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四大才子
聂书瑶从种种迹象分析得出，黎家寨之事跟朝中的某个大人物有关。而这些大人物的手下人还在继续寻找那可以找到宝藏的玉佩。
郑国公肯定是大人物之一，是勋贵，这里面会不会也有他的一份子呢？
聂书瑶突然想到了庞玉娟，想到了她就自然而然的想到庞太师，他可是三公之一，又有身为贵妃的女儿，他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庞太师也插手宝藏一事的话，那事情可就微妙了。但聂书瑶知道，她去扬州时一路发生的事，一定有庞太师的影子。特别是藏在十里坡的两个杀手，更能说明问题。只不过，为什么他们在寻宝藏之时，一定要弄出鬼神之说呢？
还有柳如渊，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官有没有罢免，若是罢免的话说不定在京城还能见到这位。
不过，最好是庞玉娟不要来京城，要不然够她烦的。
“书瑶！书瑶，你在想什么？”郑若云想了又想，终于将那些问话理清，抬头一看聂书瑶好像陷入了沉思中。
边上的吴毓婷连连冲她打手势，小声道：“聂姐姐可能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我们不要打扰她。”
她的祖父有时也会这样，会不经意间发呆。可祖父说，这是在想案子。
聂书瑶微微一笑，“我都听到了。是想到了一些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若云接着说吧。”
她握着铅笔看向郑若云。
郑若云看到铅笔，笑道：“我也有这个笔，书写很方便的。”然后她便将聂书瑶的问话一一道来。
前来求亲的那位才子名叫廖青，京城人士，廖家在京中算是中等家族。父亲跟一个叔叔在朝为官。父亲在工部任侍郎。那位叔叔外放。据说他的父亲廖守成当年也是四大才子之一，怎么看都属于低调保守一派。
廖青因为上次春闱之时受了伤寒才错过了，听书院里的风评，他下次春闱很可能考中前十。
至于现今的四大才子是：卢子墨、谭书远、陈智跟廖青。他们彼此都是好友，却也都因某种原因都过了上次的春闱，若下次齐上阵的话，前十里面定有他们的身影。
聂书瑶听到这里连连撇嘴。不满意道：“我家兄弟下次也要参加春闱呢。如此一来岂不是有了强劲的对手？”
郑若云笑道：“天下读书人何其多，这四大才子也就是京城这一片对乾坤书院学子们的一个尊称罢了，他们四人虽然腹有诗书。却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高中。”
聂书瑶马上道：“看来若云对他们的印象很不错啊。”
郑若云立即有了不安，低头小声道：“哪里啊，只是出门就听到人说这个才子怎么怎么，那个才子又做了一首什么什么诗。听也听惯了。”
“哦？”聂书瑶却是看到了郑若云连耳尖都红了，笑道：“不过。这人如何得查了再说。好在，我家兄弟也要进乾坤书院了，这书院里的事就交给他来查吧。我们来查书院外的。”
抬头又看向吴毓婷，“不知吴大人的举荐信有没有写好？”
吴毓婷忙道：“我回去就向祖父要。他要是没写的话我今晚就求他写。”
“好啊。不如毓婷明天来我们家玩吧，顺便把举荐信带上，我们一起来聊聊案情？”聂书瑶接着道。
“嗯。好啊好啊，我最喜欢这些了。”吴毓婷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
聂书瑶呵呵一笑。这下子终于不用再去顺天府了，那个吴老头实在是不好对付呀。
“那么跟季林同届的四大才子是？”聂书瑶又问道。
郑若云道：“自从我听了姑姑的事后，就专门打听过。好像是季林、卢敬让、李青风、廖守成。其中卢敬让是卢子墨的父亲，廖守成是廖青的父亲，而且李青风还曾经任过顺天府尹。
他的女儿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长得又美，求亲的人不知凡已。可她却跟卢子墨订了亲，当时不知有多少男儿碎了心。但是……，那李青风后来却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抄家了。”
聂书瑶又沉默了，前后两批四大才子好像都不一般啊，故事多多。
随后，郑若云又一一说着他们父辈的职务，说得口干舌燥。
而聂书瑶记得也是头大，这个案子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他们的官可都不小呀，这可怎么查！所以她决定用排除法。
“若云，这些日子若是有什么事的话要马上跟我联系，我有消息也会跟你说的。不知用什么通信方式为好？”聂书瑶问，铅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
郑若云想了又想，说道：“我让雪儿来给你们送信，你们也派个小丫头专门送信给我吧。”
聂书瑶点头道：“婉儿，以后有事就麻烦你了。”
江婉儿笑道：“麻烦什么？那可是郑国公府，我乐意着呢。你说，这个案子若是破了的话，我会不会就是……。”
她一副你懂的表情看着聂书瑶。
聂书瑶皱皱眉头，小声道：“这个咱们得从长计议，莫急！莫急！”
随之，又道：“若云，以后你出门时可得多带几个丫鬟，若是有人约你的话身边也得有人。要是不好的约定就直接告知长辈。”
郑若云明白这话的道理，她也怕有人趁此对自己不利。点头道：“好，我无事的话尽量不外出。”
“嗯，等我的下一步。你也知道我在朐县有个侦探事务所，也想在京城开一家，只是现在还没跟各方面打好交道，不如就把此案当成我们事务所的第一件案子吧。但是，我可是要收费的啊。”聂书瑶笑道：“不过是象征性的。”
郑若云道：“好！费用真的不是问题。”
如此，她们的商谈便已经结束了，聂书瑶先走，临行前道：“这德胜楼也要少来，特别是这种特别的雅间。这里的香虽然好闻，可也能混入不好的东西。”
“这……。”郑若云害怕了，拉着吴毓婷的手道：“我们一起走。这里若没有书瑶陪着，我再也不来了。这是我二哥入股的酒楼，所以……。”
“好啊。”聂书瑶戴上帷帽走在前头。
郑若云也戴上了帷帽，连吴毓婷也有帷帽，只是她没带丫鬟，被郑若云拉着生怕她走丢了。
出门上了马车后，郑若云这才长舒一口气，她都羡慕起聂书瑶来了，身边能有一个女护卫，去哪里都方便多了。虽然她也有晋离这个忠心的护卫，可毕竟是男子总有些不便。
“莫叔，我们走吧。小离呢？”郑若云问道。
老莫就等在外面，看到大小姐出来了他也松了一口气，说道：“小离就在附近，我们先走，他会跟上的。”
“嗯，那走吧。”
马车缓缓行了起来，郑若云握着吴毓婷的手道：“好妹妹，多谢你给我送信。你不知道姐姐这些天真的是要崩溃了。”
吴毓婷笑道：“姐姐要坚强啊，姨母问起来，我可是会实话实说的呢！”
郑若云捏了捏她的脸道：“你这个妮子，敢说！”
“呵呵，不说不说。不过，姐姐可要答应我，先不跟聂姐姐说我们吴家跟你家的关系，可好？”吴毓婷道。
郑若云深深点头道：“明白。不知，你祖父那么精明的人打的是什么注意。”
吴毓婷咬着小手指道：“或许是想让聂姐姐帮着破案子吧。”
两人有说有笑地行了一路。
其实，吴毓婷的母亲跟郑若云的母亲是姑表姊妹，自小也是玩得很好的闺蜜。
这些聂书瑶不知道，她正在工作室内跟大家一起分析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众人也没想到刚来京城没两天就有了工作，兴致都很高，都想在京城大干一场。特别是知道了顺天府尹对他们的态度跟郑国公府的请求，都觉得以后他们的事务所肯定火爆。
此案或许不能公开，但京城就是达官贵人多，他们的儿女们都是要婚嫁的，若是对对方有一点想法的话，那他们可就有事做了，而且要价绝对高。
聂书瑶最后道：“所以，这事我们一定得保密。不止是现在保密，将来也要保密，就是说梦话、喝醉酒也不能说出去。这是我们最基本的职业道德！特别是大年跟栓子，你们倆若是说出一个字……，哼哼，婉儿的药也不是摆设。”
“咳咳！”坐在一边的江婉儿忙剔了剔指甲道：“我最近在研制一种哑巴药，这药不是一般的哑药，吃了能把舌头烂掉，就是还没找到人试。”
大年跟栓子急急地看向荀泽，他们用眼神询问，这药能救吗？
荀泽无奈的摆摆手道：“哑巴药虽然简单，但那是永久性的伤害，嗓子没了，救过来也说不了话。”
然后，两人齐声道：“请姑娘放心，从今以后，若是没有江大哥跟着，我们滴酒不沾。做梦时更不会多说话！”
“嗯，那就好。“聂书瑶淡淡地点头，看向聂天熙道：“熙儿，你明天就有可能拿到举荐信了，收集新老四大才子的资料就交给你了。”
聂天熙点头道：“好。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把宋大哥抛弃在外呢？我觉得这案子没有他不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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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初相看
聂书瑶一听这话立即沉了脸，问道：“熙儿，你不会是又收了宋云飞的好处？”
聂天熙有些尴尬地抓抓头道：“姐，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虽然宋云飞的大嫂我也很讨厌，可是她不代表宋大哥呀，你也不听宋大哥的解释，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他的意思呢？”
聂天熙有聂天熙的看法，自家姐姐太强势了，得找个能包容她的。可是他也知道这个社会的弊端，男人都是高高在上的，都将女人当成了随时可以换的衣服。
在这么个大环境下，宋云飞的能保持洁身自好，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何况他又不喜女色。姐姐嫁过去也不会吃亏，更何况，宋云飞对姐姐言听计从，这是最最重要的。
正藏在这屋子某处的宋云飞，听到聂天熙这么说，心里感动的要命。还是他兄弟好！
可聂书瑶却是将脸绷得紧紧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特别生气，卢氏的意图是那么的明显，不管宋云飞是个怎样的想法，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什么通房，什么妾室！去他的通房，去他的妾室，去他的宋云飞！这就是聂书瑶此时的想法。
或许不在意就不会气，可她为什么还这么不舒服呢？聂书瑶为此非常不明白。
但是在座的那几人却很明白，江毅跟凤无崖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他们知道，若是不在意怎会生气？
在大家的目光下，聂书瑶冷冷地说：“他若是想解释的话早就解释了，难道现在还想让我请他来解释？”
众男士纷纷低头。他们都知道宋云飞就在这屋子里。
而藏在屏风后面的宋云飞却是嘿嘿笑着出来了，“书瑶，我来了，你听我解释。”
聂书瑶再次瞪了聂天熙一眼，道：“讲！”
宋云飞觉得这是给他机会了，忙道：“我不知道大嫂会来，她就是那样一个人。小家子气。而且买这宅子的银子都是我自己赚的。一分一毫都跟候府没关系。我母亲已经骂她了，她也把银票主动交给了我。给！”
他很乖地递向聂书瑶。
聂书瑶看了一眼，道“给什么给？我不管你们家里人是个什么想法。但这银子本就是你的，给我干吗？不收！”
宋云飞接着道：“若是我大嫂说了什么话，你也不用理会，她就是那么一个人。她不代表我。”
聂天熙也道：“宋大哥这是你的银子，不用再给我们。”说着不断地给他使眼色。
“哦。哦。那，那我就先收起来了，书瑶要用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啊。”宋云飞收好银票，坐到了空着的位子上道：“给我也安排事情做吧。我也是事务所的一员呢，还是楞子跟小青，他们也是。”
聂书瑶撅着嘴许久不愿说话。心道：“奇怪啊，为什么他这么说。我好过多了呢？”
“书瑶，吩咐吧。”宋云飞笑道，一副乖宝宝模样。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母亲的话真对，只要我赶紧来道歉，书瑶一定不会生气的，果真是。
聂书瑶瞪了他一眼道：“坐好！刚才我们讲的你都听到了？”
宋云飞道：“听到了，书瑶有何吩咐？”
聂书瑶看他说得自然，脸上也是笑嘻嘻的。忍不住冷哼一声，这家伙根本没将卢氏的话放在心上啊，还是……他就是那么想的？
看到聂书瑶脸面异常难看，宋云飞很无辜地问：“书瑶，你怎么了？”
聂书瑶哼道：“没事。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么就来说说我们应该先从何处下手吧。”
“哦。”宋云飞也没多想，接着说下去，“我觉得除了卢子墨以外，这些才子们都要查，重点是廖青，但是老的四大才子必须得查。据我所知，李青风是卢子墨以前的岳父，也是绿萍的父亲。他们家被抄不知会不会跟此事有关，如果有关的话，那就得从卢子墨开始着手。
卢敬让是个老狐狸，任吏部侍郎，人不好对付。老四大才子中也只有他跟廖守成安然活到现在，而廖守成只是个工部侍郎，远没有吏部侍郎来得吃香。若是这几个才子真像外人说的那样是好友的话，季林心怡郑如云的事就会告知他人。如果说谁最先知道季林去了十里坡，那就是他们二人了。”
一席话说得聂书瑶对他刮目相看，眼神上下地盯着他，这家伙怎么跟平时不一样了啊？不过，这倒是给了她一些启发。
宋云飞咳嗽两声，十分地开心，暗道：“母亲说得果然没错，女子都喜欢优秀的男子，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了。”
聂书瑶道：“就算是他二人不知道季林的事，也是最有可能知道谁是真正侵犯郑如云的人。就怕他们咬牙不说啊。所以宋兄说的先从卢子墨入手很有必要，而要了解廖守成就得从廖青开始。另两个新才子也不要放松，这是关于郑若云的亲事。故此，熙儿，你的任务很重呀。”
聂天熙笑道：“明白。我会带第一手资料回来的，如果有可能请他们来我们家作客。”
