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最后的疯狂
“现在是我下注，你是否愿意跟牌呢？”康士但丁的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容，击溃向克里维奇简直太容易了以至于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只有向克里维奇知道康士但丁刚才做了什么，那是在他败北的最后一刻才意识到了。如果不是亲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盾牌解体的话，他根本不相信康士但丁可以做到这一点。此时，向克里维奇看着康士但丁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头怪物一般。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存在，如此坚固的盾牌支离破碎的原因很简单，不是因为它不坚固，而是由于康士但丁的每一次刺击都击中的是唯一一点，正因为这样那样狂风暴雨的攻击才可以如此摧枯拉朽。
不只是盾牌，向克里维奇的机甲另一只手臂也报废了，连同着套装型的盾牌手腕被钩镰刺穿，而造成疯狂的神经电流犹如毒蛇一般啃啮着一般，剧烈的抽搐下，向克里维奇几乎昏厥过去。整个人的全身上下血管都仿佛在燃烧，随时都要爆裂一般。
“怎么可能……”看着这如同神魔一般的对手，向克里维奇几乎丧失了自己心里那最后的骄傲。
什么骑士，在康士但丁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不只是向克里维奇，其他的人也看的目瞪口呆，在他们眼中康士但丁的取胜简直轻而易举，但是谁都知道向克里维奇的强大，能够在坦能堡战胜条顿骑士团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是不堪一击的存在，而很明显的解释就是康士但丁的力量远远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所有人活像是见了鬼一般说不出话来，原本贵族们都以为康士但丁的强大不过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诺夫哥罗德人吹嘘的，即便是对机甲最了解的少壮军官本来对康士但丁的力量也并没有上升到现在的如临大敌，而此时此刻，他们觉得康士但丁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军队，他本身就可以打败一支军队了！
现在向克里维奇看着康士但丁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这种实力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依靠药物的骑士可以抵挡的。
显而易见，向克里维奇已经战败，而其实毫无争议的战败，他甚至没有抵抗康士但丁的余力。一场惊人的战斗在短短十几分钟，即便是罗马角斗场上的表演也不止这点时间。
面色苍白的贵族们看着康士但丁，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个年轻人身上隐藏的可怕的力量。而高台上，维罗妮卡饶有兴趣地看着康士但丁，眼神流露出一丝火热。
“这就是骑士王的力量吗？”女人喃喃自语，她也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如此可怕。
“真是奇货可居，雅德薇佳王后那种平时装的那样清高连沙龙茶会都不肯迈进一步，原来还是很明智的么！”维罗妮卡的脸上忽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离自己不远紧张地看着机甲战斗的波尼法齐娅。
而波尼法齐娅也发觉到了自己被什么人用什么奇怪的眼神注视着，而下意识地一回头却看着那个让自己讨厌的维罗妮卡正含笑看着自己。
她立即调转了头，尽管对那个女人不了解，但是对维罗妮卡风骚女人靠近康士但丁自己就是感觉非常不舒服。
看到了波尼法齐娅的反应，维罗妮卡对这位公主殿下更加感兴趣了起来，而就在这时自己纤纤一握的腰肢却却被一双手揽入了一个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吓了一跳的维罗妮卡差点叫出声来，而自己由于在不起眼的角落，没让人留意到。
“嘘——维罗妮卡，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男人调小着笑声地和维罗妮卡咬着耳朵。
“是你呀！吓了我一跳。”维罗妮卡听出了男人的声音佯嗔说道。
而将维罗妮卡揽入怀中的正是莱斯泰克，他的脸上露出微笑抱着维罗妮卡走进了阴暗的角落中去，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康士但丁吸引谁有会注意他们。
男人火热的亲吻险些让维罗妮卡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但是她立即推开了莱斯泰克。
“怎么了，这样不待见我？”被推开的莱斯泰克粗声喘息着，但是却透着笑意。
维罗妮卡啐了一口，轻声说道：“你也不分分场合就来，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
“这不是科罗斯瓦夫那小子这几天都守着你，你说我能忍得住？难道你就一点不想我吗？”莱斯泰克慢慢逼近维罗妮卡，两人呼吸声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但是莱斯泰克却又一次被维罗妮卡推开，虽然被情人挑弄得忘乎所以，但是这个女人还是分得清场合的。
“晚上，晚上午夜以前，科罗斯瓦夫不会回来的。你晚上再来吧！”脸上满是红晕的维罗妮卡小声地在莱斯泰克的耳边说道。
两人的情人关系已经保持了半年之久，维罗妮卡的丈夫当时被安排到了罗马去和教廷打交道，独守空房孤独难耐的女人遇到了莱斯泰克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自从莱斯泰克回来之后，两人见面可就困难多了。
听到维罗妮卡这么说，莱斯泰克的眼睛里闪过微妙的光芒。
“对了，科罗斯瓦夫呢？”莱斯泰克问道。
“他，带我过来，自己就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维罗妮卡夫人看来对自己的丈夫还是颇为幽怨的，没好气地说道。
“那好吧，晚上不见不散。”既然目的达成，莱斯泰克在维罗妮卡的耳边低语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了，严格意义上自己是没有资格来到这儿的，但是为了和维罗妮卡见面只有这里才是最保险的，这都要依靠那个女人的帮助。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黑暗角落里的勾当，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康士但丁吸引。
没有人会不是什么亡命之徒，从刚才战斗的一开始向克里维奇就彻底败给了康士但丁，事实上从康士但发动起攻势之后，向克里维奇根本没有足够的反击机会，此时全身上下一块完好的装甲板都没有了，两条胳膊都已经报废的机甲又怎么可能战胜康士但丁……
现在只需要向克里维奇自己认输或者由康士但丁将向克里维奇的座驾背后的连接管切断，这场战斗的结果就可以正式公布了。尽管现在看来康士但丁已经是毋庸置疑的胜利者。
人们看着诸侯们等待着他们直接宣布胜负的结果，现在战斗继续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除非向克里维奇还想厚颜无耻地在死缠烂打。
何况就算那样，康士但丁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台机甲拆碎。
忽然间康士但丁驾驶的风行者猛踩在向克里维奇驾驶的大力士的肩膀上，强迫巨大的机甲犹如被征服者跪倒在地，而所有人登时间勃然变色，锋利的钩镰切开了机甲的装甲板，即便不看到人们也能感受到向克里维奇心中屈辱，身为骑士宁可站着死去也不能跪着受辱。这位骄傲的立陶宛骑士从没有输得那么彻底，他近乎绝望地看着看台上，此时在他的面前简直像是打开了一扇地狱之门，一切苦难蜂拥而至。
而他唯一的期望就是雅盖沃大公了。
“看来你已经没有资格跟牌呢！那么是弃牌认输还是垂死挣扎呢？我只数到十。”
康士但丁冰冷的话语犹如让向克里维奇浸入寒冷的海水一般。
这倒计时犹如死亡的倒计时！
这一次钩镰的刀锋停在向克里维奇的机甲的胸口处，那块装甲板微微凹陷，那下面就是向克里维奇的驾驶舱，康士但丁居高临下地看着向克里维奇，他的瞳孔里全无温度，此时的康士但丁犹如一位暴君一般，他居然再用死亡威胁着波兰的骑士。
向克里维奇在驾驶舱里什么也做不了，他完全变成了那里待宰的羔羊。
“还不投降么？那么……十……”
“九……”康士但丁从机甲中看向看台。即便是有着机甲的阻隔，贵族们也能感受到那种令人畏惧不已的眼神，他们恐惧地低下了头，但是康士但丁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人的存在，他只是看着那些贵族。
尽管有的诸侯已经十分沉不住气了，但是毛瑟元帅却依旧是那样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九……”，康士但丁又是一脚将企图站起来的机甲踏在脚底，钢铁的碰撞声惊心动魄，此时连波尼法齐娅都惊讶地看着康士但丁，此时那个温柔的男人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是自己的耳边贝尔希斯却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这是为你好，只有足够的威慑，贵族们才不会试图反对你参与王选。”
“康士但丁叔叔……”波尼法齐娅喃喃自语，虽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是女孩还是无法接受，此时康士但丁仿佛又回到了驾驭古机甲时那暴虐的一面。
“五……”康士但丁的倒数仍然没有让给对方表态，向克里维奇坐在驾驶舱里经受着神经电流的反噬，根本无法抵抗，人们都能听到那机甲中的惨叫。而看着雅盖沃的那边，军官们虽然对自己的“暴行”怒气冲冲，但是由于那个男人的不表态，使得立陶宛人也依旧按兵不动。
“三……”，康士但丁突然一脚踢中了向克里维奇的机甲的胸口处，那里是神经反噬的最强大的部位。既然对方还能沉得住气，那么康士但丁不介意下狠手。
失去一位精英骑士，你们真的舍得吗？我很怀疑。
突然向克里维奇也抱住了康士但丁的机甲。向克里维奇，这位精英骑士此时此刻居然抛开了一切尊严和体面，完全像一个流氓地痞一样做出了这样的反击，一场机甲的战斗突然变得荒唐可笑起来。
“就算死我也要带上你！”
康士但丁吃了一惊！
他犯了错误！向克里维奇居然会使出这样的手段，他还是太低估对方的骄傲，用这样的作战手段恰恰能够说明对方将自己的荣誉看的太重。身为立陶宛骑士，他不能忍受自己被这样羞辱，更不能因为这样的羞辱之后在委曲求全，此刻他宁可和康士但丁同归于尽。
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松手！”康士但丁寒声说道，“否则杀了你。”他不是在开玩笑，虽然自己被对方的举动打乱了，但是这还不至于让自己方寸大乱。
向克里维奇没有回答，而从对讲机的那边康士但丁只能听见对方疯狂的笑声。
向克里维奇知道自己认输的下场，这场挑战其实早有准备，那是雅盖沃大公的支持，如果向克里维奇能够成功他的地位将会更进一步。这是立陶宛人骑士团建立之初的铁律，失败的人是没有希望是没有明天的，一旦自己失败，那么下场是可悲的，因为刚才的神经反噬将自己重创，没有了机甲，自己的一切都没有了。
权力地位还有本来耀眼的未来！都是康士但丁的原因，此时向克里维奇已经将康士但丁作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哪里管他究竟有多麽强大，在困境中挣扎的人即便是猛虎也敢徒手肉搏！
所以当雅盖沃大公将试探康士但丁的工作交给他的时候，他简直欢喜得疯了。在他眼里康士但丁只是从穷乡僻野里来的家伙，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但是现在康士但丁将他所有的梦想都击得粉碎，连同着他现在和将来一起葬送！
向克里维奇把所有的怒火都释放在康士但丁身上，他赢不了康士但丁，但是人们已经将康士但丁深浅摸透了。自己哪怕死也要将康士但丁拉上，让他付出代价！
“去死吧！”向克里维奇扑向康士但丁的同时也按动了开关，那是自爆用的，一旦引爆机甲内的高能燃料可以使得那机甲变成惊人的爆炸物。康士但丁的机甲的腿被抱住了，一旦爆炸将在劫难逃。
所有人顿时惊呼起来，如果康士但丁死在这里的话，那么酿成的将是惊人的外交风波。此刻连原本假装淡定的诸侯也站了起来！
“哼——可笑之极！”但是康士但丁却发出了一声嗤笑，紧接着，下一刻——锋利的钩镰飞速急斩之下，向克里维奇的机甲背后相当于血管一般的黑色管道被干净利落地斩断！
向克里维奇的引爆器的确引爆，但是却由于康士但丁切断了燃料运输管注定让爆炸根本不足以威胁到自己。(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女王（上）
“哼——可笑之极！”但是康士但丁却发出了一声嗤笑，紧接着，下一刻——锋利的钩镰飞速急斩之下，向克里维奇的机甲背后相当于血管一般的黑色管道被干净利落地斩断！
向克里维奇的引爆器的确引爆，但是却由于康士但丁切断了燃料运输管注定让爆炸根本不足以威胁到自己。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震惊，已经疯狂的向克里维奇居然想要以自爆来与康士但丁同归于尽，这完全不再是决斗的范畴了。机甲的战斗居然演变成了这样，倘若出现流血冲突的话，可想而知将会变成什么样恐怖的事情。
但是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康士但丁将葬身在爆炸中的时候，那锋利的钩镰竟然飞掣而出，切断了机甲的电子索和能源索，顿时间使得向克里维奇机甲如同被切断了根须的树木枯萎一般，向克里维奇感觉到自己在那一刻完全失去了对机甲的控制就如同瘫痪的病人一般。
果然不出康士但丁的预料，被切断了一切的机甲爆炸失败了，毕竟在被切断了生命线的那一刻，机甲内的高能燃料就不足以造成足够的破坏了。
极力想要和康士但丁同归于尽的向克里维奇原本脸上保留的疯狂顿时间僵住了，他不能接受最后居然是是这样的结局，虽然机甲的动力核心损坏，但是根本没有波及到康士但丁。
眼睛里只剩下绝望的向克里维奇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毋庸置疑地失败了。败得十分彻底，康士但丁连给他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康士但丁手中的钩镰便将价值连城的机甲近乎肢解的破坏，但是失去了火控系统，神经反噬也就随之消失了，但是这份屈辱却比什么都要来的凶猛。
向克里维奇在机甲中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康士但丁虽然没有下杀手，但是刚才猛烈的攻击下，神经反噬几乎摧垮了他的神经。
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支离破碎的机甲，康士但丁也没有继续做无畏的破坏了。他用平静地目光看着上方的贵族们还有那些诸侯。
既然你们想要试探我的深浅，那么我就将我的力量展现给你们。
尽管还不知道波兰人到底还有什么计划，但是康士但丁已经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什么。从诸侯到贵族的一切表现都显示出对方在外交上的圆滑，即便当年神圣罗马帝国已经对王国产生了巨大的威胁，他们都没有诉诸武力，而对诺夫哥罗德，波兰人更不可能予人口实，要知道罗斯诸国对波兰人的仇恨可以一点也不小，可想而知，他们如果明目张胆对自己不利，将会落入怎样不利的形势。
换位思考，康士但丁自认为自己也不会这么做。本来康士但丁是没有必要来到这里的，即便他的借口是稳定波兰的证据保证作为后方的诺夫哥罗德能够持续支持自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将自己当成诱饵却根本是冒险之举，实际上他是为了波尼法齐娅的安全。从种种迹象来看，雅德薇佳王后的病情在一步步恶化，而坚持自由王选的波兰对波尼法齐娅来说无疑是虎穴狼巢，他必须为雅德薇佳当年的托付做出一个交代。
现在，你们背后的势力想来也已经看到了我的实力了。既然已经蠢蠢欲动，那么就让我将他连根拔起！
心中已经做好准备的康士但丁平静无比。而此时看着康士但丁的贝尔希斯也已经已经感觉到了康士但丁的决心以及意图。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康士但丁的确回归了十三年前，但是他依旧还是那个骑士王而已，缺少上位者所该具备的野心，并非是让康士但丁放下人应当有的温情但是真正的王者应该在攫取力量的时候不择手段冷漠无情。
康士但丁来到波兰的原因很简单，不只是为了雅德薇佳的嘱托，更是自己本身就难以放心波尼法齐娅回到波兰的处境。
那个女人真的是好厉害的心机！
连贝尔希斯都不得不赞叹雅德薇佳的手段，虽然两人当时只有在诺夫哥罗德有过短暂无比的见面，但是那个女人却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不是由于圣教会的影响，这个女人绝对可以成为波兰强有力的统治者，奈何生不逢时。
在短暂的相处后了解了康士但丁的性格，这个女人才会那样放心大胆的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康士但丁的吧！
不只是本想是一个人，连那些跟随康士但丁的诺夫哥罗德士兵也震惊于他们大公的强大而暴虐的气势，这和平常的康士但丁截然相反。连波尼法齐娅也捂住了小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那个一直埋头处理公务的偶尔还会带自己当乡间游玩的康士但丁叔叔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即便见证过康士但丁如同魔神一般的模样，但那也是古机甲造成的原因。而这一次，却是康士但丁自己主动散发出来的威压。
原来康士但丁也有这样的一面！
看着那巍峨不动的机甲，贝尔希斯也似乎能够看到当初那威武的骑士王的身姿，但是在波兰人的眼中，只有恐惧，他们没有想到康士但丁居然是这样危险的存在，原本仅仅以为是一个小小的敌人，但是现在看来康士但丁简直是心腹大患，更重要的是他还是那位公主殿下的监护人，这才是让所有人都忌惮的。虽说波尼法齐娅是雅德薇佳的直系继承人，甚至在法理上比雅盖沃都具有资格成为波兰接任的统治者。但是波兰的贵族们却不以为然。自从与立陶宛合并之后，波兰的离心力便越来越大，割据一方的小贵族领主不希望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权来限制自己，而诸侯们也是一样，尽管在华沙就职，但是和大多数贵族也一样，他们的产业大多数在贵族领地上，一个强权的君王根本不利于他们的权益。
这一点毋庸置疑！
再者，波兰一直坚持的是自由王选制度，而不是像其他列国的直系继承制，雅德薇佳的父亲当时就是以外国贵族的身份被邀请进华沙而登上王位的，而雅德薇佳能够被推举为王，并不是因为她是公主的身份，而是由于诸侯们乐见于一个女孩登上王位，但是现在的情况下波尼法齐娅完全不同，因为她的背后站着的是康士但丁还有日益强大的诺夫哥罗德，如果不是因为莫斯科公国的原因，诺夫哥罗德现在已经具备了统一罗斯的实力。如果真的让罗斯的力量被整合起来，想象一下将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整个西方都将面临北方巨熊的威胁，而波兰将首当其冲。
相互对视了一眼，贵族们的心里已经彻底打消了支持波尼法齐娅登上王位的打算。
……
“现在您可以公布结果了吗，元帅大人？”康士但丁在机甲的驾驶舱内神情漠然地问道。
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了毛瑟元帅的身上，本来这场战斗早就已经该结束的。但是正因为诸侯还有雅盖沃大公的不表态才会造成这样的破坏，看着破碎的机甲，可想而知那是多大的损失，但是指望向康士但丁索赔那是痴心妄想了。
之前一直默默地冷眼旁观的毛瑟元帅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地开口说道：“这场决斗的胜利者是诺夫哥罗德的大公康士但丁君，恭喜你！”
“把还要多谢您，元帅大人，当然还有其他诸侯，最主要的还是您——雅盖沃大公！”康士但丁短暂的话语之间藏着锋利的刀刃令众人勃然变色，有人更是对康士但丁的狂傲愤愤不平，但是却无可奈何，他们终于知道这个年轻人不只是拥有令人畏惧的武力，同样也不是头脑简单的武夫。
