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和一百四十六章 吃霸王餐
李毅笑道:“食色,性也。这可是人伦大事,人类的传承和换代,全靠这个呢。”
宋佳道:“那也是和自己的配偶才能做的……”忽然觉得这个话题过于尴尬,便换了个话题,说道:“你结婚这么久,又当了这么大的领导,身材保持得很不错啊,连一点将军肚都没有。”
李毅道:“我还有六块腹肌呢,你要不要欣赏?”说着,便让按摩师暂停,坐了起来,表演了几个健美动作。
宋佳看得眼饬骨软,趴在按摩床上,只微微嗯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李毅不解她何意,还以为处自己表现得过于孟浪,讪然一笑,也趴下来,任由按摩师按摩。
酒后包了热水澡,再加上这舒适的松骨,李毅很快就沉沉睡去。
醒来后,睁眼一瞧,按摩师都已走了,宋佳穿着浴袍,坐在他的对面,手里端着一杯饮料在喝,正望着他看。
见到李毅睁开眼睛,宋佳的眼神有些慌乱,故作镇定的往旁边一移,拿起旁边桌上的一只酒杯,给李毅倒了一杯,递给李毅。
“喝一点吧。”
“还喝啊?”李毅见酒液是红色的,以为是红酒,便呵呵一笑。
“这不是酒,这是红糖水。泡了热水浴后,喝杯红糖水,可以补充能量。”
“哦,那可以喝。你对这些蛮懂的啊。”
“我要管理酒店,对每个环节,能体验的就要体验,尽量顾及细节,让生意变得更好。”
“有你这样的经理人,我这个做老板的。可以安逸无忧了。”
宋佳幽幽一叹,说道:“等我结了婚,怕是要离开四海了呢!你得预备继任人选。”
李毅一震:“什么?你要结婚?和谁结?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男朋友?”
宋佳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是个女人,都要结婚的啊。难道我就不需要结婚吗?”
李毅心里有些落寞,说道:“结婚,对的。每个人都需要结婚的……你男朋友是谁?我认识吗?”
宋佳道:“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哩!”
李毅失笑道:“原来你还没有男朋友,吓我呢!”
宋佳道:“不过,迟早会有的呢。”
李毅沉默一会儿,缓缓说道:“就算你结了婚,也不一定要离开四海集团。你仍然可以当四海的老总。”
宋佳微微摇头:“不好——结了婚,就要生孩子,带孩子,我的重心,肯定要向家庭转移。那时,我怕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来管理四海集团了。”
李毅默然不语,仰头喝了两口红糖水。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觉这糖水的甜,只觉其味苦。
宋佳也不说话,低头喝水,双瞳如秋水般。透过眼帘,看着李毅。
李毅看看墙上的挂钟。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宋佳笑道:“这里是四海集团的酒店,也就是你的产业,你回哪里去啊?还不如就在这里休息算了。”
李毅道:“我怕影响不好。在海江市里,我有自己的住处,没有必要住酒店里。”
宋佳幽幽叹道:“又是怕影响不好。这也怕。那也怕,我看你们当这个官,也无趣得很。”
李毅道:“做官的,就应该有恐惧心,才能不贪不腐。才能光明正大。”
宋佳道:“可是,你和他们不同啊,你坐拥这么大的财富帝国,为什么还要这么严格对待自己呢?穷愁苦闷,这些字眼,应该与你绝缘才对呢!你应该活得潇洒,活得精彩才对。”
李毅道:“如果我不当这个官,那就能过上你说的那种生活。可是,我既然已经选择了从政这条路,那就必须遵守法纪。”
宋佳道:“我倒希望你不当这个官,自由自在的,岂不是好?”
李毅道:“我的理想,你不理解。”
宋佳道:“我理解。不就是想掌权吗?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我看你权力是有了,但美人膝,你却不敢枕呢!”
李毅呃的一声,瞥眼瞧着她道:“你这是在挑逗我吗?”
宋佳嘻嘻一笑,拍拍自己的膝:“这里就有美人膝,你敢枕吗?”
李毅火气上冲,腾的起身,走将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宋佳呼吸急促,胸口大幅度的起伏:“你不是要枕我的美人膝吗?”
李毅道:“我喜欢让美人坐在我的膝上。”
说着,抱着她,坐在按摩床上,将她横放在自己双腿上。
两个人四只眼,就这么彼此凝望,似乎想要走到天长地久。
宋佳道:“你就这么让我坐着?”
李毅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宋佳羞涩的一笑:“我还以为,你不敢呢!”说着,缓缓闭上双眼,浓密的眼睫毛,轻轻的颤动,像受晨风吹拂的丁香花瓣。
李毅缓缓俯身,低头,凑近她的脸。
但是,将近未近时,李毅停住了,将她放在旁边坐着。
宋佳本以为,还会发生点什么,紧张得一颗芳心,有如小鹿乱撞,见李毅将自己放下来,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望。
“你真是个柳下惠!”宋佳的贝齿,轻咬嘴唇,轻声说道:“坐怀都不乱,算是个君子了呢!”
李毅听出她话里的讥诮意味,但他只是嘿嘿一笑,说道:“都说酒后容易失德,但我这个人,却与众相反,我一喝多了酒,想失德,也失不起来了。”
宋佳听罢,由不得扑哧一笑:“你!”
一句轻松的玩笑,顿时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李毅穿好衣服,起身告辞。
宋佳问道:“和海江市的合作,就这么定了吗?”
李毅点点头:“定了吧!具体的章程,你和他们谈妥就行了。海江市是个大城市,发展迅速,投资在这里,不会吃亏的。”
宋佳笑道:“那你就不陪我四处游玩游玩?我好歹是个大投资商呢!”
李毅道:“可惜,我不分管经济工作,陪你游玩,有些言不正名不顺。”
宋佳撇嘴道:“我不管,你必须得陪我。”
李毅道:“好吧,我抽时间出来。”
宋佳这才展颜一笑,送他出门。
电梯到了二楼时,进来几个酒气冲天的男女,勾肩搭背的,嚎个不停。
宋佳往李毅身边靠了靠。
电梯门要关上时,一个女服务员追了上来,及时将胳膊伸进电梯门,将电梯拦住了。
“先生,你们几位吃了饭,还没有结账呢。请问,谁付款?”女服务员对那几个醉醺醺的人说道。
“结账?哈哈!你新来的吧?不认识我们?”一个酒槽鼻子的男人,用右手拇指朝自己指了指,显得他是多大人物似的,世人要是不认识他,就不合理。
“对不起,先生,我不认识您,但在我们这里吃了酒饭,是需要结账的。”女服务员的一只手,一直按在电梯的开门键上,防止电梯门关上。
“嘿!你怎么这么啰嗦!老子是没钱结账的人吗?我告诉你,我们肯来你们这里吃饭,那就是瞧得起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酒槽鼻子的男人大声呵斥。
“很高兴诸位能来我们酒店消费,请你们结账。”女服务员不卑不亢的说。
“记账吧!”酒槽鼻子的男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赊欠。”女服务员很尽职:“请你们来个人,跟我去结账,不然,要是我把保安或者公安同志喊过来,那大家都要闹得不愉快了。”
“我拷!”酒槽鼻子的男人愤怒道:“你有种!你把你们经理喊来!让他看看,我王老虎是吃霸王餐的人吗?”
“那就请您出来结账。一共是三千八百八十八,谢谢。”女服务员将手里的账单递了过去。
“我刚才说过了,先记账!”酒槽鼻子的男人说。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记账,请结账再走。”
“信不信我打你?”酒槽鼻子的男人扬起拳头。
“吃了饭,就应该结账!”李毅沉声道:“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女服务员,很**毛吗?”
“嘿!关你什么事?要你来管?”酒槽鼻子的男人瞪了李毅一眼。
李毅道:“因为你们拒不付账,已经耽搁我们的时间了,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没事你们点那么贵的酒菜?吃了就该付账!”
“老子吃什么,用得着你来管吗?我们从来都是记账的!没有付过现金!” 酒槽鼻子的男人喷着满嘴的酒气。
宋佳走到电梯门口,低声对女服务员道:“怎么回事?他们是吃霸王餐吗?”
女服务员并不认识宋佳,苦着脸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就是不肯结账。我听他们说,是什么单位上的人,是政府部门的,我也不再太过得罪。”
宋佳道:“你跟我们一起下楼,到酒店大堂再处理,不要挡在这电梯口,会耽误其它客人。”
女服务员也意识到这样不好,心想到一楼去也好,那里有大堂经理,也有酒店保安,不怕这些人赖账,便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
来到一楼,那几个人抬腿就要往外走。
女服务员上前拦住他们:“请你们稍等,我去请经理来。”
“滚开!”酒槽鼻子的男人伸出手,在女服务员的肩膀上,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有眼不识泰山
李毅俊眉一扬,就要上前。
宋佳拉住他,低声道:“我去处理就行了。”
李毅重重的嗯了一声,冷眼旁观。
宋佳上前,扶起被推倒在地上的女服务员,大声道:“喂,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我只不过是推了她一下,哪有打她?你可别乱说话!”酒槽鼻子哼哼两声。
酒店的大堂经理,还有保安都过来了,连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服务员哽咽着说了事情经过。
大堂经理一听,顿时义愤填膺,说道:“先生,你们吃了霸王餐,还敢殴打我们酒店的服务员?今天这个事情,必须喊警察来解决了!”
酒槽鼻子道:“行啊,你要报警也由得你!事先声明,第一,我们没有吃霸王餐,只不过是要记账罢了。第二,我并没有打她,只不过是想叫她让开路而已。”
跟在酒槽鼻子身边的一个浓妆女人,不耐烦的道:“我们到哪里吃饭,都是记账,你们酒店凭什么不记?这么大的酒店,连一餐饭都记不起账?那还开什么酒店!”
另一个女人甩了甩挎包,说道:“公安来了,也不会帮你们酒店!”
大堂经理自然认识宋佳,见她在场,便请示道:“宋总,怎么办?”
宋佳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四海集团,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大堂经理道:“我看这几个人,怕是有些来头。”
宋佳道:“怕什么!”
大堂经理得了令,便和去那几个客人沟通。
那个浓妆女人叫道:“一餐饭就这么较真?回头叫人来查查他们的税!我就不信,这么大的酒店,没有一点猫腻!”
酒槽鼻子更是直言不讳的告诉大堂经理,他们是税务局的官员。那个浓妆女人,是本区税务局的副局长。
大堂经理听说是税务局的领导,倒有些顾忌,又去向宋佳请示。
宋佳听了,望了李毅一眼,有些犹豫。
“宋总。多个朋友多条路,要不,这一回就算了吧?他们要记账就记账,还怕到时候讨不到钱吗?”大堂经理说。
宋佳道:“行,那就记账吧!叫他们签字。”
大堂经理又问:“那这服务员挨打的事?”
宋佳又看了李毅一眼,然后说道:“算了吧!给这个服务员升一级工资。”
酒槽鼻子见抬出自己身份之后,酒店方果然妥协,便得意洋洋,扬起下巴。旁若无人的吸烟。
李毅上前道:“宋佳,怎么回事?”
宋佳低声道:“他们是政府部门的人,我想息事宁人算了。”
李毅道:“政府部门的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四海酒店里,没有记账这一说,也就不能为这些人开例。至于他们粗暴的对待酒店员工,但是他们的错误。他们必须道歉。”
宋佳道:“我因为你也是政府官员,这不是给你面子嘛。”
李毅道:“你不必给我这种面子。不管酒店是谁的产业。都不能任由别人来放肆。”
宋佳点点头,叫过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正要和酒槽鼻子妥协。听见宋总召唤,连忙转身过来,问道:“宋总,有何指示?”
宋佳道:“不必给他们面子,让他们现场结账,并向我们的员工道歉之后。才许他们离开。”
大堂经理一愕,小心的说道:“宋总,他们可是税务局的人呢。”
宋佳冷笑道:“税务局的又怎么样?我们老老实实经商,规规矩矩纳税,不少国家一厘钱的税钱。他们就算想为难咱们,也为难不上!”
大堂经理不敢违拗,答了一声是,转过身来,脸色便即变了,沉声道:“对不起,几位必须先结了账,并向我们的这位员工道歉,才能离开。”
“什么?”酒槽鼻子以为自己听错了话,激动的指着大堂经理,大声道:“你说什么?”
大堂经理便也淡定,反正天塌下来,还有宋总顶着呢,砸不到他头上去,因此横了心,再次说道:“请你们先结账,再向这位员工道歉。”
“放你娘的臭屁!”酒槽鼻子吐掉烟头,伸出大脚板,啪的踩在上面,捻灭了烟头,口中的酒气扑面而来:“我们就不结账!就不道歉!我看你们能拿我们怎么着!”
浓妆女人挥舞着手:“走,我看他们长了几个胆子,敢对我们怎么样!”
说着话,他们几个人就要往外走。
大堂经理看向宋佳。
宋佳沉声道:“拦住他们!报警。”
大堂经理指挥保安上前,拦住了那几个人。
这一下惹火了浓妆女人,她生气的大叫:“好啊,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来抓我们?你们有执法权吗?敢这么随便抓人?”
“我们没有抓你们,只是留你们下来结账并道歉。”宋佳说道:“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对不起,我们只好请公安过来调解了。”
“行,你们要报警是吧?那就报吧!我等公安来处理!”酒槽鼻子道:“我倒要看看,公安是处理我们呢,还是处理你们!”
“当然是处理你们!”一个威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让酒槽鼻子等人一惊,都扭头望了过去,只见一个玉树临风,不怒自威的青年男人站在一边。
“你是谁?”酒槽鼻子打量那人两眼,沉声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们身为国家政府机关人员,更应该懂得以身作则的道理!怎么能如此横行跋扈?”
“嘿!我这个爆脾气,真的被你点着了!”酒槽鼻子冷笑道:“我们怎么样,关你屁事?这里轮得着你来说话吗?”
“你们不过五个人,一餐饭,却吃了近四千块钱,嘿嘿,我倒想请问一下,你们是怎么吃的?”
“我们怎么吃的,要你来管?”酒槽鼻子眼高于顶,不屑理会。
“他们点的,都是最贵的菜,还开了两瓶好酒。加起来正好是三千八百八十八块钱。”那个女服务员回答。
“哦。原来如此。你们不想结账,想记账,那我要问一下,这酒账,记在谁的身上?到时去找谁要钱?”
酒槽鼻子道:“你也是酒店方面的负责人?你们开这么大的酒店,难道就不知道,我们的账,都是记在单位上的吗?到时,你们直接去我们单位财务科结算就行了。我说你们这些做管理的,也太不知味了吧?难道连这个都不懂吗?”
“单位的账?这么说来,你们这是公务接待?”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总而言之,到时会给你们钱就行了!烦死人了,吃个饭这么纠结!”浓妆女人老大不耐烦。
“你们几个,都是税务局的工作人员?”
“不错!你们又不是查户口的,问这么多做什么?”
“嘿嘿!很好!你们几个公务吃喝,一顿饭就花了近四千,还要记在单位的账上!这个报销的权力,是谁给你们的?”
“哟!你语气不小啊!我们的权力是谁给你,你可管不着!”浓妆女人说。
“我本来是不想管,但现在我想不管,也不行了!”
“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你管得了吗?”浓妆女人和酒槽鼻子同声鄙视。
“你们主管领导是哪个?打个电话给他,我找他谈谈!”
“你?哈哈,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跟我们领导说话呢?”
“我是李毅!”
“李毅?没听说过!”酒槽鼻子哼了一声,他再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会是省里的副省长。
“喔,分管税务工作的,是戴鹏飞同志,我直接找他谈这个事情吧!”李毅说着,便拿出手机来,直接拨打戴鹏飞的电话。
戴鹏飞接到李毅的来电,颇觉新奇,呵呵笑道:“李毅同志,这个时间找我,不会是想请我吃酒吧?”