“嗯！”聂书瑶又道：“江大哥的任务是暗中调查他们，必要时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但是切记人身安全。”
“好！”江毅笑着应下。
至于凤无崖跟沈心录他们则是用自己的法子，在市井间寻找这几人的证据。
最后聂书瑶道：“不知怎么才能跟卢子墨见上一面，宋兄可有办法？”
可宋云飞却还在计较为什么书瑶叫他宋兄，而不是宋大哥了，就没听到这话。
幸好聂天熙推了他一下，这才抬起头来问：“书瑶说什么？”
聂书瑶白了白眼，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她承认自己刚才看错了。
聂天熙忙将这话跟宋云飞讲了。后者说道：“这个我来办。”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明日各就各位。”聂书瑶也累了，独自回后院休息。
次日一早，楞子便带来宋云飞的信，今日在德胜楼会有一场丹青会，京里的才子才女们都会去参加。到时他会独自将卢子墨请出来。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跟卢子墨单独商谈了。最后信里附了一张请柬。
这是一张漂亮又别致的请柬，据说上面的字都是出自湘郡主之手。这湘郡主是京城绝大多数贵女们的头，是老贤王的小闺女。是王府的掌上明珠。平日里也就是风头正劲的庞太师的侄女敢跟她呛着来。
聂书瑶再次皱眉，怎么又跑出来个郡主？问向楞子，“你家主子没说别的吗？我可以穿男装吗？”
楞子也在皱眉，他都能明显地感觉到聂书瑶对他家少爷的态度变了。变得更加不上心了。便小心地说：“这其实也是贤王的意思，湘郡主比他小十几岁。他比老贤王还宠她呢。姑娘可不能穿男装，而且还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才是对湘郡主的尊重。”
聂书瑶随手将请柬扔到一边，无所谓道：“那我不去了。”
楞子急忙捡起请柬看了又看，急道：“这可不行。我们少爷都安排好了。姑娘就不要难为小的了。”
宋云飞确实安排好了，先是安排了宋老夫人的包间，又安排了跟卢子墨的见面。他想着让宋老夫人在这里看看聂书瑶。到时候带路的楞子只管说带错房间了就好。这样谁也不会说什么，就是老夫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不过。楞子不知道宋云飞怎么说服老夫人的，但这事不能坏在他手里。于是就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聂书瑶。
聂书瑶别看拒绝地很干脆，其实是最心软的了，就是看不惯老实人受欺负，便说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了。这就去找漂亮衣服去！真是……。”
楞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擦擦额角的汗，十分地担心，这事能成吗？
青莲居士得知聂书瑶要去参加湘郡主组织的丹青会，便开心地在她的打扮上指点起来。恨不得将最靓的衣服，最好的首饰都让聂书瑶穿戴上。
弄了近一个时辰，才挑了两人都能接受的服饰。
聂书瑶穿了件粉紫色的锦缎背子，鹅黄色百蝶绣罗裙；梳了个随云髻，其上珠翠了了，到是戴上了金镶玉蜻蜓簪，耳戴金丁香。
青莲居士看了又看，惋惜道：“早知道就给你弄两套精致的头面来了，这样穿出去会被人笑话的。冬菱，你跟着去，有什么事好照应着点。”
“是！”冬菱笑着应下。
聂书瑶却道：“这样已经很好了。何况我还在孝期呢。”
她是真心不想张扬，又拿孝期说事了。
“不行！”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青莲居士就想起了聂氏，说道：“等我片刻，我记得有枚蝴蝶簪的。”
没多时，青莲居士便喜笑颜开地拿着一枚精致的紫玉蝴蝶走了过来，不用分说就插在聂书瑶的头上。
“走吧。”她看了又看这才挥手赶人。
四轮马车行在去德胜楼的路上，聂书瑶把玩着那枚紫玉蝴蝶簪。
这簪子真的很别致，是用一整块紫玉雕成的，这紫玉只有最顶端那里紫的比较深。而这簪子就地取才，下面是盛开的牡丹，一只深紫色的蝴蝶飞在其上，端的是漂亮！
聂书瑶取下玉蜻蜓簪收好，这么显眼的簪子戴一个就够了。
来到德胜楼，楞子早就在门口等了，未见宋云飞的人。
他看到四轮马车急道：“姑娘跟我来，二少爷都安排好了。”
聂书瑶还未到丹青会的现场便被楞子拉到了一个雅间，这里也跟上次香字号房差不多，一进门就嗅到一股浓郁的檀香。
跨过房门，聂书瑶道：“卢兄……。”
话到一半及时收口，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屋子里坐着的是个中年美妇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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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误会
那妇人自她进来就用一双美目直直地盯着她看，那样子就像是在端详一件商品似的。
这让聂书瑶心底发毛，急忙说道：“抱歉，走错了。”说着她便躬身后退。
“稍等！”宋老夫人道。
聂书瑶停下想找楞子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哪里还有楞子的身影。再看向妇人，一身打扮内敛中透着奢华，头上戴得不多，可每件都是精品，每一件都足以跟紫玉蝴蝶簪相比。
这一看却让她脸面不由自主地不大好看了，虽然她尽量让自己平静，可内心却是怒不可揭。她发现这妇人跟宋云飞有几分像，而且还看到了妇人大袖内用的是格子布衬里。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看聂书瑶转身了，宋老夫人笑道：“坐！”
聂书瑶也就笑着坐了。
对于这个情况，江婉儿跟雨芹没有料到，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可聂书瑶竟然跟这个陌生的妇人对坐，看样子有谈话的打算，她们便自觉地站到另一边。
唯有扮成侍女样子的冬菱有些意外，就这么站在聂书瑶身边，有事也好提醒她一下。可看聂书瑶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宋老夫人的身份了。当年她见过宋老夫人，那时她还是候夫人，这些年过去了，没想到她保养得那么好。
聂书瑶接过李嬷嬷递过来的茶，问道：“不知夫人叫住小女子有何事吗？”
宋老夫人再次一笑，她不喜欢别人叫她老夫人，那样生生地老了一大截，她再过两年才四十呢。
她和蔼地笑道：“就是看姑娘比较投缘，刚好我也在等客人。若是不介意的话陪我聊聊可好？”。
聂书瑶也陪着笑，她很想说介意的，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而且她觉得有些话还是当面讲清得好。
“您是宋老夫人吧？”
宋老夫人微微一愣，点头道：“姑娘好眼力，怎么知道是我的？”
聂书瑶指了指她的袖口道：“这格子布是我们素织坊的压轴，在京城从未出售过。”
宋老夫人再次愣神。想到这布是一年前自己寿辰时云飞送的。没想到自那时起儿子就把这姑娘放在心上了，心中再次有了些许醋意。
聂书瑶点出了她的身份后，再道：“不知老夫人叫住小女子是何用意呢？您的儿媳那天来我家里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小女子出身市井真的没有那种打算。还请老夫人三思。宋兄长得一表人才，家世又显赫，不愁找不到如意媳妇的。”
前半句宋老夫人不大懂，后半句却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说道：“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
“如此是再好不过了。”聂书瑶此时才露出了几分属于自己的笑意。但心中还是有着几分寒意，在他们这些勋贵的眼里，市井民女也就只能做个通房，当个妾吧！
宋老夫人听到这里。似乎觉得她们的话没说到一块去，便解释道：“这个考虑不周说的是我大儿媳妇。她呀，就是那么小家子气。姑娘别介意。”
聂书瑶却是真的不舒服了，被人家说成那样还不介意。那怎样才算介意？
她决定直说了，咳嗽一声道：“说实话，小女子很介意。虽然我长于市井，但母亲也曾认真教导过书瑶，人要自爱。哪怕是平民百姓也是有尊严的。”
宋老夫人更觉得诧异，问道：“我那儿媳到底说了什么？”
聂书瑶皱眉道：“难道您儿媳不是受您的意来对我说这话的吗？我看您还是回去问您儿媳吧，这话我一个姑娘家真的说不出口。如此，书瑶告辞了。”
说着她便直接起身，又道：“书瑶从未肖想与自己身份不符之事，何况我对宋兄没有半点别的情意，他只是我跟我家兄弟的好友而已。更何况，书瑶正在孝期，诸如此类事不方便提及。告辞！”
她行了一礼后，直接离开。
聂书瑶一出门，楞子便出现了，看着她嘿嘿直笑，“刚才是我带错路了，在这边。”
“哼！”聂书瑶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直接去了三楼的丹青会，理也没理楞子。
楞子急了，上前道：“姑娘，卢子墨真的已经在那里等了。”
聂书瑶道：“我今天没心情见他，你去告诉他，想知道绿萍的最后消息，就去落叶巷找我。”
“这……。”
留下楞子不知所措地站在楼梯上，他似乎把事情搞砸了，这可怎么向自家少爷交待呢？
聂书瑶走后，宋老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卢氏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李嬷嬷轻声道：“不管说了什么，她都是代表您去的呀。”
“哼！”这正是宋老夫人生气的样子，“她还挺会借势的，真是丢尽了我们候府的脸面。对一个市井女子都如此小气，这样的媳妇怎能撑得起候府来！”
李嬷嬷便不再接话了，这话也不能接。
没多时，宋云飞从屋内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他满脸失望地看向宋老夫人，聂书瑶的话打击到了他。
“娘，我的事大嫂管不着。她若是再管，别怪我不客气了！”
宋老夫人没想到宋云飞就躲在屋子里，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宋云飞苦笑道：“这是我安排的，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想知道大嫂到底跟书瑶说了什么？她以前叫我宋大哥，现在叫我宋兄，明显地跟我疏远了。”
宋老夫人捏了捏眉心，头痛无比，“你就这么在意聂书瑶？她只是个市井女子，配你，身份还不够。除非……。”
“除非什么？”宋云飞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迟迟没有跟聂书瑶表白。
“除非为妾！”
宋云飞大叫道：“不可能！书瑶是谁？怎么可能给人为妾呢？我也不行！我……我非她不娶，你们看着办吧。”
说着他便恢复了往日的吊儿郎当，不管不顾地出了门。
“唉！作孽，作孽呀。”宋老夫人捶着桌子道，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边上的李嬷嬷温声劝道：“老夫人，别气坏了身子。二少爷是个有成算的，想来这话是在气头上说的，过两天就好了。”
宋老夫人叹道：“不行！那女子还没做什么呢，就把我儿子迷成这样，那娶回家还了得？何况她的身份真配不上我儿子。”
她本来还对聂书瑶有所好感的，可这会是坚决不同意了。
聂书瑶来到丹青会，一个人也不认识，便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家闺秀们，饶有兴趣地欣赏着。
边上的冬菱小声道：“小小姐，您别生气。宋云飞配不上您！”
她说的是实话，就直呼了宋云飞的名字。
聂书瑶不以为然道：“这事到此为止，我还小呢。”
冬菱撇撇嘴角，她是知道聂书瑶生辰的，眼看着过了生辰就十六了呢，还小？不过，今天的事她一定得跟大小姐说。别看小小姐脸上是笑的，其实她明白，跟大小姐一样，这是气极了的表现。
冬菱没有儿女，对世间男人皆死了心。跟聂书瑶相处的这几个月，便真正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何况，她跟大小姐的后半生全靠小小姐了。
聂书瑶却没想那么多，但冬菱没说错，她的心情没有想象中的好。本以为说清了这事也就解了，她也能回到以前跟宋云飞相处时的样子。可是……不是这样的，有些失落！
难道是因为武定候府的原因吗？那是候门，而自己只是市井女子。虽然从未觉得市井女子有什么不好，再活一世已经是上天恩赐了。
她慢慢地撅起了嘴，抬头看向对面隔着大镂空屏风后面的男宾聚居地，还是没有认识的人。蓦然间感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便用眼神寻找这道视线。
看到是宋云飞时，聂书瑶翻了翻白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别过头去。
难得的是，桌子上有水果，虽然看上去不算新鲜，但也诱.惑着聂书瑶，就是没看到有人取用。她不管别人怎么看，想吃就自己挑了几个苹果，分给跟着她的三人，就这么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慢慢地心情就顺了，再抬头看去，宋云飞也正在朝着她笑！
聂书瑶觉得她好像回不到过去跟宋云飞相处的样子了，便握起小拳头冲他挥了挥。
这下子宋云飞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他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这样的书瑶真的很可爱。
没多时，聂书瑶刚好吃完苹果，想再找别的水果时，听到人群中一阵欢呼。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们不断地说着赞美之词。
