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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谋全文阅读

作者:弱水西西     嫡女毒谋txt下载     嫡女毒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六六章 考验

    陈老爷子的玉笙苑竟然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才到,眼看到了院门口,那青衣丫鬟却是停下了步子,行了一礼到:“玉笙苑奴婢是进不去的!还请劳烦姑娘自个儿进去!”

    这事来陈府前卢氏便已经打听清楚了,陈老爷子九年前便搬出了陈府的主屋,说是年纪大了怕麻烦,又不喜欢热闹,便执意在园子里挑了最偏僻的东北角单独辟了个园子,取名玉笙苑。

    最离谱的是,老爷子还命人在这玉笙苑单独开了两道进出外边街道的门,又将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只养了四个小厮,过起了与世隔绝的小日子。

    平常,他的院门也不开,只到逢年过节,子孙来拜访,那玉笙苑才开上一小会儿门。而他的院里,平常做饭采购,也都是自给自足,再不与陈府发生任何关系。

    因此,陈家大部分人对这玉笙苑都是一概不知,不少人连老太爷都没正经见过几面。

    此刻,已经有位眉眼干净的小厮等在了院门,问明那青衣丫鬟后,便将沈默云引进了院子。

    只一眼,沈默云便感觉到这院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不像一般人家园子,这里没有花繁叶茂的华丽和鱼戏碧波的和谐,也没有亭台楼阁,假山漏石的一步一景。

    这里只有几十条防滑的鹅卵石小径,长得看不到尽头,蜿蜒着深入了一大片的竹林。还有一道细细的浅流却是又围住了这片竹林。

    沈默云并未看见一砖一瓦,一屋一阁。似乎这院子除了这林子便再无其他,冷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声莫名给人一种清寒孤立的感觉。

    如此一来,那这院子的主屋竟是建在竹林深处?或是在竹林的尽头?

    可这脚下这纵横交错的小径?莫不是……?

    怪不得。这茕茕孑立的院子不用护卫看守,只需要一个小门便能防盗!

    只怕一般人即使有本事进来,也没本事寻到人或物呢!

    “沈小姐,我们老太爷正在竹林深处等着姑娘,在下不便带路,还请姑娘自便吧!”说着,那小厮便闪到了院门口。饶有兴致等着看沈默云进入竹林。

    她不由苦笑,这老太爷莫不是还要考验自己一番?

    只不过,这老爷究竟是因为对五行八卦感兴趣。还是因为不想被人打扰,才设计了这么一个迷宫阵的林子?或者,这陈老太爷也有什么秘密,怕被人发现。才费了这么一番功夫?

    “姚黄。跟紧了!”

    她是秦家的外甥女,是观山的徒弟,这么一个小小迷宫阵怎会走不出去?

    这是姚黄第一次见识她家姑娘的真本事,进入林子十几息后,她便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便如鬼打墙般辨不明来路去路了!

    她们脚下似乎蜿蜒着无数条长相一致的鹅卵石小径,走也走不完,一棵棵遮天蔽日的竹子对她来说也都长得一模一样。毫无差异。

    她只能紧紧扣住了她姑娘的手,听着她主子“坤二。坎一……”的喃喃自语在竹林里来去穿行。

    在大概走了两三百步后,她们的面前终于开阔,一座完全竹制的两层小屋呈现在了面前。

    这豁然开朗的感觉真是好,两人不由同时大呼了一口气。

    此时,从鼻端传入的除了那淡淡的竹叶香,竟还有一丝淡淡的茶香,花香和糕点香在萦绕。

    仔细看去,那主屋周围竟是成片的寒兰和春兰,此刻正肆意的盛放着。

    此刻,终于有小厮注意到两人,含笑上前来行了一礼,便将二人引着绕到了主屋的另一边。

    此时,这院子的主人终于露了面,六十多的年纪,双鬓斑白,目光矍铄,只着了一身灰色的长袍,却丝毫掩盖不住他儒雅文人的睿智和过人气度。这位可不就是自己孩童时期经常拜见的陈老太爷么!

    这陈老爷子并未起身,只抬眼看了眼沈默云,满意笑了笑:“云儿来了?”

    这话虽简单,可亲昵的语气和口吻却很暖,似乎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很亲密地不曾断了来往一般。

    沈默云闻言却是莫名心头一热,红了眼眶。

    陈老太爷说完,便又低下了头,在竹桌上与对面那男子继续拼起了手中的黑白之物。

    沈默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才抬头去仔细端量了另一人。

    那人大概三十多的年纪,双眉入鬓,目光深邃,浑身有着说不尽的优雅和尊贵之感。即便他此刻很是放松,可他身上隐隐散发的光华和气度却仍然叫人轻视不得!

    这人的此时正充满好奇抬眼看了自己一眼,发现这小女子也正打量自己,便露出了微微一笑。

    沈默云与他目光撞在一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双脸不由渡上了一层红晕,赶紧也向这位公子行上一礼。

    “云儿,你可会煮茶?”陈老爷子摸着胡子开口到:“你若是不嫌麻烦,且为我二人煮上一壶吧!”

    “是!”

    在这竹桌边上,还有一几,一交床。上边已经架好了一盏风炉,一只香炉,筥火,青竹夹,纸囊等十几种烹茶工具也都一应俱全。

    沈默云暗叹这陈老爷子还真是个雅士,要知道,大周朝这百年来已经极少有人还喜欢这工序繁复的唐宋烹茶之道了。一般考究之人,最多也就是买上一方紫砂壶,开水一冲,既清雅又方便。

    不过还好,煮茶这点小技艺还是难不倒她的!

    醒茶,碾茶,筛茶这几布工序小厮都已经做好,她只需从煎水与调水开始做便可以。

    “竟是用的竹叶雪水!”

    沈默云喃喃自语的这一句话声音很低,却是同时吸引了下棋两人的目光。

    真没想到,年纪小小的姑娘竟还有这灵敏的鼻子!

    只见她的动作娴熟优雅,一气呵成,点茶、点汤、击拂都似乎恰到好处,虽不知火候如何,可从她满眼的自信与娴熟的手法便知,这茶一定不会差。

    两人不由对视一笑,没想到这小姑娘不但气度娴雅,聪颖过人,轻易走出了老太爷的君子阵,竟还能懂这汉方的斗茶技艺!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最后,她击拂好第一杯茶后,却是立即用盖碗扣住,将这碗茶恭敬递给了那不相识的男子。

    ……(未完待续。)

第一六七章 厮杀

    沈默云双手奉茶,递到那不识的男子面前,清雅之声轻轻到:“第一杯茶,当献贵宾,还请贵客先用!”

    “多谢!”

    那男子也不推辞,再次对她点头一笑,毫无扭捏便打开了茶碗。

    沈默云知道自己押对了宝!

    这个男子眉眼自信,气度不凡,必定是个贵人;

    能在目空一切的陈老爷子这与世隔绝的园子进出而不惊动陈府人,必定大有来头;

    陈老爷子窖藏的这罐雪水只怕没有三年也有两年了,竹叶雪水虽不名贵,可要从细细的竹叶片上取下白雪来却是费时费力,颇费苦功,叫老爷子愿意下这大本的只怕也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这男子一直处于淡定闲适状态,显然对于这园子是极为熟悉,应该是经常出入这玉笙苑,只怕多半是这陈老爷子的忘年交;

    最重要的,刚刚自己递过茶碗时,这男子竟然没有将茶推让给比他还要年长许多的陈老太爷,反而伸出手不加迟疑便欣然接受了,说明他的身份地位只怕要比陈老太爷还要高上一些!

    有了这些理由,这位贵客享用这第一杯茶便是理所应当!

    那男子接过茶碗,带上几分好奇地打开了茶碗:馥郁的茶香带着升腾的热气扑鼻而出,火候应该刚刚好,才能将茶香激发得如此彻底;而叫人啧啧称奇的在后边,那热气散去。汤花凝成的竟是一副山水图!

    远山近水,朦胧写意,却是很好的取悦了这男子!

    他竟然满足地仰天一笑!

    “好茶!很好!赏!”

    陈老爷子不明所以。伸过头来看了一眼,却是先充满赞赏看了沈默云一眼,接着又是面露惊奇,最后的表情竟是微微一叹,满脸可惜!

    老爷子这复杂的表情收在沈默云眼里怎么能不惊起一池波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赞赏惊叹便罢了,为何要可惜?

    还有,她不知道那男子喜好何物。才循规蹈矩将汤花击了一幅拿手的山水罢了,何至于那男子如此欢喜!

    陈老太爷转眼便将古怪的神情收起,接过了沈默云奉给自己的那杯茶。打开一看。却是一副清竹图,倒是也贴切,汤花匀细,紧咬盏沿。久聚不散。这手法竟是不输自己啊!

    那男子此时看沈默云的眼光也柔和了许多,这才迟迟自报家门:“在下姓黄,是陈老爷子的忘年交。沈大小姐技艺高超,不但烹得一手好茶,只怕还是第一个破了老爷子这君子阵的女子吧?”他说完却是扭头打趣起了陈老爷子:“看来,这阵法老爷子若是不再花点心思改改,只怕将来便得改名叫‘女儿阵’了!”

    陈老太爷听罢竟然不怒反笑,“秦家出来的孩子自然是出类拔萃的!破我阵。烹我茶自然得心应手!”

    沈默云小心赔笑,心里却不由思量起来。这个男子怎么知道自己是沈家大小姐?她没有自我介绍,老爷子也未唤她姓名,她也从未见过这男子,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还有,秦家?这男子难道也认识秦家人?外祖父与陈老爷子私交甚好,莫非与这黄公子也是相识的?

    那黄公子却是起身将身前棋罐扔到了沈默云手里,“既然是秦家出来的孩子,定然不会只有这点本事,且叫我们看看你的棋艺如何?此时,我的白子与老爷子的黑子胶着已久,你可有法子化解这困局?”

    沈默云不由哑然,他二人的棋局与自己何干?与秦家何干?她又为何要向他证明自己的水平。

    可不等自己开口回绝,老太爷却是抢在她前边道:“云儿,给老头子个面子,来对局一次吧!”

    此刻再推辞便是矫情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行了一礼,坐到了白子之位。

    沈默云扫过棋盘,那黄公子所言确实,黑白二子各有攻守,在棋盘中段厮杀尤为激烈,双方都是巧思设伏,却苦苦挣扎,再想要在这块地界分个胜负是基本无望了!

    陈老爷子淡泊名利,与世隔绝多年,想必棋如其人,走的定是寡淡无欲之风。

    将对方暗暗判定一番后,沈默云心下有了主意,直接放弃了双方还在胶着的中段棋局,捻起白子便从看无意义的中下方落下,开始了第一拔攻势。

    接着第二子,第三子,第四子……她的每一子竟然都是杀气尽显,霸道凌厉的进攻。

    老爷子下棋从来都擅长温水煮青蛙,一时间,竟不太适宜这种强劲的厮杀,倒是一下子废了好几颗子。

    他这才正视起这局势来,可沈默云并未给老爷子适应自己棋风的时间,反而更加狠厉地开始攻城占地。

    十步之后,连那黄公子也开始放下茶碗,有些目瞪口呆起来。

    沈默云棋路杀伐果断,明争暗抢,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看似一味的进攻,却招式杀气凌厉,叫人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之防守。

    偶尔有一二子即将失守,她也依然不管不顾,如同拼了命地在突进,在攻占,大有破釜沉舟,拼死一搏的架势。

    老爷子显然很不适应这种不要命只要地的霸道棋风,只得全神贯注围追堵截,全力防守,疲于奔命……

    不一会儿,老爷子的额头竟胧起了一层薄汗……

    两盏茶后,胜负已定,无需清点,却是老太爷主动投子认负!

    “多谢老太爷手下留情,放云儿一马!”沈默云怎有本事叫老太爷输得这般难看,她原本只想最多赢个半目的,却不想老爷子竟然棋局未死,便直接扔子告负了。

    “不错!真是不错!”