李毅道:“鹏飞同志,吃酒的事情,好说啊,随时都可以。嗯,有这么一个情况,向你反映一下……”
便将发生在四海酒店的这一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戴鹏飞。
戴鹏飞听了,冷笑道:“好大的胆子啊!我三令五申,严禁机关干部吃喝之风,还是有人敢顶风作案!将我的禁令当成耳旁风!”
李毅道:“鹏飞同志,我也是不小心碰上了,就伸手管了管,主要是怕有人冒充税务局的人,在外面招摇撞骗,那影响就太不好了。所以向你反应一下情况,还请你不要介意啊。”
戴鹏飞道:“李毅同志,你这是为了我好啊!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只是这帮兔崽子,一个二个,都不给我省心!老是给我惹麻烦!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李毅同志,麻烦你,把他们的名字记一下,报给我,我回头就处分他们!”
李毅道:“他们就在身边,要不,你直接和他们谈吧。我的话,他们可不听呢!”
说着,也不等戴鹏飞同意,就将手机递给那个浓妆女人:“你职务最高吧?那就由你来接听吧!”
浓妆女人迟疑道:“谁的电话?”
李毅嘿嘿一笑:“你接了不就知道了吗?我想,他的声音,你应该听得出来吧!”
浓妆女人满脸狐疑的接过电话,放在耳边。(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下乡
“喂,你好。”浓妆女人从李毅手里接过电话后,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戴鹏飞问了她几句话。
浓妆女人脸色恭敬异常,规规矩矩的回答了问话。
戴鹏飞声色俱厉的训斥了他一顿。
然后,浓妆女人的脸色就变了,她牙关打颤,眼神闪烁。
缓缓放下电话之后,浓妆女人看着李毅,颤声道:“李、李省长?您是李省长?”
李毅道:“嗯,我就是李毅。”
“啊!”浓妆女人和酒糟鼻子等人,顿时瞪圆了双眼,大气也不敢出了。
李毅沉声道:“怎么?你们还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啊,不,李省长,我们知错了。”浓妆女人连声说道,又推了推发呆的酒糟鼻子,低声道:“笨蛋,快向那个服务员道歉啊!”
酒糟鼻子哦哦两声,朝女服务员道:“对不起啊,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您没摔着吧?要不要上医院检查一下?”
浓妆女人道:“当然要上医院,肯定要送她去医院啊!”
女服务员反被他们吓了一跳,摆手说道:“不要,我没事,我好得很,不需要上医院。”
浓妆女人殷勤的扶着女服务员,并亲切的称呼她为小妹,问长问短,搞得那女服务员都不好意思了。
女服务员道:“这是你们的账单,麻烦哪位去结下账吧!”
酒糟鼻子伸手接过来,说道:“我去,我去。”
女服务员领着他去结账。
刚才他们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此刻却低眉顺眼,恨不得马上就把账给结了。
宋佳低声道:“看来。还是你的职务管用。”
李毅道:“走吧,可以了。”
宋佳嗯了一声,送李毅出来。
李毅正要上车的时候,酒糟鼻子等人跑了出来。
“李省长,李省长。”酒糟鼻子迭声喊道:“您好。”
李毅应了一声:“有事?”
“李省长,刚才的事情。是我们做得不对。我向您道歉。”酒糟鼻子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李毅道:“向我道歉?你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不必向我道歉。”
说完,李毅就钻进车子,一溜烟走了,剩下那几个人,面面相觑。
在车上,李毅接到宋佳打来的电话。
“在对待公务员吃喝的问题上,我们是不是该改变一下方法?允许他们记账呢?”宋佳问道。
李毅道:“不必。公款吃喝问题,迟早会进行整改。也许不用多久,就没有公务员敢再去酒店里大吃大喝了。”
宋佳道:“刚才,我见他们也是政府官员,考虑到你也是政府部门的领导,怕你为难,所以才……”
李毅笑道:“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你是在顾虑我的面子。其实,我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拿着公款吃喝,借着官帽子耀武扬威的人。”
宋佳道:“你还在路上吧?小心一点。”
李毅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时间飞逝,转眼间。东海省的严打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这次行动,迅速而严厉,雷厉风行,所有的市县区,同时进行严打。让各种犯罪无路可逃。
一个月的时间,就让整个东海省河清海宴,这场在功劳,非李毅莫属。
工作顺利,李毅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紧张的一个月工作,他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
这天,正是周末,李毅践约,和宋佳一起出去游玩。
“海江市里的名胜古迹,我都看腻了,你就不要再带我去游玩了。”宋佳道:“要去就去一个特别一点的地方。”
李毅道:“特别一点的地方?我对东海省也不熟悉呢,不知道哪里好玩。”
宋佳笑道:“你想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反正我就跟着你走。”
李毅想了想,说道:“那就去孟吉玩玩吧?听说那边山水不错。”
宋佳道:“好啊,孟吉,一听这名字,就很吉利呢!”
李毅本不想带一个从人,但钱多和梁凤平都担心,严打刚过,怕有亡命之徒,冒犯虎威,一定要李毅带个人去。
妙可听说要出去玩,嚷着要跟去。
李毅心想,反正要带个人去,自己和宋佳没有独处的时候,还不如大家一起去,人多还热闹,便对梁凤平道:“那大家一起去玩玩吧!”
钱多笑道:“干脆,买些烧烤,去那边搞烧烤吃。”
李毅道:“烧烤很容易污染环境,到了那边,还怕没有地道的农家菜吃吗?”
钱多点头道:“那就去那边吃农家菜吧。上次和毅少下乡,在一个老乡家买了只鸡,那口味,我现在还在回想呢!”
梁凤平道:“现在城市里,连蔬菜都没有乡下的甜。”
宋佳笑道:“现在都时兴搞大棚菜,味道的确要差得远了。不只是蔬菜,就连水果也没以前的好吃了。”
众人说笑着,驱车上路,开往孟吉。
孟吉县是海江市的一个县级行政单位,离海江市并不远,驱车过去,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海江是一个钟灵毓秀之地,而孟吉更是优胜。
这里,集中了海江市最美的山水,一眼望去,山色空濛,林木郁郁葱葱,景色宜人。
正是秋茶上市时节,道路上,来往的车辆,有很多就是到孟吉来进茶的货车。
“毅少,是去县城玩?还是到乡下去玩?”钱多问了一声。
“先去县城逛一圈。”李毅吩咐。
李毅这是头一次来孟吉,叫钱多开慢一点,他好观赏两边的景色。
梁凤平道:“比起其它县城来,孟吉是最不发达的一个地方了。”
李毅道:“因为周边几个县里,孟吉离市区是最远的了。开车都要半个小时。其它的县到市里,只需要十几分钟车程,要快上一倍呢。所以,孟吉的发展,就因此遇到了瓶颈。”
梁凤平道:“是啊,地理不方便,这是孟吉难以大发展的关键。”
李毅道:“如果海江市的整个大河西,得到了大发展,几十年之后,或许有可能辐射到孟吉这边来。”
梁凤平道:“城市化的进程,也是很难预料的。海江市近二十年的发展,也是日新月异,人口总数增长极快。也许,再过二十年,城镇化进程更加完善,城市扩容,那时的孟吉,就能成为重要的发展之地。”
李毅缓缓摇头:“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城市里有城市里的方便,但也有其局限性。现在很多老年人,就是改革开放初期出来闯荡的那批农村人,现在上了年纪,还是选择回乡养老送终,就算是在外面买了房子的,临到老了,还是想落叶归根。”
梁凤平道:“农村人进城,最大的阻碍,在于后继乏力。很多年轻人,进城闯荡,赚了一点钱,就想在城市置业,但等置业之后,人已老,却发现自己赚不到更多的钱来养老了。而城市的生活成本,比农村肯定要高出不少。于是,他们只能选择卖掉房子,回老家去生活。”
李毅道:“城镇化率,有一个标准,这个标准的变化,随着时代的变迁,会有所不同。孟吉将来的发展,很难说啊!”
梁凤平道:“省里是怎么规划这一片的?”
李毅道:“张省长的意思是,要用五年时间,将这里扩建成一个数十万人口的大县。”
梁凤平道:“如果是海江市里的其它县,那是有可能的,现在有的县,人口都达到了八十万。”
李毅道:“但好是紧挨着市区的县,已经并入了市区的整个规划。而现在的孟吉,还只有十几万人口呢!一下子要翻倍的增长,难度不少。”
梁凤平道:“其实,可以将孟吉打造成另一种经济体。并不一定要按城镇化的思路来开发这里。”
李毅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孟吉的主要产业,就是农副产品。像茶叶就是极有特色的产业,这里的山山水水,很适合种植茶叶。”
梁凤平道:“经济又不归你管,说再多也是空的。”
李毅自嘲的一笑:“我就是瞎操心!”
县城不大,几条主街,很快就逛完了。
“这里真不像是海江市的一个县城。”李毅摇头道:“和内地的其它县级城市,没有明显区别嘛!钱多,出城走走吧。”
钱多答应一声,说道:“毅少,我刚才看到,有很多车子,都往西边的路出城去,又见很多人在路边发宣传单,说不定那边有什么活动呢,要不,咱们也去瞧瞧?”
李毅道:“那就去凑凑热闹吧。”
从西城出来,这边的车流量,明显比其它地方要大,街道两边,又站了很多穿同样衣服的人,正在给过往的行人车辆放传单。
李毅摇下窗户,接过一张传单来,看了一眼,笑道:“巧了,孟吉县的古茶镇,正在举办茶文化博览会,我们正好赶去观看。”
“茶文化博览会?”梁凤平笑道:“估计就是推销茶叶的吧?”
车子来到古茶镇,却发现这里别有一番景象。
古茶镇的城镇建设,堪比孟吉县城,这边的房子和街道,比县里还要整齐宽阔!
李毅等人第一次来,不禁为眼前富裕的景象而惊讶。(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纠纷
“毅少,这里才是县城吧?”钱多呵呵笑道:“怎么感觉这镇上,比县里还富裕?”
李毅也自纳罕,不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孟吉以产茶业为主业,”梁凤平笑道:“这里是古茶镇,可想而知,这里的人,大都以茶业致富,虽然地处偏僻,却比县城里的人还要富裕。”
李毅道:“卖茶叶,能这么赚钱吗?”
梁凤平道:“你可别小看这茶叶,里面大有文章。国人都喜喝茶,十几亿人,每天的茶叶消费量,该有多大?你去算一下,这里面的经济有多大?”
李毅道:“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古茶镇的人,靠着这茶树,也养活了世世代代的人。”
众人找到那个茶叶博览会的举办地。
这里是一片平坦的地区,搭了一片棚区,当成茶叶博览会的会馆。
没有条件,这里的人们,自己创造条件,拉起了茶博会的大旗。
梁凤平笑道:“喜欢喝茶的人,到这里来就有福了,可以遍尝天下名茶啊。”
李毅道:“真正的名茶,是不屑进入这种小茶博会的。”
停好车,就有人塞各种小传单到手里来。
棚户区外面,停满了小车,大都是从远地方赶来进货或看货的商人。
展棚外面扯了横幅,上书一行大字,道是:中南地区最大的茶叶博览会。
李毅笑道:“这地方虽小,口气却大。”
宋佳笑道“夜郎自大,就是这么来的。”
众人呵呵一笑,信步走进里面去。
里面是一格一格的小展区,全部是各色品种的茶叶,最前面的几排。全都是本地的茶叶品牌。
不出李毅的预料,真正的好品种,是不会进这种小展会的。就连本地最有名的好茶叶,就是李毅在张广明办公室喝到的那种好茶叶,也没有到这里来设展厅。
除了本地的茶叶,还有外市甚至是外省的茶叶商。也来这里设了展厅。
李毅徐步走进一家茶叶展厅,主人很殷勤的请坐下,然后上了好茶来。
品了茶后,主人便滔滔不休的向李毅推荐自己的茶。
这是一家本地的茶商。
李毅问他:“在这小地方办茶展,有生意做吗?”
“小地方有小生意嘛。总好过没有。”
“怎么不到市里去办展会?”宋佳问:“市里的机会不是更多吗?”
“市里成本太高,现在临近年底了,各种展会都出来了,展厅不好弄。我们都是小本经营,办个这种小规模的展览。正好够了。”
“够你们销完今年的茶叶?”李毅问。
“够了。我们的产出又不多,去市里展出的话,赚来的钱,只够付展费的。”
“那你们都是个人为单位,来这里参展?”李毅问。
“不是,我们是以村为单位,要是以个人为单位,这里的展厅。哪里够呢?”
“哦,那你们这古茶镇。是不是家家户户都种茶?”
“基本上是家家都种,我们这里,就靠这个吃饭。”
“你们种茶的历史,有多久了?”
“那怕有一千多年了吧!或者更久呢!”主人呵呵笑着。
李毅道:“这都是秋茶吧?”
“也有往年的陈茶,今年的春茶、夏茶都有。”
宋佳笑道:“老板,你刚才不是说。今年生产的茶叶,一次参展就能卖完吗?怎么还有往年的陈茶?”
“你们不是种茶人,有所不知。这茶叶,跟酒一样,也是陈的香。有些茶饼。收藏几十年的都有,喝起来味道更美哩!所以,我们每年都会存一点陈茶。”
宋佳奇道:“照你这么说,这茶叶越陈越值钱?”
“对啊,有些陈饼,可以卖到上万块钱一斤呢!”
宋佳道:“那也可以当收藏品收藏起来了?年年都涨价,当成投资也行了。”
“呵呵,如果你们有闲钱的,又喜欢茶叶的话,那是可以搞搞收藏和投资的,保准不会亏本。”
宋佳来了兴趣,起身去看那些茶叶,想选一些好的带回去收藏起来。
李毅继续和主人聊天:“你们只做茶叶?还务农活吗?”
主人笑道:“茶叶就是我们的农活啊!我们一年到头,全扑在这茶树上,时间还不够用呢!不过,家里的粮食和蔬菜,还是自己种来吃的。”
李毅问:“那你们一年下来,能赚多少钱?”
主人嘿嘿直笑,并不答话。
李毅道:“呵呵,是不是不方便回答?你放心好了,我们都是远地方的人,既不是茶商,也不是茶农,不会跟你们抢生意,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主人道:“嘿,这有什么不方便回答的?就算你们是同行,那也无妨嘛。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这里的人,都是靠茶叶吃饭,至于赚多少钱,这个就要因人而异,人勤地不懒,多劳多得嘛。”
李毅道:“叻,那你们应该比外出打工,要好一些吧?”
主人道:“辛苦一些,比打工要强多了。 外面的世界,终究不是我们农村人待的,不想出去。”
李毅呵呵笑道:“老板,你乡土观念挺重嘛。我看你们镇上的人,都很富有嘛,镇上盖了很多新房子,怎么不去县里或者市里买商品房呢?”
主人答道:“商品房有什么好?那么小的面积,还那么贵。我们又没有铁饭碗,老了也没有退休金,城市里开支那么大,年富力强时还能撑得住场面,老了之后,怎么办?还是在老家舒服、方便呢!”
李毅点点头,深以为然。
宋佳选购了一些茶叶,众人起身,又到其它展厅去逛。
李毅一边品茶。一边看茶,一边和展厅的主人聊聊天,了解他们的茶农生活状态。
很有趣的一个现象是,大部分的本地茶农,虽然有钱,但都是在本地建房。不想到县城或市区去购置商品房,有些在市区或县城购买了商品房的,过了几年,等有了钱,仍然回老家建房,看来,这些人的乡土观念,比其它地方的人都要重得多。
或许,因为祖辈种茶的缘故。他们的骨子里,已经和茶叶还有土地,有了一种不解的情缘吧!不管走到哪里,总牵挂着故乡的土地,土地上生长的茶树。
茶叶也是醉人的,浓茶尤其醉人。
一圈茶喝下来,李毅感觉身上热烘烘的,脚步都有些发虚。再看宋佳,只见她俏脸绯红。像飞起了两朵云霞,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梁凤平摇手笑道:“不能再喝了。这里的人,都太热情了,再这么喝下去,就要醉了哟!”
