肯服软。
刘名砚道:“李省长,这两个人就是欠教育,回头,我叫当地的村支书,来给他们上几堂教育课,让他们懂得兄弟友好、睦邻友好的大道理,也就解决了。”
冯大民在旁边说道:“村支书早就来劝解过了,都劝解过好几回了呢!但是都不管用。这两兄弟,还把村支书给打了出去。来一次打一次,都把村支书打得不敢上他家的门了。”
众人都笑,只有那两兄弟,依然故我,不以为意。
看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我欺。
妙可道:“不能教化,那就把他们兄弟分开,分得远远的,让他们彼此互不见面,那肯定就打不起来了吧?”
哥哥马上说:“我不走,要走,让他走!”
弟弟也说:“我才不会离开家里!我家老祖宗的基业都在这里,我老死也要埋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妙可道:“唉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干脆,让我把他们每人揍一顿好了!”
宋佳扑哧一笑:“小妹,你可真是个女中豪杰啊!动不动就要动手打人。”
妙可道:“太气人了!李毅,不要管他们的死活了!任由他们两个去打架吧!等有一天他们打累了,打老了,打不动了,自然就罢讼了。”
李毅道:“你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妙可道:“不然,你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兄弟俩,这么顽固不化,谁劝也没用,还不如不管了呢!只能任由他们去打,等他们中间的一个,打死了另一个,出了大案子,那时再来管不迟。”
李毅道:“你这么做,更是放任自流,不加管束,有失政德。”
妙可扁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想一个行的法子出来啊!”
李毅沉吟不语。
刘名砚道:“李省长,这位小姑娘说得对,他们现在只是打打架,也没有触犯什么法律,真要抓起来,那未免小题大做了,要不,就训诫一番,放他们回去算了吧?”
李毅道:“为官一任,就应该为民请命,为民谋福。现在,他们兄弟反目成仇,危及乡里,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妥善解决,将来势必引起大纠纷,那时,就悔之晚矣。”
刘名砚道:“可是,这两个人,油盐不进,怎么也说不通。实在是难办。”
李毅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办法。”
刘名砚等人都望着李毅,不知道他能想出什么超常的好办法来,令这两兄弟为干戈为玉帛。
李毅指了指两兄弟,说道:“你们两个,多次打架斗殴,严重影响到了乡邻的生活,刚才更是横冲直撞,差一点就伤及人命,更是妨碍了公务人员,这罪过,说重也是很重的。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冰释前嫌,握手言和,以后不再争吵,你们同意吗?”
刘名砚心想,我当李省长能想出什么高明的招式来,原来只是诈他们,想以刑罚来换取他们的罢争。
兄弟俩却不同意。
哥哥说财产分配不公平,我一定要争个公平。
弟弟说这是爹爹的遗命,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他不找我,我也不会找他,所有的争吵和打架,都是他先挑起来的,我只是被动应战。
哥哥又说,如果财产分配公平,那我自然不会跟你争吵了。
两兄弟说着,又要动手打起来了。
李毅脸色一沉:“你们如此顽固不化,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要使出绝招了!”(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教化
李毅说要使出绝招,大家不免奇怪,心想你还有什么绝招?哪还不赶紧使出来?
兄弟俩却是吃了一惊,以为李毅所说的绝招,肯定是要把他们绑起来,抓到派出所去。
“你不能抓我们!我们又没有犯法!你凭什么抓我们?”哥哥嚷道:“就算把我们抓到派出所去,我也不会改口!除非把财产分配公平了,我才不会争吵!”
弟弟更觉得委屈:“我又没有跟他争什么,是他硬要来跟我抢,我又没有犯法,你们不能抓我!”
李毅道:“谁说我要抓你们了?”
兄弟俩道:“你不抓我们?那你又说要使绝招?”
李毅道:“绝招是要使的,但不是要抓你们。”
兄弟俩道:“那你要使什么绝招?”
妙可笑道:“李毅,你能有什么绝招?我才不相信!”
李毅道:“我的绝招,就是要给他们一点惩罚!你们两兄弟,承认自己犯的过错吧?就算你们暂时没有违法,但你们的行为,已经妨碍了乡邻的休息,也影响到了大家的和平共处。因此,我要给你们薄惩!你们服吗?”
兄弟俩惊惧不定,不知道李毅将给他们什么样的处罚。
哥哥很聪明,先不认罚,只道:“你要给我们什么样的惩罚?要是重了,我们可不能答应哩!”
刘名砚冷喝道:“你们犯的罪,也不算小!定要抓你们治罪,不是不可能!尤其是你们冲撞了李省长,这条罪过,那可严重得很!现在李省长肯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还不快点谢谢他!还敢在这里讨价还价!”
李毅摆摆手。说道:“刘名砚同志,你不要吓着他们了。我给他们的惩罚,很简单,也不严重。”
刘名砚应了一声是,便退开两步。
李毅道:“我要你们兄弟做的,很简单。你们面对面的站着。”
兄弟俩果然依言,面对面的站立。
包括他们兄弟在内,所有人都是茫然不解,不知道李毅要他们做什么事情。
李毅又命令道:“哥哥喊弟弟,弟弟喊哥哥,面对面的喊,一直喊,喊到我叫停为止!”
“嗤!”的一声轻笑。
在这个时候,还敢笑出声音来的。不用说,肯定是那个不可天高地厚的妙可小儿。
李毅瞪她一眼。
妙可顽皮的伸伸舌头,说道:“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面对面,吃挂面!原来,李大省长,跟个小孩子一样,好玩好耍呢!”
李毅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怪钱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找来这么一个大魔星。
“你懂得什么!”李毅呵斥道。
别说妙可不解李毅这么做的原因,就连梁凤平,也不知道李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其它人就更加不解了,都看稀奇把戏一样,笑嘻嘻的看着。
李毅见兄弟俩发怔,便道:“怎么?没听明白吗?我再说一遍。你们两个,面对面,你喊他弟弟,你喊他哥哥,两个人交差有致的喊。此起彼落的喊。我不喊停,就不要停。”
那哥哥很是不解:“你不是省里的大领导吗?怎么让我们做这种小孩子才做的事?”
李毅道:“这就是我给你们的惩罚,你们愿意接受吗?不愿意接受的话,那我就把你们交给他去处理了!”说着,便指了指身边的刘名砚。
兄弟俩看了阴沉着脸的刘名砚一眼,顿时摇摇头,说道:“我们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傻瓜才不会接受呢!刚才刘名砚可是要把他们收监去审理的!
比起受审吃苦来,接受这样的惩罚,可以算得上十分轻松了。
“就这么简单?”哥哥问道。
李毅道:“就这么简单,只要你们两个,不停的呼喊对方就行了。”
弟弟道:“你不会还有其它惩罚给我们吧?”
李毅道:“我是什么人?我会当着这么多的人,诓骗你们两个?”
兄弟俩点了点头,心想李毅是省长呢!这么大的官,应该不会骗人。
于是,兄弟俩便依李毅之言,面对面的站立。
“哥哥!”
“弟弟!”
两个人你喊一句,我喊一句,引来众人大笑。
李毅沉声道:“很好笑吗?”
众人立时收嘴。
李毅道:“喊慢一点,喊得有感情一点,就像平时过年过节,你们去对方家里拜年时那样,要面对笑容,对,就这个样子,再喊!”
“哥!”
“老弟!”
两个人一直这么喊。
刚开始,众人都觉得好笑,就连兄弟俩也觉得很搞笑。
但喊了二、三十来声后,大家都不发笑了,兄弟俩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梁凤平道:“李毅,你这么做的用意。是想让他们从喊声中,找来从前的温情?”
李毅道:“他们俩,年纪相差不大,家里条件又不好,可以想见,在他们幼时,肯定也是相依为命,互相照顾长大的。现在长大成人,各自有了家庭,衣食为忧,又有枕边人喁语,难免会产生嫌隙,但兄弟亲情,不比别的感情,这种感情,一旦唤醒,我相信,他们之间,就不会再这么争斗了。”
梁凤平抚额叹道:“李毅,今天看你处事判案,我算是叹服了。”
李毅笑道:“我也是揆情度理,以情感人。只要是个正常人,总是个有情之人。只要是事,那就离不开一个理字。依情依理,再依法办事,没有什么事情是处理不好的。”
梁凤平道:“就看这两兄弟,能不能被你这个方法感化了!”
李毅道:“且看下去吧!”
哥哥和弟弟,还有互相呼唤。
刚开始时,他们喊声很机械,只是在完成李毅交待的任务,甚至还带着几分怨气和不满。喊出来也是气冲冲的声音。
渐渐的,声音就平和了不少。
再到后来,就真的有如两个兄弟,在亲切的打招呼了。
如此呼喊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个弟弟忽然之间号淘大哭。
哥哥连忙问道:“弟弟,你怎么了?”
众人也自不解。这个一直冷心肠的弟弟,怎么就哭了呢?
弟弟抹了一把眼睛,说道:“我想到了小时候,哥哥带我去河里摸鱼,去山上摘野果子,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想吃树上的酸枣,哥哥爬到高高的树上,不小心摔了下来。口吐鲜血,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恢复……”
听的人都被感动了,默默擦眼。
弟弟哭道:“哥,我不和你争了,所有的家产,我情愿让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愿意带着家人,到外地去谋生。”
哥哥也垂下泪来:“这怎么可以?”
弟弟道:“我从小得到哥哥的抚养的照顾。俗话说,长兄如父。现在爹不在了,你这个哥哥,就是长者,我做弟弟的,应该以你为尊,我要是再和你争长论短。那我就太不是人了。”
哥哥道:“你的家产,是爹分给你的,我不能要你的。”
弟弟说:“哥,我这个人,从小就游手好闲。家里的财产,都是你和爹两个人赚下来的,我原本就不该得到这许多的家产,我现在醒悟了,情愿给你,就算爹爹地下有知,也不会怪我的。”
哥哥也不禁双泪长流:“是哥哥不好,不该和你争家产。爹就是知道你为人软弱,怕你赚钱不如我,所以才多照顾你,多分一点财产给你。我太不是人了,不但不好好照顾你,还要跟你来争家产。你的家产,我不要了,我还愿意把我的一部分,让给你。我和你嫂子,都有力气,都能挣钱养家。”
“哥!”
“老弟!”
兄弟两个人,抱头痛哭,深悔前面的失德行为。
李毅和梁凤平相视一笑。
梁凤平则向李毅竖起大拇指,点点头。
李毅说道:“好了,现在,我对你们的惩罚,已经完成了!你们兄弟俩,可以回家去了!”
“您是李省长?”哥哥看着李毅问。
李毅道:“我是。”
哥哥拉着弟弟的手,两个人一起扑嗵一声,跪倒在李毅面前。
李毅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哥哥说道:“李省长,我们兄弟,陷入家产之争,不能自拔,差一点就酿成大祸。多亏了你,从中调解,让我们明白了亲情和兄弟的重要,你是我们的恩人,请受我们兄弟一拜。”
弟弟道:“感谢李省长!请受我们兄弟一拜!”
说着,他们兄弟磕下头去。
李毅扶他们起来,说道:“兄弟友爱,邻里和睦,这是家庭之道,也是国家幸福的基石。我们从政之吏,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民众友爱和善,无讼无争,天下太平!你们兄弟能冰释前嫌,可见你们心里,存有善心,存有爱心。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争斗,也不要再吵闹,有什么事情,都心平气和的说清楚。”
“是,我们兄弟,再也不争,再也不斗了。我一定要好好爱护弟弟。”哥哥说道。
“我也一定敬爱哥哥。”弟弟表态。
兄弟俩又向乡亲们道歉,说自己不停的吵架,影响到了大家,给大家赔不是了。
乡村们都是善良之人,用掌声来表达他们对兄弟俩和好的鼓励,至于以前的事情,自然不再追究了。
这一桩美谈,在当地广为流传,而李毅省长的政绩,也在人民群众的口口相传中,成了千古不易的口碑。(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梦忽闻钟
李毅巧用计谋,化解了一段兄弟之间的争斗,极为难得的是,不只让他们息讼罢争,更让他们和睦如初。
梁凤平极为赞赏李毅的这种做法。
对待民众,当以教化为先,李毅的做法,正符合王化之道。
处理完毕,李毅朝众人挥了挥手,准备上车离开。
刘名砚笑道:“李省长,请您到县里指导工作。”
妙可斥道:“大晚上的,去指导什么工作?这不是乱弹琴嘛!李省长要打道回府了,你们有什么事,明天到省政府去向他汇报吧!”
