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回门
宋倩住在轩阁，是府里的正院，属于院中院。现在卢氏的全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对她的关注也就少了。
她只是匆匆地给卢氏请了安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而卢氏还以为她刚从静心院回来，也就没管她。
一回到自己的秀园，宋倩就拉着素猫的手吵着让她给自己讲故事，并吩咐谁也不许将她今天的事说出去。
虽然她只有八岁，可也是候府堂堂的大小姐，又一直跟着宋老夫人，认真起来身上就带了一股气势。
打发了小丫鬟们，她就听素猫讲二婶的故事了。
昨天她就很想跟二婶说话，可是一直都没机会，经过今日一天的相处，宋倩是彻底喜欢上了这个既漂亮又厉害的二婶。
午休时，听了雨芹她们讲的故事，宋倩现在对聂书瑶简直是崇拜地不得了。而素猫的到来，更上让她觉得有了可以一起说话的闺蜜了。
素猫还不到十二岁，比宋倩只大三岁，两人相处起来倒也融洽。
“素猫姐姐，你就再跟我讲讲二婶的故事吧？我也好想做女侦探呢！”听完了素猫说了不止多少遍的如意客栈一案，宋倩双眼亮晶晶地说。
素猫毕竟是坐了一天的车，说到这会也累了，打了个哈欠道：“倩儿妹妹，明天再说吧。我累了呢！”
宋倩一看外面的黑乎乎的天，知道自己心急了，笑道：“那我们明天再说。姐姐可要在府里多住一些日子啊，就住我这里好不好。”
素猫咧嘴一笑，她可不是那种温婉的女子。想不到那么多，便点头同意了。
飞云居内也早早熄了灯，随处可见的大红灯笼依旧透着喜气。卧房内只闻夜间窗外的虫鸣声，还有锦帐内低声的呢喃。
聂书瑶慵懒地靠在宋云飞的怀内，感觉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就想闭上眼睛睡个好觉。
宋云飞听着聂书瑶平稳的呼吸，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心中无比安宁。想起今天母亲对他讲的那些话。他觉得这事还是跟书瑶说说得好。若以后发生什么事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想到这里他眉头紧锁，可是为什么会觉得以后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呢？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书瑶，跟你说件事。”
“嗯。”聂书瑶半睡半醒间胡乱嗯了一声。
宋云飞低声道：“今天母亲跟我说了一些关于梅姨娘的事。我这才知道原来大哥当年也做过糊涂事。酒后竟然坏了李梅的名节，还失手打死了李梅的丫鬟。”
过了一会没听到聂书瑶的回声，又解释道：“李梅就是梅姨娘，是皇商李家的二房嫡女。”
听到这里聂书瑶一下子睁开了眼。问道：“不是李梅缠上了候爷吗？说是在一场游园会上。”
“你听谁说的？”这下轮到宋云飞纳闷了。
聂书瑶又再度闭上了眼睛，自语道：“有些奇怪呀。嫡女给人家作妾确实不应该。若是仰慕候爷的话另当别论，可候爷好像很不重视她呀，而且连她的孩子也好像……。”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来，那就是好像一点也没有候府子嗣该有的尊重。好像不存在一般。
早在订婚以后，聂书瑶就将武定候府所有人的关系摸清了。武定候的前几位候爷都是马背上的候爷，均都有过功勋。特别是宋云飞的父亲。更是功勋卓著，打得蒙古人闻风丧胆。
也许是功勋太高了。到了老年就彻底交了兵权，并立了没有习武天赋的长子为世子。自此武定候就跟军队脱了钩。
“书瑶，你还知道些什么是吧。”宋云飞紧紧地抱住聂书瑶，问道。
聂书瑶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推了推道：“你想勒死我呀，我是听李薇说的，她现在可是李家的嫡孙女了，总归知道些见不得人的事。”
宋云飞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自语道：“那么李家让她进府有什么目的呢？”
聂书瑶也道：“是啊，凡事皆有起因。”
不知为什么，她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块黄龙玉佩，“会是这东西吗？”
“什么？”
“玉佩！”
聂书瑶得到的玉佩，被聂天熙当成嫁妆都给了她。看着宋云飞认真的脸，心想，是时候跟他讲这些了。
待讲完后，宋云飞板起了一张臭脸，“书瑶怎么不早跟我说？”
他不在乎那些玉佩，只在乎聂书瑶以前没把他当成自己人。
聂书瑶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嘿嘿笑道：“跟你说这些干吗？那时候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你……，我要惩罚你！”宋云飞翻身的同时用背子将两人盖住了。
“你，讨厌啦！”
有了被子的隔断，哪怕声音再大一点，外面也是听不到的。这谈话也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次日一早，他们得回落叶巷。过了今天聂书瑶就正式成为宋家妇了。
今天他们起了个大早，李嬷嬷也早早地将各样回门礼准备好了，可是聂书瑶还是担心素猫。奈何两个姑娘都现在都还没起来。
昨天跟素猫匆匆一见就被宋倩拉走，她真担心这位胆大的姑娘会闯祸。可她是新媳妇，没权利大张旗鼓地去轩阁将素猫叫出来。
看他们还没有动身的打算，李嬷嬷催道：“二少爷，二少奶奶，这天色不早了，耽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书瑶，素猫不会出事的，就她那机灵样，不捉弄别人就不错了。”宋云飞突然觉得飞云居内没个传话的小丫鬟也不方便，至少现在派不出人手来。
聂书瑶还是不放心，嘱咐道：“核桃、桂圆，你们今天就先留在这里吧。要是素猫跟大小姐过来了就留下她们，我们吃了午饭就回来。”
二人欣然领命。
宋云飞也道：“楞子，你跟小山子也留下，有事就去找老夫人解决。”
“是，少爷。”
如此聂书瑶跟宋云飞才出了门。
秀园内，宋倩按时起床后，看到素猫还没起身，就吩咐小丫鬟不要打扰她，便一个人去静心居请安。
等回来后，素猫也就起来了，一个人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不语。
“素猫姐姐，你怎么了？”
素猫不好意思地说：“我把给聂姐姐的礼物忘在马车上了。”(未完待续)
第375章 马房惊魂
宋倩笑道：“这有什么，一会我跟素猫姐姐去拿就是了。二叔跟二婶去了落叶巷，今天是回门呢。”
“可是我不知道马车被牵到哪里去了。”素猫还是很不好意思。
宋倩道：“当然是在马房了，我们先吃饭，吃了饭一起去取。拿到后我们就去飞云居等二婶吧。”
她是真想听二婶破案的故事呢。
“嗯。”素猫重重地点了点头，这礼物还是她亲手做的呢。
吃过早饭，宋倩跟素猫偷偷地换上了小丫鬟穿的青衣袄裙，跟着秀园的粗使婆子往马房走去。
两个小丫鬟跟在她们身后，那粗使婆子边走边道：“不知大小姐要拿什么东西，可以让奴婢去拿。马房很脏，怕脏了大小姐。”
宋倩也是第一次去那种地方，为难地看向素猫。
素猫面色一窘，不好意思说自己家马车破，而那礼物是自己绣的包包，也怕别人说不好看，就低着头不再说话。
宋倩从小是就被宋老夫人按温婉的性子养的，可是就这两天，却让她的本性完全暴露，她其实是很爱玩的。
“你只管带我们去就是了。”她冷声道，学起宋老夫人训人时的姿态。
“是，大小姐。”
毕竟是做惯了大小姐，也毕竟是当惯了仆人的，一句话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来到马房门口，宋倩吩咐道：“在门口等着，素猫姐姐的事谁也不准多说。”
“是，大小姐。”几个奴婢齐声道。
然后，牵着素猫的手就进了马房。
马房很大。是专门养马的地方。分好几个等级，男主人们骑的马都有单独的马厩，喂的是上好的料。
然后就是放候府马车的地方，几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另一边，拉车的马也是特别照顾的。
再就是客人的马跟车，但这也是分等级的，那些上好的马车跟马都会得到特别的照顾。素猫家的破车就不行了。虽然马喂的也是好料。但那车却暴晒在大太阳下。
走了好一会儿，素猫才看到自家马车，她有些心疼这车就这么放在这里。这车可是他们如意客栈里的采买专用车。都快赶上她的年纪了。
“倩儿，这里怎么没人啊。”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马吃草的声音，素猫的侦探细胞立即活跃起来。
宋倩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根本就不懂这些，小声道：“没人不是更好？我们快点吧。要是被母亲知道了准要挨骂。”
“好！”素猫拉着宋倩的手就跑向自家的马车。
马车内还是跟昨天一样，没人动他们的东西。素猫在车角找到了随身的包裹，将里面的随身小包背身上，这包里可是有她的侦探笔记本。
然后略微整理了一下。小声道：“倩儿，你能不能让你家下人把我家的马车也放进车棚里呀。若是下雨的话，里面的东西会淋湿的。”
宋倩毕竟还小。又常年不出门，没有那种看不起人的观念。何况现在她可崇拜素猫了。笑道：“没问题，我们快点走吧。”
两人一挑门帘，正欲下车之时，从离他们不远的马厩内传出不小的声音。
“什么！候爷？你不想活了？”
一句话，让素猫觉得不对劲，一把拉住了宋倩，小声道：“不要出声，我们听听他们在讲什么。”
宋倩既害怕又兴奋，抓着素猫的胳膊不放，“他们是坏人吗？”
并非只有男孩子喜欢抓坏人，小姑娘也喜欢当英雄。
“可能是。”凭着不多的经验，素猫觉得这里面有大问题。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均点了点头，放轻了呼吸仔细听来。
那人说完这话后就走出马厩，边走边道：“这不行，我们家几代都是候府的奴才，候爷对我们不薄，我们不能做这忘恩负义的事。”
素猫透过门帘缝隙，看到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厮。跟在他后面的是同样穿着小厮服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在素猫看来是最危险的，那人生的极白，白得有些可怕。但光从相貌来看一点都不像是做奴才的，若是打扮起来说是哪个公子哥儿都会有人信。
这人冷笑道：“忘恩负义？这类事你做还少吗，你说说，你递过几次水给候爷？”
那小厮脸色一变，咬牙道：“那是我年少不懂事，着了你的道。我是候爷的车夫，递水的事不归我管。你们找候爷的小厮吧。”
中年人嘴角一抽，要是能贿赂候爷的小厮找你干吗？“不干是吧，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他转身就走，吓得那小厮上前一步拦住他道：“你想做什么？”
“告诉候爷这些年你做的事。”
“不许走！”那小厮的眼睛立即红了，要是有把刀的话，他肯定会朝着眼前人砍下去。
吓得马车内的宋倩紧紧地抱住素猫，素猫趁机捂住宋倩的嘴，就怕她喊出声来。
可中年人用手一拨拉那小厮就将他掀翻在地，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素猫的心跳的更快了，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会不会杀人灭口？
中年人继续往前走着，诺大的马房竟然没有第二人出现，可见这两个人都不是普通的下人，一定是将其他人调走了。
一瞬间，素猫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如此就更不能让他们发现了。
小厮急花了眼，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就直直地刺向中年人。
