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凤凰念经
无怪乎我现在如此紧张,毕竟从单一方面来说,我应该同情甚至帮助这位身为母亲的女人,但从情感上我却为大姨娘当年所遭的罪而无法释怀。
侧看大姨娘今日着一身暗红色长裙,外为银红色对襟长袍,只在衣裳对襟处绣着吉祥八宝连环图案,上斜斜插着三支鎏金凤簪,凤簪上没有叼珠没有坠宝石,少了一份明媚却多了一份大气,整个人看上去沉稳又不沉闷,既简单又庄重。
金凤凰今天穿的则是一件紫色收腰长纱裙,上以大黄牡丹簪在中间,走近才现那牡丹竟然是用金子打造而成,薄薄的花瓣花纹清晰,翠绿的叶子则采用绿水玉石制就,米粒般大小的琉璃作为水珠配饰,一看就是经过高级匠师精心打造而成,牡丹两边伸出的枝叶上垂下的细长金丝随着脚步的迈动,如步摇般摇旖生姿。
好吧,我承认那牡丹花儿做的跟真的一样,但现在的我可没多少心思去欣赏,我的任务是照顾好大姨娘。
于是转身对大姨娘道:“娘,祖母那里也不知道起身了没,咱们去瞧瞧吧!”
大姨娘将放远的视线收回,轻笑道:“好,就依思儿。”
抿嘴笑笑挽着大姨娘的手臂,朝老太=二姨太走后,老太太咳了半日,这回刚好了些。”
听完秋菊的话,我这个后悔啊。撞哪儿不好专挑枪口撞,真真是时不利我,不用想也知道金凤凰现在来找老太=你别乱想。前几日的事也怨不得你!你受的苦没人比娘更清楚了,换成是娘的话,说不定还做不到你这般大度。哎,是娘强求你了,娘只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孙子受苦,不想再白人送黑人了而已。”
大姨娘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一下,抿嘴看着老太君许久,见老太君紧皱的眉没有一刻松开的,只好轻抚上老太君的眉心。亲手抚开那些岁月的痕迹。
就在这时老太君又咳了起来,大姨娘赶紧帮老太君捶背,我也急忙起身接过秋菊手中地糖水,用勺子盛着一勺一勺的喂起老太君喝下去。
兴许是糖水让老太君稍微好受了点,就听老太君缓声说道:“孙媳妇……”
“祖母,思儿在!”放下碗。与大姨娘面对面的坐到老太君的身边。轻声回应着老太君。
“日后,你一定要好生孝顺你婆婆才是。她年轻时为了咱们城主府吃了天大地委屈,你爷爷临终前嘱咐奶奶一定要照顾好你婆婆,如今奶奶不中用了,照看不了你婆婆多久了,日后就思儿帮奶奶照看着吧。”
“祖母……”思儿知道,还没等我说完,大姨娘却先我喊道:“娘……娘……”。
大姨娘一直睁大眼睛让眼中的泪不要滑落下来,却在此时再也阻挡不住,泪顺流而下,一颗泪珠挂在下巴上欲滴不滴的。
“娘,您不要说这些,都是媳妇儿不对,惹您不痛快了。您说什么,儿媳妇听就是了。”
听大姨娘松口,老太君慈爱的抚摸着大姨娘的脸庞,道:“这就对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放下地就都放下吧,放在心里也就只有苦了你自己。你不要怨娘,大人错错不到孩子身上,等你也有了孙子时,就了解娘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看大姨娘只点头不说话,又看看身边的我继续道:“咱们女人命苦,所以要学会劝着自己。你看你现在有无涯,还有思儿这么个懂事的孩子在你身边时刻陪伴着,多好!而凤凰她有什么?她的两个儿子都分出府去了,大儿子不争气,只知结识那些个狐朋狗友,挥霍钱财,除了要钱是不会回来看她的;小儿子懂事但又打小有疾,不能承欢膝下;唯一算是在身边的丈夫又多年如一日的恨着她,她受得煎熬不比你少。刚才她还来我这里坐过一会,只说后悔自己年轻时不懂事,做地错事都报应在孩子身上。还说她已经看开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求我答应她到后山的庙中吃斋念佛,为往去之人度,娘已经答应她了。”。
以退为进还是真正看开?真是耐人寻味的请求啊。我心里虽然腹诽,但长辈的事情我作为晚辈又不好插手,只好静等着大姨娘回话。
“那无锋她不管了吗?”大姨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忙问道。
“几位大夫看过后都说无锋熬不住长途奔波,眼下只能听天由命了,若是能熬过这个秋天,说不定还能有个一年半载,熬不过去也是他的命数到了。”老太君地话无疑让眼前地两人都吃惊不小,难道风无锋的病,已经严重到让金凤凰都已经放弃地地步了吗?
老太君又咳了一会才道:“娘先前不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自己放下心里的那些个事,如今凤凰准备走了,你也放下了,娘日后总算可以安心去见你公公了。”
说到这里大家都已经了然,也就不再去过多谈论了,只陪着老太君又说了些别的话,待老太君说累了时,大姨娘才带着我离开。
如果结局是这样让子的话,大家都稍微好受些吧,只是苦了风无锋这个可怜男子。
“思儿觉得奇怪吗?”从老太君屋里出来的路上大姨娘停步望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奇怪的意思。
“娘十几岁嫁给你公公,二十多年夫妻弹指即过,爱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总要有个尽头的时候。如今娘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好像忽然都看淡了一样。即使不是为了无锋的大限已到,也为了老太太疼我那么多年,两人情同母女的情分,娘也不应该让老人遗憾到老。娘啊实在不应该再纠缠下去了,再纠缠下去,娘怕是自己也要带着这些入土了。”大姨娘缓缓的说着,我认真的听着。
“娘,您这样想是对的,就让一切都过去吧,让咱们活的轻松些才是正理。”只感慨人生不如意十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而我们最重要的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学会笑对人生,莫要辜负自己来到人世间的这一遭。
看我如小老太太般出感慨,大姨娘点点我鼻子笑道:“好了,什么正理歪理的,现在娘盼望的是,你与无涯两个赶紧给娘生个大胖孙子才是正理。”
看着枝头上的喜鹊唧唧喳喳的叫唤着跳跃着,我想那一日应该就要快到了吧,要不也太辜负风无涯每夜的辛苦劳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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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爱烤肉
午后跟随大姨娘接待了几个猎庄上的管事,听他们回报完晚上用餐的准备情况,又安排好后晚上的庆祝活动,就带着秀蔓返回到我与风无涯的住处。
秀蔓与怡卉两人正在铺炕,就随口问道:“怎么还没铺好?中午做什么去了?”
怡卉笑笑道:“嘿嘿,看外面日头大,庄子上准备的被子都是熏了香的,知道小姐您不太喜欢,所以拿出去晒过了。”
“嗯,多费些心思,世子爱干净,仔细别沾了灰尘。做好的话,晚上等世子他们打猎回来,给你们挑最好的肉吃。”,随口切中要害,怡卉眼睛立时瞪大,添下嘴巴吞下口水。
看秀蔓拐下怡卉让她不要太过了,就捂嘴笑笑,由着两人打打闹闹的做活,自己则抱起天天开始参观起这个暂时的小窝来。
这幢木屋为典型的北方建筑,六间屋子一字排开,屋体的建筑材料全是采用木头搭起的,屋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淡灰色的茅草疏松的从屋檐上垂下来,挡出一个自然回廊,写意十足,配合门前挂起的小巧灯笼,十足象极了二十一世纪的农家乐。
一入门就是厅,是接待客人或是用餐的地方,右侧是我与风无涯的卧室,里面盘了炕,不用担心夜里山里凉意,与卧室连着的是盥洗室,盥洗室隔出一小块是烧火的地方,连着火炕与浴桶。左侧则是书房与休息间。剩余的两间则是供带来地下人住,秀蔓与怡卉住一间。关复图与风无涯两个贴身小太监,小贵子与小谷子挤一间,剩下的人就全部让猎庄管事给安排到最边缘的排屋去住了,虽然条件不如这边的好,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很满意这种格局,从小到大住惯了那种宽敞高大的屋子,再住这种小木屋就格外让人亲切。
一种小农的氛围环绕着,如果不是秋猎人多眼杂,倒很想下厨给风无涯做上两道菜,他吃酒我饮茶。饭后听雨滴淅淅沥沥,应该是惬意无比吧?
想到这里不由笑了起来,哪日如果两人都空下来,我一定要缠着风无涯单独带我来这里,抛弃繁华,就那样单纯的过几天农夫与农妇的日子。
天色渐暗,外出狩猎的男人们开始三五成群的陆续返回,基本上都是每人手中都多多少少有点猎物,那些空着手回来地人则被围着说笑上几句。
打回来的猎物分活的与死的两种处理方法,死的就直接送厨房。晚上宴席上食用,活的则送饲养场存起来。
若是客人打来的活猎物就让人用筐子暂时装起,准备狩猎结束时,让这些人带回去与家人分享。其实就是在返回的路上让他们炫耀一番罢了。
“四嫂,我们回来了。”小无若脆嫩的声音在门前响起,迈着欢快的脚步跑进门来。身后是一身黑色猎装地风无涯,黑色的紧身衣包裹下更显修长。
张手抱住冲过来的小无若,见她脏乎乎的小脸因为兴奋而红扑扑地。与她说了两句调笑的话,就让秀蔓赶紧带她去梳洗。
就着小贵子手中的水盆,将毛巾沾了水又拧的半干交给风无涯,看他仔细的摸着脸就笑道:“出去一天了,都打了些什么回来?”。
风无涯抿嘴苦笑道:“带着无若这个调皮鬼,能打到什么?若不是关复图顺手打了两只山鸡一直野猪回来,怕不是你夫君今个要被人笑话了!”
“野猪?那你们可有危险?”不自觉皱眉,心揪了一把。在我心里野生动物都是难以靠近地,因为危险系数太大了。
“放心。我带着无若与小贵子他们在原地等着,关复图与莫璃光两人去打的,好家伙路上两人被恭维的不知道回来的路了。”
看着直摇头的风无涯没好气的道:“那就好,野猪可是会拱人的,你带着妹妹就越要小心才是。”想起野猪那两只大獠牙就打个哆嗦抖上两抖,我是打死也不会去参加狩猎的。嘿嘿。前提是除非打不死。“不怕,还记得我十一岁那年。三哥身体见好,也跟着大伙来参加秋猎,我们两人就合力打过一只小的,等大地出来时,我们两个人只好撒腿就跑,后来三哥因为跑的过分,回府后就累病了。”三哥风无锋,又想起那个如今缠绵病榻的男子。
“你多久没见过三哥了?”不由我不好奇,风无涯他们四兄弟中,风无涯可谓只和风无锋亲近那么一点,如今他病入膏肓风无涯应该知道的吧?
“就大婚二日咱们请安时见过一面,后来就没见过了。怎么忽然问这个?”风无涯想着点点头肯定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那年春天咱们来这里时,三哥也来的。”犹豫之下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个事情好像要大姨娘愿意说才可以,我若私自做决定的话,惹出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沉默一阵后,风无涯放下手中毛巾,打小贵子也下去后才道:“是啊,也就春天三哥地身体会好点。”
两人又说起当年地事,一种模模糊糊的美感掺和着,越觉得当年地单纯可贵起来。
推开抱住我的风无涯,娇道:“好了,去换身衣裳,一会就要开宴了,若是你迟到怕父亲不高兴呢!”
“嗯,娘子稍等”,捶打下对我眨眼的风无涯,再次催他快些。风无涯换衣裳时,小无若也梳洗好了,让秀蔓送她回大姨娘处换衣裳去,就与换好衣裳的风无涯往小广场行去。
广场中间燃着一大堆篝火,烧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上面驾着烤架,烤架上烤着的各色猎物,散着浓浓的香味,直将腹中馋虫勾引的要死要活。
看着最上座的老太君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坐在那里,由着大姨娘将切好的肉夹到眼前盘中,对下面的所有人笑道:“今个来了就是图个开心,都不要有顾及,给我老太太放开怀的吃,看着你们吃的好,我的胃口也比平日里好多了,可别因为我这老婆子在场误了你们享乐,若是那样就罪过了。”。
下面的人不是府内的人,就是请来的青州名望,哪里会反驳老太君一句,都道:“哪里,看老太君身体康泰,咱们吃的也香了许多啊!”
