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代审
“女子？”兰先生沉默片刻，道：“确实不能小看了女人！”
黎天文道：“先生，你说我父亲在信中说的那两块黄龙玉，会不会也在那女人手里？”
兰先生捏着下巴稀疏的胡须道：“有这个可能，可那女人是个什么来历呢？”
黎天文突然长吁短叹起来，“唉，要是将那学徒抓来给先生审总要一番就好了，说不定已经知道那女子的样子了。”
兰先生笑道：“这未免太武断了。此事不急，那宝藏传了百多年，要是那么好找的话早就被人挖走了。不过，皇帝手中的那两块黄龙玉怕是早晚都会落到庞太师手中。哼，这个老匹夫，惯会过河拆桥。”
“先生说的是，庞贵妃生的孩子可是快六岁了呢。”黎天文突然提醒了一句。
兰先生却因这话想到了很多，沉声道：“王爷其实并不缺银子，此次来调银为得是看看各方面的反应，好证明哪个可用，哪个是会连累我等。但既然我来了，那就不能空手回去，调不成那就借。你明晚跟我去一趟李家，我倒要看看李旺这条狗的胆儿有多大！那个老家伙可还能用？”
黎天文道：“小的被抓了，老的再压榨一点还是可用的。”
“嗯，如此就好。”
傍晚时分，武定候府收到了一个麻袋。送货之人指定要是武定候或是武定候夫人，并附上了一封信。
此时，正是宋云飞跟聂书瑶带着孩子们去静心院请安之时，那封信跟麻袋便直接送到飞云居，接收的人是江婉儿。
待聂书瑶二人回来时。晚饭也都齐了，江婉儿把那信直接给了聂书瑶。
饭桌上，一家人围在一起，雨芹跟水兰伺候小的用饭，聂书瑶拆开了信，粗略地看了一眼后，苦笑不已。
“书瑶怎么了？”宋云飞接过信来一看。笑道：“这位晋大人还真是个妙人。”
聂书瑶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妙人？简直是无赖！有这么拜托人的吗？他可没付给我银子。”
宋云飞弹了一下信道：“上面不是说了他会将费用算在事务所那边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试试吧。别忘了咱们的五毒居还没派上用场呢。”
聂书瑶道：“怕是来硬得不管用，这个偷儿傲得很，能为别人办事说明那人拿捏着他的短处。想要让他开口。必须知道他的短处在哪里。”
“那书瑶可知？”宋云飞看着她微微一笑。
聂书瑶抿嘴一笑道：“先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宋倩一般都是陪宋老夫人吃饭的，此时只有宋泽、宋源两个小孩子陪着他们吃饭。而宋源还是个小奶娃，早就吃饱了奶水在一边呼呼大睡。
宋泽却是说话越来越溜了。闻言道：“不语，不语！”
聂书瑶为他取下粘在嘴角的小米粒，夸奖道：“泽儿真乖，都知道‘不语’了。来，再多吃一点。你看弟弟还在吃奶，咱们泽儿都能自己吃饭了呢。真厉害！”
然后又冲着核桃跟桂圆道：“下次给泽儿煮米饭时，再把米煮得软一点。小孩子肠胃弱。硬了不容易克化。”
“是，夫人。”
宋泽虽然不大清楚这话的意思，可也知道是在夸自己，一个劲地挥舞着小胳膊道：“吃，吃！”
宋云飞在一边幸福地笑着，为能娶到聂书瑶这样一个好女人而感到开心，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晚间，聂书瑶侍候好孩子们都睡下后，又跟宋云飞去了五毒居，江婉儿也拿着小医箱跟着。
五毒居并非只养着那几种毒物，也有简单的房舍，这房舍没有窗户，只一扇跟墙壁差不多的厚门板。
三人进去后，宋仁、宋义向他们躬身行礼。
粗粗的蜡烛点着，将小屋子照得通亮，那偷儿还昏迷着，躺在小床上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他身上的衣衫沾着不少血迹，看样子在锦衣卫那里没少受折磨。
宋云飞皱眉道：“看来书瑶说得对，用刑是撬不开他的嘴的。”
聂书瑶叹道：“这人哪，就不能走错一步，往往一步踏错，步步错。早在去扬州的路上我就提醒过这偷儿的祖父，看来他的祖父还是没能管住他呀。婉儿，先给他看看。”
江婉儿也叹着气上前检查着这人的伤逝，轻声道：“书瑶，你让阿泽收个小学徒吧。我这一个大姑娘家怎么给这大男人包扎呢？”
粗略看了一下道：“这人的肋骨接上了，其他的都是皮外伤。看来得静卧休养，要不然这肋骨又得断了。”
聂书瑶也道：“是啊，婉儿毕竟是女子，就算我舍得人家江大哥还舍不得呢。阿仁，阿义，你们谁愿意学医？”
宋仁、宋义面面相觑，最后宋仁走了出来道：“小的学过一点医术。”
宋仁就是当初留下宋云安最后用过的药材的那个小厮，宋云安久病，他也渐渐地学了一些医术，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宋云飞道：“如此甚好，阿仁怎么不早说呢？以后没事就去跟阿泽好好学学。”
“是，候爷。”
说着宋仁便接过江婉儿的工作给那偷儿包扎起来。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这伤才总算处理好了，而那偷儿却几乎成了木乃伊，全身都缠上了绷带。看着自己的杰作，宋仁额头满是黑线，他觉得自己包扎得太丑了。
江婉儿却是笑道：“不错嘛，有前途！书瑶，要不是唤醒他？”
“好啊，把他弄醒吧。”聂书瑶也笑道，她觉得宋仁包扎得实在是妙。
江婉儿便拿出银针，出手如电地下针，很快，那偷儿便大叫起来。
他睁开双眼就看到了正冲着他笑的聂书瑶，听道：“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我都打算把你扔进蛇坑里喂蛇呢。”
“你……，你这个恶毒女人！”
事隔三年，这偷儿的嘴依然很欠揍。不过，聂书瑶还未来得出手，他便被宋云飞一把掌将嘴打歪了。
“闭嘴！竟敢辱骂我的夫人？我看你不仅想进蛇坑，还想进蝎子坑呢。”说完，宋云飞扶着聂书瑶坐在一边，关切道：“夫人莫气，这家伙不听话再让婉儿弄晕他就是。到时候他的亲人们可就惨了！”
“你说什么？”这偷儿一听这话顿时急，挣扎着想要下地，“你们怎么知道我祖父跟小弟的，你们把他们怎样了？这不管他们的事都是我做的。”
聂书瑶看了一眼宋云飞，轻轻地捏了下他的胳膊，道：“聪明，做得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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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知己知彼
宋云飞眨眨眼，不大明白书瑶怎会突然说他聪明。
聂书瑶凑到他耳边悄悄解释道：“这偷儿的弱点就是他的亲人，说不定他的亲人们正在那凶徒手中呢。所以，你明白的。”
宋云飞点点头，“夫人所言极是！”
于是二人双眸凝视，恍若无人的传递着情意。
宋仁、宋义自小跟着宋云安，哪里见过这等情景，想着宋云安跟卢氏感情虽然也不错，但时时还相敬如宾的样子就觉得新候爷跟夫人的感情是真好。
两人互看一眼便微笑着低头，有些事他们这些小厮们要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可江婉儿却没这些个顾忌，撅着嘴嫉妒道：“唉唉，你们这是在干吗？要恩爱回屋关上门恩爱去，不要在我们这些还没婚嫁的人面前好不？书瑶，你说话不算数，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不要只顾着自己好不好，我师兄他……你也让他早点把我……那个，你知道吧。”
说到最后她有些扭捏，看得聂书瑶哈哈大笑，这姑娘真真是恨嫁了呢。
几人说说笑笑，将这里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似乎所有人都把那还在挣扎着的偷儿给忘记了。
“你们……。”他也知道自已被忽视了，挣了又挣，可惜他那个身子骨都被包成木乃伊了，动下就疼，动两下彻底瘫了。
只是嘴上还在叫着，“你们，你们把我的亲人怎么了？”
这声音够大，终于吸引了正在闲谈的几人的目光，他们走到这偷儿跟前看了又看。
聂书瑶道：“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呢！”
这偷儿看向她。眼神阴冷，恨恨地说：“你这恶毒女人，有种冲着我来！”
宋云飞再次给他一巴掌，并教训道：“阿仁、阿义学着点，这人在骂你们家主子呢，你们就在一边干站着听？以后记住了，谁若是骂一句。就回他一巴掌！别说你们手无缚鸡之力连个女人都不如？”
“是。小的受教了。”宋仁、宋义忙躬身道，脸上同时也火辣辣的，跟宋云安时间长了也沾上了他的好性子。以后可得改了。
“你……。”这偷儿的脸本来是全身唯一还算好的地方，可受了宋云飞两巴掌后却是肿了起来。
但是他的眼睛却还是死死地盯着聂书瑶，因为他认出了聂书瑶来，感觉这是她在报复自己。
聂书瑶冷笑着拿起一把小凳子。控制着力道砸了一下他的腿道：“你不是神偷吗？不是说要把我偷得连裤子都不剩吗？你再偷呀！”
“啊——”偷儿惨叫过后，咬牙道：“果然是你！你把我亲人怎么了？”
聂书瑶的冷笑变成嗤笑。“你可真是个傻子！先回答我问题，我再告诉你，你的亲人怎么了。”
“你你……。”偷儿因此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叫自己傻子。当年在驿站时他就知道那个让他第一次失手的人是个女子了。所以特别恨她，恨不得偷光她身上所有的银子，要不是祖父拦着的话！
“怎么,不想回答吗？我不敢保证你晚回答一分。你的亲人会受到怎样的待遇。”聂书瑶面无表情道。
宋云飞也道：“还不快讲！”
这偷儿被捏住了三寸，忍下心中不快跟身体上的疼痛道：“你。问吧。”
聂书瑶问道：“你叫什么？”
“张成。”
“你祖父跟你家小弟叫什么？”
张成老老实实道：“祖父叫张三，小弟叫张全。”
聂书瑶眉头一皱，“成全？你祖父想成全什么。”
“不知道。”
聂书瑶也无心探索这个问题，又道：“谁指使你偷晋大人的包裹的？你可知指使你的人在京中做下了六条人命的大案子？”
“不，不知道。”
聂书瑶看他眼神闪烁便知这家伙在撒谎，“不知道也好办，你那亲人啊，我们不管了。一会再把你扔给锦衣卫，是生是死看他们的心情了。我们走吧。”
说着她转身就走，走得干净利落，反而她又无所求，招不招跟自己没多少关系。
其他人也跟着她外往走，眼看着那枝大蜡烛被拿走，光明离张成越来越远，他第一次心慌了，忙道：“我说，我说，别把蜡烛拿走。”
聂书瑶心中好笑，这家伙怕黑？一个偷儿怕黑，不大可能。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这家伙受到过非人的惊吓，一时还没从那黑暗中走出来。
聂书瑶接过蜡烛放回原处，说道：“讲吧，我们时间有限。”
张成咽了口唾沫道：“我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就被他们下的套抓住了，可我看清了那人用手这么一拉，一个活活的人就被肢解了，我家小弟一下子就吓晕了。我也……吐了。
要不是他们看我们还有点用，说不定下一个被肢解的人就是我们。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另两个人，是他们带着我偷锦衣卫的东西的。”
聂书瑶抬了一下眼皮，冷冷道：“他们是谁？”
张成道：“我跟在他们身边听他们叫对方，‘小桃红妹子’跟‘榔头哥’。哦，对了，那个叫榔头的长得很高大，断了一条手臂。”
“小桃红！”聂书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怪不得，原来是他们啊。如此一来，马可他们的遇袭可真是为我们挡刀了。”
宋云飞道：“书瑶，他们袭击马可几人是想嫁祸给我们吗？”说着自己又否定了，“这好像也不大可能。”
聂书瑶道：“如果马可死了，你这个跟他一起外出的礼部外交官的责任最大。就算最后无事也惹一身骚，何况马可还真的不能死。”
她看了一眼江婉儿道：“婉儿，这是你师兄惹出来的，你叫他出来收拾吧。”
又拉一下宋云飞的手道：“好在，我们知道是他们在搞鬼，这就好办了。”
