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柳文振登门求票
俗话说:男人是脊梁骨、女人是血肉。
自从琴老爷瘫痪后,琴家便陷入了一片混乱。
琴少爷未涉商场,唯一可主持大局的方管家也深陷落峡谷之中,淮南、江南的各大收丝商铺都在一片的萧条当中。
琴府与太子是休憩相关的,这在琴府集团的高层里是不言而喻的。
落峡谷争战对琴府来说是生死悠关,一仟多个精兵,每年两到三次奔走于丝绸古道,为琴府保驾护航。
要是落峡谷的精兵没了,琴府的丝绸莫要说走出玉门关、走进大漠戈壁,就是想要到河西四郡都是有些困难的。
还好自小精通业务的琴大小姐回来了,李将军、刘将军、胡将军似乎也得到了老皇帝的认可了,琴府终于可以一息尚存。
不过,有人却不想让琴府这么好过。
京畿府尹柳文振正在大张旗鼓地准备讨回他的大儿媳妇——琴家的大小姐琴萧萧。
要攀上隆王这棵参天大树,柳文振可是煞费苦心。
当得知隆王要拉下太子时,便“撵”出琴萧萧,送入虎口,即时撇清关系;当得知隆王为老丈人争夺西域丝绸之路时,却又及时冲到前面,“接”回琴萧萧,在琴府那满目疮痍的伤口上再洒下一把盐。
人的皮,有时候厚得连大海的深度都赶不上。
柳文振无疑是此中的翘楚。
虽然琴萧萧是被柳府给“撵”了出去,但这也只是局限于隆王的人知道罢了,至于其他真正的百姓,倒是并不知情。于是柳府大肆散布谣言,果然博得了世人的同情,琴府的大小姐无故回门惹起了广泛的非议。
琴府处于非议的风口浪尖,进退唯谷。
此时琴府的大厅,宛如当日卢员外逼迫琴老爷那般凝重沉郁。
一杯热腾腾的香茗端在左手,柳文振眯缝着眼睛看着手中的茶盖儿,仿佛要看出什么门道。
自从隆王从长恒县回来后,柳文振便知道太子败了,琴府要垮了!
柳文振知道,为了打垮琴府,只需把琴萧萧带走,那么琴府自然而然地再次陷入了瘫痪之中。
见风使舵、痛打落水狗本来就是他们这种人所擅长的。
“怎么样啊,琴夫人、琴亲家!”柳文振仿佛没有一点儿京畿府尹的官威,在那边阴阳怪调地说着。
琴府屡遭变故,琴夫人在这短短的几日之间苍老了许多。
原本富态十足的她,此刻鬓苍苍早已没有了往日红光满面的精神头了。
对于柳文振阴阳怪调的威逼,琴夫人仿佛麻木了,只是坐椅子上不断在抹着老泪。
“想接回姐姐,”琴少爷阴寒着一张稚嫩中带着些许稳重的脸,沉声道,“你们想都不要想!”
“哦!”柳文振睁开眯缝着眼睛,看了琴少爷一眼,道:“小雏鹰长大了,能当家了!可你要知道大隋是有律法的!是不能讲感情的!”
“律法?”琴少爷冷笑道,“柳大人讲律法,真是可笑!你把我姐赶出柳府,送给隆王,你讲了律法了吗?”
“如今还这般厚着脸皮!我真替你感到羞愧!”
“我的小雏鹰哪!你虽然长大了,可这话还是不能乱说的。我今天不是以府尹身份来,就不跟你计较了。否则定你个诽谤官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姐呢,让她出来跟我说话!”
“不在家!”琴少爷冷声地答道。
“你可知道,我这是保你姐!”柳文振悠然地道,“算了!小雏鹰哪,你还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我对你说你也是不清楚的,是不是琴亲家?”
琴夫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任由着老泪淌下面颊。
柳文振有些无奈只好转头再对着琴少爷道:“小雏鹰哪,快去叫你姐吧——”
“你休想!”琴少爷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来。
“呵呵!”柳文振皮笑肉不笑地道:“还是小孩子脾气,那我就自个儿找了!”说着放下茶杯对着身后一个精干中年人说道,“陈管家啊,你带几个人去找找看——”
“你敢!”琴少爷豁地站了起来,厉声道,“我要告你一个擅闯民宅——”
话音未落,柳文振就突然大笑了起来,笑道:“哪里告?京府尹?刑部、还是御状?哈哈哈——”
琴少爷气得满脸铁青,站在那里全身簌簌地抖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陈管家带着一大帮的人冲入了内府。
不一会儿,内府传来一阵阵丫鬟的惊叫声、家具、瓷器等破碎声……
琴少爷听得目眦尽裂、牙咬得咯咯直响。蓦地,大吼一声,拿起身边的椅子朝柳文振扑去!
柳文振又眯起了眼睛,嘴角闪出一丝冷笑,他等得不就是这一个了!
一帮如狼似虎的捕役早已等待多时,他们不待柳府尹吩咐,“哟嗬”一声全部挡了上去。
提着椅子的琴少爷还未走出几步,便被几人给按倒了在地,紧接着那些不知名的拳脚疯狂地朝地上的琴少爷奔去。
“噗噗噗——”
琴少爷卷曲着身子,抱着头痛苦在地上打滚着,不到一会儿,除了那愤怒的眼神外,全身上下丝毫找不出一块像琴家少爷的地方。
拳脚还在零星地往下落着,琴夫人的瞳孔终于聚焦了。当她看到地上满嘴流着血沫,脸似猪头的琴少爷时,凄惨地叫一声疯狂地扑了上去。
一干琴府的家丁看得敢怒不敢言,打少爷的那一大帮人可是京畿的捕役,旁边还站着十来个提着哨棒,还未出手的凶狠汉子……
见琴夫人如疯妇一般冲了上去,柳文振也是有些心悸。他挥了挥手,那帮捕役仿佛不解恨般又踢了几脚方才退了下去。
琴夫人扶起早已耷拉着脑袋的琴少爷,死去活来地啕嚎着。
柳文振放下了香茗,阴阳怪调地说道:“琴夫人你也莫怪我,我这是在替万昌兄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小兔仔,殴打官员可是要坐牢的!让他长长记性也是好的!”
“其实事情原本没有那么复杂的,”柳文振看了看地上这对柔弱如羔羊般的母子,继续道,“你们与卢员外叫板干什么,早早与他合作不就啥事都没有了,人要知时务,方能成俊杰!哎——”
就在这时,那一大帮搜查的捕役陆陆续续地从内府走了出来,一个个怀中鼓鼓满脸的笑意。其中两个捕役还拽着早已瘫了半条命的琴万昌走了出来,宛如拉死猪般地把琴万昌扔在琴少爷的身旁。
肥嘟的圆脸早就昏厥过去了!阵阵的恶臭似乎从琴万昌的裤裆传了出来。
见家里仅有的两个男子被他们折腾成这个样子,琴夫人早已停止了哭泣,双眼空洞地看着地上,一张老脸苍白的可怕。
“回老爷!内府没有找到琴大少奶奶!”几个捕快躬身地对着柳文振道。
柳文振漫不经心地横了几人顶得鼓鼓的怀中一眼,拉长着声音道:“真——的——没有——找到!”
那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方才讪讪笑道:“回老爷,府内下人说琴家姐妹和方管家去东头了!”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惨笑突然响了起来。
“咯咯咯——”
几人朝那声音看去,见原本坐在地上的琴夫人爬了起来,扯着头大声地惨笑,末了疯地冲着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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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杨笑在哪里
琴夫人疯了!
一干男仆、丫鬟们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愤怒、怜悯和无奈……
琴夫人终究没有奔出大厅,因为她一头栽进了从外门急急赶回来的琴家姐妹的怀里。
今日是落峡谷新庄开工典礼!
作为琴府一直与落峡谷有联系的琴萧萧和方管家怎能不去!
况且谁曾想到这个时候柳文振居然还有脸来要人!
与琴家双株一同回来的还有落峡谷几十个英雄好汉。
李奇满脸阴沉,浑身带着杀气,冲入大堂。
经过死亡的洗涤到底与那些捕役不同,这么多的落峡谷汉子冲入大厅时,柳文振明显感觉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压抑,鼻端仿佛闻到了血腥之味。
看到那些凶狠如野狼似的眼睛,柳文振颤抖地站了起来,用颤的声音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京畿府尹!”
李奇如铁塔般地立在那里,眼神漠视着眼前这弱小的老头:什么狗屁京畿府尹,你要是在落峡谷老子早就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你!
见那些捕快怀中鼓鼓,明显藏着异物,显然是刚才趁火打劫!李奇扫了几人一眼,二话不说朝身后挥了挥手。
那一干早已气愤填膺的落峡谷汉子,低喝一声冲了上去。
一场混乱顿时展开。
惨叫声在这狭小的大厅内不断地响了起来,这一帮捕快欺负平民百姓或可有用,但在这些如战神般的汉子面前,柔弱的跟小鸡一样。
各种珍品、珠宝……纷纷从那些被揍得像猪头一样的捕役怀中滚了出来。
一场徒手的斗殴毫无悬念地落下了帷幕。
柳文振跌回椅子上,后背早已冷汗滚滚了,看着李奇的眼神多了几分惊悸。
“本官——要——要——到刑部告——告——你们!”
“好啊!”李奇嗤之以鼻地冷笑道,“你柳大人可要秉公办理啊,把这些私自盗窃的好捕快都报上去!哼——”李奇说完狠狠地踢了脚底下一个兀自还在痛苦打滚的捕快一脚。
那捕快出一声惨叫,斜飞了出去,恰好落在柳文振的脚下,翻着白眼吐着白沫。
“我——今——天可——是接——我的大儿媳妇,你敢阻挡,罔顾礼法?”柳文振壮着胆子颤声地道。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李奇顿时满脸充血,两眼如铜铃一般瞪着柳文振。
“放屁!”李奇大吼一声,“信不信老子当场宰了你!”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拎着他的领口如小鸡般地提起。
“刁——刁——民,你——敢?”
原本扶着琴夫人的琴萧萧见状连忙走了过来,拉住李奇的手急道:“李大哥,切不可鲁莽!这儿不比落峡谷那个时候!”
看着琴萧萧满脸的泪痕,李奇心中也只有暗叹。
柳文振来琴府之前便大张旗鼓闹得满城皆知,他李奇可以忽视柳文振,却不也敢忽视大隋的礼法,否则以后这柔弱的女子将如何面对众人。
李奇心中愤怒,杨师父临走前便跟他交待,叫他好生看好琴府一家,特别是琴大小姐!如今这老乌龟却无端出来坏事,要是杨师父回来自己还有什么面目相对,倒不如勒死这老畜生来得干脆。想到这里,右手不由地加大力度。
老畜生临空吊起,吐着舌头、翻着白眼,不断地干咳着,一双鸡爪似的枯手拼命地拉扯着李奇的右手。
琴萧萧大惊,柳文振要是死在琴府,那么牵扯的人就会太多了!
“李大哥,快快放下!”琴萧萧也拉着李奇的衣袖急道,“我们不可意气用事,落峡谷那么多的人刚刚安居,岂能因为我坏事!”
“可是你——”李奇颇有些为难了,“杨师父叫我照顾你——”
见他说起了杨笑,琴萧萧双眸更加坚定,轻咬着玉齿道:“杨公子,我自会跟他解释!”
“哎——”李奇低头叹一声,右手一扔,狠狠地把老畜生摔了回来。
“啪啦——”木椅被柳文振坐的散了开来,老畜生惨叫一声跌在地上。
“老畜生!”李奇满脸杀气地狠声道,“你给我记好了,要是琴大小姐少了半根毫毛,你下辈子就在床上躺好了!”
柳文振满眼的惊惶,挣扎着爬了起来,由陈管家扶着,一拐一拐地领着那一帮东倒西歪的捕快往外面走去。
终归是要回去的,回到那个如笼子般的屋子里去,还有那个长年躺在床上歪嘴斜眼生活不能自理的“夫君”。
杨公子、杨郎,你到底在哪里,你什么时候会来接我呢?
回想起落峡谷那段艰苦的日子,琴萧萧满心的幸福,可如今……
见姐姐要走,琴小小流着泪大声哭道:“姐姐——”
离开在即,琴萧萧也是泪流满面,但她毕竟是家里的长女,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心智无疑要比琴小小成熟了许多。
望着躲在琴小小怀里,依旧惊惶不定的母亲,琴萧萧心中便一阵疼痛:老父瘫痪,母亲又成了这般模样,弟弟此刻不知道伤势如何,眼下琴府能挑得起也只有妹妹了。
“妹妹,姐姐走了之后,你要好好跟方管家学习!”琴萧萧流着泪道,“我们琴家决不定在我们手里倒下!”
“嗯!”琴小小拼命地点着头,珍珠般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碎成泪花,“姐姐,我要去找坏人回来!”
琴萧萧幽幽地叹道:“他现在也不知道怎样,皇帝的四百万税银没有找到,他怎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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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笑能回来吗?他会回来吗?
此刻杨笑的心早已纠结在落峡谷那一仟多个的英魂当中。
老皇帝、上官宠儿、陈硕真……
一个个弥天大局,一个个挖好的大坑,杨笑都毫不怀疑地跳了下去!
傻B、低能、无耻、卑鄙、二流子……
这一些杨笑都毫不吝啬地加上自己的身上。
心若灰了,便是十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
更何况在长恒县这个不知名的小院落,每日里好酒好菜好曲儿,还有一个风华绝代的俏寡妇,那是夜夜春xiao,何等的逍遥自在!
琴萧萧终于跟着柳文振回府去了。杨笑不知道!
董香芸急匆匆地赶到琴府时,琴萧萧却早已走了。望着琴府的满目疮痍,来了又去,满世界地寻找。杨笑不知道!!
琴小小亲自骑着马儿跟李奇将军往长恒县赶去,杨笑也不知道!!!
这两天长恒县慢慢地热闹起来,走在大街上,统一的黑衣服饰俯皆是,闹了一阵子的王家庄屠杀案、孟府失火案,在这两天之中突然淡化了起来。
长恒县衙门此时由刑部尚书赵大人亲自坐镇,那著名的天下第一文将、查银的主帅都统统的不见踪影了。
七里苑——柳映红是每场爆满,欢声笑语,就是在白天喧嚣的大街都能听得见。
夜空中的月亮一日一日,慢慢地变圆了。
琴府的琴小小、落峡谷的李奇来了,找不到杨笑又回去了!
董香芸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长恒县四处飞来飞去。
找了几天都没有杨笑的身影,他仿佛从空气中消失一般。
杨笑你到底在哪里?
