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开锣
这日，天气晴朗！
已近四月，乾坤书院的学子们也早就换上了单衣。
学院内衣袂飘飘，花香混着墨香，充斥着人的嗅觉，也大饱了某人的眼福。此情此景当真是美好呀！
聂书瑶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了聂天熙的小厮兼书童，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来往的学子，心中却在点评着这个如何那个怎样。
聂天熙走在前头不住地皱眉，姐姐那表情就差伸出手来指指点点了，真是……。
行至无人处，他小声地在聂书瑶耳边问：“姐姐在看什么？”
聂书瑶端详着自家弟弟许久，笑道：“其实我觉得他们都没我家熙儿好看。”
聂天熙的脸马上红了，整了整头上的学子巾道：“姐，别闹了。让宋大哥知道了可不好。”
聂书瑶冷哼一声，“关他什么事？我乐意。”
聂天熙撇撇嘴不再说话，转身往前走，提醒道：“姐，前面就是我上课的地方了。”
“嗯，明白！”聂书瑶紧了紧背上的书篓笑道。
似乎有段时间不关注自家弟弟了，她觉得弟弟好像又长了，都比她高好多了呢。而且面容也渐渐地脱离了小孩子的样貌，往青年才俊发展了。
聂天熙上课的地方在笔阁，是初入学院的学子首选。这就像是读书要升级一样，其后是墨、纸、砚三阁。被称之为笔墨纸砚四大阁，是每个乾坤学院学子的必修之地。
接下来就是仁苑跟礼苑，这是深层次的进修，需要由四大阁毕业后才能去学习的地方。这里有朝中退下来的官员跟某些大儒授课，在此学习的都是精英学子。
林德院长就住在礼苑。他常年在学院，基本上将这里当家了。可以说他的书房就是他的家。
进入笔阁，将笔墨纸砚跟书本等学习用品摆放在聂天熙的桌子上，聂书瑶就跟着其他书童去了门口的小隔间，这里是书童们休息的地方。
每个学子面前都有一张古朴的长桌，盘膝而坐，最前面的那张大长桌是先生的。
聂书瑶看了看其他书童后。就对这些人没了兴趣。这还都是些小屁孩呢。
她想时间过得快一点，据说昨天谭书远就来上课了，而林院长也被吴老头暗地里接进了顺天府。为得就是今天。
其实书童们在这里也并非没事做，先生跟自家主子用的茶水就是他们烧的，这个要轮着来做。但是，看聂书瑶一进来就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也就没人理她。反正今日又不是她当值。
时间过得说慢也快，就在聂书瑶听那先生的课快要睡着之际，遥遥传来一声“失火了！”
聂书瑶猛地睁开眼睛，心道：“终于来了！”
混进书院并不难。有贤王的人，也有吴庸的人，今天一定要将人趁乱带走。
这一句话还不足以让这边的人慌乱。但接下来的烟雾却让一直竭力装镇静的老先生受不了。
“都给我去院子！”
再然后，学子们赶紧地收拾东西急急地跑了出去。聂书瑶也跟在聂天熙身后往外跑。只是他们去的不是院子，而是礼苑。
慌乱之下没人注意到他们，一个个都在指挥着书童跟小厮寻找着烟雾来源。
礼苑是四大才子现在上课的地方，还没到近前就看到浓烟滚滚，有一处地方火苗冲天。
姐弟倆相视一眼，聂书瑶将书篓找个地方放好后，他们就各自钻进了乱糟糟的人群。
在人群中看到了冲她点头的陈智，还有担忧的廖青。在廖青边上的就是谭书远，此时有两个面生的学子站在他身边。
聂书瑶也点了头，然后就听到有人说，“那不是院长的书房吗？”
一人开头，便有另一人接话，“哎呀，就是院长的书房啊。幸亏院长不在，可惜了里面的好文章呀。”
“谁说不是呢！上届榜眼可是出自咱们书院，他的文章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某个学子惋惜道。
聂书瑶却是在暗中一直盯着谭书远，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果不其然，这家伙嘴角噙着一抹笑。
就是他了！
此时聂书瑶再不怀疑，四大才子中只有他心中有鬼。她抬头寻找布局之人，接下来应该是某个东西倒了才对呀。
救火的都是学院中的杂役，他们来来回回地担着水，却没一点用处。火越烧越大，已经蔓延到了书房边上的松树上。
林院长喜欢松树的挺拔就在自已的小院里栽了一棵，却不曾想这次的失火却让它轰然倒塌。
这树不矮，就这么直直倒向众学子，随之四处冒起烟来，仁阁也不知为什么也有了火光，特别是那烟简直是遮天蔽日。
“好，动手！”聂书瑶低声道。
这声音很小，没人听得到。但那松树的倒塌就是个信号，在慌乱中，站在谭书远身边的两个学子一人给了他跟廖青一记手刀，二人便软绵绵地倒下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当那烟雾小了时，有两个学子瘫在地上干嚎，“哎哟，我的腿呀！”
另一人却是脸上沾满了血，大叫道：“来人，救命，救命呀！”
“轰！”学子们全都乱了，彻底乱了。
而聂书瑶看到人已带走，也转身而去。
路上遇到了同样扮作学子的宋云飞，聂书瑶一把将他拉到一边无人之地，说道：“现在可以去给谭自忠送信了，就说谭书远被松树砸中命不久已，想见他最后一面。廖青的父亲也是如此，请他去顺天府。”
“好！”宋云飞点头应下，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处理正事却从不含糊。
聂书瑶则重新背起原先的书篓，等着聂天熙的到来。
没多时，聂天熙小跑过来道：“姐，一切顺利，我们回去吧。先生给我们放了五天假。”
“好！”
聂书瑶嘴角弯弯地跟着聂天熙身后大摇大摆地出了乾坤书院，二炮赶着马车早已等在外面。
上了马车后，聂书瑶道：“我们去顺天府。”
乾坤书院内一片混乱，就连这条书院街上的人也都跑来看热闹，而这辆四轮马车的离开却没人注意。(未完待续)
第343章 似戏非戏
但二炮还是很小心，转了几条街后才去了顺天府。
如今的四轮马车不是稀罕物，京城人每天都能看到那么几辆马车在街上转悠，也就没了当初的猎奇心。
车在顺天府的门口略作停留，聂书瑶姐弟快速下车后就直奔顺天府的侧门。在这里早有人接应他们，而二炮又驾车走了。
来到顺天府大堂，廖青跟谭书远躺在地上还没醒来。吴庸端坐在大堂上，朱宏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就坐。
聂书瑶这边的人也都在这里，她一来大家的目光都聚到她身上。
朱宏道：“接下来……要审案吗？”
聂书瑶笑道：“不审案带他们来干吗？不过，现在先将他们分开。故事要一个一个地讲！将廖守成跟谭自忠也关在边上的小屋旁听，可千万别让他们跑了，也不能让他们出声。廖青……也一样！”
虽然廖青很可能是无辜的，但先听过谭书远的自白再说。
聂书瑶再次看看四周的人，发现林院长也在，但总感觉还是少了一个人，思索片刻道：“郑国公没来吗？郑若云也得来，还有卢敬让。”
朱宏点头道：“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相信很快就会来的。”
“嗯，刘师爷呢？”聂书瑶又问，她觉得这个刘师爷今天最好不要出现在这里。
吴庸笑道：“他吃错了药，这两天估计都会睡得死沉。”
“如此甚好！”聂书瑶道，她很佩服吴庸，这老头正直却不迂腐，知道对什么人应该用什么手段，没有被过度的仁义束缚。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郑国公来，等谭自忠跟廖守成还有卢敬让。
这些都是大人物，聂书瑶需要化个妆，将自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才行。好在有贤王压阵，这也不是正式的公堂，她只需要将事实说清即可，其它的就靠那些大人物们处理了。
时间点滴过。聂书瑶在江婉儿的巧手下彻底变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只不过就是声音还略带点阴柔。
江婉儿小声道：“要不要吃一粒我新研制的药丸？”
聂书瑶嘴角一抽。“免了，我怕被毒哑！你该准备了。”
此后的时间，聂书瑶便开始整理证据。有得自林院长的。也有黎大年跟栓子这些天在外查到的，一件件一桩桩都直指事实。
半个时辰后，贤王的手下回禀，卢敬让已请到内室观审。
没多时。郑国公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带着帷帽的郑若云。
聂书瑶微微笑了。从这一点来看，郑国公是很在意郑若云的。她站在不起的地方仔细打量着郑国公。
郑国公四十上下，蓄有短须，方正的脸面有些黑。看上去是个刚正的人。他一来就冲着朱宏跟吴庸拱手行礼。
朱宏笑道：“今日请国公来此并非是升堂办案，此次只为事实，不关律法。”
郑国公道：“王爷在信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有劳诸位。”
紧接着吴庸回礼道：“我们都未着官服就不必客套了，关键是知道真相后如何善后。这是我们几个需要通力谋划的。”
郑国公脸面一沉，他跟吴庸的关系很不错，不单是有亲戚这一方面，而是性情十分投缘。
他沉声道：“若是事实，就别怪郑某心狠手辣了。”
站在一边的郑若云心情也不好过，她知道聂书瑶的苦心，让自己看到这么残酷的一面何偿不是为了锻炼自己呢？所以她得奋起，不管是怎样的结局她都接受。
寒暄至此，聂书瑶咳嗽一声道：“我们开始吧。”
没人介绍她是谁，也没人问她是谁。然后屋内便暗了，门窗皆用黑布蒙了起来。
“点香！”
江婉儿在暗处用白色的蜡烛点了一支檀香，这是很普通的寺院用香，只是江婉儿在里面加了一点点料。随之，她就拿着蜡烛站在聂书瑶的边上。周围一片黑，聂书瑶也隐入了黑暗中。
许是檀香太浓，躺在地上的谭书远很快醒了，睁开眼看到一片黑，眼前只有一点是亮的，他下意识地用手挡在了眼前。
“这是哪里？”他声音有些嘶哑，随即用手摸了摸脖子，那里似乎特别疼。
江婉儿接话道：“地府！我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什么？”谭书远一怔，拿开眼前的手看向前方，这一看却让他的心跳停了几拍。
“你是人是鬼？”谭书远色厉内荏道，人却是爬了起来。
江婉儿咯咯一笑，“你说我是人是鬼？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里是地府，我等你很久了。”说着朝他走去。
她走一步，谭书远后退一步，哆嗦道：“绿萍，你怎么在这里？”
江婉儿停步，笑道：“因为这里是地府，你也知道我早就死了吧。”
没错，这个绿萍就是江婉儿扮得，她按照绿萍的画像制了一个面具，虽然不是十分像，七分也够了。再加上檀香跟黑暗，相信谭书远看不出来。
“不，不！我不会死的，我还没有入朝为官，还没有平步青云怎么会死？”谭书远这话是吼出来的，这跟他平时的老好人一点都不像。
对面的绿萍笑道：“坏事做多了，总会阴沟里翻船的。想想看你是怎么死的吧，这就是报应！”
谭书远因这话再次跌倒在地，嘴里呢喃不停，“报应？报应！不，不会的。”
他闭目沉思，留在他记忆中的最后一刻就是那颗青松倒下，然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想到最后他阴阴地笑了，在这个只有一点莹光的地方，有些渗人。
“哼哼！你真是绿萍？别框我了。我虽不及卢子墨的学识却好歹也是四大才子之一，像这类怪力乱神之事我是不信的。”
绿萍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她手中的一点火光越来越小，冷笑道：“是吗？人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我看你是不见判官不落泪呀。你在天津害得我落入庞永春之手，这笔账判官记得一清二楚。是你让我失去自由又认杀父仇人侮辱，你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谭书远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以前绿萍也说过这话，脸色大变道：“哼，你算是变成了鬼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父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救我的，我是我们家的希望，只有我才能让我们这一脉飞黄腾达。你已经死了，还是回你的地府吧，人间不是你来的地方，小心书院里的正气将你灭了。”