吃一口风无涯夹给我的鹿肉,香味扑鼻,肚中馋虫更是嗷嗷叫唤着,无奈却滚烫的让人难以下口,我吹我吹我吹吹。
不知何时,风无涯不动生色的夹起一块来吹凉后,悄悄放进我的碗里,让我脸红了一把。
偷偷抬头看下四周有人现没,幸好所有人都是大快朵颐着,根本顾不上看其他人。再看老太君也在吃鹿肉,怀疑老人的牙口能不能咬的动。果然老太君在咀嚼了半天后,才对还在夹其它烤肉的大姨娘抱怨道:“哎,别夹了,年轻时吃这个觉得那叫一个香,现在吃什么都不见有那个滋味。还是你自个吃吧,多吃一些,别等到娘这个年纪时,想吃都吃不进去,可惜这么好的肉了。”,说完就端起眼前的茶,望着一大堆人有说有笑的吃着烤肉,继续劝大姨娘多吃,旁边大姨丈则在给老太君夹了一块肉后,又默默的帮大姨娘夹了一块烤兔肉,台下的金凤凰则低头吃着搭配口味的青菜,对旁边不停说话的三姨太,也是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
篝火上新架起的烤架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响起来,众人流着口水喝彩。
宴会在请来的异域舞姬“玄桑”上场后,更是达到一个高氵朝。
蒙着面的玄桑,一身露脐劲装登场,在鼓点声中小蛮腰飞快扭动,肚脐上的亮片随着身子的扭动一闪一闪,**的臂膀上缠绕着细细地小青蛇来回吐着蛇信子,颇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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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交易不成
脸上的薄纱随着舞姿的摆动时而飘开,露出薄纱下圆润小巧的下巴与红艳艳的性感小嘴,时而遮住美好容颜一丝不露,这种若隐若现的挑逗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大动心思,只是碍于人多又身份特殊才没有疯狂起来。
一只香辣美艳的舞蹈就在一个翻身动作中结束,许久之后大家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掌声不断的开始喝彩,坐在风无涯下的大哥风无痕叫的声音最是响亮,最后还起身鼓掌大喊:“面纱取下再走!”,这种举动大出人们的意料,想让人不注目都不行。
风无涯闻声皱眉没有出声,风无痕察觉到自己母亲的警告眼神之后,才施施然坐回自己的位子。
等人们视线慢慢转移又开始说笑起来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扯下风无涯的袖子,暧昧地笑道:“四弟,从哪儿找来这等上好货色?怎么也不事先知会哥哥一声,让哥哥错过这么个尤物。等秋猎结束后送给哥哥可好?”
我停筷看下这位从小到大总共没见过几面的大伯,与风无涯两分相似的容貌,在一身彩衣坊最新出品的云白衣衫衬托下,让本就长相不俗的人儿看起来更是英俊不凡,可惜的是,再好的配饰也掩盖不住他眼神里的那种猥琐与下流,还真是传说中的酒囊饭袋之徒加好色如命,在这里我代表所有人鄙视丫的先。
近处的男人们在听到风无痕的问话后,也都好奇地侧着耳朵听起消息,都想知道这个女子的来历。==看能不能等风大公子玩够之后,自己也给自己找点艳福,因此我们周围一时无比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与篝火对面的人没听到,还在继续津津有味的观看台上的表演。
“咳……”风无涯摆出面瘫脸,眼中泛出冷光的轻咳一声,根本不理会这个所谓的大哥。
当场吃瘪的风无痕兴许美色当前顾及不得许多,依然两眼放狼光的拉着风无涯追问道:“放心,你哥我有的是钱,钱对咱来说不是问题。咱缺地就是美人,四弟想要什么尽管和哥哥说就是了,做哥哥的不会委屈四弟您的。”
面瘫持续面瘫,丝毫不受这些话的影响,真是让我佩服眼前的风无涯啊,有这么个大哥追问,还有边上那么多人在偷听还能不动声色。
拿着酒杯顾自把玩着,轻抿一口含在嘴里也不咽下,就那么含着耍弄着。
而我垂目腹诽着“色狼大伯啊,您多保重。没看到我家相公大人要火了。”
可惜风无痕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根本听不到也想不到这些,象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急道:“啊……四弟你是向来不好美色的啊。难道,难道……”说完偷看边上的我一眼,见我顾自吃着烤肉,就急吼吼地趴到风无涯耳边小声道:“啧啧,难道四弟有了弟妹这么个绝色娘子忽然开窍了?也动了春心不成?”。
靠。什么人啊,不想让我听到就小点声,装的神秘却依然那个音量,说给谁听呢?我会为你两三句话生气,也就白辜负这么多年对风无涯地了解了,哼,你要倒霉啦!
手握酒杯的风无涯眉脚抽*动一下,瞄一眼越吃肉吃的香甜的我,才嘴角一提低声道:“兄友弟恭。按理说大哥喜欢领去就是了,我这个做弟弟地也不该推托,但此女子菲比寻常,是顺鑫王前日打人送来的,说是舞姿可解百愁,弟弟前几日为四方的事烦恼许久。本想看是否真有王爷说的那个作用!”
话说到这里我心砰砰乱跳。渣渣十三皇子有了新嘉表妹这个大美人后,不知道亲戚情深也就罢了。如今竟然送我相公美女,难道是报复我多次让他吃瘪不成?
风无涯这只猪也真是的,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让我一直以为这美女是请来地。难道他真的动了什么心思不成?如果是那样,看我耍一套“天马流星拳”给您瞧瞧,保准咱们花拳绣腿也让你招架不住。
深呼吸否定掉自己的想法,就看他平日里连秀蔓与怡卉伺候更衣都受不了,怎么会动那些心思,夫妻间重要的是互相信任,我坚决不能动摇,我坚决相信面瘫风无涯是个对女人有洁癖的怪胎。
阿弥陀佛保佑我,我家面瘫相公继续面瘫洁癖下去吧。
风无痕闻言眼光一闪,一副了然又很为难的表情,尴尬地笑笑道“了解、了解。”就不再说话,安静的坐回自己位子喝起闷酒来。
场面随着接下来的节目越热闹欢腾起来,大家也遗忘了刚才生的事情,只有我滴溜溜地转动着眼珠子打量下风无涯,又打量下风无痕,这两只公猪好像有什么交易要达成,但貌似因为特殊情况而谈不拢。
呃,难道风无涯用“美人计”吗?
我还在这厢埋头苦思,那厢风无涯在桌下捏捏我的手,示意我安心。
郁闷,虽然有点明了白风无涯的意图,但也不事先知会一声,万一我醋意大出糗怎么办!
就在台上又一个节目结束时,早已舞毕的玄桑在后台已经换下舞衣,换上了一身鹅黄百花裙,百花裙配上淡绿色绣花腕纱,将整个人衬的越明媚动人。
为什么我会知道呢?咳……不是我身为穿越人士就神通广大,是因为她此时正风姿万千的扭着蛮腰,朝我们这里走过来,我想不看却也因为全场人地目光忍不住瞧过去。
美人出场,虽穿地严实了,面纱也挡的更加看不到面目了。但刚才那还记忆忧新地火辣身材,早已深深刻画在了众人的脑海中,看了这幅模样让人越的浮想联翩起来。
话说艳光四射的人到哪儿也不可能暗淡无光,人家玄桑就是最好的例子。
明明走的是偏僻小路,明明绕着人群无声无息的走着,但在场众男子还是敏锐地觉察到,皆把持不住的将目光集中到玄桑身上,恨不得将那面纱用眼光给扯掉,顺便扒光衣裳扑上去xxoo一番(说多了,嘻嘻……大家见谅!)。
此时不光是近处的人静了下来,连远处与对面的人都停下来观望,猜测着谁会中大奖,得到这个绝色尤物的青睐。
不知道别人的答案是什么,但我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大姨丈。
猜测毕竟是猜测,呜呜……我只猜对了一半,那玄桑在恭恭敬敬的向大姨丈敬过一杯酒之后,就婀娜的扭着细腰来到我与风无涯的面前,向我们行过礼后就眉目含笑的望着风无涯。
我对天誓我火人了,真的是火人!
桌下小脚大力踩向风无涯的大脚,痛的风无涯面瘫脸当时皱了起来。
身后能看到动作的小贵子不由得“哎呦”一声跟着叫唤出来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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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本是同根
小贵子在叫完之后,立刻想到当日世子的警告之语:“哪个敢给世子夫人惹丁点麻烦的话,就是天王老子来求情都没用”的话来,捂着嘴巴东张西望一下,立马白了脸色,边上的小谷子紧咬着唇看面瘫风无涯的反应。
知道自己做的过了,我也只好投给风无涯一个抱歉的眼神,让他自己搞定眼前的女人。
风无涯打量一下直盯着自己不语的玄桑后,身子一侧仰头饮完敬酒,然后将酒杯一倾示意受了。
娇滴滴的玄桑用她那微蓝的眼眸看着面前从未对自己笑过的人儿,深深一鞠躬,又上前倒里一杯酒对我道:“久闻世子夫人乃京中名闺,玄桑今日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还请夫人饮下此杯。”
我本就不爱饮酒,更何况还是一个让我吃醋上火的女人敬的酒,酸溜溜中早就忘记了风无涯可能的用意,只看着那杯酒离自己越来越近,不出声不动手。
倒是风无涯从中截断玄桑递上的酒杯,挑眉道:“内人不喜饮酒,本世子代其承姑娘的情了。”说完又是仰头饮完倾杯示意,还难能可贵的轻笑道:“姑娘从京中赶来不易,又舞了大半日,这就下去休息吧,接下来的日子希望还能看到你的精彩表演。”
桌前的人儿蓝眼一眯,有留恋有不舍却不得不行礼,起身从风无涯与风无痕的中间穿过,身上的异域香气将个风无痕迷地闭目深嗅着,不愿漏过一丝。
就在这时。脚尖踩住了黄色百花裙的裙摆,美人控制不住的当场投怀送抱,扑到风无痕的身上。
风无痕顺势搂抱住,软玉在怀再也把持不住的紧抱着,看美人羞涩的低下头去,用低道不能再低的音量轻语道“谢谢大公子”。[网罗电子书:.www.uu234.com]
风无痕那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随即单手挑起玄桑的下巴,轻佻的笑着伸手掀开面纱,立时愣在那里。
早已见识过地雪白肌肤,在咫尺眼前看来更是赛过其它任何美玉的润滑。蓝宝石色的眼眸如蓝天般纯净,挺立小巧的鼻子下那如樱桃般大小的红唇,让人恨不得立时吞入腹中。
两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互相凝望着,知道的人看来两人颇有一见钟情的味道。不知道的人定然以为两人乃热恋中的情人呢!
就在风无痕眼中只有玄桑,再无周围其他人的存在时,面瘫风无涯对着我邪恶地笑了起来,转身上前揪住玄桑的头一把扔出去,怒道:“顺鑫王是让你来伺候爷的,不是让你来勾引其它主子的,给爷认清楚自己地本分!来人……给本世子将这个贱人拉下去关起来。在本世子没想好要怎样处置她之前,不许任何人探望与她。”
关复图与莫璃光两人应声持刀上前,将玄桑左右架起,准备拖走。
众人皆愕然。不明白现在唱的算是哪一出,怎么忽然间就将人给架起来了啊?
被左右架起的玄桑面纱又复遮面,露在外面的蓝眸盛满哀戚之色对风无涯哀求道:“世子开恩,世子开恩!”,一时柔弱的初春柳絮般化作软软一团。只想让人抱起来好好疼上一疼。
看地个风无痕抓耳挠腮好不着急,直说:“四弟误会,四弟误会,看哥哥面子饶了美人吧。”直到二姨太金凤凰一声“无痕……”,才让风无痕坐回位子,但却不停的朝风无涯打眼色,那意思颇有饶了她什么事好商量。
美人的哀求加上大哥风无痕的说情,却丝毫打动不了风无涯,皱眉对关复图阴沉道:“还愣着做什么?想听我说二遍吗?”