    那黄公子向沈默云望去,这姑娘不过十三,十四岁年纪,眉眼间已稚气全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把握全局的果敢和坚毅,身量虽高挑却过于纤细;清眸流盼,素齿朱唇,花样年纪却过于寡淡。沈家糟糕的环境竟也养成了如此清雅,淡定的女儿家?

    “你个小姑娘竟能叫老爷子主动认负,真真是痛快啊!”那黄公子边说,边从身上解下了一枚玉珏,递到了沈默云身前……(未完待续。)

    ps:  关于煮茶烹茶斗茶的碎碎念:明代以前,先人们是没有人泡茶的,都是用煮的,关于煮茶,那种花式手法更是数不胜数。在宋朝时,茶道最为盛行,从皇帝到百姓,都极为推崇。茶社和斗茶之风,那时也极为盛行。

    据说,最厉害的高手,可以用汤花调出各种图案画作,作者君看来:现在的咖啡馆里做得最牛叉,最漂亮的卡布奇诺与当时的茶道比起来,真的什么都算不上,各位可以脑补一下咱们大小姐做出的汤花……

第一六八章 赏赐

    那黄公子眉眼上挑,毫不掩饰眼里的欣赏,将那玉珏递到了沈默云面前。

    “这是谢你的礼!前朝古玉,价值不菲!”

    “这……小女子不敢……今日只是老太爷的抬爱加上沈默云运气好……”

    “云儿!”打断她话语的却是陈老太爷,“快收下吧!快谢过黄公子!”

    老爷子的表情和口气竟都是不容置噱。

    沈默云忍下心头几分惊讶,只能讪讪行礼收下这大礼……

    老爷子眉目未松,却是有些欲言又止,似是下定决心后才语重心长道:

    “云儿,你虽赢了此局但并不代表你的棋道可取,人品即棋品,你这棋风过于霸道凌厉,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冒险激进方法我是很不赞同的!

    若是遇上同样的狠手,你未必还能如此幸运!

    我此刻以长辈身份与你直言,你有空想一想,最好能听进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为人,走棋,最好还是温和一些,才利于身心啊!”

    陈老爷子知道沈默云身处沈家,困顿重重,霸道凌厉才能保她平安。若是她能顺利嫁进陈家,自己定会保她;可现在,只怕……他倒是也不确定这番话究竟该不该说,这才犹豫了。

    “是!云儿必将老太爷的教诲铭记于心!”沈默云如何不懂老爷子的这番苦口婆心,长久以来,自己如今日棋局一般的确给人出手狠厉的感觉。可她之所以敢于出手。都是因为她善于分析利弊,找错捡漏的成果,绝不是她一味的靠突进求胜。冒险运气而得来的。

    不过,老太爷肯这般指点自己,她确实感恩不尽!

    “沈小姐别听老爷子的!”那黄公子却是富有深意看了眼陈老太爷,才幽幽道:“杀敌自损又如何?棋风凌厉又如何?最后,到底还是沈小姐赢了!霸道热烈也是一生,畏手畏脚也是一生,老爷子。选择不同罢了!我也直言一句,老爷子你自己畏战温吞,便容易落后挨打。输了棋局该找找自身原因了,何苦还要劝诫阻止别人干净利落取胜?”

    那黄某目光深沉盯着陈老太爷,这话并不只是为自己解围抱不平,更多的却似乎还言外有意。若有所指。

    沈默云注意到陈老太爷微微叹了口气。那黄某又接着道:

    “沈小姐没偷没抢没使手段。赢得光明正大!我便极为欣赏!我看沈小姐是假霸道,老爷子你才是真霸道啊!”

    陈老爷子摸着胡子并未反驳,沉默几息后,才转向沈默云:“云儿,你回去吧!今日多谢你的茶,也多谢你这一局,以后若是有时间,定要再来看望老头子!不过。下次来时,别走前院了。直接走永平巷三十九号,便可直接入我玉笙苑了!”

    陈老太爷又击了击掌,便有小厮拿来一个竹盒奉给沈默云。“这是前朝古本《点金集》下册,你外祖在世时,跟我要了几次,我都没舍得送予他,此刻便转赠与你吧!”

    沈默云接过这厚礼却是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陈老爷子的确煞费苦心!这《点金集》上册正是在她母亲给自己的嫁妆单上的,据说是当年秦岚最爱的一本古籍,此刻能凑完整,却是了了她母亲的一桩心愿了!

    沈默云献上带来的那礼后,老太爷挥了挥手,她便行礼带着姚黄退了下去……

    那礼一般人看不明白,想必老太爷一定能看出里边的乾坤,猜出自己的心思吧?

    来时,她便斟酌过,今日之行究竟应该故意搞砸,还是好好表现!

    若是搞砸,那陈老太爷会不会因此对自己失望,就此顺利解除婚约?不,即便是自己一无是处,老太爷必定也会更体恤老友血脉,反而更不忍辜负自己。只怕老爷子会更加斩钉截铁为自己保下这桩婚事。

    何况她身上还有一半秦家血脉,绝不能丢秦家的脸,叫陈老太爷失望!

    所以,沈默云下定主意必须要表现得越抢眼越强势越好,她要叫老太爷清楚,即便没有陈君言,没有他的照拂,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陈老太爷一定能看懂那幅画!

    沈默云昂首走出了竹林……

    那黄公子却是先一步拿起那沈默云献上的画作,打开一看,却是一副《定风波》:雨过天晴,乡间野外,一叟一树,孤立天地,超凡脱俗。

    旁边还配上了原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那黄某看完却是哈哈一笑:“师父,你看这丫头分明是向您禀明她不愿做您陈家人呢!‘也无风雨也无晴!’坎坷人生,力求解脱,亏您还不知道如何应对这婚事,人姑娘早就已经向您禀明心迹了!”

    “是啊!终究是可惜了!”陈老太爷接过那卷轴,画作写意,传神入木,文字更是笔走游龙,骨力遒劲。若是不看署名,谁能相信这样一幅书画竟是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

    他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是啊!陈老太爷从一开始便在可惜!可惜这姑娘与陈家注定有缘无分!可惜陈家孩子配不上这姑娘!

    “可惜?怎么会?”那黄某接过画作,毫不掩饰眼眸中的热烈欣赏,“师父目光短浅了,这姑娘以后有大作为呢!”

    陈老太爷深深看了眼他一眼,“她是个可怜孩子,你若能护她周全,也算是续了与她秦家那缘分了!”

    “嗯!她年纪小,本该再等等的!可这次绝不能再如十几年前那般错过了!”

    那黄某愣了愣神,半晌后才又捻起一颗白子,笑道:“不过,老爷子今日这局可有尽力?”

    老爷子却是点了点头,“尽力了,到底还是年纪大了,招架不住啊!”

    “师父!”那黄某满脸笑意转眼被收起,“徒儿所说,您该好好考虑了!今日棋局您也看出,一味畏缩防守是拿不下天下的!师父您在这与世隔绝九年,陈家男儿都已长大,却无一人能用,您老再不出手,怎么对得起我父亲?怎么对得起这大周江山?……我等师父好消息!”

    那黄某说完这话,作了一揖便大步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九章 选择

    再说沈默云出了这玉笙苑才得知,她祖母与沈默晴都已经回了府,只给她留了一架马车和一个转达消息的婆子。

    “怎么回事?”

    “回大小姐,二姑娘与陈家二公子不知怎么的,便在园子边闹开了,二姑娘还扇了那陈公子一个耳光。这事马上便传到了陈大太太耳里,两位长辈匆匆赶来,那陈二公子不等陈大太太发话,便扬言咱们二小姐是个泼妇加妒妇,他绝对不会娶进门!老太太羞愧难当,便带着二姑娘回了府!”

    “哦?那陈大太太怎么说?”

    “奴婢看陈大太太明明火冒三丈,却仍旧很有涵养地压下火气,叫陈公子不得胡言乱语,又好言好语劝了他一番,便带着那陈公子回了后园。”

    沈默云暗自冷笑,那陈大太太能当着姑娘长辈的面给订了亲的未婚媳妇脸色看,这样的人涵养能有多好?

    看来,夏家这次下的本不小啊,爱子如命的陈夫人竟然连儿子的颜面都不要也不惜要抬进沈默晴这个媳妇!

    究竟是有多大的诱惑?

    看来,这桩婚事绝对不能成!

    出了陈府才十几丈路程,车夫便发现了沈府的另一辆马车。

    沈默云笑了笑,拉开车帘便吩咐让沈默晴上了车。

    “二妹妹久等了吧?”沈默云这次抢在了前边,“姐姐一切顺利,祝贺妹妹很快便能钓得金龟婿!”

    “沈默云!”那沈默晴面色阴沉,“你真觉得陈君言不好。所以要将他推给我?”

    “你不是都看到听到了吗?你特意拦我,不会还是想问这个吧?”

    只是,这高傲的妹妹怎么可能接受自己不要才送给她的人呢?

    “长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或者是看上谁家了?”这是沈默晴能猜到的唯一可能!在她看来。对这个寒酸下贱的长姐来说,能嫁入陈家,无异于捡了个宝!她苦思了好一番,也不明白沈默云究竟有什么傲气的理由能够拒绝陈家!

    而沈默云本人听到这问题也不由一愣。

    是啊!若是她告诉这个好妹妹,自己不要这桩婚事是因为看不上陈君言,大概对沈默晴来说这无异于天方夜谭吧!

    好啊!那自己不妨满足她一下!

    “竟叫妹妹猜对了!”沈默云笑魇如花,“妹妹和晴妍居众人这几日都在禁足。而祖母因为此事尚未定下,也不敢泄露。

    所以只怕妹妹还未听闻吧:长公主提出想纳姐姐为世子妃;而崔世子,崔将军也有意纳姐姐为侧妃!这两边倒是都不错。不过,姐姐还未下定决心呢!”

    “有这样两个好选择,谁还顾得上那败落的陈家啊?”沈默晴的面色早就铁青,可沈默云还是忍不住刺激她道:“就连祖母和父亲。也都在帮我想着法子退掉这陈家的婚事不是吗?”

    言下之意。沈默晴能有机会嫁于陈君言,都是因为她这个妹妹要为沈默云解围解困,以助姐姐一飞冲天?

    “姐姐真心感谢妹妹的出手相助!”看见沈默晴气得连手指都在发抖,她心下畅快,又补到:“不如妹妹帮人帮到底,再帮姐姐想想究竟是长宁伯世子好,还是永宁候世子侧妃好?”

    “贱人!停车!”沈默晴再听不下去了,若是沈默云成了什么世子夫人。而她自己只是代替姐姐嫁入陈家,还没有半分权利的陈二奶奶。她大概在梦里都会气死,憋屈死的!

    太可怕了!这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贱人为何这么好命?投胎投得好便罢了,现在若是连婚事都比自己强,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行!她就是死也不能嫁给那个陈君言!

    幸亏发现得早,此刻要反悔应该还来得及!

    ……

    不出意料的,刚回沈府,沈默晴便被老太太“请”去了荣辉堂,而沈默云则忙起了搬家事宜。

    所幸她的东西不多,不过用了一个时辰,她的所有家当便全部挪进了琼华院。

    好在经过两天的布置,此时的琼华院已经没有半点颓败,几乎焕然一新了!

    加上老太太送了不少装饰品和古玩过来,此刻这琼华院倒也有几分贵气精致了起来!