一日傍晚,董香芸托着香腮兀自在厢房内沉思着。找了几天,见找不到杨笑,董香芸便再也懒得出去了。
门口一阵脚步声来来回回地走着,大概有一柱香时间了!
是谁在外面一直走个不停?董香芸蹙着秀眉,冷哼了一声道:“是谁啊?”
“是——是——属下!”外面一个男子带着颤音,断断续续地道。
这声音听得耳熟,好像是陈将军手下的那个赵黑子!他莫非有事?
“有什么事情?”董香芸站了起来,掩上黑面巾走了出来。
赵黑子愁眉苦脸地低着头,弯腰站着,手足无措,嘴唇嚅嚅欲语。
“你有什么事?”董香芸见他神色颇为不安,以为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了,“能帮的我尽量帮你!”
赵黑子心中一阵感动,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坚定地道:“将军!属——下——知——道,杨师父的下落!”
“真的?”董香芸惊喜地叫了起来。
“他在哪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董香芸一阵问。
赵黑子涨红的脸,颤道:“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杨师父——在哪里。”
“你这混蛋!”董香芸怒喝一声,右手一抖,顿时把赵黑子摔出七八丈远,摔得他七荤八素的。
赵黑子一骨碌爬了起来,没有生气反而满脸的敬佩!
“是杨师父叫我不要告诉你们的哼哈二将的!”
董香芸一怔,兀地咬着银牙,道:“这小滑头我惹你了?连我也恨上了?”说到这里转头朝赵黑子冷声道,“快说他在哪里?”
“在——城郊——以西的那——个孟府院落!”
“哦!”董香芸双眸冷光一闪,微哼道,“在那个俏寡妇那里,怪不得乐不思蜀!”
赵黑子正待回话,突然一阵香风扑面,抬头一看,黑衣人已消失所在。
夜空蒙蒙
城郊孟府内的琵琶声早已歇了下来。
杨笑的厢房内,一场**的酣战,刚刚结束。
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相互依偎着。
孟姚氏洁白如玉的小手在杨笑胸前的那点腥红划着圈儿。
“杨公子!你这里怎会有个疤?”
温柔细语,如一道清泉,唤回疲惫昏昏欲睡的杨笑。
杨笑双目一清,望着窗外渐圆的月儿叹道:“那是我为一个女孩子留的!”
孟姚氏突然来了兴致,挺起无限美好的上身,半坐了起来,轻声道:“快给我说说!”
一阵眼花,虽说自己几度zhan有,但这人间尤物,却也是百看不厌!
杨笑伸出手儿,狠狠地捞了那两个雪白的浑球,惹得孟姚氏媚眼如丝“嘤呢”一声又躺了下来。
“快说说嘛!”
杨笑轻叹一声,于是便把柳无影刺杀太子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孟姚氏怔怔地看着杨笑,那双如秋水般的明眸透着一丝不可理解的韵味。
“你肯为你相爱的女人挡那一刀?”孟姚氏仿佛不相信地惊呼出口。
“爱是情不自禁地付出的!”杨笑蓦地想起了常绕在自己身前的清儿姑娘,想起了在隧道口那鲜血淋漓的小手。不知道清儿在哪里,赵黑子呢,怎得还没有回话!还有萧萧姐姐,你们在干什么?
一旁的孟姚氏仿佛也沉浸在杨笑所诉说的故事当中,兀自抱着杨笑臂膀喃喃自语着:“爱是情不自禁地付出。”
蓦地,孟姚氏突然张开小嘴儿狠狠地咬在杨笑胳膊上,满嘴地鲜血淋漓。
“哎哟!”杨笑痛呼一声低头看去,左边的胳膊上一排牙印深切入骨,鲜血狂涌而出。
“你疯了!”杨笑捂住鲜血,瞪大着眼睛对满嘴鲜血的孟姚氏吼道。
孟姚氏早已坐了起来,张嘴一笑道:“我也想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记,让你生生世世都记着我!”
原来如花儿一般的笑容,此刻在鲜血的映衫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怕。仿佛不认识一般,杨笑不由地打心里升起了一股寒噤。
看着兀自流血不止的胳膊,杨笑无力地叹道:“快去拿纱布帮我止血!”
孟姚氏欣然地跳下床去,披上薄如蝉翼的丝衣往外去了,不一会儿便提了一个小药箱走了进来。
孟姚氏手脚利落,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拿开木塞把药粉倒在那排牙印上。
一阵强烈的灼热感,带着巨大的疼痛,蓦地从伤口传入心扉。
杨笑痛得冷汗滚滚,看着胳膊的牙印处一阵泡冒,鼻端突然闻到一阵恶心的腐臭。
是傻子都知道,孟姚氏刚才洒不是止血的药粉!
“你——你——干什么?”杨笑骇然了,仿佛不认识孟姚氏一般。
孟姚氏恍然不惊,嫣然地道:“杨公子,你莫要担心,我只是让伤口加深一些。我刚才给你倒的是腐尸粉!我这就给你清洗去!”
杨笑涨红着脸,一个巴掌拍了过去,打得孟姚氏一阵趔趄,嫩白的俏脸已见红肿,嘴角也慢慢地溢出鲜血。
“你变态!”杨笑腾地站了起来,光着身子冲了出去,跑进厨房,掏起凉水一阵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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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找回自我(一)
一大缸的水冲了下去,胳膊处的灼热感却依然阵阵袭来。旁边殷红的肌肤似乎有着慢慢扩大的迹像。
杨笑想起这美如天仙的女人,居然起了这样的蛇蝎心肠,不由地再次勃然大怒!扔下了水瓢冲了出去,想把孟姚氏暴打一顿。
然而,待他冲到厢房时,见到一脸凄然,兀自坐在床沿抹泪的孟姚氏时,心不自主地软了下来。
孟姚氏显然也看到他了,见他回来的神色由愤怒转为怜惜,心中不由大喜。急忙忙地站了起来,睁大那双略带惊恐的秋水,颤声道:“你——还——生——气——么?我给你敷药!”
杨笑一只手扶住受伤的手臂,走了进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任那双洁白的小手再次折腾了起来。
这回孟姚氏倒是不再使坏,从小箱子里拿出另一个小瓷瓶来,把药粉倒在那牙印上。
一股舒爽的清凉再次传来,杨笑扭头一看,那牙印口似乎正以可见的度在去腐生肌!
“这是生肌粉,功可去腐生肌。”孟姚氏看了杨笑一眼,继续说道,“效果非常好,一会儿就会好的!”
果然,那伤口仿佛正如孟姚氏所说的那样快地愈合。但那牙印却像纹身一样清晰地嵌在那里,恐怕真的是一辈子难以去掉了!
看她低眉顺眼,一副怯生生模样坐回自己身旁时,杨笑心中仅有的那几丝怨气,也消失殆尽了!
轻揽柔腰,一阵温润滑腻再次荡入心底,看着身边花儿似的人儿,杨笑不由地感到一阵迷茫了。
那天,如果没有孟姚氏,自己恐怕会浑浑噩噩地走下去,不知道终局!
可遇到了孟姚氏,却接二连三地生了平素里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与她的展度似乎也太快了,快得让你打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寒噤。而这,似乎与她的“寡妇”身份也不相符?
……
当董香芸赶到时,正好现杨笑光着身子愣神地坐在床沿上,怀中还搂着一个穿着薄如蝉翼的丝衣、玲珑剔透的俏寡妇。
董香芸满脸通红,又羞又气!站在小院子里,跺着脚丫,大骂奸夫淫妇,不知羞耻!
“杨笑!你给我出来!”董香芸提高声音大声地喊着。
厢房中的奸夫淫妇豁然一惊,相互对了一眼,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不解。
“还不出来!”董香芸越想越气,便连孟姚氏也骂了进去,“孟姚氏,你也太让我失望!枉我那般救你,你家人尸骨未寒,你这便——”
一听这话,孟姚氏俏脸刷白,全身如筛糠似得抖。
杨笑披起了衣服,赤着脚丫走了出去。他双手抱胸,斜斜地倚靠着门框,冲着黑衣人叫道:“董香芸,你来干什么?”
“多少人为寻你衣食无味,你倒好,在这温柔乡里花天酒地!”董香芸指着他的模样,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对得起他们吗?”
“寻我?寻我干什么!”杨笑淡然地道,“我只要对得起自己!难道还要让我再次掉进坑里?继续当你们的二愣子,才对得起天下所有的人吗?不可能了!你们不是闻名天下的哼哈二将吗,还有必要寻我这个不入流的下三烂,二流子?还有,我既然是个二流子,当然喜欢温柔乡!可是这里未必有你那望江楼温柔啊!”
“你——你——我——”董香芸被他说得粉脸青一阵白一阵。末了跺着脚骂道,“你活该被人说成下三烂!你这疯子,见人就咬,我——我——惹你了么?”
望着她气羞模样,杨笑不由心中一阵愧然:是啊!董香芸对自己的确好,落峡谷的情自己都记得。自己怎能为了上官宠儿、为了老皇帝殃及了她!
杨笑叹道:“董姐姐,适才是我不对!气大了些,跟你道歉!”杨笑说着朝董香芸躬了躬身。
“谁要你道歉了!”董香芸一个闪身跃到杨笑身边,娇声道,“快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儿?”
“长恒县衙门啊!”
杨笑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闪过身子,径直走到那两棵参天大树的中间,一个翻身躺在老爷椅上,闭着眼睛摇晃起来。
见他雷打不动,董香芸气道:“你干什么?”
“睡觉啊!”杨笑回头笑道,“董姐姐,你要不来试试,这是最简易摇床,夏天乘凉,数星星的好地方!”
“我知道你心中委屈。”董香芸款款细步地走了上来,拉住那摇椅叹道,“主子也是身不由已,更何况上官宠儿!上官宠儿我与她相交甚久,我最是知道她的脾气,她虽然有诸般的不是,但总体还是好的……”
“董姐姐,你看看那就是北斗七星!”杨笑指着幽黑的天空中闪烁的星星道,“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诗没,叫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西楼一女、羞中带秀二八娇。我看这西楼不好,应改为望江楼!”
董香芸被他打岔本想生气,继而见他绕着弯儿,吟着诗句赞着自己,不由俏脸飞霞,白了他一眼。
“你也不用跟我打岔,我知道你不喜欢上官宠儿,我也不喜欢她。可你也要站在她的角度上,五年前的那场血战到如今的夺嫡,要是一般的女儿之身……”
“董姐姐啊!”杨笑摇晃着椅子自顾自地说道,“我这几天休息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董香芸见再次被他打岔,忍不住素手一拉,蹦的一声,缰绳从树干断了开来,摇晃椅载着杨笑划着弧,啪的一声摔了下去,七零八落!
董香芸一怔,倒忘了自个儿是有武功在身的,这回他莫不要生气了吧!
出乎她意料之外,杨笑摸了摸摔疼的屁股裂嘴一笑,道:“看看,看看,老爷椅都摔坏了!”
见他这般不怒不闹,晃然不像平素里那般憎爱分明的性格,董香芸更是气恼,冲了过去拿起摇晃椅狠狠地摔了个粉碎,大声骂道:“老爷椅,老爷椅,你真的想在这里当老爷不成?你可知道上官宠儿回去了!回到张掖去了!而四百万税银还等你去查回来!”
看着一地的碎木,杨笑怔了好半晌,口中喃喃自语着:“坏了!坏了!老爷椅坏了!”
见他那个模样,董香芸也是一阵心疼,却也不忍让他继续再沉迷于此。
于是走了过去,轻声地道:“老爷椅坏了就坏了!你莫不成真的像这张老爷椅一样被绑在这两棵树之间!你如果想坐老爷椅等这个事情好了,我亲自在望江楼给你绑一个!”
“上官宠儿回去了!主子让你全权负责了……”
杨笑听到这里突然冷笑了起来:“负责?我负责跳坑?”
“你不要这个样子!”董香芸幽幽地道,“莫非你输不起,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打不死的小强,我虽不知道小强长的怎样?”
“我不回去!”杨笑坚决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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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我看了书评,有人对我书评架我很开心,但是我如看是小号我一律删,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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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找回自我(二)
见他此刻宛如一头陕西的犟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董香芸心头的火气不由地又升了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啊!我好话歹话说尽了,你就是不听!”董香芸冷哼一声。
杨笑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叹道:“董姐姐,你也不要劝我了。我现在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了。”
“那些四百万税银、什么上官下官的,统统的与我不相干!你也不要逼我了!”杨笑说完头也不回走向自己的厢房。
董香芸怔怔地立在那里,嫩白的俏脸随着那渐去渐远的背影阴睛不定着。这些平素里自诩聪明的人儿,心智却怎么这么的脆弱呢!就这么一道坎他也迈不过去?
“哼!”董香芸突然冷冷地哼了一声,冷笑道,“你想要平淡的生活,我看未必。你只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罢了!这里当然好了,什么礼法纲常可以统统地不顾!这里有着美酒、有着可以不用负责任的佳人,夜夜春xiao。你与外面那些寻欢作乐的花花公子又有什么两样呢,你把孟姚氏置于何地……”
杨笑身形一滞,继而转过身来,冷冷地道:“我不负责任?我明儿就去娶了她!”
“真是可笑!”董香芸冷笑地说道,“娶她?你凭什么去娶她?这话我听得太多了!我不知道听谁说过,还要骑着高头大马去娶吏部尚书徐孝德的女儿?而现在以你的操守,看着就让人恶心,哪里还会有什么女子愿意嫁给你?”
杨笑阴寒着脸静静地听着,当他听到董香芸说起蕙丫头时脸色不由地缓和了起来。
“想过平淡的生活,哼!”董香芸又鼻哼了一声,好像没有看到杨笑那渐渐涨红的脸,继续说道,“我看是自欺欺人罢了!你想过平淡的生活,为什么不去落峡谷新庄呢?为什么不去琴府呢?最不济也可以和清儿妹妹、琴萧萧去终南山!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敢面对那些可爱的、淳朴的、天真的小脸,因为现在的你太肮脏了!”
听到这里杨笑脸色煞时青白,蓦地大吼一声,用颤抖的手指着董香芸,骂道:“你——你——给我滚!”
“被说中心事?难受了?咯咯咯——”董香芸突然笑了起来。末了停下来断续挖苦着,“你不是教我了么?在被人说中心事的时候,更要泰然处之,就像听别人故事一样!怎地到了自己的身上反而不灵了……”
“你——你——还不滚,你脸皮怎得这么厚!”
“要我滚,”董香芸冷冷地道,“不用你催,我自个儿会走。我总算看清你了,我真是为琴萧萧感到难过!”
杨笑心头一震,冷眼对着她,道:“这关萧萧姐姐何事?”