显然，他是想要一心扶植起波尼法齐娅来接替雅德薇佳了！
虽然波兰人一直在勾心斗角为自己的利益互相压制，但是一旦那块大蛋糕被外人觊觎的时候，他们还是会选择一致对外的。毕竟好控制的元首要比难控制的元首要好，哪怕是让雅盖沃这个异教徒成为了他们的国王，只要其能够听话也不是不可能。
康士但丁驾驶着机甲突然有向前走了两步，这样的举动顿时让人又紧张了一些，就算是知道这台机甲的“生命线”正在被研究所牢牢控制住，但是心情紧张的他们还是觉得贪图而不安。
只见风行者停了下来，而胸口处传来了蒸汽的喷射声音，是阀门被打开的声响。只见驾驶舱的舱门在人们的面前打开，而里面走出来的年轻人拉着升降索正好落在了台上，而他的背后如同毒蛇一般的神经接驳也随之脱离，那一幕在贵族们的眼中是如此恐怖。
脸色苍白的他们就看着康士但丁落在了他们的面前，而迪凯雅特连忙走上前去将准备好的衣服送了上去，同时还有法布尔医生的药，尽管康士但丁是天赋骑士，但是法布尔医生仍然坚持康士但丁每次都要服用。
而康士但丁也有招办，他穿好了衣服，看着目瞪口呆的人群神情悠闲。
只是他此行的目的却并不是他们，而是诸侯还有那位雅盖沃大公。
随即，康士但丁将视线转向了雅盖沃还有他身边的那些立陶宛军事贵族们去了。
看着面色不善的军官们，康士但丁似有意似无意地自言自语说道：“的确厉害，至少比德克拉和尼德西亚要厉害一些。”此言一出，虽然有的人没有听明白，而众人的表情虽然各色不一但仍然正常，但是康士但丁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杀气。
恼羞成怒了吗？
康士但丁是在故意据怒那些人，纵观这三年，康士但丁也已经意识到了有人在针对着波尼法齐娅，而他们的种种手段也越来越防不胜防，自己将女孩推向权力的巅峰，恐怕会招来那些急先锋不可。
“康士但丁叔叔，你没事吧！”在另一边，波尼法齐娅也在担心地看着康士但丁，尽管赢得很轻松，但是这个女孩比任何人都清楚机甲造成的影响会有多恐怖，也只有像康士但丁这样的存在才会不畏惧那种神经污染。
“放心吧，我没事的。”康士但丁微微笑道，看着关心着自己的女孩。但是在内心中也有着自己的迟疑，自己的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将这个女孩推向冰冷的王座真的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么？她一个人真的就可以安全了吗？或者说即便是安全了，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波尼法齐娅真的希望的吗？
但是他随即否定了自己的这些疑虑，他不可能再将波尼法齐娅带在身边，东方的道路崎岖不平，连康士但丁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可以活着走完，他显然不可能将波尼法齐娅带在身边，而诺夫哥罗德的那边同样不安全，只有波兰，只有波尼法齐娅成为波兰的合法君主这样才能保证她的安全，这也是康士但丁能做出的最后保障了。
面色难看的立陶宛军官此时显然是不甘心这样结束，因为康士但丁并不只是单单获取了一场决斗的胜利，而且还对他们的尊严造成了侮辱，在他们看来这才是最不能接受的。
雅盖沃大公依旧没有表态，只是缓缓走了上去，男人沉重的步伐声令康士但丁的心中微微一颤。而波尼法齐娅更是紧张地站到了康士但丁的背后，她对自己的父亲一直抱有一种畏惧感，而雅盖沃也没有在意。
“恭喜你，康士但丁君。”男人的神情依旧平静，他甚至没有去看自己的女儿一眼，这更加令康士但丁愤怒。单凭这一点，康士但丁便可以断定这个男人根本不能保护波尼法齐娅的安全。
而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所有人的头顶传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来自的地方正是他们上方的大厅。
“元帅大人，雅德薇佳陛下要见康士但丁大公一面，难道您现在还想继续隐瞒吗？”女人的声音透着一丝冷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女王（下）
“哦？陛下已经知道了吗？”毛瑟元帅也淡然地抬头看去，平静地说道，仿佛只是在和女人说着的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
但是听在康士但丁的耳中却十分刺耳，果然对方竟然连雅德薇佳都蒙蔽了。他越发坚信了此行的艰险。但是却没有让康士但丁心里打退堂鼓，相反吗，他的内心却更加坚定了之前的判断，能够一劳永逸解决的就是让波尼法齐娅登上绝对的王座。否则的话，康士但丁终究是不能放心地前往东方去。
“哼，您到底还想隐瞒多久吗，元帅阁下？”女人站在上面，虽然那里距离地下可以说是非常远，但是清亮的声音还是可以让所有人可以听的清楚。
即便是看不清女人的面孔但是他们还是能够从女人的冷笑中发觉出不屑一顾的情绪。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这样对权倾朝野的毛瑟大元帅这么说话！
“请稍安勿躁，艾鲁娜夫人，虽说您是雅德薇佳陛下的近侍，但还是要意识到到自己的身份。”毛瑟元帅依旧保持着一位长者的温和的态度，但是他的一言一语中都透着一种警告的意味，而其他贵族们也微微变色。听对方的声音，的确是那个女人，所有人看着上方的女人，她是雅德薇佳陛下最接近的侍从之一，其忠诚自然毋庸置疑。
“这一次的冲突似乎是很微妙啊！”只听有人正在人群中摇了摇头说道，事实上诸侯和王室之间的矛盾已经表面化了。他们并没表态，这种矛盾一直存在着，但是由于自由王选的缘故，波兰王室一直以来都不稳定而且大多数来自外国根本不足以与本土派的贵族抗衡这也就使得诸侯的势力越来越大，唯一例外的就是雅德薇佳的父亲，也就是上代国王，凭借着绝对的力量，其将波兰的力量前所未有地统一在了一起。自西方威慑了企图将力量伸向东方的神圣罗马帝国，而在北方则击退了汉萨同盟的武装干涉，南方更是一举击溃了马扎尔人的入侵，使自己的妹妹成为了马扎尔人的王后。
种种的一切都使得原本松散的贵族同盟向国家转型，在雅德薇佳的父亲在位期间，整个波兰的贵族都甘心臣服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但是就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身为王的存在，却在壮年身殒，中道崩殂，留下的是一笔可观的财富，然而继承者却是柔弱的女孩。当时去世的先代国王，并不是只有一个选择，当时先代国王的长姐按照西方列国的传统本来是最合适的继承人人选，但是却因为贵族的私心，他们不愿意再有一个强势的国王来统治他们，他们强行要求之下，当时还是一个孩子的雅德薇佳就这么登上了王位并不得不和雅盖沃大公联姻。
……
但是就在所有人以为王室就将彻底没落的时候，雅德薇佳一天天的成长却令所有人紧张不已。雅德薇佳显露出的天赋一切都让人从哪个女孩的身上找到了上代国王的影子。他们终于害怕了——即便只是一个女孩，但是那样足以让他们担心了。他们自己之前对这个女孩所做的一切都让他们害怕，害怕会受到报复，正因为如此，哪怕自己的利益受损也要支持在华沙主持政权的诸侯们，哪怕是将权力和那个异教徒雅盖沃分享，他们也不愿看到一个强大的国王崛起。
他们紧张地看着此时的一切，表面上是艾鲁娜夫人和毛瑟元帅在言语上的冲突，但实际上还是诸侯和王室的冲突。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雅盖沃默不作声，与诸侯之间他们既是合作关系又是敌对的关系，两者的争权夺利也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仅仅是在相互利用而已。
“元帅阁下，现在也差不多了吧，我和军部的人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准备。如果可以差不多可以上去了吧！”雅盖沃忽然微笑着问道，这次前来的目的他并不是为了去看自己的那位妻子，而是要来试探康士但丁的力量而已。对于雅德薇佳，双方的决裂早已就……不准确的是。他们从来没有走到一起，仅仅是政治婚姻让两人不得不捆绑在了一起。
而这一切在康士但丁的眼中使得他心里产生了不少冷意——
这个男人果然不能放心，康士但丁此时也越来越觉得立陶宛人的威胁比他预期的要大，作为波尼法齐娅的父亲，他似乎根本没有将女儿放在心上。
“那么他呢？”毛瑟元帅看着下方已经破碎不堪的机甲，里面的向克里维奇正在被医疗组抢救，他的伤显然不轻，但是雅盖沃似乎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
“我所谓，至少死不了不是么？”雅盖沃随口说道。
而所有人的微微一怔，他们惊讶的不是雅盖沃的无情，而是在于那些立陶宛军官们的顺从，似乎在他们眼里这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原来他已经对自己的部下控制到了这种境地了吗？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呢！
毛瑟元帅也在心中微微惊叹着异教徒，二十多年里，小小的立陶宛居然也发展到了这样的层次。
“那既然如此，这场决斗也就到此为止了！”说来也短暂，但是在贵族们的眼中其中的惊心动魄实在是难以言喻。
只听毛瑟元帅的话音刚落，整个升降台也都缓缓上升了起来，直到原本的大厅，这才停了下来。
“艾鲁娜阿姨！”一看到上面等待着的女人，康士但丁的旁边，波尼法齐娅如同乳燕投林扑到了女人的怀里。艾鲁娜可以说是仅次于母亲的存在了，雅德薇佳虽然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也无法时时刻刻陪伴着女孩儿，而这个任务自然也就交给了艾鲁娜的身上，而艾鲁娜也同样是将波尼法齐娅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看待。
女人的眼神里流露出温情的神色，而随即冷冷地看了一眼康士但丁说道：“大公殿下，陛下有请。”显然这个女人对康士但丁具有非常大的敌意。
而毛瑟元帅却也开口问道：“那么我们呢？陛下不会就让我们站在这儿吧？”
“当然不会，但是在这之前，陛下要和大公还有公主有事情要谈，请您耐心等待。”艾鲁娜还不客气地回答之后便转身带着康士但丁还有波尼法齐娅走进了一扇大门后面，连贝尔希斯还有诺夫哥罗德的侍卫们也被挡在了外面无法跟上去。
而康士但丁一走进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站着整排的精英侍卫，康士但丁能够感觉的出来都是经历过杀人场的老兵，熊虎一般的后背微微隆起，可以想见他们在战场上会是多么强大的军人，而现在却在保卫这座行宫的安全。栏也懒得对康士但丁说一句话，只是拉着波尼法齐娅向前走而已，而侍卫们也立即感受到了康士但丁的目光，他们同样意识到站在这里的年轻人和他们一样是一个杀人者。
来来回回好几个弯曲的过道，尚不知深入了这座行宫多久，康士但丁依旧还在跟随着艾鲁娜，但是他却并没有急躁，相反的是他好奇地打量着走在前面的艾鲁娜夫人。
而就在这时，艾鲁娜停了下来，但是康士但丁却奇怪地看着眼前，因为对方居然领着自己到了一堵墙前面。
而艾鲁娜却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对着墙面轻轻地扣击了墙面三下。前面一个缓慢后两个急促。
“艾鲁娜带康士但丁大公进来吧。”那是雅德薇佳的声音，居然从墙后传来。
艾鲁娜点了点头，仅仅是向后看了康士但丁一眼，眼神冷冷的样子，他们之前在诺夫哥罗德有过一面之缘，此人一直没有对康士但丁信任。
只见艾鲁娜穿着黑色的礼服走了上去，摸索着找到了一边隐藏隐蔽的开关，摁下了机关消息。居然，在康士但丁的眼前，那面墙就这么像一扇门一样打开了。
这是一个隐藏的密室，康士但丁立即做出了判断，如果遇到危险，雅德薇佳在这里很难被敌人发现。
艾鲁娜和康士但丁对看了大约一秒钟，她摆了摆手，“我在外面等好了，你和公主殿下进去吧。”
“嗯。”康士但丁只是点了点头，拉着波尼法齐娅的手便走了进去。
艾鲁娜沉默地看着康士但丁，虽然不知道雅德薇佳陛下为什么会信任对方，但是作为家臣他没有资格去质疑。
康士但丁和波尼法齐娅走在长长的走廊中，这座行宫壁垒森严，坚不可，即便是暗墙打开，仍然还有一段距离要走，波尼法齐娅跟着康士但丁向前走去，轻轻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清晰可闻。
终于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亮光，这里的密室即便是波尼法齐娅还是第一见到，看来这座行宫的秘密不小。
两人终于走到了尽头——
“你们还是来了啊。”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雅德薇佳正坐在天鹅绒床上，一缕金色长发垂在她的肩上。柔和的灯光照射在了她苍白的皮肤上，康士但丁可以看出这个女人身体果然在恶化，几乎一点血色都难以找到。
原来她也有这样柔弱的一面，在康士但丁原本的印象里，这个女人一直以来都是很强势的，几次谈话中康士但丁能够感受到这个女人拥有着不输于任何君主的铁腕，此时的雅德薇佳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少了许多的权力者拥有的威压，更像是一位优雅的女学者，她的手上正拿着一本古籍，这种书如今也很少见了，看来波尼法齐娅有很多习惯也都是这位女王陛下的影响。
“母后！”看到了久违的母亲，女孩的眼睛里满是泪花，跑了上去，而雅德薇佳也宠溺地将女儿揽进怀里。
“给你添麻烦了。”雅德薇佳抬头看着康士但丁说道，并没有对康士但丁把波尼法齐娅带回来有什么责怪，毕竟用这样的手段的确是让康士但丁没有回旋的余地。
“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这三年里虽然一切大体平静，但是依旧是风波不断。之前我遭遇了袭击，所以才作出决定来这里。”
“你应该听过很多的传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雅德薇佳略带惆怅的说道，而两人目光却没有交汇几次，因为雅德薇佳的目光一直注意在波尼法齐娅的身上。
“毕竟是有利益的冲突，当初答应您的请求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没有什么能抱怨的。但是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也难以继续保护柏妮亚了。”
“那是过去的事了，既然已经回来了我就不会允许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雅德薇佳淡淡地说道却让康士但丁感受到了她的决心
“然而这样并不能真的根除，陛下您有还能保护柏妮亚多久呢？”康士但丁直言不讳地问道，而这顿时让雅德薇佳的脸上神色一沉。
“这不应该是你要理会的。”雅德薇佳神色不善，但是立刻有些气息不畅起来。
“母后……”波尼法齐娅立即看出了母亲身上的不对，神色惊惶。
“放心……我没有事……”然而雅德薇佳的回答有气无力。
“但是我来到这里并不只是为了将女儿还给你的，陛下！”康士但丁平静地道。他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让雅德薇佳也惊讶不已，她没想到康士但丁竟然会表现出这样的意思。
“这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雅德薇佳看着康士但丁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但是却一无所得，然而这并不能让她打消疑虑。
雅德薇佳这才第一次打量这位戎装的诺夫哥罗德大公，她发现这个年轻人身上已经和当初有了很大的不同，此时的康士但丁已经是可以到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高度，雅德薇佳不得不警惕。
“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康士但丁说，“我今年二十四岁了，而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完成，但是手上能依靠的力量仅仅是一个诺夫哥罗德而已，因此我也需要波兰的支持，如果波尼法齐娅能够顺利登上王位，我将没有后顾之忧。”康士但丁将早已准备好的理由平静地告诉了雅德薇佳，雅德薇佳的迟疑本就是意料之中。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雅德薇佳却摇头，“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你并不是这样的人，真话和假话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你的话，不真！”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誓词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雅德薇佳却摇头，“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你并不是这样的人，真话和假话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你的话，不真！”
“您这是什么意思？”康士但丁略有迟疑地看着面前的雅德薇佳王后，但是这个女人却显得十分平静，虽然两人在诺夫哥罗德相处的时光仅仅只有几个月，但是康士但丁却非常清楚这个女人隐藏的力量有多可怕。尽管被人道破了心思，康士但丁却面不改色，因为他无愧于心。
“虽然我并不能绝对了解你，但是在我看来，康士但丁君还是三年前的康士但丁君，即便是用各种方式在掩饰自己，实质上你还是那个你没有变化。如果仅仅是为了你口中的这个原因的话，你并没有自己来到这里的理由。”女人微微叹息，雅德薇佳当然有这个理由，康士但丁如果真的是为了口中的理由的话，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必要这样做，这是每一个权力者都应该做出的决定，但是对于康士但丁来说，现在的他显然还不是一个成熟的权力者。
两人相互间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而波尼法齐娅则完全没有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一个小女孩而言，这还是太复杂了一些。
康士但丁当然没有利用波尼法齐娅的意思，他此次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帮助这个女孩儿登上王位，仅此而已。而这一点，雅德薇佳王后也隐隐猜到了这一点，她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透这个年轻人，相比起自己在权力**中沉浮，康士但丁初期的居然没有一丝迷茫之色在那双眼睛里。依旧是那清澈如同一潭湖水一般，每当与之对视的时候，心中的烦恼仿佛可以在一瞬间就可以消散。但是雅德薇佳也同样知道这双眼睛也可以随时变成千丈寒潭瞬间将人的鲜血凝固。
她也没有能有把握能将这个男人看清，但是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也只有他了。
而康士但丁此刻也终于打破了之前的沉默，说道：“如果我能让柏妮亚登上王位，你愿意支持我吗？”
“我并不关心这些，只是我不希望柏妮亚重复我的命运。”雅德薇佳意有所指地说道，她事实上对于权力的渴望并不强烈，实际上是那些诸侯和贵族逼迫这个柔弱的女子掌握着血腥的权柄，因为雅德薇佳知道也经历了没有权力的悲惨，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重新走上自己的道路。
“我明白……”康士但丁只是点了点头，“但是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知道——但是现在的我恐怕帮不了你什么。自从我的病情加剧之后，我原本从他们手中夺回的权力已经所剩无几了。”雅德薇佳此时每说一句话就要耗费一丝心神，精气神已经非常萎靡了，这一点都在康士但丁和波尼法齐娅的眼里。
“母后……”波尼法齐娅担心地看着坐在床上的母亲，连忙拿起了几个天鹅绒枕头给她垫好让母亲能够舒服一些。而雅德薇佳的脸上的神色也顿时变得缓和了一些，他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睛里充满了慈爱，但是却在其中透着一股决意。
她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女儿重新踏上自己的自己的覆辙。
而康士但丁神色也依旧平静，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这样什么也帮不了自己的。
果然，雅德薇佳微微喘息之后回复了自己的精神之后，看着康士但丁道：“现在唯一能够帮助你的就只有库拉克将军了。”