众人一笑,便只闲逛。不再喝茶了。
妙可却是兴致不减,逢茶必喝,奇怪的是,她喝的茶,比李毅他们还多。但却像个没事人一般,每到一个茶厅,她都要喝上一杯试饮茶。
展区里,除了茶叶之外,还有其它配套产品的展览,有古色古香的茶艺师服装,还有各式茶具,茶盘,还有茶桌茶柜等物。
看完展览之后,出来一看时间,不知不觉,也在里面逛了两个多小时。
日当正午,正是中餐时分,但众人都喝茶喝饱了,没有一丝饥饿之意。
梁凤平道:“茶虽饱肚,但很容易消化,几泡尿就撒完了,咱们还得找个地方吃饭。”
宋佳掩嘴而笑:“梁老,您老说话,真是口没遮拦。”
梁凤平一愕,随即哈哈大笑:“是我唐突了。”
李毅便吩咐钱多,驱车到乡下去,寻找农家乐吃饭。
孟吉这地方,因为茶叶经济的缘故,不时有外地商人前来收茶,很多人家,便趁机开起了家庭饭店。
李毅的车子一进入乡间,就看到很多人家门口,都竖着吃饭住宿的招牌。
钱多挑了一家看上去新一点的大房子,停车下去问讯。
李毅等人下了车,进去就坐,点了几样农家小菜就餐。
“此间的乡野风光,别具风味。”梁凤平道:“比起西蜀等地来,要别致秀美得多。”
李毅笑道:“这里是江南之地呢!风物自然宜人。”
正自谈话,门口进来两个壮汉,指着李毅邻桌的一个中年男人,大声质问道:“黄建民!你好大的胆子!还敢坐在这里喝酒耍呢!”
“嘿,余文长,我没有得罪你吧?你们兄弟气势汹汹的来找我,这是为了什么?”黄建民放下筷子,抿了一口酒。
“妈、的!”余文长怒不可遏,挥拳来打黄建民:“你小子别装蒜了!我家的茶树,不是你挖的吗?”
“喂,干什么?想动手是不是?别以为你有兄弟,就可以横着来!我黄建民也有兄有弟!”
“我管你几兄弟!你挖了我家的茶树,绝了我们家的财路,我就要让你断子绝孙!”余文长说话间,一拳打到了黄建民的头上。
黄建民哎呀了一声,挥手抵挡了两下,因见双拳难敌四手,便自怯了场,退开几步,嚷道:“喂,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挖了你们家的茶树?说话要凭证据!不能信口开河!你再动手动脚,我可喊人来了啊!”
余文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黄建民,咬牙切齿的说道:“还用得着证据吗?谁不知道你眼红我们家赚钱比你们家多,所以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来!”
“哥,跟他啰嗦个啥?打死他算了!”余文长的弟弟,抄起一把椅子,奋力朝黄建民掼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五十章 小脚穿大鞋
李毅心想,对种茶农户来说,茶树是他们的命根子,茶树被根挖掉,那就是断了茶农的财路,难怪余氏兄弟如此焦急。
余文长兄弟,急怒之下,下手不分轻重,未免太过。
李毅向钱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起身阻拦。
不等钱多起身,妙可娇呼一声:“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人性命!”
随着言语,妙可起身,一闪身之间,已经到了黄建民的身前。
眼见得那把椅子,挟万钧之力砸将下来,却被一个小姑娘拦在当中,众人都惊呼出声,以为那小女孩肯定要被砸成肉泥了。
“啊!”余文长兄弟大呼一声,但已经收不住手。
黄建民大喊:“小心!”
众人皆慌,唯有李毅等人静坐如故。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妙可伸出小手,后发而先至,先硬生生的托住了余文长弟弟砸下来的那把椅子。
“文军,小心!”余文长忙喊弟弟的名字,好叫他手下收力,不要伤及无辜。
余文军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一声完了,他平时在家务农,有的是力气,刚才这一椅子,又是盛怒之下完全不顾及后果,因此尽了全力砸下,如果真的打在这个娇滴滴的小女孩身上,那还不得把她打成肉饼了?
余文军吓出一身冷汗,忽觉手中一轻,那把椅子,居然被那个小女孩夺了过去!
再看小女孩时,只见她没事人一般,笑嘻嘻的站着,望着余文军道:“喂,有话好说,干什么动手动武的呢?打坏了人。你也得吃官司!”
余文军惊魂未定,瞪眼问道:“小妹妹,你没事吧?”
妙可道:“我有什么事?哼!还好我接住了你这把椅子,不然,你才有事呢!”
余文军长吁一口气,说道:“还好。还好。”
黄建民道:“余文军,你发疯了啊?做什么打我?”
余文军道:“黄建民,你挖了我们家的茶树!你还敢问为什么?”
黄建民道:“我几时挖过你们家的茶树了?你别血口喷人!谁看到了?你看到了?还是你哥看到了?”
余文军望望余文长,两个人都拿不出证据。
余文长道:“黄建民,你一直就见不得我们家好!因为我们的茶树比你们家的优良,卖出去的价钱,也比你们家的要高,所以你就怀怨在心!”
黄建民冷笑道:“这就是你们的证据?我黄建民的确眼红你们余家赚钱多,但我也不是那种人。”
余文军道:“哥。我昨天还看到他经过我们家的茶园,在那边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怀好意呢!”
黄建民道:“我昨天的确经过你们家的茶园,但昨天去的时候,你们家的茶树,不都好好的吗?这才多久时间,茶树就被人挖了?”
余文军疾步上前,一把扯住了黄建民的衣领:“你不信吗?走。带你去看看!”
黄建民道:“喂,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放开我!”
余文军脾气爆躁,哪里肯放手,半报半拽,扯着黄建民往外面去了。
“毅少?”钱多向李毅请示。
李毅点点头,说道:“结账,跟去看看。”
几人结了账。跟着余文军他们出来。
很多看热闹的民众,也都挤挤攘攘的跟在后边。
来到一片茶地,放眼望去,只见满地都是残枝败叶,一株一株的茶树。全被人齐根砍断了!
“什么人做的?真绝!”梁凤平愤愤不平的道:“这么多的茶树,全给人砍断,还把根都挖断了!这是要绝了他们家的茶种啊!”
妙可道:“都说乡下民风淳朴,我看不尽然嘛!这个绝户计,就够恶毒了呢!”
梁凤平道:“大体而言,乡下的民风还是淳朴的,但利益攸关时,总会有些阴险狡诈的人,想出些诡计名堂来害人。”
妙可笑道:“说得也是啊,总有些害人精!”
此时,余文军将黄建民往地上一推,恶声恶气的说道:“看看你做的好事!娘撒b的!老子不废了你,就不姓余!”
黄建民也被眼前的景色吓呆了:“文长,文军,你们得相信我啊,这事情真不是我做的,我黄建民再无赖,也不可能这样子害你们家。”
余文军冷笑道:“不是你?还是有谁?”
黄建民道:“反正不是我!”
李毅怕事态闹大,便上前劝解,同时提出来报警处理。
余文军挥手道:“报警有个屁用!公安来了,也破不了这案子!哥,这是我们家的事,还得我们自己处理!公安一来,我们想打这小子也打不成了!”
余文长毕竟年长几岁,拉住弟弟,不让他去打人,说道:“老弟,我看还是报警吧!揍他一顿,我们也收不回这许多茶树。”
余文军道:“哥,公安来了,查不出作案人来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咱们先揍他一顿,出了气再说!”
余文长道:“老弟!不能这么鲁莽!还是报警处理。我们打他一顿容易,但收不回茶树钱啊!”
余文军嘿的一声,甩了甩手臂道:“行,那就先报警,我倒要看看,那些公安来了之后,能不能替我们找回茶树!找不回来,我还是要把揍一顿这个黄建民出气!”
李毅拿出手机,拨打了110打警电话,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古茶镇派出所接报警后,出警的速度很快。
十几分钟后,就有警车呜呜开了过来。
三个警察下了车,过来询问情况。
余文长兄弟,还有黄建民,你一言我一语,你举报,我辩解,都向警察说话。
警察听了半天,点头道:“明白了。”指着余文长,又指了指黄建民,说道:“你们家的茶树,被他连根砍了?”
黄建民争道:“公安同志,你们听错了!我没有砍过他们家的树!”
警察问:“那你昨天晚上,都在哪里?”
黄建民道:“我哪也没去,就在家里睡觉啊!”
警察问:“有证人吗?”
黄建民道:“我老婆,我孩子,都是证人。”
旁观众人,哄堂大笑。
警察也轻笑道:“你老婆孩子?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没有其它证人?”
黄建民道:“我没有出门,家里也没有来客人,除了老婆孩子,就没有其它证人了。”
警察摇摇头:“那就没办法证明,昨天晚上,你没有作案。”
黄建民道:“怎么可能啊,公安同志,我一直在家里睡觉呢!我不可能梦游出来,砍挖他们老余家的茶树吧?”
“嘿嘿!”警察道:“那可难说得很。你跟他们余家有宿怨吧?乘机报复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黄建民道:“公安同志,冤枉啊!”
余文军叫道:“冤枉个屁,就是你做的!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你是个王八蛋!”
黄建民怒道:“王八蛋,骂谁呢?”
余文军道:“王八蛋骂你呢!”
黄建民冷笑道:“果然是只王八蛋在骂我!”
余文军一怔,马上明白过来,自己被黄建民绕进去了,当即愤怒非常,挥拳就去打黄建民。
黄建民见有公安在侧,也不惧怕,奋身舞臂,和余文军打成一团。
三个公安各自点了烟,一边吸,一边喊:“别打了,别打了!”
开始还不怎么在意,以为是打着玩玩的,后来见打得凶狠了,有血滴子溅出来了,警察同志这才着了忙,吐掉嘴里的烟头,上前拉架。
“别吵了,别打了!”警察大声道:“打架能解决问题吗?如果打架能解决问题,还用得着我们公安来吗?”
余文军被两个公安拉开,兀自倔强的挣扎,想去踢打黄建民。
“你们公安倒是破案啊!”余文长急道:“到底是谁砍挖了我们家的茶树?”
公安同志也是束手无策。
这无头公案,从何查起?
一没证人,二没证据,到哪里去破案?
妙可歪头一想,说道:“喂,作案的人在土地里走动,肯定会留下脚印,你们去看那里面的脚印,就能找出嫌犯的脚印,再对比一下,就能找出人来了!”
众人都扭过头,望着这个小女孩。
三个警察同志,也都点了点头,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梁凤平低声笑道:“别小看这丫头,脑袋瓜子,灵活得很呢!”
李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余文军也是个直肠子,当即叫好:“公安同志,她说得对,那犯人,总会留下脚步,你们去里面找找看,肯定会有脚印的!”
警察便进了茶园子,一路走,一路搜寻地上的脚印。
其它人都站在外面,目光跟随公安的脚步,期待他们能有所发现。
“这里有脚印。”一个矮个公安叫道。
两个同伴赶紧停住脚步,一起蹲身,看向地上。
地面上,果然有一个清晰的脚印。
这是泥土,脚印很清楚,矮个公安拿出工具,将整个脚印挖了出来,用布托着出来,叫道:“你们看看,这脚印是谁的?四十三码的鞋子!”
黄建民闻言大笑道:“我的脚是四十码的!这下,可以为我洗清冤曲了吧?”
妙可闻言,冷哼一声:“那可未必!小脚也可以故意穿大鞋。”(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李毅折狱
黄建民闻言,脸都变黑了。
李毅和梁凤平却是相视一笑,心想妙可这小丫头,果然是个犀利人物。
矮个公安道:“这是黄胶鞋踩下的脚印。看看谁脚上穿着四十三码的胶鞋。”
四十三码的脚,算是大脚了,公安同志一溜眼,就定格在一个人的脚上,再抬头一望其人,怔道:“余文军,你脚是四十三码的吧?”
余文军道:“是啊!怎么?你还怀疑我不成?这可是我家里的地,我家里的茶树!我发疯了?我会跑到自家地里,把自家的茶叶全砍挖了?”
矮个公安道:“你别着急啊,我又没说是你。不过,这鞋印的确是你的。”
余文军怔了一下,抬起脚来,去跟那个鞋印比对,一比之下,还真是一模一样的,就连他在旁边踩的脚印,跟公安找来的鞋印,也是一模一样。
那就可以断定,这个鞋印,就是余文军的无疑。
余文长道:“这是我自家的地,我弟弟经常在里面做事,有他的脚印,也不稀奇啊!”
矮个公安道:“不错。但这脚印新鲜得很啊。你们今天进去过没有?”
余文长道:“进去过啊。”
余文军道:“我们来到茶园,看到茶树全被人砍挖了,就心急火燎的,当然要进去查看了。”
矮个公安点点头,挥了挥手,和其它两个公安,再次走进茶园子里去,寻找其它线索。
令公安同志们郁闷的是,茶园子里,除了余文军的大脚印之外,就只有余文长的脚印了。嫌犯的脚印。反而没有找到。
矮个公安奇道:“这是个惯犯不成?还知道事后将自己的脚印磨平?”
一个高个高安说道:“也怪余家兄弟不晓事,是他们跑进来,到处走动,将嫌犯的脚印踩平了。在余家两兄弟的脚印下面,明显有第三者的脚印,只是无从分辩了。”
“算了。这么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我腰都弯痛了。”另一个瘦公安说道:“茶园子这么大,这么多的茶树,一个人,一夜之间,要把这么多的树全砍挖掉,那也需要很大的力气。什么人这么无聊?”
高个公安道:“不仅需要力气,还需要时间!”
矮个公安道:“对。我看那个黄建民,不像是作案人。他要是一夜不睡,精神不可能还这么好吧?”
“晦气!摊上这么一档事,这可怎么解决呢?”警察同志你看我,我望你,都想不出办法来。
“走吧!先立案,再慢慢踩访吧!这案子,不是那么好破的。”高个公安摆了摆手。率先出了茶园。
“公安同志,怎么样?找到线索没有?”余文军问。
“你们兄弟也真是的。用得着在里面跑来跑去?现在好了,每棵树下的脚印,全被你们兄弟踏平了!除了你们兄弟的脚印,就找不出一个其它的完整脚印来了。”高个公安道:“现在只能先立案,我们回头再慢慢查访吧!”
“还慢慢查访?你们等得起,我们等不起啊!这茶树。是我们家的摇钱树呢!现在树被人砍挖了,我们家拿什么吃饭?”余文军气急败坏。
“你着急也没有用!”高个公安道:“现在茫无头绪,这案子根本就破不了!就算是包公再世,狄公复生,海公未亡。也断不了这无头公案啊!”
余文军道:“同志,麻烦你们,一定要帮我们找到凶手啊!不然,我们找谁去赔偿?”
这边纠缠不清,那边,李毅低声问道:“梁老,茶树一般要种上几年,才能有收成?”
梁凤平道:“一般来说,得要四到五年才能长成,但种植两三年左右,也能摘顶上的茶叶了。”
李毅又问道:“茶叶能采摘多少年的茶叶?”
梁凤平道:“一般的茶树,正常来说,是二十年左右吧,大型的茶树,那又不同了,有些茶树,可以数十百年的供人采摘,还有些古茶树,有几百上千年的历史呢!”
李毅道:“那余家岂不是要亏三年了?”
梁凤平道:“所以说,这是个绝户计啊!什么人这么狠毒!真是的!太没有人性了!”
妙可道:“哼,这些公安,也太没有用了,这么一桩小案,也破不了。”
梁凤平道:“不能怪他们,这案子本就难办。难在没有证人,也没有丝毫的证据。除非嫌犯自己跑出来承认,不然,就算再怀疑某个人,也是白搭!”
那边,余家兄弟又开始闹起来,总是揪住黄建民不放,硬说是他搞的鬼。
黄建民大声道:“喂,你不要血口喷人!里面找出来的脚印,可全是你们兄弟俩的!我看,是你们自己做的案吧?别想栽赃陷害我!”