再也没有质疑。关复图与莫璃光两人没有一丝犹豫的将玄桑拖了下去。
看着三人消失在远处的昏暗中后,风无涯对上位的老太君与大姨丈拱手笑道:“孙儿让祖母您受惊了,还请祖母责罚。”
老太君本在与大姨娘说着话,也不太了解事情的经过,只道是有那些不老实的狐狸精当场做出勾引主子地事来,就笑笑道:“乖孙处理的很好。我风府的好男儿本该以事业为重。做到不为美色所动,这才不妄你身为世子的身份。”说完不满的向金凤凰投去一记很厉的眼神。
稍后才对安静异常地众人笑道:“让各位见笑了。他们小孩子胡闹着玩,大家不要介意,接着吃……”。
事情如投入湖中地石子,激起的涟漪再大也终归会消停下来,更何况大家并没有见到那女子地真实相貌,好感凭借的全是想象,想象出来的东西都是虚幻无力的,所以宴席很快恢复和谐。
这个和谐自然不包括风无痕,因为他的三魂七魄已经被偶然看到的玄桑勾走了一魂一魄,早就魂不守舍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连续几组精彩表演让所有宾客都大为尽兴,最后在一曲悠扬的“雪山春晓”的古筝曲中结束了一天的闹腾。
更深露重,与风无涯两人跟随大姨丈夫妇将老太君送回房后,就直接回到我们自己的小窝,屋里早已经烧好的热炕将房间烘的暖洋洋,由秀蔓与小贵子伺候着脱去披风后,用烧洗澡水的理由打几人下去后,转身瞄着风无涯老实不客气道:“招吧……”。
风无涯“扑哧”笑出声,勾起手指一弹我额头道:“这青州城除了祖母与娘亲她们,也就你敢这么与我说话,怕是再也找不出一个来了吧!”
捂着额头翻白眼道:“少来给人家带高帽,方才摆明是让人家吃醋的,现在称心了?”
“呵呵……不真怎么引鱼上钩?思儿方才那一脚可真是够狠心的!”说完跷起自己地脚。雪白的靴子上印着一个大黑印子,一看就是重重踩下去的,,这个自然是我的杰作了。
点点头得意道:“不错,不错,很有后现代主义风格!”
失望的收回自己大脚的风无涯将身子全部压到我身上,问道:“什么是后现代主义风格?”
呃,露馅了。
承受不了风无涯的重量,歪着身子笑道:“别想转移话题,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禀祖父亲之意夺金家之权。这事拖了这么多年,现在开始行动而已。”——!夺金家之权,不是应该设计金遥光吗?风无痕一个外孙,能涉及到金家什么核心利益?
听了我的问话风无涯吃吃笑道:“金家老当家当年将家产一分两份,给了金凤凰一份,给了自己儿子一份,而金家那份现在在金遥光手上,金凤凰那份差不多已经有一半在大哥手上了。不过金遥光手上的那份差不多已经全在你二哥与三哥地控制下了,金凤凰手上的那份却很难下手,因为她与其他人不同。她现在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人无从下手,所以只好从大哥身上下手了,谁叫金凤凰将大部分权限给了个那么好色儿子呢”。咋舌啊咋舌。只知道金凤凰的嫁妆够多,没想到是金家的一半家产,天啊……嫁个女儿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里怎么又牵扯到二哥了?父亲让他安心回山州,什么事都别管。但他怎么又掺和到这里面来了,有点生气的对风无涯道:“怕叫你失望了,我看大哥虽然对那玄桑动了心,但也知道了你的目的,怎肯乖乖就范?更何况你刚才对那玄桑一点怜香之意都无,大哥怕是更不上心了,男人不都好个争字吗?”
自信满满的风无涯继续道:“你不了解大哥,就好像大哥不了解你一样,他只知道我向来对女人有洁癖。怎会无缘无故对一个舞姬动心,在我提出四方之事后,所以直接放弃。但你吃醋的模样还是让他半信半疑,只当那玄桑在我眼里真地与众不同呢,所以才会有后来那一幕,我若不动手。就不符合我的风格了。我动手就代表我在乎了,他就有争的瘾头了。”
头痛。男人真是不可理解的动物,为了个女人值得吗?在家里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多滋润,在女人眼里再也没有那种老公孩子热炕头地生活更让人期待的了,为什么男人要去争啊夺的,哎,再说我刚才是真的吃醋了呀。
“就算你说的对,可你怎么知道大哥肯拿你想要地东西来换一个舞姬?没人会那么傻的,而且二娘也不会允许他那样做的。”
“会的,四方那条街以前是赚钱的地方,但在大哥接手后早就成空架子了,若不是金凤凰不肯再给他别的产业,怕他早就将这个烂摊子甩手不要了。如今一个想要的,一个不想要的两个东西摆在面前,尤其想要的还是在他最恨地人眼里比较特别的东西,他怎会不入局?只可惜玄桑落入他手中怕是没有出头的日子了。”是啊,一个害自己失去世子身份的兄弟,在得到自以为是特别的玄桑后,会将多少恨意撒到玄桑身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风无涯说的这些话只能让我想起这句话来,于是有一种悲凉地气氛围绕着自己,为之叹息,也为那绝色女子成为争权夺利地棋子而难受。
“思儿方才说的什么?”趴在我身上地风无涯不由起身直视着我问道。
低头将整个事件思量几遍,才抬起头对一脸疑问地风无涯说道:“妾身有一良策,夫君要不要听?”
五卷终为连理枝
第二十七章 渣就是渣
从表面上看,金凤凰将部分产业交给分出府去的风无痕打理,但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儿子是属于“扶不起的阿斗型”,虽然外表玉树临风,内里却是嗜色如命,这个弱点虽然不是见不得人,但也是好几次被人利用过了的,所以无论金凤凰怎么心疼自己这个儿子,也仅仅只是给了他一部分的产业。
按照风无涯所说的,现在就是将风无痕手上的所有产业全部挖过来,也不见得能动摇金凤凰的根本,若是能够让她自己心甘情愿交出剩下的产业,那样不是更好吗?
正好也可以测试一下金凤凰的悔意程度,若她真的是为了风无锋祈福,那这些身外之物与儿子的性命比起来,根本就只是身外之物,相反,若她不答应或是推诿,就代表她先前和老太君说的话,大部分都是虚情假意。
而这个测试的结果,无非就是老城主与大姨丈他们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但间接的好处就是风无锋的病将成为平衡点,治好与治不好就不是现在这样听之任之这么简单了。
阿弥陀佛保佑我,尽量不想去伤害人,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卷了进来,我是真的真的只想找个理由救风无锋,而不是象现在这般,所有人都放弃了。
如果我与风无锋中间没有隔着这么多是非关系,我就是写信回京让家里人想办法也是义不容辞之举。
最让我担心的还是大姨娘的态度,虽然大姨娘自己说是放下了,但那前提是在风无锋病危。金凤凰自愿常伴青灯地前提下才放下的。
我嫁的老公是个什么家庭哦,救个人都要这样千回百转。
风无涯听我说有良策,好笑之余又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就是那个……”哎,真不知道要怎么与他说才好,撅着嘴巴无奈地看着他,觉得这主意无论出点在那儿,都是挺歹毒的,我那纯洁善良小天使形象啊……呜呜。
学着我的样子撅起嘴巴,瞪眼看着我的风无涯,等了半天后才笑了起来。拉着我走到炕边,自己坐到炕上将我站立的我圈在怀中道:“说不出就算了,这些本来也不该牵扯到你的,怕你担心才与你略微提起,反而让你犯难了!其实做事情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最终的目的达成,中间曲折点算得了什么。思儿……可懂了?”
懂,直线曲线理论嘛,可不说出来又要怎么救风无锋呢,啊……老天爷帮帮我啊。烦躁地在内心大吼。
磨蹭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如果拿救风无锋的病为由头夺得金凤凰的产业,我自己也过不自己这一关。
说来好笑。“良心”这玩意,是咱二十一世纪的人以为没有,其实比任何一个时代的人都要多,只是咱们自己平日有点麻木有点不自知罢了,关键时刻我这样犹豫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吧。
小贵子轻轻扣门。小声报说:“两位主子,热水烧好了。”
“嗯,下去吧,晚上自个到关复图那里领罚去,什么原因你自己应该清楚!”没有风无涯的同意,小贵子根本不敢进门,只在门外听着屋内的风无涯冷冷的声音响起。
屋内的我听小贵子颤巍巍地道声“是”之后,觉得那声音比哭还难听,不由对风无涯笑道:“小贵子年纪还小。你就饶了他这一会吧,都是妾身不小心踩了世子大人您的脚,小贵子上心主子的事,才不由叫出来的嘛!您这样罚下去,岂不是让妾身难受吗?”
风无涯右眼一眨道:“那今晚为夫说什么娘子都不反对,为夫就饶了小贵子这一次。”
“……”看来风无涯真是吃定我了。真是鄙视自己竟然也有这么圣母地一天。
我的点头让风无涯终于赦免了跪在门外的小贵子。听着小贵子在门外跪谢道:“谢世子夫人,小贵子给您磕头了。”才笑对风无涯。感谢他在训斥人的时候,都能把功劳往我身上扔。
伸个懒腰推搡着风无涯让他快去洗澡,今个一天来回奔波加上脑力劳动也多,好像要比平日都要累上几分,真想爬进温暖的被窝大睡一场。
转身爬炕爬到一半地身子被风无涯拦腰抱起,吓得我惊叫道:“你做什么啊?”。
风无涯将我来回颠两颠,直到变成打横抱着后,才无耻地笑道:“刚才娘子答应为夫什么来着?现在就开始反悔了?是不是要为夫惩罚你,才能乖乖啊!”
恼恨他这样取笑人家,于是心里骂着无耻下流,手上不停的掐着捏着,脸上笑的甜蜜蜜,直到风无涯把自己洗白白后,又将洗白白的我从大浴桶里抱出来,瞄到他腰际上的青青紫紫时才内疚的将头埋进风无涯怀里,觉得“相公,您这样姹紫嫣红也挺好看的!”。
裹着毯子爬上滚烫的炕头,钻进被窝,将毯子掏出来扔掉,围着被子看风无涯擦拭着自己的长,忍不住伸出手帮他擦拭起来,他也是拉过干布为我擦拭起来,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互相擦拭着,无聊也变有聊,转而笑地开怀起来。
待头干的差不多了,风无涯才吹熄烛火上炕,一进被窝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将我摁着吻了个气喘吁吁不说,还……
“不要了,今天好累,人家想睡觉!”貌似这是成亲以来一次拒绝风无涯,是因为真的感觉好累,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抱着他睡上一觉。
可能在炕下站的太久,风无涯的身子还有点微凉,往我这里蹭了一点后才笑道:“小笨蛋,不想做娘了?”
呃,做娘也不用急于这一夜嘛,我才不中你风无涯的诡计!趁他不注意“嗖”一下钻进被窝,拖着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蒙起来,故意打着鼾声示意他,我是真睡了。
听被子外传来风无涯地笑声,恨得我牙痒痒。
却在听到风无涯说道:“你傻呀,知道你累我还拉着你,还不是因为在京城听几位王爷说过,换个地方住地时候,那个……那个比较容易成功啦,所以思儿要真的想早日做娘地话,就快给为夫出来,咱们试上一试。”
渣渣王爷都什么人啊,这种理论都能被他们研究出来,难道在大内书院里,他们就谈论这些不成?
但想到兴许是换了地方,心理觉得比较刺激,内分泌还是激素会比平日多?好像有那么点靠谱哦。
探出头认真的问道:“真的?”
“嗯,上书房几位皇子和王爷他们都试验过了的,说是百百中,老九几乎每次去异地,都会带上一个,回来的时候,那个基本就怀上了。”风无涯说的一板一眼,郑重其事,不由我不信了。
于是,在这样一个温暖的炕头上,被翻红浪,只为了验证渣渣王爷们说的那些话是对还是错,事实证明渣就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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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相公我烫
咳……有个叫什么黄金,什么孔雀鱼的家伙说:“明知道是渣,那不是更渣?”——
空童鞋啊,不是俺说您,您代表的可是群众啊,那群众是谁,是眼睛雪亮雪亮滴人们啊,那对啥事都是洞察秋毫滴呀,怎能是处在热恋中的俺们与刚开荤的风无涯小狼能比拟滴呢?
身为局中人的我与风无涯,在这事上那眼神多少就不怎么好使了。
这不?聪明如我,冷静如风无涯,如今就一头热的奋斗起来,事先两人还很神圣很诚信的趴在被窝里祈祷了一番,齐声道:“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们生个大胖小子”。
若不是因为夜黑风高的,还说不定焚香膜拜呢,真真是空童鞋说的“渣都不如”啦!。
夜里,躲在风无涯怀里,享受安全港湾的圈抱,我也反抱回去,嘻嘻……美男在怀,睡的香啊香啊,可惜未到深冬就烧炕的坏处就是炕太容易烫人了。
在左右挪动都觉得要把我烫熟之后,迷迷糊糊的嘟囔道:“相公,这炕好烫,要烫死我了!”