素猫用另一只手将自己的嘴也捂了，太可怕了，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这里还有外人，杀红眼的人可是六亲不认的。
可那中年人也不是吃素的，身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猛地一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了小厮握匕首的手。一用力，匕首便到了他的左手中。
随之，这匕首就抵在了小厮的脖子上，中年人冷笑道：“就凭你这点功夫还是省省吧！听说你儿子都三岁了，你老子娘的差事也挺不错呀。”
“你到底想做什么？”小厮怒吼道。
就在这时，宋倩实在是憋不住了，拿开素猫的手大口喘了几下，挥手间将那车帘子掀开了一角。
可好巧不巧的是，那中年人的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放开那小厮，缓步走了过去，冷声道：“谁在那里？”(未完待续)
第376章 脱身
“啊！”宋倩刚要大喊，被素猫急时捂住嘴。
可素猫也吓得要命，两个小姑娘哪经历过这种事？都看到了眼中的害怕。
素猫怕归怕，但她知道决不能让宋倩出事，若是她出事了，聂姐姐就别想在候府立足了。说不定还会被有人心利用这事，将她休了也有可能。
一想到后果的可怕，她便打起精神。将另一只手伸到了包里，这是以前她向江婉儿要的迷.药，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还管用不。
宋倩早就趴到她身上瑟瑟发抖了，硬是咬紧牙关不出声，她想祖母了，要是她在的话，这两个坏奴才怎敢使坏。
“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击打在二人心中，如世界末日一般可怕。
素猫跟宋倩面色惨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帘子下面往这边走的一双黑布鞋。
“别怕，我有办法！”素猫强打着精神，将那包迷.药拿在手中，“趴在我身上，一会可要闭上呼吸啊。”
她的手在发抖，第一次用这东西，不知道会不会先把自己给迷倒了。
“出来吧，哪个院的奴婢？”中年人只看到了青衣袄裙，这是候府内一般小奴婢的标准服装。
“不出来？那就别怪本大爷心狠手辣了。候府这么大，能埋人的地方可多了。”中年人早就生出了杀念，也想用这两个不长眼的奴婢的血镇住那小厮。
中年人离马车越来越近了，就在他伸手掀马车帘的时候，一声呼喊吓得他快速转身。
“大小姐，大小姐！”在马房外等着的宋倩的奴婢急了，怕她年纪小出事。就结伴来找她。
为首的粗使婆子跟马房的人比较熟，一进来她就觉得不对，自语道：“今天怎么没人啊，我记得马房最热闹了。”
中年人跟那小厮吓了一跳，转身就躲了，马房之所以没人，自然是他们的功劳。
“呼！”宋倩跟素猫长舒一口气。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素猫小声道：“等见到聂姐姐一定要让她给我们点防身的迷.药不行。你别出声，不能让人认出在车里的人有你，知道吗？”
宋倩不大懂。但也知道若是让母亲知道的话一定会受罚的，便点头由她做主。
素猫也大叫道：“在这里！过来两个人。”
那粗使婆子跟丫鬟们跑了过去，素猫挑起帘子指着她道：“你现在就去马房外大喊，‘马房里出事了。快来人呀’。知道吗？一定要大声，人来得越多越好。一会我们趁乱走，要不然被夫人知道大小姐来了这里可不得了。”
宋倩也点头道：“就是这样，你快去！”并从小荷包里拿出半两银子，“这是赏你的。事成之后还有赏！”
粗使婆子见钱眼开，以为大小姐这是吓坏了，连连道谢后边跑边喊。“马房出事了，快来人呀！”
躲在马厩里的中年人跟那小厮恨得牙痒痒。本想看看是哪个奴婢，以方便日后威胁的，可没想到这小姑娘竟那么聪明。
中年人沉着脸道：“或许根本就不是奴婢。”试想哪个奴婢能这样发号施令？
小厮道：“刚才那婆子叫的是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就那么个小人儿，能有这么多心眼？”
别说是他不信，就是中年人也不信。
“看看再说！”中年人觉得可能要坏事。
素猫听到喊声，心是彻底放下了下来，“倩儿，我们安全了。一会可要听我的！”
“嗯。”宋倩此时完全信服她，惊吓过后有种很特别的刺激。
素猫道：“你们两个上来，我有话要说。”
另两个跟宋倩差不多的小丫鬟爬上了车，素猫指着其中一人吩咐道：“等人来后，你下去跟那粗使婆子说，大小姐吩咐将这车拖到大门口。然后你再上车，知道吗？”
这个丫鬟叫青芍，十岁，看了一眼宋倩，看她点头后，道：“是，大小姐。”
没多时，马房里来了很多人，熙熙攘攘的，青芍下车后，大声道：“快点，把这车拉到大门口。”
她没说是谁吩咐的，那粗使婆子也不会说，下人得学会为主子保密，只道：“请各位搭把手，主子不想让人认出她来。”
这些人也都是在候府混的，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便牵来一匹马套上，这车就这么被拉到大门口。
正背对着藏起来的中年人，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地，“混蛋！”看了眼小厮，冷声道：“要想活命，跟我走！”
那小厮被他的眼神吓到，乖乖地跟他走了。
宋倩下车后，混在几个小丫鬟当中，谁也没认出是她来，而素猫也穿着丫鬟服，更是个生面孔。
出了马房的范围，素猫还是觉得不安全，拉着宋倩道：“我们先去找聂姐姐。”
“去飞云居。”宋倩一声令下，几人快速地往那边走去。
落叶巷聂宅，今天喜气洋洋，这是聂书瑶第一次回娘家。
青莲居士看着他们，越看越喜欢，这一顿饭从昨天她就在预备了。
聂书瑶一下车，聂天熙的眼圈便红了，拉着她的手不放，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跟姐姐分开这么长时间呢。
“熙儿，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让干娘这就给你找个媳妇。”聂书瑶打趣道。
聂天熙这才松了手，“不要，姐姐说要让我十八才娶亲的。”
“是！是！”
可是吃过午饭后，聂书瑶却是想着早点回候府，她担心素猫他们。
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青莲居士连连叹息，“唉，真是女大外向呀，这就要走了吗？”
聂书瑶拉过她的手道：“干娘，素猫来了，昨晚她是跟倩儿住在一起的，今天还没见过她呢，我有些担心。”
“素猫？”青莲居士对素猫不陌生，也很喜欢这个开朗的小姑娘，“那就快点回吧，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过两天就回来住段日子。”
收捡妥当往外走时，江婉儿使劲皱着眉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她走。
聂书瑶又看了眼同样心情不佳的大牛，说道：“江大哥，你以后多去看看婉儿，她离开爹娘一个人在外不容易。白天没空就晚上去，反正候府的护院在你眼里根本没什么。”
再冲着大牛道：“大牛哥，你有空也去看看雨芹啊，别总是呆在顺天府，小心找不到媳妇。”
“嘿嘿。”大牛抓着头，不好意思地看着雨芹。
雨芹羞得不行，先一步出了大门。
三日回门算是过了，他们刚踏入飞云居，楞子便急乎乎地跑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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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不安
“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可回来了。”
宋云飞上前就给了他一脚，没好气道：“发生了什么事？毛毛燥燥的。”
楞子也学乖了，知道他不是真的要踢自己，马上躲了过去，说道：“是大小姐跟素猫姑娘，说是听到了不得了的大事，等你们回来再说。”
聂书瑶脸色一白，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先一步来到堂屋。
“倩儿，素猫？”进屋没看到一人，她急了。
核桃听到声音后从她的卧房跑出来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快跟我来。”
素猫跟宋倩回到了飞云居，越想越怕，也不敢留在堂屋，他们觉得聂书瑶的卧房最安全，就呆在这里不走了。
核桃让宋倩的小丫鬟回去拿了她跟素猫的衣服，并跟老夫人打了个招呼，就说大小姐想在飞云居玩。
宋老夫人很高兴宋倩喜欢她二叔二婶就欣然同意了，并派人跟卢氏也打了声招呼。
聂书瑶听完核桃的叙述，连连点头，“核桃你做得不错，辛苦你跟桂圆了。你们出去看着点，别让外人靠近了。”
“小姐过奖了，这是核桃该做的。”
核桃进屋把桂圆也叫了出来，就出了卧房在外面等着。
等宋云飞过来后，聂书瑶跟他一起进屋，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张惨白的小脸。
素猫跟宋倩看到聂书瑶跟宋云飞后，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彻底松了下来，哇哇大哭。两人跑到聂书瑶跟前，紧紧地抱住她，哭了又哭。
好歹素猫大些。胆子也大，哭出来心中的担心也好了，其实她最怕的是有坏人对宋倩不利，而算计到聂书瑶头上。看到他们回来了，这心也放进了肚子里。
而宋倩却是真的害怕了，哭着哭着就停不下来，“二婶。二叔。有……有坏人。”
“坏人？”宋云飞皱眉道，“在候府里吗，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呜呜！”宋倩还在不断地抽泣。聂书瑶便看向逐渐静下心来的素猫。
素猫喝了口热茶，说道：“你们候府中确实有坏人，今天若不是倩儿的粗使婆子来找我们，恐怕我们早就被灭口了。”
“灭口？”
聂书瑶跟宋云飞互看一眼。光听这两个字就知道事态严重。
“素猫你慢慢讲。”聂书瑶握住她的手让她安心。
宋云飞道：“放心吧，无论候府中有什么。但在我飞云居内你们就是安全的。”
素猫看了一眼他，有着些许怀疑，她想到了很多，又看聂书瑶。一时不知道要不要说实话。
宋云飞大声道：“楞子，宋青，你们在外面看着。若有人靠近飞云居，先打断他们的腿再说。”
聂书瑶也笑道：“说吧。相信我，也相信云飞。”
素猫点点头，便将上午发生在马房内的那惊魂一幕说了出来。
话毕，聂书瑶跟宋云飞的脸色变了，他们感到了后怕，要是宋倩在那时出了什么事，这责任还不都是聂书瑶的。
素猫也想到了这一点，低头道：“对不起，聂姐姐，这都怪我。要是不把礼物忘在车上就好了。”
聂书瑶却摇头道：“不，应该是多亏了你跟倩儿的勇敢，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在候府内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狠角色。要让他继续呆在暗处的话，我们所有人都有危险。”
聂书瑶听出了素猫话中的阴谋，看向宋云飞道：“听说候爷的身体一直不好，是……什么病？”
宋云飞皱眉道：“母亲说是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只能后天用补药养着。这些年大哥的身体虽然弱，却还好。”说到这里，看向聂书瑶，“书瑶，你说大哥的车夫会不会给他……。”
聂书瑶嘴角一弯，冷笑道：“一定会，这人所图非小啊。而且也许会是慢性的，你觉得会是谁？”
宋云飞猛然起身，“管他是谁，先把那小厮抓起来再说。大哥的车夫也就是那两个。”
聂书瑶忙上前拉住她，嗔怒道：“等等，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啊。这事得暗着来！而且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说不定那小厮跟那中年人早就逃了呢。我看你还是让宋青他们暗地里将人扣下，你私下里去跟候爷谈谈，千万别冲动。也别把素猫她们说出来，我怕……。”