刘名砚和谭显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好再说。
李毅呵呵一笑,说道:“名砚同志,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回吧!”
言罢,上了车子。
刘名砚等人,终究不敢就此回去,而是上了各自的车,跟在李毅车子后面相送。
李毅也不去管他们,吩咐钱多回城,心想他们顶多送到县界处也就自己回去了。
经过一处僻静之地时,忽然间,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
那钟声洪亮悠远,回荡在空中,仿佛是从亘古传来,振聋发聩,让人省悟。
李毅朝窗外一望,但见夜雾迷茫,星月暗淡,道路两边,都是连绵群山,奇峰耸云。
“这附近肯定有佛寺。”妙可也探头朝外面张望:“我以前住的山上,就有佛寺,晨钟暮鼓,吵死了。”
李毅笑道:“我觉得这钟声很好听啊。”
妙可道:“你偶尔听一声,当然觉得特别,让你天天听,看你还觉得好听吗?”
梁凤平笑道:“妙可这话说得对。很多事情,偶一为之,新鲜有趣,久而久之,也就兴味索然了。”
宋佳道:“不知道这佛寺在哪里?我倒想去拜拜佛呢。”
李毅道:“这么晚,佛寺关门了吧?”
钱多道:“佛寺之地。对常人来说,下午五、六点就关门了,但对毅少你,嘿嘿,就算是半夜去,他们也会开门迎客的。”
李毅笑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钱多道:“宋总,你要去那寺里看看?得了,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宋佳道:“怕是关门了吧?要不。还是不去了吧。”
钱多道:“踏月拜佛,心诚则灵,难道佛祖还分白天黑夜不成?”
梁凤平道:“不要胡说。”
宋佳看看外面,道:“黑黑的一片,也不知道那寺庙在哪一方。”
钱多道:“这个容易。”
便将车子靠边停下。
不一会,后面刘名砚等人的车子就赶了上来,见李毅的车子停在这荒郊野地,还以为了了什么状况。赶紧下车,都奔跑过来。询问情况。
钱多笑道:“刘书记,这钟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刘名砚道:“哦,离这里不远,有座翠峰山,山上有座遇佛寺。这钟声,想必就是这寺里发出来的。”
钱多道:“遇佛寺?难道这里真的有人遇到过佛?”
刘名砚道:“这个传说是有的。”
外面风大。刘名砚等人又站在风口里,冻得直发抖。
“刘书记,你叫人带路,引李省长上去看看。”钱多说。
刘名砚应了一声,赶紧回到自己车上。派了一辆车在前面引路,拐向山上的遇佛寺。
令人意外的,居然有路直通山寺门口。
盘山公路,七拐八弯,人在车里,像坐摇篮似的。
到了寺门,果见禅门紧闭,里面隐有几点灯火。
刘名砚等人全都跟了上来,谭显当即命人前去敲门。
山上风大,李毅紧了紧领子,问宋佳:“冷吗?”
宋佳微微摇头,走到门口,看门首的寺名,果然是三个大字:“遇佛寺。”
两侧又有一木刻对联,上联云:大梦忽闻钟,任教烟雨迷离,人当醒眼。下联道是:浮生真似雁,看到天花欲坠,我亦回头。
宋佳似有所感,怔了一回。
李毅暗自一惊,心想佛道之法,最容易移性,宋佳不会是参悟了什么吧?就像柳若思一样,忽然就迷恋上了佛法,深信不移。
正自沉思间,那庙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俗家弟子,他瞅了众人一眼,说道:“大半夜的,你们这是来做什么?”
谭显重重的咳嗽一声。
那开门人定睛一瞧,然后哎呀了一声,说道:“这不是谭县长吗?”眼珠一转,又看到了刘名砚,马上堆笑,说道:“哟,刘书记也来了。”
说话间,他已抢步出来,连连向刘名砚和谭显二人打躬问好。
“我说今天早上起来,就听到喜鹊叫呢!正不知道喜从何来,还以为它乱叫。没想到,就应在两位大领导身上。”
李毅心想,看来,这刘名砚和谭显二人,都是来过这遇佛寺的,不然,这深山老寺中的开门人,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这对父母官来。
刘名砚让开两步,指了指李毅,说道:“这位是……”
不等他说完,李毅便道:“我是刘书记的朋友,打从这山下路过,听到这寺里钟声悦耳,起了雅兴,想来礼佛。如果有打扰清修或不方便之处,我们这就下山去吧!”
开门人何等眼力,一见刘名砚和谭显这两个官员,对李毅毕恭毕敬,就知道李毅身份不低,又见李毅气度不凡,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着一股贵气,便料知来人非富即贵,见李毅无意暴露身份,他也不问。
“哈哈,难道贵客们前来,我们哪有不欢迎的道理?这么多的贵客光临,我们平时想请都请不来呢!”开门人笑道:“师父们刚刚做完晚课,所以鸣钟。说起我们寺里的钟,那可是个古物了,早在……”
谭显道:“这外面天寒风冷,要不,咱们进去说话?”
开门人马上住了嘴,不再谈论寺庙的光辉历史,转身入内,却不请李毅等人进去。
李毅正自讶异,忽见中门大开,刚才那个开门人,从中门迎出来,笑道:“贵客驾临,当然要开大门迎驾。各位领导,请。”
妙可轻轻一笑,低声道:“一个庙里的开门人,也这么势利,圆滑!”
梁凤平道:“如果不势利圆滑一点,这庙也留不到现在了!神佛可以高高在上,但庙祝们却生活在世俗之中,不懂通变之法,如何得以长久?”
妙可道:“梁老头,你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有意思呢!”
进入庙门,放眼一望,庙不大,两排殿堂,后面是廖廖几间僧房,院落倒是甚大,古木参天,树叶婆娑。
一个穿着敝旧僧服的老和尚走了出来。
开门人上前,和老和尚说了几句话。
老和尚就请众人到方丈室里就坐,命人上好茶来。
听到老和尚说上好茶,妙可便扑哧一笑。
李毅问她为什么发笑。
妙可低声笑道:“我一听上好茶这三个人,就想到了那个典故。”
李毅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
庙里上的茶,的确是好茶,和李毅在张广明那里喝的茶,是一个品种的。
李毅问道:“方丈,你们这庙里,香火怎么样?”
方丈道:“小庙香火不旺,但我们出家人,一切从简,费用虽然不多,也够我们这一庙人吃穿用度了。”
妙可问道:“大和尚,你们庙里有多少和尚啊?”
方丈道:“连我在内,一共有十二个人。”
妙可道:“我看电视,听那些和尚说话,都是自称贫僧啊,老衲啊,你怎么不这么说话呢?”
方丈道:“世外之人,称呼什么的,早就无所谓了。”
李毅道:“这寺庙有多久历史了?”
方丈道:“是元末兴建的,但在战乱中,几经毁建,现在的庙宇,是建国之后才建的。”
李毅道:“这就奇了,那时候,到处都是在破四旧,你们这庙,怎么还能重建呢?”
方丈道:“毁而重建了。”
李毅便问:“这寺名遇佛寺,可有什么说法?”
方丈道:“相传元末之际,天下大乱,各方汉人,反元自立,当时有一个雄主,南下征伐,围攻江城,数月不下。有天晚上,雄主率了轻骑数十人,到达此山,视察海江地形,忽遇大雾迷漫,不知出路,兵卒十几人,都掉进悬崖摔死。就在众人无计可施之时,忽有一个白须和尚,前来引路,将众人引出迷津之后,便即消失不见。众人惊为仙佛。”
李毅笑道:“不必问了,这个雄主,必是大明开国君主无疑。”
方丈呵呵一笑:“因有这段因缘,后来雄主登基,就下令敕建此寺,御赐遇佛寺名。”
李毅道:“但我看外面的匾额上,并没有特别的说明。”
方丈道:“时过境迁,原来的牌匾早就焚毁了。后来再建时,就从简就朴,只沿用了遇佛寺的名字,没有再刻御制字样。”
妙可道:“大和尚,你这是往自己脸上抹金呢!我们却是不信的。”
方丈道:“后院里,还保留着明朝君主赐给我寺的碑文,诸位要是不信,可以到后院一观。”
李毅自然感兴趣,便随了方丈,来到后院,果见有一方残碑,立在一口水井边。
亮灯一照,只见石上字迹斑驳,隐约可见字形,当真是个古迹。
忽然,妙可大叫一声:“妈啊!那边有个人!”(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古寺藏尸案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方石碑之上,唯有妙可,小孩性格,喜欢四处走动,走到那边草丛边时,忽然看到,那边草丛里面,亮光照耀之下,有一个人头露了出来。
纵然妙可艺高人胆大,但毕竟是个小女孩,乍见草丛里面露出个人头,哪有不吃惊的?当即就转过身子,往李毅怀里钻。
李毅等人抬眼一瞧,也都吃了一惊,那草丛里面躺着的,分明是个人,一动不动。
妙可道:“好啊,大和尚,你们后院里死了人呢!你们这不是佛寺吗?怎么还干起这杀人越货的勾当来了?”
梁凤平道:“先去看看,是醉了还是死了。”
方丈一惊非小,第一个上前,察看一番,伸出手,往那人鼻子上一探,再也没有出家人的端庄和沉着了,失声说道:“没气了,这真是个死人!”
众人又是惊,又是慌,又是着忙。
李毅上前,拿灯照了照那死者,只见那人瞳孔放大,表情保留着痛苦状,舌头伸出外面,变成了紫黑色。
再照了照那死者的喉咙,只见喉部有一道明显的深深的紫色痕迹。
死者的死因,极有可能是被人勒死的!
李毅沉声问道:“方丈,你们这寺地处荒山,怎么会有死人?”
方丈摇首道:“我不知道啊!要不是这位小姑娘眼尖,我们都没有发现呢。”
刘名砚道:“如果这老方丈真知道这后面有死人,哪里还敢带大家到后面来?”
李毅点头,问道:“方丈,这死了的人,是你们寺里的人吗?”
方丈道:“这是山下的菜农,经常往我们寺里送菜的。名叫张星。”
李毅道:“多久送一次?”
方丈道:“每天都送。”
李毅问:“什么时候送菜上山?”
方丈道:“每天早上送菜过来。一般都是天不亮就来了。”
李毅道:“寺庙里面,谁和他接触得多?”
方丈道:“膳房里的工人孟涛。每天都是孟涛和张星接洽,送来的菜,也是孟涛接。我这就去叫孟涛来对质。”
李毅沉着的道:“且慢,这个孟涛,是和尚吗?”
方丈道:“没有出家。只是给我们寺庙里做饭菜,赚份工钱。”
李毅问:“那他住在哪里?”
方丈道:“他是个没有家的人,就住在我们寺庙的厢房里。”
李毅道:“除了这个孟涛,应该还有一个人,和张星接触过。那就是你们寺里的开门人。”
方丈道:“嗯,对的。每天早上,张星要挑菜进寺,都要先敲门。”
李毅道:“方丈,你悄悄的去喊开门人来。不要声张,在场的人,也要装作若无其事,不可泄漏我们已经发现张星尸体的事情。”
众人都喏喏答应,回到方丈室。
不一会,方丈就把开门人喊到方丈室里。
“你最后一次见到张星,是什么时候?”李毅忽然问那个开门人。
开门人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张星?今天早上还见过他呢!”