已经熟睡的风无涯闭目将手伸到被子下摸摸,也是迷糊道:“还好啊,要不你睡我这边?”说完抱着我一滚,闭着眼睛到了风无涯的位置,风无涯到了我原来的位置。
可能心理作用的原因,顿觉凉快了许多,迷迷糊糊的准备继续睡。
只能叹咱皮肤嫩啊水灵啊。不经烫啊,要不怎么我和风无涯睡一样地炕,他就睡的和猪一样,我就被烫的东扭西扭呢?
“相公,烫……”我忍无可忍。
“乖,咱们换位置!”风无涯抱着我一滚,直接换位置。
“相公……又烫!”我又忍无可忍。
“乖,我这里不烫!”继续换。
“相公,……”
“……”还没等我说出来,已经无语的风无涯到最后连回答都懒得回答我。直接抱着我滚!
滚,滚,滚……于是一晚上就这样滚来滚去,嘻嘻……特殊滴被翻红浪啊!(纯粹只是炕太烫了,不纯洁的童鞋们请到墙角自动面壁!)
直到清晨时分,炕慢慢凉了下来,我才终于沉沉睡去,连风无涯什么时候起床的我都不知道,幸亏因为是度假嘛,大家起的都晚。也不用去向老太那眼神可够寒碜人地,若不是姑爷怕吵了小姐您,怕是大公子连腿都挪不动了。”
靠之,连自己兄弟屋里的丫头都要贪看几眼,什么人啊!知道这事让我好生郁闷一会。
边上怡卉说完还偷瞧了一眼秀蔓,秀蔓被说的是又气又羞。甩了甩手绢转身出门去了。
出门时刚好撞见端着水盆进门的汐汐。两个人都是“哎呦”一声,水盆在晃荡一下后。盆里地水幸亏没撒出来。
惹得我与怡卉都咯咯娇笑起来,秀蔓更是恼羞起来,兰花指点一下汐汐的额头,见汐汐嘴巴撅起来,就斥道:“小时候就笨手笨脚的,现如今你们也都大了,怎么就连进个门都不知道仔细了,万一今个撞的是主子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将汐汐说地脑袋低得已经贴到前胸了,连连求饶道:“秀蔓姐姐饶了妹妹这一回吧,下次不敢了!”
秀蔓也不知道怎么了,还不罢休的道:“日后再这样,小心你的皮。”说的汐汐打了一个激灵,连道知道了。
怡卉可能平日里就比较亲厚汐汐多一下,看不了秀蔓这么指点着骂人,就插嘴道:“秀蔓,你今个怎么了?小姐刚睡醒,你不伺候着,就训斥起小丫头来了,若姑爷回来看到不踹死咱们才怪呢!再说汐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暗翻个白眼,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呀,伶牙俐齿的,有气无力的道:“好了,都别说了,难得咱们说笑说笑,没成想倒把秀蔓给惹生气了,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吧!”说完仰天叹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脸显愧疚之色的秀蔓白了一眼汐汐,才回身到我身边笑道:“好小姐,您别取笑奴婢了,您是知道奴婢最受不得这些笑话的。”
知道秀蔓向来比较内向些,再说下去说不定就哭了,只好打住。
让赶上来地怡卉帮着穿戴好衣裳,又化了妆,上了头饰,对着镜子晃晃脑袋,臭美一会,才起身吃起早餐来。
早餐吃的是清粥,馒头,配着一些去年腌制的腊肉与几碟子小咸菜,倒也可口。
掰开馒头将几片腊肉夹起来,递交给小心翼翼站在一边的汐汐,补偿她刚才受得委屈,不过汐汐却是望着秀蔓,不知道该不该拿这个肉馒头。
秀蔓一跺脚气道:“小姐赏的,你瞅我做什?”
看汐汐越胆怯起来,知道自己平时都不怎么接触的到这些小丫头,她们都是全凭着秀蔓与怡卉管制着。县官不如现管嘛,在她们眼里虽然我这个主子地话要听,但秀蔓与怡卉地话也很重要。
只好笑道:“汐汐不怕,她们平日里吃的多去了,倒是你与绾绾……我平日里疏忽了,你回去和绾绾说,好好学规矩,做好了地话,过了年就将你们调到房里,到时候与秀蔓、怡卉她们俩吃一样的好东西。”
毕竟绾绾与汐汐也是娘亲为我准备的陪嫁丫头之一,自然要拉拢好,这样如果我怀孕了的话,到时候能排上大用场的人也多些。
“奴婢谢小姐……”见才十岁出头的汐汐正正神色,行了一个端正的不能再端正的礼给我,让我忽然想自己刚穿越时,行礼时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将肉馒头又往前递了递,给汐汐一个肯定的眼神,见汐汐吃的实在紧张,才示意怡卉将她带下去喝点粥,要是再让她这么紧张,怕不是要胃抽筋了。
因为忽然注意到汐汐与绾绾,才惊觉秀蔓与怡卉也都十五六了,再过两年都是要出嫁了的,那我身边不就没了体己人,由此绾绾与汐汐的存在就更重要起来了。
忽然很纠结的想到,别人的陪嫁丫头都是给老公做通房丫头的,不知道秀蔓与怡卉有没有这个想法,如果是的话,我要拿她们两人怎么办?
是撵还是卖?
可是毕竟这么多年的同吃同住过来了,还一起学刺绣写字,一起嬉闹玩耍,感情要比其他人深厚上许多,真到那个地步,真是老天捉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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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狐狸尾巴
不过我现在比较关注的风无锋的病情,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拖延不得,想着无论如何晚上都要与风无涯说清楚,然后派人去请二嫂来给风无锋看下,只是担心二嫂身怀六甲会不会忌讳这些。
努力苦思要如何做才算圆满时,听外面喧闹声起,知道狩猎的队伍准备出了,起身走到房门前遥望着呼喝出庄去的人群,马声嘶鸣好不热闹。
小谷子跑来报说:“主子,世子爷说他直接带队出了,让主子您用过餐后就自个到处走走或者去陪陪夫人也可以,不用担
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见小谷子行个礼就朝庄子门口奔去,笑笑回到房中看起书来,里间秀蔓默默的收拾着炕头,将换下来的衣裳装筐,从盥洗室出门往洗衣房送去。
不久觉得房内视线过于暗淡,抬头望窗外才现阳光明媚的天气竟然阴沉起来,担心若是忽然下雨的话,猎队来不及返回,起身想去大姨娘房中问问要不要遣人去接应一下。
见红衣独自一人在房内来回走动着,貌似焦急万分的样子,细问之下才知道大姨娘一个时辰前被老太
皱眉摆手让她们起身后,侧耳倾听哭声里没有大姨娘的声音,稍做停留,一把拉过秋菊问到底是什么回事。
秋菊看起来也是吓坏了。拉着我走到一边角落里里已经哭开了。”
这消息无疑是旱天惊雷,震的我脑中嗡嗡作响,手里丝帕悄然落地,心想难道当年那个消瘦清俊、气度明媚的少年就真的这样要离开了?
再也听不下秋菊说别的了,手提着裙摆,赶紧进入房内。
外面的天空越地隐晦起来,带动房内也是阴暗地厉害。
昏暗中老太君侧躺在炕头上,背朝炕里面。边哭变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直说:“造孽啊造孽……”,炕边上坐着泪流满面的金凤凰,炕下站着大姨娘与风无舟的娘亲三姨太。向所有人点个头。看一眼大姨娘,现大姨娘面有委屈之色,才走过去站在大姨娘身边,大姨娘伸手握住我的手,手上的玉扳指传来阵阵冰凉。一如这屋内的冰凉气氛。
躺在炕上的老太君豁得起身指着大姨娘哭骂道:“我好好一个孙子。就这么没了!这下你心里痛快了?亏凤凰前些日子退让到那个地步了,你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呀?啊……你自个地孩子没了,就要看着别人的也没了,你才安心是吧?无锋那孩子无欲无求,他能碍到你什么事啊?你说啊……”
大姨娘闻听此言,仿佛一下被抽空所有温度一般,手猛然变的冰凉起来,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见老太君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将本来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随着老太君地痛苦,金凤凰倒停了下来,用手绢拭了拭几下眼角后,转身抱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您仔细别哭坏了身子,都是无锋那孩子没福。贱妾也看淡了。还请老太君您答应凤凰。等锋儿去了后,就允许贱妾从此常伴青灯。以恕往年之过。”
“哼……你的心意我老太婆最是知道了,不过你这一去倒是让别人省心了,再说子信还健在,断由不得你做出这等事情来,想要念佛就给我待在府里,哪儿都不要去了。”老太君边说边抱着金凤凰,仿佛前几日抱着大姨娘温声安慰一般的温和,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下大姨娘与我。
这些话与这个眼神彻底把我激怒了,老糊涂不是这个糊涂法,大姨娘犹豫是多么正常的,多年积攒在心头地恩怨能放下已是不易,前个老太君自己也没少说“见谅”“放弃”之类的话,怎么今个就全变成大姨娘的不是了。
再说风无锋的病难道是大姨娘能治好的吗?若是那么简单就不用缠绵病榻这么多年了,还要那么多大夫有什么用。
放开大姨娘的手,上前对老太君说道:“祖母您消消气,您伤心咱们都知道,咱们心里也都不好过。可是不说三伯如今还有口气在,尚有救治的可能。就是真的去了,这事又如何责怪到婆婆身上,孙媳妇向来敬重您,觉得您亲和有加,觉得您对晚辈的疼爱是多么地可贵,但您现在这样说,岂不是往一个曾经失去孩子的母亲心上撒盐吗?孙媳妇恳请祖母您不要责怪婆婆,婆婆也是有苦难言,您……。”
气急之下该说的就要说,我实在不能忍受大姨娘遭受这些冤枉,如果非要说是大姨娘的错,那身为亲生母亲的金凤凰岂不是有更大的错,她自己先已经放弃了自己地孩子,凭什么将过错全部推到别人身上去。
也许是老太君承受不了孙子即将逝去地消息,所以才如方才那般胡乱指责。
在我说完这些话后,即抬头望着面有呆滞的大姨娘,老太君眼中地迷茫少了起来,多了几分清明,只长叹一声。
这边老太君没说什么,反而是坐在老太君身边的金凤凰皱眉指责道:“这是怎么和老太君说话的,亏你还是官家小姐出身,连如何尊敬长辈也不知道了吗?长辈说话,哪有晚辈插嘴的道理?白白让老太君与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疼了你一场。”
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如果真心想吃斋念佛求心安,何必这样指桑骂槐挑拨是非,再说你哪儿疼我了?入府这么多日,见面不过点头之交,不在背后使绊子已经是意外了,就是这些也是因为你儿子有病,你没心思罢了。如今怎么就变成白白心疼我一场了!
心里冷笑一声,对金凤凰恭敬的道:“二娘指责的是,思儿失了礼数该当被说。但俗话说的好“家和往事兴”,思儿也是担心祖母与婆婆这两位当家女主人,因为某些人的挑唆而产生分歧,那样可不是咱们风家之福。只有当家的女人和睦,咱们身为下面的女人懂分寸,家里才会越兴旺,男人们在外面也好放心打拼不是!”
看着已经气青脸咬牙的金凤凰,心里爽快极了,故作惊讶道:“啊,是思儿错了,思儿虽为世子夫人,却是晚辈,二娘身份菲比寻常,怎是思儿这个晚辈可以与之并肩的,还请祖母大人与婆婆大人责罚思儿的不知轻重。”
说完对老太君与大姨娘各福了一礼,就是不对金凤凰行礼,谁叫两人虽为长辈与晚辈辈分有别,但我是世子夫人她是妾,除了在大婚请安时行了一个礼,平日里根本不需要向她行礼。
金凤凰背对着老太君杏眼怒瞪,银牙几要咬断,收拾下情绪,起身走到我身边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用哀伤加惋惜的声音对我道:“你这是知错的样子吗?还有你说谁挑唆了?老太君明察秋毫怎么到你这里就是个糊涂人了?哎,你这孩子真是……以前二娘怎么会看你是个乖巧温和的性子呢?姐姐,妹妹们还真是长见识了,是不是三妹妹!”说完看着大姨娘与不知所措的三姨太。
大姨娘仿佛被老太君那句“你自己没了孩子”的话,给吸走了魂魄般的没有任何反应,只盯着某个地方痴痴的看着。
看着金凤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还真是……你妈个头,本小姐温柔也不是给你看的,给你脸不要脸,还真是蹬鼻子上眼,一砣紧一砣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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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偷鸡不成
叹息!