“湘郡主画得茶花可真像，就像刚采下来的一样。”
“是啊，是啊，这个季节要是有蝴蝶的话一定会争先恐后地飞过去。”
“郡主这画一定能拔得头魁，一会可要临摹一张，这绣在屏风上也是好的。”
聂书瑶为之哂然一笑，恭维话可真露骨。虽然这么想，可她没打算开口。
但是有人开口了，声音自楼下而来。
聂书瑶听到这声音，不由自主地皱眉，她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庞玉娟怎么来了？她不是被庞永春勒令不悔改不得入京吗？
难道她改了，这么快就忘记风月了？那怎么行！聂书瑶暗暗咬牙。(未完待续)
第311章 铅笔画
知道是庞玉娟，聂书瑶便快速地抓了几个香梨，带着丫鬟们躲到了那群恭维的女子中间。
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穿着一身葱绿的少女，她忙道歉，“对不住啊，都怪我不好。”
少女摇头道：“不碍事。”
这声音清脆可人，聂书瑶再看她的面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神韵，像谁呢？
她冲着她微微一笑，少女也同样微笑。
聂书瑶终于知道这神韵像谁了，像绿萍！
少女跟她一样很低调地混在穿得花枝招展的一群女子中间，看上去楚楚可怜。
聂书瑶瞬间忘记了庞玉娟，她知道此女不是绿萍，可为什么会有这种腔调？像绿萍却不是绿萍，虽然一颦一笑也很好看，就是有种画虎而无骨的感觉，但比东施效颦漂亮！
“湘郡主安好？”庞玉娟一来就成了焦点，穿着大红广袖衣衫，瞬间夺去了大部分人的风彩。无它，这身衣裳太亮了，头上插的金步摇也太恍人眼了。
众女齐齐地给她让出一条道来，庞玉娟好像又找到了往日的感觉，昂首挺胸地往湘郡主那边走去。
湘郡主听到她的声音也仅仅是蹙了一下眉头，看来在这种场合下碰到庞玉娟也在预料之中。
聂书瑶也跟着那些少女们后退，低头将自己彻底化为路人。
再看湘郡主，脸上笑意朦胧，一点也不像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光这笑就让聂书瑶感到，这位湘俊主城府深着呢。
隐在人群中的聂书瑶细细地打量湘郡主，她个子不算高。却胖瘦得宜，同样穿着大袖衣衫，却是那种淡雅的月白色。有着一双好看的凤眸，精致的妆容上一点朱唇缀其上，像极了新贤王朱宏的神韵。
聂书瑶微微点头，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位湘郡主果然是有两把刷子。光打扮就甩庞玉娟几条街。
耳戴闪着紫金光韵的丁香。头上插了四枚精致的白玉簪，呈现对称状；用此固定住高髻的同时也有了身为郡主的气势，在场诸女没人敢这么打扮。但她打扮起来却是特别的英气，但那份英气却没削弱她的美貌。
怪不得聂书瑶常听京中人说，贤王一脉尽出美人，这话当真不假。见过朱宏的美貌。此时再看湘郡主真是没话说。也不知道哪个才子有幸娶得如此美人。
庞玉娟很快带着四个大丫鬟走到湘郡主身边，笑着再次一礼。说道：“许久不见郡主，郡主的光彩依旧呀。”
湘郡主微微一笑道：“庞大小姐才是。不知庞大小姐这么久不在京里，又去哪里游玩了？”
聂书瑶暗暗一喜，这话问得好。看看庞玉娟怎么回答。是去追风月了？还是去十里坡捣乱了？
可事实上是，京中的贵女千金们没一个是吃素的，庞玉娟也不是。
她微微一笑道：“游玩的地方可多了。以前只在京中转悠不知自己的见识浅。出去了方知我大明有那么多漂亮的地方，连奇人奇事也遇上了不少。果然古人说得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此言一出，聂书瑶频频看向庞玉娟，这姑娘一回京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傻呀。
连聂书瑶身边的江婉儿也在她耳边小声道：“我觉得咱们以后不好再赢这位的银子了，真是可惜，怎么突然就聪明了呢？”
聂书瑶慌忙掐了一把江婉儿，示意她住嘴，别看这里都是贵女千金们，相信像江婉儿这类的女护卫也有不少。
“哦？还有此事。不如庞大小姐跟我们这些只能在京中转悠的人讲讲。”湘郡主笑道，她可是听哥哥讲过她的一些故事。
庞玉娟眉头微微一蹙，感觉到湘郡主可能不怀好意。她也知道在京中的贵女千金们除了湘郡主就以自己为中心，要不然今日怎么连个请柬都不给呢？
可她也是受过训练的，特别是在外地的日子，哪天不挨训呀。同时又想起连连让自己吃瘪的聂书瑶便计上心头。
她没有直接回答湘郡主的话，来到湘郡主画得茶花跟前，说道：“郡主这画画得好，跟真的似的。不过，我在一个名叫朐县的小地方却是看到了另一种画，那才跟真的一样呢。”
这话说得也很有水准，既说了画，又道出了她在外地的游历。
果不其然，一味听着赞美之言的湘郡主也皱了眉头，问道：“那是怎样的画？”
庞玉娟道：“听说叫铅笔画，不知各位可听过铅笔？”
聂书瑶一听，坏了，她要把自己拉下水。便拉了一下身边人，找机会开溜。
庞玉娟话音刚落，刚才那位神态像绿萍的女子，马上问道：“那是怎么的画呢？不知庞大小姐可否给我们演示一二？”
她并非针对谁，纯粹是想知道那种铅笔画而已，因而问得就有些急。待话一出口才觉得这样问不妥，自己的身份还不足以用这种口气跟庞玉娟讲话，便躬身一礼道：“小女子失礼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庞玉娟要发火之时，庞玉娟的表现再次让众人大吃一惊，谁不知道庞玉娟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偏偏又喜欢卖弄呀。
庞玉娟笑道：“这位可是刚跟卢才子定婚不久的陈家大小姐茉萱妹妹？”
陈茉萱面颊闪过一丝红晕，低头道：“是！”
本来要走的聂书瑶却因此不想走了，难道卢子墨这么快就对绿萍死心了？又定了一位未婚妻？怪不得！
怪不得陈茉萱会故意让自己在举止上像绿萍，看来卢子墨并不喜欢这位未婚妻。不过，这倒让聂书瑶觉得是个突破点。
庞玉娟点点头将话题带过，她的目标又不是陈茉萱，只是陈茉萱问得好。便笑道：“大家都知道我不善画，看看还行，这画就不行了。但那铅笔画却是让人耳目一新，除了只有黑白二色外，跟真的一样。先给你们看看这铅笔。”
铅笔阁还未在京城开分店，这东西京城见到的不多。
“春柳，带上我给姐妹们准备的礼物。”
春柳将一个锦盒放在茶机上，打开是满满一盒子各种样式的铅笔。
庞玉娟找了一个特别漂亮的木质铅笔递给湘郡主，道：“这是给郡主的。”
湘郡主也不过十五岁，对于美的事物从不厌弃，将铅笔接在手中，上下地看。这笔用纯枣木做笔杆，在最上面雕了一朵精巧又栩栩如生的牡丹，笔杆除了握笔的地方特意雕细了后缠了一层漂亮的丝绒布外，其它地方均是浮雕，有牡丹、有蝴蝶。
整枝笔就像是件工艺品一样漂亮，其实这是一枝自动铅笔，谭木匠跟张铁匠终于做出了内部的小物件。
“多谢！”湘郡主很喜欢这个小礼物，对庞玉娟的感观也好了不少。
其他人差不多也人手一枝，看来庞玉娟来时是调查过的，有人拿的是木质的笔，有的拿的是纸制的；但无一不漂亮无比，上面的图画更是一绝，每枝上都有铅笔阁跟谭木匠的标志，这标志无论是画是雕都很有创意。
“怎么用？”湘郡主第一个问道。
庞玉娟其实就等着这句话了，将最后一枝不怎么漂亮的笔拿在手里道：“不如，我们来请一位铅笔画高手来跟大家演示一遍可好？”
另一边的聂书瑶心中冷笑，庞玉娟终于将了自己一军。
庞玉娟还是跟进来时一样，所到之处都让出一条路，如此来到聂书瑶跟前，大家的眼神便全放在了她的身上。
“聂大小姐，请吧。这铅笔画我想没有人比你更熟悉了。”庞玉娟笑道，眼神中却闪着算计的光辉。
聂书瑶同样在笑，没想到处处想低调的她竟然这么出现在公众面前，实在是没想到。可既然庞玉娟给了她这么好的宣传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呢？相信铅笔阁在京城同样会很受欢迎的。
她接过那枝笔道：“好啊。没想到庞大小姐还真会选，这笔可真的是画铅笔画的呢。”
既然如此，她就不藏着掖着了，赚银子就从现在开始吧。
来到湘郡主面前，微微一礼，道：“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湘郡主两眼放光道：“你就是聂书瑶？”
聂书瑶被她眼中的光吓了一跳，这又是个什么状况呀？便点了点头道：“是，小女子聂书瑶。”
湘郡主催促道：“先画先画！”她也是爱画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办这个丹青会了。
聂书瑶来到茶机前，顺着那打开窗看去，窗外是一片开得正好的茶花，没想到外面竟然是这样一个景象。再仔细一看，原来这是一片暖房，不由地感叹德胜楼的大手笔，远不是朐县那小店可比的。
“郡主，庞大小姐，不如我也画一幅茶花吧。只是画法不同，大家看看就好，论丹青我可是低手。”聂书瑶笑道。
“好好，快画快画！”湘郡主表态过后，众爱画之人皆催促，能有幸目睹一个新画技实在是让人忍不住。
但聂书瑶却是撇嘴道：“若画铅笔画除了笔要用铅笔外，还需要一种纸。”
正在这时，楞子从屏风外走过来，说道：“纸准备好了！”
看他脸上还挂着汗珠，聂书瑶就知道楞子是回去拿的。再看一眼屏风，宋云飞正在冲着她笑，原来是他做的。
聂书瑶心中一热，接过厚纸板什么也没说，就铺在了茶几上，只是微翘的嘴角出卖了她。(未完待续)
第312章 画中美人
聂书瑶下笔之时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案，就是刚才看到宋云飞时想到的。站在宋云飞身边的是卢子墨，如果让卢子墨也看到自己的画的话，势必会想学。若是他对此不动心的话，可以画画绿萍。
有了这个打算以后，她一边快速地打着比例，一边说道：“郡主，我刚才想到了一副画若是空有花没有美人的话就太单调了。之前曾有幸见过一位赏花美人，就画这人跟茶花可好？”
湘郡主只想见识一下新画技，点头道：“好好，画什么都行。”
聂书瑶嘴角微微一撇，真的画什么都行吗？她这素描当初可是为了还原尸体上真实的致命伤练成的，或者是根据目击者诉说画出犯人。
她不认为在这种场合下画这样的东西会受人喜爱，一个弄不好，大明朝就别想再看到素描了。哦，是铅笔画，这是聂书瑶取的新名字。
这东西她不想保密，有心人只要看过铅笔跟铅笔画就差不多能模仿，边画边道：“其实我的水墨丹青真的很差，也就是能画个蝴蝶画只虾。但用铅笔作画就不一样了，铅笔画不讲究那么多。”
她心中却在叫苦，像什么尺山寸人，到现在都掌握不好。为此没少受义母的打！
慢慢地纸上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再道：“这画只讲究写实，不像我们的水墨画，那画的是意境，是需要更高层次的修养，我是画不来的。”
她这画贬低了自已抬高了那些会丹青之人，让众女心里很舒坦，能被请来参加丹青会的哪个不会画两笔。就算聂书瑶在这里出了风头她们也不觉得嫉妒了。原来是不会画丹青才独辟蹊径呀。
聂书瑶接着道：“其实这画真的很好画，就是努力画得跟真人真物一样就好了。讲究的只是一个比例，就是把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综小无数倍，将它们统统放在这方寸间的纸上就行。”
可是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素描最难的其实就是一开始的形，若是形的比例失调，哪怕画得再细腻也不真。
“世上万物皆有阴阳。这铅笔画也是如此。因为天上有阳光。地上就有影子，哪怕就是在白天也是有阴影的，这谁都知道。若是将这理论放在人的脸上呢？同样如此。不信大家可以相互看看。从一面看人，总会发现有一些阴影。而铅笔画就是将阳面跟阴面一起表现出来，如此便是立体的了。”
形起好了，聂书瑶先快速地画了一朵茶花。这茶花层层叠叠。有阴有阳，虽然只是黑白二色。当然还有许多的灰，但宛若真的一样。因此让所有人都相信了她的理论，有心人便开始默记她说的关于铅笔画的一切。
所有的茶花画好了，聂书瑶便开始画美人。这时又道：“其实画铅笔画不是铺在桌子上的，在桌子上很难掌握比例。若是诸位愿意尝试的话，我的铅笔阁会在京城开分店。到时一些画技跟材料都会在里面出售。现在我们铅笔阁正在研制有颜色的铅笔，到时候这画就不总是黑白灰了。”
这最后的话才是聂书瑶想说的。众女这才觉得她们手中铅笔上写的铅笔阁竟然是她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而嫉妒者亦有，只是听到她愿意出售画技，就不再说什么了，这么市侩的女子跟她们这些贵女是无法比的。
聂书瑶的动作很快，约过了半个多时辰，这茶花美人便画出来了。
“好了。”她举着画笑道，这画却在她有意无意下正面对着屏风。
画上的茶花开得正艳，赏花的美人巧笑倩兮，透着一股灵动的气息。近处的景聂书瑶处理得很细腻，远处则是用了省略画法，这样却更加有意味。
陈茉萱看到这画心中有了羡慕之感，再仔细看向画中美人，脸色却是大变，这不正是她在卢子墨的画中所见的绿萍吗？
绿萍长得很美，但她的年龄却比在场的诸女子都大不少，或许有人听过她的大名，但见过她的却不多。连庞玉娟都没见过，可见庞永春将她藏得至深。
“咣当！”屏风处传来椅子倒地之声。
聂书瑶勾唇一笑，她知道卢子墨看到这画了。
没多时，湘郡主拿过聂书瑶手中的画，看了又看，赞道：“真好看，原来画还可以这么画。你的铅笔阁什么时候开业？”
聂书瑶道：“恐怕还得过几个月吧，这铅笔毕竟是从朐县运过来的。”
“嗯，好。开业时一定请我去啊。”
“好！多谢郡主。”
聂书瑶没想到，一副素描竟然邀请到了湘郡主，这可是无声的宣传。
随之挑衅地看了一眼庞玉娟，后者脸色阴郁，本想坑聂书瑶一把的，没想到又被她翻身了。便扬起下巴，那表情就是咱们走着瞧。
聂书瑶装作没看见，趁机微微一礼道：“我也只会画这样的写实画，至于丹青真的没天分，刚刚想起家中有亲戚今日要来，就此告辞，还请湘郡主见谅！”
只要入了湘郡主的眼，她其实很好说话，点头道：“好。不过，这画得留下，算是我们丹青会的藏品了。”
此话说完，大家都面面相觑，能成为丹青会的藏品可是件很荣幸的事，据说这画都会装裱起来挂在贤王府内。想到新任贤王还是单身，在场诸女的心思顿时千回百转。