“但是他已经不在这座城市了。”康士但丁摇了摇头说道，这种力量是远水止不了近渴的。现在华沙的局面非常危险，如果康士但丁得不到雅德薇佳的支持，他的计划成功的几率只有不到五成，更重要的是，康士但丁至今还不知道波兰人现在在暗中布置着什么。
但是雅德薇佳却摇了摇头，道：“不，听我说完，库拉克将军虽然不在华沙，但是却是唯一可以帮助的你的人了。”事实上，自从雅德薇佳病情恶化之后，她一直便留在了这座行宫中，而政局也就因此不再受这个女孩的控制了。尤其是在各个部门中原本效忠皇室的新贵都被毛瑟元帅以各种理由清洗，而在军队中的势力更是如此，有很多人甚至直接被暗杀，至于流放和监禁更是数不胜数。除了库拉克将军之外，很多军官都被削掉了军事头衔和爵位，唯一幸免的只有库拉克将军，原因很简单，库拉克的身份十分重要，是先王时期就担任重臣的存在，和诸侯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当时坚持拒绝了封地的赏赐。正因为如此，连诸侯们也不得不忌惮对方的身份而放弃了对其不利的计划，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名义上让其对付南部的波西米亚起义，将其调离了华沙，但是他的手下依旧具有很大的影响力让华沙不得不谨慎对待。
这一点，康士但丁也清楚，在进城时，他便已经调查清楚了。库拉克驻扎的地方距离华沙太远了，依靠他的话还不如依靠自己。
但雅德薇佳却摇了摇头，“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你要来的消息，所以我已经让人带着我的手札让库拉克将军回来了。我想最迟不过三天，他就可以秘密抵达，而那个时候应该可以对你有些帮助。”
“三天么……”康士但丁略微迟疑地看了雅德薇佳一眼，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他而言还是太短了。毕竟华沙此时就如同看不见一切挡住视野的一条污浊的河流，但是里面却暗流涌动，更是潜藏着数不清的威胁存在。而康士但丁之所以在诸侯还有波兰的贵族面前表现的十分强势就是想要将自己作为诱饵将那些潜藏的威胁引出来一网打尽。但是在操作上这个方案却也十分困难，康士但丁手上只有为数不多的护卫队，这也就意味着他甚至可能得不偿失。今天自己显露出的实力已经让波兰贵族忌惮不已，也就意味着对方势必将自己灭杀才能安心。
“对，三天——”雅德薇佳也立即看出了对方的迟疑，现在的情况下，康士但丁等于将自己推上悬崖。忽然女人对着康士但丁深深地鞠了一躬，眼神中充满了恳切。
“请你一定要帮一帮柏妮亚！”
而康士但丁也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明白，这一点我不会忘记的。在我眼里她很想我的妹妹，因此我也会将柏妮亚看做自己的亲人守护。”
听到了康士但丁作出的保证，雅德薇佳的脸上神色也变得缓和了一些。她一直害怕康士但丁就这么一走了之，如果波尼法齐娅现在留在华沙就如同一只羔羊走进了狼群之中。
她可以想象波尼法齐娅的结果会是什么，恐怕最终和自己一样，都避免不了联姻的后果，雅德薇佳绝不愿意自己的女儿沦为政治的牺牲品最后陷入不幸的泥淖之中。
现在康士但丁是唯一的希望——
但是仅仅是康士但丁的口头保证在雅德薇佳看来还不够，她看着康士但丁说道：“我希望你能对着我的女儿立下誓言！”
听到了女人的话，康士但丁顿时不由皱起了眉毛，有些不悦起来，的确，对于他来说，誓言未免太过分了一些。而他的确想要帮助波尼法齐娅，但是没有必要用这种手段，这反而平添了一种不信任的因素。
看出了这一点的雅德薇佳随即道：“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也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康士但丁君。信任你，对于我而言也是一次赌博。柏妮亚或许信任你，但是我不行，从我作为牺牲品被献祭之后，我就不再信任任何的人了。即便是库拉克叔叔还有柏妮亚，因为我的位置这么要求我。仅此而已。”
“母后……”这一刻，连波尼法齐娅也觉得自己的母亲有些令她都觉得害怕。
“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的话，我可以尽我最大的力量来帮助你，这个筹码可以么？”雅德薇佳说道，但是却让康士但丁更加不满也无法理解，无论是波尼法齐娅的母亲还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他们对力量渴望居然到了这种地步。这就是让人疯狂的权力吗？
“母后……”波尼法齐娅似乎也感受了气氛的不对，她正要开口想要劝说自己的母亲，想要让雅德薇佳相信康士但丁是绝对善意来帮助她们的。
但是波尼法齐娅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康士但丁忽然单膝在她的面前跪了下来，在女孩眼前的是一张严肃的面孔，那张平时看起来很普通的脸庞此时却不怒自威让人觉得有一种站在君王前的感觉。然而此时的“君王”却在自己的面前做出了效忠的姿势，这让波尼法齐娅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前是真的。
而雅德薇佳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一时间就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母后……”正担心着自己母亲的女孩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居然被对方攥住无法挣脱开来。
“放心，你的母亲仅仅是有些累了而已，不会有大碍的。”随即康士但丁说完便又恢复了肃穆的神情，此时的他犹如一位骑士效忠他的领主一般说出了自己的誓言：
“吾，康士但丁，向真神发誓，竭尽所能帮助波尼法齐娅公主殿下，登上王位。我发誓在此之前绝对效忠波尼法齐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一切意图不轨者的野望，我发誓克制自己一切错误，我发誓为这沾满鲜血的王位战斗！至死不渝！”康士但丁说完，看着自己面前已经惊呆了的女孩，仅仅是神色淡然地亲吻了波尼法齐娅的中指上戒指，这是骑士的规则，一旦达成将牢不可破。
这也就是雅德薇佳能够相信康士但丁的原因，她相信康士但丁是一个能够信任的骑士，将会恪守自己的本分而不会食言而肥。
“谢谢你。”雅德薇佳低声说道，但是康士但丁却没有理会对方的低姿态。
而波尼法齐娅也更是觉得天翻地覆了一般，原本的康士但丁叔叔，怎么会此时变成了向自己效忠的封臣。一下子被搞乱关系的女孩也难免晕头转向起来。
“康士但丁叔叔……”
“嘘！现在我是效忠你的骑士了。”康士但丁的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而已。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吧！”康士但丁站了起来，将视线重新放到了雅德薇佳的身上，虽然不满对方的做法。但是对方终究是波尼法齐娅的亲人，她的母亲。这次宴会是对方的一次试探，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康士但丁觉得已经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但是却被雅德薇佳再一次喊住了。
“等一下！”
“又怎么了吗？”拉着波尼法齐娅手的康士但丁转身问道，“现在柏妮亚还是留在我的身边安全一些。”
“我知道。”雅德薇佳平静地回答。
“那……”
“我有东西要交给你。”雅德薇佳从身后墙上的暗槽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给康士但丁。“若有危险的话，这件东西可能会派上用场，但是也仅仅是一次性的。但愿你旗开得胜。”
而康士但丁也没有拒绝，接过了小盒子，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总比没有的好。而他正要随手打开这已经在手上的小盒子，但是却被雅德薇佳喊住。
“等等！”雅德薇佳即使阻止了康士但丁，看着对方不解的神情，女人解释道：“我自然有我的原因，如果被提前知道的话，可能就不灵了。”
“那好吧。”康士但丁也没坚持，点了点头答应道。
而雅德薇佳却还有话没有说完，“最后一点，小心雅盖沃，但是同时也要记得，他并不是你的主要敌人。”
而此言一出，顿时康士但丁的眼睛里迸发了一丝锋芒！(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犹豫
留在府邸中的只有法布尔医生还有剩下的侍卫，他们一直在等待，康士但丁其实离开这里还并没有太久，但是压抑的氛围使得所有人都心情沉重，一直以来，那些波兰人都没有放松对他们的监视。这种气氛下，愤怒已经越发难以掩抑。
此时的波兰人甚至都没有掩饰的意思，他们布置的大军已经在这座府邸外呆了很久了，以至于现在的诺夫哥罗德人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康士但丁吗已经遇到了什么意外否则的话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猖狂！
心中越发愤怒的人们现在却无法去改变什么。
不是诺夫哥罗德的侍卫们忌惮于其强大的力量，他们的血性可不会被区区一个波兰威慑，但是真正让他们忍耐下的是康士但丁临行前的嘱咐。
康士但丁告诉他们无论如何在自己回来之前决不能轻举妄动，正因为如此，这些人才忍住了心里的怨气，事实上，他们对康士但丁的忠诚也超乎了波兰人的预料。
由于种种原因，康士但丁上台之后尽管强调了自己不会试图去夺取诺夫哥罗德的权力，但是对于一个既是外邦人者又是外国人的康士但丁，诺夫哥罗德的贵族们一直是非常怀疑，如果不是有上位者考虑到当时诺夫哥罗德的衰落再加上当时雅德薇佳的全力支持以及莫斯科、瑞典的兵临城下，康士但丁根本不可能打破限制而成为大公。然而就便是那样，当时的贵族中大部分都在暗地里限制着康士但丁的力量。无论是支持康士但丁还是反对康士但丁的贵族们，他们由于担心康士但丁成为第二个亚历山大自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压制康士但丁。
而其中最重的一点就是兵权。
亚历山大·聂乌斯基离开后的诺夫哥罗德是一个百废待新的城市，当时由于冰湖一战，诺夫哥罗德欠了其他公国大量的款项并不得不开放自己拥有的一切技术。但是亚历山大离开了之后，却带走了机关所大部分的资料和研究人员，使得议员们惊奇地发现自己手中拥有的诺夫哥罗德完全是一个空架子。军队的力量已经不堪一击，而唯一有的只是少量的公民兵还有当初贝尔希斯带来的一部分军队，但是对于诺夫哥罗德来说是杯水车薪。所以康士但丁上台的一开始最重要的就是组建军队。贵族们不得不承认，一方面他们不想让康士但丁的手伸到军队上，但是一方面只能依靠康士但丁来中心组织军事力量。这也就使得最终康士但丁还是拥有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加上贝尔希斯的手段和意志，诺夫哥罗德建立起来的常备军和军工体系使得贵族们根本无法染指。
这也就导致了一年多以前的保守派贵族的不满而酝酿起来的大规模政变暴乱，虽然被贝尔希斯武力镇压，但是也使得康士但丁明白，自己和贵族议会的矛盾必须缓和了。因此一边康士但丁和贝尔希斯缩小了贵族议会的规模，另一边也放下了手中的权力，尤其是军队，常备军移交给了议会。但是这不代表康士但丁就完全失去了军权，作为精锐中的精锐的公爵卫队保留了下来拱卫着康士但丁的安全让贵族们忌惮。
这一次来华沙，康士但丁带来的这些人便是他引以为傲的卫队，这些从乡村中征召的农家子弟没有城里人市侩气息，又是虔诚的正教徒，自然也就对康士但丁绝对忠诚且战斗力强大。
然而此时的法布尔医生也神色凝重，虽说他对政务一无所知，也仅仅是为了波尼法齐娅、康士但丁的病情才留了下来罢了，但是现在群龙无首，他也可以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
时光就这么渐渐流逝，哪怕是华沙城的居民此时也知道那处府邸不能接近，原因很简单，那里全副武装的军队一直驻扎着，尽管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可想而知那里的危险。
“有什么动静吗？”一个人问道。
“没有，元帅有没有让我们动手？”回答的人显得跃跃欲试。
“你急什么？既然元帅大人只让我们监视，你就别轻举妄动。”对方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咱们的人现在最近的离他们就十几米远，除非他们是瞎子、傻子，否则不会察觉不到。这……还算是监视么？”一声苦笑，但是这些波兰人还是继续按照上面的指示在监视着诺夫哥罗德的一举一动。
就好像是……故意——激怒对方！
就这样，紧张的气氛直到了夜晚时分，波兰人的监视依旧在继续，但是诺夫哥罗德原本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因为康士但丁回来了！
远远地，诺夫哥罗德人就能够看到机车的灯光在靠近。
而车中的人正是康士但丁还有其他跟随赴宴的人，看到了大公能够安全回来，所有人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波兰人并没有像他们担心的那样对康士但丁有什么不利，相反的是，康士但丁抵达之后，原本还在监视着府邸的那些波兰人也都无声无息地撤退了。
而康士但丁冰冷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了那里原本波兰军队潜伏的地方，便走进了府邸中。看来那位毛瑟元帅的确是不可小瞧。是想要故意激怒自己的部下让他们落下口实吗？
但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在康士但丁的眼里，那个老家伙也就不过如此了。而能够成为波兰的权力巅峰几人之一的存在，康士但丁相信绝不是等闲之辈。即便是那几个粗鲁的诸侯，虽然有些沉不住气，但是实际上他们的老奸巨猾也绝不会比毛瑟元帅差。
康士但丁可以保证，对方一定另有手段，只是他们的手段究竟是什么，他必须早做防范！
“最后一点，小心雅盖沃，但是同时也要记得，他并不是你的主要敌人。”
康士但丁又想起了雅德薇佳说的话，虽然并不是十分明白波兰这块土地上几股力量的博弈，但是雅德薇佳无疑是在提醒自己，雅盖沃的力量似乎可以利用。但是那个男人恐怕不会那么心甘情愿被人利用吧！
“康士但丁叔叔？”而一旁波尼法齐娅正跟着康士但丁，他看着对方沉思的神情似乎有些凝重担心地问道。尽管这个女孩已经很成熟了，但是现在的局势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还是太复杂了。
“没事。”康士但丁回过神来，只是淡淡地微笑着摇了摇头。
但是眼神里复杂的光芒却一闪而过，他越发不明白自己是否应该带波尼法齐娅带到这里了。直到现在，康士但丁还隐瞒着波尼法齐娅关于她母亲病情的严重。此时的波尼法齐娅只是一个孩子，他不想让那些干扰她。
说完，康士但丁带着众人走进了府邸之中，威严的目光向府邸外扫射顿时让依旧关注着这里波兰人心惊胆战。
他们很多人都上过战场，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能感受到康士但丁眼神里透着的可怕。
“真的如同元帅阁下所说的，真是一个可怕的角色。”意识到这一点的波兰人没有再耽搁，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但是在另一处地方另一群人仍然在关注着康士但丁所在的府邸。
“这就是诺夫哥罗德的大公么？”男人微微冷笑着低声自语道，而他的身后穿着黑袍的执行官们低着头跟在他的后面，这赫然就是威震西方的宗教裁判所的人！！！
“我找了您好久啊！斯坦因阁下。”科罗斯瓦夫匆匆走了过来，他么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招摇地出现在这里。略微迟疑，只听他说道：“在这里恐怕会被他们发现，不如我们还是……”
“被发现了又能如何？区区一个罗斯的王公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男人冷冷地说道，这并不是狂妄，而是拥有力量的自信。或许康士但丁精锐的士兵能够让其心惊，那恐怖的古机甲的出现可以让其胆寒，但是那仅仅是斯坦因一个人罢了，康士但丁的力量无论有多强，仅仅是一个个人而已，他终究无法抵挡教廷的底蕴。
教廷建立数百年以来由弱到强如今早就不是一个人可以抗衡的，哪怕是一个国家也不行。
在斯坦因眼里，康士但丁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当然，他在此之前还是需要等待，毕竟波兰的力量还不足以灭杀康士但丁，但是他终究是逃不过神的制裁。
“那是自然。”科罗斯瓦夫顺从地低下了头，他没有丝毫的怀疑，教廷的力量谁都知道，十四年前新罗马帝国的陷落已经证明了一切。
“你来干什么？斯坦因扬眉问道，他看着对方居高临下，根本没有将这个男人放在眼里，毕竟在西方列国就是国王也是对宗教裁判所胆战心惊的。他们在列国的领地甚至可以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是毛瑟元帅让我来的。”科罗斯瓦夫恭恭敬敬地说道，尽管心中不满但是根本不敢表露出来，他终归是一个小人物不足以撼动对方。
“他，他让你来干什么？”
“今天的战斗，特使您应该已经看到了。康士但丁必须出掉，否则的话必然成为心腹大患，毛瑟元帅请您立即行动除掉康士但丁。”科罗斯瓦夫将毛瑟元帅的意思传达给了男人，但是斯坦因却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么急？”
“对，最好就在这一两天内，虽然对方很强大，但是凭借着我们的帮助，特使一定可以将康士但丁抹杀在这里。”经过了考虑之后，尽管毛瑟元帅表现得十分淡定，但是却终于意识到康士但丁不可不除，并不是由于他的力量太过强大，而是在于他和雅德薇佳之间的关系！
如果仅仅是康士但丁的强大那还不足为虑，毕竟康士但丁只是一个边远地区的大公而已，除非将整个罗斯的力量整合起来，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对波兰有什么威胁，但是偏偏要命的却是这个男人与雅德薇佳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
而这种默契也能够猜得出来，那就是让波尼法齐娅成为波兰的国王。
而这就意味着，康士但丁将不可避免地和他们这些诸侯发生冲突，这种情况下，康士但丁无论如何都要被灭杀，否则的话，一切都将难以掌握。
所以，毛瑟元帅不惜借助宗教裁判所的力量，并且也表露出了像教廷顺从的意愿。
可是出乎科罗斯瓦夫的判断，斯坦因却摇了摇头拒绝了。
“不，至少现在不行！”
“特使……这是——”看着对方的反应，科罗斯瓦夫不解地看着对方，康士但丁拥有古机甲这一条就足以让他有被教廷追杀道天涯海角的资格了，可是此刻这个男人居然拒绝了。
“那是你们的事情而已。”斯坦因冷然的声音透着一股傲意，他根本没有将小小的波兰放在眼里，教廷的任务固然重要他还没有必要为其付出巨大的代价。
“你——”目瞪口呆的科罗斯瓦夫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还没有等对方反应，男人也做出了自己的解释：“我并不是说会放了他，但是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我已经通知了人来这里，到时候以绝对力量对付那个小子才能万无一失。而这之前，你们要等上四五天，我可不想付出太多的代价最后只是作为你们借刀杀人的工具。”
见对方如此，科罗斯瓦夫咬了咬牙说道：“特使大人，如果我们愿意付出极大的代价呢？”毛瑟元帅说过迟则生变，如果耽误了时间而错过了机会就不妙了，四五天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他们等不起。
“你们的那些东西买不来我手下人的命，在宗教裁判所，唯一依靠的就是力量，我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情。要么你们自己行动要么就等待！”斯坦因毫不客气地说道，让科罗斯瓦夫哑口无言。(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逼问
斯坦因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直接拒绝了对方。哪怕是这里是波兰的首都，也没有人能够动宗教裁判所的人一分一毫。
而科罗斯瓦夫面色难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根本无可奈何。宗教裁判所的力量是任何一个国家都要掂量的。必要的时候这些疯子就是刺杀也是敢做的！
“可是——”科罗斯瓦夫这一次可是得到了诸侯们的命令，这对他来说是难以承受的殊荣，成则从此之后将成为一方显赫，但是一旦失败他的前途将是如同死灰一般暗淡。他仍然想要在做最后一搏！