“是吗？别忘了，你也死了！”聂书瑶的声音自黑暗中幽幽传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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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雷大雨小
出了顺天府，宋云飞问道：“书瑶，这案子就这么结了？”
聂书瑶轻声道：“我们侦探要做的事到此为止，善后可是捕快们的工作。记住我们事务所只帮着推理出真相，其它事不归我们管。”
她没说的是，何况那幕后的黑手是庞太师，被他盯上可不是闹着玩的。还得低调呀！
回到落叶巷，天色已经蒙蒙黑。
聂书瑶一行人都坐在大会议室内讨论着这案子的末梢枝节，除了聂书瑶外，有些事他们还不大明白。
沈心录道：“书瑶，五年前四大才子写给林院长的策论说明了什么？”
聂书瑶解释道：“大年去天津的静海跟青县特意问过这事，实际上发生蝗灾的只有青县，而谭书远的策论却是写的这次蝗灾，说明他根本没关注此事。”
“可是朝廷的赈灾银子却是有静海县一份啊，也说了那边蝗灾严重？”沈心录反问。
聂书瑶笑道：“大年，你来说说这事吧。”
黎大年嘿嘿笑道：“这次去天津打听的事可不止这一件。实际上五年前只有青县是受灾的，静海的县令没想到胆子那么大，竟然上书要赈灾银子，不过这事那里的老百姓是不知道的，估计这赈灾银子早就进了当官的口袋了。但是还有一件事让我给打听到了。”
他脸上笑成一朵花，那意思明摆着是想让人夸他呢。
聂书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后，黎大年这才干笑两声继续说下去，“静海县有一家李姓大户在五年前曾经逐出过族内的嫡子，这事在当时可是传得很广。我就顺着打听下去，没想这嫡子竟然是李青风。那么这就不寻常了。”
聂书瑶接着道：“按照时间来算，李家逐出李青风时，他还任顺天府尹。若是没人提前通知李家，李家是不会逐出一个前途无量的嫡子的。绿萍跟卢子墨等人都没提起这事，说明李青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早已被逐出族了。而且，这李家多年前曾将庶子入赘京城，这在当地一问便知。”
通过种种。沈心录也慢慢地懂了。自语道：“推理果然是要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呀。”
“嗯，还有吗？”聂书瑶点头问。
宋云飞皱着眉头举手道：“有！书瑶怎么知道这两个案子可以合在一起的。”
聂书瑶道：“这是一种身为侦探的直觉。在谭书远将我们的怀疑往廖青跟陈智身上推时我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联系。而且在废墟时，谭书远虽然全身是血可身上唯独没有泥。除了晚上受伤不能动的陈智外，所有人的裤脚上都有泥，连噬魂他们也不例外。这就说明他未受伤之前也就是一早下雨之时。他都是扮作黑衣人的。”
“原来如此！”
一行人都点头沉思，再次印证了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
聂书瑶起身道：“好了。你们慢慢讨论，我去看看凤兄。”
聂天熙拉了拉她，小声道：“江大哥在那边呢。”说着还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江婉儿。
“哦，那又怎么了？”聂书瑶嘴角却是突然翘了起来。笑道：“婉儿，跟我一起去吧。”
未待众人说什么，聂书瑶先行出门。她就是想让江婉儿尝尝伤心的滋味，让她知道我聂书瑶可是记仇的。
不过。江毅跟凤无崖两人最近确实有点怪！
江婉儿看她这个样子，又想到自家师兄对凤无崖那个关心样，心里就难受的不行。哼哼两声也跟了上去。
有时候，最伤心的不是看到什么难过的场面，而是彻底的无视。江婉儿觉得最近师兄开始无视她了。
来到凤无崖的房间，两人很默契地停住脚步，互看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意图。
于是，聂书瑶跟江婉儿趴在门板上用心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凤无崖的伤势好了大半，脸色也渐渐褪去了苍白。
江毅正在为他换着药，叮嘱道：“好好休息，再过几天就可以出去走走了。”
凤无崖道：“多谢江大哥。”
“叫我大哥。”
凤无崖嘴唇动了数动却没有叫出声来，低头道：“你真的是……。”
江毅点头，“真的！”
在外面偷听的两人却是再也没听到什么，再次贴紧门板，可没想到一下将门推开了。然后两人就直直跌倒在屋内。
江毅跟凤无崖两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聂书瑶很不好意地起来道：“我，我们来看看凤兄的伤。那个，那个案子的事基本上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看吴大人跟贤王他们的了。”
凤无崖抿着嘴一直在无声的笑。
江毅也很礼貌的笑道：“很好。多谢，凤兄弟的伤好多了。”
随后就没了下文。
而聂书瑶跟江婉儿呆在屋里竟然觉得碍眼，便很自觉地出来了。
一出此门，江婉儿就撅嘴道：“没想到，没想到，师兄他……。”
聂书瑶却拍着她肩安慰道：“你误会了，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书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
“就是不知道。”
……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就这么无限循环。
从这天起，京城再也没见到谭氏父子的身影。
乾坤书院由于火灾正在紧张的修缮中，好在书院的主心骨林院长回来了。无论是先生们还是学生子们纷纷放下心来。
可朝堂之上却是有了不一样的风雨，这次吴庸有了铁证，证明五年前的李青风一案是冤案。
而罪魁的矛头却是直指庞太师，并且呈上了相当的证据证明庞太师贪污银两，并且假传圣旨。他的侄子庞永春贪图绿萍的美貌逼其为妾并草菅人命，等等！这些证明就是绿萍身为见不得光的姬妾之时拿到的。
一向保持中立的卢敬让跟廖守成也联合起来弹劾庞太师，一时间庞太师似乎被逼到了绝处。
可就在这时，有个小太监急急地跑来跟正德帝说了一些话，正德帝便暂时离开了龙椅。
留下一众大臣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面对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他们也是无可奈何，习惯了！只好在大殿上等。
等皇帝再次回来之时，庞太师却开始了发言，直言都是他的错，没有教育好自己的侄子，愧对自己早逝的兄长。
庞永春也干干净净地认了罪，那假传圣旨跟执行抄家的小官被砍了脑袋，如此李青风一案就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当然李青风一家得昭雪，后续安抚也只有形式上的，因为李青风一家被逐出了族，真的没人了。
可是，就在这事过去不久，庞玉娟却是跟吴中候世子风风火火地订亲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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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开业
当聂书瑶得知这些后，虽在她的意料之中却还是气得不行。
会议室内的众人也都憋了一肚子气，大家一言不发。特别是辛苦去天津跟济南府取证的黎大年跟栓子，他们两人气得直拍桌子。
聂书瑶叹气道：“好了，能那么容易扳倒庞太师就不对了。别忘了她女儿可是庞贵妃，能让一个庞永春下马已经是很不错了。至少打掉了他的左膀右臂。”
聂天熙道：“真的打掉了吗？流放之刑，流放的真是庞永春吗？”
“唉！”大家再次齐叹息。
可以自由走动的凤无崖跟江毅一言不发，他们的心情比众人更加沉重，肩上的担子感觉又重了。
“啪啪！”聂书瑶起身拍手鼓励道：“好了，这不归我们管。相信吴大人跟贤王会处理好的。”
她可是知道绿萍留下的是哪些证据，而且谭氏父子的所作所为还没有公开与众呢。就算是吴庸愿意这么算了，郑国公也不会如此算了的，总之，好戏还在后头。
果不其然，正聂书瑶一行人在处理事务所开张跟将生意往京城搬时，郑国公出手了。
他直接将家中祖传的黄龙玉佩，当着众大臣的面献给了皇帝，并且说了那个宝藏之说还有家中发生的盗窃之事。
正德帝对此宝藏并不陌生，但却对郑国公说的发生在他家里的盗窃之事感兴趣。这一感兴趣就让谭氏父子倒霉了，直接将他们交给了吴庸。
如此一来，谭氏父子这些天的失踪便可以自圆其说了。到了最后，郑国公怎么也不要玉佩了。
不得不说他是聪明的，将这玉佩扔给了皇帝。避免了许多麻烦。虽然他也是三公之一，可这不是实职，远不及庞太师。与其想着那个子虚乌有的宝藏，还不如握住现实的。
在花园中独自散步的聂书瑶从聂天熙口中得知这些后，一下子恍惚了。她手中可有四块这样的玉佩呀，若是让庞太师知道了，那还得了？这究竟是福还是祸。自己能保住这东西吗？
这玉佩从出现就带着血雨腥风。它所到之处都伴随着死亡！
一块五爪黄龙得自黎家寨秘室，一块是黎大年的，一块是青黛的。最后一块就是绿萍跟证据一起留下来的。
同样是那样一个木盒，大盒子套小盒。她将放着证据的盒子给了贤王，把小盒留下了。
其实聂书瑶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个什么心理，说是为了钱财也不尽然。她并不贪财。够花即可。
或许是好奇心吧，想知道害了无数人的宝藏究竟是什么。聂书瑶给自己这样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姐姐。你怎么了？”聂天熙拿手在她眼前晃动，担忧地问。
聂书瑶的思绪瞬间回到现实中，说道：“熙儿，我们可是有四块玉佩。”
聂天熙笑道：“姐姐拿着就好。在姐姐手里一定不会出事的。”他就是这么相信聂书瑶。
聂书瑶使劲点点头，“好，姐姐一定会好好保存的。若有可能解开这个害人的宝藏。”
几天后，吴庸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谭氏父子在顺天府的大牢中服毒自尽了。
最近几天大家都在忙，也就是聂书瑶跟青莲居士能闲下来喝口茶。这个消息也只有她跟青莲居士可以静下心来讨论。
聂书瑶开口之时先叹了一口气，“干娘，庞贵妃是个怎样的人啊？”
对于皇室中人没有比青莲居士更了解了，她笑道：“怎样的人很重要吗？关键是坐龙椅的那位相不相信她。”
“唉！有个贵妃的存在，皇后是最难过的。何况这个皇后还有两个儿子，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呀。”青莲居士摇头叹息，对于这种争斗她是极其厌恶的。
聂书瑶却是从这话中得出了不少的消息，没想到在这个大明朝正德皇帝竟然有两个儿子了，真是不容易呀。
时代果然变了！不过，对于朝堂之事，她们无权说什么。
但是顺天府内一定有内奸，没过两天就传来，刘师爷贪墨衙门公银一事，被吴庸痛打一顿，罚了双倍银子赶出顺天府。
聂书瑶便明白了，这内奸就是他。可吴庸还是失算了，没了谭氏父子这两个证人扳倒庞太师又增加了难度。
好在聂书瑶的生意在众人的努力下，侦探事务所跟铅笔阁开业了。
侦探事务所开业时，来的人并不多，都是些认识的人。贤王兄妹跟郑若云都来了。
郑若云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安心备嫁了，不仅她感激，整个郑国公府也感激异常，更是报了当年之仇。虽然罪魁祸首还没有伏法，但知道针对他们的是谁了，也就有了应对手段。