“当然不关她的事!”董香芸蓦地转身背对着杨笑,作欲腾空飞去的姿势,“柳文振只不过去一趟琴府罢了;琴少爷走路不小心被撞肿了头,躺在床上晕迷不醒罢了;琴夫人也不小心疯了,琴萧萧——”董香芸故意停下话儿,转身看了他一眼,作恍然大悟之状,道,“哦!我忘了自个儿太唠叨了,这一些好像真的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这些“冷讽热嘲”的话儿杨笑当然听得明白,董香芸耍的伎俩岂会逃得过杨笑的眼睛?然而此刻他全然不顾了。
柳文振何许人也?他当然清楚!萧萧姐姐的公公,他来琴府干什么?!
琴少爷不小心被撞肿了头,鬼才相信。说谎都不会,铁定是被人打成了猪头!
琴夫人疯了,那萧萧姐姐呢?
想不到躲在这里不过几天时间,外面好像天翻地覆了一般。
柳文振来了,其他的人都出事了,萧萧姐姐岂会没事?她可是自己在大隋的第一个女人。落峡谷一直默默关怀自己的女子,一个自怜身苦的女子。
想到琴萧萧,杨笑心头不由地涌现了隧道口那动人的一幕。
见董香芸作势要飞,虽然明白她此刻只不过摆个架势罢了,但终究忍不住,急冲了过来。拉住她的衣襟,道:
“董姐姐,萧萧姐姐怎么啦?”
“放手!”董香芸心头暗喜,却板起一张冷面孔,低喝了一声,“拉着我干什么,你还不继续在这里过你那无耻而又醉生梦死的生活?”
见她脸色隐隐有着忍俊不禁的神态,杨笑心头放下了大石。突然笑道:“你武功那么好,我岂能拉得住。你也不用再讽刺我了,我既然过来了,你便告诉我琴府的情况!”
“你终于肯出去了?肯答应继续找四百万税银了?!”董香芸侧着螓,有些欣喜地看着他道。
杨笑白了她一眼道:“你也不要想歪了。我想知道琴府的事,但绝不会再去碰那四百万税银的事!”
听到这话,董香芸心中不由暗笑,这聪明的人儿怎么也这么糊涂:这个时候琴府生的事,就是太子的事,就四百万税银的事?
见她怔怔地立在那里沉思着,杨笑连忙拉出一条凳,把她按在上面坐了下来,然后高声叫着屋内的孟姚氏端些茶水!
杨笑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笑道:“我们且不说那四百万税银的事,你快告诉琴府这几天生的事!”
看着身边铿亮的脑门,熟悉的笑脸,董香芸心头也不由地欢畅起来:“你就不担心琴萧萧出事?”
杨笑摸了摸光头,笑道:“我担心什么,有你这天下第一武将,萧萧姐姐岂会有事?”
“哎!”董香芸轻叹道,“这回你是真的想错了,我到琴府的时候柳文振已经走了。琴府是满目疮痍,琴老爷晕倒……”
就在这时,又换回荆衩布裙的孟姚氏端着茶盘,细步款款地走了出来。
把茶盘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孟姚氏轻舒着身子,眼神有些忧郁地看了杨笑,仿佛欲说什么。
杨笑微微一笑,拉住孟姚氏的小手,轻柔地道:“来,坐下。你也听听,一个人躲在屋里也不舒服!”
孟姚氏双颊嫣红,低下了螓轻轻地哼了一声,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居然如一只波斯猫一般倦伏在杨笑的怀里!
这对奸夫淫妇,真不知羞耻!平时看不见还罢,居然在自己身前搂搂抱抱!董香芸看得是柳眉怒竖,却也不敢再轻易恶言相对,免得这该死的“小淫贼”又撂挑子了。
然而,更让董香芸没有想到的是,这对奸夫淫妇居然在她的面前做出了更是令人喷血、令人惊世骇俗的场面来。
小淫贼眯缝着眼睛,环在孟姚氏柔腰上的手,上上下下轻轻地抚mo着的。
那孟姚氏脸如桃花,媚眼如丝,居然轻轻地嘤呢着!
孟姚氏那靡靡之音就连听惯的董香芸,也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这对奸夫淫妇,居然“白日”宣淫!
看着一脸陶醉的杨笑,董香芸恨得玉牙咬得咯咯直响!
“杨笑!”董香芸再也受不了,站了起来大喝一声,“你能不能正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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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昨天开会到十一点半,我只好早上五点起来!欠大家我都记着,还有三章,会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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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箭在弦上
孟姚氏满脸通红地从杨笑怀中坐了起来,迷情的媚眼偷偷地瞥了眼前这位面巾颤动的救命恩人。
她虽然蒙着面,但那“吹胡子瞪眼”的神态让孟姚氏的心头不由地起了一阵慌乱,洁白的小手儿不安地摆弄着身上衣角。
看着她低眉羞怯宛作小女儿之态,本想怒的董香芸也没了脾气。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柔弱女子,在死了亲人的没几天,就被眼前的“小淫贼”诓成这个样子,这要是传了出去,孟姚氏何以立足?
更何况在这之前,还有清儿、琴萧萧、葱丫头等这么多的红粉知已,个个赛如天仙!他居然还不知足?
男人果然是花心萝卜,没有一个好东西。
看着他依旧迷恋着身旁的孟姚氏,痴痴呆呆!董香芸心头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怒气!
“你是不是不想听琴府的事了!”董奔芸冷冷地道。
这话宛如一盆冷水浇在杨笑的头上,杨笑机灵灵地打了个寒噤,目光从孟姚氏那绝色身子上收了回来。
此时的董香芸冷静的有些陌生,究如黑夜中一朵暗幽香的玫魂,欲亮出那尖锐的花刺来。
杨笑心如明镜,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份了,董香芸虽然身处望江楼,平日里见惯了诸般的风流韵事!但她却依然洁身自好,可见她心灵纯洁,有如出淤泥的玉莲,在她面前自己确实过于放浪形骸了。
杨笑想到这里,连忙收摄着心神对着董香芸正色地道:“董姐姐,快给我说说琴府这几天生的事?”
“你终于想起琴府?”董香芸冷眼对着他,讥讽地说道,“想起了你的萧萧姐姐了?”
对她突然的冷讽讥笑,杨笑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我虽是个坏男人、是个下三烂、二流子,但还不至于坏透全身!”
“萧萧姐姐与我有生死之约,我岂能负她!”杨笑眼望星空,双眸中突然闪出一丝精光。
“就是董姐姐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落峡谷为我报敌情、送我绳子,还有在默默地暗中帮我却敌,我杨笑岂会不知?”
董香芸心中一阵酸楚,忍不住泪水盈眶,原来这小淫贼心里跟明镜一样,居然掂记着自己的好,真不枉当初冒着巨大的风险帮助他。
回想往事,董香芸满心的温馨,语声也变得轻柔了起来:“你怎会知道是我在帮你杀敌?”
杨笑笑了笑道:“当初清儿妹妹已经出谷去了,谷内没有一个会有武功的,我思来思去也就只有你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董香芸嗔了他一眼,滚烫的泪珠悄然滑下,慢慢地浸在这黑色面巾之中!
杨笑微微一愣,怔怔地看着那玲珑曼妙的董香芸,他自然听得出这话里的弦外之音。
董香芸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成对我有意思?不会吧!在前世自己千方百计,耍尽手段才追上一今天仙般的女友,如今来到大隋真有那么好运?
看他凝视着自己的眼神宛如盯着孟姚氏一般,董香芸又羞又气地嗔了他一眼,道:“你看什么?到底听不听?”
“听听,怎会不听?”杨笑哈哈大笑。“不过,董姐姐,你生气时候的模样到是别有风韵”
见他没羞没臊,还趁机打趣自己,董香芸芳心如鹿撞的佯怒道:“你再胡言乱语,我便走了”。
“好好好,不生气,不生气!”杨笑摇摆着双手笑道,“言归正传,你快说说吧,我听着呢”。
董香芸白了他一眼,坐了下来,把这几日琴府所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向他说了一遍。
听着她悦耳清脆的声音,杨笑的心情沉重了起来!他突然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柳文振把琴萧萧带回柳府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件么目的?
琴萧萧是被柳文振给“捐。出来了,是为了向隆王表明心迹而“捐”出来的。如若没有自己在偶然的时候救了她,萧萧姐姐如今还不知道会成怎样,可如今柳文振她为何又要接回去呢?
难道真如柳文振所说的为了卢员外的丝绸、为了琴府的丝绸之路?
看着杨笑又恢复了那熟悉的沉思模样,董香芸心头也升起了一股暖流,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全身洋溢喜悦、激动!没想到自己居然劝回了一只“迷途的羔羊”。
“杨笑!”董香芸明眸秋水,轻轻地道,“你想到办法了吗!听琴小小说没有琴萧萧,琴府的生意又得瘫痪了!”
杨笑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继而无奈地低下了头,轻叹了一声!
“你又怎么啦?”
“董姐姐!你这般劝我回去,真的那么希望我再淌进这趟浑水,再去找那四百万锐银?”
董香芸愣了一下,那双明眸写满了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的心意!”杨笑苦笑道,“琴府你是去过,想必柳府你也是去过!”
董香芸明白了,他想必是在怪自己没有救出琴萧萧,不过他能想到自己去过柳府到真是让她感到惊讶万分!
“是的!”董香芸点头道,“我去了琴府后,便追着琴萧萧、柳文振到了柳府!”
“也终于知道了一些内幕!听那柳文振说,长恒县卢员外最…南这来批柜绸。瓷器正要往西域而去。可琴府却价没有答应他们共营“丝绸之路。!所以抓了琴萧萧,逼迫琴府就范。”
“他们知道我们抓了柳公子了吗?”
“应该不知道!”董香芸看了他一眼道,“我之所以不救琴萧萧,是不想让她背负那沉重的心理负担!”
“是啊!”杨笑感慨地叹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萧萧姐姐要光明正大的走出柳府,绝不能让她背负那些流言蜚语!”
董香芸点了点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杨笑盯了她一眼,苦笑道:“你们哼哈二将、老皇帝不都安排了么?我还有得选择吗?”
“杨笑!”董香芸真诚地道,“我知道你受了委曲,可为了萧萧姐姐。为了落峡谷新庄,你有得选择吗?”
“你是敢作敢当的男子汉!落峡谷那么困难你都过来,你不是说过我们俩还要合作的么,把那漕帮给端了!你想坐老爷椅、听曲儿,到时”董香芸说到最后语声轻柔,那双明亮的凤眸仿佛要滴出水来。
这种温柔的阵战就是铁打的汉子也要变成绕指柔的痴情英雄,何况骨头没有几两重的杨笑!
“上官宠儿走了!回张掖去了!因为吐谷浑西域二十七国蠢蠢欲动!西北边关恐怕又要流血五里!”董香芸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对于她我以前也不甚了解,她自负自傲有时甚至漠视我们这些低贱的人,可不管怎样她在民族大义面前,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巾烟英雄!”
杨笑默默地听着,对于上官宠儿他此复也不好评价了,每个人的性格都有两面性,他杨笑又何常不是!他不喜她为了泥巴沾了裤脚而杀人,却也佩服她对隆王那份情的悬崖勒马!
“她走了几天!”杨笑问道。
“四五天了吧,就那天你走出县衙的第二天,她便走了!”
“她还有什么话要交待的么?”杨笑回头看了看董香芸,沉静地道。
“我不是很清楚,自从她走了之后,长恒县便由刑部赵大人来主持,他或可知道这几天的进展!”
杨笑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突然侧身躺了下来,枕着孟姚氏柔软的大腿假寐了起来。
大腿传来一阵灼热,烫得孟姚氏浑身一震,俏脸倏地飞上了两朵彩霞小手儿自然而然的抚在那铿亮的脑门上。
这小淫贼怎得又来了!董香芸看得心慌意乱。暗中不知啐了这对“奸夫淫妇”多少个口水。
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董香芸倒是尴尬地坐在那里,扭捏不安着。
三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想着各自的心事!任由着那清辉般地银光侵洒在这暧昧的小院落中。
过了一会儿,杨笑突然睁开眼睛问道:“皇上这回真的让我全权负责?”
“嗯!”董香芸应了一声,“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你怎么还怀疑?”
“那我要是对当朝的官员下手呢?”
董香芸愣了一下:“你想到了什么?”
“你先回答我!”
“如果你真有真凭实据,那自然由你!”
“好!”杨笑蓦地坐了起来,双眼精光湛湛道,“等得就是你这句话!董姐姐,你先回去睡觉,明天早上我们长恒县衙门见!”
中十中十中十中十中十十十中十中
董香芸终于安心地离开!
由于琴萧萧的事,让难跃心坎的杨笑终于走出了阴霾。
深夜,城郊孟府孤独的小院落。
杨笑的厢房。
一场**酣战刚刚结束。
杨笑、孟姚氏二人光滑着身子并排地躺在一起,谈着“战后协议”
经过雨宴湿润的孟姚氏显得更加明艳照人,如一只小猫地倦伏在杨笑的臂弯处。
洁白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杨笑臂弯处的那片牙印,孟姚氏吐气如兰地道:“你真的要再去淌那四百万税银?”
杨笑闭着眼睛有些疲劳地应道:“嗯!”
“不去行么?”
“为什么?”
“连我这个小妇人都知道,你难道不清楚吗!”孟姚氏突然翻了个,身压在杨笑的身上轻语道,“我怕你性命难保!”
杨笑睁开眼睛,嘴角微微弧起,自信地笑道:“想杀我的人,恐怕还没有出世呢!”
孟姚氏轻启朱唇点在杨笑的嘴上,幽幽地道:“算我求你了!我们什么都不管,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快活一辈子”
杨笑心头一震,孟姚氏今天这是怎么啦,莫非她也知道一些情况?
杨笑摇了摇头道:“如今是不可能罢手了,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当初我入落峡谷便注定就是今天这个局面!”
孟姚氏仿佛没有听见杨笑的话儿,自顾自地说着:“如若没有琴萧萧、没有柳文振闹琴府,你是否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听到这话,杨笑心头又是一震,是啊!如若没有柳文振这么一闹,董香芸不可能找到这里,即便找到这里也不可能劝自己回心转意思!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天意啊天意!”孟姚氏趴在杨笑胸脯上喃喃自语着。
第一百一十七章:孟姚氏
云,董香芸早早地来到衙门等候着杨笑!她为杨期走出心里的阴霾而高兴,也为自己终于要解脱而高兴。
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一件任务!查清漕帮的罪证,那么柳映红便是真正接替自己了!
望江楼强颜欢笑的日子即将离去,她虽然高兴却也淡淡的失落。也不知道主子会怎样安排自己的后半生,难道要和冒妈妈一样么?
应该不会!董香芸如是地想到,但一想起金鉴殿上的那位,她心里又没有底了!