    不过,卢氏永远都不能叫沈默云感念她多久,因为很快就有个婆子来扭扭捏捏“告诫”沈默云:老太太送来的那些东西只是先装点新屋子的喜气,还记在库房里。

    这话说得隐晦,而言下之意:这些好东西都不是送给沈默云的,只是库房拿来先借给她摆摆,若是丢了坏了,还是要沈默云赔的。

    沈默云只能嗤笑,这老太太还真是能算计!后日这琼华院要摆宴,此刻这院子这屋子装点一新,说到底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没的叫人笑话她这个大小姐的寒酸。

    “既然这般,这些好东西还是劳烦嬷嬷你都带回库房吧!后日我这还有宴席,到时候我这琼华院人多手杂的,来的又都是众位千金,万一谁不当心碰坏了什么,弄破了什么,我是追着人千金小姐要赔银子,还是准备自掏腰包?

    我沈默云是个穷酸的,到时候必定可没有银两赔这些象牙金玉!”

    她说到做到,立马就指了十几处金贵东西叫人装了箱子直接送去库房。

    她不怕寒酸,打肿脸充胖子也未必不丢人!

    那婆子一看沈默云发了脾气,立即告退了跐溜一下跑了个没影……

    果然,不出一炷香,那婆子又灰溜溜带着东西过来了。反倒说是她一时糊涂,转达错了老太太的意思,结果被老太太好一顿骂。其实,这些好东西都是老太太赐给沈默云的乔迁礼物!那婆子又说了老太太一堆好话,这才小心翼翼退了下去。

    沈默云笑着吩咐人打开了刚刚的箱子,果然送回去的十几样好东西,此刻已经变成了中规中矩的六样。

    她早就料到了,老太太既不可能大气豪爽地直接送她十几样金玉器件,同样也不好意思丢人现眼地将那十几样悉数收回去。最有可能的便是拿出里面不那么过分贵重又不显得寒酸的物什拿来充个数,施个恩!

    不过,到底也吐了些东西出来,也算过得去!

    ……(未完待续。)

第一七零章 冤家

    这日开始,沈默云便算是有了自己的地盘——琼华院。

    说实话,此时沈默云对自己这个新家还是颇为满意的,除了这个院子本身很合她意,主要是这人员配备。至少一时半会儿内,她不用担心身边有内鬼之类。

    昨天,她已经给自己琼华院选好了丫鬟婆子。

    二等丫鬟她用的都是吕牙婆那出来的,一个叫珊瑚,一个叫碧桃。粗使婆子和小丫鬟她也不敢随意弄人进来,在一番深思熟虑后,她索性调了当日在梅林里被她随意选来,去晴妍居找沈默晴晦气的那两个洒扫婆子。

    这俩婆子激动万分,跪在沈默云脚边千恩万谢。

    此外,沈默云又将那王福和李大家里在府里做事的女眷中又一家选了一个婆子过来,加上吕牙婆送的两个小丫鬟,沈默云的琼华院的人数正好齐全了。

    李大王福都是识时务的,只要自己不倒,相信他们的家人也都是可用的。

    顾嬷嬷也很快被沈默云找了来。

    沈默云与她交代一番太白楼糕点之事后,几人便开始收拾起秦岚的遗物来。

    她吩咐蕙心拿出单子来比对看这些遗物里有无遗缺,自己则拿了一堆油纸包好的书籍开始一一整理。

    她很快便找到了那本《点金集》上册,打开油纸包还未翻看却是已经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扑鼻而出!

    只见这书有将近一半都是浓黑酱色,里面的字也都是糊的。那臭味当是长时间被密封着锁住了味道才会如此浓烈。

    沈默云心下几分狐疑,便叫了顾嬷嬷,问她这珍贵古本为何这般样子?

    顾嬷嬷认出这本书是秦岚素来喜爱的。多年前有一次,秦岚不慎将自己服用的药汁撒了半碗在这书上,这书字迹竟糊了大半,便只能将它收了起来。

    但由于这本书是秦岚素来最心爱的,便特意用油纸给包了起来。

    “嬷嬷可还记得母亲服用是何药物?竟如此腥臭?”

    顾嬷嬷听在耳里一开始并未觉得如何,“奴婢记得很清楚,夫人自产后身子一直不干净。大夫便开的是破血药一类。这类药夫人服用了很长时间……”顾嬷嬷却是突然愣住,瞳孔不禁骤然放大,上下嘴唇也不由哆嗦来。“姑……姑娘,那药不腥不臭,绝对没有腥臭的药材在里边!奴婢产后也喝过破血药,那是没有半丝腥臭的!难……难不成……夫人的药。真有问题?”

    其实。沈默云多年来一直对秦岚的病抱有疑问。

    听说她母亲未出嫁前身体是极为康健的。可生下她后,身子却一天不如一天,一年瘦比一年。当时的大夫们治不好病,便都叫母亲要豁达看开,不要郁结于心,一口咬定母亲身子不好是因为心病。

    可她知道,从她开始记事起,母亲便早已对薄情寡义的父亲死了心。对这个算计冷清的家族断了情,连所有的事务也都放了手。只将心思放在自己和古籍身上,她又何故会郁结致死呢?

    “嬷嬷,快,快将这书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沈默云感觉自己心脏突突突地快要跳了出来。她一直不信,一直觉得有问题!

    或许,这是她手上留存的最后证据了!这是证明她母亲死因的最后机会了!

    她要找谁?

    秦家人还在金陵,她绝对等不到开年了!

    他的父亲?祖母?这些人不但不会信,即使证明这药真有问题,只怕他们不但不会为自己做主,更会帮着真凶毁尸灭迹!

    “兰心,去!吩咐马房备车!我要出门!”

    “我也去!”

    “姑娘!冷静些!”顾嬷嬷和沈默云两人几乎连手都在颤抖,此时却是姚黄上来握住了沈默云的手。

    她第一次看到沈默云这般失了清明,不由起了几分心疼。

    “姚黄,你,你跟我跑一趟!我们去京城最好的医馆!顾嬷嬷,你先留这吧!蕙心,吩咐下去,姑娘病了,去了医馆!”

    “是!”

    沈默云几乎是直接跑出了屋子,姚黄却是在身后急着拿了手炉,披风,银两,好一顿追赶。

    两人直接跑了北城最大的两家医馆,只说是这书上撒了破血药,可两位大夫都断定这药汁里肯定除了破血药还有其他成分,否则不可能有此等异味。

    沈默云几乎是拖着双腿走出的两家医馆,这是她第一次离真相这样近,却偏偏束手无策!

    夜色即将降临,繁华的夜市已经开始,街道也开始飘香,她难道要无功而返吗?

    她突然看到不远处那高高耸立的酒楼,对,她该去太白楼碰碰运气的!

    那人身居高位,地位尊崇,定认识不少名医或太医!

    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了,或许那人愿意出手相助的!

    华灯初上,此时太白楼正是最热闹之时。

    女眷区迎客的那侍女一见沈默云,似乎也愣了一愣。今日主子没说这沈小姐要来啊!

    此时这太白楼女宾这半楼只有寥寥几人,要知道,有多少正经良家妇女在晚上还出门下馆子用膳的?

    “沈小姐来用膳?”那侍女有些打不定主意。

    “找人!”沈默云不信她听不懂。

    “是!那人倒是在的,只是正有要事在忙。姑娘还请稍等一会!”

    “有劳姐姐!”沈默云直接掏了五两银子塞到了那侍女手中,只要能快些找到那崔奕横帮忙,这银两又算什么?

    “哟!沈小姐出手还真是大方!”一声尖利刺耳的娇音响起,一个衣着明艳张扬的女子走了过来。

    沈默云此刻正心神不宁,见到来势汹汹的这女子,却是秀眉微蹙,竟未想起来人。

    那女子见沈默云不识得自己,心里却是料定沈默云这是故意为之给自己难堪!

    她不由火冒三丈,大步从楼上蹦跶下来。

    那侍女却是轻轻在沈默云耳边到:“姑娘忘了吗?嘉和郡主!上回姑娘得罪过她,这次还请小心些!”说完,那侍女便躬身退了下去。

    对了!这女子个子不高,肤色黑沉,五官也不出彩,可一身行头却是张扬高贵,加上派头十足的一群侍女,这人可不就是上次不经意间得罪的那位平南王的幼女,嘉和小郡主吗?

    ……(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章 鞭刑

    嘉和郡主?竟然又碰上了!

    “这位姑娘,你我相识吗?”

    沈默云这一句说出,却叫这嘉和气得只想骂天跺地!

    几日前,她们第一次见面,这个傲慢的女子便是问了这话,敢情,这几日只有她自己一直牢记着眼前人吗?

    那嘉和一个眼色,她身后便上来一名侍女,昂起脖子骄傲到:“你这放肆的下贱丫头,站在你面前的是平南王的掌上明珠,当今圣上的堂妹,大周朝的嘉和郡主。此刻见到郡主,还不速速下跪行礼!”

    既然对方抬出了身份,沈默云不得不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大礼。

    “沈小姐搞错了吧!你这礼还真是行得极不到位!本宫要你行的是跪拜大礼!”

    那嘉和郡主一脸得意,此时却是直接找了张椅子在沈默云面前坐了下来:“你今日若是乖乖给本宫跪下行个大礼,那本宫便既往不咎,暂且与你一笔勾销,如何?”那郡主是个泼辣霸道的,甚至直接拿出了一根九节鞭在空中狠狠抽了一下,发出一声响亮的劈空声。

    沈默云本就心情不好,此刻叫这“啪啪”声一震,则更是压抑烦闷地难受,叫她下跪?怎么可能?

    她沉下面色,却是不由冷哼一声道:“敢问郡主此次从何而归?”

    “我父亲平南王今年六月大败缅甸东吁王军,活捉缅甸军俘虏五千人;三个月前又平了邛水十五洞司起义,大败苗兵起义。叫苗人俯首称臣,再不来犯!我自是从云贵而来!”

    虽然不明所以,可说起平南王。这位嘉和郡主再难掩得意,忍不住显摆起来。“所以,你好好跪拜本郡主一番,并不算亏,反而是捡了大便宜!否则,便叫你尝尝本郡主这九节鞭皮开肉绽的滋味!”

    “哼!”沈默云冷冷一笑,“怪不得了!”

    “你敢笑?你什么意思?怪不得什么?”

    等的就是你这句!

    “郡主所言虽是属实。却大有问题!郡主尊贵,这话此刻随意说说便罢了,但若是在人多口杂之处……”沈默云摇了摇头。“罢了,我且做个好人,与郡主指明方向?”

    看着那嘉和瞪大了眼珠,一脸不可思议又欲抽响手中鞭。沈默云赶紧补到:“郡主听我说完。当着满大厅的贵客。仆众,侍从,沈默云愿意将郡主所言之错一一点明。若沈默云说得对,大伙都赞同,那郡主便别再勉强民女究竟是跪拜还是大礼,你我便当什么都未发生,握手言欢;若是沈默云说错了,大伙儿都不服。那便要打要跪,悉听尊便。如何?”

    嘉和郡主听完,更觉得匪夷所思起来,自己刚刚所说的是全大周朝子民都众所周知之事。这沈默云竟然说自己所说有问题,有错处,这不是将鲜肉往自己嘴上送吗?

    原本还正愁找不着理由好好修理这丫头一番,此刻这丫头魔障着自投罗网,也无需怪自己下手狠毒了!

    “一言为定!刚刚沈家大小姐所言想必在场各位也都听到了!”嘉和郡主扫了眼四周,这厅里用膳的夫人小姐不多,只有五六位,可加上丫头婆子侍从,一共也有二三十人不止!沈默云!今日你这洋相出定了!叫你清高得瑟,一会便叫你丢人现眼!“还请在座各位夫人,小姐,丫鬟,以及太白楼各位侍从做个见证吧!”

    沈默云轻轻点了点头,上当了就好!

    嘉和一心钻在自己所说的平南王辉煌事迹中,这事板上钉钉,自己怎么可能去反驳?