愤怒中瞥到大姨娘越不对劲起来,只好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微微用身子隔开金凤凰与大姨娘的视线,温声的问道:“娘……”您怎么了?
话只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直觉“怎么了”这几个字我万万不能问出口,因为心里下意识的知道,很有可能是刚才的那些话刺激到了大姨娘。
心里暗暗后悔,都怪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有照顾好大姨娘,白白辜负了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
可我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家闺秀啊,若是土生土长的大家闺秀怕定是要被金凤凰这几句话给羞到了。但我自小肯用心学习与遵守那些所谓大家闺秀的法则,原因也只是为了能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还有就是为了让疼爱我的双亲能省心些,但这样不表示我就完全认同了那些,一些自己的情绪还是不能由我自己控制的,就好像刚才那样,一时情急之下就……
在我担忧的大姨娘情况,想着要说什么话才会安慰到大姨娘时,目无焦距的大姨娘猛然推开我,直盯着金凤凰,盯到惺惺作态的金凤凰也渐渐露出怯色,直退着步子说道:“姐姐,您这是做什么?老太君直到我与三姨太上前左右搀扶开大姨娘,大姨娘还指着金凤凰哈哈大笑道:“聪明反被聪明误,银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就守着你那些银钱守到烂掉为止吧,哈哈……”
窗外一道亮光炸开,耀出屋内众人不同的神情。紧跟着一声闷雷滚滚而来。本年度的最后一阵闷雷闪亮登场,将人震的两耳欲聋。紧接着就是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一时屋内穿戴华贵的几个女人们再无人出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屋外的闪电一亮一灭,听着那雷声一下一下的传来,然后是如泼大雨哗啦啦地下着。
就在我以为这种沉默要持续到永远时,坐在炕上的老太君剧咳几声,慌得我急忙将大姨娘拜托给三姨太后,赶上前去帮老太君顺背过气,想起身去拿炕桌上的茶杯时,却被老太君抚住手示意我不要动。“来人……”还是一次看到老太君如此的威严,一声“来人”喊的是洪亮又有力。
“奴才在。”秋菊、秋蓉等几个老太君房里的大丫头应声推门进入。
“秋菊,大夫人累了,你将她好生送回房去,顺便告诉红衣看好她们地主子,哪儿也不要去。如果不尊命令,别怪我老太婆无情!”眼看秋菊与三姨太为还在哈哈大笑地大姨娘披上蓑衣,撑开雨伞,搀扶着大姨娘走出门,我也很想起身去陪大姨娘,可惜老太君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动,所以只好看着大姨娘被秋菊她们消失在视线中。
“秋蓉,让人去准备马车,马上送二夫人回城去无锋那里,等无锋心愿了了后,直接让马车将二夫人送后山观音庙去,不许任何人探望,给金家送信去就说这是二夫人自个地意思。等城主大人回来,让他直接来我屋里回话!”
“是……”清脆的声音,接下来就是金凤凰被搀扶着出门。
金凤凰已经被这个与自己想象完全不同的局面气疯,挣扎开搀扶着自己的秋蓉,扑到炕边看着老太君,急切的道:“老太君,同样都是您的儿媳妇,您不能这么偏心啊,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苦命的人儿吧,我的儿子,也就是您的亲孙子就要死了啊。都是她记恨当年的事,不肯帮我锋儿寻御医救治,她就是要给她孩子报仇啊!顺便把我们这些爷的女人一个个铲除掉。对了,老六,就是老六,老六哪儿去了?肯定是被她派人弄走了,老太君,您睁开眼看看呐……她才是个真正蛇蝎心肠的啊!当年如果不是我,青州城怎么会有今天?而她……而她做了什么?她什么也没做,她卫文欣天生比我金凤凰好命,她稳坐大夫人的位子这么多年,我却屈居妾室永无出头之日,她的儿子就因为是嫡出,所以轻而易举的做上了世子之位,我的儿子虽是长子却合该被夺了位子,合该被分出府去。这些都凭的是什么?只因她比我先认识了爷,只因她在爷孤单的时候陪了爷几年,只因……”
看着眼神中有恨有不甘,就是无爱的金凤凰,猜想着她最后那句“只因”后面的可能,很有可能只是大姨丈的心里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人了吧,曾经的青梅竹马在与自己背心之后,其他的女人在他眼里就只为有利用价值的玩物而已。
这话仿佛戳到了老太君的痛处,再也由不得她继续说下去,眼睛一闭,一滴泪滑落下来久久才说道:“下去吧,去好好看看无锋,好好陪他说说话,去尽一个母亲应尽的心去吧。是咱们亏欠了那孩子太多了,代娘与他说,祖母希望下辈子他还是我的孙儿,下辈子,祖母……会……好好……弥补他的……”
“走吧……”老太君的话让我唏嘘不已。哎,为什么人总在失去后才会知道珍惜?为什么人总是在最后才知道反悔?往年恩怨一桩桩一件件叠加在一起,天长日久,以至于纠缠到现在成为解不开的死结。
你冤我来,我冤你,但究竟是谁对不起谁?
被搀走的金凤凰还哭叫着:“卫文欣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也白人送黑人……诅咒你一辈子被当年心魔缠住逃不开……还有你儿子、你媳妇、你孙子、你的后代,统统都不得好死”。
已经无语的我带着麻木的感觉,侧坐在炕沿听着越来越远的诅咒声,伴随着震天雷声,声声入耳,声声震心。
连老太君接下来与我说了什么也都没听清楚,回过神来,见老太君充满怜惜地望着我,只觉得一阵恶寒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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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马屁之道
“祖母……您喝口茶润润喉。”虽然寒,但也要忍住寒意做温暖状的笑着。
看得出老太
老太君用手拍拍我的手笑道:“你个鬼丫头……若是不答应这个,那就答应祖母另一件事情如何?”
行。怎么不行。只要可以不让我在这个特殊期间管事就成,别的事情总不至于这样两面不讨好吧?
遂中肯的点头答应道:“祖母大人您都话了。孙媳妇岂有不从之理。”
“呵呵……过会子你公公与无涯回来后,你与无涯跟随你公公一起去瞧瞧你三伯地情况,代祖母与你婆婆进点心,也免了日后还有什么遗憾。还有看看无锋府里到底如何,安抚一下他媳妇与其他女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帮一把。”意外老太君竟然想的这么多,难道是我刚才的那些话起作用了?也知道雨天路滑,老太君经不起折腾,而大姨娘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能去的也就这些人了,这样总比全都不闻不问来的好些,至少风无锋走的也不至于太过孤单。
“嗯……”对于这件事情我是抱着诚心的态度答应下来的,觉得到目前为止也只能这样了。
这件事情谈完后,老太君就说自己累了,让我去探望一下大姨娘地情况,到时候直接让秋菊回来回话就是了。
门外的雨已经小了很多,出门视线就与站在屋檐下等着我的怡卉撞在一起。
察觉怡卉的脸色苍白的有点不正常,加上紫的嘴唇,湿漉漉地头黏贴在脸颊两侧,面白、唇紫、头乱,这就是传说中“鬼”地形象了吧,虽然有点恶搞,但此时怡卉看起来是真的真地让人怵。
视线下移看她身上的粉紫色衣裳已然全部湿透,在拧过之后雨水还顺着衣角往下滴水,抬头看看那参差不齐的茅草屋檐,只能挡住一般的小雨,象今日这样的大雨如何能挡得住,站在这里不湿透才怪了呢。
心知傻丫头定是看到大姨娘与金凤凰被送走,担心我也出什么事,自己宁肯被潲进屋檐内的雨水淋成落汤鸡,也死站在这里等我,不肯稍微避下雨水。
虽然在怡卉心里主仆情意可能是占一位,但又如何知道这么多年的情分她没有放在心里呢?郁闷我先前还那样想她与秀蔓,真是该死!难道嫁进了这城主府,随着看的多了,了解的多了,竟然连人也变得多疑起来了?
见她紧张的小跑几步在我面前停下后,泫然欲泣道:“小姐您没事吧?急死奴婢们了,秀蔓还跑到庄子门口去等世子回来,生怕您也出什么事,那样奴婢们也不要活了,呜呜……”
说不感动纯属瞎掰,尤其在看到怡卉这幅典型病美人的模样后,更是感动的如滔滔江水一不可收拾。
遂将她脸颊上的浏海往两边理了理,瞧着浏海后露出的大眼睛觉得漂亮极了,想起老太君还一个人在屋里,就问道:“能有什么事,别担心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其他的人呢?”
怡卉放心的傻笑着,听我一问又紧张起来道:“她们都……在那屋子里躲雨呢,奴婢是怕小姐您万一有什么事,奴婢照应不到,所以才在这里等的,里没人伺候,我才问的。这些个大丫头我如何会去责怪她们,若是那样做了,你和秀蔓日后岂不是要被排挤死,连这个都想不到,我也白做你们这么多年主子了,我是不会让你们轻易受委屈的,放心吧”。
长吁口气的怡卉开心的笑道:“小姐是最好的小姐,咱们真是有福气,嘿嘿……什么叫做*爱?小姐对我们的呵护是不是就叫做*爱呢?”
这话听的怎么这么?
“什么叫做*爱?”估计童鞋们听了都会与我一样,不纯洁的误会为“做*爱做的事”吧?天啊,人类的语言太神奇了,可以造成如此大的歧义。
基于我的不纯洁,看怡卉的眼神顿时古怪起来,让怡卉是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稀里糊涂,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朝丫头们避雨的小屋跑去。
一个阴霾的午后,因为怡卉的这个无意的笑话而有了些许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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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突然笑了
在去大姨娘房中的路上,路过我与风无涯的小窝时,才将不肯离开我半步的怡卉打走,让她赶紧回去换掉身上的湿衣裳,顺便再弄碗热姜汤去去寒气,省得得了风寒。
起初怡卉还别别扭扭不肯听话,说是今个太诡异了,怕我一个人出事,直到我说:“大惊小怪,在自家庄子上能有什么事?若是不放心,就去让汐汐或绾绾来就是了。你非这么要强忍着,到时候病了,还不是要丢下我一个人去休息?”
低头计较一会子之后,怡卉才红着脸抬头道:“奴婢真是笨……”,说完才福礼告退,撑伞站在雨中看着傻丫头边走边抖,自己也忍不住替她冷起来,但心里却比刚才在温暖的房中时暖上百倍千倍万倍。
举头望满树红叶,不知不觉又是人生一秋,去年的这个时节我又是在做什么呢?
微笑爬上脸庞,那时的老爹正满心忧虑的为我们三兄妹的将来计算着,安排着;美人娘则在接受二嫂的存在后,为二哥的婚事紧锣密鼓的忙活着;大哥与大嫂为了他们一个孩子的降生而幸福着;只有云英未嫁的我与未婚的二哥,站在院前无所事事的怀念那些青葱岁月。
在此期间虽然有算计有隐瞒,但那些算计与隐瞒的背后却都是为了能让家人活得更好,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因为我们都爱着一个地方,那就是“家”。
“家”让我们有了牵绊。有了心灵的归宿,让我们无论分离的有多远,但只要知道它地成员在某一个地方平安的生活着,这就足够了。
试问自己“现在呢?”,自己真正当这里是家了吗?如果不是有风无涯在这里,自己还会心甘情愿嫁入风家吗?颓败占据心房,皱眉。
若不是怡卉的举动提醒我去深思这些,怕不是我也会在这纷杂中慢慢改变了心情,慢慢变的无情起来,那样的我还是风无涯依恋着的小相思吗?
人在变。景在变,心在变,连记忆有时候也会变,当记忆中的美好慢慢消失后,我们的感情又会走多远?
不想让自己迷失了方向,既然来了,既然选择了真爱,那就努力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吧,成功与失败都只求一个心安理得。
想到这里,对着漫天细雨。我突然笑了。
路上碰到几个来向大姨娘回事的管事,问过才知道这种情况地话,秋猎队伍都会到林里的猎屋中避雨,因此不用特别挂心。
松了口气才进屋看望躺在炕上的大姨娘。激动已经过去,剩下的只是一具身心疲惫的躯体,带血丝的眼中没有一丝生机,任由红衣说破了嘴皮子也不做一点回应。见我进来,红衣才赶过来面有哭相道:“小主子。您快来瞧瞧,夫人怎么是这般模样了?以前都是睡上一觉就没事了的,今个怎么就这样了!”