余文军大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我会挖自己家的茶树?刚才这个小丫头也说了,小脚也能穿大鞋!说不定,就是你故意穿了一双四十三码的鞋子来做的案!”
黄建民瞪眼看向妙可:“喂,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小鞋穿大鞋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到余家的茶园子里来过了?”
妙可见他凶相毕露,却并不害怕,反把小胸一挺,说道:“我说的是实在的道理啊!不过,是不是你做的,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小脚穿大鞋,肯定是可能的!”
黄建民怒道:“小丫头片子,你才多大,就敢胡说八道?”
“喂,说话就好好说话,别满口喷粪!”钱多瞧不过眼,冷笑一声。
“你们几个外地人,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黄建民道:“信不信我让你们回不去?”
李毅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黄建民见李毅不怒自威,有些收敛,说道:“警告你们,不关你们的事,不要乱掺合!”
他转过脸,对公安道:“公安同志,我没事了吧?那我可走了啊!”
余文军嚷道:“黄建民,就是你干的!你不能走!”
矮个公安说道:“不会是他做的。他要是真花了一宿时间,来做这个活,那他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吗?”
余文军一愣:“公安同志,你说不是他?那是谁?”
矮个公安耸耸肩膀,说道:“我现在也找不出是谁来啊,你们先不要着急,事态总会查出水落石出的。”
余文军道:“那我家的茶树,找谁去赔?”
矮个公安不耐烦的道:“我说过了,我们会查清楚明白的!你再急,也于事无补啊!”
余文军道:“那我就赖定了他黄建民!我不能放他走!”
黄建民气极而笑:“公安同志都说我无罪了,你还想抓住我不放?证据呢?证据呢?你拿出证据来啊!”
余文军就是咬定黄建民,但又拿不出证据。
公安道:“余文军,我警告你,不要再纠缠了啊,凡事由我们来查证,由我们来调解。你们私下里,不能使用武力解决!”
余文军道:“除非你们抓到真凶!赔我们的茶树,不然,我就是不放他!”
公安道:“嘿!你怎么这样?霸蛮是不是?信不信抓你去局子里喝茶?”
“我们是受害人,你们不抓凶手,反倒要抓我们?哪有这样的道理?”余文军吼叫。
李毅实在看不过眼了,上前两步,轻咳一声,沉声说道:“喂,公安同志,这案子,没这么难破吧?”
“呃?”众人的目光,一齐落在李毅身上。
“嘿嘿,你又是谁?”矮个公安问。
李毅道:“一个过路人。”
矮个公安道:“你刚才说,这案子,没这么难破?什么意思?”
李毅道:“我觉得,这案子很容易破解。”
矮个公安失笑道:“你说得轻巧!”
高个公安也笑道:“你又不是警察,你懂什么破案的道理?”
李毅淡淡一笑,毫不介怀,说道:“我的确不是警察,也没有破过案,不过,对这个案子,我还真就有些想法,觉得并不难破。”
三个公安相视一笑:“哪里来的疯人,乱说一气!这案子里,没有证人,没有证据,怎么破?就算是包公再世,也找不出这嫌犯来。”
李毅道:“包公没你们说得这么不堪!”
矮个公安道:“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本事?你要是真有本事,破了这个案子,那我们就佩服你。”
李毅道:“我倒不需要你们的佩服。但这种小案件,当公安的,应该多见多闻,多有解决办法才对。”
矮个公安道:“你又说这是小案件?别看这案子小,但却难破得很呐!”
妙可很是好奇,问梁凤平:“李毅真的有办法破了这个案件?”
梁凤平微微一笑:“我们当然要相信他,他是个很有办法的人。”
妙可道:“他会用什么办法来解决呢?”
梁凤平摇了摇头:“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妙可道:“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呢!难道李毅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吗?比我还厉害?”
梁凤平呵呵一笑:“你才多大?就敢这么吹牛皮?李毅的本事,比你大着呢!不信?那你就等着瞧好了。”
妙可撇嘴说道:“我就是不信。我倒要看看,他李毅怎么破这个案子。”(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舔刀审案
李毅当着众人的面,夸下了海口,说自己能解决此案,就没有退路了。
三个警察,还有围观的民众,纷感好奇,不知道这个外地来的人,要如何断此案件。
余文长兄弟,觑定李毅,问道:“你真能找出凶手来?”
李毅微微一笑:“可以一试。”
余文军拍着胸脯,大声说道:“这位老弟,如果你真能帮我们家找出真凶来,那你就是我余家的大恩人!以后,你要我们兄弟做什么,我们绝不推辞!”
李毅呵呵一笑,心想这余家兄弟,是真汉子,有真性情,略一沉吟,便对几个警察说道:“我刚才观察了一下这些被砍的茶树,发觉都是被柴刀所伤。”
矮个警察低声嘀咕道:“这不是废话吗?不是柴刀,也砍不动这么粗的茶树干。”
高个警察也微微一笑:“我当他有什么本事呢!原来就是个棒槌。”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但钱多却听到了,当即断喝道:“喂,你们怎么说话呢?知道这位是谁吗?”
李毅朝身后摆摆手,示意钱多不要焦急。
警察们停止了议论,矮个警察笑道:“呵呵,你说得对,这些茶树,的确是被人用柴刀砍断的,可是,知道这一点,又有什么用呢?”
李毅道:“我们不知道作案的人是谁,但我们知道砍树的是柴刀。那就把附近村民家里的柴刀,都收集拢来吧!”
“哈哈!”三个警察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
旁观的民众也是嘻嘻作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怪事。
李毅悠然而立,等众人笑声暂停,这才说道:“余家兄弟,你们对本地比较熟悉。这茶树又是你们家的,这跑腿的事,就交给你们去做吧!”
余文军道:“老弟,你叫我们做什么?”
妙可在旁边叫道:“笨啊!去把村民家的柴刀都收集拢来啊!”
余文军搔搔头,说道:“这柴刀,有什么用啊?”
李毅道:“你们只管去收集过来。我自有妙法。”
余家兄弟半信半疑,但见李毅气度非凡,又因案件关乎自家性命,便姑且听信他一言。
余文军说道:“就信你一回,哥,我们去收集柴刀!看这个先生,如何替我们找出凶手来。”
余文长也是惊疑不定,但因捉贼心急,死马也要当成活马医。也不管李毅此举有何深意,便和弟弟一起,又喊了几个本家兄弟,到附近村民家去收集柴刀。
此刻,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有的人指指点点,有的则议论纷纷。
妙可拉拉李毅的衣襟。问道:“你要用什么办法查出凶手来?”
李毅呵呵笑道:“你不是神童吗?你猜上一猜。”
妙可摇摇头:“我猜不出。”
李毅道:“那你这神童的名号,可得让出来啰!”
妙可道:“我才不相信。你真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出真凶。”
李毅道:“我要是查出来了呢?你可服我?”
妙可道:“你要是查出来了,我自然服你。”
李毅道:“那你可得听我的话,回学校去学习。”
妙可道:“等你赢了我再说吧!”
宋佳低声笑道:“老板,你耍什么诡计呢?”
李毅道:“你且看下去,看我如何断结此案。”
宋佳道:“我只知道你会当官。会经商,却没见过你办案。”
李毅风趣的笑道:“能者无所不能。我这个人,是干一行,就爱一行。干一行,就精一行。”
宋佳抿嘴而笑:“这么多的人看着呢。你要是破不了这案子,我看你这个副省长,如何下台,那脸可就丢大了。”
李毅道:“那你就赶紧求菩萨保佑吧!祈祷我不要丢脸。”
宋佳咯咯作笑。
余家人收集柴刀的速度挺快的,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各自提了一大篮柴刀过来,放在李毅面前。
“老弟,照你的吩咐,我们把附近人家的柴刀,都拿过来了。”余文军对李毅说。
李毅只是点点头,问道:“附近所有种茶户的柴刀,都在这里了?”
余文军道:“都在这里了。这些柴刀,又不会说话,你叫我们收集拢来,做什么用呢?”
李毅道:“柴刀虽然不会说话,但它们却是作案的工具!”
矮个警察高声笑道:“你不会想审问这些柴刀吧?”
李毅严肃的说道:“对,我今天就要审一审这些柴刀!”
矮个警察忍俊不住,发出一声嗤笑:“我听听说过,包青天夜审乌盆,那也是装神弄假罢了。你这大白天的,要审柴刀?哈哈,难道这些柴刀还能开口说话,告诉你谁是真凶?”
李毅拎起离自己最近的那把柴刀,看了看,说道:“柴刀就是会说话!怎么,人,你们没学过吗?”
矮个警察道:“你有本事,就显出来,别拿我们消谴了。”
围观的村民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听说李毅要审柴刀,都哈哈大笑,都觉得这是一桩稀罕事。
就连宋佳等人听了,也觉得李毅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柴刀是死物,无口,不能言,你如何审呢?
李毅看了看手中的柴刀,问道:“柴刀啊柴刀,你可知道,是何人砍断了余家的茶树?如果你们谁知道,就请告知我一声。”
众人再次爆发出大笑声。
妙可机灵的眨眨眼,对宋佳道:“李毅一定是疯了,柴刀就算知道谁是真凶,它也不能开口说话啊!”
宋佳苦笑一声,她虽然不明白李毅此举的深刻含义,但李毅在她心目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她还是觉得,李毅既然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他的用意。
李毅呵呵笑道:“大家一定在想,这柴刀没有嘴,怎么开口说话?对不对?”
便有村民笑道:“当然啊!柴刀怎么会说话呢?”
李毅道:“它没有嘴,我们有嘴啊!让我问问它就知道了。”
说罢,李毅伸出舌头,舔了舔柴刀。
众人瞪大了眼,看着李毅做出这些古怪的举动,全都大惑不解。
李毅却颇有滋味的咂了咂嘴巴,点点头,将手中的柴刀放下,又拿起一把柴刀来,再次伸出舌头来,朝刀口上舔了几下。
“这就是跟柴刀问话了吗?”矮个警察讥笑道:“它有没有开口?有没有告诉你,谁才是真凶?”
李毅道:“不要着急嘛!还有这么多的刀呢!我得一把一把的问下去。”
矮个警察道:“你这是耍什么名堂呢?你再这么舔下去,柴刀也不会自己开口说话啊!”
李毅道:“你先想想,如果你能想明白,那就说明,你和我一样的聪明了。”
矮个警察冷笑道:“我要是这么做,别人都要骂我傻子了!”
李毅道:“傻子和天才,往往只有一步之隔。”
说着,又拿起一把柴刀来,用舌尖舔了舔刀口。
“毅少,你小心些。这刀子很锋利的呢!小心别割着你的舌头了。”钱多担忧的说道。
李毅嗯了一声:“你放心,我有分寸,我只不过是舔舔这刀口,不会割到舌头。”
钱多道:“毅少,你这么做,有什么用意?我来帮你吧?”
李毅摆摆手:“还是我来吧!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
如此这般,李毅又舔了十几把刀,每舔一把刀,他就回味一下,或点点头,或摇摇头,仿佛真的在和柴刀进行某种沟通似的。
围观的人,都想看个明白,都往里面挤,圈子越挤越紧,众人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瞧。
李毅笑道:“大家都很好奇啊!不过,你们也不能太挤我,请大家退后一点,真凶马上就要出来了。”
众人很听李毅的话,退后两步,有人便问道:“你问出来了?”
李毅微微含笑,说道:“不着急,等我问完这些刀再说。”
他已经舔过了一半的柴刀,接着,他又拿起另外的柴刀,继续用舌头去舔。
终于,所有的柴刀,都被李毅一一舔遍了。
李毅将手中拿着的那把刀放进篮子里,拍了拍手。
“审出来了吗?”矮个警察含笑问道。
李毅嗯了一声:“审出来了!”
“霍?真的审出来了?”矮个警察意似不信:“你就这么舔啊舔的,这些柴刀就把真凶告诉你了吗?”
李毅道:“不错,就是这些柴刀,告诉我的!”
“真凶是谁?”余文军大声问道:“到底是哪个兔崽子,把我们家的茶树砍断的?”
李毅问:“黄建民同志家的柴刀,是哪一把?”
黄建民就在旁边,指着其中一把,说道:“这把是我家的!”
李毅道:“这把,真是你家的?”
黄建民道:“我自家的刀,我当然认识。”
李毅道:“那这把刀,这两天你有没有借给别人?”
黄建民道:“没有,怎么了?”
李毅道:“黄建民,我劝你,还是自首了吧!”
黄建民浑身一震,颤声道:“你说什么?”
李毅冷笑道:“砍倒余家茶树的人,就是你!”
黄建民叫道:“你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
李毅指着地上的柴刀,冷冷说道:“证据就是这把刀!”(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包公再世
李毅指证黄建民,顿时把这个村夫给惹恼了。
黄建民指着李毅,大声喝道:“话可不能乱说!说出来的话,是要负责任的!”
李毅沉声应道:“我说出来的话,当然负责!这把柴刀已经告诉我们,你就是砍断余家茶树的嫌犯!”
黄建民放肆大笑道:“一把破柴刀,就能说明我是嫌犯?这里有这么多的柴刀,又不只有我黄建民的刀!你怎么断定,我就是那个真凶?”
李毅道:“柴刀不会说话,但柴刀上却留下了证据!”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睁大了眼。
“这刀上光光滑滑的,哪有什么证据?”黄建民再次冷笑。
李毅道:“你们应该知道,用刀杀人,那刀子上面,就会留下人血的痕迹,就算你洗了刀子,那血腥味还在。”
黄建民道:“茶树又不是人,又不会流血!你这话,可见是放屁了!”
李毅道:“你以为,茶树就不会流血吗?它一样是生命!一样会流血!只不过,它流的血,不是红色的,而是汁液!”
黄建民怔住了:“汁液?”
李毅道:“不错,我刚才用舌头舔遍了这些柴刀,是在尝这些刀子上的味道。所有的刀子里,只有你的刀子上,有一股特别的苦涩的味道,而且特别浓郁!这种味道,和茶树断裂处的味道,十分相像,不信,你去拿根茶树根闻闻看!”
观众们听了,都转身走到茶园边,攀技折根,有的放到鼻子下闻。有的放进嘴里嚼。
“是苦苦的味道!”有的村民尝过之后,大声喊道:“一嚼它,真的有汁液出来呢!”
李毅道:“茶树根,是一味很好的中药,可以强心利尿、活血调经、清热解毒。妇女同志痛经,或是口舌生疮。用这个茶树根泡水喝,再好不过。”
“这茶树根还有这种好处啊?”村民们还是头一回听说。
他们只知道种茶采茶叶,却不知道连一个茶树根,也这么大有用途。
李毅道:“这把柴刀,因为砍过这么多的茶树根,刀身上,就不可避免的沾上了许多茶树的汁液,这种汁液的味道,不会这么容易散去。所以,我一尝,就能尝出这上面的味道,与众不同。从而可以证明,这把柴刀的主人,就是砍树的真凶!”
“好!”众人拍掌叫好。
那三个警察,面面相觑,也不得不为李毅叫一声好。
凭柴刀。就能断案,这岂不是神了吗?
李毅道:“你们来个人。尝尝这几把柴刀的味道,看看是不是有些不同?”
矮个警察真的走过去,拿起李毅手里的那把柴刀,用舌头舔了两下,咂咂嘴,说道:“真的有股苦涩味儿。”
说罢。他又拿起其它的柴刀,尝了几把,有的没有异味,有的不是这种味道。
“真的只有黄建民家的这把柴刀,味道又苦又涩。”矮个警察惊诧的说道。
“黄建民!真是你搞的鬼!”村民们都愤怒的声讨:“大家乡里乡亲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害老余家?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
“就是啊!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心太毒了,太黑了!”有人高声骂道。
黄建民顿时成了众矢之的,他脸显羞愧,无地自容。
李毅道:“事情的真相,现在已经水落石出了!砍毁余家茶树的人,就是黄建民!黄建民,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黄建民神色慌乱,眼神闪躲,似乎秘事被人捅破了,有一种无处可逃的紧张感。
趁着李毅在向大家说话的当口,黄建民恶向胆边生,恼火李毅破了这无头案,忽然抓起一把柴刀,趁李毅不备,劈头砍向李毅。
这一下变故突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茶树根上呢!谁能提防,这个黄建民会忽然狗急跳墙?