    所以,自己刚刚所说的那嘉和话语里的问题错处与嘉和所以为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沈默云这才开口道:“郡主常年身处从南蛮异族之地,想必对我大周朝的礼仪规制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民女要说的郡主第一错便是这跪拜大礼本身。大周朝仪制规定:只有臣民对君主,仆对主,幼对长,对先祖先烈,才必须要行跪拜大礼!可郡主既不是我的主子,也不是皇后公主,更不是先人,不知有何立场对我咄咄逼人,强迫我沈默云行此大礼?

    第二错:平南王战功累累,功高盖世,可那也是当今圣上的决策用人英明之功,是平南王所立之战功,是诸位将士共同的努力,是我大周朝子民之洪福,却不知与郡主何干?为何平南王战功赫赫,我沈默云便必须好好跪拜郡主,否则便要受鞭刑?

    第三错,也是最离谱的,郡主刚刚示意婢女所说的那句自称“平南王的爱女,当今圣上的堂妹,大周朝的嘉和郡主”真是错上加错,错到了极致!

    尊贵的郡主,这三重身份本身都没错,可这位子只怕您都搞混了!您竟然将平南王放在了第一位,圣上第二位,大周朝第三位?

    平南王不过一王爷,在郡主和郡主侍女心中地位竟大过了当今圣上和大周朝!郡主你可有想过,这意味着什么?

    我一个小女子自然不能多言,可这位子顺序说小了是郡主您管束下人不利,纵容丫鬟胡言乱语,说大了便是欺君罔上,有不轨之心或者造反之意!

    郡主是聪明人,沈默云可有说错半句,还请诸位品评!”

    沈默云这段话几乎是没有停顿一股脑说完,半晌后,诸人才反应过来,这才纷纷出言应和沈默云,指责起那嘉和来。

    那嘉和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涮了!

    居然有人胆敢设计自己?

    “信口雌黄!胡言乱语!巧舌如簧!你个贱人!我弄死你!”

    一时间,她不由怒火中烧,甩起鞭子便向沈默云抽来!

    一刹那,那鞭子便扫到了好几张桌子,将精贵的瓷器扫落了满地,尖叫声也开始此起彼伏起来。

    原本那太白楼的女侍们倒是也有些腿脚功夫,可此时一看这位惹事的主是嘉和郡主,却也不敢出手,只能在原地毫无用处地叫停。

    “您堂堂郡主,竟然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沈默云没想到这郡主竟然这般来势汹汹,蛮横无理,侧身一躲,那鞭子倒是只抽到了一只袖子。

    “你这个舌灿莲花的贱人!敢算计我?本宫便叫你吃吃苦头!”嘉和见沈默云躲开了去,哪里肯甘心,一个飞步,扬起鞭子便冲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章 (正) 救美

    沈默云怎么也没想到这嘉和竟会如此癫狂,不守信用,信口雌黄便罢了,竟然还动不动就要打要杀!

    这时她才想起来从崔奕横,到郭嘉,再到刚刚那侍女都曾多次警告过自己,不但不要得罪这位蛮横的小郡主,还定要离她远远的!

    此时看来,这位小郡主果然不止是霸道无理,简直是有些丧心病狂!

    只见她又一次甩了鞭子冲上来,沈默云只能尽力试着拿她老子出来压一压:

    “郡主要对我施暴吗?这简直就是丢平南王的脸面,丢我大周朝的脸面!你这般作为,不怕你爹怪罪,不怕大伙儿耻笑吗?”

    “哈哈!你放心,我爹不但不会怪罪我,还会帮我善后!”那嘉和似乎觉得沈默云讲了一个极为有趣的笑话,此刻又扫了众人一眼,“这些人若敢耻笑本郡主,那她们必定与你一个下场!少废话!看鞭!”

    这次,她真是使出了全力,将手中九节鞭空中一抖,便一连飞出了好几朵鞭花,直取沈默云的面门而出,却是一点余地也未留!

    沈默云情急之下用尽了全力用手挡着,才勉强躲过了两个鞭花,却已经被划伤了手背,跌倒在地!

    眼看着,那鞭子又被抡起,正要打落到她脑袋上……

    她知自己难逃此劫,却依旧没有开口求情,也忍住了尖叫,直接闭上了眼。

    可她料想中的那痛苦一击并未到来,却终是有奇迹发生了。

    “住手!”

    这低哑愤怒的呵斥只怕是她这辈子活到此时最叫她期盼和欣喜。最叫她心潮澎湃,最叫她心跳加速的一道男声了!

    她感觉到了一个温暖宽阔的后背如一扇牢靠厚实的巨墙一般挡在了她面前,淡淡的酒香和荷叶清香萦绕着她。莫名叫她心安下来。

    她微微舒了口气,慢慢睁开眼,那一身熟悉的雪色除了崔奕横还有谁能穿出这风采?

    即便只是一个淡淡而立的背影,也叫她莫名地心跳骤然加速了好几分。

    他的右手修长有力,正将自己牢牢圈在了他的身后范围。

    他的左手正紧紧攥着那鞭头,纵然嘉和再想挥抽那鞭子,在崔奕横的巨力下。也是动弹不得!

    可他,刚刚竟是是徒手生生接住了那一鞭,鞭身正结结实实缠绕在他的小臂上。此时可以看见那鞭节上竟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

    那些尖利的倒刺在猛然的缠绕下,有不少插进了他的皮肉,淋漓的鲜血正从他的洁白的袖口慢慢晕染,扩散……

    此时。整个厅里的尖叫声更加刺耳起来。

    女子们不知是看见这鲜血受了惊。还是被突然闯进的男子所吓到,大部分都在抱头鼠窜地逃跑,有几个胆子稍大的也躲得远远的!

    还有几个女子竟是认出了崔奕横,刚刚恐惧的尖叫一下子变得亢奋起来,一不小心,兴奋和激动的情愫莫名在女眷中,空气中流淌开来……

    前一息的紧张一下子演变成了爱慕,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沈默云却是注意到。不仅仅是人群中,就连那嘉和郡主此时那暗黑的脸庞此刻也晕上了一丝粉嫩。瞬时间显得娇艳光彩了起来。只见她两眼都一眨不眨紧盯着崔奕横,那目光中流露的期盼和满足,加上一丝羞涩,似乎瞬时间便要满溢出来……

    一个个见到这厮这难不成都魔障了不成?沈默云不由白了白眼,腹诽道。

    “真是胡闹!天子脚下不比南边,郡主也敢这般胡作非为!”

    沈默云被姚黄搀了起来,她虽看不到此刻崔奕横脸上的表情,可从他这语气和语调,不用看,沈默云也知道这位世子爷此刻定是板着一张冰块脸,双眉紧蹙,怒不可遏!

    不过,看来这郡主的确不一般,崔奕横即便暴怒,语气里还是有一丝忍让,似乎并不愿与这郡主过分计较!

    可那嘉和郡主却是将这忍让当做了宠溺一般,满脸羞答,轻轻地咬了咬嘴唇,这才慢腾腾小心地收了鞭子,指着他身后的沈默云到:“我哪里是不讲理之人,明明是这狡猾又善辩的恶女子诓骗于我,我一时气恼,这才没控制住,出了手。”

    这郡主此时不但口吻绵软娇糯,连表情也温柔了好几分,看到崔奕横的袍袖,似乎于心不忍便要伸手上来查看:“横哥哥,我弄疼你了吧?都流血了呢!快叫我看看!”

    崔奕横此时却是一个闪身,避开了那嘉和的魔爪,随即又稍微调了个方向,将那郡主的视线引到了另一边……这样反而将沈默云的位置安到了那小郡主的身后,置于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一举动很是贴心,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沈默云不由心头一暖。

    “我是粗人,流这点血不要紧,便不劳郡主费心了!”

    那郡主却是拉开嘴角,露出了一排雪白的贝齿,呵呵一笑:“横哥哥还是这般清贵!不过,你肯出来了便好!等了你这么多天,你莫不是在躲我吧?”

    “郡主说笑!你我男女有别,郡主是个大姑娘,等我一个汉子多日,这算什么话!说出来也不嫌丢人!”

    崔奕横这话一主,嘉和环顾西周,果然诸位羞涩的女子都在悄悄掩口而笑。

    她不由怒气冲天,又一下飞鞭甩到了空中,发出一声脆响,吓得诸位女子尖叫着抱起了头,有几个更是躲到了桌下。

    “谁再敢笑,我就卸了她的头!”

    “小郡主!你今日所做过分了!你若再敢扬鞭,我保证先卸了你的臂膀!”

    嘉和知道崔奕横这人从不开玩笑,此时纵然她再大条,也感觉到了他身上发散的浓浓戾气和冰寒。

    她不由压下一半火,略微收敛了些:“横哥哥怎么这么大脾气,嘉和与你开玩笑呢!”说着她环顾着众人道:“你们这些鼠辈,本郡主有那么可怕吗?快出来!真是些没用的!”

    她回头瞥见此时坐在一边查看伤口的沈默云,眼里寒光一现,却是扬起嘴角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一七三章 赔偿

    嘉和此刻对沈默云有说不清的厌恶和烦躁。

    真没想到,此刻她还能这般淡定地坐那,她究竟哪里来的自信和冷静,她便这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吗?

    真是可惜,刚刚只差了那么一点,如果自己不与她废话,早些那一鞭上去,她这张假清高的脸就能毁了!

    哎!算了,今日那崔奕横在,也只能先放她一马了!

    嘉和拉开嘴角,语气生硬地“倍加关怀”到:

    “哟!沈妹妹伤到了?对不住了,姐姐刚刚跟你开玩笑呢!不过,妹妹你也真够笨的,自己不知道躲竟还拿手去挡,看看,反而伤到自己了吧?”

    她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身上掏出了一个银锭子便扔到沈默云脚边,“拿去买药吧!”

    沈默云抬头冷冷看她一眼,却是俯下身子捡起了这二十两银子。

    她这一行为果然遭来了嘉和一个鄙视的白眼,真是个穷酸的孬种!

    可沈默云却是转身将这银子交给了太白楼的侍女道:“这是嘉和郡主请各位夫人小姐喝压惊茶的钱银!此外,郡主还砸坏了好些套瓷器与桌椅,加上女眷们打翻的饭菜和受了惊吓的医药费,便从这多下的钱银里扣吧!”

    “你!”嘉和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贱人!果然是贱人!怎会有这般气死人的贱人!二十两银子是自己用来讥讽她的,何时成了赔偿金了?

    她小郡主出门横行惯了。何时还忍气吞声付过赔偿金?

    这是要丢她的面子啊!

    就连崔奕横,连皇帝,他们谁敢。谁会跟自己要赔偿金?

    更何况,这太白楼一壶茶就要十两,这锭银子有个屁用!

    这二楼厅里加上楼上楼下跑来看热闹的,现在至少一二十位女客,这压惊茶得多少银子?加上瓷器,桌椅,饭菜。医药费……贱人!

    可她偏偏还说压惊茶剩下的赔偿金从那锭银子里扣,这锭银子能够干什么?

    这是逼着自己要做冤大头啊!

    嘉和不由看向崔奕横,指望他能为自己解围。可偏偏他却将头看向了窗外,似乎并未听见这里的对话……

    “沈小姐说得极有道理!那你们便算算本小姐究竟要赔多少银两,一会儿我便差人送来!”嘉和咬牙与那太白楼的侍女道。

    这时,一声温柔的调笑传进耳中:“姚黄。我看见郡主带这么多人出门。定是富贵非凡呢!没想到郡主也与咱们一般穷酸,出门只能带个一二十两银子喝碗茶呢!”

    只见那贱人正是与自己的丫鬟正笑着说话。

    果然是贱人!竟敢当面嘲笑自己穷酸?竟敢嘲笑自己与她一样?竟敢嘲笑自己出门带丫鬟摆谱却没有银两?

    可恨她出门哪里需要带现银?从来都是店家请客或是直接记账好不好!

    可那女子并未与自己说话,难不成自己还上去解释吗?

    可此刻这口气难道要生生吞下去吗?