聂书瑶不知道这些，笑道：“区区一副上不了台面的画而已，给湘郡主添麻烦了。”
她是真不觉得这画有多好，写实画只不过是写实，又没有色彩的变化，实在是谈不上艺术感。
湘郡主因此却觉得她不同，笑道：“嗯，你很好。”
如此，聂书瑶带着身边人出了德胜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天的事儿可真多。她确实还有事，现在已近午时，想必吴毓婷已经到了吧。
急急地踏上马车离去，完全没注意到跟着她出来的宋云飞，脸上带着无比的失望。
跟他一起出来的是卢子墨，脸上的失望丝毫不少于他，拱手轻声道：“如此，就请宋兄传达了。”
宋云飞也抱拳道：“卢兄客气了，份内事。”
卢子墨点点头转身离去。没想到转身看到的却是从丹青会上追出来的陈茉萱，两人均是一愣，而后各自施礼离开。
他一走，陈茉萱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她跟卢子墨订婚都快一年了，每次见面都是这么彬彬有礼，这让她很受伤。唯有自己表现出像绿萍的某些神态时才能博得他的观注，可她也知道卢子墨看得人不是她。
宋云飞当然知道卢子墨跟陈茉萱的关系，他想帮书瑶，便对这些事特别上心。他眼眸一转，计上心头，招过楞子小声说了两句。
楞子点头明白后，便跑到陈茉萱跟前行礼道：“陈小姐，那位聂姑娘住在落叶巷的聂宅，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找她。“
他说完就走了，宋云飞也是如此，转身就走。
空留下不知所措的陈茉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事要不要回去跟哥哥讲？
卢子墨刚回德胜楼，在楼梯口碰到了早已等在这里的陈智。
陈智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问，只道：“回吧，他们都等着你呢。”
这让卢子墨更加地内疚，说道：“陈兄，对不住，我需要一点时间。”
陈茉萱是陈智唯一的妹妹，疼爱是肯定的，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但这份信任却让卢子墨有更深的压力，他对于绿萍已没有以前那么思念了，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这事他相信父亲是知道的，可他情愿不要传世的玉扳指也不愿提及，他只能自己查了。
陈智很聪明，不愧名字里有个智字。卢子墨跟妹妹的婚约也是他拉的线，只因妹妹喜欢他，他也很明白卢子墨的心思。想当初，那个如嫡仙似的美人儿也曾进入他的心。深知这事急不得，只要妹妹能嫁入卢家，卢子墨会慢慢明白过来的。
两人重入德胜楼丹青会，他们的离开没逃过另两位才子的眼睛，只是他们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也没深思。
但他们看向屏风的另一端，眼神中都有些失望，或许他们仰慕的女子没有来吧。
像这类的丹青会、诗会什么的，在聂书瑶的眼里尽是些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表现，她是一点兴趣也无。
好在今天一举抓住了四大才子中两位才子的注意，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陈茉萱。新老四大才子一个也不能放过，今日所做的这些或许可以将绿萍的事提前查一查了。
在车内聂书瑶的脑海就没停止过转动，转来转去最后停留在了宋老夫人的脸上，她忙使劲摇头，将这些不好的画面抛弃。
弄得冬菱不知如何是好，还以为是今天的事刺激到了聂书瑶。便劝道：”小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为了宋公子的事吗？“
聂书瑶嘴角一抽，不得不面对这件事，宋云飞怎么办？她跟宋云飞将如何共事呢，再次见面会不会很尴尬？此时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大大的“烦”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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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交换
    谭书远微微一笑道：“正是在下。∷四∷五∷中∷文”
    他长得本就一表人才，身上有股儒雅的气质，这样温和一笑更让人如沐春风。
    让聂天熙对其倍有好感，拱手道：“在下聂天熙，初来书院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谭书远抱拳回礼，“哪里哪里，师弟请！”
    在学堂或是书院，同窗亦可称“师兄弟”。
    一路行去，两人相谈甚欢，对于学识方面没有年龄的差距，均都侃侃而谈。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初始，书院内种了不少桃、杏，远远的看到一片白色杏花飘落，景色极美。这让聂天熙想起了梨花镇的小学院，那门口的梨树开的时候也是如此景象。
    俗话说“桃花开，杏花落”，这说的是它们的花期，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桃树区。
    远远地就看到一袭青衫带着学子巾之人，手抚一棵老桃树沉思。
    聂天熙走到近前才发现是卢子墨，只听他口中呢喃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聂天熙看了一眼谭书远，后者摆摆手摇摇头，示意这很正常。
    “咳！卢师兄好。”聂天熙还是恭敬地给卢子墨行了一礼。
    卢子墨马上从刚才的状态下走出，脸色一窘，回礼道：“原来是聂师弟呀。不知师弟这是要去院长那吗？”
    然后，冲着谭书远点头道：“谭兄。”
    谭书远也点头道：“卢兄。”
    聂天熙眉头微蹙，感觉他们两个并非那么亲近呀，回道：“正是。”
    卢子墨呵呵一笑，同样拱手道：“谭兄，不如就由我领聂师弟过去吧。刚好我也有事想跟聂师弟谈，你看……。”
    谭书远面色不改，拱手笑道：“有劳卢兄了，正好我还有事要做。如此，告辞。”
    卢子墨转身就带着聂天熙往桃花深处走。
    聂天熙跟在后面，却是听到了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这声音不大。卢子墨听不到他可是听到了。
    “谭师兄。你不是带新来的师弟去院长那吗？”这人问道。
    谭书远道：“卢兄刚才也要去院长那，就……。”
    “哼！”那人冷哼道：“就他会做好人。我说谭兄啊，你也太老实了。也不知道拉拢新来的师弟。将来咱们可都极有可能入朝为官的，现在正是积累身边人脉的时候呀。”
    谭书远还是那么温和地说：“卢兄不是这样的人。”
    “你……，唉！怪不得令尊到现在还是个侍读。谭兄与世无争的性子真是像极了令尊。”那人无奈道。
    “呵呵。”谭书远没再说什么。
    此后，聂天熙走远了。再也没听到说什么，便对此话毫无所查的卢子墨道：“卢师兄。不知谭师兄的令尊在朝中任何职啊。”
    卢子墨道：“谭兄的父亲在翰林院任侍读，正六品。虽然家中颇有资财，可他这官却是一直没升上去。不过，谭兄父子为人都很忠厚。无论是在学院还是在翰林院，口碑都很不错。”
    “哦。”聂天熙含糊地应下，心中却将这事记下了。
    行至人迹稀少之处。卢子墨突然回转身来，认真问：“不知在下可否去拜访令姐？是关于绿萍之事。此事不弄明白。我心不安！”
    聂天熙用审视地眼神看向卢子墨，他眉头紧蹙，坦然对视。
    “好，今日下堂之后就同我一道去吧。”聂天熙很了解绿萍的事，也知道昨天姐姐画了一幅铅笔画。
    “好！”卢子墨点头应下。
    来到院长室，院长早就等在那里了，是位和蔼可亲的花白胡子的老头，跟吴庸有得一拼。姓林名德，号随远居士。
    林德笑道：“聂天熙，你终于来了。”
    第一次见面，双方的印象都很不错。
    聂天熙今天的课就是林德的课，一堂课下来对他受益匪浅。
    中午学院里的学子们都是随便吃点自带的点心，反正申时三刻就下堂了。正应了那句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里的夫子不会打你板子，一切的一切都在于个人。
    二炮准时来接聂天熙，卢子墨跟他一起上了四轮马车。
    只是他们走后，谭书远、廖青、陈智三人也走在后面，他们都是世家公子，自然也有马车来接。
    陈智很明白卢子墨去了哪儿，心中唯有叹息的份，卢子墨很有文才，可一直受困于情伤，这是他的弱点。
    四大才子论关系他跟卢子墨走得近；而廖青跟谭书远的关系比较好，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父亲的官位差不多，基本上都属于闲职。
    三人在门外相互告辞，各自离开。
    聂天熙回来时，聂书瑶正在被青莲居士安慰，是关于昨天的事。
    青莲居士语众心长道：“好女儿，你觉得谁好谁就好。不过，你要记住，这世上只有配不上你的人，没有你配不上的。”
    聂书瑶被她说得头大，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理论，便吱唔地应下。
    青莲居士又道：“哼！那个宋老太婆真没眼力劲儿，有她后悔的时候。”
    聂书瑶道：“宋老夫人其实不老，看上去跟干娘差不多。不过，干娘比她年轻多了。”
    青莲居士嘴角一翘道：“那是！”
    正在这时雨芹过来道：“小姐，居士，少爷回来了。一道来的还有那位卢子墨。”
    “哦？”聂书瑶嘴角一翘，道：“干娘，我先过去了。”
    青莲居士抿着嘴摇头道：“去吧，去吧。”
    又问雨芹道：“那个宋云飞今儿没来？”
    雨芹回道：“没有。”
    聂书瑶冷哼一声，“没来正好！”
    心中却在纳闷，这家伙的脸皮怎么突然变薄了，这不像他的作风呀。摇摇头，将这不该有的念头甩出脑海。
    殊不知，宋云飞正在跟宋老夫人闹别扭呢。他一闹，整个武定候府都鸡飞狗跳，关注他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二少爷喜欢上了一个姑娘，而那个姑娘却没看上他。
    聂书瑶来到会客厅，见过卢子墨后，两人也没客气直入话题。
    卢子墨道：“我想知道绿萍的事，你知道多少？”
    聂书瑶却道：“我知道的比你想像中的要多，可你得拿东西来跟我换。”
    “你需要什么？”卢子墨皱眉道。
    聂书瑶想了一会，问道：“我想问的很多，你可以考虑答与不答，但我会根据你答的内容来酌情说绿萍的事。”
    卢子墨看着笑语如嫣的聂书瑶，这女子真是狡猾，可他又不得不答应她的条件。咬牙道：“请讲！”(未完待续)
    
    
第315章 不祥的官职
聂书瑶再次笑道：“卢兄可是想好了？”
卢子墨低首沉思片刻，再次抬头，眼中一片清明，“想好了。”
“好，那我可要问了。”聂书瑶轻声道：“听说绿萍的父亲跟你的父亲、还有季林、廖青的父亲当年在书院时也被称为四大才子？”
卢子墨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这本是事实，就点头道：“是！”
“而你父亲卢敬让跟绿萍的父亲李青风的关系最好，有点像现在的你跟陈智。请问，若是陈智出事的话，你会不会知道？那他会不会把心事说给你听？”聂书瑶再问。
卢子墨为人正直，很少考虑如此复杂的事，再次点头，“会。陈兄有时也会把心事告知于我，我自然也会跟他讲。”
聂书瑶又是一笑，“很好！如此，我的问题来了。李青风五年前是顺天府尹，那时候你跟绿萍还算年幼，可是好景不长，当你们订婚不久后，李青风一家却遭到了灭门之灾，你可知这是因为什么？事后本应出现在教坊中的绿萍却突然失踪了，为何？”
卢子墨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小声道：“那时我跟陈兄正在外地游学，回来时一切都晚了。我去过绿萍所在的教坊，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跟陈智？那么谭书远跟廖青呢，他们在做什么？”
卢子墨很不明白，聂书瑶问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但为了绿萍的行踪，他还是认真回答道：“听说他们也去了其它地方游学，这是我们书院的院长组织的，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
“乾坤书院还挺先进的。”聂书瑶兀自嘟囔道。
“……。”卢子墨此时无话可接。
边上的聂天熙接话道：“你父亲对李青风一家遭此大难怎么看？”
卢子墨心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想查绿萍一家当年的事啊，忙劝道：“这事不能查！我只想知道绿萍现在在哪里？过得可还好，需要我帮助吗？他们一家犯的是欺君大罪。我父曾经在大殿之上为他求过情，却被挨了板子，躺了半个月。”
“欺君大罪？”姐弟倆互视一眼道：“这罪可不是一般大。”
卢子墨又接着道：“我曾听我父说过，顺天府尹一职在这二十年间就是个不祥的官，绿萍一家的遭遇不是第一个。早在十多年前有位姓丰的府尹更惨。当时抄家的武将理解错上头的命令。将他们全家都杀了。而这位武将也因此掉了脑袋。
据说在此之后任顺天府尹的不是出了意外就是摊上了大事，一时间朝中人都不愿当这个官，称其为‘不祥的官职’。除非是皇家之人担当。在吴大人任此职之前就是一直由老贤王担任。”
听完卢子墨的讲述，聂书瑶冷笑一声，“无稽之谈！何为不祥？事出必有因，这是天地至理。没想到你一个读书人。竟然这般地……迂腐！”
“你……我……。”卢子墨完全无语了。
聂书瑶再道：“你就知道这些？”