“嗯。”宋云飞点头道：“一会你画两副人物画出来，我去交给贤王跟吴大人。”
“好。”定下应对策略后，聂书瑶的心情顿时好了大半。
张成又见他们又将自己遗忘了，再次大声道：“我都说了，我的亲人呢？”
聂书瑶实话实说道：“你的亲人不在小桃红手中就在那个耍线人的手中，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遭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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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热闹的夜
“你你……。”张成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你了半天才说道：“你个女骗子！”
聂书瑶很无辜地摆摆手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是你硬是觉得你家人在我手里，我有什么办法？你现在与其在这里骂我骗子，还不如想想那些人住在哪里来得切实一些。知道吗？你现在每耽误一刻钟，你家人的生命便多一分危险。好好想吧，想好了告诉我，我找人救他们。”
江婉儿马上接口道：“是啊，我们可没说过这话。”
“走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家伙也就这么点价值！”聂书瑶不屑道，转身就走。
临到门口时，那张成道：“我还知道一个名字，那用线杀人的人叫兰先生。他的印章被孙彪在一年前顺手偷走了，本来兰先生没在意这事，又再次刻了一个新印章。可孙彪被抓之后，锦衣卫放出风来说是在孙彪手里找到一枚印章，兰先生这才让我跟着小桃红他们去偷这包袱。”
“然后呢？”聂书瑶停下问道。
“兰先生说，我若是得手了就放我跟祖父自由。我家小弟被我偷偷送到了一个破道观中，他们知道也没在意。好像只看中我祖父的偷技。”张成说道。
聂书瑶这才转身，“还有吗？你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张成道：“没了。你怎么知道是我被抓？”
聂书瑶笑道：“猜的！就你那个傲气劲儿，早晚都会栽个跟头，三年前我就说过。怎么样？吃苦头了吧，不是谁都有一辈子妙手空空而不出事的本事，你还差得远呢！一定是你见财起意。被抓后连累了你祖父他们，所以你才那么愧疚！”
张成一楞，第一次没被她的话气到，苦笑道：“我祖父从没在上面栽过跟头，却因我毁了一生的清誉啊。”
“清誉？”宋云飞冷笑道：“一个偷儿能有什么清誉！没栽过跟头那是他知道盗亦有道，可你知道吗？”
张成硬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世上药石无数。独有后悔药没得卖。他沉寂在愧疚之中。断断续续地说完他家兄弟张全的藏身外后就闭上了嘴。最后连聂书瑶一行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清楚，疼痛袭来，又限入了昏睡中。
当天晚上。宋云飞便派宋青跟宋义去那个道观，力争将小乞丐救回来。
小乞丐被张成重新扮成了乞丐藏在距城外十里地的废弃道观中，那里曾是一个小道观，香火从来就没鼎盛过。自从这个道观的老道长死后。他的弟子们也就纷纷远游去了。
道观就此荒废了下来，而这里却成了京城乞丐们的乐园。俨然就是一个小丐帮。
任何一个三教九流的聚集处都是一个小江湖、小社会，里面的规矩不比外面的大社会少，更加得等级森严。
张全是被张成傍晚时分送来的，那时候这里只有一两个生病不能动弹的老乞丐。张成也当过几年乞丐对此并不陌生。年纪大了三岁，阅历也有了，如今他也是个近十岁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行。不能暴露身份，只好在这里等着大哥来救他。也就找了个地方藏好。
夜晚落幕后，破道观里的乞丐越来越多，等那长得最高最壮的乞丐回来后，小乞丐们纷纷拿出今天讨到的最好的孝敬他。
人一多，张成也就被发现了，他是新人，新人得先孝敬了老前辈跟乞丐头后才能入伙。张成身无分文，所以就被一众小乞丐打了。
半夜时分，乞丐窝终于静了下来。
宋青跟宋义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一看这么多小乞丐他们傻眼了，到底哪个是张全？
最后还是宋青想到了办法，他大吼一声，“张全！你哥来了。”
被打得晕晕乎乎的张全听到哥来了，便应了起来。
于是所有的乞丐也都醒了，一双双如看肥羊似的绿油油的眼睛盯向了宋青宋义。
张全一看不是他哥，便缩着脖子往乞丐堆里躲，他以为是仇家来了。
宋义其实也很聪明，他从怀中取出一大把铜钱，道：“今日我兄弟奉主子之命来此办事，打搅了诸位，这是给诸位的见面礼。”
“哗拉拉！”铜钱响起的声音刺激着众乞丐的神经，不到片刻的功夫，铜钱落地处便堆满了人。
如此一来，那一直躲着的张全便露了出来。宋青使出身法来，抓着他就往外走。
只一会功夫，宋青、宋义便消失不见。唯有那听力不大好的老乞丐睁开迷糊的眼，道：“我怎么听到了铜钱的声呀。哪里有钱，哪里有钱？”
可这会没人有那闲心回答老乞丐，虽然他年轻时也是这里的头儿。
宋青跟宋义走后，江婉儿一个人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先前聂书瑶说的话她非常在意。何况，小桃红本就是她的敌人，她恨不得将那女人刮了。
她便等不到天亮就去了落叶巷，小桃红的事一定要让师兄给自己个说法。
落叶巷内很安静，聂宅在夜幕下也很安静，几盏整夜燃烧的灯笼在风中轻轻飘荡，别有一番风韵。
江毅每到半夜，总会习惯性的出来巡视一番。虽然聂宅早就被贤王派出的高手们昼夜保护着，但这习惯却总也改不了。
转了一圈后，总会跑到屋顶上喝点小酒，天晴时看着天上的星月，心也跟着安静下来。
有时贤王也跑来跟他一起喝酒，叫上凤无崖，兄弟二人陪贤王伤春悲秋。可让贤王放不下的人却是该吃吃该睡睡，让江毅觉得谁道世上多痴情女子负心汉？这痴情汉子也是不少地。
聂天熙偶尔也来凑个热闹，但随着秋闱的临近，书院里的功课越来越重，他温书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至于其他人则没这个待遇，没轻功上不来不说，江毅除了帮凤无崖外谁求也无用。于是这里几乎成了江毅自己的安乐窝。
今天依然躺在屋顶上看月，不时喝上一两口酒，端的是惬意无双。可是此时，天上的明月被一道黑影遮住了。
“婉儿，你怎么来了？”江毅皱眉道。
江婉儿坐在他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小酒坛使劲灌了两口道：“师兄，跟你说件事。”
江毅看她跟以往说话的语气不一样了，便也坐起来道：“讲。”
江婉儿抹了一下嘴，厉声道：“小桃红来京城了，我想宰了那女人！”(未完待续)
第425章 易容
“别喝了！”江毅按下江婉儿想再次往嘴里灌的酒坛道：“怎么回事？”
江婉儿怒气冲冲道：“我知道以前是我脑子不大好使，总是被那女人耍得团团转。我就不信，我都改好了，跟着聂书瑶也学了这几年，脑子还会不好使？还会不是那女人的对手！”
“婉儿！”对于这撅着嘴说自己脑子不好使的江婉儿，江毅的心田动了一下，这样的小师妹还是很可爱的。
他摸了摸江婉儿的头道：“好好说话，谁说你脑子不好使了？我觉得小师妹比谁都聪明。”
“真的？”江婉儿马上破涕为笑，喝过酒后的眼眸特别亮，两腮也爬上了两朵红云，此时的她有着别样的风情。
江毅点头道：“婉儿终于长大了。”
江婉儿又再度撅起了小嘴，“是啊，婉儿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咳咳！”江毅尴尬地咳嗽两声，罕见的也有了不好意思。
江婉儿突然意识到跟他说话的是师兄，都怪这话跟聂书瑶说得次数太多了以致于脱口而出。心中顿时像小鹿奔跑，扑通扑通乱跳。
没多时，江婉儿率先说道：“师兄，是这样的。那小桃红忒可恨……。”
她用最简洁的话语将小桃做过的事说了出来，最后挥舞着小拳头道：“师兄，你说那小桃红是不是该杀？”
江毅脸面阴沉得厉害，他没想到当年一念之仁救下的女子竟然这般狠毒，冷声道：“确实该杀！”
“那个，你不心疼？”江婉儿还是忍不住试探了一句。
江毅阴着脸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冲着江婉儿的头发就乱抓了起来。“胡说什么！那样的女子你不出手，我也会亲自动手的。这样的祸害留在世上不知还要害多少人！”
江婉儿撇嘴道：“可她总是你救的啊，你当初若是不救她的话，不就没这些事了吗？”
江毅叹道：“唉，当年以风月身份行走江湖时立下个规矩——不杀女人。当时也被这女人的伪善欺骗了，就让她有了可乘之机。现在师兄后悔了，何况风月已死。我现在是江毅。可没不杀女人的规矩。”
说完，江婉儿也开心地笑了起来，打掉早已被他将头发弄成鸡窝的爪子。嗔怒道：“师兄，我不是小孩子了。”
“啊，忘记了。”江毅一楞，曾几何时。他都是这么跟小师妹玩闹的。随之他又鬼使神差道：“是不小了，可以嫁人了。”
“……”然后二人就都沉默了。
在江婉儿看来。今夜的星空真的很美，月也很迷人。
在江毅看来，今夜确实有点不正常。
“师兄。”
“师妹”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最后还是江婉儿说道：“师兄。我先回候府了，你也早点来呀，咱们想个办法去探探那李家。说不定小桃红就藏在他们家呢。”
江毅笑道：“好，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江婉儿将手中的小酒坛扔给江毅便飞身钻进黑暗中。
江毅接过酒坛将里面的酒喝完后，就在原地打坐，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整个人便神清气爽起来。回到房间给凤无崖留了一封信便去了武定候府。
次日一早，聂书瑶起床后还处于迷迷糊糊中，就被江婉儿拉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清洗干净的张全站着，心中忐忑不安，他不敢看这里的每一个人。虽然会点小功夫，但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你就是张全？”聂书瑶问道，还未睡醒的她虽然露出慵懒的神态，但那通身的气质却是不容小觑的，反观这个样子的她比平时更美了几分。
张全微微抬头瞥了她一眼，便低头道：“是，是张全。”
“想不想见你哥？”
“想！”张全蓦地抬头大声道。
聂书瑶唇角微翘，“很好。”看向宋仁道：“阿仁，带他去见张成。以后张成的吃喝拉撒都归他管了，上药包扎以及熬药的事也都交给他。张成以后恢复成什么样全看你了，张全！”
张全使劲地点头，“是是！明白，小的明白。”
“嗯，很好。阿仁带他去吧，记住不许他们出五毒居一步，一会把婉儿的毒药带上两粒给他们吃，这药若是半年没解药可会全身溃烂而亡。有什么需要就让他找胡蛮子要。”聂书瑶很快吩咐完，便又回了房。
张全第一次觉得这女人可怕，以致于在他以后的人生中只要是她说的话，就会条件反射的在第一时间内快速执行。
处理好这件事后，飞云居的早饭也已经做好。
一行人吃过早饭，宋云飞便拿着聂书瑶昨晚画好的小桃红跟榔头的画像先去了顺天府。
其他人该怎样还怎样，唯有江毅去了前院的客房待命。直到接近中午时分，核桃领着一个胖丫头进了飞云居。
这个胖丫头叫竹子，先前跟核桃他们一样是朐县李家为李薇训练出来的。对主子绝对忠诚，而且身上还有着拳脚功夫。
她将李薇的信交给聂书瑶，说道：“夫人，我家大小姐说了，她明面上就打听到了这些，若是还需要更深层次的东西，还请夫人派个能人跟她一起去李家。今晚在李家老太君的院里举行每月一次的家宴。”
竹子说话之时，聂书瑶也看完了这信，点头道：“嗯，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带着我的人一起回去，可好？“