今个是多年心结被触动最深的一天,与心心念念的仇人对峙,大仇眼看即要得报,但代价却是一个生命的离去,“离”字勾起了那段伤心往事,勾起了一个母亲最痛苦地记忆。
大概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红衣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曲折,在得知金凤凰最终还是会被送到后山观音庙时,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双手合什对天道:“老天保佑,总算过去了。”
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心想是啊。总算要过去了。
知道红衣一直在帮大姨娘打理府内事物。于是让红衣暂时代替大姨娘,先安排人准备进城看望风无锋的马车。再去安排接应大姨丈他们一行地事情,顺便看下庄子里是否有人去通报大姨丈与风无涯他们几兄弟关于风无锋的事情,若是没有就立刻派个心腹之人前去通报,还有就是让人多备热姜汤这些驱寒物品,不能让那些请来的青州名望受怠慢。最重要的是要封住庄内下人们的嘴,不能让这些事情传出去先。
红衣得令走了,留下两个丫头与汐汐在外间候着,伸手试下炕上温度,感觉热乎乎地很舒服,才仔细审视起大姨娘。
觉得此时的大姨娘应是希望安静的想清楚一切才是,而什么也不能做的我,只有脱鞋上炕,侧躺到大姨娘的身边,微笑着与大姨娘对视,大姨娘眨巴一下眼睛,我就眨巴两下。
许久之后大姨娘才长叹一声,将我搂进怀里轻声道:“孩儿别怕,娘永远都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娘……”,您是在和我说话吗?还是将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娘?娘?孩子……你终于肯原谅娘了吗?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娘没有保住你,让你自个在地下等了那么年?现在好了,终于有人要下去陪你了,你再也不用一个人了。可娘不是好娘亲,看着仇人的儿子就要死了,娘却想哭,无论如何都高兴开心不起来?孩儿,你会怪为娘不帮你报仇吗?”大姨娘在听到我的一声呼唤之后,声音从惊喜慢慢转变为悲怆,再到泣不成声,最终化为喃喃自语。
可能因为我与大姨娘长地有几分肖像,猜测大姨娘失魂中将我当成了那个曾经的孩子,于是鬼使神差的说道:“娘!孩儿不怪您,因为孩儿知道,娘亲是世上最善良的娘亲,在娘的心里一直有孩儿的存在,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娘亲有弟弟们陪伴着,从此就忘了孩儿吧,让孩儿可以安心去投胎可好?”
不知名地大哥或大姐,阿弥陀佛保佑您,千万别怪妹妹我冒充您,日后妹妹我定会为您多烧些纸钱,让您可以用钱砸晕阎王大人,逼他让您下辈子投上一户好人家,过幸福美满地日子。
“孩儿要投胎了吗?投哪儿?娘去将你接来……咱们还做母女!娘会补偿你失去的一切地。”大姨娘仿佛抓住一丝希望,满心欢喜地问道。
我大汗,内心回转百回,只好继续胡诌道:“孩儿要去的地方是娘亲您去不了的地方,孩儿有娘的关心所以一直不觉得孤单,再说孩儿要去的地方可好了,那里的人们都崇尚和平与平等,那里有汽车有飞机有网络有电话,有很多咱们这里没有的好玩东西,那是孩儿最最想去的地方,是娘亲的诚心与善良打动了阎王大人,他老人家终于同意孩儿可以去那个地方了。所以,娘亲您再也不要记挂着孩儿了,孩儿会很幸福很开心的。”想起二十一世纪的那些和谐生活,又想起那世的家人来,觉得在他们心目中的自己,何尝不是大姨娘心目中的那个孩子,只是没人会去告诉他们,我还活着,活的好好的,还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你们可以放心了,不要再为我的离去伤心了好不好?
呜呜……对话勾起了我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伤,情不自禁的抱着大姨娘哭泣起来。
“真的吗?真的是娘的诚心打动了阎王,让阎王大人同意我的孩儿去想去的地方了吗?”
“嗯,是真的!孩儿这次来就是想看一眼娘亲,现在孩儿心愿已了,娘亲就好好睡上一觉,让孩儿安心上路好吗?”看着神情激动起来的大姨娘,怕大姨娘清醒过来现全部都是假的,心结还是深埋心中无法真正打开,只好赶紧说让大姨娘安心睡觉的话来。
可大姨娘显然没有睡觉这个意思,抱着我问道:“这么快就要走吗?可娘亲舍不得你,娘亲怕一闭眼,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孩儿了。”
“娘……您不睡,孩儿如何舍得离开,若是错过投胎时辰,那样孩儿又要等好久了呢!”我的话让大姨娘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再也不敢睁开,还说着:“娘睡,娘马上睡。”
看着大姨娘如孩子般的表现,只好学着母亲安抚孩子的方式,轻拍大姨娘的背哄道:“嗯,娘好乖,娘一定要好好睡觉哦,一觉醒来,会现什么都过去了。日后娘您一定还要继续做那个永远最善良的娘亲哦!”
“好,娘亲答应我的孩子,继续做最善良的娘亲,睡醒了,什么就都过去。”大姨娘虽然慢慢开始迷糊起来,手却紧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口里重复着那句话,催眠着自己。
就在我也似乎要被催眠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与问话声响起,赶紧安抚下皱眉的大姨娘,直到大姨娘又放松下来,才轻手轻脚来到外间,“嘘”一下示意大家不要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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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这样了吗
外间是红衣带着已经换好衣裳的秀蔓与怡卉两人,两人各自抱着一个盛放药材的小包袱,站在门边等候着,另外一人则是府上专用的大夫,是红衣起先就派人回府去接来的。
见我掀帘出来,红衣就上前询问我大姨娘情况如何,示意红衣稍安勿躁。
转身看一眼坐在门边位子的老大夫,见他拍打下袍服,拘谨的起身朝我躬身行礼,我也是心有抱歉道:“老先生免礼,母亲大人刚刚入睡,怕是要让您等上一会子了,您先休息一会,用点点心。过会母亲醒后,还要请您老人家多费些心思才好。”
老大夫急忙拱手道:“这是小的应当做的,应当的”。
朝老人家点头示意后,将红衣拉到一边悄悄与她说:“红姨,等娘醒了后,若是问起有什么人来过,就说只有大夫来过就好了,其他的人或事一概不要提起,其他人也嘱咐她们这般说才好。若是娘问起夫=
跟随上前迎接的守门小厮进入府内,入目的一草一木皆是城主府内,风无锋居住过地院落模样,路上所有丫头小厮都带着慌张神色,见到有穿着华贵的人来到就拜,也不管这人身份到底为何,可见风无锋病危的事情已经是传扬开来。
穿过前院来到后院。房间前已经围满了人,大伯风无痕的正室风戚氏,正带着大伯四岁大的儿子风清文站在最前面,后面是一大堆内院的仆人,其他人就是大姨丈与风无涯等人的贴身侍卫,约莫有十多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晕眩。谁说男人不八卦?
看关复图与莫璃光两人鹤立独行的站在角落里,即使全身被雨水淋透也不动一下。敬业精神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敬佩之余却也无法,毕竟回廊下是女眷,这些贴身侍卫自然要避嫌,但又不能离自己地主子太远,唯一的地方也就是院子了。
只是这院子的管事竟然也不知道给这些人找些避雨的东西,实在有够失职的。
两人警觉到我来时,立即俯身跟随着众人一起行礼。摆手让所有人都免礼后,提神上前向大嫂风戚氏福礼,小心翼翼问道:“嫂子怎么没有进去?可知三伯现在如何了?”。
风戚氏本也是商家出身,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也知道若是在没有涉及到金钱地事情上,为人很是随和,但若事情关及到金钱问题上,就会有些神经质,反正就是决不做没回报地事。
风戚氏带着小清文蹲身回礼后,在小清文对着我嫩嫩道了声:“清文给四婶请安”后,风戚氏才尴尬的哀痛道:“哎,怎么会这样啊!等了一下午了还不知道丁点情况,只见大夫进进出出地,也没听他们说上一句半句。方才公公与清文、清柳他爹,还有四弟都进去了,我看屋子里挤得慌,才带着清文出来透口气。四弟妹如果要进去,这就进去吧,我带着清文在外头站站再进去”。
看风戚氏眼神闪躲,语气更是中气不足,猜测她应当是怕病人将病气过给孩子,才会忍着寒风等在屋外的吧。
不好点破,转身见二伯正室风叶氏的贴身丫头不在人群里,就问起是不是没通知到,若是那样还需赶紧去安排通知才好。
风戚氏眉头一皱道:“一早就通知了的,说是清柳病了,脱不开身,所以就没过来。”将风清文交给奶娘后,才凑过来小声道:“还不是怕沾了晦气才不肯过来的。亏三弟平日里对他们两口子多有照顾,到这个时节看出人心好歹来了吧。哼,前些日子我看中了三弟铺子里的一块玉佩,说让三弟送给我,哪知三弟转手就送给青柳做了见面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这样全心全意的对待他们,她竟然还推脱不肯来看一眼。真是好人没好报,象四弟与四弟妹这样新婚的人都赶来了,凭什么她就不来……”
什么乱起八糟的推理,还不是又碰到了她的金钱底线,才惹来她这一箩筐的废话。
不耐烦听风戚氏这样喋喋不休的嗦下去,心知二伯家的女儿风清柳身子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这孩子身子就和风无锋一样打小就不好,或许就是这样,同样身体孱弱的风无锋出于同病相怜的理由,总是特别疼爱这个小侄女,有什么好玩好吃的总想着给她留一份,因此风无锋与二伯的关系倒比与大伯风无痕的关系还要好上几分,这其中的功劳怕不是也有这位风戚氏在中间帮倒忙的功劳。
担心下面的人将这些话听进去,日后到外面随便外传,只好出言阻道:“这些都是咱们的本分,哪有什么可推脱的,二嫂若不是真有事情是不会不来的。”
一阵冷风吹来,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用手拉拉披风,提醒还意犹未尽的大嫂道:“这里风大,大嫂……还是让人看顾好清文才是。”担心一会若真的风无锋出事,吓到孩子,就建议风戚氏将清文先送到别的院子,让奶娘看顾着就是了。
我这话自然正中风戚氏下怀,只见她强压住内心的喜悦,对风清文道:“清文,还不谢谢你四婶!看她多疼你……奶娘,你赶紧将孙少爷送到客房去。”
送走孩子后,风戚氏才心不甘情不愿准备跟着我进房,但她眼里的犹豫还是明显的让人痛恨。
无奈只好准备一人进入,门刚开还没举步,就听屋内传来一片哭声,其中一个女声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哭喊道:“夫君……”,那哭声仿佛划破天际的利剑般,让人闻之即怆然泪下。
暗道难道一切都晚了吗?立时愣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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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天可怜见
先前还磨磨蹭蹭不肯进门的风戚氏,紧张的一把揪住我的衣袖,颤抖着想要从我这里汲取一点安慰,因为她也如我一样,心里想到的都是难道风无锋就这么去了?
一种无力感占据了我的全身,前世是亲人送我,虽然难受但那也是久病之后的一种解脱,这一次是我面临送他人,都是一个送字,身为关系不亲密的我已经是这样揪心的感觉了,那最亲近的亲人又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伴随着哭泣声后是金凤凰尖锐地斥责道:“你个丧门星哭什么?你男人还没死呢!要是我儿子死了,你就给他陪葬吧!”