他们给聂书瑶送了一份大礼，不但封了一包可观的银子，还送了一件一人高的红珊瑚，摆在会客厅倍有面子。
湘郡主也送了一份礼，是她亲手画的山水；至于贤王却是空着两手来的，他一来就四下里转，并提出想去花园看看。
聂书瑶自然是拒绝，万一被他无意中看到了青莲居士怎么办？
如此，宾客分为男女，一起吃了顿便饭，这便是侦探事务所开业的情况。
几天后，铅笔阁开业。
铅笔阁处于闹事，是个二层小楼，一楼是店铺，二楼是仓库兼办公室，也是跟客户谈生意的地方。
生意做到京城，聂书瑶更觉得人手不够用，好在贤王比较关照她，暂借了一个不错的管事过来。
有了之前的铅笔画，开业之际来了不少人，他们都是冲着铅笔画来的。但是姑娘们一入此店就移不开眼，各种类型的笔跟化妆用具让她们欲罢不能。
每人都买了一大包，满意而归。她们都是高门大户的千金，花起银子来从不手软。
聂书瑶为此又赚了个钵满盆满！
本以为开业就这么平静地度过了，可到了下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庞玉娟来了。
她进店就直奔聂书瑶而去，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订婚了。”
聂书瑶也礼貌地看着她，这姑娘是个什么意思，来炫耀吗？不知道她家老爹刚被流放吗？
“恭喜！”她轻描淡写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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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这是个问题
“呵呵！”庞玉娟确实是来炫耀的，可聂书瑶一句话就让她准备好的说辞憋进了肚子里，就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难受。可又不得不装作表面无恙，只好以笑来掩饰。
聂书瑶不大想跟这姑娘有过多的交集，自然不会将她激怒，天知道她一旦发怒会做出什么事来。庞永春虽然不能出面了，可庞太师还在，看样子比以前更加宠她了，毕竟庞永春担下了对庞太师所有的指责。
刹那间，想通了这一点后，聂书瑶便迎上前去，道：“庞大小姐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呀，快请！”
庞玉娟看她笑脸相迎的样子，脸色这才好了些，迈着优雅的步子在各个货架上看来看去，看中的直接扔给春柳。
“书瑶啊，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好像比你大那么一点，以后就叫我姐姐吧？”她很自来熟地说。
“啊？”聂书瑶却是因这话有了不好的感觉，庞玉娟这是什么意思？
庞玉娟笑道：“别不好意思，我知道你父母双亡，跟弟弟两人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所以性子就好强了点，不过没关系，谁让我是你姐姐呢！以后要是有谁欺负你，就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聂书瑶警惕起来，这话不像是庞玉娟能说出来的。就皱眉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唉，就知道你误会我了。我父亲虽然暂时蒙冤，可我还有太师爷爷，还有贵妃姑姑呀。要你是看中京里的哪个才俊直接跟我说，我让人给你们说合。这女人呀。真不能太要强了，结婚生子才是正经事。”她转身拉着聂书瑶的手，语重心长道。
“这……。”聂书瑶真的愣了，这样的庞玉娟让人捉摸不透，实在不是好事。
看到聂书瑶如此表情，庞玉娟心中乐得不行，吴世子的法子可真好用。笑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啊。别忘了吴世子跟那个宋云飞可是朋友。你若是中意他，我也可以帮着说合。”
一句话暴露了为她出主意的那位，聂书瑶总算是安心了。还好这姑娘没变。她前后一想这恐怕跟宋云飞也有几分关系，便不将庞玉娟的话往心里记。
她自然地抽回手，客气道：“庞大小姐言重了，我一个市井女子怎好高攀呢。何况我们姐弟还在孝期。实在是不好讨论这事，有负大小姐美意了。”
确实如此。这两次开业都是点到为止。虽然铅笔阁今早看上去热闹，但那都是湘郡主带来的买家，她们买好东西，说了两句吉利话也就走了。而且落叶巷的男士们除了聂天熙外。没让他们来此帮忙，就怕被人说出不好的话。
聂书瑶可以不惧流言，可人生活在这个时代总归要顺应潮流。逆流而上是很愚蠢的行为，世界并非只围着你转！
庞玉娟耐着性子说了这么多实在是她的极限了。可聂书瑶还是那么不温不火，一下子就让她的耐心消失殆尽，冷哼一声，“结账！”
随之带着春柳就走了，走到门口又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到时嫁不出去有你哭的。”
想到这里她又开心起来，至少自己将来会是吴中候的正牌夫人，而聂书瑶呢？呵呵，或许只能嫁个市井莽夫吧。她觉得自己总算是赢了一局，心情立马开心起来。
上车前跟春柳道：“去我太师爷爷那，我要去看看父亲。”
说这话之时，聂书瑶就在她身后，闻言皱了皱眉，她又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消息。
庞永春是被收监了的，虽然还没有立即被流放可也不能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住在太师府呀。
不对，不是光明正大，他是暗地里住在了那里。但结果还不是一样！心中为吴庸感到为难，他是不是正在愁为何胳膊扭不过大腿呢？
聂书瑶却没多少气愤，庞太师毕竟是三朝元老，这么快被拉下来才不正常呢！凡事还得慢慢来呀。
庞玉娟跟聂书瑶说这话的时候，聂天熙就在边上听着，他知道这些话姐姐没放在心上，可他却不能不放在心上。姐姐的年纪不小了呀，是不是得跟宋大哥提提了？不过，他今晚回去是一定会跟干娘商量的。
宋云飞今天被聂书瑶严禁去铅笔阁为得只是不想听到某些闲话，可他却以为聂书瑶不想见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便跑到德胜楼找吴锋了，两人在某些事情上臭味相投，虽然多次想跟他绝交，但有不顺心的事宋云飞还是会找他说说。
吴锋就是吴中候世子，在乱糟糟的吴中候府长大，从前年成功被立为世子以后，吴中候府在他的打理下竟然变得井井有条了。
一些想混水摸鱼的家伙都清理了出去，当然某些手段也并不光彩，这里面自然也少不了宋云飞的鬼点子。他们两个算是京城中真正的纨绔，但他比宋云飞还要辛苦不少。
宋云飞在吴锋面前自斟自饮倒也放得开，闷闷不乐道：“吴兄啊，恭喜你将要娶庞玉娟了，呵呵！”
这恭喜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幸灾乐祸，可吴锋却没将这话当回事，跟他碰杯道：“不就是个女人吗？有什么了不起，娶就娶了。谁像你呀，一个聂书瑶就把你弄成这样……。”
“咚！”宋云飞将酒盅狠狠地叩在了桌子上，沉声道：“闭嘴！不许你这么说书瑶。小心我揍你！”
吴锋细长的眼眸马上眯了起来，抿嘴道：“我……我怕了你还不行？都是你这动不动就揍人的行径，我们才被人说成纨绔的知道吗？”
宋云飞不以为然道：“你小子暗地里打人的时候比我还狠，怎么不说是你的原因才让我们被说成纨绔的？今儿我就跟你绝交，书瑶不喜欢纨绔子弟。”
“唉！”吴锋对这话完全没放在心上，叹息一声，“宋兄，你学谁不好，干吗跟贤王学？你知道他都三十好几了还是老光棍一个，你也想做光棍吗？天涯何处无芳草，想开点。”
宋云飞托着下巴闷闷不乐，有清秀小厮进来换了烧完的香，立即有一股清香幽幽地钻进人的鼻翼，让人的脑海顿时一清。
“哎，听到没？要不我教你怎么掳获女子的芳心如何？今儿在我这店里可就有不止一位大家闺秀在喝茶啊。”吴锋笑道，他觉得应该教好兄弟一些有用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349章 花痴
对吴锋来说，宋云飞就是他的兄弟，比家里那些眼中只有银子的亲兄弟还要亲。两人从七八岁就一起胡闹至今，那感情是打出来的。
而且吴锋虽然好色，却不从将女人看在眼里。在他眼里，女人就跟刘皇叔说的一样，那是衣裳，可以随意换的；唯有兄弟才是手足，他不能眼看着手足像贤王那样成了老光棍。
所以，有必要好好的给宋云飞开开窍！
宋云飞可没这个觉悟，小声道：“贤王都三十好几了，我可没他那么大年纪，还不到二十呢，还有十年可以混。这十年我会想到办法娶书瑶的！”
吴锋为此直摇头，“你没救了！”
“不过，我可没那么笨，一个法子要想十年。明年下半年我一定要娶书瑶。”宋云飞一拍桌子道。
吴锋什么也没说，又为他斟满酒，“喝了这杯，让我去看看这聂书瑶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将宋大纨绔迷得神魂颠倒。”
宋云飞瞥了他一眼，哼道：“你不是见过吗？就你那个脑子，真不是书瑶的对手，别去给我丢人现眼了。”
“你……。”吴锋有些微怒，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笨啊，想当初从那一堆不学无术的兄弟中脱颖而出可没少动脑子，竟然被一个女子比了下去，真让人不舒服。
吴锋对聂书瑶没什么看法，反而很欣赏她能让庞玉娟连连吃憋，但这不能说她就比自己聪明。在他眼里，再聪明也不过是一女子罢了。
于是，他又想到了另一个法子，说道：“宋兄啊。你不能总是这个样子呀，想娶她说难也不难，关键是这个身份不好说。不如给她按个身份如何？”
“怎么按？”宋云飞也觉得这个法子有用，感兴趣道。
吴锋笑道：“你不是跟贤王关系不错吗？让他认个干女儿或是妹妹总该行的吧。”
宋云飞眼睛一亮，点头道：“吴兄这个点子好，我这就去问问居士。”
“居士？”
宋云飞解释道：“她长得跟书瑶很像，是书瑶的干娘。”
他对此没有多说。猜测到青莲居士以前或许是个大人物。多说无益，就随口这么一提。
“哦，那么我祝兄弟早日成功。”吴锋举杯道。
两人把酒言合。他们两个这辈子是绝交不了了，一口饮下此杯，哈哈大笑。
宋云飞走后，吴锋的贴身小厮槐子上前道：“世子。您这是在帮庞大小姐吗？”
说起庞玉娟，吴锋皱起了眉头。“对啊，庞玉娟说是一定让聂书瑶嫁给宋云飞的，难道我是听了她的那个提议才想到了贤王？”
不过，庞玉娟是想让聂书瑶认庞太师为干亲。而他想到的却是贤王。
“不，别忘了我们候府的规矩，莫站队。做好自己低调赚银子！”吴锋拿起折扇给了槐子一下，嘱咐道：“记住庞玉娟不是你们的主子。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槐子摸着头道：“记住了。世子就是不说槐子也知道怎么做，只是想提醒一下世子啦，呵呵！”
“嗯，知道就好，我跟云飞的交情不是区区一个女人能破坏的。而且，庞玉娟的背后是庞太师，树大招风这谁都知道。”
“那世子干吗还向她提亲呀？”槐子就是这点不明白，为此楞子没少笑话他笨。
别看吴锋跟宋云飞是好友，就是他们的小厮也都是很要好的。
吴锋冷笑道：“父亲让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卖圣上一个面子，庞太师可是庞贵妃的亲爹。女人嘛，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对于庞玉娟他还真没看在眼里，许一个正妻之位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损失。但他也是聪明的，树大招风这一点看得很透彻，庞太师迟早会下马，单看庞贵妃的孩子能不能立为太子了。
“这里面有得斗呢！”他幽幽笑道。
宋云飞经吴锋这一提醒，恨不得马上回落叶巷跟青莲居士谈，只要她同意了，相信贤王断不会拒绝。
他急急地下了楼，却不曾想跟一位欲上楼的姑娘撞了个满怀。
“哎呀！”一声骄哼，那姑娘就挂在了他身上。