“奴婢听夫人的，我们大小姐说日落之前回去就行。”竹子笑道，圆圆的脸上这一笑就有了几分喜感。
雨芹马上拿出打赏的装银锞子的荷包塞给了她，跟核桃两人拉着她到外面说话去了。
屋内只剩下聂书瑶跟江婉儿，聂书瑶道：“婉儿，你看看这信。”
江婉儿接过来信来，上面说李旺最近都呆在家里，连宝聚祥都不去了。生意上的事都是各大管事在张罗，看样子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似的，李家的护院也多了不少陌生人。
就这短短的几句话，江婉儿便知道那护院或许都是高手，说道：“一会我跟师兄去李家。”
身为李薇的丫鬟可不能是男子，于是江毅这么个高大的男人就被江婉儿硬是易容成了个笨丫头。
好在李薇身边的丫鬟都不是小巧的，偶尔出现一个这么高大的丫鬟也不惹人注意。只是聂书瑶看到江毅这副尊容时，硬是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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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信件
江毅跟竹子一样穿了件青色袄裙，这是大户人家奴婢的制式衣衫，是聂书瑶让候府管事找了好久才找到合适的。
袄裙衣领不低，刚好遮住他的喉结，面容已被江婉儿根据他的骨骼特点，变成了一张还比较耐看的女人脸。配上他的身材，倒是有了点英姿飒爽的感觉，总之看这张脸再看他的身材是很般配的。
但是目光移下，来到胸部，就有点惨不忍睹了。也不知道江婉儿在衣服里装了些什么，那胸真的很大，都快将这衣服撑爆了。
“哈哈！”
不只聂书瑶笑，连始作俑者江婉儿也很不仗义的笑了，凡是看到江毅这个样子的都在笑。
江毅面色通红，尴尬地不能自已，咬牙道：“师妹，还不给我恢复原样！”
聂书瑶笑道：“婉儿，这个比例不对呀。江大哥这个样子出门的话，那些个凳徒子的眼睛还不都掉下来了？小点吧。”
“嗯嗯，听书瑶的。”江婉儿笑了一会就觉得不妥，其实她也觉得丢人呢。
等江毅再次从内室出来后，那里便成了飞机场。如此，再加上他高大的身材，是个男人就不会往他身边靠了。
午饭过后，竹子就带着化了妆的江毅跟江婉儿走了。
他们走后，聂书瑶带着孩子们去了静心院陪宋老夫人，不管外面的事情怎么发展，候府里的日子照常过。
再说江婉儿她们，在竹子的带领下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来到了李薇在京城的住处。这里是一个四进的院子，李薇虽不缺银子可也不想显摆，四进的院子对他们一家来讲足够用了。
院子很清幽。没有爆发户的感觉。对于李薇，江婉儿还算熟悉，以前总觉得她是全身散发着铜臭的女子，可看了这院子，对李薇的印象瞬间改变。
李薇看到江婉儿没有意外，可看到江毅后却是大吃一惊，以她眼力倒是没看出江毅是男扮女装。可这个头实在是让李薇很震撼。
“这。这位是……？”
江婉儿笑道：“李大小姐，这是我师兄，他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听书瑶说。李家可能藏着厉害的人物，所以就让我师兄也来了。”
李薇轻轻点头，压下心中的震惊，“哦。怪不得。书瑶说的话肯定是对的。竹子，你跟小英好好地与这两位讲讲李府的事。晚上我们一起过去。”
傍晚时分，太阳刚刚下山，李薇便带着四个大丫鬟去了李府。
她现在是李府嫡长媳的嫡长孙女，论起来。李梅还是她的小姑姑，李旺则是她的名义上的爷爷。其实她的年龄比起嫡长媳也只小了不到十岁罢了。
所以她觉得李家认下她一定是有着某种目的的，可到现在。这个目的她还没发现。为此李薇在本家住了半年后就开始谋划着出府，一年后才正式搬出了李家。
每月一次的家宴摆在李家老太君的院子里。这位老太太已经近七十高龄了，老人家就喜欢儿孙满堂图个乐呵。为此可苦了那些装作孝顺的子孙们了，一个个的使出浑身的解数讨老太君欢心。
李薇却不一样，她本来就对这个家没什么好感，而李家嫡长孙女的身份除了让她在京城站住了脚后，没给她带来一点好处。反而每次来都会大包小包的给各个名义上的弟妹们带礼物，让她苦不堪言。
宴会如约开始，每个后辈分长幼向老太太说着吉祥话儿。论到李薇时，家主李旺身边的管家进来对他耳语几句后，便急匆匆地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李薇脸色不变地说了每个月都要说的吉祥话后，一拍额头，“哎哟，老太君您看我这记性啊，忘记了您刚收的重孙子了。这样吧，小婉、怡儿，你们去我车上把我那个玉如意拿来。”
老太君这重孙子就是李梅的孩子，以李旺的性子这孩子他是想扔掉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被老太君知道了。老人家年纪一大就有些糊涂了，还以为这是他哪个孙子在外面跟外室生的儿子，就硬是接了过来自己养着。
如此一来，江婉儿跟江毅就顺利的出了大厅，找了一个黑暗无人之地双双展开身法追向了李旺。在来之前，两人从李薇那里知道了李家的地图，很快就来到了李旺的书房。
其实，李薇说的那玉如意就在竹子身上，若是江婉儿他们久不回来的话，她就让竹子去催催，再拿着玉如意回来。至于为什么少了两个丫鬟，想来没人会注意这些事，这李家人最看中的还是金钱。
再说李旺急匆匆地跟着管家来到书房后，迎面碰上的就是兰先生。
李旺的脸色顿变，“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如今的李府在他眼里就是个铜墙铁臂，不仅仅有他花高价雇来了江湖高手做护院，庞太师也派出了精英护卫进来。
可饶是如此，兰先生三人还是进来了。这让李旺怎能不震惊？他看向管家，问道：“怎么回事？”
管家吓得都不敢擦额头上的汗珠，结巴道：“刚才，刚才他们还在外院门口的啊，说是让老爷来书房看看。”
“哈哈哈！”兰先生大笑着拿出了一串钥匙，“看看这是什么？”
这正是管家时刻挂在腰上的钥匙，李旺书房的钥匙也在其中，还包括库房的其中一把钥匙。
管家一摸腰间就知道钥匙不见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泣道：“老爷，小的不知道呀，这钥匙明明……。”
“你你……。”李旺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能说这跟了他多年的奴才背叛了他吗？
兰先生说道：“李家主，你可冤枉这奴才了，这可是我身边的高手从你那管家身上顺来的呢。不止这钥匙，还有这信，我那高手可也找到了。这才是大事！”
他将钥匙递给黎天文道：“你跟张三去抓个人问问李府的库房在哪，然后搬空里面值钱的。”
李旺一听这话顾不得双方身手的差距，上前阻止道：“不，你们不能这样！这可是我们李家累了几代的财富。”
兰先生一脚把他踢开道：“没想到啊，庞太师跟王爷的往来信件你都有留，如果是你代笔的话也说不定会留下当作保命符。可这封信算什么？你这是想抛弃你那太师主子投靠我们王爷吗？那又为什么今年不拨银子了？或许你是想脚踏两条船。”(未完待续)
第427章 知悉
李旺弓着腰，疼得满头大汗，在管家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解释道：“不不，我们李家对庞太师绝无二心。你可看清楚了，那信上的印章是谁的？”
“咦？”兰先生皱眉道：“李明启！可是你？”
李旺哈哈大笑道：“老夫李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那这李明启是？”
李旺道：“李明启乃是老夫的堂弟，早在上一辈那里就分出去了，属于我李家的旁枝。”
兰先生思索片刻道：“哈哈，果然好计谋，心够狠。连兄弟都算计！听说你三年前认了个孙女，这孙女就是李明启的女儿吧。”
“正是！”李旺笑道：“这信算计不到我李旺头上。兰先生你拿了也无用，还是给老夫吧，省得庞太师寻先生的麻烦。”
兰先生犹豫片刻就将这几封信还给了李旺，眯缝着眼睛道：“没想到你李旺也是个人物，在下还以为你只是庞太师的一条狗呢。”
李旺也不恼，呵呵一笑道：“彼此，彼此，先生不也是宁王的一条狗吗？”
意外的是兰先生也没怒，而且还很赞同道：“你说的对，我们做狗的就应该效忠主人。脚踏两条船可是不行的！”
说着他阴阴地笑了，两只手便开始了翻绳，动作越来越快，看得李旺眼花缭乱。
李旺知道自己的武力值跟这位是万万不能比的，但也不想就这么落了下风。关键是库房里的那些财富，他还没来得及转移，这可是李家的财富，是李家的根。
“兰先生是高人。可你不该在京城杀人啊！如果不是出了这几桩命案的话，就不会惹上锦衣卫，不惹上锦衣卫说不定今年的镖，庞太师早就准了。”李旺为难道。
兰先生再次阴阴地笑道：“说起来这些人的死还不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迟迟不愿跟我见面，我又何必害他们的性命呢？你可知我杀他们是做给你看的？”
说着，右手一甩。眼前的高大书桌便四分五裂开来。
兰先生再道：“纵使你有高手护卫又何妨？你那狗命我想杀便能杀得。”
李旺跟管家两人吓得跌倒在地。听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兰先生这一手实实在在地吓到他们了。
兰先生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挥手道：“天文。张三你们站在那里等李府的护院过来吗？还不去库房拿了银子走人！”
一听拿银子，李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再度拦住他们道：“你们不能，你们不能！兰先生。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去说服庞太师。”
兰先生冷哼了两声道：“此话当真？你若能说明庞老贼的话还用再等两天吗？不过。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既然都安排好让你那堂弟顶罪了，想必若是哪一天庞太师倒了，你也能顺利脱身吧。”
李旺从没想过庞太师会倒。人家的女儿可是贵妃，可他不知道，皇帝的后宫其实就是一个小朝堂。前面的大朝堂出了事。后宫中的人也不会幸免。
兰先生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李旺真是庞太师的一条狗，又道：“你若答应暗地里跟我们王爷合作。待我家王爷荣登大宝之时，必不会亏待你的。至于庞太师吗？哼！”
李旺这才觉得庞太师也有可能倒，何不真正的脚踏两条船？可是兰先生不是说脚踏两条船没有好下场吗。
“你若答应，今日我只取你库房十之二三的银两。那钱庄的银子又不是你的。”兰先生又道。
李旺想了许久才答应道：“就按先生所说的做。”
随之，他便亲笔写了封效忠信递给了兰先生。其实他还是有私心的，只想着保住家里的财富，好转移出去。
做好这一切后，黎天文跟张三这才出了书房，由管家带着直奔库房而去。
在房顶上一动不动的江婉儿跟江毅互看一眼，两人便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这里面唯有兰先生的功夫最高，监视他的工作就只能有由江毅来完成。
江婉儿被江毅用巧劲扔到书房外的一棵大树上，很快江婉儿便跟上了黎天文他们。
张三就是张成、张全的祖父，也是一个老神偷。搜库房的事就交给了他，黎天文相信这搜银两的事还是交给专业者来得好。
李家也很大，他们几人由管家带着没人上前盘问，走到灯笼多的地方，也有婢女来回走动。江婉儿就混在了其中，她端着个大盘子，上面是时令瓜果。
府内的人都知道今天是家宴，往来的奴仆们都很忙。正因为如此，江婉儿似乎急着赶路没看到那走在他们身后的张三，就这么撞了上去。
张三年纪不小了，这一撞就险些爬不起来，江婉儿扶他起来的时候，小声道：“你两个孙子在我们那里很好，若想跟他们团聚就告知小桃红的下落。”
张三也是老江湖了，疑惑地看了一眼江婉儿。