“他是来送菜?那你有没有见他出门?”李毅问。
“没有留意。我打开寺门,就进房了。没注意他是不是出去了。”开门人说。
李毅仔细观察开门人的一举一动。见他举止有常,不似作伪,便点了点头,问道:“没你的事了,你下去睡吧。”
开门人虽然存疑,但也不会猜到。早上才见过面的张星,已经死了,而且就死在寺庙里。
方丈道:“我们这后院,很少有人去,今天要不是带各位贵客去看石碑。连我也很少去那里。各位领导,我是真的不知道,张星怎么会死在我们庙里的。”
李毅道:“方丈,你现在去把那个孟涛喊来,然后,照我的吩咐去做。”
方丈听了李毅的几句话后,点点头,亲自去把孟涛喊了过来。
孟涛打着哈欠,随着方丈过来,猛然间见到这许多人在,不由得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想转身,但他的双眼,飞快的睃了一眼李毅等人之后,微微迟疑一下,便又镇定自若的低下头,问方丈:“方丈,大半夜的,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
方丈道:“正是,这些都是贵客,来我寺烧香礼佛的,贵客们想吃一餐斋饭,所以把你喊醒,想让你做餐素菜饭。庙里没有菜了,你到山下张星家,去拿些菜来。”
孟涛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李毅道:“钱多,大晚上的,不要太过劳烦庙里的朋友,你去送送他,帮忙拿拿菜。”
钱多应声而出。
孟涛摇手道:“没必要呢,我走小路下山,很快的。”
钱多道:“客气什么,我们这么多的人,来麻烦你们,才是不好意思呢!”
孟涛也不好再推辞,和钱多一起出寺去了。
李毅问方丈:“这个孟涛,是什么人?”
方丈道:“不是本地人,五年之前,来到我们寺里,说无处栖身,愿意帮我们干粗活,只求有三餐温饱,有个地方睡觉,情愿不要工钱。我们庙里正好少个厨师,我就发善心,留下了他,每个月多多少少给他一点工钱。”
李毅道:“这么说来,他是个外地人,无家可归?”
方丈道:“反正这五年来,就没见他和家里人有过来往,连书信电话都没有通过呢。”
李毅道:“那这孟涛,每天都生活在寺里?”
方丈道:“他和送菜的张星,玩得近,偶尔在一起喝酒,还打牌。”
妙可叫道:“你们不是寺庙吗?还喝酒打牌?”
方丈道:“孟涛不是出家人,不受清规节制。”
妙可道:“你们这寺里,阴气森森的呢!”
方丈道:“各位领导,我也不知道,这张星怎么会死在我们寺里,现在各位领导都在,是报警,还是怎么处理,请各位领导做主吧。”
刘名砚和谭显,都看向李毅。
李毅摆摆手,说道:“谭显同志,通知你们县里的公安和法医,叫他们赶过来吧!等他们赶到,钱多和孟涛,应该早回来了。”
谭显答应一声,自去安排。
刚才上山时,众人都觉得这寺里清幽僻静,是个修心养性的好去处。
此刻,众人却觉得这古刹阴凉凉的,有股渗人的寒意。
宋佳有些害怕,靠近李毅,低声说道:“怪怕人的。”
大庭广众之下,李毅也不好安慰她,只道:“别怕,这里是寺庙,有佛祖菩萨呢!”
宋佳轻轻嗯了一声:“都怪我不好,这大晚上的,要来什么寺里礼佛……”
李毅道:“要不是你来,我们也发现不了这人命案啊。”
宋佳道:“你说,那人真的是孟涛杀死的吗?”
李毅道:“这个还不知道。”
因见众人的情绪,都放在死者身上,一个个都是惊骇之情,便有心转移话题,问道:“方丈,你们庙里的茶叶,倒是很好啊。”
方丈道:“我们这翠峰山上,有一块风水宝地,产出来的茶叶,是本省最好的。”
李毅道:“哦,原来最好的孟吉茶,就产自这翠峰山?”
方丈道:“翠峰山上,有一块地方,一年之中,有好几个月,是云雾缭绕的。那里产出来的茶,称为翠雾茶,最是甘甜可口。”
李毅道:“翠雾茶。这个名字,好听得紧。想必明太祖一行人,就是在这云雾里迷失了道路吧?”
方丈道:“正是如此。”
到此时,方丈虽然不知道李毅的真实身份,但也猜到他必定是个大官,言语之中,更加恭敬了。
众人的注意力,从死者身上,转移到了茶叶上,神色稍缓。
李毅道:“我听说这翠雾茶,每年的产量很有限?”
方丈道:“翠雾茶,是因为地形好才能生长出来,所以产量有限。同样的茶种,种在别的地方,种出来的茶叶,就要大打折扣。”
李毅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一方水土,也种一方作物。”
方丈道:“贵客说得甚有道理。”
李毅和方丈交谈,其它人不便插嘴,只在旁边听着,不时的点点头。
不一时,只见钱多和孟涛一同返回来了。
“孟涛,你怎么空手回来了?”方丈问。
孟涛道:“方丈,那张星不在家,没有菜。”
方丈道:“张星天天在家种菜,怎么今日不在家呢?”
孟涛摇摇头说:“这个却不知道呢!”
李毅道:“没有菜,那就算了吧!我们坐一坐,喝杯好茶,也不错了。”
方丈道:“慢待,慢待。”然后吩咐孟涛去休息。
孟涛睁大眼,扫了李毅等人一眼,这才慢腾腾的进去。
李毅对钱多道:“你把情况向我复述一下。孟涛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说清楚。”
钱多哦了一声,把他和孟涛出门后的言行动作,都一五一十的向李毅汇报。
李毅听得很仔细,中间也不插嘴,只等钱多说完。
钱多讲完经过之后,说道:“毅少,我见这家伙,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啊!一路上,都沉静得很。他要真是个杀人犯,不可能这么镇静吧?”
李毅冷笑一声,沉声说道:“杀死张星的人,就是这个孟涛!”(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法眼如炬
众人都是讶然,心想你怎么就能断定,是孟涛杀死了张星呢?
妙可撇嘴道:“李毅,我不相信,你叫他下山一趟,就能判断出他是杀人凶手?天底下的案子,要是都这么好破,还那用得着公安司法机关吗?”
李毅道:“公安司法机关,自然有他们存在的用处。你小小年纪,就不要妄谈国政大事了。”
妙可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认定,这个孟涛可疑呢?”
这也正是大家共同的疑惑。
就连钱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陪着孟涛下的山,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毅少怎么一听自己汇报,就马上断定,孟涛就是杀人凶手?
刘名砚道:“我也觉得这个孟涛有些神色不宁,肯定是心虚胆颤呢!不过,这个家伙,表现得很老道,掩饰得非常好呢!杀了人,却能跟没事人一般,面对我们这么多的人,还能镇定自若。很难让人怀疑到他身上去。”
李毅道:“这是一个方面。最大的疑点,是在说错了一句话。”
“说错了一句话?”刘名砚道:“他说错了哪句话?泄漏了他的杀人秘密?”
李毅道:“我叫钱多陪他去张星家,就是想让钱多观察他的举动。钱多,我问你,你和他到达张星家屋外时,他喊了一句什么话?”
钱多道:“他朝屋里喊‘大嫂子,开门啊,是我来了。’”
李毅道:“就是这句话,出卖了他。”
大家都大惑不解:“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吗?不是很正常吗?”
李毅道:“你们想,如果张星不是孟涛所杀,那么。孟涛根本就不知道张星已经死了,对吧?”
众人哦了一声:“那是的啊,我们没有告诉他张星死了。孟涛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李毅道:“我之所以让你们瞒住他,就是这个意思。孟涛在不知道张星死讯的情况下,到了张星家,为什么不直接喊张星的名字?却只喊张星老婆?”
“这、难道有什么可疑的吗?”钱多还是没有想明白个中的关窍。
李毅道:“你们想想。依照常理,孟涛走到张星家门口时,理应呼喊张星开门。而孟涛却大喊张星老婆开门。事情再明白不过了,他已经知道,张星不在家里,所以,他才呼喊张星的妻子。孟涛又是怎么知道张星不在家的呢?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张星是被他杀死的!所以,他才知道张星不在家。”
听了李毅的这番推理。众人都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钱多搔头道:“毅少,你真是厉害,我跟他在一起,却没有发现了的奸诈,你只听了一下,就知道他是杀人罪犯了。”
李毅道:“有些人,善于伪藏自己。但他再隐藏,也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马脚来。”
钱多道:“是啊,他来到张星屋外,因为他知道张星不在家,就自然而然的喊出了大嫂子来,由此,就露出破绽来了。”
方丈合什念佛。说道:“这位贵客,端的是聪慧无比啊!就算是当年的明代雄主,也没有你这般智慧呢!”
李毅摆摆手道:“方丈,你是方外之人,说这话却有世俗人拍马屁之嫌啊!”
方丈道:“我既不知道贵客是何方贵人。也没想从贵客处得到什么好处,何来拍马屁之嫌?我只不过是据实以言罢了。”
刘名砚道:“孟涛杀了人,但他也不会承认,好在公安们马上就要到了,把他抓起来,审他一审,他自然就会招了!”
李毅道:“想要孟涛自承杀人之事,倒也简单。方丈,你派个人去通知孟涛,就说张星送菜来了!叫他出来接担子!”
方丈怔忡:“贵客,你是不是弄错了?菜农张星,不是已经死了吗?”
李毅微微一笑。
妙可道:“这才是李毅的高明之处。孟涛如果没杀张星,那他肯定会从容出来。如果他杀人心虚,听到张星送菜来了,那他还不得吓个半死?”
方丈道:“善哉,善哉,这可真的是好计谋啊!此事就由我自己去做吧。”
李毅吩咐钱多:“你跟方丈去,以防孟涛狗急跳墙。”
钱多答应一声,和方丈前去找孟涛。
妙可叫道:“我也去!”然后紧追钱多身后。
来到孟涛住处,方丈敲开门。
“方丈,又有什么事吗?”孟涛问。
方丈依照李毅所授妙计,说道:“张星送菜来了,你去接下担子。”
“什么?”孟涛吓了一跳,脸现惊骇之色,失声叫道:“张星送菜来了?哪个张星?”
方丈道:“孟涛,你怎么了?还能是哪个张星,就是山脚下面的菜农张星啊!你不是天天和他来往吗?”
孟涛惊疑不定,脱口说道:“张星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来送菜啊?”
方丈道:“张星死了?怎么死的?”
孟涛自知失口,啊啊两声,说道:“没有,没有,我胡说的呢!”
方丈道:“那就出来,去跟张星接担子吧!”
孟涛道:“这个,这个……是真的吗?”
妙可实在忍不住,沉喝一声,说道:“孟涛,你还有何话说?张星就是你杀死的吧!”
孟涛自知计谋败露,恶向胆边生,抓起门边的一条木棒,朝方丈打过来,叫道:“让开!挡我者死!”
钱多叫道:“孟涛,你还想跑吗?”
妙可和钱多,同时欺身而上,攻击孟涛。
孟涛大喝一声,奋力挥舞手中的木棒,抡起一股旋风,让人近身不得。
这种小技巧,对付一般的普通人,或许有些效果,但和钱多、妙可等人比起来,那就是班门弄斧了!
钱多无视对方的棒子,身子一闪,直接欺近孟涛,一掌劈向孟涛的肩膀。
孟涛颇有两下子,将身子一纵,跳开去,然后将手中的棒子,朝地上一撑,身子猛然跃将起来,就要跳上墙头逃逸。
妙可娇喝一声:“哪里跑!”小小的身躯,跃将起来,后发先至,率先立上墙头,等孟涛跃到之时,轻轻一脚踢将过来,将个孟涛打翻在地上。
孟涛落地之后,翻身欲起,钱多赶上一步,踩在他的胸口,大喝道:“还有两下子啊!难怪敢逞凶杀人!”
妙可身子轻轻一纵,跳将下来,和钱多一起,制服孟涛,扭住他的双臂,令他动弹不得。
方丈看得眼花缭乱,一迭声的念佛不止:“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见钱多和妙可制服了孟涛,这才说道:“两位贵客,好身手啊!”
钱多道:“老方丈,要不是我们在这里,你们可制不住这个恶人呢!”
老方丈道:“是,多亏了两位贵客神勇。”
钱多和妙可,押住孟涛,来到方丈室。
“毅少,你料事如神,这个孟涛,果然就是杀人凶手!我们刚才一说张星来送菜,他就不打自招,说张星已死,怎么可能还来送菜。”钱多大声说道。
李毅冷笑一声,说道:“孟涛,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孟涛奋力挣扎,但却不能挣动分毫,叫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能识破我的杀人计?”
李毅道:“你自以为,杀了人,只要隐瞒得好,就可以逍遥法外不成?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偏偏撞在我手里!”