卢子墨低头，“就这些。这几年我一直在寻找绿萍的下落。可惜一直都没有音讯。上次在徐州府也是游学，可没想你竟然……骗我。”
聂书瑶笑道：“没骗你，我确实见过绿萍。”
“她在哪？”
聂书瑶深深地看了一眼卢子墨，“你想听实话？”
一时间卢子墨犹豫了。他的心又乱了。
“在这之前，你跟我说说你家的传宝吧。那枚玉扳指可有机关？”
卢子墨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说了这个我就告诉你绿萍的事。”聂书瑶最后道。
“……好。我问过母亲，母亲说。里面是可以打开的，能放进一两个小布条。这是卢家每个当家主母都应该知道的事，连我父亲也不知道。说是，为了防备那些继室或是妾室的。”卢子墨皱眉道。
这事他听说后也是很意外，母亲说，她跟绿萍讲过。可是绿萍失踪后，这玉扳指的传承到此便结束了。
聂书瑶得到了想要的，却还想从卢子墨身上得到更多，又道：“季林跟你父亲可熟？”
卢子墨再次皱眉，这姑娘好像什么都知道，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咳！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一顺口，聂书瑶便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真是……。”卢子墨是个君子，脏话他说不出来。
聂天熙却是看向她，感觉今天姐姐有点不对。
“熙儿，看什么看？说错话了而已。”
聂天熙微微一笑道：“宋大哥说他明天来看姐姐，今天要处理一些事。”
聂书瑶嘴角一撇，“这关我什么事！”
“那个，季林当年的学识真的很好，父亲说他远远不及，可惜季林英年早逝了。我父亲跟他的关系一般。”意识到被忽略的卢子墨开口道。
聂天熙接着问，“那么他跟廖守成的关系不错了？”
卢子墨点头。
聂书瑶自觉再也难以榨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再次问：“你真想知道绿萍的事？是真实的事吗？”
“是！”卢子墨不惧地看向她。
聂书瑶轻声道：“她逝去快两年了，就葬在朐县句月湖边。”
“不！不！”卢子墨猛地站起来，然后就这么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聂书瑶嫌弃地看着他，“雨芹，去叫阿泽来。他有病人了。”
荀泽给他检查了一遍道：“没什么事，忧伤过度而已，最好是静休。就这么唤醒的话不大好。”
“那么就麻烦阿泽了。熙儿，你去给卢敬让送个信，顺便会会这个卢侍郎。”
聂天熙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如此，荀泽便背着卢子墨去了他的房间，作为大夫，他很称职。
会客厅只剩下聂书瑶跟两个丫头，连江婉儿都不知去了哪儿。
她用手指敲着桌子不断地思考，刚才卢子墨所说的都是真的话，廖守成的嫌疑最大，那么他的儿子廖青也不应该是个好的。当然，这是专指郑如云跟季林来说。
“两个案子真的无法合一吗？”聂书瑶自语道，但是直觉告诉她两者必有联系。
没多时，江婉儿笑着从外面走来，扔给聂书瑶一封信道：“看看，宋云飞那家伙给你的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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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烦杂
聂书瑶用两根葱白的手指夹起那封信，满不在意地撇撇嘴，看向江婉儿道：“我还以为你去哪儿打听四大才子了呢，原来是无聊地去了那什么候府呀。”
江婉儿纠正道：“是武定候府。候府不错，那些护卫更不错，要不是我装得像早就露馅了。”
“去那儿干吗？你很闲是不？”聂书瑶皱眉道，那封信却是不动声色地揣进了袖袋，她才不当着江婉儿的面打开呢。
江婉儿嘿嘿笑道：“哪里闲了？我这做的可是正事。居士都同意了。”
聂书瑶微微一笑，也不知道青莲居士哪来的本事，这才过了多久呀，就跟众人打成了一片。
她嘴角弯弯道：“婉儿，江大哥去哪儿了？”
江婉儿一听江毅，顿时像头败了的公鸡，嘟囔道：“我哪知道。我还想找师兄呢！”
“要不要我给你们牵个线儿？”聂书瑶突然来了兴致。
“免了！”江婉儿哼哼两声直接走了。
聂书瑶独自一人在客厅嘿嘿直笑，她就知道对江婉儿说江毅，一说一个准。看你还取笑我不？
这会没人了，她才打开那封信。
信是出自宋云飞之手，认识了他这么久了，聂书瑶还是知道他的字体的。
这家伙除了行事有些纨绔外，却是写了一手好字，光看这字根本想不到竟是出自一个纨绔之手。
字体矫健有力，写到愤懑之处力透纸背，可见他的恼怒；但这字又是方正的，也足以知道他的纨绔只是外表，内心却是另一个世界。
聂书瑶看着。嘴角竟然不自主的往上翘起，自语道：“这个笨蛋，活该被人算计。”
信上说的是卢氏，宋云飞的大嫂。
宋云飞趁她去给宋老夫人请安时，早早地就在外面截住了她，生生逼她说出了那天对聂书瑶说的一些话。然后，宋云飞就直接怒了。摔了一个宋老夫人超喜欢的高脚青花瓷瓶。
他郑重地告诫她们。再在聂书瑶面前扭曲他的意思，他会让她们后悔的！
再然后，他再次开始清理自己住的飞云居。这次却把宋老夫人的人也都清了出去。连洒扫的婆子也换成了小厮，说是估计除了老鼠他的飞云居找不出个母得来，今天等晚些时候再来这边。
看完，聂书瑶哼哼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说这些给谁看呀。”
她将这信使劲揉成个纸团。装袖袋中回了房。
可是她的心中还是挺失落的，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聂书瑶想不通。只好一个人在思考着案情。
案子纷烦复杂，跨度太大，整整两代人呢。虽然到现在还没有证据显示，郑国公府十里坡的事跟绿萍一家被抄有关系。可是她的直觉得却是认为这两者之件一定有什么关联。
若是知道了这个关联，或许此案就能迎刃而解。
“是什么呢？”她渐渐地将宋云飞的事抛诸脑后，全身心地思索起此案来。
待想不通之时。聂书瑶又拿出绿萍的玉扳指来研究。
卢子墨说这里面能打得开，可是怎么打开？她又不可能请卢子墨的母亲教她。这案子得保密，毕竟是欺君之罪呀。
在古代，或许没有比这个更大的罪了。犯了此罪一旦落实，就是死路一条。
“欺君？”聂书瑶一边自语一边用自己刚刚留起的指甲，顺着那一道道的菊纹滑过。
李青风任顺天府尹之时，十里坡的事已经发生了，而季林也早已被家族宣布“暴毙”；新的四大才子刚刚崭露头角，此时已是正德年间了。
那么十几年前呢？是正德还未继位之时发生的。
聂书瑶知道历史上的正德皇帝继位时还不足十四岁，但在这个大明朝，据聂书瑶所知，正德继位时已经年满十七岁。也就是说，正德的老爹明孝宗多活了好几年。
如此，朝野中的变动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而且还有个聂书瑶怀疑也有着现代思想的张皇后，当然明孝宗还多了几个嫔妃。
不过，最后继位的还是正德，他也是明孝宗唯一的儿子，张皇后也是他唯一的皇后。
聂书瑶此时脑洞大开，仰仗于后世宫廷剧的轰炸，她想得最多的就是朝野新旧交替带来的一系列变故。
“今年是正德十二年……。”聂书瑶再次自语，她想到了宁王谋反还有葡萄牙人。
头便开始痛了起来，用力地捏着眉心道：“原来这几年会发生那么多事呀。不知葡萄牙人已经来了吗？”
对于历史的某些改变，聂书瑶不肯定葡萄牙人还会在正德五年来华。
“可不能再让葡萄牙人租了澳门了。”聂书瑶笑道。
既然她已经注意了，就会出点力，跟宋云飞说说吧，希望他也能出力。至于能不能改变，且看历史本身的变化。她也只能做到“尽人事，听天命”。
她再次自嘲地一笑，“又跑题了。”
突然有点想宋云飞快点到来，以他的身份有时真的可以办不少事。
头痛之后，聂书瑶便不再想案情，就这么趴在桌子上休息。止到江婉儿过来说，外出的人都回来了时，才起身又去了前院。
前院的一间大房子随便改了一下，就成为他们临时的案情讨论办公室。
聂书瑶认真地听着大家的总结，当听到凤无崖说到十三年前顺天府尹时，她的头一下子不痛了。
凤无崖道：“我这两天在市井间听说了十三年前的顺天府尹也是被抄家的。那位府尹名为‘丰况’，家中十几口直系亲人无一不被灭口。”
“丰？”聂书瑶皱眉道，这个姓可真是罕见啊。
江毅也道：“确实是姓丰，正因为姓氏特别，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记住了。”
他跟凤无崖一样，说话时的语气很沉重。
聂书瑶却没听出什么来，再次问道：“他们家真的没有后代子孙了吗？真是可怜。像绿萍一家一样，这一定是阴谋！”
凤无崖摇头道：“这个不清楚，或许……还有吧。”
然后看了一眼江毅，两人四目以对，其内有了些特别的东西。
正在这时，宋云飞道：“要不，我来帮你查吧。书瑶，这两天你都瘦了。”
平时宋云飞也会说这类的关心话，可那会儿聂书瑶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放在心上。可这会却觉得无比肉麻，不由得撅嘴道：“要你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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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表白？
宋云飞面色微变，委屈道：“书瑶，你还在生气啊？”
聂书瑶嘴角微抽，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把掌，抬头一看所有人的眼神都聚在自己身上，真是不舒服。
瞥了他一眼，咳嗽一声道：“过会再跟你说，现在讨论案子呢。”
“嗯嗯。”有了回音，宋云飞立即喜笑颜开。
聂书瑶暗自嘀咕，这家伙可真好哄。
抬头再看其他人，他们又装作没看到的样子，除了聂天熙跟江婉儿笑嘻嘻的，众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聂书瑶问道。
可是无人回答，此时他们的心里只有一句话，真是好花插在了牛粪上。可这话谁也不敢说，也只有在心里发发牢骚罢了。
江毅最是郁闷，其实他认识聂书瑶的时间不比宋云飞晚，他给聂书瑶的印象也比宋云飞好。只是脸皮没他厚，还有……。唉！总之，就这么错过了，应该是错过了吧。
他抬头悄悄看聂书瑶，却看到了江婉儿嗔怒的脸，他竟然有些心虚。皱皱眉，真是怪事！
沈心录接话道：“我说，现在咱们是在……。”
“咳咳！”聂天熙突然咳嗽起来，起来冲着各位拱手道：“还是我来说吧，呵呵。”
沈心录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他只是想说，打情骂俏在这里可不合适。也低估了聂天熙维护姐姐的心，便笑着拱手，再不言语。
聂天熙道：“我刚才去了卢子墨的家，卢敬让还没回来。但是管家说，就让卢子墨留在这里即可，以往他也是常在同窗家过夜的。”
聂书瑶意外道：“他们家人倒是放心卢子墨。他是家里的独子吗？”
沈心录翻着资料，说道：“听说他还有个十岁出头的嫡亲兄弟。”
“嗯。”聂书瑶有些明白了，或许卢敬让对卢子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不耐烦了吧。
“好了，大家这两天也辛苦了。此事牵扯很多人，而且大都在朝为官，真的不好下手。所以我们就先从书院里的四大才子着手，一个个的排除嫌疑。”
众人齐点头，“好。”
随之他们又将各自查过的资料跟大家共享，如此所有人都能了解进展。
聂书瑶又道：“凤兄跟江大哥，你们就去查丰府尹的事吧，但是此事毕竟过了那么多年，要有心理准备。”
“书瑶……。”江毅一听这话就知道聂书瑶有了怀疑。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这个想法。”聂书瑶笑道，其实这算是一种直觉吧。
凤无崖看了一眼江毅，点头道：“好。”
然后聂书瑶又对江婉儿道：“婉儿，你算机动人员，哪里需要人手你往哪里跑。”
江婉儿很没精神道：“好。”
她看到江毅跟凤无崖的互动，心里就酸得不行。天可怜见地，她不但要防着一个聂书瑶还要防着一个男人接近自家师兄，这叫什么事呀？
众人谈论了一番，目前来说也没有好办法，但却对谭书远跟廖青二人的监视更加得重视起来。
聂书瑶自语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要向吴老头求助了？毕竟有些事他知道的最多。”
聂天熙道：“让我去吧。”
“好！”聂书瑶突然想起了吴毓婷，不知不觉自家弟弟也长大了呢。
最后聂书瑶提醒道：“别忘记庞玉娟，他们一家也给我好好查查。”
当然，这个查也只能在暗里查，还只能在最低层人群中查。不过，这样却也有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线索。
众人应下，此次讨论算是结束了。
聂书瑶瞪了一眼宋云飞，“跟我来。”
宋云飞屁颠屁颠地跟着她出了门。
此时，临近黄昏。夕阳将小花园里染上了一层温馨的色彩，连湘郡主送的几盆艳丽的茶花也显得温柔了起来。
聂书瑶走在前面，宋云飞跟在后面，再后面是跟他们有着好一段距离的楞子跟宋青。
“让他们走远点。”聂书瑶头也不回地说。
宋云飞心中一喜，想着她这是想跟自己说悄悄话，便挥手打发走了两个小厮。
可是聂书瑶还在走，宋云飞也还在跟着。
正在往别处走的宋青却是突然肚子疼了起来，说道：“我去下茅厕。”
楞子倒也没想那么多，笑道：“去吧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实际上，宋青还是不放心宋云飞，他觉得聂书瑶太聪明了，自家少爷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万一被刺激到了怎么办？知道原因也好找办法解决不是。
宋青觉得这些都是身为贴身小厮该做的！幸好他的功夫好，跟踪人还从未失手过。
聂书瑶一直到走到假山后面，才道：“你，你大嫂那天说的你都知道了？”