“明白！”宋云飞转身就出了卧房。
宋倩哭完，也累了，在聂书瑶的怀里慢慢地睡着了。
“婉儿！”
江婉儿被她冷静的语调吓了一跳，上前道：“这又怎么了？别忘了你可是新媳妇，得温婉些。”
聂书瑶冲她撇撇嘴，“我有正事！你现在就回落叶巷，连夜请阿泽过来。我总觉得有大事将要发生似的。”
“哦，我这就去。”江婉儿看她说得认真，二话没说就出门了，趁天色还早，她得早点带荀泽进府。
素猫低着头，从包里拿出那个绣工精美的小包包道：“聂姐姐，都怪我。要是我不来京城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这个，请你收下，过两天我跟小山子就回如意客栈。”
聂书瑶仿佛没听到她自责的话一样，拿过那包就夸了起来，“这是素猫绣的啊，真漂亮。”
这包确实漂亮，那图画得也美，是一只大花猫在扑蝴蝶。
她笑嘻嘻的表情让素猫的心安定下来，“聂姐姐，我……。”
聂书瑶瞅了她一眼。“你什么呀你，我刚给你父亲写过信，说是你要在我这里住一顿时间，可千万别给我添乱！”
“嗯。”素猫的眼眸亮晶晶的。
傍晚时分，荀泽来了，陪着他来的是凤无崖。他先给宋倩开了副安神药，两人就住在了候府的客房。
安顿好他们后，聂书瑶便在堂屋等宋云飞，这一等就到了掌灯时分。
宋云飞回来后，脸色也不大好看，拉着聂书瑶的手道：“大哥不信我说的。”
聂书瑶对此也有预料，说道：“我们得把这事跟母亲说说，那小厮呢。”
“还差一个，说是外出了。”宋云飞拉着她的手就去了静心居。
两人从静心居出来时，月都爬上柳梢头了。
这一夜，素猫跟宋倩都住在飞云居，貌似一切正常。
清晨，聂书瑶早早地醒来，她精神很不好，有非常不安的感觉。便推醒了还在大睡的宋云飞，“起来了，我们出去转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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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候府命案
“书瑶，别放在心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说不定是素猫跟倩儿听错了。”宋云飞半眯着眼睛将胳膊搭在了她身上。
聂书瑶狠狠地在他腰间软肉上掐了一把，“起来！该去跟母亲请安了。”
说到宋老夫人，聂书瑶再次一叹，为什么宋云安跟宋老夫人都说可能是丫鬟听错了呢？
“云飞，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他们说，当时倩儿就在场啊。”
宋云飞被她掐得睡意全无，但还是将她圈在了怀里，轻声道：“我也怕。怕候府的平静就此打破，我不想争，可大嫂总视我为眼中钉。”
聂书瑶反手抱住他道：“我明白，可我们早晚都得面对呀。如果能开府单过就好了，让母亲跟我们。”
“傻瓜，这怎么可能呢。大哥是候爷，母亲跟着我们，面子上过不去。何况，父母在不分家。”
这些事情，以前他从未想过，但自此跟大哥谈了半天后，他就跟聂书瑶有了同样的想法，还是分家得好。
聂书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听了素猫的话后，她觉得华丽的候府内就像个泥潭，那吃人的怪兽不知道躲在哪里。
“对了，前天给梅姨娘送被打的小丫鬟时，她是个什么反应？”这两天太忙了，都忘记这最重要的一点了，在她看来梅姨娘的嫌疑最大，女人一旦狠起来，让男人都会觉得可怕。
宋云飞道：“小青说，很平静。”
聂书瑶自语道：“一定有问题！起吧，带着倩儿一起去给母亲请安。让倩儿去说昨天发生的事。”
“好！”宋云飞知道不能睡懒觉了，就翻身狠狠地亲了她一下。[起舞电子书]
宋倩的药里有着安眠的成分，加上雨芹陪了她跟素猫一晚上，今天起来精神便恢复了。
看着漂亮的二婶，宋倩扑上前去道：“二婶，早安。”
聂书瑶笑道：“倩儿早，穿戴整齐了我们就去给祖母请安吧。”
“好！”宋倩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宋老夫人打算把她养成个娇娇女，可经过这两天的折腾，这娇娇女的神经终于强大了。
聂书瑶又看向素猫道：“素猫就跟水兰先留在这里，雨芹也补个觉。核桃跟桂圆同我去静心院。”
安排好一切后，他们便出了飞云居。
或许是前天当众杖打了小丫鬟，一路上碰到的仆婢们看到他们就惶恐地问安。
聂书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安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前往静心院，要路过一个小花园，里面种了不少高大的花草，时值夏天，这些花草都长得很茂盛，沿着碎石小道走在其间，也别有一番韵味。
“哎呀孩他爹，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一声哭天抢地的悲嚎吓了聂书瑶一跳，心道：“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聂书瑶看了一眼同样皱眉的宋云飞，说道：“小青，核桃，你们送倩儿先去静心院。桂圆去把素猫带来。”
“二婶……。”宋倩被她的严肃吓到了。
聂书瑶笑道：“倩儿，别怕，等二婶把那坏蛋抓住后看他还往哪里跑，去找祖母吧。”
核桃抱起宋倩就走，宋青警惕的跟在后面。
“楞子，去把阿泽叫来。云飞，我们先去看看。”
宋云飞点头，踢了楞子一脚，“还不快去！”
两人带着桂圆就往那声音发出之处走去。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些小丫鬟吓得两眼一翻就要晕倒。
在草丛的深处，那声音还在哭，“孩他爹，你醒醒呀。不能丢下我们娘不管啊。”
宋云飞来到这里后，咳嗽一下，冷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围观的小厮看到是他忙闪身离开，宋云飞看到了一滩血，一个青衣小厮仰面倒在地上，附近的草丛上也沾上了血迹。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二十几许的仆妇，正晃着他大哭。
聂书瑶上前道：“来人，先拉开她。破坏现场！”
围观者不知道破坏现场是个什么意思，均站着没动。
宋云飞厉声道：“你们没听到吗？都聋了！”
他的话没人不听，几个胆大的小厮将那仆妇拉开。
那仆妇兀自大叫，聂书瑶冷声道：“你这个样子他就能活过来吗？现场都被你破坏了，怎么找杀人凶手！”
她这一声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度放在她身上，聂书瑶就在这样的注目礼下走向那具尸体。
她跟宋云飞站在尸体边，男的俊女的俏，有着别样的美，可再看他们脚边已经硬了的尸体，冷汗连连。
从尸体边上的血液颜色判断，这人死了至少三个时辰了。伤口应该在背部。
“他是谁？”聂书瑶环顾四周道，为了她这个二少奶奶的名声，她忍住没去翻动尸体。
有小厮回道：“他叫常春，是候爷的马夫。”
“果然是他。”聂书瑶来到那还在哭泣的仆妇跟前，问道：“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吗？你是常春的妻？”
那仆妇抬头，看了一眼聂书瑶，脸上竟有着恨恨的表情。
这表情宋云飞看到了，一脚将她踢开，“二少奶奶在问话呢，没听到！”
他这一举动让在场之人全都低下了头，那仆妇跪倒在地，这才恭敬地回道：“回二少爷，奴婢是常春家的，在静心院当差，是管这附近花园的。常春已经两天没回来了，说是为候爷办事，可没想到，奴婢一早来给花草浇水时就看到了他，呜呜！”
她的表情聂书瑶也看到了，直言道：“你好像很怕我，也非常恨我，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没没，奴婢不敢！”
“你叫什么？”聂书瑶再问。
“嫁人后他们都叫我常春家的。”仆妇再次磕头道。
聂书瑶轻声道：“常春家的，我刚嫁进候府自问没得罪过什么人，你为什么恨我？你觉得我跟常春的死有关，是吧？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宋云飞握住她的手，担忧道：“书瑶，你……。”
聂书瑶拍拍他的手，让他心安，再次平静地问：“说吧，恨一个人总是有原因的。没听说过，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吗？”
“讲！你跟常春虽是我们府上的奴才，但我们候府也不是事非不分的。谁去叫大管家过来？”宋云飞冷声道。
一声令下，自有小厮前去叫宋大管家。
常春家的觉得聂书瑶很可怕，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心里话来，但是某人的话语又再次响在耳边，就咬牙道：“下人们都说二少奶奶是丧门星，一进门就打了两个无辜的丫鬟，指不定候府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不好大事呢。奴婢一早就看到我当家的尸体，就觉得，就觉得……。”r1152--36761+d80ok0bo+19641831-->
第379章 丧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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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觉得什么！”宋云飞再次给了她一脚，他是真生气了。（ ）
众人感觉周遭温度立即降了几分。常春家的被他再次踢翻在地，差点喘不上气来。宋云飞这含怒的一脚是用了力气的。
聂书瑶忙上前拉住他道：“你想让我在候府里一辈子背黑锅吗？”
“书瑶！我……。”宋云飞忍着怒气看向常春家的。
聂书瑶略一沉思便已明白了，这是针对自己的阴谋，可她却对此毫无办法。不管这案子破没破，在她新婚的第三天内府里就出了命案总归不是好兆头。
不过，聂书瑶可不是一般人，名声不能压死人。她拍了拍宋云飞的手道：“如今咱们的名声是半斤八两了，你可别嫌弃我。”
宋云飞感到心疼，恨不得将常春家的一脚踹死。听她这么说，忙将她的手握住，说道：“我倒要看看哪个多舌的奴才说的这话，这事不查到底不罢休。”
聂书瑶也道：“确实要查，编排主子的奴才留不得。”
没多时，楞子带着荀泽过来了。
“阿泽，麻烦你验一下尸，府里有人说是我杀的人。”聂书瑶清冷地的话语打在所有人的心上，一众仆婢均都低下了头。
自昨晚开始，他们都听说了关于二少奶奶的传闻，所以一早看到她都有些躲闪，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说出他们这些人的猜测来了，这让所有人都觉得怪异，同时又惴惴不安。
荀泽一声不吭地上前验尸，他是大夫，对人体本就熟悉，加上在侦探事务所呆了这么久，聂书瑶有意地培养他为专业忤作。热门小说
为了将来能找到师父的师弟，他认了，一声不吭地学着。今天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验尸。
可他并不觉得陌生，看了尸体的前面后，轻轻地翻了过来。一把没柄的匕首插在后心，这就是致命伤。
宋云飞这时候也没闲着，吩咐楞子，“你去跟吴叔他们讲，看紧候府的门，记住中每一道门。事情没完之前，谁也不能出门，听清了吗？我要查是谁在散发谣言。”
“是，少爷！”楞子大声回应。
这让一众仆婢再次心生惧怕，不住地打量着面无表情的宋云飞跟聂书瑶，不得不说，他们真是绝配。一个纨绔跟这样一个站在流血尸体边还能谈笑风声的女子，是怎样的奇妙组合呀。