方丈指着孟涛,说道:“好你个孟涛,想不到,你真是个杀人凶手!你为什么要杀死张星,还要藏尸在后院里?”
孟涛道:“本来,我打算今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掩埋张星尸体的!没想到,被你们这群人撞破!可恨,实在可恨!”
李毅道:“现在,你可以招了吧!你是怎么杀死张星的?”
孟涛冷冷的道:“你们连我都抓到了,难道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杀死他的吗?”
李毅道:“你是用绳子勒死张星的!张星和你何怨何仇?你要下此毒手?”
孟涛道:“哼!”冷笑一声,却不说话。
这时,开门人领着一群人进来,却是孟吉县的公安和法医都到了。
公安见凶手已经被抓住,不由得大为惊异。
李毅道:“这个孟涛,杀人之后,却能镇定自若,我怀疑他并不是初犯,以前肯定是犯过大案子的。另外,孟涛这个名字,恐怕也是假名假姓!你们按图索骥,查找出此人的真面目!”
众人领命。
孟涛冷笑道:“好一双火眼金睛!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毅淡淡的道:“我是什么人,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你马上就要被判死刑了!”
孟涛怒道:“我只想知道,我败在什么人手里!”
妙可忍不住说道:“他叫李毅!是东海省的副省长,兼着省公安厅长呢!是个大官!”
孟涛啊的一声,摇头叹息道:“时啊,命啊!这深山野寺,居然也会来这么大的官员!难怪这么厉害!我心服口服!你们也不必审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招了!”
众人都敬佩的看着李毅,暗自竖起了大拇指。
连杀人犯都敬服的人,能不令其它人敬服吗?
李毅道:“你既肯交待,那也免得受审,你先交待杀害张星的经过吧!”(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红尘世俗人
李毅巧施小计,就让罪犯不打自招,这种手段,比起一般的刑侦来,要高明得多了。
所有的人,看到孟涛自愿招供,都对李毅投去敬佩的目光。
李毅沉声道:“孟涛,你是怎么杀死张星的?”
孟涛恶声说道:“我早就想杀他了!今天杀他,正当其时罢了!”
李毅道:“他和你有什么仇?”
孟涛道:“他天天向我要钱,方丈发给我的工资,全给了他,他还不知足。还要在每天进菜的钱里面要我的回扣。”
李毅道:“张星天天问你要钱?为什么?”
孟涛道:“我和他老婆通奸,被他撞破了。我求他不要报警,他要我写了一张欠条,要我给他一万块钱,还清了就不追究我和他老婆的奸情。”
想不到案中还有案。
李毅当即叫公安前往张星家,把张星老婆带来对质。
孟涛兀自愤愤:“他老婆长得那么丑,哪里值一万块钱?他这不是趁火打劫吗?我不杀他,天地不容!”
李毅道:“孟涛,你和张星老婆通奸,得了便宜,你还卖乖!更是凶残之极,还将张星杀死!“
孟涛道:“谁叫他贪得无厌,逼我太甚!我要不是走投无路,躲在这破寺里,又难耐孤单寂寞,我才不会和张星老婆那样的女人上床!”
李毅冷笑道:“你还挺有品味!孟涛,你的真名叫什么?”
孟涛迟疑,不肯答。
李毅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你潜身遇佛寺,是为了躲避背负的大案!逃避公安的追捕吧?”
孟涛道:“你果然厉害!”
李毅道:“说说吧,你以前都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
孟涛昂着头。大声说道:“五年前,513杀人灭家案,就是我做的!”
不知道此案的人,听了还不觉得有什么,李毅等人听了之后,却是耸然动容。
五年前的五月一十三日。南方某市,一家五口,被人全部杀死,当时哄动全国,公安部下了悬赏通告,捕拿真凶,但都不得要领,几年来,都没有找到真凶的形迹。
没想到。这个真凶,居然躲藏在这僻静的佛寺中,当起了香积厨的大师傅!
李毅是从政之人,当时的案情,他从新闻和内部文件里,都看到过,自然知道此案,当即说道:“你就是孟三寿!”
孟涛道:“三寿为涛!我就是孟三寿!五年前的灭门案。就是我做的。反正我杀了张星,死罪已定。索性把以前做的案子,也一并说了出来,也是无妨了!”
李毅道:“好你个孟三寿!你身上,背了数条人命!你死有余辜!”
公安将张星的妻子带到。
李毅审问张星的妻子,她对与孟涛通奸事宜,供认不讳。
而张星逼孟涛写下欠条一事。她也知情,承认确有其事。
张星和孟涛因为来往密切,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张星又是个酒中醉鬼,经常喝得烂醉如泥,孟涛就往往趁机将张星灌醉。和张星妻子偷情。
张星妻子,因为丈夫醉后无德,屡受他的打骂,再加上孟涛雄伟,张星无能,也乐得和孟涛结成露水夫妻,只瞒住张星一个人。
有一天,孟涛到张星家喝酒,再次把张星灌醉,搂住张星妻子求欢,两个人恬不知耻,就在屋里大战,哪料到张星睡在外面的桌子上,忽然摔倒地上,顿时酒醒,听到里屋老婆的叫声,顿觉有异,跑进去一瞧,立刻肝火上升,去和孟涛厮打。
孟涛虽然身强力壮,但毕竟理亏,不敢和张星过招,当即逃跑。
张星还想追上去殴打,却被妻子拉住了。
张星妻子,是个母老虎,平时把张星管得严严实实。妻子和张星商量,事情反正发生了,就算打孟涛一顿,也出不了气,还不如问他多要些钱,还能弥补损失呢。
张星也是个贪财之人,居然同意了妻子的建议,改天送菜到寺里来时,就找到孟涛。
孟涛当时害怕,不怕和张星见面,还想逃走了事,只是一时不知道去哪里藏身,才没有成行。
哪料到张星主动上门找他,并不追究,只要求他写下欠条,一万块钱,分几年偿还。
孟涛无奈之下,只得签下了字据。
张星有了这个把柄,三天两头来找孟涛要钱,还要菜钱的回扣。
寺里每天只给孟涛一定数量的菜钱,让他买菜,同样的钱,买来的菜却越来越少,僧众们越来越不满意,告到方丈那里,方丈便找孟涛,诘责了两回。
孟涛不胜其烦,便起了杀害张星的念头。
今天早上,张星送菜来,又问孟涛要钱,孟涛说没有,张星便威胁他,说要把他通奸的事情捅出去,让方丈开除他。
孟涛背了人命案,逃亡多时,好不容易才寻了这么一个安身立命的好所在,岂容张星破坏?于是决意杀害张星。
张星是个酒鬼,哪里是孟涛这凶煞的对手?被孟涛用绳子勒住脖子,几下就死了
孟涛杀了张星,不动声色,将尸体隐藏在后院的草丛里,想等到晚上夜深人静时,再行掩埋。然后再和张星妻子串通好,只说张星出去做生意了,那时便可人不知鬼不觉,躲得几年,再做理论。
人算不如天算,孟涛算得再精明,也敌不过老天爷的安排。
可巧李毅夜过遇佛寺,宋佳闻到钟声,想过来游寺。
而李毅和方丈谈到寺庙的历史,又到后院去看碑,又碰上不安分的妙可,喜欢四处乱走乱逛,无意间走到藏尸体的草丛里,看到了那具尸体。
这么多的偶然因素,组合在一起,就让孟涛的罪行。必然昭示天下!
李毅审问明白,当即将相关罪犯,交给孟吉公安带回去收押。
方丈向李毅道谢,说道:“李省长大驾光临,又帮我寺除了这么大一个祸害,你真是我寺里的福星啊!”
李毅道:“方丈。这就是佛法里所说的缘分吧!”
方丈道:“我寺既然和李省长有缘,那就请李省长在我寺住一个晚上,可好?”
李毅还没有回答,宋佳和妙可,已经连连摇头。
妙可说道:“不行,不行,大和尚,你们这寺里,死过人了。我害怕呢!我才不敢在这里睡。”
宋佳道:“如果没出这人命案,我倒很想在这里住上一个晚上,老方丈,你的盛情,我们只能心领了。”
方丈也不再挽留,转身进去,不一时,捧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出来。双手恭敬的捧着,敬献给李毅。
李毅以为他是送些茶叶给自己。便道:“方丈,这想必是你珍藏的好茶叶吧?”
方丈道:“李省长对我寺,有大恩,我无以为报,只有将这方古玩,敬献给李省长。”
李毅道:“古玩?”
伸出接过来。感觉很重,打开来一看,里面却是一方石砚。
“砚台?”李毅笑道:“方丈,这?”
方丈道:“李省长,这方砚头。在寺里很久了,相传是大明朝开国雄主所赐,宝物赠英雄,这方宝砚,赠给李省长,再合适不过了。”
李毅盖上砚盒,递还给方丈:“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方丈,你还是留着当镇寺之宝吧。”
方丈道:“我寺早已没落,这方宝物,就算留在寺里,只怕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强盗偷走,那时沦落风尘之中,岂不是埋没了这宝物?还不如送给有识之士,或许可以保存好它呢!李省长名高权重,配此宝物,可谓相得益彰了。”
李毅推辞再三,方丈却再四相赠。
李毅没有办法,只得命钱多收下,便起身告辞。
方丈命开中门,送李毅等人出门。
李毅对刘名砚等人说道:“你们回去了吧,这边过去,就是海江市界了。”
刘名砚等人坚持送李毅进了市区,这才打道回府。
宋佳笑道:“李省长,你得了那老方丈这么好一个古砚,你就不想给他点什么好处吗?”
李毅道:“给他什么好处?”
宋佳道:“我看那和尚,也是个世俗之人,把镇寺之宝都给了你,分明就是想巴结你,我看,他是想让你照顾一下他呢!”
李毅道:“他一个和尚,我能怎么照顾他?”
宋佳道:“那可难说得很呢!你好歹是个副省长,随便关照他一下,遇佛寺也就发达了。”
李毅笑道:“如果有机会,当然可以关照。这也是弘扬佛法,导人向善嘛。”
回到住处,李毅洗澡毕,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
今天的遭遇,纷至沓来,涌上李毅脑海。
李毅忽然想到道德经里面的一段话:“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汉代的萧何,最终采用了黄老“无为而治”的治国方略,短短七十多年的时间,我国出现了历史上著名的太平盛世“文景之治”,我国的经济相当于当时世界经济的总和。府库里的粮食多得都发了霉,串钱的绳子都腐烂了,京城里就连打更的老头每天都有二两小酒喝。中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可是,这种治国治民的方法,还适应当今的社会吗?
如果不能,又有什么途径,可以达到“无不治”呢?
胡乱想着,李毅沉入梦乡。(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七十章 砚贵有铭
第二天是周日,李毅用过早餐后,就带着遇佛寺方丈送给自己的那方砚台,来到房敏开的文房四宝店。
墨韵轩营业不久,口碑还没有做起来,李毅走进去的时候,店里生意寥寥。
房敏坐在店里,正在研究一本画谱,见李毅进来,笑道:“哟,今天是什么东风,把李大省长吹来了?”
李毅笑道:“房大老板,你好轻闲啊。”
房敏道:“没有生意做,只好自娱自乐了。”
李毅道:“墨韵轩是块金字招牌,怎么会没有生意可做?等传了开去,生意自然就上门来了。”
房敏道:“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地段,我这个铺面的地段,还是差了一点。”
李毅道:“这可是海江市里,最繁华的地段了。”
房敏道:“繁华的街道,未必就适合我们这行生意。你看,外面街道上,是人流如水,我们店铺里,却门可罗雀。”
李毅道:“那你说,要到哪里做这行生意,才算好呢?”
房敏道:“旧城那家店,我很看好,等那边全部搞起来之后,肯定能有好生意做。另外嘛,我上次跟你讲过,书画院那条街的门面是极好的,那里有文物局,又有书画院,还有省政协,都是文房四宝的潜在销售对象。可惜的是,那边没有闲铺可转。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留意,都没有看到有空铺转出,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个地方的门面,生意的确是很好做的。”
李毅点头道:“我记起来了,你的确跟我说过。”
房敏道:“我还拜托你,帮我找找关系。弄一间那边的门面呢!你多半是忘记了吧?”