十十中十中十中十中十十
当杨笑揉着酸楚的背脊从床上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昨晚荒唐的很,当董香芸离开后,二人冲入房内迫不及待地解开束缚,滚在一心”
杨笑突奇想搬来了后世种种的奇异怪招一一在孟姚氏身上试验着。
温柔娴淑的孟姚氏也难得地漏*点高涨、极力配合!
两人仿佛耍生离死别一般不知疲倦地抵死缠绵!
在天色将晓时,二人才沉沉睡去。
今早孟姚氏难得没有和杨笑一样赖在床上,一个人爬了起来独坐在床沿望着窗外怔怔呆!
摸一摸身边,空荡荡!杨笑睁开了眼睛。这才现神色异常的孟姚氏。
孟姚氏昨晚一反常态,欢爱时莫名地说了一通话语,杨笑听得胡里胡涂也不为意。
此番见她又是这般模样,兀地想起了昨晚她那些怪异的举动。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杨笑坐了起来,扳过那温润如玉的娇躯,轻声地问道。
孟姚氏轻轻一震,心中突地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收摄精神,平静地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孟府那一些未了结的琐事!”
看着她淡然无邪的眼神,杨笑唯有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直接说来,不要放在心上知道么?”杨笑揽她入怀,轻抚着那光滑的背脊温柔地道,“你也不用担心。等这个事儿完结了,我便来接你去法明寺一”
孟姚氏听得娇躯轻轻地颤抖着,泪水悄然地滑了面颊仿佛梦呓般地说着:“你为什么不早来几年呢?。
“你说什么?。杨笑扶正孟姚氏,见她泪落梨花,不由惊道,“你怎么啦?。
孟姚氏轻拭着眼角的泪水,嫣然一笑道:“没什么,我开心!你快点去吧!有人等着急了!”
有人确实等急了!
董香芸正处在暴走边缘,来来回回地在大堂走着,从日出走到三竿。走得一旁的赵大人眼花缭乱!
这不知羞耻的小淫贼此刻想必还抱着那俏寡妇作着美梦!
董香芸咬着玉牙心里狠狠地想着,这一对奸夫淫妇!下流、卑鄙、无耻!
董香芸骂着骂着,心里兀地起了一阵慌乱,暗道:“我今个儿是怎么啦!怎会关心这小淫贼来了。对了,对了!一定是恶他不把漕帮、不把四百万税银当作一回事!”
铿亮的脑门终于从衙门口露了出来,一张嘻皮笑脸终于出现在董香芸的面前。
那闪亮的脑门,堆出来的笑脸。董香芸此刻感觉恁的可恶,从未有过的讨厌!
“你舍得出来了?”董香芸柳眉怒竖,大声地喝斥着,“怎得不多睡一会儿,这太阳还没下山呢?”
网进衙门便被她一番莫名地喝斥,杨笑愣在当场!本想顶她几句,却现董香芸那愤怒的眼神中闪着几许慌乱。
杨笑心头不由一乐,这妮子恐怕是另有所指!
“怎得你想我了。还是吃醋了”。杨笑嘻皮笑脸地凑了过去,不知舔噪地俯在她的耳边轻语着。
董香芸顿感耳根一阵燥热。全身仿佛一酥,连忙跳开,双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啐道:“胡说八道。有你这么做事的吗?你是喜欢晒太阳,还是舍不得出来?”
“看看。看看。杨笑哈哈大笑,“还说不是吃醋,三句不离本行”。说完逃也似地跑上大堂。
董香芸本想踢他一脚,却现这“小淫贼”知趣地逃开了,狠得她只能用那双深潭似的秋水剜了他几眼。
一旁的赵大人倒也知趣无比,二人打情骂俏之时便闭着眼睛老神在在。当杨笑坐在大堂上时,便快步走了过来,把整理好的资料一一向杨笑推荐着。
看着一大摞的资料,杨笑脑门大了起来,一个川字立马显在额头上。
“赵大人!”杨笑推开眼前的那些资料,嘿嘿笑道,“这些东西我一看就头疼,你啊就跟我说说最近的情况!”
赵大人愣了一下。然后抚着胡须笑道:“也好,卑职就把这几天的事捡些要紧给你说下!”
“嗯!”杨笑点了点头道:“赵大人请坐下说!”
赵大人赞许地颌了领头,走了回去重新坐了下来。
“第一件是前几日占,;伞着隆王的保贴要把卢公午、柳公午两人接回夹,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看端坐高堂之上的杨笑,见他脸沉如水、平静如故,没有自己想像中那般怒,心中不由暗暗佩服!这年轻人不简单,怪不得皇上要委以重任。
“卑职应上官将军嘱托,只把卢公子给放了”
“哦!”杨笑此刻倒也惊讶了,那臭婆娘有未丰先知的能力?
“上官将军交待的?”
赵大人点了点头地道:“上官将军走之前便说了,卢公子多留无益。柳公子倒是可以作作文章。她说你会用得着的”
“真的?”杨笑惊得站了起来。问道,“她真的那么说!”
“嗯!”赵大人佩服地说道,“上官将军说了,柳公子来长恒县无非两件事,第一带来了醉心果。第二便是漕帮的秘密!”
“所以卑职就把卢公子给放了,留着柳公子”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杨笑脑中一闪,眼前这位赵大人恐怕对柳文振有意思了!
“你们查实了柳文振的证据?”
赵大人看了杨笑一眼叹道:“还没有!否则我们刑部早就动手了!这柳文振道德败坏,又仗着王爷保荐,暗里干了不少的坏事,特别是对琴府”赵大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端起香茗放在鼻端轻轻地噢着。
看他神色悠然自如,特别说到琴府时停了下来,杨笑便知道这位赵大人是一位与老皇帝不相上下的老狐狸,他显然是想让自己动手拔了柳文振这颗钉子!
这么看来老皇帝其实最想拔得恐怕是漕帮然后才是那四百万税银,难道柳文振与漕帮有关?
杨笑看了一眼赵大人,然后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道:“赵大人,柳公子来长恒县与漕帮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
“那漕帮有什么秘密?”
“不知道!”
杨笑睁开眼睛,豁地坐直的身子,大声问道:“那你知道什么?你想让我动柳文振。你也得告诉我!”
“刑部没有证据!”赵大人依旧不痛不痒地应道。
“靠!”杨笑腾得站了起来,走下大堂嘀咕着,“要我找证据。你们都找不到,我如何找得到?”
杨笑踱着脚步,沉思了起来。
上官宠儿回张掖,听她的意思吐谷浑又要作乱,董香芸说这吐谷浑国师迟迟不归,那么这里面是不是有文章可作呢?对了安他一个通敌判国之罪,抄了柳府,救出萧萧姐姐!
嘿嘿,无毒不丈夫,杨笑想到这思,闪出一脸的诡笑。
赵大人显然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他看了看杨笑的神态,心中便已明白大半,于是放下手中的香茗,润了润喉又抛出一枚震雷。
“孟府失火案中与孟二狗抱在一起的女子就是他的娘子!”
“什么?”杨笑转过身来。惊讶地大声叫道,“你再说一遍?”
“孟姚氏其实死了!”
“确定?”杨笑瞪大惊惶的双眼看着赵大人。
赵大人郑重地点了点头,坚定地道:“确定!”
杨笑愣在当场,他多么希望赵大人能吐出否定的回答!
这位赵大人杨笑虽然没有见过几次面,但能做为老皇帝的心腹想来也是个智深如海,绝不会轻言的角色。
孟姚氏死了,那么这几天与自己疯狂缠绵的“孟姚氏”又是谁呢?
想到这里,杨笑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孟姚氏死了,那么那个假的孟姚氏从七里苑开始便是在作戏!作给谁看?她要是想害我,恐怕自己连尸骨都无存了!
杨笑越想越怕,蓦地想起了昨晚承欢在自己身下胡言乱语的“孟姚氏”早上呆坐床沿的“孟姚氏”
希望她还在孟府!
杨笑洒开脚丫冲了出衙门,朝城外跑去。
董香芸、赵大人相互对了一眼,然后双双站起,率着一队禁卫军,跟随着杨笑往城郊去了。
城郊孟府那孤独的小院落。依旧矗立在田野之中。
人去楼空。
一张薄薄的宣纸,娟娟地秀上了几行字。
“杨笑在这是孤独的小院落,我就是孟姚氏!这几日是我这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原来生活也可以这样!你定是在想着我是谁?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我就是隆王的第十二房妾,卢员外的女儿卢淳娟,其实我不想与你为敌的,算起来你应该称我为婶婶,不是么?只是这柳文振自以为聪明,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一百一十八章:请君入瓮(一)
二点氏、卢淳娟、婶婶!嘿嘿,真是戏诧。真是可笑杨笑心中嘲笑着。猛地摇晃着宛如作梦一般的脑袋!
怎么会这样呢?
在他心灵受伤的时候也只有孟姚氏给他最温柔的关怀,用她那毫无瑕癖的身子上包容着自己的粗鲁、任性和哀伤。
对于孟姚氏,杨笑心头丝毫起不了一丁儿的怨恨和对抗。更何况在胳膊上还深深地烙上着她那芳香的牙印。
一段情还未开始就这么结束了。
杨笑耷拉着脑袋黯然地返回了衙门。
那帮铜盔铁甲莫名其妙地随着三人奔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一路上杨笑都在想着心事。卢淳娟一孟姚氏这个直到现在还让他颇为心动的女人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为了玩一个**上、心灵上的无间道?
她说没错,柳文振是个败笔,那么我且不管卢淳娟也好,孟姚氏也好。我就先拿他开刀,救出萧萧姐姐。
刑部没有证据,那我便造出证据!
杨笑想到这里,铿亮的脑门下面闪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十十中十十十十十中十十十中十中木十中中十中十
柳府书房。
这位京畿府的最高行政长官正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儿,悠闲地靠在背椅上。
他为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兴奋,更为自己天才般的想法感到洋洋自得!
“送”出了自己的大儿媳妇表忠心!又“接”回自己的大儿媳妇,声援造势、威逼琴府!表智谋表决心,这一些王爷应该看得到!
把琴萧萧“囚禁”起来,琴府的生意又得瘫疾,嘿嘿,求自己的人儿应该快到了!到那时候条件便是任由自己提了,卢员外的“共营丝绸之路”不就成了!什么陈军师、王军师、卢夫人的,还不如我柳大人的“囚媳计”隆王登基后,本官就是居功至伟!哈哈哈
柳文振想到这里内心狂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书房门口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
“哆哆哆”
“什么事?”柳文振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有些恼怒地拉长了声音,没声好气道。
“老爷!”柳府的老管家弯着腰,站在门口恭声地说道,“有人送帖子来了?”
柳文振眉宇一皱,沉声地道:“什么帖子啊!”
“是是关于小少爷的?”
“小少爷!”柳文振心中一震。蓦地抬起眼来叫道,“管家快把帖子拿进来!”
管家哈腰应着,跨过门槛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把帖子送到了柳文振的手中。
柳文振接过帖子快地洌览了起来,老管家则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着眼前这位越看脸色越差的主人。
一张帖子了了数语,柳文振分分秒秒就看完了。
“好你个。杨笑!”柳文振怒气满腔,拍了一下桌子,涨红的老脸大声吼道。“敢捋虎须,敢抓本官的二公子!真是活腻了!”说到这里转头对管家叫道,“王爷知道不?”
“王王王爷知道了!”管家惊怯地颤道。“卢员外拿着王爷的保帖,可可只救出卢公子一人”
听到这话。柳文振心头“咚”的一声掉入谷底,急急追问道:“为什么?”
“据卢员外的下人报,赵大人不让放!”
“这个老家伙!”柳文振咬牙切齿地骂着,“管家备轿!点上家丁、叫上捕役,随本官去会会那个杨笑!”
“是,老爷,我们这是去哪里?”
“望江楼!”
十十中中中十十十中中十十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
一间舒适典雅的女闺房,一个脑门铿亮的和尚正躺在老爷椅上摇晃着自己假寐着。
琴音综综、通透沉郁。
几缕檀香袅袅。芳香的氤氲弥漫着整个闺房。
董香芸早已卸下了黑衣,换上一袭鹅黄丝衣把她那玲珑曼妙的身子尽显无遗。
端坐如仙,十指纤纤轻抚着眼前铭记有“九天”的古琴。
粉面桃花,杏眼含笑,一对黑色的玛瑙时不时地膘向老爷椅中的人儿。
蓦地,琴音嘎然而止,杨笑眉宇不由一皱。迷糊地道:“怎得不弹了,我正耍睡着呢!”
董香芸剜了他一眼,却现坐在远处的小淫贼正闭着眼睛,怎会看得到自己的表情?
“你这话是取笑我、还是夸我?”
杨笑一愣,睁开了眼睛。转头看了那张春情荡漾,宜嗔宜喜的俏脸,嘻嘻笑道:“怎会是取笑你呢,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洛阳城里的那些风流公子知道,那还不拔了我的皮,哈哈”
“那你怎会睡着了?”
杨笑摸了摸光头,讪讪地笑道:“我这人没有音乐细菌,品不出个。中滋味。不过你弹得好像可以清心养神,我心里这么一放松,就想睡了一”
董香芸嫣红着脸,点着螓笑道:“什么音乐细菌,我不知道,不过我弹得倒是真的具有平心静气的功效!”
“哦!”杨笑又摸了摸脑门,作了一付受尽欺骗的样子,委屈地道。“原来你也在骗我”
一听这话,董香芸有些着急了:“我看你这几日精神有些比心。汽众里安全的很。所以便想让你休儿!”想起了孟姚氏,杨笑黯然的点了点头,继而长叹了一声道:“他们来了吗?”
“来了!”董香芸看了他一眼,轻声地道,“我按照你的意思把吐谷浑国师三人请到外面了!”董香芸说到这里,见他仍锁着一张小黑脸。不由柔声道:“你也不要再想那孟姚氏了,她心机那么深,也不知道后面会搞些怎么动作,更何况这天下好女子又不止她一人!”
杨笑心中暖动,抬起双眼凝视着董香芸。看得她双颊飞红,眸光流彩万分。
“你看什么?”董香芸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来。
“是啊,我想她作什么?”杨笑嘿嘿一笑,“眼前就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望江楼的头牌,我怎么给忘了!”
董香芸白了他一眼,嗔道:“油嘴滑舌!你的萧萧姐姐、清儿妹妹、慧丫头哪一个不是天仙似的人儿!”
“是啊!”杨笑突然担扰地道,“也不知道清儿妹妹到底怎样了,这回怎得去了这么久?”
“你叫她去哪里?”
“就是前面的二里埔!”
董香芸豁地站了起来,惊讶地叫道:“去漕帮总坛?”