但是斯坦因依旧断然地否决了，“三天之后，最早三天之后，否则的话绝无可能。”宗教裁判所的力量虽然遍及整个大陆，但是波兰这种边缘地带，教廷的影响力还是力不从心。如果不是康士但丁拥有古机甲，斯坦因倒也不会太过忌惮。他当然不会放过康士但丁，但是现在凭他自己的力量冒的风险太大了。只有从南方赶到的宗教裁判所的支部，斯坦因才有绝对把握将康士但丁消灭。
“特使大人，那架古机甲就在我们的手上，绝不会出现意外的。”此时的科罗斯瓦夫也意识到了康士但丁在降临波兰时让自己的古机甲暴露的原因了。这是一种威慑，即便是教廷也不得不考虑的威慑。
“在你们手里？”斯坦因诧异的目光里透着不屑的神情，“古机甲又岂能是你们能够掌控的？那个人是有恃无恐的，否则的话怎么会将自己手中最大的王牌交给你们？无法毁灭古机甲，就没有资格说能够让机甲被自己掌控，这连教廷也做不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特使大人，现在是迟则生变。”毛瑟元帅在命令他前就已经强调夜长梦多，对康士但丁的行动一定要越早越好。即便是诸侯们的试探也终于发现，这个年轻人的确深不可测，原本仅仅只是将他身后的力量作为最大敌人的毛瑟元帅此时已经对康士但丁彻底动了杀心。
“这一点就不需要你们再来担心了。区区一个古机甲还不足以撼动教廷的权威，而一个小小的康士但丁也难以在这短短几天就扭转他的命运。教廷要杀死的人谁也逃不掉！”斯坦因傲然道，他的确有这个底气。从来没有人可以抵挡教廷的权威，事实上除了东方新月沃土上异教徒大军，已经没有那个国家试图反抗教廷。当初不可一世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不甘心失去对教廷的控制，可是到头来还是不得不到卡诺莎祈求原谅，哪怕是后来废黜教宗，但是只要枢机会在，教廷这个庞然大物便可以屹立不倒。
一时间，男人的气势让科罗斯瓦夫都难以喘息，居高临下的眼神让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教廷的底气。他们根本不在意康士但丁是否有后手，因为很简单，即便对方有再多的隐藏手段，也终究不可能抵挡一个庞大的教廷的。
看着对方如此的态度，科罗斯瓦夫也只能暗自叹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因为自己知道终究不可能说服对方，现在只能暗自祈祷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否则的话，自己的前途恐怕就真的不保了。
夜幕下，整个街道都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使得这座城市都显得诡异至极。斯坦因也不再想去啰嗦，便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只留下了科罗斯瓦夫一个人。
男人暗自叹息，本以为终于可以结束的这一切显然还有一段时间要去准备，无可奈何的他只能跟了上去。而自己的妻子恐怕又要独守空房了，昨天能够回去本已经庆幸，但是今天却又是麻烦的一天。科罗斯瓦夫此时自己都对康士但丁产生了一种怨恨。
他根本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麻烦。
但是更令科罗斯瓦夫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妻子此时此刻并没有独守空房，相反的是，那里本该是是他和自己的妻子维罗妮卡的寝室此时却香艳无比。
维罗妮卡火红色的长发披在肩上，而美貌中透着一丝慵懒的气息，更加显得娇艳无比。火红色的双唇闪烁着致命的诱惑，而此时女人正坐在床上，被子也只是遮住了胸口处，雪白的肌肤犹如丝绸一般光滑无比。这种旖旎的气氛下，不言而喻，此时身为人妻的维罗妮卡正在干什么。但是对于背叛丈夫这件事情，这个女人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似的。暗色调的灯光，脱去了上衣的男人此时手中拿着两个酒杯走来，慵懒的女人脸上露出了夺目的光彩。
此时的维罗妮卡简直充满了魅力，而任何男人看到的话都会毫不犹豫地吃掉。对自己的容貌，维罗妮卡自然是有自信的，当初自己还没有嫁人的时候，也是迷倒万千的演员，周旋在各色各样的男人之间，虽然也已经嫁给了科罗斯瓦夫好几年了，但是风采依旧不减。
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更加让这个女人着迷，此时莱斯泰克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白色的牙齿就像海边的贝壳一般。
“哼，到现在才来。”女人不满地撇撇嘴说道。
“好嘛好嘛，不开玩笑了，反正他回来还早着呢！”莱斯泰克将酒杯递给了维罗妮卡，“总之，现在还是让我们享受一下二人时光。不是更好么？”
“你呀也只会嘴上说得好听，结果临了只会占了便宜就走人。“维罗妮卡自然知道莱斯泰克是一个花花公子，但是自己本来也不是什么甘于寂寞的人，当初和科罗斯瓦夫新婚燕尔的时候尚且可以忍受，但是自己的丈夫却是那种对自己前程近乎偏执的人，被冷落一次两次都可以，但是三次四次，自然也就可以让人有机可乘。尤其是像莱斯泰克这样有钱有家世的存在，更是甩了科罗斯瓦夫好几条街。
和这个男人旖旎的这几个月来，如今，维罗妮卡现在是对科罗斯瓦夫一点也不在意了。
“你是在说那个只会去讨好诸侯的笨蛋咯？他凭什么要让我在意啊？只会一昧去奉承罢他的主子罢了。”维罗妮卡歪嘴，显然对自己的丈夫仍然有着一丝幽怨。
这可不行——
莱斯泰克的眼睛里寒芒一闪，想要让眼前的这个女人为自己所用就要排除一切的隐患。
“终归还是你，否则的话我也要在这暗无天日中闷死了。”维罗妮卡却没有注意莱斯泰克的眼神只是随手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一旁，侧着脸贴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上，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安心一样。
“对了，他们还不知道我跟我们在一起的吧？千万别跟那些家伙说啊！我可不想让科罗斯瓦夫知道我们的事情！你要是告诉了他们，那些家伙嘴上没有个把门的，非传出去不可。”维罗妮卡忽然想到了什么坐了起来大惊小怪地道，连被单滑下去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也不在乎。
“放心吧，他们不知道，”看着这一幕，莱斯泰克轻声说，即便是他也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团火热，这个女人的确是一个尤物。“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就算科罗斯瓦夫知道又能如何。大不了和他一刀两断，你跟着我如何？”男人的脸上邪魅的笑容几乎让维罗妮卡心神失守，但是维罗妮卡还是不敢越过心里的那道雷池，毕竟对自己的丈夫除了幽怨之外，她还是内疚的。
“这不行，唯独这个我做不到。”维罗妮卡喃喃自语地摇了摇头。
哼，看来还真的有些麻烦，当初吃掉她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的。现在莱斯泰克也不由埋怨自己当时干什么管不住下半身，否则的话，也不会被那个人抓到把柄。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喜欢欠人东西，自己欠了别人的东西，就一定得还了自己才舒服。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是可以来交换的，放心吧！难道你不愿和我在一起么，维罗妮卡？”莱斯泰克骨碌碌地转着眼睛，坏笑着靠近维罗妮卡，“其实为了你我可以支付很高很高的代价哦！他那种人恐怕拒绝不了的。”两人靠的很近，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哼，就知道耍把戏……”维罗妮卡吐气如兰，此时的她身体犹如一团炭火一般，而加快的心跳也愈发难以控制。
**几乎要将女人淹没，而看似同样如此的莱斯泰克眼睛了仍然保留着一丝清明。
维罗妮卡此时如痴如醉，男人热烈的亲吻和抚摸几乎要将她融化，可是偏偏自己的心里却甘愿如此。
而莱斯泰克也咬着女人粉嫩的耳垂，低语道：“别再烦恼了，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吧好吧，随你怎么说吧！”维罗妮卡并不相信对方的保证，她只是为了一时的解脱而已。
但是现在光这样，可不是莱斯泰克想要的结果，固然和这个女人缠绵是十分美好的事情，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这次主要的任务什么。
如果就这么样下去，自己辛辛苦苦的布置就白费了。
所以莱斯泰克立即放缓了动作，没有立即将维罗妮卡“吃下去”，而此时女人的眼睛里满是迷离。
“怎么了……？”
“我说要不要尝尝这杯酒，这可是我带来的好东西。”莱斯泰克蛊惑着耳语道，而维罗妮卡此时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这都要归功于莱斯泰克事先准备好的东方香料，女人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神。
但是究根到底，莱斯泰克要获取的是维罗妮卡丈夫，也就是科罗斯瓦夫这次秘密任务的内容。
尽管说这个女人已经放弃了贞操，但是似乎是对丈夫的愧疚，之前的旁敲侧击都失败了，莱斯泰克这才使出了杀手锏。
当然莱斯泰克的手段不只是如此，自己的那杯酒才是压垮对方最后的一根稻草。
看着女人将红酒一饮而尽，莱斯泰克的眼神也彻底变了，他从一个花花公子，霎时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告诉我，我需要情报，所有你知道的情报。”莱斯泰克低声说，可是却如同在下命令一般居高临下，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我知道很多年轻贵族都爱慕你，他们什么话都跟你说。而现在轮到你将什么话都对我说。“
饮下酒的那一刻，维罗妮卡眼睛里保留的最后一丝身材也被吞噬殆尽，此时的她变成了莱斯泰克随意操控的傀儡。
“告诉我，科罗斯瓦夫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被下达了指令的维罗妮卡只是脸上稍稍变化了一下，便面无表情地说：“他在……”但还是突然断住了，似乎在挣扎一般，这个女人居然会为自己怨恨的丈夫做到这种地步，连莱斯泰克都不明白既然这样又为何要背叛。
“维罗妮卡快告诉我！”莱斯泰克看着维罗妮卡的的眼睛，脸上露出狠厉的神情。
“他是受诸侯的指令……我……”
“说详细一点！”莱斯泰克打了个响指。
“快点！”
“快点说出来……”
每一次催促都蕴含着莱斯泰克心中的暴怒，他此时没有一点点怜惜维罗妮卡的意思，哪怕对方因为违抗自己的意志而痛苦无比。
“你以前呢，乍看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除了脸蛋和身材之外，根本什么不是！但是，现在我我发现……果然还是小瞧了你。”看着对抗自己的莱斯泰克眼睛里掠过了一丝狰狞。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莱斯泰克突然从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细长的注射器，而那里面则是蓝色的药物，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但是莱斯泰克毫不在意，直接进针管狠狠扎进了维罗妮卡的身体里。只听低低的一声痛呼，药物被毫无阻碍地注射了进去。
而满眼冷酷的莱斯泰克则看着维罗妮卡等待着药物起效。
“这可是你逼我的——维罗妮卡，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那个老公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失控的局势
“查士丁殿下，您现在准备怎么办？”看着康士但丁，贝尔希斯问道。虽然不知道进入行宫之后康士但丁和雅德薇佳密谈的内容，但是他还是能够从康士但丁的眼神中发现一丝凝重。
“静观其变吧！”安抚下波尼法齐娅睡着之后的康士但丁从房间里走出便看见了面前的贝尔希斯，但是面对贝尔希斯的质问，他也没有正面回答。
“可是他们恐怕不会愿意给我们这个时间。你当初不应该将古机甲早早显露出来的，只要放在城外，我们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贝尔希斯此时此刻也觉得当初同意康士但丁来到这里是一个错误。看似平静的华沙城给他的感觉越发不妙起来。他也没有把握是否能够应对。康士但丁手中实际上能够依仗也仅仅是那台古机甲了，即便康士但丁能够和那台古怪的机甲有极强的亲和度，甚至可以造成一场的情况，但是如果无法战胜这整个国家，让波尼法齐娅能够成为王，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现在连自己都猜不透的康士但丁令贝尔希斯也无法沉得住气了。尤其是古机甲现在落入了波兰人手中，就算他们没有能耐将之破坏，此时此刻他们还是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中去。
“我来到华沙的时候显露出古机甲，目的就是造成威慑，如果不这样的话，袭击可能已经提前好几天了。”康士但丁平静地说道。此时的他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似乎从他的身体里能看到那个金发少年的影子。
不知怎么回事，贝尔希斯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而康士但丁依旧神色不变地说道：“纵然有古机甲，但如果不能达成目的，都是空谈。我现在在争取时间。”他之前果然赌对了，由于古机甲的出现，整个波兰对自己都极为忌惮，不只是他们，他们身后的力量也在迟疑。现在能够拖延对方时间的长久是康士但丁布局的关键。
尽管自己隐隐能够感觉到诸侯背后的力量是什么，但是没有十成把握，哪怕带着波尼法齐娅离开他也不会轻易有所动作的。
“你既然有你的打算，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做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其实你这一次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孩子是吧！”贝尔希斯似乎有些无力地说道，那么长时间，康士但丁居然会这样感情用事这让贝尔希斯十分无奈，在他看来如果康士但丁真的担心波尼法齐娅的话只需要带着她去东方就可以了，与何必为这个女孩儿争取什么王选资格呢？看着康士但丁，贝尔希斯本来对康士但丁的希望也一点点被消磨，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去重新站在王的御座上吗？对于新罗马帝国而言，一个冷酷的皇帝才有可能将双头鹰的荣耀复兴。
但是贝尔希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名义上安条克公国还是新罗马帝国的附庸国，并且公国也具有皇室血统，但是这终究不可否认安条克公国超然独立的事实。安条克公国至今对于新罗马帝国分裂后的尼西亚、特拉比松、伊庇鲁斯三大势力态度暧昧，势必注定它不可能再像阿历克塞皇帝时期为帝国鞍前马后效力了。即便是现在贝尔希斯这样不惜代价地帮助康士但丁也仅仅是为了薇薇安而已，而且安条克根本不可能出手支援的。
“查士丁殿下，您真的能够有对策吗？”贝尔希斯再一次开口问道。
“七成把握，仅此而已。”康士但丁湖蓝色眼睛里没有任何杂质，让贝尔希斯也无法在质疑什么了。康士但丁没有说谎，现在虽然波兰人身后的力量虽然没有行动的意思，但不代表区区一个古机甲就能够威慑的，现在的平静只是表象，康士但丁相信那下面绝对隐藏的惊天巨浪。
“只有七成么……”贝尔希斯喃喃自语，他根本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现在他只有尊重康士但丁的选择。
“一切决定都在于你。我不会多加干预，既然薇薇安选择信任你，我也会如此。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她虽然原谅了你。但是也是因为她的妹妹当初选择相信你，而现在我选择相信你也是同样的原因。但愿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男人幽幽地说道，随即便向门口走去，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是他的话却无疑触动到了康士但丁心中的那一道心弦……
“骑士王殿下！”
“殿下！”
“只要您还活着，新罗马就绝对不会陷落！”
闭上眼睛的少年，回忆着那些痛苦的哀思，一声声不屈的抗诉，一张张沾满血污的脸庞，他们本是年幼的少年却要靠自己的血肉化作第二座狄奥多西城墙！
即便这些人都知道当时的帝国已经腐朽到了根基，但是他们依旧愿意用自己的血肉去捍卫。他们不愿意屈服，将最终的希望放在了康士但丁的身上。
但是我还是让你们失望了。其实我不应该苟延残喘的。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骑士王这种东西终究是不合时宜的。
脸色苍白的少年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拳头，只见指甲都深深陷进了肉里面。
站在门口的贝尔希斯眼含深意看了康士但丁正准备离开，但是身后却传来了康士但丁坚如铁石的声音。
“我不会重演当年的一切的，决不允许！”
“但愿如此！”贝尔希斯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康士但丁的声音里有那一层决意就足够了。
而此时，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康士但丁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夜色，康士但丁能够看到整座沉睡的城市，这个年轻人也不由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就是命运吗？波尼法齐娅就如同自己当年一般走到了十字路口中央，而做出的决定关系的是人生的走向。此时已经深夜两点钟了，虽然距离天亮没有几个钟头了，可是一眼望去丝毫没有光明的征兆。
……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而与此同时，维罗妮卡的房间里，一片凌乱，女人死死抓着被单看着面前骄傲冷漠的男子，心中满是不甘。尽管没有了记忆，但是维罗妮卡还是能够一些察觉到异常。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啧，还不算太蠢！
莱斯泰克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要是在笨一点多好，这样也就省得自己再来多费口舌了。
“别抓着被单不放了，你全身上下还有我没看过的地方吗？”莱斯泰克懒洋洋地说道，脸上笑容让人十分不爽。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手脚？”维罗妮卡面色不善地质问道，本质上这个女人还是很骄傲的，当年被那么多达官显贵追求，条件是那样让人动心，但是她还是丝毫没有愿意成为对方玩物的意愿。但是不久前，莱斯泰克的种种行为完全就是将自己当成一个玩物来对待。这是她难以接受的，维罗妮卡将目光转向了床边的那个酒杯，里面还要一点没有喝完的酒。女人神色微微一变，似乎心里有了猜测。
“你在酒里面下了什东西？”维罗妮卡咬着嘴唇切齿问道。
“还不算太笨，只是一点让你能够听话的药罢了。”男人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你居然……你居然这么对我！”女人愤怒地尖叫怒吼，将手边的酒杯打碎。“老娘不是妓女！”此时此刻，维罗妮卡身上那种妩媚的娇艳荡然无存，像一个泼妇一般对着莱斯泰克拳打脚踢。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存在还是不存在，你的丈夫还是满足不了你，你一样要去招蜂引蝶任君采撷。现在又干什么这样冲动呢？”莱斯泰克此时微微冷笑推开了女人，完全撕掉了那一层伪装。
说起来这个女人玩了几个月，虽然还有些味道，但是就算不腻，滋味也淡了一些，是该结束了。莱斯泰克早就已经不耐烦了，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背后女人的命令的话，他才懒得再去故地重游呢！