江婉儿又道：“可还记得那去扬州路上的破道观？还有那在驿站中放过你们一马的姑娘？你孙子就在她那里养伤。”
这么一说，张三也就信了，从袖中取了一物塞到江婉儿手里。然后破口大骂，“你这小奴婢没长眼睛啊，撞得我老人家快散架了。”
江婉儿连忙道歉，好在他们急着赶路，管家跟黎天文回来扶着张三就走了，一句话也没多说。
江婉儿将东西收拾起来后就往家宴那边赶，等家宴快结束时，江毅也回来了。又过了没多时，这场家宴总算是完了。
在李薇回去的路上，江婉儿便把李旺的计划小声地跟她讲了。
听完这些后，李薇气得浑身颤抖，咬牙道：“这个该死的李旺，他这是要害我们全家呀。怪不得要认我做嫡长孙女，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婉儿姑娘救救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江婉儿道：“这事急不来，你明天来候府问书瑶吧，她总会有办法的。”
半路上，江婉儿跟江毅便下车了。
回到候府，聂书瑶还在等着他们，听完他们的叙述道：“李旺还真是狠，怪不得能生出那么狠的李梅来。”
江婉儿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看着李薇一家被利用呀。”
聂书瑶笑道：“别急！我们府上不是还养着一个神偷吗？他兰先生能进入李旺的书房，我们也能。而且我们在兰先生身边还多了个内应，情况对我们可是大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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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未雨绸缪
江婉儿不大明白聂书瑶这话，可既然她这么说了，就一定能化难为祥。跟了她三年多，对于这一点江婉儿不怀疑。
要说之前跟着她是为了赎罪，那现在跟着她是为了能干一番大事，最好是能挣个大明第一女护卫当当。时间一长，她对聂书瑶佩服着呢！
“好吧，这是张三给的。”江婉儿将那张三给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道：“我跟师兄都没看，你好好看看，明天告诉我们。”
聂书瑶笑道：“嗯，好好休息吧。”
江婉儿走后，聂书瑶一个人在属于自己的小书房里坐着。这书房连着卧室，若是孩子哭了转身就能到跟前。
天色虽然已晚，可宋云飞还没有回来，聂书瑶觉得可能要有大事发生了，要不然贤王他们也不会这么晚了还不放他回府。
正当聂书瑶想认真看那件鼻烟壶时，水兰轻轻敲门，“夫人，楞子回来了，说是候爷今晚留宿贤王府。”
聂书瑶眉头一皱，“留宿？”从成亲以来，宋云飞从未在外留宿过，听到这个词她心里就不舒服，沉声道：“让楞子进来说。”
楞子其实就在水兰边上，听到聂书瑶的声音不大对，脖子一缩，硬着头皮跟在水兰后面进入小书房。
聂书瑶只穿了一件舒服的棉布袄裙，发髻也是松松挎挎的，可给人一种跟平时不一样的感觉，似乎亲切了。
水兰来到聂书瑶身边，给她重新沏茶。
楞子趁这会儿，说道：“夫人，贤王有要事跟候爷相商。今晚让候爷留宿在候府客房。候爷不放心夫人，让小的来跟夫人说一声，明日一早他就回来。”
聂书瑶面无表情道：“你回来了，候爷身边谁伺候？”
楞子道：“阿仁、阿义在。”
“阿仁、阿义怎么行？他们跟在候爷身边时日尚短，怎么知道候爷的喜好？小青呢？”聂书瑶脸面一板道。
楞子额头上便有了汗珠，小声道：“候爷让小青负责飞云居的安危，他正在巡逻呢。”
聂书瑶又“当当”地用手指敲起来桌子。回道：“这样吧。楞子啊，你受点累，再回去伺候候爷吧。你也知道我这人心眼小。若是让我知道在候爷身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的话，哼哼，我不罚你，但我会把水兰许配给别人。”
“夫人。你，你不能这样啊！”楞子胡乱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珠。对水兰的心思一下子暴露出来了。
聂书瑶笑道：“不这样做也行啊，你可得好好地照顾候爷呀。水兰！”
水兰应声而到，“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带楞子去小厨房弄点好吃的。让核桃跟桂圆受点累，多做一点夜宵带给候爷。”聂书瑶不管楞子同不同意，直接吩咐道。
水兰笑道：“夫人对我们最好了。水兰明白。楞子哥，我们走吧。”
说着转身拉着楞子的衣袖就往外走。
楞子给聂书瑶施了一礼便心事重重地出了门。看着还在笑着的水兰，心中很是无奈，傻姑娘哪知道夫人的心思呀。唉，心中叹息，罢了罢了，就照夫人的话去做吧。
喜欢上一个人才知道，其实夫人有这心思很正常。别看候爷对其他女人不屑一顾，可架不住有那不怀好意的贱人暗地里出手，也够候爷喝一壶的。这个时候就是他们考验他们这些小厮的时候了。
等会得好好提醒一下阿仁阿义，若是他们有疏漏的话，可以想象夫人会如何惩治他们。想到这里他感觉到了冷意，其实这天白天热，到了半夜还是有点凉的，毕竟早已入秋了。
看着一直笑的水兰，楞子鬼使神差道：“水兰，我要吃你给我烙的饼。”
水兰道：“好！我多烙点，你也带些给阿仁他们。连夫人都说我烙的饼好呢。”
“嗯嗯！”楞子看到水兰的笑，除了聂书瑶的嘱咐，什么都忘记。
这一个小插曲没有让聂书瑶轻松起来，反而让她有风雨欲来的感觉。再次拿起那个小鼻烟壶察看。
这鼻烟壶是用玻璃做的，应该是海外来货。上面的画也是西方风格，想来是张三不知从哪个富豪身上摸来的东西。
鼻烟壶在明朝还是个新鲜物件，这鼻烟壶有女人巴掌大，是肚子大口小的形态。可是张三将这东西给江婉儿是个什么意思呢？江婉儿问的是小桃红的下落呀。
聂书瑶晃了晃鼻烟壶，发现里面好像有东西。打开盖子，一股烟味扑鼻，仔细看去，里面有张纸片。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折了数折的纸片取出，上面是蝇头小字。对着灯光聂书瑶总算是看清上面写的内容了。
张三写了青先生跟小桃红的住处，以及他们如何被青先生控制的，果如聂书瑶所猜测的那样，是张成胆大包天的偷青先生的钱袋反被抓。
最后又写了宁王跟青先生的关系，还透露出宁王想要谋反，青先生来京城是为借银子而来，为得就是筹造反大军的军饷。
“这小张条可是有着别样的意义呀，若是给贤王的话会发生怎样的事呢？”聂书瑶自语道。
她虽然知道宁王是在正德十四年谋反的，也知道是失败了，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那些计谋，这个大明早就偏离了历史的轨道，那宁王的谋反想来也跟史书上说的不大一样吧。
最后，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次日天还不亮，聂书瑶就被雨芹叫醒，“夫人，李薇来了。正在外面等你呢！”
聂书瑶看了一下外面还灰蒙蒙的天，怕是李薇一夜没睡吧。她急忙起身梳洗完毕，就去了会客厅。
李薇看到她后忙起身迎上去，握住她的手恳求道：“书瑶，你可要救救我们全家呀，我们家跟大伯家上上下下加起来百十口子人可全靠你了。”
聂书瑶看到李薇面色苍白，眼圈乌青，就知道她有多担心了，忙安慰道：“薇姐姐，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抬头一看，聂远也跟着李薇来了，她便知道聂远是真的改了，也不知道李薇是怎么调.教他的。
两人匆匆见过礼后，聂书瑶开门见山道：“薇姐姐，当务之急就是你要尽早脱离李家，最好是从本家族谱上除名。”(未完待续)
第429章 美人换银子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也必须得这么做！
可是李薇还是紧皱着眉头，“这谈何容易呢！李旺让我入本家的目的就是想在事败之后让我们全家为他顶罪，他是不会轻易把我除名的。”
聂书瑶笑道：“会有办法的。相信李旺不会把这事跟他身边的人讲的，特别是他的老母亲。咱们可以跳过李旺来做这事啊，在李家除了李旺外谁最有话语权？”
李薇神情一震道：“是李家老太太。李旺虽然奸诈，但这老太太的心地还是可以的。”
“所以呀，咱们就让李家老太太一气之下将你从祖谱上除名就好了。待生米煮成熟饭时，想来李旺也是没办法的。”聂书瑶说道。
说到生米煮成熟饭，让李薇看了一眼同样不自在的聂元，两人都想起了那第一次不怎么愉快的经历。
聂书瑶没注意他们的脸色，再道：“这就看薇姐姐的了，记住一定要瞒着李旺。听说你们的家宴一个月办一次，我这边的人还需要养伤，下次家宴你必须得出席，只有这样，我的人才能混进去。”
李薇深吸一口气道：“好，就听书瑶的安排。”
她虽然不知道聂书瑶的打算，但这不妨碍她相信聂书瑶，从朐县脱离聂家时，李薇就知道这姑娘不是一般人。
再次握住聂书瑶的手道：“书瑶，我们一家人全靠你了。”
聂书瑶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此事不易声张，你家人那边只跟他们讲最近暂时不要跟本家来往就好了，相信过不了几个月李旺就会东窗事发。”
送走了李薇。聂书瑶便静静地思考了起来。她觉得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宝不能全押在张成一个人的身上，李旺的那些书信必须得拿到手。
“雨芹，婉儿起来了吗？叫她来一下。”
聂书瑶回到小书房，推开门窗，看到外面的花草上挂着不少的露珠，却是凉意袭人。此时外面的太阳才刚刚露头。东方一片鱼肚白。
如此美景。她却无心欣赏，轻声道：“也不知道云飞这第一次夜不归宿过得可好。”
若是有人在的话，一定能听出她这话里的酸味来。
宋云飞跟贤王几乎是彻夜长谈。而今天晚上，他还得将这些谈话内容转述给吴庸，想来又将会是个不眠夜。
他人坐在马车内沉沉欲睡，心早就飞到了聂书瑶身边。脑海中想着。这个时候书瑶起来了吗？儿子有没有闹之类的琐事，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他的三个小厮还好。轮流着睡了一会，此时赶车的是楞子。宋仁、宋义也在车里闭目养神，耳朵却都是支楞起来，虽然他们跟宋云飞的时间不长。却也很清楚他跟候夫人之间的感情。
特别是昨晚楞子说的那些话，让这哥倆对所有靠近宋云飞的女子都带着审视，他们可不想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泡汤了。对于能自己找心怡的女子成亲这一点。两人是万分期待。
就在众人沉浸在各自的小幸福时，马车一阵晃荡。宋云飞的头不小心碰到了硬硬地车厢里。
疼得他直咧嘴，打开车门就骂道：“该死的楞子！”
宋仁、宋义抢先下了马车勘察情况，只见一位衣着单薄的女子跪在马车前，不住地恳求着什么。要不是楞子及时拉住马缰绳，这女子或许早就丧命于马蹄之下了。
但是一看到那是位女子，哥几个的睡意全无，打起十足的精神应对，宋仁上前查问，宋义扶着宋云飞下了马车，跟他小声地说着什么。
楞子好不容易安抚好两匹马，赶紧跑来跟宋云飞解释：“候爷，这女子看到我们的马车突然冲出来，实在是可恶。她，她竟然……。”
“竟然什么？”宋云飞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女子。
那女子貌似十七八岁，长得很是水灵，特别是一双泪目看人时，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身上的衣衫有点破，但却够单薄，那女子在那单薄的衣衫下瑟瑟发抖，但是该凸的地方却是凹凸有致，那衣服破得也真是地方。
楞子马上想到了聂书瑶的话，小声道：“竟然想着卖身葬父。”
宋云飞眉头一皱，“真老套。”
楞子跟宋义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两人互看一眼均都有些急。
这时宋仁正在跟那女子交涉，宋仁拿出几两银子道：“这个给你，回去葬了你父亲吧。”