可宋云飞是谁？对不怀好意的女人都可以拿棍子打的人。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被人算计了，将那姑娘用力一推。
“啊！”惨叫响起，这姑娘就这么滚下了楼梯，好在这是在第三阶上，要不然很可能会出人命。
那姑娘狼狈地以屁股着地，戴着的帷帽也掉在了地上。
她咬牙忍住疼痛，泪眼汪汪地看着宋云飞道：“表哥，你就这么对玉青吗？”
“卢玉青？”宋云飞冷眼看着那装模作样的女子沉思。
卢玉青就是他大嫂卢氏的侄女，那个唯一一个愿意嫁给自己的女子，可宋云飞对这种送上门的女人从来就没好感。何况是卢氏的人，这姑娘在他眼里就是一花痴，死缠着自己不放！
大嫂卢氏出自一个大家族，是真正的书香世家。可卢氏一族太大了，他们那一脉虽不显，但也受卢氏一族的庇护。
其实，卢敬让也是那一脉的族人，虽然卢氏一族在朝堂上并不出彩，可他们家出过几位大儒，就算是庞太师想对付他也要掂量一二。
“表哥——”卢玉青娇滴滴地说：“表哥你都碰过我了，玉青，玉青非表哥不……。”
“停停停！”宋云飞马上叫了停，他知道她要说非他不嫁，这怎么行！
他呵呵一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碰过你了？”
德胜楼进出的人不少，他随手拉过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道：“你看到了？”
不得不说，纨绔跟书生们是天生的敌人。这书生挣开他的手，甩了甩衣袖似乎想要将他碰到的晦气甩掉，皱眉道：“在下什么都没看到。”
说着转身就走。
可宋云飞却是咧嘴一笑，将这书生用力一推，书生站立不稳立即倒地。
但这书生好像也有两下子，在快倒地之时硬是让自己偏离了卢玉青，就在她身边摔倒。可是手还是碰到她的胳膊了。
宋云飞走到近前，笑道：“看到了吗，这个书生碰了你。你还是嫁给他吧！”
他撒腿就跑，边跑边道：“楞子，放蛇！”
至于身后之人是怎么个人仰马翻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内。可是出了德胜楼，他的头脑却是清醒了过来。
“先回候府。”他得回去问问母亲，要是书瑶是贤王的妹妹的话，身份够不够。(未完待续)
第350章 拒绝
宋云飞打定注意后就直接回候府，此时德胜楼的大厅内已经乱作一团。
卢玉青在楞子扔出蛇来时，尖叫一声，急速地后退。
就是这一退又让屁股疼了起来，当她扭头一看宋云飞已经不在了，也就不想再装柔弱。将那条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青蛇一脚踢开后，看了一眼站在边上吓得不轻的丫鬟。
这丫鬟忍着可怕，拉起了卢玉青。
可是那条蛇却是踢到了那个书生身上，书生“嗷”地一声跳了起来，不顾形象地跑出德胜楼。
听着后面众人的哄笑声，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宋云飞了！
卢玉青却是嘲笑道：“嫁给这样的人？还不如嫁给表哥呢！”
蛇呀，赖蛤蟆什么的，她是一点都不怕。从小就跟野小子一样，没心没肺的，又没什么美貌跟后台，她比庞玉娟更愁嫁。
所以，卢氏就想着把她嫁给宋云飞。反正两人的名声都不大好，索性凑一块过日子算了，还能来候府帮她，正好一举两得。
卢玉青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宋云飞，就想着将自己嫁出去。当第一次见宋云飞时，就被他俊美的容颜吸引，所以每次见了他都会贴上去。
这次也是如此，故意碰到他后就能让他负责，所以宋云飞跟宋老夫人从来不让他在候府过夜，每次去都看得严严的，像防贼一样。
“唉！又失败了，下次再努力吧。”卢玉青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不满道：“表哥下手可真狠，我一定跟姑姑说，让她给我做主。”
宋云飞一肚子带着郁闷回到候府。却不曾想候府内洋绎着喜庆的气氛。
他随手抓过一个小厮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行礼道：“二少爷您可回来了，候爷正在发喜钱呢，老夫人也在。候夫人有喜了。”
安定候府的人叫卢氏为候夫人，并非是指姓，而是为了跟将来宋云飞的夫人有所区别。当然这也是卢氏的授意，要让候府中人知道她才候府的女主人。
“啊？”宋云飞连连皱眉，他还想找卢氏的不快呢。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运气那么好。要很久不能找她麻烦了。
宋老夫人也在卢氏那里，嘱咐了又嘱咐，并留下了贴心的婆子伺候卢氏。
回到静心院。宋云飞早就等在那里了。一看到宋老夫人就迎了上来，殷勤地嘘寒问暖讨好她。
知子莫若母，宋老夫人怎会不知他的小心思，笑道：“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没去讨好你的书瑶。”
宋云飞叹道：“书瑶的铅笔阁今天开业。她不让我们去那边，说是影响不好。我就去跟吴世子喝酒了。可是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花痴，真是晦气。更不舒服的是大嫂竟然那么幸运，我还想回来找她算账呢。”
“又怎么了？”宋老夫人头痛道，有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儿子真是让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宋云飞撅嘴道：“她不是有孩子了吗。她的侄女去德胜楼想让我负责，就那么撞到我身上来啊……。”
他将刚才碰到卢玉青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愤愤道：“就她？要不是看在大嫂的份上。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宋老夫人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她最不喜动用小手段的女人。跟爬床的女人一样可恶，何况是针对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做得好！我们宋家绝不能再娶一个卢家女。你以后给我注意点，有些女人的龌龊手段真是防不胜防！”
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厉声道：“李嬷嬷，你去把卢氏跟候爷院子里的粗使全换了，让王嬷嬷好生看着点卢氏的吃、穿、用，若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一点问题，唯她是问。至于那个妾吗，不让她的人接近卢氏院子一步，给我盯紧点。”
宋云安的这个妾来得就不光彩，所以宋老夫人极不喜她，连她生下的庶长子都没见过几面。
宋云飞却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不以为然道：“娘，你太紧张了，一个妾而已。”
宋老夫人摇头，“不，不要小看任何人。当年我就犯了这个错，唉！你大哥毕竟也是你父亲的孩子，是我亲手带大的。卢氏再不好却无害人之心，那个梅氏？哼，最好是乖乖的在候府养老！”
宋云飞没往深层想，拉着宋老夫人道：“娘，若是书瑶成了贤王的妹妹，我可以娶她吗？”
宋老夫人眼皮一跳，“这……。”
这可是大事，他们武定候府虽然是一等候，却怎么也比不过贤王府的，那可是皇亲国戚？若是真成的话也算是门好姻缘。
那聂书瑶也是个有成算的，自己的儿子一向吊儿郎当，好像只有她能管住儿子。何况儿子只是次子名份，能跟贤王有所联系，那以后也不用愁了。
宋老夫人顿时觉得聂书瑶不错，笑道：“若是可行的话，你们倒也般配。”
“真的？”宋云飞马上跳了起来，道：“我现在就去跟居士商量。”
“居士？”
宋云飞奔到门口，回头解释道：“是书瑶的干娘。”
宋老夫人叹气道：“回来！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明天再去。你去跟你大哥道个喜，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喜事，你可不能装不知道。”
“哦，知道了。我这就去见大哥。”宋云飞看到外面都快黑了，才回过神来，还是先去大哥那里吧。
他跟宋云安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宋云安为人淳厚，无论他在外面惹了什么祸，都是默默为他擦屁股的人。
次日，宋云飞一早就飞奔到了落叶巷。
聂书瑶等人正在悠闲地用着早餐，宋云飞一来二话没说坐下就跟着吃，众人也都习惯了，不计较他的厚脸皮。
早饭过后，他拉着聂书瑶姐弟跟青莲居士去了小花园的凉亭。
几人落座后，他说起了来意。
可是除了聂天熙蹙眉沉思外，青莲居士跟聂书瑶齐声道：“不行！”
然后两人互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聂书瑶是觉得，贤王跟青莲居士以前一定有过什么，而且青莲居士是自己的干娘，让贤王认下自己这个妹子，辈分不就乱了吗？何况她可不想往皇室成员里钻，而且让贤王认个干妹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
青莲居士却是有苦难言，她跟贤王……，唉，这个真不能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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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往事不堪回首
宋云飞带着满腹希望而来，却碰了一头钉子，不解道：“为什么？贤王很看中书瑶的，这事一定能成。”
聂书瑶干笑两声道：“宋云飞，你给我听着，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法子？第一，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少给我自做主张。第二，为什么要再认个干亲？我有一个干娘就足够了，第三，还是身份的问题。我聂书瑶要做就做自己，不会因为嫁你而想方设法改个身份，何况，我根本没想过要嫁你！”
“不！书瑶你答应过我的。”宋云飞的心立即沉到谷底，想对于认个干亲而言，他更在乎聂书瑶愿不愿意嫁他。
聂书瑶硬下心肠，冷下脸来，因为看青莲居士一脸的落寂，心里也跟着不舒服。
“你走吧。这样的方法我不接受！”
说完看了一眼聂天熙，就握住青莲居士的手，说道：“干娘，我们回房吧。”
青莲居士点了点头，看向宋云飞道：“记住，我的女儿不需要锦上添花，她本就是枝头上的凤凰。你们武定候府若是觉得她这身份配不上，那就不必再提！”
然后，青莲居士毫无拖泥带水地走了，身上散发出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威严。
就是威严，宋云飞此刻觉得面对青莲居士有面对当朝太后的感觉。记得在不大的时候母亲曾带他去见过张太后，那时他的感觉便是如此。
“居士到底是什么身份？”宋云飞喃喃自语，低沉地看向聂天熙道：“天熙，我该怎么办？”
聂天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宋大哥呀，干娘的身份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至于认贤王为干亲的事莫要再提了，我姐那么骄傲的人怎会接受别人的施舍呢？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说完他也想走。被宋云飞拉住道：“陪我喝酒去！”
“我姐肯定不喜欢酒鬼。”聂天熙扭头笑道。
宋云飞马上改口道：“那陪我喝茶！”