李毅的确给忘记了,只能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这段时间,忙得很,把你的事情给忘记了。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会找时间。帮你问问的。”
房敏幽幽一笑:“您是大省长,肯向我说声对不起,这便是天大的面子了。我哪里还敢生您的气?”
李毅拿出那方砚头,递给房敏,说道:“我得了一方古砚,你帮忙看看。”
房敏接过来,打开锦盒,只看了一眼,便咦了一声。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李毅道:“你先别问从哪里来的,我问你,这砚怎么样?”
房敏轻轻抚摸那方砚台,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似的,头也不抬的道:“这是正宗的古砚。”
李毅问道:“这是端砚还是歙砚?”
房敏笑道:“你就知道端砚和歙砚?”
李毅呵呵一笑:“我还知道洮河砚、澄泥砚、砖砚。”
房敏点点头:“不错嘛,挺有知识的。其实,砚台也并不是只有石质的。在唐代以前,石砚并不流行。盛唐之后。由于发掘了端、歙、红丝等优质理想的制砚石材,所以带旺石砚。”
李毅道:“那在唐代以前。人们用的什么砚?”
房敏道:“汉代很流行用陶砚,也就是陶瓷制作的砚台。”
李毅哦了一声:“受教。那这方砚台,是什么砚呢?”
房敏道:“这是宫廷砚。上面还有铭文,这就很值钱了。”
李毅道:“有铭文就值钱?”
房敏道:“砚台说到底,只是一块石头,能值几个钱?就算是几百年的石头。也还是一块石头。只不过,砚台因为有文人或宫廷用过,所以才有了附加价值。李白用过的砚,康熙用过的砚,那自然就很值钱。”
李毅道:“我有些明白了。那你刚才说这是宫廷砚?”
房敏道:“在砚台收藏界中。有句老话叫‘砚贵有铭,身价倍增’,就是说,铭文是能够抬高砚台身价的重要因素。你看这砚台上面的铭文,就写明了此砚的来历。”
李毅道:“这上面全是篆体,我看不明白。你解释一下。”
房敏道:“这方砚,是明太祖赏赐给某人的。除了有铭文,还刻有皇帝的御宝。”
李毅道:“啧啧,你懂得真多。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却全知道了。”
房敏道:“古玩本身不会说话,但它却能透露和传递很多重要的信息。”
李毅道:“佩服。那你说这砚台,市场价,能值多少?”
房敏笑道:“起码在一百五十万以上。你从哪里得来的?你这下可捡大漏子了。”
李毅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玩意居然值这么多的钱!
那遇佛寺的方丈,居然把这么贵重的一个物品,作为礼物送给了自己!
如果李毅早知道这砚台的价格,那他不可能收下这礼物。
“怎么了?”房敏笑道:“你不知道这东西值这么多钱吧?”
李毅道:“我还以为,这砚台顶多就值几千块钱,大不了也就几万块钱吧!”
房敏道:“是别人送你的吧?”
李毅道:“是的。”
房敏道:“这人是有意隐瞒了这砚台的值价,看来,他怕是要有大事求于你。”
李毅道:“这是一个和尚送给我的。”
说着,便把自己昨天的奇遇说了一遍。
“哦,那你倒是可以接手。那个和尚说得没错,这么贵重的东西,在他们庙里保管了这么久,已属奇迹了,保不定哪一天,就会被人偷去卖了。”房敏微微一笑。
李毅道:“我也只能保管这东西,我又不懂收藏,也不懂书法艺术,这么好的古砚,放在我这里,有点暴殄天物了。”
房敏道:“那你就保管好了。”
李毅道:“要不,就送给你吧!”
“啊?”房敏眨眨眼睛:“你说笑的吧?”
李毅道:“我认真的。那老方丈说得好,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你是识货之人,又是高雅之士,这方砚台送给你,再合适不过了。”
房敏道:“这是古物,收适合收藏,又不用。你会不会书画,又有什么关系?”
李毅道:“这么好的东西,还是存在你这里,我比较放心。”
房敏俏脸微红,说道:“你对我很放心吗?这可是上百万的古玩呢!”
李毅笑道:“你是个文化人,又是个雅士,这东西放你这里,再好不过了。”
房敏道:“你说真的啊?”
李毅道:“难道你不喜欢?”
房敏早就爱不释手了,抚摸那砚台,笑道:“我喜欢得很呢!”
李毅道:“那就送你了。”
房敏笑吟吟的道:“你送这么大的礼给我,这是想做什么呢?”
李毅道:“我能有什么要求?呵呵,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想跟你学书画,请你不吝指教。”
房敏道:“这个嘛,我答应了。只要你有时间,都可以到我这里来学。我这里文房四宝都是现成的,地方也宽敞,适合练习。”
顿了顿,房敏道:“我听你讲,那庙里,还有一些古物?”
李毅道:“应该还有不少。别的不说,光是那座碑,就是个古物吧?”
房敏道:“李省长,我觉得这样的古庙,你们政府是不是该适当的加以保护啊?像那种石碑,想偷的人很多的呢!我在京城时,经常看到有人到琉璃厂一带来卖石碑,都是些老物,而且十之**都是偷来的。”
李毅道:“你说得有理,回头我找有关部门商量一下吧。”
和房敏聊了一会儿,李毅便告辞离开。
周一上班后,李毅来到主管文教工作的副省长郭文浩同志办公室,就遇佛寺的文物保护情况,和他谈了谈。
郭文浩对李毅的态度,平和中带着一丝恭敬。
听完李毅的话后,郭文浩笑道:“遇佛寺嘛,我也听人说起过,听说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但这个寺庙,并不是以前的建筑。现有的建筑体,只有几十年的历史,达不到文物保护的级别。”
李毅道:“但里面有些文物,却是明代留传下来的。是不是应该加以保护?”
郭文浩道:“这个嘛,我可以派人前去考察一下,如果确实有文物保护的意义,那自然可以报上来,通过有关部门,对其进行善加保护。”
李毅道:“历史是连续性的,过去的一切,经历了那么多的朝代和战火,留到了我们手里,我们也有责任和义务,将这些保护好,传给我们的后人。让后人可以从中感受到历史的沉淀和厚度。”
郭文浩道:“这正是文物保护工作的意义所在。”
李毅掏出烟,递了一支给郭文浩。
“文物局,就在书画院那一带吧?”李毅随意的问道。
郭文浩道:“是的,那条街很古朴,清幽,我很喜欢到那条街去逛。”
李毅道:“我也去过,那边做的生意,都是和文化相关的买卖,很有文化气息。”
郭文浩道:“我听说李毅同志很喜欢书画啊?”
李毅呵呵一笑:“我嘛,只是业余爱好罢了,主要是受朋友的影响。我有个朋友,就是开文房四宝店的。我受她的影响,才喜欢上书画艺术。”
郭文浩问道:“你的朋友,是在哪里开店?”
李毅道:“以前在京城,最近来了海江市,就是找不到好的门面。托我寻找呢。我哪里懂这些?”
郭文浩笑道:“不知道你朋友有什么要求,如果喜欢文物局那一块的话,我倒是有办法,可以帮忙弄到门面。”(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扑朔迷离
李毅道:“文浩同志,你说,你能在书画街弄到门面?”
郭文浩道:“这有什么难处?不就是一个门面嘛!就看你那个朋友,看不看得上眼。”
李毅道:“她倒是有意到那条街去,只是那一带,似乎都没有门面出租或出售。”
郭文浩笑道:“那一带我比较熟。在那里做生意的老板,就算不做了,门面也是优先内转的,不会像一般门面,贴出转让通知。”
李毅道:“原来如此。”
郭文浩道:“那边的门面,生意都还可以,到那边找门面的人也多。那里的生意老板,他们也有朋友或亲戚,是做生意的,早就有关照,如果有好门面出来,就提前告知亲友,所以不等贴出转让,这门面就被人转走了。”
李毅道:“我还以为,那里的门面,都不换老板的呢!”
郭文浩道:“生意嘛,肯定要流动,哪有一成不变的。嗯,你朋友生意做得大吗?”
李毅道:“做得挺大的,京城的墨韵轩,就是她家的产业。”
“墨韵轩啊?”郭文浩笑道,“这可是百年老店,金字招牌呢!这么好的店子来我们省里,这是好事,我们应该支持嘛!你和朋友联系一下,看需要多大的门面,我帮忙留意。”
李毅道:“起码也要一百五十个平米以上的,越大越好,不然,施展不开。”
郭文浩道:“行,我帮忙留意吧。一有我就联系你。”
李毅道:“那就太感谢文浩同志了。”
郭文浩笑道:“我忙都没有帮到呢,你倒先谢上我了。你也太客气了一点。”
李毅起身告辞,郭文浩送他出门。
走廊上,忽见两个女同志慌慌忙忙的跑动。
他们见到李毅和郭文浩,连忙站着脚。不敢再放肆跑动,但又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嘴里更像憋了一嘴的话要说。
郭文浩沉声问道:“小文,你们跑什么?”
其中一个女同志应道:“郭省长,有人自杀了。”
李毅和郭文浩同时一惊,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不解。
“自杀?在哪里自杀?”郭文浩问。
“就在三楼的洗手间里,吓死人了呢!”小文掩住胸口,尽量让胸口平复下来。
“是女同志?”郭文浩问。
“是个女的。”小文回答:“我们刚听到消息,去三楼看了一下,现在后悔得要死,那情景,实在是太惨了。”
李毅问道:“死者是办公厅的同志吗?”
小文道:“好像是的,但不知道是哪个处室的同志。”
李毅问:“多大年纪?”
小文答道:“二十几岁呢,听说刚结婚呢!”
李毅问:“是怎么自杀的?”
小文道:“是割脉呢!”
李毅挥挥手:“你们去吧。记住,不要胡乱传播谣言,也不能制造谣言。这个事情,自有司法部门来处理。”
“是的,李省长,我们知道。”小文答应一声,和同事赶紧离开了。
郭文浩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李毅道:“一个新婚的女人,却在单位的洗手间里自杀。这其中,只怕有些蹊跷。”
郭文浩道:“我倒忘了。李毅同志,你还兼着省里的公安厅长呢。这个案子,你觉得有可疑之处吗?”
李毅道:“目前很难说,文浩同志,我赶去看看情况。就此告辞了。”
郭文浩嗯了一声。他虽然好奇,但碍于身份。还是不去这个热闹了。
李毅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只见洗手间附近,挤满了人,楼里的武警已经赶来。正在维持秩序。
“都回去工作!”李毅沉声喝了一声。
大家回头,见是李毅到来,顿时都作鸟兽散。
只有武警,还有办公厅的几个官员,还留在现场。
“李省长好!”众人向李毅问候。
李毅问:“死者还在里面?”
办公厅主任陈俊民,已经在现场,便回答道:“李省长,法医和公安都没有到,现场暂时没有移动。”
李毅嗯了一声:“人断定死了吗?”
陈俊民道:“确定死了,流出来的血,现在太多了……”
说着,陈俊民有作呕的冲.动。
李毅走进去,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把洗手间里的其它异味都给遮盖了。
一间敞开着的蹲位门里,斜躺着一具女尸,脸上苍白一片,有如白纸一般,没有半点血色,身上的衣物很整齐,地上一大摊血渍。
李毅返身出来,问陈俊民:“这女的身份,查清了吗?”
陈俊民道:“是信息处里新来的文员,叫罗小琪,还没有正式的编制呢。嘿哎!哪里能想到,出现这种事情?太让人意外了!你说她要死,怎么也不挑个地方呢?偏偏在这单位的洗手间里!以后谁还敢上这里的洗手间啊?这不是害人吗?”
李毅微微皱眉,说道:“人都死了,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陈俊民道:“那是,那是,我也不过是白白发通牢骚罢了。”
李毅道:“通知她的家属了没有?”
陈俊民道:“联系上了,正在赶来吧。”
公安和法医过来后不久,死者的家属也过来了。
法医检查之后,确定她已经死亡,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前。
死者罗小琪的丈夫,是个戴眼镜的、文质彬彬的人,突遭此噩耗,简直不敢相信,等法医检验完毕,他才被允许进去,一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妻子,顿时晕倒在地上。
众人将他救醒,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可能!不可能!我老婆不可能自杀!我们昨天晚上,还商量要生个孩子呢!她还答应我,要帮我生个孩子呢!这短短半天时间,她怎么可能就死了呢?不可能啊!”