    嘉和只能将身上的荷包直接扔到了那侍女手里,“算了!不就是赔偿吗?这点银子本郡主也不放眼里!这里面有张五百两的银票,拿去不用找了!”

    那侍女不知道收是不收,看向她主子。

    崔奕横却是点了点头:“郡主既有补偿之心,咱们自然不能拂了她的意。今日这厅各位的酒菜便算是郡主请客,给各位道歉了!”

    可更叫嘉和气恼的是。那些夫人小姐嘴上对自己道谢,却都笑着向沈默云投去感激的目光。

    难不成这银两是那贱人出的不成?

    她不由气苦委屈起来……

    其实嘉和全然不知道最近自己在京里的为非作歹早就惹了很多人不快与不齿。现在沈默云引了这位嚣张乖戾的小郡主出了血,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大快人心。

    嘉和一脸温顺走到崔奕横身边:“横哥哥,你真是狠心!若不是你躲着我,我实在无计可施,又何至于以打砸这太白楼为饵引你出来呢!你看,反而惹出来这么多风波!我不管,今日之事,因你而起,你定要补偿于我!”

    这位郡主厚颜无耻,颠倒是非的本事着实让所有人震撼了一把。

    崔奕横瞟了眼沈默云,见她即便大获全胜,却还心不在焉,愁眉苦脸,知她此行必定有要事,便叫来侍女,昂起下巴示意到:“那位小姐受了伤,快扶那位小姐去楼上上药!这位小姐,今日太白楼招待不周,还请小姐见谅!”

    沈默云回了一礼。他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吧?

    她心下不由对这位体贴的世子多了几分感激。

    见崔奕横大步流星往外走去,那嘉和自然再顾不得沈默云,直接跟着他便跑了下去……

    “横哥哥,你此刻有空么?我有话……”不过,这嘉和却是暗暗向身后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便悄悄跟着沈默云上了楼……

    在她软磨硬泡下,崔奕横终于答应明日在这里见她一次。

    见他又重新上了男宾楼,嘉和派去跟着沈默云的丫鬟也回来了。

    “郡主!那位沈大小姐是被带去的顶层“栖霞”!”

    “贱人!贱人!”嘉和将手中的鞭子直接对准了身边的一棵老树抽了过去,直打下了一地落叶。

    “栖霞”是这太白楼店家留给自己家亲眷用的,并不对外人开放,这事她早就打听到了!上次,这个贱人跟着郭嘉去了栖霞也便算了,毕竟郭老将军与崔奕横的关系在那!

    可这次呢,这个贱人包扎伤口还用得着进去主人家的私人包房吗?

    “你两人明明亲密,竟敢对我装作素味平生!沈默云,你还真真是个贱狐狸!”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渗人的狰狞,“沈默云!下次见面,我定叫你有来无回,生不如死!”

    ……

    栖霞厅里,姚黄却是第一次也跟了进来。

    她只听说崔世子曾欠了她小姐情,却未料到她二人真熟稔到这地步,竟可以直接对面而坐却不尴尬。

    怪不得,她这主子看不上陈二公子,有世子爷这珠玉在前,只怕其他人再好也只能沦为鱼眼珠子了!

    她只偷偷瞟了这隽美无双的世子一眼,小脸便如火烧了起来。

    却是崔奕横先开口道:“这位姚黄姑娘,我与你小姐有些要事商量,可否劳烦你稍微回避?”

    “是!”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自己叫姚黄?她再难以抑制心底的悸动和雀跃,慢慢退了下去……

    她甚至开始小小的做起梦来,若是姑娘将来跟了世子爷,那自己的美梦不也随之实现了吗?

    ……(未完待续。)

第一七四章 报答

    姚黄出去后,这房间里便只剩了他两人,沈默云却是直接起身在崔奕横身前跪了下来。

    “你这是作何?”

    “今日我为了一己之私,冲动犯错,闯下大祸!

    沈默云一来要向世子赔罪,二来要请世子帮忙,三来,感谢世子救命之恩!还请世子先收下沈默云三个头!”

    说着,她也不顾崔奕横的阻止,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这个女子为了颜面和尊严,宁可得罪那霸道郡主,也不肯低半个头示个弱。

    此时,她竟心甘情愿对自己行起这番大礼?

    帮忙?她莫不是怕自己因为今日之事恼了她,拒绝帮她的忙吧?

    “今日之事,还望世子莫要恼我!沈默云错了,不该惹恼那郡主!若是我能稍微示弱求饶,或许便不会害得世子暴露了自己在这太白楼的身份!”

    是啊!今日若不是看见那嘉和挥下鞭子直取她的面门,自己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当时情况紧急,他的出手却是未经思索便条件反射下的必然结果。

    有了今日那么多人的见证,只怕明日之后,整个京城都知道,这太白楼的幕后之人便是自己了!

    他很想叹口气,却还是强忍着又安慰到:

    “无妨!那嘉和既然能在这太白楼等我多日,想来是已经发现了些端倪,她守株待兔总会找到些破绽,只是时间问题!”

    而沈默云的确觉得很挫败,此刻她正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下午。陈老太爷告诫自己勿要一味求胜突进时,她还熟视无睹,依旧我行我素。

    可是。惨烈的教训竟然来得这么快!

    因为自己的清高和自傲,她差点丢了小命;自己受了伤是活该,这便罢了,还害救她的世子受了伤;连累了救命恩人隐藏的身份被曝了光。

    此时,即便崔奕横直言不愿帮她,不愿再与她合作,不愿再与她有任何瓜葛。沈默云也都无话可说。

    “你今日很不对劲,究竟出了何事?”

    沈默云拿出那本古书,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

    崔奕横面色沉了沉。又是一桩后院阴私。

    “你若是查出你母亲之死是人为,又当如何?”

    “自然是血债血偿!”她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知道了!”这种感觉还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这个女子终究还是比自己幸运,这么多年过去还能找到证据,不像自己。当时几岁的娃娃连自保都不能。都别说是寻找证据了。“这事就包我身上吧!”

    沈默云起身再次行了一礼,崔奕横却是伸手止了她,“你不用过于忧心,逝者已矣,还是多关注些当下!”

    “是!”沈默云瞟到崔奕横的袖子,此时虽血已经止住,可那一片红晕却还是触目惊心。反之自己,则只是一点刮破了点皮。

    她不由几分心虚起来……

    “世子。你的伤口……可还好?今日还是要多谢世子出手,沈默云欠世子一命。他人必定……”

    “好了!”崔奕横送来一个安慰的眼神,“你我之间无需多礼!你若是想报答我,不如……”不如以身相许!

    他很想说这句,可话到嘴边,想到她倔强的性子和此时的心境,他心一软还是将话语转成了“不如帮我上药?”

    似乎是怕沈默云拒绝,他说完这句又补到:“我一人没法上药包扎。”

    “是!应当的!”

    刚刚那侍女带沈默云来上药时,已经将剪刀,纱布,止血药等都准备好了。

    可沈默云只是微微擦伤,根本用不着这些。

    此刻,既然要为崔奕横上药,这些东西倒都已现成备好!

    崔奕横打了个响指,他的小厮便从那美人榻后的墙体后穿过了来听命。

    可那小厮怎么会听见崔奕横的响指声?难道……?

    他交代那小厮去取一件干净的中衣和袍子来,又吩咐去厨房做几个清爽的小菜和两道粥品来。

    那小厮看了眼桌上的药物,不由富有深意地看了眼沈默云。

    虽是老熟人,可叫他这样一看,沈默云还是不可控制地面红耳热起来。

    不就是上个药吗,有什么奇怪的!

    不对!既然这小厮就在附近,为何要自己来为他上药包扎?

    这家伙是存心要自己难堪吧?

    在偷偷剐了那家伙一眼后,沈默云才注意到,这厮今日所着竟是件窄袖长袍!

    这家伙粗壮的手臂根本不可能从这袖子里伸出来上药!

    那就是说,要么只能将他袖子一刀剪了,要么便只能叫他宽衣解带,伸出手臂来了?

    怪不得,刚刚那小厮的眼神那么……有内涵!

    沈默云毫不犹豫便拿过剪子,“咔咔咔”便从他的袖口开始剪了起来。

    倒是崔奕横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话到嘴边却又吞了下去,微微一笑,只由着她去摆弄。

    此时,他伤口的血早已经干巴,那中衣的棉布与他的皮肉黏在一起,倒是看不出到底这伤口有多深。

    她小心的扯开了些棉布,那家伙竟发出了一声冷哼。

    沈默云知道这伤口必定不浅。

    而他大概是怕沈默云小看了自己,反而开始闷声解释了起来。

    “嘉和的九节鞭是平南王为她特制的,鞭头三节最具攻击性,因此上边配置了精钢打造的几十根倒刺。

    这刺尖利万分,细如钢丝却能入肉三分,几乎触肉即破,若是淬上剧毒,便是霸道阴险至极的武器了!”

    “这……今日这刺应该没毒吧?”

    “没有!若是有剧毒,我这血便不是这颜色,我也不可能撑到现在了!”

    沈默云这便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她只能俯下身子去,用剪刀小心地一点点将布条剪碎,挑开,只求能叫他少受些痛苦!

    从棉布上分离出的皮肉都已经被那倒刺扎透,露出了一排排渗人的小孔,此时一动,却又开始一点点往外冒血。

    沈默云难免紧张起来,有些顾此失彼地手忙脚乱起来。

    她正全神贯注,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那家伙上扬的嘴角。

    对于崔奕横来说,这种小伤口最多只能算是被蚊虫咬了一口,对他这种在疆场上见惯生死的人来说,这伤还真是完全不放在眼里。

    他的心突然有些痒痒的,有些坏心思正在慢慢萌芽……(未完待续。)

    ps:  温情戏写起来总觉得好无能!不过,即便如此,本君还是想要在下一章叫某人尝点甜头!可好?

第一七五章 吃亏(初吻奉上)

    崔奕横很是享受此刻的这种感觉!

    两人对面而坐,只离了不到一尺距离。

    她第一次离自己那样近!

    她身上幽幽的莲香将自己萦绕住,叫他莫名感到一丝舒心和惬意。

    他几乎伸手便能触到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她被风吹起的青丝正在他的脖子上不经意间扫来扫去,她的目光专注而坚定,她的耳垂小巧如玉,鼻尖微挺,泛着莹莹微光,唇不点而朱,眉未描而黛……

    即便还未曾长开,却已足够叫他动心!

    看她忙乱的样子,他却还是忍不住微微扯动袖子,皱眉捉弄到:“嘶——你这丫头看上去聪明伶俐,不曾想也是这般粗手笨脚,竟还不如我那小厮!”

    “世子爷还请包涵下!”她的额头都已经沁出一丝薄薄的香汗来。

    崔奕横不由心软,右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锦帕,却是轻轻按到她的额头。

    她心下一惊,不由停下动作猛地抬起头来……

    那家伙却是对她的反应早有预判,准确地将头迎了上去。

    ……

    两人灼热,温润的鼻息融合在一起……

    唇合,唇贴,竟是粘的那样牢;清凉,清沁,味道并不惹人厌;柔软,柔滑,如上好的丝缎……

    这,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

    一切如他所愿!

    他“假装巧合”地一亲芳泽,在看到她骤然放大的眼眸后。却又很识相地一下子弹开,快速缩回了脑袋。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就是要“恶人先告状”!

    他若有一丝犹豫,定会叫她恼羞成怒。瞧出破绽,反而得不偿失。

    此刻这般,他才是那被吃了豆腐的苦主!

    “我……”沈默云的脸色早在一瞬间便涨得绯红,大片的红晕从耳根蔓延到了脖子!

    她的清白,竟这般莫名其妙地没了?

    可这世子明明只是好意替自己擦了擦汗,是自己突然抬头,才有这般意外。不是吗!

    难不成,她还能叫他替自己的初吻负责不成?