君不见，这一圈围着的都是胆大的小厮吗？唯一还清醒的就是在哭泣的常春家的。那些最早来的小丫鬟们都吓得面无血色，或靠在一起，或瘫坐在地，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荀泽看了一遍尸体，说道：“据我推测，这人是被熟人害的。从背后一刀毙命，而且脸上表情也没有挣扎，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合上了他的眼，但总体来看还算安祥，周边的杂草都没折断。凶手杀了他后直接将尸体放倒，这是为什么呢？”
聂书瑶接话道：“若是从背后刺入的话，一般看他断气了就会直接走掉，才不管是怎么倒地，尸体绝不会是呈大字形躺着。连匕首都没拔出，说明着急，别忘了这里是小花园，随时都会有人来，或是他想让人一眼就认出常春的身份。这是有目的的谋杀。听说常春被候爷派出办事了，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回答她的是宋云安，他在宋大管家的带领下也来了现场。
众人给她行过礼后，聂书瑶也冲着她福了福，说道：“候爷对此事怎么看？”
宋云安看了一眼那边的尸体，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会是仇杀吗？”
聂书瑶叹道：“如果是仇杀就好了，可为什么下人们都说我是丧门星呢？我这刚一进门就出现了命案，以后还了得。”
她的意思是，或许还有更可怕的事发生，绝不会是仇杀，这只是个开始。
宋云飞也道：“大哥，此事不查我心不安。书瑶不能背下这个黑锅。”
宋云安看了一眼宋大管家，也知道宋云飞是多么看中聂书瑶，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宋大管家躬身道：“常春一家都是府上的奴才，是有卖身契的。这事二少爷尽管查。”
宋云飞道：“放心吧，此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但是，丧门星这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也要查，哪怕这人是刚刚死过亲人！”
常春家的吓地直打冷战，忙磕头道：“奴婢知错了，请候爷、二少爷为常春做主呀。”
聂书瑶说完就跟验尸完毕的荀泽沟通了起来，凤无崖快速地写完验尸报告递给了她。
她走到宋云安面前，道：“昨天巳时初我们飞云居的小丫头去了一趟马房，发现马房内空无一人，便去车上取东西。可没想到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言语间对候爷意图不轨，我想其中一人就是常春。”
宋云安双目一瞪，“可有证据？”
聂书瑶道：“这现场再也找不到有用的了，常春的尸体可以抬走，我的人可以指证是不是他。如果昨日在马房中的二人中有一人是常春的话，那另一人很可能就杀害常春的凶手。还请候爷协助调查。”
正在这时，宋青跟核桃也从静心居出来了。
宋青行礼后，说道：“禀候爷，老夫人说昨日发生在马房的事确为事实。还请候爷给我们二少奶奶正名，丧门星可是能要人命的称号。”
聂书瑶适时的低头，在外人看来她这是委屈了。
宋云安长舒一口气，道：“好！我倒要看看我们候府究竟藏着哪些妖魔鬼怪。去前院！”
宋大管家便张罗着将尸体抬到前院的僻静屋子，并将在场的仆婢们全部带过去。
到了前院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宋云安端坐在堂屋内，看向同样静坐着的宋云飞跟聂书瑶，问道：“你们打算怎么查？”
宋云飞道：“一个个来，先查谣言。”
聂书瑶却道：“一起来，请候爷将平时跟常春交好之人也带来。核桃去找素猫了，不知候爷可知昨天云飞跟你说的事情，那当事人就是素猫跟倩儿，你可知昨日倩儿她们差点没命了！”
说着聂书瑶盯着宋云安，看他对此是个什么态度。从昨天他回答宋云飞的话来看，他不想将事情弄大。
“或者候爷知道是谁做的吧。”聂书瑶微微笑道，可语气却没脸上的笑容好。r1152--36761+d80ok0bo+19644437-->
第381章 斩断
宋云安脸色大变，“你确定！”
素猫使劲地点头道：“确定，我不会看错。”
宋云安因这话眼前一片模糊，幸好被他的贴身小厮扶住，咬牙道：“是谁在针对我？”
素猫道：“候爷别担心，聂姐姐一定能查出那人来的，只要他还在候府。”
“唉！怕是晚了吧。”他有些后悔没听宋云飞的话，但他也没想到宋云飞这次说的是真的呀。
回到审问的堂屋，菊香已经被带来了。
聂书瑶还是问相同的问题，可菊香比之前的蓝儿更难缠，仗着自己是卢氏的丫鬟就说不记得了。
看到宋云安回来后，菊香忙向他求情，“候爷，请候爷为奴婢做主。奴婢一直在伺候小少爷，什么都不知道呀。”
可她没看到宋云安难看脸色，求错了情。
宋云安看都没看她一眼道：“此事就有劳弟妹了。”
素猫也跑到聂书瑶跟前道：“聂姐姐，死的那个就是在马房里的小厮，不是那中年人。”
如此，聂书瑶便心中有数了。
“蓝儿可是说了，是从你那里听到的。麻烦婉儿给她掌嘴，打到她说实话为止，不过你可得轻点，别把人打死了。”聂书瑶冷笑道。
菊香尖叫道：“我是夫人的大丫鬟，你不能这么对我。候爷！”
宋云安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打！”
江婉儿走上前去，边走边捏着手指嘠嘣响，吓得菊香脸色惨白。
“啪！”一巴掌就将菊香的下巴打歪了。
江婉儿不好意思地说：“哎呀，竟然没控制好力道。放心，下一巴掌保管控制好。”
菊香却已缴械了。哭道：“我说，我，我……。”下巴这样她连话都说不清了。
其实江婉儿这一把掌也是使了巧劲，快速地卸下了她的下巴，疼自然是极疼的。
经聂书瑶点头后，江婉儿这才给菊香装上下巴。
“我说，我说！”菊香磕头道：“是梅姨娘的小丫鬟跟我说的。说是让我传出这话去。她会给我一百两银子，昨晚先给了二十两。”
如此，始作俑者便出来了。
可聂书瑶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再次问道：“哪个小丫鬟？”
菊香道：“是前天二少爷打的那个叫秋红的。”
“她这么快就好了？”聂书瑶自语道。
菊香解释道：“她是拄着拐找到我的，说是梅姨娘给了她上好的伤药。”
“在哪里见的面？不会是在轩阁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姨娘害主子。小少爷交给你伺候真是让人胆心呀。”聂书瑶皱眉道。
宋云安也冷冷地看向菊香，“讲！”
菊香再次哆嗦得不行。冲着宋云安使劲磕头，“给奴婢几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对小少爷怎样啊。是奴婢去大厨房时碰到的秋红，真的是偶然碰到的。”
聂书瑶冷声道：“带秋红。”
说着她在宋云飞的耳边说了几句。宋云飞叫过宋青跟楞子来，也说了那么几句。
说完，这两个小厮便转身去了。
她又看向宋云安。板着脸道：“请候爷原谅书瑶的篡越，只是不这么做。我怕……以后在候府中再没我的地位。连个奴婢都可以轻易传播我的谣言，真是让人心寒。”
“书瑶，你不要想多了。我跟母亲都站在你这边。”说着宋云飞也看向宋云安。
宋云安长叹一口气道：“弟妹多虑了，此事我必会给你们一个说法。请继续查下去吧。”
有了这句话聂书瑶便放心了，她不怕查不到，就怕卢氏因此有了猜忌，在以后的日子里刁难她。
“素猫，东西都带来了吗？”聂书瑶柔和地看向素猫。
今天的素猫穿的是来候府时的布衣袄裙，蓝生生的布上绣着缠枝花，看上去既可爱又漂亮。
素猫从随身包里取出纸笔道：“带来了，婉儿姐姐说你可能要用到这些，我一早就准备好了。”
将用厚纸做成的笔记本跟铅笔递给聂书瑶，问道：“姐姐是想画人吗？”
聂书瑶道：“是啊，不是找不到那个中年人吗？不如素猫说说那中年人的相貌，我画出来可好？”
“姐姐的人像画得可好了，聂姐姐你问吧。”素猫兴奋不已，为能帮上聂书瑶的忙而感到高兴。
聂书瑶将纸笔拿在手中，问道：“个头有多高，胖还是瘦？”
素猫皱眉道：“唔，不胖，偏瘦，个头比小青哥矮了差不多半个头。”
聂书瑶便在纸上快速地打好比例，再问：“脸型、五官，有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眼睛、鼻子等这些具体说说。”
素猫按着记忆说了又说，不到两刻钟，一张非常像的素描便出来了。
“是他吗？”
素猫看过后，连连点头，“就是他，只是眼神好像还要凶。皮肤特别白，白得吓人！”
聂书瑶问向荀泽，“这是不是一种病？”
荀泽思索片刻道：“白得不自然可以说是一种病，早些年我跟师父也见过这样的人，怕光，面皮极薄，且白得不均，有红有白。十分可怕！”
聂书瑶微微一笑，将素描递给宋云飞，“有这种病的人应该不多见。他既然能出现在马房，且能让马房的人都离开，一定是候府中有头有脸的人吧。”
宋云飞常年不在候府，这人还真不认得，说道：“昨日我派人问过马房里的人了，他们吃过早饭后就接到通知，说是大管家在演武场上要训话。可是昨天我跟大哥说过后，也觉得这有些不大可能，就把这事放一边了。”
说着将那素描递给了宋云安。
宋云安看到这人脸色微变，复又递给了宋大管家。
宋大管家仔细地看了看道：“二少奶奶画得可真像呀，此人是梅姨娘的陪房，数年前得了病就很少出现在人前了。不过，每次发月例银子时，他都会来领，所以奴才这才记得他。不过，昨日小的没给马房里的人下过什么通知。”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聂书瑶跟宋云飞互看一眼，也就没再说什么。
房内静得可怕，核桃跟桂圆也拿着名册回来了，只是宋青还没有带秋红来。
许久，宋云安道：“大管家，去把洛老二带过来，我要当面质问。”
宋大管家带着人离开后，聂书瑶将整理好的名册递给宋云安，说道：“其中划两根线的是对我有恶意，并故意造谣中伤我的奴婢，画一根线的是主要传播者，其他的是参与者。请候爷为书瑶作主！”
宋云飞接话道：“依我看统统打板子赶出候府算了，竟敢编排主子的是非，没杖毙已经是仁慈的了。”
聂书瑶并不想大开杀界，只是她初入候府，不想给下人一个可欺的形象。不管宋云安怎么处置这些人，她都达到了目的。
正在这时，宋青急匆匆赶来道：“禀候爷、二少爷，秋红服毒自尽了！”(未完待续)
第382章 撇清
“服毒？”聂书瑶震惊了，这还是大宅门中的争斗吗，竟然这么狠！
宋云安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候府一日内竟然死了两个人，虽说是奴才，可也是人呀。
宋云飞冷着一张脸，道：“洛老二呢？”
宋青回道：“大管家在榆院内没发现此人！”
“大哥！”宋云飞看向宋云安，“这事情闹大了，没想到候府内竟然藏着这么一个毒手，这让我们如何心安。”
宋云安深吸一口气道：“封锁候府各大门，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外出！”
“是，候爷！”他的贴身小厮宋义领命而出。
聂书瑶轻声道：“带常春家的进来，听说他还有父母跟孩子，一并带来吧。”
她要让当事人明白那谣言是从哪里来的，更要让他们知道常春是被谁所害的。哪怕这一家人注定是要被赶出候府，也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地出府。
宋云安不知道聂书瑶的下一步是什么，挥手安排人去办。
常春家的进来后，聂书瑶将洛老二的素描像扔给她，说道：“认得他吗？有八成可能，常春是死在他手里。”
常春家的看着那张素描，脸色瞬间煞白，“这，这不大可能，他，他……。”
聂书瑶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有问题，看了一眼还在绷着脸的宋云安，发现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再看宋云飞，他皱着眉头也在看自己，两人认识多年，又共同办过不少案子。均觉得常春家的可能知道些什么。
聂书瑶冲他点头后，宋云飞问道：“常春跟洛老二是什么关系？”
常春家的扔到手中的素描。急道：“听说洛老二是梅姨娘的陪房，他知道常春是候爷的车夫，经常带着好酒好菜来跟常春喝酒，让常春有机会跟候爷说几句梅姨娘的好话。”
“还有吗？”宋云飞冷冷的问。
常春家的吓得不行，特别是听说秋红服毒自尽以后，当富贵人家奴才的也都不傻，知道这里面有着她不知的弯弯道道。便直言道：“他还经送一些银两给我们。奴婢以为他只是为梅姨娘鸣不平。没想到他竟然……。”