见她那付神色,杨笑心头一沉,不由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啊你!”董香芸责备着杨笑道,“漕帮总坛岂是一个女孩子能随便闯的,这些上比她武功高的大有人在!”
“难道真的会出事?”杨笑脸色刷得白了起来,清儿妹妹那可是自己的心头肉,龙云涧、落峡谷、乾阳殿,几曾走来,自己早已把她当作最亲的人了。要是她出了什么事,那一那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了?
见他着急,董香芸便走了过去,轻声地道:“事到如今,你也不用担心。等今天事儿完了,我亲自去一趟看看情况!”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丫鬟清脆的声音。
“姑娘!那柳大人带着家丁、捕役来了,正在三楼!”
好戏上来了!二人对了一眼,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惊喜。
“嗯!知道了”董香芸应了一声,“你下去吧!”
望江楼的三楼大厅,正出演着一场大戏!
柳文振看见三个脑门闪亮,身着黄色袈裟的和尚,心中不由一沉,暗道:“他们来此干什么?”
正在临江远眺洛水的吐谷浑国师慕容初,正好看见从楼梯口蹬蹬而上的柳府管家以及柳文振。
“主持、师弟,柳大人来了!”慕容初唤回了二人,站了起来朝柳文振走去。
“你们怎会在这里?”柳文振迷惑不解地问道。
“不是柳大人你下的请帖叫贫僧三人前来这里商议事情吗?”慕容初惊讶地问道。
柳文振老脸一沉,挥了下官袖,道,“本官怎会在这种地方与你们见面,我们上当了?”
“上当?”慕容初疑惑地问道,“那柳大人你呢?”
“本官是那杨笑请来的!”
“杨笑?哪个杨笑?”慕容初问道。
“就是在乾阳殿打了你们那个小秃驴!”
一听这话,慕容初三人顿时怒眉横竖,双眼瞪着有如铜铃一般,大声道:“他在哪里,贫僧恨不得拔了他的皮”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在大厅的另一端响了起来。
“我在这里,你们想拔我的皮么?”
慕容初几人转头朝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全身裹在黑衣之中的女子,伴着一个嘻皮笑脸的和尚从另一头走了过来。
乾阳殿受辱,让他们这声显西域二十七国的**师脸面无存,威严扫地!
见到杨笑,慕容初三人目眦尽裂,浑然不顾国师、主持的身份。怒吼一声扑了过来。
然而,三人还未到达杨笑跟前,眼前突然闪过一条黑影,紧接着莫名地腾空起来“啪啪啪”全被摔在远处。
全身骨头仿佛都散架了,紧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侵上身来,慕容初三人本想爬起来突然齐齐惨叫一声又躺回地上,痛叫连连地翻滚着。
董香芸不屑地看着地上痛得流泪的三人。微微地鼻哼了一声。
看着眼前鬼魅似的身手,柳文振吓得冷汗滚滚,颤声地道:“你一你是谁?”
董香芸冷笑了几声:“我是谁?柳文振,柳大人,你好夫的胆子,居然敢勾结吐谷浑国师,通敌判国!”
“你污蔑、诽谤一本官!”
“来人!”董香芸大喝一声。“把柳文振、吐谷浑国师等给本将军拿下!”
“是!”四周突然应了一声,赵黑子领着几十个铜盔铁甲从隐敝处跳了出来,紧紧把几个围在中间。
“你你是武将!”柳文振颤抖着双腿惊颤地道,“你你一有什么证据,说本本本官勾结一吐谷浑国师?”
第一百一十九章:请君入瓮(二)
二帮捕快怀有柳府的家丁们与势汹汹地冲了卜来。心心口家老爷围住的是大兴宫的禁卫军,顿时吓得呆若木鸡,一动也不敢动了!
“你要证据!你有冤情是不是?!”董香芸冷笑了一下,“那你到刑部去喊冤!”
董香芸说着这冷声地道:“黑子,把柳大人连同吐谷浑国师给本将军押回刑部交给赵大人!”
“是”赵黑子挺直身子大声应道,“虎子、强子全部叫上你们的人我们走!”
看着一张黑脸的赵黑子走了过来,柳文振吓得双腿软了下来,去刑部那无疑就是定罪了,就算能捞出来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赵大人是老皇帝的心腹,是太子和王爷千方百计想要拉拢的对象!“通敌叛国。开玩笑那是直接上菜市口的玩意!
柳文振吓得老脸白,一双浑浊的老眼迅地扫向场中各人,见那个头顶铿亮的小和尚站在远处一脸得意的微笑,心中便已明白大半。
“杨笑!”柳文振大吼一声,“你不就是想救琴萧萧吗?你耍这么拙劣的手段,不怕文武百官弹劾你,不怕天下士子耻笑你么?”
杨笑一脸怜悯地走了过来,叹道:“柳大人,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也是无意中得到证据的,你知道我是老皇帝钦点的查银主帅,只是负责查银的,与你们这些当官根本扯不到一块儿,只是你儿子拿了醉心果害了孟府一家,断了查银的线索,过”。
杨笑说到这里拍了拍柳文振的肩膀,痛心疾地道:“还与运银的漕帮王少帮主勾结,你说这一这!”
“你你胡说”。柳文振瞪大惊惶的双眼,抖动着灰白的胡须颤声道。
“喏!”杨笑从怀中拿出一张信笺,指着按有柳少爷的手印道,“柳大人看看这是贵公子认罪的手印!”
柳文振张着有如铜铃大的老眼,盯着那张写满罪词的信笺,再看看底下那鲜红的手印,不由地瘫软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地道:“绝无可能、绝无可能!污蔑!一定是污蔑!”
杨笑蹲了下来,和风细语地说着:“当然你如果狠下心来,不认这个儿子,那倒可以脱身!到了刑部大堂,你就说这是我儿子干的。他受了王爷欺骗,本官不知情,我想起大人也是没有办法的,最多只是给你一个管教不严,再摘去你头上的这顶帽子罢了,你说对不对”。
“你这话什么意思?”柳文振不愧是老江湖,自然听得出杨笑话里的意思。
杨笑嘿嘿一笑,俯在他的耳朵轻声道:“其实,你也知道我是有私心的,我是琴府的师爷,你抓了琴萧萧,瘫痪了琴府的生意,那还不直接砸了我的饭碗,你说我能干么?”
柳文振眼珠一转,道:“你是不是想跟我换琴萧萧?。
杨笑耻笑了一下道:“柳大人不愧是当官多年,这如意算盘打得够精了!你说说看,我掌握了这么重要的证据,你就这么一个条件?。
“你还想怎样?”柳文振终于知道杨笑的来意,胆子也壮了起来。
“我想知道你儿子去长恒县除了醉心果之外,还与漕帮谈些什么?。
柳文振听到这里忽然哈哈大笑:“杨笑啊杨笑,本官差点儿上了你的恶当!你手里根本就没有本安的证据!本官要见皇上、要见王爷”。
“唉!”杨笑叹息着,“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我是老皇帝钦点的,看到她没有?”杨笑指着一旁傲然挺立的董香芸,“她是谁,天下第一的武将。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再说王爷,他真的救不冉柳公子了吗,赵大人真能拦得住他吗,只因为你没有女儿嫁给王爷啊!”
“你你胡说”。柳文振心虚地道,“王爷绝不会是那种人!”
杨笑望着他冷笑道:“你自以为聪明,把琴萧萧送了出去,又捉了回来,威逼琴府,孰不知你坏了王爷的大事!”
“你怎会知道?”柳文振冷汗涔涔地看着杨笑。
“我当然知道”。杨笑说到这里突然轻轻地吟了出来,“八月中秋拜月节!”
这句诗一吟出,不单单柳文振傻了,就连一直与杨笑呆在一起的董香芸也莫名其妙了,八月中秋拜月节,这话有什么含义?
柳文振仿佛抽干了气力,全身瘫软在地,双眼空洞地望着楼顶喃喃自语道:“你果然知道了!”
“你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每件事都做的漏洞百出”杨笑鄙夷地笑道,“我本想给你一个机会,哪知你却置之不顾!我救琴萧萧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去柳府抄了你家,我就不信找不出你的证据”。
杨笑说到这里嘿嘿直笑,又俯在他的耳朵轻声地道,“就算找不到也没有关系,我这里多的是伪造高手,怎么样的证据还拿不到?我实话告诉你吧,在你出府之后已有高手在你的府里埋下了致
柳文振回个头来,浑浊的老眼惊恐地看着一脸诡笑的杨笑,伸出颤抖枯瘦的右手,颤抖地道:“你鄙!”
“有你卑鄙吗?。杨笑豁地站了起来,冷笑道,“你为了巴结王爷,把自己的儿媳妇都送了出去,还有脸跟我说这个?”
对于这么一个比他更为卑鄙的、心机更为深沉的人,柳文振彻底无语了。
“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你照样做回你的京畿府尹,救回你的儿子,不致于你柳家绝后,说不定你还可能升官!”
“什么条件?”
“第一、你先把这份休书签了!”杨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信笺,然而吩咐赵黑子拿来沾好墨水的毛笔。
看他迫不及待地拿出休书,柳文振讶然了!心头也放松了,原来眼前的小和尚绕着一大圈主要就为了这一个!
杨笑讪讪地笑道:“你要知道,其实我对琴萧萧有意,你丫的夺了我的相好,我不找你拼命总是好的!”
看他一脸尴尬,柳文振心里更加确定。他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倒很爽快地签下大名。
杨笑拿起纸笺,轻轻地吹着那墨迹,嘿嘿直笑!
“柳大人啊!”杨笑又蹲了下来,和煦地笑道,“你看这不就好了么,你呢好人做到底,你这就吩咐你管家把萧萧姐姐送到望江楼来!那我当然也把你的儿子给你送来!”杨笑说到这里,对一旁的赵黑子道,“黑子兄弟,你把柳公子请出来吧”。
赵黑子应了一声,快步往旁边的厢房走去,不一会儿拎出一个满脸憔悴、衣衫褴褛的公子哥来。
那公子哥一看到地上的柳文振,顿时大声哭了出来:“爹爹快救救我一”
几天不见柳公子如脱了一层皮一般,憔悴不堪,柳文振看得老泪纵横。顾然地低下头,对着身边的老管家叹道:“管家,你回去把大少奶奶送到这里来!”
“是!老爷!”老管家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踉踉跄跄地率着柳府的家丁、捕快往楼梯口走去。
“黑子!快松绑”。杨笑也连忙吩咐着赵黑子。
待老管家几人消失在楼梯口时,杨笑扶起了柳文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柳大人!”杨笑笑道,“现在没有人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其他的事了?。
“你问吧!”柳文振依旧低着头无力地道。
杨笑沉思了有顷,问道:“你具体负责哪一方面的事?”
柳文振看了他一眼,道:“本官我只负责接洽漕帮各地来的泥瓦工!”
除了杨笑之外,其他几人包括董香芸俱都惊讶地看着柳文振,泥瓦工?这跟泥瓦工有什么关系,难道要砌墙?
柳文振扫了一眼,见他们神态有异,心头一惊,莫非他们还不知道?
待看到杨笑点了点头,会心地笑了笑,柳文振又颓然了,这小和尚手段非常,看来他早就知道了!
“我接到泥瓦工后便会在八月十五之前挖好地道!”
杨笑豁然一惊:“什么地道?”
一听这话,柳文振再次惊得站了起来。大声道:“杨笑,原来你一直在诓我?”
“嘿嘿”。杨笑冷笑道。“由不得你了,柳大人!”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一声龙呤!那声音绵延细长,如一根铁丝刹那间传了进来。
“是缸”
话音未落,一条人影倏地落在了柳文振的身旁。
杨笑盯睛一看,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在落峡谷外的树林内抛出陈硕真,救走隆王的王师爷!
“来了”。杨笑连忙跳了舁来,抚掌笑了起来,“果然出现了,”
王师爷双眼如冷电般地盯着杨笑道:“你骗柳文振是为了引出本师爷?。
杨笑歪着脑袋,嘻嘻地笑道:“你说呢?”
就在这时,楼梯口又响起一个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不是,他想引的是我”。
那声音尊啭燕喃,温柔妩媚,杨笑听得甚是耳熟,心尖不由一阵颤动。
几人不约而同地朝那声音看去,只见从二楼楼梯口,上来一个髻高盘,粉脸玉琢的贵妇人。
那妇人体态轻盈,婷婷婀娜地走了过来,满脸风情地看着杨笑,那双乌黑的眸子灼灼含情仿佛要把杨笑融化一般。
杨笑呆呆地看着她,心头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心中不由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到底还是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棋逢对手
…屑说此人就是从孟府小院落留言离家的“萧姚氏”!联,引“此刻应该称为卢淳娟隆王的第十二房妾!
“你等的不就是我么?”那妇人看着杨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异色,轻柔地道。
杨笑回过神来,双目又恢复了清明,苦笑道:“我们俩彼此彼此,你留言的目的,不也是为了今天么?”
二人打着哑迷,看得一旁的王师爷、董香芸等人满头的雾水,俱都心中感叹,这些智慧高的人,真不知道他们心里装着是什么。
杨笑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又凝眸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儿,叹道:“不管今后怎样,我还是当你是孟姚氏!”
“孟姚氏”娇躯一震,美目闪过一阵迷乱,轻轻地叹了叹。
“我能带走他们么?孟姚氏”仿佛与杨笑商量一般,轻语着。
杨笑看了一眼兀自在地上抽*动的吐谷浑和尚,坐在椅子上呆的柳文振、吓得脸色花白的柳公子,淡淡地道:“就你们两个人?”
“当然不止,落峡谷一战你是名扬官场,我怎敢小看你!孟姚氏”嫣然一笑,“你也得回了琴萧萧,也知道了一些信息,我们这次算打平了!”
杨笑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信你能逃得出我布下的这张大网!”
“孟姚氏”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你是要逼我亮了家底!你看看这望江楼楼下,如果真的要强硬起来,一场血战那是在所难免!八月中秋在即,也不差这几天了,你说是不?”
杨笑静静地听着,当听她说到望江楼楼下时,抬眼朝赵黑子示意了一下,赵黑子快步走到窗口朝楼下看去。
望江楼下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流,仿佛被人截断一般,清静下来,同时也莫名地多出了许多清一色的黑衣汉子。
赵黑子双眸精光一闪,皱着眉头走了回来。然后俯在杨笑的耳朵轻语着。
杨笑眼睛一亮,抿着嘴唇笑道:“孟姚氏,这是大隋的天下你们真敢公然造反?!”
“其实我也不愿意,你们想要的无非是那四百万税银,而我只是想救回柳大人而已!”