    这个亏,除了自己强吞下还能如何!

    一时间。她都不知是该羞还是该怒或是该道歉?

    可是,沈默云却突然想到这厮曾在金陵醉月楼夜夜笙歌地厮混,听说他家中还有好几个美艳的陪房!

    她瞬时间便烦躁和恼怒起来!

    这亏还真是吃得不小啊!

    一股恶心和厌恶瞬间涌上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根本顾不得手上那段沾了血的破袖子和上药的事宜,只突然间站起了身。将那袖子从崔奕横的手臂皮肉上生生扯了下来。倒是惹得他不经意发出了真实的一声闷哼。

    而她接下来的举动顿时才真正叫崔奕横惊讶不止!

    因为她直接给自己倒了杯水,拿了她的帕子蘸了水将两片柔嫩的娇唇擦了又擦,再换了一杯水,再擦,再换水……

    这般反复了好几个来回后,她才停下了手中动作!

    “我竟是那样脏吗?”崔奕横闷闷低喃着自嘲了一句。

    可此刻,那丫头的唇经过几次用力擦拭后更加红艳,更加娇嫩了起来。一下子便将他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去。

    “对不住!”她只说了这三个字。

    崔奕横很想问问,她是对不住撞向他的唇;还是对不住刚刚那嫌弃自己的失礼举动;或是猛然间拉扯自己伤口的行为。

    可看到她的眼眶都发了红。委屈的像只兔子,他的心不由软下来几分。

    他乖乖闭了嘴,任由她摆弄自己的伤口。

    清洗,上药,包扎……简单的流程,她却废了好一番九牛二虎之力。

    只因为这尴尬而羞涩的气氛叫她的手指一直忍不住地颤抖,于是药被撒了,毛巾掉了,纱布也松了……

    “好了!”她终于红着小脸舒了口气。

    “不!还有一道!”崔奕横这才挪开了右手一直悄悄挡着的左下腹,一道两寸多的伤口这才显露在她面前。

    原来,嘉和郡主那一鞭子挥过去时,他先用左手抓住了那鞭子的第四节,而在惯性的作用下,那鞭头前三节却是失了方向先刮打在了他的左腹上,受了缓冲后再缠上了他的手臂。

    当时他正背对着她,她则闭着眼等待那一鞭。

    她自然没看见他从出现到受伤的过程。

    这道伤口在他的左下衣襟,这才是真正的鞭伤,从外边看上去并不严重,仅仅只有一道血印,并未像小臂那般鲜血淋漓。

    可究竟状况如何,沈默云却不敢肯定。

    当时,崔奕横不愿自己腹部皮肉暴露于大庭广众丢了面子。他便将腰带向上提了提,而后又一直用右手有意无意加以遮掩,竟然即便细心如沈默云,注意力也都被他鲜血直流的手臂所吸引,以致于从头到尾都未有人发现他的腹部有伤口。

    “这里也要上一下药!”

    沈默云既气结,又气苦!

    这厮不早说,早知道他的腹部有伤,她根本不会答应这差事!

    今日是撞了邪么?真是倒霉!

    崔奕横则暗自得意,他提出要沈默云给自己上药后,便一直悄悄掩着这道伤,为的就是叫她推脱不得!那个傻瓜果然是以为只要给他手臂上涂层药,便可还自己这个人情,这才欣然答应吧?

    她的表情还真是有趣,刚刚那通红的脸颊是因为害羞,而此刻则被她心中的烦躁郁闷催发得更加血红起来了!

    “怎么?你要出尔反尔?”

    “……我又不是那嘉和郡主,怎么会?”

    “那好!”

    那家伙竟突然站了起来,将那宽阔健硕的胸膛对上了沈默云的面。

    “不知沈小姐这次还要剪开衣裳再上药吗?”

    沈默云的脸再次热烫了几分!

    明明只要他脱下袍子便能很方便清理的伤口,而自己偏偏为了避嫌只肯用剪刀慢慢挑破。这厮是在取笑自己吗?

    真是可恨!

    剪掉?难不成自己要将他的腰带以上的前襟直接剪掉一块么?

    她真是鬼上头了,竟然答应做这种事!

    她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拿起剪子准备开动。

    可前面那家伙却是抢在了自己面前直接扯下了腰带,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外袍和中衣的衣襟,将前胸一大片古铜便直接暴露在了她眼前。

    她再次一惊,手上的剪刀直接砸落在他的靴子上……

    疯了!真是疯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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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 亲密

    沈默云再难忍胸中恼怒气愤,这厮怎会如此无礼!

    “崔奕横!”

    她不由气急。

    很久没有人当面这样叫他名字了!

    他第一次听她叫自己名字,每次她都称呼自己为“世子”。此刻这一声听在他耳里,却带上了一丝亲密和随意,他莫名觉得两人关系一下子亲近了不少。

    每次她都是一副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样子,此刻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却似打碎了她伪装的外衣,将真实直率的她呈现了出来。

    一丝愉悦与得意在他胸中蔓延……

    “沈小姐!我是堂堂世子爷,又不是街边的乞丐,你给我剪得满身碎布,也不怕被我的小厮看见了取笑!更何况,还是这样敞开袍子更省时间,也更方便!”

    他顿了一顿,却是俯身将俊脸又靠近了两分,声音也沉了几分:“沈小姐莫非是贪恋我的美色,才拿了把剪刀一直这般蘑蘑菇菇?”

    他此刻黑眸中平常熟悉的那抹冰冷竟消失了,却是少有的带上了丝丝邪魅,加上毫不掩饰的探究和好奇,那眼眸中的熠熠光采竟有些灼人!也叫他整个人显得出彩和光亮了起来!

    沈默云莫名心头一滞,正如平静的湖面被扔进石子般起了一丝波澜。

    “真是无赖!”

    她的嘴唇抖了抖,却发现自己除了这句,竟是无言以对。

    他说的也很有道理!

    自己似乎不该只顾自己而不顾他的颜面。

    罢了!干活吧!她叹个口气叫那厮坐了下来……

    沈默云不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胸膛。

    在金陵庄上,汉子们夏日农作时。哪个不是光着膀子在田地里干活?

    纵然她一向很注意男女大防,可不经意间却也没少撞见那些****半身的糙汉子。

    可即便如此,她却是第一次离男人的胸膛这样近。近得他的胸口几乎已经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她能感觉到前方传来的淡淡温热气息和独有的男子气味,甚至能听到他心脏传来的强有力的扑通声。

    他一块块古铜色的肌肉线条分明,如上好的丝绸一般平滑又线条感十足,泛着莹莹的光泽。宽肩窄腰,没有一丝赘肉,这副身板的确比他庄上无意间瞧见的那些好了不止十倍!

    若是平常,这样的身躯暴露在她面前。她必然要面红耳赤,掩面逃走!

    而此刻,这个男子左腹上的确是有一条长长的被割开的口子。看样子应该伤得不深,只是稍微流了些血,此时有些皮肉外翻,大概无甚大碍!

    可这却不是沈默云眼里此刻关注的。她的注意力都被崔奕横身上深深浅浅的口子吸引了去。

    他的肩膀到前胸都布满了叫人触目惊心的疤痕。不用看,想来后背也并无二致。这些疤痕有的颜色深暗,应该是老伤;有的才刚刚长好乳白色的新肉,应该是伤了不久;有的只是小口子,大概是弓箭所伤;有的则长达半尺多,大概是刀剑所伤……

    这些伤口只一眼便叫人头皮发麻,甚至都能感觉到疼痛!

    世人都只羡慕他的家世背景,身份地位。却没有多少人体谅和深思他却是从一个没娘疼,没爹爱的毛头小子在沙场靠真枪实剑一点点为自己累得的军功章。

    这些刀剑伤痕未必不是他的将军世子虚名外的另一种荣誉!

    沈默云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或许要比这个尊贵的世子更幸运些!至少她在母亲的庇佑下。在农庄还谋得了四年的安定生活!

    她可以想象一个黄口小儿靠一己之力演变成一位手握大权的将军在沙场究竟要吃多少苦,要经历多少次生死考验……

    她的心一下便柔软了几分,甚至有些心疼这个男子的过往。

    她手中的动作也跟着不由放轻柔了许多。

    清洗完伤口,她便要拿了药粉给他上药。

    他饶有兴趣看着她。

    坐着应该怎样上药?

    沈默云也有些犹豫,可她总不能开口叫他去在美人榻上躺下了吧?

    太怪异了!她说不出口!

    于是,她拿了药粉咬牙轻轻一抖,不出意料地那药粉便撒得他满腹都是。

    她的愧疚心正起,他便不客气地戏谑起来:

    “好歹本将军还是沈小姐的救命恩人!你便是这般连泼带潵给恩人上药吗?连手指都不肯触碰我一下?你这人情还得未免太没诚意!”

    是的!这个女子一直与他保留了几分距离,从开始剪袖子,洗伤口,包扎,到此刻上药,虽然都是要相互接触的活,可她偏偏连指腹都没触到自己半分!崔奕横一想到此处,再回想到刚刚她反复使劲拿帕子洗嘴唇的过程,他不由开始怀疑这个女子莫不是真的对自己很反感!

    一丝小小的挫败感难免在他心头蔓延开来,于是,他这才这般孩子气地来了一句。

    而沈默云也气苦开来,不是她不愿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做这点小事,只是自己到底是个姑娘家,男女有别,此时私下见面已是不妥,这上药过程更是有悖于礼教,她得要顾及名声,她以后还要嫁人的!不管怎样,此刻还是稍微避嫌的好!

    一边是礼,一边是义,这个崔奕横,这是逼自己呢!

    她好不容易微微退浅的面色再次变得鲜红,只能咬牙默默用帕子包着手指重新蘸了药粉给他的伤口细细涂抹起来……

    他的肌肉竟是这般结实,这般健壮,擦上去竟是硬得像石块!她有些好奇!

    他的体温比她想象的还要滚烫,还要灼人,触上去竟是像个火球!她冰凉的手忍不住想上去驱个寒!

    她的脸再次滚烫起来,她不敢将眼睛扫他的上身,只能强迫着自己将注意力放到他的伤口上。

    “你今日去陈府了?”他忍住身体上麻痒的异样触感和微微升起的腹中小火苗,却是咽了口口水,声音沙哑地打破了这尴尬的暧昧。

    “是!”她不由大舒了口气。

    “婚约可取消了?”

    “还未有消息,不过,大概有……六七成把握。”

    “嗯!若是不能成,你来找我,我帮你想法子!”

    “好!”

    沈默云胡乱答应完,才猛然思量到那厮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未完待续。)

第一七七章 嫁娶?

    沈默云觉得今日一直便是在一惊一乍之中度过的!

    她自问从未告诉崔奕横自己要取消与陈家婚约之事,他是如何知道的?今日陈府之行昨日才定下来,以及此行陈府目的,他都是如何知晓的?

    “我在你沈府安插了个人进去,车马房的老钱,以后你出门,想传消息,要打听前院之事,或是要找我帮什么忙,都可以找他。”

    崔奕横知道沈默云多心,不由又补了一句:“他会些腿脚功夫,以后或许可以帮你挡掉些暗算。而且,今日你去陈府坐的那辆马车便是他驾的。”

    其实,崔奕横没有告诉她,除了这老钱,连后院守门的婆子,他也顺手一道安插了一个进去……

    沈默云恨恨咬了咬牙!

    这个家伙本事不小!竟然神不知鬼不觉能在自己眼皮子下安插人进了沈府!

    可他是何时动的这手脚?自己这几日正当家,为何对此事却一无所知?他这一行为什么目的?难不成真是为了自己?

    他这般大费周章安插人进沈府,此刻却跟自己坦白而出,他应该没存什么坏心思吧?

    ……

    等等!