众人听了,心里都是揪心的痛。
尸体被抬走,公安调取了当天的监控。
从监控上来看,当天早上,罗小琪是自己一个人上的班。
走廊里的监控则显示,罗小琪是一个人进的洗手间,在她进入洗手间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并没有其它人进入过女洗手间。
公安据此可以判定,罗小琪是自杀无疑。
但李毅耳边,却一直回响着罗小琪丈夫的话。
一个刚结婚不久,正商量着要生孩子的女人,日子正是往好处走,往甜蜜处走,怎么会忽然自杀?
回到办公室后,李毅仍然在思索这桩奇怪的自杀案件。
机关里有人自杀,这是个大新闻,很快就惊动了张广明等领导。
第二天,张广明把李毅喊过去,询问了事情原委,说道:“李毅同志,这个事情影响很恶劣,一定要尽快结案。”
李毅道:“张省长,这是个别现象,不会影响到省府的声誉。”
张广明道:“一个女人,怎么会在单位里来自杀?这不是太荒唐了吗?”
李毅道:“张省长,事情会查清楚的。”
张广明道:“还查?不是自杀的吗?有什么好查的?”
李毅道:“我觉得罗小琪同志的自杀,有些蹊跷。按理来说,她刚结婚不久,家庭也很幸福,怎么会在单位自杀?”
张广明道:“但法医的检验结果,就是如此啊。还有监控也显示,她是自杀的。”
李毅道:“控监只拍到她是一个人进入洗手间,并没有拍到她自杀的过程。另外,在她自杀之前,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让一个新婚女人,产生自杀的念头?这一切,难道不可疑吗?”
张广明摆了摆手,说道:“李毅同志,我不管这是自杀案,还是别有隐情,我都希望,尽快结案,将影响降到最低。”
李毅道:“是,张省长,我会尽快将案子了结。”
回到办公室,李毅把赵国山喊了过来。
赵国山问道:“李省长,是不是询问罗小琪的案情?”
李毅嗯了一声:“罗小琪之死,存在疑点。”
赵国山道:“我也侦查过了,发现罗小琪死之前,情绪反常,从控监上来看,她进洗手间前,右手一直在抹眼睛,应该是在哭泣。”
李毅道:“调查一下,罗小琪在死之前,和谁交谈过,谈过什么事情。”
赵国山道:“我调查过,罗小琪在死之前,被他们科室的黄科长,喊进办公室去,单独谈了很久的话,但具体谈了什么,不得而知。”
李毅道:“那个姓黄的科长,是怎么说的呢?”
赵国山道:“黄科长说,只和她谈了谈工作上的事情,并没有谈其它。他还说,罗小琪从他办公室出去时,神情还很正常,笑嘻嘻的,并没有一点想自杀的迹象。”
李毅道:“罗小琪从他办公室出来后,多久才自杀的。”
赵国山道:“半个多小时吧!”
李毅道:“那在这半个多小时里,又发生过什么事情?”
赵国山道:“据罗小琪的同事讲,罗小琪只打过几个电话,之后就一个人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李毅道:“去查一下,罗小琪和什么人通过话,是好能了解到通话的内容。”
赵国山道:“好,我这就去查。”
送走赵国山后,李毅心里沉吟,罗小琪之死,越发扑朔迷离了啊!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自杀呢?(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谁是告密者
就在李毅命人彻查罗小琪自杀案的时候,他忽然接到有人投递来的匿名信。
这封匿名信,不是用电脑打印机打出来的,而是用钢笔写的,投信者这么做,想必是为了突显信的真实可靠。
不过,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故意而为。
信就塞在李毅办公室的门下。
秘书徐冰上班后就发现了,等李毅一到,就交给了李毅。
李毅展开一读,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一看内容,大为惊讶,因为居然跟罗小琪自杀案有关。
信中写道:罗小琪是个臭婊子,在结婚之前,就和多人有不正当关系。她这次自杀,就是因为那些奸夫不肯结束情人关系,还想继续和她保持接触。她又怕被丈夫发现,被迫自杀。查到她的情人,就可以查到逼死她的凶手了。
李毅反复看了三遍,这才将信折好,锁进抽屉里。
赵国山调查的结果出来了,罗小琪在自杀之前,通了几个电话,除了她的父母亲之外,就是和她的丈夫讲了几句。
通话内容也了解到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没有提到想要轻生的念头。
李毅把那封匿名信,拿给赵国山看。
赵国山冷笑一声,说道:“李省长,写这信的人,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李毅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赵国山道:“就算罗小琪和人有私通关系,也不会轻易被人发现,既然连她丈夫都不知道,这个写信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除百这个写信人,就是那个情夫。”
李毅点点头:“而且。写信人的字里行间,对罗小琪很不满,带着极大的怨恨。如果能找出这个写信人,那就能揭开罗小琪自杀的真相了。”
赵国山道:“嗯,可是,光凭这字迹。很难找到写信人。”
李毅微微一笑:“我有办法。”
赵国山疑惑的道:“李省长,你有什么好办法?”
李毅将信收起来,说道:“不出三天,我就能把这个写信人找出来。”
赵国山抓抓头,嘿嘿一笑:“李省长,我怎么就猜不透,你要怎么找出这个人来啊?”
李毅神秘莫测的笑笑。
赵国山只好按捺下好奇之心,等待李毅行动。
然而,李毅并没有展开什么行动。而是让办公厅主任陈俊民同志通知下去,厅里将举办一次钢笔字书法大赛,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要参加。
大赛设立一等奖一名,二等奖二名,三等奖三名,优胜奖十名,各有不同的丰厚奖品。
陈俊民很是不解,这好端端的。怎么要搞书法比赛呢?
不过,李毅喜欢书法。陈俊民是知道的,于是便想,李省长肯定是想培养几个喜爱书法的人才吧?
领导有命令,陈俊民自然要遵从。
办公厅的同志们,对这次比赛,倒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书法大赛一开锣。就有几十个人报名。
这次硬笔书法大赛,规定了创作的内容。
内容是一篇两百多字的小散文,不多不少,很容易就能完成。
第二天,就有几十篇参赛作品。送到了李毅案头。
李毅拿着这些作品,细细比较,从中挑出了两幅作品,放在一边,然后把赵国山喊了过来。
“国山同志,你看看,这两幅书法作品,写得怎么样?”李毅笑着问道。
赵国山道:“李省长,不是要查罗小琪所杀案吗?怎么搞起书法比赛来了?”
李毅道:“你先看看这两个作品。”
赵国山依言,拿起那两副作品,看了看,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啊。这字,写得也很一般嘛!”
李毅笑道:“这可是中头奖的作品。”
赵国山道:“就这作品,还能中头奖啊?嘿!早知道我也参赛了,那我不是能得特等奖了?”
李毅呵呵一笑:“你以为,我办这个比赛,就只是为了比赛吗?”
赵国山一怔,随即醒悟道:“我明白了,李省长,你是想通过这种形式,找出那个写匿名信的人来?”
李毅道:“正是。”
赵国山道:“那你找出来了吗?”
李毅道:“写匿名信的人,就是写这两幅作品中的其中一人。”
赵国山摇摇头:“不对吧?这字迹全然不对呢!”
李毅拿出之前的那封匿名信,递给赵国山,说道:“你再对比一下。”
赵国山仔细的看了两遍,还是摇头:“李省长,这字迹不对呢!只怕不是一个人所写。”
李毅道:“写匿名信时,这个人是故意写歪了笔锋,但一个人写字,养成了一定习惯之后,就很难再改变。他的起笔和落笔,都会有一定的痕迹可以追循。这还罢了,这信里,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你没看出来吗?”
赵国山道:“我看不出来。”
李毅指着其中一个字,说道:“你看这个字,写对了吗?”
赵国山注目一瞧,猛然大笑道:“呵呵,这个触字,写错了啊。他把虫字旁,写到左边去了。我刚才还没有留意呢!要不是你指出来,我还真的发现不了。”
李毅笑道:“这就是习惯问题。一个字写错,一旦成了习惯,就很难改变过来。我看到他写的匿名信里,有一外触字,就是把虫角写反了。于是,我才特意举办了这场硬笔书法比赛,并指定了参赛的文章,让他们书写。果不其实,这个人又把这个字给写错了。”
赵国山道:“李省长,你可真是仔细,我就没这么细心,一眼就看过去了,哪里还管里面有没有错字?”
李毅笑道:“处处留心皆学问。”
赵国山道:“这个人也是作死,一个字写错了。还要再次写错。”
李毅道:“他写错这个字,可不只一次两次,起码错了几十年了呢!”
赵国山呵呵笑道:“他也傻,现在打印机这么流行了,他怎么还喜欢用钢笔写字?这封匿名信,要是打印出来的。那就难找到他了。”
李毅道:“这种信,他去找谁打印?只能自己写啊。”
赵国山道:“那么,现在是不是把这两个人都控制起来?这两个人中,必定有一个,是写这封匿名信的。”
李毅道:“不必那么麻烦,直接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喊过来,我问他们几句话,就能看出端倪来了。”
赵国山道:“那事不宜迟,这就把他们喊过来。”
李毅道:“不必你去。”抓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话。
不到五分钟,就听到秘书徐冰进来报告:“李省长,办公厅的梁兵同志求见,说是您召见。”
李毅道:“请他进来吧。”
徐冰转身出去,请进来一个男同志。
梁兵呵呵笑着,连声喊李省长好,双喊赵厅长好。
李毅客气的请他坐下。寒暄两句之后,忽然问道:“梁兵。你写这封信,有什么用意?”
“信?什么信?”梁兵一脸的迷茫。
李毅拿着那封匿名信,拍在他的面前,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梁兵一看到那封信,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身子不停的发抖。
“李省长,我不知道这封信是什么啊。”梁兵还想狡辩,“这是谁写的啊?我不知道啊。”
赵国山厉喝一声:“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话,为什么这么害怕?”
梁兵哎呀一声,差一点就从椅子上跌下地来。
李毅道:“梁兵同志。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这么快就能识破,这封信是你所写,对吗?”
梁兵口干舌躁,半晌才道:“李省长,这真不是我写的。”
赵国山道:“李省长,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把他交给我吧,我带回去一审,他就会全部招供了!”
李毅道:“梁兵,你是自己招供呢?还是去局子里再招供?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梁兵看看凶神恶煞一般的赵国山,顿时吓得屁滚尿流,颤声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李省长,求求你,不要送我到公安局里去。”
李毅道:“梁兵,你现在肯承认,这封信,是你写的了?”
梁兵再无抵赖,说道:“是我写的。”
赵国山冷笑一声,同时暗自敬佩李毅,只用了一个小小的计谋划,就让梁兵承认了一切。
李毅问道:“你为什么要写这个东西?”
梁兵道:“我写着玩的。”
李毅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赵厅长,你还是把他带回去审理吧!反正他也不配合,不肯招供!”
赵国山道:“好啊,我早就想把他带回去审了!走吧,梁兵!”
梁兵全身像筛糠一般的发抖。
赵国山推了他肩膀一把:“怎么?还想让我给你上手铐不成?”
梁兵道:“李省长,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李毅道:“那你就说吧!为什么要写这个东西?”
梁兵道:“罗小琪有个情夫,我见她死后,公安局一直在查她的案子,我为了帮助公安同志破案,所以才写了这个信。”
李毅冷笑道:“你当我们是小孩子好耍吗?你说的这个话,你说我们信不信呢?梁兵同志,你要是再这么心存侥幸,不予配合的话,那谁也救不了你!”
赵国山也冷喝一声:“梁兵,罗小琪是不是你逼死的?”(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向名着借智慧
梁兵眼皮一跳,摇头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她会这么脆弱,会去自杀……”
李毅道:“梁兵,你跟罗小琪,说过什么话?”
梁兵道:“我、我没说过什么啊。”
李毅道:“那你刚才明明说,你不知道她这么脆弱,会去自杀?这话分明透露,你对她做过什么!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招了吧。”
梁兵道:“我没有杀她,我真的没有杀她……”
李毅道:“现在我们也没有说你杀了她。法医已经鉴定,罗小琪是死于自杀,你可以放心。我们现在要弄清楚的是,她为什么会自杀。你和她说过什么?”