恐惧侵入了她的心。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忙使劲磕头道：“请候爷看在常春为您当了这么多年的车夫份上，饶了我们全家吧。”
宋云安冷笑道：“饶了你们？你可知常春犯了什么罪？他受人挑唆为我下毒！”
他再愚钝也明白常春为何死了。无非是事情败露，杀人灭口之时再给聂书瑶来点不痛快。
“哼！好一个一箭双雕呀。”宋云安招过另一个贴身小厮道：“去带梅姨娘过来。”
听到这话，聂书瑶松了一口气，这个梅姨娘应该蹦到头了吧。
这时屋内跪了不少人。有原先的丫鬟蓝儿跟小香，还有颤抖不断的常春家的。没多时。又来了常春的父母跟七八岁的儿子，屋子内就显得比较拥挤。
宋云飞将常春遇害的事说了一遍，将那张素猫给他们一一看过，最后道：“冤有头。债有主，此案我们会交给顺天府，洛老二也会请顺天府发海捕公文。但是。常春毕竟做了对候爷不轨之事，而常春家的又造谣生事。我们武定候府是绝对不能留这样的奴才了。”
他们这些人全都懵了，难道是要发卖了吗？这跪着的人的卖身契可都在候府。
正在这时，梅姨娘被带来了，跟着她一起来的是宋大管家。
梅姨娘一来就跪倒在宋云安面前，娇声道：“候爷，发生了什么事？”
宋云安冷眼看向她，感觉这女子陌生了，是他太纵容了吗？
“候爷，秋红服毒死了，不知是为了什么。可把婢妾给吓坏了，人一多健儿就吓得哇哇大哭。”说着她用绣帕抹着眼泪，那泪来得也容易，似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地流。
聂书瑶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她是个有心计的，若不是宋云安不好色，卢氏绝不是她的对手。
宋云飞道：“秋红为什么要编造谣言？”
“什么谣言？不知二少爷何出此言啊。”梅姨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向他。
宋云飞冷笑道：“是吗？那‘丧门星’可是从你那出来的，洛老二呢？”
梅姨娘笑道：“丧门星？婢妾可是第一次听说呢。至于洛老二在哪，我哪知道呀，他自从得了病后就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还以为他被管家赶出候府了呢。”
聂书瑶眉头再皱，这女人是个厉害的，将发生的事推得一干二净。
“大哥！”宋云飞被她的话噎住了。
宋云安道：“洛老二杀了常春，秋红编造谣言中伤弟妹，这都是昨晚同时发生的。而他们都是你榆院的人，你真的不知？”
梅姨娘脸色大变，忙哭诉道：“婢妾不知。不说洛老二有几年不见了，也早就忘了原来婢妾还有这么一个陪房奴才。就说秋红吧，她前天刚因冲撞了二少奶奶被二少爷打得下不来床呢。这几日婢妾只让她安心养着，也没见过她呀。”
看着梅姨娘细长的眉眼，聂书瑶想到了狐狸，这真是个狐狸精，看来今天这事无法将她拉下水了。
正在这时，两个穿着护院服的大汉押着一个穿着粗使婆子服饰的人进来了。
“候爷，这人想跑，被我等擒下了。”为首之人大声道。
随之用力推了一下这个婆子，踉跄之下，这高大的粗使婆子的头巾掉落在地。众人看到的是一张白得吓人的脸。
“洛老二！”宋云飞起身道，下意识地护在聂书瑶身前。
宋青也立即来到宋云飞身边，握紧了手中的刀。
而聂书瑶却是紧紧地盯着梅姨娘，发现她初时有点震惊，但这也只是片刻间发生的，随后便向没看到洛老二这人一样。
如此更不正常！
聂书瑶嘴儿一翘，正对向梅姨娘看过来的眼神，四目以对，眼神中都有着别样的神彩。
洛老二哈哈大笑，目中无人的样子，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他笑过之后，直言道：“没错，常春就是我杀的。若问为了什么，只为我的主子，可怜的梅姨娘。我给过常春不少银子，他竟然没在候爷面前为姨娘说句话。还有，二少爷为了二少奶奶竟然差点杖毙了秋红，告诉你们，秋红是我的相好。不为她做点什么，我心怎安！”
然后，未等他人问话，他就一头撞到了墙上，鲜血四溅，当即毙命！(未完待续)
第383章 姑息
洛老二一死，一切结索都彻底断了。
屋内的小丫鬟们全都吓得翻了白眼，而梅姨娘却是个胆大的，只低着头不断地抽泣。可她藏在袖中的手却紧紧握起，指甲都扎进了肉里。
聂书瑶觉得此女相当可怕，因为从她眼中没有看到仇恨，看到的只是淡淡地忧伤。再看宋云安，脸上也有了不忍，心道：“要坏事，白忙活了！”
果不其然，宋云安便将此事下了定断。
“管家，给常春一口薄棺，帮着他的家人将他丧了吧。但常春一家必须赶出候府，将他们的卖身契递交顺天府，自赎已身。此名册上划双线之人打二十大板发卖，划一线之人打二十大板，扣两个月月银，其他人打十大板，扣一个月月银。以后凡造谣中伤主子之人，一率严惩！”
宋云飞第一个跳出来，表示不满意，“那这个女人呢？若是她什么都不知，我第一个不信！”
梅姨娘一句话也不说，只一味地哭。
宋云安眉头深锁，他何尝不知呢，可此女毕竟是她的妾室，不能当着众奴才的面发落，何况是在二弟夫妻面前。
她代表的可是李家，这李家说大也不大，说麻烦却真麻烦。对于素猫先前的证言，他也不是很相信，这姑娘毕竟是聂书瑶的人。
“云飞，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梅姨娘禁足两个月，罚月例半年。下去吧！”宋云安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此事就这么结束了。
宋云飞自然不满意，想再次上前理论，却被聂书瑶拉住。冲他摇摇头。宋云安才是候爷，是候府的第一大主子，不能落了他的面子。
聂书瑶道：“候爷说得对，多谢候爷为书瑶伸冤！”
随之拉着他，带着属于他们的人走了，这里的一切自有宋云安善后。
他们走后，宋云安命宋大管家将屋内不相关之人全部赶走。洛老二的尸首也蒙上了布。
梅姨娘问道：“候爷打算怎么安置洛老二？”
宋云安沉声道：“他想杀的不是常春。而是本候。扔乱葬岗！你……好自为之！”
梅姨娘咬着嘴唇，看向那个既爱又恨的人，一言不发地走了。
出了这个压抑的小院。聂书瑶长舒一口气，自语道：“候门果然不好混！”
“书瑶！”宋云飞心疼地握紧她的手，“原来不是这样的，都是那个梅姨娘搞的。大哥怎么……。”
聂书瑶笑道：“我没事。知道是她在幕后操纵的就好，只是没能将她拉下水。怕是以后就更难了。”
宋云飞也叹气，“我们去找母亲。”
他们让其他人先回飞云居，只带着核桃跟桂圆去了静心院。
静心院内也一片压抑，仆婢们连走路都小心异常。生怕弄出动静来。
宋云飞二人来了后，宋老夫人才有了笑脸。
宋倩早就哭着将昨天在马房内发生的一切跟她说了一遍，宋老夫人后怕不已。今早又传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更是惊心。
听完宋云飞的叙述，宋老夫人冷笑。“云安糊涂了，那梅姨娘要的可就不是他的命吗？没想到在我这么严厉的监视下她还能搞鬼，真是小看了李家呀。”
“李家？”聂书瑶不解道，为什么宋老夫人没直说李梅，而是说李家呢。
宋老夫人看一眼李嬷嬷，“你们下去吧。”又摸着宋倩的头道：“倩儿也跟核桃她们去一边玩吧。”
宋倩也知道祖母这是有事要跟二叔他们说，便跟她们行了一礼后，一起出去了。
宋老夫人看着聂书瑶，极不好意思地说：“书瑶，真是委屈你了。没想到那梅姨娘如此心狠，真是小看了她。她这是想让我们候府以后鸡犬不宁呀。”
聂书瑶微微点头，宋老夫人看事很准。不管今天她有没有将此案查清，单那一个“丧门星”就能让全府的人记住她。
以后凡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都能找到她头上来。这也是她想将造谣者一网打尽的主因。可是，以后还会发生不好的事吗？从今天的情况来看，那是必然的。
在外人看来，若不是查出了洛老二是杀害常春凶手的话，就是她跟宋云飞伙同候爷逼死了梅姨娘的陪房。她扮演的是恶人的角色，再加上梅姨娘哭两声，弱者的形象便出现了。
而且，还有一个对聂书瑶很不利的因子，那就是卢氏，她可从来就没给聂书瑶好脸色看过。
今天处理了这么多的奴才，可是没经过她的同意。这让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脸面往哪里搁？说不定又怀疑，候府二房这是想着夺权呢。
聂书瑶说道：“母亲无须忧心，书瑶没事。倒是候爷的安危，我觉得是个大问题。落叶巷的荀先生医术不错，特别是对于毒物的研究也达到了常人所不及的高度，不如请他给候爷把把脉……。”
这也是宋老夫人担心的，便点头道：“就这么说定了。等会云安准来我这里，就让荀先生在这里为他把脉吧。”
随后，宋老夫人便说起了当年纳梅姨娘的起因，故事虽然很老套，但同样害人不浅。
当年，宋云安刚娶妻未到一年，是京中少有的青年才俊，又承了一等候的爵位。成了许多攀富贵之女的目标。
在宋老夫人看来，李梅也是其中一个。他们家是皇商，不缺银子，缺的是权势。以为我们武定候既然是一等爵，就能庇护李家的生意。
加上李梅也痴迷于宋云安，便在一个游园会上中了李梅的圈套。在一个园丁的屋内成就了好事。
等宋云安醒来，就看到了一丝不挂的李梅，还有倒地身亡的李梅的贴身丫鬟。这事原先他也没声张，李梅醒来后也没说什么，但宋云安觉得虽然他是受害者，可李梅终归是女子，想再等段时间看看李家对此事的反应再做决定。
但过了两个月，李家来人说李梅已有了身孕，宋云安这才将她抬回府内做了妾。八个月后，李梅生下了宋云安的庶长子宋健。不过，自李梅过门后，宋云安就再也没去过榆院。
可是孩子的月份也对得上，宋云安虽然怀疑，但心中的愧疚也不少。好好的一个大家嫡女成了他的妾，虽然不喜她的行为，却也从没苛责她。
说到这里，宋老夫人长叹一声，“当年云安晕睡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说不清了。加上李梅的大丫鬟身亡一事，让李家以为拿到了我们候府的把柄而得寸进尺。云安这才辞去身上所有的职务，专心做个闲散候爷，就是不想被人当枪使。没想到李家死心不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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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微毒
聂书瑶听到这，心中冷笑，这又是一个爬床的故事，还得手了！只是里面的变数太大，不能保证宋云安真的跟李梅成就了好事。
宋云飞看到她在沉思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问道：“书瑶，你怎么看？”
聂书瑶微微一笑，看向宋老夫人道：“母亲觉得呢？”
宋老夫也笑着摇头，“你不都想到了吗？我跟云安也是这么想的。当年那事错不在云安，但他毕竟是被算计了，这灾我们认了，也负责了。所以梅姨娘抬进来后，云安就没去过她的院子。不管她是真仰慕云安也好，是假的也罢，云安都没给她机会。”
说到这里，宋老夫人皱了皱眉，“何况，云安被李梅的贴身丫鬟骗到那屋子时，她还活着。可醒来后那丫鬟就死了，李梅也不清醒。”
“是啊，这里有太多的变数了。那丫鬟为什么会死？候爷被迷晕时发生了什么事，这里面一定有第三个人的出现。或许李梅也不清楚，按理来说，这晕药是她的手笔，可为什么她也晕了呢。”聂书瑶分析道。
宋云飞附和道：“没错！这里面大有问题。怪不得大哥他……。”
这宋老夫人瞅了他一眼道：“明白就好，这事可不能乱讲。李家不足为惧，只是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听说这两年他们李家跟庞太师交往过甚，这不是好事呀。”
聂书瑶完全明白宋云安跟宋老夫人对待梅姨娘的态度了。确实无视跟看管起来是最好的法子。
只是宋云安的手段还是有点软，单从李家还给梅姨娘提供银子这一点来看，梅姨娘对李家还是有用处的。
宋云飞这时又道：“我曾让楞子打听过梅姨娘的孩子的事，大哥对这孩子的来历怀疑是正常的，冷落也是人之常情。可梅姨娘对这孩子好像也不在乎。经常咒骂呢。”
这些话给人无限遐思，宋老夫人脸面深沉，冷哼道：“若是如此的话，休怪我们武定候府心狠手辣了。”
混乱别人家血脉之事，一向是古人的大忌。就是在现代这样的事也是无法让人接受的。