要是平时我会扭曲金凤凰的意思,但此时我却真心实意的体会到,她也是急疯了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吧,只是她内心的霸道此时暴漏无疑罢了。
但她的话也让我意识到风无锋还没有走。赶紧冲进门,身后的风戚氏因为握住我的衣袖而被歪歪扭扭地扯进门来。
床上风无锋盖着厚厚的锦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
床头是金凤凰一脸哀戚的扑在大姨丈怀里,不时的看看床边对风无锋施针救治的两个大夫,两人身后是正哭的梨花带雨的风无锋正室叶初言,只见风叶氏双手合十的不停祷告着什么,白皙水嫩的脸上一是个红红的手掌印子。担忧不已的风无涯几兄弟则规矩的站在一边,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风无涯抬头见我走进来轻点下头,两人快交换一个让彼此放心地眼神后。才齐齐转头去看床上的风无锋。
皱眉望着大夫聚精会神的模样,感觉胸口闷的实在难受,才注意到本来还算宽敞的房间,为了保暖,所有窗户都是紧闭不开,一直袅袅燃着的熏香让空气闻起来有点浑浊,房间正中还放着一个神龛,神龛内供奉着一座金子打造而成的寿星公,一看就是为风无锋祈福之用的。
让我担忧的是,原本房内就漂浮着药味加熏香味。加上这个神龛前燃烧的香烛,更是不停地制造着大量烟尘,还有这么杂七杂八一大堆人,空气已经到了浑浊不堪的程度,实在怪不得我会呼吸困难。
这样的房间与二十一世纪空气清新的病房比较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连正常人都有胸闷的感觉,更何况是得呼吸道类疾病的风无锋,不危机才怪。
赶紧上前小声与风无涯说起这个,风无涯闻言一动。深呼吸几下后也注意到了这些,举步走到大姨丈身后,将我方才说的话又和大姨丈重复了一遍,换来金凤凰与风叶氏的恶意眼神。
我与风无涯的大体意思就是。建议大姨丈让所有人都先离开房间,将屋内神龛与熏香撤掉,然后开窗户让房内空气流通起来,这样即使帮助不大,但至少对风无锋的身体应该是有好处地。
大姨丈闻言觉得有理。就让所有人暂时先出去,又让几个下人来撤掉神龛,一直匐在大姨丈怀里的金凤凰与其身后的风叶氏听到这些,双双扑到神龛前不让任何人靠近,在将上前帮忙的丫头一耳光扇倒在地后。
金凤凰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都是安的什么心?这是我花一万两银子到大佛寺求来的,它可以保佑我的锋儿长命百岁,你们竟然要将它挪走?那谁来庇佑我的锋儿?夫锋儿他们就不是了吗?您难道真的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要了吗?对了……”
先是手指我与风无涯说,在指着大姨丈说完后,象是忽然想起什么,金凤凰悲愤地向大姨丈道:“对了,您究竟想要什么?如果是要贱妾手上的那些钱财,贱妾愿意给您。统统都给您。只要您不要让人拿走这个神龛,好不好?”
几句话说的大姨丈神色不定。风无涯与风无舟的脸上皆是一副了然表情,倒是风戚氏听完这些后惊呼一声,挪步至自己丈夫身边,暗自捅捅傻愣着的风无痕,反应过来的风无痕丢下风戚氏,上前一步,搀扶住金凤凰道:“娘,您在说什么?您不舒服,儿子这就扶您去别的院子歇息歇息。”
虎毒不食子,即使自私如金凤凰,在最后关头终是选择了自己地儿子,不管是什么触动了她内心的那片柔软之地,但终于还是放下了。
天可怜见,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只是现在实在不适合吵嚷,毕竟风无锋还躺在床上,神龛的香烛对他有害,撤掉也是必须的。
刚想上前劝说,不期然金凤凰一巴掌打到风无痕的脸上,咬牙切齿的怒道:“你还是那个我一直寄予厚望地儿子吗?你还是那个聪明好学肯上进地无痕吗?从小到大你要什么娘不给你?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娘都会想法给你摘下来,如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吃喝玩乐,娘都不管,你把你手上地产业都败完了,娘也舍得说你半句,只当你自暴自弃,多些日子自然就好了。但你现在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昨个你因为看上那个舞姬,就把自己手里的那些产业也给了别个。你是不是还指望着我手里这些留给你弟弟的产业,在他去了后,都交给你是不是?你竟然和别人一样盼着你亲弟弟就这么去了,好让你继续过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你给我睁开眼看看,那是你的亲弟弟啊,他是你的同胞兄弟,连无舟与无涯,怕都是做不到你这个地步吧?”
风无痕被说的满面通红,嘟囔道:“我也就说说而已嘛”。
风戚氏也是尴尬的想劝说一番,小心道:“娘,您……”
“你给我闭嘴,婆婆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我好好一个儿子,如今变成这样,未必没有你的功劳。”一句话掖得风戚氏乖乖站在那里不敢回半句嘴。
左叹息右叹息,叹息再这样下去,风无锋就是有救也变没救了,我真的是后悔死提出这个破注意了。
注意到我纠结的表情,身边的风无涯不因为金凤凰说到自己的事而生气,反而握握我的手,让我不要紧张,然后对大姨丈说道:“父亲,儿子有个不请之请……”。
“说……”直盯着金凤凰的大姨丈,还在猜测着金凤凰的一席话中,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听到风无涯的话后,冷冷地说道。
“既然二娘如此说了,父亲就同意留下神龛吧,只要将香烛减少一些,对三哥应该无大碍。”风无涯的话,让绝望的金凤凰燃起一丝希望,苦苦的看着大姨丈。
房内一时陷入对峙,一片沉默中只有金凤凰与风叶氏的哭声,与风无涯的回音。其他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包括床边的两个大夫想说风无锋的情况都不敢说,只好回头继续施针。
大姨丈转身看向我,问道:“老四家的认为如何?”
我?我能有什么看法,该说的都说了,只是有些后悔罢了。再说方才风无涯的办法已是能顾及到两方的情感,对风无锋也有莫大的好处,于是道:“儿媳同意夫君的意见,还请公公大人成全。”
点点头再无他话的大姨丈,回身对金凤凰道:“那就留下吧,只是无涯与他媳妇说的对,这香烛必须减少,只留一只香供奉供奉就成了。好了……所有人都跟着我出去吧。”说完再也不许任何人反对,负手迈出房门。
在金凤凰的坚持下,神龛终归还是留在了里面,只是一把香烛变成一只香孤零零的燃着,熏香则全部撤掉,窗户打开,空气得到了更换。
也许是空气更换,也许是天不绝人,反正过了一个时辰后,风无锋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先前药水都喝不下去的他,醒过来后竟然咽了下几口,这些对已经绝望的大家来说,真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鉴于前期风无锋病的实在太厉害,其面色还是不能看,白的有些吓人。
但大夫的话还是让心忧不已的大家伙满怀感激,那大夫的话换到现代就是:“危险期已经过了,但还需留院观察几日!”。
大夫在这个时候才是最神圣的,也是最让大家想要膜拜的时刻。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有大夫这个职业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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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敢说可是
在风无锋苏醒过来没多久,金凤凰就肯求大姨丈让自己留下照顾风无锋,等风无锋真正脱离危险期后,再按老太君的命令前往后山观音庙念佛。
大姨丈在弄明白事情原委之后,倒也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下来,临了还将两位大夫叫到眼前,吩咐两位大夫需尽心救治,若是人保下来的话将有大封赏。
之后边带着风无痕与风无舟两兄弟快马赶回猎庄,几个贴身侍卫早已冻得面色紫,但硬是咬牙跟了上去。
虽然雨停了,风也停了,又有六个侍卫随车护着,但风无涯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赶路,在禀明大姨丈后就弃马上车,与我一起乘座马车慢行回猎庄。
秀蔓与怡卉因为风无涯入车,就不好再在车内,只好与马夫一起坐到车前头,虽然辛苦,但也可以满足她们看风景的心愿。
路上在我描述完今天猎庄里生的事后,一双英眉是皱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该叹息还是该怒,后来干脆只紧抱住我不说一句话闷在那里。
知道他也是心里难受,反抱住他细声劝道:“你若担心母亲的情况,就骑马赶回去好了,我这里有红姨派的几个侍卫不会有事的。”
风无涯摇摇头回道:“不用……思儿处理的很好,父亲方才急着赶回去,怕也是去探望母亲的,我去了反而碍事。只盼着日后母亲真能因为思儿的缘故,放下心中包袱,活的轻松些才好。”
“可是……”大姨娘会不会因为见到大姨丈又被刺激到。毕竟现在地大姨娘的精神状况脆弱的让人心疼。
没等我说完这些,樱唇就被一片柔软覆上,感受到风无涯唇上传来的冰凉感,不自觉的只想回应他,只想要给他一些温暖,而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只是冰凉的马车内因这忽然的温存而温暖了起来,经历一天波折的两人的心也渐渐温暖了起来。
这是一个纯粹地吻,只有情没有**,两人的目的都是想安抚对方,希望让对方继续保持着前些日的心情。不要因为这些过往之事而忧心,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依偎在风无涯怀中,大大的披风包裹着两个人。马车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前面传来秀蔓与怡卉偶尔的闲谈声。
想起先前没有说完的话,转身瞪着风无涯将自己的担心出说来,风无涯提唇一笑道:“放心吧,母亲没那么脆弱。现在只是看父亲地了,如果今日父亲能抓住机会表现良好的话,说不定破镜也能重圆。”
“破镜真的能重圆吗?”。
希望真能够如此才好,毕竟在这个女人需要遵循从一而终的年代里。尤其象大姨娘这样地贵妇人,即使再灰心也要顾及到很多东西,有家族有势力有面子,更重要的是要顾及到自己孩子的前程。因此再苦再累也只能将一切埋葬在心底,无处诉,也无人可以诉。
与其自苦一辈子,还不如在一切都随风而去之后,在丈夫迷途知返后。原谅对方,求一份自在来的好。
加上如今所有羁绊自己儿子前程的人都已经分出府去,仇敌金凤凰又已经铁定要离开城主府,丈夫多年地隐忍在这一刻也得到了一个说法,为钱为权为青州……若是想的开,去想自己丈夫如此作为,是为了青州百姓也是好的。
看我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风无涯又是一吻惩罚过后,才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说道:“别胡思乱想了。放心吧。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看多了前人的恩怨,听多了悲凉的故事,我们才会更珍惜自己的生活。思儿,我真的很庆幸可以娶到你。你让我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地幸福与满足。不知道这种幸福的人可以无所顾忌的去争去夺,但知道以后。却多了一样金不换之物。就象即使别人拿世上最好的东西来与我交换你,我也不要。我只要能拥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即使世人将我遗弃,我也只要有你就足够了……”什么跟什么啊,我又没去想我们之间的问题,但无论如何,还是感觉心里堆满了幸福,觉得今天一天的劳碌奔波,心惊肉跳都得到了弥补。忽而觉得面瘫脸风无涯竟然说出这么肉麻地话来,真是好笑极了。
“扑哧”一声笑出来后,抿嘴笑地好不开怀,见风无涯一脸黑线就取笑道:“讨厌,夫君如今真是越来越肉麻了……”。
风无涯俊俏的脸上由黑线林立转变为乌云密布,黑着脸委屈道:“难道思儿不喜欢?若不是思儿潜移默化,你夫君哪儿来地这些话,你竟然不喜欢!”
喜欢,谁说不喜欢,哪个女人敢说自己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哄自己开心,即使风无涯不说这些我都承认,我喜欢他喜欢的要命,更何况还是嘴巴摸蜜的风无涯,更是喜欢到直上九重云霄外,只是人家觉得有点怪怪的而已嘛!
怕日后再也听不到这些贴心的话,只好忍住笑弱弱的回答道:“喜欢,夫君说什么人家都喜欢听。”有些话没有讲出来,那就是:从你还是小正太时,人家就盯上你这只小肥羊了,多年的苦心经营,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只是人家担心夫君嘴巴甜了后,万一……”
“万一什么?”被眼前的我表现出来的小女儿娇态,逗弄的重新露出笑颜的风无涯,无不使坏地问道。
“万一你日后跟别的女人也说这些话,人家……”不就白白辛苦一场了吗?养出个极品小正太,却让别人沾便宜去了。
“这倒是个问题,你夫君我玉树临风,身价更是一流,从小到大不知让多少女子暗自伤过心流过泪。就说在京城那几年吧,若不是有大嫂在旁边虎视眈眈盯着,怕不是宫中早就有人求赐婚了。可是……”看风无涯摇头晃脑的说到可是之后,就再也不肯说下去的得瑟样子,怒极攻心的我真是靠之再靠之……
不高兴他再这样得意下去,从他怀里爬出来,跪在马车内掐住他的脖子娇声道:“让你得意,让你得意,说,可是什么?”
风无涯似乎很享受我这种母老虎姿态,真是欠扁的受虐狂啊,边晃动自己的脑袋边小声喊道:“哎呀,我家娘子要谋杀亲夫了……”。
靠,不说罢了还敢喊出来?虽然声音小,但也算是犯了“抗拒从严”的罪,不可饶恕。
又闹腾一会也没什么结果,得出结论是:看来吓唬他是不成了,还白白破坏了我的淑女形象。
松手坐回原处,生气的扭头不理人。
心思一转将肩膀抖两抖,轻咳两声。
估计从风无涯那角度看也就是自己的老婆大人,正因为他的不坦白而伤心异常呢。
“好娘子,夫君招了还不成?别哭,千万别哭……”哇哈哈,果然上当了,肚子里已经笑翻了天,表现出来就是抖的越厉害起来。
不过我可不能现在就放弃,挪下位置,不让风无涯看到我的脸,继续背对着他抖啊抖啊抖……抖到风无涯无可奈何举白手绢投降道:“可是你夫君我从八岁就没了心,怎么还会去在意那些人掉眼泪?她们哭死了与我又有何干系?”八岁?哎呀,那不是人家穿越来的时候吗?