女子不接那银子，说道：“这位小哥，你也是做人奴才的，小女子怎能要你的银子呢。请小哥在你家主人面前美言几句，只要他能帮小女子葬了父亲，小女子愿意做牛做马的服侍他。”
“这……，你这女子怎地如此难缠？我家主人是你能见的？”宋仁怒道，他的脾气一向不错，但是从跟着宋云安起就对这类动不动流泪的女子心生厌烦，当初的梅姨娘表面上就是这种女人。
宋云飞这会却是明白了几分，径直走过来问道：“这位姑娘真的愿意做牛做马地服侍我？”
那女子抬头一看，正主来了。再看宋云飞的长相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心下窃喜的同时眼中的泪又噙满了，楚楚可怜道：“请这位大人帮帮小女子吧。”
宋云飞却是笑了，这一笑更让他的面容有了几分迷人，再次问道：“你到底想怎么伺候我啊。”
女子道：“只要候爷为小女子出银子葬父，候爷让小女子做什么都行。”
“候爷？”宋云飞低声重复一句，然后叫道：“楞子，拿纸笔。”
纸笔很快拿来了，宋云飞刷刷地写了几行字，最后将这张递给楞子，道：“给她。”
那女子看着这张纸有些迷茫，尴尬道：“小女子不识字。”
宋云飞道：“无妨，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你不是说我让你做什么都行吗？这是张卖身契，跟着我的奴婢可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不会写字可以按手印。楞子，印泥可在？”
楞子极不情愿地将印泥递给那女子，而那女子却是二话没说就按了手印。
拿过这简单的卖身契，楞子在宋云飞身边嘀咕道：“要是让夫人知道的话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宋云飞笑道：“我怎么会让书瑶伤心呢。”
此时，四周的人多了起来，前方却驶来一辆四轮马车。
很快这马车停下，走下来的是庞玉娟跟吴锋，两人好像是路过此地。
看到这一幕，庞玉娟惊讶道：“哎呀，这不是武定候吗？怎么，你府内缺丫鬟了，在这里买了一个如此绝色的丫鬟可真是恭喜了。”
吴锋皱着眉头看向宋云飞，似乎为他的开窍感到震惊。
宋云飞没理他们，又问那女子道：“你叫什么？葬父需要多少银子。”
女子回道：“奴家杏儿，葬父只需要二两银子就够了。”
宋云飞又在那卖身契上写了她的名字，最后道：“楞子，你来叫卖。此女给我卖五十二两银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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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长者言
楞子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他的打算了，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如此一来，不止杏儿感到错愕，连吴锋跟庞玉娟都有点不知所措。
吴锋被庞玉娟拉了一把后，这才上前劝道：“贤弟呀，这不妥吧，这杏儿卖身总归是为了孝心。”
宋云飞一听这话，将那卖身契放到吴锋手里，笑道：“承惠，五十二两银子。”
“呵!呵呵！”吴锋愣了一下便好笑起来，“为什么是五十二两？”
宋云飞道：“那二两是这女人葬父的钱。”
吴锋皱着眉头不再说话了。他们根本就没把那叫杏儿的女人看在眼里，吴锋是知道这女人跟庞玉娟有关，这也是今天一定要跟着庞玉娟出门的原因。好在，他的兄弟宋云飞不傻。
宋云飞当然知道这女人有问题，以前聂书瑶就曾跟他说过这类女人，要是他弄回一个来，当天她就能让这样的女人横着出去。
可他怎会伤书瑶的心呢？所以这类女人只能在他回府之前打发了，怎么打发也是个问题。于是他灵光一闪，想到了卖身契。
签了卖身契的奴才都是主人的物品，可以随意发卖。卖了就不会再进府了，这样还能赚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这女人是不是冤枉的，宋云飞根本没考虑那么多，而且刚才那女人喊他候爷，可见这女人早已知道他是武定候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是宋云飞不想了解这些，只想甩掉麻烦回家安稳地睡个好觉。
此时，那杏儿却是急了，爬着来到宋云飞脚前。哭泣道：“候爷，请不要卖了杏儿啊，你让杏儿做什么都行，请不要卖了杏儿。”
宋云飞一脚将她踢开，冷笑道：“你刚刚还说我让你做什么都行，为什么卖了就不行？”
然后朝着吴锋伸手道：“快给银子！我还得回去陪儿子呢。”
吴锋可怜地看了一眼那叫杏儿的女子，云飞身边有个聂书瑶。这类女子怎会入他的眼呢。就是以前这样的女子云飞也是看都不看的，何况现在？
于是，吴锋顺利地掏了银子。
宋云飞接过银子。扔了二两给杏儿，“拿着银子去葬你父亲吧，本候说话算话，二两。一分不少。”
说完他就回到马车内，楞子几人也觉得出了一口气。因此这马车跑起来就特别快。
宋云飞一走，庞玉娟便跟吴锋闹了起来，“你怎么能买下这女人？你给我把这女人赶走！”
她是知道这叫杏儿的是什么女人，乃是一名扬州瘦马。自小就被训练出来专作勾.引.男人用的玩意儿。
倒在地上的杏儿却是知道吴锋的身份，心想，既然候爷不上勾。那来一个世子也是好的。反正这些都是世子夫人找自己做的，她落得被骗卖了身总得收回点好处才是。
于是便又缠上了吴锋。“这位大爷请救救杏儿吧。既然大爷买下了杏儿，那杏儿就是你的人了。”
吴锋心中冷笑，庞玉娟活该自作自受，便将卖身契递给了庞玉娟，悻悻道：“你来安排吧，本世子累了，就不去庞府了。”
“哼！”庞玉娟此时真的是恨透了这个杏儿，也恨死了宋云飞，他为什么不上当，为什么不跟吴锋一样见了女人就走不动？确切地说，是庞玉娟嫉妒了，嫉妒的对象自然是聂书瑶。
庞玉娟看着杏儿冷笑，“既然这女人已经卖身了，春柳还楞着做什么，带走吧。跟我一起去太师府！”
“是！”春柳连忙应下，如今的她也不再是那个只爱打扮的市井小民了，这女人去了太师府，还能再出来吗？春柳早就领会到了庞玉娟的狠辣，看着那叫杏儿的就多了一层可怜。
再说宋云飞回到飞云居后，就第一时间拿出那五十两银票，率先说出了路上遇到的事。
听完，聂书瑶轻轻地拨弄着那五十两银子，笑道：“你还真舍的，想必那个叫杏儿的女子是个美人吧？”
宋云飞嘿嘿一笑，凑上前去，讨好道：“在我眼里，只有书瑶是美人儿，那贱人看一眼就觉得恶心，只好扔给吴世子了。”
聂书瑶又道：“是庞玉娟跟吴世子一起路过的？”
“嗯，我还是第一次见他们这么亲热呢。”
聂书瑶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哼哼道：“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惧内？说你是见钱眼开的痞子候爷？”
宋云飞对此说法嗤之以鼻，“这些东西能吃吗？我才不在乎呢！”
“确实！”聂书瑶拍拍他的脸道：“你的坏名声早就坏得不行了，不差这两点。”
“那是那是！”宋云飞借坡下驴道：“书瑶，我累了。”
聂书瑶轻叹一声，“先去梳洗，然后吃饭。睡到午时，我们一起去静心院，母亲一直惦记着你呢。”
说着，让雨芹先去静心院报个平安。
午时过后，两人抱着孩子一起去了静心院用餐。
饭毕，宋老夫人留他们在内室说起了话，孩子们都交给了奶娘看着。李嬷嬷也将周围伺候的奴婢都带了下去。
聂书瑶知道宋老夫人这是有话要说，来到书房后便主动问道：“母亲，您这是……。”
宋老夫人笑着将他们拉到了身边，一手握着一个道：“我们候府以后就全靠你们了。”
“母亲说那里话。”宋云飞抽出手来给他捏肩膀。
宋老夫人接着道：“有些话我想跟你们说说，也想听听你们的看法。咱们候府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也好心里有数。”
宋云飞跟聂书瑶互看一眼，齐声道：“母亲请讲。”
“唉，我这身子这些天总是不大好。”宋老夫人未语先叹道。
聂书瑶知道她这是新愁旧疾合在一起爆发了，便道：“母亲的病无事，只要好生休养即可。”
宋老夫人点头道：“我也知道。只是自从坤宁宫回来以后，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太子到现在都迟迟未立。按理来说，大皇子应该立为太子，毕竟是占嫡又占长，可大皇子却是个……。还有三皇子，他可是有个强硬的外祖家呀。你们对这事怎么看？此事我们迟早都要面对的。”(未完待续)
第431章 候府来客
聂书瑶跟宋云飞顿时认真起来，正像宋老夫人所说的那样，这些事是迟早要面对的。
宋云飞道：“母亲，实不相瞒，贤王是不赞同庞贵妃的孩子立为太子的。若是三皇子成了太子，那我们这些人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聂书瑶也点了点头，“我们候府跟庞太师一直不对路，若是将来由三皇子登上大宝的话，我等的好日子真的要到头了。”
宋老夫人再次叹道：“说得是。当年老候爷就是看到这一点才退出朝堂，让云安也低调起来，这才平安度过先帝那时的争夺。可这次是躲不过了！”
“既然躲不过那就面对，找准方向支持到底。”宋云飞皱眉道。
聂书瑶道：“但是三皇子是万万不能支持的，庞太师乃是大奸之人，若是让三皇子得了势，这天下早晚都会是庞家的，而且还会陷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话说得有点过了，但宋云飞跟宋老夫人却是点头同意。
宋老夫人道：“你们觉得大皇子如何？”
宋云飞道：“大皇子不是个傻的吗？”
“书瑶你说呢？”宋老夫人笑道。
聂书瑶道：“这个不好说。宫中之事我们外人也不好猜，但我觉得圣上是个有成算的，虽然夏皇后软弱了些，可后宫之中还有张太后呢！若是有人闹腾得狠了，张太后一定会出手的。咱们看着吧，三皇子想成为太子不是那么容易的。”
宋云飞这时也想起了曾经在宫中当差时看到的，就将正德帝曾半夜去坤宁宫的事说了出来。
这一说完，宋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便多了，“如此一来。我倒是不那么担心了。皇后不是送了个碧珠过来吗？咱们就好好用着，也别拿她当外人，跟我们候府的家生奴才一样对待就行。有事还是让她那边开口来得好！”
“母亲说得是。”两人再次齐声道。
出了静心院，宋云飞抱着宋泽，聂书瑶抱着儿子回了飞云居。
两人度过了一个安静的下午后，聂书瑶也知道了贤王其实早就知道宁王的不轨之心了。聂书瑶又把江婉儿他们查到的李旺的事跟宋云飞说过后，他们觉得这事还得跟贤王、吴庸透个气。
傍晚时分。宋云飞去顺天府找吴庸。而聂书瑶却是在江婉儿的陪同下去了五毒居。
五毒居算是候府内的另类存在，一般府内的仆婢们都不敢从这里走，据说他们路过这里的时候都遇到过蛇。当然。五毒居内少不了蛇。
聂书瑶跟江婉儿却是进了大门后，轻车熟路地过了五块蛇虫之地来到内部。由胡小蛮带他们去了张成兄弟的住处。
这里真的很隐秘，张成在张全的照顾下好了许多，可以下地行走了。只是身上包得还是像个木乃伊似的。
他们看到聂书瑶进来后，匆忙起身施礼。“夫人您来了。”
聂书瑶看他们的气色还好，在夕阳的映照下有了几分朝气，指着一边的竹制桌椅道：“坐吧，我有东西给你们看。”
两人忐忑不安地坐下。张成道：“不知夫人要给我们看的是……。”
聂书瑶将那个鼻烟壶放在桌上道：“认识这个吗？”
“这是我祖父的。”张全一下子拿在手里道。
张成脸面一变，看向聂书瑶，“这。这是哪里来的。”
“婉儿，你来说。”
江婉儿便将那天晚上去李家的事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某些关键的东西。
听完张成心痛道：“祖父年纪大了，他们竟然让祖父做这样的事。都怪我，都怪我！”
此时，张成无比心痛，后悔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聂书瑶却笑道：“你祖父知道你们在我这里很安全，他也就放心了。不过，我们想救你祖父出来却并不容易。我需要你去李家偷一样东西，这东西你祖父曾轻松得手过，想来，你也能找得到。”