梁兵道:“李省长,我招,这封信,的确是我写的。因为我听说你们在调取监控看,怕你们查到我头上来,以为是我谋杀了罗小琪,所以才写了这封信,想转移你们的注意力。”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这封信,反把梁兵自己牵扯进来了。
赵国山思索道:“我们看过监控,里面的确有一段,大概是上午十点左右,是罗小琪和一个男人在走廊上相遇,两个人说了一段话,那个男人,就是你吧?”
梁兵道:“十点……是的。就是我。”
李毅道:“你和她说了什么?”
梁兵道:“罗小琪在结婚之前,有一个情人,我知道他们之间有关系。那个男的,也是咱们厅里的,她能进来,就是托了这个人的关系。”
李毅道:“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梁兵道:“我无意间撞破他们在一起,所以我知道。”
李毅道:“哦,那你找罗小琪谈话。谈了什么?”
梁兵嗫嚅不敢说。
赵国山喝道:“快讲!”
梁兵这才说道:“我跟她说,我知道她有情人,如果她不顺从我,我就要把她的秘密捅出去。”
李毅道:“你要她顺从你?顺从你什么?”
梁兵瞬间红透了脸,说道:“我、我叫她和我好……”
赵国山冷笑道:“好什么好?你分明就是垂涎她的美貌,所以想找她睡觉。对不对?”
梁兵低下头,不敢说话。
李毅道:“你用你知道的秘密,去威胁她,当你的情人?她答应了没有?”
“她没有。”梁兵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了。
“哼!”李毅沉声道:“梁兵,你不是个什么好鸟!”
梁兵羞愧难当,只恨找不到一个地洞钻进去。
赵国山道:“你是怎么威胁她的?快讲!”
梁兵道:“我告诉她,如果她不从我,我就把她和别人私通的事情。告诉她的丈夫。我和她的丈夫也认识,还是好哥们,所以她就很害怕。”
李毅冷笑道:“梁兵,你现在以为,罗小琪的死,你有责任吗?”
梁兵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她这么贞烈,不从就不从吧。怎么会去自杀呢?”
李毅道:“她在结婚之前,或许和其它男人有过来往,但这也是结婚之前的事情了。一个女人结了婚,自然要对家庭和婚姻忠诚。你却还想逼她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你说,她能想得开吗?为了避免被你玩弄,也避免被丈夫和同事羞辱。她选择了死亡来解脱。梁兵,罗小琪的死,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梁兵道:“我认罪,我甘愿受罚。”
李毅道:“你不仅恐吓威胁他人,做不道德的事情。你还写匿名信,企图诬告他人!你虽然没有杀人,但你犯的罪过,却很严重!”
梁兵双手痛苦的抓住头发,哽咽道:“我虽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该死!我真的该死!”
李毅缓缓说道:“你认罪态度还算可以,但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纪律和法律,你自己去公安局自首吧!”
梁兵唉叹一声,站起身来,黯然走了出去。
赵国山道:“李省长,你怎么不问他,罗小琪的那个情人是谁?”
李毅道:“还有问的必要吗?”
赵国山默然半晌,起身道:“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李毅道:“梁兵这个人,很可恶。可惜了罗小琪,她要是采取适当的措施,也不必自杀的。”
赵国山道:“这个罗小琪,嫁的男人还挺不错的,听说她丈夫是个实业家,事业兴旺,家财万贯。可惜了。”
李毅道:“国山同志,严打一事,怎么样了?”
赵国山道:“三手党基本上覆灭,这段时间都没看到他们的人出没了。”
李毅嗯了一声:“那其它的犯罪呢?”
赵国山道:“就是三合帮那些人,一直没有抓到。这些人很少出面做犯罪勾当,只在背后控制人,而且是层层控制,因此很难抓到他们。”
李毅道:“擒贼先擒王!这三合帮的人要是不抓起来,本省的犯罪势力,就很难彻底肃清。”
赵国山道:“是这个道理。我们一定加大侦查力度,扩大搜索范围,尽快将三合帮消灭掉!”
李毅想了想,说道:“国山同志,这个事情,还得靠计谋来取胜。用蛮法,怕是很难抓到那些狡猾的头脑们。”
赵国山道:“我想过了很多方法,可就是不管用。我也召开过会议,听取大家的意见,众人提出过不少想法,但都不凑效。”
李毅问道:“有没有抓到他们的人?”
赵国山道:“抓到了十几个,但都是些小喽罗,怎么审也说不出贼头目的下落来。”
李毅道:“你回去,把抓来的那些小喽罗,选那些犯罪不太严重的,放掉几个。”
赵国山讶道:“放掉他们?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他们呢!就这么放掉,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李毅道:“当然不是白放,你叫他们传句话回去。”
赵国山问:“传什么话?”
李毅道:“你叫他们回去之后,放出言论,凡是三合帮里的人,只要肯自首的,罪过减半,如果能抓到一个贼首再来自首的,那就从轻发落!”
赵国山道:“这?这行吗?”
李毅道:“这就是一个烟雾弹,我要他们内部先人心离散。红楼梦里有句话,说得很好,‘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这个三合帮,就相当于一个大家族,我们只有让他们自己内部先乱起来,才能乘机下手。”
赵国山道:“红楼梦?那电视我看过,莺莺燕燕,伤春悲秋的,实在不好看。想不到那里面,还有这么精辟的话呢!”
李毅道:“红楼梦里的智慧,多着呢!你啊,就看到了情爱两个字!”
赵国山嘿嘿一笑:“看来,我得找本红楼梦,好好看上一遍才行了。”
李毅道:“这种经典,你看一遍是远远不够的,我都看五遍了,每看一遍,还是有新的感悟。”
赵国山啧啧咋舌,说道:“难怪了,您比我们都要聪明呢,原来是书读得多。”
李毅道:“书要读,还得会用。用活了书里的知识,你才能学会解决问题的方法。”
赵国山笑道:“以后我跟着李省长,就请李省长多指教一点吧。”
李毅教的法子,果然管用。
赵国山依计而行,把几个三合帮里的小喽罗放了回去,并让他们带话去宣扬。
不出一个星期,三合帮里就起了内讧,几个堂主,被手下人抓住,绑到了公安局,投案自首。
赵国山喜出望外,来向李毅汇报。
李毅道:“大鱼还没有进网,你高兴个啥?”
赵国山笑道:“能抓到几个堂主,这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呢!”
李毅道:“你回去,把那些自首的全放了。”
赵国山失声道:“又放了?这些人可都是有案底在身的。咱们不是用计引诱他们来吗?现在他们自投罗网了,怎么又要放掉他们?”
李毅道:“你只管依计而行,我保管大鱼、小鱼,一只也逃不掉!”
赵国山虽然不太情愿,但他对李毅的计谋,是很钦佩的,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一声是。
李毅道:“你不仅要放了他们,还得给他们嘉奖,每人发一万块钱吧!”
赵国山再次“啊”了一声。
李毅道:“啊什么啊?想不明白吗?想不明白就不要浪费你的脑细胞了,回去,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赵国山只得回去,依计行事。
那些绑了堂主来自首的三合帮众,果然每人领了一万块钱,逍遥走向公安局的大门了。
就在赵国山等人迷惑不解之时,一个大喜讯传了过来。
三合帮里面,有一群人,铤而走险,将三合帮的几个头脑人物,一股脑儿全给绑住了,拉到公安局自首来了!
赵国山这才明白李毅的良苦用心。
用一点小恩小惠,博得那些帮众的信任,令他们深信不疑,只要抓到头领来自首,就会有赏赐,还能免罪。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合帮里人心离散,一群人同时发难,将帮里的首脑人物,全抓住了,扭送到公安局来领赏。
赵国山派谴警员,将所有的帮众,不论大小,一律收监!
至此,东海省的几个涉黑团伙,全被消灭。社会风气,为之一清。(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来个拥抱礼?
这天,李毅上班,碰到副省长郭文浩。
郭文浩呵呵笑道:“李毅同志,你说的那个事情,有着落了。”
李毅微微一怔,马上记起来,郭文浩所说的,是自己拜托他的那件事情,便笑道:“文浩同志出马,果然马到功成啊!”
郭文浩道:“呵呵,我这是算什么本事?不就是找个场地嘛。倒是李毅同志你啊,不得了,短短时间里,就把社会治安整肃一清,这种雷霆手段,实在令人叹服。”
李毅谦虚的笑笑,道:“为了感谢你的帮忙,今天晚上,我请客。”
郭文浩道:“请客的事,不着急,你先叫你的朋友,去看看场地,要是好呢,我便找人去谈妥,如果不行,那就再踩访。”
李毅道:“文浩同志相中的场地,那肯定错不了。”
郭文浩道:“话不能这么说。做生意的事情,是很难说的啊。还得你朋友本人看清楚了。我们虽然只是帮忙,但也要帮到家,让他有钱赚才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毅点点头:“行吧,我等下就通知她,让她去看看——是多少号?”
郭文浩道:“三百六十六号,到三百六十八号,一共三个门面,每个门面的营业面积,是六十几个平米,三个加在一起,就有两百平米。不知道够不够。”
李毅笑道:“应该够了。”
到了办公室,李毅先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然后和房敏联系。
房敏每次接到李毅的电话,总会先笑上几声,银铃般的悦耳笑声,令李毅的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李大省长,有什么好关照啊?”房敏笑道。
李毅道:“你有空吗?”
房敏道:“别人问我,我自然没空,你约我嘛,我随时都有空。”
李毅笑道:“那就到文化街见面吧。”
房敏道:“去那里做什么?你要买什么文房四宝,请我当参谋?”
李毅道:“我要买这些东西的话。还用得着出去买?一个电话,叫你送话过来就行了嘛。”
房敏咯咯笑道:“那好吧,我们在文化街见。”
李毅吩咐徐冰,叫他在办公室守着,如有紧急事,就打电话。
徐冰起立,应了一声是,心想李省长出门,怎么不带我呢?
别的领导出门办事。秘书不离左右,领导自己从来不拎包。
只有李毅却与众不同,除非是出席重要会议,或是重要的调研采访活动,他才带秘书前去,一般情况下,他都是自己将公文包一夹就走,不带秘书。
一次两次。徐冰还有其它想法,时间一久。徐冰难免有些郁闷和难受,以为李省长对自己不满意,不喜欢带自己在身边。
徐冰还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李省长对自己还不信任,很多事情,都不愿自己跟去看到了。
这么一想。徐冰抑郁之情更甚了。
李毅却不曾想到这么细,吩咐完毕,就径直出了门,叫钱多开车,来到文化街。
房敏离得近。已经先到了。
她就站在街边,张望来路,见到李毅的车子驶近,便挥了挥手。
钱多道:“毅少,房小姐在那边。”
李毅道:“靠边停一下,我先下,你再去找停车位。”
钱多应了一声,将车子略微靠边停一下,等李毅下车之后,再启动车子,去找停车位。
房敏穿了一件米黄色的呢子大衣,戴了一顶圆形的宽檐草帽,草帽上有缀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脖子上挂着一条纯白色的围巾。衣饰都是长长的线条,衬着她玲珑的曲线,益显亭亭玉立。
看得出来,她经过一番简单的装饰,但恰到好处,不见化妆的痕迹。
见到李毅过来,房敏嫣然一笑,略微张了张手臂,以示欢迎。
李毅笑道:“如果在国外,你是不是就会和我来个拥抱礼?”
房敏秋波流转,笑道:“你想吗?”
李毅嘿嘿一笑,并不回答,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
房敏道:“今天怎么想起约我出来逛街呢?”
李毅留意两边街道的铭牌,笑道:“你不是想到这条街来开店吗?”
房敏道:“倒是想啊,可是,没有门面,却是奈何?”
李毅驻足,抬头看着面前的门面,笑道:“这个怎么样?”
房敏道:“这个当然不错,够大,地段也够好。”
李毅道:“真的觉得可以吗?”
房敏扑哧笑道:“这又不是我的,我觉得再好,也没有用。”
李毅道:“如果你喜欢,那就是你的了。”
房敏扑闪双眼,说道:“你认真的?”