李毅反应过来时,那把柴刀,已经劈面砍了过来!
他心底一惊,待要躲闪,已是不及。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一声娇叱传来:“小心!”
李毅的身子,被一股大力推了一下,朝旁边一斜。
紧接着,妙可玲珑的身形,已经猱身而上,小手轻扬,切在黄建民的腕口处。
黄建民哎哟一声,情不自禁的便松开了手掌。
那把柴刀跌落下来。
妙可伸出左手,将柴刀抄在手里,同时弹出右腿,踢中黄建民的小腿骨。
黄建民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上。
三个警察已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起上前,将黄建民按住,令他动弹不得。
“别动!”矮个警察喝道:“这一下,你不打自招了吧?哼!果然是你作的案!”
黄建民被按倒在地上,嘴巴啃在地面,吃了一嘴巴的泥巴,唔唔的叫个不停。
余文军怒道:“我就知道是这个王八蛋!姓黄的,我们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砍掉我家的茶树!我踢死你这个王八蛋!”
他一边骂,一边伸脚去踢打地上的黄建民。
“起来!”两个警察,一人执着黄建民的一条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黄建民,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李毅冷笑一声:“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黄建民吐出嘴里的泥土,嚷道:“你是什么人?有种的,你就报个姓名来!你今天胆敢拆穿我,改天我一定要找你报仇!”
“放肆!”钱多冷喝道:“这位是东海省的副省长,李毅同志!今天下来,是微服私访的!凑巧碰上了你这个案子,举手之间,就让你原形毕露!你不思悔改,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省长、省长?”看客们都吓懵了!
这个年轻人,居然是省长!这也太超出众人的思维范围了。
几个警察更是吃惊!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李毅。但却听过李毅的大名,李毅不但是副省长,还是分管司法工作的副省长,更是兼任省公安厅长的副省长!
而刚才,他们还对李毅叽叽歪歪,说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完了。这下把大领导给得罪狠了!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李省长……”矮个警察期期艾艾的道:“您真是李副省长?”
李毅见身份被钱多表明了,也就不再隐瞒,重重的嗯了一声,说道:“我就是李毅。”
“哎唷!我的妈啊!”矮个警察身子一软,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
“怎么了?”李毅见他像扎了针似的叫喊,便询问一声。
“李、李省长,”矮个警察牙齿打颤,“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李省长,刚才多有冒犯,我该死,我该死!”
“李省长,您大人有大量,请您高抬贵手,不要跟我们一般计较。”高个警察也马上讨饶,刚才他也说过李毅的不是。
那个瘦警察见机快。马上拍起李毅的马屁来:“李省长真是神来之笔,举手投足之间。就破了这么难的案子,不愧是当大领导的!厉害,太厉害了!”
矮个警察道:“对,李省长就是包龙图再世!”
高个警察也不甘人后:“李省长肯定是刑警队长出身,不然,哪能这么英明神武啊!”
李毅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你们太会说话了!各位,我既不是刑警出身,也没有当过公安。至于是不是包龙图再世,我也无从得知。你们就不必拍我马屁了。”
“是、是。李省长英明得很,不需要我们乱拍马屁。”三个警察又一齐说道。
李毅见他们害怕得很,便笑道:“你们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路过这里。”
“是、是、是。”三个警察同声附和。
李毅道:“元凶既已伏法,你们办自己的事情去吧!此事关系邻里和睦,一定要妥善处理。”
又对余家兄弟道:“这些柴刀,给村民们送回去吧!”
“好。”余家兄弟同声应道,“李、省长,那我们家被砍坏的茶树,怎么办呢?”
李毅道:“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当地公安处理。你们随公安同志去派出所吧。”
“谢谢李省长,谢谢您!”余家兄弟同声感谢李毅不止。
李毅摆了摆手,又向乡亲们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身后,响起如雷的掌声。
“原来这就是李省长啊,真的有如包公再世呢!”众人赞美不已。
“就是呢!就算是包公再世,也未必这么快就断了这案子。”
“我们有这样的好省长,是我们东海人民的福气呢!”
人们跟在李毅身后,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
上了车,宋佳笑道:“看不出来,李毅还有这个本事,破起案来,比那些公安还要厉害呢。”
李毅道:“凡事总有个事理,只要顺着这个理去想,就不难想破。”
宋佳道:“那也得会想才行。我们那么多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想到。”
李毅道:“这就要靠经验和阅历了,另外,还得多看书学习,博闻强记,见多识广,才能进行有效的分析,做出正确的判断。”
宋佳道:“大领导,接下来,咱们去哪里玩啊?”
李毅道:“去其它镇上看看吧!除了古茶镇,孟吉的其它镇,又是靠什么来维持经济发展的呢?”
宋佳不悦的道:“你是陪我出来玩的呢!怎么变成下来考察工作的了?”
李毅哈哈一笑:“那这样吧,接下来的行程,由你来定?”(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拦棺争讼
宋佳心里,其实是以李毅为主的,她这么说,只不过是撒撒娇罢了,见李毅迁就自己,便嫣然一笑:“我无所谓的啦,只要有……”
她本想说,只要有你在身边,那我就知足了,走到哪里都是美景。但一想到旁边还有他人旁听,不由得粉脸俏红,将话语硬生生掐断了,转而说道:“那就去其它乡村转转吧,在城里待久了,出来呼吸一下野外的新鲜空气,也蛮不错的呢!”
妙可道:“这边乡下的空气,哪有山上的空气好?真想养生的话,那就要到山上去。”
李毅笑道:“你才多大,就想着要养生了呢!”
妙可正色说道:“养生就应该从小抓起,年纪一大,再谈养生,那就晚了。”
说得众人都笑了,宋佳道:“人一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还有那么多的意外和灾难,还不得抓紧时间好好享受生活啊?天天住到山上,那也无趣的很呢。”
妙可道:“这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了。”
宋佳道:“和这么小的孩子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呢!”
梁凤平笑道:“出世和入世,役形和弛神,本就是很一个矛盾体。就拿我本人来说吧,以前总想着出世,不想入世,现在入了世,却不想出世了。或许,将来某一天,我又想出世了呢?”
妙可道:“梁老头,你说话,跟说绕口令一样,太难听了!”
众人都笑了,李毅便训她,没大没小。
梁凤平道:“这孩子。很可爱,有一种本真。不要拘束了她,这样就挺好的。”
李毅正要说话,车子忽然刹住了车,便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路不好走?”
钱多回头道:“毅少,前面不知道做什么。围了很多人。把路都堵住了,根本过不去。”
李毅摇下车窗,往外面张望,果见道路前面,挤了一堆人,闹闹嚷嚷的,也不知道在争论些什么。
这是一条乡村道路,此刻来往的车子很少,也就李毅这辆车子。被堵在了半道上。
钱多性急,连着按了几下喇叭,示意前方的人让路,但那堆人,只有外围的几个人,转头看了一眼车子,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扭头,继续看那边的热闹去了。
钱多道:“毅少。我下车去看看。”
李毅道:“好像是在出殡呢!有棺木。钱多,你把车靠边停下。死者为大,我们晚一点通过,也无妨的。”
钱多依言,将车子靠近马路边沿停好,又等了几分钟,说道:“就算是出殡。也没有理由堵在路中间不走的道理吧?乐器什么的也没见吹奏呢。”
李毅道:“那你下去看看,问问情况,注意说话的口气,不要吓到乡亲们。”
钱多应了一声,开门下车。小跑过去。
果然是有人家出殡,但棺木放在两条木凳上面架着,一堆人围在一起,正在扯皮争执。
钱多挤进人群,听了几分钟。
这些人,都是本地居民,说的是土话,好在当地的话,也不难辩识,只是人多口杂,又都是带着吼声和哭声说出来的,钱多说了好半天,也没听出个原故来。
钱多便问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同志,这怎么回事?好好的出殡,怎么不走了?”
年轻人随口答道:“人死得冤,家里人不让出殡呢!拦下了棺材,说是要告官呢!”
钱多哦了一声:“既然死得冤,那应该早些报官查办,怎么等到出门这天,才来拦棺?”
年轻人倒也健谈,说道:“死者是个外地女人,嫁到我们村来的。前些天,忽然就死了。夫家自然要发丧送葬了。今天出殡,女人的弟弟赶来送殡,硬说自己的姐姐死得冤枉,要替他姐姐申冤,不准发丧,就在半路上把棺木给拦住了。”
钱多道:“难道,那妇人死得冤枉?是被人杀死的不成?”
年轻人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忽然放低声音说道:“我听人说,这女人死的时候,脸色发黑,好像是中毒死的呢!”
钱多诧异道:“既然是中毒死的,那当时就应该报官。”
年轻人道:“可是,这妇人是死在自己家里啊。家里除了他的公公婆婆,就只有她的丈夫,还有两个儿子,没有其它人。谁会去害她?”
钱多道:“那可难说得很,丈夫也可可能杀妻。这种事情,并不鲜见呢!”
年轻人笑道:“如果是说别人,那我相信。但要说这两公婆,那绝无可能。因为他们恩爱得很,是全村最般配、最恩爱的一对夫妻了,结婚十几年,连一句争吵的话都没有过呢!她丈夫又怎么可能去害死她?这不是乱弹琴吗?”
钱多道:“那就奇怪了,莫非是她公公婆婆?”
年轻人摇头:“那更不可能了。她的公婆两个人,是出了名的大好人,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邻里乡村的,谁不说他们一个好字?他们不可能杀儿媳妇啊!”
钱多道:“这倒是奇怪了,那死者的弟弟,在怀疑谁呢?他既然说姐姐是冤死的,总要有个怀疑的对象吧?”
年轻人道:“她弟弟只是一口咬定,说姐姐是中毒而死。他也是听了别人的谣言吧!就相信姐姐是中毒死的,所以才来闹事。可是,他也不知道姐姐是被谁毒死的啊!现在,女方家里的人,都相信了他的话,跟夫家的人,在争论不休呢!”
钱多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年轻人道:“夫家的人,要求尽快抬到坟山上去,好落土为安。女方家人,就是不允许,一定要夫家的人给出一个公道。两边谁也不让,从早上吵到了中午,又要吵到下午去了!只怕今天都一定争得出一个结果。”
钱多道:“那为什么不报警呢?”
年轻人道:“这毕竟是死人的事,两家人都没有争清楚,谁会报警啊?你是后边那车子的司机吧?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绕道吧!别等后边再来车子,把你们给堵在这里,那就前进不得,后退不能了。”
钱多点点头,道声多谢,返回车子,向李毅讲述了自己探听到的一切。
李毅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绕道吧!乡村里的路,大都是相通的,从别的路也能过去。”
妙可叫道:“慢着!先不要走。”
李毅道:“不走?你要做什么?想上洗手间吗?”
妙可瞪他道:“你才上洗手间呢!我要下去,去破这个案子!”
刚才那个茶树被砍案,她没能侦破,被李毅压低她一头,她心里很是不服气,一听说又有冤案,她马上就想下车去破案子了。
李毅道:“胡闹,这是人家的家事。”
妙可道:“你没听钱多说,那妇人是被毒死的吗?这么大的冤案,怎么可能还是家事这么简单?哼,亏你还是大官呢!碰着这么大的冤案,你也不管管?”
李毅一愕,说道:“别听风就是火。钱多也说了,死者中毒,只是谣言。何况夫家的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怎么可能会去无故毒死媳妇?一定是有人以讹传讹,而死者家属又不肯善罢甘休,所以才争执起来。”
妙可道:“凡事存在疑点,就一定有可疑之处。如果妇人不是中毒而死,那谁又会空穴来风的传言,说她是被毒致死,你不去就算了,我去!看我怎么破了这冤案!”
李毅道:“喂,你别乱……”
说话间,妙可已经推开车门,跨步下车去了。
“这丫头,净惹事!”钱多道:“毅少,我去把她抓回来。”
李毅嗯了一声:“快下去看看,别让她惹出大祸事来。人家可是在出殡呢!她没大没小的,跑去乱说一气,不跟人家打起来才怪。”
众人便一起下车,去追妙可。
妙可那身手,跑得多快?眨眼间,她已经钻入人群中去了!
李毅怕她惹事,急忙跑上前去,也挤进人群中,寻找妙可。
哪知道,妙可已经挤到正在争执的两群人前面,大声说话了。
“喂,这棺材里的女人,死得蹊跷!你们不能这么埋了了事!”妙可稚声稚气的大声说。
一群村亲们,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姑娘吸引住了,看着这如花似玉的小女孩,有的呵呵直笑,有的则大声呵斥,让她离开。
妙可道:“我说的是真话!这棺材里的女人,互得冤枉,不能就这么埋了!”
死者家里人,见有人替自己这边说话,都是一喜,但又见对方只是一个乳臭初干的小女孩,又觉得她是在胡闹,反而对自己不利,便呵斥她,问她是谁家的女儿,赶紧来大人领走。
李毅走向前,扯住妙可的手,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丫头不懂事,乱说话了,唐突之处,请各位海涵。”又低声道:“妙可,快跟我走,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妙可将小手一挣,犟嘴回答道:“天下人管天下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在这女人死得冤枉,我为什么不能管!我偏要管!我不但要管,我还要破了这冤死案!”(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开棺验尸
李毅苦笑一声,心想这个妙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胡乱惹事,半路上碰见这么一桩事,也要管上一管,又见她犟脾气发作,分明是在跟自己怄气,想扳回砍茶树案的败绩。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要强好胜,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女强人一流人物哩!
这时,一个穿着孝衣的男子,问妙可道:“小姑娘,你也觉得我姐姐死得冤枉吗?”
这人就是死者的弟弟,他想为姐申冤,自然巴不得有人附合自己的想法。
妙可兴致勃勃,装得有板有眼,颇像个大人样子,大声说道:“对啊,我一听说她死得冤枉,我就要管!”
“你也认识我姐姐吗?”孝衣男子问:“你是不是她的朋友?”
“我才不是她的朋友。我也不认识她。”妙可道:“我只是道听途说,说她是中毒死的,所以来看看。我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也不能看着一个人就这么冤死了。”
“好啊,好啊,就连一个小孩子,也知道我姐的冤情呢!”孝衣男子大声喊道。
一个老者道:“秦勇,你别闹了,让你姐安息吧!”
孝衣勇子秦勇说道:“爸,你就眼睁睁看着姐姐被毒死,不管了吗?”
老者摇头叹道:“我相信王文明一家人,他们一家子人,都是老实厚道人,不会害你姐。你姐肯定是得了什么急病死的。”
秦勇梗着脖子说道:“不可能!我姐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可能忽然就得暴病死了?这太可疑了!一定是王文明害死我姐的!”
旁边有一个跪着的黑脸汉子,就是死者的丈夫王文明,他一直面对着秦勇的父亲跪着,低头不语,这时说道:“爸。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王文明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对茶花,我却是一心一意,只想和她厮守终生,从来没起过要害她的念头。茶花忽然身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秦勇怀疑我,我真是百口难辩!”
老者道:“你对我女儿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哩。只怪我家茶花,命太薄……这事情,有我做主呢!秦勇,你先不要闹了,带弟兄们离开,让你姐上山下土,不能再拖了。”
秦勇道:“爸。你不要听信王文明的一面之词!我姐肯定是被他家人下毒害死的!不信的话,那就开棺检验!是不是毒死的,一验就知道了!”
老者道:“你姐都死了!你还不让她安静一刻吗?还想开她的棺?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秦勇道:“爸,不只我一个人这么怀疑,就连王家村里,也有很多人怀疑,他们都在传。说我姐死得冤枉,是被人毒死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老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勇道:“你姐死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秦勇大声道:“为我姐报仇!谁害死我姐的,我就要他抵命!”
老者道:“你要谁抵命?你姐是暴命死的!你要找谁来抵命?”