张成思索片刻道：“我若将那东西偷出来的话，你们能帮我救出祖父来吗？”
“我们尽力而为！如今已经知道小桃红他们的藏身之地，但还不是时候，恐打草惊蛇。从青先生如此看重你祖父的偷技来看，你祖父没有生命危险。”聂书瑶实话实说道。
救人不是最主要的目的，恐怕张三还要在青先生手下呆上不短的时间。待一切就绪，才是收网之时。
张成跟张全两兄弟面面相觑，最终张成道：“好！等我伤好，这事我做了。但是，你们一定得想办法救出我祖父来呀。”
聂书瑶保证道：“放心吧，你祖父是个老江湖了，相信他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若是此事办成之后，不光你祖父可以洗白，你们也可以有个正经的差事做，不用再被人骂作小偷。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愿意，原意！”还是张全，他第一个表态道。
聂书瑶觉得这孩子可能不想再装乞丐了吧，再次看向张成。
张成也道：“愿意！”经过这次教训，他再也不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了，能做点正常的差事也是一种幸福。
如此，聂书瑶算是完成了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或许是因今早路上的遭遇，让宋云飞在半夜时分也坚持回府。弄得聂书瑶也没睡好，第二天一早本想着睡个懒觉的。却被站在门外故意大声说话的楞子跟宋青吵得睡不着。
饶是如此环境下，宋云飞还是睡得很香甜。聂书瑶拿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自语道：“还是单纯的人可爱！”
梳洗完毕，她板着脸出去训话，“你们故意的吧，是不是想挨板子了？”
楞子昨晚没跟着宋云飞，睡得倒是不错，上前笑道：“夫人，这事我们做不了主呀。”
“何事？”
宋青道：“那几个葡萄牙人来了，门外还停了几辆车，看样子他们把所有身家都拉来了。”
“什么？”聂书瑶一楞，“他们这是要搬家吗？”
楞子跟宋青一致地点头道：“确实是搬家，据说这是皇上准了的。说是事关他们的人身安全，让他们暂时住在咱们候府。”
聂书瑶苦笑道：“这算什么？我们候府虽然有不少空房子，可也不是客栈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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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卖掉换钱不就成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来者是打着“皇帝说的”旗号来的，那他们就得好好接待。
聂书瑶叹气道：“请他们在前院客厅稍等，我这就叫候爷过去。”
回到卧房，捏了捏宋云飞的脸道：“快起来，那几个葡萄牙人来了，说是要暂住在这里。”
宋云飞一开始还是迷迷糊糊的，大手不住地拉着聂书瑶，想要亲一个。但是听她这么一说，立即清醒了，瞪眼道：“这怎么行！我们候府又不是客栈。”
聂书瑶也一脸地不高兴，“是啊，说是皇帝准了。真不知道那个皇帝到底在想什么！”
“嘘！”宋云飞轻轻捂住她的嘴道：“慎言！我去看看，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随便住进来。”
看着宋云飞走出飞云居，聂书瑶长吁一口气，她实在是摸不透这花样百出的正德帝，“唉，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注意。”
直到吃早饭时，宋云飞还没回来。
聂书瑶看着宋泽一副很饿的样子，笑道：“来，咱们先吃，泽儿乖，自己动手。”
宋泽的话是越说越好了，笑道：“婶娘也吃。”
然后就一个人跟他碗中的饭做斗争，很快小脸沾上了米粒，不过他却玩得不亦乐乎，坚决不让奶娘喂。
宋倩摇头道：“泽儿你看你弄得，来，我喂你！”
聂书瑶阻止道：“让他自己来。”
然后小心地把他脸上的米粒拿下来，夸奖道：“泽儿真乖，比昨天好多了，脸上的米粒也少了，继续努力。”
宋泽咧嘴笑着。虽然不大懂聂书瑶说的话，但也知道这是在夸自己，开心地说：“泽儿乖！婶娘乖！”
“嗯，都是小乖乖！”聂书瑶也笑了，跟天真的孩子在一起自己也觉得像小孩子了。
可是一边的宋源不乐意了，虽然他现在还属于奶娃子阶段，看到母亲对别人好就不开心。哇哇地哭了起来。
聂书瑶把他从摇篮里抱起来道：“你这小家伙才刚刚学会坐呀。真是霸道。”
小宋源用小手紧紧抓住母亲的衣服，就像怕被宋泽夺去了似的。
这一幕让冬菱等人抿嘴直笑，宋倩也笑道：“源儿这么小就这么霸道。长大了一定是个小霸王。”
说到小霸王，聂书瑶想到宋云飞以前的绰号，难道这小子要子承父业吗？
正在这时，楞子从外面进来道：“夫人。候爷正在跟那几个葡萄牙人用餐，请夫人不要等候爷了。”
聂书瑶皱皱眉头。“知道了。”
随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楞子啊，你跟小青他们三个说说，没事时跟葡萄牙人学学他们的话。还有他们的好技术。比如航海术什么的，好好学，以后定会有大用。”
楞子皱着个眉头。嘀咕道：“他们的话忒难听，有什么好学的。”
聂书瑶斥道：“不好听就不学了？他们还觉得咱们的话难听呢。你给我好好学，学不会不给饭吃。而且水兰也……哼哼！告诉他们三个也是如此。”
“知，知道了。”楞子最怕聂书瑶拿水兰威胁了。
匆匆行了一礼便又回了前院，看来他是真的将这话听进去了。
聂书瑶微微一笑道：“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多学点总归是好的。”
其他人也就将她这话听听算了，可站在一边的碧珠却是将这话记在了心上。这话她是懂的，趁着年轻多学点，就是到老也过得不差。
临近午时，宋云飞才一脸疲惫地回来。
一进门就端起茶水往嘴里灌，喝完后长吁一口气，“没想到那个马可那么能说。”
“怎么了？”聂书瑶笑道，这会大家都没事，她坐在宋云飞身边为她倒着热茶，“秋天了，喝凉茶不好。”
宋云飞笑道：“还是书瑶知道疼人。”
说着便趁她不备亲了一口。
聂书瑶嗔道：“讨厌，说正事呢！”
宋云飞这才说起了正事，“那个马可不知走了谁的路子，竟然向陛下求了一道保命符。他有圣旨，陛下为了他们的安全，就把他们送到我们候府来了。他也说在哪里都不如在我这边安全，看来他是吓破胆了。”
“那么时间呢？他们在这里住多久？”聂书瑶问道。
宋云飞无奈道：“陛下没说。”
聂书瑶也撅起了嘴，“唉，他们总不能白吃白住吧？咱们得把马可他们国家的知识学来，说不定以后也能利国利民。就算是往小里看，咱们将来也能组织一条船队去葡萄牙，跟他们做买卖。用丝绸茶叶换他们的银子！”
“嗯，书瑶说得对。”宋云飞点头道：“我觉得他们的火器比咱们好一些，这个得学来。”
“还有航海术。咱大明现在是禁海的，可你知道吗？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大，像葡萄牙那样的国家也有不少，他们现在可是处于大航海时代。咱们也不能落后呀，怎么也得在大航海时代争得一席之地才行。”聂书瑶又道。
说起大航海时代，她目光炯炯，因为她想起了曾看过的动漫海贼王。要不要将这个动漫拷贝下来呢？或许可以试试。
宋云飞听着一直在沉思。
聂书瑶又再接再厉道：“我们大明人现在都还不知道海洋的价值，海比我们生活的这片陆地可大多了，那才是真正的宝库。里面的鱼呀什么的多的不得了，还有许多珍贵的宝贝呢。”
宋云飞听到这里，微微一笑道：“又是从你那本奇怪的书里看来的吧。”
聂书瑶重重地点头，“嗯嗯，所以云飞可得想办法把马可他们会的知识，统统学来才是。”
“好，明天我就去跟贤王商量这事。学这些总得让陛下知道才行，要不然他还以为我们想做什么呢。”宋云飞道。
聂书瑶笑了，她知道他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才不是外面传说中的痞懒候爷呢。
从这天开始，马可他们就住在候府的外院，靠近演武场的一个大院子。除了工部的一些实干小官们来这里学习外，连乾坤书院的院长跟那四大才子也时常来学知识。
当然，聂天熙也不例外，他现在比谁都努力，因为没人比他更明白无尽的海洋蕴含了多少宝藏。希望有朝一日，也能驾着大船去其他国家。因为他是从小听着海贼王的故事长大的。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这天是月底，又是李家一月一次的家宴。李薇的丫鬟竹子再一次的来到了飞云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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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不觉流水年长
略作变装的竹子一来飞云居，聂书瑶就知道李薇那边的进展了。
听竹子说完，聂书瑶微微点头，对于李薇的办事手段她很有信心，故此在这事上就没多说什么，完全是李薇一个人在主导。不过，目前看来进展不错。
“竹子，你回去跟薇姐姐说，明天我这边要安排三个人过去。其中两个跟上次一样，另外一个是新人。不过，都会是女子打扮，让她看着安排身边的丫鬟。”聂书瑶轻声道。
那个新人就是张成，他的伤基本上已经好了，而明天就是他洗心革面后的首场秀，聂书瑶为此很期待。
竹子回道：“夫人请放心，我们大小姐早就想到这事了，明天只有我跟着大小姐，其他人都交给我好了。这是大小姐给夫人的信。”
聂书瑶接过信来很快看完，信上说着李薇是如何让李家人厌弃的，她准备在今晚让李家老太君彻底放弃她。想问问聂书瑶她这么做可以吗，有没有疏漏。
聂书瑶沉思片刻，道：“竹子，你回去告诉薇姐姐，她的计划很好，照常进行即可。不过，这事一定要在李旺不在场的时候进行。”
随后又拿出那张画有印章纹样的纸来，问道：“这印章能确定吗？是在书房还是在李旺的身上？”
竹子道：“大小姐说能确定，但是具体在哪这个不清楚。也不知道李家主是怎么弄到我们老爷的印章的，我们家老爷回信说，他的印章早在年前就丢了呢。”
聂书瑶笑道：“是啊，不丢能在李旺手里吗？好了，明天傍晚我的人会准时出现在你们的马车前。”
竹子随之躬身行礼。跟着核桃走了。
晚间时分，江毅准时来报道，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打扮，对于看习惯了的人来说，他的这个装扮并不让人觉得特别。
但是对于第一次扮作女人的张成来说，就非常别扭了，这家伙个子不高也偏瘦小。穿上女人的衣服也像那么回事。就是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别扭。
其实不是江婉儿的易容术不好。是他自己想不开，不住地嘟囔道：“真是丢人，想我堂堂男儿竟然成小丫鬟。实在是有辱我……。”
聂书瑶呵呵笑道：“有辱你神偷的名声？醒醒吧，看看人家江湖大侠，再看看你？连这点吃苦牺牲的精神都没有，还说什么神偷！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何况你现在不是在为你自己做事，是为了拯救一个家族也是为了你祖父！”
张成一听这话彻底焉儿。“我，我懂。”
聂书瑶又道“婉儿，给你半个时辰，让这家伙变成一个女人。”
张成脸面发黑地看着聂书瑶。
聂书瑶却始终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耸耸肩回了内室。
江婉儿却是咯咯地笑了，连连保证，“书瑶就放心吧。如果他不好好学的话。”翻手间她手中就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冷笑道：“我会让他成为真正的女人！”
江毅也在一边抿嘴笑了。有他在，张成跑不了。以前若是有姑娘这么讲话的话，他一定会用审视的目光看她们，可现在，他觉得这样开开小玩笑也无伤大雅。