    沈默云突然想到,今日在马车上与沈默晴的那番对话,她曾对沈默晴耀武扬威说崔奕横想要纳自己为世子侧妃,自己正在考虑的那话……

    他既然知道自己的陈府之行,想来与那老钱已经见过面了。那这话……他,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

    羞愤之心再次袭来,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看出了她的难堪和对自己的猜忌。他却是宠溺地微微一笑:“你放心,那老钱是我派去保护你的,这是他的第一职责,今日他只是顺耳听见了陈家之事,才向我报告了一番。”

    果然,他果然知道了!

    苍天啊!沈默云自叹今日真是倒霉到家了,自己的形象只怕在这崔奕横的眼中是全都毁了!

    此刻。沈默云已是完全上好了药,她深吸了一口气,却是直接起身道:“世子不管今日听见了多少。听见了什么,都还请多多包涵!世子知道沈默云家里情况比较麻烦,庶妹难缠,今日马车上之话只是为了阻止夏陈两家联姻。打消庶妹嫁入陈府的念头。而不得已……”

    “沈默云!”

    崔奕横似乎并不愿再听下去,直接打断了他。

    他的面色一下子又沉静了下来,幽黑的双眸直直投入她的眼中:

    “你……可有意嫁我?”

    崔奕横许久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嫁,不是纳!只正室!三媒六聘,三书六礼!”

    他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他来年二十生辰便要行冠礼,到那时他便没有理由再将婚事推脱或者找借口了!

    不说他家那侯爷与侯夫人,即便是她的公主表姐和皇上,太后。太妃,一个个都不会纵容他这般下去!

    先不论延续血脉的问题。若是他再不大婚,再无子嗣,那他这个世子之位就必须拱手相让了!

    不是他看中那个永宁候的爵位,实在是他不愿轻易如了他们的意。

    可他身边可以联姻的女子,即便不说他看不看得上,首先,却是他根本不敢要!

    正如上次他的继母便将她娘家侄女神不知鬼不觉差点成功塞到了他的床上!

    那个毒妇手段花样百出,每次给他挑来做世子妃的女人不是她郑家的侄女,外甥女,表妹,堂妹,便是她郑家的姻亲……

    想靠女人来控制他?那些女人他怎么敢要?

    而能够门当户对,真正与自己身份匹配,有资格做自己世子妃的女人不少,可这些女子大多担负家族使命,要么便是对自己有所求,要么便是为了家族想要与自己交易。

    政治婚姻他能接受,但他能看得顺眼的女人却是太少!

    正如那位嘉和郡主,她这般痴缠自己,满京城撒播对自己有意的言论,崔奕横可不信她对自己没有企图!

    这次平南王大胜,皇上未必不会给很快要及笄的嘉和郡主挑选如意郎君。这位郡主的婚配将直接关系到朝局,平南王这两年日益骄横,大有功高盖主之嫌,崔奕横一直隐隐觉得,平南王正有意拉拢自己。

    若是平南王真的相中了自己,皇上即便不愿,到时候为了大局和利益也未必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平南王?嘉和郡主?

    一个有造反倾向的王爷和一个疯癫暴戾的郡主?

    他疯了才会和他们扯一块儿去!

    所以,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但若是他的对象是面前这个女子,他倒是还可以勉强考虑一下!

    这个女子除了身份差了点,年纪小了点,可其他地方都还是叫自己极为满意的!

    首先,样子不讨厌!性格不讨厌!说话也不讨厌!

    做事风格,谈吐气质更是自己欣赏的!

    而他最看中的,是她与自己有着相似的过往,相似的背景,相似的倔强,相似的抗争,他们至少能做到心意相通!

    另外,有这个聪明狡猾的女子在身边至少可以帮他夺回部分侯府后院势力;可以为他清理后院,有能力给他一片清净之地,至少可以为自己解掉不少后顾之忧!

    他有些期待看到他的继母在她手下吃瘪的样子!

    此外,还有那感觉,他想到刚刚那一吻时心底的悸动,上次梦中那一次的情动,以及刚刚相处时的惬意自然……反正,身体和心理是不会骗人的!

    可沈默云那怔愣的样子,还是叫他心底微微一叹!

    那丫头的表情告诉自己,她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连她的丫鬟面对自己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时都知道面红耳赤,满眼爱慕,面前这丫头究竟是太过于迟钝还是完全不把男女之事放在心上?

    气氛太难堪,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沈默云必定会如上次一般直接拒绝自己。

    罢了!慢慢来吧!

    不过,既然话已说出,还是顾及一下自己的面子吧!

    上次提出纳她为侧妃被拒绝倒是不丢人,可若是世子妃之位,将军夫人之位被拒,连他自己都要忍不住瞧不起自己了!

    自己……应该没那么差吧!(未完待续。)

    ps:  预告!下章有转折哦!

第一七八章 负责

    崔奕横心下一转,决定用不擅长的插科打诨的方式来替自己解围。

    反正也是要被拒绝的!

    不如便当做笑谈给自己找个台阶吧!

    他跳转了语调打趣起来:“你看,我救了你的命,你该以身相许才对;而你又看了我的身子,摸了我的皮肉,还……还出其不意地亲了我,你该对我负责才是!所以,你我既然已经牵扯不清,不如你我直接凑做一对,倒也方便顺当!”

    沈默云差点被这句话噎死!

    她还真是看错这厮了,他不是冷冰冰硬邦邦的石块吗?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话居然是出自这家伙口中!

    不过,她总算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那第一句问话着实是将自己吓了一大跳!

    嫁他?听着很美好!可他崔家什么身份地位,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

    她沈默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自己手头上还有一大堆的破事等着她处理,加上今日她母亲之死的真相有了进展,她哪里还有心思去再选一条目标渺茫的荆棘路呢?

    她一下子便想到刚刚那位癫狂的嘉和郡主看向这男子时眼里的狂热……

    她还想多活几日呢!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这样的男子,她可没本事招惹!

    还好!他只是对自己调笑!

    不过,这厮也太无礼了!女儿家的婚事也是他随意能玩笑的不成?还有,他救了自己该报答不假。可其他几样,明明都是自己吃亏好吗?

    还负责?若是看一眼,摸一下就要负责。那只怕他还先得要将那花魁胭脂娶上一百次才轮得到自己呢!

    这家伙对自己这般随便放肆,看来也该好好教训他一番了!

    “崔世子相貌堂堂,英武不凡,家世好,地位高,既能干又贴心,优点真是数都数不尽……”她故意顿了一顿。“而我只是个落魄的五品官家女儿,若是能谋得这么一桩好姻缘,自然是打着灯笼也难求!……”

    崔奕横停下手中茶碗。等她说“但是”。

    “但是,”她自然不能辜负他的愿望,“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沈默云同意并没有用!世子若是有心,不若向我沈家提亲去吧?”

    崔奕横一口浓茶便喷了出来!

    可他这反应在沈默云看来,却是捉弄自己不成,却被自己反将一军之后的惊恐之举。这厮定以为自己会着急害羞地拒绝,才敢这般戏弄自己吧?

    她不由冷哼一声,狠狠将眼白翻了一圈!

    真是欺人太甚!

    自己什么时候竟给他这般软弱可欺的印象了吗?

    “还有,世子既然已经被我看了,摸了。亲了,那名节便已坏了!即便您再尊贵。便也是我的人了!要我沈默云对你负责倒也可以,以后除了听我话,世子还要记得将府中的通房丫头清理出去,也不许再逛青楼,走妓院,否则,世子今日的亏便只能白吃咯!”

    看这家伙还能接着装下去!

    她舒舒服服坐了下来,一脸戏谑看了过去。

    崔奕横的表情的确换了又换,惊讶,哑然,好笑,恍然大悟又了然于心,最后竟将表情定格为欣喜和温顺起来。

    “好!”他抬起头,一脸少有的柔和,将唇凑到沈默云的耳边,湿热的空气喷薄而出,引得沈默云不由一阵颤栗,“我都答应!”

    趁着沈默云还在傻愣和语噎,他却是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沈默云头上的那支玲珑竹节纹翡翠玉簪拔了下来。

    “云儿与我虽已经私下说好,但毕竟口说无凭,为防云儿出尔反尔,这簪子便算是给本将军的信物了!云儿且等我好消息!”随后,他便哈哈大笑,拿起桌上那油纸包的古本便起身往那美人榻后走去……

    “等等!崔奕横!你给我回来!”她这才反应过来!

    他什么意思!得了便宜还卖乖?拿了自己的簪子还直唤自己的闺名?

    她起身尽全力欲要拉住他,却依旧扑了个空。

    那厮动作极快,不知是怕她反悔还是故意捉弄于她,只一个瞬间便到了那墙体跟前,又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消失在了墙体之后……

    沈默云再次气结,这个崔奕横怎会这般胡闹!她始终坚信这家伙在戏耍自己!早知道刚刚便不说那戏弄他的话了!

    自己的簪子叫他拿了去,那她沈默云与恬不知耻,私相授受的沈默晴,陈君言有何区别!

    真该将自己的舌头咬了,她不由闷闷坐在桌边开始自责起来。

    对了!她怎么忘了这茬!

    之前崔奕横打一个响指他那墙体后边包间的小厮便能听见,说明这个包间定是处于隔壁那包间的监控之中,怎么运作她不知道,但那厮一身破烂,此时定会在隔壁换袍子,自己说话他定能听见!

    “崔奕横!”她特意将自己的音量拔高了几分,“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刚刚我只是与你玩笑!你快将我的簪子还我!我们再重新谈一谈?”

    “世子爷你宽容大度,一定不会与我这一小女子一般见识对不对?”

    “……”

    半晌后,那封闭的墙体依然没有动静,沈默云叹了口气,准备回府。

    此时,却是那位引路侍女又来了。她亲自将桌上的污秽布条收拾了去,又唤人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桌子清淡小菜与粥品上了来,一脸恭敬道:“该晚膳了!姑娘用些吧!”

    “不用了!没有胃口,你撤下去吧!崔……你们主子在哪,劳烦姑娘请他过来!”

    “姑娘,我们主子刚刚已经离开了!不过他吩咐,您太瘦了,需要多吃点!您若吃一碗粥,奴婢便给您一个口信;若食两碗粥,便给您一根簪子;若食三碗粥,便答应您一个要求!”

    这又是什么道理?

    看来,那家伙真有毛病!

    “我若不食呢?”

    “奴婢也将这个问题提给了我们主子,不过爷说,姑娘冰雪聪明,思维缜密,必定不会做那样的糊涂事!”

    沈默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是啊!自己怎么敢?赚钱还要靠他!查毒要靠他!簪子还在他手里!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他这般拉扯不清了?

    ……(未完待续。)

第一七九章 信物

    沈默云看了眼桌子:五菜三粥。

    只是几个清淡的小菜,加上养人的三道粥品,倒是颜色干净,清香扑鼻,一下子叫人有些饥肠辘辘了起来。

    此时,除了乖乖听他的话,她还能如何?

    她叹了口气,不过是吃粥罢了,听起来似乎也不亏!

    除了可以拿回簪子,还能向他提个要求!他堂堂世子爷,反正不会为了诓自己个小女子丢了信誉。

    “姑娘,奴婢先给您盛碗小米粥润润肠胃?”

    她点了点头,接过那粥快速而优雅地喝尽……

    “姑娘,世子爷的口信是:请姑娘放心,姑娘刚刚向他请求和要求的事爷他都会为姑娘办到!姑娘只管吃好睡好,等他好消息!”

    这话一说完,沈默云脸颊不由红了一红。

    请求和要求的事?前者自然是指自己麻烦他去调查那本古籍上的腥臭的药汁之事;后者呢?自己从认识他到现在只要求过他一件事:叫他去沈家提亲?清理通房?不逛青楼?

    等他好消息?他指的是哪一桩?

    “姑娘,再喝碗碧梗粥吧,补脾胃,养五脏,壮气血!”