秦勇道:“不可能,我姐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暴病死的?你们要是不信。那就验尸!”
妙可也声援道:“既然存在疑问,那就应该验尸,还死者一个明白。”
老者叫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你给我走开!”
妙可道:“老爷爷,你女儿死了。又留下两个外孙子,你不想他们无依无靠,所以不想你的女婿出事,对不对?所以,就算你心里有怀疑,你也不想深究。怕你的女婿真是杀人凶手,那就要一命抵一命,那时,你的两个小外孙,就没有人抚养了。我说的对不对?”
老者怔住了,又气又急,竟是无言可对。
一边的梁凤平,低声笑道:“李毅,你瞧瞧,这小丫头,挺会分析事理的呢!”
李毅道:“怎么,连梁老也觉得,这事有蹊跷?”
梁凤平道:“我颇善相人之术,那个丈夫,并不像杀人的暴戾之徒。”
李毅道:“一个人有没有杀人,你也看得出来吗?”
梁凤平道:“破案的一大诀窍,就是察言观色。凡是做贼犯案的人,肯定会心虚,反应在脸上,就会眼神闪躲,神情慌张,说话没有底气。我看这个丈夫,并没有什么慌乱神情,不像是刚杀了妻子的人。”
李毅道:“也会有一种人,善于伪装自己,让人无从发觉吧?”
梁凤平道:“这样的人也会有,但除非是那种大雄之人,而这个王文明,显然不是那种人物。”
李毅缓缓点头:“你说得也对。可是,村民都在传言,说妇人是毒发而亡。空穴不来风啊!这事情,要是不检验明白,以后怕是没完没了, 恐怕还会酿出更大的祸事来呢!”
梁凤平点头道:“那是有可能的。那个秦勇,心里认定姐姐是他杀的,以后肯定还会闹事。李毅,看来,这个案子,必须剖问明白才好。”
李毅道:“那就管一管?”
梁凤平笑道:“你既然碰上了,当然应该管一管。”
李毅便上前数步,走到老者面前,说道:“老先生,我觉得,你儿子说得对,你女儿的死,既然有疑问,那就应该报请有司,前来检验。”
老者道:“不可能!我自己的女婿,我自己明白!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李毅道:“我知道你关爱自己的亲人,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坚持不报案,不检验,那以后只怕会更害了你的亲人。”
老者怔道:“什么意思?”
李毅道:“那秦勇,是你的儿子吧?他已经对姐夫起了疑心,就算今天他服从你的意旨,不报案,不验尸,以后难保气愤难平,说不定还会逞一时之勇,去的姐夫拼命,为姐报仇,那个时候,你岂不是更痛悔不及了吗?”
老者皱紧眉头,觉得李毅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神色便迟疑起来。
李毅道:“如果你女婿真是无辜的,那报案检验之后,就更能还他一个清白。这样一来,你女婿可以得到清白,你儿子也不会再心存怨恨,乡邻之人,也不会再说三道四,岂不是更好?”
老者还是迟疑不决。
李毅道:“难道,你的心思,真像这位小姑娘说的那样?心里也在害怕,是这个女婿,害死了你的女儿,你怕把他也送上了断头台?”
老者道:“这不可能,我相信我的女婿,不会杀我的女儿。亲家公、亲家母,更加不会害我的女儿了。”
李毅道:“那就报警吧!只有这样,才能还你们全家人一个清楚明白。也还死者一个真相。老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总有法可依,有罪的终究难逃,无罪的总会被释放。如果人人有了疑案,却不寻求司法的公正处理,那这个社会的秩序,岂不是要乱套了吗?”
老者道:“你是什么人?说起话来,怎么一套一套的,全是大道理?”
李毅道:“既然你认同我说的话,也颇有几分道理,那就对了嘛!”
老者道:“可是,我女儿都封棺了,马上就要入土为安,现在再打开来,这、这对她不好呢!”
李毅道:“人死如灯灭,她哪里还有知觉?就算真有灵魂一说,如果她是冤死的,那你觉得,她的灵魂,会安定吗?”
老者终于不再迟疑,下定了决心,说道:“年轻人,你说得对,那就报警吧!”
那个王文明,一直跪在地上,听到老丈人说出这句话,顿时怔住:“爸,你真的要开棺啊?那会吵得茶花不得安宁呢!”
妙可道:“喂,你是不是杀了妻子,所以心虚,不敢报案开棺检验啊?”
王文明道:“我问心无愧,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怕对茶花不利,对我们家宅不利。”
“什么古董思想!封建迷信!”妙可道:“现在的人死了,都火化成一堆骨灰,就连灰,还要扬入海波之中呢!那他们的家宅,有什么不利的了吗?”
王文明啊啊两声,说道:“你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
妙可道:“我是一个小孩子,难道,连我这个小孩子都明白的事理,你们大人反而不明白吗?”
王文明瞠目结舌,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妙可逞了口舌之利,得意的向李毅道:“好了,现在可以报警了!等法医来检验之后,我就能破这冤案!”
李毅微微摇头,说道:“你啊!小小年纪,就不知道收敛!将来长大了,肯定嫁不出去!”
妙可扮了个鬼脸,丝毫不以为意。
秦勇一听父亲松口,他马上就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听说有人被毒死,这可不是小案子,当地警方很重视,很快就派了人过来。
原来,现在的地界,已经超出了古茶镇范围,进入了双湾镇的地面。
到来的警察,也是双湾镇派出所的同志。
他们并不知道李毅等人的身份,到来之后,询问了一圈,搜查了一些证词,然后,就看着那棺木,一脸的为难。
“怎么不早报案?”一个警察说道:“都入棺了,才来报警呢?现在要开棺,还要验尸?太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毒之疑
李毅道:“再麻烦,你们也必须查办这个案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案。死者的死因,关系到两家人今后的生活和清白。”
麻烦归麻烦,人家报了警,警官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公事公办。好在这里离县城近,一个电话,就请来了县公安局的法医。
检验的结果,果然是中毒死亡!而且,死者表面中毒的特征很明显,法医开棺验尸之后,马上就断定为中毒而亡。
法院的检验,更加激怒了秦勇等人,就连秦父,也铁青了脸,不再包庇女婿王文明了。
“好你个王文明,我姐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们王家,生儿育女,什么苦都吃尽了,什么好都没落着,你这灭尽天良的,居然还敢对我姐下毒手!你的良心,一定是被狗给吃了!”
秦勇一把揪住姐夫王文明的衣领,挥起拳头,狠狠打了他一拳。
王文明挨了打,丝毫没有还手的想法,伸长脖子,面如死灰,一副引颈受戮的表情。
两个公安拉开秦勇,说道:“你打死他,也是白饶,你姐已经死了,你还想杀人偿命不成?如果他犯了罪,自有法律去治他,你要是打坏了他,你还得受罪。”
王文明吐出一口血沫子,颓然说道:“让他打吧!打死我,我也是活该,不需要他为我偿命。”
公安问道:“王文明,你妻子的确是中毒而死,你怎么解释?”
王文明苦笑一声,说道:“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要说是我下毒,那是万不可能的。我爱她痛她都嫌少,怎么可能会下毒害她呢?”
秦勇冷笑道:“铁证如山,你还要抵赖?不是你下的毒。那我姐是怎么中的毒?不是你,还有哪个?”
公安的目光,停在王文明的年迈的父母身上。
王家父母也是老实巴交的一双庄稼人,愁眉苦脸,哀伤溢于言表,又木讷少言。问他们三句,等半天才回答你一句。
这样的人会下毒害死自家媳妇?就连公安也不太相信。
不管相不相信,现在死者确实是因为中毒而死,这案件,就成了疑案,必须尽快立案破案。
法医做了细检之后,发现死者身上,别无伤痕,唯一的异状。就是中毒。
公安便要拘王文明一家人回去审讯,王文明则提议,自己跟公安去局里,留下父母在家,继续发丧,下葬亡妻。
李毅问妙可:“现在已经查出,死者确实是因为中毒而亡,你不是说要破案的吗?这案子。你要怎么去破?”
妙可道:“这还用得着破吗?肯定是她丈夫下毒害死她的呗!”
李毅道:“你要是法官,这么武断。那当事人可就惨了。”
妙可道:“死者是在家里中毒而亡,家里只有她丈夫,还有公公婆婆和孩子。孩子还小,也不可能毒杀亲母。那两个老人家,一看就是老实和善人,不可能杀人。最有可疑的。就是这个王文明了。”
李毅摇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
妙可道:“我说的不对吗?”
李毅道:“断案,讲究五听,你什么都不懂,完全是在凭自己的主观臆测,这样子去断案。那是要出冤狱的。”
妙可眨眨眼睛,问道:“什么叫五听啊?”
李毅道:“所谓五听,就是辞听、色听、气听、耳听、目听。这是西周时期就有的听狱之法。”
妙可道:“我没听说过这什么五听,什么是辞听呢?”
李毅道:“所谓辞听,就是观察当事人的语言表达,理屈者则语无伦次。也就是古人所说的:观其出言,不直则烦。”
妙可又:“那什么是色听呢?从来只听说过观色,却听说过听色的。”
李毅道:“所谓色听,是‘察其颜色,不直则赧然’,也就是观察当事人的面部表情,理屈者则面红耳赤。”
妙可道:“那气听呢?难道是听他的气息吗?”
李毅道:“孺子可教也。气听,顾名思义,就是‘观其气息,不直则喘’,也就是观察当事人陈述时的呼吸,理亏则气喘。”
妙可道:“那耳听,就好理解了,是不是观察当事人的听觉反应,他如果理亏,就会听觉失灵?心神不宁,神游物外,一问三不答?”
李毅道:“对,这就是观其聆听 ,不直则惑。”
妙可道:“目听呢?这个又要怎么理解?难道是观察当事人的眼睛?”
李毅道:“观察当事人的视觉和眼睛,如果他理亏,就不敢正视,也就是常说的做贼心虚了。观其眸子视,不直则眊然。”
妙可和李毅的这番对答,声音响亮,旁边众人都听到了。
公安同志听一句,便去看王文明一眼,只觉这个王文明,左看右看,也不像是个会下毒害妻的人。
不过,刑案当中,多的是狡猾的犯人,他们反侦察能力很强,知道警察靠什么来识别罪犯,他们偏能反其道而行之,让你捉摸不透。
妙可轻哼一声:“李毅,你说得这么厉害,那你到底会不会破案啊?你说不是王文明下的毒,那你找出证据来啊!”
李毅道:“我并没有说不是他下的毒。只不过,断案不能这么武断,在没有确凿证据时,不可能妄断别人是不是有罪。”
妙可道:“你别光是嘴皮子厉害,有真本事,你就把这案子破了。找出证据来啊!”
几个公安同志,这时也看向李毅,觉得此人与众不同,似乎也想听听他说出什么高见来。
李毅微一沉吟,问道:“王文明,你妻子死之前,喝了什么?”
“也没有吃什么啊——哦,我妈妈正在熬汤,我就盛了一碗,端给她先喝。因为家里人多,一上了桌子,她往往舍不得吃好菜,我心痛她,就先盛了一碗给她喝了。”王文明一边回忆,一边回答。
妙可又冷笑道:“你想害她,所以在汤里下了毒吧?”
“天地良心,我哪来的毒啊,我家里连一包老鼠药都没有。”王文明说。
妙可道:“下毒,又不一定要老鼠药!农药,砒霜,都可以致人死地。”
一个公安道:“那汤是你妈妈熬的?那会不会是她下了毒?”
王文明厉声道:“放屁!我妈怎么会下毒?”
公安被骂,顿时羞恼,红了脸,高声道:“王文明,现在你妻子已经被证实是中毒死的,你们家里人,个个都逃不脱干系!趁早自首了,不然,回到局子里,有你们罪受的!”
“嘿嘿!”王文明冷笑道:“你硬要说那汤里有毒?那锅汤,我们一家人都吃了,为什么我们都没有事?只有我妻子有事?你想诬我妈妈下毒,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公安道:“我也没有说一定是你妈妈下的毒!只是有可能!在真凶伏法之前,你们家里人,人人都是嫌疑犯!”
王文明顿时无语。谁知他妻子秦茶花,真的是被毒死的呢?
至于这毒从何来,就连王文明也说不清楚,他苦恼的揪着自己头发,痛苦不已。
公安沉声喝道:“把相关嫌疑人,都带回去审问!这样乱问,也是问不出结果来的。”
李毅道:“同志,请容我再问几句话,可好?”
公安看着他:“你是什么人?要问什么话?”
李毅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偶然间碰上这事,既然插了手,就想弄个明白。”
公安挥手道:“这侦破案件的事情,可不是你们这过路人应该管的!我看你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一边凉快去!”
钱多见他对毅少无礼,便要发作,还是李毅胸怀宽大,不跟他们一般计较,摆手示意钱多退下。
“公安同志,我就问几个问题,你们都在旁边看着,我也耍不了什么诡计,对不对?也耽误不了你们多少时间。”李毅说。
“喂,你们就让他破案呗!”妙可道:“他要是破了案,你们倒也省了许多事情,对不对?如果他要是破不了案,嘻嘻,你们就将他也带回局子里去,当成嫌犯审上一审。”
有个法医,打量李毅几眼,说道:“你学过法?”
李毅道:“没有学过,只是听人讲得多了,知道一点皮毛。”
因为兼任了公安厅长一职,李毅近来读多的方向,就转移到了法学书上来,对各种司法图书多有涉猎。
法医道:“我看你懂一点法理知识,想必有些过人之处。这下毒案,的确很奇怪,你要是真能侦破,那也是大功一件呢!”
李毅道:“能不能侦破,我不敢打包票,但我想,凡事总有事理可循。只要遵循事物的发展轨迹去寻找,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法医道:“说得挺有道理,那你就试着查查看吧!如果你真能破了这案子,我向局里请示,给你颁个奖状!”
公安道:“真让他审这案子?”
法医低声道:“我看此人气度不凡,不像一般人物,就让他问问案情吧!而且,这件案子,棘手得很,就算回了局子里,你们也不一定能找出什么有用的证据来,到时还不是空自劳烦?”
公安这才点点头,对李毅道:“喂,那你问吧。时间有限,你问不出什么,我们就要带人走的!”
李毅沉着的说道:“我问的问题,不会超过十个。”(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案件重演
众人都是一讶,心想李毅说大话了吧?
你只问不超过十个问题,就能破了这桩离奇的中毒致死案?
就连梁凤平等身边人,也为李毅捏了一把汗。
钱多低声道:“毅少,只问十个问题?这是不是太过托大了啊?万一破不了案,那别人是要笑话你的呢!”
李毅道:“这里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认识我?”
钱多嘿嘿一笑:“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嘛!难保以后不传扬出去呢?”
李毅道:“只要你能管住自己的嘴,那就肯定不会有事!”
钱多道:“毅少,你这是在怪我刚才多嘴了吧?审砍茶树案时,我说漏了嘴,把你的身份说破了。”
李毅道:“你知道就好,以后平时出来,你不要动不动就暴露我的身份。”
钱多道:“我知道了。那你先想好,要问那几个问题吧。可千万别被这些村夫嘲笑了你。”
李毅嗯了一声,微微思索,然后问道:“王文明,你刚才说,你妻子死之前,喝下了一碗汤?是什么汤?”
王文明道:“是猪大骨汤。老吴家杀猪,我在他家称了两根大骨,这猪大骨,不会有毒吧?”
李毅又问道:“那锅汤,你们全家人都喝了?”
王文明道:“都喝了。我们都没有事,只有我家茶花……”
李毅再问道:“你妻子是在喝了汤后,多久才发作死去的?”
王文明道:“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完饭,她说肚子痛,我就扶她上床休息,当天晚上。她就死了。”
李毅问:“也就是说,你妻子晚饭时分,还和你们一起吃了饭菜,那在这期间,她有没有做过其它事情?”