聂书瑶轻声道：“若是如此的话，保障泽儿的安全就显得举足轻重。”
宋老夫人道：“书瑶说得对。卢氏这人有些分不清事非，云飞。你去跟候爷提个醒。我这边再派李嬷嬷将泽儿身边服侍的人再次清理一遍。”
宋云飞忙道：“儿子知道了。”
没过多久宋云安来了。他给宋老夫人请过安后。就说起了自己的安排。
“母亲，发落下人的事已跟卢氏说过了，她不会就此事多言的。”
宋老夫人笑着看向他。聂书瑶发现宋老夫人对他的关怀不比宋云飞少，“坐吧，站着做什么。”
宋云安这才坐在一边，再次道：“关于梅姨娘。此事暂时就先这样处理吧。我还没有找到重要的证人。”
这话说的是当年事！
聂书瑶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发现这人虽然心软。却也是个有成算的。或许他不想太早揭穿梅姨娘吧。
“嗯，你心中有数就好。以后不要再对榆院的人姑息了，一个姨娘难道还想掌握每个主子的动向吗？她到底想做什么？”宋老夫人的声音大了几分。
宋云安点头应下，“母亲教训的是。没想到洛老二竟会如此心狠手辣，好在素猫姑娘机灵，要不然真是不堪设想。”
“嗯。”宋老夫人沉沉地应了一声。
聂书瑶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请问候爷，这洛老二可有亲人？”
她想的是一般取老二这个名的。总会有叫老大或是老三的兄弟存在吧。以往她遇到的人都是这么取名的，比如李大能，李二能！
宋云安道：“李梅的陪房上面只写了一个洛老二，早年在候府中也常被人称为老洛，但这两年基本不出现在人前了。”
“哦。”聂书瑶有些失望，但愿梅姨娘不再耍什么花招。她知道这里面还有大问题，可这不是她能插手的，弄不好会被宋云安夫妻误会，那就得不偿失了。
宋老夫人这时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云安，我担心你的身子。听书瑶说，她的事务所内有一位医术极好的大夫，就让他来为你把把脉吧。”
宋云安微微蹙眉，温和地说：“母亲多虑了，云安的身子没有大碍。”
“不行！你是我们候府的支柱，不找个大夫看看我心不安。趁荀先生在就让他把把脉也没什么损失。你若不放心，明天再找个太医来看就是。”宋老夫人不容他反驳，一口气定下了。
如此宋云安便等荀泽的到来，一家人拉起了家常。
聂书瑶也见识到了大宅院主子的心胸，两条人命在他们看来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奴才的命有时真不值钱，一声令下，自有更多的奴才为他们办事。
一时有些不适应，不过，哪个大宅院里没死过人呀。要怪就怪那些奴才们太贪心了，如此一想也就释然了。
荀泽跟在一个小丫鬟身后走了进来，凤无崖为他背着医箱。
聂书瑶看到他们嘴角弯弯，像见了亲人似的笑容，闪着宋云安的眼睛。
宋云安再看宋云飞，他也笑得很亲切，便将心底的疑惑压了下去。这个弟妹果然跟别的女子不一样，配云飞不知是福还是祸。
这个念头出现后，他决定有些事还是瞒着他们的好，单看今天这事弄得全府人仰马翻的就不符合他的风格。武定候府现在需要低调，为此他全面下了封口令。
荀泽是行动派，给众人见过礼后，就给宋云安把起了脉。本来这像是诊个平安脉一样，也就是走个过场，可没过多久，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问道：“候爷是否经常失眠，又没有胃口？”
宋云安点头道：“最近事情多。”
聂书瑶却是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单看宋云安偏苍白的脸色也知道他的身体不大好，可荀泽为什么要问这些呢？
她开口道：“荀先生看出什么来了？但说无妨。”
荀泽看向她，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轻声道：“二少奶奶也算是我们的东家，那在下就直说了。候爷的身体不大好，似乎经常服食一种药物，这药看似是好的，但久服之后，身体内的毒素越积越多，那就中毒了。”
宋老夫人忙道：“那候爷现在是……。”
“中毒还算不上，只能说是中了——微毒。”荀泽说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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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改药方
“微毒？”宋云飞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荀泽，“阿泽，你什么时候发明新名词了？”
“发明”跟“新名词”，这都是聂书瑶自创的，外人都不大明白这话，可跟她相处久了的伙伴们却都明白。
荀泽尴尬地一笑，冲着诸位抱拳道：“这只是在下的初步诊断，但候爷确实不应该再吃那种药了。不知候爷可否让在下查看一下您的日常用药？”
宋云安皱着眉头没接话，这些可是他的秘密，若是有心人拿去加以利用暗害自己可就不好了。
“大哥，阿泽很厉害的，特别是解毒，一般的毒都不在话下。”宋云飞上前道。
聂书瑶却是拉了他一下，笑道：“荀先生也只是一般大夫而已。是药三分毒，这谁都知道，只不过从荀先生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微毒，他就爱造词。请候爷莫要怪罪。”
荀泽还没明白过来，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凤无崖拉住了，说道：“二少奶奶说的是，我这位师弟就是这么心直口快。候爷的身体真的无大碍。”
宋老夫人微微一叹，云安还是不相信书瑶呀，也罢，哪个常年吃药的人身上没毒呀。便笑道：“好了，都是一家人就别这么客气了。云安身体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宋云安因着这句话心中好过了许多，笑道：“多谢母亲关心，孩儿无事。”
随之，凤无崖很有眼色地拉着荀泽告退。
聂书瑶跟宋云飞又跟宋老夫人说了一会话，便也离开了静心院。
在回飞云居的路上，凤无崖跟荀泽等在那里。
看到聂书瑶二人走过来后，荀泽抱怨道：“书瑶。怎么不让我说下去呀。候爷的身体真的……。”
“嘘！”聂书瑶忙瞪了他一眼，“回飞云居再说。”
四人回到飞云居堂屋后就关上门来商量这事。
荀泽道：“我发现候爷身上的毒并非是常年吃药留下来的，你们也知道我师父就是中毒而亡，对于毒，我比旁人了解地更多。这是一种慢性毒，可以潜伏在身体中多年无事，恐怕启动此毒还需要药引。所以。找出候爷平常吃的药至为重要。”
宋云飞皱着眉头没说话。
可聂书瑶却叹道：“这谈何容易呢。我想连老夫人也不知道候爷在吃哪些药吧。这可是候府，他是候府的顶梁柱，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他在吃什么药的话。被人在药的来源上算计了可不得了。”
凤无崖接着道：“何况候爷还不一定相信阿泽的医术。”
荀泽有些颓废，瞪眼道：“没有名气就不能被人信服吗？”他就这么突然钻进了牛角尖。
聂书瑶再次叹息，“别想那么多了，世上还是有跟阿泽一样有能力的大夫的。不如阿泽就回去试着配点药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打算了。
宋云飞一拍桌子道：“不行，不能让大哥就这么糊涂下去。我派人找莫太医。让他来看看大哥。”
聂书瑶问道：“莫太医就是为你看病的那个老头？他的医术怎样。”
说到他的病，凤无崖跟荀泽脸色怪异地看向他。
宋云飞不好意思地说：“那老头真有两下子，我就躺在那里装病，他一把脉就知道我没病。”
“呵呵！”
三人冲着他嘿嘿直笑。气氛一下子好了许多。
当天，凤无崖跟荀泽就回了落叶巷。
傍晚，楞子急冲冲地跑来道：“二少爷。二少奶奶，莫太医出诊了。”
“去了哪？”宋云飞急忙问。不管宋云安的态度怎样，他毕竟是自己的大哥，心急得很。
楞子这会却不急了，笑道：“听他的小徒弟说，来了咱们候府。”
聂书瑶微微一笑，“辛苦了，但是还得辛苦楞子一下。你去盯着点，看看莫太医是不是被候爷请来了。”
楞子笑道：“不辛苦，小的这就去。”
他一阵风似地又往外跑，在院子里听到水兰的声音，“楞子哥，还没吃饭吧。这个你拿去吃，还有好多呢。”
“嘿嘿，谢谢水兰。真好吃！”
在楞子满足的笑声中，聂书瑶觉得他们两个有戏，便靠近宋云飞道：“你说把水兰配给楞子怎样？”
宋云飞当时就皱了眉，“这也能行？他们般配吗？”
“怎么不行？我都嫁人了，雨芹跟水兰也到年龄了呀。还有核桃她们。”
“可是她们都嫁人了，你不就没丫鬟了吗？”宋云飞连忙哄她，揽着她的腰嘟囔道。
聂书瑶小嘴一撅道：“嫁了人也可以来做事呀，难道你只想让小丫鬟伺候，嫁了人的就不行？”
宋云飞因这话反而开心起来，这代表着书瑶在乎她，忙说道：“行行！”
一个时辰后，楞子回来禀报，“二少爷，二少奶奶，莫太医去了候爷的书房呆了半个多时辰。小的跟着他出府后截住他问出了点事儿。”
“什么事？”宋云飞道。
楞子嘿嘿笑道：“莫太医给候爷改了一下常吃的方子。具体改了哪些，他死活不说。”
聂书瑶顿觉放心了，笑道：“楞子辛苦了。看来阿泽没说错，希望候府以后不再发生这类事了。”
楞子走后，宋云飞便抱着她进了卧房，边走边道：“书瑶，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在禁卫营里怎么过的吗？”
“不知道。”聂书瑶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索性不做询问。
可宋云飞却还是自说自话，“他们说我不能……，作为一个男人，很丢脸的！书瑶，咱们的年纪也不小了，要个孩子吧。”
聂书瑶翻翻眼皮，滚到了被窝里，“我还小呢！”
宋云飞像是没听到一样，猴急般地拉锦帐。
候府经此一事后，所有的仆婢们都规矩多了，梅姨娘那边再也没传出不好的事情来。
这天，卢氏拿着一张新药方子犯愁，“唉！京城最近不知怎么了，这一味药竟然如此奇缺，这可如何是好呀。候爷可是一天离不开这药的啊。”
看过之后将这方子小心地收进袖袋，连连叹息。
正在这时有小丫鬟回来禀报，“夫人，梅姨娘的丫头求见。”
卢氏皱眉道：“她不是被禁足了吗？不见！”
小丫鬟忙解释道：“回夫人，是梅姨娘的丫鬟叶红有事求见。”
一边的大丫鬟紫儿看不下去了，她是因为蓝儿的错处才被调升了大丫鬟，忙急着为卢氏分忧，说道：“夫人，您刚才不是为了什么药发愁吗？梅姨娘的娘家可是皇商，说不定……。”
卢氏一想也是，点头道：“让她进来吧。”(未完待续)
第386章 有喜了
叶红是继秋红之后，梅姨娘的另一个大丫鬟。深受梅姨娘的重用，人也机灵，知道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才能得到梅姨娘赏赐的银子。
自梅姨娘身边的大丫鬟接二连三的出事后，她俨然成了榆院众丫鬟的领头人，在榆院的地位可摆在第二第三位。
她面见卢氏也是梅姨娘的授意，让她去看看有什么地方是她能出手的。可叶红没有辜负梅姨娘的期盼，没说两句话就听到了卢氏正在为候爷的药发愁。
榆院内还是跟往常一样，寂静异常，里面的摆设跟园子里的花草、假山之物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姨娘住的院子。
梅姨娘听完叶红的回话，嘿嘿笑了，伸手就扔给她一个十两的银锭子。吩咐道：“去把老洛叫来。”
叶红微微一楞，便躬身行礼道：“是！”
老洛长什么样，榆院的人都没有见过，但只要是梅姨娘的心腹都知道去哪里找他。
叶红本来以为前几天刚死的洛老二就是老洛，原来不是。心中第一次为梅姨娘的手段感到可怕，想着是不是该给自己留条后路了。
暑尽寒来，转眼间到了霜降。
寒霜一来，这满园的青翠如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隔了一夜，那些还放在箱笼里的夹袄也都穿了起来。
聂书瑶这两天的精神不大好，恰逢宋云飞值夜班，便向宋老夫人说了一声就回了落叶巷。
经过近五个月的磨合，她总算是适应了候府的生活。但就是隔三差五的回落叶巷，那边的侦探事务所也需要她出谋划策。