“你就不怕我先把你们拿下?”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孟姚氏”温柔地看着杨笑,那双乌黑的眸子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你有天下第一的武将,我有眼前的王师爷,这样吧,我们赌一局如何?”
“毛么赌?”
“就让他们两个时上几招,如若董香芸赢了,我们自然留下,如若我们侥幸胜过一招半招,那么
“那自然让你们走!”杨笑大声地接着。
杨笑说到这里转头朝董香芸看去,只见她冷眼如电,衣襟无风自动,全身协调柔和宛如一头黑色的母豹。
蓦地,场中响起两声清喝,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两条人影顿时消失所在,紧接便听到大厅中央响起了“噼沥啪啦”对掌的声音。
掌音网落,两条模糊的人影倏地又分开了。分别立回原处,好像两人没有移过一般。
众人连忙朝二人看去,只见那王师爷脸色虽然苍白,但双目却精光更堪,仿佛激起了斗志一般;反观董香芸。鬓浑乱,双眸无神,蒙在脸上的黑巾也隐隐现出血清。
“怎样,杨笑?孟姚氏”轻柔地道,“看得出来吗?”
杨笑点了点头,仿佛斗败公鸡一般,挥了挥手道:“你们走吧!”
见他颓然的神态,“孟姚氏”芳心一颤,不由自主的轻上两步,蓦地瞥见身旁的王师爷又黯然地退了回来,小嘴儿轻叹一声,转身默默地朝楼梯口走去。
王师爷也不再说话,只是领着柳文振父子、吐谷浑国师几人紧紧地跟在后面。
望着那婀娜的背影,杨笑兀地想起了在孟府小院落那几日欢快缠绵的光景。
“你就不做解释吗?”
走到梯口的“孟姚氏”一听这话,只是身形微微一滞,依旧头也不回往楼下去了。
“相恨潮非信,相思海非深!”
就在杨笑失神的当儿,楼下方传来那熟悉妩媚的声音。
中十十十十十十十中十十十中十中中十十
“孟姚氏”走了,领着柳文振、吐谷浑国师几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赵黑子几人看得怒火中烧,手臂上的青筋暴凸。
“杨师父!”赵黑子忍着怒气走上两步,挺起胸膛,咬着牙齿,大声道,“为什么不让我们出手!我们有百十号人,至少不会输给他们!”
杨笑抬起头来,巡视着眼前这十来个愤怒中的铜盔铁甲,轻轻叹道:“黑子,这是一场比我想像中还要恐怖的角逐,在没有把握胜局的情况下,杨师父我不想再徒增伤亡!我知道你们都憋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是,四百万税银已经不重要了!”
赵黑子听得一愣,四百万税银不重要。那怎么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董香芸也回个神来,她有些愧疚地看着杨笑,然后低下了头,黯然地道:“杨笑,我没用,对不起你!”
看着她有些顾然的神态,杨笑走了过去,轻轻地笑道:“你错了,你做得已经过我的预计,柳文振被救走了,你们以为这一战我们输了么?”
“难道不是?”董香芸听得娇躯一震,双眸惊讶地看着杨笑,“那你为什么也表现得那么颓废?”
“当然不是!”杨笑抿着嘴唇自信地笑道,“我要让孟姚氏知道这一次我设的局被她破了,我输了!”
“我并不懂?”董香芸摇了摇头不解地问道。
“你不懂没有关系,一会儿我给你解释!”杨笑看了董香芸一眼笑道,“我要见皇上,你带我去好么?”
“你要见主子?”董香芸一愣,浑然不知道杨笑此刻心里想着什么。
“嗯!”杨笑应了一声,“等萧萧姐姐来了之后,我们便出!”
好在孟姚氏、柳文振也守信诺,几人等了没多久,大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柳府的陈管家便抬着一顶桥子停在望江楼下。
望江楼门前的街道,自那些黑衣人走后又恢复了熙熙攘攘热闹的场面。望江楼也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平常的那般喧嚣与吵闹。
琴萧萧拎着裙角步出桥子,一抬眼便看见那个脑门铿亮,熟悉的笑脸。
第一百二十一章:情何以堪?
旧毛依旧是那样的浓黑。抿着嘴唇的笑脸仿佛成熟、稳心丁六
多日的思念与牵挂,终于化作断线的珍珠滑落在地。
琴萧萧恍然不顾眼前的众人。如小鸟一般地扑入杨笑的怀中,耸动着赢弱的柔肩轻声地哭了起来。
自从见到琴萧萧的那一刻起,杨笑心里也是酸楚难耐,萧萧姐姐明显比落峡谷时憔悴清减了许多,自己也真是混蛋,与孟姚氏鬼混后几乎把萧萧姐姐、琴府全都给抛却脑后了!
揉着她清瘦温暖的娇躯,杨笑忍不住泪水盈眶。
这几日,她想必是要了不少的苦!
“萧萧姐姐!”杨笑怜惜地轻抚着她那柔顺的长,叹道,“我是个混蛋,我来迟了,这些日子以来让你受苦了!”
“我不苦!”琴萧萧抬起楚楚泪脸,硬噎着:“杨郎!是我没用,老是拖累了你”
杨笑扶直了她的身子,轻拭着脸颊的泪水,柔声地道:“他们侵负你了么?”
琴萧萧摇了摇头,坚决地道:“没有!我把剪刀带在身上,他们谁要是敢犯我,我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磨了亮,套着蛟皮的剪刀。
小傻瓜!”杨笑轻轻地刮了她一下小琼鼻,然后又疼惜地把她揽进怀里,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琴萧萧幽幽地道,“但我死也要为你保住清白之身!”
杨笑感动莫幕泪水再也忍不住悄然滑落:“萧萧姐姐休书我拿到了,但没有办法承兑当时的诺言,把柳府的大门拆下来当柴火烧!”
“我不介意,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与你天长地久!”琴萧萧嫣红的俏脸,躲在杨笑的怀里轻声低语着。
杨笑揉紧了琴萧萧,坚定地道:“晚上我就去琴府正式跟你爹求集!”
“不!”琴萧萧蓦地从杨笑怀中挣了出来,睁大惊惶的眼睛看着杨芜
“你莫非不愿意?”
“不是!”琴萧萧使劲地摇了摇头,泪珠儿忍不住又狂涌而出,“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
杨笑不解地问道:“那是为什么?”
“那天参加落峡谷新庄开工典礼,妹妹跟我聊了,她说她喜欢你!”琴萧萧有些幽怨地看着杨笑小心翼翼地说着,“如若如若一我跟你那岂不是伤她的心!”
“琴小小?”杨笑一愣,脑中兀地想起了在龙云涧狭缝中那个差点被自己圈圈叉叉的人儿,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后,自己几乎早已把她给边缘化了。
那个小姑娘。与她相识好像就在这望江楼之中。
“我不想再让家里的人伤心了!”琴萧萧看了看杨笑一眼轻声道。“所以,我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杨笑轻叹了一声道:“萧萧姐姐,你孤苦了这大半辈子,就不能为自己想一想吗?”
琴萧萧轻泣着张嘴欲语,杨笑连忙苦笑道:“萧萧姐姐,这事先且不说,等晚上回去再议,你先跟赵黑子回琴府,我进宫一趟!”
琴萧萧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围在身边的一大帮铜盔铁甲,忍不住双颊飞红,羞涩的底下了螓。
看她羞涩宛如小女儿之态,杨笑心里从未有的欢畅,忍不住重重地亲在那绯红的脸颊上。
“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还要娶你进门呢?”杨笑哈哈大笑着。
琴萧萧突访此变,嘤呢一声又躲进杨笑的怀里。
旁边众人看罢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中十中十中十中十中十十十中十中十十十中十中十中
一辆马车,载着董香芸和杨笑,从望江楼驶向大兴宫。
琴萧萧听着杨笑的吩咐由赵黑子几人保护返回琴府。
马车在颠簸地前进着,董香芸始终为杨笑在望江楼的做法感到不解。现在马车上只剩下两个人了。出尔之口、入我之耳,应该可以放心了。
“杨笑!”董香芸摇晃着斜靠在车壁假寐的杨笑,“你快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笑睁开眼睛,白了她一眼道:“你啊你,多等一会就不行!等一会儿到了仁寿殿,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就要知道!”董香芸摇晃着杨笑,难得地撒娇道。
马车本就颠簸,又被她这么一摇晃,杨笑的脑袋顿时迷胡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摇了,骨头都散了!”杨笑撑起手臂,慵懒地叹道,“你问吧?”
“我虽然打不过那王师爷,但你也准备了弓箭,为什么不把他们留下呢?还有既然你有把握把柳文振拿下,为什么又让他们救回呢?还有一”
“哎哟!我的妈啊!”杨笑拍了拍脑门叫苦连天地道,“你不要问这么多的为什么!你自己也要动脑想一想!”
“我想了,可想不出来!”
“哎差距啊!代沟啊,没有办法的事!”杨笑仿佛小老头一般摇着头叹惜道。
“你再装腔作势。我把你扔下车去!”董香芸撅着小红唇,瞪着杨笑。喝道,“你自个儿走着去找主子去!”
“好好好!”杨笑嘻嘻笑道,“你也莫要生气,这么一个大美人请教我,我定是不吝赐教的!”
杨笑说到这里突然正色地道:“我问你,他们为什么要保柳文振?”
董香芸沉思了一下道:“应该是柳文振也知道他们的秘密!”
杨笑摇了摇头笑道:“不对!柳文振这人溜须拍马,如果我是孟姚氏。我绝不会把全盘计划告诉他!”
“那是为什么?”董香芸不解地问道。
“只因为他们还有用得着柳文振!柳文振是京畿府尹,你记得他说过他只负责挖地道!”
杨笑说到这里停了停下来,看着凝眉沉思的董香芸继续问道:“他们挖地道想干什么?挖在哪里,要去哪里等等!我想这都跟漕帮有莫大的关系!”
“所以,你就让孟姚氏把柳文振带走!”董香芸恍然大悟地道,“如若柳文振被我们给查了,那他们必定要改变计划!”
杨笑颌了领头,笑道:“对啊!谁敢说天下第一武将只会武了,这不终于想到结果了!”
董香芸俏脸微微一红道:“你也莫要夸我,我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决窍!”
“所以我才来找你主子,求证几件事情!”
“什么事情?”
“八月十五什么礼节?禁卫军还有多少人?”
“这话问我就可以了,还找主子干什么?”
“不!你不懂这话里的意思!”
第一百二十二章:真相
我正是不懂才要问你啊!”蒂香芸依旧扯着杨笑的水柑”句黑闪亮的大眼充满着祈望。
好奇害死猫!
更何况逐渐与杨笑熟捻的董香芸。
几番撒娇之下,董香芸完全没了平日那黑衣女侠应有的英气,完全展露出作为女子之身应有的妩媚和娇柔。
杨笑愣神地盯着那水样似的眼神,心神儿不由地颤了颤。
这眼神似曾相识,好像也只见过那么一回儿,应该是在望江楼与琴小小对诗的那当儿。
“你看什么?。董香芸识人无数,这“小淫贼”定是又在想着龌龊的事儿。
杨笑回过神来,嘿嘿一笑道:“董姐姐,你果然不愧是大隋的名角。谁要是娶了你。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一听这话,原本欢畅的笑脸顿时黯淡了下来,董香芸轻叹了一声,方才幽幽地道:“我们这种人还指望嫁人么!”
“噫”。杨笑怪异地问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什么不能嫁人了?。
董香芸白了他一眼。苦笑道:“你这人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杨笑蓦地俯在她的耳畔打趣地笑道:“我在别人面前或许真聪明,但在董姐姐面前早已变成了十足十的傻子!”
“油嘴滑舌”。董香芸俏脸一红连忙推开了他,嗔道,“也不知道你骗了多少黄花闰女”。
杨笑摆了摆手笑道:“没有,没有,加上你最多只有四个!怎样有没有考虑我?”
“呸”。董香芸嫣红着脸,啐了他一口,“你想得美,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要的郎君是个一心一意只对我好的人”。董香芸说到最后双眸迷离了起来。
丫的,这小妮子,原来提倡一夫一妻,这可不行!清儿妹妹、萧萧姐姐,还有惹丫头个个我都喜欢很,怎可能抛弃她们呢!
“可愿景终归是愿景”。董香芸黯然地低下了头”我们是身不由已,被选中之后,生命似乎只有一条路了!”
“如今我的身份暴露了,这回见到主子我都不知道会怎样?。董香芸透出心底的担扰。
杨笑叹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沉沦,不在孟姚氏身边鬼混,你也不至于暴露出来的!”
“不怪你”。董香芸突然温柔了起来“与你相识这么久,我的生活多彩了起来,我要感激你才对,生死有命!我现在只盼能完成这次使命,也不至于连累家人!”
“你还有家人?”
“怎会没有?。董香芸白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每个人像你一样从屋顶掉下来!”
“你调查了我?。杨笑心里幕地一沉,眼神怪异地看着董香芸。
“主子叫我调查你的”。董香芸坦然面对。轻瞄了他一眼道,“可查来查去便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听到这里,杨笑稍稍有些放心,枕着手臂又躺了下来,眯起了眼睛。
“后来袁天罡拿着青云道长的玉佩找主子时,我方才知道你就是主子的长孙”。
“长孙又能怎样?”杨笑蓦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董香芸不屑地冷笑道,“还不是被他们给要了!”
“你还怪恨么?。董香芸轻轻地笑道,“你什么时候心胸变得这么狭小了。你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
“嗤!”杨笑耻笑道,“大统!老子才不稀罕呢,这事忙完了,对我青一“娘,有个交待,也对太子有个交待,算是他们给我了这个“身份”我自导清儿妹妹她们逍遥快活去!”
“恐怕到时候由不得你!”董香芸深有感触地叹道。
杨笑默然了,这皇权争斗自古以来都不是家事,难道以后真有“黄袍加身的那一天”?想到这里杨笑不由地自嘲了起来,这都哪儿跟哪儿,与隆王对决还没有明朗,太子能不能保住储位,这天下还姓不姓杨?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就想着那么遥远的事。
二人不再说高。车厢内顿时沉静了下来,只有车咕噜声伴随着一两声的吆喝时不时地传了进来。
杨笑依旧闭目沉思,从落峡谷之战到今天的望江楼斗智,一幕一幕地在他脑袋里放映着。
老皇帝一定还有很多的事情瞒着自己,自己虽说是“皇长孙。”但在老皇帝的眼里,自己根本比不上那臭婆娘!他绝不信老皇帝真的放权给自己?那臭婆娘虽说回了张掖。但一定还要另一个“臭婆娘”顶上。
自己虽说有禁卫军,但只有陈坚将军的那一两仟人能起什么作用?还比不上漕帮的那伙人!老皇帝是只老狐狸,他绝不会把这么大的一件事交在自己手里!那另一个人会是谁呢?