不过这个药物的效果还真是出人意料强大居然让对方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倒是一个好东西呢!男人的眼睛里迸发出奇异的光芒。
但是更令莱斯泰克震惊的是原来诸侯的背后是宗教裁判所，难怪会这样！刚刚得知的时候，莱斯泰克也是被吓了一大跳的说。不过让他在意的是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居然要打听。毕竟关于教廷，即便是莱斯泰克背后的家族也不敢惹怒那样的庞然大物。
看着外面朦胧的月色，莱斯泰克也没有再留下来的意思，毕竟保不准科罗斯瓦夫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被发现的话。可就糟糕透顶了。虽然自己一点也不担心被人发现，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为妙。
维罗妮卡恨恨地看着男人，但是却无可奈何，此时自己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被玷污的耻辱感。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女人不甘地发出怒吼，但是莱斯泰克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个女人翻不了什么浪来，再说那个药物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维罗妮卡在记忆里不有任何痕迹自己大可不必担心。
于是就这样男人大摇大摆地穿好了衣服，根本不在乎对方仇恨的目光。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真不明白你这种女人怎么会有这样可笑的自尊。”莱斯泰克看着维罗妮卡咬牙切齿目光没好气地说道，但是他才不会去在意这些。
维罗妮卡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对方的脸不放。
“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莱斯泰克脸色一冷，虽然十分不爽，但是终究不会因为这个去打女人，毕竟自己也是那个家族的分支一员，况且就算维罗妮卡告诉别人，这种事情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整个波兰能动自己的人不多。
莱斯泰克有这个自信，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门离开，只留下了失魂落魄的男人。
趁着夜色，莱斯泰克穿着自己黑色的长袍，快步从房子中走了出来，科罗斯瓦夫虽然在诸侯的手底下做事情，但是手中的油水也不多，买的房子也是十分普通的地段，莱斯泰克一点也不担心被人发现，何况自从康士但丁来了之后华沙就一直在宵禁，哪有什么人会在街上晃悠。想到这一点后，莱斯泰克自然毫不在意地走在了路上，然而在他不知道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双眼睛正死死盯住他。这种眼神就如同饿狼一般凶狠要将其撕碎！
而这眼神正属于他——科罗斯瓦夫！
由于教廷的特使拒绝了提议，无可奈何的他只好回家，想到自己前程恐怕就要不妙，他本是颓唐万分，更想到自己要是回家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老婆的时候，正看到莱斯泰克大模大样地离开自己的家门。
这种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心中一团暴怒的科罗斯瓦夫几乎要冲了上去将莱斯泰克暴打一顿。那个男人的名声可是整个华沙城都是知名的，自己的老婆做了什么，科罗斯瓦夫现在可以说是心知肚明。但是最后一刻，科罗斯瓦夫还是放弃了。对方身份不是他可以去招惹的，虽然表面上莱斯泰克是在华沙游历的贵族，但是知道一些风声的科罗斯瓦夫却明白对方身份的可怕，他是诸侯们决定的王选之一。而其最大的身份还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分支，虽然只是分支，但是哈布斯堡家族最大的恐怖之处就是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他们对嫡庶之分并不在意，更重要是力量的联系，光凭这一点，莱斯泰克被波兰视为王选之一就足以让其得到那个恐怖家族的支持，而科罗斯瓦夫一个小小的文职官员拿什么来对付他？
苦笑一声，科罗斯瓦夫就像下水道老鼠一般退回了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故人
自从旧罗马帝国解体，西方的帝国一部分也在蛮族的入侵之中土崩瓦解，而一直自诩是真正罗马继任者同时也是以赛亚使徒的圣教会雄心勃勃，却不得不在当时强大的查理曼帝国和尚未衰落的新罗马帝国之间左右逢源。
教廷一直等待着，等待着自身的机会。
终于在列国的征战中，圣教会的使徒们见证了强大一时加洛林时代的终结，也目睹了新罗马帝国在南意大利的力量的衰退，更曾经面临遥远沙漠横空出世的新月帝国以及北方诺曼海贼的的夹攻，但是最终，依靠着强大的信仰，哪怕是永不陷落的罗马崩溃，教宗的冠冕依旧不曾崩溃。
这就是强大的教廷，它已经隐忍很久了，而将新罗马葬送之后，它再也不必掩饰自己的野心。新的神国将凌驾于一切世俗的王权！
但是即便是罗马的各个野心勃勃的枢机卿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无法重现当初旧罗马时代的辉煌。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当初的那个恐怖的帝国可是将强大军事力量伸向了北方的雪原密林，东方的荒原丘陵，南方的茫茫大漠。而即便是加洛林时代的查理曼帝国也仅仅只是恢复了帝国西部的大部分疆土而已。
然而，这不代表教廷的野心就会这样终结，依靠神学集中起来的力量终究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圣教会绝不会放弃军事上的优势，这就是他们的底线，无论如何他们绝不会放弃力量的扩张。
而这一次，波兰人的求援恰恰给了他们这个机会。要知道，当初这里可是旧罗马也没有控制的地方，为了加强自己的影响力教廷自然不会放过了。
“没想到一个波兰居然会闹出这样的事情。”身穿教士黑色长袍的男人踏上波兰土地的那一刻微微冷笑，而他的身后是一群同样穿着教士袍服的人，但是他们身上散发的肃杀气息却令人无比战栗。
“斯坦因说的就是这里吗？”男人忽然扭过头问道自己身后的部下。
“是的，雷必达阁下。”不远处，他们可以能够看到一座不大的小镇子，而按照斯坦因的说法那里就是他们接头地方。
“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这种地方怎么会让枢机卿让我们来这里。”看着眼前的镇子，有人不屑的说道。这是自然，相比起来，经历了新时代的洗礼，整个西方都已经搞头换面，与其说教廷建立在剑与火上不如说是建立在铁与煤上，相比起来，波兰依旧处于旧时代，即便是像波兹南、华沙那些地方比起伦巴第、那不勒斯那些地方也是不能比的，自然也就使得在这些宗教裁判所的人眼里就像是穷乡僻壤。
“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们有这个功夫嫌弃还不如把心思放在正事上。”雷必达呵斥道，而自己部下立马将头低了下来。
须知道，当初在君士坦丁堡，他带领的宗教裁判所的人遭遇了惨败，尤其是当时【克里特火牛】以及康士但丁驾驶着新罗马帝国的精锐机甲造成了巨大的破坏，他遭到了牵连而被教廷贬谪，这才来到了北方就职，这一次他决不允许出现差错。男人冰冷的目光划过，顿时间让所有人心中一紧。雷必达的身份他们可是知晓的，虽然说被贬谪到了北方继续就职，但是作为在东方宗教裁判所的高级执行官，他的能力足以让许多人畏惧。要知道东方的土地上的危险可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数年前处于和平时期，那些执行官可都是在耶路撒冷一线和新月教徒生死搏杀的存在，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令人胆寒的死神。
“是，我们明白了，雷必达阁下！”连忙低下头的执行官们根本不敢抗辩，他们虽然对来到波兰十分不满，但是也知道自己不得不做出妥协。
这一次听说还有华沙有古机甲的出现，虽然对什么诺夫哥罗德的大公不放在眼里，但是那种禁忌的存在还是让人不得不防啊。
“这一次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的话，你们的人生最终只有失败——”雷必达用令人畏惧的目光扫射在了部下的身上，顿时间没有人再敢说话。
雷必达和这些执行官不同，他在罗马有显赫的家世更有不可以被打败的野心，他的目光当然不可能止步于此。他一定要重新回到罗马，战胜那些暗地里的敌人。在君士坦丁堡的失败，如果不是枢机会的狄奥多西卿的协助的话，他当时就彻底被教廷放弃了。现在他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他可以想象，这次行动既是家族对自己的试炼，也同样是自己政敌攻击自己的机会，而这一切都在于自己了。
“准备进城接头之后，稍作休息之后立即出发，决不能浪费一点点时间！”雷必达一声高呼。
“明白！”而那些执行官也肃然应道！
……
与此同时的米内亚小镇上，镇上的治安官却根本没有意识到一股庞大的力量正在向他接近。虽然这座镇子根本算不上繁荣，但是却又极高的地理价值。
米内亚是波兰王国南方通往华沙的重要地带，仅仅是因为商业不甚繁荣所以发展一直不温不火，但是这却无法让其不被注意到，尤其是华沙有紧张的时期。
而这一次事情却让身为治安官米卢科维奇十分头痛。
“啧——库拉克将军擅离职守么？这到底是什么鬼。”，脸色难看的男人看着上面传达的诏令烦躁不堪，上面还有雅德薇佳女王的印玺，这就意味着这份命令不可违抗。
封锁边境……吗？
神色凝重的米卢科维奇，忍不住想要长叹一声，喃喃道：“库拉克将军，您到底想要干什么啊？这么多年，您难道还是不肯死心吗？这个王国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王国了啊！”身为库拉克将军曾经的学生，米卢科维奇自然知道库拉克将军失踪想要干什么，十有**，他是想要试图挑战诸侯的权威，但是在米卢科维奇看来，这根本不可能。
波兰能够从松散的联盟联合起来本就是奇迹，但是不管是雅德薇佳还是雅德薇佳的父亲，他们试图动摇贵族根基收回权力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无法理解恩师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库拉克将军的威名一直以来都是响彻整个波兰的，当初这个男人跟随着先王征战，北方对抗普鲁士人，南方击退马扎尔人入侵，即便是面临神圣罗马帝国的咄咄逼人也依旧是屹立不倒，本来库拉克将军也是有足够资格封侯的，但是他却断然拒绝并一心终于王室。
一开始的时候，诸侯们是想要将雅德薇佳彻底废黜的，但是恰恰是库拉克将军的存在，使得他们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而采取了联姻的方法，并对库拉克进行笼络，但是即便是这样，库拉克将军也依旧没有动摇，一边他坚定地支持雅德薇佳一边他在军队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甚至库拉克将军也曾经兴兵对抗诸侯，尽管实力对比太大而失败，但是去让诸侯们忌惮无比。
本来库拉克将军是将希望都寄托在了雅德薇佳的身上，但是残酷的人生最终却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雅德薇佳陛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原本被打压的贵族势力再一次抬头。结果一切支持王室的势力都被空前打压，连库拉克将军也是如此，手中的权力被大大限制。
“您何苦如此，雅德薇佳王后有这个能力，但是她终究是没有多少时间了啊！”只听米卢科维奇长叹了一声，但是随即一个沧桑的声音蓦地响起在米卢科维奇的心里激起一阵波兰。
“那是我的责任，既然我当初选择了那样做就没有资格再来说什么。我没有退路，唯一能做的就是赎罪而已。”
那是……库拉克将军的声音！
米卢科维奇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然而他却以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库拉克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惊诧万分的治安官猛地站了起来，看着四周不由露出了警惕的目光。他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抽屉边上，那里面放着防身的短铳。虽然离开军旅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是米卢科维奇依旧保留着当初的那种目光，犹如猛虎一般！
“米卢科维奇，好久不见了！”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毋庸置疑，米卢科维奇可以肯定，那真是自己恩师的声音。但是他无法明白怎么会这样！
面前的窗帘被掀开，走出了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老者，就像是一个乞丐一般，唯一不同仅仅是那双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
而他正是库拉克将军！
“库拉克……将军”米卢科维奇看着面前的恩师百感交集，虽说对方和自己只见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但是对方终究是将自己引领进去的人，这让他终身不能忘却。
“很多年不见了啊，米卢科维奇！”库拉克将军将原本佝偻的背部伸直，看着面前的男人，虽然肚子出来了头发也谢了顶，但是他依旧能记得对方当初年轻时候的模样，库拉克将军的年纪已经大了，可是他仍然对生命中的每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老师！”米卢科维奇低下了头改变了称呼，当时对保王党的打压由于这个男人和库拉克将军的关系并不是很紧密，他并没有受到太大冲击，当然他本身官职无关紧要也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老师……当初你这么叫我，大概是十一年前的时候吧！”库拉克将军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而那个时候，他当时正在对抗这诸侯不惜开战，而米卢科维奇也是在那个时候参加了自己的军队。库拉克将军的门生有很多，米卢科维奇也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老师您还记得啊！”米卢科维奇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同时也隐藏着一丝喜悦，他没有想到库拉克将军居然还能够记得自己，他本来以为自己早就被遗忘了。但是正好库拉克将军正与诸侯作战，自己虽然崭露头角，但是之后不久，米卢科维奇便被调离，库拉克将军和诸侯结束了战争，自己就像是被彻底忘记了一样，没有人在意。本来库拉克将军曾经也一度得势，而许多的门生也借此平步青云成为地方上的领主，但是偏偏没有自己。
倘若说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毕竟当时的他为库拉克将军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却偏偏等不到消息，他自然也不会去主动邀功请赏。
当时他也曾经认为对方时间自己遗忘了，可是眼前对方明明还记得自己，可那是问什么……
似乎看出了对方的疑惑，库拉克将军心情平静地问道：“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重用你，是吗？”
面对库拉克将军的疑问，米卢科维奇点了点头，他当然疑惑，要知道当时可是有很多人被库拉克将军提拔，看着这一二年被诸侯们清算的人数就可见一斑，虽然有的时候米卢科维奇也会暗自庆幸，可是之后确实深深的不甘，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看着那些背叛了库拉克将军的贵族们，米卢科维奇自认为自己才能够做得更好。
“是的，我不能理解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是因为保护你。”库拉克将军开口淡淡地说道，“虽然有些不公平，但是你们作为我的暗棋，却让我现在可以绝处逢生，这就已经足够了。”
老人淡淡的话语却在一时间让米卢科维奇有些无法明白其中的信息量。
“您这是在说什么？”
“我是说那样做是在保护您们。虽然将你们雪藏，但是也只有因为你们的品行和能力都被我承认，我才会这么做。”库拉克将军的声音突然抬高，而米卢科维奇的眼睛也不由睁大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黑色天使的降临（上）
“保护我……”看着眼前的老人，米卢科维奇有些反应不过来，库拉克将军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是看着对方不理解的模样，库拉克将军却显得十分平静。
“也许当时你可能在埋怨我，但是我这么做就是为了今天。对于我而言，对抗诸侯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无力回天。所以我才留下你们作为我的暗棋……”库拉克将军说道。
“‘你们’？‘暗棋’？”米卢科维奇越发觉得自己一头雾水，而这一切都仿佛是在梦里。他似乎听懂了又有些没有听懂。
“您是说……”
“是的，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不只是你们一个人，你是否愿意呢，米卢科维奇？”库拉克将军的眼神中充满了令人敬畏的声音，让米卢科维奇顿时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年，那个男人身上独特的魅力让他再一次回想起来。
库拉克将军则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米卢科维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也无法保证面前的对方真的可以信任，但是现在库拉克将军已经没有退后的余地。他并没有说谎，这本来就是他原本的计划。在十余年前与诸侯的征战中他便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根本不是已经根深蒂固的贵族势力的对手。尽管最终库拉克将军和毛瑟元帅达成了协定，但是实际上却是库拉克的妥协成为了结束。
于是库拉克将军有选择地开始了培植自己的势力，除了军队里地方上很多的人也是支持他的人，但是库拉克却看出了那只是表象，仅仅是因为雅德薇佳亲政才让自己化险为夷，支持他的人有很大部分仅仅是将其作为爬升的工具。
而一旦库拉克失势，那些人不是背叛就是被诸侯清洗，毫无用处，正因如此库拉克将军才雪藏了一部分人，只是这些人本来是作为雅德薇佳能够控制局势之后任用的人，但是现在的局势去让其现在不得不动用这些隐藏的力量。
而库拉克将军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人中有几个可以信任他也不知道，原本他的意图仅仅是希望由雅德薇佳任用他们而成为新的贵族从而来全力支持雅德薇佳来对抗诸侯。然而现在，库拉克什么都都无法承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能成为自己的力量吗？
库拉克将军将手背到了身后，暗暗地攥了攥，事实上他找过了很多人，当初雪藏着的人有很大一部分还是被诸侯盯上，即便是能够保住一官半职也难以对他有什么帮助。而米卢科维奇是少有的几个当时没有被注意到的，而他管理的米内亚镇子恰好是库拉克将军回到波兰的必经之路，想来那些诸侯们也应该同样知道。
“您……说的是真的吗？”米卢科维奇的脸上露出了迟疑，但是库拉克将军没有丝毫意外，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明明他们被自己雪藏就等同于遗忘，又有什么资格让他们为自己冒这种危险呢？之前他已经向许多人求助但是却无功而返，米卢科维奇是他唯一的希望，即便是不能得到对方的帮助，他也想让对方能够帮助自己顺利抵达华沙。毕竟自己收到了雅德薇佳的信息之后便偷偷逃离了诸侯们安插的沿线从南方回来了。
想来，现在，诸侯手下的人已经在在四处追捕自己了吧!