“……好吧，但只能陪你一上午，午后我还得去跟着吴大人学习呢。唉，顺天府尹真不是人做的，竟然有那么公务要处理。”聂天熙发牢骚道。
宋云飞嘿嘿笑道：“谁让你认那老头做先生的？活该被他抓壮丁。”
他跟聂天熙乱说一气，心里好过多了，可怎么才能让两方都乐意呢？这真的很难！
聂书瑶不在乎宋云飞怎样。要是他连这点容忍都做不到的话。也不配娶她。可她在乎青莲居士的心情，这是一种很微妙的联系，能牵着她的心。
“干娘。能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吗？你跟贤王……。”她小心翼翼地问。
青莲居士慈爱地看着她，长叹一声道：“你果然猜到了，不愧是我的女儿。”看向冬菱，“你让她们都下去吧。关好门。”
冬菱知道她这是要说出往事，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欲说还休。
青莲居士笑道：“我有分寸！”
“是。”冬菱依言照办。
当门关上时，青莲居士好看的眸子便有些迷离，再次长叹一声，“唉。若当年我有你的几分聪明也就不会错过那么多了。不过，我……不悔。”
这话她没有说完，因为有聂书瑶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儿。她才不悔当年事。
“你也知道，我原名叫温岚。是仁泰公主的养女。母亲待我如亲生一般，将最好的都给了我。虽然她没有公主的名份，却将我当成小公主来养。因此我也就有了心高气傲的脾气，为母亲的遭遇愤愤不平。
万贵妃已经死了多年，为什么先帝还不能给母亲一个公主的名份？母亲能够落户徐州嫁给义父也是先帝身为太子时出的力。就想着见一见先帝为母亲要个名份。
有一天，终于见到了微服来看母亲的先帝，那时他才登基不久，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我还小，就直接问了他，他只是笑而不语。
当时跟先帝一起来的就是朱宏，那时的他就像现在的宋云飞一样，对我死缠烂打。而先帝也想着将我们撮合成一对，只不过我一直都想着为母亲争个名份，一直都对他没有好脸色。”
说到这里青莲居士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一笑宛若少女，竟有着几分纯真的意味。
聂书瑶已经明白这些年朱宏为什么会不娶了，自己喜欢的女子竟然嫁给了叔叔，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对朱宏所做的荒唐事也能理解。
“干娘，为什么不答应贤王呢？他到现在可都还没娶。”
青莲居士再叹气，“是我对不起他。”
聂书瑶耐心听着，她知道还有下文。
许久，青莲居士再度讲了起来，“我及笄之后就去了京城，是朱宏接我去的。你可知那时朱宏虽然总是胡闹，在京城贵女千金的心中依然是择夫的首选，不知多少姑娘为他倾心呢。”
“……这个，我能明白。”聂书瑶嘴角一翘道，心想，光他那个长相就比宋云飞受欢迎，而且还是老贤王的独子。
青莲居士苦笑道：“因此，爱嫉妒的人也就不少。有一天，先帝带着一群人微服游湖，我跟朱宏也在其中。一不小心被人设计推入了湖中差点淹死，我可是旱鸭子，母亲从不让我碰水。
当我被会水的宫女救上来时，已经没了意识。先帝知道我的身份，他不想让母亲没了希望，就抱起我拼命地找大夫。可这个举动被当时的大臣们看到了，我的清白也就没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先帝的妃子。”
她是笑着说完这话的，可说着说着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哭泣着。
聂书瑶能明白，这该有多痛啊！她是在意朱宏的。
“那时我也没多想什么，还以为终于可以为母亲讨个名份了。可事实不是这样的，一入深宫便身不由已，慢慢地就忘记了当初的初衷。我也做过坏事，但最后还是斗不过那些女子，无意中犯了大罪，一把大火将我住的宫殿烧了，可怜我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就这么没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再也没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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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找上门
“干娘……。”聂书瑶只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给她一点安慰。
青莲居士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微微笑了，“书瑶，有你这样的女儿真好！”
聂书瑶也笑道：“嗯，有你这样的干娘也真好。”
两人的心都充满了温暖，青莲居士激动地为她挽起耳边的碎发，说道：“那块代表你身份的玉佩可要好生带着，说不定哪天就能碰到你的亲人了呢。”
聂书瑶因此一楞，玉佩的事她没跟青莲居士讨论过，唯一谈论过的就是装玉佩的盒子。玉佩只不过是随口提过一次，可为什么干娘知道那是代表我身份的玉佩？
看着青莲居士如此激动的心神，她没多问，只是重重地点头，“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的。”
这玉佩确实是个宝物，有冬暖夏凉的功能，带在身上对身体极为有益。
可是有个问题她实在是想问，最后才极为委婉地问道：“干娘，若是朱宏还有意，你……。”
青莲居士忙摆手道：“这不成，不成！这岂不乱了套吗？不能让他知道我还活在世上。”
“哦。”聂书瑶觉得朱宏应该早就知道温岚还活着吧。
安抚好青莲居士，聂书瑶独自走到了小花园内思考问题。虽然跟聂天熙说好了不再追查身份的事，可事到临头却发现做不到。
小花园内的花草随着天气的转暖日渐的丰富起来，可聂书瑶真的没心情欣赏这些。
“那块玉佩，那雕工精美的木盒，还有干娘的……女儿，她还有很多事没跟我讲啊。”聂书瑶知道干娘还瞒着自己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关键的部分。
可是自己的身世会跟皇室有关吗？她真的不敢想。也从没这么想过。
但是，联想到义母也有一个相同的手弩，还有那两支内造的金步摇，无一不在诉说着，她也曾是先帝的妃子。
聂书瑶拉扯着残败的茶花，自语道：“这不可能吧，怎么会这样？”
自己究竟是谁的女儿？
“我真的是不想查。不想查！”聂书瑶使劲拍拍脸颊道。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远处走来了雨芹跟水兰，两人来到她跟前道：“小姐，宋少爷又来了。而且一起来的还有贤王。小姐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哎？他来干吗？”聂书瑶这时听到朱宏就担心，深怕这位爷一个冲动做出点什么来。
他跟宋云飞可是两大纨绔，虽然当上贤王收敛了，可聂书瑶并不认为他改了。若是两人前来发个酒疯……。
聂书瑶想想就全身打颤。那将是一个怎样的惨象呀。
朱宏之所以能来落叶巷，这还得从宋云飞拉着聂天熙去喝茶说起。
宋云飞心情不佳地带着聂天熙去了德胜楼。正好碰上来此散心的朱宏，于是三人便聚在一起喝茶。
两人等朱宏简单地说了一下朝堂的举动后，宋云飞便问朱宏要了一个正式的差事做。
朱宏对宋云飞的上进很意外，问其原因。
宋云飞就说了想让他认聂书瑶为妹妹的打算。可惜青莲居士不同意，为这事他心生郁闷，一时也想不到好注意。就问朱宏怎么办。
一边的聂天熙想阻止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宋云飞已经来不及了，朱宏接着就问了青莲居士的一些事。
最后。朱宏道：“青莲居士原是诗仙李太白的自称，也是本王最喜欢的一位诗人。不知这位青莲居士是个怎样的雅人，不如让本王见上一见如何？说实在的，我还真想当书瑶的哥哥呢。”
聂天熙自是百般不愿意，可朱宏却因此更加想看看那位青莲居士了。硬是一个人往落叶巷走去。
在会客厅，朱宏问道：“听说这位青莲居士长得很像书瑶，所以你们才认她为干娘的？”
聂天熙站在一边皱眉问：“不知王爷从哪里听说的？传闻可信不得呀。”
然后，狠狠地瞥了一眼宋云飞，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他在说，“你死定了。”
宋云飞到这时才觉得哪里不对，看着聂天熙同样无声地询问，“我该怎么办？”
聂天熙白了他一眼，便目不斜视。
“咳！”朱宏咳嗽一声道：“你们在搞什么？少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本王想见的人还没有见不到的？”
“是，王爷。”两人垂头丧气地拱身道。
朱宏却是嘴角微翘，“知道就好。”
没多时，聂书瑶匆匆赶来，给朱宏见礼后，直言道：“不知王爷来此是为了……。”
朱宏也开门见山道：“让我见见青莲居士。”
聂书瑶一愣，对他的敏感再度高看，这人的直觉还真灵，可她不能让他们见面，至少现在不行。
“干娘身子不舒服歇下了，不如下次再约个时间吧。”她故作轻松道。
朱宏却是眯着眼睛看着聂书瑶不放，她越看越像一个人，到最后两人的影子逐渐重叠。
“岚儿……。”
一声“岚儿”，让聂书瑶再也无法保持原有的从容，她急忙起身，冲着朱宏再次一礼道：“王爷，您认错人了。我是聂书瑶。”
朱宏随即皱眉，看着几人警告道：“刚才你们听到我说什么了？”
聂书瑶首先摆手，“没，我什么都没听到。”
聂天熙也是有样学样，“没听到。”
朱宏笑着看向反应最慢的宋云飞。
宋云飞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求助般地看向聂书瑶，撅嘴道：“你们有事瞒着我！”
“没有！”姐弟倆异口同声道。
“哈哈！”朱宏心情不错，起身道：“那我就等书瑶的回音了。”说着便背着手，龙行虎步地走了。
姐弟倆随之长吁一口气。
聂书瑶看着一脸不解地宋云飞，狠狠地睬了他的脚一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随之，也甩袖而去。
就在聂天熙也要离开时，宋云飞使劲拉着他的衣袖道：“天熙，告诉我实情，你们不能瞒着我。”
“唉，跟我来。”聂天熙跟宋云飞很合拍，觉得一些事还是跟他提个醒得好。
朱宏离开落叶巷后，叫来董千、董万两兄弟，吩咐道：“在众侍卫中找个功夫好的丹青高手。”
这些天，江毅一直忙于照顾凤无崖，也默认了朱宏派来保护他们的人，那丹青高手便得手了。
当一夜未睡的朱宏在书房拿着青莲居士的画像时，心情顿时激动不已，瞬间明白了聂书瑶姐弟的担忧。
看着那画，他笑道：“只要你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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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冰碗
日子一天天过，这个夏天庞太师一党真的收敛了，上到朝堂下至市井百姓过得都很悠闲，似乎坏人们也热得在家避暑了。
对于聂书瑶来说，大明朝的夏天其实一点都不热。这时候可没有温室效应，只要穿件单薄的衣衫，不做剧烈运动，喝点绿豆汤就能度过。
可对于一些肥胖者跟经常外出的人就不一样了，这个时候他们多想一头扎进雪里啊。若是能给他们一块冰来啃的话，那就更好了。
每到盛夏，宫中便会用冰来赏赐那些劳苦功高的大臣，名曰“赐冰”。大臣都以此为荣耀，那可是御赐的。
今天聂书瑶跟青莲居士一如往日那般在凉亭内乘凉，她们都不吃冰。聂书瑶知道这些冰是用普通的河水在冬天凿下来保存的，没做过任何清洁措施，这样直接吃进嘴里跟喝河水有什么区别？
哪怕是再干净的河水也是有细菌的，为了身体着想还是喝绿豆汤比较好。
而青莲居士却是知道吃冰对女子不好，严禁聂书瑶吃冰，她也以身作则从来不吃。连带着整个宅子的人也不吃这东西。