宋云飞脸面难看道：“书瑶，她们不代表我。你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那是你们家的事。”聂书瑶没好气地说。
“书瑶！”宋云飞快步走到她跟前，面色通红道：“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聂书瑶听到这话，没想到心会砰砰直跳，可她还是嘴硬道：“这……这关我什么事。”
宋云飞两只手不知道放哪里好，左右看了看没人，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怎么不关你的事？我都知道你最最隐私的秘密了，怎么能说不关你的事呢。”
“什么秘密？”聂书瑶被他抓得生疼，想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脸上也感觉火辣辣的。
宋云飞看她爬满飞霞的脸，一时看呆了，小声道：“在徐州府的时候，你还为那事把我推到湖里去了呢。难道那不是秘密，我不信除了我还有别人知道。”
“你……。”聂书瑶没想到他说的是那事，又羞又怒，“放手！”
“不放！就不放！”宋云飞很认真地说，“自从在梨花镇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我就……喜欢你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像蚊子一样小，聂书瑶没听到，大声问：“你说什么？”
宋云飞脸面通红，跟此时的聂书瑶有得一拼，这可是他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不想让别人听到，于是再次靠近点
但是由于靠得太近，聂书瑶别过头去了。
“喜欢你！”
“什么？”聂书瑶将头转过来看她，没想到由于太近，脸一下子贴到了他的脸上。
然后她身体就出现了条件反射，用力抽出手来，扬手就是一巴掌，“臭流氓！”
宋云飞从没有跟她如此亲密接触过，忘记了脸上的疼，就这么怔怔地站在那里，呆了似的。
“臭女人，敢打我家少爷！”看到这里的宋青忍不住了，一下子从暗中跳出。r1152
第318章 醉酒
宋青的出现让聂书瑶更加恼怒，反手就想给宋青一巴掌，被这小子躲过了。
到这会她算是弄明白宋云飞说的话了，先不说自己对他是个什么想法，貌似刚才是在对她表白。可怜自己两辈子头一次收到的表白竟然被破坏了，这比宋云飞结巴的表白更让人生气。
“我还打你呢！”聂书瑶怒道。
宋青第一次感觉她也是不讲理的，“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粗野？”
聂书瑶此时真的好讨厌宋青，咬牙道：“我就是粗野，怎么了？滚出我家去！”
宋青哼哼道：“这房子是我家少爷买的。”
“呵呵，你忘记我付过六千两银子了吧。”
“你……。”
两人大眼瞪小眼，没多时宋青便败下阵来。他忘记了，这个女人是自家少爷喜欢的。若是将来真的嫁到候府，他可有苦头吃了，不由得暗骂自己鲁莽。
“我，我……。”宋青一时无话可说。
宋云飞终于从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中走了出来，看到宋青跟聂书瑶顶嘴，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脚，“给我滚！谁让你跟来的？”
“是是！”宋青如蒙大赦般地溜了。
“书瑶……。”宋云飞突然发现聂书瑶哭了，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聂书瑶觉得特委屈，眼泪疯了似地涌出，咬着嘴唇道：“你们欺负人！是觉得我没爹没娘好欺负是吧？”
“不是！不是！”宋云飞的心也随着她脸上的泪被搅乱了，上前紧紧地将其拥抱。
聂书瑶的眼泪打湿了他肩头的衣衫，而宋云飞只是一味地说着，“真的不是，我只要你！”
哭够了。听到这话聂书瑶觉得好笑，一把将他推开，道：“什么只要我？你大嫂来炫富，说要是我愿意可接我去候府给你做个通房，要是能生个一儿半女的话抬我为姨娘！你不觉得好笑吗？还有你母亲，你不知道她也是这个意思吗？”
宋云飞听到这话脸色猛地变了，他没想到大嫂今早竟然在骗他。连母亲也是。
聂书瑶看他无措的样子。冷笑道：“你也给我滚！再也不想见到你。”
说完转身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宋云飞忙拉住了她的手，他知道此时若是不把话说清楚。他会真的失去书瑶，“听我说，我不知道她们是这么跟你讲的，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从来没有。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
“哼！说得好听，像你这些纨绔们的话鬼才信呢。家里貌美的丫鬟一抓一大把。就算你不愿可架不住爬床的丫鬟多，然后呢？若许你会说是自己酒醉了不知情，就算是不知情也是你的错。
或者就算是你真不愿这样，可那些丫鬟却以为爬了床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说不定还会找些虎狼之药给你吃了，到时她们生下一儿半女的话，你是要还是不要？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就算是你真想办法娶了我。若有丫鬟这么做了，不管她肚子里有没有孩子，我一样会仗毙。我有得是办法无声无息地让一个人消失！
再然后，你跟你的家人会不会觉得我是毒妇、嫉妇呀。将我休了？或是幽闭一生？再告诉你，我聂书瑶不做这样的人。给我滚！”
聂书瑶一口气说完，脸面也变得特别难看，用力抽出手来快步走了。
留下一脸呆滞的宋云飞，心中是满满的痛，“书瑶，相信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喃喃自语，可惜无人听得见。
此时在他脑海中尽是聂书瑶说的那些丫鬟的卑鄙手段；又想起当初大哥纳那个妾时的种种不乐意，还有母亲曾经说过的一些话，他恨不得将所有的丫鬟都赶出府去。
他恍惚了一会后，直接离开了落叶巷，心中不住地说：“书瑶，等着，我会证明给你看！”
在大门口看到了甚为不安的宋青，狠狠地踢了他一下道：“宋青，你明天就回老夫人那边吧。”
宋青傻眼了，忙恳求道：“少爷，留下我吧，小青再也不敢了。”
他是真的想通了，跟着少爷至少不用自称奴才，问了愣子才知道，少爷这是受了聂姑娘的影响。他知道今天是冲动了，可他却真的是为了少爷着想啊。
楞子也请情道：“少爷，只有楞子一个可不行啊，留下小青吧，他知错了。”
宋云飞冷眼看了他一下道：“记住，以后书瑶的话就是我的话，对待她就像对待我一样！无论她对我做了什么都不用你们出手，更不用出口！”
随之，也没说让不让宋青留下，大步流星地走了，去的方向是德胜楼。
宋青呆在原地不知所措，求助般地看向楞子。论对宋云飞的了解他远不及楞子。
楞子拍拍他的肩道：“还不快跟上！只要将功赎罪就好了，可千万别再惹聂姑娘不开心了。看得出来，少爷对聂姑娘是认真的，你什么时候看到少爷对女子这么上心过？”
宋青一想，也是，刚才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了。心中打主意，下次一定要上心。
聂书瑶跟宋云飞发生的这段小插曲没人知道，掩饰好心情的聂书瑶，这个晚饭吃了很多，她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亏待了自己的肚子。
而宋云飞却是喝了很多，在吴中候世子的陪同下，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黄汤，最后实在是不能喝了才被两个小厮背回武定候府。
今天一早他就在候府里闹了个鸡飞狗跳，这晚上回来又喝了个烂醉。让心疼儿子的宋老夫人对聂书瑶的印象急速变差。
她来飞云居张罗了一大通后，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在这里好好侍候着，等宋云飞醒来后就给他端醒酒汤喝。
丫鬟叫秋实，看上去是个忠厚的，也不管楞子怎么说宋老夫人硬是将她留了下来。
这个决定让两个小厮警惕异常，他们是知道聂书瑶为什么会跟自家少爷吵，纷纷在暗中睁大眼睛看着。
秋实很开心能留下单独伺候宋云飞，她亲自去厨房煮了醒酒汤，只是在无人的时候往汤里放了些东西。等宋云飞好像快醒了的样子时，端进了屋。
“少爷，老夫人让奴婢熬的醒酒汤，您快点喝了吧。”秋实一手扶着宋云飞，一手将汤递了过去。
宋云飞还是满身酒气，半睁着惺忪的眼，嘟囔道：“书瑶，是你吗？”
秋实心中一喜，鬼使神差道：“是，是我。”(未完待续)
第319章 狠手段
宋云飞似乎没有听出不同来，笑道：“书瑶，你原谅我了？”
秋实的心砰砰乱跳，少女哪有不怀春的？平时总是将宋云飞当成自己的假想对象，这会终于面对真人了，脸红得不行，慌乱地点头，“嗯。”
“那我就喝。”宋云飞张开嘴闭上眼让她喂。
秋实也是个有眼力劲的，手哆嗦着用银勺将汤小心地送到他嘴里。看到他咽下去了，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再看宋云飞俊美的容颜，想着到现在他还没有通房，老夫人将她留下会不会就是为他准备通房呢？
于是，她在汤里下了点料的行为就完全不觉得愧疚了，心里已在幻想以后的富贵日子。
宋云飞喝了两口就推开了银勺，眉头渐渐地皱起，脸色也变得不大一样了，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秋实吓得将手中的碗扔到了地下，不过片刻却再次温婉地说：“我是书瑶啊，少爷怎么这么问？”
“呵呵。”宋云飞实然笑了起来，睁开双眸，眼底尽是冷意，“书瑶不会半夜三更到我的房间里来，更不会叫我少爷！”
秋实这会是低着头的，根本没看清宋云飞脸上的冷意跟清醒，再次道：“那，那书瑶叫你什么？”
她这会就等着宋云飞的药效发作，然后她主动献身当解药，她一大包药都下去了，只要喝上一小口保准是个男人就受不了。想必明天整个候府都知道她是宋云飞的女人了，就算是有人不满，可生米煮成了熟饭谁也不能将她怎样。
秋实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可最终等来的是宋云飞饱含怒意的一脚，“贱人。滚！”
他起身，除了脸色有点红外，哪里还有一丝醉洒的迹象。
秋实被这一脚直接踹地吐了血，腹中剧痛，心神这才回到了现实中，忙跪地求饶，“二少爷。饶了我这一回吧。”
宋云飞走到她跟前冷笑。“饶了你？下次再给本少爷下药吗？说！是谁让你来的？”
“我……，奴婢没有下药。”秋实咬牙不承认。
宋云飞再次给了她一脚，“不说是吧。有你说的时候，到时你全家可就倒霉了。楞子！”
两个小厮齐齐地从暗中走出，“少爷，请吩咐！”
“把她给我绑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让她大喊，明天我有大用！”
“是！”楞子可没少见这样的事。从背后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秋实五花大绑，最后更是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抹布塞到她嘴里。
楞子将秋实带下去后，宋云飞使劲地拍了拍脸道：“小青，汤你没换吗？”
宋青擦了一把汗道：“我只留了小碗底的量。其它的都是水啊。”
“贱人！她想害死我啊。”宋云飞觉得全身都有些发热了，心中有燥动的感觉，无比渴望见到聂书瑶。
宋青皱眉道：“少爷。我帮你把药逼出来吧。”
“不用。我自己行！给我准备凉水。”宋云飞是不想让手下人看到他的狼狈样。
宋青出去了，可宋云飞一个人在屋子里真的不好过。趴在床上想了一会聂书瑶，便收拢心神用功力将药力控制住。
当他整个人都浸在浴桶中时，这才好过了一些，咬牙道：“宋青留下。楞子，你出去转一圈，就说我这里小厨房的大厨病了，没人给我熬醒酒汤。明白吗？”
楞子打小就跟他一起学着整人，就算是少爷话说一半，他也明白，笑道：“少爷，您就瞧好吧，今晚我们就来看看哪些胆大不怕死的奴婢敢撞上来。”
“那就好。”宋云飞将头也沉到了桶中。
这一晚他们主仆三人通力合作，倒真又抓到了两个不知死活的奴婢。
天亮后，宋云飞身上的燥热才完全止息，他叹了一口气道：“多亏请教了吴兄，这样的贱婢不应该活着。”
此刻还未到辰时，这个时候天刚蒙蒙亮，三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候府的演武场走去。在他们身后是三个孔武有力的护院，每一个手里都提着暂时昏迷的丫鬟，他们直接听命于宋云飞，要让他们怜香惜玉真的很难，都是些噬武如命的家伙。
路上刚好遇到了宋大管家，宋云飞命令道：“大管家来得正好，去把各院的仆婢们都叫来，给你一刻钟，连洒扫的丫鬟也算上。”
“是，二少爷。”宋大管家急忙答应。
在这候府，大家都知道可以稍稍怠慢候爷也不能怠慢了这位爷，一旦惹了他的不快，就等着倒霉吧。他看了一眼护院手里提着的丫鬟，一时明白了几分，便装作没看见似的下去布置了。
没多时，演武场内便聚集了近百名奴婢，除却一早出去采买的，在房内侍候的，该来的都来了。
宋云飞一个眼色，那三个护院将手中的丫鬟直接扔到青石铺就的演武场上。这个时候的大清早还是很有寒意的，三名丫鬟马上醒了过来。
武定候府是以战功封候的，老候爷就曾经立过赫赫战功，到了这一代武定候府才呈现半隐退状态。只是新候爷宋云安自小体弱，习不得武，继承了老候爷武艺的就是宋云飞，而候府的护院们大多都是上过战场的，他们只认老候爷跟宋云飞，甚至连宋云安都有点指使不动他们。
宋青便是某位老兵的后人，自小在候府长大，宋老夫人跟宋云飞也没拿他当奴才看，更没有卖身。只是现任候爷是个软性子，可候夫人却是个小心眼，硬是让他们卑躬屈膝的，这才让那些老护院们寒了心，一心跟着宋云飞。虽然宋云飞有时很胡闹，可他们心里明亮着呢。
看到人都齐了，宋云飞亲自拿掉秋实口中的布，问道：“说，为何给我下药？谁教你的，以为爬了床就能做姨娘了？想得美！告诉你，就算是你得逞了也休想，哪怕你肚子有了不该有的，我一样可以将你杖毙！”