半个时辰里，张成被江婉儿折磨得不行，好在，各方面的规矩都记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江婉儿的易容术这才休现出来，单从外表来看这就是个清秀的姑娘。
聂书瑶看他来回走了几圈后，点头道：“还不错，记住那些信跟印章，你今晚要做的是尽早地将这些偷出来。危险肯定会有，希望你能克服。只有这样才能慢慢地救出你的祖父！”
说到这里聂书瑶的表情有些黯然，她这个月没少听宋云飞说起外面的事，哪个公候府内被人盗了库银，又有哪个大官家里丢了宝贝啦。
而这些她一想就知是谁做的。恐怕青先生将他当成了敛财的工具了，不知在这种高强度的偷盗中，张三能不能吃得消。
临行前，张成保证道：“放心吧，由我出手决不会失手！
聂书瑶似笑非笑道：“但愿如此。”
把张成噎了个不行，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出道以来只有两次失手，而这两次失手聂书瑶是再清楚不过了。
天色蒙蒙黑时，三人便出发了。
他们的轻身功夫都很好，而且都没从候府的正门出去。自然也就不用担心有人盯着。
当李薇还在自家马车前来回踱步时，三人就像突然出现了一样站在她面前。
让李薇着实吓了一跳，转而又高兴起来，他们这么有本事，这次的事一定能成。便吩咐车夫往李家走去。这车夫是他们朐县老家的一个老仆人，对李薇一家再忠心不过了。她用着也放心。
李家一如既往的热闹，李家老太君拉着小重外孙笑咪咪地听着儿孙们说吉祥话。只是论到李薇说话的时候，从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下。
李薇这一个月可没少让她难受，本以为像宠孙女一样宠着她会孝顺，事实上是李薇能来本家看中的还是李家的金银，想到这些李老太太恨不得马上将她从族谱上除名。
而这正是李薇要的效果，三个丫鬟又再次找了个借口出去了。这次江毅二人带着张成轻车熟路的来到李旺的书房。
书房前的锁难不住张成，他的开锁技比他祖父还要好，用一根铁丝就开了。功夫好的江毅在房顶上为他望风，江婉儿藏在门外的花草间。
张成进了书房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他对这类富贵人家的书房太熟悉了，敲敲打打之下没发现有用的东西，最后却在很显眼的地方将几封信收入囊中。不过，那印章却是怎么也找不到，看来这东西不在书房，应该是在李旺身上。
顺利地出了书房，张全小声地跟二人道：“印章应该在李旺身上。”
江毅思索片刻道：“我们想办法跟他来个小小的碰撞吧。”
张全跟江婉儿完全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以张全的偷技来看，只要碰一下人就知道这人身上带了多少银子。
商定好了后他们准备退出去，可就在这时，三人听到了李旺跟管家说话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434章 只欠东风
回到飞云居，聂书瑶将这些书信看了一遍，发现自己伪造的跟这上面的内容竟然差不多，随即将李旺用李明启的身份写的那封投诚信毁了。
看着那逐渐化为灰烬的信，聂书瑶可惜道：“真是便宜李旺了。”
其他信件是李旺私自扣下庞太师跟宁王联系的信，这些应该是李旺的保命符了。可他却没想这保命符最终会变成催命符。
将这些信放在宋云飞的手中道：“云飞，你说这信给贤王好还是给吴大人好？”
宋云飞沉思片刻道：“给吴大人吧，不过这事得跟贤王说一下。让他们联系晋武来得好，这事咱们只管出主意，就此退出。”
“嗯，好。”聂书瑶点头道，将自己的打算再次跟宋云飞说了一遍。
无非就是现在还不能动小桃红跟兰先生，也不能动李家。但他们在宁王谋反还未事发之前先尽可能地收集他们同谋的证据，同时查找庞太师的某些罪据。
待宁王谋反爆发之后，将这些证据全部抛出，到时，李家必被庞太师当作替死鬼推出去。吴大人他们在这时也刚好可以将掌握的庞太师经营了多年的两大矿上报朝廷。
若是庞太师还不想谋反的话，只能舍弃这两座矿，会想尽办法让这矿成为宁王的，而李家就会变成宁王的一条狗，对外宣称连他都骗过了。
这是聂书瑶可以预计到的，可这一切都取决于宁王的谋反。
宋云飞道：“宁王早有谋逆之心，虽然陛下看似荒唐实则心里明白着呢。宁王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陛下也在等，这些证据来得正是时候。明日一早。我就去顺天府。”
收好信件，聂书瑶又道：“可惜，张成兄弟的祖父或许要再受些罪了。”
宋云飞捏着她的手道：“书瑶不用担心。那张三可是个老江湖，虽然兰先生很厉害，可我不觉得他是张三的对手。而且张三又是个偷了一辈子的神偷，别的不说，这保命的法子总归是有的。我想办法让人跟张三见个面。让他知道张成兄弟想要改变成为偷的命运。只能靠他了。”
聂书瑶顺势倚在他的胸前道：“虽然听上去有点不大好，但这也是个办法。张成决不能在人前露面，让兰先生他们就当张成死在了锦衣卫手里吧。”
或许在外人看来。是兰先生控制了张三，实际是他们以张成兄弟的未来反制住了张三。
宋云飞笑道：“这个好办，明天我让吴大人请晋武过去一道商量要事不就行了。”
“听你的。”聂书瑶笑道，“我们也该休息了。”
她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衣食无忧这个自不用说，关键是能参与到这些案件的侦破中。且可以不必出头。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其它的就交给那做大事又能出头的人好了。这也就是聂书瑶所说的“善后”。
深秋时节已至，晚间每每落下的露珠也变成了寒霜。
卧房内，门窗紧闭。一片温馨，锦帐中，旖旎无限。红蜡燃尽。双双进入梦乡。
在以后的日子里，江毅跟贤王派出的高手。联合锦衣卫内的个中好手一起监视着兰先生的住处。他们每个人的情况都在这些人的视线中。
不过，兰先生确实聪明，有几次险些识破这些的人监视，每次外出都会易容，跟踪他最不容易。而让兰先生打消怀疑念头的就是张三。
相对而言，他真是个老江湖。虽然走路颤悠悠的，好像随时会倒的样子，可他的生命力却很顽强，每每让人觉得不行了时，他都会出人意料的挺了过去。
这次也是如此，江毅易容成一个沿街叫卖干货的小贩，黎天文想吃瓜子却不想付钱，就偷偷地让张三将他付过的钱再偷回来。
张三照作了，顺便将自己得到的情报也一并放到了江毅的里衣内，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黎天文还以为自己得了便宜，嘻笑着往回走。
路过门口时，小桃红刚好出来，她叫住江毅，想要买点干果。她是看到张三偷这小贩的银子的，阴阳怪调道：“这位小哥，你可得好好数数身上的银钱少了没？你不知道这们这一带有个神偷，专偷穷苦人的血汗钱。”
她这话一出三人都愣住了，也许小桃红是故意让黎天文出丑，可江毅也不想多生是非，这女人也会点易容术，若是被她看穿了那可就遭了。
一时间三人均都无话，小桃红冲着江毅厌烦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呢，让你看你就看，傻呀。”
江毅只好佯装小心取钱袋。
而黎天文刚才让张三偷钱只是想取乐而已，也不想在兰先生面前被骂，就呵斥道：“小桃红，你这疯婆娘乱说什么？这位小哥赶紧走，再不走，当心会被这婆娘拉去拜堂了，她脑子有毛病。”
江毅顺势收好钱袋，吓得一句话也没说就挑着担子跑了。
这一幕反而将小桃红气得不行，黎天文她没办法就将气撒到了张三身上，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道：“都怪你这个老东西！”
张三倒地，喘着粗气顺势抱住了她的腿道：“小桃红姑娘，我家那小子呢？他自从跟着姑娘出去办事后就再也没回来啊，不知道姑娘把他弄哪里去了。”
小桃红马上心虚起来，吱唔道：“是兰先生让他办事去了，这我哪知道！”
她急忙回屋，心中却在想，这张成可能已经死了吧，兰先生可真狠，让张三以为他还活着，以此威胁张三。
而在一边听着这些话的黎天文也觉得张成已经死了，他知道了兰先生便也知道了。为此，兰先生还特意找张三谈话，那意思就是只要张三努力为他做事，张成在外面就不会有事。
江毅回来后，将纸条给了聂书瑶，上面写着，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前些天兰先生去了太师府，好像跟庞太师谈得很不开心。
聂书瑶看了这纸条便烧了，轻声道：“辛苦江大哥了，等此事一了，就给你们办喜事。”
这你们是谁，江毅也是知道的，脸面一僵，有点难为情，就又匆匆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切都还在聂书瑶的预料之中。但是随着冬天的来临，有越来越多的人办喜事，而聂书瑶也收到了不少喜帖，能推的她都推了，只剩下吴中候嫡次子的喜宴却无法拒绝。
这是聂书瑶没有预料到的，吴锋跟庞玉娟大婚时她没有去，若这次再不去的话，就说不过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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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林子欣遭遇来自修真界高人的夺舍，祸福相依间得了高人传承，自此迈入修真路。可刚觉得人生与众不同时，却遇见了他，善于为人挖坑的修真界大妖的后代。
林子欣纳闷：我有灵宠小花猫，他竟然也有一只黑猫；我有紫焰，他有妖火！最可气的是，我有神秘的白玉牌，可他却有……，为什么身边人都看不清了呢？
他说：“傻瓜，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愿陪你走到修真路的尽头。”
第436章 赴喜宴
待到吉日那天，风和日丽，大冬天的居然有着几分春日的感觉，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吃过早饭，聂书瑶跟宋云飞便打扮起来，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出席这种场合，怎么着也不能失了体面。
难得的，聂书瑶梳了一个稍稍有些复杂的发髻，头上珠翠也可圈可点。对于这类装饰，她一向主张少即是多。制作精巧的嵌红宝石的金钿儿将发髻固定，一对精雕的蝴蝶牡丹紫玉簪压轴，耳带紫丁香，配上乌黑的发，淡淡的妆容，清新而又自然。
服饰她跟宋云飞也是用心挑选的，远远看去就像情侣装似的。
宋云飞穿的是深青色锦缎交领道袍，腰系大带，缀着一块宝玉，没有多余的饰物，清清爽爽。这道袍远看一般，近观却是淡淡的吉祥云纹提花，这便有了不同。
聂书瑶的穿的是茜色的交领褙子，露在外面的第二层衣用的就是那有着相同提花的深青色锦缎，衣领、袖的部位都比外面的褙子长，如此一来就跟宋云飞的衣衫颜色相呼应了。下着官绿色绣百子千孙马面裙，最后再披一件大毛的披风。
服饰虽不艳丽，但胜在人年轻，配上活力四射的面容，端庄中透着靓丽。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来穿这套衣衫的话，绝对不会出彩，反而会更加的暮气沉沉。
两人打扮一新，互看对方一眼，满脸含笑。他们现在是候府的主人，一切装扮都理应大气端庄又不失体面为主。
“走吧！”宋云飞拉着聂书瑶的手往外走。
聂书瑶却又嘱咐了一遍雨芹，让她看好孩子，顺利的话午后就能回来。
边上的冬菱笑道：“好了。夫人，时辰不早了。放心吧，孩子们有我跟碧珠呢！今儿，你们就好好地玩吧。”
“如此有劳两位姑姑了。”聂书瑶这才由着宋云飞拉着走。
宋云飞只带了宋青跟楞子二人，聂书瑶则是带了四个随从，除了雨芹跟着她的大丫鬟都齐了。江婉儿是一定要带的，她可保镖。
因着春柳的关系。让雨芹看家。聂书瑶可不希望春柳找雨芹的麻烦，那里毕竟是吴中候府，不是自己家里。有些事也是防不胜防的。