没多时，聂天熙放学回来了，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送冰人，大热的天却戴着个不合适的小帽，这帽竟遮了半边脸，不时需要扶上一扶。。
临近后院，聂天熙吩咐道：“你先在这边等一下，我再告诉你将冰放在何处。”
来到凉亭，给青莲居士行了一礼，便坐在了她们跟前道：“姐，干娘，贤王又派人送冰来了。”
聂书瑶叹息一声。未做回答。
青莲居士却是面色一变，沉声道：“你去告诉他我们这里不需要冰！”
聂天熙为难道：“人已带着冰来了。”
聂书瑶起身道：“干娘交给我吧。”
她跟聂天熙一起来到送冰人跟前，左看了右看，然后一下子揭掉了他的小帽。
“唉！”姐弟倆同时叹息。
送冰人也就是贤王朱宏，抬起头来道：“让我见她一面。”
聂书瑶从那天答应了他后，就再也没兑现承诺。听他这么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劝道：“王爷。你干吗这么执着呢？干娘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让她平安度过下半生吧。”
“咚！”朱宏将手中的冰扔到地上道：“一直逃避就是平安吗？你们怎能这么忍心。”
聂书瑶其实并不在意辈分什么的，但是青莲居士的身份是决不能公开。说道：“她以前是什么身份，想必王爷很清楚。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可以的话以另一个全新的身份活着也是一个新的开始，但是，希望王爷能想得更全面一些。去见她吧，她就在花园凉亭。”
说着让聂天熙将还留在花园内的人全部赶了出来。给他们留下足够的个人空间。
聂书瑶将冰提到厨房，不能吃。用这个冰水果还是可以的。
许久，朱宏才离开，回去之前笑道：“我不会再送冰来了。”
聂书瑶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并不了解，或许双方都已经放开了吧。
如此又平静地过了两天。真正的炎热终于来了。
一些大酒楼也纷纷推出了冰碗这种冷饮，据说十分畅销。像德胜楼这种大型酒楼，都有自己的冰窑。早在去年腊月里就开始凿冰储藏了。
这天，她被吴毓婷拉着去了德胜楼。湘郡主要在那边宴请她们。
聂书瑶为此直摇头，湘郡主的心思她很懂，凤无崖全愈后连带着江毅也被贤王叫到王府的次数越来越多。
那些门当户对什么的，相信贤王很明白，她也就不再操心了。
推开一间清雅的包房，湘郡主正在吃冰碗，看着他们连忙挥手，“你们来得正好。”扭头对着侍女道：“让他们再上两个冰碗。”
聂书瑶道：“我不用了，不喜欢这东西。”
“不行，这冰碗可是京城一绝！”
聂书瑶当然知道冰碗，可也耐心听吃货郡主滔滔不绝地讲冰碗的制作。
把白花藕切片、去芯鲜莲子、鲜菱角、鲜芡实四样掺在一起，称为“河鲜儿”。有人来买，即以鲜荷叶包成菱形包。在小碗底垫上小碎块，上面放上“河鲜儿”，撒上白糖就是冰碗了。
全冰碗还得加上去皮的鲜核桃仁、鲜杏仁、甜瓜、蜜桃，吃起来又冰又爽，还能饱肚子。
聂书瑶惊叹这个时候的冷饮一点都不比现代逊色呀，吃货的世界原来可以追溯到如此久远。
没多时，侍女回来道：“郡主，德胜楼今天的冰碗都预定完了。”
湘郡主小脸一沉，“怎么这样？本郡主请朋友吃个冰碗都不行。”
聂书瑶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在角落里还摆了个冰盆，一点都不热，便劝道：“郡主，我真的不喜欢吃这东西。一直都觉得这冰直接取自河中，是很脏的，别看它外表光洁干净，里面其实还很多可以致病的……东西。吃了这个有几分可能会闹肚子，若是有不干净的虫子就更不得了。”
湘郡主吓了一跳，“怎么会？宫里都赐冰呢，有虫子早就被冻死了。”
“这个……。”聂书瑶无法回答，难道要她说还有喜冻的细菌吗？恐怕她们连细菌是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一直未说话的吴毓婷开口了，“听说在德胜楼斜对角有一个制作冰碗的老店，那里的冰碗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叫‘姚记’。年前老东家去世，这店就交给了他的侄子，不知今年有没有出新花样。”
“那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个‘姚记’我也听说过，据说他们夏天卖冰碗，其他季都是卖红豆糕的。”说着湘郡主看向身边侍女道：“脱下你的衣服来！”
如此，聂书瑶便陪着任性的湘郡主出了德胜楼，很小心的没被人注意到。
与此同时，正在被卢玉青纠缠的宋云飞带着两个小厮急急地往德胜楼跑，在姚记的门口碰到了陪同窗买冰碗的聂天熙。
“天熙，救命！”没脸没皮的宋云飞当街喊了起来。
后面的卢玉青看到这么多人便收敛了，学着某些淑女有模有样地也往姚记慢慢走去。
聂天熙转身，却看到聂书瑶她们三个，便无视宋云飞直接向她们走了过去。
正在这时，一个光膀子的大汉带着两个同样粗鲁的汉子进了姚记的门，然后便听到锅碗落地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354章 欺诈
这一变故让买冰碗的人都跑出了姚记，不少人就这么站在大太阳下看热闹，可见这些人的八卦之心有多重了。
聂书瑶几人也凑上前去，那三人很明显是来挑事的，能帮店家的话就帮上一帮，毕竟做个小生意也不容易。
宋云飞看到聂书瑶如吃了一碗冰似的那么凉爽，脸上立即挂满了笑，殷勤地上前做护花使者。将卢玉青那个花痴完全抛诸脑后。
“你怎么在这里？”聂书瑶看到他还是有着小小的意外，这家伙有几天不去落叶巷了，也不知道整天在搞什么。
宋云飞笑道：“书瑶，天气热了，我给买冰碗吃吧。”
“咳咳！”湘郡主指了指自己。
“还有郡主。”宋云飞及时地小声补充道。
一边的聂天熙跟吴毓婷抿嘴笑笑，两人很自然地互看一眼，便马上如闪电般地扭头。
“不必了！”她带着二女拨拉开人群来到姚记的门口。
那光膀子的大汉已经揪着一个年轻的后生不放，硬是让他陪自己的损失。
这次，聂书瑶想让聂天熙出马，她毕竟只是个女子，就这么正大光明地站在人前推理是不行的。
聂天熙理解了她的意图后，便走上前去，冲着正在撕扯的两人道：“各位请先停手。”
那负责打砸的两个壮汉也停了下来，光膀汉子扔掉手上的人，狞笑着看着聂天熙，“你是哪个？少来管爷的事。”
他口气虽然不逊，却没有动手，读书人在这个社会上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聂天熙不缓不急地笑道：“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们来给你做主如何？你等若再打砸下去的话，等顺天府的人来了可就没机会说了。”
“顺天府？”那汉子一愣，眼神中有了明显的害怕。
小老百姓哪怕再横也怕官府，不管有没有吃亏，能不跟当官的打交道就不打交道。
“说吧，我等为你做主。你这样打砸也不是办法呀？难道砸了就能拿到银子？”宋云飞在聂书瑶的授意下也开口道。
光膀子大汉一咬牙，决定相信他们。说道：“昨日。老子在这里吃了两个冰碗，回家后肚子就疼得不行，上吐下泻呀。差点死了……。”
宋云飞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自称老子，未等那汉子说完就在他膝盖后踢了一脚，一下子把他踢趴下了，斥道：“你是谁老子？敢在小爷面前称老子。你不想活了？”
两个小厮上前瞬间治服此人后，他才嘿嘿笑道：“好好说话不就行了。非惹小爷发火，我且问你，叫什么？”
大汉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便乖乖道：“刘。刘三顺。”
宋云飞点点头，看向聂天熙，将主动权交给他。
聂天熙问道：“刘三顺。说说你吃了冰碗以后的事吧。”
刘三顺道：“小人昨日吃过冰碗回家后就上吐下泻，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还好一个江湖郎中路过小人的家给了小人一个方子，小人才好了。要不然小人非得拉死不可。”
聂天熙看向聂书瑶，看她微微点头，知道吃了不干净的冰碗或许会有这个症状，便再度问道：“什么方子？”
刘三顺没有将方子藏起来，说道：“就是用蚂蚱菜（马齿苋）捣烂喝汁水，这才好的。你们说，我受这么大的罪能不来讨个说法吗？”
听到是这个方子聂书瑶却是微微皱眉，似乎这方子有问题，便叫过虎头来嘱咐两句。
虎头跑到聂天熙耳边小声地说了聂书瑶的话。
聂天熙便问道：“你昨日几时吃的冰碗，几时上吐下泻的，几时吃的土方子？”
刘三顺皱眉想了一会道：“昨天未时中吃的冰碗，申时中上吐下泻，戊时才吃了药好的。幸好这个时候有蚂蚱菜，要不然我这条命可就没了。”
问完这些后，聂天熙便看向店家，“你叫什么？”
店家很年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戴着个纱制小帽，穿着也很利落，闻言拱手道：“小的姓姚，是姚记的新东家，叫姚满。”
“店里怎么就你一个人？这么好的生意也不请个伙计。”
姚满道：“以前都是小的跟媳妇张罗的，前些日子小的媳妇有喜了，干不了重活。全靠小的大舅子跟丈母娘来帮忙，冰碗也卖不了多少时日，藏的冰不多就没打算请伙计，小本生意。但是，我们的冰碗绝对没事，老字号了，卖了几十年了呀，从没出现过这种事。”
聂书瑶看这姚满不像个奸滑的人，给客人的冰碗也是足足的量，又让虎头带了几句话给聂天熙。
聂天熙又问道：“这附近还有制冰碗的店吗？”
姚满想了好久才道：“我跟媳妇去年才来京城接手大伯的生意，对这个不是很清楚。可大伯去的时候说过，在街尾还有家店一直想要盘下我们的店开分号。”
聂书瑶立即拉过楞子来，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去查看一下那家店是不是也卖冰碗。楞子便悄无声息地出了人群。
在她身边的吴毓婷跟湘郡主两眼放光地看着聂书瑶，湘郡主小声道：“书瑶，咱们这是在破案吧？”
聂书瑶同样小声道：“算是吧，不过你们可不要给我捣乱啊，只看不说。”
“嗯，只看不说。”两人重重地点头，其中吴毓婷看着聂天熙，两眼更是冒出了小星星。
在等楞子打听的时间内，聂天熙装模作样地走来走去，不时跟两个同窗商量着什么，因此也就没有人出口质疑，连三个来捣乱的家伙也闭紧了嘴巴。
没多时楞子回来了，悄悄地告诉了聂书瑶打听到的消息。
聂书瑶又将自己的推断跟虎头大概说了一下，相信有了这些聂天熙便能做出更为详尽地推理。
果不其然，听完这些后聂天熙笑了，当众宣布道：“刘三顺昨日根本就没有过上吐下泻，你带着他们来纯属是为打砸而来。你这已经触范了律法，按律应当……。”
刘三顺一听这话，当即用尽全力蹦了起来，指着聂天熙道：“你胡说！你，你说，是不是跟店家一伙的？大家来看看，这就是读书人呀，真是坏了读书人在我心里的地位。”
聂天熙却是一点都不恼，冲着众人微微一拱手，便解释开来。(未完待续)
第355章 意外收获
聂天熙站在刘三顺面前，沉声道：“你是现在坦白还是一会儿等我解说后跟我去顺天府呢？还有你们两个，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
另两名大汉胆怯了，看向刘三顺，“大哥？”
刘三顺也被激起了斗志，咧嘴狞笑道：“我倒要看看乾坤书院里的学子是怎么颠倒黑白的。”
聂天熙微微一笑，“既然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就成全你。”
面对众人不解的目光，聂天熙笑得更是和煦，解释道：“蚂蚱菜确实是能治上腹下泻之症，但此物乃属寒，方才刘三顺说过，他是吃过冰碗之后才上吐下泻的，冰可是真正的寒物呀。试问任何一个稍懂医理的大夫都不会给这样的方子，我华夏医术必分阴阳。
另外，若是因这冰碗不洁而引起的上吐下泻，发病的时间也不对，一般得过三个时辰后才会发作，可刘三顺是未时中吃的冰碗，申时中腹痛，就开始上吐下泻，这才过了一个时辰呀。可以说不是因为冰碗不洁引起的。
再者，若是刘三顺一向有胃寒之症的话，或许这个时间发生腹泻也是有可能的。”
“对对对，我有胃寒之症。”刘三顺马上说道。