双方同时陷入了沉默，米卢科维奇看着对方并没有表态，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了一般。
“您何苦如此——”米卢科维奇长叹一声，“我会帮助您的库拉克将军，但是仅仅局限在此地，毕竟华沙那里已经下达了诏令。即便那不是雅德薇佳陛下的命令，但是只要有那国王的印章，我就必须服从，我能做的仅仅是帮助您离开这里，您离开后，我将没有义务再继续追捕您了。”
一阵沉默之后，库拉克将军并没有责怪对方，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仅仅是这样对库拉克而言已经很好了。
“那好吧，毕竟是这样的情况……”库拉克将军只是淡然地说道。
“为什么您要做这种无畏的挣扎呢？”这个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早已经没有当初的那样雄心万丈，那个时候库拉克将军将他们带向了那里，可是他们现在却无法回去了，一个个人最终走向了灰暗的尽头，如今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去为了所谓的那些大义再去做什么奋斗。
“这是我的契约而已，当初既然定下契约，我就不会再回头了。当然我不会去强求你们和我一起。就这样结束——很好。谢谢你，米卢科维奇。”库拉克将军平静地说道，由于整个关卡的封锁，现在他根本无法离开这里，米卢科维奇能够帮助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应该说谢谢的是我，老师，能成为老师眼中值得雪藏的人，我觉得很荣幸，只可惜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坚守原本的那种心境，辜负了您的期望了。”米卢科维奇向库拉克将军深深地鞠了一躬，而这个男人的身上依稀可以看到当初的风范。
可就在这时，外面却传来了巨大的骚乱声。
“这是怎么回事？”米卢科维奇和库拉克脸上同时露出了军人惯有的肃杀神情，他们警惕的目光顿时朝窗外望去，他们听到了的是枪声。
他们顿时间紧张起来，要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诸侯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追捕库拉克将军，但是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暴露的话，米卢科维奇根本无法保护好库拉克。
“不是华沙派来的人，那不是波兰使用的制式步枪，而是新式的来复枪。”库拉克从枪声中立即做出了判断，多年的经验使得这个老人已经敏锐到这种地步。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这一点米卢科维奇甘拜下风，但是他还是转头说道：“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教廷早就已经将武器卖给了波兰，即便是数量不多，但是即便是有人装备也不奇怪。您还是暂时在这里不要出来，由我来负责。”
他们必须要防止意外的发生，这是很有必要的。
“我知道，那么拜托了。”
“放心吧，老师。”米卢科维奇点了点头说道，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此刻，整个小镇子都陷入了极大的恐慌。
“你……”身体颤抖的军人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根本说不出话来，而刚才，子弹就在自己的脸颊旁边穿过，现在还可以问道火药的味道，本来只以为是一群普通的教士，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从长长的袍子里面拿出了危险的长管铳。
这座镇子上的士兵大多数都没有经历过战争，此时看到突如其来的这一幕顿时间便丧失了声势而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哼，低贱的东西居然敢跟雷必达这么说话，看来波兰人还是没有长进，居然连我们都没有认出来。”捧着来复枪的教士们正是前往华沙的宗教裁判所的人，他们一路上根本没有人阻拦，原因很简单，他们根本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意思，虽然穿着教士的服装，但是胸口处的黑色羽翼的胸章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份，然而可笑的是，面前的这些波兰人却根本没有认得出来雷必达一行人的身份，反而把手着哨口想要趁机捞一笔。
“哼，这就是波兰人么？以赛亚的圣光居然也会照亮这种蒙昧无知的地方，真是亵渎呢！”雷必达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瞬时间，坐在地上的士兵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里的鲜血仿佛就要凝固了一般。
“你……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终于士兵结结巴巴地将话说了出来，而更多的士兵赶了过来，他们今天本来就是负责戒严的，然而这座镇子的治安兵也就是头一百号人而已，而面前数十个教士的手中的来复枪的威慑力可是让他们非常忌惮或者说恐惧也对。
“这里是波兰……你们这些疯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士兵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到来终于有了一些底气不甘心地吼道。
但是拿枪指着他的人却猛然间将枪管捅进了他的嘴巴里用力一搅。
士兵听见自己满嘴牙根折断的声音，剧痛在脑海里爆炸，胃疼的痉挛，大口大口的胃酸喷了出去。
“不要废话，你还没有这个资格！”雷必达看了对方一眼冷冷地说道，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将这些装备简陋的波兰人放在眼里，只要他愿意，身边的这些执行官可以轻易将对方杀死，作为宗教裁判所的人，他有这种自信。“波兰有你们这些废物真是可悲啊！”
“我如何怎样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它妈的只不过是一群神棍而已！你们现在就等死吧，不要以为老子会因为你们身上那身狗皮就放了你们！把老子惹急了我让你们一块儿完蛋！”只见男人疼得在地上打滚，他的脸庞扭曲的像是恶鬼。而此时他的满嘴都鲜血，谁也没想到这些教士居然下手这么狠毒！
这一下，原本就已经紧张的气氛顿时间不妙起来，原本还准备旁观的镇子上的居民都连忙跑开了，谁也不知道这些黑衣教士是什么人，有枪而且还有这样恐怖的手段，所有人都猜测对方会不会是什么邪教徒的叛乱分子。
黑袍教士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他抽回了自己的长管铳，上面沾满了吐沫和鲜血的混合液，男人厌恶的看了一眼，随即便一脚将对方踢开了。谁也没想到这些本该侍奉神的人居然如此残暴，这种行为也激怒了波兰士兵，士兵自然不会在意对方的武器是不是很先进，对于他们而言，斗狠卖凶是家常便饭，怎么能允许一群神棍白白打他们的人。只见士兵们将武器拿着围了上去，但是在宗教裁判所的执行官们眼里，他们已经是拿着武器的死人了。
就在双方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士兵们纷纷扭转过头来，只见米卢科维奇走了过来。
“长官!”见到米卢科维奇出现，所有士兵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不敢造次了，他们对米卢科维奇的畏惧顿时让他们的脾气收敛。
“你们在干什么？这种时候王国已经下了命令让你们小心翼翼看守哨台，你们居然有这种闲工夫在这里。还不会自己的岗位去。”虽然看到了拿枪的教士，但是米卢科维奇却对这些士兵一顿训斥。虽然心里一肚子气，但是士兵们也无可奈何，既然连米卢科维奇都这么说了，他们又怎么能反对。
无可奈何之下，士兵们将地上手上躺着的那个同伴抬了起来愤愤不平地离开了，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刚才他们有幸逃过了一劫，当时宗教裁判所已经动了杀机。
士兵们看不出教士们胸口徽章的涵义，米卢科维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但是他却显得很平静，低下了头不卑不亢地说道：“宗教裁判所的诸位，刚才的事情还希望你们能够见谅，他们只不过是粗鄙的小人物而已，有什么冒犯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既然是粗鄙的小人物，却让他们带在身边，不是很可笑的事情么？”雷必达嗤笑一声，但是没有再说其他什么，而是伸手一挥，而顿时间，所有的执行官收回了自己手中的来复枪藏进了宽松的教士长袍下。
看到了这一幕，米卢科维奇这才得以松了一口气，他根本没有想到宗教裁判所这种恐怖的存在会出现在这里，尽管自己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但是此时此刻，米卢科维奇的心脏正在一阵狂跳之中，他的后背也被汗水浸透了。波兰虽然处于西方列国的额边缘地带，但是实际上，圣教会的威压一直存在，宗教裁判所一直以来都是列国君王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米卢科维奇怎么能够不紧张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黑色天使的降临（中）
看到了这一幕，米卢科维奇这才得以松了一口气，但是此时此刻，米卢科维奇的心脏正在一阵狂跳之中，他的后背也被汗水浸透了。波兰虽然处于西方列国的额边缘地带，但是实际上，圣教会的威压一直存在，宗教裁判所一直以来都是列国君王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米卢科维奇怎么能够不紧张呢？
“真是让人失望无比的国度啊！”雷必达冷笑。
脸色微变的米卢科维奇看着面前的宗教裁判所的人，他虽然极力在压抑心里的紧张，但是在对方的面前，即便是再镇定的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应对如常。
因为这些黑色的天使可是整个西方的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尽管教廷的崛起仅仅是这一百年的历史，但是圣教会奉行的铁血主义却很早就有了。当初查士丁尼一世毁灭了伦巴第王国控制了整个意大利之后，圣教会便完全处于正教会和皇帝的联手打压之下，而之后加洛林王朝分裂出的东法兰克威逼利诱加冕为所谓的罗马帝国皇帝之后，教会一度走向了全面衰弱时期。甚至连许多的教职都必须得到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允许，而在南方的新罗马帝国也在虎视眈眈，这种情况下，连教宗的任免也攥在了两大帝国之中，圣教会的威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他们甚至被自己的信徒抛弃。直到克吕尼修道院一派的魁首当选为格里高利教宗这才扭转了局势，使得教廷的威信重整，但是这仍然无法彻底解决潜在的分裂，再加上神圣罗马帝国和新罗马帝国不甘心教宗脱离他们的控制，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下，格里高利除了强调教权的独立性抵制帝国的渗透外，还建立了宗教裁判所。表面上这些人是为了应对异教徒维持教会的纯洁性，但是实际上却是将这支宗教性质的团体化身为教会在暗地中的利剑，一切试图对抗教会的存在都被抹杀，那些亲新罗马帝国的王公都被用各种方式清洗。
尽管后来在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斗争中，格里高利二世教宗被驱逐出了罗马，并客死他乡，但是他的遗产却完美的保留了下来，宗教裁判所这种半军事组织日后成为了整个西方的噩梦。尤其是新罗马帝国的衰落之后，整个教廷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大飞跃，宗教裁判所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
遍及整个旧罗马帝国的疆域，没有圣教会的尖顶教堂，可是却都有宗教裁判所的存在……
前所未有的危机让米卢科维奇紧张不已，宗教裁判所终于要干涉波兰了吗？当初，试图反抗教会的国王遭遇宗教裁判所的刺杀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却依旧具有强大的威慑力，米卢科维奇不得不谨慎对待。
“看来波兰人还都不是一无所知。”雷必达看着米卢科维奇微微冷笑，根本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这更加让波兰士兵们愤愤不平，他们不明白他们的长官为什么会这样，愤怒的他们此时恨不得将这些教士们撕成碎片。
但是理智让米卢科维奇用目光约束住了自己的部下，他明白这些所谓教士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宗教裁判所的人，他们虽然顶着神的名义在杀人，但是那些被送上火刑架的人又有几个是真的异教徒或者说是异端呢？他们早就已经对杀人麻木了。
如果是在一些和教廷联系比较深的国家，这些疯子也许会收敛一些，但是米卢科维奇可以肯定，在这里，与教廷若即若离的波兰，这些宗教裁判所的人绝对不会忌惮什么。相反，现在波兰是有求于教廷的技术援助，米卢科维奇知道自己必须克制。
“尊敬的阁下，请问你们有何贵干。”米卢科维奇尽可能用平和的口气问道，也许这不该是他担心的，但是他不可能在教会的人面前完全放弃尊严。
“这和你们就无关了。教廷的事情你认为是你们能够知道的吗？”雷必达冷冷地说道。“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设立了哨卡？”
这种东西事实上在西方列国已经存在很少了，但是没想到一路上波兰的境内到处都有，使得雷必达已经受够了盘查，而在这里居然还遇到了勒索，本来他们是要和斯坦因派过来的人接头的。
“是王国下达的命令，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你能够见谅。”米卢科维奇当然不会将库拉克将军的事情说出来，只要一股脑推倒王国的身上就行了。
尤其是，在刚才他的脑海中形成一个计划——
“王国？”雷必达微微皱眉，他看着身后的另一个人问道：“斯坦因怎么没有提这件事情？”那名教士正是斯坦因派出来迎接他们的人。
“这……我也是才知道，这个命令应该没有下达多久，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明白。”
“啧——真麻烦啊！”雷必达的眼睛露出寒芒，如果不是教廷下达的命令，再加上自己的处境尴尬，他才不愿意来到这种地方，当然过惯了南方富足生活的任何人都是这么想的。
“现在离华沙还有多远？”男人微微皱眉，他可不想再去浪费时间在路上，毕竟教廷的任务越早完成，自己在教廷的枢机会的印象才可以改善。否则的话，自己的处境可就不太妙了，雷必达可不想自己陷入在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米卢科维奇却忽然开口道：“如果阁下不介意的话，我想我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你？”雷必达看着面前的米卢科维奇，看对方的打扮，明明只是一个身份普通的官员而已，有什么资格能说出什么助一臂之力的话来，但是他却并没有没有打断对方的话，尽管他的脸上满是不相信的神情。
“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上钩了……
米卢科维奇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我可以帮助您为下面的关卡打好关系，这样阁下就可以畅通无阻到达了。”米卢科维奇平静地看着对方说道，尽管宗教裁判所的人身上散发的那种气息让所有人喘不过气来，但是他还是极力表现的让人不会怀疑。
“凭什么？”但是雷必达的脸上却一片冷然，“以你的身份，似乎还没有这么大权力吧？”
但是米卢科维奇却非常镇定，嘴角含笑地回答道：“如果您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毕竟我还是有点关系的，谁又不想和教廷之间有良好的关系，不是吗？”
……
此时的华沙，康士但丁和自己的部下依旧在等待着，等待着库拉克将军的到来，按照雅德薇佳所说的，现在那个老人正在全力试图秘密回到华沙，而有了他的帮助，康士但丁也就可以更加有把握了。
“对了，迪凯雅特呢？”康士但丁在自己的房间里随手看着一些书籍，毕竟现在完全找不到什么事情来做。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看着身旁的贝尔希斯问道，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的侍卫长居然不在身边。
“据说是出去了。”贝尔希斯也在看书，连头都没有抬。这一两天过得十分压抑，几乎所有人都过得提心吊胆，他们不知道波兰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二十四小时的监视已经令人完全无法喘息了。
然而越是这样，那些波兰人就越是不想放手，尽管十分愤怒，但是诺夫哥罗德人也只是无可奈何，他们现在就在波兰人的地盘上，进退维谷。已经有人在怀疑康士但丁来华沙的正确性了。
自从康士但丁从宴会上回来后，一切都风平浪静，但恰恰如此，反而让人不安的厉害。
他们不知道这下面究竟会发生什么……
“他出去干什么？”康士但丁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明白，要知道对那些贵族的态度还不明显，擅自离开的话非常不安全，迪凯雅特不应该这样不理智才对。
“不知道，也许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谁又知道。波兰人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您有何必担心呢？”男人仅仅是微微耸了耸肩膀，却让康士但丁的眉头皱得更紧。自从从雅德薇佳的行宫离开之后自己和贝尔希斯的关系就是这样，更加冷淡，就像是自己在君士坦丁堡和对方初次见面的一样。
康士但丁明白对方的意思，实际上就是对自己的不满，然而既然已经答应，康士但丁就不可能随意放弃，他不可能将波尼法齐娅就这么随意放弃在这里，他的良心绝不可能允许。
“让他下一次不要再这样了！”少有的，康士但丁的声音里居然出现了一丝冷厉，而贝尔希斯仅仅是看了对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华沙中心的豪宅区，灯光次第亮起。高级礼车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车门打开，飘出仪表不凡的绅士和他们的女伴。身披红色绶带的侍从长站在门边，铿锵有力地念出客人们的姓氏。这座城市虽然还保留着过去的痕迹，但是新时代的到来使得，这里和西方的豪华都市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贵族的晚宴总是丰盛至极，拜新时代的科技革命所赐，他们餐桌上的牛肉产自遥远的西方牧场，红酒来自那不勒斯王国，这些东西都可以保证质量，但是在过去完全是奢望，哪怕是国王也无法有这样的荣幸。高级的酒馆里，借着酒意，绅士和淑女们眉目传情。这也就构建了华沙的上流社会。表面上波兰时一个西方的边缘国家，但是既然已经被圣教会容纳到了它的体系中，改变也就不可避免。
与此形成形成鲜明对比的外围的城区，它被白色的大理石城墙环绕，那些地方却显得肮脏无比，仿佛还停留在很久以前的时代，而那里的居民打扮的好像是农奴一般，
波兰的首都华沙便是这样的城市，新的和旧的共处，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波兰最繁华的地带，灯火通明的米尔森特酒店。
高级马车流水般在门口停下，车门打开，走出都是衣着打扮十分华丽的贵族，而他们手中挽着妩媚的女孩。
只是这些女孩们无一例外的年轻漂亮，竭尽性感之能事，开得高高的裙缝间暴露出细高跟的鞋子、白瓷般的大腿和带吊袜带的真丝长袜。虽然透着年轻的美丽却没有贵族淑女那种典雅之美。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不是什么贵族出身的女孩，这座酒馆是贵族男人们有名的猎艳场，他们用华丽的衣着首饰打扮着自己精心挑选的猎物，然后向自己的伙伴来炫耀，这就是贵族生活的写照，没有了王权的束缚，贵族的生活更加腐朽。这也就难怪会让人觉得，雅德薇佳成为王之后才是让波兰回归正常的唯一手段。
当然这里仅仅是一个写照而已，真正的冰山可是比浮出水面的要大得多！
但是这里却有一个人出现，衣着打扮显得格格不入，正因为这样的存在米尔森特酒馆的老板才会头痛。可是自己偏偏那对方完全没有办法。
因为这个男人是外国人，而且是外交出使的随从人员，这种人可都是有外交豁免权的，酒馆的老板虽然顶了一个小贵族的头衔还是绝对不敢招惹的。万一对方把这里给砸了，自己亏损可没有人来赔偿，老板是绝不想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能寄希望于对方主动离开。
只见坐在吧台上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但是穿的一身皮大衣活像是一个乡巴佬，远看就是一个鞑靼人似的，几乎所有贵族都是皱着眉毛冷眼旁观。这人的出现实在是大煞风景啊！
坐在这里的的男人正是从府邸离开的迪凯雅特，这已经是第二天自己来这里喝闷酒了，由于心中的愤愤不平，迪凯雅特只得用这种手段，但是却不知道早已经有人盯上了自己……(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黑色天使的降临（下）
迪凯雅特从来到酒馆的时候便一言不发，他一个人喝着闷酒。事实上他并不是对康士但丁有什么不满，但是心中的不安使得他如今胸中郁结。
之前还有波兰的人一直在他的身后跟着，只不过是因为看着他仅仅是喝着闷酒所以才离开罢了。望着眼前贵族们奢靡的生活，迪凯雅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诺夫哥罗德，同样是当初贵族们的醉生梦死，让迪凯雅特心中更加看不上他们。那个时候，迪凯雅特仅仅是一个不受重用的戍卫官而已，如果不是康士但丁的提拔，恐怕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机会施展吧！
可是现在，为什么康士但丁却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亲自到这种地方呢？他根本没有必要将自己陷入险境的。迪凯雅特随手将袋子里的银币随手放在了吧台上，让服务员将酒端上来，对于他这个罗斯人而言，这些酒喝起来完全就像是水一般。
担惊受怕的酒馆老板看着那个罗斯男人坐在台上喝酒，他虽然使着眼色让服务员照做，但是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对方离开。
不管是软是硬，怎么看来现在都不是明智之举。但是如果继续这样放任的话，恐怕这里的贵族们迟早会心生不满而造成不妙的后果的。
现在已经有些贵族脸上的神情非常不好看了。所幸的是这些在酒馆里浪荡的贵族身份虽然不低，但是也仅仅是普通而已，他们自然不会去主动招惹迪凯雅特。
迪凯雅特也懒得拿正眼去看周围的人，继续借酒消愁。
但是就当酒馆老板以为自己只要这样等一两个小时对方离开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切，区区一个罗斯的蛮子，居然在这里，真是晦气！”老远的，酒馆里面的人们便看到了身上衣服价值不菲的一个贵族男性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而一名侍者正匍匐在下面任由对方的皮靴踩在他的身上。
贵族男性随手便将一枚金币丢在了地上，酒馆里的客人不由好奇地看了过去，因为这个贵族有些不同，他带着青铜色的面具上面雕镂着精美的花纹，而更让人们瞩目的是一位娇艳的女伴，那是何等美丽的女性啊！虽然她的眼神中有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寒冷，但是仍然无法让人无视她的那种独特的美丽，当女人出现在了男人的视线中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转移了，他们带来的女伴瞬间黯然失色。犹如一株黑色的玫瑰一般，透着成熟之美的贵族女性除了妖娆之外还透着一种独特的美丽勾得人心里痒痒的。尽管不如那些贵族带的女伴年轻，但是她的美丽却动人心魄。
所有人都看着不说话，但是迪凯雅特仅仅是微微失神而已，他很快将目光转向了刚才发出不友好声音的贵族男性。