王文明道:“没有。我们吃饭时,她说肚子痛。只随便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碗筷。我们当时也没有怀疑到汤有毒上去。”
李毅皱眉沉思,百思不得其解,全家人都喝了汤,为什么秦茶花中了毒,而王文明等人却没事?
“你撒谎!”妙可忽然叫道:“如果你们全家人都喝了汤,为什么你老婆死了?”
王文明一脸痛苦的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相信法医的检验,茶叶的确是中毒死的。可是,这毒是从哪里来的呢?”
妙可道:“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把汤端起你妻子之前,在里面下了毒!”
王文明摇手摇头:“没有,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你们要相信我。我恨不得代她去死,我怎么可能下毒害死她?”
妙可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王文明苦笑道:“我家里穷。带着两个孩子,我又年纪一大把了。除了我茶花,还有谁会跟我好?这不是乱弹琴嘛?”
妙可道:“那可难说得很,不然,为什么你妻子会被毒死?”
王文明脸显痛苦之色,忽然之间,表情变得十分恐怖。
妙可道:“你想做什么?是不是被我识破了你的阴谋。所以想杀我啊?”
王文明霍然转身,面对父母,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不绝,口称:“爸、妈。我和茶花,恩爱一世,现在她不幸中毒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您二老的恩情,待我来生再报答吧!”
李毅暗叫一声不好,心想这王文明悲苦交集,又被人怀疑杀了妻子,走投无路之下,怕是要寻短见!
王文明拜了数拜,站起身来,忽然朝路边的一根电线柱子撞去。
李毅沉喝一声:“王文明!”扑将过去,将他拦腰抱住。
王文明大恸道:“你让我死了算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众人这才明白,王文明这么做,居然是抱了必死之心,俱都大震。
李毅沉声道:“你糊不糊涂?你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儿子,你要是死了,他们靠谁去养活?你这么做,可不算什么情意,反倒是不孝得很!”
王文明道:“反正没有人相信我,都怀疑是我毒死了茶花,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李毅道:“是不是你杀的人,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青就是青,白就是白,不可能浑为一谈。”
王文明潸然泪下,眼泪如滚珠一般滑落:“我现在根本就说不清楚啊!谁能证明我的清白?我还是死了算了!”
“连自己的妻子也杀,我看你还不如死了算了!”妙可很气愤的说道。
李毅沉声喝道:“妙可!不要乱说话!”
妙可道:“我有说错嘛?难道说,他妻子不是他下毒害死的?那你倒是找出证据来啊?”
公安上前,要带走王文明一家人。
李毅快速的推断整个案情,假设王家人都没有投毒,那么,毒从何处来?问题到底出在哪个环节呢?
“慢着!”李毅脑海里灵光一闪,沉声问道:“王文明,你端汤给妻子喝的时候,还有谁来过你家吗?”
如果排除王家人投毒,那就可能是其它人进入王家,进行投毒,这也是有可能的。
王文明却断然摇头:“没有别人来过我家。那天就我们自家几个人,没有人来过。”
这一来,又排除了其它人投毒的可能性。
所有的证据都对王文明不利了,因为只有他有作案时间,有作案动机,有作案可能!
“我早就说了吧?肯定是他毒害了自己的妻子!”妙可闻言,更加觉得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李毅紧锁眉头,再次思忖问题的关键点。
肯定有某个环节出了问题!而这个环节,又是常人不容易察觉的!就连当事人都没有想到这方面去!
不是人为投毒?那毒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两个问题,在李毅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萦绕良久。
“王文明,看来你是摆脱不了嫌疑了!”公安同志说道:“汤本身是无毒的,不然你们吃了,都会中毒。而当时又没有其它人去过你们家,也就排除了他人投毒的可能。而你妻子,又是喝了那碗汤才中的毒!这碗汤,是你亲手端到妻子手里的!如此推断,这毒,难道不是你下的吗?”
王文明浑身一震,面如死灰,说道:“我拿我的性命担保,我绝对没有下过毒。”
公安道:“既然不是你下的毒,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寻死路?难道不是想畏罪自杀吗?”
王文明怒道:“我想死,是想去陪我的老婆!并不是要畏罪自杀!”
公安道:“你嗓门这么大,留着到法庭上,跟法官去说吧!现在,你们可以跟我们走了!不然,我们就要上手铐了!”
李毅道:“公安同志,我刚才说了,我想问十个问题,你们也答应了。而我刚才,只不过问了五、六个问题吧?我还可以问几个问题,等我问完了,你们再带他们走,可好?”
公安道:“这位同志,你不会是律师吧?嘿嘿,你想保他,可惜了啊,他却不争气,拿不出丝毫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李毅道:“他是不是真凶,我再问几个问题,应该可以水落石出了!”
公安道:“嗬?真的假的?你刚才问了这么多问题,也没见你问出个啥样子啊!你再问几句话,就真的能问出事件的真相?”
李毅道:“我再试试。”
公安倒也通情达理:“那你问吧!说真的,我们也很好奇,这毒,到底是怎么投进去的呢?除了王文明有机会之外,还有谁有机会?”
李毅问王文明道:“当时,你妻子喝汤的时候,是在哪里喝的?”
王文明道:“是在家里。”
李毅问:“具体在哪里?我要她当时的具体位置。”
王文明一脸迷惑,不知道这个人问这么仔细,有什么用?但他还是详细的回答道:“当时,茶花在屋后挖地,我就把汤端过去给她喝的。除了我和她之外,没有别的人。”
李毅点点头:“你能带我去一下你家的屋后吗?我要看看具体的地点。”
王文明道:“这个容易,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于是,王文明就带了李毅等人,来到王家的层后。
看热闹的人群,也一并跟了过来。
“就在这里。”因为事发不久,王文明记得很清楚,他指着自己站立的地方,说道:“就是这里。茶叶就站在这里挖地。”
李毅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问道:“你递给她之后,她就喝了吗?”
“没有,她说要等一下。”王文明回答:“她说要锄完这一线地再来喝。”
“那你是一直端着汤?”李毅问。
“我端了一下,因为屋里还有事情要做,我就把汤放在这边的石头上了。”王文明回答,同时指了指离他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
“哦?”李毅走过去,看了看那块石头,只见那块石头上,有许多脏东西,还有一些灯似鸟粪的秽物。
“喂,你问了这么多,到底怎么样了?”公安和法医都有些不耐烦,询问李毅。
李毅不慌不忙,说道:“去煮一碗骨头汤来,放在这石头上。”
“煮汤来做什么?”有人问。
李毅道:“我想案件重演,那碗致人死地的汤,是在这石头上摆放之后,才被秦茶花吃了的,现在最可怀疑的,就是这个环节。”(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罪魁祸首
公安笑道:“我当你有什么高招?汤在石上摆了一下,就有毒了?难道这石头有毒?就算石头有毒,那碗也不传毒吧?”
李毅道:“凡事总要多试验,才能找出疑点。”
公安摇头道:“如果是碗鸡汤,那摆在野外,还有可能引来蜈蚣,怕有蜈蚣爬进碗里,从而感染汤。但他们家的吃的,分明是一碗大骨汤。这大骨汤,可没听说会招惹什么毒物来吧?”
李毅道:“试试就知道了。”
公安道:“那就试试吧。”
王文明家因家有丧事,家里杀了猪,还有剩余的骨头汤,当即就烧热了,盛了一大碗,放在这石头上。
为了证明这碗汤是正常的,王文明先喝了几大口。
“我刚才已经试喝过了,这碗汤是无毒的。”王文明大声说道。
众人都点了点头,心想这汤要是有毒,你早就毒发身亡了!
汤碗摆放在石头上,有风吹过,将汤里的肉香味,飘出老远。
“好香的骨头汤!”有村民大声笑道。
“这汤能变成毒汤?这怎么可能?”有人说。
“就是啊,这石头又不会投毒,难道汤放在上面,就变成毒汤了?”
“肯定是有人投的毒!”
“不是人投的才怪了!”
围观的村民们都很好奇,不知道这案子要怎么断,都在旁边议论纷纷。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那碗汤,都在想,这碗骨头汤,在这石头上摆一摆,就能变成毒汤?
这有可能吗?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钱多,妙可。你们眼神好,注意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进入那碗汤里。”李毅吩咐。
妙可道:“这大白天的,又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能有什么东西入进那碗汤里?就连蚊子也没有一只呢!”
钱多道:“毅少。会不会是有人趁秦茶花不备,偷偷过来投了毒?”
李毅道:“先看看吧!如果毒不是从这里来的,那事情就复杂了。”
妙可道:“我还是怀疑那个王文明,如果不是他,根本就无法解释这毒的来处。”
李毅道:“王文明当然是可疑的。但除了他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疑点,你想过没有?”
妙可摇摇头:“那汤,只经过王文明的手啊!”
李毅道:“过程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错。特别是我们平时容易忽略的细节问题。但容易出现问题。”
妙可道:“那我倒要看看,你说的这些细节问题,会不会有可能出错。可是,这碗汤摆放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毒进去啊!”
“咦!”钱多忽然低呼一声。
李毅问道:“怎么了?”
钱多道:“毅少,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什么东西,在空中闪了一下,掉进那碗汤里去了。”
李毅问:“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吗?”
钱多道:“闪一下就不见了。根本就没看清。”
妙可道:“我也看到有一条白影子闪了一下,但不像是什么虫子啊。”
众人走近汤碗。只见汤里面,干干净净的,没发现有什么脏东西。
李毅很是疑惑,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
“毅少,没什么东西啊!”钱多道:“这周边也干净得很。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李毅嗯了一声,端起那碗汤,说道:“去找只鸭子来。”
王文明便叫人去抓了只鸭子来。
李毅命人喂汤水给鸭子吃。
众人都在笑,不知道李毅在搞什么名堂,只觉得新鲜有趣。好玩得紧。
公安道:“从来没见过这么断案的!居然还喂汤给鸭子喝!难道这鸭子有灵性?吃了汤,就能告诉我们,是谁下了毒?”
也有人说:“只听说古代的包青天审案,经常用些奇特的手法,这个人审案件,莫非也是在学包青天的手法?只是,这个人,是什么人物?难道,是县里的公安局长?”
另一人便道:“公安局长哪有穿便衣的?那几个小公安都穿着制服呢!这个人的身份,还真让人猜不透。不过,看他的风度和气质量,应该不是个一般的小人物。”
众人先是对以汤喂鸭颇多微词,继而对李毅品头论足。
不一时,那只鸭吃了一些汤,便将它放在地上。
那鸭子嘎嘎叫着,笨拙的扭着身子,摇摇摆摆的在地上走来走去。
“没事啊!”钱多道:“这汤没有毒啊。”
“再等等看。”李毅说道。
他话音刚落,那只鸭子忽然间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双腿乱蹬,脖子乱甩起来。
“那鸭倒了!倒了!”围观的群众,高声大叫起来。
“倒了!那鸭吃了汤,就中毒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汤不是骨头汤吗?怎么鸭子吃了就中毒了呢?”
“难不成,这石头上真有毒?”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几个公安跑到鸭子边上,低头俯身,去察看那只倒地的鸭子。
“死了!”一个公安叫道:“抽搐几下就死了!那汤里有毒!”
这一来,众人都震惊了!
刚才这鸭子拿过来时,分明还好端端的,活蹦乱跳的啊,怎么喝了滑头汤之后,这么快就死了?这也太悬了吧?
“怪了,怪事了!”一个公安道:“这汤怎么就有毒了呢?”
众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望着李毅,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李毅紧皱眉头,放眼四望。
自己的猜测对了!
鸭子的死亡,足以说明,秦茶花死亡案的重要线索,就出在这块石头上。
可以想见,那天王文明将骨头汤放在这块石头上后。汤里也有了毒,而秦茶花喝了有毒的汤,晚上就毒发去世。
现在问题来了,这毒从哪里来的呢?
刚才,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碗汤。不可能有人前去投毒。
也没有毒虫毒草什么的进入汤里。
这汤怎么就带上毒了呢?
这也太邪门了吧?
他这里刚想到邪门两个字,立马就听人说道:“邪了!怪了!这王文明屋后的石头,是不是都成妖怪了?要不,怎么会有毒呢?”
又有人小声说道:“这事太邪门了,王文明家这块地,肯定风水不好!”
“不过这也说明,王文明是清白的,因为这汤里的毒,并不是他放的。”也有人据此推测出王文明是无辜的。
“这事情。真的是无法解释!一块石头,怎么会投毒呢?就算它本身有毒,也不可能传染到汤里去啊!”一个公安搔着脑袋,摇头晃脑的说。
梁凤平道:“李毅,想明白了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在谣传了呢。”
李毅嗯了一声,又将石头周边的景色观看一遍,再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李毅沉声说道。
梁凤平道:“哦?这毒到底是怎么来的?”
李毅道:“我有所怀疑。但还不能确定。”
接着,李毅便吩咐道:“去找一架梯子来。要高一些的。”
“找梯子来做什么?”王文明问。
“快去找过来,我有用途。”李毅道:“你是不是清白,就全在此举了!”
王文明闻言,便回道:“我家里就有木梯,我去搬来。”
不一时,木梯取到。
李毅看看木梯高度。点了点头,指着石头旁边的一棵大树,命人将木梯架在树干上。
宋佳问道:“要上树?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这树上有什么古怪吗?”
李毅道:“这棵树枝繁叶茂,其大如盖,而石头就在这树下面。我想看看,这树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妙可道:“你怀疑是树上掉下什么毒物,落进了汤里,那女人吃了才中毒死的?”
李毅道:“嗯,我就是这么怀疑的。”
妙可笑道:“这怎么可能?那汤不过是在石头上放了一下,就算有脏东西掉进汤里,人在喝之前,也会看到啊,不可能再喝那脏污了汤水吧?”
李毅道:“你不知道农村人的节俭和艰苦。别说是汤里掉进一个脏东西,就算是米粒掉在地上,还有人捡起来吃掉的。”
妙可啊了一声,显然很不理解这种行为:“可是,我们刚才明明看到,汤里什么脏东西也没有呢!我看啊,你分明就是破不了这案子吧?”
李毅不理她,只命人上梯,爬到树上,仔细观察和寻找石头上方,看是否有什么可疑的物事。
钱多自告奋勇,和一个公安同志一起,爬到了树上。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在树枝上攀爬,仔细的寻找。
约摸过了十几分钟,钱多眼尖,发现一根树干上,有一个小洞,便用树枝伸进去捣弄。
忽然,那小洞里面,钻出来一只大蝎子。
钱多吃了一惊,差点掉落下去。
还好钱多反应灵敏,手掌用力,在树干上用力一拍,那只蝎子被气力所震,从树干上掉了下去。
下面的人都仰头看着,见有东西掉落,便都上前两步,来看个究竟。
“是只蝎子!”梁凤平道:“这种蝎子,带有奇毒。大家小心,不要被它蛰到了。”
王文明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拿起那只有毒汤的碗,反过来一扣,就将那只毒蝎子盖在碗底下,令它跑不掉。(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想绑架啊
李毅道:“杀死秦茶花的凶手,我已经找到了!”
众人都惊疑的看向李毅:“谁是凶手?”
李毅指了指碗:“就是它!”
此时,王文明还按住碗,众人会错了意,还以为李毅指的是王文明。
“还是王文明下的毒?”大家不解的问。
李毅道:“不是王文明,而是他碗底下的好只毒蝎子!”
“啊?毒蝎子?它在树上啊,怎么会毒死秦茶花?”有人提了异议。
李毅道:“这只毒蝎子,躲在树上,但它栖身的地方,正好就在这块石头的上方,肉香飘上去后,它就会流出带毒的口水,正好滴入这汤碗里。”
“毒蝎子的口水?也有毒?”宋佳问道。
李毅道:“是有毒的,毒蝎子的毒素,是可以致人死命的。秦茶花是个妇人,体质肯定不强,再加上没有及时的重视,加以有效的治疗,所以才导致她的暴亡。”
“杀人凶手,居然是一只毒蝎子?”众人大为震惊。
公安道:“你这么推断,倒也合情合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刚才鸭子喝了汤,也会毙命。”
钱多道:“是了,是了!刚才我们看到,有一白色的东西,掉进汤碗里,但走近一看,却又不见任何脏东西,由此可见,刚才掉进汤里的,就是那些毒蝎子的口水,一掉进汤里,就和汤水混成一色,分不清楚了。”
妙可道:“对啊!我们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钱多道:“这么因难的事情,也就咱毅少能想得明白,就你这种小脑瓜子,是想不明白的!”