核桃跟桂圆她不担心，这两个丫鬟强悍着呢，就怕你不找她的麻烦，惹了她们保管吃不了兜着走。对于水兰。她也不担心，这丫头的成长过程中身边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她耳濡目染下也变得强悍起来，只不过那外表却是有点欺骗人，不发飙时，她简直就是一个小受气包。
一行人分两辆马车前行。除了五娘外，另一个车夫是候府的老仆人，也是宋云飞信任的。聂书瑶跟宋云飞坐在前面的马车上。她竟有些期待此次之行。
在车上，宋云飞给她讲吴中候府的各种关系。
说起来。吴中候府内的人际关系那才叫复杂，若是找宅斗素材的话，那里可算是个好标本。
吴定候是个色中之鬼，身边的小妾纳了一个又一个。吴锋的母亲是正妻所生，可惜那出身名门的正妻被他的那些个小妾早早地就气死了。在吴锋五岁那年，又娶了个继室，那继室也是个狠的，压得那些小妾们喘不过气来。
在次年生下吴锋的同父异母兄弟，又加上前面还有一个庶长子，自此吴锋的日子就不好过起来，好在那时他的祖母还在，如此平安长到了十四岁，堪堪有了自保的能力。
为了麻痹继母，他从小就效学他老子吴定候天天花天酒地，跟同样不学无术的宋云飞臭味相同，两人一起过了一个荒唐又张扬的青春期。直到宋云飞十六七岁去了梨花镇，他们都是京城中纨绔的代表。
当吴定候越来越糊涂时，吴锋终于露出了锋芒，以嫡长子的身份将候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彻底清理了一遍。
吴定候府里住着的可不止吴定候这一支，还有吴锋的二叔。他那个二叔也是个沾花惹草的，所以吴定候府内的各房少爷、小姐也不会少。
前些年，朐县德胜楼就是他二叔仗着吴定候的势办的，为了抓银子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好在吴锋顺利成了世子，以强硬的手段让吴定候府上上下下只有他一个声音，并藉此跟那位二叔分了家。
更是将一直当自己是大爷的庶长子母子施了个手段清理出候府，让他们一辈子只能在一个贫瘠的庄子上养老。而吴定候也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不再理事，除了偶尔跟小妾们游玩一番，其他事一概不管。
听完这些，聂书瑶感慨道：“没想到吴锋还真是个有手段的人。”
宋云飞拥着她道：“嗯，吴兄确实有两下子，只是没娶到个好贤内助。”
聂书瑶笑道：“这可不一定，吴世子是个有成算的，相信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可不是情圣，一个从来不拿女人当回事的人，娶谁还不都一样。”
宋云飞一想也确实如此，“还好，我娶了一直想娶的人。跟吴兄比起来，我幸福多了。”
聂书瑶笑着撅起小嘴，“那是！”
两人说说笑笑间就到了吴中候府。
吴中候虽然只是个二等候，可候府的门面却极漂亮，一看就是不缺银子的那种。但这在聂书瑶看来，却有点爆发户的感觉。但凡底蕴浓的大家族，不会将那些富丽堂摆在明面上。
两人进入府内，便被管事分别领到不同的地方坐席。
管事婆子领聂书瑶来到女宾所在的宅院，早已有了不少贵妇人们聚在一起喝茶聊天，一桌桌的用漂亮的屏风隔开。陪她们的是候府如今的女主人庞玉娟。
吴中候的继室，原本也是个厉害的，可吴锋翻身后就夺了她的管事权，如今又娶了庞太师的侄孙女，那继室更是不敢有小动作了。庞玉娟可不是好惹的，不讲理起来谁也拿她没办法。
聂书瑶一来，庞玉娟就看到了，亲热地拉着她去了一边喝茶，两人说说笑笑看上去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至于心里怎么看对方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两人寒暄间，听到屏风外穿着极漂亮的两位夫人谈话，声音还挺大的。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说道：“听说了吗？这位新娘子可是个大美人，而且是刘家的嫡长女。”
“听说户部尚书刘家的嫡长女还是个才女呢。”另一个美妇人附和道。
年纪大的妇人一脸地不以为然道：“哼，都说刘家的家教好，依我看不一定。”
“怎么说？”那美妇人一听有八卦，声音也压低了。
两人凑到一齐小声道：“我可是听说了，户部尚书刘大人有几房小妾，还有几个庶女。其中一个比较得宠的看嫡姐有了好亲事就想方设法勾.引二公子，还得手了。
但是刘尚书可是有个厉害的嫡妻，让人一顶小轿送到了吴中候府上。看看，这正妻还没入门呢，就硬是让吴二公子抬了那庶女为贵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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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贵妾死了
李氏跟一众丫鬟婆子们吓得大叫，“这，这是怎么了？来人！来人啊！”
她不管不顾地就想叫人。
还是庞玉娟阻止了她，“母亲，当务之急应该看看弟妹还活着吗？着实不应该叫外人前来。况且这里可是二弟的新房，难道母亲想让宾客们都知道新娘子刚拜了堂就死在了我们府内吗？”
“这……，玉娟啊，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好？”李氏属于窝里横的人，在家里发发威风还可以，遇到大事或是出门见了比自己身份高的人就不行了。
她还不到三十几岁，保养得极好，还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要不然也不会被吴中候看中。只是此时明显的六神无主，半闭着眼睛硬是不敢看地上的血迹。
庞玉娟其实也是临阵磨枪，说完这话，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扭头问道：“书瑶，你说怎么办。”
聂书瑶也是一阵头痛，好好的酒席吃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不悦，但赶上了就得勇敢面对，沉声道：“派两个嘴严的去请世子跟候爷过来，核桃跟桂圆看住这些吓瘫了的丫鬟，别让她们乱嚷嚷，更不能让她们进来。婉儿，世子夫人我们去看看。”
庞玉娟照着这话吩咐下去，跟着聂书瑶先去看新娘子。
聂书瑶手搭新娘的颈部动脉上，发现她没死，只是额头被砸了一下。在她身边有个碎了的花瓶，花瓶碎片上面也沾着血，初步推断凶手是用此花瓶将她敲晕的。
“婉儿，你来把新娘子抱到床上包扎一下，她只是晕过去了。”
李氏听到这话。长吁一口气，“谢天谢地，媳妇没死就好。要不然怎么跟刘家人交待呀。”
江婉儿刚刚诊断完这两个倒在血泊中的丫鬟，沉声道：“她们已经死了，胸口中刀。”
“刀？花瓶？”本能的，聂书瑶觉得哪里不对。
江婉儿为新娘包扎之时，聂书瑶也去看了两个已死丫鬟的伤口。这确实是用利器刺入胸口而死。要不然这地上的血也不会溅了这么多。
但在现场她跟庞玉娟怎么也没找到那把刀。问道：“新娘子叫什么？”
庞玉娟道：“刘簌玉，户部尚书刘泰的嫡长女。”
“那个贵妾呢？”聂书瑶又问。
庞玉娟惊讶道：“跟她有关吗？”
聂书瑶看了她一眼，笑道：“世子夫人厉害呀。不愧是跟着吴大人学过。”
庞玉娟一听这话尾巴都翘起来了，也很为自己敏锐的思绪自豪，“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聂书瑶轻轻一笑。提醒道：“贵妾。”
“哦，那贵妾确实是刘簌玉的庶妹。比她只小几个月，叫刘簌芬，可受小叔的宠了。”庞玉娟笑着说道，一点也没意识到在聂书瑶面前揭他们吴中候府的短。
“咳！咳！”李氏听到了。忙咳嗽一声提醒她慎言。
庞玉娟巴不得将小叔子的丑事全抖出来，但还是哼哼两声没再说话。
没多时，吴锋跟宋云飞来了。两人带着的小厮将门口看得严严实实。春柳就担起了让那想闹新房的人转回的重任。
宋云飞看到现场眼皮直跳，快步走到聂书瑶身边道：“书瑶。这是？”
庞玉娟看了一眼同样面色难看的吴锋，“我来说吧。”
等她说完，吴锋沉声道：“二弟呢？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新房吗？”
李氏瞪了他一眼道：“吼什么吼？你二弟自然有他的事要做，今天可是他大婚。”
由于睁开了眼，又看到地上一片血红，忙道：“哎呀，赶紧地把地上这倆丫鬟弄走，吓死个人！”
在她的眼里，奴才的命不是命，死了也不应该吓到她。
这段时间，聂书瑶已经详细查看过死者了，除了那震惊又恐惧的神色外什么也没发现。便道：“抬走吧，血迹也可以处理了。不知二公子去哪了，吴世子还是派人去找找得好。”
吴锋派人照做。
当一切都处理干净后，李氏这才敢睁开眼，命人打开窗户透气。尸体抬走了，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却还在。
聂书瑶没有阻止，此时不是说新房窗上的红纸不易揭开这类吉不吉利的话的时候，反正新房已经见血光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不吉利的。
不多时，喝得醉熏熏的吴二公子吴顺被找了回来，此时屋内的地面上的血迹也被胆大的下人清理干净了。
他走进新房道：“唉？怎么这么多人，不是说要撒帐吗？谁撒？”
这是聂书瑶第一次看到吴顺这个人，长得跟吴锋有几分肖像，光看外表也算是一表人才，只是面色比较白，看气色就像常年在花丛里打滚的人。
李氏看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心心念念想培养好儿子，却没想到，儿子好了十几年，就最近两年却一下子学坏了，她把这变化怪罪于吴锋。要不是他抢了世子的位置，儿子何至于心灰意冷。
吴锋冷声道：“你可知这里发生了血案？”
“血案？”吴顺抽了抽鼻子道：“怪不得有股怪味，谁死了？簌玉呢？”
说着他便走向屏风后的卧室，路边聂书瑶的时候，聂书瑶嗅到一股浓郁的酒气，这人就像刚从酒缸里出来似的。
她轻声道：“二公子可真是好酒量啊，看来喝了不少吧，这酒味真是……。”
吴顺脚步一停，扭头道：“你是？‘
边上的宋云飞道：“本候的夫人，被二夫人请来撒帐之人。”
吴顺听到后，郑重地施了一礼道：“失礼了。在下从小就被父亲训练着喝酒，习惯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聂书瑶看向吴锋，发现他的额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至于李氏，对此话完全没反应。
来到喜床跟前，吴顺摇醒了刘簌玉。
刘簌玉面色惨白，看到吴顺的那一刻挣扎着起身，抱住吴顺就大哭起来，“二公子，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聂书瑶对此行为却再次皱眉，轻声道：“他们的感情可真好。”
站在一边的李氏解释道：“那是自然的。他们自小订亲，感情好得不得了。”
“是吗？”聂书瑶心中疑惑再次加深，若是好得不得了，那为什么还要纳刘簌芬为贵妾，还那么宠她。
这时，刘簌玉哭泣渐止，说道：“是庶妹，是我庶妹做的。没想到她竟然那么恨我！”
一听这话，聂书瑶总算是明白哪里不大对了，忙道：“婉儿跟核桃留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带我们去刘簌芬的住处！”
几人急忙行动起来，虽然不知道聂书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不妨碍对她的信任。连平时一直跟聂书瑶作对的庞玉娟也没说一句反话。
他们刚刚来到刘簌芬的院子，便听到一个丫鬟大叫道：“啊——，死人了，刘姨娘，刘姨娘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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