聂书瑶嘴角一弯，这家伙真的是欺诈呀。
聂天熙再次咧嘴一笑，“你有胃寒之症还吃冰碗？不要命吗。而且还用寒性之药治好的腹泻，实在是奇怪呀。”
他围着刘三顺转了一圈道：“在下倒是觉得你不寒，反而有些火气上涌。看你面色红润，身宽体胖的，哪有一点胃寒之症的样子。”
说完。众人便哈哈大笑，一些略懂得点医理的人纷纷点头赞同这个观点。
刘三顺立即无话可说，他不懂什么阴阳、胃寒上火什么的，但知道自己的打算落空了。
待大家笑过之后，聂天熙又道：“想必你是街头刘记找来的人吧，在下奉劝刘记的人，顺天府尹吴大人是个公正爱民的好官。姚满不妨去顺天府递个状子。”
姚满从没跟官打过交道。发生了这事也有认倒霉的打算，闻听此言反而摆手道：“不不，还是算了吧。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刘三顺跟两个大汉却是趁此空隙，狼狈的跑了。
然后，聂书瑶便看到在最前面看热闹的一个胖老头也钻出了人群。楞子马上跟了出去。
至此，这事就算这么解决了。
正当聂天熙几人往外走之时。从人群中风风火火地跑来一个富态的妇人。
她拿着一把菜刀大喊道：“谁敢来捣乱？我家姑爷辛辛苦苦经营个小店容易吗？哪个黑了心烂了肝的尽管冲着老娘来！”
聂书瑶跟聂天熙却是因她瞪大了眼睛，心想，这个世界还真小。
聂天熙看到他也后停住了脚步，轻声道：“李大婶。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竟有一个在京城有间吃食铺子的姑爷，真是好福气呀。”
李大婶本来在家伺候女儿的，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手中的菜刀直直地掉在地上，“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聂书瑶上前一步道：“这可不就是缘分吗？扬州一别也有一年了吧，李大婶这些年过得可好，半夜醒来有没有摸摸良心还在吗？”
说完，拉着聂天熙就走。
其他人听到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相继离开。
聂天熙跟两个同窗告别后，也跟着去了德胜楼。
一众人不分男女齐娶湘郡主订的雅间，湘郡主跟吴毓婷很不明白，两人瞪眼看着他们。
聂书瑶道：“郡主，我们还有事想先走一步，就此别过如何？改天我在家请你们吃不用冰的冰碗。”
“那好吧，你们慢走啊，过两天我跟毓婷去找你玩。”湘郡主撅嘴道。
聂书瑶最后笑着提醒道：“郡主，我看这用冰做的冰碗还是不吃的好。谁知道那些冰里有没有坏东西呀，有时真的能导致上吐下泻呢。”
两人齐齐点头，“好，就听你的。”
湘郡主补充道：“只要你给我们吃不用冰的冰碗我就不吃。”
聂书瑶姐弟跟宋云飞就此出了德胜楼，姐弟倆只带了雨芹跟虎头，他们出来就往家里赶，完全没看到等在德胜楼门口的卢玉青。
卢玉青一直在人群中看热闹，她的目标是宋云飞，也听姑姑说过聂书瑶的事。可她不认为宋云飞能娶聂书瑶，便没有在意。看到宋云飞一出来，就急急地往他身上靠。
好在宋青机灵，一把拉过宋云飞，卢玉青就这么直直的扑在了门框上，疼得直哼哼。
“花痴！”宋云飞冷声道。
卢玉青却硬是挤出了几滴泪，“表哥，救我！”
宋云飞忙看向聂书瑶，无奈道：“书瑶，我……。”
聂书瑶的眼里没有卢玉青，名字倒是听说过，这会看到她更是觉得这姑娘的智商有问题，便笑笑转身就走。
“书瑶！”
就当宋云飞想追上去时，他的衣袖不知什么时候被卢玉青拽住了，泪眼朦胧道：“表哥——”
很多人在看着他们，宋云飞又不能直接大脚丫子踹过去，便使劲一拉，“撕拉”一声，衣袖被扯下来了半截。
宋云飞气道：“臭女人！等着瞧！”
他再看聂书瑶姐弟，早已不见人影，便急急地往落叶巷走去。
剩下卢玉青手里握着半截衣袖，撅着嘴看向众人，没好气道：“看什么看？”
随之又紧紧握住手中的衣袖，自语道：“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
京城的这个夏天，卢玉青的坏名声总算是超过了庞玉娟，或许是庞玉娟订了亲后收敛多了，总之她再也没像以前那样胡闹。
落叶巷内，姐弟倆正在书房商量下一步。
没多时，侦探事务所的人都来了，这些人可是事务所的主力，最近没什么事做，李大婶的事正好可以派他们去查一查。
等所有人都派出去后，宋云飞才回来。
他一来就拉过聂天熙道：“天熙，你们商量事不能把我落下！难得我今天休沐呀。”
聂天熙看了一眼聂书瑶，看她点头，便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宋云飞想事情比较简单，直言道：“我们今天晚上去那户人家问问不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356章 半夜上门
“半夜上门吗？”聂书瑶笑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根据在扬州时李大婶所说的那样，聂天熙的真正身份可能无法见光，所以半夜上门真是个好办法。
聂天熙略一思索也点头同意，这事他也深思熟虑过，想报当年被恶仆离弃之仇还真的不是时候，先了解实情再说。
黄昏时分，事务所的众人都回来了，他们带来了李大婶的住址。
聂书瑶决定，午夜时分一道去那边看看。
今天的姚记很早就停止营业，先前张牙舞爪的李大婶也没再多说话，沉着脸收拾好店里就回了女儿的住处。
她的儿子看似精明实则是个没脑子的，如今又背井离乡，只好靠憨厚的女婿过活。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就各自回房，李大婶却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板上不由地摸了摸胸口。
“……良心还在吗？良心还在吗？”
聂书瑶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响在脑海，睡也睡不着，便皱着眉头去了院子里。
这是一家普通的市井小院，井边有棵紫花泡桐，看样子有十几年的树龄了，长得高大无比，遮住了半个院子。
李大婶就坐在树下的竹椅上，摇着一把蒲扇，始终皱着眉头，心跳不已。
她害怕了！也曾半夜被恶梦惊醒。
在扬州看到酷似当年大少爷的聂天熙后，将金锁给了他心中也就平息了不少。可今日再见，觉得不是那回事，小少爷长大了，要报当年的仇啊。这可怎么办？
她喃喃自语，“不行，能有今日我们娘仨吃了不少苦，不能被人夺去。”
李大婶在树下急得团团转，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看小少爷的装扮就知道他现在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才能让他不再找他们娘仨的麻烦呢。
许多。她猛地一拍手。咬牙道：“你既然还想追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顺天府尹不是个好官吗？老娘明天就去那边举报，扬州聂家还有余孽活着！”
“啪啪！”寂静的夜里响起击掌的声音。
“好。真好！不愧是能抢了主家少爷的一切后又把他扔在河边的奴才，心肠够狠！！”聂书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冷笑道。
李大婶吓得手中的蒲扇掉在了地上，后退几步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聂书瑶道：“这普通的宅院进来很难吗？”
李大婶知道自己的话被她听到了，便高声大喊：“救命啊——”
她想叫醒儿子跟女婿。人多了好壮胆。
聂书瑶再次笑道：“叫吧，你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你的前后左右邻居，甚至是邻居的邻居都被吓了蒙汗药，睡得正香呢。你那儿子跟女婿一家也是如此。还叫吗？”
李大婶的声音便嘎然而止，瘫坐在地上。
江婉儿跟江毅很快回到了聂书瑶身边，冲着她点了点头。
聂书瑶再道：“李大婶。你不是住在扬州的城西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还有个那么好的女婿。而且你女儿好像也有了身孕，真是好福气呀。”
“你，你想做什么？他们是无辜的！”李大婶恐惧地看向聂书瑶，语气也哆哆嗦嗦。
“哼！是吗？你可还记得在朐县的梨花镇，镇的西郊有一条小河。在那里你曾经抢过主家托付你养大少爷的银子，还扒过你主家少爷的衣服，大冷天里就把他丢在小河边。幸好你没把他扔到河里淹死，也算是有几分良心了。”说完，聂书瑶冷冷地看向李大婶。
李大婶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聂书瑶轻声道：“一个侦探。”
“侦探是什么东西？”李大婶反问，她不懂。
聂书瑶撇撇嘴，怎么听到侦探的人都这么问啊，看来将侦探这个名词推广到人尽皆知，真是任重而道远呀。
“别问是什么东西，你且回答，为什么要如此对你家少爷？”
李大婶咬紧牙关就是不答。
聂书瑶用短剑挑起李大婶的下巴，恐吓道：“你既然说过，你家少爷是扬州聂家的余孽，我便不能放过你。当初带着小少爷逃出聂家的还有你的女儿跟儿子吧？记住他们的命也握在你的手里，你是答还是跟他们一起死呢？”
李大婶怒道：“你，你不是人！”
聂书瑶却是咯咯一笑，“确实，千方百计骗取主人家信任被托孤后，路上又将主人家唯一的孩子扔了，还扒掉他的衣服，这样的人确实不是人！”
“你，你到底想怎样？”李大婶是真的怕了，她怕一双儿女有意外，何况自己女儿还有了身孕。
聂书瑶道：“将你知道的关于扬州聂家的事说出来，为什么要扔掉那孩子？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孩子。”
“真的？”李大婶没深究这话的意思，只听到了“放过”。
“当然真的！”
“我说，我全说！”
李大婶为了求生，将当年事极快地讲了一遍。
聂天熙确实是扬州聂家的唯一的后人。聂家本来是扬州的大族，是首富，可是因为嫡亲大小姐入宫后犯了事，据说是伙同母族谋害皇子，皇帝一怒之下灭了他们全族。
提前得到消息后的聂家主，让聂天熙的奶娘带着一些金银细软提前逃出了扬州。
一路上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还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到了梨花镇时，李大婶的耐心便被一直苦闹不休的聂天熙磨没了。
一气之下，就在河边扒光了他的衣服，又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带着自己的亲生儿女离开了，让他自生自灭。
当时她想，反正这孩子也是被官府通缉的，是罪人，她这么做也是为民除害了。何况她又不是这孩子的最初的奶娘，对他没有半分感情。也就没觉得有多愧疚，他们娘仨带着不多的金银换了个身份过了多年。
当他们觉得风声过去后就又回到了扬州，儿女也大了。女儿出嫁后，那银钱就在儿子的挥霍下花光了。好在他们有个好女婿，继承了无子大伯在京城的店铺，这才又从扬州投奔女儿来了。
“没想到，在扬州的最后一天就碰到了你们。来京城又被你们偶然遇到，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李大婶说完，又重复了一句，“大少奶奶给的银子真的不多，也就几百两。”
聂书瑶冷笑不止，“几百两也够一户普通人家养大一个孩子了，所以你就贪心小少爷身上的衣裳，想着这衣裳也能换不少银子吧？真是没良心的妇人！”
说完，她将一个瓷瓶放在桌上，说道：“喝了它！”(未完待续)
ps：感谢“横断江山”送的棕子，端午节快到了呢，谢谢亲的支持！
第357章 身世
这是经聂书瑶提议，由江婉儿跟荀泽两个人研制出来的安眠药，不过这是药水。
李大婶本是奴仆，她得了主人的青睐后半路抢了少主人的一切并将他丢弃。若不是聂书瑶在河边发现了聂天熙，或许他过不了那个夜晚，这相当于谋财害命。
且是谋害主人，其罪更加一等！虽不知她的儿子是否是同犯，但在扬州城看他的样子并不知情，或许还没有认出聂天熙来，而且抛弃聂天熙的是李大婶，她不大可能会直接跟儿女讲这些。