妙可道:“李毅在这方面的才华,的确很厉害呢!我很佩服!”
钱多道:“你不佩报都不行!你刚才不是说。你能破了这个案子吗?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得靠毅少?”
妙可道:“他比我大,经验比我丰富,当然比我厉害了!哼,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长大了,比他还厉害呢!”
钱多道:“人小鬼大!”
妙可道:“胡说!我这叫人小志气大!李毅。你说是不是啊?”
李毅道:“是,希望你将来,比我更厉害,更出色。”
王文明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终于洗脱了嫌疑,悲的是,自己的妻子,却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让她误中毒蝎子的毒。死于非命。
公安和法医,交谈了几句,对李毅说道:“先生,你真是神机妙算啊!这么疑难的案子,也被你这么快就侦破了。我们打算进一步对秦茶花身上所中的毒,进行鉴定,如果证实她中的毒,就是毒蝎子体内的毒。那这个案子,就可以了结。也可以证明王文明一家人的清白。”
李毅点头说道:“嗯,办案子,就应该讲求证据,要拿得出说服人的理由和证据出来。法医化验鉴定就是一种有效的手段。希望你们尽快查明,还村民们一个真相。”
言罢,李毅又对村民们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并不是什么邪。也不是什么怪,而是一只毒蝎子在作怪!”
众人都笑了。
李毅道:“大家以后都要注意饮食卫生,吃的东西,一定要注意放好,不能胡乱摆放。这种惨痛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大家一起鼓掌,为李毅叫好。
王文明一家人,都跪在李毅面前,感谢李毅的活命之恩。
李毅扶起他们,说道:“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有什么功劳,你们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王文明道:“不,你对我们家的再造之恩,我们粉身难报,请一定要受我三拜。”
说着,他以头碰头,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之后,王文明又问李毅的姓名,说是要永远铭记李毅的恩德。
李毅不肯说,但王文明坚持要问,并一定要留李毅他们吃晚饭。
“我姓李,单名一个毅字。”李毅推拒不下,只得说道:“饭就不必吃了,我们还有事要办呢。”
说罢,便和梁凤平等人离开。
至于王文明家的后事,自由当地司法部门去善后了。
乡村们在后面遮道相送,颂赞不已。
梁凤平等人也都喜气洋洋,因为李毅受民爱戴,他们也沾光了。
只有妙可怏怏不乐。
钱多讥笑道:“妙可,怎么样?到头来,还是你比不过毅少吧?毅少的才华,有如日月之光,你呢,充其量还只是小小的萤烛之光,休想和他比光辉呢!”
妙可哼了一声,说道:“输了就输了呗,我承认他厉害了。”
李毅道:“光承认可不行,你还得听我的话,去学校里进修。”
妙可道:“我才不去。我听人说,学校里就跟鸟笼子一样,专门关住小孩子,不得自由。”
李毅失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学校就是让人学习知识的地方!人不学,不知物。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厉害吗?就是因为我看书多,学识广博。”
妙可说不过李毅,学大人样子,无奈的一叹,说道:“行啊,要我上学也行,什么小学啊,中学啊,我统统不上,要上的话,我就要直接上大学去。而且,还要上最好的大学,如果你能答应,我就同意去读书。”
李毅笑道:“你还真当自己不是个小孩啊?还想直接上大学?钱多,你该管管你小师妹了!”
钱多等人都哈哈大笑。
李毅看看腕表,说道:“宋佳,对不起啊,本来是陪你出来玩的,结果就这么游了一天,什么也没有玩到。”
宋佳抿嘴笑道:“不会啊,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玩的,看你破破案子,比一般的旅游还要有趣得多呢。要是还有案子给你破,我都乐不思蜀了呢!”
梁凤平笑道:“天底下本就多事,你要是真想管事的话,那就有管不完的事。”
李毅道:“那咱们这就打道回府了吧?到海江市里去逛逛,也就该吃晚饭了。”
宋佳道:“这里回海江市,近得很,何必着急?反正出来了,还不如绕着这里走上一圈呢。”
说话间,走到了车边,正要上车时,忽见几个乡民,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老远就喊道:“李先生,请等一等。”
李毅道:“他们不会是在喊我吧?”
梁凤平道:“这里,只有你姓李啊。他们不喊你,又是喊谁呢?”
李毅便暂不上车,等那几人来到面前,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几个乡民跑得气喘吁吁,为首之人,是个中年男人,他大口喘息几句,说道:“李先生,你不能走啊!”
李毅道:“我为什么不能走?我有什么事情,做错了吗?”
“啊,不,不,”中年男人说道,“你很好,好得很。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件疑难事情,想请李先生帮个忙。所以,才想请你先不要离开。”
李毅道:“哦?什么事情?说来我听听。”
中年男人道:“我们听说,李先生很厉害,连王家媳妇中毒死了,你都能找出真凶来。我们有一桩疑难案子,想请你帮个忙裁判裁判。”
李毅道:“判案子,那是公安局的事情,我管不着啊。对不起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报警,找当地警方解决。”
中年男人见李毅不敢帮忙,便急了,说道:“李先生,那你怎么要帮王文明家啊?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们呢?”
李毅道:“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那是因为事赶事的碰上了。但是,如果你们真有案情的处理的话,还是应该报警处理。”
中年男人一把扯住李毅胳膊,不放他走:“报警也不管用,还得请你去帮个忙,判决一下就好。”
钱多上前,沉声喝道:“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想绑架啊?”
“不,不敢。”中年男人连忙松开双手,说道:“我不敢对李先生无理,只是怕李先生上车走了,那我们就追不上了。所以一时情急。”
妙可道:“李毅,反正也没事,你就帮他们一下吧!”
李毅心想,哪有这么简单?如果他们真有什么疑难案件,为什么不去报警处理,却要找我来帮忙?这其中,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欲待不管,又被这中年男人拉住了手臂,势难成行,便道:“大哥,那你跟我说一下,到底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道:“请李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就在那边,很快就到了,不耽误你们多少时间。”
李毅看向宋佳,今天是陪她出来玩的,结果却没怎么游山玩水呢!
宋佳笑道:“我刚才说过了,我很喜欢看你断案呢!现在又有案子来了,那还不跟他们去看看?”
李毅这才说道:“好吧,那就去看看。”
宋佳道:“难怪古代的县官很忙,他们既要管政务,又要管财务,还要管刑狱,能不忙吗?”
李毅道:“你这是在批评我们现在的官吏,工作太过轻松吗?其实,在古代,衙门里也是有很多人的,他们分工也很细。”
宋佳道:“但我听到的故事,却全是知县、知府大人在断案呢?”
李毅笑道:“那是因为,在封建政体中,行政和司法是合一的,地方各级行政长官又是司法长官。而现在却按部门分工合作,这也是文明的进步。”(未完待续。。)
第十卷 第一百六十章 巧智解纠纷
说话间,来到了地方,听见一阵牛叫声音,又闻到一股浓烈的牛屎臭气。
妙可耸起鼻子,小手扇了扇,说道:“怎么这么臭啊?”
李毅笑道:“这才是乡间的原味。”
妙可见到一头牛,便笑道:“这牛倒是很可爱。”
李毅看看那憨厚无比的水牛,呵呵一笑。
带李毅来的中年男人,指着那头牛,说道:“李先生,我们请你来,就是想让您评判一下。这头牛是我家的……”
他话没说完,另一个瘦老头厉声叫道:“这牛是我的!”
中年男人道:“你先让我把事情说完,好不好?”
李毅道:“我有些明白了,你们两家,似乎在争执这头牛?”
瘦老头道:“什么争啊?这就是我家的,是他硬要抢我的!”
中年男人道:“喂,这是我家的牛好不好?难道我连自己家的牛都认不出来吗?”
这两个人,都说这牛是自己家的,各不相让。
妙可听了,不由得笑道:“真是好笑,牛是谁家的,你们居然会不知道吗?难道你们连自己家里的牛,都不认识?”
李毅道:“你们两个是一个村里的吗?”
中年男人道:“不是,这老头是隔壁村的。”
李毅道:“那你和他,怎么争起牛来了?”
中年男人道:“今天早上,我儿子出来放牛,他贪玩,和人坐在河边田垄上打了几手牌,再去找牛时,牛就不见了。后来好不容易找到。结果这老头牵住了这牛,硬说是他家丢失的牛。”
瘦老头道:“这牛明明就是我家走失的那头牛!你怎么说是你家的?”
李毅道:“老先生,你家的牛也走失了吗?”
瘦老头道:“就是今天走丢的啊!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人一过来,就跟我抢,硬说这是他家的牛。我虽然老了。但我还没有老眼昏花!我家的牛,我会不认识吗?这牛,我都放了一年多了!”
李毅道:“哦,我明白了,你们两家都走失了牛,而且都是水牛,是吧?”
瘦老头和中年男人同时点头。
李毅笑对妙可说道:“他们都说这牛是他家的,你说应该怎么办?”
妙可道:“他们两人中,肯定有一个人是在说谎的!”
李毅道:“那是肯定的。问题是,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分辩出谁在说谎?”
妙可偏着小脑袋,想了想,笑道:“这牛身上,肯定有什么特征,可以让人识别出来。喂,老人家。你家的牛身上,有什么印记?”
瘦老头道:“我家的牛屁股上。有很多牛屎疙瘩。”
妙可走到牛身后,看看牛屁股,笑道:“果然有很多牛屎疙瘩呢,这牛啊,是这位老人家的了。”
李毅和梁凤平相视苦笑。
中年男人急道:“不对,不对。我家的牛身上,也有很多牛屎疙瘩,不只屁股上有,牛后腿上也有。”
妙可看了看,说道:“对啊。这位大叔说得对呢,这牛腿上也有很多牛屎疙瘩。那这牛,到底是谁家的呢?”
李毅道:“妙可,你这方法行不通。这牛就摆在这里,它身上有什么特征,大家一眼就能看明白,你想靠这个来区分,是达不到目的的。”
妙可哦了一声,说道:“也是哦。那要怎么办呢?”她眼珠子骨溜溜一转,笑道:“有了!”大声朝看热闹的乡亲们说道:“大家都帮忙认认,这牛是谁家的啊?”
乡亲们只是笑笑,没有人答腔。
两家的都是水牛,长得也差不多,不是很熟悉的人,根本就分不出来,就算是有熟悉的人,此刻也不好帮腔。
妙可急了:“大家帮忙认认啊!”
看热闹的乡亲,有瘦老头那村的人,也有中年男人这村的人,一半人帮瘦老头说话,一半人帮中年男人说话,还是无法决定。
妙可一心想破了此案,但她越着急,越想不出好办法来。
李毅笑道:“怎么了?不能判决了吗?”
妙可沮丧的摇摇头:“我想不出办法来了。但我知道,这两个人中间,肯定有一个人是在说谎的。”
李毅道:“你知道有人说谎,但你却无法分辩出来。看来,你还得去进修呢!”
妙可道:“哼!这牛又不会说话,不然,一问它,它就能回答他的主人是谁了!”
李毅哈哈笑道:“牛虽然不会说话,但牛也是有灵性的动物,它是会认主人的。”
妙可道:“它会认主?怎么认呢?”
说着,她走过去,牵着牛鼻子上的缰绳,对牛说道:“牛啊,牛,你看看,你的主人是哪一个啊?”
众人听了,都哄堂大笑起来。
梁凤平笑道:“李毅,这孩子很有意思。善加培养,将来肯定会有出息。”
李毅道:“是根好苗子,可惜,她就是不想上学,这却奈何?”
梁凤平道:“她不想上学?嗯,也不一定非理上学才有出息嘛!反正又不让她去当官。”
李毅道:“梁老,我有个想法,你博古通今,见多识广,不如,请你当她的老师,怎么样?她如果能学到你本事的十分之一,那也就够用了。”
梁凤平微微摇头:“李毅,你看错了。此女将来的成就,必定在我之上呢!不信,你就等着瞧吧。不过,她现在心智初开,我倒是可以充当一下她的老师。”
李毅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可把她交给你了。”
“李先生,求你想个办法吧!”中年男人苦着脸,向李毅说道:“再这么争下去,也出不了结果啊!这牛,总得归还给我们才行啊!”
李毅笑道:“大哥,你别着急。我已经有了办法。”
中年男人道:“那就请你分辩一下啊!跟他说说,这牛是我家的,让他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李毅道:“这事嘛,谁都不能分辩,只有这牛自己,才能认出主人来。”
“这牛只会哞哞叫。怎么认主啊?”中年男人苦笑。
妙可道:“李毅,你说这牛会认主?它怎么认?”
李毅笑道:“简单得很啊,把它的缰绳松了。让它走。”
妙可依言松开缰绳。
瘦老头道:“这是做什么?不怕它又跑了吗?它要是跑了,我可要问你们负责!”
李毅道:“老人家,你放心,这牛啊,它跑不了。我们只需要跟着它走就行了。”
那它脱了缰,撒开四条腿,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李毅领着众人。跟在那牛身后。
此时,天色已暮,那牛一边走,一边吃路边的草,竟然沿着一条小路,走到了一家农户前,它不待众人上前,自己走进了一个开着栅栏门的牛栏里去了。
李毅笑问:“这是谁家?”
中年男人道:“这是我家啊!”
李毅笑道:“好了。牛归还给你家了!”
瘦老头急了:“喂,这是我家的牛啊!你怎么还给他家了?”
李毅道:“老人家。这牛是自己走回来的,都说老马识途,这老牛,也是识途的!它自己走回来的家,自然就是它自己的家。现在,它回到了这位大哥家中。由此可见,这牛就是他家的!”
众人听了,齐声喝彩,都为李毅叫好。
妙可啊了一声:“原来这么简单!这牛,还真能认主哟!”
只有那个瘦老头。瞠目结舌,无话可说了。
中年男人道:“大叔,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快去找自家的牛吧!”
瘦老头急道:“这牛是你家的?那我家的牛呢?”
中年男人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李毅道:“老人家,现在天都晚了,你还是赶紧去找找吧。”又发动乡亲们去帮忙寻找,大家都愿意帮忙。
正在暄闹间,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跑了过来,大喊道:“爷爷,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去吧!”
瘦老头道:“哎呀,我还没找着我家的牛呢!”
那年轻人笑道:“我家的牛啊,刚才自己走回家来了!现在,就在家里的牛栏里关着吃草呢!”
“啊?真的?”瘦老头笑了,喜得手舞足蹈。
他孙子笑道:“当然是真的。快回家吧!”
瘦老头道:“慢着。”对中年男人道:“对不起啊,我老眼昏花,真的看错了牛,错把你家的牛,当成我家的了。”
中年男人憨厚的笑笑:“大叔,没事呢!要不,你们留在我家,吃了晚饭再走?”
“不能,不能。”瘦老头又道了歉,这才跟孙子一起回家去了。
中年男人笑道:“李先生,还好有你,你真是个神人啊!一个办法,就帮我们家找回了牛。”
李毅笑道:“好了,大哥,忙我已经帮了,我们先告辞了。”
中年男人道:“您不能走啊!”
李毅道:“怎么又不能走了?你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中年男人笑道:“那倒没有了,就是想请您在家里吃个晚饭,感谢感谢你们嘛!”
李毅道:“不麻烦你们了。我们回城再吃吧!”
中年男人又拿出纠缠手段,扯住李毅的手臂,硬要留客吃饭。
李毅盛情难却,只得答应。
虽是农家,收拾得很干净,饭菜也很合李毅等人的口味。
快开饭的时候,中年男人向外张望:“我家小女儿去外婆家玩,怎么还不见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