刑部尚书赵大人?不对。这老头已经出现了,一省旧询人大多了,杨笑凝眉苦思着。这人一宝是天下著名懵沏!
“你在想什么?。董香芸侧着螓,抿嘴笑道,“怎得像一个得道高僧的样子!”
杨笑脑中灵光一闪,蓦地抬起头来问道:“你刚才说袁天罡带着我娘的玉佩去找你主子?”
“嗯!”董香芸惊讶地看着他,“有怎么不对母”
“袁天罡还在大兴宫?。
“一直都在!””怪不得!怪不得”。杨笑喃喃自语着,“有这么一今天下第一的仙人在他身边。他当然放得下心来,他能算得出四百万银子藏哪里了?。
见他一会儿急问,一会儿自言自语,董香芸不由剜了他一眼,嗔道:“胡言乱语什么,那袁仙师师徒俩正为主子研究什么图!”
“梨”
“嗯!”董香芸佩服地道,“听说可以预言出大隋百千年以后的兴衰!。
“推背图!”杨笑豁然一惊,在后世推背图那可是被世人称为预言无不精准的世界奇书。
“你知道?。董香芸惊讶起来了,这事在大兴宫最多不会过十人,就连太子都不知道。他怎会知道?“你听谁说的?”
杨笑嘻嘻笑道:“你莫要忘了,当初在望江楼我也是神仙啊,我也是那袁牛鼻子的“徒弟”
想起当日他忽悠柳伍苏三人的情景,董香芸不禁莞尔,望见杨笑的眼神多了几分光彩!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去找主子干什么?”
“你啊你!就这么念念不忘!”杨笑翻了一个白眼。
“我怀疑八月十五,他们会有一场大动作!”杨笑正色地道。
“什么大动作?”董香芸豁然一惊,睁大美目惊骇地看着杨笑。
“这就要去问老皇帝了!”杨笑看了她一眼,“其实你仔细想想你主子的以前的所作所为,应该会理出一个头绪!”
一听这话,董香芸立马沉思了起来,主子交待自己的任务,在除了这次保护杨笑之外,以前一直查着京畿的官员、特别与漕帮的关系。主子的意思最明显不过,要消灭日益壮大的漕帮,收回金吾、龙虎将军手中的军权、江南淮南的税银!
看着董香芸柳眉微蹙,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跳动着,杨笑忍着心中喷血的冲动,提醒道:“你可以换位思考下!”
“换位思考?”董香芸抬起头了,应了杨笑一句!
杨笑点了点头,笑道:“如果我是王爷,我是与王爷休憩相关的漕帮,在老皇帝屡次不废储的情况下,我会怎样?”
“造反?”董香芸突地挺起了胸脯,双眸精光大震。
颤巍巍高耸的双峰突地跳跃在杨笑的眼前,没有蒙面的董香芸。在这般迷人的导材下,显得诱惑十足。
杨笑直勾勾地看着那微微起伏的双峦,艰难地硬咽着口水,喃喃自语地道:“丫的,好大,我忍不住要喷血了。恐怕与孟姚氏有得一比!”
看他那付色迷迷的模样,董香芸又羞又气,喝斥道:“杨笑,你再看我剜了你的眼睛”。
杨笑回过神来嘻嘻笑道:“你蒙得这么结实,又没有真看到,再说了要是真看到,你又没有损失,犯得着这么生气!”
“你”董香芸气得俏脸嫣红,素手一晃,蓦地拧住了杨笑耳朵,“你再胡言乱语,我便拧下你的耳朵。快说,他们是不是要造反!”
“哎哟。杨笑耳根一阵疼痛,机灵灵地打了个寒噤,急叫道:“快放手,男女授受不亲,打是亲骂是爱,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是在亲我?。
董香芸满脸红布,神情一呆,逐而又清明了起来,诡笑道:“你这小滑头,你这骨头没有四两重,不经打皮又厚,又这般花言巧语。我才不上当,以后就这般制你了,快说。说完又扯了他一下耳根”杨笑疼得呲牙裂嘴,连忙讨饶道,“你放手我这就跟你说清楚!”
见他果真有些吼,董香芸便放下了手。眼神怪异地瞄了他一眼,双颊又突然莫名地起了一阵灼热。
“其实我这回真的是跟老皇帝摊牌的”。杨笑郑重地道。“他定我十日之内找回四百万税银,我便什么都不管了,只找税银!””难道你不是在找税银吗?”董香芸不解地问道。
杨笑看了董香芸,耻笑了一下:“你以为那臭婆娘当时告诉隆王四百万税银真的是试探他的?。
“难道不是?”董香芸迷糊了,“你们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一会儿这样一会那样!”
第一百二十三章:祖孙相斗(一)
过后我思量了好久,总觉得那里有不对的地方!那臭婆冰杰有天大的私怨,也决不敢拿那四百万税银开玩笑。”
董香芸听到这里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是那臭婆娘,你会告诉隆王吗?”杨笑凝视着董香芸突然问道,“更何况在这之前,她和老皇帝也早就怀疑他了!”
听着小滑头条条有理的分析,董香芸双目大放异彩,那张毫无瑕癖的艳脸顿时写满了饮佩,看着杨笑的眼神也不知不觉地柔和了起来。
“嗯!不会!”董香芸轻柔地应了一声,“那上官宠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杨笑眼望车顶叹道:“八月十五才是最终的角逐,可是因为我们俩个机会太好了,凑巧提前找到了税银,于是打乱了老皇帝的布局,也打乱了隆王的布局”
“你的意思是说老皇帝授意上官宠儿把银子返回给隆王!”
“嗯!”杨笑点了点头,“时间不到时候,双方都在酝酿着!可笑柳文振为了取阅隆王把萧萧姐姐给掳走了,也暴露了他在这个计刮中的关键!”
“我明白了!”董香芸恍然大悟起来了,“在望江楼上,你我看似败了,但却得到了更有用的信息!”
杨笑含笑地颌了颌头,道:“天下第一的武将,智力果然不差至少我们知道了他们想挖地道,还有王师爷!”
听到他说起了王师爷,董香芸那张艳脸又黯淡了起来,轻叹道:“天下第一我不敢当,那王师爷的武功至少比我高两筹!”
“那有什么!”杨笑爽朗地笑道,“俗话说,欺老莫欺少,他如今是老骨头一把,你也正值青春,你到他那今年纪铁定比他强!”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董香芸幽幽地道,“可事情到了关键时刻。王师爷必定是个危险人物!”
“你放心!”杨笑自信地抿了抿嘴唇,笑道,“他逃得了第一次,绝不让他逃出第二次!”
二人说话间,马车不知不觉地进了大兴宫。
由于董香芸有老皇帝钦赐的黄金腰牌。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中十中十中中中十中十十十中十中中十中中十中
仁寿殿
老皇帝仿佛十年如一日一般,依旧斜靠在床沿翻着书儿。
黑衣人董香芸也如往常来时一般,低着头静悄悄地立在一旁,等待着杨勇的问话。
一时之间殿内沉静如寂,唯有杨勇那偶尔的翻书声和轻微的呼吸声外,便一无他音。
与殿内相比,殿外显然生气了许多,坐在台阶上的杨笑,正眉飞色舞地对着施总管讲着后世的安话,引得施总管忍不住想捧腹大笑却又怕吵了殿中的那位,只好硬生生地把那股笑意压回肚子,几番之下。那张原本透红的白脸,涨成了猪肝之色。
“你回来有什么事?”杨勇终于翻完了手中的书,闭着眼睛轻揉着太阳穴,淡淡地问道。
“主子!”董香芸蓦地“咚。地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小的
请罪来了!”
杨勇微微睁开眼睛,只是瞄了她一眼,冷声地道:“请什么罪?”
小的暴露身份了!”董香芸磕了个响头,把从杨笑出了长恒县衙到今日的望江楼,全都细细地诉说了一遍。
“那柳映红呢,她暴露了吗?”
董香芸微微抬起头,眼角余光瞄了瞄床上的主子,见他面沉如水,一点表情也没有,心中不由地忐忑起来,不知道对自己暴露身份主子会有怎样的处罚。
“师妹她应该没有,小的还没有与她打过招呼!”董香芸低头怯怯地道。
“你暂时就不要跟她联系了!”杨勇淡淡地道,“好了,把杨笑叫进来吧!”
“是,主子!”董香芸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小步地退到门后,然后转身叫杨笑去了。
不一会儿,殿门“吱呀”地被打开了,董香芸领着杨笑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到距那床沿十米处方才停了下来。
杨笑是第二次来到仁寿殿,与上回来时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唯有老皇帝好像憔悴、苍白了许多,不知道是担心那“四百万税银”还是“老柴房失火、纵欲过度”所致。
历史上的杨勇,杨笑或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原来大隋的两个皇子杨勇、杨广俱都是好色之徒,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杨勇,是否也跟历史所描述的杨勇那样好色?
看着长孙儿昂挺胸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杨勇心中欣喜万分:自家的大孙儿毕竟不一样,换成那些个臣臣乎乎,不是卑躬屈膝就是战战兢挂!
“你有什么话要说?”杨勇看了杨笑一眼,漠不关心地问道。
“皇帝老爷子!”杨笑抬起头来看了杨勇一眼道,“你叫我查银却又把消息放出去,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件么药?”
一听这话,董香芸娇躯不由一震,这话刚才不是在马车上已经分析了,这小滑头都知道了,他怎得还问主子呢?
“哦!”杨勇眯缝着眼睛,“你今天是问罪来的?”
“我哪敢?”杨笑自嘲地笑道,“你是天下第一,我是什么人,只不过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放肆!”杨勇双目一睁,蓦地大喝了一声,“联就用不得你么?你就这么点肚量还想找回那四百万税银?”
一听这话,杨笑怒火也腾地冲了上来,今日本想和他好好分析这几天的心得,取长补短!那知这老杀才糊涂加混蛋,只顾着维护自己的尊严,还没说两句就起火来了。
丫的,老子还怕你不成,大不了穿越回去当我的二流子还来得舒服。
“你就肚量大了?”杨笑大声地冷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除了你自己外,你还相信谁?隆王、太子还是那臭婆娘”
一旁的董香芸早已吓着俏脸白,兀自用那双美丽的眸子不停地朝杨笑示意着。
此刻的杨勇反倒没了怒气,只是冷冷地看着杨笑。
“四百万税银,我帮你找到了,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就退出这个,游戏!”
“哦!你找到了银子?”杨勇眯着眼睛道,“那银子在哪里,交到楼的手里了吗?”
“你你卑鄙!”杨笑气得涨红着脸,指着他大声道,“要不是你指示那臭婆娘,她会把消息泄漏出去?”
悖!”杨勇突然鼻哼了一声,冷声道,“联就是要让你长长记性,不要得意忘形,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祖孙相斗(二)
“原来如此!”杨笑喃喃自语着。
这老杀才故意让臭婆娘把那四百万税银泄漏给隆王,除了稳定局面外,原来还含有“教训我”的这层意思!
他想怎样?难道真要把我培养成四个现代化的“接班人”?对了,对了,怪不得那臭婆娘当时说了,叫她以后如何辅佐我!
辅佐我,让我当皇帝!就这么培养我?让我长记性、让我不要得意忘形、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六亲不认、骨肉相残!我呸!这皇帝即使当到了又能怎样?就你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儿子,你来我往兵戎相见却无能为力!你居然敢教训我?凭什么!真是可笑!!!
杨笑想这里不由自主地冷笑了起来:“我凭什么要学你?我为什么不能相信,董姐姐对我好,我就是死我也愿意相信她!”
“杨笑!”董香芸听到这里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涌上眼眶,双眸灼灼地看着杨笑,柔声地道,“你是主子的长孙,主子安排的、主子说得都是有道理的——”
想想落峡谷莫名地失去了一仟多个汉子,还不是他安排?!有道理,有个屁道理!杨笑想到这里双眼又通红了起来。
丫的,要不是这老杀才派兵去围剿,怎会有我的事?我又怎么会背上这终生难以释放的负疚呢?
“他有什么道理,”杨笑怒瞪着董香芸突然大声道,“你看看这皇城之内骨肉相残、官不思政整日里只知道勾心斗角,所有人在他手里任他玩转,他有何武功可言,有何道理可言?”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指着老皇帝的鼻子骂“秃驴”,杨勇纵然心里再疼爱他,也被说得火气直冲脑门。
“你这混蛋!”杨勇怒不可遏地拍在床沿上,“来人哪,把——把这孽子给朕拉下去!”
话音刚落,杨笑只觉得身边两道微风拂过,自已便被架空了起来。
杨笑心中大骇,兀地转头看去,只见两个白面无须的老太监一左一右宛如少林寺和尚提水般把自己提了起来。
“主子!”董香芸蓦地跪了下来,“咚咚咚”重重地磕在金钻上,大声地哭道,“主子饶他一回吧!笑殿下自小流浪在外,不懂礼仪,主子千万不要与他生气——”
杨勇神情一呆,暗中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挥了挥右手。
那两个白面无须的老太监随着杨勇的手势放下了杨笑,然后化作一阵轻风隐在空气中。
看着董香芸鲜血淋漓的额头,杨笑心中一阵疼痛,猛地冲到她的面前,拉起了董香芸,大声道:“不用你磕头,你起来!我的事不用你管!”
董香芸抬起泪落梨花的俏脸,看着杨笑,轻声道:“笑殿下,不要怪主子了,不要跟主子呕气,你原本是来跟主子商量对策的,你难道忘了么,更何况他还是你爷爷!”
想起了前世,杨笑心中便一阵酸楚,他使劲地拉起了董香芸,用衣袖轻拭着她额头上的鲜血,流着泪,嘲笑道:“什么爷爷,我本就是一个孤儿,一个无人要的孤儿,如今在大隋我也只认那个娘罢了,其他的与我通通不相干!”
“这可是你说的!”坐在龙床上的杨勇突然寒着脸,阴沉地道。
这话冷飕飕的如地狱吹来的寒风一般,董香芸听得打心底升起了一股寒噤。
董香芸虽说与杨勇见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这种语调说出来,看来这回主子真的是生大气了。
董香芸想到这里,把焦急写在艳脸上,连忙拉着杨笑,想要他也跪了下来,那想到眼前的小滑头脾气比龙床上的主子还难以摸索。
杨笑笔直地站在那里,大手反握住那双雪白温润的柔荑,看着龙床上的杨勇,抿着嘴唇冷笑道:“是我说的,又怎样?”
“好!”杨勇也不生气凝视着杨笑,那双老眼仿佛透出些许的失望,冷冷地道,“你可以走了,这四百万税银你也不要查了!”