为此卢氏既羡慕又松了口气，见天的往娘家跑，这样的媳妇怎是她的对手。可聂书瑶却一点也没有夺权的欲望。如此平平淡淡地生活不好吗？
落叶巷的聂宅内，只要是她来就像是过节一样热闹。吃的用的都是顶顶好的，还有青莲居士陪着聊天，聂书瑶总是乐不思蜀。
吃过晚饭，娘倆又在一起拉起了家常。
“干娘，要是宋云飞是我们家的上门女婿就好了，就不用回候府了。”聂书瑶撅着嘴巴道。咬了一口香梨。满口清香。
青莲居士瞅了她一眼，“胡说！人家可是候府子弟，怎么能做上门女婿呢。这话不许再讲！”
“知道了。”聂书瑶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若候府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也还不错。
过了一会，青莲居士说道：“要不就让素猫他们留在这里吧，他们不也是你事务所的人吗？我们这里也不缺房间。正好也能跟我做个伴。你们都走了，干娘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聂书瑶也觉得这么安排好。便点头应下，“干娘说得是，老夫人虽然没说什么，可卢氏不止一次提醒我了。她就怕素猫带坏倩儿呢。”
“嗯，以候府大小姐的身份总归是要注意点的。她要是个有心的，就常来这里看看素猫也好。”
聂书瑶因此也放下了一件心事。“倩儿自从跟素猫交好，开朗了不知多少。就是卢氏那人太小人之心了，呜……。”
正说着，聂书瑶突然觉得胃在翻滚，好像吃坏了东西似的，低头就吐。可临到吐时，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怎么了？”青莲居士马上叫过冬菱道：“快，去叫阿泽过来！”
聂书瑶呜呜哇哇地干呕了一会，这种感觉才消失，她泪眼汪汪地靠在青莲居士身边，委屈道：“干娘，你没事吗？会不会是今天的饭菜不干净呀。”
“没有啊，干娘很好。”说完青莲居士两眼放光地看向聂书瑶，“莫不是……。”
“什么？”聂书瑶被她得发毛，突然又想吐了，跑到屋外就开始吐了起来。
这次倒是吐出来了，将吃下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她这才感觉好过一些。
荀泽也赶了过来，回到屋内给聂书瑶把了一下脉后，脸色古怪地看向她。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这表情把青莲居士吓了一跳。
荀泽连忙摇头，“我这还是第一次诊出喜脉来，书瑶你可能有喜了。”
聂书瑶当即愣住了，有喜了？
青莲居士转身拿起本书在荀泽头上敲了敲，佯怒道：“什么叫可能？这事有可能吗，亏你还是个大夫！”
荀泽护住头，嘿嘿笑道：“我这不是第一次诊出喜脉吗？恭喜恭喜！”
这也就确定，聂书瑶是真的有喜了。
青莲居士是真喜得不行，吩咐道：“冬菱，快，准备喜钱。”
“不可能吧？”聂书瑶还是不大相信，“我还小，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怎么能这么早就当娘呢？”
“你还小！”青莲居士瞪眼道：“都十八了，还小。十八岁的人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我过了生日才十八呢，还有好几个月。”聂书瑶撅嘴道，她还是喜欢二人世界。
青莲居士连连摇头，“你呀，给我好好养着。我去给你再煮点汤去！”
说着就往外走，临到门口又道：“明天一早就去候府报信，让云飞早点过来。”
聂书瑶道：“不用去报信，干娘放心吧，云飞准会第一时间来这里的。”
“那倒也是。”青莲居士笑着去了厨房。
于是聂书瑶被四大丫鬟如看护瓷娃娃一样护着，再加一个江婉儿羡慕的眼神，真让她受不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吐，现在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雨芹摇头道：“不行，居士说了，你得好好养着。从今儿开始，我们四个轮流值夜。”
四大丫鬟重重地点头后，这才去了外间。
聂书瑶看向江婉儿，道：“婉儿呀，你别这样看我。”
江婉儿羡慕道：“我比你还大呢。”
话中意思，她懂，这姑娘是真的恨嫁了呀。
“要不，婉儿就留在这里吧，反正候府的生活我也熟悉了。”说到这里略作停顿，道：“相信我，江大哥不是玻璃。”
江婉儿皱眉反问：“玻璃是什么？”
聂书瑶拍拍额头，怎么又冒出个新名词来了，这个词还真不好解释。
看她答不出来，江婉儿自语道：“师兄今天又跟凤无崖去贤王府了。”
“依我看，这里面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下次婉儿不妨跟踪他们，看到了什么要记得告诉我啊。”说起正事，聂书瑶就不感觉身体不舒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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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4章 契机
“唉！”这话换来江婉儿一声叹息，“跟踪师兄谈何容易呢！”
聂书瑶也觉得这个不容易，江毅的功夫可是很高的。
这事就谈到这里结束了，江婉儿也同意时常回来看看，说不定她师兄那颗石头心就被她感动了。
今夜，聂书瑶睡得极不安稳，梦中也在担忧着什么，怕宝宝没个好的成长环境，又怕候府里的某些人要使坏。
朦朦胧胧间感觉身边有个温暖的靠枕，抱着那靠枕才睡得安稳了，这一睡就睡到天大亮。睁开双目，看到一双明亮的眸子，眼中的欣喜挡也挡不住。
“云飞，你什么时候来的？”聂书瑶再次往他怀里拱了拱。
宋云飞笑道：“换班后就来了。我都知道了，母亲一定很开心！”
说着将手按在她小腹上，小心地来回摸了摸。
聂书瑶微微一笑道：“还不到两个月呢，能摸到什么？我还想睡。”
“好！睡吧。”宋云飞溺爱地抱了抱她，陪着她一起睡，哪怕现在已是大白天了。
吃过午饭他们才动身回候府。临行前，青莲居士说什么也让冬菱陪着她。
冬菱曾在皇宫中学了不少护理孕妇的知识，特别那些对孕妇不利的药材或是香料，她的鼻子一闻便知。
这些年跟着青莲居士这些绝活也没拉下，反而更加地出色了。可以说，她学的这些就是青莲居士为聂书瑶将来准备的。
回到飞云居，闻到一股浓香，聂书瑶又开始了呕吐。
冬菱便下令将屋内的香料全部换掉，并且让下人在这段时间内不需熏香。好在他们的卧房内没有熏香过的衣物。
聂书瑶被冬菱强制歇在了床上，留下雨芹跟水兰，带着核桃跟桂圆去了厨房。这十个月的孕期，小小姐的饮食就由她们负责。
宋云飞陪了她一会，就去了静心院。
没过多久，宋老夫人在李嬷嬷的陪同下，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一来就拉着聂书瑶的手问这问那。那样子比宋云飞还要高兴几分。看上去都年轻了几分。
“书瑶呀，你好好养着，什么都不要多想。我让人去请莫太医了。一开始害喜是正常的，过了三个月就好了。”她拍着聂书瑶的手，切切地嘱咐。
聂书瑶笑着点头，能有宋老夫人这么开明的婆婆也算是她的幸运了。
院子外响起了一串鞭炮声。这鞭炮是在飞云居外放的，在卧房听起来也不算响。
聂书瑶知道这是宋云飞在庆贺呢。不由的再次一笑，他终于打破那谣言了。
不多时，整个候府的下人都来飞云居讨喜钱，楞子也被打发去给吴锋送信。为得是让他在德胜楼为自己宣扬一番，那谣传终于破了。
卢氏得知这个消息后，脸面一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宋云安却是呵呵笑了，亲自去飞云居恭喜二弟。
榆院的氛围很不妙。没有一个下人敢去飞云居讨喜钱。
正屋传了梅姨娘的尖叫跟宋健的哭声，“给我滚！叶红，叶红！”
叶红慌忙从外面跑来，恭敬地问：“姨娘有什么吩咐？”
“去叫老洛来！”
她抬头悄悄地看了一眼，发现梅姨娘的眼睛红了，忙道：“是！”
老洛不住在榆院，住在府内一个不起眼的园丁屋内，叶红每次来叫，她都是在门外喊一声就走，这是榆院的规矩，没人敢外传。
据说心怀不轨的人都被处理了，叶红也不敢多想，只想赚点银子早点脱身。
傍晚时分，莫太医背着他的药箱来了，他也终于能宣布宋云飞的病好了。
给聂书瑶诊过脉后，开了一记安胎的药，嘱咐道：“二少奶奶的底子好，头一胎或许会有点小折腾，不过，完全不用担心。等胎坐稳后就好了。”他这次是笑咪咪走的。
聂书瑶隐约听到他松了一口气，再次瞪了一眼宋云飞，“你看你做的好事！这药我不吃，是药三分毒，既然这是正常现象，不用吃。”
宋云飞现在高兴着呢，聂书瑶说什么他都应下。
等到三个月后，聂书瑶的孕吐便止了。只是胃口却是一天好似一天，先前害喜瘦下来的身子也日渐恢复了正常。
这天，她一个人吃着冬菱特制的酸菜，喝着清粥，心情很不错。早饭过后便想着出去走走，看看花园里还有些什么花。
现在，冬菱跟雨芹是寸步不离的，江婉儿不在，桂圆暂时充当了保镖的角色。
四人走在只剩下常绿植物外的花园，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正要回转之时，聂书瑶听到了大树后面几个小丫鬟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候爷的病又重了。”
“听说了，好像比以前重了许多。我还听人说是有人克的，自从二少奶奶过门后，咱们候府发生的事还少吗？”
“谁说不是呢，丧门星果然厉害！”
聂书瑶站在风中冷着张脸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可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怒了，怕是那位又要出手了吧。
桂圆小声道：“二少奶奶，让我去教训教训那两个嘴碎的。”
聂书瑶微微一笑道：“去吧，跟核桃去把她们拉到演武场。雨芹去叫二少爷处置，冬菱姑姑，我们去静心院。”
这一个多月，她竟然不知道宋云安病得如此厉害了，不是说改了药方后，他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吗？有股强烈的担忧凝聚在她心上。
静心院中，宋老夫人听完冬菱的叙述，气得让李嬷嬷也去演武场。直言，那两个乱嚼舌头的奴婢打死也是活该。
聂书瑶很震惊宋老夫人的态度，莫非宋云安的病真的很严重。
“母亲，候爷他，真的……。”
宋老夫人摇头道：“每到冬天，云安的身子就会特别不好，今年尤其严重。”
聂书瑶却是想到了其他，自语道：“书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如让荀泽再来看看吧。”
宋老夫人再次摇头，“这几天莫太医都快把这里当家了。你不必担心，这些年我们也习惯了。”
可他们都没想到，今年宋云安的病会如此凶猛，当天晚上就昏迷不醒了。(未完待续)
第835章 神奇的点点
聂书瑶在静心院呆了许久才回飞云居，宋云飞也因宋云安的病请了一个月的假，府内没有个主事的男子是不行的。
卧房内，宋云飞抱揽着她的腰，轻声道：“书瑶，那两个奴婢招了，果然是榆院那位指使的。人已经打了二十大板发卖了。”
聂书瑶却是十分的烦躁，担心道：“云飞，我怕出事。梅姨娘这个人不简单，我怀疑候爷的病跟她有关。可是，现在府内的舆论却将这些都算在了我的身上，当真是可恨！”
宋云飞也皱眉道：“不能就这么饶了她，她已被母亲禁足。”
“不，这远远不够。”聂书瑶摇头道：“你现在就派人盯着那边，看看她都跟谁联系。她一个深宅小妾不可能出府，一定有人在背后帮她。关键时刻抓个她的心腹拷问一下也是可行的，非常之时可行非常之事。”
宋云飞听到后重重地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不知道为什么，聂书瑶此刻非常非常的不安，摸着还平坦的小腹皱着个眉头让人心疼。
宋云飞只当时她是有了身孕后的正常反应，为此他特意咨询了莫太医。便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道：“你先休息，我很快回来。”
他刚转身，聂书瑶又道：“马上去请阿泽过来！”
“书瑶，不会有事的。”她这个样子让宋云飞很心疼。