嘻嘻……心满意足啊!
转身给风无涯一个大到不能再大的笑脸。
可是为虾米风无涯的脸又黑云密布,甚至还冒汗了呢?
五卷终为连理枝
第三十六章 尘埃落定
仿佛故意要忘记今天经历的一切,两人就这样一路上打来闹去的,但终归还是顾及着车外的车夫与侍卫等人的存在,倒也不好过分玩闹,到最后只互相打着哑谜,让对方猜测个老半天,输的人得给赢得人端茶倒水,我做丫头,他做书童。
就这样回到猎庄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询问过后才知道,大姨丈以“突然降雨,狩猎活动半途而废”的理由取消了今天的晚宴,因此所有人都是在各自小屋用餐。
两人匆匆来到大姨娘的房前,红衣神秘兮兮的将我们拉到偏厅,让人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来,看我只吃几口就放下碗筷,用丫头们端上来的茶水漱起口来,就劝我再多吃一些。
提起精神笑道:“真的吃好了,晚上若是饿了,再让厨房做就是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好像特别没有胃口,明明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却一点也不想吃。
暗自揣摩一会,才惊喜的想到,难道俺要做妈妈了?不过又不敢随意说出来,如果不是那就丢人丢大了。
不想红衣在继续劝我吃饭的这个话题说下去,为了岔开话题就问道:“大夫有没有说娘的身体怎么样了?”
边上风无涯听到这话,也不由停筷侧听起红衣说起之后的事情来,只听红衣说道:“午后,小主子您走两盏茶的光景夫人就醒了。大夫给诊过脉后也没说别的,还是说地那些旧话,就是让夫人放宽心多修养。有什么看不开的就尽量不要去想之类的话。”
“夫人听了后愣了半天,后来就问起我别的话。还问奴婢,她睡着的时候,有谁来过没有。奴婢就按小主子的吩咐回了话,只说小主子按老太=总是羞涩地低头浅笑呢。看到大人那番模样,夫人也是笑的真心,那种笑是大人多少年来没有看过的了。之后大人陪着夫人一起用晚餐,本来说要等两位子歇息去吧。明个再来请安就是了。”
“哦”,嘴上答应着,眼睛撇向垂目饮茶的风无涯,两人虽没追问下去,但心里都是暗自庆幸结果真是靠近我们两人猜测地结果呢,只是不知日后会是如何罢了。
就在红衣忙活着让丫头们上水果时。风无涯起身拉起我。向红衣道:“知道了!那就有劳红姨带我们两人向母亲说明,明日一早我与思儿会早早来给母亲请安的。”
虽然风无涯是不咸不淡的说完这几句话。但他眼里的神采与兴奋却是往日所没有地。这不能怪他没了往日的稳重,只能说这是他多少年来盼望见到的画面,从牙牙学语直到弱冠之年,终于有了一丝希望,就算面瘫成了习惯,也有意外的时候嘛。
出了木屋走到偏僻地界时,风无涯就让身后跟着慢行的几人先行回避,说是要带着我去给老太君请安,看侍卫丫头什么地都走远了,就一把抱起我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吓得我急于要叫喊出来。
待风无涯的激动情绪平静下来,才又“吧唧”“吧唧”在我的脸狠狠亲了几口,兴奋道:“思儿,听到红姨说的了没?我们要努力啊,让母亲早日抱上孙子才好!”
“听到了,相公已经很努力了!”。就为了说这个弄的人家满脸口水,真是……真是……
看着风无涯撅着嘴朝我扑来,还想再“吧唧”几下过瘾。
被凌空抱在怀里的我不由晃悠几下小脚,不经意的在他腿上踢了两脚,边捶打着躲避开,脸红道:“别呀,被人看到就没脸见人了!”
“放心,周围没人。”晕啊,我越躲他越来劲了,心里不仅问自己:这还是我那个极品小正太吗?貌似养的太过头了!
“你说没人就没人?说不定有武功高手在呢。不是说要去给老太君请安吗?快走啊……人家可不要被人笑话。”对着扑上来的风无涯只能以牙还牙,咬上一口阻止道。捂嘴瞪着我地风无涯,此时颇有一种小受的姿态,楚楚动人,看得我是芳心大动,抬手拍拍他的脸笑道:“相公乖,不哭,娘子会心疼的!”
“……”风无涯无语,剧烈咳嗽着回避掉尴尬,以期找回自己的颜面。
一场本来可以改变一切的巨变,就在这样乱七八糟地折腾中,在生命垂危地风无锋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全部消停了下来。
仿佛过去多年的争夺在这一刻变成了笑话,在这最后一刻,人们豁然现,敌人竟然放弃了战斗,那苦苦经营地自己就变的何其可笑。
那个苍白的少年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扭转了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
秋猎结束后,金凤凰走了,在青州城主府后山的观音庙里住了下来,诚信礼佛,专心为风无锋祈福。
金凤凰走后,大姨丈搬回大姨娘居住的正殿,两人终于冰释前嫌。
失宠的小四小五数次来访,皆被大姨丈撵走,直到以再不守规矩就送后山观音庙去,小四小五才渐渐死了心。
据去看望过风无锋好几次的风无涯回来说,风无锋已经可以起床了,只是因为腿脚无力,只能坐在床上看窗外风景,偶尔让人抱到室外吹吹风。
这话深深触动了我,忍不住拉风无涯,找来最好的木匠,根据我画的图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轮椅,虽然很原始,但重在新颖,是按照时下的马车原理做出来的。
让人送到河西巷风府时,风无锋言说等病稍有好转时,定要拉风无涯饮酒作诗不可。
看着这些转变,我由衷的感到开心,对于自己食欲不佳的问题倒不小心给忘记了。
五卷终为连理枝
第三十七章 太子监国
我再怎么不关心自己的饮食,但城主府终归不是普通人家,大家子的生活让**本就少的可怜,更何况我这个新婚媳妇儿,那传承子嗣的光荣任务全部系在我一人之身,于是**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平日里周遭就总是时刻有人守着,每顿饭吃了多少也都有嬷嬷们记着,所以这事说实话也只是拖延了几日,就被捅了上去。
到这时我才知道,我的日常起居都有人做着详细记录,每个月老太君与大姨娘都会察看一遍《风府十代世子夫人起居录》,而且这些在我死后,都会跟随进入我的棺木。
大家说不?
暗自庆幸平日里自己只在与风无涯单独相处时,才会没大没小。平时都是视规矩如老大,并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情,要不还真是闹大笑话了。
通过《起居录》察觉到我食欲不振之后,大姨娘以风风火火闯九州之势奔来东园,对我又是嘘寒又是问暖,那种既高兴又谨慎的纠结态度,让我深切感受到大姨娘对我的疼爱之心。
如果大姨娘无所顾忌的将我叫去询问的话,或是等老太君亲自问起此事的话,那事情就大条了,说不定日后还会传出什么闲话。先如今大姨娘先来私下问过,不管是不是有身孕,先与老太君报备一下总是好的。在谨慎有加的询问过我小日子的确切情况,与《起居录》对照过后,失望之余地大姨娘倒没象别家的婆婆那般当场就摆出脸色来。不但如此还异常慈祥的对我笑道:“别着急,都是我们这些老人家想抱孙子想过了头,才会如此盯着。”
呃,新婚夫妇一年半载不能有孩子也是正常范围吧。虽然心里是尼加拉瓜瀑布汗狂流,但表面上还是要做的恭恭敬敬。
大姨娘很满意我的表现,无不惊奇的问道:“以前你每月都是痛的厉害,你娘还特意在信里拜托我多加照顾着这事,只是这几次怎么都没见你有服药的记录?”
大姨娘的话虽然让我脸红,但心里却是暗暗惊疑,细想嫁入城主府的这几个月光景。好像只有一次月事来时痛了半日,饮服过半碗汤药后,只睡了一会也就没事了。而其后几次貌似都没有什么感觉,所以汤药早就被我遗忘在脑后,被大姨娘一提,窘迫之下倒让我深思起来。
“这个……好像……后来并无疼痛之感,媳妇儿也就没有服药了。”说完这些脸已经烧地不成样子,纯洁的我忽然不纯洁的想到,难道这些都是风无涯的功劳?因为前世好像有听同学和死党们聊起过,关于婚前有痛经的女人。很多都是婚后不治而愈。当时我还很没良心的捶地大笑,认为觉得此言论纯属虚构,没想到今天我竟然亲自验证了这一理论的可能性。
或许在这个年代也有同样的说法也说不定,又或许是我心里有鬼。看大姨娘的平常笑容里,怎么看怎么有暧昧的成分存在。
晚上大姨娘就带人送来许多补药,里面连炖制法子也写地详细,在亲自吩咐东园的厨房里需每日都炖着,让我一日服食两次之后。才捂嘴笑着离去。
看着已经被分来主管厨房的豆蔻也是捂嘴偷笑,我此时只盼着来个老鼠赶紧打个洞,让我可以钻进去躲上一躲。
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啊……
再好吃的东西,让你一日吃两次,每日不断,谁都受不住,到最后我见到那些补品都直冒冷汗。
让我心里稍微平衡一些地是,风无涯需一日服食三次。真是解气啊。可惜没见到风无涯有什么不乐意的地方,每次小贵子端上那些补品时,就见风无涯头不抬眼不睁的直接大口喝完,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又过了半月,京城里忽然来了带着圣旨的钦差大人,圣旨里是对风无涯婚姻地认可。还有对我的品阶封赏。
感觉很滑稽。自己跨空间穿越而来,在这个鬼地方战战兢兢生活十年有余。竟然也混到个一品夫人当当,实在有点如梦如幻的不真实感,很像……对了,很像在戏文里唱戏的感觉。
来传旨的钦差大人是父亲当年的席大弟子余少华,就是当年曾经多次拜访父亲的那个人,现如今他已经高升礼部四清吏司郎中,为正五品官员了。
一个礼部重要官员来传这么个无关轻重、例行公事的圣旨,让我很是不能了解。
在接完圣旨,穿上朝廷颁的诰命服后,全府人又举行了盛大地祭祀仪式,我的个乖乖呀,简直把我累趴下了,晚上哄着风无涯好生当了一次按摩小生,结果换来我也被风无涯当小丫头使唤了半天。
直到余少华在临走前来拜访大姨丈时,我才知道,本来这养的圣旨,礼部完全可以另派人前来,但为了替我家老爹向大姨丈传达信息,余少华才不顾路远难行,也亲自跑起了这一趟差事。
密谈之后才知道,原来就在我出嫁的这几个月时间里,京城又生了若干事情。
先宫中陛下的身子忽然崩溃,一日不如一日,就在最近几天里,连上朝的次数也越少起来。
为了安抚民心,也为了防止二十城主有异心,硬是将消息捂了下来,连太子开始监国地事情也是以锻炼太子治国能力为由。
这些秘密之事,只有宫中几个重要人物才知道。我家老爹也是通过外祖父与大哥大嫂处得知此事,觉得事情重大,很有可能又是一个波折期地到来,因此才让余少华利用这次传旨的机会,来青州报告此事,让我们事先有个心里准备。
其次就是皇后人选地问题,虽然新宁表姐贵为太子妃,但现在太子担心的是,二十城主在立太后一事上横加干涉,所以现在正在打算将我家老爹调回翰林侍昭的位子。
这个消息让大姨丈与风无涯关在书房里商议了好几天,成天里就是分析此事对天下的影响。还有新君登基之后,会不会实施什么新政策,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是新皇帝又会烧怎么样的三大把火呢?
最重要的是关系尴尬的青州城主府又要保持怎样的立场。
看着风无涯每日里都眉头紧锁的模样,让我也是干着急,无奈之下,只能亲自下厨做几样小菜,哄着他多吃上一些。告诉他:“无论做什么事儿,都得先有体力不是?”。
按理说陛下病危,外祖父的七十大寿就该安安静静的当什么事也没有,而不该再象六十大寿那年一样大行宴客,轰动京城。出乎意料的是,宫中竟然给外祖父卫鸿福下了密旨,示意卫府继续宴客,不得有违。
无奈京城卫府只好大肆派请柬,如同六十大寿那年一样,所有亲眷都收到了请柬。
就这样,在天气越来越凉的冬季里,又是在一场雪落下之时,我们开始准备礼品,挑选侍卫,准备进京给外祖父过七十大寿。
五卷终为连理枝