李毅道:“三百六十六号,到三百六十八号,一共三个门面,二百个平方。”
房敏道:“这数字好吉利啊。”
李毅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生意人,不都喜欢图个吉利吗?”
房敏道:“李省长,你说真的啊?这么大的门面,真的让我做?可是,人家还在经营呢,他们肯让出来吗?”
李毅心想,郭文浩既然向李毅说了,肯定已经和这家店老板谈过了,既然如此,自己再去谈谈,也就行了。便道:“我们进去看看。”
房敏将信将疑。
虽然李毅是副省长,职高权重,但她知道,李毅不是那种滥用职权的人,不会为了几个门面,就去和老百姓争利。
李毅和房敏,并肩走进铺子里。
这是一家书画院,挂了许多字画,营业员见有顾客上门,便迎上来,询问李毅有什么需要。
李毅道:“你们老板在吗?”
“我们老板在楼上,先生,你们是要批量购货?还是有字画要寄售?”店员问。
李毅道:“我们是郭省长的朋友。来找你们老板有事相商。”
店员哦了一声,笑道:“我知道了,两位是来了转铺面的吧?”
李毅嗯了一声,心想自己料想的果然不错,郭文浩已经谈了个七七八八了。
如果郭文浩没有谈妥,是不会向李毅提及的。这不仅关系到脸面,更关系到自己的诚信。
店员引李毅和房敏上楼。
这铺面还有一个二楼,显然是隔出来的。门面有六米高,隔成上下两层,层高也正好。
两层加起来,面积就有四百平米,十分宽敞。
二楼也是展厅,但在一边隔了个小单间,老板就在里面办公。
老板是个胖胖敦敦的中年男人。唯一能跟艺术气质搭边的,就是他那锃亮的光头。
听店员介绍完,老板堆笑让座,说道:“郭省长已经亲自和我谈过了,两位的面子,可真是大啊!”
李毅也没有想到,郭文浩居然如此上心,亲自来谈这件小事。这倒大出意外。
“老板,你这里做得好好的。怎么要走了呢?”房敏问。
老板道:“我老表在澳大利亚,也是做这行生意,他催我去那边合伙做,我也早有出国的打算,所以想把这里出让。”
房敏道:“澳大利亚那边,做字画生意?好做吗?”
老板笑道:“那边华人多。而且都是有钱人,特别喜欢国内的字画。”
房敏道:“那太好了,我正在找门面呢。”
老板道:“那你是想租呢?还是想买下来?”
房敏道:“这铺面,是你自己的?”
老板道:“是我的。如果你们要租的话,也可以。铺租每年一缴,往我卡里打钱就行了。如果你们肯买下来,那我可以优惠出让给你们,反正我也出国发展了,懒得管理了。”
房敏问道:“买下来的话,总价要多少?”
老板道:“我也不开高价,就按行情价,这条街的门面,是三万一个平米,这里有一百九十八个平米,六百万左右。看在你们是郭省长介绍来的,装修什么的,我就不算钱了。”
房敏沉吟不决,又问了几个问题,便道:“行,我今天是来看看的,如果觉得可以,我过两天就来和你签协议。”
老板道:“你们要是看中了这里,就得赶快了。要不是因为郭省长打了招呼,我早就租给别人了。”
房敏嗯了一声,和李毅下楼。
老板客客气气的,送两人出门。
李毅问道:“怎么了?不合适吗?”
房敏道:“很合适的,可是……”
李毅道:“是租金太贵了吗?”
房敏道:“这么大的面积,还有上下两层,又是这么好的地段,五万一个月,也不算贵了。只是,我想,买下来要划算一些。”
李毅道:“当然啊。一年也要六十万的租金呢。十年就要六百万了。”
房敏道:“我也会算这笔账,而且,这里的铺面,很少有出售的。买了的话,肯定会升值。”
李毅道:“那你还犹豫什么,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啊,这就回去,找他签了协议,买下来得了。”
房敏轻声一笑:“李省长,要六百万呢!你当我是土豪啊?说买就买了?我家虽然是经商日久,但也没有这么多的闲钱,让我去买个门面呢。除非,我把手里的另外两个门面全转让出去,也只能凑够一个首付的。”
李毅道:“首付不划算,利息钱高得要死。何况,你那两个门面,也是好地段,不要卖掉的好。”
房敏轻轻一叹:“那就买不成这个门面了,只好租下来。”(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失联
李毅道:“买下来吧,钱的事,你不要操心了。”
房敏笑道:“我能不操心吗?没有钱,我拿什么去买啊?”
李毅道:“我帮你解决。”
房敏怔住,被李毅的话,吓了一跳:“你说什么?你帮我解决?李省长,这可是六百万呢!”
随即,她哦了一声:“你是说,帮我到银行去贷款吗?就算你能替我贷到款子,那利息也挺高的呢。”
李毅道:“不要利息。”
房敏笑道:“不要利息的银行,哪里有啊?”
李毅摸摸鼻子,说道:“那你就不要管了。”
房敏见李毅不似说笑,十分奇怪,心想李毅虽然是个大官,但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啊,说道:“李省长,我们虽然是朋友,但你要是为了我去挪用公款,那我宁可不做这生意。”
李毅微微一笑,说道:“你想多了,我从来不会挪用一分钱的公款。也不会贪污一分钱。”
房敏道:“那你从哪里拿六百万来给我?”
李毅不好解释这个问题,只道:“你相信我就行了。”
说着,拉着她的手,回到那家字画院,找到店老板,同意买下他的铺面。
那店老板眉开眼笑,泡了上好的龙井茶来款待李毅和房敏。
办妥相关手续之后,李毅送房敏回去。
房敏说道:“李省长,这个大恩,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李毅道:“你刚才说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不要说报答的话。”
房敏轻轻拢了一下秀发,说道:“这笔钱。算我借你的,我写收据给你。”
李毅笑道:“你也太急躁了一点,我还不相信你吗?等你有钱了再还我就行了。”
房敏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异样。
李毅自然不会在意,在帮助朋友这种事情上,他向来是不遗余力的。
他觉得房敏这个人可信。就帮了她,也没有其它想法。
送她到家门口后,房敏道:“你到家里去坐坐吧?”
李毅道:“不去了,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房敏也不留他,下了车后,目送李毅的车子离开。
“钱多,你刚才将车子停到哪里去了?我留意了一下,那街附近,没有停车位。”李毅问。
钱多嘿嘿一笑:“我停车。还能没有停车位吗?附近不是有个文物局吗?我把车子停到那里面的停车场了。单位的停车场,都会有预留车位,留给单位车子用的,我这车子的车牌一进去,那停车场的保安,马上就引导到预留的车位上去,还请我喝茶抽烟呢!”
李毅呵呵笑道:“你啊,鬼精鬼精的了。”
钱多道:“没办法。我也是学出来的。”
李毅还没有回到办公室,接到一个电话。
“李省长。您好,我是陈明礼。”
李毅哦了一声,随即想起来,陈明礼是东海省安全厅的厅长。
李毅分管省里的安全工作,陈明礼曾经来向他汇报过相关工作。
“明礼同志,有事吗?”李毅和气的问道。
“李省长。有个工作,需要向您当面汇报。我已经在您办公室等候。”
“嗯,我马上就回办公室,你等下,我就来了。”
回到办公室。陈明礼已经在等候,见李毅进来,就起身相迎。
李毅和他握了握手,进入办公室里说话。
“李省长,我刚获知消息,我国派谴到中东某国的一批情报人员,失去了联络。其中有三个人,是我们省的。”陈明礼着急的说道。
李毅神色一震,问道:“有这种事?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派过去的这批工作人员,大都是以新闻工作者、学者、商人,甚至以政治流亡人士,进入中东各国进行情报搜集工作,他们的身份,一直很隐蔽,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居然会失联。”陈明礼说。
李毅道:“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陈明礼道:“他们每天都会和国内取得联系,或长或短,最起码也要报个平安。但从前天开始,就已经没有联络了。这事情很异常。”
李毅道:“在那边的情报人员,除了我们派谴过去的,应该还有其它人员,你可以向上级请示,或许能从其它渠道,获得信息。”
陈明礼摇头道:“已经问过了,但是没有消息。”
李毅道:“能不能派人进去,了解情况?”
陈明礼道:“现在那个国家正在发生战争,我国的人,被暂时禁止出入境。所以,那里的情况,我们暂时不能获知。”
李毅道:“会不会在战乱中……”
他没有说完,但陈明礼已经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了。
“李省长,上级的意思是,让我们做好相关家属的安抚工作,请他们静候佳音。”陈明礼说道,“上级将尽快想方设法,找到失联的工作人员。”
李毅道:“我省就有三个人失联,那这次失联的,有多少人?”
陈明礼道:“一共有十二个人。”
李毅道:“那有蛮多啊!唉!”
陈明礼道:“都是米国人闹的!如果我们的同胞,真的死在异国,那肯定是葬身在他国的炮火之下!”
李毅道:“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找到失联的同志。”
陈明礼道:“我痛苦的就是,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唉!”
李毅道:“明礼同志,那就尽量做好家属的工作,请他们不必焦急,失联并不是最坏的结果,也许,他们只是身处战火之中,没有合适的工具,和外界联系。”
陈明礼道:“李省长,我想向您请示,由我亲自带队,率领一队人,潜入中东某国,进行寻找。”
李毅摇摇头:“那太危险了。”
陈明礼道:“李省长,这三个同志,都是我带出来的,以前也是在我手下工作,后来才被上级相中,调入中央工作,并被派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去。我一直以他们为荣。现在,他们生死未卜,我却坐在家里等消息?我真的坐不下去。请您批准,我一定要去找到他们。”
李毅道:“明礼同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不能让你们去涉险。至于寻找失联同志的事情,上级会有安排的。”
陈明礼道:“上级是上级,我们总该做出一点行动来。”
李毅道:“你是安全厅长,你要是离开了,谁来管理省里的安全事务?何况,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国已经禁止外国人出入境,你们又怎么潜入进去?万一你们再出个好歹,那国家岂不是更要分出兵力,去寻找和救护你们?”
陈明礼道:“我们这一去,生死由命,就没考虑回来!”
李毅沉声道:“那不是胡闹吗?明礼同志,我郑重说明,你提出来的这种想法,我坚决不能同意,请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陈明礼道:“可是,李省长,那失联的,可都是我们的好同志啊!你叫我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我做不到。”
李毅道:“你去了就能找到他们吗?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陈明礼道:“那也比坐在家里等消息强。我们去了,总有机会找到他们。也许,同志们正在遭受异常的痛苦,正等待救援呢?”
李毅道:“就算如此,我们也应该相信上级,他们会做出安排。”
陈明礼道:“能做出什么安排?连大使都撤回来了,还有谁敢去那里?我估计,就是等消息,或者,等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
李毅道:“战争也总有一天是会结束的。”
陈明礼道:“等那么久的话,那同志们早就……”
他不说那个忌讳的字,大力挥了挥手,说道:“我是做情报工作出身的,我自信我能潜入进去,把人找出来。那个中东小国,才多大啊!我肯定能找他失联的同志们。”
李毅道:“明礼同志,我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是,你也该想想,事情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吗?一个国家再小,那也是个国家。就算你能成功的潜入进去,在兵荒马乱之中,炮火纷飞之时,你上哪里去找人?”
陈明礼道:“那也有机会啊!”
李毅道:“这个事情,你不必再提,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你也不必再想了。就交给上级去解决吧!”
陈明礼道:“娘撒b的,我一定要抓几个米国的情报分子,好好报复一下!”
李毅笑道:“这就对了,你有这份心,还不如用在实处,如果你真能抓到几个外国的间谍,那你就立大功了。”
陈明礼道:“李省长,遇上这种事,我心里憋得慌。”
李毅道:“我能理解。你带出来的属下,又是精英,忽然之间失去了联系,你的心情,肯定难受。但我相信,他们既然是精英人物,那就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敌人杀害!我们要相信同志们,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跟祖国取得联系。我们也要相信上级,他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营救我们的同志。”
陈明礼叹了一声,说道:“好吧,那我就再等三天,如果三天之后,还没有他们的消息,我就算辞职不干,也要一个人出国去寻找他们!”
李毅一愣,心想这个陈明礼,还真是倔得可以!
这性格,李毅很欣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