“你是什么意思？”迪凯雅特冷冷地问道，对他而言，对方的话无疑是隐藏着深深的恶意，西方对罗斯一直以来都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这也是罗斯人恰恰最厌恶的事情。看着那张面具，迪凯雅特的眼神冰冷。
顿时不安地气氛也就散发开来，在酒馆中的每一个人都能从这个强壮的罗斯人身上感受到一股令人畏惧的气息。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男人的确不简单。看到这一幕的酒馆老板这下也是叫苦不迭，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要是打了起来，先不说酒馆里面的损失了，要是是发生了什么，他的酒馆可就别想开了，虽说自己好歹是一个小贵族，后面也有人撑着，但是闹大了自己也没办法啊！无可奈何的酒馆老板只能紧张地看着事态的发展，怎么看对方的来头一点都不小的样子啊！
小心翼翼观察着的其他贵族们也是心知肚明，康士但丁的到来可是人人皆知，显然这个罗斯人十有**就是诺夫哥罗德的人。这个男性贵族还是不长眼啊！他们乐于去看一个趾高气扬的贵族男性去挑衅对方，无论是谁吃了亏，他们也都有戏看。
波兰的贵族们仅仅还是过去那样守着一亩二分田的乡绅，尤其是小贵族，他们可没有那些所谓的荣誉，再加上传统，这些贵族们勾心斗角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然而迪凯雅特和那名带着面具贵族男性却都没有动，迪凯雅特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但是这三年里跟随着贝尔希斯，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气息非常地令人忌惮，但是不知怎的又觉得隐隐约约有些不对。
但是他还是开口了，他内心的骄傲当然不允许自己被侮辱，“藏头露尾的人没有资格和我讲这些！”看着那精美的面具，迪凯雅特冷笑。
“看来你还真是自习呢！明明只是诺夫哥罗德的人却在我们的华沙这里放肆，瞧瞧你这身打扮，难道你是来恶心我们的吗？”与他给迪凯雅特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个贵族的口气完全像是一副纨绔。
“藏头露尾？！”男子忽然笑了，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中年人的面孔！看来还不是一个纨绔子弟，而是一个老花花公子。四五十岁的年纪，但是身材保持得很好，面貌英挺。利落的短发显得极为有精神，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迪凯雅特完全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而身后几个龙精虎猛的保镖也跟了上来。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都不由惊呼出声来。
“那是菲尼克斯伯爵，他居然会来这里。”顿时，本来还在一旁看戏的人，脸色都变了！菲尼克斯伯爵可不是他们这些没有封地靠着吃祖产的人能比的，对方可是正儿八经的贵族，有封地有爵位，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居然会出现自在这里。
战战兢兢的纨绔子弟们，已经后悔刚才那幸灾乐祸的模样了，凭着对方的是身份完全可以对迪凯雅特的身份置之不理。
“我仅仅是去了化装舞会戴着面具就被说成是藏头露尾，还真是让人无奈啊，燕妮夫人！本来是想让您看看这里放松放松的，结果却遇到了让人厌烦罗斯人。”菲尼克斯伯爵傲慢地看着迪凯雅特，脸上满是不屑，对于他而言，罗斯人不过是一群野蛮人而已。
“这也是没有办法事情呢，伯爵大人。”女人仅仅是平淡的笑容，可是却让人觉得酒馆里其他年轻的姑娘们顿时间黯然失色。
但是，迪凯雅特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因为他发觉到了之前的那种感觉根本不是来自于面前的这位菲尼克斯伯爵，而是那个女人！
“那只好到别的地方了燕妮夫人，有罗斯人的地方实在让人呆不惯啊！”伯爵的脸上露出献殷勤的神色，这让迪凯雅特可以更加确信刚才给自己产生忌惮的绝不是这个老花花公子。
而是那位燕妮夫人！
“那也只有这样了！”似乎是有些惋惜似的，女人说着准备转身离去，但是迪凯雅特却分明察觉到对方在有意无意地在提示自己什么。
既是忌惮又是怀疑，迪凯雅特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菲尼克斯伯爵一点也瞧不上迪凯雅特，在他看来，那些人仅仅是几个蛮子而已，他也懒得再理会，本来听燕妮夫人来了这儿享受一下所谓下层贵族的生活，但是一看到了罗斯人在这里心中便十分不舒服。当初菲尼克斯的父辈就是曾经和罗斯人打过一仗，看不上对方也是自然。
然而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发生了！
谁都没有料到，突然间，迪凯雅特快步走了上去，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汹汹气势却令所有人震惊！
“你想干什么！”吃了一惊的伯爵愕然，而自己的身边几名剽悍的保镖立刻扑了上去，但是他们还是太小看了迪凯雅特。迪凯雅特能够被康士但丁看中并在三年间节节高升成为康士但丁的心腹，自然不可能是等闲之辈，而那些保护菲尼克斯伯爵的保镖怎么看都是太水了。
“砰砰”几声，几个彪形大汉便被迪凯雅特直接撂倒了，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可不是这几个花架子可以抵挡的。
“你想干什么？”不只是酒馆里的人，菲尼克斯伯爵也是目瞪口呆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而下一秒，他们却看到乘势轻轻地托住燕妮夫人的手腕，便要离开。这简直是羞辱，看着眼前的景象，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位漂亮的燕妮夫人根本就是菲尼克斯伯爵的女伴，而这个罗斯人居然明目张胆地就要把她带走。可是他们却完全没有在意那位燕妮夫人却并不是很紧张，仅仅是象征性地抵抗了几下便被迪凯雅特拉到了怀里。
“混蛋！你！”菲尼克斯伯爵的眼睛里直冒火焰。
“快把你的脏手放开，否则的话……”
可是这句狠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得出来，迪凯雅特的一记狠拳便重重砸在了对方的小腹上，疼的完全直不起腰来。
“他疯了吗？”酒馆里所有人都疯狂了，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嚣张，但是凡是想要上去阻挠的贵族看到迪凯雅特那冷厉的眼神的一刻顿时便退了回去，因为他们终于知道这个罗斯人的可怕。那绝对是经历过杀戮的人才有的眼神，这些在温室里长大的贵族怎么可能承受。
“混蛋，你死定了，我是伯爵，你知道她是谁吗？罗斯人你死定了！”痛的满地打滚的伯爵不停地咒骂，而迪凯雅特连看都懒得看。菲尼克斯觉没想到自己之前没看得上对方，而现在一切都位置调转了。
居然就这样，迪凯雅特拉着貌似在挣扎的燕妮夫人扛到了肩上，大模大样地走出了酒馆，这样的一幕是何等大胆，但是满座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有胆子阻挡，放任着对方离开。
而除了酒馆之后，便是灯红酒绿的世界，又有谁会来管这些事情，在别人看来，这完全是正常的事情，在奢靡的上城区，治安的骑警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这才忍着痛走出来的菲尼克斯伯爵狠狠地咬着牙，而直到这时才有骑警闻讯也赶来了。其他的贵族们也这才敢探出头来，尤其是酒馆老板满脸哭丧，因为这件事情他的店也会损失名声。
“这群该死的罗斯人，简直就是一场瘟疫！”只听他大声咒骂道！
至于，迪凯雅特，他将女人柔弱无骨的身体扛在肩膀上，面无表情。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无欲无求，仅仅是因为他明白对方可不是看起来一个弱女子。
径直走到了街道之中沿着旧城的巷子七拐八拐不知走了多久，肩上的女人走已经放弃了表演一般的挣扎。
“放我下来吧，监视你的人已经不在了。”女人冷冷地说道。
而听到对方的话后，迪凯雅特也放缓了脚步，因为对方手中的短剑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背脊上。
“真是可怕的做法呢！”迪凯雅特微微冷笑。
但是女人也冷冷地说道：“相比起你那种粗鲁的方式不是更加信纸有效吗？”
迪凯雅特将对方放了下来，而那位燕妮夫人也将手中的短剑收了回去，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迪凯雅特。
“有什么事情吗？”迪凯雅特很直接地问道，他并不是相信对方，但是还是以防万一，所以他不会停留太久。
但是燕妮夫人却显得十分淡定，“跟随的你的波兰人不会这么快就赶过来，我仅仅是为了表达好意而已，不要那么紧张。”
“波兰人的好意吗？”迪凯雅特脸上略带讽刺地问。
“随你怎么想，如果你不在意的你们的大公的生命安全的话。”燕妮夫人也微微冷笑了起来，她也根本瞧不上这些罗斯人，但是因为自己主人的计划，她才会屈尊到那种下三滥的酒店里，毕竟能躲开监视和诺夫哥罗德人接触还是太困难了。
此话一出却立即挑动了迪凯雅特的神经，他猛然上前厉声喝问：“是什么？”他闪电般抓向燕妮夫人的手腕，军用格斗术中非常阴毒的拆骨擒拿，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女人而留情面。
“宗教裁判所的黑色天使，你们居然会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送死。说起来不只是我连我的主人都十分惊讶，明明康士但丁大公应该不会这么愚蠢的。”被攥住手腕的燕妮夫人并不在意，反而上前一步在迪凯雅特的耳边说出了冰冷的话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库拉克
“黑色的天使……”迪凯雅特心中微微一颤，即便是罗斯人也明白那些恐怖的存在，与其说是宗教团体，倒不如说像是情报部门。他们几乎渗透了整个西方国家。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燕妮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对方，总不会宗教裁判所的威名都不知道吧！即便是大海东方的新月帝国，人们也是对其闻风丧胆的。当初罗斯的联军进攻华沙的时候应该没少在宗教裁判所的手上吃过亏才对。
但是她的话刚说完便看到迪凯雅特的眼睛里爆发出了一股她从未见过的冷意。
“是他们么……”迪凯雅特喃喃自语，并没有表现出燕妮夫人所预料的恐慌。相反，男人却暗暗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宗教裁判所的人。”迪凯雅特想起了当初的事情，自己的父兄正是因为教廷的干预而战死沙场，正因为如此，当时年轻的他只能在诺夫哥罗德贵族群体卑微地生存。可以说宗教裁判所正是他的仇人才对。再一次听到那个名字，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恐惧，恰恰相反，他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种沉重的压抑使得他根本无法喘息，那种悲伤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淹没。
可是就在这时，燕妮夫人的话却让心神激动的迪凯雅特回过神来。
“不要忘了，康士但丁大公现在的状况十分危险，他们可是来这里负责消灭他的！”
女人冰冷的话语让迪凯雅特猛然身体一颤，即便是和宗教裁判所有着血海深仇，但是他还是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这种时候理智告诉他不能够感情用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但是如果你现在不告诉康士但丁君的话可能就来不及了。只要康士但丁大公愿意，我的主人愿意帮助他安全地离开这里。”燕妮夫人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淡然道。“当然信不信全部在于你们，毕竟他们根本不可能再继续给你们时间，算算日子那些人差不多就快到了。你们真的以为自己会是宗教裁判所的人的对手吗？诸侯就算忌惮，但是只要依靠教廷的力量也就没什么可以让他们退却了。”
就在这时，他们在巷子里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听见了脚步声在靠近。
波兰人已经这样不要脸了吗？
在心中冷笑的迪凯雅特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跟随着贝尔希斯的这三年多里，他学到了很多，他可以感觉到对方并没有说谎，但是偏偏没有感觉到善意。这让迪凯雅特心里十分不舒服，如果连对方的意图都搞不清楚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对方。
而燕妮夫人似乎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然而却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于我的主人来说，康士但丁大公能够离开是最有力的，我们并非不将康士但丁君作为威胁，但是宗教裁判所的那些人更让人不舒服罢了！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是否能够让您满意呢？”
“就算是合作的话，至少也要把你的身份告诉我们不是么？”迪凯雅特反问道，虽然摸不清对方身份，但是就此而言他还是不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
然而燕妮夫人却轻笑着摇了摇头，冰冷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这并不是合作，只不过是利用而已。我想康士但丁大公应该十分明智，如果你们做好决定，我的主人自然会找你们。”而此时脚步声更近了，显然，对方正在焦急地寻找迪凯雅特，他们一直跟着离开府邸的迪凯雅特，但是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靠着上城区的繁华而将他们甩掉。
“所以说今天事情都是你安排好的？”迪凯雅特看着对方问道。
“当然如此，否则的话我怎么会和一个庸俗的男人为伴度过一个晚上呢？”
“还真是用心良苦啊！”迪凯雅特讥讽道。
“相比起来，你们的大公不也是花了足足三年的时间让波尼法齐娅公主完全相信他不是么？这才是用心良苦！”女人反唇相讥，“至于相信与否全在于你们，现在我想也没时间在和你饶舌了。”
女人说完，便转身离去，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旧城组成的迷宫一般的街区，而对这里的了解的燕妮夫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迪凯雅特的视线里。而迪凯雅特也并没有阻挠，因为那些波兰人已经发现了自己，显然这件事情自己必须保密。
若无其事的，迪凯雅特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去，而躲在隐蔽地方的波兰人一言不发，看着对方扬长而去。尽管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让对方不在视线里这么长时间，但是却根本无法弥补。
……
而此时的府邸中，康士但丁依旧心情烦躁，虽说让部下去寻找迪凯雅特，但是却一无所获。
“……到底是什么呢？波兰人的底牌。”这个年轻人喃喃自语，虽然已经猜到波兰人可能会借助外部势力，但是如果不能明确的话，自己将陷入极大的被动，他在心里反复告诫着自己决不能犯以前在君士坦丁堡的那两次错误，无论是由于自己当初的过失造成了帝国的崩塌还是当时由于没有预料到克里特火牛的出现而导致自己和雅德薇佳的失散，都在告诫康士但丁决不能轻易作出决定，因为那关系到很多人的命运。
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正在向另一个死循环中走去，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另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几辆马车缓缓驶入了城中，虽然是是破破烂烂的马车，但是上面却全是穿着黑衣的教士，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接受了简单的盘查，士兵们很快放行了，本来这种时候城门就应该已经关了的，但是教士出示的身份证明是由一名叫米卢科维奇的官员签发的，自然只能允许他们进来。
而在驾车的马夫中，一位老人则低下头刻意地不让自己被注意到，而波兰人也基本将注意力放在了教士的身上。
看来诸侯们已经有准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也是很难混进来的。此时此刻，库拉克将军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米卢科维奇虽然帮助这些宗教裁判所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华沙，但是自己也得以成功潜入。
他们也是来对付康士但丁君的吗？教廷居然会这么重视华沙的局势。这样的情况下，连库拉克将军的脸上也越发凝重，有了教廷力量的干涉，他真的可以扭转这样的局势吗？
暗地中紧紧攥握着拳头的库拉克将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现在自己肯定不能去找雅德薇佳王后，但是康士但丁真的能够让他信任么？
毕竟三年不见，而权力是会让人完全变成了一个人的。
……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伏案休息的康士但丁猛然惊醒坐了起来，根本没有休息好的康士但丁神色明显有些不太好，连说话都有些没有力气。
“进来吧！”
而推门而入是贝尔希斯，他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一抹焦虑，这让康士但丁也立即倦意全消，尽管之前双方有了分歧，但是都是明白什么才是轻重的。
“怎么了？”康士但丁问道。
“有人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但是是真是假还在不确定当中。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同时也十分危险。”贝尔希斯略微地沉默之后，开口说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是却没有把握说服面前的年轻人。
“什么消息？”听完了对方的话，康士但丁的眼睛里的波动渐渐平息，但是他还是向贝尔希斯问道。
“迪凯雅特回来时告诉我，他遇到了一个人，而对方告诉他，波兰人现在正在准备借助宗教裁判所消灭我们。大公……”迪凯雅特一回来便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贝尔希斯，而连他此时得知之后也坐不住了，本来以为波兰人最多和神圣罗马帝国有所勾结，但是显然他们还是太低估对方的决心了。为了解决康士但丁，他们居然和素有嫌隙并一直图谋干涉波兰的圣教会达成了默契。
贝尔希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康士但丁便问道：“是什么人，有确凿的证据吗？”
贝尔希斯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答：“没有，但是不代表没有可能。殿下，现在不是你犹豫的时候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没有机会翻盘，只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让一个国家机器在你的面前低头为你而运转。”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难道放弃，像是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逃走，就像我的过去那样吗？”康士但丁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迸溅出火花，但是贝尔希斯却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突然间，贝尔希斯走了上去。
丝毫没有来得及反应，对方的拳头已经在自己的小腹猛然的一击，康士但丁圆瞪着双眼，就像是两人在君士坦丁堡第一次见面一样，这一拳痛的康士但丁根本直不起要来，但是却让康士但丁彻底冷静了下来。
“查士丁，你还是想过去那样。与其说是愚昧不如说还是像一个孩子那样任性。但是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位王而已，那样的存在必须像是机器那样具有精密性不会有任何的疏漏，如果你还在坚持原来的观点的话，最终的结果就是重蹈覆辙，你将一无所有。我和薇薇安不远万里来寻找你，绝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不要忘了你自己身上的责任，若是你连自己的责任都不愿意承担，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保护一个孩子。你可以不抛弃波尼法齐娅，但是不要因为你的虚荣而犯错，否则的话你得到的要比你失去的要多。我不是薇薇安可以娇惯你。您的身份是王，是注定要踏上血腥道路上的人，既然你不愿意别人为你流血，那就只有自己流干身体里最后一滴鲜血，去把你的敌人消灭。”贝尔希斯冷峻的面孔中透着威压，一如在君士坦丁堡初次见面的那样，但是康士但丁却并没有像过去那样彷徨。
“不管你是否相信，但是我有我的对策，这一点希望你不要怀疑。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什么‘虚荣’，我仅仅做的是一种对亏欠的弥补，如果这一次我逃离的话，那么便和当初没有丝毫的区别。既然我已经决定踏上了那条道路就绝不会回头。这一点无需你的担心！”康士但丁的眼睛里满是坚毅，尽管贝尔希斯下手颇重，但是这个身体单薄的年轻人还是凭着自己站了起来。
看着康士但丁的模样，贝尔希斯的眼神中也似乎有了一些触动，看着那种眼神，简直就像是自己的倔强的弟弟不听话，即便是自己拳打脚踢也无可奈何似的。这三年的陪伴，贝尔希斯原本对康士但丁不信任的隔阂早已经瓦解，对于他而言，在薇薇安影响之下，他早已经把康士但丁作为了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而康士但丁也是同样的理由，他们都极力想要说服对方。
尽管贝尔希斯不愿意承认，但是他还是知道康士但丁终究有了很大的变化，此时那双眼睛里早就已经没有了在君士坦丁堡的仓皇茫然，相反，那是一双坚毅的眼睛，可越是这样，贝尔希斯才觉得不能放任康士但丁做出错误的决定。宗教裁判所的力量谁都清楚，当时从君士坦丁堡撤离的人就是遭遇了新布拉德王国和宗教裁判所的人联手进攻最终才导致了惨败，连梅里德斯将军都险些遇难，自己也身负重伤，如果康士但丁稍有不慎，那将是满盘皆输。
他决不允许薇薇安奋斗了十几年的事情付之东流——康士但丁决不能做出错误的决定。
而就在这时，他们的门外再一次传来的敲门声，让康士但丁和贝尔希斯停止了之前的争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真正的保护
康士但丁没有丝毫的让步，但是贝尔希斯也绝不准备放弃，可就在二人争持不下的时候，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贝尔希斯和康士但丁同时陷入了沉默。
“进来。”康士但丁说道，让门外的人直接进来，却看到了神色有些异样的法布尔医生。
“法布尔医生？”康士但丁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来这里，本来康士但丁并不想让对方跟着一起来到这种危险的地方的，但是他却坚持跟了过来，除了波尼法齐娅的病情还有些反复之外，也是由于康士但丁身上受到神经接驳反噬的暗伤没有痊愈。
贝尔希斯也注意到了对方，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并不融洽，由于在康士但丁使用古机甲上多次分歧，他们甚至有过争论，法布尔医生惊讶于贝尔希斯是这样冷笑的存在，而贝尔希斯则嘲笑法布尔医生那种情操简直幼稚。