秋实真的害怕了，一个劲地求饶，“少爷饶命！少爷饶命，是秋实糊涂，没人指使。”
宋云飞却是后退几步道：“不说是吧？给我打！再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直接杖毙。也别胡乱咬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
他又想起聂书瑶含泪说出来的那些话，原来她早就知道生活在大家族里的肮脏事呀。
“是！”护卫举着板子重重落下，没几下秋实的背后就渗出了血。
“我说！我说！是老夫人说少爷房里也没个服侍的人，我就自作主张……。”
宋云飞脸面一沉，道：“竟敢诬蔑我母亲的清誉！直接打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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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震撼
板子重重落下，秋实吓破了胆，再次大叫道：“奴婢错了，是梅姨娘的丫头翠叶，是她挑唆的。”
宋云飞手一抬，板子停下，秋实却是晕了过去。
她的家人在边上不住的求情，宋云飞对此视而不见，问道：“谁是翠叶？”
中间那位还算清醒的丫鬟指向她的身边。
翠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宋青取下她口中的布后，便大叫饶命，“二少爷饶奴婢一条贱命吧，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
宋云飞却是因此皱了眉头，梅姨娘？她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她生下了大哥的庶长子。看来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呀，竟然将手伸到他这里来了。
“给我打！”
一句话，两个大汉走到跟前举起板子就打。他们是上过战场的，下手决不会手软，权当是锻炼了。
听到翠叶的惨叫，所有的仆婢的心也跟着抽了起来，那可是漂亮的翠叶姑娘，就这么打得血肉横飞实在是够狠，对宋云飞的敬畏又深了一层。
那些心有不轨的奴婢们却是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了，连看宋云飞一眼都觉得吓人。
翠叶受不过，再次大叫，“我不候府的奴婢，我梅姨娘的丫鬟，卖身契在李家……。”
宋云飞冷笑，“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李家，一个皇商而已，难怪能出个心怀不轨的姨娘。”
他看向那些仆婢们，再次说道：“我不管下面还有没有李家人，或是别家的人，今日本少爷就把话放在这里，给我在候府乖乖地当差。要不然翠叶就是你们的下场。杖毙！”
那正在打板子的大汉握板子的姿势马上不一样，只用了两下，翠叶就不再说话了。
宋青上前检验过后，大声说道：“回少爷，已经死了！”
场上胆小的奴婢们已经晕过去了好几个，宋云飞再次看向那个指认翠叶的丫鬟道：“你叫什么？”
“奴婢，奴婢红莺。”
“谁指使你的？”
红莺一时哑口了。她可不敢说实话呀。
“打！”
红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几板子，她大叫道：“夫人救命啊。”
这话暴露了她的指使人，但宋云飞却像没听到一样。示意继续打，直到将她打得人事不知这才停手。
最后宋云飞道：“把翠叶送回梅姨娘所在的院子，让她看着办。秋实、红莺可有家人在候府？”
宋大管家战战兢兢地上前道：“她们都是候府的家生子。”
“很好！把他们统统赶出候府，有卖身契的直接发卖。空出来的职位你看着办。记住不得求情，谁要是求情一并赶出去。教养出这样的女儿。他们家人也不会是好东西。这样的奴才在候府就是坏了一锅粥的老鼠。”
“是，是！”宋大管家照这话去办，他此时多想其他主子能站出来说句话呀，可是没有一人出现。
梅姨娘也就算了。她在候府根本算不了什么。出了这种事，宋老夫人自然是不会站出来说话的，可是候爷跟夫人却也是视而不见。这就很值得深思了。他得好好嘱咐那些仆婢们就今天发生的事烂在肚子里。
做完这事，宋云飞便去了宋老夫人的静心院。
留下楞子善后。楞子要看着这两户人家被赶出候府，这事不能有一点马虎；还有梅姨娘那里，也得敲打敲打，一个姨娘竟然敢将手伸得那么长。
宋云安跟卢氏其实就在暗处看着，看到红莺被打，卢氏恨得不行。
奈何宋云安此时正冷眼看着她，“不要说话，看着！我早说过，不要插手二弟的事你就是不听，难道让丫鬟爬小叔子的床很有光是不是？”
宋云安比宋云飞年长四岁，两兄弟却是不同的性格，连相貌也有很大的区别。宋云飞跟老候爷一样有一双凤眼，而宋云安却肖母，眼神总是温和的，气质也是温文尔雅，倒像是学院里的学子。
卢氏咬牙道：“小叔也太过分了，这管家的可是我。他竟然不问我一声就直接将他们一家赶出候府，实在是……。”
“你也知道是你在管家？出了这样的事你最有责任！”宋云安冷声道，他第一次觉得当年娶卢氏是个错误，真应该听母亲的话。
卢氏被他一瞪心里慌慌的，忙服软道：“候爷，妾身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宋云安拿她没办法，转身道：“回吧。”
卢氏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还没到他们的院子时，梅姨娘的小丫鬟过来禀报，“候爷，小少爷刚才被吓到了，一直叫着候爷。”
宋云安脸色未变道：“病了就去找大夫。”
随之，看也没看那丫鬟就走了。
卢氏冷哼一声，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
梅姨娘听到这话，又摔了一个花瓶，恨恨地说：“我早就该知道宋家的男人都不好色！”
她的一个大丫鬟上前道：“姨娘，翠叶怎么办。”
梅姨娘冷声道：“让老洛去办。给她口薄棺抬出府去埋了吧。”
一众丫鬟均觉得心冷。
再说宋云飞去了静心院，宋老夫人沉着脸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
宋云飞来先给母亲见了礼，轻声道：“娘，我处置了几个丫鬟。”
宋老夫人哼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啊？”
然后，宋云飞便嬉皮笑脸道：“娘，我这是在帮你清理心怀不轨的丫鬟呢。原来，大户人家的肮脏事很多人都知道呀。”
宋老夫人叹道：“没想到秋实这么大胆，处置得好！李嬷嬷，若是以后再发现这样的奴婢就这么照着做。”
“是，老夫人。”李嬷嬷应下后，就退了下去。
宋云飞才道：“娘，我要娶书瑶。”
宋老夫人心里一堵，皱眉道：“她的身份不够。”
“那我就一直不娶，也休想往那里塞人，来一个我打一个！”宋云飞认真地说。
“唉！”宋老夫人叹息一声，看着肖像老候爷的宋云飞道：“你怎么不是长子呢？”
这份气概，这份手段多像老候爷呀，连对喜欢的姑娘也是一个态度。唯有一点不像，那就是这小子面对不喜欢的姑娘决不会怜香惜玉，而老候爷会。
宋云飞道：“娘，你放心吧。我以后会长进的，要不然怎么娶书瑶啊。”
“又是她！”宋老夫人的话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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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约定
宋云飞道：“就这么定了，那我走了。你也别再往我那里放探子，小心我全部打杀了。”
说着他急急地往外跑。
宋老夫人抓起她身边的靠枕就扔，可还是慢了一步，屋内早已不见宋云飞的身影，不由得骂道：“混账小子！”
没多时，宋老夫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自语道：“云飞若是长子就好了，我也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宋云飞回到飞云居补了一上午的觉，下午打算去落叶巷。
临走前，对两个小厮再次叮嘱道：“去了那边知道怎么说了吗？”
楞子道：“少爷您就放心吧，这事儿楞子在行。”
宋青也表态道：“我一定要向楞子学习。”
“嗯，走吧。”
聂书瑶此时正在拿着湘郡主的贴子皱眉，“踏青！为什么要找我？”
聂天熙此时还在学堂，她问在讨论案情的一众人。可惜大家对此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心录毕竟人情世故经历的多了，对此有些经验，说道：“会不会是为了感谢你的铅笔画？”
聂书瑶很不耐烦跟这些贵女千金们周旋，“我可以不去吗？”
正在这时，宋云飞进来了，说道：“我觉得还是去比较好。”
聂书瑶看到他顿时翻了白眼，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昨日的种种她还记得呢，这家伙的脸皮真厚！
宋云飞嘿嘿笑着坐到了她的身边，“湘郡主这个人比较好说话，她看中的人是不会刁难的，何况去踏青后还可以接触各方面的人。正好可以打探案情。”
聂书瑶斜眼看向他，这家伙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宋云飞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接着道：“书瑶，去吧，总呆在家里也推不出真相来呀。我觉得郑若云跟四大才子他们也会去。”
聂书瑶再次皱眉，男女一起踏青？心中纳闷，什么时候大明朝这么开放了。
“你有把握让他们也去？”
宋云飞点头道：“我可以去拜访一下贤王。毕竟他曾经是上任顺天府尹。凤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凤无崖从来京城还没见过他师父，心中也想去见见师父，便点头道：“我们一起去吧。希望师父能给我们点线索。”
几天过去了，对于四大才子的认知也仅限于表面上的，了解最深的也就只有卢子墨。
“要不，试试看。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去？”聂书瑶心动了，忽略了宋云飞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江毅道：“我去吧。”
聂书瑶否决道：“不行。我想庞玉娟也会去的。”
江婉儿道：“我去，我去！栓子也跟着，然后荀泽带着药箱也去。”
“好吧，就这么定下了。”
没过多久。聂天熙也拿着贴子回来了，按理来说他没资格接受这样的贴子，可架不住他有个好马车呀。同窗们知道这车子的配置，所以就也给了他一张贴子。
一来他就跟宋云飞打招呼。那个亲热劲连聂书瑶都觉得吃味。
不管怎么说，踏青就这么定了，日子在十日后，留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方便大家准备。
散会后，聂书瑶被宋云飞拉到昨天的那座假山后，意外的是其他人也没跟着来，似乎大家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宋云飞左右看了看没人，一把抓住聂书瑶的手道：“书瑶，我明白你昨天说的。放心，如果真出了那样的事，我第一个会将她们杖毙。书瑶，我不是那样的人！”
“放手！”聂书瑶的手都被他握着有些疼了，怎么也抽不回来，脸上也慢慢地有了红霞。
宋云飞摇头道：“不放，就不放！”
聂书瑶厉声道：“你这人脸皮真厚，我不是说过不想看到你吗，你又来干吗？”
宋云飞笑道：“嘿嘿，我就是有这么个优点。可是我想见到你呀，你不知道昨天我被那贱婢下了药有多难受。我知道书瑶你不喜欢那样的奴婢，今天打残了两个，打死了一个，他们的家人也一起发卖了。”
“你，你被下药？”聂书瑶惊道，她昨天也只不过一时气头上，随口一说罢了。难道大户人家的世界真的这么可怕吗？还死了一个！
“嗯。”宋云飞点头，拉着她往身边又靠了几分，委屈道：“当时真的很想来找你，可是我打不过江毅，来了也会被他赶走。”
聂书瑶脸色更加红了，撅嘴道：“你来找我干吗？来了也把你打出去！”
宋云飞咧嘴笑着，就这么直直地看向聂书瑶。
聂书瑶抬头正对上他那双凤眸，感觉心跳的厉害。
“书瑶！”
“嗯，什么事？”
两人说话突然间都变得温柔起来，宋云飞握着她的手也变得轻柔，可聂书瑶此时却根本觉不出手上的感觉，只是脸上好热。
“书瑶，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叫我去做。我没你想像中的笨，以前只是不想做而已。”
“嗯。”
“书瑶，那四大才子也交给我吧，你只在家发号施令就行。”
“嗯。”
“书瑶，嫁给我吧。”
“嗯。……啊？”
聂书瑶一愣，将手猛地抽了出来，竟然被他迷惑了！是这家伙真变聪明了，还是她变笨了？
宋云飞想再将她的手握住，却被早已有了防备地聂书瑶将其放在背后，撅嘴道：“行啊你，聪明了呀。”
宋云飞也撅嘴道：“书瑶，我说的是真的。”
“哼！”聂书瑶不大相信古代真有这样守身如玉的男子。
“书瑶，我是不会放弃的。虽然我只是次子无法承爵，但只要我努力将来也会赚个锦绣前程，为了你，我愿意！”
聂书瑶微微动容，她是知道眼前这位出现时是个什么样，吱唔道：“我还小呢，这事……以后再说吧。”
宋云飞上前一步道：“不小了，你都快十七了呢，人家十七都当孩子他娘了。”
聂书瑶嘴角抽抽，这是什么理论，在她的观念里，十七才初中毕业不久呢。
“书瑶，答应我。”他突然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
聂书瑶再皱眉，这家伙原来也有演戏天分，说道：“那个，我还在孝期呢，这事明年这个时候再谈吧。”
没法回答只能再搬出这个杀手锏，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软了，不忍心那么直接的拒绝。
宋云飞却是使劲点头道：“好，那我们约好了，明年你们的孝期一过我就来提亲。”