聂书瑶上前抓着他衣袖，嘟起小嘴道：“听我这一回，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宝宝好不好？”
“好！我让小青这就去。”宋云飞将她抱到床上，亲自盖好棉被，这才出去。
躺在床上。聂书瑶听到他吩咐雨芹她们好好照顾她的声音了，可是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宋云安。若是他出事的话，受益人只有云飞，可最受怀疑的也是云飞，她不想看到这个结局，更不想让人混水摸鱼。
“是哪里出错了呢？”她一个人喃喃自语。想来想去腹中有不好的感觉。慌忙掐断，“忘记我是孕妇了，可不能多想。”
摸着自己的小腹。轻声道：“宝宝放心，妈妈一定让你有个安全的成长环境。”
随后，聂书瑶强制自己不要去想，放空脑海。就这么慢慢地睡着了。
这一夜，聂书瑶睡得并不安稳。但始终没有醒来。
原因就是冬菱悄悄地燃了一只有安眠成分的香，虽然极淡，但以现在聂书瑶的情况来看还是可以用这个法子让她入睡。
她跟雨芹四个轮流守着聂书瑶，一夜没踏出过飞云居。
这一夜。宋云飞没有回来，待安排完聂书瑶的嘱咐后，就被宋云安的贴身小厮宋义带到了宋云安的病床前。
宋云安刚说了一会话又再度晕了过去。只有他的另一个小厮宋仁在抹着眼泪。
看到宋云飞来了后，说道：“二少爷你可来了。候爷他……。”
“太医呢？大哥不是好多了吗？”宋云飞能看到宋云安的虚弱，脸色白得发青，不似正常人的脸色。
宋仁道：“傍晚时分，莫太医说也没有好办法，若是能醒来还好说，不能醒来就……。”
“就什么？”
“就准备后事吧。”宋仁再度掉下了泪，他跟宋义自小跟候爷一起长大，那情分不是一般的深。
宋云飞立即慌了，“不可能！大哥好好的，怎么会！”转身抓起着宋云安的手，小声道：“大哥，你醒醒，你醒醒啊。泽儿还不到两岁呀，还有倩儿，你忍心丢下他们不管吗？大哥！”
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惹了祸后，大哥帮他擦屁股的情景，虽然大了两人疏远了许多，可他们兄弟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也许是他的呼唤起了作用，宋云安幽幽地醒来，“母亲、云飞。”
声音很小，像是有气无力的似的。
宋仁着急道：“二少爷，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怕是一时半刻来不了。”
宋云飞叫道：“楞子，快去叫阿泽。”心中却在想，“书瑶的直觉可真准，幸亏让阿泽过来了。”
这时候再去请太医已经来不及了，宋云安的病也似乎等不到太医来了。
这一会宋云安终于回过劲来了，呼吸也平稳了，有精神了，看向宋云飞，笑道：“二弟，你可来了。我真怕等不到你来，母亲呢？”
宋云飞硬是忍住了眼中的泪，“母亲在来的路上了。”
随即看向宋仁，后者点点头，示意已经派人去了。
“还有大嫂、倩儿、泽儿也快过来了。”
宋仁再次含泪点头。
宋云安笑道：“我的身子我最清楚了，是我让他们去叫的。云飞，趁现在我还有精神，你好好听着。”
“大哥！”宋云飞心里特别难受，有一种听遗言的感觉。
宋云安道：“父亲还在时，我就觉得自己可能活不长，没想到还能亲眼到儿女的降生，上天已经很眷顾我了。你是我们候府的希望，不许难过！”
“大哥——”宋云飞还是呜咽出声。
宋云安接着说道：“宋仁，以后你跟宋义就跟着云飞，视他为主，像对我一样永不背叛，懂吗？”
宋仁跪倒再地，刚刚回来的宋义也跪下了。
两人相视一眼，看了眼脸色极难看的宋云安，咬牙道：“是，小的以后会跟着二少爷，永不背叛。”
“嗯！”宋云安点头道：“暗剑、痕影，你们出来吧。”
说完从一边的黑暗中走出两个身着黑衣的年轻人，齐齐地跪在他跟前。
宋云安道：“云飞，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暗卫，以后他们也跟着你了。”
两个暗卫也明白宋云安的意思，也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再次拜倒在宋云安床前道：“是，候爷。”
然后，他们又消失在黑暗中。
“云安，你这是……。”不知什么时候宋老夫人来了。
“母亲！”宋云安脸上有了笑容，挣扎着想起来。
宋老夫人来到床前，握住他的手道：“躺下，别逞能！”
宋云安的精神再度好转，说道：“云飞，候府的将来就交给你了！对于李梅跟李家，我查了多年，之所以一直纵容她是因为还没找到证据，这些我都写成了手札，交给了宋仁，他会给你的。”
说着，看向宋老夫人，“母亲，我真的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宋老夫人皱眉道：“瞎说，你父亲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宋云安却笑道：“生母我没见过，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母亲。这么多年，谢谢母亲的教导，谢谢母亲的宽容。”
一句话说得宋老夫人泪水连连，“你是候爷的儿子，当然也是我的儿子。”
说完这些，宋云安精神便有些不继了，小声道：“云飞，倩儿、泽儿就交给你了。”
正在这时，卢氏抱着儿子大叫着从外面跑来，“候爷，你这是怎么了啊？”
宋云安看向她，还有什么都不懂的儿子以及吓得不行的女儿，再次一笑，“将孩子养大，候府就交给二弟了。”
宋云飞摇头道：“大哥，我不行的，我总是闯祸，候府没有你不行啊。”
卢氏将这话当成了真，哭道：“是啊，候爷，二弟不行的呀，候府不能没有你，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呀。”
宋云安这时是真的没精神了，最后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道：“云飞你行，有弟妹帮你，一定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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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黄芪
宋老夫人道：“书瑶，云安真的是中了毒？”
这里没有外人，她就直说了。
聂书瑶点头道：“初步确定是的，不过，此事容书瑶过后再与你们祥谈。”
宋老夫人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看向宋云飞道：“府内都布置起来了吧，榆院的人可要看住了。君子复仇，十年不晚！”
“是，都已布置好了。”宋云飞郑重地说。
聂书瑶很明白这话的意思，这是有人要对武定候府下手呀。先不管为什么，是用什么手法下得毒，最重要的嫌疑人梅姨娘必须看管起来。
一直在思考的荀泽又道：“不知可否将候爷用过的药给我一份？包括未熬制的药材。”
聂书瑶微微蹙眉，“阿泽是说，这毒或许是在药材本身？”
荀泽不确定道：“不知，候爷病重可以不吃饭，但一定会吃药，所以这些东西都得查看。”
“说的也是……。”话未说完，聂书瑶便感到一阵眩晕，幽幽倒在了宋云飞的怀里。
“书瑶！书瑶……。”
当聂书瑶醒来时已经躺在熟悉的卧房里了，只是房间内的红色全部换上了素色，连床单锦帐也不例外。
映入眼帘的是头发胡子全白的莫太医，还有一脸焦急的宋老夫人。
可聂书瑶想看到人的却不是他们，轻声道：“云飞。”
宋老夫人握住她的手道：“云飞还不能过来，你不要再乱想了，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聂书瑶从没有这么无力过，她以前可是能跟牛比力气的人，感觉现在像个瓷娃娃一样脆弱。
莫太医也道：“二少奶奶没有大碍。只是心思太重，又没休息好。有了身子的人比不得以前，要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呀。再这样下去，可对孩子不好。”
聂书瑶很明白这话，“多谢太医，书瑶清楚了。”又看向宋老夫人道：“母亲，榆院一定要好好看管。不能放过一个人。”
宋老夫人也知道她的担心。保证道：“放心吧，不只是榆院，就是府内的下人。一个也跑不了。”
“嗯。”
莫太医也知道有些话他不该听，忙打岔道：“我来开个安胎的方子吧，这方子很温和可以放心吃。唉，当初给候爷改了方子后。他的身体明显好转了呀，怎么会一下子就……。”
可是他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说到了宋云安的病情上来，就怎么也停不下了。
“照上次候爷的脉象来看不应该呀。”他写了一半的方子就摸着胡子皱眉。
宋老夫人脸面微沉，一言不发。
聂书瑶却道：“太医可否将候爷的方子写下来？”
莫太医曾经拒绝过写方子，可现在倒是没关系了。点头道：“这有何难。当时那方子中有一味五味子，老夫根据候爷当时的身体状况就换成了黄芪。虽然黄芪是常用药，可巧的是。那几日京中的各大药店的黄芪都十分紧俏。是候夫人想办法才买到了上好的黄芪，那黄芪炮制得十分之好。”
“然后呢？”聂书瑶的直觉告诉她。莫太医此时的话很重要，便轻声问道，语调说不来的随意，一点也没有拿话压他的意思。
莫太医也没觉得自己说这些有哪里不对，实际上他是个很爱说话的老头。
过了不一会儿，莫太医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似乎回忆起来了，说道：“候爷用过几次药后，身体明显好转了。这可是我亲自诊的脉，不会错。那黄芪也确实是上上之品。只是从上个月开始，候爷的身体就日渐虚弱了，老夫也诊不出原因来。”
“上个月？”聂书瑶自语道：“是我刚确定有喜不久呀。”
有些话她没说出来，只好在心中默默地推理着，在外人看来，她这是疲惫地睡下了。
宋老夫人嘱咐冬菱等人好好照顾聂书瑶，就带着开好药方的莫太医离开了。
今夜很不太平，但飞云居内却是寂静异常。
聂书瑶躺在床上慢慢地推理，想从一团糟的局面中理出个头绪来。
首先，宋云安死后对谁最有利？
答案或许不止一个，表面上看是对宋云飞跟自己最有利，可以成为整个候府的主人，还能荫及后代。所以，卢氏才对她有如此敌意。
不过，还有一个最有利，但这需要一个假设。
假设宋云飞真的是外人认为的无所世事的纨绔败家子，而聂书瑶生不出孩子来的话，最有利的人应该是宋云安的庶长子。可为什么不是宋云安的嫡子宋泽呢？
因为宋云安的嫡子宋泽还小，在古代半路夭折的孩子多得是。那么最让人怀疑的还是梅姨娘，但是那毒却让人浮想联翩。
听荀泽说，那种毒其实就是“鸠酒”的变异，是闫青的师弟研制的。若是义母聂氏中了此毒是因为在宫中被赐死后得了某种解药才逃过一命，可这东西为什么会用在宋云安的身上？
这事跟皇宫中的人应该沾不上关系的，那么如果梅姨娘有这种毒的话，她是不是知道闫青师弟的下落？或许当年聂氏一族被灭门的案子也能了解到一点内幕。
“可是，以梅姨娘一个从不迈出候府的女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吗？一定有帮手。但是洛老二已经死了呀，还有谁能跟她通风报信？”她想到这里自语道，头又一次的痛起来，胃中也开始了翻滚，有想吐的感觉。
“婉儿！”
冬菱马上跑了过来，“小小姐，婉儿姑娘回落叶巷了。”
聂书瑶这才想起江婉儿这几天一直不在飞云居呢，叹道：“唉，正是用人的时候。”
她想让江婉儿去飞云居抓个小丫鬟问问，本来这事应该是宋云飞派人去做的，可是宋云安一死一切都打乱了。
“扶我起来，有点想吐。”
冬菱刚把她拉起来，聂书瑶便吐了起来，将先前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吐完后她才舒服了些，自语道：“看来我真是想得太多了。这事急不得，也没法急。”
随之便在冬菱的劝说下睡了过去。
冬菱马上写了一封信，将其递给核桃，“你明天一早就去落叶巷给居士，看到婉儿姑娘的话，让她早点回来。”
这天夜里武定候府发生了不得了的事，而落叶巷内也跟往常不大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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