尽管这样，贝尔希斯还是能够从法布尔医生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凝重。
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的话不可能会惊动他的，法布尔医生一直对康士但丁所做的事情不感兴趣，哪怕是对抗教廷，他在诺夫哥罗德的日子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病房或是实验室里度过的，而康士但丁则提供经费。
看着康士但丁，法布尔医生眼神中充满了犹豫，但是他还是说道：“库拉克将军他要来见你。”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却让康士但丁和贝尔希斯同时愣住了。
“你说什么……”康士但丁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本来以为整个波兰都戒严了，库拉克将军就算是能够有办法，恐怕双方见面还是十分困难的，突然发生的这一切让康士但丁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
“他现在就在这里，但是他说他恐怕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法布尔医生本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独善其身，但是离开诺夫哥罗德反而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做法。和康士但丁关系紧密的他无论如何不可能被那些贵族们接纳，自己隐居的生活自然也就毫无可能，他现在选择的隐居的地方是遥远的东方，那里远离战争的地方是最理想不过了。但是就在刚才，一身打扮就像是一个乞丐似的的库拉克突然出现在府邸里站到了法布尔医生的面前，让一切都改变了。
……
在幽静的房间里，这里完全是一个幽闭的空间，可以躲避波兰人的监视。谁都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地方在这里。只是里面的灰尘很大呛得人喘不过气来。而密室之中，站着的人正是库拉克将军。
“原来还有这种地方吗？”康士但丁冷眼看着这个密室，这里隐藏的十分隐蔽，他根本没想到书房的后面居然有这种地方，现在想起都不由让人心中发寒。只要有人知道通向外面的密道的话，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轻易潜入这座别墅里。
“放心吧！这个地方除了我知道没有第二个人再知道了。这本来就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库拉克将军随意地说道，此时这个老人已经换下了身上是那又破又旧的衣服，穿上了自己原本那身军装，这让康士但丁想起了三年前见面的时候，只是库拉克将军要苍老了许多，不只是面容，而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有些衰颓。
这三年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么？不管是雅德薇佳还是库拉克将军，在三年前，康士但丁都觉得居然会这样。
但是同样惊讶还有库拉克将军，他没有想到康士但丁在这三年前，那个年轻人居然会变化这么大。
这就是真正的康士但丁吗？库拉克将军心想。
尽管三年对一个年轻人并不算什么，但是库拉克将军却可以从康士但丁的眼睛里感受到截然不同的眼神，那张脸上不再有当初的茫然，相反，是坚毅决然。如果说唯一有什么没有变化的，也仅仅是那双眼睛里透着的悲伤，尽管库拉克将军无法从中读懂什么，但是他知道那是属于康士但丁自己的悲伤，三年前康士但丁只能在那股悲伤的洪流中无法自拔而现在他似乎已经将之转变为自己的力量。
“好久不见了，康士但丁君。”
“是的，已经三年了，而我想你偷偷潜入华沙绝不是为了和我叙旧不是么？而且全城都在戒严也是因为你吧，库拉克将军？”
“这是当然，我想雅德薇佳陛下应该早就告诉你了的。波尼法齐娅公主殿下现在怎么样了？”库拉克将军随即原本轻松的神色再一次变得沉重起来，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够相信，但是现在他只有做出这样决定了。
“这个时候，她应该还没有休息，我想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玩呢！”波尼法齐娅毕竟是一个孩子，康士但丁也不愿意让她被那些沉重的事情变成连累自己的枷锁。“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听着康士但丁的保证，库拉克将军的神色也微微有些缓和。
而此时，康士但丁也看着面前的库拉克将军，按照雅德薇佳的保证，对方可以提供给自己足够的帮助，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对方接下来的话让自己大吃一惊。
“现在就立刻离开华沙，带着波尼法齐娅公主殿下！你们回来就是一个错误。”库拉克将军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很大的取舍之后对康士但丁郑重地说道。
“你说什么？”康士但丁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出了问题，因为这句话说什么也不应该从他的嘴里面说出来才对。
“我是说现在就离开这里，否则的话就没有时间了。”库拉克将军的脸上神色里面透着一丝慌乱，能够让这位久经沙场的老人露出这样的神色会是什么，康士但丁已经能够猜出大概了。
“是宗教裁判所的人是吗？”联系之前贝尔希斯的话，他已经能够猜得出大概了。
“你已经知道了？”库拉克问道。
“是的，但是康士但丁大公却并不愿意离开，仅仅是因为不确定信息的真实性。”贝尔希斯冷然说道。他现在和库拉克将军想的完全一样，那就是趁现在逃离华沙，宗教裁判所的力量绝不是康士但丁就可以轻易撼动的，之前在君士坦丁堡，康士但丁仅仅是依靠出其不意而已，但是现在那些黑色的天使准备认真起来了，他决不允许康士但丁去冒这个危险，更重要的是康士但丁仅仅是为了一个异国的小女孩而已。他必须阻止康士但丁这种愚蠢的行为！
“之前只是不确定的消息，因为情报来源根本无法追查。你能够确定吗？”康士但丁还想再最后一次确定一下，毕竟即便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最后的百分之一都有可能产生变数而逆转一切。康士但丁赌不起！
“我亲眼所见，现在你还怀疑吗？”库拉克将军看着康士但丁问道，他相信康士但丁绝不可能是一个愚蠢的人，任何人都明白教廷的恐怖，凡是试图与圣教会对抗的无论是人还是国家都失败了。现在只有康士但丁将波尼法齐娅带走这里才是最正确的决定，一路上他跟着那些宗教裁判所的人同行，虽然自己假扮成车夫的模样没有被对方发现但是却依旧是心有余悸。他清楚地明白圣教会这一次是真的认真起来了，他并不认为能够驾驶古机甲的康士但丁有能力去对抗教廷这个庞然大物。
“果然是教廷的力量么……的确是让人吃惊。”原本，按照波兰人现有的情况，向教廷借助力量应该是最不可能的事情才对。因为一直以来，波兰虽然尊奉圣教会为国教，但是实际上为了摆脱罗马教廷的控制，一直以来奉行的都是宗教自由的方阵，这一点对于圣教会来说应该是最不能容忍的。
为了除掉我，已经要到了这种不惜一切代价的地步了么？正是讽刺的事情啊！
康士但丁摇了摇头。
而看着康士但丁的表情，库拉克将军则面露出焦急之色，“教廷的力量你绝对不可能对抗……”
“但是我答应过雅德薇佳陛下。”
“那也是为了波尼法齐娅的安全着想，而对抗教廷的情况下，你根本就保护不了波尼法齐娅殿下。”库拉克将军看着康士但丁说道，“如果你仅仅是为了依靠波尼法齐娅而试图向染指整个波兰的话，那么根本不可能！真的为波尼法齐娅就应该带她离开这里。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我想雅德薇佳陛下也不会再来怪你什么。”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原来在你的眼中我就是这样的。”康士但丁不由摇了摇头，但是他的双眼中透着说不出来的坚毅。“但是对我而言，并不是这样。我问心无愧！我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永远照顾柏妮亚，因为我本身就选择的是朝生夕死的生活，仅此而已。只有那个孩子自己坚强起来，才足以对抗这世间的险恶，她小时候是她的母亲为她遮风挡雨，现在得到我的庇护，但是以后呢？只有成为真正的王，万人之上，也许那样他就不得不品尝着高处的寒冷，不得不面对权力带来一切灰暗，但是这样她才会躲避这些黑暗，她才能有资格去品啜权力的美酒。否则的话，她的结局就是重蹈她母亲的覆辙。而我现在，仅仅是告诉你，我可以帮助柏妮亚成为波兰未来的王，这并不是因为你所说的那些野心，仅仅是因为我自己对那个孩子的承诺而已。我不仅仅是她的老师也是她的监护人，而你愿意帮助我吗，库拉克将军？”他丝毫没有因为宗教裁判所的到来而有所动摇，与他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障碍。但是他所需要的是库拉克的帮助。
听到康士但丁的回答，库拉克将军陷入了沉默，他并不是完全相信了康士但丁的说辞，但是他也的确知道其中的道理，正如康士但丁所说，现在他们可以保护波尼法齐娅，但是以后呢？正是这一点触动了他，对于库拉克将军来说，看着长大的波尼法齐娅就是自己的亲人，离开了王室的王族的悲剧可想而知。他真的就能放心将波尼法齐娅放在康士但丁这儿吗？雅德薇佳的生命犹如风中的残烛，而自己也是一样。
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悲运，波尼法齐娅既然选择了成为雅德薇佳的孩子最终便不得不面临这样的结局，但是康士但丁真的能够抵挡圣教会的干涉吗？他很怀疑……
“你不可能是宗教裁判所的对手。”他看着康士但丁，又看了看另外一边的贝尔希斯，而此时贝尔希斯微微皱眉，他能够感受到对方似乎被康士但丁说动了。
而康士但丁却随和一笑了之，“帮助波尼法齐娅的方法很简单，仅仅需要让那些诸侯屈服而已。这样的话，还有什么问题吗？”说着，这个年轻人露出惨败的牙齿，让库拉克将军居然感受到了一种森然的感觉。
这绝不是幻觉，但是康士但丁真的让库拉克将军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威压，明明只有康士但丁坐进了驾驶舱的时候才会有的感觉，而现在却流露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康士但丁绝不是在开玩笑，那一刻，他给库拉克的感觉很简单，那就是君临天下的意志，那就是无可违逆的暴君的意志。
“的确有你的道理，我的确不能无动于衷，但是这不足以说服我！”然而库拉克将军还是摇了摇头，即便康士但丁的气势惊人，但是他的理智在告诉康士但丁终究只是一个人，在国家乃至宗教的机器面前渺小的不值一提，他怎么可能相信他。
“那么接下来，我会继续试图说服你，知道你同意为止。因为只有这样才是给柏妮亚真正的保护！”康士但丁不以为意地道，此时的他根本不知畏惧，即便面对的是曾经击败他的敌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陪葬
“终于来了呢！不过真让我意外是您，雷必达阁下。”在毛瑟元帅的府邸中，斯坦因见到了雷必达。两人可以说是老相识了，但是显然两人以前并不和谐。
“没有必要这么称呼我，我现在只是你的平级而已。这是教廷的命令，我也无可奈何。对我而言，仅仅是百分之百的执行，仅此而已。”雷必达冷冷地回答。
事实上，在宗教裁判所乃至整个罗马教廷，派系之间争斗一直存在。无论是教宗还是枢机会亦或是掌旗官还有罗马辖下的王公都是如此。他们都在试图让自己的力量壮大，尽管他们的共同利益都是让教廷的影响力和控制力扩张，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竞争。
正如一位枢机主教所说的，让教廷屹立不倒绝不是十字架，而是在于手中的利剑。经过了一百年的崛起，那些红衣大主教们早已经十分务实了，他们绝不会因为那些教条而丧失自己的机遇，正因如此，在教会之中剑与十字架是共存的。从上到下，整个圣教会都乐见于这种竞争，也唯有这样，危机的意识可以令整个国家机器不断运转。这就是为什么教廷可以凭借着有限的资源一步步壮大最终使得神圣罗马帝国臣服，新罗马帝国崩溃。
“但是我记得我派去的人告诉过你，按照我的计划来华沙，而你却没有这么做。”原本自己派过去的部下是已经安排好了进入华沙的路线，毕竟他们绝不能泄露消息，并不是担心被诺夫哥罗德人知道，而是防止西方列国知道教廷干预了波兰，尤其是这一次还是涉及波兰王位的敏感问题。如果太过光明正大而被西方列国抓住把柄很有可能酿成外交风波，这是枢机会的主教们不想看见的。
“这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我进入华沙的时候可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雷必达冷冷地说道，他来到波兰的时候便已经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从外表看他们仅仅是一群教士而已。
看着两人，任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对立，没想到教廷居然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毛瑟元帅不由皱了皱眉毛。
“两位，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谈一谈我们的计划吧！我想那个能够控制古机甲的存在，恐怕才是现在最该关心的问题不是么？”老人的气质和往常的那种宽和完全不同，而此时的他身上穿着的也是整齐的军装。和教廷的合作已经让他非常的不愉快，为了对付康士但丁，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对方现在却根本没有将波兰放在眼里。
“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反是圣教会的敌人他们都逃不过制裁。”斯坦因看了一眼毛瑟元帅说道。
“但是就凭你们吗？”毛瑟元帅的身边波尔卡侯爵问道。他们等了好几天，而等到的仅仅是雷必达带着的那么多人的手下。他实在没有看出有什么必要因为他们而推迟了原本计划这么长的时间。
“你放心吧。他们都是足够强大的骑士，虽然披着教士的衣服而已，但是都足以独当一面，这样的存在，消灭诺夫哥罗德人易如反掌。”雷必达说道，虽然在宗教裁判所有的人得势有的人失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是天生的战士，就算不如教廷精锐的骑士团，他们的战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更不用说被他们看做是文明边缘的罗斯人了。
“你们是准备动用机甲……”从对方的口吻中听出意图，但是几位诸侯的脸色都陡然变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想要这样做。
“这不可能！”他们万万没想到教廷居然想要这么做，这着实让他们始料未及。
“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然而，斯坦因和雷必达同时反问。
“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华沙，波兰的心脏，你们如果在这里动用机甲会造成多大的破坏难道你们根本不知道吗？”即便是他们一心想要消除康士但丁的威胁，他们也没有准备用这种手段。机甲的破坏力可想而知，但是绝不可能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动用，否则的话，那将会造成难以预估的灾难！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自己就可以了，何必求助于教廷的力量。
但是斯坦因的脸上去露出了嘲讽的意味，“能够驾驭古机甲的人可没有那么愚蠢，如果依靠常规力量来打败他根本不可能。”原本斯坦因对康士但丁也是态度不屑一顾的，但是使他改变的却是一份关于康士但丁的调查报告，这仅仅是之前一次无意之举，但是立刻让斯坦因认真了起来。
这个突然出现在罗斯的年轻人根本没有那么简单，这也就让斯坦因不得不紧张起来。消灭条顿骑士团的机甲主力还有迫使莫斯科公国和瑞典王国退兵，表面上这些战绩都有些水分，但是斯坦因却能看出其中的异常。
原因太简单了，那便是康士但丁的过去，也就是三年前出现在诺夫哥罗德再往前推进的种种都像是被人抹去了一样完全找不到。
仿佛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这样的人才是最让人畏惧，因为他完全是未知的存在。
“这件事情我想我和您之间之前已经说过了吧，元帅阁下！”斯坦因将目光转向了毛瑟元帅目光间有些微妙地问道。
事实上，他心中很是看不起这个老人，同时也畏惧他有那样恐怖的魄力。
无论怎么说，毛瑟元帅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以整个街区为陪葬也要彻底消灭诺夫哥罗德人，而这之后只会留下一片焦土，而即便是被其他国家质问怀疑，也可以用事故来推诿。斯坦因也不得不“赞叹”对方的“决断”，如果是站在对立面的话，这种敌人的确是很可怕的。
“的确如此。”毛瑟元帅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他并没有告诉其他的诸侯，康士但丁所住的那一整条街区都属于旧城，而那里的人口密度相对来说并不小，之所以他这么选择就是因为那里的地形最适合机甲作战。
“可是元帅阁下这件事情如果被别人知道的话，那可能造成难以预估的代价！”看着对方，波尔卡侯爵等诸侯都惊愕万分，如果按照那样的话，康士但丁所在的整个街区的人都要陪葬，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不仅仅是人命，倘若被人知道，他们这些当政贵族很有可能遭到地方领主群起而攻之，这种舆论压力下，他们根本不敢冒这个险。
然而毛瑟元帅却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根本不明白他危险，现在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一定要将那个人消灭。”这个老人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冷厉，而那种眼神顿时让其他诸侯们不敢做声，那是杀戮的气息，让他们看到了当年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元帅。
“那么现在讨论一下计划，也就无妨了吧！元帅大人。”而这时，斯坦因微笑着对毛瑟元帅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杀戮的决断
“康士但丁君，这几天诸侯们还有别的事情所以不能见您，请回吧！”
再一次被拒之门外，康士但丁身后的侍卫们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们侍奉康士但丁已经三年，怎么能够接受对方这样的羞辱，对方的所作所为，明显是故意的。
但是想要冲上前的侍卫们却被康士但丁拦了下来，他用目光让部下后退。
“那么我有一封信希望你们能够交给元帅阁下。”
“抱歉，我们没有这个权力，还是请您下次见到毛瑟元帅再当面来说吧！”守卫在毛瑟元帅府邸的卫队冷硬地拒绝了康士但丁的请求根本完全无视了对方身后早已经怒不可遏的诺夫哥罗德侍卫了。
但是康士但丁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微笑，“既然是这样的话，请你们转告毛瑟元帅，下一次见面我会亲自告诉他的。”说完也不再理会对方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
但是在毛瑟元帅的府邸高处，康士但丁正在被几双眼睛窥视着。
“哦，这就是诺夫哥罗德的大公么？很普通的一个孩子而已，居然被那些贵族推上了这样的位置。根本就是一个傀儡嘛！居然会让你这样大费周章，斯坦因君。”面露讥笑的雷必达看着身旁的同僚说道，他们同样是罗马贵族出身，是同期的圣十字军校毕业生，一直以来都是竞争者，这个时候自然少不了对对方嘲讽。
但是斯坦因却不以为意，“如果你真的真么认为，那也仅仅是表象，而已那个小子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他可是希律人……”
听到了“希律人”的这一刹那，原本脸上还挂着不屑的笑容的雷必达，此时眼神中也划过了一丝凝重，他并非不知道希律对于教廷的敏感性。
自从新罗马帝国土崩瓦解之后，希律人作为新布拉德王国的二等公民继续存在着，而其中相当的一部分都流亡到了东方，比如尼西亚和特拉布宗，也有一部分人则投靠了盘踞在伊庇鲁斯的新罗马帝国残余势力在那里依靠山区优势抵御拉斯汀人的镇压，但是还有很少很少的人则选择了逃往遥远的北方，那里地势险峻且寒冷，可是却是真正的东正教区。
前往那里的人，很多都是位高权重的存在。
比如说君士坦丁堡大教长，还有若干当年在元老院里的执政者。这样的存在一直是教廷的心腹大患，因为他们的号召力远远强于尼西亚等由地方军阀逐渐的流亡政府，更何况他们之间还因为相互间敌视而无法团结，但是如果出现了一位可以将希律人号召起来的旗帜，那么那个已经死亡的帝国并非没有可能重新复活，而那将可能是罗马教廷的噩梦。直到今天，圣教会都没有遗忘当初被新罗马帝国压制下的那段耻辱的历史。在查士丁时代，新罗马帝国甚至可以随意决定教宗的任免甚至生死，整个教会都服从于王冠之下。正因为如此，当新罗马帝国崩溃之后，教廷甚至有过命令将君士坦丁堡夷平的想法，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他们知道，即便是千年过去，东正教的底蕴还在那里，即便是一直被王权压制，但是一旦将第二罗马的君士坦丁堡亵渎，那将是前所未有的灾难。
“希律人——”此时，雷必达的眼神里透着微妙，他明白对方言下之意，而一直以来，希律人都是他们危险的敌人。
“你是在怀疑……”雷必达欲言又止，希律人移居到罗斯并不是什么太反常的事情，对方的推测未免有些离奇。
“一切都有可能不是么？我们赌不起，因为在教廷，你我都仅仅是一个小人物。既然认定有威胁，那么我们就尽我们全力将它消灭在萌芽里。”斯坦因回答道。
而雷必达也没有在做什么反驳，这种时候他不会再将平常的勾心斗角掺杂在圣教会的任务中，这是教廷命令禁止的。
“看来我还是太小看罗斯人了，想依靠新罗马帝国的影响力统一力量吗？”
“恐怕是新罗马帝国想要借助罗斯人的力量来崛起，当然两者都有，但是后者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看着康士但丁渐渐远去的背影，斯坦因攥紧拳头冷冷说道。
“必须将他彻底消灭！而一切都在明天晚上。”
……
然而此时的康士但丁也抱有着下相同的想法。
看来波兰人已经下定决心，那么我也就不会在留情面了。
下定决心的康士但丁此时此刻的眼睛里透出了一道令人胆寒的锋芒。但是没有人能够察觉。
在另一处幽静的城堡里，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手中拿着煤油灯迈着台阶缓缓走了上去。
“是你么，燕妮？”一个沙哑的老妇人的声音响起。
“是我，太后！”燕妮夫人恭恭敬敬地向对方行礼，即便面前一片昏暗。这是一座历经岁月的古堡了，坐落在华沙城外的荒郊野岭早已被人淡忘，谁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居住在这里。更加令人震惊的是，燕妮夫人居然称呼对方为“太后”
“康士但丁那里还没有动静是么？”
“是的，自从昨晚之后，便在也没有动静，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将我的警告放在心上。”燕妮夫人低着头驯服地回答。
“这就是雅德薇佳那个孩子看中的人么？真是愚蠢啊！宗教裁判所的人明天就要动手了，无论怎么看，那个小子都必死无疑。”像是乌鸦叫声的沙哑的声音十分难听，但是却又让人心中胆寒。昏暗的光线下连燕妮夫人也看不见对方的样子。
“太后，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女人发出一声冷笑，“当初还不是因为听了她的建议，否则的话直接弄死波尼法齐娅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既然那个叫康士但丁的罗斯人想去等死，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就是教廷力量的干涉却是让人担心的因素。都怪还是小看了雅德薇佳那个贱人，没想到居然会让她找人把她的小崽子治好。”这位太后突然间声音像是变成了粗鲁野蛮的泼妇，恶毒地咒骂起来。
而燕妮夫人则像是一具傀儡一般静静地看着对方默不作声，听着老妇人发出对雅德薇佳母女的诅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