所以，一瓶安眠药水就能解决了所有问题。
聂书瑶曾说过，他们姐弟倆永远不会抛弃对方，有人伤害到自己的亲人，她从不手软。对李大婶能如从表面看上去安乐的陷入黑暗世界，真是便宜她了。
“这是什么？”李大婶想到了某种可能，她从小就在大户人家做奴婢，里面的肮脏事可没少接触，手上也有几条无辜的命。
聂书瑶低声道：“喝了它，你的儿女便会安全。”
李大婶没的选择，拿起瓷瓶道：“这是你说的，可不要食言！”
“我不是那种发了誓言又转身忘记的人，记住人忘记了，天还记的。”聂书瑶没有正面答应什么。
李大婶低头看着那瓷瓶，仿佛看到了当初他们一家人在大少奶奶面前跪着发誓的情景，那可是一家人都不得好死的誓呀。遭报应的时候终于到了，不过，能用她一条命换儿女两条命，也值了。
想到这里，她咬牙道：“好。我喝！我喝！”
一仰头，将瓷瓶里的药水全灌进了嘴里。本以为腹中会是翻江倒海似的痛，却不曾想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这是什么药？”
聂书瑶伸手接过瓷瓶检查了一下，废话没多说，只道：“一会就知道了。”
李大婶忐忑的等着疼痛来袭，慢慢地眼皮沉重。就这么趴在竹桌上睡着了。
江婉儿为她把了一下脉。又看了一下她的眼瞳后点头。
“走吧。”聂书瑶将那瓷瓶重新放入包中，带着一直躲在暗处的聂天熙走了，剩下的事就留给江毅师兄妹吧。一定要确定李大婶真的喝了那药不行。
回到家中，聂天熙还觉得恍惚，看着聂书瑶道：“姐，我的身份这就清楚了吧？”
聂书瑶拉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给他倒了杯茶，道：“喝了再说。我去叫干娘过来。”
聂天熙的身份证明还得靠青莲居士。确切的说是义母聂氏的真正身份，同为先帝妃子的青莲居士不可能不知道，只要知道了聂氏的过往，聂天熙的身份也就清楚了。
聂书瑶走在路上幽幽一叹。“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冥冥中将在灭门中幸存的侄子送到她身边。天意果真难测！”
这话指得是李大婶说聂氏曾谋害皇子的事，也许那个皇子真的已经被她害了。因为这样，历史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还是正德帝登基了。虽说跟聂书瑶知道的历史又有着些许不同，但大朝流还没变。希望这些小方面的改能让大明朝越来越好！
青莲居士半夜被叫醒一点也没恼，自从朱宏跟她长谈过后，她的心情也比以往好了许多，只是两人自那天再也没见过面。或许他们是真的想通了吧。
来到聂书瑶的房间后，青莲居士道：“说吧，有什么尽管问。”
聂天熙皱眉道：“干娘，真的麻烦你了。”
青莲居士白了他一眼，笑道：“熙儿太见外了，跟干娘还这么客气？”
聂书瑶道：“那我就问了。”
她拿出那两个金步摇跟聂天熙的手弩，问道：“这是义母聂氏留给我们的，请干娘告诉我她的真正身份。”
青莲居士镇静地看着聂书瑶道：“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还想跟干娘再确认一下。”
“唉，什么都瞒不过书瑶呀。”青莲居士笑道：“聂氏的全名叫聂宛怡，出身于扬州一个颇有影响力的士族。她育下一子时，被封为‘贤妃’。呵！贤妃，这个女人可不贤呀，仗着自己懂得几分医术跟制毒术没少祸害人。”
聂天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就这么几句话他完全确定，义母就是自己的亲姑妈，为难道：“干娘……。”
青莲居士噗嗤一笑，“我懂！说说而已。当年我们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经常联手整别人，也经常相互掐架。现在想想当年真是幼稚呀，何必呢？也许是因为她生了儿子，家族举全力想让她儿子做太子吧，可惜遇到了对手，最后功亏一篑，也陪上了儿子。”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变得异常难看，低声道：“我也陪上了女儿。”
“干娘！”姐弟倆齐声安慰她。
青莲居士拍拍他们的手道：“你们记住，人活一世要的并非是荣华富贵。跟亲人过得顺心，过得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无所谓！”
“嗯！”姐弟二人重重地点头。
聂天熙的身份已经明了，可聂书瑶的身份还蒙着一层雾，她实在是好奇，就开口问：“干娘，你是知道义母收养了我跟熙儿的吧。”
青莲居士微微皱眉，“知道。可我那时不能露面，更不能去看你们。直到你长大跟我有几分像后，我才明白，聂宛怡为什么会认你为女儿了。”
聂书瑶皱眉的同时，却也因这话松了一口气，其实她想听的也就是这样的话。
“嗯。我看义母当年一定是恨死你了，要不然怎么会总拿着鞭子教育我呢。你不知道啊，那时候我还小，她教我的东西我一旦学不会，鞭子就会落下来，可疼了。”她半开玩笑地说。
“真的？这个毒妇！竟敢打你？”青莲居士骤然高了几个分贝。
聂天熙也点头道：“义母也是那么打我的，确实疼！”
“哎呀，熙儿，那时你才多大呀？真是个毒妇！”青莲居士摸摸聂天熙的头道，“放心，以后由我来护着你们，我看谁还敢欺负你们姐弟！”
“嗯！”姐弟倆互看一眼，齐齐点头。他们的身份也基本清楚了，剩下的事单看老天如何安排了。(未完待续)
第358章 卢子墨归来
聂天熙的身份正如李大婶说的那样，是不能公开的。而聂书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也是不可公开的，要不然不会被两大皇妃惦记。
义母聂氏是贤妃，青莲居士曾经是温淑妃。从先帝开始就不设皇贵妃，可以说她们是皇后之下的第二、第三人。
在小花园内的凉亭中，聂书瑶轻轻抿了一口清茶，遥遥看向那座皇宫。在她看来，那里就是个富丽堂皇的铁笼子，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那里不知葬送了多少青春美少女，我可不能跟那里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绝不能！”她轻声嘟囔道。
正在这时，江婉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一脸地兴奋道：“书瑶，太神了，你怎么知道光睡觉就能把人给睡死？若真有这样的毒药的话，相信很多人喜欢，能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就死了，一点都不痛。”
聂书瑶再次皱眉，她终于成功做了一次坏人。但让她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择的，这事没第三条路可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便笑道解释道：“吃了这样的药，哦，我们就叫这药为安眠药吧。吃了此药，人的呼吸就变慢了。如果吃的超过了一定的量，就会停止呼吸。在普通环境下，人不吸气了，自然就会死了。
为什么不能吸气了呢？因为人吸气也是需要肺跟腹部还有口鼻这些地方共同用力的，但吃了太多的安眠药后，那里就麻醉了，没力气呼吸了。你还觉得这样的死法很好吗？想喘气却无能为力！”
“这……。”江婉儿擦了一把汗，“吃什么都不能过量啊。”
聂书瑶重重地点头。“没错！”
随后，江婉儿就转变了话题，“那李婆子今天下午开始办丧事了，你就放心吧。这事没人知道。”
“谢谢你，婉儿！”聂书瑶很郑重地道谢。
江婉儿表情一窘，“说什么呢？这么见外！”
聂书瑶马上露出了会心的笑。
如此，这事便告一段落了。
半个月后。聂天熙说卢子墨回来了。过几天就来拜访她。
聂书瑶对此早有所料，绿萍的事不是他能左右的，只能说两人的缘分不够。死去的人两眼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活着的人还需要坚强的活下去。
这是需要勇气的！卢子墨能来说明他已经想通，也算没白费力气点拨陈茉萱一场。
“嗯，知道了。”聂书瑶微微点了个头。再次绣着那个鞋面。
这是她为自己做的绣鞋，不同于这个时候的吉祥花样跟那些变了形的花朵。是近似于卡通的形象。现在这鞋上绣的就是拟人化的兔子，正在啃着萝卜呢。
侦探事务所的业务很不好，开业几个月只接到了一件查看未婚夫品行的业务。聂书瑶不得不为这些人的花销犯愁，若是可以的话。开家绣坊也是不错的，这类花样，她要多少有多少。
“姐……。”聂天熙欲言又止。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聂书瑶抬头，用嫩白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怎么了？可不许学吴老头的样子，丑死了！”
“嘿嘿！”聂天熙马上笑了起来，“没事，没什么。就是最近不见宋大哥了，不知他……。”
聂书瑶收针，眯着眼睛想了想，“嗯，确实。好像快有十天不见他了吧。”
聂天熙心中一闷，姐姐还是在乎宋大哥的，要不然怎么记得他有几天没来？
但他还是没说出最近听到的关于宋云飞的传闻，笑道：“宋大哥一定是在忙吧，听说他在禁卫军当职，还立了功呢。小小的升了一次官儿！”
聂书瑶笑着低头，再次飞针走线起来，说道：“他能有这个志向，不错！”
“嗯，我去温书了。明天我带卢师兄来这边！”说着，聂天熙便匆匆走了。
他走后，聂书瑶却是蹙起了眉头，“熙儿好像有话要说。”
但她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刨根问底得好，毕竟自家弟弟长大了，有点小心事也正常。自家弟弟可是翩翩美少年呢！
一天的功夫转眼过去，聂书瑶还是在这个凉亭等着卢子墨。早早地上了茶点，安静地绣着那双鞋面。
让她没想到的是，陈茉萱先他一步来拜访。这姑娘是被陈智拉着来的。
聂书瑶看陈茉萱完全变了，变回了自己，全身都洋溢着少女的芬芳，是个见人就笑的姑娘，这样的陈茉萱连她都喜欢。
“请坐！”聂书瑶笑道。
陈茉萱微微行礼后，便在兄长身边坐了下来。接过水兰的茶盏，轻轻地啜了一口就放在了石桌上。
陈智道：“我们兄妹前来是有事相求。”
他说话就比较直接了，觉得聂书瑶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就直接开口了。
陈茉萱马上低下了头，脸上红红的。
“什么事？说说看。”聂书瑶笑了，这姑娘的脸皮还是那么薄呀。
陈智叹道：“我知道卢兄一会要来这边，想请姑娘让我们藏在暗处听听你们的对话。实不相瞒，我也想知道卢兄对过去是个什么看法。若是他心中始终惦记着绿萍的话，……唉！我就求父亲作主解除他们的婚约。”
“哥哥！？”陈茉萱没想到陈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立即带上了怒意。
陈智再次叹气道：“我明白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可……婚姻真的不是儿戏。哥哥不想你一辈子都是别人的替身。”
说出这话他也很心痛，可那个如仙女般的女子再也回不来了。
“我愿意！我愿意！！”陈茉萱双目含泪道。
聂书瑶能感觉到她的决心，笑着拍拍她的手道：“放心吧，我想卢子墨不会看不到眼前人的，人总归要活着向前看呀。我同意了！”
聂书瑶的话给了陈茉萱莫大的鼓励，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相信你！”
黄昏时分，卢子墨终于来了。他比先前瘦了很多，但精神很好。
一来就冲着聂书瑶拱身道：“多谢姑娘为绿萍一家伸冤。”
然后再次拱身道：“也多谢姑娘为在下指点迷津！”
聂书瑶安心地受下了他的礼，笑道：“你想通了？”
“是！若是有来生，希望能与绿萍结为连理！”卢子墨笑道：“但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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