聂书瑶还是给他泼了盆冷水，“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你最好别抱太大信心。”
宋云飞又想起了今早母亲说的话，咬牙道：“这个我来解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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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都知道了
聂书瑶撇撇嘴角，不置可否道：“随便你吧。”
宋云飞趁她不注意，又抢先握住了她的手，笑道：“这事你就别担心了，反正你只要记住我跟其它人不一样就行了。书瑶，你要相信我！”
聂书瑶的心跳蓦然地慢了半拍，仔细地看了看他，发现他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混不羁的，现在是认真的。
“书瑶……，”宋云飞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痒痒的。
“干吗？”
宋云飞又再次将她拉近了，小声地又不安地说：“我能抱抱你吗？”
“不能！”聂书瑶想抽出手来，却反被他紧握。
宋云飞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下子就把她拉到怀里，使劲地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小声道：“书瑶，我等你，你可要等着我呀。”
潮湿的气息喷在耳边，聂书瑶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她不是应该把他推开的吗？
过了片刻，聂书瑶便从这种消弭人意志的氛围中挣脱，看着他脸面一沉道：“给我老实点！”
宋云飞看着她带着霸道，带着傲骄的表情咧嘴笑了，他就喜欢书瑶这个样子。霸道起来可以碾压一切，温柔起来连心都能被她融化。
“哼！”聂书瑶脸面再次一红，转身走了，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但在宋云飞看来，沉默就是同意了，这是聂书瑶常挂在嘴边的话。
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他才转身离开，心情自然跟昨日大不同，连步伐都透着点春风得意。
可是没走出几步却碰上了沉着脸的聂天熙。他警告道：“宋大哥，你若是敢对我姐姐始乱终弃的话，我决不放过你，哪怕是上天入地！”
宋云飞急忙表态道：“天熙请放心，我必不负书瑶。”
“就是纳妾也不行，你只能有我姐姐一个！”聂天熙补充道。
“当然只要书瑶一个了，难道天熙以后也学别人三妻四妾？”宋云飞反问。
聂天熙没想到问个话也会把自己绕进去。忙表态道：“怎么可能？我姐说了一夫一妻制才是最最合理的。要我过了十八才娶亲。”
“嗯嗯。”宋云飞连连点头，“我已经十八了，明年正是娶亲的时候。”
两人再次互看一眼。这次却是越看越顺眼。
搞定了聂天熙，宋云飞知道还有其他人，他们的心思，他都懂。只是这次他要主动出击。
没想到遇到的第二人却是江毅，他握着一把剑道：“你若是负心的话。我这剑可不长眼睛。”
宋云飞也收起了脸上的笑，他从江毅身上看到了杀气，知道他是认真的。早就知道这家伙是他最大的劲敌，还好江毅的身世有点古怪。书瑶对他一直都有戒备。
等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后，宋云飞也明白了自己的心，对聂书瑶更加地在意了。这才没让江毅钻了空子。
“江兄的剑注定是落不到我身上了。”宋云飞说这话的气势也不比他差。
然后，江毅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凤无崖跟沈心录两人紧接着也上来使劲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威胁。
宋云飞也嘿嘿笑着受下了，如此，聂书瑶这边的人也算是全部默认了他。
最后出现的是楞子跟宋青，楞子笑道：“少爷，圆满完成任务。”
“嗯，我们回候府。”
聂书瑶回到闺房后就准备踏青事宜，完全不知道整个聂宅的人几乎都知道了宋云飞对她的表白。
青莲居士是第一个知道的，她笑嘻嘻地过来看聂书瑶，对于宋云飞她还是满意的。别的不管，在这个世代她知道如此依着女人的男人真的不多，而且女儿还要开侦探事务所，不是在礼教下的长大的大明朝男人能容得下的。所以宋云飞成了他择婿的第一人选。
“书瑶，听说你受湘郡主的邀请，要去踏青了？”
聂书瑶笑道：“干娘的消息就是灵通。”
青莲居士道：“那是你的丫头们没拿我当外人。还挑什么衣服啊，一会让冬菱陪你去制衣坊定几件骑马装，咱不能让人看低了，别忘了，熙儿将来可是要入官场的人。”
聂书瑶不喜欢张扬，但却不能不顾忌这些，便点头同意了。
青莲居士又道：“来，咱娘倆说说那小子。”
“那小子？宋云飞？有什么好说的。”聂书瑶不以为然道。
青莲居士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门第之见对你完全不受用，若是你喜欢，这些我都可以给你解决了。”
“不要！”聂书瑶想都没想地拒绝了，她不想再有个不实用的身份。
于是，娘倆便打发了丫鬟将悄悄话说了个痛快。
转眼间，踏青的日子到了，聂家出动了两辆马车，带着许多吃食一大早地就往郊外赶去。
这个时节，正值草长莺飞之时，刚出城门，就看到前面停着一辆马车，看车徽是贤王府的车。
聂书瑶知道这是湘郡主，临近时打开车窗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想到，湘郡主看到她后，马上下车钻进了她的马车内。
“书瑶，终于见到你了。你也不来找我玩！”湘郡主自来熟地说道。
聂书瑶怔惭了片刻道：“郡主，你这么到我的马车里好吗？万一……。”
湘郡主摆手道：“放心吧，我的护卫就在外面呢。我听凤大哥说你们去扬州的事了，什么时候也带我一个呀？”
“这个……。”看着湘郡主发亮的眼睛，聂书瑶不知道如何说，她是知道凤无崖去过贤王府，没想到自己那点破事也值得说。
湘郡主接着道：“书瑶，你跟我大哥还联手断过案子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聂书瑶皱眉道：“那只是巧合，倒是让贤王帮了我很多忙。”
湘郡主道：“我也可以帮你！”
看着聂书瑶有些熟悉的眉眼，湘郡主鬼使神差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不是上次，让我想想。”
车内寂静一片，没人敢打断湘郡主的沉思，只有聂书瑶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湘郡主飞一般的思绪。
“哦，对了。是画！”没多时湘郡主双掌一拍道：“确实是画。我偷偷在我大哥书房里看到过，不过，那画有些年头了，肯定不是你。”
聂书瑶皱眉道：“一定不是我，我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进京。”
湘郡主点头，若有所思道：“那你做我大嫂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323章 踏青见闻
“咚！”
聂书瑶下意识地起身，以至于起得太快，一个不稳撞在车厢上。还好江婉儿眼急手快将她扶住了，要不然或许就在湘郡主面前出丑了。
四轮马车其实有一人高，只要不是长得特别高大，人都能站起来伸伸腰。可湘郡主的话太让人震惊了，聂书瑶真的接受不了。
“你怎么了？”始作俑者的湘郡主却是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她。
聂书瑶此时觉得坐在她对面的不是高贵优雅的郡主，而是一个有着奇思妙想的处于青春期的小女孩。
聂书瑶忍痛挤出几丝微笑道：“郡主，您是在开玩笑吗？”
湘郡主对于她的这种客气很不习惯，“你怎么跟别人一样？我大哥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呀，还叫他大叔呢？其实我大哥不老！真的不老，比我也就是大上那么十六七岁而已。”
这还不老？聂书瑶现在才是十几岁的孩子呢，问道：“那么郡主芳龄？”
“十五，你比我大一岁。”湘郡主一副我都知道的样子，笑道。
聂书瑶慢慢地坐下，再次问道：“您是听谁说的？”
“凤大哥呀。哎呀，书瑶别跟我那么客气好不？我知道我是郡主，那些人都敬着我，拍我马屁，可是我并不喜欢。但是我母亲说这也是没办法的，谁让我是郡主呢。”
“哦。”
“不过，我大哥真的不老。看上去比我还漂亮呢！我母亲说我跟她换了脸，要是我有那么一张漂亮的脸就好了。”湘郡主的思维又跑到别处了，喋喋不休道。
聂书瑶心想，只要别在说做她大嫂就什么都好。看湘郡主长得也是个大美人呀。朱宏就算是长成这样也是个绝色。
说着说着，湘郡主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做我大嫂啊？放心，我大哥这些年那么荒唐，我父王他们都放弃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了，只要他喜欢就行。”
聂书瑶真的跟不上这姑娘的跳跃式思维，刚刚放下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吱唔道：“我。我还小呢。何况我还在孝期，不考虑这事。”
湘郡主半信半疑道：“还小啊，十六都是孩子他娘了。你不会是喜欢宋云飞那家伙吧？”
“哎？这话从何说起啊。”聂书瑶觉得湘郡主就是她的克星。说不得赶不得更不能对她耍小心眼。
湘郡主嘿嘿笑道：“凤大哥什么都跟我讲了。我跟你说啊，别看宋云飞那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心眼可坏了。你不知道前两天他跟着宋老夫人去相亲了，这事虽然大家都没明说。但就是那么回事，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聂书瑶听到这话心跳竟然慢了一拍。摇摇头表示不知，耳朵却是早已竖起。
湘郡主幸灾乐祸道：“他呀，真是焉坏焉坏的，怪不得京城里的姑娘没人愿意嫁给他。他竟然在袖子里藏了一条蛇。路过那姑娘身边时，直接将蛇扔到她脚底下，那姑娘当场就吓晕了。差点气死宋老夫人。要罚他禁足呢，这下子我看他是更找不到媳妇了。弄不好跟我大哥一样成老光棍了。”
“郡主，那可是你大哥。”聂书瑶心中却为此十分开心，这才是宋云飞呢。
湘郡主道：“我们可是朋友，跟朋友这么说没关系。”
“哦！”聂书瑶心道，我们有那么熟吗？
没一会儿，湘郡主的思维又跳开了，“我大哥有两个徒弟你是知道的吧，凤大哥算一个，还有一个谢有笙，就是长生班。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拒绝德胜楼的邀请吗？德胜楼可是吴中候的产业。”
聂书瑶心情好，便愿意多说一点，笑道：“这里面还一个故事呢，事关德胜楼跟长生班的。”
“真的啊？书瑶，那你跟我说说，凤大哥就是不跟我讲，我就知道有故事。你放心，以后你要是办什么案子的话，我给你开后门。”湘郡主两眼放光地抓着她的胳膊道。
聂书瑶这会才知道这个郡主原来也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啊，跟朱宏不愧是兄妹，心中为老贤王再次默哀，养了这么两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子女一定很伤神吧。
不过，听到开后门，眼前不正是有个案子吗？若是湘郡主能加入的话，以她的身份必定能帮不少忙。
所以聂书瑶便笑着讲了在徐州府德胜楼跟长生班的案子，讲了画眉的报复。
讲完，湘郡主拉着聂书瑶的手一定要入股侦探事务所。
聂书瑶无法拒绝，就这么答应了。
来到郊外踏青地，这里在昨日就已经由王府的人清理了一遍，分男女两处宿营地。
除了卢子墨外，四大才子都到齐了，京城的贵女千金也来了不少。当湘郡主跟聂书瑶一起下马车后，所有人的目光便娶在聂书瑶身上，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亦有之。
没多久，郑若云跟吴毓婷也一起来了，她们也找到了聂书瑶。
湘郡主是主办者，要照顾到不少人，来到目的地后就跟聂书瑶分开了，用湘郡主的话说，这就是做郡主的悲哀。
聂书瑶三人却因此自由了许多，她们都不是张扬的人，在各自丫鬟的帮忙下，打算先支起烧烤架子，自己玩自己的。
郑若云看上去精神不错，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小声问：“书瑶，有没有查到什么？”
聂书瑶叹道：“幕后的人很厉害，是个难办的对手，我们能得到的消息都不是秘密。四大才子，无论是老的还是新的，从表面上看都不愧是公认的君子。”
“唉，是有些难，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可我还是怕。”郑若云是淑女的典范，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
聂书瑶安慰道：“别担心，他不出来，我们就逼他出来。相信我们事务所，这事一定能查清，你们郑国公府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订亲的时间。”
看郑若云还是皱眉，又道：“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廖青吧？”
“哪，哪里。是我父亲说他的家世还好，人也行，我们国公府的女儿不能再有任何损失了，才……。”郑若云红着脸道。
话还没说完，聂书瑶拉了她一把，有人来了。
来的是陈茉萱，看她小小年纪就这么皱着眉头，聂书瑶真心替她感到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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