    ……

    看着沈默云再次喝空的白瓷碗,那侍女笑着点了点头,“姑娘,这是主子吩咐给您的簪子!主子说希望您能好好保管!”

    可沈默云低头一看,这分明是一根黄玉青龙簪!哪里是刚刚自己头上那根竹节纹翡翠簪。而且,她一下子便想起了。这分明是那厮刚刚戴在头上的那根。

    “主子说,他既然收了姑娘您的信物,自然也不能叫姑娘吃了亏!这是我们爷交给姑娘的信物!”

    沈默云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胸口简直令她怒不可遏!

    那厮是存心要将自己往私定终身。大逆不道上拉了?

    那侍女见她迟迟不将自己手上的簪子接过去,便将这簪子小心地插到沈默云头上,却又挡住了她欲要阻止的手:“姑娘,这簪子姑娘若不收下,流落在外可不成!即便是姑娘不愿要,却也定要亲自向爷说明才合适!”

    罢了罢了!

    还是直接喝下这第三碗粥算了,到时候凭着这要求便可以将刚刚自己那话取消了!

    这次。她自己动手盛了一碗燕窝粥。

    那侍女极为满意,“这燕窝粥姑娘该多喝些!美肤养颜,女子食用那是再好不过!”

    “好!三碗都已喝完!”

    “是!是!主子吩咐。姑娘可以下次见面亲口向他提一个要求!”

    “你们主子平日里都在这吗?”

    “大部分时候在!主子刚回京,此时正是休假中!”

    沈默云不禁叹了口气,边关几年,好不容易回京。却不能在家里休假。只能泡在酒楼里,也是个可怜人!

    那侍女接着却是邀请了沈默云坐上了她们太白楼的马车,并亲自护送她回府。

    那崔奕横倒是细心,想来,是怕那嘉和郡主在什么犄角旮旯里等着暗算自己吧?

    事实上,在离太白楼不远处的暗黑巷子里,那嘉和郡主的确正带了人将脚跺了又跺。

    “贱人!还给我装你们不认识!太白楼的马车亲自护送,你们竟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她目露凶光。将一排银牙咬了又咬,恨恨道:“走!我们进宫!”

    ……

    琼华院内室里。几个仆众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忐忑不安。

    一见主子回来了,几人便一齐围了上去。

    “姑娘,您早上不是戴的这簪子吧?”蕙心心细,一眼便看出沈默云的不妥。“那支翡翠簪子呢?那可是舅夫人送给您的十岁生辰礼啊!”

    “摔了一跤,砸碎了,这是新买的!”沈默云不愿她们知道嘉和郡主之事为自己担心,便扬起手背给她们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擦伤。

    “呀!姑娘真是不小心!”兰心与顾嬷嬷两人立即拉起她的手查看起来。

    而那蕙心则暗暗掩下了眸子里的怀疑。

    是吗?姑娘素来小心,又有姚黄这个稳妥的在身边,怎么会摔了?还有,即便那簪子碎了,那也是上等翡翠啊,即便不能修补成原样也能加工成其他饰物,她二人两手空空回来,竟这般便将那坏簪子扔了不成?

    此时姑娘头上这根黄玉簪子色泽黄中带红,微微泛着柔光,是为上品。家里的玉簪子不少,何时姑娘也这般败家了么?

    蕙心也不再多言,跟着关心起她主子来。

    既然姚黄已知太白楼与崔奕横之事,沈默云也不瞒其余几人,只将内室门关紧,便把自己已将查药的任务交给崔奕横之事说给了几人。

    不过,顾嬷嬷与几个丫鬟的表情表现倒还真是各不相同。

    “姑娘,那位世子爷可靠吗?”问这话的自然是顾嬷嬷。

    “当然可靠!世子爷英明威武,大周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敬?有世子爷帮忙,一定事半功倍,此事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这话显然是出自姚黄。只见她满眼都是崇拜,沈默云暗暗无奈,这丫头只要提起崔奕横都会现出这般盲目的痴相。

    “嗯!姑娘与姚黄姐姐都是聪慧心细的,她二人说可靠,那世子自然是能信得过的!”兰心一如既往的率真。

    可蕙心却再也忍不住抛出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姑娘怎可私下里与外男来往呢?万一那世子不可靠或者对姑娘有非分之想,姑娘岂不是危险?”蕙心竟是一脸的不高兴,甚至有些气恼的感觉。“姑娘以后若要与那世子见面,定要带上奴婢去!免得姑娘被那人占了便宜都不自知!”

    兰心笑着打趣:“姐姐的话好没道理!姑娘又不傻笨,怎会轻易叫人占了便宜!带姐姐去作何?世子爷若是要欺负姑娘,姐姐可打得过?”

    “你个死蹄子!你们一个个都帮着那劳什子的什么鬼世子作何?他给你们什么好东西封口了不成?要你们一个个为那鬼世子说话!你们才认识他几日?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要你们这般掏心挖肺的护着他做甚?”蕙心竟是面色赤红,气呼呼地对着兰心吼了一通。

    这蕙心一向温柔识大体,何时这般暴躁过。此时却将她平日最疼爱的兰心狠骂了一通,这也太诡异了。

    ……(未完待续。)

第一八零章 解禁

    此时,那蕙心看着兰心红了眼眶,她才住了口转身走到沈默云跟前。

    “姑娘听奴婢一句劝,过几日,奴婢去为姑娘将那夫人的书取回来,姑娘便勿再与那世子见面了!那古本还是等舅老爷下月进京了,自然会为姑娘做主!还有,姑娘也不缺钱花,那劳什子的点心铺子也别做了!安安心心在家待着有何不好?”

    这丫头果然细密,一下子便想到那点心铺子必定也与崔奕横有关。

    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自己着实等不到下月了。更何况,她舅父进京后,必定要为冉表哥的春闱之事四处奔波,她舅舅脾气本就不好,万一到时候叫一急一火,做出什么来,影响了表哥的仕途就不好了!

    沈默云拉起她的手,温和道:“蕙心,此时……只有他能帮我了!”

    可沈默云还未说完,却见这蕙心竟然两行泪珠子一滚而下,声音都有了一丝颤抖,又气又急到:“姑娘!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怎么都不听劝呢?”

    说着,她便一跺脚,跑了出去……

    “嬷嬷,你去看看她!”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丫头向来不是个冲动的!反而是个顶顶老实温和的,今日怎会这般反常?此刻她又不是去与那崔奕横做什么见不得光之事,只是为了正事罢了!这丫头为何这般激动?

    沈默云安慰了兰心几句,便细细思索起来。

    却没想到。顾嬷嬷很快便返了回来。

    “姑娘,老奴脚慢,出去发现。蕙心姑娘并未去别的屋子,竟直接出了院子。老奴追到院门,她却已经跑远了!”

    “随她去吧!”沈默云暗暗叹了口气,“在这沈府,她也没什么地儿能去,一会找人去二门问问,她可有出府?若是出了这沈府。她便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了!”

    “我出去这段时间,府里可发生了何事不曾?”

    “有有!先是荣辉堂传来了消息,说是今日回府后。老太太大发雷霆,将二姑娘叫了去大骂了一顿!可二姑娘不知是否魔障了,偏说自己还可以嫁得更好,为家族带来更好的荣誉。说是实在看不上那陈家二公子。

    为此。老太太气得吹胡瞪眼,还特意将夏姨娘叫去痛骂了一番。说是原本她便是为了夏家牵线搭桥,才不惜破坏了大孙女的好姻缘,可此刻,为了她们夏家,不但搞不好失了这个好女婿,与陈家交了恶,还要叫人贻笑大方。传出去不但沈家的脸被丢光,连她卢国候府的颜面都尽失了。

    不过。听说今日的夏姨娘特别柔顺,不但任凭老太太如何痛骂,都全盘接受;还给老太太带去了两支百年老参,还准备了一套老玉首饰献了上去。

    老太太似乎对那几样也挺满意,痛骂一会儿后便叫夏姨娘将二姑娘带了回去,说是让夏姨娘好好管教二姑娘!”

    沈默云冷笑连连,夏红绸还真是财大气粗!

    这一出手怎么也又是好几百两银子!

    可她一个夏家庶女,怎么会有这么多银钱,这么多财物?据说,当年她进门也就是三十几抬嫁妆!

    夏家究竟在做什么营生,能叫一个出嫁的庶女得了这许多银钱?

    不对,还是不对!夏恒的夫人那日沈沐做寿她已经见过了!

    那夏夫人一身尊贵,满眼算计,怎么可能大方如此?

    对夏红绸这个姨娘生的庶女不但心无芥蒂,视若亲生,却还千依百顺,无限量地供应银钱呢?夏夫人自己又不是没有女儿,天底下哪个女人能这般大度的?

    汪夫人夏红菱与夏红绸的关系也很怪异。一嫡一庶,感情却比一母同胞的姊妹还要深?

    这里面究竟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这么说,沈默晴除了挨了顿骂,竟什么罚都没受?顺道,阴差阳错,连夏姨娘的禁足也解了?”

    “是!夏姨娘和二姑娘去了晴妍居!”

    晴妍居?哦!对了!

    夏红绸被禁足了不少时日,此刻沈沐又有了新姨娘,正如胶似漆将自己抛到了脑后。饶是夏红绸本事再大,心眼再多,此时只怕也坐不住了。

    而从晴妍居到清风堂只有一条花廊的路程,夏红绸此刻去了晴妍居教训沈默晴倒是方便,只怕一不小心,便能顺道教训去了清风堂的主屋床上。

    “兰心,姚黄不在家,荣辉堂的事你从哪里打听到这么详细的?”

    “姑娘忘了,奴婢在荣辉堂时交好了两个粗使小丫鬟,今日老太太大发雷霆,声如洪钟,整个荣辉堂都能听见她的怒骂。那边戏散了后,其中一个丫头便借着老太太给姑娘送口信来了咱们院子,奴婢还自作主张给了她一把铜钱。”

    “嗯!要的!以后这些小丫鬟兰心你还是多多去交往。姚黄,你与魏紫交好,若她需要什么,你便与我开口。”

    “是!奴婢懂的!”

    “兰心,你刚刚说,荣辉堂有口信送来?”

    “是!老太太吩咐,明日腊月二十三,便过小年了,老爷从明日起便休沐在家了。另外,府里的两位小少爷从明日起,官学便也放了年假,这般,每日府里人便齐全了许多。老太太的意思,明日起所有人便一齐在荣辉堂用午膳与晚膳,一来热闹热闹,二来也能方便大厨房准备膳食。”

    沈默云差点忘了!家里自己还有两位庶弟到今日还未见面呢!

    一个是赵姨娘所生的长房长子,七爷沈默宏,另一位则是夏红绸从刘姨娘那抱养在身边的八爷沈默明。

    说起来,自己离家时候,他二人可还都被奶娘抱在手里呢!此刻,也不知道都是什么模样,是都否存了什么心思。

    “知道了!老太太没来请我过去?”

    “请了!不过,听说姑娘不舒服,便又传话来,叫姑娘好好将养,早些休息,不用过去请安了。”

    沈默云一思忖便明白了!

    按理,老太太应该亟不可待招自己去问今日陈府之事。而此刻只怕不是老太太对陈老太爷与自己见面之事不好奇,而是沈默晴此刻对陈二公子没了兴趣,只怕老太太已经不着急自己与陈家的婚约了。

    “还有一件事,大姑奶奶已经从……从保定庄子回府了!”兰心伸长了脖子,一脸坏笑。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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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谋介绍:
嫡女?在沈家没用! 长女?在沈家也没用! 嫡长女?在沈家当然也没用! 死了娘的嫡长女? 呃……在沈家当然只能落下个 被利用,被剥削,被出卖……的惨淡结局! 可惜!沈默云她就不是个爱吃瘪的! 看她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搅得你沈家天翻地覆! 把吃了的,吞了的,骗了的,都给姑奶奶吐出来!嫡女毒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毒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毒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