这话里的决裂,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来,更何况身为下属、经常揣摩主子心思的董香芸!
“主子!”董香芸兀地又嗑起头来。
看着鲜血又从那嫩白的额上滑了下来,杨笑难过极了,浑然不顾男女有别,双手叉在她的双腋下,大声喝道:“你起来!你求他做什么,求人不如求已,难道没有他我就活不下去了!”
董香芸哪能让他把自己拉起,连忙暗中把真气凝在双膝之间,任杨笑使出吃奶的气力也无法把她撼动。
杨笑由于吃力过大,没有搀起董香芸,反倒把自己给拽倒在董香芸的后背上。
董香芸素手一翻,拉着杨笑的胳膊,稳住他的身子,柔声地道:“杨笑你跟主子认个错,还查那税银啊!也好为落峡谷那一仟多个人偿命!”
杨笑神情一呆,逐而又摇了摇头,坚定道:“我没错,我为什么要认错,那一仟多个英魂是我害的,我会去忏悔!报仇不报仇如今都无所谓了,但愿生还的人能过得更好!”杨笑说到最后神情黯淡了起来。
看着他意志有些消沉,董香芸心头不由一惊,兀地想起了在长恒县,他沉沦于孟府的情景:“杨笑你没事吧?”
“没事!我不会再重蹈覆辙!”杨笑笑了笑道,“我走了,你也不用跪了,再跪我也是不想查了,你自个儿要小心些!”
杨笑说完,也不待董香芸回话,挣脱开董香芸的小手,昂走阔步地走出了仁寿殿。
望着那背影消失在门口,董香芸心头莫名地涌起了一阵酸楚,大颗大颗如珍珠般的泪水悄然地滴落在大殿内!
“主子!”董香芸返过身子,趴在地上耸动着双肩忍不住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龙床上的杨勇突然叹了一口气,仿佛有些无力地道:“董丫头,起来吧!”
“是”董香芸又磕了几个响头,方才站了起来,神色有些黯然地立在一旁。
“丫头”杨勇轻叹了一声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明阳殿
乍听这话,董香芸心头豁然一惊,吓得她连忙又跪了下来,颤声地道:“主——子,小——的——不——敢!”
“你不用跪了!起来吧!”杨勇软绵绵地躺了回去,斜靠在龙床上,闭起了眼睛,淡淡地道,“朕不怪你,你说说今天笑殿下来找朕是不是现了什么?”
董香芸缓缓地站了起来,低着头偷偷地瞄了龙床上的主子,见他此刻没了往日皇帝的应有威严,俨然成了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笑殿下威迫利诱,果然查出了京畿府尹柳文振与漕帮有直接的联系,柳文振说他主要是负责挖地道……”
“挖地道?”杨勇睁开眼睛,看了董香芸一眼,冷冷地道,“问清楚了吗,他们挖在哪里?想通向那里?”
“还没来得及细问!”董香芸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应着,“王爷府的人就把他们给接走了!笑殿下为了不打草蛇,便让他们走了!”
“嗯!”杨勇应了一声,闭起眼睛假寐起来。
朕的皇长孙果然不一样,没想到就这么几天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看来大隋中兴有望哪,袁天师你诚然不欺朕!只是这小兔仔脾气还是这么拗,看来还是摔打不够,唉——!
杨勇想着心事,大殿内顿时又沉寂了起来。
杨笑走出仁寿殿已有大半个时辰了,没有马车、没有人带路,在偌大的大兴宫中也不知道会闯到哪儿?切莫再出什么事儿!
董香芸忐忑不安地想着,双眸频频地往返于龙床与殿门之间。
没有杨勇的回话,董香芸即便再如何的担心杨笑,也不敢擅自离开仁寿殿一步。
过了好一会儿,杨勇终于又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踌躇不安的董香芸,老脸难得地微微一笑。
“董丫头!是不是等急了!”
董香芸显然吓得一跳,俏脸本能地飞上了两朵红霞,羞涩地道:“主子,小的担心笑殿下不识路!”
“呵呵!”眯了一会儿的杨勇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笑道,“他会迷路,恐怕早把施总管给诓去了?”
董香芸惊讶地看着杨勇,满脸的不相信。
“好了!”杨勇收起了笑脸,又恢复了往日的肃穆,“笑殿下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你仔仔细细地说出来”
“是”董香芸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看了看老皇帝一眼道,然而把二人在马车上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杨勇,末了还郑重地着道,“笑殿下说八月十五漕帮恐怕会造反!”
“想不到这小兔仔也看出来了!”杨勇颇有些感慨地道。
说到这里,杨勇突然又坐了起来,对着董香芸冷声地道:“对于你暴露了身份,朕今日就不罚你,你暂时就不用回望江楼了,你还是先跟着笑殿下!”
“是!”董香芸欣喜地应着。
“好吧!你下去吧!朕也要休息了!”杨勇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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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杨笑走出了仁寿殿,虽然没有了四百万税银的羁缚,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丁儿的轻松。
午后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射在台阶前。
原本以为与老皇帝的会谈会很愉快、会持续一两个小时,那知与他见面后,依旧无法说上十句,记得上一次也是在这么样的大吼大叫中结束的。
看来人是要相信命运的、或许自己与老皇帝八字相冲吧。
步出清凉的仁寿殿,杨笑顿感皮肤一阵灼热,老远便看到依在厅柱边休息的施总管,抱着拂尘小步跑了过来。
“杨师父!”施总管和蔼地笑道,“你要出宫了么?”
“嗯!”杨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让奴才陪你一段,大兴宫比较复杂,如果走了岔路来回便要小半个时辰!”
看着汗流浃背、头早已华白的施总管,杨笑笑道:“不用了,施总管,你只告诉我大慨方向,我想我能走得出去!”
施总管摇了摇头兀地走在前面。
作为老皇帝最为亲近的内侍,他早就清楚了,主子在几个子孙当中,最寄于厚望的便是这个刚从外面回来不久的笑殿下。听说眼前的笑殿下还打败了天下第一的文将上官宠儿!
此时不巴结,那更待何时,更何况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施总管倒也没有说话,自顾自地穿廊越亭。
看着前面颤巍巍的老总管,杨笑心中一动,兀地问道。
“施总管,八月十五我们大隋有什么活动?”
走在前面的施总管身形滞了一下,心中暗道:“果然外面传言不虚,这位从外面回来的笑殿下,果真不懂大隋的风俗礼仪,这么重要的礼节他居然不懂?也不知他从小是在哪儿长大的?!”
“八月十五啊,我们大隋有句俗语,叫做‘八月中秋拜月节’”
“拜月节?”杨笑不解地问道,“是不是到了中秋那一天大家都去看月亮去了?”
施总管呵呵笑道:“杨师父,你说也不全是!我们大隋的风俗,民间是八月十五那天沐浴梵香,拜月许愿,祈求来年平安!合家团圆!而我们洛阳就不大一样了,到那一天月圆之时皇上、储君皇后娘娘、后宫大小嫔妃便会一同前去明阳殿朝贺!”
“朝贺?明阳殿?”杨笑心中突地一震,急问道:“明阳殿在哪?”
“明阳殿与乾阳殿是一南一北两个方向,我们大兴宫共有四个门,南门开在明阳殿,北门开在乾阳殿,局时京城内各大豪门贵族、才子佳人将会共聚一堂,喜迎月明!”
听到这里,杨笑隐隐然已有了思路,八月十五是漕帮和隆王动手的日子,他们挖地道莫非与这明阳殿有关?
“施总管,你带我去看看明阳殿,可以吗?”
“好的,杨师父!”施总管应了一声,逐地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由于太阳火热,二人沿着高墙的阴影往南面走去,大概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杨笑隐隐听到远处似乎流水的声音。
施总管仿佛是杨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说道:“这个高墙外三里处就是洛水了!前面不远处便是我们要去的明阳殿,也是大兴宫南门出入的地方。”
说话间,二人穿过一个拱门,前面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一个城堡似的高楼展现在杨笑眼前。
明阳殿与乾阳殿虽是一字之差,便结构建造、风格等等却谬在千里之外。
说明阳殿是个殿堂,倒不如说它就是一座城堡,一个比望江楼还要高大的城楼,那是供老皇帝及后宫嫔妃登高观览淼淼洛水的好去处。
明阳殿前面是一片铺着石板巨大的广场。
杨笑可以想像的到,八月十五的那天,老皇帝登高一呼,底下人头纷纷攒动的情景。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出了南门,杨笑拒绝了施总管殷勤叫车的想法,一个人徒步走在大街上。
来到大隋已经快一年了,除了望江楼附近的酒楼茶肆外,杨笑便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
说起来也真是遗憾!洛阳在后世那是被人歌颂的九朝古都!
石板材铺成的宽阔街面、两边是林立的朱颜酒楼、当铺杂货、药堂古玩……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穿越了南大街,杨笑便来到杨柳依依的洛水河畔。
洛水清澈见底,堤畔拂风的杨柳如少女的秀那般柔顺轻点着河面。
与老皇帝谈判流产,时间便宽裕的很。也好,趁有些时间,放松放松自己,好好瞅瞅洛水的美女。
杨笑想到这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自己,贼眼四下搜索了起来。
此时虽是午后,但在这洛阳最繁华的地带,怎会少得了人?这不仰面走来一个束腰挺拔的青衫女子,袅枭娜娜两股颤颤,看得杨笑眼珠子转动不已!
我靠,这女的BB跟孟姚氏有得比、身材也不错,只是这模样差得太多了!啧啧,可惜了!
噫!这位倒是不错,过去跟她搭个讪,看看有没有电话号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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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画舫自上游缓缓漂下,二层高的画舫气势恢弘、朱颜舫楼廊腰缦回、玉栏雕檐。船头高耸的桅杆上笙旗迎风招展,斗大的七里苑三字龙飞凤舞,飘飘洒洒。
一缕琴声,优雅淡然。从那七里苑的画舫中飘了出来,散入两岸。
蓦地,那画舫内突然传出一个少年公子的声音。
“映红!你过来看看,那是不是杨笑?”
琴音嘎然而止,几声碎步后,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那付装束最是好认,标爷怎会认错!”
不屑说此二人便是长恒县七里苑的头牌柳映红和漕帮副帮主王标。
王标轻摇着折扇沉吟着:“他怎会在这儿?莫非现了什么?”
柳映红嫣然一笑道:“标爷何必猜呢,把他叫上来问一问不就了结了。”
“对对对!”王标合起折扇轻轻敲打着左手,温柔地看着她,笑道,“还是映红聪慧!与他的赌约也快到了,找他来叙叙旧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柳映红俏脸一红,返身坐回琴边!低拨弄着琴弦,琴音又如出笼的鸟儿飞了出去。
“管家!”王标朝外面高喊了一声,“你进来一趟!”
舱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四十来岁精干的黑衣中年人。
“少爷,你有什么吩咐?”那黑衣管家低眉恭顺地道。
王标领着他走到栏边,用折扇指着正在堤岸观览美女的杨笑,道:“你去把那个和尚请到这里来!”
看那和尚一脸yin笑,仿佛街头二流子,管家心中不由打鼓,疑惑地看着主人,惊讶道:“少爷,确定是那和尚?!”
王标脸色一寒,冷声道:“管家!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少爷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点了?!”
管家惊得一身恶汗,忙不迭失地点着头,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杨笑正在大饱眼福,漏*点动荡的时候,一个身著黑衣的中年人进入他的眼界。
黑衣!来大隋后第一敏感的衣服——漕帮的工作服。
看他走向自己的神态,杨笑八成能断定此人就是漕帮的人。除了漕帮,谁有那么傻*这大热天穿黑色的衣服!
“你是杨师父吗!”黑衣管家拱着手恭顺地道。
果真是找自己的!找自己干什么?盯上我了?莫非清儿出事了?杨笑心中嘀咕着。
“我是!”杨笑眯着眼睛,笑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黑衣管家抬起头,指着那飘出琴声的画舫道:“我家少爷有请!”
“哦!”杨笑抬眼朝河中望去,只见二楼画舫上一个熟悉公子哥正抱拳朝自己微笑呢!
“王标?他怎会来这里了?七里苑舫船开到洛阳城来了?”杨笑心中电闪,“管他呢,想必是探我口风,嘿嘿,老子也正要探你口风呢?”
“前面带路!”杨笑也不扭捏推托,朝王标笑了笑,便对着黑衣管家道。
步入舫船,琴音更堪。
柳映红依旧洁白淡雅,宛若仙子,十指纤纤轻揉慢捻,莺啭燕喃的琴声使人心神俱醉。
“杨师父,来来来!”王标热情奔放,笑容可掬地走了过来,拉着杨笑朝一旁的圆桌走去,“我俩多日未见,可想死为兄了!”
“哈哈哈!彼此彼此!”杨笑揉着王标的肩膀道,“今日王少帮主想请我喝什么茶?莫非还是大红袍?”
“大红袍屈了你!”王标笑道,“今天让你偿偿毛峰!刚刚从兵部元大人那边拿了过来!”王标说着点起炉火一阵忙碌!
柳映红停了下来,想过来帮忙,王标连忙摆手笑道:“映红不用,今儿我自己来!你继续为我们弹琴!”
“标爷,今日还弹那晚上的曲儿?”柳映红轻声地问道。
“嗯!不了!”王标看了杨笑一眼道,“杨师父,你不介意我另点个曲儿?”
嘿嘿,有意思,杨笑眯着眼睛,柳映红、七里苑那里有你漕帮的干股,你谈什么琴还要问我?
“我这几天从映红那里刚学了一曲子!还不太会!”王标拿起烧开的炉水冲刷的茶具,“想多听听!”
“哦,王少帮主当真是雅人啊!”杨笑笑道,“我也听听,看看我们的王少帮主学些什么歌儿!不会是一八摸吧!”
一旁的柳映红听得俏脸嫣红,暗中怒瞪了杨笑一眼,杨笑顿感背后一阵冷嗖嗖,连忙转头看去,只见门前的珠帘一阵晃动,那美丽的人儿已消失所在。
“哈哈哈!杨师父真是有趣!”王标递给一杯香茗笑道,“还从来没有人最在映红面前提个这曲儿!”
话音刚落,只见柳映红低着头,抱着琵琶款款细步地走了出来,撩起白色裙角,坐在那高凳上。
修长的小腿嫩白如玉,几根银链恰如其分地点缀在脚踝处,点点腥红的脚指甲,如落瓣梅花鲜艳迷人。
与杨笑相处的那几个女子,哪有柳映红这般打扮,她俨然就是后世的美少女。
琴声峥峥陡起,铁马干戈之声跃然而出。
杨笑听得心神一颤,从**之中回过神来,看着柳映红、王标自得的神态,脑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